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4649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08
第兩百章 學宮火熱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學派加入,越來越多的學子入學宮,百家學宮漸漸地開始步入正軌。

  一些出身寒門的少年,也會偶爾偷偷溜進表面上防守並不嚴密的學宮之中,假扮成學子,旁聽一些課程。雖然聽得一腦門糊塗,卻依舊興致勃勃。

  其實這些寒門子弟,是楚河早就交代下,有意放進去的。

  而新入駐的如儒家、墨家的那些負責講學的先生,即使是發現了這些寒門子弟的身份,也並不會拒絕他們的旁聽,反而有時候會故意關照他們。

  而如法家、名家這樣的學派,則是會將旁聽的寒門弟子趕出來。

  若非此處是百家學宮,還需遵守楚王定下的規則,他們甚至會降下懲處。

  學派多了,各有主見,加上人多眼雜,自然會有紛爭。楚河雖然早就針對性的做了一些規範,並且常年有五千人的軍隊駐守在學宮附近,卻依舊無法將所有的矛盾都排除。

  索性各家學派雖然有爭執,卻並未到如火如荼的地步,相互也都還算克制。

  就是一些小學派受到的欺負多了,有些憋屈。

  比如小說家,就常常受到法家和儒家的欺負,一方意圖強行以法術規範之,即使是虛構的小說世界,也要遵照法術而行,另一方則是以禮數約束,但凡有違禮之處,勢必會嚴肅指責。雙重枷鎖落下來,小說家的那群人,日子十分難熬。

  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再被挑肥煉瘦一通,連買竹簡的錢都掙不回來,越發艱難。

  還是楚河知道後,暗中讓米米姐資助一番,小說家的一群人才勉強看得到希望,繼續留在百家學宮中傳播他們的學說和理想。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和麻煩,但是就在這樣的吵吵嚷嚷和糾紛之中,百家學宮就如同初生的朝陽,蓬勃地綻放著光輝,照亮十方。

  隨著最後道家、墨家和兵家的到來,最後一批來自距離最遠的燕國學子抵達,百家學宮的第一次辯論大會就將拉開序幕。

  雖然各大學派來的都不是頂樑柱,不過這也是楚河早有預料之事。

  名利之爭一旦開始,牽扯起來,將那些幕後的聖人們拉下場,幾乎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這就好像商末的封神之戰,明明只是王朝的興替,卻最終將三界諸多仙神,各方妖魔鬼怪都牽扯了進來。

  就是因為當一場爭鬥蔓延,相互牽扯,整個紅塵滾滾,又有何人能逃?

  聖人也是人,是人就沾染了紅塵,必然受紅塵影響。

  清晨,當青銅鐘在百家學宮最高處的鍾塔上敲響,一個個學子紛紛從宿舍之中甦醒過來,整理好各自的床鋪之後,便三三兩兩地結伴,朝著不同的大殿走去。

  現在百家學宮之中的『教室』明顯不夠用了。

  除了一些大學派,長期霸佔一個宮殿作為教室之外,那些小的學派,就要通過文鬥或者武鬥的方式,來決定大殿新一天的使用權。

  所以儘管是一大早,已經爭吵聲和交手的聲音,從學宮的一些角落裡傳出。

  趙無忌出身晉國趙家,雖然是貴族出身,卻是庶出的庶出,在家族中幾乎毫無地位和存在感。

  來到楚國百家學宮之後,他就好像甩去了身上的枷鎖,感覺到了渾身都自由舒暢的味道。雖然學宮之中,每日提供給學子的食物只能算是樸素,沒有了美酒和美食,華服與美居,但是趙無忌依舊願意待在這裡。

  走在精美的長廊上,左右兩側的鮮花都爭奇鬥艷的綻放著,就如同此時學宮之中的氛圍。

  就在趙無忌想要去聽一堂兵家的課程之時,身後卻聽到有人喊道:「無忌兄!無忌兄!」

  趙無忌回頭,就見一個長相清秀,彷彿少女般的男子,飛快地朝著他奔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招手。

  「計兄!慢點!」趙無忌打了個招呼說道。

  這長相清秀,宛如少女的男子,卻皺了皺鼻子說道:「不能慢!不能慢!我聽說了,今日一早,縱橫學派的田恆要和名家的白邊辯理。上一次田恆贏了名家的胡速,這一次胡速便請來了師兄白邊,怕是有一場好戲看了。」

  這個計姓少年來自於魯國,喚作『計空城』,其實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他其實是『她』才對。乃是一位翹家的貴族小姐。

  學宮之中,計空城並非特例,甚至這些女扮男裝前來求學的貴族小姐們,被專門單獨安排了一間宿舍。屬於學宮之中,公開的秘密。

  女子求學,在這個時代,並不被排斥。

  衛國的南子,更是以其才華和某些不良作風而聞名於諸國。

  即使是最講禮數的儒家,對女子入學也並無反感。

  聽計空城說縱橫家和名家的人又要辨理,趙無忌也改變了路線,轉而和計空城一起前往辨理大殿。

  此時大殿周圍的台階上,早已幾乎坐滿了人。

  百家學宮之中,各國而來的學子就有一兩千人,加上楚國的一些貧寒子弟混在其中,此時單單一個辨理大殿,就有約莫四五百人聚集。

  而就在辨理大殿的正中央,一人披頭散髮,僅僅以樹枝插著頭髮,一身灰布麻衣,歪歪斜斜地站在大殿中央的『擂台』左側。

  而另一邊,一襲白衣,頭戴玉冠,腰間扶著寶劍的英武中年,則是站在右側。

  趙無忌的身邊,計空城小聲說道:「左側的那個就是名家的白邊,聽說他曾經以三寸之舌,氣死過徐國的大夫許林。」

  能為一國之大夫,即便是小國之大夫,那也是有些才能的人。卻被人用言語刺激而氣死,可見此人的嘴上功夫,何等了得。

  大殿四周,也都有嗡嗡的聲音響著,顯然都是在小聲討論。

  就在大殿幾乎全都坐滿之後,便由楚國士兵,給在座的學子們發放了一紅一黑兩根竹籤。

  這是用來等辨理之後,評判勝負所用。

  畢竟文鬥不比武鬥,若非差距懸殊到一目瞭然,最終還是要由場外的『觀眾』,來評判輸贏。

  法家的鄭穎站出來,說道:「諸位安靜!辨理馬上開始,紅簽代表縱橫家,黑簽代表名家,辯論時間為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請諸位舉起手中的一根竹籤,以代表意願,判斷雙方輸贏。」

  話音方落,名家的白邊便搶先『進攻』。

  「縱橫家來去諸國之間,左右逢源。未曾知道,可有其主?可知忠義?」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12
第二百零一章 唇槍舌戰

  白邊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直接就是一發地圖炮,把整個縱橫家都拉了進去。

  縱橫即合縱連橫。朝秦暮楚,事無定主,反覆無常,設第劃謀多以國家政治需要出發。

  可謂是最適應於春秋戰國這個特殊時代背景的學派之一。

  而白邊則是抓住了縱橫家的長處,化為軟肋直擊。

  合縱連橫,必然需要考慮的就是多方面的利益,以此來達到多贏的局面。但是同樣,如此一來,就必然無專侍之主。

  白邊說縱橫家,不知忠義,似乎也不算是錯。

  聽聞白邊之言,田恆面無異色,反而是在四周坐著,不少對縱橫家抱有好感的學子極為不忿。

  縱橫家雖然大多數沒有專門侍奉的君主,但是他們遊走於列國之間,也有調解矛盾,化解一觸即發的戰亂之作用。其實還是很容易贏的好感的。

  只聽田恆不急不緩道:「縱橫者不知其上,卻知其下,為天下百姓而本走於諸國之間,游離於八荒,奔波於四海,不忠於君,卻仁於民,何過之有?」

  田恆此言一出,四周便是一片叫好之聲。

  面對白邊的指責,田恆沒有直接否定,而是以一句『不忠於君,卻仁於民』,給出了完美的答案。

  緊接著田恆直接又說道:「倒是爾等,於天下之定無益,於天下之亂無益,只逞口舌之利,發誅心之言,上亂朝綱,下顛黑白,左右無事,庸人自擾。還在此如狂犬亂吠,是何居心?」

  「好···!」四周已經有許多人開始叫好,只覺得田恆此言,解氣之極。

  名家當然沒有他所言的這麼不堪。

  不過名家弟子確實容易走偏,常常會執迷於淺顯的口舌之辨,而忘了最初『辨』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變』,天下禮法源於人,其實是管理人的一套學問。

  同樣的一套東西,不可能永遠適用,但是人們卻又故習難改,所以有了『辯』,有了名家。他們負責剖析出不合時宜的禮法缺漏之處,用以警惕世人和國君,對不合時宜之處,加以更改。

  出發點無疑是很好的,只是在發展的過程中,太多的名家弟子因為口舌之利,而壓制諸多政敵。漸漸地形成了一股轉挖對手短處,然後加以無情嘲諷、打擊的風潮,反而使得核心喪失。

  這也是名家不得好感的幾種原因之一。

  聽聞了田恆的反擊,白邊表情同樣沒有什麼變化,即便是被誹為『狂犬』,依舊十分淡定,直接繞開了田恆的指控,而是抓住田恆之前所言的『不忠於君,卻仁於民』道:「天下之民皆歸君,豈有君弱而民強的道理?你所言,根本就是欺人之言,不忠於君,自然也就不忠於民。」

  這又是名家的辯駁技巧之一,那就是無視對手的任何指責,只是抓著對手的話茬,窮追猛打。

  也就是單方面的講道理,很是膈應人。

  兩人唇槍舌戰,時而妙語連珠,時而冷嘲熱諷,時而縱論天下大勢,時而淺談市井小事。

  從各個角度來打擊對手,否絕對方的學說,各執一詞,彷彿都有道理。

  縱橫家田恆之言,雖然咋一聽,覺得令人身心舒暢,彷彿誰也都不得罪。但是卻時而給人有感覺,就像是飄在天上,話說得雖然都很氣魄,但是冷靜下來一想,卻又覺得世事未必如此盡如人意。

  而名家白邊之說,即使覺得刺耳,只是再細細品味,又會覺得不無道理。有些鋒利如刀的語言,將傷口血淋淋地撕開,雖然顯得殘酷,卻又將膿血放出,反而可見更多的真實。

  大殿之上的諸多學子,也都聽得心潮跌宕。

  就在大殿的一角,楚河一身尋常學子服飾,正和瘋人余站在一起,同樣觀看著這場精彩的辯論。

  楚河忽然扭頭對瘋人余問道:「我聽聞名家有『十命』術,每一『命術』都有驚天動地之能,卻還不知道,你是否會?」

  瘋人余道:「『十命』術為惠施所創,共有『至大無外,至小無內』『無厚不可積』『天與地卑,山與澤平』『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萬物畢同畢異』『有方無窮而有窮』『解連環』『適越而昔來』『知天下央』『泛愛萬物,天下一體』十種,我在鄭國拜在惠施門下,有幸見識其三,粗略學會的,卻只有一種。」

  「哪一種?」楚河問道。

  瘋人余卻嬉笑道:「你猜!」

  楚河壓根沒興趣猜。

  百家學宮之中,每日傳授的課程,他都有派人記錄,有空之時便會翻閱,雖然大多數學派,特別是大學派,傳授的多是一些形式上、思想上的東西,涉及到的流派秘術很少。但也不是沒有。

  楚河以管窺豹,也多少看到了一點東西。

  對於名家,楚河的對它的判斷就是,主要有兩個偏向。

  比較淺顯的就是心神上的攻擊手段。

  三寸之舌奪人心魄,令人羞愧而死,真正的原因在於,其言語之中,蘊含了巧妙的音攻技巧,從而不斷的撼動人的心神,一個人心神失守,內心中的負面情緒不斷擴大,自然會崩潰。

  而更加深入,如『十命術』這種,就有點類似於哲學攻擊了,玄之又玄。

  這種手段花樣最多,玩的最好的,就是佛門。

  楚河就聽以前秦大爺說過,有佛門高人鬥法,不顯於外,不顯於身,甚至不言不語,對坐三日之後,便有其中一人忽然含笑而亡,魂飛魄散,毫無徵兆,毫無道理。

  「名家表面上的那套東西,不適合米米姐。但是這十命術,倒是和米米姐很合。」楚河心中想著,卻轉身離開了辨理大殿。

  「怎麼!你不看個結果嗎?」瘋人余問道。

  楚河頭也不回道:「不用看也知道結果。田恆雖然喜歡煽動人心,且言辭漂浮於上,言語空洞。但是已然掌握了幾分縱橫家的精髓。而那白邊,雖然言辭犀利,入骨三分,卻已經偏離了名家正道,只怕連你都不如。想要贏的話,可能性不高。」

  「不過我倒是很期待,名家若是再來個幾連敗,會不會把那位鄭國的惠子給引來。」

  這也正是楚河所期待的。

  現在的百家學宮,百家雖然基本都到了,但是真正的大拿卻是一個都沒有來。

  需要有那麼一個先入場,壓制諸多學派,這才能讓諸多學派眾人不服而發力,將各家的祖師爺、大靠山引出來。

  注:大拿,北京土語,某一地區、單位或某一方面最有權威的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15
第二百零二章 百家辨理之前夕

  就在百家學院逐漸步入正軌,原本的紛紛擾擾和一些零碎的矛盾,都開始沉靜、淡化之時,楚王宮內傳出了楚王熊頦的詔令。

  三日之後,百家辨理正式開啟。

  百家學宮的所謂官學之位,坦白說原本像儒家、道家、法家這樣的大學派是看不上的。

  楚地蠻荒,也並非理想的傳播學說之地。

  但是經過多日有意識的醞釀甚至是暗中挑撥,楚河已經成功地將各家之間的矛盾、爭鋒、不合給激發了出來。

  而能獲得最後的官學之位,就是對對手最好的打擊和回應。

  這種情況下,百家學派紛紛摩拳擦掌。

  大學派將這視為打擊對手的最好機會。而小學派則是將這視為崛起的良機。

  同時學宮之內,各家學說也開始加大了對學子們的拉攏力度,甚至不惜提前暴露出一些更核心一些的秘術來吸引學子。

  到百家辯論開幕前的前一天為止,整個學宮之中,還未有明確加入哪一家學派的學子已經寥寥無幾。

  此時明月照青崖,落地如幽霜,殘花濺落,峻草微焦,趙無忌坐在學宮西側的一塊大青石上,正以青石為天下,枯草為兵,殘花為將,月光為百姓,清露為君王諸侯,推演諸法。

  遠遠的計空城提著衣角飛快地跑來,如同躍動在林間的小鹿一般。

  「無忌兄!無忌兄!施青先生正在找你呢!」計空城遠遠地衝著趙無忌喊道。

  趙無忌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盯著青石上的各種變化,忽然一陣風吹來,花落葉飛,清露潑灑,唯有月光,餘者皆空。

  趙無忌歎息一聲,眼神顯得有些失焦。

  「無忌兄!無忌兄!」計空城跑到趙無忌身邊,用手搖了搖趙無忌的胳膊。

  趙無忌這才回過神來,沒頭沒腦地感言一聲道:「為什麼?我以兵家之術治軍,以法家之術治官,以儒家之術治民,又以道家之術居中調和。為何到最後,剩下的還是一團亂麻?」

  「莫非這天下的學說,竟然沒有一種能解決當今天下之亂局嗎?」

  「別說是天下,這小小的青石之局,也是一團亂。」

  計空城聞言,卻輕笑一聲道:「無忌兄看來是魔障了!這天下之人,皆有私心,又怎麼有什麼學說,能真的徹底管理好天下所有的人,平息紛爭。我們來百家學宮學習,其實也不過是選擇一種我們自身認可的道路,然後一直走下去,好在這亂世之中,實現我們自身的價值罷了。」

  趙無忌聞言,又是一愣:「是這樣麼···?」

  「對了!你方才對我說什麼來著?」趙無忌扭頭對計空城又問道。

  計空城翻了個白眼,皺著鼻子說道:「施青先生正在找你呢!這一次百家辨理,施青先生對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呢!」

  趙無忌和計空城入得並非是某個大學派,而是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派。

  這個小學派有博取眾家所長,然後自成一派的野心,十分類似於之後到戰國時期才徹底成型的雜家。

  只是與雜家的「兼儒墨,合名法」不同。

  趙無忌和計空城入的這個小學派,還沒有這樣的核心,仍然屬於摸索階段,幾乎是靠譜點的學說,他們都進行歸納和吸收,以至於學派的中心思想,也是一團亂麻。

  至於這個小學派,是否是雜家的前身,卻是不得而知了。

  事實上,在這個諸侯失義,天下爭雄逐鹿的時代,幾乎每一個有野心的人,都在想著出路。

  能自成一派者都自成一派,沒這個能耐的,便兼收百家,博採眾長,實行拿來主義。

  趙無忌、計空城的事情只是學宮一角的插曲。

  相似的情形,在學宮之中各處都有發生。

  氛圍是一種會傳染的東西,原本緊張感只是在小學派之間流傳,漸漸的那些穩坐釣魚台的大學派們,也都坐不穩了。

  最先坐不穩的是名家,被縱橫家幾次打臉之後,名家白邊已經前往鄭國,去請鄧析。

  鄧析雖然不是名家集大成者,卻是鼻祖之一,門下門徒過千,高深莫測。

  之後是墨家、兵家先後沒穩住。

  最後彷彿沒什麼動靜的,也只有儒家、道家和法家。

  就連縱橫家,也已經有人開始嘗試著去請鬼谷子出山。

  無論如何,楚河的目的已經算是達到了一小半。

  在天明之前,楚河移駕到了百家學宮,一眾小夥伴自然也都跟著到了這裡。

  就連原本一直留在陳國的秦大爺,也終於現身。

  和上一次離開時相比,秦大爺的氣息顯得更加的飄渺無定,有一種圓潤超脫之感。

  或許已經在副本裡凝結了金丹,超脫了人體的極限壽命,正式超凡。

  有了一次經驗,只要有足夠的資源,秦大爺在現實中凝結金丹,只怕也是十分穩妥了。

  霞光掠過天邊的朝雲,百家學宮在這股澎湃之光芒的照射下,閃爍著金邊。

  所謂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眼下朝霞漫天,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日子。

  至少在沒有穹頂的辨理大殿開幕百家辨理,時刻有被雨水當頭澆下的可能,當然也可以事先布下陣法。

  些許小事,用不著楚河操心,他相信米米姐會做的很妥當。

  就在朝霞飛紅,山林彷彿染火之時,就見那天邊有六匹飛馬,拉著一架青色的寶車,衝破了朝霞,彷彿破開了朝陽一般奔馳而來。

  隨著飛馬長鳴,寶車落在學宮門前。

  楚河坐在辨理大殿專門安排的『王座』之上,看著那從寶車上下來的人,不得不起身迎接。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一點都不勉強。

  來者若是法家子產,名家鄧析的話,楚河都大可不必如此。

  他是楚王,雖然實力遠不如他們,卻也該自有風度和威嚴。

  但是楚河卻早已看過畫像,認出來者竟然是縱橫鼻祖鬼谷子。

  無論是其現如今的聖人名號,又或者是隱約的大能分身身份,都足以讓楚河出門相迎。

  鬼谷子,姓王名詡,又名王禪,號玄微子。

  楚河迎出去的時候,抬頭望見鬼谷子,果見其額前有四顆肉痣,成鬼宿之象。

  這樣貌,放在一般人身上,足可以稱得上恐怖二字。

  但是放在鬼谷子身上,不僅不會讓人心生反感,反而會覺得此乃天生之異相,與眾不同。

  而就當鬼谷子看向楚河的時候,其第一句話就將楚河嚇住了。

  「楚王手段確實不錯,你之意圖,或真能成真。可願入吾縱橫一脈?無論是此時,還是彼時!」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18
第二百零三章 終於還是中二了

  一瞬間,楚河的腦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

  首先,被鬼谷子識破身份,這反而是最不值得震驚的。

  月老的一根紅線,都隱隱有跨越時空的能力。昔日在黃鶴樓副本之中,楚河也有些猜測,呂洞賓看穿了他的來歷。

  那麼更加強大,來歷更加深不可測的鬼谷子,能夠知道他是何人,又有什麼稀奇的?

  至於楚河算計百家諸子,其實也是陽謀手段,他並沒有強逼著他們來百家學宮,一切不過是順勢而行罷了。那些聖人們光耀萬古,想來也不該這麼小氣才是。

  而最讓楚河想不通的卻是,鬼谷子為何要收他入門牆。

  鬼谷子親自開口,可就和隨便加入學習一下縱橫家的粗淺皮毛,完全不是一回事。一旦入門,就絕不可能再背叛出師門。

  除非有朝一日,楚河比鬼谷子,甚至鬼谷子真身還要強大。

  「都說越是大人物,越晚登場。鬼谷子如此提早出現,莫非就是為了專程來收我為弟子?」雖然這個想法比較中二,但是楚河仍舊免不了這樣去想。

  鬼谷子就站在一旁,也不催促楚河,而是目光打量著百家學宮,忽然一招手從袖子裡丟出了一座山。

  山不在高,卻又祥雲繚繞,百鳥巡遊,青木蒼翠,靈芝遍地,此山就立在百家學宮之後。

  「此地甚好,唯獨少山,無山則不藏氣。無氣則難成韻,百家學宮若無韻,則難以長久。此山清秀,尤為鍾靈,便送給此學宮罷了!」鬼谷子開口說道。

  揮手丟出一座山,將這座山毫無任何維和的與百家學宮融合在一起,甚至連地面都未有一絲顫抖,比丟出一塊石子還要來得輕描淡寫。

  這等神通手段,與薳啟疆的力大拔山完全不同。

  薳啟疆那只能算是蠻力破壞。

  而鬼谷子這一手,卻是無中生有的改天換地,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百家學宮的前身章華台地處平原地帶,即使楚靈王當初曾在附近偽造假山、斷崖,卻依舊難以改變,此處地勢的本質。

  鬼谷子投下一座山,不僅讓百家學宮依山傍水,聚齊藏風,更等於變相地承認了百家學宮的地位。

  雖然百家學宮現在已經基本上聚齊了百家,但是卻並未得到任何一個真正聖人的認同,地位依舊比較尷尬。

  就好比一個電影頒獎典禮,搞得火熱得很,卻沒有任何一個電影圈的影帝或者影后,正面表示回應,承認這個頒獎典禮的權威性。

  而這樣的缺憾,鬼谷子替楚河將它彌補了。

  從此以後,無論別的學派怎麼說。

  至少縱橫家、道家還有兵家,都必須承認百家學宮的地位。

  莫要忘了,鬼谷子可不僅僅是縱橫家一家的鼻祖,他更是兵家的聖人,道家承認的老祖之一。

  見鬼谷子如此抬愛,楚河若是再繼續扭捏,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故而直接一拜到底道:「弟子楚河,拜見師父!」

  楚河心眼多得很,先說出自己的真名,以表誠意。

  然後直接叫鬼谷子師父,以定下名份。

  至於那些中二之極的『師尊』稱謂,說起來彷彿很帶感,其實都是糊弄人的玩意。

  所謂『師父』,便是為師為父,師父與弟子之間,自然該有如父子般的情感羈絆。

  而所謂『師尊』,則是為師為尊,表面上是師,實則是頂頭的領導,哪裡還能有什麼感情?

  鬼谷子自然也知曉楚河的這點小心思,卻很是讚賞地笑了笑,點點頭道:「你既然拜了吾為師,為師自然也不能不送你見面禮。」

  說罷拿出一小節翠綠的竹子,還未等楚河看清其究竟,就在手中一晃化作一團青氣,然後順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楚河的後腦勺上。

  楚河只感覺後腦勺一涼,就沒有其它感覺了,那一節翠竹彷彿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楚河詫異地看著鬼谷子,鬼谷子卻不給他解說,而是當先朝著百家學宮內走去。

  見到鬼谷子,百家學宮中,無論是學子還是其它學派的先生,都激動起來。

  有些人甚至渾身都打著擺子,想要上前問禮,卻又不敢,只能圍攏在鬼谷子四周,紛紛臉頰興奮得通紅。

  吳建偉和曹俊生走到楚河身邊,語氣中夾雜著無窮的羨慕道:「這回可算是讓你中二成功了!沒想到,你竟然拜師鬼谷子,反而是我,現在還是在外門徘徊。」

  楚河聞言,絲毫不覺得被對方打臉。

  雖然曾經諷刺過拜師縱橫一脈,是中二行為。

  但是有直接拜在鬼谷子門下的機會,楚河又那裡會錯過?

  錯開內心妒忌得幾乎發狂的小夥伴們,楚河完全不顧什麼楚王儀態,三兩步追上鬼谷子,鞍前馬後,狗腿味十足。

  鬼谷子的突然到來,算是為百家辯論之前,便先推起了一波小高潮。

  等到楚河宣佈百家辯理正式開始之後,便有百家弟子,紛紛按照楚河要米米姐提前列好的『對戰』表開始辯論。

  當頭第一場便是縱橫家對戰名家。

  鬼谷子就坐在楚河身邊,楚河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為了足夠的刺激效果和轟動效果,名家和縱橫家的不斷碰撞,自然是楚河在幕後刻意安排的。

  鬼谷子卻搖搖頭說道:「縱橫與名,雖都以擅長口舌而聞名,然而本質上並無學術衝突。你若以『名』鬥『法』,雖然未必激烈,卻說不定早就激出了幾個老傢伙,得償所願。」

  「師父教訓得是!」楚河點頭承認道。

  不過心中卻並不十分認同。

  鬼谷子彷彿可以看穿他的心思,便又道:「你是否認為,直接拿相互對立的兩家出來比拚,會做得太過刻意,導致激怒他們?」

  楚河抓了抓腦袋道:「師父英明!」

  鬼谷子並不吃楚河的馬屁,表情依舊平淡道:「學術之爭本就無窮無盡,名與法,本就有互相督促、融合之能。諸子百家,如同養蠱,最後都會贏,也都會輸,唯有道高居於上,利萬物而不爭,恆勝。」

  楚河聞言,聽得模模糊糊的,小聲說了一句道:「難道不是儒家贏了麼?」

  鬼谷子扭頭看著楚河,臉上的肉瘤之中,彷彿孕育著緋紅色的氤氳,閃爍著寶氣。

  「世界在你看來大麼?」鬼谷子忽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

  楚河仔細想了想,有些覺得小,卻又覺得也沒那麼小。

  不等楚河回答,鬼谷子又道:「吾所看到的世界很大,有無數的可能,每一種可能就是一方天地。故而三界只有這般大,卻又無窮大···。」

  楚河聽得暈暈乎乎的,不是很懂。想要細問,但是鬼谷子卻又不再多言,而是細細傾聽著那些楚河原本認為,在鬼谷子聽來,會顯得十分淺薄的辯論。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21
第二百零四章 紛紛降臨

  楚河也同樣側耳傾聽,有很多說法和理論,真的確實是漫無邊際,一點道理都不黏,簡直幾乎可以稱之為『胡思亂想』。

  但是再看鬼谷子,他的表情卻十分認真,甚至時而露出欣喜的笑容,無比地自然,沒有任何的作假。

  直到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派下場,侍女們送來中午的膳食,楚河才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鬼谷子端著碗,喝了一口肉湯,然後才對楚河反問道:「你認為什麼是胡思亂想,不著邊際?」

  楚河想了想道:「可能是,毫無事實根據,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想法吧!」

  鬼谷子放下湯碗笑著說道:「看!不同就在這裡。你覺得沒有根據,是因為你受到了過往的限制,總是覺得由別人說過、做過的,才是對的。你覺得不可能實現,那是因為,你缺少實現的本領。」

  「當到了一定的層次,最珍貴的往往只是一個想法,一個念頭。」

  楚河聞言,頓時便豁然開朗。

  楚河依稀記得,他許久以前看過一部武俠電影,其中講述的就是一個不通武功的書生,卻創造出了許多堪稱驚世駭俗的武功絕學。一個原本的三流武夫,卻被一個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武功的書生,調教成了蓋世的大俠。

  因為書生雖然沒有武學基礎,卻有著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他更加不受系統的限制。

  對於書生而言,他缺乏實踐的基礎,所以想像只是想像。而對於真正的武夫而言,只要他能將那些想像出來的招式,加以利用,實現出來,便會超越尋常,達到質的飛躍。

  諸子百家,降世聖人們,所做的事情,或許就是這樣。

  天下學子,百家門客,都是書生。而聖人們就是武夫,對天下學子的猜想,進行歸納總結。將許多人看來不可能實現的,實現出來。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想來也是這個道理。」

  「庸人才會覺得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真正的偉大者,卻懂得時刻去傾聽學習,不會忽視任何奇妙的發音。」楚河頓時感覺自己從鬼谷子身上學到了些什麼,這種學習雖然暫時看不出任何的好處,卻能在潛移默化中,延長楚河的『道路』。

  百家辯論依舊在繼續。

  就在辯論的第二天,鄭國子產和鄧析聯袂而至,名家和法家,兩個本該相對而立的學派,他們的祖師爺卻關係甚好,果然如鬼谷子所言那般。

  待到二人見到鬼谷子後,便上前來見禮。

  對於楚河這個楚王,也是十分恭敬,沒有半點怠慢之處。

  由此楚河心中便有數,這二人境界是有的,只是卻絕不是如鬼谷子這樣的大能分身,甚至佔據了諸多時空的,諸多可能。

  第三日,兵家的幾個流派的兵主,墨家的一些流派的鉅子,以及儒家孔聖人的一些弟子,也都紛紛到場。

  這些人中,氣息強大者,有如兵家幾位兵主,渾身攜帶的煞氣,幾乎可以刺破蒼穹,粉碎一方天地。

  也有如孔聖人的幾位弟子一般,行走所過之處,便是神異皆消,普世大同。

  更有墨家鉅子操控的機關奇獸,威勢超凡,奇異無雙。

  伴隨著他們的到來,百家學宮內的辯論,更是如火如荼起來。

  幸好有鬼谷子坐鎮於楚河這個楚王之旁,無論是兵家兵主,還是墨家鉅子,又或者儒家賢人,都不敢過於放肆。

  相互辯論起來,也多是嘴上辯駁,最多不過是以真元演化一方虛幻,相互有克制地推演、交手一番。並不會真的鬧出真火來。

  此時楚河才猛然明白過來一點。

  即便是他的計劃成功了,引來了各家強者,沒有控制這些強者的手段,他這個百家學宮,可能是在玩火,隨時可能將自己給玩死了。

  若非是鬼谷子,他這個百家學宮,說不定已經被炸上了天。

  百家辯論,進行到了第五天。

  已經開始隱隱有落幕的趨勢。

  最後剩下來的唯有三家,道家、儒家還有···縱橫家。

  其中縱橫家一脈算是超常發揮。

  兵家的兵聖孫武,終歸沒有現身,導致幾位兵主辯論的時候,自己就先掐了起來,白白內耗了力量,最後被法家辯駁得啞口無言,這才落敗。

  而法家則是倒在了儒家的天地禮數之下。

  法家的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在於,法不責眾以及法不責貴。法不責眾,這一點好理解,畢竟一切的法理、學說皆源於人,倘若為了法,而滅絕了人,那這法就是邪法,不可取。

  而法不責貴,就是真正法網漏洞了。

  所謂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不過是後來的商鞅,強行推行的一種美好願望。

  一張有強大漏洞的法網,自然容易被就這漏洞處撕裂。

  此時鬼谷子親自下場了。

  他代表的是縱橫家,而就在鬼谷子的對面,站著的是是一位身穿道袍,手持玉尺,長鬚垂地,面容卻紅潤猶如嬰兒般的奇人。

  此人為道家老祖之一,老子的親傳弟子。

  名喚:辛研,通常被稱為文子,又被被尊為通玄真人。

  此人便是百家辯論開啟後,到場的第二位真正的大拿。

  他與鬼谷子為師兄弟,自然早就相識。只是到場之後,一直浮於白雲之上,並非步履而下,直到此時鬼谷子入場,他也方才正式現身。

  雲中有客入世來,略整衣冠後,卻對著鬼谷子,略作一揖道了一聲:「大師兄!」

  當此世,為眾人所知的老子入室弟子,唯有四人。

  分別是關尹子、文子、孔子、鬼谷子。四人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其實也很難去分說,更別提他們背後的真實身份,可能另有關竅。

  不過就眼前來看,鬼谷子為大師兄,這是文子親口所言,應該不假。

  百家演學,孔子和鬼谷子,都分別自立門戶,而關尹子和文子則是完全繼承道家一脈,傳承道家學說。

  關於他們背後的身份,其關係瓜葛,楚河不知。

  此時楚河已經打開了錄音筆,等待著鬼谷子和文子的辯論。

  這也應該算是百家辯論的最高潮。

  除非,老子和孔子降臨,對坐辯理,否則再無任何辨理,能超過此局。

  不僅僅是楚河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就等著兩位聖人的辨理開始。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樣。

  有些人甚至因為屏住呼吸,以免呼吸聲破壞了安靜,而憋得面頰通紅。

  白雲舒捲,清風吹過山崗,夾雜著山林中的微微濕潤,帶著一縷縷天光,灑在大殿之上。

  彷彿此刻,辨理大殿,成為了世界的中心。

  楚河猛然扭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原本一直在祝融宮外潛修的那些長老們,已經紛紛出現在了他的身旁,瞪大了眼睛,側耳傾聽,與那些尋常的學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高天之上,日月同時凌空,隱隱彷彿可以看見一些天宮瓊樓的浮影,似乎有很多身影,就在那浮影之中,投注著目光。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23
第二百零五章 二聖之辨

  鬼谷子和文子,二聖之辨,霎時間便吸引了無窮的目光注視。

  就在楚河甚至許多人,都在猜想,他們二人誰會先開口之時。

  不想兩人竟然同時開口了。

  兩人各言道理,各說己見,彷彿雞同鴨講。

  但是卻又不會給人任何一種嘈雜、混亂之感。

  他們的聲音都同樣地清晰,世間許多事情的道理,也開始格外地顯得明朗。

  天上的雲開始以二者為中心徘徊,地上的花草也如同向陽一般向著他們。

  不僅僅是有智慧的生靈,即便是沒有智慧的世間萬物,也願意聆聽他們的聲音,開啟通往更高層次的大門。

  兩人毫無道理,毫無關聯地各自口誦大道,足足有一日之久。

  稀奇的卻是,日月交輝的景象,也持續了一整天。

  到了凌晨子時,日月不歸,漫天星辰卻璀璨奪目,紛紛綻放著光芒,竟然與日月爭輝。

  就在此時,二人同時曳然而止。

  一時間,彷彿可以聽見萬物歎息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都在感到可惜,許多懵懵懂懂的生命,雖然不懂得這一刻它們失去了什麼,但是卻知道依舊從根源深處,散發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失落與惋惜。

  楚河身邊的眾多楚國長老們,也都同樣失望,他們可沒有錄音筆這種東西。

  雖然也都動用了留影石,但是這種奇石記錄的內容畢竟有限,無法盡得全篇。

  而楚河此時,腦子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九江行脈法、祝融咒、鳳凰不死術、西王經以及楚國無名法訣,紛紛在楚河的腦子裡分別排列,然後被兩道聲音迅速解析。

  原本楚河應該會因此感到頭疼欲裂,卻因為有一股奇異的清涼之氣,護著他的精神,而使得一切無礙。

  九江行脈法幾乎要返本歸元,還原出源頭的《水德經》來,這門法門本就是從道門法訣中演化出來的。

  水是最接近於道的一種自然力量,故而水德也異常接近於道德。

  其深遠高妙,無需多言。

  祝融咒卻開始和鳳凰不死術融合,許許多多的祝融咒之巫術,都幾乎要融入鳳凰不死術之中,成為這種巫體的本能。

  西王經已經排列出了三段句子,隱隱有無窮之威能,楚河暫時還不敢嘗試。

  而楚國的無名法訣,楚河也把握到了一絲契機,原本生澀難練之極的法訣,如今也有了一絲入門的可能。

  楚河境界低,眼界不算開,收穫都是如此不菲。

  那些楚國長老們,又得到多少好處,簡直難以想像。

  日月星輝之下,鬼谷子伸手一抓,三光凝形成兩個蒲團。

  二人便相對而坐下,文子招來甘露、清風、天火和雲石沏茶,茶香淡雅,若有若無,彷彿似道。

  對坐飲茶,世間的一切,有形無質或者有質無形之物,都可為他們所用,肆意轉化,存於一念之間,如同本能。

  文子所做一切,都極為自然,彷彿順水推舟。

  無論是甘露為水,清風為茶葉,天火做爐火,雲石為茶壺,都做得無比自然,就像它們天然便該是這個摸樣,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而鬼谷子做得卻要霸道、迅猛得多。

  所有的變化,都在他的鼓掌之間,如同掌上觀紋。

  二人飲茶之時,便終於開始閒談。

  不錯!就是閒談。

  鬼谷子先斜了一眼文子道:「道有進,然非汝之道。」

  文子答曰:「道有無窮,殊途而又同歸。」

  鬼谷子冷哼一聲:「胡說八道。」

  文子又答:「這也是道。」

  雖然話說得溫雅,但是莫名的,卻給人一種罵街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大佬吧!罵街的方式都和我們不同。」二師兄王鈺坐在楚河下手位置,喃喃說道。

  眾人當中,對二聖辯論感悟最低的就屬他了。

  他的一切力量都來得稀裡糊塗的,連根本法都沒有。

  熊茆師姐在旁邊拍了他一巴掌道:「別說話,認真聽!連我都領悟了一篇『九鳳天命術』出來,你要是不悟出點什麼來,接下來三個月別想上床睡覺。」

  「真的嗎?」王鈺不驚反露出一抹喜色。

  熊茆師姐橫眉怒眼:「假的!你要是不悟出點什麼來,接下來三個月,別想給老娘下床。」

  王鈺二師兄下意識地一捂老腰,面色煞白一片,雙眼死死地盯著正在坐而論道的二聖,表情無比地認真。

  所有結婚前你以為的小白兔,結婚後才會知道,原來兔子居然是吃肉的。

  有些事情,你以為是女人吃虧。但其實,誰吃虧還不一定。

  老話說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小小的插曲過後,再看處於辨理大殿中央的二聖。

  他們相互之間的『辨理』,就當是辨理吧!已經越來越露骨,越來越朝著罵街的方向滑落。

  但是古怪之處就在於,聽在耳中像是在罵街,但是他們說出來的話,卻又彷彿金科玉律,有一種絕對的真實感。

  而周圍的所有聽道者,都覺得理所當然,沒有半點詫異。

  之前還有王鈺這樣幾乎不懂修行的人,說點俏皮話。

  現在,卻連王鈺也都聽的如癡如醉,似乎感悟頗深。

  所謂大道,不在於說了多麼高深莫測的話,做了多麼高深莫測的事。而是將之融入到了一言一行之中,使得任何行為,都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和暗示性。

  聖人不是沒有缺點,而是他們的缺點,在旁人看來也是優點。

  無法做到完美,那就改變世界,讓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覺得你是完美的。

  這就是聖人的霸道,這就是聖人的神異。

  當然,這些楚河還不會明白。

  現在的他,同樣深陷入兩位聖人的『罵街』大戰中,同時繼續推演著自己所會的數種法門。

  當到了第二天,清晨時分,文子率先收斂起來。

  鬼谷子也同樣如此。

  當二人將一切的神異消散,漫天的星光褪去,月落,日歸。

  一切都回歸了正常的軌跡。

  他們的辨理···又或者說論道結束了。

  勝負?

  當然不會有什麼勝負!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早已道心穩固,又豈會被旁人說服?

  即使是老子親至,只怕也做不到。

  而原本楚河針對這種情況而做出的眾審規則,在這兩位聖人面前,自然不適用。

  回過神來的楚河,甚至已經暗下決心,直接動用個人權利,將縱橫家定為官學,也算是拍鬼谷子的馬屁。

  雖然拜了鬼谷子為師,但是同樣是弟子,也有親疏之別,楚河可不會就這樣放鬆大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26
第二百零六章 老子來沒來?

  楚河心中還在做著計較打算,卻見那鬼谷子與文子,先後衝著天邊的一朵紫雲和路邊的一朵青花行大禮,道一聲:「恭請師父聖裁。」

  楚河連同在場稍微靈醒一些的,便都紛紛大驚。

  鬼谷子和文子的師父,那豈不正是老子麼?

  莫非老子來了?

  但是怎麼沒有顯露任何異象,也沒有現身在此?

  眾人又看向文子和鬼谷子分別叩拜的紫雲和青花,心中更是不解。

  這兩人拜的不該是一個師父麼?怎麼方向不同,連對象也不同。

  不過無論他們誰拜的是對的,總之先跟著做就對了。

  一瞬間,滿場呼啦啦地拜倒一大片,無論是哪一家出身都是如此。

  楚河作為鬼谷子的弟子,自然跟著鬼谷子一起拜青花。

  拜倒後,才拉著身邊的秦大爺,小聲問道:「你不是去陳國見過老子麼?究竟哪一個是真的,你難道分不出來?」

  秦大爺直到此刻,不得不說真話道:「其實我也沒有見過道祖真身,平時給我們講道的是一幅畫,一副道祖的畫像···。」

  楚河一愣,心道一聲:「這也可以?」

  就在此時,天邊的紫雲悄然散去,路旁的青花,驟然凋謝。

  毫無來由,彷彿給出了答案,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所以···究竟道祖來沒來?他這又是什麼意思?」江小白瞪大了眼珠子,有些納悶地小聲道。

  王鈺道:「也許道祖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我等得花都謝了,你們倒是出牌啊!」

  這話是玩笑了。

  不過就在王鈺話音方落,一朵淡黃色的小菊花,就在王鈺的腦門上綻放。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王鈺的身上。

  「這是個什麼鬼?」楚河心中驚訝之極。

  熊茆師姐也感覺好笑又緊張道:「叫你出言不遜!遭報應了吧!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難受不難受?」

  王鈺搖搖頭,用手摸了摸自己腦門上長出來的菊花,突然大呼道:「好奇怪!好奇怪!我好像感覺到了崑崙山頂的雪和風,大河的波浪與浩蕩,四海的廣闊無垠還有無窮星空的璀璨與神秘。一滴水的力量,一朵花的綻放,一株小草的堅強,萬物···自然!」

  說著說著,王鈺忽然淚流滿面,他的目光一瞬間穿透了空間的阻隔,心神跟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以遊歷無窮。

  「老王!你究竟怎麼了?別頭頂長了朵菊花就嚇人啊!」江小白說話雖然顯得有些不客氣,但是臉上的擔憂盡顯無疑。

  王鈺卻繼續淚流不止,收起了原本不著調的樣子,反而變得極為正經起來。

  卻見他微微整理衣裳,向四方而拜:「多謝道祖傳道!弟子王鈺叩謝聖恩。」

  話音落下,王鈺頭頂的菊花凋謝,化作煙塵散去,不留任何痕跡。

  王鈺臉上閃過一絲遺憾之色。

  「二師兄!方才···究竟怎麼了?」王鈺的一番古怪行為,不僅僅楚河等小夥伴好奇,就連眾多楚國長老還有各家名宿,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唯有鬼谷子和文子,彷彿心知肚明,未曾多言,也並不好奇。

  王鈺喜笑顏開道:「哥們我撞大運了!方纔那朵花,是道祖賜給我的無上機緣。它就像是一根天線,讓我一瞬間體會到了天地自然的道韻之妙。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化身為了萬物。」

  此言一出,周圍儘是一片妒忌的目光。

  幾個楚國長老臉上,更是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顯然是覺得『區區』一個小輩,著實浪費了這滔天的機緣。

  若換做是他們,那一瞬間,只怕境界都能蹭蹭蹭的往上漲好幾個層次。

  「那你這麼早開口謝恩做什麼?你個敗家小子!」江小白恨鐵不成鋼地對王鈺道。

  說罷四周更有不少人接連點頭,顯然也是這樣認為。

  王鈺苦笑道:「我也想啊!但是自然萬物的感動太強烈了,我覺得再感受下去,我只怕就要徹底忘記我自己是誰了!只好開口謝恩,讓道祖收了神通。」

  此言一出,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便全都變了。

  忽然覺得道祖特地選王鈺賜下機緣,或許不是沒有道理的。

  面對大道之惑,天下又有幾人能夠保持本心不散?

  至少楚河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

  因為他很貪,無比地貪,他得到了一,就想要一百,得到一百,就想要一千。永遠不會滿足,這一點他和王鈺決然不同。

  所以,如果道祖在他的頭頂種上這麼一朵花,只怕他就會沉迷於對道的無窮收穫與感悟中,最終再也醒不過來。

  道祖來過,又走了。

  就像一陣無形的風,撩動了所有人的心弦。

  在鬼谷子與文子辯論之後,第一屆的百家辨理,正式落下帷幕。

  楚河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將縱橫家定為了官學,並未因為老子來過而改變方向。

  因為他相信,道祖絕不會計較些許小事。

  而果然,鬼谷子對於楚河的決定,很是滿意,原本在文子走後,準備直接駕車離開。此時卻又走到楚河身邊,將一卷竹簡遞給楚河。

  「這是一卷水德注解,不必依照而行,繼續修煉你的法門。只是多多誦讀,磨去戾氣和稜角。」鬼谷子同時說道。

  楚河接過竹簡,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自從知道《九江行脈法》源於《水德經》後,他便一直想要得到《水德經》,甚至因此還查找過白蛇傳的副本開啟資料。

  楚河之前輕易答應修真者委員會的交換條件,也有為了查找白蛇傳副本訊息的原因。

  隨時準備去一趟白蛇傳,嘗試一下攻略白娘子,好套出《水德經》。

  不曾想,這朝思暮想的《水德經》,就這麼措不及防的到手了。而且還是鬼谷子做過注解的版本。

  幸福來的太快,簡直讓楚河沒有心理準備。

  「好了!好好修行,為師走了!下次相見之時,望你已經踏入正式門檻。」鬼谷子一眼落下,已經坐到了寶車之中。

  下一瞬間寶車化為流光消失。

  楚河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問題,憋在喉嚨裡,終究沒有問出來。

  他很想問問鬼谷子,下一次相見,究竟是在現實,還是在別的某個副本。

  鬼谷子若是給出了答案,那麼可以解開楚河心中很大一部分的疑惑。只可惜,鬼谷子走得太快,或許本就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接下來一段時間,有百家高人離開,也有百家高人選擇留在學宮,傳授弟子。

  而楚河卻拉著幾位即將返回祝融宮閉關的楚國長老,提出了一個令他們十分心動的提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28
第二百零七章 奪取周王寶

  兩個月前,楚河派人暗中慫恿公子猛,直接發動了叛亂,殺死了周景王姬貴,同時又安排另一波人,假意正好碰到了公子朝,護送公子朝來到了楚國。

  現在公子朝已經在楚國被楚河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一個月左右。

  對於公子朝借兵殺回周國,奪回王位的請求,楚河也是滿口答應,卻以百家學宮之事無法抽調人手為由,一再拖延。

  到了百家辨理之時,楚河用早就自釀的仙人醉,將公子朝灌醉,讓其昏睡上半個月。也免得其趁機跑到百家學宮來,惹出什麼亂子。

  現在百家學宮之事算是了了,楚河便想要請楚國諸位長老一起出手,奪取穆王神車。

  從公子朝手裡拿到玉玦不難。

  難的卻是召喚出神車之後,如何將其據為己有。

  之前楚河擔心的是,一旦將此事告知楚國的諸位長老。這些老傢伙會直接將他撇開,自己行動。

  如果整件事楚河基本上沒有參與,那麼最後抽中的概率,也就無限接近於零。

  而現在不同了,楚河拜師鬼谷子,是鬼谷子的弟子。

  這些楚國長老們便不敢隨便將他拋下。

  果然當聽完楚河所言的前因後果,這些楚國長老們便都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其中一直和楚河打交道的那個孩童般的長老道:「早就懷疑過周王還有寶貝沒有被掏乾淨,果然如此。熊頦小子!此時你辦得很不錯!事成之後,我可以送你一粒赤陽花的種子。」

  楚河這段時間,也看遍了楚王宮內的典籍,自然知道那原本被眾多長老坐在身下的赤陽花,實乃楚王室在很早以前培育出的奇異花種,扎根於岩漿地脈之上,根系十分發達,最長可扎入地底萬丈,抽取十方地脈火系靈氣,是最合適楚王室無名法訣的異種靈植。

  只是這種靈植的種子培育不易,三百年才得一粒,十分珍貴。

  此時便另有一個長老有些反對道:「赤陽花的種子,那太珍貴了吧!」

  孩童般的長老不滿道:「且不說熊頦小子很快會幫我們得到穆王神車,就說這一次的百家學宮,就讓楚地氣運大漲,你我都聽了聖人講道,得了潑天好處,區區一粒赤陽花種,還捨不得麼?」

  聽了此言,那些原本有意見的長老們,也不再多言。

  換做以前,他們必然還會反駁。

  畢竟在這些楚國長老看來,『熊頦』是他們的後代子孫,為他們做出一切的貢獻,都是應該的。

  但是現在楚河畢竟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不可得罪。

  楚王宮中,楚河從還在昏睡的公子朝身上,把玉玦摸出來。

  等到天黑月升之後,便同眾多長老,到荒僻無人的山林之中,拿去玉玦,對準月亮,左三圈右四圈,口中誦念古音。

  下一刻月華大漲,月光之中,八駿拉著神車落下。

  當看到召喚牠們的並非周王室時,八匹駿馬四蹄狂奔,就要拉著神車重返月宮。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一個長老大喝一聲,四周便火光大漲,火焰中飛出了一根根火繩,要將八駿捆住。

  八駿紛紛長鳴,四蹄一甩,竟然將一根根的火繩踩碎。

  那名長老悶哼一聲,頓時就鼻血長流,顯然是被傷了靈魂。

  「廢物!讓我來!」孩童般的長老冷哼一聲,手指連點,便見天地之間彷彿綻放了無窮的火焰之花。

  這些火焰之花將八駿連同神車包裹著,一根根花籐從火焰的花海裡抽出,阻擋著八駿拉著神車離開。

  一根花籐被踩碎,便會有更多的花籐飛出。

  而更多的長老也同時出手了。

  他們有的召喚來大山鎮壓,有的以火焰幻化套馬索,有的則是給八駿和神車施加龐大的重力。

  都沒有用什麼傷害性強的巫術,顯然是想要活捉八駿。

  有這些老傢伙們出手,八駿雖然神異,卻依舊難逃。

  當八駿精疲力竭的被俘獲,神車自然也就落在了大地之上,依舊閃爍著熠熠神輝。

  眾多長老一面喜愛的打量著在火焰束縛之中,不斷悲鳴的八駿,一面朝著神車圍攏過來,眼中都冒著貪婪的綠光。

  「神車之中有個小世界,裡面還有許多寶物,只是內有莫可名狀的大恐怖,只怕···。」楚河提醒道。

  「都到了我們手裡,什麼恐怖都會淪為我們的俘虜。」一個長老獰笑著飛入神車之中。

  未過一會,楚河卻聽到神車之中,傳出一種極為強橫的波動。

  下一刻那個方才衝進去的長老便渾身染血地逃了出來,臉上還夾雜著驚魂未定的表情。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周穆王···他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長老的聲音都在顫抖著。

  眾人這才發現他身上幾十處的傷口都在不斷地流血,但是那鮮血卻沒有灑到地上,而是如同煙氣一般向上蒸騰,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強行汲取吸收了一般。

  大長老一掌拍在渾身蒸騰鮮血的長老身上,一股猛烈的火焰燃燒,直接將那位長老燒成灰燼。

  而灰燼之中,原本重傷的長老竟然開始重生,凝聚著四方諸位長老吐出的火焰,變成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幼童。

  「這是···鳳凰不死術!而且鳳凰涅槃火,竟然可以施加在別人身上,顯然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又有了超越。這個大長老,好強!」楚河側目想著。

  「好好說!你究竟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大長老詢問道。

  小小幼童,卻用蒼老的聲音道:「帝屍魃!神車之中,有帝屍魃!而且應該只認周王室血脈。若無周王室血脈壓制,任何進入神車的人,都會被它攻擊。」

  「帝屍魃?周穆王瘋了?他竟然那自己祖先的屍體煉製旱魃。」幾個長老尖叫道。

  雖然三綱五常這種說法,遠遠不足以成型。但是從遠古到迄今為止,家族、宗族觀念卻是一脈相承。

  污穢先祖屍體,那是大不孝,受天下人唾罵的行為。

  變成小小幼童的長老搖搖頭道:「看那帝屍魃的打扮,不像是哪一代周帝,而是商帝。」

  「商帝?」眾人一愣。

  「走!進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這帝王魃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凶悍。」說罷一馬當先的踏入神車,眾多長老跟著魚貫而入。

  楚河在外,猶豫再三,沒有直接跟上去,而是迅速返回楚王宮,割破了公子朝的手腕,幾乎抽乾了對方身體裡一般的血液,這才給他餵下了一點補血的靈藥,返回神車處,小心地踏上神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31
第二百零八章 帝王魃

  神車之內,小世界已經變得昏沉,十幾棵龍鱗樹,胡亂的倒塌著,已經壓碎了好些奇花異草。

  雖然明知道這些東西,都不屬於自己,楚河見了依舊覺得心疼。

  就在山腳下,時而有轟鳴之聲響起。

  沖天的火光,不斷的閃爍,巨大的火焰鳳凰在天際一閃而逝。

  拿出望遠鏡,遠遠的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眾多長老的圍攻之下,卻無比靈活、詭異的閃爍著。時而便有某個長老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聲,顯然是被這影子所傷。

  楚河伸手在罈子裡掏了掏,將一些公子朝的血抓出來,然後蒸發化作氣味,散落在自己周身。從而讓那影子不會注意到他,對他發起進攻。

  「九火歸天,八荒焚盡!」上空之中,大長老一手覆地,滾滾烈焰,如龍如鳳,一分為九,然後無窮無盡般的分裂,最終卻又化作閃爍的符文,無數的巫紋幾乎佈滿了整個小世界。

  當所有的巫紋鋪開,整個小世界都鋪上了一層緋紅的顏色,就像萬物都在燃燒一般。

  而一道道無形的束縛力量壓下去,那不斷迅速穿梭的影子,速度也終於慢了下來。

  逐漸顯露出其真容。

  只見其一身黑色的帝袍,面容呈現青黑之色,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是眼神卻十分混亂,顯得好像沒有神智。

  而就在其眉心,卻又有一道血色的奇異符文,時而閃爍著七彩之光。

  「這就是帝王魃麼!」楚河舉著望眼鏡心中自然想起,有關『旱魃』的訊息。

  就尋常來說,屍體埋入積陰之地,十年成白僵,吸食牛羊精血,百年可為黑僵。

  而後若是吸食了大量人血,再修行三百年便可為跳屍。

  再吸食不少的強者之血,五百年後便為飛屍。

  而飛屍吸納強者精魄數百年之後,便會化為旱魃,擁有幾乎不可破壞的身軀,以及赤地千里之能。

  帝王魃則是旱魃之中,最為特殊的一種。

  乃是以帝王屍體製成,因為帝王曾經為天下氣運所鍾,日積月累即便死後,其身體也稍稍保留了這種特性。故而帝王魃不像尋常旱魃一般,恐懼正氣天雷,幾乎沒有弱點。

  「這廝速度太快,身體也太硬了!即便是大長老把其速度降下來,我們想要擊殺他,也不可能。必須封印它才行。」一位長老渾身都著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號火炬一般,站在火焰中說道。

  「封印?怎麼封印!殭屍游離於三界六道眾生之外,天下各種封印手段,有幾種能對它起作用?」另一個長老全身都冒著血絲,但是飆出來的鮮血,卻又化作火焰燃燒,並沒有被帝王魃吸走。

  「幾位長老!或許我能有辦法!」楚河看了看被諸位長老限制住行動的帝王魃,手持著放著公子朝鮮血的罈子,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那帝王魃雖然沒有意識,卻有本能,雖然速度大減,卻依舊強行想要穿過層層火網,朝著楚河撲來。

  「給我回來!」大長老冷哼一聲,伸手一拉,一道道巫紋組成長長的鎖鏈,從四面八方鎖住帝王魃,將它拉扯回去。

  「既然它受周王室血脈控制,那我們不妨以周王室的血,繪製封印。」楚河舉著罈子快速說道。

  眾位長老眼睛一亮。

  大長老一步出現在楚河身邊,伸手接過楚河手裡的罈子。

  點了點頭道:「這確實是個辦法,雖然不足以長期將其封印。但是只需要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將這個小世界搬空即可。」

  說罷之後,便有四位長老分站四方,不斷地牽制帝王魃,剩下的長老則配合大長老,以公子朝的鮮血繪製封印符文。

  等到封印巫陣成型之後,便聯手將帝王魃慢慢的逼入陣法之中。

  血光閃爍,帝王魃儘管不甘,卻依舊被包裹入了一個血色的大繭中。

  大繭時而跳動一下,猶如一顆巨大的心臟。

  而眾位長老,卻都歡呼一聲,然後像土匪一般,開始洗劫神車小世界。

  看的見的一切寶貝,都往自己的儲物工具裡塞。

  楚河自然也是一樣,一點客氣都沒有。

  只要被他拿到手,塞入儲物戒指,即便是在副本裡再交出去,那麼結束副本結算時,得到的概率就超過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說,只要過過手便可。當初他找周景王交易,也提過仔細觀賞神車之內的所有景物的要求,可惜周景王拒絕了。因此還白白送了性命,真是何苦來哉。

  想到周景王,楚河差點擠出幾滴鱷魚淚來。然後···繼續興奮地收刮神車小世界。

  神車小世界中的物產極為豐富,幾乎每一種都很罕見。

  眾人收刮了大約超過八個小時,神車小世界方才被一掃而空,基本上連靈土都被挖了個乾淨。

  有幾個長老也知道楚河弄了不少寶貝,有心開口討要,卻又有些猶豫。

  加上方才解決帝王魃一事,楚河已經是第三次立下大功了。

  若是再奪其寶,這些老傢伙為數不多,僅剩的一點良心,只怕也會隱隱作痛。

  何況,楚河還有大靠山···當然,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他們猶豫的真正原因。

  「熊頦小子!這些靈物、靈材都太過高級了!你現在境界低,根本用不到,不如我們用些別的和你交換吧!」終歸也有腦子靈活的,既然不能強取,那用點『哄騙』的手段,不過分吧!

  只是這點小心思,又豈能瞞得住楚河?

  楚河故作猶豫,幾番斟酌,卻引得好幾位長老,同時起了交換的心思之後,這才『勉強』答應。

  楚河沒有要他們的靈物、靈材、靈藥。

  而是選擇用手裡的東西,兌換一些長老們知道的秘聞、手裡的秘術、巫術典籍。

  反正這些靈物只要過手過了,就有概率抽中,並不一定非要一直拿在手裡。

  將利益最大化,才是夠合算。

  就在神車之中,楚河收刮了一番諸位長老的知識儲備。同時也以開眼界為由,將好些長老在神車小世界內收刮來的寶貝過了過手。

  等到出了神車,眾人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笑容。

  神車被拉回了祝融宮,至於八駿也一樣帶走,長老們準備花費漫長的時間,去將牠們馴服。

  終於,楚河了結了最後一樁事,似乎可以安心離開這個副本了。

  楚河將從長老們那裡獲得的各種典籍,基本上都背熟之後,便毫不猶豫地斬斷了與副本之間的聯繫。

  隨著一股無比玄妙的力量不再抽取楚國的氣運,楚河等人猛然的便被副本自然的彈了出去。這一次,楚河當然不會忘了,將王鈺和熊茆師姐綁在眾人相連的一條無形之線上,一起拉出副本。免得他們還得繼續停留在春秋時代。

  眼前明亮,眾人同時打量四周。

  楚河轉眼便看到了早就被踢出副本的零落等人。

  他們的臉上也盡都是迷茫之色,看起來也像是剛剛從副本裡出來的樣子。

  「看來,在副本裡渡過的時間雖然不同,但是回歸現實時,時間線卻是統一的。這樣也好,倒也免得多做解釋,少了些麻煩。」楚河點點頭。

  對於這種結果,楚河找等人早有揣測,故而早就在副本中提前套好了話,無虞說漏嘴。

  至於事後是否穿幫,楚河並不在意。即使穿幫又如何?他還怕了不成?

  無心去管太多,楚河現在只想知道,他最想要的幾件東西,究竟有幾種被抽中了。

  「必須找一個安靜且足夠開闊的地方,好好清點收穫才行。」楚河的內心,有些急迫地想著。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2 20:33
第二百零九章 超級大豐收

  顯然滿心想著收穫如何的人,並不只有楚河一個。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如此。故而相互客套起來,也都充滿了一股子敷衍的味道。

  最後還是秦大爺看不過眼,直接罵了兩嗓子,戳穿了眾人的虛偽,打頭先離開。眾人這才一哄而散。

  楚河沒有想著去賓館或者酒店,而是直接往深山裡走。在人多的地方,他怕動靜太大。

  江小白等人也沒有跟著,雖然相互是組隊下本的關係,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比較私人的。有時候開玩笑聊起一點倒也罷了,坦誠布公地相互把家底都亮出來,那大可不必。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楚河對於修行界的某些潛在規則,也懂了不少。

  如最初下本結束後那般,一堆人聚在一起,把收穫全都挨個亮出來,實在是再小白不過的行為了。畢竟很多歷史經驗教訓告訴我們,不要用利益去考驗友情。這玩意有時候還真經不起考驗。

  入得深山之中,楚河找了一處小山坳,然後以靈獸血在山坳四周都畫滿了巫紋,布下了一個巫陣,然後以十八個三階靈光團為能量源,開啟巫陣。

  這個巫陣不僅可以隔絕視線和探查,並且有警報和不弱的攻擊能力。

  是楚河從某位楚國長老處收刮來的『知識』之一。

  準備妥當之後,楚河才心念一動,打開了春秋副本收穫。

  下一刻,整個山坳都被各種光芒閃爍的光團塞滿了,就彷彿九天之上的銀河,一瞬間掉落到了這小小的山坳之中。

  幸好楚河是躲在這荒無人煙之地開啟,否則若是在城市之中,如此大的動靜,一定會引得全城關注。

  還是按照往常一樣,將靈光團和一些零碎的小材料收起來。

  只是這一次,楚河尷尬了···。

  因為他那原本看來空間不小的儲物戒指,竟然放不下那麼多的靈光團和小材料。

  楚河急忙又在收穫的物品中翻找了一下後,便又鬆了一口氣。

  他找到了一個獸皮口袋,楚河曾經見一位楚國長老用過,是用一部分巴蛇皮製成的,雖然製作略為粗糙,只能算是巫寶而非更加先進的法寶,但是內裡的儲物空間卻是不小,比楚河的儲物戒指空間還要大。

  楚河便將大部分不太值錢的小材料和一二階的靈光團全部裝進去,把儲物戒指內的空間,節約出來了一大半。

  等到零碎都清點好了,楚河便開始整理那些真正的『值錢貨』。

  首先楚河拿起鬼谷子送給他的水德注解,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水德注解上的每一個字,他都早已背下來,但是拿著鬼谷子手書的竹簡,日日誦讀則更有效果,顯然是其中附著了某些特殊的靈韻。

  即便是楚河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此物定然會爆出來,但是沒真正徹底到手之前,楚河還是難以放心。

  收起水德注解,楚河繼續清點。

  首先發動楚國之力,收集的數百種奇異之火,有八十幾種被帶了出來,概率是三分之一,也算不錯。缺口不大,還有其它副本可以刷,很容易將窟窿補起來。

  而楚河最看重的石中火和西荒之火,竟然是西荒之火爆了出來,石中火反而不見蹤影。

  這讓楚河不得不稍微冒點險。

  因為在楚河的原本計算中,在現實裡為鳳凰不死術打下根基,最好的便是用石中火或者西荒之火。相對來說,石中火更加靠譜一些,因為它是組成道家三味真火中的其中一味,可以在現實中找到許多控制石中火的辦法,降低初入融合時的風險。

  而西荒之火,就要神秘的多,甚至可以說此物乃是一位神靈的軀體。是其被周穆王獵殺之後,留下的殘骸。

  將這種火焰作為根基,楚河日後形成的鳳凰涅槃火,定然十分強橫。但是這第一關,卻不是那麼好過。

  將眾多奇異之火收起來。

  繼續清點。

  方士書爆出來了!

  魚骨沒有爆!稍微有點可惜,原本楚河還想用一些現代化的手段,看能不能將其中的生命精華分離出來。

  在智家購買的大量農家靈植種子,爆出來了三分之一,勉強也能讓楚河的計劃得以實行。

  妖妃妲己的一條尾巴製成的狐裘爆出來了,但是更加珍貴的周王玉玦,卻沒有爆出來。

  楚河還沒有研究出玉玦中的神農傳承,這實在是遺憾得很。

  在副本裡,楚河就試過了,他的血抹在玉玦上,根本就不起作用,甚至產生了一些強烈的排斥反應。

  穆王神車,理所當然的沒有爆出來,這原本也在楚河的意料之內,但是心中難免有些空落落的。

  畢竟如果如果抽到了穆王神車,楚河就等於直接擁有了一個自成體系的小世界,根本不用再去滿世界尋找培養靈植的地方。

  而且駕車神車滿天飛,雖然有違他一貫做人『低調』『不惹麻煩』的本性,但是一想到那麼拉風,可以去追修真界的小姐姐們,就有一種內心澎湃之感。

  可惜,終歸沒有成。

  收起滿心的遺憾。

  依然繼續清點。

  龍鱗木有十根,鳳鱗花多些有十五朵,神血果有八枚,天妖草有九株,睡仙籐四根,巫手竹十一根,百獸血靈芝三朵,首山銅五百斤,昆山靈玉一百枚,五彩血冠花兩朵···。

  總而言之,就是神車之中的各種奇珍之物,楚河多少都獲得了一些,當然收穫比例有大有小。

  而那一座臩命鼎,也成為了楚河的收穫。

  連帶的還有十幾塊較大的冰玉和那繡著穆王三十七美人的門簾。

  繪製著玄鳥的獸皮圖,赤陽花的花種,鳳凰膽奇石,各種從楚國長老那裡得來的珍貴禮物,也都紛紛出現。

  百家之典籍,也爆出來了一部分,雖然涉及到的秘術不多,但是也值得珍藏。

  找機會搞個私人展覽館,把這些東西擺出來,那瞬間便逼格滿滿。

  總之在清點的過程中,有驚喜和滿意,也偶爾有些失落和不甘。

  整體而言,對楚河來說有為重要的物質,基本上都爆了出來,這手不算紅,但也絕對稱不上黑。

  直到楚河點開一個略帶血黑色的靈光團。

  下一刻,便看到了一個被血色大繭包裹著的,宛如心臟一般,不斷跳動的怪東西。

  「我···!」楚河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差點沒噴出來。

  「我怎麼弄出這麼個玩意?這玩意在這個年代若是放出來,那是一不小心就要毀滅世界的節奏啊!」

  「總覺得是不是有人詛咒我!我才抽出這麼個玩意!」楚河發愁地看著血色大繭,此刻感覺頭有點暈。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7-8-22 20:3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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