[東方玄幻] 牧神記 作者:宅豬 (已完成)

   
mk2258 2017-6-20 21:36: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40 8857402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6 21:11
第二百六十章殺伐

    如來和道主,乃是上一個時代的翹楚,任何一人都煉到神佛的水準,倘若神橋不斷,他二人早就舉霞飛昇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延豐帝雖然是這個時代的後進之輩,但是佔據九道龍脈,在皇城修煉,得天獨厚,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一身修為通天徹地,絕對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

    延康國被譽為當今世上最大的聖地,他與延康國師便是這個最大的聖地的宗主和教主!

    儘管如此,他比如來和道主還是要遜色一分,如來和道主聯手對付他,並非是自覺本事不如他,而是如果單對單,延豐帝想走的話,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很難留住他。

    但是兩人聯手,便絕了延豐帝的生路。

    咔嚓,咔嚓。一道道青天霹靂從半空中的雲層中落下,嗞滋啦啦的電光環繞延豐帝周身,明亮無比的光芒乍現,繞動,天空中真龍飛舞,突然九龍齊吟,向道主和如來抓去!

    如來呵呵一笑,那金缽猛地一翻,缽口朝上,頓時金光燦燦,一派諸天湧出,滿天神佛與那道道真龍對抗。

    「老道友,斬殺皇帝便交給你了。」如來笑道。

    老道主按劍,劍光動,帶著奇妙的律動,傾盡人間一切運轉,輕聲吟道:「道養諸天大地,資萬法,天下歸一!陛下,這半招……」

    他還未說完,空中兩道光芒閃過,突然猛地頓住,老道主急忙按劍不發,凝眸看去,只見一個青色緇衣的老者和一個拄著竹杖的瞎子站在半空。

    「如來,打架呢?」瞎子笑瞇瞇道。

    如來也按住金缽中噴出的金光,微笑道:「馬王神,瞎道友,兩位因何而來?」

    馬爺冷冰冰道:「找人!」

    瞎子頓了頓竹杖,天空晃了晃,四下里正在惡鬥的諸多強者心頭都是一驚,急忙住手。瞎子笑瞇瞇道:「大風起兮雲飛揚,諸位打得好匆忙。諸君,我這廂有禮了,打攪了。敢問諸君是否見到個女子?」

    權定武陷入挨打境地,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高聲道:「瞎子,你找誰?」

    「一個女子,特別漂亮,讓你看一眼就忘不了住在你心裡整天撓你的那種。」

    瞎子唏噓道:「這女子很厲害,心裡面住了一個老魔頭,為非作歹,愛上這女子的容貌,打算奪取她的身體變成女子。所謂美人顏如玉,金屋愛藏嬌,我們原本帶著她去大雷音寺想讓老如來降服這個老魔頭……」

    他說了半晌,眾人還是沒有聽明白。馬爺道:「瞎子,說重點。」

    瞎子撓撓頭,道:「這女子是天魔教的前教主夫人,前聖女。如來要殺皇帝,於是將她放走了。」

    如來呵呵笑道:「老僧也是分身乏術,愛莫能助。」

    瞎子怒道:「辦不到你早說,現在倒好,怎麼也找不到。諸位道友是否見過天魔教的前教主夫人?長得特別好看,一開口能讓你媚到骨子裡。有人見過沒?」

    眾人各自搖頭。

    薛碧娥心中生出一絲希望,高聲道:「我們是天聖教的,還望兩位相助!」

    如來心中凜然,老道主詢問道:「什麼來頭?」

    「我的大弟子和槍神。」老如來道。

    老道主驚訝道:「原來是三隻眼的馬神捕,還有當年的神眼,已經老成這樣了?」

    馬爺搖頭道:「你們的事沒有我們尋人要緊,不想理會。」

    「你們殺皇帝保皇帝真的沒有我們尋人要緊。」

    瞎子感慨道:「皇帝死了換一任皇帝便是,但是那妖精跑出來,嘖嘖,整個世界都要遭殃。皇帝,你見過這位教主夫人沒?」

    延豐帝面色凝重,緩緩搖頭: 「不曾見過。朕敢請兩位前輩相助?」

    瞎子有些失望,道:「沒興趣。你沒見過也好,見過你們便等著禍國殃民國破家亡吧。老馬爺,咱們走,她應該跑不了多遠!」

    馬爺點頭,兩人呼嘯而去,消失無蹤。

    眾人錯愕:「真是古怪的前輩高人。」

    殺伐聲又起。

    如來放開金缽光芒,二十諸天騰空而起,道主放開劍光,道劍的第十四篇威能綻放,劍光闡釋著天地大道,劍如天,劍如地,劍化萬法,劍化星斗週天。這一劍,有著天下大道大一統的局面!

    延豐帝催動九龍帝王功,身纏九龍瑞氣,腳踏霞光,任何一擊威力大的不可思議,開山裂海,逆轉乾坤,他精通的道法神通極多,甚至可以隨手施展出道門的道劍,大雷音寺的鬥戰勝法,任何神通道法到了他手中似乎都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擁有不可思議的威力。

    哪怕是離情宮的離恨天劍訣,只有女子才能修煉的劍法,在他手中都可以施展出來,而且威力更強。

    就算是最普通的招式,也變得威力巨大!

    法術,劍法,甚至肉身神通,在他身上統統都可以施展出來,每一擊的威力都如移山倒海一般!

    九龍帝王功,已經被他煉到神的層次!

    道主眼睛一亮,劍法流轉,狂風暴雨般向延豐帝攻擊,讚道:「都說國師是道法奇才,但是世人都忽略了延豐帝。陛下,你已經是大宗師了,完全可以開宗立派,自創一個聖地。可惜了!」

    嗤嗤嗤

    道劍帶著大道韻律,破開延豐帝的重重防禦,讓他身披數創!

    如來看出破綻,金缽猛的一翻,二十諸天壓下,缽中二十個小世界的壓力悉數壓在延豐帝身上。

    延豐帝悶哼一聲,抗住二十諸天重壓,身形移動變得很是緩慢,但是道法神通的威力卻越來越強,與道劍抗衡。

    道主的這半招劍法千變萬化,無跡可尋,將術數的運算推演到極致,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窮演,盡得三生萬物的精髓。

    只是道主的智慧有窮絕,所以這最後一招始終沒有完全煉成,只練成了半招,但即便是半招劍法,足以破去一切道法神通!

    如來將金缽懸在空中,頌了聲佛音,道:「延康國師始終不曾現身,但難免有變,還是速戰速決吧。」說罷,身軀一晃,現出丈六金身,輕飄飄一掌拍上前來,五指一搖,五座大山壓下。

    而在此時,三百里外,秦牧坐在龍麒麟背上,這頭龍麒麟腳踏火雲在半空中奔行。

    「快點,速度再快點!」

    秦牧感應到一股股恐怖的波動,催促道:「你若是能跑得更快,許給你三鬥赤火靈丹!」

    龍麒麟氣喘吁吁,道:「教主,我盡全力了。」

    秦牧咬牙,道:「你的速度比青牛那廝差了一大截!青牛跑起來速度比你快了一倍有餘,能連跑萬里!龍胖子,你若是發力,我帶你去揍青牛!你若是還慢吞吞的,我帶著青牛揍你!」

    龍麒麟咬牙,猛然發力狂奔,腳底火雲迸發,速度大大提升,險些將秦牧沖飛出去,如此跑了三五十里,這頭龍麒麟速度又慢了下來,口吐白沫:「教主,吃不消了!」

    秦牧無奈,惡狠狠道:「讓你貪吃,明年過年時便送你上桌!」

    正說著,突然一青一灰兩道光芒呼嘯而去,秦牧怔了怔,那兩道光芒又折了回來。

    「牧兒,你怎麼在這裡?」

    兩道光芒頓住,馬爺和瞎子現出身形,瞎子道:「如果不是我眼神好,便把你漏過去了。你何時離開的大雷音寺?和尚們有沒有為難你?」

    秦牧連忙道:「你們走後我便走了。瞎爺爺,馬爺爺,大事不好,如來他們在殺皇帝!」

    馬爺道:「見到了。小事,從前經常換皇帝。」

    瞎子埋怨道:「牧兒,不要輕重不分。厲天行才是大禍根,這廝若是得到了婆婆的身體,那禍害才叫大,誰能擋得住她?」

    「我找到婆婆了,兩位爺爺無需擔心,婆婆只是不想回大墟,怕連累你們。」

    秦牧眨眨眼睛,道:「兩位爺爺能否把皇帝搭救出來?」

    馬爺看向瞎子,瞎子搖頭:「難。皇帝現在只怕已經駕崩了。如來和道主一起出手,延康國師回來只怕也束手無策。對了,你們天魔教也在那裡,估計要死得很慘。」

    秦牧咬牙道:「皇帝還死不得,我教中高手倒不用理會,他們隨時可以傳送離開。延康國師不在那裡嗎?」

    「沒有看到。」

    馬爺道:「如來老了,道主也老了,戰鬥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否則便會損耗他們為數不多的性命。」

    瞎子笑瞇瞇道:「我們比他們年輕。」

    馬爺點了點頭。

    瞎子笑道:「那我們就去把皇帝搶回來。牧兒,在這裡等著,我們去把皇帝屍體給你搶回來。」

    秦牧呆了呆:「屍體?」

    馬爺與他一起離去,聲音遠遠傳來:「道主和如來一起出手,肯定是死的。」

    戰場中,如來和道主一起出手,速戰速決,延豐帝力抗兩大神一般存在的攻擊,連續遭到重創,他的氣血依舊旺盛至極,而如來和道主的氣血卻在高高低低起伏不定,但是這兩人的修為實在太強橫了,論修為,這兩人都要超過他不少,論戰力,也要超過他一線。更何況兩大神一般存在聯手攻擊他?

    現在他的氣血儘管旺盛,但只是油盡燈枯迴光返照。

    道主和如來也心知肚明,下一招便可以要他性命,正在此時一根竹杖點來,老道主急忙揮劍便擋,如來也感覺到殺機從身後襲來,金缽立刻向後一照,只聽叮、咚兩聲,竹杖點在劍身上、劍刺入金缽中。

    瞎子踉蹌後退,讚道:「好本事,修為比我高。比村長那老傢伙差了一絲絲。」說罷轉身便走。

    如來和道主急忙回頭,只見延豐帝不翼而飛。

    「不必追了,延豐帝的氣血枯敗,所有神藏都被震碎了。」

    如來嘆道:「善哉善哉,就算救回來也是一個廢人了。」

    秦牧正在等待,突然一具身體扔了過來,砸在龍麒麟背上:「牧兒,你要的屍體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7 17:29
第二百六十一章厲天行與皇帝

    秦牧打量延豐帝,只見這位皇帝如同一口塞滿了稻穀的破麻袋,破麻袋漏的是稻穀,而他是四下漏血,情況很是不妙。

    他的氣血在飛速枯敗之中,氣血流失,體內的神藏也傳來一聲聲震動,像是天空大地不斷崩塌發出的轟鳴聲。

    元氣和血液流逝,再加上神藏崩塌,倘若來不及救治的話,這位皇帝支撐不了一個時辰便會一命嗚呼。

    「原來是中散大夫。」

    延豐帝勉強睜開眼睛,有氣無力道:「朕還有的救嗎?」

    秦牧細細檢查他的傷勢,十指翻飛,飛速以造化天魔功封印他的神魂,將他的魂魄封印在體內。延豐帝頓時連話也說不得,眼珠子也動彈不得。

    秦牧取來一些龍涎,塗抹在他的傷口上,抬頭看去,只見瞎子和馬爺沒有停留,直接走掉了。

    「他們是引走追兵嗎?」

    秦牧納悶,向龍麒麟道:「回婆婆的那個院子。」

    龍麒麟掉頭,秦牧坐在這頭龍麒麟背上,又讓延豐帝服下龍涎,在他身上推拿一番,擠出淤血,心中盤算一二,取出幾粒靈丹。

    當初他參悟出大一統功法,因為有著很大的弊端導致身體氣血兩虧,精神衰敗,那時他煉製了兩種靈丹救命,一種是靈佛丹補充精神,一種是血榮丸補充氣血,最後用靈還丹大補功吃掉了一頭紅龍鯉魚王,這才補全了身體虧空。

    他手中的靈丹便是血榮丸。

    秦牧遲疑一下,現在延豐帝氣血枯敗倒還有的救,倘若服下血榮丸,讓氣血一下子旺盛起來,只怕會將他已經岌岌可危不斷崩塌的神藏一下子沖垮!

    延豐帝的修為通天徹地,神藏中的能量突然間爆發出來,無處傾瀉,便會讓這位皇帝整個人突然爆掉,連秦牧和龍麒麟都會被失控的能量炸得粉身碎骨。

    而不給延豐帝補充氣血,他現在的情況便會十分危險。

    「須得將他的神藏中的能量導引出去,然後再補氣血。」

    秦牧思索片刻,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用銀針導引出那狂暴的能量,但是銀針插入他的神藏中只怕立刻便會化掉,來不及引出神藏中潰散的能量。

    其次便是用封印,將延豐帝神藏中的能量依舊封印在他的體內。但是秦牧沒有如此強大的法力可以封印延豐帝的修為。

    再次是用「靈丹」,或者說是化功的毒藥,將延豐帝的功力化去。不過這樣的靈丹往往都是劇毒之物煉成,稍有不慎連延豐帝的身體也會被化掉!

    秦牧決定用第二種,他沒有封印延豐帝的實力,但是司婆婆應該有。

    「不過,就算將他救回來,也只是一個廢人了。」

    秦牧心中惻然,延豐帝正值壯年,身體很好,還能活兩三百歲,但是經過這次折騰,他便會與普通人一樣,只有幾十年的壽命了。

    一代雄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想來延豐帝自己也接受不了,不知道他醒來時會是何等失落。

    「第二種辦法或許是最好的辦法,將他的神藏中的能量封印在他的體內,說不定他或許可以修復神藏……」

    秦牧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很小。

    龍麒麟回到山林中司婆婆所在的那個院子,秦牧元氣迸發,將延豐帝託在元氣中,平平穩穩,沒有顛簸。

    司婆婆聽到聲響走了出來,驚訝道:「牧兒,你又做什麼……皇帝?你打算扒皇帝的皮自己做皇帝嗎?臭小子,越來越有出息了!」

    司婆婆心花怒放,隨即擔憂道:「不過皇帝后宮三千佳麗都是小狐狸精,當心將你迷死。」

    秦牧無奈道:「我不是要扒他的皮自己做皇帝。婆婆,你幫我將皇帝神藏中的能量封印住,不要讓他爆了。我去買些藥材,你不要把皇帝炮製了!」

    司婆婆面帶憂色:「天黑前必須回來,否則厲天行那小賤人肯定會樂呵呵的披著皇帝的皮,跑出去做皇帝了!」

    延豐帝醒了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道:「中散大夫的這位婆婆是什麼人?如此窮兇極惡。還有,厲天行不是死了麼?怎麼也在這裡……」

    他傷勢太重,又沉沉睡去。

    秦牧飛速出門,辨認一下方向,向最近的城市奔去。

    最近的城是晏城,城市不大,因為鬧災,城裡藥鋪的藥材種類也多有不全,秦牧轉了幾家藥鋪才湊夠一些補氣血的藥材,立刻飛奔而回。

    到了那個院子裡,天還未黑,秦牧鬆了口氣,檢查一番,只見司婆婆已經將延豐帝神藏中的能量封印在他的體內,藏於肉身之中。延豐帝還活著,只是身體機能開始瓦解,魂魄倒是沒有大礙。

    「你將造化天魔功解開後,他的肉身便束縛不住他的魂魄了,必死無疑!」司婆婆道。

    「死不了!」

    秦牧沉聲道:「我可以將他的魂魄留在人間,只要他的身體還有一口氣在,我便可以將他救回來!」

    司婆婆搖了搖頭:「我先去做飯,吃過晚飯後你就要當心了,老魔頭便要出來了。」

    秦牧心中凜然,立刻給延豐帝服下一些血榮丸和靈佛丹,以元氣幫助延豐帝化去藥力,又以銀針插滿延豐帝全身,導引藥力,然後又煉製了一些靈丹。

    司婆婆做好了晚飯,喚秦牧去吃飯。

    兩人吃罷晚飯,司婆婆轉身走入房中,秦牧繼續照顧延豐帝,過了片刻,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司婆婆嬌笑道:「牧兒,陛下如何了? 」

    秦牧被這聲音弄得魂不守舍,不動聲色道:「厲教主,你也是我聖教的教主,何必如此?」

    那聲音立刻變得蒼老,哈哈笑道:「我已經死了,不再是天聖教的人了,大育天魔經也傳給你了,現在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要你過問?把皇帝交給我,我要去做皇帝,然後禪讓傳位給我自己,我要做女皇帝!」

    秦牧不答。

    突然門戶大開,司婆婆闖了進來,冷笑道:「你不給我皇帝,我便自己來取!」

    她凝目看去,微微一怔,只見秦牧將皇帝種在泥土裡,延豐帝站得筆直像是一株松樹。

    秦牧正在圍繞延豐帝走動,催動功法,一掌又一掌的向延豐帝拍去。

    「造化地元功?造化靈功?咦,還有造化鬼神功!」

    司婆婆看了一遍,只見秦牧手法千變萬化,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無比,將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篇催動,正在給延豐帝治療傷勢。

    這也是無奈之舉,眼下沒有足夠的靈丹妙藥,秦牧只能用造化功來逆轉造化,侵奪玄機,給延豐帝治傷。

    「秦教主,你的造化地元功錯了!」

    司婆婆口中傳來厲天行粗獷的聲音,冷笑道:「不是這麼施展的!好端端的魔功被你施展得亂七八糟,像是正道功法一樣,真丟我天聖教的臉!」

    過了片刻,她又忍不住道:「造化靈功也錯了,造化靈功是用來救人的嗎?你用來改變他的肉身構造……混賬,造化鬼神功有你這麼施展得嗎?好端端的功法被你用來穩固他的魂魄……咦,等一下!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她越看越是入迷,秦牧的造化功與她走的路子完全不同,明明是魔功卻偏偏堂皇大氣,明明應該拿來害人,卻偏偏用來救人。

    秦牧用造化地元功採集大地母氣,天地靈力,滋養延豐帝的元神,用造化靈功煉去他身體中的隱疾,用造化鬼神功鞏固延豐帝的魂魄。

    厲天行身為前教主,也煉過這些功法,但是走的卻是魔道的路子,掠奪天地造化,掠奪他人造化。司婆婆的功法煉入了魔道,也是他一手教的。

    她的眼光極為老辣,能夠看出秦牧走的路子與她恰恰相反,她是外奪,秦牧是內取。倘若用秦牧的方法修煉,速度可能會慢一些,但自身的魂魄、元神和體魄都會變得無比穩固,身堅志強!

    最為奇妙的一點,造化七篇中有造化二字,會讓他的魂魄、體魄、元神、神藏都有質的提升。比如資質,一個人的資質生來如此,很難改變,但是秦牧這樣修煉的話便可以用造化功改變自己資質,讓自己的資質越來越好。

    厲天行是大家,否則也不會成為天魔教的聖教主,看到同一種功法走出不一樣的道路,不禁令他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秦牧招法的每一種變化對她來說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她很想現在便弄死延豐帝,帶走延豐帝的人皮去做皇帝,不過卻總想再看一眼造化功更多的變化。

    不知不覺間,突然雞鳴聲傳來,一縷陽光從窗櫺灑進來,厲天行嘆了口氣:「被你躲過一晚上,不過明晚就弄死你們……」

    她身軀晃了晃,司婆婆醒來,連忙道:「牧兒,老魔頭沒有害你?」

    秦牧也鬆了口氣,一身臭汗,搖頭道:「她只顧著看我的造化功,被我混過去了。婆婆,我需要休息一下,晚上用大育天魔經其他功法來矇混過關。」

    又到了晚上,延豐帝的傷勢好了許多,清醒過來,秦牧鬆了口氣,道:「陛下,我解開你身上的造化天魔功,看看你的身體是否能束縛得住魂魄。」

    他剛剛解開造化天魔功,延豐帝身體突然空虛下來,噗通倒地,三魂七魄中的兩魂兩魄飛出身體,便要飛入幽都。

    秦牧連忙催動牽魂引將他魂魄牽來,打入身體之中,皺了皺眉頭。

    現在的延豐帝身體太弱,還是無法束縛魂魄。

    突然,外面傳來嬌笑:「教主,妾身又來了!今天你玩不出新花樣,妾身便弄死皇帝!」

    延豐帝有氣無力道:「什麼妖人說話這麼媚……」

    秦牧連忙封印他的五感,身軀搖晃,現出鎮星君形態,身後浮現出承天之門,司婆婆闖入房中,驚咦一聲:「鎮星君地侯真功?門上是什麼字?你的地侯真功怎麼還有一本書?與我的不一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17 19:55
第二百六十二章 皇帝神藏



    她又被承天之門和那本書吸引了過去,其實書上的文字秦牧也看不懂,只能看得懂門上的文字。

    幽都語言他來回只會一句,就是承天之門。為了這一句話,他差點被都天魔王害死。

    「你想學?我教你啊。」秦牧臉不紅心不跳,道。

    司婆婆口中傳來厲天行的聲音,冷笑道:「我用得著你教?你是教主聖師,我也是教主聖師,而且還是你的前輩,你教我,我的臉放在哪裡?」

    秦牧微微一笑:「但是你不會真正的鎮星君地侯真功。」

    厲天行氣結,嫵媚的白他一眼:「我是教主聖師,豈能不會?」

    秦牧不搭理她,穩定一下心神,那個眼神太厲害,差點讓他神魂顛倒。他催動九重天開眼法,雙眸中一層層諸天開啟,向皇帝看去,只看到了皇帝體內一座座破破爛爛的神藏如同破碎的天地。

    秦牧低喝一聲,眉心突然裂開,露出第三只眼睛,這只眼睛仿佛不是人世間的肉眼,而是來自幽暗的世界一般,散發出一股陰沉沉的陰氣,讓房間裡的燭光頓時變得昏暗不明。

    這一眼張開,整個房間都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中,不再像是人間!

    秦牧用這只眼睛看去,頓時看到延豐帝的魂魄、元神,找到了症結所在。

    天人境界煉元神,元氣魂魄結合,化作了元神,就是天人境界強者身後立著的那尊神祇,那就是元神,元氣和神魂。

    延豐帝的元神又是立在神橋之上,似乎是要踏橋而過直達神境,而他的秘境崩塌,將他的元神也自重創,魂魄也遭到了重創,魂魄散亂,元神不保,導致三魂七魄不再是一個整體。而且還有一股股恐怖的力量轟擊其肉身,讓其魂不守舍。

    因此,秦牧即便救活了他的身體,他的魂魄也無法留在體內。

    厲天行氣勢突然低沉下來,悻悻道:「這只眼睛倒沒有學過……你這真是大育天魔經的地侯真功?」

    秦牧眉心的眼睛閉合,散去鎮星君形態,皺眉走來走去,思量片刻,厲天行忍住怒氣,靜靜等待。

    秦牧突然撫掌笑道:「我只在這裡看,能夠看得出什麼?不如進入皇帝的體內好生查看一番!厲教主,你隨我去!」

    厲天行嚇了一跳,狐疑道:「你怎麼才能進入他的體內?」

    「簡單。大育天魔經中有一種功法叫做魔影幻魔功,將人藏在影子中,隱去肉身形態,又有一種功法叫做法天芥子功,讓肉身可大可小。兩種功法一起催動,將自身縮小,然後化作虛影,侵入延豐帝體內,查看他的元神和神藏。」

    秦牧瞥了她一眼,道:「你不會?」

    厲天行氣極而笑,道:「我豈能不會?」

    秦牧倒退一步,抓住她的手,扯著她向延豐帝奔去,兩人幾乎同時催動魔影幻魔功和法天芥子功,奔向延豐帝的途中,身體越來越小,然後貼在地面上變成兩道黑影,鑽入延豐帝的眉心中。

    延豐帝僵在那裡動彈不得,他的五感都被秦牧封住,但還是能感覺到兩道黑影在他體內鑽來鑽去。

    突然秦牧與厲天行頓住,來到了靈胎神藏,兩人站在靈胎神藏的邊緣向前看去,延豐帝的靈胎神藏已經處於破滅的狀態,靈胎和靈台都已經破滅,天空千瘡百孔,一道道驚心動魄的裂縫出現在天上和地面,露出外面雪白的頭骨。

    有鮮血正在倒灌進來,流入靈胎神藏,像是一道道大瀑布。

    除此之外,秦牧還看到一道劍光在靈胎神藏中飛來飛去,肆無忌憚的破壞這個神藏。

    「道主的道劍!」

    厲天行驚訝,道:「這老道士了不得,將自己的劍意打了進來!」

    「你能收了這道劍意嗎?」秦牧問道。

    厲天行咯咯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秦牧笑道:「你看了我這麼多真傳的大育天魔經,也該有所回報。就算你不幫我,明天我請婆婆出手也可以辦到。」

    厲天行哼了一聲,飛身上前,雙手十指相抵,猛地張開,頓時十指間有一道道元氣相連,元氣穿插交錯,化作一個空間封禁囚籠,囚籠對角相連,又形成一個空間封禁囚籠出現在這囚籠中,然後裡面又生出一個空間封禁囚籠,如此再三,幾乎無窮無盡。

    厲天行將這個棱角分明的球體拋出,與那道劍意輕輕一碰,劍意頓時消失,被吸入球體之中。

    厲天行探手將那立方體抓來,在手裡拋了拋,看向秦牧,頗為得意。

    「多面空間封禁術。」

    秦牧贊道:「的確很巧妙。」

    「你認識,但未必會用。」厲天行笑道。

    秦牧微微一笑,隨手將空間封禁術施展了一遍,道:「我的修為弱,無法封禁道主的劍意。不過我在術數上也有所涉獵,如何設置空間封禁我也懂,只不過我的修為不如你。你我都是教主聖師,我懂的不會比你少,只會比你多。」

    厲天行哼了一聲,女人氣十足,但卻不會讓人生出反感,反而會覺得可愛。

    秦牧心中大呼厲害,與她化作兩道細小的影子離開靈胎神藏進入五行神藏。

    五行神藏中五尊大佛坐在破碎的天空中,代替了五曜星辰,厲天行彈指,五道魔氣化作五朵蓮花飛出,落在那五尊大佛身下,頃刻間那五尊大佛天人五衰,肉身枯敗,燃起熊熊魔火,五尊大佛立時化作一縷縷飛灰。厲天行冷笑道:「這個你也懂嗎?」

    秦牧道:「這是大育天魔經紅蓮魔心咒。我第一次施展這種咒法,不過也不比你差了!」

    他元氣變幻,施展出紅蓮魔心咒,屈指一彈,一朵紅蓮飛出。

    厲天行定睛看去,的確是紅蓮魔心咒,不過比自己施展的的確要高明一些,她剛才彈出的是魔氣,演變為魔火紅蓮,不如秦牧的紅蓮業火純正。由於境界所限,秦牧施展的紅蓮魔心咒的威力要小了許多。

    兩人又來到六合神藏,延豐帝的六合神藏也是破敗不堪,四下透氣,清清爽爽,這裡還有半闕諸天藏在此地,諸天神佛在攻打這座神藏,將六合打碎。

    厲天行忍不住道:「這個皇帝已經沒救了,他的神藏一層比一層破,你救活了他,他也是一個廢人,至於讓你如此費心?」

    她這一路走來,對秦牧這位教主聖師頗為認同,對秦牧的觀感也好了許多,覺得秦牧這般辛苦救治延豐帝有些不值,只能救回來一個廢人。

    秦牧搖頭:「為天聖教必須救他。」

    厲天行不再詢問,出手將六合神藏的如來神通余波收走。

    「我雖然已經不再是聖教主,但是我畢竟曾經是聖教主。對聖教有益的事情,我願意去做。」她低聲道。

    秦牧詫異,默默點頭。

    兩人又來到七星神藏,只見日月懸空,日月都已經破滅,兩口神劍懸在那裡,時不時震動一下,頓時漫天劍氣四下刺去!

    秦牧不禁納悶,低聲道:「七星神藏,從名字來看應該有七顆星……」

    「七星神藏有日月雙星,再加上五曜神藏中的五曜,才是七星。」

    厲天行提點他道:「你向下看,便可以看到五曜神藏。」

    秦牧低頭看去,心頭微震,他們腳下便是五曜神藏,五曜與這裡的日月構成了七星。不過延豐帝的五曜神藏已經破滅,他們腳下也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大裂縫,時不時有天空崩塌,很是驚險。

    「這兩個神藏是連在一起的,修煉到七星神藏的時候,你便可以看到五曜和七星構成一體。倘若你到了天人境界,便可以看到六合環繞在靈胎之外,五曜分布於天空,七星的日月懸於天頂,這就是天地極。」

    厲天行指點他,道:「到了生死境界,你的靈胎腳下的大地會出現黑暗,那是通往幽都的道路。到了神橋,一道神橋直達天庭!那時,你距離成神也就不遠了。」

    她露出笑容,笑容有些殘酷殘忍:「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便會發現,這條通往天庭的橋是斷的!嘿嘿,斷的!你畢生修行,一輩子的堅持,一輩子的理想理念,統統無用,大限一到,一切空空,都是一場空!」

    「厲教主,淡定。」秦牧道。

    厲天行很女人氣的白他一眼,忍不住道:「你不失望?」

    秦牧納悶:「精精彩彩過一生,為何失望?」

    厲天行呆了呆,點頭道:「所以妾身這一生一定要活得精彩,做世間最美的女人!」

    秦牧頭皮發麻,不知道這位前代聖教主到底是被司婆婆刺激的還是修煉大育天魔經修煉的腦袋有些不靈光。

    他們走入延豐帝的天人神藏,秦牧終於看到厲天行所說的靈胎、六合、五曜七星形成的天地極。

    到了生死神藏,秦牧看到腳下出現了黑暗的幽都。

    終於,他們來到最後一個神藏,神橋神藏。

    一道神橋橫貫天空,跨越生死、日月、五曜、六合,似乎在神橋的盡頭有一座無比璀璨無比輝煌的天庭,諸神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的前往。

    延豐帝的這道橋,已經斷成了不知多少節,時不時有斷橋砸下來,聲勢駭人,直接打穿一層層神藏,砸到靈胎神藏中!

    厲天行四下打量:「皇帝真的已經沒救了,廢了,把他的皮給我,我去做皇帝,延康便會成為咱們天聖教!」

    秦牧搖頭:「你不是做皇帝的料,你只適合禍禍天下蒼生。」

    厲天行嗔怒,氣鼓鼓的瞪著他:「妾身做了女皇,許你一個貴妃!」

    秦牧黑眼球向上一翻,露出兩個白眼球看著她。

    厲天行怔了怔,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妖精厲害!」秦牧連忙封閉自己的五感,免受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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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朕要殺你的頭
  



    他們將道主和如來殘留神通掃了一遍,秦牧也有了繼續醫治延豐帝的辦法,盤算道:「沒有了殘余神通,他的魂魄可以穩定下來。皇帝的神藏雖然破滅,但是如果尋到足夠的靈藥,倒可以用魔影幻魔功和法天芥子功進入神藏中,在這裡煉制丹藥,說不定可以修復他的神藏傷勢。只是……」

    他從沒有治療過這樣的傷,能否治療成功,他心中沒有半分把握。

    如果僅僅是神藏有裂痕,他倒可以治療,但延豐帝的神藏破滅,藥師傳給他的藥理很多,但其中並無治療這種傷勢的辦法。

    倒是有些藥材可以治療神藏的傷勢,大育天魔經中還有些功法倒也可以壯大神藏,秦牧覺得或許可以雙管齊下。

    二人離開延豐帝的神藏,天色亮了,司婆婆清醒過來,厲天行則陷入昏睡。

    秦牧解開延豐帝身上的造化天魔功,道:「陛下,我出門買藥,可能要三五天時間,這段時間,你不要走出房門,有人會給你送飯,放在你的門口。到了晚上,你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房門半步,有人讓你往外看,你也不許看。」

    延豐帝有氣無力道:「秦愛卿,你到底帶朕來到什麼地方?如此神秘?」

    秦牧面色凝重:「陛下,這裡是我婆婆和厲教主住的地方,你只需要知道,晚上來找你的一定是厲教主。你若是往外看,你就死了。不過死掉的不止你,還要加上整個延康國!還有,你若是走出這扇門,你必死無疑!」

    延豐帝見他說得嚴重,笑道:「你放心,我理會得。朕不是那麼好奇之人。」

    秦牧虛掩房門,提著筆,醮著墨,身軀一搖現出鎮星君形態,人首蛇身,運轉法力,提筆在門上畫了一座門戶,寫著承天之門,用的是幽都語言。

    然後他身體恢復,在地上寫了一行字,道:「此乃大育天魔經鎮星君地侯真功所化的門戶,讀出來你便進去,讀不出來你留在外面。」

    秦牧收起筆墨,向司婆婆道:「婆婆,千萬不要碰這座門戶。給皇帝送飯,用竹竿挑給他,萬萬不要進入門中。」

    司婆婆打量門上文字,眨眨眼睛:「這座門?」

    秦牧也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司婆婆會意:「我絕不進去。」

    秦牧走出院子,跳到龍麒麟背上,回頭看了看延豐帝所住的那間房,心道:「厲天行若是認識幽都語言,倒還罷了,她若是不認得,強闖的話,便會被拉入幽都,靈魂歸土伯所有!婆婆也就可以解脫了。」

    延豐帝身體好了許多,已經勉強可以走動,但他嚴守秦牧的話,始終不曾出屋,中午的時候司婆婆用竹竿挑了個籃子送到門口。延豐帝蹲下來,把門戶打開一些,將籃子提進去,待吃飽了又將籃子放在門口,自己不曾出去。

    自從他做皇帝以來,第一次如此憋屈。

    晚飯過後,突然只聽咯咯的笑聲傳來,悅耳動聽,聽到耳中似乎能鑽進腦子裡,說不出的好聽,讓延豐帝如痴如醉,只覺三千佳麗便沒有一個如此動人心弦的聲音。

    「既然秦教主不在,那麼妾身便尋皇帝耍一耍,若是耍得高興便扒了他皮做成衣裳,妾身去京城做女皇。」

    延豐帝聽得既是恐懼又覺得這聲音著實好聽,讓自己心亂如麻,想要開門看一看這女子長得什麼樣子,又想起秦牧的話,心道:「這是厲天行厲教主,用魔音喚我出來!這老魔頭竟然裝作女子的聲音,著實不要臉皮。」

    他堵住耳朵,但是那誘人的聲音卻仿佛已經鑽到了他的腦子裡,讓他難忘。

    「哼,臭小子竟然打算考校我!真真兒不知天高地厚……這幾個字倒真是不認得,我修的也是鎮星君地侯真功,他修的也是鎮星君地侯真功,我不信我不如他!」

    ……

    門外的女子試圖解開門上文字的奧妙,反復演練地侯真功,總是不成功,不知不覺間耗了大半夜,延豐帝心驚膽戰的擔心了大半夜,終於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又是與昨天一樣,到了晚上那女子又跑出來試圖解開門上文字的含義,延豐帝被她的聲音幾乎鬧出了心魔,總覺得心裡有個甜美嫵媚的聲音呼喚著自己去開門看看。

    到了第三天晚上,那女子氣呼呼道:「我練不出來,解不開!一不做二不休,闖進屋殺了皇帝扒了人皮,還需要解什麼題?」

    延豐帝心中一驚,只聽那女子又道:「不對,不對……秦教主用這門功法時,出現了第三只眼睛,房裡便突然就暗了,燈光變綠,不像是人間……這座門有古怪,進去之後可能進入的是另一個世界。這小子奸得很,多半是要暗算我……」

    延豐帝驚訝:「這女子好聰慧……不對,應該是厲教主好老奸巨猾!不過厲教主不是個老男人嗎?為何要裝作女聲,而且還如此之媚?」

    他忍不住想要看一眼,心道:「只看一眼,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他正要趴在窗戶縫上去偷看,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龍吟,秦牧大步走了進來,讓他連忙打消看的心思。

    「厲教主沒有進門?莫非不識門上文字?你是否承認你的大育天魔經練錯了?」

    「要你管?」

    「這門上的字意思是承天之門,是幽都語。我教你便是。」

    說罷,秦牧將這句幽都語教了厲天行一遍,道:「厲教主,你現在學會了,可以進門了。」

    厲天行咯咯笑道:「我學會了這句幽都語,明白了門上字的意思,然後我進門便安全了?秦教主,妾身也是教主聖師,精似鬼的人物,你詐不了我。」

    秦牧搖頭上前,走入門中,用劍氣將門上的字刮了下來,向延豐帝道:「陛下,我去附近幾座城買藥,天災人禍,藥鋪的藥材很少,只賣來幾種藥材,不知道效果如何。」

    「秦愛卿只管施展手段。」

    延豐帝道:「秦愛卿這次出門,是否得到什麼消息?」

    「陛下駕崩了。」

    秦牧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京城傳來消息,陛下操勞朝政,半道崩殂,太子正在治喪,舉國皆哀。」

    延豐帝心頭微震,似笑非笑道:「我已經駕崩了?真是朕的好兒子,好兒子……天策將軍他們如何?是否還活著?」

    秦牧准備藥材,煉制靈丹,道:「霸州城外的那一戰,我天聖教的人只救皇帝,你走了之後他們便掩旗傳送走了。天策上將、上卿、司徒、司空他們被擒住,道主和如來不曾痛下殺手,而是將他們拿下交給了太子。他們是大世家之主,在京城有著很大勢力,太子登基還需要這些大世家的支持。陛下放心,他們死不了。」

    「朕的好兒子啊……」延豐帝嘆道。

    天策上將等人的勢力太大,占據了京城大半的勢力,掌握著兵權和朝野中的其他勢力,太子要登基便需要他們的支持。

    「國家不可一日無主,太子殿下登基,應該就在三月初,三月初六黃道吉日,太子應該會在那時登基。有道門和大雷音寺支持,他成為皇帝是穩穩的事,誰敢反對,抄家滅門。」

    「國師何在?朕也不至於落入如此田地。」

    「國師新婚出游,至今依舊沒有消息。我這次出門,還見到了不少探子,在搜尋陛下的蹤跡,據說太子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牧催動魔影幻魔功和法天芥子功,鑽入他的神藏中,在靈胎神藏中將靈丹藥力催發,只是藥力在靈胎神藏化去,卻沒有將靈胎神藏修復,收效甚微。

    秦牧皺眉,換了幾種靈丹,同樣效果甚微。

    秦牧化作一道黑影從延豐帝眉心中飛出,落地現出真身,踱步走來走去,突然道:「陛下,你的傷很難醫治。身上的傷,甚至你魂魄的傷,我都可以治愈,惟獨神藏的傷我治不了。我藥師爺爺應該可以治療,陛下是否願意與我去大墟?」

    延豐帝心中生出希望,道:「這位藥師是?」

    秦牧遲疑一下,老老實實道:「玉面毒王。」

    延豐帝臉色鐵青,悻悻道:「玉面毒王?」

    他是皇帝,太後娘娘是他的娘親,然而玉面毒王卻與太後娘娘有著不清不楚的瓜葛,藥師的真面目沒有被揪出來時叫做玉面郎君,情人滿天下,甚至有些譽滿江湖的道姑師太都與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延豐帝自然知道這件事,只是不方便說什麼,倒是曾經命人暗殺玉面毒王,干掉太後娘娘的面首。藥師被逼得躲入大墟,其中也有他的功勞。

    讓他去見玉面毒王,他心中一千個不樂意。

    「秦愛卿,我不去大墟。逆子將要登基稱帝,壞我二百年變法,不能讓這份基業毀於一旦。」

    延豐帝沉聲道:「我們去京城!」

    秦牧心頭微震,瞥了他一眼:「陛下確定要去京城?」

    延豐帝點頭:「京城是龍脈所聚之地,我靈家的九龍帝王功在那裡修煉事半功倍,說不定可以借九龍之氣重鑄神藏。朕與國師的心血,不能白費!只要朕回到京城,便可以廢黜逆子!」

    秦牧思索片刻,笑道:「得罪。」說罷取出一口殺豬刀,將皇帝的皇冠摘了,黃袍扒了。

    延豐帝臉色大變:「秦愛卿,你做什麼?」

    秦牧按住他的頭,殺豬刀嗤嗤作響,過了片刻,延豐帝頭頂光禿禿的,一根頭發也沒有留下。

    秦牧又取來幾炷香,點燃了,衝著延豐帝的頭皮摁下去,延豐帝吃痛,頭皮被燒得滋滋啦啦作響,多了幾個戒疤。

    秦牧打量一番,笑道:「善哉。還需要一套緇衣芒鞋,再加上念珠。還有胡子也要刮了。」說罷,將皇帝放倒,將他的胡須剃得一干二淨。

    延豐帝大怒,卻反抗不得,過了片刻便清清爽爽,被秦牧打扮成一個黃袍大和尚,從前那個不怒自威的皇帝不翼而飛。

    秦牧又取來畫筆,調了墨色,在延豐帝臉上塗塗畫畫,延豐帝還要反抗,被他直接封印住,只得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任由他擺弄。

    秦牧畫罷,取來一面鏡子放在他的面前,笑道:「陛下還認得自己嗎?」

    延豐帝向鏡中人看去,看到一個中年和尚,一道刀疤從左眼拉下來劃過鼻梁,經過右腮直達右耳下,端的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病和尚,給人一種閑時吃齋念佛惡時殺人放火的感覺。

    秦牧將刀囊取下,背在延豐帝身上,延豐帝悶哼一聲,被壓趴在地,動彈不得,叫道:「骨頭,朕的骨頭要被壓斷了!快拿走,我喘不過……氣……」

    「我忘了,陛下現在修為被廢,身子骨也不如從前。」

    秦牧連忙將兩口殺豬刀取走,到房外取來木板,雕琢了兩口木刀,刷上鐵漆,黑白分明,又弄了個刀囊,將兩口木質殺豬刀背在延豐帝身後。

    秦牧打量一遍,笑道:「陛下現在可以隨我一起出門了。」

    延豐帝抽出兩把木刀,氣鼓鼓道:「秦愛卿,你如此捉弄朕,朕要殺你的頭!腦袋伸來!」

    秦牧探出腦袋,笑道:「陛下,請。」

    延豐帝狠狠砍了兩刀,累得喘不過氣來,秦牧將殺豬刀遞過來,道:「陛下可以用真刀。」

    延豐帝兩只手提著刀柄,卻死活提不起來,氣得將刀扔在地上,怒道:「你的頭先且記下。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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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延康雙雄


    秦牧辭別司婆婆,帶著皇帝步行,讓龍麒麟在後頭跟著。秦牧將大育天魔經中的造化靈功傳授給延豐帝,又將自己的霸體三丹功也傳授給他,道:「兩種功法一起練,邊走邊練,對你身上的傷勢大有益處,最低也可以強身健體。」

    延豐帝將信將疑,試著修煉他的霸體三丹功和造化靈功,不知不覺間氣色好了一些,笑道:「這功法好,竟然能走著修煉,我覺得力氣也恢復了些。」

    「你先練著,等你有所小成,肉身上的傷便可以痊愈,體魄強健。我再傳你造化鬼神功煉魄,可以讓你魂魄穩固,再用治療魂魄的藥,雙管齊下,你的魂魄上的傷便會痊愈。」

    秦牧突然出神:「我將大育天魔經中的功法傳給了皇帝,皇帝是否要入我天聖教?給他一個什麼職務?」

    他瞥了延豐帝一眼,有些不懷好意:「我還差一位天王,若是能讓皇帝入伙,成為天聖教的天王,整個延康國便都是天聖教了……」

    延豐帝勤修苦練,身子骨強壯了一些,也練出了些許元氣,只是沒有了神藏,修為著實有限。

    秦牧也在不緊不慢的修行,霸體三丹功催動,便見空中五道光芒照射而來,那是他體內的五曜與五曜星辰相連,引來五曜星力提升自己的修為。

    延豐帝微微一怔:「他還是五曜境界?」

    他一直以為秦牧已經是六合境界的神通者,畢竟秦牧的實力已經足以與神通者媲美,他的修為甚至已經與六合境界的神通者不相上下,沒想到秦牧還是五曜境界。

    「天魔教的大育天魔經的確不凡。」

    延豐帝心中贊嘆,卻不知秦牧的元氣主要來自霸體三丹功,而延豐帝現在修煉的也正是霸體三丹功。

    秦牧的修為確實也到了五曜境界的巔峰,距離六合境界並不遙遠,只待神藏中的五曜星君穩固下來,便可以試著突破。

    兩人走了四天,風餐露宿,到了下一個城市,秦牧帶著延豐帝進入城中,買了一些藥材。延豐帝還是有生頭一遭吃這麼多的苦,兩只腳都被磨破,長滿了水泡。

    客棧中,秦牧將他放在木桶裡用藥水泡了一夜,皇帝在木桶中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腳上的水泡統統消失,只覺身體輕便了不少,嘖嘖稱奇。

    兩人繼續趕路,到了蘄州境內,只見許多神通者正在驅趕村民,鞭打呵斥。

    「這裡土地是我蘄山派的!」

    那些神通者應該是蘄山派的弟子,修煉的是雷法,操控一陣亂劈,將十裡八村的村民趕到一起,喝道:「皇帝有命,恢復祖制,宗派的土地歸宗派所有!今後你們不必交皇糧,只需向蘄山派進貢!」

    一個村莊的裡正不服,剛剛爭辯兩句,便被一道霹靂劈死。

    秦牧停下觀看,微微皺眉,延豐帝臉色鐵青,冷冰冰道:「倒行逆施!」

    他們經過其他州郡,一路看到宗門勢力死灰復燃,四處搶奪地盤,洗劫財富,瓜分地盤,一時間亂上加亂。

    本來這場雪災已經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再加上宗派的實力卷土重來,瓜分土地,抓捕民眾當成自己的佃農,更是火上澆油。

    而原本各地官府在賑災,此刻賑災也停了,凍死餓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延豐帝沉默不語,更加刻苦修煉,試圖能夠修復自己的神藏,恢復修為。

    到了雍州,秦牧徑自來到城主府,雍州府尹連忙來迎,瞥了延豐帝一眼,沒有認出來,目光又落在秦牧身上,道:「教主……」

    「裡面說話。」

    秦牧走入府中,讓龍麒麟隨便找個地兒趴著,看了餓得飢腸轆轆的皇帝一眼,道:「淨衣堂主,給這禿……給這位師兄一碗飯吃。」

    雍州府尹正是天聖教的淨衣堂的堂主,叫做端木靜,揮了揮手,讓人帶著皇帝下去吃飯,笑道:「教主怎麼帶著一個大和尚?」

    秦牧沒有多說,問道:「京城裡的局勢如何?」

    「京城情況不太好。」

    端木靜道:「道門和大雷音寺的許多道士和尚都去了京城,道主和如來各自下旨,敕封太子為清淨皇帝,等到三月初六便會登基。而今還有太子的探子四處活動,尋到長得像皇帝的人便一刀砍了。」

    秦牧靜靜點頭,與他猜測的差不多。

    端木靜繼續道:「還有,太子監國,權勢極大,許多世家都被佛道兩家控制了,京城裡的大世家有些已經倒戈,有些家裡住著許多和尚道士,賴著不走。這些世家也不敢翻臉,只能任由他們住著。而今京城裡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可以說不再是皇帝的天下了。」

    「太子還下達旨意,說要恢復祖制,頒布了供律,將各門派的土地還給各門派,其他的土地歸延康,還有……」

    端木靜遲疑一下,道:「狼居胥國來使,說起邊疆戰事,與太子講和,太子割讓雲麓十六州給狼居胥國。蠻族那邊也來了使者,正在談論割地賠款一事……」

    「敗家真是容易。」

    秦牧笑道:「太子這個皇帝做得窩囊了。」

    端木靜有些不解,秦牧絲毫沒有憤怒的意思,反而像是沒事人一般。他卻不知秦牧從未把自己當成延康國人,他自始至終都是大墟的神之棄民,根本談不上憤怒。

    「三月初六登基,的確是個黃道吉日,適合殺人。」

    秦牧問道:「打探到國師的消息了嗎?」

    「打探到了。」

    秦牧精神振奮,取出幾頁紙,道:「堂主,這幾頁紙上的藥材備好,放在欽州城。」

    端木靜稱是。

    秦牧叫上延豐帝,喚上龍麒麟,道:「我們出城。」

    延豐帝慌忙道:「我還沒吃飽。」

    秦牧笑道:「我帶你去找國師,路上再給你弄些吃的。」

    延豐帝連忙將饅頭放下,面色肅然,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過了片刻,延豐帝道:「朕想問一問他,這些日子他到底去了何處!」

    秦牧將他抱起來,放在龍麒麟背上,然後縱身躍起,站在龍麒麟的腦門上。

    龍麒麟腳踏火雲,奔騰而去,延豐帝被吹了幾口冷風,連打噴嚏,秦牧突然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延豐帝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龍麒麟奔行了兩日,秦牧示意這頭異獸降落,來到一片山中,這裡熱氣騰騰,谷中有霞光飛起,不斷向上蒸發,又散在空氣中。

    「神光!」

    延豐帝面色凝重,嗅了嗅空氣,道:「血腥氣。這片山谷中有神血!」

    秦牧帶著他走入山谷中,果然看到一片血湖,血湖旁邊是一個木屋,木屋後面是一條小河,河水被神血烤得有些溫熱,一個身著雪白貂裘的女子小腹微微隆起,站在河邊。

    她腳邊是個中年男子,拿著一個棒槌,正在石板上錘打衣裳,男子身邊放著一個竹筐,竹筐裡是洗好的衣裳。

    秦牧從龍麒麟背上跳下來,延豐帝也從龍麒麟背上跳下,卻立腳不穩,噗通一聲大字型趴在地上。

    那一對男女聽到聲音,回頭看來,秦牧面帶笑容,走上前去。

    「你也不扶朕一把!」延豐帝爬起來,慌忙跟上。

    那中年男子放下棒槌,在衣襟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站起身來與那女子站在一起,面色有些蒼白,笑著看向走來的秦牧和皇帝。

    「國師!」

    延豐帝腳步越來越快,正要衝上前去興師問罪,突然注意到延康國師的胸口冒出血跡,臉色也很不好看,不由心頭大震,落淚道:「朕的國師,何至於落到這等田地?」

    延康國師迎上皇帝,也注意到他修為盡失,心中惻然:「陛下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女子連忙道:「你也有傷在身,不要亂了心神。」

    秦牧愕然,延康國的兩大最強者,竟然都受了重傷!

    「天聖教主見過國師夫人。」秦牧向那女子見禮。

    國師夫人看到皇帝的頭光禿禿的,心中納悶,連忙道:「你們別站著了,到屋裡坐。」

    「我離開小玉京後,想要探查天災來源,然後遇到了一尊神,手裡拿著一個葫蘆。」

    小木屋中,延康國師淡然道:「天災是從他的葫蘆裡放出來的。他受傷了,我傷得更重,再加上內子有孕在身,於是便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

    他說的雖然輕松,但可以想像那一戰必然極為凶險!

    延豐帝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又看向秦牧,露出詢問之意。

    秦牧檢查一番,搖頭道:「神留下的傷,內藏神意,我根治不了,想要根治,須得回村請藥師爺爺出手。」

    延康國師道:「我也知道你無法根治,所以沒去找你。我如今傷勢太重,不能回京城,否則必死無疑。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受傷。不曾想陛下你……」

    兩個中年男子相視一眼,突然齊齊哈哈大笑,延康國師笑得咳嗽不已。

    延豐帝看向外面,道:「外面的血湖?」

    「那尊神留下的,他很強,受了點皮外傷。」

    延康國師胸口的傷又破了,秦牧給他敷了些龍涎,傷勢剛好隨即便被神藏在他傷口中的殘留神通撕破。

    這種傷,藥石已經無法醫治了,哪怕是能夠讓人還魂的靈丹也去不了神的神通殘留。

    秦牧思索一下,取出啞巴贈給他的那枚劍丸,輕輕催動,劍丸中一道道劍光生長出來,秦牧向前一扣,刺入延康國師傷口四周。

    國師夫人低呼,延康國師與延豐帝都沒有動。

    秦牧伸出食指,指尖元氣氤氳,有如一個雲團在他指尖旋轉,輕輕點在劍丸上,只聽嗤的一聲,劍丸中又有一道劍光射出,從屋子裡穿過,插在血湖中。

    轟隆——

    血湖劇烈震蕩,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連震三聲,劍丸的劍光被震得粉碎,劍丸也變小了一些。

    「神醫國手,真是巧妙萬分。」

    延康國師贊嘆道:「竟用神血威能抵消神的殘留神通。」

    秦牧再敷上龍涎,他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秦牧道:「你體內其他神通我引不出來。陛下,國師,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我把你們送到大墟治傷,第二條便是前往京城。你們選擇一條路罷。」

    延康國師看向延豐帝,兩個中年男子心靈相通,異口同聲道:「京城!」

    秦牧拔出殺豬刀,將延康國師的腦袋按在桌子上,國師夫人驚呼道:「秦教主,你做什麼?」

    延豐帝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道:「夫人,你看我便知道了。」

    秦牧刀法靈活,眨眼間便將延康國師剃成光頭,然後取來香在他頭上燒了幾個戒疤,然後從饕餮袋裡取出一套黃色僧袍,端的是輕車熟路,笑道:「我多做了一套,便是給國師預備的。等一下,我再給國師臉上畫上半邊臉的青色胎記……」

    他弄好延康國師,然後看向國師夫人。延康國師連忙道:「教主,我夫人有孕在身,天寒地凍的沒了頭發……」

    「那就做個道姑吧。」

    秦牧取來一身道袍,交給國師夫人,突然眨眨眼睛,笑道:「對了,三位要入教嗎?我天聖教吃好喝好,若是沒本事還可以教你們一些手藝活,保管餓不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19 15:42
第二百六十五章 第四天王




    皇帝和國師哭笑不得,這位魔教主真是膽大包天,身為天魔教的魔教主居然連一點顧忌都沒有,竟然連皇帝和國師都想拉入他天魔教!

    「你們若是治不好傷,皇位也奪不回來,憑我天聖教的手藝,多少還可以養家糊口。」

    秦牧勸道:「而且現在入教,我可以給你們很高的職權,比如天王長老什麼的,等到你們徹底廢了沒救了,再想加入,我最多只能給你們個香主,而且還是副的。夫人,你幫我勸勸他們。」

    國師夫人笑而不語,沒有多話。

    延康國師淡然道:「我要做,便做教主。」

    延豐帝點頭道:「朕也是。」

    延康國師道:「你做教主,我給你幫手。」

    秦牧眼睛一亮:「皇帝果真要做教主?」

    延豐帝瞠目結舌,渾然沒有料到秦牧竟然真有將天魔教主這個位子交出去的打算,倘若自己做了天魔教主,延康國豈不就是他天魔教的了?

    這著實是個燙手山芋,接不得!

    延康國師也覺得頭大,悄悄向皇帝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接。

    國師夫人噗嗤笑道:「秦教主,他們不樂意,但妾身卻是樂意的,不知道教主能給妾身安排個什麼職務?」

    秦牧眼睛一亮,暗贊這女子聰慧,她出來打圓場是為了免得國師和皇帝尷尬。

    「夫人入教的話,可以給一個閑職,掛個名。」

    秦牧笑道:「夫人會刺繡嗎?做個繡堂香主如何?」

    「好。」

    這少婦笑道,將國師扯到一邊,低聲道:「夫君何必拒絕秦教主?這次回京,你與陛下有幾成勝算?」

    延康國師沉默片刻,道:「天下人支持變法,朝中文武大臣也有七八成都是我與陛下的人,回京之後必然可以誅殺逆賊,奪回權位。」

    國師夫人笑道:「當真?大雷音寺和道門不會阻撓?是你能擋得住如來和道主,還是陛下擋得住他們?」

    秦牧湊過頭來,笑道:「京城的王公大臣家裡都住著幾位道士和尚,或者誦佛法或者念道經。」

    延康國師沉默,國師夫人將秦牧推開,低聲道:「兩大聖地將你們的勢力看得死死的,其他親近你們的不是被軟禁便是被關入大牢,而今,你所能借的力量只有秦教主了。你借用人家的力量,也須得讓人家放心。」

    秦牧又湊過頭來,剛要說話,國師夫人又將他推開。

    延康國師思索片刻,走向秦牧,道:「天聖教還缺個天王?」

    秦牧點頭:「第四天王。」

    延康國師道:「我來做這個第四天王,但是陛下決不能與天聖教有所牽連。陛下,我入他的天聖教。」

    延豐帝愕然,過了半晌徐徐道:「委屈國師了。」

    秦牧露出笑容,向延豐帝道:「陛下對我天聖教似乎有所誤解,我天聖教並非是教,只是貫行百姓日用的理念,行的是聖人之道。陛下與國師這場變法,與我們理念相同……」

    國師夫人笑道:「教主,我們該上路了,不必再傳教了,陛下是不能加入咱們天聖教的。」

    國師夫人坐在龍麒麟背上,秦牧和延康國師、皇帝則在下面步行,兩人催動秦牧傳授他們的霸體三丹功恢復一些元氣。

    這二人宛如苦行僧,腳步不算快,走得很是吃力,過了兩三日才到欽州。

    欽州的天魔教已經備好了藥材,秦牧總算將延豐帝的魂魄傷勢治愈,國師的外傷痊愈,只是神留在他體內的其他神通殘余秦牧沒有辦法導引出來。

    神的神通殘余極為強大,倘若延康國師能夠將這些神通殘余煉化,秦牧治好他所有的傷並不麻煩。關鍵是延康國師運轉不了法力,這些神通殘余藏在他的體內和神藏中,他必須要用自己的法力去鎮壓這些神通殘余,稍有不慎便可能會觸發這些神通殘余的威力。

    「皇帝和國師,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秦牧心中感慨。

    延康國兩大最強者此刻都成了病秧子,都需要他來照顧和保護。

    他也在修行之中,日夜不綴,只要走動霸體三丹功便在不知不覺間催動,空中五道星力星光源源不斷湧來。

    而在趕路時,秦牧也在刻苦修煉劍法,將村長傳授給他的兩式劍法不斷演練,試著完善。

    延康國師見到他這兩招劍圖,輕咦一聲,忍不住多打量幾眼,驚訝道:「教主,這又是你家哪位大人傳授給你的?」

    「我們村的村長,年紀最長的那個。」

    延康國師思索片刻,道:「你試圖將我開創的那三式基礎劍式融入到這兩招劍法之中?這兩招劍法已經極盡完美,加入我的基礎劍式,反而會破壞平衡,能增加威力,但是卻多出了許多破綻。你為何要這麼做?」

    秦牧施展出一劍開皇血汪洋,突然心中有一種愴然淚下的感觸,一劍開皇血汪洋,山河在,心茫茫,左右環顧,故國不再人束舊裝。這是一個孤獨的人在緬懷故國,緬懷先烈,有一種悲愴而壯烈的情懷。

    延康國師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道:「你的招式中還有許多破綻,不如我來給你喂招。」

    秦牧眼睛一亮,笑道:「請指教。」

    「不敢當。」

    秦牧也取來一根樹枝,兩人以樹枝為劍,延康國師功,秦牧以劍圖的兩招劍法抵擋,不過片刻,延康國師便破隙而入,攻破了劍履山河。

    秦牧思索良久,延康國師指點出的破綻與村長指點出的破綻不同,兩個人都是劍法上的大宗師,但是走的道路不同,村長的劍法中有一種壯懷激烈的情懷在裡面,而延康國師卻是縱橫辟闔,改革進取開拓。

    理念不同,劍法也自不同。

    他們指點秦牧,秦牧得到的好處也是不同。

    村長指點秦牧,秦牧已經窮盡智慧,底蘊不足以繼續改良這兩招,而延康國師指點秦牧,卻另辟蹊徑,讓他得以繼續改進劍法。

    他們一邊練一邊走,秦牧對劍的領悟也越來越多,只覺自己的劍法似乎隱隱要一躍達到另一個層次,但始終還是隔著一層紗,跳不過去。

    「不必再練了,再練也不會有長進。」

    延康國師道:「想要突破,需要你自己有所堪悟。」

    秦牧不解,延豐帝卻是在一旁看得明白,感慨道:「再進一步,你就是小宗師了。秦愛卿,你現在才幾歲就到了這種層次?我當年到你這一步時,是在五十七歲時。我修煉九龍帝王功,牽引九龍之氣修煉,元氣磅礡,感應到大地龍氣走動,天下大勢熙熙攘攘變化莫測,於是才一舉突破。你比我早了三四十年。」

    秦牧笑道:「陛下的九龍帝王功的所長是什麼?」

    「我的所長就是變化。」

    延豐帝肅然道:「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在我之前,九龍帝王功只是一種精通法術的功法,但是到了我手中,任何法術,劍術,肉身神通,統統可以施展出來。為何?龍就是變化!龍可大可小,可隱可現,可飛騰入天,可遨游深海,可潛龍在淵,可見龍在田,可行雲布雨,可烈火灼天,可控風雷,可降甘露。想學嗎?」

    他本以為秦牧會拒絕,畢竟是天魔教的魔教主,響當當的存在,沒想到秦牧干脆利索道:「想!」

    延豐帝呆了呆,突然哈哈大笑:「也罷。誰說九龍帝王功就是我靈家的功法不能外傳了?我傳給你便是。」

    國師夫人驚訝的看向延豐帝,延康國師面色平靜道:「陛下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豪氣爽朗,否則也不敢用我。其實九龍帝王功的原本,我已經看過不下十遍了。」

    延豐帝將九龍帝王功傳給秦牧,教導他如何行氣,如何運轉九龍之氣。

    這門功法與霸體三丹功不同,行功大氣磅礡,同時又變化多端,舉手投足蘊藏天地偉力。

    「九天神龍罩是法術,化作九條真龍,藏在雲層中,攻擊敵人。你看!」

    延豐帝鼓動元氣,頭頂三寸處冒出一朵巴掌大的小雲彩,幾條細的像是蚯蚓一般的龍氣張牙舞爪,很是凶殘。

    延豐帝的元氣耗盡,那朵雲彩和龍氣啵的一聲消散。

    延豐帝氣喘吁吁,訥訥道:「我沒有法力了,不過意思你應該懂得。」

    秦牧點頭,催動霸體三丹功,將九龍帝王功與霸體元氣融合,半空中突然龍隱龍現,九龍探爪,將他們周圍方圓數十丈的山石悉數抓得粉碎。

    延豐帝呆了呆,延康國師也驚訝不已,卻見那九龍環繞他們上空飛行,突然化作火龍,烈火旋轉,他們四周頓時形成火龍卷,將他們身體托起。

    火龍又隨之一變,駕馭大水,將他們托在水上,接著又是雷霆爆發,滋啦啦四處劈落。

    延豐帝與延康國師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九龍帝王功秦牧甫一上手,便像是修煉了十幾二十年一般,端的是操控如意,比太學院皇子苑中的大部分皇子煉得都要好。

    秦牧散去九天神龍罩,延豐帝將自己所學所悟毫無保留傳授給他,嘆道:「你若是姓靈,那該多好……」

    前方距離京城只有兩三日的路程,而距離太子登基的三月初六,也還有三天時間。突然空中一只大鳥振翅飛來,落地一滾,化作一位青衣女子,躬身立在他們前方:「啟稟聖師,已經准備妥當了。」

    秦牧點了點頭,道:「你先去吧。」

    「遵旨。」那女子轉身跑了兩步,突然身軀一搖,背後生出兩張翅膀,破空而去。

    「大雷音寺和道門殺得了皇帝,我天聖教也殺得了,否則還怎麼做魔道第一聖地?」秦牧輕聲道。

    延康國師皺眉:「你打算?」

    「進城,殺皇帝。」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9 20:51
第二百六十六章殺皇帝!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路上的探子也漸漸多了起來,雖然外面天災人禍,但是靠近京城的地方還是歌舞昇平,許多樹上纏著紅綢,路上也多了許多外國使團,趕著進京。

    新皇登基,自然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這一朝的新皇還未登基便處處彰顯與前朝不同之處,善待外國,願意與外國結成友邦。

    前朝時期,延康國師喜歡用兵,吞併了數十個國家,將週邊的其他大國按在地上打,佔領對方的領地,或者逼對方稱臣上貢,端的是氣焰囂張。

    在延康國師對大墟用兵之前是延康國的國力最強的時候,同時對五個大國開戰,之後國師遇刺,這才讓延康國的擴張之路暫緩下來。

    而這一朝的新皇溫文爾雅,很有禮節,善待延康的宗派,而且對外國使節也是彬彬有禮,將那個窮兇極惡的國師打下來的土地還給了四周的一個個國家不說,還許諾賠款,願意與外國修復關係。

    其他外國向延康稱臣的規矩,也被新皇廢了,外國都很高興,讚譽有加,說新皇靈玉夏是延康國千五百年以來難得的明君。

    除此之外,尚未登基的新皇還廣邀宗派之士,前來參加登基大典,有風聲說,新皇準備在登基當天下罪己詔,新皇準備將延康國這些年變法造成的天怒人怨攬在自己身上,向蒼天請罪,祈求上蒼降罪於自己,而放過延康國的芸芸眾生。

    「這招最狠。」

    秦牧讚嘆連連,向國師與皇帝道:「你們變法二百年,辛辛苦苦,改革世俗觀念,推動道法神通前進,背了多少罵名,費了多少心血,多少人為之奮鬥流血,這才將延康國打造成如今的樣子。新皇一個罪己詔,便可以讓你們二百年辛苦,二百年死難的將士,統統付諸流水。這一招,狠,非常狠!」

    延豐帝悶哼,胸口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欲哭無淚,澀聲道:「玉夏,朕的好兒子,這一刀算是插在我心口了……」

    延康國師面色古井無波,道:「入了京城,幾天時間我便可以聯絡舊部,朝中大臣十有七八都會支持陛下。再加上九條龍脈中藏著的龍衛禁軍,隨時可以攻佔京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大雷音寺和道門在這些王公大臣家裡留下了這麼多的和尚道士,名為化緣,實為監視。秦教主,我需要你動用天魔教的力量來送我入城去見他們。」

    秦牧搖頭道:「用不著這麼麻煩。」

    延康國師微微一怔。

    「大雷音寺和道門鋪得太大,想要把控全局,實則處處都是破綻。」

    秦牧停下腳步,這裡是侯集鎮,距離京城只有百里不到的路程,他們停在一個煎餅攤子前,秦牧正在買早飯,道:「就像是攤煎餅一樣,鋪子攤的太大,那就不堪一擊了。他們的煎餅攤的越大便越是薄弱,太子登基時反而就沒有足夠多的力量守護自己了。他們留在各個王公大臣家裡的和尚道士,反而會被那些王公大臣所控制,無法去皇城裡支援。」

    煎餅好了,攤主用黃紙捲了,秦牧接過來,先給國師夫人。

    國師夫人咬了一口,明眸顧盼,低聲道:「你們這樣光明正大的談論,不怕隔牆有耳?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太子的探子呢!」

    「不怕。」秦牧微微一笑。

    集市上所有的行人、商販、賣菜的、買菜的、殺豬的、吆喝的,突然安靜下來,齊齊轉過頭來,目光齊刷刷落在他們身上。

    「教主!」他們異口同聲道。

    秦牧揮了揮手,笑道:「你們繼續,不要打攪我們。」

    國師夫人嚇了一跳,延豐帝嘆道:「令行禁止,王始也。秦教主,你讓朕害怕,你的天聖教也讓朕害怕了。」

    延康國師點頭,道:「令行禁止,行動如一,這是成為王成為帝的氣象。陛下的確應該擔憂。不過天聖教立教兩萬年來,從未有一代教主稱帝,陛下可以放心。」

    延豐帝氣道:「你們都是天聖教的,連國師你們伉儷也是天聖教的,一個是天王一個是香主,這裡就我一個外人,你們便糊弄我吧!」

    秦牧連忙道:「陛下要入教嗎?」

    ……

    「怎麼進京城?」

    到了京城外,延豐帝遙望城門,只見那裡守護森嚴,有著重重盤查,想要進去只怕難如登天。今日是太子登基,成為新皇的日子,這日新皇要在天壇降罪己詔,各國使節,各派的教主門主,各大世家之主,再加上文武百官,都要前去觀禮,因此防禦森嚴。

    秦牧搖頭道:「不妨事,咱們直接走進去。」

    延豐帝微微一怔,秦牧已經帶著他們來到城門前,城門前的官兵對他們視而不見,任由他們入城。

    「他們也是天聖教的人?」

    國師夫人微微一怔,向秦牧低聲道:「皇帝在呢,你不要太張揚,否則會引起陛下猜忌。皇帝想要的是教上之國,並非是國上之教,教主仔細。」

    秦牧看向延豐帝,果然延豐帝露出憂慮之色。這很正常,堂堂的京城,鎮守城門的禁衛軍竟然全都是天魔教的人,豈能讓他安心?

    延康國師道:「而今我們已經入城,該當如何?」

    秦牧取出兩個藥丸,分別交給延豐帝和延康國師,道:「去皇城,天壇,看太子登基祭天。」

    皇城,金鑾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延康太子靈玉夏身披龍袍,端坐在龍椅上,身後一邊站著個僧人,一邊站著個道士。下方是文武官員,向新皇叩拜,聲勢浩大。文武官員極多,朝堂裡已經跪滿了,其他官員跪在殿外,還有些跪在台階上。

    殿中還有幾十個國家的使節使團,打著各國旗號觀禮。又有幾十個宗派的宗主教主觀禮。

    新皇登基,禮法頗為繁瑣,等到禮畢已經將近中午了。

    春日的太陽並不暖和,靈玉夏率領文武百官出殿走在前頭,儀仗緊隨,儀仗中多有僧道,唸誦佛經道經,聲音很是洪亮,後方是太子妃與一眾宮娥,使節團跟在後方,各大門派世家的首腦也跟著前往天壇,聲勢愈發浩大。

    靈玉夏身後便是太子太保、太子太師等一品大員,是從龍的功臣,他的臂膀,地位極高。這次皇帝「駕崩」,靈玉夏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自知儘管自己在朝中有根基,但根基還是不穩,所以請來了許多大雷音寺的高僧和道門道士,將那些不願臣服的官員貶職,提拔和尚道士做官。

    朝中文武官員,有近半是和尚道士,一邊趕往天壇一邊唸經,因此場面頗為奇特。

    至於衛國公、泰山王、上柱國、天策上將等人則因為「年事已高」,靈玉夏特許他們告老,先住在京城,等到大典過後便可以衣錦還鄉。

    朝廷中,近半的官員被告老還鄉,有些還很年輕,也是一件奇事。

    這些被告老還鄉的官員,靈玉夏對他們並不放心,不能放他們出京,擔心他們會造反,因此變相囚禁在各自的府邸中,由大雷音寺和道門的和尚道士看守。而泰山王、天策上將等人還被關押在天牢中。

    不知不覺到了天壇上,百官湧出,僧道近半各自站在台階左右,靈玉夏托著龍袍獨自拾階而上,畢恭畢敬,而太子妃等後宮則跪在台下。

    台階很長,九百九十九道石階,靈玉夏走到天壇上,正要恭恭敬敬跪下,突然只聽一個厚重的聲音道:「大雷音寺如來佛祖傳下法旨,請陛下接旨。」

    一個僧人走出,寶相莊嚴,身後佛光成輪,手托如來法旨,來到靈玉夏面前。

    靈玉夏連忙跪下接旨,恭恭敬敬道:「罪臣接世尊法旨。」

    下面一眾前朝舊臣各自皺眉,低頭一言不發。其他官員中的僧人齊齊大誦佛音,腦後佛光萬丈,蔚為壯觀!

    半空中天花亂墜,有神佛虛影浮現,異象紛呈,似乎是諸天神佛加持禮讚。

    那僧人念罷如來法旨,無非是說延豐帝無道,天怒人怨,勉勵新皇兢兢業業恪守本分則諸天神佛降福降壽,天神庇佑。云云。

    太子接旨。

    又有一個道人走出,手捧道主法旨,道:「道門道主船下法旨,請陛下接旨。」

    靈玉夏連忙再次跪下:「罪臣接道主法旨。」

    文武官員中的道人也不甘示弱,各自擺弄元氣,弄出龍鳳呈祥各種異象,漫天飛舞。

    道主的法旨也無非是勉勵新皇勤懇為民,操勞執政,不要弄什麼變法之類的云云。

    太子接旨,起身,整了整衣衫,然後便要向天壇中心跪下,向天請罪。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遠遠傳來,朗聲道:「天聖教教主聖師親傳法旨,請陛下接旨!」

    此言一出,天壇上下一片嘩然,紛紛向那聲音來處看去,而天壇下觀禮的各國使節,宗派教主門主宗主,紛紛也循聲看去。

    靈玉夏幾步間來到天壇的階梯前,居高臨下,向下看去,只見一位少年帶著兩個和尚一個道姑向天壇走來。那兩個和尚步履虛浮,而那道姑似乎也是有了身孕,身子有些不便。

    秦牧面帶微笑,逕自向天壇走來,悠然道:「大雷音寺是聖地,道門是聖地,我天聖教也是聖地,靈玉夏,如來和道主沒來,你跪了他們的法旨,這次本教親自前來,還不跪迎?」

    「天魔教主!」

    突然秦牧身旁一個世家的宗主暴起,向秦牧痛下殺手,就在此時秦牧身邊一面大旗憑空出現,旗面一卷,擋住那位宗主的一擊,大旗展開,旗後是一個威武大漢背著劍匣,一道劍光飛出將那位宗主繳了腦袋。

    那背著劍匣的大漢大旗捲動,提著那位宗主的腦袋消失,觀禮的人群中一具無頭屍體搖搖晃晃,仆倒下來。

    秦牧不聞不問,繼續向前走去,又有侍衛想要出手,剛剛一動便見一面面大旗捲動,一位位天魔教的堂主、長老、督查使、天王紛紛現身,大旗飄揚,乍隱乍現,大旗隱去之時,地上多出了幾十具無頭屍體。

    秦牧帶著國師和皇帝繼續前行,在他周圍不斷有旗面或隱或現,四周向他攻擊的人紛紛遭到襲殺,死於非命。

    他們走過之處,留下了一地屍體,腦袋都不翼而飛。

    秦牧走到天壇前,正要拾階而上,突然下方跪著的太子妃悍然出手,她剛剛一動,便變成一具屍體仆倒在地。

    其他各國使節、世家宗主門派教主門主各自悚然,不敢再出手。天魔教,魔道第一聖地之威,他們早有耳聞,現在算是領教了。

    「秀娘不要看。」延康國師向夫人道。

    秦牧邁步走上天壇,一個高僧猛然爆喝:「天魔教主,等你多時了!各位道友,圍剿天魔教主,降妖除魔!」

    一個個僧人脫掉官服爆喝,而那些道人也各自祭起劍丸,一時間天壇上下煞氣沖霄。

    秦牧繼續前進,唰唰唰,三百多面大旗出現,三百六十堂的堂主齊齊現身,十二鎮教長老、左右護法使、兩大鎮教天王、八大督查使也各自現身。

    天壇上殺聲四起,八大督查使並沒有出手,而是環繞在秦牧等人左右。

    天壇殺氣盈霄,一尊尊教主級的存在,生死境界天人境界的大高手,在天壇大戰,殺得天崩地裂,轟鳴聲將天壇四周的宮殿幾乎統統震塌。

    皇城中一片大亂,皇城守衛急忙蜂擁趕來。整個京城也被驚動,京城中的一個個世家大閥原本沒有任何聲息,此刻卻爆發出一股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各府中那些僧人道士正要趕往皇城支援,卻被這些世家大閥困在府內,當場擊殺。

    而天牢中,天策上將秦簡、上卿蘇雲芝等人正在坐監,突然牢門開了,一個牢頭笑道:「陛下回來了,就在天壇。」

    天策上將等人又驚又喜,立刻衝出天牢,衝向天壇。

    「衛天王何在?」玉天王高聲喝道。

    「衛天王在此!」

    雷霆般的聲音傳遍京城,衛國公直接從國公府縱身躍起,轟隆一聲巨響砸落在天壇下,渾身披掛,面目猙獰兇惡:「誰要死?」

    秦牧不緊不慢的向天壇上走去,太子太師等人紛紛殺來,卻在此時秦簡等人從天牢中衝出,敵住他們,沒有人幹擾到秦牧等人的腳步。

    天壇上,靈玉夏露出驚慌之色,看了看左右的一個和尚一個道士,這兩人立刻縱身而起向下撲去,還未落地便被八大督查使當空格殺,血灑當場。

    「文武百官,朕乃皇帝!」

    靈玉夏厲聲喝道:「你們不聽朕的號令,是打算和這魔道一起造反嗎?」

    「皇帝?」

    延豐帝冷哼一聲,服下秦牧給他的藥丸,頭髮立刻生長出來,又擦去臉上的刀疤,沉聲道:「你看我是誰?」

    靈玉夏臉色大變,延康國師也服下藥丸,頭發生長,擦去臉上的青色胎記,轉過身來。

    文武百官原本打算聽從皇命出手,此刻見到延豐帝和延康國師,紛紛跪拜下來。

    靈玉夏狀若瘋狂,向延豐帝和延康國師殺來,厲聲叫道:「我才是天子!」

    八大督查使身形晃動,各自與靈玉夏對了一擊,靈玉夏吐血,突然身軀化龍,騰空而起,向外逃去。八大督查使各自抬起衣裳一掩,身形消失,下一刻靈玉夏被八人押著,跪在天壇中央。

    延豐帝看向文武百官,喝道:「還不給朕去平叛?殺光這些造反的道士禿驢?是讓朕親自出手嗎?」

    文武百官急忙起身,向那些大雷音寺和道門的和尚道士痛下殺手,而趕過來的禁衛也各自痛下殺手。

    與此同時,秦牧走到天壇上,靈玉夏被壓得跪在地上,掙扎不得。

    秦牧俯下身子,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殿下,我不是為了幫助皇帝,而是為了我聖教的乾天王和陸天王。」

    靈玉夏怔了怔,抬頭看他,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你……」

    秦牧拔劍,少保劍在手,一劍平斬!

    延豐帝和延康國師剛剛來到天壇上,便看到這一劍劃過,靈玉夏的頭顱高高飛起。

    延豐帝心頭大震,看向那個少年的背影,那個少年抖去劍上的血,錚的一聲還劍入鞘,背影有一些令人恐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1:54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只為修行




    國師夫人也來到天壇上,看向前方,秦牧還劍入鞘,而延豐帝則在看著他的背影,這個少婦則在看著他們,露出憂色。

    這場血戰很快平息,大雷音寺和道門的和尚道士死的死逃的逃,更多的是死在這裡,血染天壇。

    血漿從台階上泊泊的流下,從第九百九十九階一直流到第一階,流到天壇下觀禮的各國使節各派各宗首腦的腳下。

    天壇,這個祭天之所,被染得血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知誰突然跪下,高呼道。

    嘩啦——

    天壇上,天壇下無論官員還是使團,亦或者是各門各派各宗各世家的首腦,紛紛單膝觸地,異口同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延豐帝轉身,站在最高的台階前,展開雙臂,直面這些臣民的跪拜,過了片刻,他雙手虛抬:「起來吧。」

    國師夫人看向延豐帝,延豐帝身後,秦牧與八位天魔教督查使也站在天壇上,並沒有跪下。

    「夫君,秦教主鋒芒畢露,恐非好事。」她向延康國師低聲道。

    延康國師目光瞥了秦牧一眼,搖頭道:「對他來說,延康國只是他的歷練之地,斬殺太子也僅僅是一場歷練。他沒有這麼多的顧慮,而且皇帝裡裡外外確實需要依仗他良多。」

    國師夫人驚訝:「歷練?」

    延康國師點頭:「歷練。」

    這次太子作亂,伙同道門、大雷音寺企圖謀反,謀害皇帝,奪權篡位,造成的影響和破壞都非同小可。

    在史官的記載中,或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二月十八,太子玉夏謀反,三月初六,伏誅。」

    就這麼簡單,個中詳情,不為外人道也,這裡面的許多故事往往只能見於野史,但多數是以訛傳訛,不足為信。

    然而叛亂之後便是血腥的清洗,太子一脈的官員,抄家滅族,來自大雷音寺和道門的和尚道士也被押赴刑場。

    菜市口砍頭,從三月初七一直砍到四月初,這才堪堪砍完。

    期間也出了點事故,沒有找到太子的頭顱。

    太子的頭不翼而飛,翻遍天壇四周始終沒有找到,延豐帝也沒有命人詳查。

    然後皇帝傳旨,革太子靈玉夏之名,從皇家的族譜宗祠中除名,貶太子生母,已經過世的前皇後娘娘為妃。

    延豐帝又置換官員,從太學院中選拔一些年輕的太學士子提拔上來,又從各軍各部挑選能人,補充缺失的官職。

    沒過幾日,皇帝召二皇子靈玉書從邊關回朝述職,又過幾日,皇帝感身體微恙,封靈玉書為太子,監國總理朝政。

    「玉書,你總理朝政,第一件事怎麼做?」延豐帝召見太子靈玉書,詢問道。

    對這個二兒子,他並不看好。靈玉書在他所有的子嗣之中並不算出色,他的所有兒女之中,靈玉書並不是魄力最大的一個,資質也並非是最出眾的一個,相反,他還是很欣賞靈玉夏,極有魄力又有膽識資質,只可惜太有魄力膽識。

    而其他幾個年長的兒子死得早,被他熬死了。

    靈玉書思索一下,他剛剛從邊關戰場回來,這幾個月的磨礪讓他多出一些逼人的英氣,也多出一些果斷決絕。

    這次靈玉夏勾結大雷音寺和道門叛亂,他因為不在京城,反而逃過了一劫。

    靈玉書沉聲道:「兒臣當廢除大哥……」

    延豐帝面色一沉:「現在你是長子,朕沒有他這樣的兒子。」

    靈玉書頓了頓,道:「兒臣廢除他與外國簽訂的盟約,收回割讓的土地,清掃那些宗派趁亂吞並的土地。眼下道門和大雷音寺吃了大虧,高手折損過半,兒臣趁機准備收回道門和大雷音寺的大半宗派土地。」

    延豐帝面色稍稍緩和,道:「然後呢?」

    「兒臣替父賑災,不過賑災之前,兒臣先下罪己詔……」

    延豐帝勃然大怒,喝道:「你再說一遍!」

    靈玉書躬身,沉聲道:「兒臣先下罪己詔,將天災因果攬於自己身上,祈求上蒼不再降災降劫,安撫天下民心。」

    延豐帝面色依舊陰沉,冷冷道:「誰教你的?」

    靈玉書微微一怔:「兒臣……」

    「我問你,是誰教你的!」

    延豐帝起身,怒不可遏,走來走去,猛然喝道:「你是我兒子,朕對你知根知底,你說不出這話!這話不是站在二皇子的身份上考慮的,而是站在皇帝的位子才能看的明白,考慮得真實!說,誰教你的?」

    靈玉書額頭冒出冷汗,猛然咬了咬牙,老老實實道:「兒臣回京之後去拜訪國師,恰逢中散大夫在為國師治療傷勢,兒臣與他們說起父皇可能會有國事相詢,考校兒臣,因此想請他們給個主意……」

    延豐帝怒氣緩和下來,不緊不慢道:「罪己詔一事,是他們誰說的?」

    靈玉書道:「國師和中散大夫都說了。他們說起這一劫,是天神降罪,不如順應天神,徐徐圖之。倘若強取,只會敗亡。由兒臣來降罪己詔,好過父皇來降。父皇降罪己詔便是否定變法,兒臣是太子,可以虛與委蛇。」

    延豐帝面色又緩和一些,坐下來,繼續道:「朕知道以你的才智膽識,還不敢說出這種話,必是有人教你,所以才故作怒色。我問你國事,你不要照著他們教你的說,也要說說自己的見解。」

    靈玉書稱是。

    延豐帝嘆道:「我不慮國師,只慮中散大夫。我怕將來有一天我與國師不在了,你鬥不過他。我這次修為盡失,神藏被破,很難能將修為練回來,所以讓你監國,總理朝政。你當兢兢業業,倘若我無法恢復修為,壽元也就只剩下三五十年,到那時候你便是皇帝。放寬自己的眼界,也要放寬自己的肚量,多自己思考。」

    而在此時,天魔教聖臨山上,秦牧率領教中的堂主、長老等人來到乾天王和陸天王的墳墓前,陸天王只剩下一把骨灰,而乾天王並沒有尋到他的屍骨,墳墓裡埋著的是他生前的衣裳。

    秦牧上前,將太子靈玉夏的頭顱放在墓前,眾人上香祭拜一番。

    「兩位天王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玉天王祝道:「天降災劫,多事之秋,我聖教也不免有劫難。兩位天王師兄,當保護我聖教。」

    眾人祭拜之後,各自散去。

    玉天王來到秦牧身邊,遲疑一下,道:「教主還要回延康?」

    秦牧點頭。

    玉天王不解:「這次我聖教進皇城,殺偽帝,除道門和大雷音寺的這麼多強者,只怕皇帝對我們會有所防備。教主這麼回去,不擔心嗎?」

    秦牧看著兩位天王的墓碑,面色平靜,道:「道門和大雷音寺還在,皇帝除掉這兩大聖地才是首要,不除掉這兩大聖地之前,他不會動我天聖教。這兩大聖地倘若被滅,那時我們便該小心了。至於現在,還沒有必要擔憂。」

    玉天王細細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秦牧走向聖樹,輕輕撫摸這株古樹的紋理,抬頭看著樹冠,道:「聖人之道,百姓日用。玉天王,你說真的可以改變天地大道嗎?」

    玉天王走上前來,道:「我資質愚鈍,教主問的太高深,我只怕無法回答。不過我知道從前人世間並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後來人們嫌雨天道路泥濘,於是給路鋪上石板,路便好走多了。再到後來,人們嫌走路慢,於是制造出了車輪,制造出了車輛,便有了車馬在路上奔行。我想,從前沒有車馬之道,人們創造出來於是天地間的大道便又多出了一種。」

    秦牧怔然。

    玉天王繼續道:「再到後來,人們嫌車馬慢,又造出可以在天空中飛行的船,沒有現成的玄銅玄金,於是從礦石中提煉出銅和金。距離太遠無法傳信,創造出飛書傳信。我想,可能會隨著人們的創造,而讓這天地間的大道慢慢地多了起來。」

    秦牧怔怔出神,看著聖樹只有一個樹身,但是抽出的枝杈分出的枝丫卻越來越多,不禁露出了笑容。

    「從前,北方到了冬天,難以吃到新鮮的蔬果,但是現在有了飛船幾日時間便可以將南方的蔬果運到北方。從前,窮山惡水,妖魔四起,現在可以做法改變地理,讓窮山惡水變得山清水秀。從前,土地貧瘠,產不出多少糧食,現在可以讓貧瘠之地變成沃土。」

    玉天王道:「從前,風雨雷電是天像,現在,人們已經可以操控風雨雷電。教主,我們改變了世間的天地大道了嗎?」

    秦牧點頭,笑道:「應該改了。」

    玉天王道:「教主,我生性愚鈍……」

    「你一點也不愚鈍!」

    秦牧打斷他,笑道:「玉天王,你是個能人,不必總是自謙。你剛才想問什麼?」

    玉天王道:「教主剛才說,兩大聖地被滅之後皇帝可能便會對付我天聖教,不知道教主是否有對策?或許教主也可以做皇帝……」

    秦牧搖頭道:「不做。只要皇帝做的事情與我天聖教相同,我做不做皇帝無所謂,何況國師也是我聖教的第四天王。國師不死,皇帝豈會動我們?而且,要滅道門和大雷音寺,只怕有些困難。不要想太多,我來延康只是為了歷練修行。」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10-20 19:55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0 19:55
第二百六十八章 美人與畫
   



    秦牧離開聖臨山,返回太學院。顧離暖立刻跑了過來,擺了一桌酒席為秦牧接風洗塵。

    秦牧瞪大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笑道:「顧大人何須如此?」

    顧離暖笑道:「同為魔道,自然應該相互扶持。秦教主,少保劍還好使嗎?」

    「好使。不還。」

    秦牧解釋道:「我們大墟的規矩……」

    「知道!」

    顧離暖哈哈大笑:「我在大墟住了兩百年,大墟的規矩我懂,憑本事騙來的搶來的東西從來不還!見外了不是?你看又見外了不是?哈哈哈哈!我在大墟住了兩百年,大墟就是我半個故鄉,咱們是半個鄉親!秦教主從我的故鄉回來,我怎麼也該請你吃頓飯,排解思鄉之情。」

    秦牧瞠目結舌,嘆道:「顧大人境界高遠,小弟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啊!秦教主才是少年多才,英雄出身。」

    兩人相互吹捧一番,顧離暖感慨道:「當初在大墟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便知道你不是庸才,將來必定飛黃騰達,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麼快。秦教主……嗐,稱秦教主便見外了不是?教主,這次變故,朝廷裡一品二品的官員有許多空缺,教主是否能夠幫我運作運作?」

    秦牧哭笑不得,道:「顧大人,我是五品小官……」

    「教主若是不見外的話,可以稱我離暖。」

    秦牧定了定神,道:「我只是五品的中散大夫,沒有實權在握,哪裡有資格過問一品二品大員的升遷問題?而且實不相瞞,殺了太子的劍,就是我從顧大人手中騙走的這口少保劍,皇帝其實心中是有芥蒂的,對我天聖教也是有些顧慮。我若是向皇帝進言升顧大人你的官,便是害你。」

    顧離暖笑道:「是這個道理,教主高明。我敬教主一杯。」

    他是個明白人,這次請秦牧赴宴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讓秦牧向皇帝進言升官進爵,而是要與秦牧牽上線,化解之前的恩怨。

    無論秦牧是不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他都必須要牽這條線。

    天魔教的魔教主,與如來、道主相同地位的存在,與秦牧打好關系,相當於和如來道主打好關系,而擺一桌酒席就可以辦到,自然是血賺不賠的買賣。

    吃罷酒宴之後,顧離暖親自送秦牧返回士子居,路上秦牧注意到太學院中有些外國人,不由納悶。

    「這次亂子過後,新太子下令廢除逆賊所簽的盟約,收回土地,有些外國驚懼,於是派來遣康使,前來學習延康文化。」

    顧離暖看出他的疑惑,道:「太子恩准了,許外國人在延康求學,有些外國貴胄子弟則在太學院學習。」

    秦牧點了點頭,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微微一怔,向那少年笑道:「班公措!」

    那少年是草原上的蠻族,回過頭向秦牧看來,目光中有些迷惑,身邊跟著許多外國的扈從,還有兩人是樓蘭黃金宮的大巫。

    班公措低聲向身邊人詢問,其中一個大巫連忙低聲說了一番,班公措恍然,不鹹不淡的向秦牧還禮,道:「原來是天魔教主。教主有事?」

    秦牧又怔了怔,搖頭道:「沒事。」

    班公措與眾人走開。

    秦牧微微皺眉,顧離暖看在眼裡,道:「教主,你認得這個班公措?」

    「他是蠻狄國大汗的小兒子班公措,我曾經見過他在邊關練拳,拳法有一種很獨特的氣度,應該是一種獨特的體質。」

    秦牧看向班公措的背影,思索道:「他曾經向霸山祭酒挑戰,說將來一定可以擊敗霸山祭酒,給我的印像很深刻。只是為何他像是頭一次見到我一般……」

    顧離暖笑道:「少年心性,多半是忘了。」

    秦牧返回士子居,龍麒麟趴在房外,秦牧來到房中只覺冷冷清清,總有些不習慣。

    「若是靈兒在這裡就好了。」他心生感慨。

    狐靈兒在這裡,一定會將房裡規整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而且四下裡也會布置得很是舒適。

    突然,外面傳來龍麒麟的聲音,甕聲甕氣道:「姑娘,你找哪個?」

    「你們家的秦教主在嗎?」外面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在。」

    「我進去了。」

    「嗯。」

    秦牧連忙走出房間,只見靈毓秀推門進來,姑娘俏生生的,唇紅齒白,穿著一件紅衫,卻不是全紅,而是襟和領處是紅的,走到院子裡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子的青春洋溢,將秦牧衝得有些心跳加速。

    「放牛的!」

    那女孩眼睛亮晶晶的,笑著走了過來,道:「你門口那條大狗很好說話呢!」

    「年關的時候就上桌吃掉,留著他連看門都沒用!」秦牧惡狠狠道。

    龍麒麟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教主,我都聽到了。」

    「就是讓你聽到!天天除了吃便是睡!」

    秦牧細細打量這位公主,只見她出落得越發明媚,只是臉蛋還有些嬰孩的稚氣,但身子還是比秦牧高,是一個大姑娘了,春衫難掩一身芳秀,仿佛花團般要從精致的衣裳裡蹦出來一般,令人的眼睛落在她的身上便很難挪開。

    最近秦牧開始長個頭,也是像荒草地的野草到了春天一樣瘋長。

    想想當年相遇時,這位公主還是個野丫頭,一身男裝,很是灑脫。

    靈毓秀來到院子裡的黃梨樹前,只見黃梨抽芽,但梨花卻要先開了,一朵朵花蕊從嫩嫩的花瓣中探出頭角。

    靈毓秀伸出纖纖玉手拈花,笑道:「你倒有情趣,在玉山上種上一株黃梨,等到梨花開了,我一定要來欣賞……」

    「別動!」

    秦牧眼睛一亮,道:「保持這個姿態。等我一下!」

    他匆匆取出筆墨紙硯,調色作畫,靈毓秀有些焦急,道:「好了沒有?人家手都酸了。」

    「馬上好。」

    秦牧即將畫完,但是卻收了最後一筆,先取出自己的印章蓋在畫上,然後再提筆將最後一筆補上,笑道:「好了。」

    靈毓秀走過來看他的畫,只見畫上的自己有些羞態,顯然心底湧出的那一抹芳羞被秦牧捕捉到了。

    「畫的真像。」

    靈毓秀贊嘆一聲,好奇道:「你為何先蓋章再畫最後一筆?」

    秦牧解釋道:「我的畫功太好,倘若先畫最後一筆,你便會從畫上走下來跑掉了。這枚章也叫作印,你看印章上面的圖案並非是我的名姓,而是一種封印符文。」

    靈毓秀湊上前觀看印章,兩人湊到一起,秦牧目光轉到這女孩的臉上,只見她的臉蛋白皙中帶著淡紅的潤色,眼眸也是亮晶晶的,側身認真觀看印章時白皙秀頸很是動人,認認真真的態度讓人心跳很快。

    「真是封印符文!」

    靈毓秀驚訝,好奇道:「把這印章擦掉,畫上的我真的可以走下來?」

    秦牧點頭,道:「我用的是賦魂法,靈犀一點賦神魂。不過我只成功過一次,不知道這次是否能成。但最好還是用印鎮住,免得你跑掉了。」

    靈毓秀羞澀的看他一眼,急忙把畫卷起來,道:「這畫是我的,你不許搶!對了,正事差點忘了,父皇召你入宮,說是診斷傷勢。我碰到傳旨的太監搶了這個活兒。」

    秦牧整了整衣衫,道:「你陪我同去?」

    「好!咱們好些日子沒見面了,我也有些子話和你說。」

    少年少女走出房間,龍麒麟抬頭道:「教主,我看著門,絕對不放任何人進去。」

    「知道了。」

    秦牧道:「好好表現,過年的時候便不讓你上桌。還有,多練練,你看青牛一身的腱子肉,你怎麼打得過他?」

    兩人走出士子居,沿途只見諸多士子都是滿臉笑容的向他們招呼,但眼神卻有些害怕,顯然是聽說了秦牧是天魔教的魔教主,是個凶殘成性的家伙,當著皇帝的面砍了靈玉夏的頭,端的是窮凶極惡。

    士子居外,霸山祭酒大步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士子,一個是衛墉,另一個是越青虹,這兩人修為大進,顯然跟著霸山祭酒修行了一段時間,得到了很多好處。

    兩人身後還跟著一頭雄健無比的大青牛,兩條腿走路,一身肉疙瘩,鼻孔噴煙噴火,凶神惡煞,叼著一朵牡丹花。

    霸山祭酒停下,笑道:「秦教主,你們小兩口這是去私奔嗎?」

    「才沒有。」

    靈毓秀氣鼓鼓道:「霸山老師不要瞎說,是父皇召他入宮!」

    霸山祭酒哈哈大笑,向秦牧道:「我適才碰到了蠻狄國的班公措那小子,那小子變得非常古怪,雖然認得我,但不像是從前那個班公措了。」

    秦牧點頭,道:「我也有這種感覺。班公措已經不認得我了,像是換了個人。」

    「他的本事很強,比你不差。」霸山祭酒道。

    秦牧眼眸眨動一下,疑惑道:「比我不差?我很強的。」

    霸山祭酒瞪他一眼:「他六合神藏即將破壁了,而且我感應到他體內似乎有一種恐怖的力量潛伏。你未必能夠打得過他!這蠻子難道另有奇遇?不像是奇遇,倒像是鬼上身了……你先去見皇帝,回頭我找你。」

    秦牧與靈毓秀來到宮中,卻見皇帝和延康國師都在,旁邊還有一位臉上長滿疙瘩的醜陋男子,正在為兩人診斷傷勢。

    秦牧走了進來,延豐帝抬頭,露出笑容:「中散大夫到了。」

    那臉上都是疙瘩的男子向秦牧看來,嘴巴裂開,如同一只大蛤蟆成了精,笑容如哭:「師弟,師尊他老人家還好嗎?」

    秦牧停步,伸手擋在靈毓秀面前:「小毒王?」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10-21 15:58
第二百六十九章 神醫斗法

   “師弟對我似乎頗有防備啊!”

    小毒王笑道︰“你我雖是師兄弟,但卻不曾見過面,原應該親近才是。”

    秦牧放下手臂,他對這位小毒王有所耳聞,听太後娘娘提及過,藥師爺爺割面退隱大墟,便與此人有關。

    小毒王是藥師最為得意的弟子,但是卻背叛了藥師,將玉面郎君就是毒王的事情捅了出去。

    玉面郎君和毒王是江湖中的兩個人,一個是風流倜儻的絕世俊美男子,高大,英俊,神武,待人和氣如春風,處處留情,不沾花惹草花草自來。任何人對他都是愛慕,傾慕,即便是男子也往往是羨慕他卻很難恨他。

    而毒王則是青面獠牙,下手狠毒,惡名在外,曾經毒殺了不知多少高手,還曾經滅掉了一個鼎鼎有名的大派,將那個正道門派所有人毒死,無論雞犬統統不留。

    即便是道門和大雷音寺,也有不少得道的道人和高僧也死于他的毒下。

    毒王的修為不高,但是本事卻是極高,無論毒還是蠱蟲都達到最頂尖的造詣,正魔兩道曾經屢次圍剿,教主級的存在都出動了幾位,但還是無法拿下他,反倒中毒死傷。

    毒王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直到被他的弟子小毒王捅了出來,世人才知毒王就是風流滿天下的玉面郎君。

    身份敗露導致的後果很是復雜,有些人要殺他,有些女子則爭奪他,如太後娘娘這般有權勢的女子也加入爭奪,導致藥師不得不將自己的臉割下,拋棄一切感情,躲入了大墟,下半生不敢踏出大墟半步。

    然而小毒王的日子也並不好過,太後娘娘等女將氣撒在他的頭上,四處追殺,小毒王也被逼得差點躲入大墟,好在被國師收留。

    對于藥師的經歷,秦牧只是听聞,不知道實情如何,但他也知道小毒王繼承了藥師的毒,在用毒上的造詣已經直追藥師。

    延豐帝笑道︰“教主,朕這次請來你和小毒王,是因為兩位都是玉面毒王的弟子,你們一個精通用毒,一個精通治療,雙管齊下,說不得可以治愈朕與國師。”

    秦牧露出笑容︰“遵旨。我也想看看師兄的手藝。”

    小毒王檢查皇帝的傷,查看秦牧這段時間給皇帝治療的效果,臉上的疙瘩越發顯得恐怖,笑眯眯道︰“你的手藝很不錯,一夜便解開了千機毒。”

    秦牧則在檢查延康國師,回到京城之後便是小毒王在為國師治療傷勢,淡然道︰“你也很不錯,千機毒用的很巧妙。”

    小毒王手腕處的一個個疙瘩突然啵啵破開,從疙瘩里爬出一些透明的小蜘蛛,這些小蜘蛛噴出蛛絲,唰唰黏在延豐帝的眉心,然後順著蛛絲竟然爬入延豐帝的眉心中,鑽進他的靈胎神藏。

    “我並沒有想毒死她。以我的手段,毒死一位教主也並不麻煩。”

    小毒王悠然道︰“不管是什麼教的教主,毒死他們對我來說都不麻煩。”

    秦牧眉頭也不抬,雙眼中多出兩重天,以青霄天眼查看延康國師的傷勢︰“就算你毒死她的肉身,我也能將她的魂魄留住,解毒之後將她救活。而且教主也不是你說毒便可以毒死,身為教主,想弄死你根本無需與你照面。尤其是魔教,有一千種手段讓你死得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等到師兄哪天橫死在臭水溝里時,你便會明白了。”

    “是麼?”小毒王面目猙獰,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啊。”秦牧笑得像花兒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延豐帝和延康國師都有些心驚膽戰,這兩人見面,話語間爭鋒,殺意也越來越盛!

    靈毓秀眨眼,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覺得場面有些失控的趨勢,笑道︰“小毒王,秦教主,治傷要緊。”

    延康國師咳嗽一聲,延豐帝也咳嗽一聲,道︰“毓秀,你先下去。”

    靈毓秀稱是,退出這座大殿。

    小毒王臉上的疙瘩炸開,一只只像魚兒一樣的蟲子飛出來,鑽入延豐帝其他神藏中,檢查其他神藏的傷勢,道︰“你還不錯,將陛下神藏中的隱疾去掉了,陛下肉身和魂魄上的傷也完全好了,只可惜你醫術有限,治不了神藏。”

    秦牧將延康國師體內的那些神的神通殘余看在眼底,只見小毒王用毒物化功靈絲纏繞那些神通殘余,試圖用毒絲將這些神通殘余消磨干淨,這些毒絲有化功的作用,將別人的神通甚至元氣修為化去,只是對付神的神通收效甚微。

    “你的毒功臻至化境,已經到了形神兼備的境地,這化功靈絲用的很是巧妙。但還可以再上一層樓。”秦牧微笑道。

    兩人目光再次對視。

    延豐帝和延康國師頭皮發麻,這二人若是斗法起來,只怕會在他們身上用毒用藥!

    延康國師道︰“兩位都是神醫,師出同門,是否有了解決之道?”

    小毒王連忙道︰“陛下的傷,我已經有了幾分把握。陛下神藏破滅,臣可以取一活人神藏,嫁接到陛下身上。”

    延豐帝皺眉︰“有多大把握?”

    “這……”

    小毒王遲疑,瞥了秦牧一眼,道︰“臣善于用毒,把握有多大就不好說了。”

    秦牧道︰“國師的傷僅僅用化功靈絲無法解決,主要原因還在于神的神通殘留太強。我以為當尋來幾十位教主級強者,合力鎮住這些神通殘留,讓國師可以調動自己的修為,煉化神通殘留。”

    延康國師搖頭道︰“延康國境內倒是有幾十位教主級強者,但是很難每個人都為我所用。兩位神醫,你們一個用毒一個用藥,或許可以互補。”

    秦牧看了小毒王一眼,小毒王也在向他看來。

    “我師父玉面毒王,醫毒雙絕,可以用醫術壯大毒術,也可以用毒術壯大醫術。”

    小毒王道︰“你能將我的毒壯大多少倍?”

    秦牧冷冷道︰“這就要看師兄的毒性有多烈了。我可以用藥給陛下大補元氣,提升陛下生機,讓陛下的生機和元氣自我治療神藏之傷,你的毒到底有多烈,是否可以將我的藥中的元氣和生機提升三五十倍?”

    “要多烈便有多烈!”

    小毒王冷冷道︰“我怕你的補藥承受不了我的劇毒!我給國師煉化神通殘留,需要將化功靈絲的毒性提升三五十倍,方能化掉神的神通殘留。毒性強到這一步,神都可以毒死,都可以被化成骷髏。你有這個本事嗎?”

    秦牧咬牙︰“可以一試!”

    一只只毒蟲從延豐帝的體內爬出來,又鑽入小毒王臉上和手上的疙瘩中。

    “你煉不出來這樣的藥,我毒死你。”他嘿嘿笑道。

    秦牧臉色淡然︰“你若是用錯了毒,我會向皇帝保你性命,將你帶回大墟。”

    小毒王臉色大變,冷哼一聲,提筆寫下一連串毒藥名字。

    秦牧也寫下一副丹方。

    “陛下,請人抓藥!”兩人各自把筆扔了,默坐下來。

    延豐帝和延康國師面面相覷,這兩人脾氣大得很,怎麼看都不像是打算給他們治病療傷的樣子,反而像是要要他們的命一般。

    延豐帝咳嗽一聲,喚來候在殿外的幾位太醫,道︰“速速抓藥。”

    幾位太醫連忙帶著丹方去了。

    “你下的藥很猛啊。”小毒王獰笑道。

    秦牧不理會他,過了許久,太醫終于將他們所需要的毒藥補藥統統弄來,秦牧立刻動手,提煉藥力,霸體三丹功催動,時而化作牛首人身的熒惑星君,時而化作虎首人身的太白星君,又化作辰星君,歲星君,鎮星君,身形變化,元氣變化,將各種藥力培煉出來。

    而小毒王則用毒藥養蟲,讓毒蟲吃了劇毒之物,再用毒蟲煉制毒丹,又用毒丹喂毒蟲,如此反復在三,最後養出一只漆黑紅眼的大蜘蛛,周身的毒氣竟然凝而不散。

    秦牧這邊取出了幾枚種子,竟然在殿內種花,將種子種在煉成的靈丹上,用造化地元功讓花草汲取靈丹藥力,不過多時花草生長開放結果。

    他又采需要的靈果或者根睫,再次培煉,反復在三,最後將堆積成山的藥材煉成了七粒靈丹藥丸和一粒紅丸。

    秦牧將藥丸收起,看向小毒王。

    小毒王則將那只大蜘蛛煉死,煉成了一串幾乎看不見的靈絲,和一小瓶毒液。

    兩人對視一眼,秦牧將紅丸拋給小毒王,小毒王將毒液拋給秦牧。

    秦牧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柔聲道︰“陛下,該吃藥了。”

    延豐帝心驚肉跳,看著秦牧的那七粒靈丹和一瓶毒液,道︰“愛卿,這毒性……”

    “毒性很大。”

    秦牧瞥了小毒王一眼︰“倘若陛下駕崩了,臣會為陛下報仇!”

    延康國師也看著面前的紅丸和蛛絲有些遲疑,小毒王道︰“國師放心,包好,包好。”

    秦牧身形化作一道影子鑽入延豐帝的神藏之中,七枚靈丹放入延豐帝的七個神藏之中,每一枚靈丹上都滴了幾滴毒液,然後抽身便走。

    小毒王將靈絲打入延康國師體內,用手抽了抽,從延康國師的口中抽出一根蛛絲,將蛛絲種在紅丸中,然後將紅丸塞入國師嘴里。

    延豐帝體內傳來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全身毛發瘋長,骨骼也在瘋長,一瞬間兩條腿便長了一大截,褲子也掩不住,腦袋也變大了,滿臉胡須像是雜草一般向外嗤嗤生長,滿頭的頭發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腿毛,胸毛,寒毛,一根根粗壯無比,將龍袍也撕碎了。

    沒過多久,延豐帝便長成一個十多丈的巨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半邊大殿里全是毛發,將這個皇帝淹沒在茂密的叢林中。

    “你的毒有點猛啊師兄。”秦牧眼角跳了跳。

    另一邊,延康國師周身突然涌出透明的蛛絲,從眼耳口鼻中冒了出來,甚至連皮膚毛孔中也有不少蛛絲冒出,將他纏得如同一個大粽子,裹得結結實實。

    小毒王面色凝重︰“你的藥未免太補了一些。”

    兩人互看一眼,各自提筆再寫丹方,然後扔筆,想等著皇帝叫人去抓藥,這時才想起來皇帝被毛發淹沒了。

    兩人只得咳嗽一聲,喚來殿外的太醫將兩張丹方拿去。

    殿外候著的太醫心驚膽戰,只見一根根粗大的毛發從殿內向外蔓延,已經爬滿了台階。

    過了不久,太醫抓藥回來,秦牧立刻再度培煉,小毒王也連忙養蟲。

    秦牧抽出兩把殺豬刀,一路砍斷不知多少毛發,千辛萬苦才找到皇帝,將藥送服。另一邊小毒王臉上的疙瘩破開,一只只毒蟲帶著煉好的藥鑽入蠶繭中,送入國師體內。

    “糟糕!”

    兩人各自觀察,臉色都有些鐵青︰“好像有些君臣失調……”

    皇帝那邊毛發雖然不再生長,但卻又毒素涌了出來,而國師這邊開始毛發生長。

    二人慌忙撿起筆,再寫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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