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4553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39
第一百七十章 大探索

  對於三個小公主拘謹而又青澀的獻慇勤,楚河完全是敷衍(享受)的態度,不過正事還是要辦。

  還沒到沉溺於溫柔鄉的時候。

  何況掛在胸口的那個小傢伙,也睡醒了過來,不安分地在貝殼裡跳著,顯然監視著楚河。

  或許這才是他安份的真正原因?

  周王宮除了比較靠前一些的宮殿還算有人氣之外,越是往後便越顯得荒涼。

  原本應該長滿了奇花異草的花園,現在雜草叢生,顯然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人手打理。嶙峋的怪石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早也沒有了原本的奇異,而是如同鬼怪一般,藏在那裡窺視著這座宮殿的主人,嘲笑著他們的落魄。

  一座座沒有修繕,而變得殘破、危險的舊樓、古殿,就隱藏在荒木和雜草叢裡,格外的冷清。

  在內侍和三位小公主的帶領下,正前方一座原本看起來,應該風格奇異的大殿,缺少了大門,門口就那樣空蕩蕩地敞開著。

  內侍用手撥開擋在大門口的茅草,將楚河等人引進去道:「這裡是金銘大殿,原本門口有一扇銅門,不過後來失竊了,幾位貴人還請見諒。」

  所謂失竊當然是說辭而已,那麼大的兩扇門能失竊?顯然是被強行搶走了。

  走入大殿,殿內滿是灰塵,屋頂盤螺的蜘蛛網,一層疊著一層,大大小小的蜘蛛就歇在蜘蛛網上,彷彿牠們才是這裡的主人,正陰森恐怖地盯著這些不速之客。

  薳啟疆眉頭一皺,一股鋒銳的兵家真元從體內瞬間爆發而出,如同一把利刃將整個大殿刮過。

  霎時間灰霧濛濛,楚河一甩長袖,施展一道風火咒,將這些灰塵全都順著敞開的大門掃了出去。

  「這樣的宮殿,荒廢已久,蜘蛛成群,竟然沒有成妖,也是奇了怪了。」江小白小聲說道。

  薳啟疆卻難得主動回話道:「這裡畢竟是周王宮。」

  是的!

  這裡畢竟是周王宮,雖然周朝沒落了,但是由於消息的閉塞,天下往來的不便,大多數的百姓,依舊還以為如今是周朝當道,以周人自居者也不在少數。

  故而周王什麼都缺,卻還是不缺少鎮壓一方妖魔鬼怪的氣運。

  周王宮方圓百里地,自然也是妖魔鬼怪的禁地,此處之獸類,無論多靈異,都無法成妖。同理妖魔也活著闖不進來。

  舉著燃燒著鮫人油的油燈,四周的石牆上,大多數是大篆,偶爾還夾雜著一些倉頡傳下來的最早古字。

  大篆楚河認識,這是他作為楚國貴族降臨,所獲得的一項附加能力,當然以前似乎沒太大用處。現在看來,至少不用當個文盲。

  剩下的眾人裡,江小白勉強能認得一些,畢竟他也是古文化研究方面的高材生,而且他也降臨過一次春秋,得了儒家弟子的身份,自然不是文盲。

  平頭哥、米米姐和孫藐就直接抓瞎了,孫藐雖然也是來過一次,但是上一次他選擇的身份加載給他的知識有限,只有楚文和部分巫文,大篆認識的不多。

  接過姬貴的大公主遞過來的油燈,楚河一行行地閱讀著牆壁上鑿刻的文字。

  雖然宮殿不小,牆壁也多,都刻滿了字,但是整體算下來,卻連一萬個字都沒有,還有許多重複的內容。

  整理歸納下來,有用的就更有限了。

  即便如此,楚河依舊收穫不菲。

  至少在這裡,他勉強洞悉了一些百家的奧秘。

  比如儒家為何能夠拒絕一切超凡之力,就是因為『禮』的力量。

  大『禮』之下,眾生臣服,不敢怠慢,故而神異不顯,超凡無用。當然周禮之能只是一個小小的引子,儒家將『禮』收歸己用,將禮容納如修煉體系之中,卻是一種向上的發展,早就超出了原本的周禮太多。

  儒家取了周禮,道家則是兼收了周易,易可為萬物之更替,本就是道的一部分。

  所以道家吸收周易,只能算是兼容了一些周易的精華,本身的來歷其實更加的悠久、古老。

  墨家取了巫器,法家取了呂刑,名家取了大辨···。

  而這大殿之上的上萬字銘刻,就如同百家之匯聚,萬宗之源流。

  得其宗,再見其枝葉,雖然依舊不可得全貌,卻也另有一番見地。

  當然這大殿上所刻文字的全部含義,楚河也不能一時全部參悟,甚至說只是明白了極少的一部分。

  故而楚河便動手,將大殿內的文字紛紛拓印下來,然後收好。

  出了大殿,然後再往裡走,便是一座藏書的閣樓。

  相比起金銘殿來,這座藏書樓明顯就是經過一些打理的,雖然整體依舊有破敗陳腐之氣,卻多少不至於看不過眼。

  閣樓之中,有獸皮、竹簡、石碑、甲骨文書各一堆。

  其中竹簡藏書擺放的最為整齊完好,而甲骨文書則是堆放得最為隨意。

  顯然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考古,尊重歷史文物一說。那些甲骨文書古老生澀,而且信息記錄零散,有時候還自相衝突,自然不受待見。

  楚河便開始先看竹簡,起初大多是記載周朝山河風貌地志,與山海經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許這些文字,本就是山海經的源頭之一。

  繼續看下去,楚河卻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穫。

  一些竹簡和石碑上,開始記錄有關周朝老祖宗後稷的訊息。

  其中隱晦提到,天帝曾經打破天人之隔,與神農後裔之女姜嫄結合,生出了後稷。更特麼神奇的是,作為上古五帝之一的帝嚳,竟然還是喜當爹,原諒帽妥妥的帶在腦門上,竟然也無怨言,還將孩子給撫養長大了。

  後稷長大後獲天賜稷和麥,大大的緩解了當時人族百姓的口糧問題。故而被封為農業之神,成為了人族大巫。

  「特麼!我怎麼感覺,天帝這是下了好大一盤棋啊!天子、天子,這後稷自己雖然沒有當天下的王,但是他的後裔卻坐擁了天下,妥妥的天帝後裔。這壓根就是,想把凡間收歸天庭所管的一種手段啊!」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楚河基於一些模糊的信息,開出的腦洞,也未必就是真相。

  真相如何,他又沒親眼得見,如何知道?

  再找下去,關於後稷的內容就沒有了,一些雜七雜八地看了看,卻又發現了周穆王相關的資料,而且楚河還在一塊石碑上發現了小半截的《西王經》。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41
第一百七十一章 西王經

  西王經會出現在這周王室的藏書之中,雖然令楚河大感意外,卻也並非不能理解。

  畢竟當年周穆王西征,駕著八駿,拉著神車,私會西王母,都已經廣為人知。

  至於西王母究竟是不是王母娘娘,是東王公的配偶還是天帝的配偶,還是單獨存在的一個女神、女仙,楚河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都是修真界的事情,但是這也不代表著楚河真的就能都弄清楚。人物層次太高,所得訊息也太零散,壓根就無法整理歸納。

  總之,無論西王母和東王公是一對還是和天帝是配偶,周穆王送出的這頂帽子,都一定是綠油油的。

  西王經既然來自於西王母這位古老的女仙,那麼其價值自然非同一般。

  只是楚河尋找了所有的石碑以及獸皮和甲骨,歸納出來的西王經也不過五十八個字,雖然每一個字都蘊含深意,多多誦讀,竟然讓楚河的真元有異樣跳動之感,彷彿要脫離原本的行功路線,走向一條更加莫測的道路。

  但是將五十八個字整體關聯起來誦讀,無論怎麼調整順序,妄圖使得其通順,都是不行。一旦強行誦念,楚河便覺得五臟絞疼,真元翻滾,若非他的道基穩固幾近完美,說不定已經跌落了境界。

  楚河的異常也引起了眾人的關注,江小白就直接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青一陣白一陣的。」

  楚河擺了擺手,不想說話,並丟給了對方一塊石碑。

  反正五十八個字,楚河已經拓印了下來,只是不能想,不能念,否則的話,一兩個還罷了,多了產生連鎖反應,便十分不妙。

  至於丟給江小白的石碑上,只有七個字屬於西王經的具體內容,其它的都是一些廢話。

  江小白即便是記了、念了,最多也就吃點苦頭。

  果然江小白也中招了,他的反應要比楚河強烈得多,匆匆忙忙地跑出閣樓,扶著閣樓外的大樹嘔吐起來。

  緊接著不信邪的平頭哥和米米姐也分別嘗試,平頭哥面色漲得通紅,而米米姐則是眉心有一點蓮花印記時而生滅,表情也微微痛苦。幸好他們都不識字,只是看了這七個字的形狀,對於其中蘊含之意理解不深,所以反應也就遠比楚河和江小白平淡。

  而眾人中,反應最大的卻是薳啟疆。

  知道石碑上所記載的是西王經後,他便起了心思,想要借助西王經的力量,看能否打破楚河設下的禁錮。

  只可惜,西王經太過古怪、霸道,他不過是將七個字連著誦讀了一遍。接著便滿臉烏光,接著狠狠地噴出三口鮮血,整個人都萎靡下來,顯然元氣大傷。

  楚河在一旁見了,只是冷笑。

  祝融咒中的火魂奴咒,豈是那麼好解開的?

  完整的西王經或許可以指望一下,但是七個字並且還不知道具體順序,沒頭沒尾的西王經,能起到的作用,卻只是讓人難受得差點走火入魔。

  大公主看眾人的模樣,卻逕自走到楚河身邊,取出一小瓶靈蜜遞給楚河道:「喝點吧!會好受很多。西王經其實父王也曾經派人整理過,只是一共所得也就五十八個字,而且難分前後左右。」

  「西王經原本是有傳承的,只是後來幽王之亂,正本遺失了。眼前這些零落片段,只是為了記載別的事件,對西王經中的文章,進行了摘選。」

  楚河喝了一口靈蜜,頓時感覺精神好了許多,氣息也勻順起來。

  不由感歎道:「好靈蜜,不知公主從何而來。」

  周王室拮据,想來那吝嗇的姬貴,也不會主動去採辦。

  大公主還未答話,二公主一位十三歲的小蘿莉便急忙回答道:「大姐能養殖靈蜂,自然可以採集靈蜜。我們三姐妹,還有母親的衣物添置,都是靠大姐偷偷用靈蜜換來的呢!」

  二公主口無遮攔,不僅揭了大公主的底,還無意間又捅了自個父王一刀。

  連自己女兒和妻妾的生活質量都無法保障,他這個大王當得也是真夠窩囊極了。

  也該慶幸現在是奴隸制社會,宮中所有的衛士、奴僕、內侍,都是周王室世代使喚的奴隸,身上都有奴印,是不能潛逃的。

  否則不僅周王室的人有資格激發奴印中的力量將逃奴處死,那些見到他們的外人,也能隨意的將他們打殺。

  所以即便跟著周王室混的再慘再苦,那些侍奉他們的奴僕,也唯有忍受,不能離開。

  聽了二公主的話,楚河目光一閃,便問道:「哦!養殖靈蜂?不知是大公主的天賦,還是別處學來的手段?」

  周朝王室都有後稷的血脈,就像楚王室有祝融血脈,多少都能學點甚至天生就會一點火系巫術,周王室的血脈,也有一定機率,會覺醒一些,利於養殖或者栽種花草靈植的巫術天賦。

  這是大巫強大的力量,銘刻在血脈裡的印記。

  「是大姐天生的呢!」二公主急吼吼地說道,站在楚河俏生生地望著楚河。

  最小的三公主不懂事,在一旁傻愣愣地站著。

  大公主和二公主卻都已經清楚自己的處境,作為周王室的公主,看似金枝玉葉,實則處境尷尬。

  地位高的諸侯王,不想扯上周朝這個大坑,所以都不會願意迎娶周王的公主。而是選擇和地位、實力對等的旁的諸侯王聯姻,鞏固實力,擴大勢力。

  而地位低的,又沒有資格迎娶周王公主,現在的周王室雖然破落了,但是架子還在。故而早在十一二歲就該嫁人的周王公主,最大的一個卻硬生生地拖延到了十五六歲。

  而現在有錢、出身高貴,長得還很帥的楚河,就是他們最佳的選擇。兩位公主自然要表現自己,好一把擒住楚河這個金龜婿。

  走出藏書樓,繼續往後走,就是一座山,山腹之中藏著的便是周朝九鼎。

  九鼎之上銘刻著的便是周朝最重要的事跡,或許還有一些別的神異,有待發掘。

  大公主和楚河落在後面,大公主突然小聲對楚河說道:「我小的時候,不小心用摔破了的手掌碰到過父王的玉玦,我養蜂的能力,就是那時候開始有的。」

  說完便急忙往前走了兩步,低著頭,彷彿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

  楚河聞言,用小拇指勾了勾眉梢,心想果然這女人一旦動了情,老爹都能反手出賣。這大公主怕是不想再當剩女,為了抓住他,也拼了。

  同時,也已經開始計劃著怎麼把姬貴的那塊玉玦給弄到手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44
第一百七十二章 曬寶

  楚河對於大公主的心思看得明白,大公主出言提醒,並非出於真的喜歡他,更多的是一種投資,目的性極強。

  雖然大公主,為了提醒他,算是出賣了自己的父親。但是楚河也並非聖父,並沒有解救大公主出『苦海』的心思。

  春秋副本遠比龍宮副本龐大,並且危險多了,楚河也沒什麼撩妹的心思。

  不過經過大公主提醒,楚河倒是想到了,所謂破船還有三斤釘,姬貴雖然是落魄的周王,但是手上未必沒有好東西。

  那玉玦就是其中之一。

  「必須要想個辦法,把姬貴手裡的好東西,都給掏出來才是。不僅僅是那玉玦,說不定還有別的。」想了想,楚河將江小白和孫藐、米米姐拉過來,低聲對他們交代著一些事情。

  最後的周朝九鼎也見過了,鼎上的銘文,記載的都是周朝先祖的豐功偉績,沒什麼太過重要的訊息。不過楚河依舊選擇將鼎上的銘文拓印下來,反正也不費什麼功夫。

  等到周王宮中的藏書基本上翻得差不多,即便是沒細看的也都拍照、拓印下來,天色也徹底地暗了下來。

  內侍傳言說周王姬貴又在白鹿殿設宴,就等著楚河等人出席。

  等到楚河等人再次返回到白鹿殿時,原本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白鹿殿,明顯已經經過了簡單的翻新和裝飾。

  每人桌前擺放的食物,也顯得精美、豐富了許多。

  顯然剛剛大發了一筆橫財,姬貴設宴也闊綽了起來。

  待到楚河等人坐下,便有周朝老臣們出來口誦詩經,增強氣氛。

  「有客有客,亦白其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縶,以縶其馬。薄言追之,左右綏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這名老臣所頌,乃是詩經中周頌《有客》,倒也還算是應景。

  待到頌詩完畢,便有不知從哪找來的草台班子開始獻舞,與其說是跳舞,卻連廣場上瞎扭的大媽們都不如,動作場面簡直令人崩潰。

  更崩潰的是,大殿中的不少人,居然還看的津津有味。

  楚河對江小白使了個眼色,然後江小白突然站起身來便道:「今日得大王宴請,在下一介草民,實在深感榮幸,唯獨可惜,這美食美景又有歌舞欣賞,卻並無好酒。」

  眾人桌上自然是有酒的,只是這種原始之極的酒水,不僅渾濁且度數不高,更帶著一股難言的嗖味。

  古代自然也有好酒,春秋時代釀酒技術雖然落後,但是耐不住有很多絕佳的好材料可以用啊!但是那些好酒,無不價值千金,姬貴雖然發了一筆,但是還是捨不得購買這樣的美酒來請客。

  窮慣了的,即便是發了財,也大手大腳不起來,至少···需要一定的緩衝時間。

  區區一天顯然不夠。

  江小白的話令周王姬貴有些不快,若是楚河質疑他,他還會羞愧。但是區區一介隨從,也有資格質疑,這就讓姬貴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正要發火,江小白卻把我分寸極好,接著說道:「故而草民有美酒奉上,還請大王和諸位大人品鑒。」

  說罷江小白繃著臉,取出一箱同名白酒。

  楚河雖然會釀酒,但是釀造的都是上好的靈酒,拿來灌醉周王和這些無用的周朝舊臣,卻是太過浪費了。

  見江小白取出的酒水以晶瑩剔透的琉璃瓶裝著,眾人無不側目。

  竟然以如此珍寶作為盛放酒水之器物,那酒定然也是極好的。

  待到酒水分發,滿了酒爵,酒香便飄滿了大殿,那些在一旁侍奉的內侍們也都使勁的吸著鼻子,指望能多吸幾口酒氣解解饞。

  姬貴看著酒爵中的美酒,只見酒色清澈,猶如清泉,若非有酒氣不斷地飄出,他怕是要將這當做是白水了。

  楚河率先舉起酒爵道:「諸位!請飲此爵,莫要吝嗇,我處美酒甚多。」

  眾人聞言紛紛舉起酒爵,然後迫不及待的將酒水倒入口中。

  緊接著便是滿大殿的咳嗽聲,儘管如此卻又都捨不得吐出口裡的『美酒』,弄得鼻涕與眼淚齊流,好不狼狽。

  待到眾人習慣了這酒的辛辣和激烈,多飲幾口後,酒氣便紛紛上頭。

  楚河再使眼色,孫藐便取出一個手電筒,直接打開燈光,直接照在大殿的漆黑之處,將原本黑暗處照耀的明亮清晰,得意道:「諸位且看此寶!此乃九天神燈,任你風再大,燈也不滅。且光芒直通數里,光線所指,明亮猶如白晝。」

  說罷又轉予眾人紛紛傳看。

  周王姬貴也自然羨慕不已,只是心中也稍稍起了一點疙瘩,覺得孫藐這是在故意炫耀寶貝。

  只是轉頭又將這個念頭打消了,與眾人一起圍著一個手電筒打轉,時而嘖嘖有聲。

  楚河卻在眾人興高采烈之時,忽然開口呵斥孫藐道:「不得無禮!大王乃是天下之主,何等樣的寶貝沒有見過?需當你拿這點破爛物事出來污眼?」

  「還不快快收起來。」

  孫藐依言將手電筒收起來,只是大殿之中,迴盪起不少人可惜的歎息聲。

  就連周王姬貴,也同樣如此。

  正在此時,米米姐卻取出一面白色合金製作精美外框,鑲嵌著許多碎水鑽的化妝鏡,不斷地打量著自己。時而有鏡面放光,像是故意折射到他人臉上,吸引了注意力。

  「不知···這又是何物?」周王姬貴自然也注意到了,開口發問道。

  米米姐便只能將化妝鏡奉上,讓眾人擺弄觀察。

  前所未見的材質,剔透的寶石,還有那倒映出人樣子的鏡面,簡直毫髮畢現。

  「寶鏡啊!寶鏡!當真是稀世罕有的寶鏡!」姬貴用手摩搓著化妝鏡背面的花紋,一面對著鏡子,不停地打量著自己,完全捨不得撒手。

  楚河卻又道:「這算什麼寶貝,想來大王坐擁天下,一定還有見過更好的。」

  「若是有,今日不妨乘著酒興,拿出來讓我等開開眼界。」

  這話卻是將姬貴直接架了起來,若是平日裡,姬貴腦子清醒些,自然也就認慫了。

  但是現在酒精逐漸麻痺了他的理智,姬貴便道一聲道:「好!朝兒!去我的住殿將我床頭的狐裘取來。」

  公子朝飲酒不是太多,稍微還有點清醒,還想要勸。大殿上的那些舊臣們,卻都已經開始出聲催促。

  楚河的三個『隨從』接連亮寶,若是他們還沒什麼東西拿出來鎮場子,那豈不是顏面盡失?

  雖然···他們基本上也沒什麼顏面可言了,但是喝醉了酒的人,反而更注重面子這種東西。

  在眾人的催促下,公子朝唯有去取。

  狐裘未到,楚河便先開口詢問道:「不知這狐裘有何特異之處,讓大王如此鍾愛?」

  姬貴飲了一口『美酒』,得意道:「此狐裘來歷可是不凡,乃是以前朝妖妃的一尾製成。」

  前朝?

  楚河首先想到的是西周,還有哪位令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褒姒,緊接著卻又恍然過來。所謂西周、東周都是後人所說,身在當時,這兩者一脈相承,卻不會被認為是兩個朝代,更不會將西周分為前朝。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46
第一百七十三章 誰說周王無寶

  反應過來的楚河,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妖妃···妲己!

  那可是九尾狐,神話傳說中接近終極的大妖魔。

  她的尾巴做成的狐裘,又是何等摸樣?

  很快楚河便見到了狐裘的真面目,只見公子朝捧在手中,未見其全貌,卻已經可以感覺到它的尊榮與華貴。

  當周王姬貴抖開狐裘之時,便見毛茸茸的狐毛領子下,如同薄霧般的一襲,猶如游動的水銀一般灑下。那蓬鬆的領子,彷彿無時無刻都在吸收著天地的靈氣。

  即便是大殿之上,依舊有一縷縷的月光接受牽引,環繞在狐裘之上。

  淡雅的馨香從狐裘處散發出來,有一種令人時刻保持清醒的能力。

  當狐裘披在姬貴的身上,一瞬間楚河竟然會覺得姬貴這個老梆子,居然還有幾分帥氣。

  「臥槽···這是魅力加成!要不是姬貴這傢伙本錢太差,能夠形成強烈的反差,我一時間只怕都會被迷惑,反應不過來。」楚河心中想到。

  看見楚河發愣的眼神,姬貴故作大方道:「公子不妨拿去一試。」

  說罷便將狐裘接下來遞給楚河。

  楚河自然不客氣,三兩步上前接過來。

  入手柔滑之極,沒有一絲生硬之感。拿在手裡,就彷彿抓著一片雲,沒有重量,也沒有負擔。

  狐裘一抖,便披在身上,正是初初入秋的時節,即便是夜晚,依舊有幾許悶熱。

  但是披著狐裘,卻未曾感覺到一絲熱意,反而從周圍都透過來一絲絲的涼爽。

  披著它,楚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聰慧起來,一些原本疑惑不解的問題,在一瞬間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本在楚河腦海中,反覆琢磨的問題,竟然在一瞬間,都有了答案。

  那被楚河藏在心底的西王經,也隱隱排列組合了幾次,雖然依舊不對。但那是殘缺太多的緣故,若是再多些,他甚至可以憑借自己的智慧,將西王經重現一些完整的段落。

  「不僅僅是加魅力,而且還有智慧加成。這簡直就是一件稀世珍寶,我的!它必須是我的!」楚河的內心彷彿有一個小人,在瘋狂咆哮著。

  而原本在楚河身側坐著的米米姐,此時更是呆呆地看著楚河,表情迷離,臉頰上更浮現出些許紅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羞人的事情。

  察覺到米米姐的表情變化,楚河心中又有了判定,這件狐裘對於本身魅力不低的人而言,更是裝逼神器。

  因為它穿在姬貴這樣天生魅力值不高的人身上,強烈的前後反差感,會讓人不自覺得驚醒。而原本魅力值不低的人穿上狐裘,卻能一瞬間擊破異性的心房,造成重量撞擊。

  「好一件絕世的狐裘!大王有此寶物,當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楚河感歎道,卻取下狐裘,將狐裘遞給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公子猛。

  周王姬貴之前也穿了一次狐裘,被狐裘的力量所激,此刻已經醒酒幾分,滿肚子的後悔。見楚河毫不猶豫地歸還了狐裘,便鬆了一口氣,於是笑道:「這狐裘最大的功效還是震懾妖魔,只要穿著它,尋常妖魔必將聞風而逃,不敢前來招惹。」

  楚河聞言,只是一笑。

  這姬貴也當真是昏聵的可以,竟然將這種能力當做是狐裘最大的功效,簡直就是可笑之極。

  他是周王,即便是沒有狐裘,在天下王的位置未曾失去之前,又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妖魔,敢打他的主意?

  狐裘的這個功能,對他而言豈不正如雞肋一般?

  「可見人的智商和顏值是一樣的,底線太低了,即便是獲得了加成,也沒太大卵用。就像九十九分到一百分之間的跨步,絕對遠遠高於三十分到五十分的跨步一樣。」楚河冷笑想著。

  接著又是一輪勸酒,為了麻痺周王,楚河甚至將之前展現過的兩件『寶物』都送給了周王,惹得周王更加高興。

  酒過三巡,周王再度喝高了,就連原本努力保持清醒的公子朝,也被平頭哥硬壓著喝了好幾爵高度酒,此刻已經醉眼迷離。

  「今日得見大王之至寶,在下便覺得此行不虛了,大王果然不愧為天下之主,有如此狐裘為鎮國至寶,當真是福運綿延。」楚河似乎也喝多了的樣子,大著舌頭說道。

  姬貴一不小心掃翻了桌上的酒壺,踉蹌的站起身來,打了個酒嗝道:「區區···區區狐裘,算得了···算得了什麼?」

  「怎麼能···堪稱是我大周至寶!寡人!寡人還有更好的!」

  楚河心道一聲『果然』。

  雖然周王室已經屢遭『強盜』收刮,百分之九十九的寶貝,都已經被刮走。但是能被小心、謹慎收藏起來的,豈不正是其中最為珍貴的?

  若不是有高度酒這種催化劑,加上一定的刺激和耐心的引導,楚河想要將這些東西給挖出來,怕是直接翻遍了整個周王宮也做不到。

  接下來周王姬貴的行為,無疑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只見姬貴手持著玉玦,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大殿,站在大殿外的高高台階上,揚起手上的玉玦,對著天空中的明月左三圈右四圈地晃了晃,接著口誦古音,音調奇異。

  而且似乎重複說了五次才完全找準調子說清楚,倒也讓楚河能夠將這一段不短的音節記了下來。當然為免出錯,楚河其實還偷偷用了錄音筆。

  隨著音節落下,明月大放光芒。

  就在那高懸的明月之上,有一道流光飛馳而來。

  當流光迅速接近,便可見八匹顏色各異的神馬,拉著一架無比華貴、時刻綻放著七彩神光的寶車,落在了周王姬貴的身邊。

  「這···這才是寡人的至寶!」

  「穆王八駿···還有神車!」楚河簡直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東西竟然還保留在周王室的手中,何況那神車之中,只怕還藏了不少的寶貝吧!

  果見那姬貴酒氣熏熏地對楚河招招手道:「走!公子頦!隨寡人入內一觀。」

  姬貴即便是喝醉了,還是免不了小心眼,此時被神車的神光照耀,被酒精麻痺的神智,又稍稍清醒了幾分,便只是招呼楚河過去,而並不打算率眾入內。

  在場的眾人,紛紛露出遺憾之色。

  這眾人中,不僅僅包括了江小白等人,也包括了周朝舊臣和公子猛、公子朝。

  只怕就連他們也沒有想到,姬貴還隱藏著這樣的家底。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48
第一百七十四章 神車之內

  穆王八駿,一直名傳於後世,每一匹都有日行三萬里的能耐,比起大聖爺的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當然是差了老遠,但是這速度已經非同凡響,八匹駿馬拉著神車疾行,那速度更是該比閃電還快。

  而這八匹馬以馬的毛色命名分別是: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

  此時楚河再細看這八匹神俊之馬,見牠們額有龍鱗,尾似鳳尾,背脊處還有麒麟紋,很顯然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古異種。

  內心深處,楚河還是有些踹踹不安的。

  能夠把到西王母這樣的遠古女仙,又能降服八匹如此神異的神馬,拉風的拉著神車,滿世界浪的周穆王,他就真的消亡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嗎?

  倘若他將『魔爪』伸向這神車,將周王室最後的藏寶據為己有,會不會引起某種不可測的反彈?

  壓下心頭的些許顧慮,楚河跟著姬貴踏進了神車之中。

  果然如楚河所預想的一樣,神車外表看起來雖然很大,但是也最多只是相當於一棟別墅大小。但是內裡的空間,卻簡直令人嘖嘖稱奇。

  這完全就像是一個可移動的小世界。

  端莊秀麗的山巒,溫和潺潺的溪水,浮動的流雲,清揚的微風,以及掛在頭頂上空的一小輪溫暖的白日。

  河畔有靈樹成林,林中有奇花瑞草遍地。

  各種素食的靈獸自由的奔跑在空曠的草地上,時而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楚河和周王姬貴。

  周王姬貴卻好像早已見怪不怪,醉醺醺的,搖搖晃晃地帶著楚河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對楚河介紹著四周的各種靈植,以及它們的來歷。

  龍魂樹、鳳鱗花、神血果、天妖草、睡仙籐、巫手竹····。

  隨便拿些出去,都價值連城,可惹得百家轟動,爭相奪取的靈植,就長在那裡,一簇一簇的,就像路邊的雜樹野草一般隨處可見。

  楚河自然也是心跳加速,熱血沸湧。

  不過整體而言,他還是保持著理智的。

  畢竟這些對他而言,都是虛幻的。

  是不存在的。

  他現在接觸到了,只是代表日後副本結算之時,有一定機率獲得,並不是百分之百。

  就在溪流的源頭,山路的盡頭,一座華貴中帶著一種別樣浪漫氛圍的宮殿,矗立在山巔。

  浮雲如棉花一般,環繞著這座美麗的宮殿。

  宮殿的四周,還有大大小小不同材質的雕像,充滿了藝術感,幾乎大半都雕刻著的是一個面容英武,身材挺拔的男子。

  可以猜想,那雕像所模仿者,定然是周穆王姬滿,這位仁兄倒是十分地自戀。

  宮殿的大門僅僅只是用薄紗擋著,風一吹,楚河頓時便瞪大了眼珠子。

  恍惚之間,彷彿可以看見大殿之中,有無數絕色佳人,身著薄紗的嬉戲奔跑著,那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純真無邪,但是若隱若現的身姿,卻又讓人心中慾念疊生。

  即便是楚河這個『閱盡天下教育片,心中萬物皆無碼』的老司機,一瞬間也被打蒙了。

  看到楚河臉上的震驚,姬貴得意一笑,撥開門前的薄紗,再看大殿之上,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楚河不免悵然若失。

  姬貴卻手捧著手裡的薄紗道:「公子請細看。」

  楚河定睛看去,就將那薄紗之上,以無雙的繡工,以若有若無的一種神奇絲線,繡著一位位風姿綽約,容貌無雙的美人。

  她們巧笑嫣然,栩栩如生,似乎有靈魂。

  「這是穆王三十七美人,不過卻也僅僅只能作為門簾掛在這裡。如此美人···卻連名號都不曾留下,當真令人惋惜。」姬貴嘖嘖有色道,突然又有些黯然。

  顯然又想到了自身的處境,同樣是周王,做王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想想周穆王坐擁天下的風流瀟灑,再想想自己,蝸居於周王宮,還要每日戰戰兢兢的在夾縫中求活,姬貴便滿腹的委屈。

  踏入大殿,腳下的冰玉折射出清晰的人影,一絲絲微帶涼爽的氣息,從腳底滲透上來,令人渾身舒坦。

  「本來還有一套溫玉作為替換,可惜···。」可惜什麼,姬貴不說,但是原因和結果,都可以猜到。

  大殿的中央,擺放著一尊威嚴十足的大鼎。

  鼎上亦有銘文。

  楚河仔細辨認,便急忙將這些銘文銘記在心。

  這銘文所載是與《呂刑》齊名的《臩命》,乃是昔日周穆王命令大臣伯臩向朝廷官員重申之執政規範。

  這樣的重要文獻拿出去,無論是交給儒家還是法家,都可以獲得極大的支持,交換到足夠的利益。

  鼎外是銘文,鼎內竟然還有火,在虛無之中燃燒,沒有任何的燃料,卻似乎萬古不滅。

  「這是西荒之火。穆王遠征犬戎,蕩平蠻夷,便將其神殿之中,世代叩拜的神火拘拿回來,投入了這臩鼎之中。」姬貴見楚河盯著西荒之火,便為楚河解釋道。

  不用姬貴過多的說,修煉了鳳凰不死術的楚河,能夠感覺到這團西荒之火的強大與萎靡。

  他甚至能通過一種模糊的感應,看到一些畫面。那是在一座聳入雲端的山巔上,亙古聳立的神殿之中,熊熊的大火無所顧忌的燃燒著,釋放著自己的威嚴。

  它是犬戎子民們信奉的神,而突然有一天,神車駕臨,從神車之上飛出了代表秩序和統治的鎖鏈,將它強行拘拿到了這大鼎之中。

  最強大時的西荒之火,甚至不比鳳凰涅槃火要弱。

  而現在楚河最想的卻是,一把將它吞進肚子,化作鳳凰不死術的一部分。

  雖然此術需百種不同的火焰便可修成,但是火焰品質的高低,直接決定了每一次融合後的力量增幅和對身體的強化程度,以及日後涅槃火重生的概率。

  往大殿深處走,楚河在姬貴的帶領下,又見到了許許多多的周朝藏寶。

  幾乎每一樣都來歷不凡,但是同樣也標籤化極其嚴重。

  很顯然,那些不『扎眼』的,都早已被沒落後的周王室,悄悄的置換出去,用以維持王室的開銷,以及數量不多的軍隊軍費開支。

  失去了土地的周王室,也唯有以這種方式,才能稍稍保留幾分餘力。到了姬貴這裡,便已經有了油盡燈枯的錯覺。

  「公子看上了什麼,且可取去!只是還請公子,留下更多日常可用之財物,以作交換。」猛然地姬貴忽然扭頭,對楚河說道。

  下一刻,楚河也感覺到了一種極其強大的危險,他彷彿被某種不可名狀的凶物盯住了,一旦他企圖妄動,就會被這種力量撕碎。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50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弱國無真庸之主

  「故意讓我發現的嗎?看來沒打算真的對我不利,只是我原定的計劃,怕是要更改了。乾淨利落地洗劫,變成扯皮拉筋的交易,還真是不利爽啊!」楚河心中想著,臉上卻掛著無比溫和的笑容道:「大王這說的是哪裡話,大王還想要更多的珠寶玉石作為上貢,直說無妨。」

  姬貴也沒拿楚河的話當真,而是歎氣一聲,皺著臉上的酒氣盡消道:「寡人知道,你看不起寡人!但是寡人能有什麼辦法?土地都被分封出去,一旦諸侯聯合不再上貢,便養不起那麼多的軍隊。一旦消減軍隊,便無法威懾四方,至此積貧積弱,直至名存實亡。」

  「寡人本想以大周的名義,發行統一的貨幣謀求生路,那些諸侯王卻要一再欺壓寡人,拒不承認貨幣的使用價值。更暗中派遣兵卒,劫掠洛邑。」

  「事到如今,寡人也唯有變賣這些祖宗留下的器物,換取錢財,以圖自保。」

  三言兩語,楚河便知道姬貴心中所想。

  他只怕不僅僅是想要自保,更是不服氣。

  換做他是姬貴,一旦手握大量的財富,便會立刻招兵買馬,暗中購買大量的糧草囤積,然後找個理由,向比鄰的鄭國發兵,然後侵吞陳國、蔡國、宋國、衛國這些小國家。

  當然姬貴的自保之言,或許也不假。

  這些小國家雖然小,但是鄭國有子產,陳國更有道家老祖,衛國有南子,這位南子還和孔子是老相好,想要殲滅都非易事。

  只能說,弱國無真庸之主,一個國家能夠存在,而不被餓狼猛虎般的大國吞併,自然都各有其原因。

  就像眼前這位姬貴,楚河何嘗不是小看了他呢?

  就在神車之中,楚河與周王姬貴,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py交易,暫且不提。

  等到出了神車,周王姬貴便將那狐裘作為禮物送給了楚河。

  能讓一向小氣的姬貴,捨出如此寶物,那麼可想而知,他究竟從楚河手中得了多少好處。當然了,這交易究竟是誰佔便宜,誰吃了虧,還是見仁見智。

  總體而言,楚河付出的,也不過是一些總共價值不到三十萬軟妹子的假珠寶假玉石而已。

  何況,購買假珠寶玉石的錢,也不是楚河出的。他這幾乎是無本買賣,空手套白狼。

  酒足飯飽,賓客盡興。

  楚河等人被安排在星合殿住下,這星合殿原本是公子朝的居所。

  當然現在公子朝要暫時搬出星合殿,去湖邊的小閣樓暫時『委屈』一晚。

  看著公子朝指揮著內侍們搬進搬出,楚河走過去道:「卻是叨擾麻煩公子了!」

  公子朝宛如溫潤君子一般,溫和一笑,絲毫無有芥蒂道:「父王能將諸位貴客安排在我處居住,卻是我的福氣,哪有叨擾一說。」

  楚河點點頭,突然說道:「我與公子一見如故,有些話,咱們交淺言深···。大王寵愛公子過盛,只怕公子猛已心生不滿,一旦大王天年一至,只怕公子處境堪憂。」

  公子朝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卻滿臉的苦澀。

  這他又何嘗不知。

  其實姬貴早有廢棄嫡子公子猛,轉而立他為儲的心思。只是這小小的周國,雖然無關緊要,但是儒家的人卻看得緊,根本不允許他們亂了禮數。

  畢竟儒家之禮源於周,若是周王無禮,那對於儒家的根基也是一種打擊。

  「公子頦所言,朝又豈會不知。朝本無心爭奪,只是唯恐···。」話說到一半,卻又欲言又止,顯然公子朝突然醒悟過來,楚河並非可真的交代心思之人,就像楚河所說,他們畢竟交情尚淺。

  楚河卻毫不在意,而是笑著說道:「我此去若是能推翻熊居的統治,成為楚王,日後公子若有難,我必然相助。」

  公子朝聞言,又是一驚,他已經搞不清楚,楚河為何會對他如此重視,甚至不惜直接許下承諾。

  雖然不解,但是公子朝依舊心生感動,又與楚河攀談許久,方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等到公子朝和一群內侍走遠後,江小白走到楚河身邊問道:「你怎麼對這個公子朝這麼上心?他雖然日後也做了幾天周王,但是也是個短命鬼。」

  楚河道:「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姬貴臨死之前,會將玉玦交給這位公子朝保管。只要我成為楚王,而他記住了我今日的承諾,逃亡到楚國,到那時···今天我沒得到的,改日也自然送上門來。」

  不錯!

  對於周朝的玉玦,對於八駿、神車,還有神車中小世界裡的寶物,楚河還是不甘心放棄。

  雖然都是虛假的,但是倘若真正入手,那麼副本結算之時,抽中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在周朝王宮,在姬貴的主場,楚河不敢強奪玉玦、神車。

  若在楚國,那就是他的主場,整個楚國都會成為他的屏障保護。

  雖然這個世界的高層力量,在楚河的眼中依舊蒙著一層濃霧,看不真切。但是,對於高層力量的運行原則,楚河卻已經總結出了一些規律。

  真正解釋造成高強力量受到約束的原因,還需得楚河面見了某位聖人之後,或許從聖人口中能得到答案。

  至於為什麼楚河那麼肯定,某些強大的力量受到約束。這完全就是廢話。

  祝融宮那些楚國長老們的不問世事,周王姬貴隱藏起來的龐大力量,都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假如楚靈王能掌握那些楚國長老們,就根本不會被熊居篡位,被楚河所殺。假如周王姬貴能肆無忌憚的使用那強大的力量,也就不會被區區『強盜』逼迫到販賣祖器的地步。

  按照楚河開腦洞的推測,或許百家聖人在化身降臨世間,實驗各自大道的同時,也都定下了某些條例,約束著這世間高端力量的出現,避免有人破壞棋局,直接掀桌子。

  「那要是這位公子朝順利的登上王位,成為了周王呢?」江小白問道。

  雖然歷史上記載的是公子朝在被晉兵戰敗後,攜帶大量周朝物質出逃楚國,但是現在姬貴有了楚河送出的大量『財富』,只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就能讓周朝恢復一定量的元氣。到時候,是否還會兵敗,便不得而知。

  「所以我需要你們和姬貴的其他幾位王子悄悄地聯繫,分別給他們一點點『幫助』,必要的時候,就需要他們站出來,給這位公子朝背後來一刀了。」楚河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還真陰險···別人可是連宮殿都讓給我們住了呢!」江小白打了個冷顫說道。

  楚河卻撫摸著身上狐裘的軟毛,抬頭望著天空之上皎潔的明月,雙眸明亮放光,氣魄攝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52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兵於晉

  楚河等人在洛邑周王宮盤桓了十日,這十日中,江小白等人按照楚河的吩咐,將周王姬貴的幾個兒子,幾乎都收買了個遍,且做得十分隱秘。

  這些周王子個個都以為自己被『熊頦』這位楚國來的『地主家傻兒子』給選中了,原本沒什麼野心的,也都紛紛摩拳擦掌,暗中行鬼祟之事,只圖有朝一日,能做一做周朝大王的寶座。

  說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周王這麼苦逼的位置,也有人搶著做?其實認真想想,貧苦人家三間瓦房都搶破了頭,何況周朝再衰弱,那也是一個王朝,一個國家。坐上周王的位置,即使是被瞧不起,那也只有地位相當的諸侯王能瞧不起,尋常百姓見了,哪個又敢不磕頭行禮?

  同樣也在這十天中,楚河接著拜訪周朝諸位舊臣的名義,在這些人的宅子裡同樣翻了個遍。

  雖然沒什麼大的驚喜,但是收穫還是有的。

  不僅又收集了西王經中的六個字,如今共得八八六十四字,並且還得到了一卷獸皮古畫,畫中為一隻玄鳥,盤旋在浩蕩鴻蒙之中,回頭顧望。

  楚河見到這幅畫時,識海中的祝融碎片跳動的十分劇烈,故而楚河便將這幅畫購買了下來,準備仔細研究。

  耽擱了十天的時間,楚河等人便辭別了『依依不捨』的周王姬貴,滿含殷切的眾多周王子,以及三位眼神幽怨的周朝公主,楚河等人離開了洛邑。

  在東山坡上匯合了楚兵,薳啟疆對楚河問道:「主上!我們接下來去···?」

  現在的薳啟疆一身的西周大司馬才有資格穿戴的古甲,手持著銘刻著玄奧符文,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的青銅長矛,看向楚河的眼神,已然有了幾分真正的尊敬。

  薳啟疆也不是什麼古今聞名的無雙烈士,如今為楚河所制,生死皆在於楚河之手。而楚河對他卻一向也算禮遇,並無過分要求。而今更送他大司馬才能佩戴的古甲和來歷不凡的青銅長矛,等於是做出了某些承諾。

  良禽擇木而棲,再說薳啟疆也沒得選,故而也有些想開了,真有了幾分輔佐楚河成事的心思。

  「轉道!我們去晉!」楚河說道。

  「不是去齊麼?」江小白詫異道。

  春秋時代,雖然農家已經出現,但是大多只是種植靈植,馴養靈獸,有點像自然德魯伊,唯有等到戰國時期,許行出世,方才使得農家徹底出世,融入民間,並且開始參與政治。

  如今農家傳承散落諸國,算是已經出現的諸多學派中,分佈最為廣泛零散的。

  要學農家傳承,首推齊楚,然後才是晉、秦、吳、越等地。

  楚河搖搖頭道:「我不僅僅是去晉國學農,更是去晉國借兵。」

  「晉國借兵?」薳啟疆微微驚呼。

  平頭哥、江小白也都側目不解。

  晉國和楚國之間還間隔了一些小國家,如果找晉國借兵,即便是借到了,想要調遣回楚國,也是一件十分麻煩、繁瑣的事情。

  楚河卻道:「此事我已經想過了,正是因為晉國與楚有間隔,我才好放心借兵。並且我已經與周王談妥,等到借道晉國之兵,就借道周國,從周國橫穿而過,並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

  「更何況···一旦晉兵入楚,間隔遙遠,消息閉塞,晉王的命令再想傳遞給晉兵,就會變得十分麻煩。方便我們真正的掌握軍隊。甚至···直接吞下,有借無還。」

  聽了楚河的話,眾人簡直無語。

  這兵都還沒有借到,就已經開始打算著有借無還,耍無賴,他哪裡來的自信,哪裡來的臉?

  「你就這麼自信,能夠從姬夷手中借到兵馬?」江小白潑冷水道。

  晉昭公姬夷,正是現如今的晉國之主。

  楚河道:「其實現在找晉國借兵,正是最佳時期。晉國六卿坐大,姬夷已經漸漸掌控不足局面。如果我這個時候去借兵,給出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那麼姬夷一定會想盡辦法成全此事,將自己無法掌控的兵力清空,再重新招募能夠掌握的兵卒。」

  「問題是···你有什麼條件,是無法拒絕的?」江小白鍥而不捨追問道。

  楚河卻只是神秘一笑,跟在後面坐著白馬的米米姐,也抿了抿嘴,似乎知道楚河打的什麼主意。

  見楚河不說,江小白著急的頭髮都捲起來了,拉著楚河又問了幾遍,見楚河始終不理會,便又去問平頭哥和孫藐。

  只是這二人也是不回答。

  平頭哥是否知道不知,反正他即使知道,也不說。而孫藐是真不知道,他最近很沒有存在感,累覺不愛。

  薳啟疆在一旁聽得卻是眼中異彩閃爍。

  楚河的一番說辭、分析有理有據,或許楚河真的坐上楚王之位,確實有可能再現楚莊王時的威風。

  現在的楚王熊居,雖然心思慎密,手腕毒辣。但是心眼太小,缺乏大局觀。滿朝皆任用昏庸之人,忌諱賢能,楚國在他的治理下,即便勉強維持局面,也會逐漸衰弱。

  如果沒有改變,再過二十年左右,吳國就會攻破楚國的國都,正是此時楚平王熊居埋下的禍根。當然這樣的後果,薳啟疆是不知道的。

  但是作為一名有見地的楚國大將,並不妨礙他做出某些類似的預判。

  而歷史上,楚平王最大的過錯便是寵幸了庸臣費無極迫死了伍子胥的父親伍奢,之後吳國五次興兵伐楚,屢次大敗楚國,楚國國力江河日下,不但失去了晉楚爭霸的強大實力,還屢屢被小國侵犯,麾下的諸侯國都叛楚歸晉,楚平王最終也鬱鬱而死。

  穿過周國,不過用了三日時間,可見周國之狹小。

  當然同樣因為這裡曾經是世界的中心,故而交通也算是便利,這讓楚河等人的行軍路程少了許多麻煩。

  等到了晉國邊境,一切都不同起來。

  和楚國的蠻荒原始,周國的落魄狼藉相比較。晉國要顯得『先進』的多。

  行走數日,路上已經隨處可見良田,來往在官道上的商賈車隊也是不少。

  當然楚河一行人,因為兵將多達數千人,自然也受到了晉國守軍的嚴格盤查,待查明楚河的身份後,又是一番客氣。

  在楚河等人距離晉國國都新田還有三五天路程的時候,他這個楚國頦公子即將到訪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城,關於楚河的各種小道消息,已經傳的漫長風雨,成為了人們飯後閒暇的談資。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56
第一百七十七章 頦公子入晉

  「聽說了嗎?這次從楚國來的這位頦公子,可是很英俊呢!」深宅大院裡,一些貴族家的小姐們聚在一起,也在討論著楚河。

  其中一個個子嬌小,臉上有些淡黃色的雀斑,眼神靈活的小姑娘十分興奮道:「我哥哥是絳城守將,曾經見過這位頦公子,他用鷂鷹傳回來的信上說,這位頦公子容貌俊美,堪稱無雙。而且氣質高雅,為人熱情大方,很是好相處呢。」

  說罷還露出一個少女懷春的表情。

  另有一個長得頗為『豐碩』的少女卻直接展開一卷絲卷,絲捲上竟然有楚河的畫像,雖然不是很像,卻也有四五分大概。

  「這是頦公子的畫像,我伯父專門讓人快馬送到新田的。我昨天在父親的書房看見,便臨摹了一份。」

  「哇!果然不錯呢!不過只是看畫像的話,好像也沒有說的那麼好···。」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完全不見有停息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膽,越來越露骨。

  這年月,貴族家的小姐們也不害臊···。

  而新田的酒肆、飯寮也都有不少人聚攏在一起討論頦公子之事,將楚河那點事情,也越傳越玄。

  刺殺楚靈王,萬里奔逃熊居的追殺,大將薳啟疆的主動投靠···,都已經被編成了連楚河自己都會感到陌生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流傳。

  而此時,故事的主人公,楚河卻已經帶著薳啟疆和米米姐提前趕到了新田,而江小白則是假扮著他,帶著平頭哥、孫藐還有大部隊,緩緩朝著新田而來,預計還有三天路程。

  坐在飯寮之中,聽著周圍那些與楚河有關,卻又好像壓根無關的故事,米米姐低頭笑道:「想不到你也成了全名偶像,而且還是在這個時代。」

  楚河卻用手指勾了勾眉梢,沒有說話。

  他正在想的,卻是這故事流傳背後的含義。

  作為楚國流亡公子,即便是勉強有些名聲,也絕不該大到這種地步。會如此,就絕對是有一股龐大的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些故事,或許就是他們流傳出去的。

  只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就表面上看,故事中的那位『頦公子』形象都是比較正面的,釋放出來的也就應該是善意。

  但是套一句被用爛了的話,這世上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楚河從未與晉國打過任何的交道,那必然就是他的到來,對於某些人而言,有了利用的價值。

  「你們說···我們要是收留了這位頦公子,會不會因為這樣和楚國開戰啊!」一個食客忽然擔心說道。

  「應該不會吧···我們和楚國也並不挨著,想要交戰,沒那麼容易吧!」另一個食客說道。

  食客的擔心或許顯得有些沒道理。

  但是這話卻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楚河內心的迷惑。

  「有人想要打戰!至少是拿我做幌子,擺出一副要與楚國交戰的姿態,從而謀取利益。」楚河心中瞬間有了精準的判斷。

  「至於那個人是誰,等到三天後,誰最先出城來迎接我,就會有定論。」

  又在新田打聽了一些訊息,顧不得遊覽這晉國的都城,楚河便帶著薳啟疆和米米姐急忙趕回,與大部隊會合。

  深入晉國,時刻都有晉國的人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若是消失太久,只怕會引來懷疑。

  晉國不是周國,他必須要步步為營,不可有絲毫的馬虎大意。否則的話,不僅偷雞不著,反而要把自己給折進去。

  三日之後,新田城外,楚河居於棗紅寶馬之上,右邊跟著的是薳啟疆,左邊緊跟著的是平頭哥。

  兩人都是兵家出身,身後有士卒緊跟時,自然有一股威儀氣勢,在這股氣勢的輔佐之下,楚河原本的貴氣之上有增添了幾分凜然霸氣。

  分明是客居他人之國,卻彷彿王者巡迴自己的領地。

  合乎楚河身份的接迎之禮已經在新田城外擺開。

  領頭的一位半百老者身披晉國官袍,見楚河等人行至,便高聲喊道:「來者可是楚國公子熊頦?在下晉國左師趙肇特在此迎接。」

  晉國左師,一般由貴族中的長者擔任,有向君主提出一些意見的權利,不過沒有實權。

  如此說明姬夷對楚河的到來並不十分重視。

  又聽來者姓趙,楚河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下馬之後,與趙肇客氣幾句後,便由對方引著直入新田。

  當然大部隊依舊只能留在城外,並且距離新田要有三十里,由晉國士兵進行監視。

  新田城中,左右兩旁的街道邊,閣樓上,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探出了腦袋,觀看著楚河這位已經在新田盛名在望的楚國公子熊頦。

  見到披著狐裘的楚河如此英俊瀟灑且氣質極佳之後,便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忍不住驚呼。

  閣樓上,一些未曾嫁人的姑娘,向楚河拋下了花朵。

  就像是一個信號,霎時間更多的鮮花從街邊、閣樓上拋下了,灑滿了整條長街。

  趙肇臉上笑開了,如同綻放的老菊花似的,接過一朵從高處落下的粉色牡丹花,然後插在耳邊,老不休道:「頦公子初來,領略了我晉國的無限風光,可有一品鮮花芬芳的興致?」

  楚河微微頷首道:「頦乃是狼狽喪家之人,如今卻受如此禮遇,當真惶恐。不過鮮花迷人,若是有機會醉眠花下,便是死也無憾了。」

  趙肇笑得便更加燦爛了,大聲說道:「明日日出之後,城西曲水院,老夫設宴款待頦公子。若有年過十二,未滿十六容貌姣好的少女願來侍奉,老夫願每人奉百錢。」

  四周少女們的歡呼聲就更加響亮了,這特麼簡直就像是一群腦殘粉,就等著被偶像臨幸,倒貼都願意。

  楚河坐在馬背上,感覺自己似乎要走上草粉這條不歸路。

  感受著周圍的熱情,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其實楚河的內心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實在是無法想像,為何他一個初來乍到,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的人,就這樣輕易地獲得了這麼多的好感度。

  就算是他長得帥,就算他有狐裘的魅力加成,也不該如此。有些小鮮肉們演技雖然不行,但是也都好歹演過幾部戲,唱過幾首歌。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果然!出名全靠炒作嗎?原來這套路這麼深,春秋時代就興這麼搞了?」看著在自己身邊,不斷對四周招手的趙肇,楚河心中對他的警惕,反而提升到了一個極致。

  注:作者:查資料,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春秋晉國時的民間風氣如何,故而只能自己杜撰成比較大膽、開放一類,還請大家不打臉學渣廢紙,謝謝!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4:58
第一百七十八章 曲水宴

  城西曲水院,同樣是新田趙家名下的產業,楚河等人就借住在此。

  一夜風流,楚河在兩個妙齡女奴的服侍下,穿好衣物,然後便步入了趙肇為他搭建好的舞台。

  在這一次的曲水宴上,不僅僅會有很多出身平民甚至是小貴族的少女到來,更會有不少新田的官僚、貴族到場。

  就相當於楚河將在這次宴會上,徹底的做一次亮相。

  曲水院最為出名的,當然就是引城外之活水,開挖出來的一條活水小渠,蜿蜒的水道,從花園中最美的幾個角落穿插而過。

  早已經有一群奴隸在管事的安排下,站在小渠的上游處,將精緻的食物和甘醇的美酒,擺放在小木盆中,順著緩緩的流水送往下游。

  這就是流觴曲水了,原本是夏歷的三月上巳日人們舉行祓禊儀式之後,大家坐在河渠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意為除去災禍不吉。這種傳統歷史非常古老,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初年,當然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注重非要在特定的某日。

  除了冬天河水結冰,實在不合適以外,無論是文人騷客還是貴族官僚,都喜歡隔三差五地來一次,一是圖享樂,二也相對雅致,三就是一種上層之間的交際。

  春秋時代,其中從整個全面的角度上來看,甚至可以說,春秋就是晉國的春秋。無論是齊、楚還是吳越,都只是風騷了幾十年而已。

  而數百年的春秋,晉國則有更多的時候,獨佔鰲頭,俯視著諸侯。

  晉國的強大也同樣造成了其上層建築的過分奢靡,同時高層之間的拉幫結黨,爭權奪利,也已經如火如荼。

  楚河這個主角未至,曲水宴已經有了一些小小的熱鬧。

  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花叢中,放浪形骸的抓起順著流水飄到自己面前的酒菜,然後喝酒、唱歌,縱論天下大勢。

  趙肇作為東家,自然坐在中心處,正與趙家的一些盟友們說話,未曾說道什麼國家大事,都只是一些風月閒談,臉上都掛著輕快的笑容。

  一些通過了審核,成功出席這場酒宴的少女們,提著裙擺在花園中來回的奔跑走動著。

  看著她們自由、活潑的身姿,還有臉上那愉悅且充滿天真幻想的笑容,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趙肇明明有那麼多美貌的女奴,卻偏偏還要邀請這些平民少女參加酒宴,為酒宴增添色彩。

  因為和那些祖祖輩輩被束縛,從出生起就打下卑賤烙印的奴隸相比,這些平民和小貴族出身的少女們,更加地自由和活潑,她們擁有一種女奴所不具備的感染力,簡單的說···就是更加具備靈魂。

  與那些幾乎沒有個人思想的女奴性奴,充其量也不過是排遣生理需求,根本無法達到一種,從內心往外散發出的愉悅感。本質上與自己擼,差別並不大。

  當然這種差別,也只有花叢老手才會區分的出來。那些一輩子都最多只是左右手輪換的傢伙,給個妹子就該知足了,這種心靈上的本質差距,還是體會不出來的。

  看著花叢中奔跑嬉鬧的少女們趙肇臉上露出迷醉之色,眼神中也多出了許多神采。

  「以前也沒少辦曲水宴,不過這一次來的少女卻是最多的,而且姿色也都上佳,卻是難得了。」趙肇旁邊,另一個老頭子露出同樣的表情,發出感慨。

  趙肇哈哈笑道:「沒辦法!我們都老了啊!還記得我們年輕那會舉辦酒宴,與現在的情形,又是何其相似。」

  「果然還是年輕的貴族公子,對那些小女孩更有吸引力啊!這一次,還是沾了那位公子頦的光。」趙肇的右手邊,一個頭髮都快掉光了的老頭有些古怪地說道。

  趙肇端起玉質的酒盞,將酒水飲入口中,眼神變幻,顯然心中有諸多心思。

  當看到楚河在眾多女奴的環繞下,帶著平頭哥、江小白、米米姐還有薳啟疆等人踏步行來之時,趙肇便站起身來,對周圍暗道一聲:「來了!都注意點!先試一試這位公子頦,然後再好好引導。」

  楚河依舊是一身華服,外面披著銀白色的狐裘,自有高貴之氣。

  不少原本就是衝著楚河而來的少女,已經都尖叫出聲。

  當楚河跨過小橋,走到曲水宴的正中心,一座被小渠環繞的小島中心,和趙肇打過招呼之後,便落座下來。

  經過趙肇介紹,那幾乎禿頭的老者,喚作范隆,官拜晉國御使,與後世的御使定義不同,晉國的御使是指,管理文書及記事的官員。

  整體而言,就是一個說起來高貴,官職也不小,卻沒什麼實權的官員。

  而其左手邊的老者,同樣出身趙家,官拜司過,同樣也實權不大。

  粗略一看,都是文官,而且沒有什麼實權。

  事情就更加有意思了。

  一群沒有太大實權的文官,卻大肆招待楚河這麼一個楚國的流亡貴族,還幫他炒作名聲。其用意究竟為何,更值得深思。

  所謂自古以來,文主和,武主戰。

  因為一旦打起戰來,武將的權利就會迅速提升,而文臣基本上就都要淪為後勤。

  而現在一群文臣卻隱隱有主戰的心思,可見如今晉國朝局,相當之詭異。

  各種念頭,在楚河的腦中一閃而過,嘴上卻完美無缺的與幾個老傢伙客氣著。

  順手將一個第三次路過身邊的紫衣少女拉入懷中,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

  柔軟的觸感證明楚河的眼光沒錯,這個少女雖然看起來身材修長窈窕,實則只是因為骨架不粗,身上還是很有肉的,分明就是一個尤物。

  倒在楚河的懷中,少女雙頰羞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大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楚河。沒有掙扎起來,而是就這樣順勢伏在楚河懷中,卻又偶爾露出一個如受驚小鹿般的表情。

  趙肇看到楚河懷裡的少女,表情微微一變,緊接著卻又哈哈笑道:「公子頦倒是好福氣!韓家的女兒可是出了名的美艷動人,如今自投入懷,當真令人羨慕。」

  楚河的手,毫不客氣地摟著少女嫩滑的纖腰,卻沒有更多餘的舉動,將酒盞放到少女手中,抬頭笑著說道:「人生在世,最不可辜負的便是美人之恩。趙大人為頦準備如此酒宴,當真令頦惶恐,唯有先飲一盞,以謝趙大人!」

  說罷便看著懷中的美人,示意她端起酒盞,為他送酒。

  誰料這美人竟然皎潔一笑,將酒盞中的美酒盡數倒入自己的櫻唇之中。

  楚河見了微微一愣,卻迅速地右臂一鬆,在少女驚慌之中,附身下去,吻在了少女的櫻唇上。

  扶起少女,楚河哈哈笑道:「美人為盞,酒香更濃!趙大人以為如何?」

  趙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表情更加地溫和,如同一位儒雅的長者,輕撫鬍鬚,哈哈笑起來。

  「不錯!不錯!公子頦果真妙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15:02
第一百七十九章 漸漸深入

  少年人戒之在色,如果一個年輕人,每日沉迷於酒色,那麼這個人一定沒太大的出息,很容易被掌控。這就是趙肇對待年輕人的原則。

  當然這個理論談不上對錯。

  換一個角度,美色本身就是促使一個人前進的動力,人如果沒有慾望,則根本不可能推究出龐大而又先進的文明。

  歸根結底,在於一個控制而已。

  楚河不拒絕送上門的『小點心』,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沉溺於這些『小點心』。

  身體的慾望和內心的情感依托,被他分割的很開,也分辨得很清楚。

  倘若不是像碧珠那般過於真摯的情感,便不能讓他停下腳步,做過多的糾纏。

  曲水宴很成功,楚河勉強算是進入了晉國的上層社會,其中關於頦公子的各種新版本的故事、傳言也都再度傳了出去。

  他的風度翩翩與瀟灑俊逸,也成為了新田貴婦與少女們的談資。而楚河也在趙肇的期待下,過了好幾日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彷彿真的忘卻了自己只是一個外來的流亡者,將新田當做了自己的故鄉。

  而此時夜深,當趙肇安排的監視者被楚河送去的酒水灌醉,書房之中,楚河將一卷絹帛遞給薳啟疆,吩咐道:「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些放出去,務必要在短時間內,傳遍整個新田。」

  薳啟疆接過楚河遞上來的絹帛,細看過後,目光微微一凜,看向楚河的神情也有了更多的變化。

  一旁的江小白探頭看了看,然後衝著楚河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

  「是!主上!不出三日,新田人人都會稱頌您的美名。」薳啟疆捧著絹帛大步去了,似乎極為興奮。

  江小白繼續鄙視著楚河,然後嘲諷道:「想不到你都會抄賦了!還特麼抄的是離騷,不得不說···你改動過的那幾句,改的真心是差,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好整體質量高,否則···你這美名怕是揚不出去。」

  楚河卻充分地理解了江小白嘲諷背後的疑問,直接忽略了對方的酸話,畢竟曲水宴他這個楚國公子大出風頭,最後還與韓氏美女發展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隱私劇情。而江小白,則充其量只獲得了幾個美麗女奴的服侍,雖然依舊舒坦,卻也總覺得憋屈。

  更何況···他的女奴,質量都沒楚河的高。

  「有些人想讓我揚名,好幫助他們成事,那我索性就接著這股風,把名聲再擴大一點,順水推舟借他們的力,來為我們自己的事助力。」楚河直接解釋道。

  「話說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還迷迷糊糊的。」江小白抓了抓腦門說道。

  和他一樣不解的還有孫藐。

  楚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平頭哥給他們解釋。

  雖然在周國花了大量的假珠寶假玉石,但是楚河手上依舊還有不少的存貨,到了新田之後,除了拿一些出來打點關係,還有相當一部分,交給了平頭哥,讓平頭哥與雞鳴狗盜之徒聯繫,買通他們收集訊息。

  這些雞鳴狗盜之徒或許無法得到晉國朝堂之中,過於核心的消息內容。但是各種細微的小道消息反饋到楚河這裡,在狐裘的幫助下,楚河也將大致的情況總結了出來。

  「現在晉國六卿坐大,趙、魏、韓、智、范、中行六家之中,尤以韓、趙、魏三家最強。其中魏家手中的兵權最多,韓家則是把持著晉國的官員分配和升遷,唯有趙家只是與一些大大小小的貴族交好,所謂的權利,其實是就是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路,沒有具體的依托,極不牢靠。」

  「所以他們想以戰爭,或者說···製造戰爭氛圍的方式,對朝堂之上的格局,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洗牌,利用龐大的人脈關係,將自己人安插到一些重要的職權部門。」平頭哥簡潔的解釋道。

  「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打仗?」江小白詫異問道。

  楚河道:「當然不是!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掀起戰爭,那麼現在坊間流傳的,應該是各種不利於楚國的言論,激發百姓對楚國的仇恨,而我這個楚國來的公子,也會成為某種惡意的代名詞。」

  「他們宣揚我的美名,而不是惡名。為的就是讓此事有足夠的迴旋餘地。畢竟人們不會因為仰慕一個人發動戰爭,卻會因為痛恨一個人發動戰爭。」

  「既然不會因為美名而發動戰爭,那你把《離騷》拿出來,繼續擴大名聲是為了什麼?」江小白又問道。

  米米姐跪坐在一旁的桌前,放下手中的筆,她最近正在跟著楚河學習大篆和楚國文字,聽了江小白的詢問,輕笑一聲道:「晉國當然不會因為『公子頦』的好名聲,而為他與楚國開戰。但是一個好名聲,可以讓對手麻痺大意。就像一個名聲很好的人和一個聲名狼藉的人,同時找你借錢,你會把錢借給誰?」

  江小白不服氣的哼哼道:「我誰都不借,我憑本事掙的錢,憑什麼借?」

  這就屬於胡攪蠻纏了。

  「我自然有手段,讓晉國高層鬆動,而一個營造出來的好名聲,會降低對方的心理防線,算是敲敲邊鼓。」楚河說道。

  江小白的傲嬌和彆扭由來已久,楚河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在古文化研究上得莫教授真傳的江小白,對於研究副本中所處的時代背景,從而拿出正確的應對方案,以及處事方針,還是很有好處的,所以區區小毛病值得楚河忍耐。

  現在楚河這個小團隊中,最沒用的該屬孫藐,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對於這個江湖閱歷豐富,膽小如鼠偏偏鬼精鬼精的傢伙,楚河早有安排。

  「對了!米米姐!我讓妳打聽零落、吳建偉還有瘋人余他們的消息,有結果了嗎?」楚河問道。

  這些同時進來,後來分道揚鑣,理論上的『同伴』,楚河也還保留了幾分警惕。

  米米姐道:「瘋人余沒有消息,但是吳建偉已經成為了新崛起的一個大商賈,來往的於新田的商隊口中,都能獲得他和曹俊生的一些訊息。」

  「零落···聽說很得鄭定公的喜歡,如今已拜在了子產門下。」

  「繼續打聽···算了,我給妳調配三百人,妳直接負責管理,派人到鄭國去找到瘋人余,還有監視零落。」楚河乾脆道。

  找到一同進本的『小夥伴』,順便監視他們只是一招閒棋。

  等到《離騷》在新田發酵,楚河猜想,那位晉昭公姬夷,也是時候該召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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