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4849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19 20:57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做張龍椅(上)

  陳佛手雖然未必清楚,神農怒殺千龍,造成上古龍族落幕之事。

  但是卻也很明白,上古三皇各個都不簡單。

  那是真正站在諸天萬界最頂端的大人物。

  真要起了衝突,龍族定然難以討好。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因為水菜之事,已經觸怒了東海龍王,被懷疑與兩位『哥哥』一般,也被那個人族女人迷惑了心智,卻還是不得不站出來說道:「父王不可,人族乃是女媧所造,又有伏羲、神農為依靠,我等若是直接與人族起這般衝突,不僅前功盡棄,並且還有可能與人族結下大仇,實屬不該。」

  此言本是好話,只是這陳佛手或許真的是經驗不太夠,以此時的情況,來說這樣的話,只怕是反而起了反效果,更加刺激了東海龍王心頭的怒意。

  「混賬!我堂堂東海龍族,豈能懼了那區區人族?我龍族秉承混沌而生,有盤古血脈,當世雄族。三界之中,誰敢不給我們龍族幾分面子?莫說是伏羲、神農不在此地,即便他們親至,也斷沒有讓我龍族服軟認輸的道理。」

  東海龍王當然是自信的。

  即便那傳說中的伏羲和神農有大羅金仙的能耐,他又何懼?

  龍族古老而又強大,隱藏在四海秘境中的龍族老祖宗,強如大羅者,可不在少數。

  雖然道不同,神妙各有異,但是直觀表現出來的力量,卻應該一致。

  「去幾個好手,速速將那些人族打發了,如若再犯,便留下那神農之女,餘者盡數殺了便是!」收斂了幾分怒氣,東海龍王自忖已然做出了妥善的決定。

  陳佛手看著怒意未消,眼神凶狠且霸道的東海龍王,歎息一聲,一咬牙跟著蟹將軍等人朝著海面湧去,假裝沒有看到身後東海龍王那越發陰冷的表情。

  「不行,我還是要盯著點,看能不能將此事勸阻。若是真到了激烈衝突的地步···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到現在為止,陳佛手還有點迷糊,雖然隱隱已經發現自己或許很早以前,就在被楚河利用,卻因為內心的驕傲,不太願意承認這一點,進行著自我欺騙。

  海面上,海船已聽,歌聲漸歇。

  一時間風平浪靜。

  唯有濃濃的烏雲,遮蔽著大半的天空。

  空氣沉悶至極,暴風雨前的寧靜,醞釀著的是恐怖的殺機。

  水浪翻騰,以蟹將軍打頭,率領著大量的蝦兵蟹將站在波濤之間,要看著楚河等人。

  「來者可是東海女娃部的人族?」蟹將軍手持七玄寒鐵叉,一身藏青色鎧甲,光著兩條長滿長毛的胳膊,衝著海船方向喊道。明顯是明知故問,擺出一幅質問、審訊的姿態,佔據氣勢的高點。

  船上無人回答。

  唯有楚河依稀的琴弦撥動之聲傳出。

  「如若不答,且莫怪我東海龍宮欺了爾等。我麾下三千兒郎,可皆不是善與之輩。」蟹將軍繼續說道,語氣更加強了幾分。

  身後的那些蝦兵蟹將紛紛釋放出妖氣,龐大的妖氣匯聚成一股,攪動天上的烏雲。

  烏雲中有黑色妖龍露出一鱗半爪,威勢恐怖。

  顯然是隱於其中壓陣。

  轟隆!

  一道閃電劈開了烏雲,先是有豆大的雨點落下。

  然後便是狂風掀起了巨浪,捲起了狂瀾,朝著小小的海船拍去,每一道巨浪都像是要將海船拍碎。

  楚河收了琴,一席白衣,站在船頭。

  狂風捲過他的長髮,順手卻拋出一根『髮簪』。

  「去,陪那小泥鰍玩玩,記住···沒翻臉之前,別玩死了,給他留口氣。我們是來講道理的,這個理就必須給佔住了。」楚河一語雙關道。

  撇開了陰謀詭計,撇開了那麼多的斤斤計較。

  說到底,這就是兩方大佬博弈,小蝦米下場破局的情況。

  龍族強勢,有後台撐腰。

  楚河還有精衛的後台同樣不弱,甚至更強。

  所以楚河就利用龍族殺了女娃部那麼些人,且擄走水菜不歸還為由,強勢直撲東海龍宮。

  只要佔住了道理,就可以用煌煌大勢,逼的這些東海龍族,自尋死路。

  那些真仙甚至即便是金仙級別的對手,楚河都有底氣一戰。

  至於更高的···用不著楚河擔心。

  那一茬,自然會有別人替他接下。

  兵主在楚河的許可下,發出一聲彷彿怪笑般的嘯音,撲入烏雲之中,一頭紮了進去。

  很快就聽到了烏雲中傳出的龍吟悲切之聲。

  蟹將軍聽聞那龍吟悲鳴,頓時心中咯登一下,知道眼前這白衣小子不好惹,方才的豪言,選擇性的遺忘到了角落。

  「爾等這般行事,究竟意欲如何?莫非真的欺我東海無強者?」蟹將軍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寒鐵叉,作勢要朝著楚河撲來,卻一直只是試探。

  不是龍族出身,卻能在龍宮掌握一定的權利,蟹將軍並不是傻瓜,相反與他那粗獷的外表相反,他是個聰明的傢伙。

  楚河站在風口浪尖道:「交出殘害我數百人族,導致數千人家破人亡,整個女娃部哀鴻一片的妖龍,任其伏誅,還有交還我女娃部的聖女水菜,此事我等便不再追究。」

  楚河一張口,便拔高了水菜的身份,同時將女娃部的損失,在原有的基礎上,往大了說。

  當然了,真要計較,楚河這也不是空口白牙胡說八道。

  關於水菜是不是聖女一事,那完全是精衛說了算。

  至於女娃部的損失,仔細去摳字眼,楚河所言卻也沒錯。

  面對楚河的指責,蟹將軍無言以對。至於交出敖翔來平息事端?斷然不可能,此事關乎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敖翔的生死,更是整個東海龍族的顏面。

  陳佛手原本潛於海底,此時也不得不走出來,面對楚河壯足了勇氣道:「楚···風河!你未免欺龍太甚了,你之前算計我之事不提,眼下太過得理不饒人了吧!」

  陳佛手倒是不敢直接叫穿楚河的名字。

  因為楚河的真名洩露,其實在此刻,影響不大。

  但如果楚河說出他的來歷,引得龍王對他更加懷疑,那他可就失去了最後的依仗,更加危險了。

  想到這裡,陳佛手暗在心中咬牙切齒:「倘若還是之前,龍王對我信任有加之時,有人說我不是真的龍族,乃是魂魄替代,只怕是無人相信。現在不同了,那龍王已經對我心中不滿,若有謠言,即便是不真信,也存幾分疑惑,說不定將我也給關入那龍淵之中。楚河王···好深的心機,好歹毒的心腸。悔不該信了你的鬼話!」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19 23:39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做張龍椅(下)

  「三太子此話是何意思?生而為人,自當為人族而戰,為人而爭利。女娃部那麼多無辜之人慘死,我生而為人,若不出來主持公道,莫說是天地二皇,先祖祖靈容不得我,便是我自己也的良心,也容不得吧!」楚河淡淡說道。

  這話卻是暗含諷刺,刺的陳佛手無言以對,滿臉通紅。

  他現在的立場雖然是東海龍族的立場,但是卻不能否認,他是人族的事實。

  現在被楚河幾句話一逼,從原本的利益矛盾,直接變成了種族矛盾。

  即便是無人知曉,沒有挑明,陳佛手也有一種自己成了人奸的感覺,頓時渾身難受,內心膈應。

  當然聽了楚河這話的意思,陳佛手也徹底明白,此事其實已經沒有了迴旋餘地。

  倒不是楚河的話說的多強硬,就斷了他的念頭。

  而是他終於徹徹底底的明白過來,整件事就是楚河在搞鬼。

  一切都是楚河的陰謀。

  對方謀劃計算了這麼多,此時斷然就不會因為他三兩句話便退走。

  除非依照楚河之言,交出敖翔和水菜。

  但是陳佛手又明白,這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東海龍族驕傲而又自大,他們甚至根本不清楚,他們的對手,他們想要算計的目標,他們所以為最多不過大羅金仙的伏羲與神農,究竟有多強大。

  何等的可悲!

  吼!

  一聲悲鳴,一條黑色的巨龍,從天而降。

  他的頭頂還插著一把鋒利的刀,刀鋒上閃爍的是邪異的光。

  楚河長袖一揮,就將那黑龍收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卻聽到大海深處,傳出來一聲聲極為憤怒的龍吟。

  「大膽人族,竟敢傷害我東海龍族,當真是自尋死路。」憤恨的咆哮聲,震動著原本就在顫抖的海面。

  老套的挑釁,不僅沒有讓楚河的心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有點莫名想笑。

  「為什麼,這種糟糕的台詞,狗血的對白,你們這種活不過三秒的龍套,卻總是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楚河的回答,或許只有陳佛手能聽得懂了。

  即便是在激烈衝突,一觸即發的戰場上,陳佛手聞言,都差點沒憋住笑意,笑出聲來。

  嗯···忍的真的很辛苦。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楚河這麼一解釋,就真的變得很彆扭了。

  三條妖龍飛出海面,盤旋在楚河的海船上空。

  「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敖亮、敖剛,殺了他。」一條火紅色的巨龍說道。

  只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卻見一隻大手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他們,就像是抓住了三條活蹦亂跳的泥鰍,死死的掐在手心,任由他們施展神通法術,也不得脫身。

  「定!」

  一聲律令,三條妖龍同時肢體僵硬,被楚河送入了小世界中。

  「現在有四條了,再來五條,湊個整數吧!」楚河說道。

  精衛歪著腦袋不解道:「為什麼是一共九條?」

  楚河道:「我想著吧!早晚要去見你父親,怎麼說也要準備個見面禮。小哪吒都知道扒條龍筋給父親做腰帶,我怎麼著也不能小氣。便乾脆取九條妖龍,做一把龍椅給你父親送去,圖個好印象。」

  楚河這話說的,就像是毛腳女婿要上門見岳父老丈人似的。

  任誰聽了,都忍不住想歪。

  而楚河這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有個老丈人,可也是條龍。

  而他那未過門,少數沒有真正水乳交融的『婚約』對象,也是條龍。

  果然,聽了楚河飽含歧義的話,精衛雙頰粉紅,柔媚的橫了楚河一眼,四周見者,無不心動,繼而對楚河嫉妒不已。

  此時見楚河與精衛郎情妾意,陳佛手如果還反應不過來,那也太蠢了一些。

  「難怪他會算計我,原來我一開始就錯了。精衛是他的女人,我就說···楚炮王怎麼會放過精衛這種級別的妹子。」陳佛手為自己的後知後覺而感到後悔。

  同時對於完成副本賦予他的任務,幾乎不報太大期待了。

  「現在,只希望師父們送我來這個時空,要我做的那件事,我還能順利進行。」陳佛手心中想著,卻莫名的也沒什麼底氣。

  就在陳佛手心中自怨自艾之時,海面徹底升起,整個東海,都像是化作了一條兇猛的巨龍,俯視著在它面前,無比微小的海船。

  「想要用我龍族做龍椅?好狂妄的小子,就憑你這句話,整個女娃部落,都該給你陪葬。」下一刻海浪翻滾,巨龍口中吐出無邊的水柱,夾雜著絕對的衝擊力,朝著小小的海船撞擊而來。

  「呵!」

  楚河冷笑一聲,跳出海船,搖身一變,化作了萬丈巨人。

  手中持著定海神針,用力一杵。

  頓時海浪平息,波濤平靜。

  唯有那巨龍,與楚河對恃。

  揚起一棍朝著巨龍打去。

  重新練過的九轉玄功,功行六轉便已然威力無窮。

  這一棍下來,大海都被分裂成兩截。

  巨大的,由海水組成的巨龍,直接被打斷成兩截。

  而其中落出了那東海龍王。

  此時的東海龍王,已非人軀。而是化作了半人半龍的狀態,既擁有龍族的兇猛以及肉身的堅硬,對法術神通的抗性,又具備了人族的靈活、多變,以及對各種武器、法寶的靈活應用之能。

  龍頭而人身,渾身不滿了細密龍鱗的東海龍王,手持著一把翻天倒海戟,頭頂著東海龍王印,咆哮著朝著楚河撲來。

  楚河一個抽身,猛然回頭。

  長棍旋轉而動,用力擊打在東海龍王的翻天倒海戟上。

  且聽咔嚓一聲,那寶戟斷裂,只餘悲鳴。

  殘餘的勁道直接打在東海龍王的頭上。

  龍角斷裂,滿口瀝血。

  只是一交手,堂堂東海龍王,便被擊敗,且身負重傷。

  要知道,現在的東海龍王,雖然並非龍族···甚至非是東海龍族中的最強者,卻也是眾多古龍選出來代為管事的佼佼者,遠不是後世憋屈的東海龍王敖廣之流可比。

  即便如此,也不是楚河的一合之敵。

  可見楚河之強,早已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不常動手,不代表楚河沒有暴力動手的實力。

  他只是經常將這實力,作為最後壓箱底的保留手段罷了。

  一把擊傷了東海龍王,楚河大袖子一揮,竟然照單全收,將這東海龍王也一起收入了小世界中。

  就像他所言,真的要收集九條龍,用來做把龍椅,送給神農。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0 22:54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滄海老龍吟

  一鼓作氣收了東海龍王,楚河卻並未大意,反而杵著定海神針,就這麼站在東海翻湧的波濤之中,等著後續的到來。

  依照常規定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然後他就得一路錘上去,直到錘不動為止。

  危急時刻,再由神農或者伏羲又或者元始天尊出手,幫忙解決麻煩,定下基調。

  一切完美。

  當然,套路歸套路。

  楚河自己覺得不能大意。

  東海龍王看似好打,那是因為楚河本身其實暴強。

  真仙中有他這種實力的,不說絕無僅有,也定然沒有幾個。

  更何況,他此時還是大巫之身,執掌天地金氣,隱隱能與金仙放對。東海龍王折在他手中···不冤枉。

  就在楚河靜候等待之時。

  卻聽見大海深處,傳來了一陣陣悠遠、古老、沉澱的龍吟之聲。

  這龍吟猶如一曲輓歌,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和哀傷。

  「為什麼會是這種聲音?」楚河腦子裡閃過一絲不解。

  再然後,便彷彿有萬龍跟著齊鳴一般。

  十幾條妖龍、真龍,從海底飛出,飛蛾撲火般朝著楚河湧來。

  他們獲得了某種加持,短時間內暴漲了一定的修為,齊齊圍攻楚河。

  可惜···即便是爆種攻擊,他們與楚河之間的差距,依舊無法用這種方式拉近。只能是憑白讓楚河收集齊了製作龍椅的材料,夥同東海龍王一起,被楚河關押進小世界。

  海底傳來的龍吟聲更加的悲涼,這悲涼中夾雜的一絲憤怒,落到楚河耳中時,卻又突然變得宛如哀求一般。

  「哀求?」

  「我莫非已經自我膨脹到了這種程度?」

  「這就想歪了?」楚河心中很是納悶。

  嘩啦啦···!

  大海分開,兩面海牆豎起,唯有中間露出了坦途大道。

  大道的盡頭,旋轉如漩渦般的光斑似乎通往一處秘境,秘境中有龍吟陣陣,像是正在邀請著楚河進入。

  楚河想了想,一咬牙···取出一個機器人,然後帶上視覺、觸感同步眼鏡,操控著機器人往秘境中走去。

  穿越了秘境,機器人與同步設置之間的信號受到了強大的干擾,楚河眼前看到的景物,都在迅速的晃動。

  恍惚間,似乎可以看到許多無比雄偉、高大卻又近乎暮氣沉沉的古龍,如同一座座雄山奇嶺一般,匍匐在地上,整整齊齊的陳列,各自散發著無比恐怖的氣息。

  嗤啦···!

  信號徹底中段,楚河與機器人之間失去了聯繫。

  楚河冷笑一聲,在腦門上拔下一根長髮,然後放在嘴邊一吹。

  呼!

  仙氣渡過,那長髮在風中一滾,便化作了另一個楚河。

  九轉玄功中的分身神通之一。

  同時楚河下手,在自己的分身上留下烙印。

  一旦分身打破,那化作分身的一根長髮,將會迅速自行崩解,化作無形。

  以免被人收走,以詛咒之術咒殺他。

  大膽行事,小心謹慎。

  這對於楚河來說,幾乎是座右銘。

  分身跨過彩色的漩渦,走進了秘境之中。

  這一次,楚河看的真切了。

  確實有數百近千的古龍,盤踞在這個秘境之中。

  他們每一頭都散發著強橫的氣息,瞪大了龍眼盯著楚河,讓楚河倍感壓力。

  小小的分身,在這龐大的壓力下,甚至難以維持穩定。

  龍吟陣陣,連成一片。

  在這怒吼中,楚河的分身,緊隨著機器人一起失去了聯繫。

  似乎只要楚河的本體不進去,就不會有對話和後續。

  第三次,楚河卻想通了關鍵,十分坦然的走進了秘境之中,真正的面對那龐大的古龍群體。

  一眼望去,秘境中的古龍各種形狀和色澤的都有。

  無一例外卻在於,他們都擁有著彷彿能鎮壓萬古般的恢弘氣勢,以及強大的力量。

  吞吐著恐怖的天地靈氣,整個秘境,充斥著一股絕對的氣息。

  楚河甚至能感受到,那被他藏在小世界裡的燭龍獨眼,都在恍惚雀躍。

  或許那氣息,就是所有古龍一起渲染出來的龐大龍氣領域。

  只要是龍種、龍屬,在這裡時間久了,都會發生變化,朝著更加精純、強橫的血脈進化。

  又是一陣龍吟,恐怖的壓強,第三次碾壓向楚河,好像是想要單靠這種模式將楚河壓服,令其肝膽俱裂,不敢再與龍族為敵。

  他們都沒有出手,彷彿不屑對楚河出手一般。

  楚河卻冷笑一聲,大聲說道:「不過是一群早已死去的蠢物,靠著一些龍氣,以及這個時空的底層龍族,對你們真實存在的確信不疑,而僥倖殘存在特殊的秘境中,保留幾分痕跡。難不成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楚河?」

  楚河的聲音在諾大的秘境中迴盪。

  那一陣陣的龍吟聲,驟然停滯了。

  飛掠過長空的龍影,霎時間便附帶上了恐怖的傷痕和無法修復的殘缺。

  隱約可見的是,有一股亙古不磨的力量,就像是刻錄在時光裡的『疤』,一直壓制、限制著他們的真實存在。

  只要有這股力量在,即使是他們本身還有存在的痕跡,卻無法真正的從時光的廢墟裡甦醒,在歲月的盡頭復活。

  「果然,神農斬殺四海龍族,將整個龍族都殺殘了,這確實發生在未來,甚至不是定性發生的事情。但是越強大,越受限。作為超越了時間的代價,也就失去了時間的庇護。」

  「如敖翔、敖雲,甚至是東海龍王之流,他們還沒有觸及時間的規則,所以他們可以在這個時空真實的活著。而你們···卻不過是一些虛幻的亡靈罷了!一旦被人敲破了虛實,否定你們的存在,你們就什麼都不是!」楚河的聲音斬釘截鐵。

  而隨著楚河的話音落下,那漫天的古龍,都開始悲鳴著變得虛幻、縹緲。

  「唉···!你既已知道,卻又何必趕盡殺絕?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人族的圖騰,在往後的無數歲月裡,龍族於人族,我們休戚相關,甚至血脈融合。」

  「你又何嘗不是我們的後裔?」

  說罷一縷單純、無害,純粹至極的龍氣朝著楚河湧來。

  就在楚河的體內,一絲極為隱匿,原本毫無存在感的血統,被迅速的激活,然後悄然壯大許多。

  楚河能夠解讀到這血脈中,蘊含的神通、法術甚至是記憶的碎片。

  炎黃子孫,龍的傳人···。

  龍族在上古沒落了,但是從某些程度,又或許是徹底的開始融入人族之中,成為了人族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0 22:54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讓逝去的逝去

  面對那神秘古龍發出的聲音,楚河的反應是···呵呵一笑。

  他沒有激烈到,直接抽出自己體內的龍族血統,來表達自己的抗爭。

  因為他並不需要這麼做,而且這麼做不僅對他沒有好處,反而有壞處。

  損失的血脈,本就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殘害自己,只為了表面上的出口氣,這是小孩子的賭氣行為,完全不可取。

  至於還在源源不絕的湧入他的體內,增強他的龍族血脈的精純龍氣。楚河是來者不拒,九轉玄功鎮壓肉身,無論是祝融血脈還是龍族血脈,又或者說是神靈血統,無論什麼,都能煉化,最終只會轉化為楚河最精純、玄奧的力量。

  楚河可以利用其力,卻不必受其約束。

  說起來,重祿身為祝融,說不定還真是楚河的老祖宗也說不定。

  連重祿楚河都照睡不誤,這神秘古龍的這點感情牌,算是白打了。

  血緣關係過了三代,那就是不算親戚。

  這可是常識。

  見楚河不為所動,神秘古龍的聲音又響起,轉換了套路。

  「我們不妨各退一步,我們可以將東海龍宮···甚至是四海龍宮收集多年的寶庫打開,任由你挑選百件。而你···能否替我們當個說客,去說服地皇陛下,請他收回力量,放開對我們的壓制,讓我們能夠在時光的彼岸,在興許某個節點,重新真正的活回這個世間。」神秘的古龍如此說道。

  既然不能動之以情,那就只能誘之以利了。

  即便是到了龍族沒落之後,世上都有龍王多寶,龍宮富庶的傳言。

  此時上古,龍族身為三界大族,他們的寶庫若是敞開了讓楚河去挑選,興許還真的可以淘換到許多珍奇異寶。

  楚河···大家懂的!

  在這種誘惑下,說不心動,瘋人餘那樣的神經病都不會信。

  但是楚河卻端著架子道:「不需要,吾先後拜師天皇伏羲與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更賜下一方世界與我。無論你們的寶庫裡有什麼,我都瞧不上。我現在只想出一口氣。」

  「那你想要什麼?」神秘的古龍問道。對於楚河說要出氣這種話,果斷忽視,顯然半點不信。

  他直接將主動權交給了楚河,就像是將自己,連同整個龍族都擺在了砧板上,等著楚河來下刀。

  楚河傲然道:「我什麼都不要,只需要讓該逝去的,全都逝去。該消散的,煙消雲散。」

  楚河要什麼?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所以他就要壓一壓這古龍,看看他們是否能拿出什麼,真正讓他無法拒絕的『誠意』。

  要知道,請求神農放過龍族,給這些本該消散的古龍們一線生機。

  這看似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其實,消耗的可是人情和臉面。

  憑借楚河這一次的功勞,還有從兩位師父那裡借來的虎皮,或許神農真的會考慮楚河的話,給他這個面子。

  但是欠了人情就要還。

  欠了因果,更要還。

  這個道理,楚河不是第一天知道,早已無須多說。

  整個天地之間,一片沉默。

  彩雲遊走,狂風席捲。

  一道道龍影在楚河的身邊穿過。

  他們最弱的都相當於金仙,偶爾還可以見到相當於大羅金仙級的祖龍一鱗半爪。

  在他們恐怖的氣勢下,楚河彷彿是大海嘯下匍匐的一隻小螞蟻,隨時會被風暴碾碎。

  但是,當狂風從楚河的身邊遊走,當恐怖的力量,只能如雲煙般在楚河的身上散去,所有的龍影都停頓了下來,只能憤怒的咆哮,不再做多餘的舉動。

  「你居然真的一點都不信。」還是那神秘古龍的聲音。

  他的語氣中帶著感慨和一絲敬佩。

  有些東西,即便明知是假的,都會因為強烈的感官刺激,造成一種真實的錯覺反應。

  如···看鬼片,又或者走帶裂紋花紋的玻璃棧道。

  只要楚河在他們的聲勢恐嚇下,產生了恐懼的心理,將他們當了真。

  那麼在楚河的面前,他們就可以是真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殘餘在秘境裡的古龍,彷彿思維、哲學上的生命體。

  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也是上古龍族,即便只剩下空殼,卻依舊可以稱霸三界的原因。

  因為他們已經『死亡』的消息是隱匿不宣的,三界之中得知真相者不多。

  有資格洞悉者,對龍族已經沒有了任何插手或者打壓的慾望,只要龍族自己不作死的去招惹。

  而那些沒有資格知道的,當他們來到龍宮,若敢放肆,秘境之中的古龍即便只是洩露一絲氣息,也足以嚇的他們屁股尿流。即便是強硬之輩,心中對於這些古龍的存在真假,也不會存疑。

  只要他們相信這些古龍存在,便會被這些古龍攻擊,受到傷害。

  也正是這種原因,上古龍族中那些真正存活的龍族,才會依舊驕傲、自大,目中無人。

  而這些古龍們,為了維持自身某種意義上的存在,卻不敢主動拆穿這個謊言。

  有一句話說:人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他斷氣的時候,在生物學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時候,人們來參加他的葬禮,懷念他的一生,然後他在社會中死了,不再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把他忘記的時候,那時候他才真的死了。

  這句話套用在現如今的這些古龍身上,卻也有恰當之處。

  如果當最後相信他們活著的生靈,都不再相信他們的存在,那麼他們就會真正的徹底煙消雲散,沒有絲毫痕跡殘留。

  所以,他們即使是知道了無數的真相,甚至暗中推動,讓東海龍王信任陳佛手去推動交好人族,謀求敕封,迎娶精衛的計劃,卻不能直接道出緣由。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東海龍王和一些龍宮小輩們,因為驕傲、自大,稍稍更改了計劃,變得更加激進和強勢。同時也在與人族的接觸中,並沒有依照陳佛手所提醒的那樣,謙遜、禮貌、友善,而是繼續強勢,並且為了一己之私,不管不顧,與女娃部落產生衝突,造成了大量傷亡。

  可以說,這些古龍們,正是被一群豬隊友給坑了。

  「我們可以給你一顆龍珠,一顆真正的祖龍龍珠。一顆我們都已經遺忘了它屬於誰,又出現在何時的龍珠。事實上,很多時候,就連我們意識上都不太確定,它是否是龍珠,只是憑藉著本能上的血脈感應,知道它···絕不會有假。」沉默了許久,那神秘的古龍終於開出了自己迫不得已下,最後的條件。

  祖龍約相當於祖神,稍遜大羅金仙一籌,卻也是諸天萬界少有的強大生靈。

  而這種存在,即便是以龍族的古老,出現的也不多。

  而徹底逝去,只留下龍珠,甚至連在某種時刻,重新歸來,歷劫復生的可能都沒有的祖龍,說不定在龍族內,都屬於絕無僅有。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0 22:55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祖龍龍珠

  儘管知道這些古龍已經被自己逼迫到了極為窘迫的境地。

  眼下說服他去當說客,已經成為了他們幾乎唯一的希望。

  但是楚河還是被他們拿出的價碼稍稍動容了。

  所謂龍宮百寶,可有可無。

  出於某些貪婪的本心,楚河不拒絕擁有和接觸更多的寶物。

  但是就需求上來講,尋常的寶物,對他而言真的沒什麼真正的價值。

  但是一顆祖龍龍珠啊!

  哪怕有許多可能,那龍珠中說不准依舊殘留著那個無名祖龍的某些痕跡。貿然接收,會有一些莫測的風險。

  但是,作為可以媲美大羅金仙的祖龍本源一部分,祖龍龍珠對楚河的吸引力,依舊是無法言語的。所謂富貴險中求,古往今來,不知多少豪傑,為了更進一步,耗費了無窮時光,甚至苦心孤詣,想盡辦法。

  像東瀛的古神伊邪納岐,為了突破,自消存在,自取滅亡,最終還玩脫了。像楚河的那些師兄們,為了突破,同樣不惜步履輪迴,借封神之劫,楚河帶來的改變契機,尋求突破。

  道阻且長,若有捷徑,又何懼風險?

  楚河甚至可以肯定,他如果消化的了那枚龍珠,他通往大羅金仙的道路,將會順暢許多,更能縮短無數的時間。

  似乎是為了加強說服力。

  一團不明物質從秘境的最深處飄了出來。

  它像是一顆龍珠的摸樣,卻不存在真實的形體···甚至是能量。

  和普通龍珠決然不同。

  普通的龍珠,就是龍族力量、靈魂、元神還有一些神通法術凝結的結晶,同時也是龍族修煉的根本。

  而這團物質,它更像是一個有規則的絲線,纏繞糾纏的『毛線團』。

  混亂的糾結在一起,尋不到線頭,也理不清頭緒。

  它單單只是在那裡,就排斥著一切,任何的力量,都無法與它靠近,獨自成一個絕對的個體。

  「小心,我懷疑,在它裡面還包裹著許多個世界。這些世界並未湮滅,反而還在不斷的衍生和增殖。只是缺少了主人的補充,這些世界基本上都處於枯竭和毀滅的前夕。所以它有時候會無限的重,有時候卻又沒有重量。」神秘古龍的聲音中夾雜著不捨,卻還是將龍珠送向楚河。

  是他在求楚河,這個時候自然要表達誠意。

  同時他也相信,當楚河真正握住這龍珠之後,便再也拒絕不了這誘惑。

  楚河看著漂浮在自己眼前,時而如晶體閃爍,時而如一團迷霧一般虛幻不真實,時而又像是無意義的死物一般晦暗的祖龍龍珠,知道這是那神秘古龍在誘惑他。

  但是楚河還是忍不住伸手觸碰到了那龍珠。

  就在他用手碰到它的一瞬間,一種渾身過電般的感覺,流淌過楚河的全身。

  楚河的每一滴血液,都彷彿在沸騰和歡呼。

  而他的每一寸肌膚上,都佈滿了細密的小疙瘩。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太奇妙了,無法形容···無法形容。如果和一個妹子鼓掌的愉悅值是一,和十個妹子一起鼓掌的愉悅值是五,那麼剛才那一瞬間,流淌過的暢快之感,就是五萬、五十萬、五百萬···。」楚河一把握住那龍珠。

  下一瞬間,面色大變。

  即使迅速鬆開,他依舊噴出一口鮮血。

  握住龍珠的那條手臂徹底的粉碎。

  血肉蠕動,仙元流轉,九轉玄功不斷作用,碎裂的手臂正在恢復。

  但是楚河的臉色依舊蒼白。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那神秘的古龍對他發動了攻擊。

  但是很快,他就拋棄了這種土鱉的念頭。

  現在神秘古龍再傷害他,沒有任何的利益。

  甚至對方如果有真正傷害他的念頭,就不會在最初露出破綻,讓他洞悉虛實。

  即使楚河遲早都會反應過來,但是他們也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是這龍珠中包裹的世界,那一瞬間,就像一個世界···甚至是多個世界,輕輕的靠向了我。即使只是輕輕的從我身邊滑過,我也承受不了這巨力,而身受重傷。」楚河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祖龍龍珠,目光閃爍,陰晴不定。

  東西是好東西。

  但是楚河冷靜下來一想,這才發現···似乎沒有利用它的辦法。

  細想一下也對。

  若是這祖龍龍珠這麼好利用,龍族早就內部消化了,豈會留給他,作為籌碼?

  然而即便是如此,人都是自信、自我的。

  總會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認為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便一定能成。

  楚河也有這種自信,他也有這種衝動。

  那些龍族無法利用這珍貴的祖龍龍族,是他們愚蠢無能,若是他來,一定可以破解其奧妙,將其利用。

  楚河的腦子裡,正在天人交戰。

  如果是一般物品,楚河方才的觸碰,已經算是有了瓜葛。

  再然後,只要去加大對副本的挖掘和參與度,就可以在副本結束後,很大機率抽出來。

  沒必要在副本中,切實的擁有它。

  但是這祖龍龍珠,明顯已經超越了時空的限制,並不在副本規則的約束範圍以內。

  如果楚河不答應條件,那麼他便無法擁有它。

  「好!我答應你,可以替你們去求情。不過我不僅要龍珠,我還要寶物。四海龍宮寶庫,任我挑選三百件物品,我還要真龍級的白龍龍珠一顆。必須是乾乾淨淨,並且血脈純粹的白龍產出。」楚河獅子大開口道。

  前者是為自己要的,而那白龍龍珠,卻是楚河想到了還未過門(睡覺)的白熙。

  本以為那神秘古龍會討價還價,誰知道對方興奮的一口答應下來,讓楚河覺得自己是不是口開小了點。

  「也對,對龍族而言,什麼寶物都是外在的,真正的讓那些底蘊十足的古龍甚至是祖龍,擁有活過來的可能,才是最至關重要的。否則的話,上古一過,曾經強大的龍族,就會被三界列強踩在腳底,不是拉車就是當坐騎,最慘的是還有可能淪為一盤菜。毫無上古強族的氣概和威嚴。」楚河點了點頭。

  然後對那神秘的古龍說道:「我雖然答應了你們,但是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神秘古龍卻好像比楚河本身還有自信,喜氣洋洋道:「你盡力就好,盡力就好。你的手段,我也有所耳聞,只要你拿下精衛···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的便是一長串不明意義的笑聲。

  楚河感覺有點生氣。

  這古龍這麼說,是覺得我楚河王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嘍!

  「我憑本事把的妹子,憑什麼覺得我是吃軟飯的?」楚河心中不忿。

  卻看在這古龍散財無數的份上,轉移話題道:「這祖龍龍珠變幻莫測,我該如何收取它,而又不被它所傷?」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1 20:03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欲謀炎帝

  數道光芒,在虛空中交匯。

  最後原本虛無的光,竟然組成了一個透明的匣子。

  「這是我們的力量所組成的匣子,只要你相信它真實存在,那麼你就可以用它來裝放這顆祖龍龍珠。不過你要切記,這個匣子的力量,只能壓制龍珠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中,你沒有找到掌控龍珠的辦法,就必須回到我們這裡,重新再拿一個匣子。」

  「當然,如果我們能夠脫困,對於諸天萬界而言,我們便又真實存在。而我們的力量,也將重新擁有不朽和不可磨滅的特性。這只能用半年的匣子,便永遠有效,不會過期。」神秘古龍十分誠懇的說道。

  儘管他說的很有誠意,但是楚河還是無比確定,這就是對方用來約束他兌現諾言的小小手段。

  介於楚河的背景,這些死而不僵的傢伙們,不敢在楚河身上做手腳,便只能用這樣『賴皮』的方式,防止楚河說話不算話。

  楚河表面清淡,毫不在意的用匣子收起龍珠,內心卻冷笑:「想我楚河,何等人物,說話算話,怎麼會賴賬?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見楚河收了龍珠,那神秘古龍便又道:「既然如此,一切便都拜託你了。」

  說罷之後,秘境之中就驟然多出了四扇大門,大門通往四海龍宮的寶庫。

  此刻它們盡數在楚河的眼前敞開。

  任由楚河進去挑選。

  而楚河···當然是看的上的,都上手『把玩』一番了。

  現在到手的三百件寶物,可以在副本內使用。

  而上手過的東西,可是根據挖掘度和參與度,事後隨機抽取的。

  只要挖掘度和參與度足夠,搬空四海龍宮的寶庫,說不定都有可能。

  就在西海龍宮的寶庫中,楚河也如願的找到了一枚白龍龍珠,根本無需另行向那神秘古龍索取。難怪對方在支付報酬的時候,根本沒有提。

  等選好了寶物,楚河便飛出了秘境,然後長驅直入直搗東海龍宮深處,將水菜救出,順便掃蕩了一番東海龍宮,取了大量的『財寶』返回海船。

  見到楚河大勝而歸,且帶回了豐厚的『回報』,那些跟隨而來的女娃部勇士,紛紛歡呼。臉上的熱烈,就像這場勝利,他們有過什麼功勞,出過什麼力氣似的。

  然而,正解是他們···甚至連同精衛,算是全程打了個醬油。

  彷彿是完全沒有跟隨的必要。

  但其實,他們是必須的。

  他們就是楚河的『大義』。

  沒有這些人跟過來,楚河掃蕩東海龍宮的行為就屬於私人行為,如同故意尋釁、滋事。就是仗著背景,欺壓龍宮的『二代』。屬於大家口誅筆伐,暗地裡戳脊樑的對象。

  而有了他們跟來,楚河就是為了公理和正義,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楚河不缺後台,但是這並非他為所欲為,肆意任性的本錢。因為這三界之中,有後台有底氣,卻依舊撲街的倒霉鬼,可不在少數。

  歸根結底,就是他們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力量與後台的力量是並不對等的,有時候利用這力量,中間還需要存在一個轉換橋樑。

  『大義』便是轉換橋樑之一。

  簡單而言,大佬們出手,也需要理由,畢竟他們相互制衡。

  而想要借用他們的勢力,就必須隨時給他們準備好這個理由。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便是如此。

  當然了,除此之外,楚河還有更多其它的用意。

  便是利用這些跟隨而來的族人,親眼見證他的偉力與強大,然後宣傳他,推廣他,傳揚他的名號。

  這將是他,在這個時空的大荒,真正嶄露頭角的第一步。

  楚河有心···炎帝之位。

  天下共主有數,皆有名有姓,各不好惹。

  楚河若想行自己的法術,揚自身之道,在這上古時代,取得『王』的權利,卻又是勢必之舉。

  坐山而傳道,天下有緣皆可聽,那是一種美好的幻想。

  沒有足夠的宣傳,在這廣袤無垠,交通又不便利的大荒,楚河能招來的只有一些初開低級智慧的山精野怪。

  偶爾有一兩個懂得些事物的,也說不定不堪造就。

  就像女媧造人之後,有些能耐的大能,都想要創造新的種族以得功德。倉頡造字之後,各方牛鬼蛇神都編造文字一般。

  很久以前,老爺子傳道,三清立教之後,就已然有很多大能有學有樣,甚至到了後來,懂點修行的,就選個山巒洞府,教化一方。

  固然有些功德,卻也沒多大成就,影響力更是小的可憐了。

  看似繁榮,其實都是泡沫。

  外行看熱鬧,真進去了才知道艱難。

  所以楚河的計劃很簡單,也很清晰。

  自上而下,先掌權,再傳道。

  自神農起,共有九代炎帝。

  直到第九代炎帝榆罔,他先與軒轅黃帝爭鋒,後敗於蚩尤,於是轉而率領殘部投奔黃帝,與黃帝一起擊敗蚩尤,然後進行了一定的部落融合。這也是後世炎黃子孫的由來與源頭。

  最終炎帝一脈的權利,徹底過渡到了黃帝一脈。

  九代炎帝,除了神農之外,餘者只能稱之為『王』,而不可稱之為天下共主。

  形式上,有點像春秋五霸。

  確實威壓天下,卻距離天下共主的位置,總是差了那麼一哆嗦。

  而且炎帝傳承其實也是血脈傳承。

  神農生帝魁,魁生帝承,承生帝明,明生帝直,直生帝氂,氂生帝哀,哀生帝克,克生帝榆罔。

  某種意義上,還是家天下的傳承模式。

  人生而自私,皆有私心,無可厚非。

  或許真正做到視天下為無物,公器而不私用的,唯有天皇伏羲罷了。

  不過幸好,上古年間,男女真正的平等。

  更不存在所謂封建禮教約束,所以精衛作為神農最寵愛的女兒,也有繼承炎帝之位的權利。

  楚河想法說穿了很簡單。

  為自己造勢,以配得上精衛。

  而再推動精衛登頂炎帝之位。

  如此便達到了他天下而私用的目的。

  「我這叫什麼?吃軟飯?不存在的,我這是貼合大流,符合市場。我的老婆是女帝···這個名稱不錯,這段故事等我整理一下,留給白文,讓他潤筆一下,發到點娘上,說不準還能火一把!」楚河滿腦子的騷操作,片刻不得停歇。

  扭頭看看正滿臉青澀的圍在水菜身邊噓寒問暖的連山歸,楚河摸了摸後腦勺,擔心有人從後面打悶棍。

  其實···只要他遙控一下程序,立刻便可讓青澀少年開車做司機,把十八般武藝全都體驗個全活,也毫無難度。

  但是···算了吧!

  雖然是假的,但是情卻是真的。就讓少年初戀的美好,繼續持續一段時間吧!

  畢竟現實太殘酷了。

  夢中高不可攀的女神,其實只是一個可以操控的玩物···呵!

  這種痛,又豈止區區連山歸一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2 00:37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救救我

  眾人回到女娃部落後,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其中楚河更是被奉為整個部落最強大的守護者,已經有人開始為他塑造大量的雕像。

  楚河···沒有推辭。

  作為巫,收集人們的敬畏和信仰供奉,也是必要的修行和力量的積累。

  雖然楚河不見得看得上,但是···有何不可呢?

  他本就是為了揚名,這才帶了這麼多拖油瓶一起出行,如今到了收穫果實的時候,自然也不會矯情。

  這裡是上古,人們講究簡單直接。

  儒家的中庸之道,在這個時代,是沒什麼市場的。

  名聲的傳揚需要時間。

  何時去姜水之畔的『陳』,也就是烈山氏族的都城,拜見神農,還需要等待機會。

  依照精衛所說,神農再過不久就會舉行千年壽誕大典,到那時神農會在天下諸多部落首領的見證下,飛升火雲宮,遨遊三界外,至此卸下炎帝之位,傳給自己的後裔。

  精衛說到這裡的時候,楚河不免想起了昔日所尋的藥珠。

  那玩意據說是神農嘗百草之後,藥力在體內沉澱下來的藥渣。

  有令人長生不死的能耐,卻也有極其強大的丹毒。

  曾經,楚河對這個說法深信不疑。

  但是現在想來,卻似乎又有些站不住腳。

  可惜,當初在神農架取出藥珠的並非楚河本人,而是鹿教授等人,楚河不過是巧妙的『借』走了罷了。

  他們在神農架經歷了什麼,楚河卻並不清楚。

  或許,在抵達了陳都,見到了神農之後,能夠找到一些答案。

  不著急去陳都,楚河去也沒有急急忙忙的研究祖龍龍珠,而是先製作了一張魯班卡,然後融合魯班卡後,學會了製器之術。

  隨後先用從龍宮拿回來的材料和女娃部收集的一些尋常材料練手。

  等到水平頗佳之後,楚河從小世界內取出包括東海龍王在內的九條龍,開始煉製龍椅。

  九條龍,封印了龍魂,以他們的身軀,混合精銅、海精石、冰魄、扶桑木殘枝等物,歷經十三天後,楚河打造出一把無比華麗、大氣的龍椅。

  龍椅的造型,沒什麼過於出奇的。

  與那紫禁城裡的龍椅區別不大。

  只是九龍之力皆歸於這龍椅之上,不僅如此,楚河還留下了口子,只要以人族氣運激發,便可溝通山河龍脈,坐鎮中央,而掌天下山河之像。

  這龍椅,具體能提升到什麼程度,其實楚河自己心裡也不清楚。

  它可謂只完成了一半,類似於一個胚胎。

  如果神農看重這把椅子,肯稍稍給它點『造化』,那麼這把椅子的將來,或許會超出楚河的想像。

  收起了九龍椅。

  楚河終於在靜心之後,用元神裹著翠竹,與那匣子裡的祖龍龍珠溝通。

  他的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半年之內,他如果不能掌握這龍珠。

  那就必須要說服神農,放過那些龍族的古龍甚至是祖龍才行。

  否則這龍珠,他也很難持有。

  或許有人會覺得,有這個麻煩,那不如把龍珠交給伏羲或者元始天尊,讓他們幫忙出手,消除了龍珠的反噬,這樣不就完了?

  是!

  這確實是辦法。

  但是楚河卻絕不會這麼做。

  因為他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態度。

  師父就是師父,必須敬重,必須恭敬。師父有好處給你,可以收下。師父沒給,你自己不能總是去討。

  哪怕是嘴上說的油滑,但是真正做起來,卻要盡到做弟子的本分。

  通常只有弟子為師父解決麻煩,為師父分憂,哪有師父一天到晚跟著徒弟,給徒弟擦屁股的道理?

  伏羲和元始天尊,又不是楚河的隨身老爺爺,沒道理這麼慣著他。

  楚河雖然總是拿他們說事,但那只是拉虎皮扯大旗。

  相當於和鏢局走鏢,路過某些綠林好漢的領地時,打旗號,喊口號是一個道理。

  並沒有真的讓元始天尊和伏羲,出來替他收拾殘局。

  師父與徒弟,甚至是父親與兒子,這樣的關係固然是密切的,甚至可以說是息息相關的。

  但是弟子太不成器,那師父難免會失望。兒子太不像樣,哪怕是父親,都會產生心灰意懶,不想再管的情緒。

  一旦失望了,心灰意懶了,就會逐漸放棄,最後放任自流。

  想那黃龍真人也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如果不是他太不成器,元始天尊又怎麼會放棄他?

  以元始天尊的身份,除了老爺子,應該也沒有人能逼他做他不想做或者不喜歡做的事情。他收了黃龍,就是因為他曾經欣賞黃龍,不會再包含別的因素。

  從欣賞到放棄,這其中黃龍做了多少錯誤的決斷?楚河不得而知。

  所以,出於這種種心思,楚河在自己能夠解決,並且又辦法解決的問題上,從不去求任何一個師父。

  無論是息壤還是祖龍龍珠,都是如此。

  九轉玄功一動,楚河引動體內刻意沒有消化的龍族血統,將自身的元神變成了一條五爪的金龍形狀,然後抽出一縷元神,朝著龍珠內湧去。

  嗡!

  龍珠微微一震。

  楚河瞬間就有一種穿越世界的感覺。

  「金仙便可徹底塑造一方獨屬於自己的小世界,宛如內天地一般。幾乎可以媲美大羅金仙的祖龍,他的龍珠內藏著世界,這並不過分。」楚河看著眼前這個世界。

  天空中翱翔著古老的,卻沒有智慧的翼龍,它們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刮起颶風。

  荒涼的大地上,奔跑著的是成群結隊的地龍。

  它們有著各自古怪的形狀,擁有微薄的龍族血統。

  隨著祖龍龍珠失去主人的支持,整個世界的存在,越來越稀薄。

  天空懸掛的烈日帶著黃昏的光芒,殘缺的三輪月弦,交織著淒冷的光輝。

  群星搖落,時刻有星辰從天而降,將大地撞碎,然後毀滅著海量的生靈。

  世界正在死去,或許對於那些沒有真正的獨立意識,沒有長久生命的龍獸而言,這段毀滅的歷程,其實同樣漫長。

  但是在楚河的眼裡,這個世界已經基本全完了。

  規則散亂,一切都處於崩毀狀態。

  就在楚河打量這個世界之時,這是世界,原本千萬年都不見得律動一絲的泛意識,卻以一種不同以往的高頻波動開始閃爍,然後向楚河傳遞出了一段訊息。

  「救救我!」

  「請!救救我!」

  這是世界的吶喊,也是存在者,本身的求生意志。

  雖然他的思維無比的緩慢,在漫長的時光裡,幾近於無。

  因為他的每一個念頭,在正常狀態下,都需要成千上萬年的凝聚。但是他確實是存在的,存在便可意為生命,生命就有求生的本能。

  原本只是等待著末日的到來。

  如今卻遇到了楚河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他艱難的發出了求救的訊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2 00:38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你的名字

  楚河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我該怎麼救你?」

  隨著楚河的念頭,他的聲音,彷彿傳遍了整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裡是割裂的世界,它即使曾經完整,但是比起相對嚴謹,互相關聯的諸天萬界,它對力量,對神通,對於種種超凡的約束性,既強既弱。

  強在於,它有主之時,受其主宰操控。

  苛刻至極時,甚至排斥一切主宰者之外的超凡力量。

  讓主宰它的人,佔據全部的優勢。

  弱在於,當它失去主宰時,一切都會開始歸於混亂,沒有了種種可能的息息相關,時間和空間,都處於相對單一的狀態。這個時候,像楚河這種存在,進入這裡,擁有的力量,將遠超在正常世界擁有的力量層次。

  「名字,找到···我的名字!」世界的意識發出這樣的聲音,然後斷斷續續的不斷重複。

  他沒有完整獨立的意識,簡單來說···就是顯得有點蠢,不過這種遲鈍,卻又與真正的『蠢』有著天壤之別。

  因為,在他完整、強大時,在這個世界裡的一切,他無所不知,全知全能。

  「名字?」楚河心中一跳。

  下一刻,遵循自己的本能,抽出元神,跳躍出了祖龍龍珠內的世界。

  「一個世界,想要尋找自己的名字,然後徹底獨立,擁有活下去的本質。這似乎很合理,只是···太合理了,反而顯得有所蹊蹺。」

  「即使只是猜測,萬一這個世界的名字與那無名的龍族祖龍相關。我一旦知道了他的名字,就洞悉了有這麼個存在。我一旦知道了有這個存在,就會衍生出念頭。以祖龍的能耐,只要一個念頭,便足夠以我做蠶蛹,借體而重生。」楚河想到這裡,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合理。

  說他是被迫害妄想症也好。

  總好過有一天栽的不明不白,自己的一切,全都被別人取代,所有的努力全都給旁人做了嫁衣要好。

  和祖龍級別的大佬打交道,半點輕鬆、大意不得。

  「不過,放任這個世界這麼毀滅,也不是辦法。一個內部規則幾乎全滅,所有的世界盡數消亡的祖龍龍珠,就是一團零碎的規則聚合物。即使它還存在價值,卻基本已然失去了最大的意義,我再難借鑒它,從而掃清我自己的道。」楚河摸著下巴沉吟。

  想了想,楚河拔出兵主,詢問他的意見。

  畢竟兵主也是跟隨過蚩尤的,雖然他與蚩尤不對付···。

  但是耳濡目染,多少應該也知道一些東西。

  即便什麼也沒有,多一個對像討論一下,也沒壞處。

  畢竟一個人的思維容易走入死胡同,缺乏橫向思維。

  多有一方在旁邊提醒,就會好很多。

  「你小子,就是心眼多,怎麼著,只准你算計別人,不准別人算計你?」兵主不知從何而來這麼大的戾氣。

  嗯!

  仔細想想,這戾氣也來的並不突然。

  楚河當初誆他跟隨,用的是給他找個劍娘妹子的理由。

  但是現在為止,劍娘妹子沒看著。

  楚河這個許下承諾的傢伙,倒是已經接連撩了三個妹子了,並且全程虐狗。

  最可恨的是,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的時候,還要把他丟開,讓他一個人···不對,一個刀到別處玩去。

  這豈不是欺刀太甚?

  「哎呀,馬上要去見神農了,也不知道傳說中的神農鼎,有沒有器靈,器靈是個妹子還是個漢子。不過煉藥的寶貝,性子溫和,說不定···。」說不定什麼,楚河沒說明。畢竟他也就順口胡說八道一下。

  但是誰讓兵主是個情場菜鳥呢?

  想想我們當年,青蔥之時,只要談到女生的話題,是否也是心潮跌宕?

  一封撿到的情書,字跡娟秀一點,就能浮想聯翩。

  楚河畫的大餅,對兵主來說···似乎依舊有效。

  努力的收斂了情緒,兵主乾咳一聲,然後假裝正經說道:「那個世界意識要名字,你就給他重新取個名字不就完了,何必非要找出他的真正名字來?」

  兵主這話說的沒道理了。

  楚河聞言,本來是微微一笑,本不當一回事的。

  畢竟,那個正在破滅的世界,他尋找名字,是有兩種可能。

  要嘛是那龍珠的主人,在冥冥中影響,想要借體重生。

  要嘛,就是那個世界想要獲得自己的真名,從此擁有自我,從對龍珠主人的依賴中擺脫出來,獲得世界最核心的控制權。

  這就像一台擁有人工智能的電腦,想要解鎖最核心的密碼,真正的掌控這台電腦的全部。

  擁有了規則徹底的掌控權,他才能梳理規則,穩定規則,阻止世界朝著毀滅的深淵滑落。

  但是兵主好像是玩笑的一句話,卻突然打開了楚河的思路。

  「我···可不可以這樣?」

  「將我的小世界融入龍珠之中,用我的小世界,將那些正在破滅的世界,一個個的吞併,讓他們的世界成為我的世界的養分。我不能找到破滅中世界的真名,卻能賦予我本身的世界名字。」楚河想到這裡,眼神越來越亮。

  雖然具體實施起來,還有許多問題要解決,還有不少關鍵需要確定,以免被無名祖龍趁機『偷渡』。

  但是相比起楚河之前的毫無方向,此時無疑是打開了道路。

  「只是這樣一來,還剩下的小半年時間,顯然是不夠用了。在匣子失去功效之前,我不可能將龍珠內的世界全部消化···難道真的要說服神農,釋放那些古龍、祖龍?」楚河又陷入了新的思慮。

  時間就在楚河的研究和深思中迅速的滑過。

  當大荒的天空,突然飄起了十萬里火雲的時候,楚河和精衛便都知道,神農的飛升大典,同樣也是千壽大典就要開始了。

  早已準備好的賀禮,還有從海中採集來的普通草藥、食物,以及一些海島上收集的各類植物種子,都已打包妥當。

  一條被馴服的鯉龍,搖晃著喜慶顏色的身子,很不適應的匍匐在沙灘上。

  在他寬厚的背上,固定著一棟造型別緻的建築。

  宮殿被楚河施展了神通,外表看來不算大,但是內在空間,卻絕對寬敞並且舒適。

  帶上足夠的人手,楚河便同精衛一起上了龍背。

  鯉龍一聲長鳴,搖晃著如同鯉魚般的大尾巴,抽動空氣,朝著天空一撲,已經穿過了空間,繞著虛空,朝著陳都方向飛馳過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2 00:38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姜水陳都

  鯉龍的速度很快。

  所以楚河他們並沒有在半路上耗費太多時間。

  楚河也沒有刻意壓制鯉龍的速度。

  畢竟···路上除了看風景,也無事可做。

  精衛和別的妹子畢竟不同。

  即使是在民風開放的上古,沒有和精衛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定性,得到神農對他們關係的認可的話,楚河也不敢真的和精衛有什麼『負面積』的接觸。

  畢竟精衛的老爹夠牛逼。

  楚河很擔心,一時管不住下面的結果是以後都沒下面可用。

  姜水,一條上古時代最為水流沛然的大河。這條大河在後世早已消失,或許是毀滅在了上古的某次戰役之中。後世對姜水的揣測出處,其實都是錯誤的。它遠比後世之人想像的要宏偉和磅礡。

  即使是長江黃河,在它的對比下,都顯得有些『狹隘』了。

  而在這條沛然的大河邊上,孕育了強盛的烈山氏族。

  當然,因為在姜水之畔,烈山氏族也被稱之為姜氏。

  陳都就在姜水旁。

  它是一個宛如天國花園般的城市。

  一條條特殊符文組成的符文大陣,在靈氣凝結的雲霧之間盤旋,將周遭天地的靈氣,盡數汲取到這座城市的上空,使得這裡的靈氣之充沛,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而在雲霧之下,一座巨大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城市盤踞著整個森林,幾乎全部與森林結合為一體。

  古老的城池被無比高大的古樹包圍,這些古樹無疑都是古老、龐大、粗壯而又挺拔的!當它們環繞在一起,硬生生的將整個城市分割成了許多層。那些最大的古樹,只怕都有上萬米高,直聳蒼天,匪夷所思。

  似乎是出於某種原因,上古時代的建築,大多數都沿樹而建,與樹木貼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美妙的共生狀態。就像鳥類的巢穴一般。

  無論是顓頊的空桑,還是精衛的女娃部落,又或者說是眼前的陳都,都是如此。

  只是建築風格上,有著很大的區別。

  「或許,是這個時代的人,更加的尊重、遵從自然,即便是掌握了摧毀自然的偉力,卻依舊對它們保持敬畏。源於這種原因,強大的都城和部落,都繞樹而建,各自有不同的格調。」楚河不是建築學家,所以無法深究其中的道理,只能以個人的角度,做出這樣的判斷。

  再看陳都,此時也已然十分熱鬧,各方來客紛紛湧入。

  而就在城外,盤踞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珍奇異獸。

  和這些一相比,楚河所乘坐的鯉龍,竟然也算不得多出奇了。

  將鯉龍放在城外,楚河跟隨著精衛一起,順著古木高拱而裸露出的大道,往城內走去。

  樹枝和樹幹的環繞下,陳都的最底層略為潮濕,不過並不陰暗。

  因為在許多樹桿上,都生長著一種會發光的小蘑菇。

  各種奇異的花草,就種在樹底下。百花爭奇鬥艷,百草各吐暗香。

  有些花朵還長著人臉,如同各色的美人,看到有人經過,都會害羞的撇過臉去。

  而有些如同喇叭花般形狀的白色草葉,卻在唱歌。

  它們的歌聲很美妙,十分的悅耳。

  還有一些像是在說著悄悄話,許多人曾經在這裡留下的聲音,或許穿透了時間流淌,被這些無意聽到的花草們,在多年後重訴。

  「好奇異的城市,好美妙的一處世界。」楚河這種糙老爺們,都有點少女心氾濫。

  實在是因為,這座城市,就像是坐落在童話世界裡一般。

  精衛似乎懂得了楚河的心思,卻很不解風情,宛如得了直男癌一般說道:「這是你並不認識真正的陳都。它的猙獰與恐怖,你並沒看到。比如吸食人血的白骨籐,能用幻境勾人心魄的奪魂花,嗜好將人撕碎的鬼柳···。這些都是陳都隱藏的防衛,如果你真的對它大意,那它會讓你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面對精衛熱心的介紹,楚河只能用一個『呵』字來回應。

  或許是因為處在底層,所以總是顯得落葉紛飛,看起來,就像是常年處在肅秋一般。再往上會稍微好些,只是和最底層的區別並不太大。

  直到接近中段的時候,樹木和枝幹忽然變得翠綠起來,由於數百根立在城市各處的炎火柱,所以此處,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炎熱的氣息,似乎是驟然的,便從秋天過渡到了夏天。

  一條條的瀑布、清泉順著樹枝枝幹往下流淌著,一種被馴化的鳥形奇獸,承載著幾十上百的乘客穿梭在巨木的枝幹之間,翠綠的古樹籐盤繞在巨木上,勾勒著醉人的螺旋。

  繼續往上,枝幹和樹葉都變得稀鬆了些,顏色也從深綠色,變成了淺綠。

  但是,就在枝椏之間,各色的花朵盛開著,綻放著屬於各自的美麗色彩。

  這就是繁花似錦的春天。

  而最頂端的樹梢上,白雪覆蓋,有風雪中的銀色城池懸空而立。城池中,大多數是巨大的廣場,此時廣場上十分空蕩,卻不知平時用作何處。

  這是由一座古來非凡的森林,從上到下組成了一座城市的全部結構。

  立體的空間利用,竟然在這個時空,在上古的先民手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更加驚歎之處在於,陳都它時刻兼具了四季。

  這就像是瘋狂動物城裡的那座動物城一般。

  只是動物城是接近平面結構,四季分割區域。

  而陳都是立體結構。

  「走吧!先去我的宮殿住下,現在大典還未開始,我先去見見父親。你可以在安置妥當之後,隨意逛逛。」精衛對楚河說道。

  陳都的結構很複雜。

  這種上下分了許多層,層層相套,高低起伏的格局,又讓楚河想起了山城。

  說起來,也有相似的地方。

  精衛的宮殿並不在陳都的最頂端。

  雖然不畏寒,但是那裡太冷了,通常只是用來議事,或者訓練部落的勇士。居住在頂端銀城裡的人,並不多。

  精衛的宮殿在整個陳都最舒適的地方。

  那裡在銀城的下方,四季溫暖如春。

  她的宮殿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修築的很有格調,至少楚河很喜歡。

  本是喧鬧之處,卻難得的鬧中取靜。

  宮殿位於一株巨大古樹的枝丫處,這些枝丫是樹枝撐開形成的,由於並沒有完全和其他的古樹鏈接,形成一個可以通行的版塊,所以構成了一個相當於『半島』形象。

  推開窗子,將月光放進來,楚河嗅著空氣中的清香味,空靈的身心忽然有一種滿足感。窗外,透過半島往下看,由樹籐編織,以陣法封印,而懸浮在半空中的湖水沒有了白天的喧鬧,夜色下的湖水隨著潮汐起落,嘩啦啦的水聲拍打著古木的樹桿,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旋律。

  楚河身形一扭,化作一隻尋常的鳥雀,飛出了窗子,順著夜色,朝著別處飛去。

  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楚河察覺到了一股令他很感興趣的氣息。

  他很想去看看,那會是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4-22 22:27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又一個

  漆黑的鳥兒,與夜色完美的融為一體。

  茂密的樹葉,給了他絕佳的掩護。

  加上楚河有意的遮蔽自己的氣息,他就像一隻毫無存在的幽靈,站在一間雅致小院的外面,隔著窗戶眺望著屋子裡的景象。

  「竟然是他!」楚河用鳥嘴梳理了一下羽毛,眼神呆滯,彷彿真的只是一隻很普通的鳥雀。

  「這會是個巧合嗎?」這個念頭只在楚河的腦海裡懸浮了一瞬間,就豁然拋開。

  「巧合?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何況到了一定境界,連諸天眾生的命運,都有可能被冥冥中操控和掌握,這世上又哪裡還會存在什麼真正的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不過是早在計算中的變量而已。」

  楚河盯著屋子裡正和一個衣衫華麗的男子說著話的張啟仙,歪了歪腦袋。

  一個陳佛手,還不至於讓楚河提高警惕。

  特別是當知道陳佛手的『拯救龍族』的任務之後,楚河便對陳佛手的疑慮打消了許多。

  但是當他在這個世界裡,竟然見到張啟仙的時候。

  楚河便霍然明白,這個世界,這個時空,這個上古絕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單純。

  這裡必然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張啟仙和陳佛手,又或者說···他們背後的勢力。

  二者一個靠著佛門,一個靠著道門,都是有來歷的。

  確實,楚河已經是元始天尊的弟子,說起來應該是道門祖宗級別的人物了。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應該是這個道理沒錯。

  但其實,並不是這麼論的。

  就像佛祖只在於神壇之上,受眾生供奉,卻並不會真的步履凡間,再去與眾生夾雜在一起。

  元始天尊也同樣如此,他的存在甚至比佛祖還要縹緲無依。

  佛祖還曾經化身釋迦牟尼在人間布道。

  元始天尊可就真不見什麼蹤影,更未曾聽說,他曾經真正的化作某個凡人,行走在人間大地。

  所以,在後世,在凡間。

  所謂的佛門,大抵是指禪宗、密宗、顯宗等等,而他們的代表人物,就是其中成佛做祖的流派創造者和推動者。

  而道門也是如此,其中四大天師的地位,尤其高超。

  張啟仙是張天師的後人,能夠得知一些隱秘的消息,這也實屬正常。

  楚河雖然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但是元始天尊也不可能閒得無聊,來和楚河八卦一些諸天萬界的隱秘消息。

  那些對於楚河這個層次甚至再高些的層次修士而言,十分難得的機緣或者寶物。

  放在元始天尊眼裡,或者和路邊的野草沒什麼區別。

  張耳傾聽,屋子裡的談話聲,不斷的落入楚河的耳中。

  哪怕是張啟仙與那衣著華麗的青年已經佈置好了封禁,卻也擋不住楚河的神通妙法。

  九轉玄功功行六轉,賦予了楚河太多的神通,其中直接作用於戰鬥的,其實只是少數。各種輔助用神通,才真的是多且博。

  閒話許多之後,終於楚河精神一震,聽到了一些正文。

  「七弟,這一次向地皇求娶他的女兒,是否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萬無一失?」衣著華麗,面容俊秀,天生貴氣中夾雜著一絲絲傲氣的青年,此時卻顯得稍微有點不太自信的摸樣。

  張啟仙卻自信滿滿道:「五哥!你就放心吧!女娃有鳥屬之命,我等只需要靜候佳音便可。只要那女娃化了鳥類妖軀,就會出現魂與身不合的情況,天然有了限制。唯有我們鳳凰一族最為寶貴的鳳凰神源,才能助她浴火重生,徹底的變成妖身妖魂,擁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當然這是只是基礎,五哥還要謹記我教你的那些辦法才是。先收心,再收人。雙管齊下,不怕事情不成。」

  楚河之前沒有貿然使用神眼,怕驚動屋子裡的人,倒還真沒有發現,這衣著華麗的青年,竟然是鳳凰之身。

  「張啟仙和陳佛手一個入了龍族,一個入了鳳凰一族,既是借勢在這個時代謀個出身,只怕也還有某些更深刻的含義。要說龍鳳二族,確實有別於上古的其它妖族,與人族的瓜葛實在是千絲萬縷。上到山河氣脈,天下興衰,下到黎民百姓,天生命格。皆有相關,這其中難不成也還有什麼秘密,值得挖掘?」楚河心中揣測,繼續用鳥嘴撥了撥羽毛,然後拍了拍翅膀,飛上了屋頂,藉著犄角透過的光,繼續窺視著。

  卻聽那青年歎息說道:「我鳳凰一族與龍族卻又不同,雖同為大荒兩大妖族,但是鳳凰一族的情況,你也知曉,其實並不樂觀。」

  「世人皆知鳳凰涅槃,便為不死。卻不知道,對於我們鳳凰一族而言,千年一次的涅槃,也是命中的劫。若是成功,便能增長修為,更進一步。若是失敗,便要洗去元神,犧牲原本的靈智,彷彿一個新生命般重新開始。除了真靈本質不變,其實已然可以算是一個全新的鳳凰。」

  「數千年前,伏羲出世,我鳳凰一族的老祖宗偶然發現人族有大潛力,天賦非凡,有大氣運和大造化。若是能將鳳凰一族與人族緊密糾纏在一起,就能借得人族氣運之力,極大增強我鳳凰一族的涅槃成功機率。」

  「神農尊為炎帝,取天下之火為要。我等鳳凰一族,雖有眾多亞種,並不拘束於火焰一種能力。但是火依舊是我們最核心的本能和神通。如若能與神農與炎帝一脈,有極深的接觸,那將對我們整個鳳凰一族,都有極大的好處。」

  楚河拍了拍翅膀,心中冷笑一聲,不再繼續聽下去,而是扇動翅膀離開。

  等到楚河走了之後,一些亂七八糟的對白說了好久,屋子裡終於卻又傳來了全新的對話。

  「走了嗎?」這是張啟仙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些緊張。

  卻有另一個略帶玄音,似乎時刻能震懾虛空的聲音淡然響起:「早就走了!此人果如你所言,能助我們成事?不過他倒是聰明,似乎察覺到,我們是在有意向他洩露消息。」

  「我也不確定,但是如果他真的中了計,那麼有他的幫忙,我們成功的可能性,將無限接近於十成。如若不然,單靠我們,即便他不從中作梗,機會也不到五成。」張啟仙用一種既痛恨,卻又敬仰的語氣,有些悠長的說道。

  很顯然,從一開始,張啟仙他們就知道楚河來了。

  甚至是故意洩露氣息,引楚河前來,並且讓他聽到了這番對話。

  相比起陳佛手面對楚河,彷彿小白般的做派。早就和楚河打過多次交道的張啟仙,對楚河才是真的瞭解,並且從一開始就繃緊了神經,提高了警惕。

  同時也因為對楚河的瞭解,他似乎要利用楚河,做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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