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超級驚悚直播 作者:宇文長弓 (已完成)

 
breathinglump 2017-8-3 15:24: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1682281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39

第560章 局勢惡化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聽,對方壓低了聲音,就好像考試作弊的考生那樣,十分謹慎:「高健?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要不等會再聊,我師父正在開壇作法……」


聽到冷青玄的聲音,我怕他掛斷趕忙開口:「人命關天,有個孩子在夢中替我受傷,情況危機!」


「夢中受傷?茅山跟各路鬼神打交道,對夢境並不擅長,你如果真想要救她,應該去找小莊觀。」冷青玄這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有一說一:「不過小莊觀地位超然,不問世事,你想要讓他們幫你太難了。」


「你知道小莊觀的山門在哪裡嗎?」我頗為期待,等待冷青玄的回話。


「不知道,別說我了,就算是我師傅估計都不清楚。若論宗門神秘,小莊觀可排入前三之列。莊周夢蝶,他們的修行之法和正統修行不同,抱歉,愛莫能助。」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還知不知道哪一個宗門能夠救治夢中造成的傷勢?我可以用極為罕見的道經、異寶來交換。」櫻子替我受傷,沒有那張紙人畫,我早就死在了絕望街區,為了能治好櫻子,只要他們肯開口,我願意散盡秀場積分,兌換他們需要的東西!


「不是我說,你那些奇珍異寶在我們這些宗門眼中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不過我看你確實有心要救人,那就給你指條明路。前段時間鬼母出現在江城,擊殺了妙真觀的真傳弟子,引起巨大轟動,當世道門準備聯合起來,趁其大勢未成之前,將其剿滅。正道聯合,小莊觀定會派人前往,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冷青玄說的十分誠懇,能夠聽出他是在為我著想。


「正道聯合?剿滅鬼母?」我嘴唇乾澀,壞消息接踵而至,局勢在不斷惡化:「那個小莊觀傳人甚麼時候能到江城?」


「短則三天,長則一周,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具體機緣還要看你自己。」冷青玄感嘆了一聲:「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拯救江城,百萬功德環身,就算是小莊觀也不會與你為難,說不定你還有機會拜入他們門下,到那時區區救治夢中傷勢,還不是小事一樁?」


「又是功德?這百萬功德對你們修道之人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功德乃天恩賞賜,功德在身,心想事成,得天地鍾愛。我們修道之人講究順天而行,你拜入哪一個門派,你的氣運也會在冥冥中影響到整個宗門的興衰。」被冷青玄這麼一講解,我才明白功德對修道之人的重要性,也明白了為什麼篡命師會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正常修道是順天行事,篡命師則是逆天而行,破壞天地間的規則,這種行為算是挑釁老天,比屠殺殘幼的邪道還不如,一旦成功擊殺,會被上天獎勵大量無形的氣運。


聽完冷青玄的話,我一陣頭大,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身上不僅沒有百萬功德,還被業障纏身,估計那些正道修士在剿滅鬼母的同時,就會把我給順手屠了。


「功德負十萬,面相全是死意,連劉瞎子都能算出我的根腳,更別說那些隱世大宗,這可如何是好?」我低頭看向櫻子和鬼束綾香,心中產生一種負罪感:「櫻子遭此劫難全是因為我,這事我會負責到底。」


安慰了鬼束綾香幾句,讓她先帶著櫻子去省城大醫院進行檢查治療,夢境中受傷,通常不會立刻死亡,所以我還有時間。


從亦雲小區離開,我的心情極為沈重,一連串的事情幾乎把我壓垮。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能急,最危險的還沒有到來,我不能自亂陣腳,如果我放棄了,退縮了,那才是真的輸了。」打起精神,我回到汀棠路。


可還沒等我進門,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店門口,一個有些謝頂的司機提著筆記本電腦,不斷在車子旁邊走動。


「謝頂大叔?他來這幹什麼?」我事情很多,禮貌性的跟他打過招呼以後,就進入店內,結果沒成想,他也直接跟了進來,而且很神秘的把店門給關上了。


「大叔,你找我有事嗎?」我點了一根煙,希望菸葉可以麻木自己的神經。


「不是叔找你有事,而是你攤上大事了!」


謝頂大叔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點開一個文件夾:「你自己看吧。」


「什麼東西?」謝頂大叔的動作有些奇怪,我看向筆記本電腦,屏幕中很快出現了一段視頻,畫面很模糊,就好像是有人用另外的拍攝儀器,對著錄像進行二次拍攝一樣。


「這是……」黑乎乎的畫面裡慢慢有了光亮,沒有配音,屏幕裡顯示的好像是一間囚室,等我看清楚囚室的佈置後,手指一抖,剛點燃的香煙直接掉落在地。


這好像是我曾經直播過的地方!


脖子彷彿被人死死掐住,我感覺呼吸都變得艱難,電腦當中的視頻還在播放,其中的每一幀畫面我都十分熟悉。


地下牢房,擺著十一個座位的大廳,還有電椅,以及十二個參與者!


真實死亡遊戲!


這分明就是我的直播錄像!


「怎麼可能?」直播進行了那麼多次,從未有人截取過直播錄像,這次為什麼會出現意外?


那次直播是我使用胸針進行直播的,視頻當中並沒有出現我的身影,可是其他人全部都被錄了上去,十二個參與者最後只活了三個人!


電椅、血漿、焦黑的屍體,不斷顫抖的房門,視頻斷斷續續,總共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但是卻重點截取了那些血腥的場景。


從頭看到尾,沒有任何配音,但是卻看的我渾身透出冷意。


「你的直播我之前也曾試過截圖、錄像但是都沒有成功,就算是用其他手機錄製下來,第二天也會莫名其妙消失。」謝頂大叔把電腦推到我面前:「可這個人顯然是個電腦高手,他破解了你們的防範程序。」


「電腦高手?黑客?不,做這事的絕不是普通人!」指尖被煙灰燙傷,但是我卻感覺不到疼痛:「這段視頻你是在哪裡看到的?」


「我昨天沒出車,在家看你直播,結果你直播後半段全程黑屏,我閒著無聊上網逛論壇,有一個帖子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被頂了起來,我好奇之下打開一看,就是你這段視頻。」謝頂大叔語氣驚訝,似乎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那個帖子的原標題是地下暗網,殺人直播什麼的,我想要通知你,為了保存證據,就把這段視頻轉錄了下來。」


在謝頂大叔的幫助下,我找到了那個論壇,這是一個非常活躍的靈異論壇,最開始的那個帖子已經被刪除,但是帖子裡的內容卻影響廣泛,整個論壇都在談論這件事。


「既然你能轉錄下來,別人應該也可以,這一段直播視頻算是徹底曝光了。」牽扯到八條人命,我的心都在打顫,「到底是誰做的?敢暴露秀場存在,難道他們就不害怕被秀場報復嗎?」


我又點燃一根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是戴著胸針直播,整個視頻裡沒有露出我,另外視頻沒有配音,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對了,這段視頻的上傳時間是昨晚幾點?」


謝頂大叔想了一會,才說道:「大概凌晨三點多吧,天還沒亮。」


「凌晨三點多?」我眼睛瞇起,那個時候我剛好從深層夢境中逃出,回歸現實,這個時間很微妙。


「不怕秀場?又沒有完全的暴露出我,更像是一種威脅,難道發出視頻的是背叛者們?」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0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1

第561章 古法易容


謝頂大叔之前說過,他也曾試圖截取我的直播錄像,但是失敗了,就算是用其他手機外拍,視頻也會在第二天莫名其妙損壞。


有此可見能截取陰間秀場直播視頻的絕對不是一般人,極有可能是同樣對秀場直播規則非常了解的背叛者們。


他們被困夢境,無法脫身,肉體保存在現實當中,異常脆弱,現在可以說是殺死他們最好的時機。


「因為害怕,所以搶先一步出手,這一段視頻應該就是他們對我的回擊和警告。」


公開的視頻片段十分特殊,正好是我用梅花胸針拍攝的,全程第一視角,也沒有配音,只從視頻來看,沒有人會聯想到我的身上,也就是說暫時我還是安全的。


「主播,這事要怎麼處理,你的直播視頻已經在某些小圈子裡傳開了。」謝頂大叔又給我說了好幾個論壇、網站,裡面都有我這段直播視頻的截圖。


為了防止被和諧,大部分血腥圖片都打了馬賽克。


「這些截圖和視頻恐怕已經引起網警注意,很快就會有警方對這件事做出回應。」我心中有些煩躁,這件事可大可小,視頻內容雖然血腥殘忍,但是卻是發生在一個極少人知道的密閉空間裡,存活的知情者只有我、杜預、賀波,相信他們兩個也不會蠢到暴露出具體地址來,畢竟從一定程度上講,他們也是兇手之一。


警方沒有證據,肯定不會輕舉妄動,我真正擔心的是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不斷擴大此事件的影響範圍,最後引發輿論的爆點。


到那個時候,警方迫於壓力,必定會全力追查,我的處境將更加糟糕。


全城通緝那一晚的經歷已經告訴我,面對群體,個人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要盡快把這件事的熱度給按下去,不能給它繼續發酵升溫的時間。」網絡公關一般只有明星或者公眾人物才會去做,他們擁有完整的團隊,我對這方面並不了解,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只有找一個業內人士才行。


「業內人士……爛片之王?」我站在桌子旁邊,很快有了決定:「大叔,你先回去,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我怕你會被牽連。有事就電話聯繫,不過你要注意,每次通話完畢後,都要刪除所有記錄,不要留下把柄。」


「有這麼嚴重嗎?」謝頂大叔收起電腦,看起來有些擔憂。


「我懷疑這段視頻只是對方的第一步棋,他們應該還有後手。」嘆了口氣,我看向門外:「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小心一點沒錯的。」


送走謝頂大叔,我的心情極其糟糕,醫院裡想要暗殺我的兇手沒有抓到,櫻子替我受傷生命垂危,現在又出現了直播視頻洩露這樣的事情。


「想要殺我的兇手估計不會死心,只要他再次動手,我就有機會找出他,這個不急。櫻子的傷勢暫時只有小莊觀才有能力救治,等小莊觀道士來江城那也是在三天後。」事有輕重緩急,我稍一思索,很快有了決定:「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直播視頻,網絡公關我不擅長,需要向水友借力,爛片之王有自己的電影工作室,算是半個業內人士,死馬當活馬醫,先去找到他再說。」


強烈的危機感好像鐵索勒住了我的脖頸,我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採取更加激進的手段,所以必須要馬上開始行動。


拿出秀場手機,我不再猶豫直接發送短信:「我要兌換古代易容術和厄運懷錶。」


「兌換成功,積分扣除,現積分餘額為七十七。」


古代易容術能讓我改頭換面,最大程度躲避警方追查,厄運懷錶能夠催眠,我又有豐富的入夢經驗,兩者搭配起來正好。


打車前往中央銀行,領取出黑色包裹後,我沒有回汀棠路,而是直接坐上了前往新滬的大巴。


爛片之王在我直播時說過,他們最爛片工作室在新滬當地很有名,口碑極好,只要稍一打听就能找到。


坐在大巴車最後一排,我一個人窩在角落裡,解開了黑布包裹。


層層黑佈內放著一本線狀書和一個有些年頭的信封。


我將信封拿在手中,很沉,放在耳邊能聽到指針、齒輪走動的聲音,聲音很奇特,好像蘊含某種規律,讓人會不由自主的集中註意力去傾聽。


撕開信封,我將裡面的東西倒入掌心,這是一塊直徑約60毫米的大尺寸懷錶,白金錶殼,搭配精心打磨的錶鏡和凸圓形藍寶石的上鍊表冠,錶盤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為外圈的十二個純金羅馬數字時標,另一部分為火焰藍色指針和小錶盤。


很奢華的一塊懷錶,絲毫看不出它為什麼會跟厄運扯上關係。


翻看表背,一行彷彿是用鵝毛筆書寫的英文刻在上面——「Tothedyinghusband」。


「致垂死掙扎的丈夫?贈送亡夫?給正在死亡的管家?」我對於英語一竅不通,嘗試著翻譯了一下,很快便放棄,其實懷錶上寫著什麼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身負十萬功德,我堅信自己可以輕鬆駕馭這塊象徵厄運的懷錶。


收起厄運懷錶,我翻開了那本古代易容術,看了幾頁,我很快就被其中的內容吸引。


古法易容大致分為三類,第一種食骨易容。


先培養一種喜食人骨的蠱蟲,從鼻孔放入,用藥引之,讓蟲以臉骨為食,削骨後,再劃開臉皮子,佐以金砧,順著皮膚肌理縫合,三個月後,改頭換面。


這一種方法聽著驚險,實際上操作難度並不大,書裡有蠱蟲的培養方法,每一個步驟都十分詳細。


不過此法對我來說有些雞肋,臉骨改變,確實相當於換了一張臉,但是三個月的時間我根本等不起。


第二種方法就是廣為流傳的人皮易容,當初在遊樂園直播時,蚯任就是用這種方法進行偽裝的。


通常來說人皮最好取自處男處女的面部,一定要是26歲以下的年輕人。可以在頭頂打洞,灌入水銀取臉,也可以採用特製刀具揭下面部,然後經過複雜的藥物處理,最後製成可以長期保存的人皮面具。使用時以牛羊油脂作為黏合劑,根據不同比例搭配和造型,可以易容成不同的人。


這個方法有些殘忍,需要在人體存活、或者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時內取臉。


書裡每一個過程都描述的特別詳細,冰冷直觀,看了讓人頭皮發麻。


最後一種易容的方法則有些特殊,叫做奇門千面易容。


這種易容方式是跑江湖八大門裡的不傳之秘,首先講究相面,一眼能看出人臉的特點,而後進行微觀調整,輔以簡單的藥物就可以瞞天過海。


即使站在熟人面前,也不會被查出破綻,唯一的缺點是,這種易容方式保存時間很短,藥物只能持續一個時辰的時間。


奇門易容還有一整套關於面部肌肉鍛煉的方法,以及臉骨微調移位的手段,我看了以後頻頻點頭,被古人的智慧折服。


「要是能學會奇門易容,就算我再被通緝,也能來去自如。」古法易容翻到最後,我突然發現有一頁完全空白,什麼都沒有寫。


「漏印?錯印?不應該啊。」伸手撫摸書頁,觸感冰涼,薄如蟬翼,不像是普通的紙張,還帶著一點彈性。


我指尖用力,將其拽了下來,抖開後才愕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張製作好的人皮面具!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1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2

第562章 吳友德


手感奇特,撫摸起來,好像是處子的皮膚一般。


「這就是人皮面具?」為防止落上灰塵,我沒有細看,將其按照原樣疊好,重新夾回書中。


「古籍裡竟然還贈送一張製作好的人皮面具,那這積分花的倒也值了。」我將奇門易容的一些要領記下,而後收好古籍,坐在車內閉目養神。


一路顛簸,中午十一點多,我終於趕到新滬。


這地方不比江城,我人生地不熟,想要打聽最爛片工作室很難,所以我決定先去找一個人——新滬首富李長貴的二女兒李靜玉。


撥通電話,對方沒有想到我這個時候會來,有些吃驚,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過去。


和哥哥李春強比起來,妹妹李靜玉更有商業眼光和手腕,懂得隱忍。


之前在我的幫助下,她得到了自己哥哥偽造父親遺囑的關鍵性證據,但是她並沒有急著跟自己哥哥翻臉,而是在默默積蓄力量。


咬人的狗不叫,這麼來形容她有些不禮貌,但是李靜玉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這個女人不好惹,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動如雷霆,會讓整個李氏集團變天。


來到李靜玉說的地方,我這才發現她早就搬出廉租房,住進了某高級公館當中。


我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幾天前還那麼落魄的一個人,此時竟然躺在最高檔的公館套房裡,喝著紅酒,悠閒自在。


「女人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了。」她光著一雙腳,踩在昂貴舒適的地毯上,長發拋在腦後,穿著簡單的睡袍,一手端著精緻的玻璃杯,一手提著紅酒瓶:「要喝點嗎?」


「不必了。」我現在才明白,當初李靜玉的落魄,應該都是她裝出來故意給自己那個哥哥看的,此時她擁有了翻盤的底氣,自然不會再委屈自己。


「這麼拒絕一位女士可不好哦。」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李靜玉坐回沙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結算任務薪酬的話,可能還要再等等。」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我看向李靜玉的臉:「最爛片工作室你有沒有聽說過?」


「最爛片?」李靜玉輕笑一聲,抿著紅唇:「我可不認為有影視工作室會給自己起這樣的名字,不好意思,我從沒聽說過。」


「不應該啊,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是一家口碑極好的工作室,有人給我留言,說我只要來到新滬隨便找個人打聽應該都聽說過。」


「你這麼聰明的人也會犯傻啊?」李靜玉抿了一口紅酒,輕聲笑道:「新滬根本沒有口碑極好的電影工作室,你被騙了。」


我沉默不語,爛片之王給我打賞了一艘紙船,秀場方面額外獎勵給我了十一積分,這積分兌換成黃金,然後換算成錢的話足足有三十多萬,老實講我不認為爛片之王會在打賞紙船過後撒謊。


「打賞可能會消耗功德、壽命、氣運等等人體潛在的東西,爛片之王打賞一艘紙船,他現在的情況估計很不妙,說不定已經處於危險當中,我還是早點找到他比較好。」


想到這裡,我準備離開,但是卻被李靜玉攔住:「別急著走,我這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你,等這件事成功了,兩次任務賞金我會一起給你。」


她彎腰給我倒了一杯紅酒,動作自然,好似沒有註意到,自己低頭時會從衣領露出大片嫩白。


「我很忙,暫時不准備接受委託。」我沒有喝酒的心思,對眼前這位氣質絕佳的女老闆也不感興趣。


「你聽我說完啊。」李靜玉晃動手裡的高腳杯:「我父親生前的女祕書前幾天離奇死亡,死狀非常詭異,據說屍體保持跪拜的姿勢,而其跪拜的方向上還擺著一座雙面佛像。最奇怪的是,那一座佛像根本就不是她家裡原有的東西。警方推測是兇手攜帶佛像進入她家中,營造出一種信仰殺人的假象。」


「雙面佛像?」聽到這裡,我突然來了興趣。


「女祕書死後,我哥哥成天惶惶不安,連公司也不怎麼去了,我很好奇他在擔憂什麼。」李靜玉放下酒杯:「關於雙面佛像你似乎了解的非常多,所以第二個委託就是希望你能協助新滬警方早一點抓住兇手,酬勞方面,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


「不可能。」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我現在的情況自身難保根本不敢和警方合作,更別說去調查一個不相干之人的死因了。


「別急著拒絕,消除了這些隱患,我也能放心執掌公司,到時候我會全力幫你擠跨江家。」李靜玉拋出一個個誘餌,但是我沒有任何動搖,事實上,那個女祕書我在第一次去雙佛區時遇見過,她的死很可能是因為沒有按照李長貴的遺囑去做,結果遭到了雙面佛的報復。


李長貴能坐穩新滬首富的位置,肯定跟雙面佛有一定關係,至於這其中的利益交換那就不是我一個秀場主播能夠看透的了。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另外,我勸你不要招惹跟雙面佛有關的東西,它們不是你可以對付的。」雙面佛的老巢就在新滬市,在沒有把握之前,我是不會在這裡跟他們產生衝突的。


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李靜玉匆匆追來:「我想起來了,你之前提到的那個最爛片工作室我好像聽說過,你可以去新滬北港區找找看。」


我擺了下手,就此離開。


三十分鐘後,我拿著一個肉夾饃走在北港區的街道中,邊走邊打聽,還真有了收穫。


但凡我跟人說起最爛片工作室,路人提到最多的幾個詞就是——沒有底限、無恥、業界毒瘤等等。


「還真是『聲名顯赫』、『口碑極好』啊。」


我有種自己要被坑的感覺,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走走停停,最後終於找到了最爛片工作室的辦公地點。


很難想像一個影視工作室的辦公地點竟然會在電腦城裡,這幫人在從事影視行業的同時,還兼職售賣電腦、以及各種外設。


「你好,我想找一下最爛片工作室的負責人,他在嗎?」站在櫃檯旁邊,我猶豫半天才開口,因為整個工作區裡只有一個員工,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


「找負責人?你是哪個部門的?有工作證嗎?」孕婦態度還算不錯。


「哪個部門?你們經常犯事啊?」我苦笑一聲,道出事情原委。


聽完後,孕婦這才放鬆下來,隨後眼睛泛紅,也不管櫃檯上的商品,抓著我的袖子就往樓下走:「我家老吳一直在念叨你,我還以為他是瞎編的,誰知道你真的找了過來。拜託你,趕緊去救救他吧!」


「怎麼?他已經出事了?」我眼皮一跳,跟在孕婦身後離開了電腦城。


孕婦的老公叫做吳友德,爛片之王是他用了很多年的網絡ID。幾年前,他們也曾風光過,在新滬雙佛區購置了別墅,還買有獨棟商品樓,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娛樂公司破產,商品樓抵押了出去,無奈之下他們才開起了工作室。


半小時後,我和孕婦來到他們居住的別墅,說是別墅,其實更像是孤堡,周圍很荒涼,除了他們這一家外,大多是沒有住人的鬼樓。


「你們兩個人住這麼大的屋子嗎?」大路直通,正對別墅門,我和孕婦剛走到門口,就听見屋子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不好,老吳又犯病了!」孕婦急匆匆的打開房門,領著我走了進去。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2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4

第563章 命不久矣


歇斯底裡的叫喊,根本不像是人類發出的,那女人挺著個大肚子小跑進別墅裡,我怕她出現意外,就一直跟在後面。


這棟別墅雖然修建的十分豪華,但是地理位置很不好,遠離城市,位於雙佛區邊緣,周圍也沒有行人。


一進玄關,首先看到了正對入口的衛生間,旁邊就是廚房,這樣的房間佈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等我走入客廳,眼前的一幕有些可怕,一個中年男人拼命在地上翻滾,衣服上、沙發上全都是鮮血。


「快來幫我!」孕婦想要扶起自己丈夫,但是那個男人就好像著了魔一樣,不管不顧,動作粗暴,差點將自己懷孕的妻子推倒。


我趕忙上前,抓住男人手腕,使用在警校學習的擒拿術,將其拖到陽台,按到在地。


一直過去了十幾分鐘,男人才停止掙扎,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好險。」我鬆開雙手,將他扔到沙發上,挪動他的身體後才發現,中年男人身上的血跡全都是他自己挖出來了。


他的雙手滿是血污,指甲裡也一片猩紅。


「看樣子他犯病時間很長,可惜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發現。」我朝孕婦招了下手:「你老公這是得了什麼病?他有精神病史嗎?」


男人的表現和狂躁症患者有點類似,不過我也不能確定,畢竟狂躁症患者也不會對自己下手這麼狠。


「沒有啊,以前一直都好好的,從昨天晚上開始,突然就這樣了。」可以看出孕婦和男人很恩愛,言談之間滿是擔憂。


昨天晚上正是我直播的時候,在我直播的後半段,印像中爛片之王沒有發出任何彈幕。


「難道真是因為打賞了紙船的原因?」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有問那麼多,準備先給男人包紮一下傷口。


脫去他的上衣,我這才看到,男人身上皮開肉綻,很難想像這都是他自己抓出來的。


孕婦看著看著就哭了起來:「昨天晚上他說要熬夜工作,讓我先睡,結果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客廳裡發出奇怪的聲音,趕緊跑過去看,結果就發現他好像動物一樣四肢抓地,我試著喊他,他不但不理我,還對我呲牙咧嘴,那模樣就好像……」


「好像什麼?你倒是說啊!」孕婦欲言又止,讓我乾著急。


「就好像要吃掉我一樣。」捂著肚子,孕婦低聲啜泣。郊區別墅,丈夫竟然想要吃掉自己,這太不可思議了。


「吃人?」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第一次追鋪祿興,大霧封山,鐵凝香帶隊前往鎖龍村的時候,也發生過警員六親不認,到處咬人的事情:「時間、空間跨度都很大,兩者之間應該沒有什麼關聯。」


在我和孕婦交談時,中年男人眼皮跳動,發出一聲低吟,他就好像剛剛睡醒一樣,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四周。


「我……」


剛吐出一個字,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就差點讓他再疼暈過去。


「忍著點,剛上的藥,這會藥勁正猛。」我隨手拽過來一條毛巾,塞到男人嘴裡:「傷口都很淺,只有兩處地方是挖破了血管,不算太嚴重。」


孕婦看到丈夫清醒,擦去眼角的淚滴,抓住男人的一隻手。


我很識趣的退到一邊,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藥勁過去,男人總算緩了過來,他坐直身體,看著滿屋子的鮮血,臉色很差:「這些都是我弄得? 」


「你的情況不是太樂觀。」就好像某些無良醫生會故意唬騙病人一樣,為了讓中年男人跟我合作,我也決定用些非常手段。


「你是……主播?」看清楚我的長相,中年男人激動的差點站起來。


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些東西很殘忍,你我知道就好,否則容易殃及無辜。」


中年男人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很費力的揮了揮手,對自己老婆說:「夢迪,去給客人倒茶,要最好的那一種!」


孕婦離開後,男人才咧嘴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主播,我就是爛片之王,大名吳友德。真沒想到,昨天晚上才給你留言,今天你就能找過來。」


「我如果再來晚一點,你估計連命都沒了。」嘆了口氣,我指著滿地的血污,「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吳友德無奈一笑,活動著雙手,他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斯文和善的胖子,實際上很有力氣:「我覺得自己應該是生病了。」


「你這不是生病,是中邪!」我手指敲擊桌面,繼續往嚴重的方向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差點吃掉自己的妻子。」


這句話一說出來,吳友德臉色立變,跟我猜測的一致,他很愛自己的妻子。


「不可能吧?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就算吃掉自己,也不會去傷害夢迪。」吳友德說的很果斷,可以看出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


「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壓制人類的情感?讓你去做完全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鬼上身?降頭術?」我習慣性取出一根煙,正要點燃,忽然看到了還在廚房裡忙碌的孕婦,又收起煙盒:「好了,先不說這個,咱們來說說打賞的事情。」


我從茶几下面找到紙筆放在吳友德面前:「直播平台的用戶頁面是什麼樣的?還有打賞系統的具體功能劃分,你都給我畫出來。」


「畫?你是平台主播?你還不知道用戶頁面嗎?」吳友德雖然疑惑,但是仍舊照我說的去做了,他大致畫出秀場的用戶頁面,很簡潔,只有打賞、貢獻榜和關註三個功能。


「打賞功能點開後,會出現各種打賞道具,比如說最低級的冥幣、元寶,還有高級的紙船、龍棺等。」吳友德回憶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個細節:「打賞不需要充值,但是並不是所有物品都可以打賞的,頁面當中的那些禮物,只有前三項是彩色的,而後面幾種全都是灰色的。我原本準備給你整個排面,來個九龍拉棺,結果系統提示我陰德不夠,我能打賞的最高的就是紙船。而且很奇怪的是,我打賞完紙船後,所有的禮物選項都變成了灰色,無法再進行打賞了。」


我眉頭皺起,爛片之王打賞消耗的是陰德,一艘紙船已經消耗完了他的陰德,所以他想要再打賞其他禮物,自然不行:「你打賞完後,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沒啥變化啊。」


「陰德損於無形,你還未發覺,就已經中招。」


我剛想開口,吳友德就將我攔住:「主播,我是無神論者,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真不相信。你是娛樂主播,我是泛娛樂工作室,這行業內的規則我懂,你在我面前就沒必要裝了吧?」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直播裡遭遇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我啞然失笑,現在才明白,爛片之王當初打賞那艘紙船隻是因為不相信,這真是個可怕的誤會。


「節目效果,大家都懂的。」吳友德緩了一口氣:「比你更過分的探靈、無下限節目我都製作過,可惜我的背景沒你硬,視頻、網絡大電影,剛發行就被上面腰斬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孕婦端著泡好的茶葉走了過來。


我接過茶杯,順勢指向孕婦:「我一個外人說的話你可能不信,但她不一樣,讓你老婆說說你之前的情況。」


孕婦全名趙夢迪,看起來很賢惠,泡完茶後就陪在吳友德身邊,老老實實把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吳友德陷入沉默,他看著自己身上一條條傷口,還有地上那些沒有收拾乾淨的血污:「會不會是精神類致幻藥物?」


他看向風雨共度,已經懷孕的妻子,如果真是藥物導致,那最有可能下毒的人是誰?


搖了搖頭,比起怪力亂神,他更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會傷害他。


「我一定是病了。」


吳友德反覆念叨著生病,他的觀念一時間還沒有辦法完全扭轉過來。


「讓你妻子離開,我來向你證明一些東西。」關上門窗,拉上窗簾,等客廳裡只剩下我和吳友德兩個人時,我使用鬼環招出艷鬼。


這別墅風水上存在很大的問題,艷鬼剛一出現,室內就陰風四起,雖然是白天,但卻給人一種身在陰宅的感覺,周身涼颼颼的。


吳友德朝沙發裡縮了縮身體,門窗密閉,但是他卻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陰風吹拂:「這、這是魔術嗎?」


「不是。」凡人不開天眼,無法見鬼,事實上艷鬼此時正坐在吳友德旁邊,若非我壓制,恐怕這會老吳身上的精氣已經被艷鬼吸走小半了。


我前後展示了五鬼搬運、陰陽鬼術和妙真道法,這才獲得他信任。


看到了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後,吳友德和大多數人一樣,從不屑,到恐懼,最後演變成敬畏。


「主播,那你說我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被鬼上身了嗎?我會不會死?」


「你的情況十分危險,估計命不久矣,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千萬不要有所隱瞞。」


吳友德點了點頭:「我一定如實回答。」


我嘴角上揚,魚兒終於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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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長弓說: 一更,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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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5

第564章 略懂風水


「你第一次看我直播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周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這個問題幾乎是我每次見水友必問的,能看到我直播的,據我所知只有三類人。


命不久矣之人,天生通靈之人,還有一種則是正巧身邊有陰邪經過之人。


「從你在安心旅館直播時,我就開始看了,那個時候我好像是在……」吳友德想了好一陣才說道:「對,當時我就在這客廳裡,老婆懷孕睡得早,我不想打擾她,所以就躺在沙發上翻手機,結果無意間看到了一個賣『肉』廣告,點進去後就是你的直播。」


「就在客廳?」聽吳友德這麼一說,我站起身在客廳中走動,剛進入這別墅的時候,我就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裡的建築佈局違背了陽宅風水,犯了很多忌諱。也虧是吳友德陰德足夠,震得住,所以才一直沒有出現意外。


「你這屋子裡肯定有不干淨的東西。」我閒暇時沒少跟劉瞎子探討風水堪輿,久而久之,自己對風水也有了一些了解:「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你這別墅四方荒蕪,要水沒水,要風沒風,怪不得整個別墅區,除了你這一戶,其他房屋盡是沒有住人的鬼樓。」


「主播,你還懂風水?」吳友德身上有傷,扶著沙發勉強站起來。


「我的直播一般人可看不到,你天眼未開,又正當壯年,不是早夭之相,如此想來你能看到直播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身邊有陰邪作祟。」我扭頭看向吳友德的眼睛,眼底飄飛出血紅,好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而且,那個鬼現在就在這屋子裡。」


額頭冒出冷汗,吳友德喉結輕輕顫抖:「主播,你別嚇我。」


我沒有理會吳友德,自顧自的說道:「你這房屋當初是誰設計的。」


「我一個朋友,以前是合作夥伴,懂一些玄黃之術,我雖然不信這個,但那朋友主動要幫我設計,很熱心。」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現在在什麼地方?」


「行業裡的人都叫他紙先生,風水大師,他還是李氏集團高層,很牛逼的一個人。」吳友德現在還記掛著那個朋友的好:「那兄弟十分仗義,我落難以後,還是他向我伸出援手,幫我成立的影視工作室。」


「仗義?」我搖了搖頭:「恐怕最想讓你死的人就是他吧。」


「你、你什麼意思?」吳友德聲音都結巴起來,今天這些事對他造成的衝擊很大。


「你那個朋友硬是把你這陽宅,按照陰宅的風水來設計,你說他是為你好嗎?」提到紙先生,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第一次來新滬雙佛區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不可能吧?」吳友德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會這麼坑自己,他不懂風水,但也知道陰宅兩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


「你不信?那我來給你一一說明。」我走到門口:「整個宅子就是個鬼宅,虧你能住這麼長時間。」


我推開防盜門,指著外面正對的大路:「風水喜迴旋忌直衝,因為直衝來勢急劇,倘若居所首當其衝,則為患甚大。你家大門就正對直衝而來的馬路,這路愈長便凶險愈大,車愈多則禍愈多,你這別墅就是典型的『虎口屋』,不是主人,而是吃人!」


關上房門,我原地轉身:「從正門進入,一眼看到了衛生間和廚房,廚房屬『孤陽燥火』;衛生間屬『獨陰濁水』,水火不容,二者相衝,另外衛生間對著正門,穢氣迎門,也是退運之相。」


我站在原地未動,抬頭向上,弓形玄關橫於頭頂:「玄關之處猶如人體咽喉,可以擋煞,保宅。但是玄關吊頂宜高不宜低,太低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在風水中屬於不吉之兆,象徵著家人難已出關,備受壓迫掣肘。」


揮了下手,我淡淡說道:「這個玄關一定要記得拆掉,否則內生惡鬼,你和它都出不去,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隨便看了幾眼,就找出一大堆風水禁忌,我還沒說完,吳友德臉上已經全是冷汗。


「別緊張,你是在客廳第一次看到我的直播,那麼最大的問題應該就出在客廳。」吳友德的別墅很大,穿過中廊,走下兩個台階,才是客廳。


整個大廳是西式裝修風格,陽台上還栽種了大量植物,壁紙顏色偏暗,看起來時尚簡潔。


「室雅何需大,花香不在多。客廳是迎賓待客的交際場,不宜陰暗,客廳風水首重光線充足,陽台上的植物太茂盛,遮住了陽光,陰氣出不去,陽氣進不來,極有可能滋生陰邪。你最好把壁紙也換成明亮一點的,讓客廳顯得亮堂。」我踢了踢台階:「這兩級台階應該也是你那個朋友設計出來的吧?」


「台階也有說法?」


「客廳是所有房間中最大的,這裡高低不平,家運就會受影響,起起伏伏多是坎坷。」我跟著劉瞎子,耳濡目染之下,這些基礎風水還是懂一些的,在內行看來可能會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唬住吳友德那是綽綽有餘。


扯了半天,我轉遍整棟房子,別說還真讓我有了意外發現。


一般來說,家庭中是忌用大型雕塑的,如石雕或銅雕之類。它們都有各自磁場,放置在室內易對新婚者、孕婦、病患者構成傷害。


然而吳友德他們家反其道而行之,在客廳沙發後面擺著一座和人體等高的西式雕塑。


「你第一次看我直播時就坐在沙發上嗎?」


「是啊,我是躺著的。」吳友德擺出當時的姿勢,我站在正面觀看,猛然覺得有些驚悚。


「你這樣躺在沙發上,背後放著一個和人等高的雕塑,難道你不會產生一種身後有人的錯覺嗎?」我盯著雕塑,有些拿不定主意:「這雕塑也是你朋友讓你買的吧?」


「不是,這是我剛搬家他送我的禮物,據說是歐洲什麼藝術家雕刻的。」吳友德對這雕塑還是很喜歡的,畢竟他勉強來說也算是半個藝術工作者。


「你家的邪祟有可能就是出在這雕塑上,如果你信我,那咱們現在就把它砸了,這塑像應該內有乾坤,包藏著其他東西。」我看了半天,也就這個塑像適合陰邪居住。


「砸了?不好吧,這東西很貴的。」


「你若不想繼續犯病,就照我說的做。」很少有人會在家裡擺大型雕塑,再說了喬遷之喜贈送雕塑做禮物,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很不正常。


「那我去找工具。」吳友德苦笑著從沙發上坐起。


「不用那麼麻煩。」我站在塑像面前:「你帶著你老婆躲到我身後去,最好是能退到玄關以外。」


等他們夫妻兩個躲好後,我引動體內先天真氣,拿著一張鎮壓符在雕塑上移動。


按照常理來說陰邪畏懼符威,定會逃跑,或者反抗,但是我晃動了半天雕塑上沒有出現異常。


「難道我猜錯了嗎?」敲敲打打,我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手按在雕塑胸口時,忽然發現塑像其他位置大多為空心,只有胸口是實心的。


「雕塑胸腔內有填充物!上重下輕?就算是搞藝術的也不會犯這樣常識性的錯誤啊。」我將鎮壓符貼在塑像頭頂,後退半步,接著一記崩拳砸向塑像小腹。


中空的石膏雕塑哪裡能承受住我的攻擊,這件昂貴的藝術品瞬間炸開,被我攔腰打斷。


滿地石膏碎片,塑像的下半身殘破不堪,上半身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形態。


我仔仔細細將塑像上半身的石膏掰開,裡面果然藏著其他東西。


在石膏層層包裹之下,是一個嬰兒腦袋大小的雙面佛頭!


「雙面佛?塑像是紙先生送的,難道他也跟雙面佛有關?」看到這東西的瞬間,我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雙佛區,夜探李長貴別墅時的情景(詳見406章),當時我扮鬼嚇住李春強,活捉李長貴女祕書,問出了很多情報。


紙先生乃李氏集團高層,地位特殊,李長貴都對其十分恭敬,而且整個雙佛區的設計都出自他一人之手,我現在很懷疑,這個紙先生有可能就是雙面佛手下的風水師!


一命二運三風水,雙面佛一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道還藏有多少後手。


「如果說紙先生和雙面佛有關,那他為什麼要去針對吳友德?莫非這個人的命格也很特殊嗎?」我正在思索,身後忽然襲來一陣陰風,接著就聽到孕婦的尖叫。


「不好!」我向前翻滾,顧不得一地石膏碎片,險之又險的避開來自身後的攻擊。


地面上,我原本站立的位置殘留著五道血痕,吳友德剛才那一擊直接抓向我的後心,如果被他偷襲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老吳!」孕婦大聲哭喊,但是自己的老公卻無動於衷。


我站起身和吳友德相對而立,他此時的狀態很詭異,右手五指血肉模糊,連指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般,臉上甚至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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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7

第565章 命照魁罡


「鬼上身?」我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單手掐訣,擰著一張鎮壓符,另一隻手朝孕婦招手讓她趕緊離開客廳。


局勢突變,孕婦雖然很擔心自己老公,但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獨自一人退出別墅。


看到孕婦離開,我這才放鬆下來,經歷了那麼多次直播,一般的鬼怪我已經不放在眼中,況且這又是白天,我佔據很大的優勢。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為何要上他的身?是誰指示你這麼幹的?」


我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吳友德一個也沒有回答,他臉上的笑容愈發詭異,嘴角向兩邊扯動,好像要撕裂嘴唇一樣。


「智力底下,應該不會太難對付。」如果對方能聽懂我說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小心一點,「別墅被佈置成陰宅,風水成勢,道術受到一定限制,不過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相比較道術,我的鬼術更加厲害一點。」


「五行之祖,六甲之精,鬼隨心至,時雖令行。」收了鎮壓符,我將陰氣灌入鬼環。


「陰陽有令!幽魂超度皆得飛仙!如違此令,打入幽冥,化骨揚塵!」


吳友德的別墅是按照陰宅來設計的,玄關很低,內部滋生的陰煞之氣根本出不去,都沉積在這棟建築內部,滋養著那座雕塑。


而我使用的陰陽鬼術堪稱舉世之內最霸道的鬼術之一,統御幽冥,力壓陰陽,原本供養雕像的陰煞之氣被我輕鬆奪去,上了吳友德之身的鬼物就好像無垠之水,呆不長久。


跟邪魅爭奪陰煞之氣,這樣的驅邪方式,那鬼物也沒有想到,一直等到我爭奪了近四成陰煞之氣,它才反應過來,帶著憤怒撲向我。


「穢鬼!欲鬼!」我揮手間召出兩隻鬼物,左右夾擊吳友德,鬼物進攻會對吳友德的肉體造成一定的影響,但此時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只想著可以速戰速決。


我用陰陽鬼術壓制吳友德,陰宅內的陰煞之氣慢慢被我控制,它在兩隻鬼物夾擊之下苦苦支撐,最終不敵,化為一道手掌大的白影從吳友德後心飛出,鑽進了地上的雙面佛頭中。


沒有鬼物操控,吳友德打了個哆嗦,軟軟的倒在地上,陰氣肆虐,他臉色極差,好像氣體中毒一般。


一腳將他踢到客廳邊緣,我散去別墅內的陰煞之氣,打開門窗,撕扯掉陽台上的植物,然後才收了兩鬼,小心翼翼接近佛頭。


「雕塑裡為什麼會有這東西?」我將佛頭拿到陽光能照到的地方,仔細觀察,佛頭有兩面,年代看起來十分久遠,也不知道燒製工藝是什麼,完全密封,找不到一絲縫隙。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件古董。」所有跟雙面佛有關的東西都不會簡單,我猶豫片刻,站在陽光下,將其猛地砸在地上。


「啪!」


佛頭四分五裂,我在一大堆碎片之中,看到了一片小孩手掌大小的紙片。


「這是什麼東西?」剛才我用鬼術壓制吳友德時,他身上好像就飛出了一道類似的白影。


拿在手中,放在近處觀看,這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白紙。


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上面也沒有寫字、畫符,更沒有做任何標記。


「等等。」我將這張小孩手掌大的白紙放在地上,忽然發現,上面有特別剪裁過的痕跡,還在固定的位置留有孔洞。


「這……看起來怎麼有些像是面具的一部分。」我在來的路上剛見識過人皮面具,對於面具算是比較熟悉,將這張白紙對著自己的臉比劃了一下,我很快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張看似普通的白紙,其實是一張白色紙人面具的一部分。


「雕塑是紙先生送的,裡面藏著佛頭,佛頭裡又裝著紙人面具的一部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剛才作亂的那個邪物就是這張白紙?」


我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客廳將吳友德拖到陽光下,讓後接了一盆子熱水混了硃砂直接澆到他身上。


硃砂淋透,吳友德猛吸一口氣,眼睛睜大慘叫一聲清醒了過來。


他身上全是被自己挖出的傷口,現在熱水沖刷,當然疼痛難忍。


「別鬼喊了,你被陰氣纏身,只有這樣才能救你。」我將吳友德從地上扶起,他老婆挺著個大肚子心疼的從裡屋拿出乾爽的衣服幫他換上。


等他們弄完以後,我們才從新坐到客廳,開始正式交談。


紙先生設局針對吳友德,說明吳友德身上定然有他需要的東西,我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出這個東西,不讓紙先生的計謀得逞。


對於吳友德來說情況也差不多,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值得被紙先生惦記,他雖然也算是事業有成,但是跟進入李氏集團高層的紙先生比起來還差很遠。


「如此想來,應該不是金錢上的,再說你們兩個工作上沒有交集,家裡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讓雙面佛動心的寶貝……」提到寶貝我目光變亮,什麼東西對於雙面佛來說是寶貝?能夠吸引篡命師的,當然是特殊的命格了!


我也不太能拿定主意,看向吳友德:「把你的生辰八字讓我看一下。」


「就是生日嗎?我不信這個,所以也不知道生辰八字是什麼?」


吳友德的回答讓我無語,只好打電話給正在醫院養傷的劉瞎子,老劉刀子嘴豆腐心,平日裡沒少數落我,但真正出了事,他馬上會變成最靠譜的隊友。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打通。


「高健?你找我有事?」


「老劉,我這邊有個人很特殊,你幫我算下他的命格。」我把吳友德的生日,還有照片,以及祖籍和出生地一股腦全都發了過去。


過了有五六分鐘,電話那邊才傳來劉瞎子的聲音:「壬辰庚戌與庚辰,戊戌魁罡四座神,不見財官刑煞並,身行旺地貴無倫。他這命,可不一般啊!」


劉瞎子說了一大堆,我能聽懂的就最後三個字——不一般。身在吳友德家裡,我又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表現的很無知,乾咳一聲,順著劉瞎子的語氣說道:「老劉,說說你的看法?」


「我剛才算了一遍,他這命叫做魁罡貴人,算是貴人中比較特殊的一種。辰為天罡,戌為地魁,身值天罡地魁,強則絕倫顯貴,衰則徹骨貧寒。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現在應該正處於人生低谷,今年是近百年來魁罡星最暗的一年,不過昨夜一過,斗轉星移,此星未來將愈發明亮。」劉瞎子戰力雖然不強,但是博古通今,這可能也跟他們劉家有豐富的藏書有關:「我看他骨相,在他三十餘歲,也就是今年會遭一場大難,挺不過去,身死道消。可一旦度過,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魁罡貴人,居然是貴人命格。」當初天乙貴人出現,雙面佛親自出面佈局,結果逼死天乙後,他為了消除因果,足足等了二十年才敢動手,這魁罡貴人雖不如天乙,但至少說明吳友德這人命中不凡,身上有很大的潛力,值得我去跟他合作。


神煞包括吉神和凶煞,雙面佛所圖甚大,所以不管好壞,只要是特殊命格他都需要。而我則不同,我本命一片模糊,前路撲朔迷離,又被老天遺棄,如果再跟凶煞在一起,極容易發生不好的事情。但是吉神就不一樣了,魁罡照命,和吳友德接觸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看來我和他之間的合作還可以更加深入一些。」我掛斷了劉瞎子的電話,默默看向吳友德。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5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48

第566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判眼修成後,我的目光變得極為犀利,好似刀子一般。


吳友德不敢跟我對視,尷尬一笑,眼神和我錯開:「主播,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被邪祟上身,對於自己做的事沒有任何印象,我叫來孕婦,讓他老婆親口給他講述。


自己妻子說的話,可信度當然要比我這個外人高很多。


吳友德聽完之後,也是一陣後怕,他戰戰兢兢的去臥室保險櫃裡取出一個手提包:「主播,多了我也沒有,這十萬算是我對你剛才仗義出手的答謝,今天要是沒有你,說不定我連夢迪都會傷害,要真是做出那種無法挽回的事情,我還有什麼臉面在世上苟活?」


「我救你可不是為了錢,收起來吧。」我從吳友德妻子口中已經知道他們這幾年情況不太好,手裡可以動用的資金很少,這十萬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目光一掃,我看到吳友德反复握緊又鬆開的手掌,還有輕輕顫抖的眼角,知道他也有些心疼。


「錢我一分都不會要,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小忙。」我收起判眼,目光變得柔和,臉上帶著一副笑容。吳友德乃魁罡貴人命格,劉瞎子又說過魁罡星從今天開始轉亮,他未來一片光明,我當然要和他進行利益捆綁。


「什麼忙?」吳友德順勢坐下,將裝滿現金的皮包放在桌子上,不過我留意到,他並未直接將皮包放在茶几中央,而是放在自己身前。


看他這幅樣子,估計一開始就不准備將錢給我,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是這樣的,我的直播視頻洩露了,被別有用心的人放在網絡上。我的直播內容你也是知道的,很多場景不能曝光,所以我想要將那些視頻片段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我這邊一說完,吳友德馬上就懂了:「我當什麼事啊!你放心,這事其實簡單的很,不是我跟你吹,當初某個女星出軌,差點都上熱搜了,硬是被我們公關團隊給按了下來。這麼給你說吧,只要沒有同行故意給我們搗亂,三天之內,我保證網上找不到任何關於你直播的視頻、照片等等相關信息。」


「敞亮。」我點了點頭:「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去做,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不需要。」吳友德哈哈一笑:「主播,現在這個時代一切都在飛速更新,新奇、刺激的東西不斷冒出,很多時候,人們還沒有了解清楚上一件事的緣由,注意力就已經被其他事情吸引走,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


他拍了拍胸口:「我們工作室在這方面是業界頂尖,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


我跟吳友德聊了很多,知曉了他們這個灰色產業的內幕過後,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老吳或許改名叫「無有德」更加恰當一點,這傢伙看起來和善文雅,實際上就是個網絡流氓,缺德帶冒煙,跟踪、偷拍、炒作,當年大名鼎鼎的艷*門就有這傢伙一份功勞,而且更可惡的是,他不僅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用一種炫耀的口吻給我講述了他這些年經歷的「崢嶸」歲月。


不過這傢伙也確實有本事,對於新媒體極為了解,就拿最基本的網絡事件營銷來說,事件營銷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炒作,簡簡單單一個詞語,吳友德硬是研究出了懸念炒作法、落差炒作法、明星炒作法、爭議炒作法、內幕炒作法、危機炒作法等十幾種方法。


這是一個奇才,把消除直播視頻影響這件事交給他來做,再合適不過了。


聊到最後,我們又回歸正題。


紙先生藏在雙面佛頭當中的紙片只是紙人面具的一部分,我將那張紙片放在桌子上,用鉛筆劃出一個輪廓,想要拼合成一整張臉,至少還要三塊碎片才行。


我懷疑除了吳友德之外,還有其他受害者存在,只不過因為命格特殊,暫時他們還沒有發現。


將這個問題告訴吳友德之後,出乎我預料,他直接告訴了我幾個名字,這些人都是新滬一等一的大人物。


根據吳友德所說,這些人都接受過紙先生的禮物,其中大部分宅子的風水佈局也都是由紙先生親自設計的。


我告訴吳友德,如果他有時間可以偷偷聯繫那些人,到時候叫我過去,幫助他們驅邪,既能收穫人情,又可以獲得其他的殘缺紙人面具。


「紙先生為什麼要針對這些命格特殊的人?他是風水師,又不是篡命師。」我看著桌子上的紙人面具殘片,越看越覺得眼熟:「我接觸過的所有人當中,只有陰間秀場的人和鎖龍村那些村民佩戴過紙人面具,這面具會不會來自他們兩方中的某一方?」


事實上無論紙人面具來自什麼地方,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這個紙先生有可能和陰間秀場存在某種聯繫,更進一步推論,他甚至有可能就是秀場主播。


「難道他就是陳九歌?」


搖了搖頭,我很快排除了這個推測,陳九歌學習的應該是小莊觀秘法,造夢秘術所需兌換積分非常多,學習之後,完全沒有必要再去學習風水什麼的了。


整個雙佛區都是紙先生規劃的,如此龐大的風水陣需要深厚的風水知識才能設計出來,我不認為陳九歌能在兼顧小莊觀秘法的同時,精修風水。


除了陳九歌,雙面佛那裡就再沒有和秀場產生過關聯的人。如此想來,這個紙先生極有可能來自鎖龍村,是走陰人的後代。


「那個村子裡,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姓祿,有機會可以去驗證一下。」將紙人面具殘片收好,時間也不早了,目的基本達成,我給吳友德留下自己的電話和幾張妙真符籙後就直接離開。


直播視頻洩露這件事交給吳友德處理,櫻子在夢境中受的傷,我暫時沒有辦法醫治,還需要等到三天之後。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選擇有兩個:第一,回醫院調查那個刺傷劉瞎子的兇手;第二,接受李靜玉的委託,查明李長貴秘書的死因。


「刺傷劉瞎子那人準備充分,身份神秘,我就算投入大量時間也不一定有用;殺死李長貴秘書的兇手應該是雙面佛的人,這場兇殺牽扯著李氏集團和雙面佛,介入其中,說不定可以渾水摸魚,找出雙面佛的一些破綻。經歷了深層夢境,我現在對雙面佛的好奇更上一個層次。」


我站在雙佛區和北港區交界口,有些無奈:「總感覺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而我現在竟然糾結該去做什麼?」


就在我思索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打來電話的竟然是冷青玄。


「餵,冷道長,你找我有事?」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莊觀那邊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這次他們決定提前出發,預計今天晚上就能到江城。」冷青玄這人沒什麼心機,他話中還帶著幾分為朋友高興的意思。


「今晚就到?其他同行的道觀宗門能同意嗎?」道門一向古板,墨守成規,因為一家臨時決定而改變行程,怕會引起其他同行者的不滿。


「肯定不同意啊,他們來江城又不是旅行,將面對的可是鬼母!自然要慎重,只不過小莊觀那邊似乎看到了什麼預兆,態度強硬,其他幾派也不好多說什麼。」


「能早來就行,青玄兄,這次麻煩你了。」我真心向冷青玄道謝,如果能救櫻子,他這個人情我一定牢記在心。


「看你這麼客氣的份上,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內幕消息,此次小莊觀只派出一人,據說是後輩弟子第一人,道法超絕,極為擅長夢境,你那朋友有很大的希望被救治。」電話那邊傳來冷青玄善意的笑聲。


「後輩弟子?敢問那位道長我該如何稱呼?」


「他叫陳九歌,道號……」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6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50

第567章 公墓深處


冷青玄後面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滿腦子只剩下陳九歌三個字。


「真的是他?會不會是重名了?」


當我滿懷希望,將一切都寄託到那個人身上時,才發現原來他就是慘劇的製造者。


「太巧了吧?」我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因果循環,難道這是天道在針對我?凡是我想要去做的,必定會遭遇阻礙,諸事不順,與天相違。」


「餵?高健,你還在嗎?」冷青玄並不知道他剛才說出的那個名字對我會產生什麼影響,「我給你說,此次鬼母出現,禍亂江城,引起了諸多宗門注意,江城很快就要發生大亂了。」


「大亂?」聽到這裡,我才回過神來:「道門人多勢眾,鬼母就算再強,它勢單力薄怎麼可能是你們的對手?」


「你也太小看鬼母了吧?此鬼一旦成了氣候,只要鬼嬰沒有被殺絕,本體幾乎不死不滅,想徹底將其滅掉,只能藉助大陣。」冷青玄在電話那邊嘆了口氣:「構建大陣需要耗費海量材料和符籙,對於主陣人也有一定的要求,正道聯合看似勢大,實際上各懷鬼胎,不過是為了瓜分功德而已。」


「殺死鬼母也能獲得功德?」


「那是自然,天地之間有六道輪迴,陰陽互不干擾,鬼母的出現已經破壞了這種秩序,違逆天規,殺了它自然能得到老天賞賜的鴻運和功德。」


聽完冷青玄的話,我眉頭一皺:「這麼說只要擊殺不按照天意行事的人,都能得到功德?」


「差不多吧。」


他話音剛落,我冷汗就冒了出來,當初自己放出鬼母才扣了五百功德,這樣推算下去,就算成功擊殺鬼母,得到的功德其實也沒多少,畢竟鬼母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也是受害者,身上業障很少。


而我就不同了,業障纏身,自身功德負十萬,還跟老天對著幹,準備成為新的篡命師。


以上隨便拿出一條就足夠被那些名門正派追殺,更不要說我本身就和某些宗門有仇,身上還懷有異寶,最關鍵的是和鬼母比起來,顯然是我更加容易對付一點。


「餵,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夢中受傷這事還是不勞煩他們出手,我自己想辦法吧。」


「別擔心啊,我也會隨著他們一起來江城,我會幫你說話的,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你的。」


跟冷青玄又客套了幾句,我才掛斷電話,山雨欲來風滿樓,江城真的要發生大亂了。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對我來說很有可能是生死危機!」陳九歌提前趕來江城,十有八九是為了我,他在夢境中被我弄得那麼慘,肯定對我懷恨在心,想要報復。而他的身份又是小莊觀唯一派出的宗門代表,出門在外,象徵著小莊觀,其他各宗肯定會給他面子。


本來我就結仇妙真觀,現在又得罪了小莊觀,別說救櫻子了,我自己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還是兩說。


「幸好我篡命成功,功德負十萬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想到這裡,我目光中泛出冷意:「不對,知情人還是有的。」


篡命最後,我被三陰宗圍殺,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使用黃泉令開鬼門關。


「那天還有幾個三陰宗修士沒死,萬一他們洩密,那我可就要被全天下的宗門追殺了。」三陰宗是邪宗,向名門正派告密的機率不大,但是我不敢賭:「還是讓他們永遠閉嘴好了。」


我原本不准備造太多殺孽,但現在被形勢所迫,而且篡命結束後,秀場考官還給過我一個斬草除根的任務。此時想來,還是陰間秀場高瞻遠矚。


「宗門的人今天晚上就抵達江城,我要在這之前處理掉一切。」


收起手機,我立刻乘坐大巴回到江城,準備徹底跟三陰宗做個了斷。


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是他們火上澆油,往我的傷口裡撒鹽,這一路走來,很多事情背後也都是三陰宗在搗鬼。


篡命剛成功時,我身受重傷,無力報復。現在我肝竅已開,恢復能力是正常人的五、六倍,是時候開始清算了。


殺人的方式有很多,既然是對付邪宗,自然要用邪宗的手段。


我先趕到汀棠路,上到二樓推開衣櫃,在牆壁夾層中,我取出了一些防止留下指紋、鞋印的專用工具——一次性手套、鞋套和口罩等。


裡面換上一套暗色衣服,外面穿上一件淺色衣服,我特意穿上一雙增高鞋,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才離開小樓。


「殺人之前,首先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處於一種極端冷靜的狀態。


所有生命在即將被終結的時候,都會本能的進行最大限度的反抗,整個過程當中充滿了變故和危險。所以,自身必須要保持高度警惕,既要完成目標,又不能因為大意留下線索。


「下午三點零二,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隨手往口袋裡裝進一個朔料袋,我離開小店,直接進入髒亂的後巷當中。


在空無一人的後巷裡,我第一次戴上了易容古籍裡贈送的人皮面具。


脫下外衣,用塑料袋裝好,等我再從後巷的另一個出口出來時,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


好像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高中生,光潔的臉上帶著稚嫩,一根鬍鬚都沒有。


「幸好我是一身休閒裝,跟這張臉配起來,也不算太突兀。」一身暗色調衣服,我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取出手機打通了劉瞎子的電話。


「老劉,你劉家世代守護江城,應該清楚江城本地的宗門都有那些吧?」


「你問這個幹什麼?」劉瞎子很是詫異:「江城是千年古城,此地門派宗門自然眾多,不過有真本事的倒沒有幾個。」


「三陰宗你應該聽說過吧?」事已至此,我也懶的跟劉瞎子繞彎,開門見山說道:「老劉,我想知道這個宗門的山門地址,你行走江湖,消息靈通,就當幫我一個忙可好?」


「你小子又抽什麼瘋?三陰宗是江城的地頭蛇,惹了他們你還想有好日子過嗎?」


「我不會做傻事的,只是確定一下心中的某個猜測。」


「但願如此吧,他們老巢在江城西郊的高級公墓區深處,那裡明面上是江家的產業,實際上並不對外開放。」


掛斷電話,我嘴角上揚,這江家的房地產生意都做到了死人身上,也不怕搞臭了自己的名聲。


打車前往西郊,我現在戴著人皮面具,肆無忌憚,根本不怕暴露。


距離目的地還有兩三裡路時,我就下了車,而後獨自一人前往公墓。


今天不是祭拜先人的日子,所以即使是大白天,遠遠看去,周圍也沒有一個人。


「青山側臥,綠水環繞,這地方風水不錯,一副藏龍之相。」我翻過圍欄進入墓園,乾淨整潔的大理石路面,依山傍水修築的中式墓地,每一座墳都佔地極大:「葬在這裡,倒也確實氣派。」


我搖了搖頭,人都沒了,還講究這些幹什麼。


伸手摸了一下鬼環,我加快腳步。


陵園外圍都是很正常的墓地,但從半山腰開始就禁止外人進入了,兩排松樹隔開視線,裡面還有一道木質圍欄。


我步入其中,松木林裡陰氣森森,一聲鳥叫都沒有,這地方安靜的有些過分。


「沒有保安,也沒有安裝監控,不對勁,它們可能有其他監視手段。」我站在松樹後面,先天真氣湧入雙眸,用判眼掃視四周。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7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8-30 13:51

第568章 蛇王盤屍


松林茂密,樹齡少說也有幾十年,好像一排衛士將內外陵園隔開,普通人就算站在林中也看不到墓區內部的場景。


「四大鬼樹裡並不包括松樹,可是這地方卻鬼氣森森。」高大的樹幹,濃密的枝葉,層層疊疊,陽光根本照不進來,地面上落滿了松針,有一股淡淡的植物腐爛的味道。


這地方應該另有出入口,松林裡很少有人進出,我一步邁出鞋子下陷其中,行動起來十分費力。


越往裡走,陰氣越重,我感覺自己陰脈好似在跳動,陰氣不受控制開始在幾大陰竅中流轉,每運轉一個週天,竟然都會變得更加精純。


這地方似乎是一個龐大的聚陰陣,對於邪修來說,是煉化陰煞之氣的寶地。


「滅了三陰宗,這寶地就歸我所有,只是不知此地陣法是人為佈置,還是天然形成的。」我向內行走,肩頭忽然被什麼東西打濕,我原本以為是露珠,所以並不在意,可等我走出幾步遠後才忽然意識到,現在是秋天的下午,怎麼可能會有露珠?


觸摸鬼環,我慢慢轉身,抬頭看去。


一條紅艷豔的舌頭垂落在紫黑色的嘴唇外面,那是一張腫脹青紫的臉,它被捆綁在松樹枝幹上,居高臨下,直勾勾的看著我。


「吊死鬼?」陰陽鬼術當中對很多鬼都有介紹,我對比以後發現,懸掛在樹幹上的長舌屍體很像是傳聞當中的吊死鬼。


這種鬼身上含有極大的怨氣,很難對付,屬於低級鬼物當中比較難操控的一類。


剛才落到我肩膀上的液體,其實就是吊死鬼舌尖匯集的陰煞之氣。


「麻繩捆綁,打的是鎖仙結,這是鬼修的手法,看來此鬼是被人制服後特意綁在這裡的。」繼續向內走,松林不大,但是我卻陸陸續續看到了四五個吊死鬼,普通人看不到這些,只有開了鬼眼或者天眼的人才能知道這片松林的恐怖。


「它們應該是大陣的一部分,將鬼魂融入陣法當中,這方法我以後也可以試試。」威力越強的陣法,對於布陣之物要求就越高,如果能用鬼怪替代,那將節省下來很大一部分資源。」陰間秀場裡有很多關於陣法的典籍,我修習的鬼術又比三陰宗他們高出幾個等級,如果讓我掌握了用陰魂鬼物布陣的方法,那對我來說將是一次蛻變,我的實力將得到極大提升。


可能是因為無人主持的緣故,大陣只是自行運轉,沒有激活,所以並未主動攻擊我,那些長相可怕的吊死鬼也只是充滿怨恨的看著我,沒有一個掙脫控制。


走出松林,翻過圍欄,我這才算正式進入陵園內部。


一眼看去,零零星星幾座孤墳被樹木環繞,周圍擺著數目誇張的貢品。


不過這裡似乎很久沒有被人打掃過,那些貢品大都已經腐爛變質,甚至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變質的貢品還放在供桌上,這對先人來說是大不敬,三陰宗有百年曆史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除非它們真的自顧不暇,陷入了絕境。」我看著那幾座孤墳,石碑上的人名我也不認識,應該曾是江城的大人物,畢竟這地方是高級墓園,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被葬在這裡。


念了一句道經,我靜下心來,把這幾座孤墳上變質的貢品清理掉,而後鞠了三躬,快步離開。


「大白天感覺還總是怪怪的,這要是晚上進來,估計恐怖程度和直播都差不多了。」走到山頂向遠處張望,這裡的陰氣已經化為實質,好似一層濛濛的灰霧一般。


我爬上一棵松樹,站在高處俯視,陵園建在山的陽面,而大山陰面則被其他幾座相鄰的山峰遮擋,與世隔絕。


「要是我學過風水就好了,這裡地勢雄奇,肯定有什麼說法。」看準方向後,我從松樹上爬下,「大霧瀰漫,保險起見還是喚出鬼物陪同比較好。」


此地環境對於鬼物來說得天獨厚,所以我根本不用擔心它們會被天地陽氣灼傷。


觸摸鬼環,我先是喚出穢鬼,這個大個子看起來憨傻笨重,實際上感官極為敏銳,雖然戰力沒有欲鬼強,但勝在聽話,性格溫順。


讓穢鬼斷後,我又看向鬼環的第四個玉珠,當初把王師的鬼魂從陰陽間帶出後,他就一直呆在其中,現在估計也呆膩了。


「這裡雖然危險,但陰氣化霧,對他穩固鬼體大有好處。」我觸碰第四枚玉珠,裊裊煙影中一個高瘦的中男人慢慢出現。


王師在玉珠裡呆了很久,我因為一直處於生死危機當中,那裡還顧得上他,早就將其忘到了九霄雲外。


不過這話我自然不會告訴他,等他身體凝固後,我表情凝重的走到他身邊:「幸不辱命!我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適合你修行的地方,這裡是一個邪修宗門的禁地,足夠你穩定鬼體。」


王師看了我半天,這才轉過彎來:「聲音沒變,你戴了膠脂面具?」


被王師提醒後我才想起來自己正戴著人皮面具,不過這是我的底牌,所以我並沒有跟他細說:「少廢話,你趕緊吸收周圍陰氣吧,這裡的陰氣很純粹,對你大有好處。對了,咱們兩個的交易,你可要牢記,我竭盡全力幫你,等我需要你出力的時候,你也不能拒絕。」


「那是自然,幫你就是幫我自己。」王師點頭,站在我身邊,自顧自的吸收起陰氣。他原本只是一縷孤魂,連鬼都算不上,陽光一照就會魂飛魄散。此時在三陰宗大陣內,他的身體在慢慢凝實,雖然戰力仍舊等於零,但至少偶爾可以放出來,幫我出謀劃策。有這條老狐狸幫忙,我也能省心很多。


帶著王師和穢鬼,我一直走到了山腳下,這才聽到人聲。


「似乎是念咒的聲音?」很古怪的咒文,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們退後。」


目光刺透大霧,我這才看清,山腳下有一大片仿古建築。


像是道觀,規模大概相當於六個青土觀。


此時道觀正殿大門緊閉,七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三陰宗修士位列七星位站立,他們手中拿著畫滿了蛇形文字的符籙,口中念念有詞。


而真正引起我興趣的是,在他們七個中央,一條斑斕大蛇盤在地上,它雙眼被挖去,鱗片上全是血,一動不動。


「蛇公的那條蛇王!」在篡命最後,十萬孤魂野鬼橫掃陰兵,蛇公身死,它所養的這條大蛇為了護住蛇公屍體主動承擔惡鬼傷害,最終魂魄也被撕碎,只剩下一具毫無生機的軀殼。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晚上陳九歌就會來江城,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我一邊觀察那些道士的舉動,一邊戴上口罩、手套,還有鞋套。


自己的這身打扮跟那些道士比起來十分另類,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僅僅門外就站著七個人,道觀內估計還有更多,想要斬草除根恐怕很難。」我收起穢鬼和王師,放出最為凶狠的慾鬼,然後卡著視野盲區,慢慢接近那七個道士。


走的近了,我自然看的也更加清楚。


那七名道士咒語念完,將符籙貼在蛇王身體七個不同的地方,這時候道觀正門緩緩打開,一身黑衣的蛇千捧著一個靈壇走了出來。


四四方方,不大不小,靈壇上方刻著蛇公的字樣。


蛇千面無表情走到蛇王屍體前方,雙膝跪地,將靈壇放在身前,雙手打開木蓋,將其中的骨灰撒在蛇王屍體上。


讓人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骨灰接觸到了蛇王屍體,七張符籙齊齊震動,那條大蛇早已被挖出的眼眶裡竟然滲出了兩行血珠。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7 編輯

aa55699 發表於 2017-9-9 10:45

第569章 分歧


「死而復生?」我有些不敢相信,蛇王的身體上雖然沒有明顯傷痕,但是它的魂魄早已被十萬孤魂野鬼撕碎,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再說蛇類是冷血動物,流出血淚這樣的事確實匪夷所思。


道觀正門外的儀式還在進行,當蛇千將最後一把骨灰撒出去後,七張蛇紋符籙無風自動,蛇王斑斕的鱗片上燃起一團團鬼火。


蛇千跪拜在地,恭恭敬敬,七位黑衣道士也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鬼火似乎是以蛇公的骨灰為燃料,越燒越旺,大約過了十幾秒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蛇王的身體好像動彈了一下。


時隔幾日,死而不腐的蛇屍竟然動了一下。


我瞪大眼睛,停下腳步,躲在暗處觀看。


蛇王屍體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鬼火無形,藍燄閃耀,給人的感覺好像帶著驚人的溫度,屍體上很快傳來一股濃重的臭味,好像死氣逸散而出。


「用鬼火在煉屍?」


藍燄之中,蛇王的屍體出現了驚人的變化,鮮豔的鱗片上血跡消失,變得更加鮮豔,就好像一朵盛開的鮮花,在最艷麗的時候,陡然開始凋零。


蛇鱗在顏色達到最鮮豔的時候,向外膨脹,而後我隔著老遠都能聽見鱗片下傳清脆的聲響。


「蛻皮?」


盤在地上的蛇身在蠕動,即使不用判眼可以清晰看到。


「這算什麼?」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三陰宗能傳承百年,制霸江城,也不是沒有道理。」


蛇公一脈能跟力壓孟婆、鬼嬰兩脈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們的馭蛇之術讓我嘆為觀止。


鬼火慢慢升騰起來,幽藍的火焰能有幾尺高,在大火之中,蛇王慢慢開始移動,它的身體按照剛才七位道士的站位爬行。


猙獰的三角蛇頭帶著未熄滅的鬼火,從第一位道士身前劃過。


「北斗七星,第一位道士站在天樞位上!」星位對照天上星辰,我並不清楚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只是茫然旁觀。


「死而復生」的蛇王緩慢爬動,經過天樞位後,龐大的身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半尺寬的血跡。


「怎麼會有血?」判眼掃視,我很快發現,那道士竟然在身前的土地上埋了一把七寸長的刀子!


刀尖向上,蛇王劃過,皮開肉綻。


「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我越看越是糊塗,不止天樞位,後面的天璇、天璣、天權等位置上都埋有刀子,蛇王每爬過一個人,速度都會放慢一分,它身體下面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幾乎染紅了道觀正門前的土地。


一共七個星位,「死而復生」的蛇王爬過四個星位,也就是剛剛爬到天權位時,身上的鬼火開始熄滅。


它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變得急躁,但是並無辦法,身體流血過多,肚皮上全是長長的刀口子,根本無力前行了。


掙扎了幾分鐘的時間,蛇王猙獰的腦袋不再晃動,身上鬼火全部熄滅,一動也不動了。


陰氣迷霧中,一陣冷風刮過,地上的骨灰和碎裂的符籙被吹散,只留下七個黑袍道士和蛇千呆立在原地。


「失敗了?七重劫難只度過四重,難道是天要亡我蛇公一脈?」


「換命七星陣都無法奏效,這只能說明蛇公和騰蛇魂魄受傷太過嚴重,已經到了無法修復的地步。」


「都怪那個篡命師!若非十萬孤魂野鬼怨力加身,儀式也不會失敗!」


「完了,騰蛇都死了,我們蛇公一脈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以後還如何馭蛇?」


七個黑袍道士相互交流,都有些悲觀。


「別吵了!」過了許久,跪在地上的蛇千站了起來,他看都不看身前蛇公的靈壇,拍打掉道袍上的灰塵:「儀式雖然失敗,但按照入門先後來說,我仍舊是下一任蛇公!」


「騰蛇已死,得不到蛇靈認同,你還想做蛇公?」七名黑袍道士中最年長的一位站了出來,他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如果蛇公一脈的主人沒有蛇靈,那還能叫做蛇公嗎?我看你鬼術比馭蛇之道要厲害的多,不如你還是拜入鬼嬰一脈去吧。」


蛇千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會站出來反對他:「江源,你入門不過五年,銅鏽資質,靠著在世俗界江家的關係,蛇公才好心留在在此學習術法,現在蛇公屍骨未寒,你就想要背叛宗門?」


「背叛宗門?你倒是挺會給我扣帽子,不過真要說起來,對宗門不誠之人,恐怕應該是你蛇千才對吧?」江源抖動黑色道袍:「第一次圍殺那篡命師,他尚且弱小,還未成勢,蛇公派出道法最強的四位師兄配合你,還交給你宗門底蘊十八閻羅轉輪大陣!可你呢?不僅丟了陣法、陣眼,還置四位師兄不顧,獨自一人逃回宗門,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小人,我真好奇你怎麼有臉面想要成為這一代的蛇公?」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將蛇千罵了個狗血淋頭,原本還在猶豫的其他幾位黑袍道士,此時也都靠近江源,隱隱有抱團的意思。


「夠了!」江源句句誅心,蛇千咬牙切齒,面目猙獰:「你們幾個後輩弟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若不是宗門遭難,門人稀少,我今天定要把你們……」


「你能把我們怎樣?蛇千,你還以為自己可以作威作福嗎?現在的三陰宗已經跟之前不同了。三位宗主,一死兩重傷,後輩弟子裡我們蛇公一脈人數最多,你如果不想犯眾怒,最好說話小心點。」


「威脅我?你一條世俗裡爬出來的狗,也敢威脅我?」蛇千陰柔的臉上扯出一抹冷笑。


「我可從來都沒有威脅你,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我雖然出身江家,來自世俗界,但我這些年對宗門做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現在宗門遭此大難,我覺得咱們更應該跟世俗界加緊聯繫,或許能夠採用世俗界的規則手段,將那個篡命師逼死!」江源這個人很有本事,雖然資質不高,自身實力有限,但是卻極擅長把握局勢,利用人心。


從他們的交談能夠聽出,這個江源應該是江家的人,在和三陰宗的合作當中,江家一直處於劣勢,此次三陰宗遭逢巨變,讓江源看到了機會。


他野心很大,準備一舉改變兩者之間的合作關係,提升江家在合作中的地位,甚至想要以江家為主導。


「想法很好,不過實施起來難度卻很大。」真正的邪修哪個不是膽大包天的狂徒,想要靠世俗中的力量收復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事情的發展跟我的推測差不多,蛇千和江源爭論不休,後輩弟子裡有三人被江源提前收買,他們四人立場一致,堅決不同意蛇千成為下一任蛇公。


還有兩人則搖擺不定,這兩人雖然也看不慣蛇千的行事風格,但是在後輩弟子當中,蛇千確實是最有資格繼任蛇公的。


這場爭論最終不歡而散,蛇千憤然離開,江源和那幾個支持他的人則面露笑容,留下來抬走了蛇公的靈壇和已經徹底死亡的蛇王屍體。


陰風吹拂,散落的骨灰飄飛不見,可惜蛇公也算是一代宗師,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道觀正門未關,我確定他們全部走遠後,才從藏身之地走出。


「三位宗主,一死兩重傷,後輩弟子裡蛇公一脈倖存者最多,他們透露出的這些消息還挺關鍵的。」我取出善惡修羅面具戴在自己臉上,雙層保險,就算面具脫落,誰又能想到,我裡面的那張臉其實也是假的。

本帖最後由 simonliu1118 於 2017-9-11 16: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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