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5035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22:29
第三百二十章 絕世劍典

  楚河在暗處,聽到這兄弟二人的對話,也是一陣無語。

  對於鐵木真那種學成絕世武功,就要殺盡北海劍宗的言論,他絲毫不意外。

  王者多負心,加上草原人上的民族,本就更具凶性。

  更讓楚河詫異的是,鐵木真竟然把主意打在了那所謂的『劍典』上。

  事實上雖然是有那麼一本劍典,但卻是楚河憑借自身的臆想,胡編亂造的。連他自己都不曾修煉過。

  當初蒙了也速該後,楚河便將劍典鎖在了劍峰。雖然言可以功勳兌換,卻將所需功勳設置的極高。到現在為止,整個北海劍宗也無人能夠達到條件。

  其本意是為了轉移矛盾,拿出一本假模假樣的劍典出去當靶子,吸引一些人的注意,而他則是可以暗度陳倉,趁機將北海劍宗做大。

  事實上,楚河也成功了。

  曾經想要一口吞掉北海劍宗的乞顏部落,因為被這部所謂的絕世劍典,牽扯了太多的心神,以至於沒有在第一時間全力針對北海劍宗,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北海劍宗已經發展成了他們所無法操控的龐然大物。

  草原人的心眼雖然沒有中原人多,卻也不傻。

  之所以會上當,除了楚河把北海劍宗的名頭吹的響亮,處處展現出絕世劍法的影子之外。也因為也速該確實也學到了一招十分了不得的劍法。

  即便是他後來被繁華蒙了心智,開始疏於練習,憑借這一招劍法,那也是威風的很。

  時過境遷,乞顏部落對於劍峰之上所謂的絕世劍典,彷彿已經死心。

  不想這鐵木真,倒是還有心去『送死』。

  沒錯!

  在楚河看來,這就是送死。

  劍峰為北海湖畔最高峰,常年風雪不散,寒冷之極不說。楚河更是以剩下的至純真水為核心,布下了萬寒封山大陣。

  不要說一般人,即便是修煉有成的元嬰境界修士,又或者能借得神力的強力薩滿,踏上劍峰,也是九死一生。

  至於元神境以上的修士,根基已成,元神已經能周遊天外,得見更加廣闊的世界,也不會被楚河這所謂的劍典吸引了。

  鐵木真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子,半點修為也無,竟然想闖劍峰,那不是送死又是什麼?

  「我倒要看看!這個鐵木真,究竟是主角光環加身,大難而不死。還是真的就這麼折在了劍峰之上。」雖然鐵木真若是死了,這個副本極有可能就此終止。

  但是楚河現在的六門神通,已經徹底解析出了四門,即便是退出了副本,依舊有四門神通可以用來凝聚金丹。

  即便是稍有遺憾,也只是在一段時間內,少了兩門對敵的手段,卻並不會影響根基。

  而楚河對於鐵木真的主角光環,究竟強橫到什麼地步,又或者只是虛有其表,著實很好奇。

  大真喇嘛既然讓他不要插手鐵木真的成長,那他就依言而行,即便是鐵木真有性命危險,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反正一切的結果,都是鐵木真自己的選擇。

  劍峰之上,鐵木真一路攀行。

  腳下是萬丈深淵,頭頂著寒風看不到邊際。成人看了都會腿軟,甚至僵立原地,不敢多動。鐵木真小小年紀,卻不斷的往上移動著,即便速度慢,他也是正在往上而行。

  一個小小的避風口處,鐵木真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努力瞪大了眼珠子,辨認著羊皮上繪畫的路線。

  這是也速該留下的遺物。

  整個乞顏部落,始終不曾對劍峰頂端的劍典死心的,大約也就唯有也速該了。

  用人命去填,他也尋到了一些大陣的規律,在步入山巔,進入陣法核心處之前,按照這圖中所繪製的方法行走,便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鐵木真年紀雖小,但是性格堅毅,這一路攀爬,暴風、大雪,常人難以忍受的刮骨低溫,他都熬過來了。

  到了第四天,他終於走到了接近峰頂的地方。

  遠遠遙望,都能看見,一本劍典正擺放在一座石台之上,被鐵鏈鎖在那裡。

  而四周的風旋和冰刀,都已經肉眼可見,密密麻麻的攪成一團。

  好像無論怎麼往裡走,都會被這風旋先絞碎成肉末,然後被冰刀亂砍成冰渣。

  看著這恐怖的風旋與嗚嗚呼嘯的冰刀,鐵木真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絲的遲疑。

  「偉大的長生天啊!如果你能聽到我鐵木真的祈禱,就請保佑我得到那本劍典,然後修成絕世的劍法,為父親報仇。」

  緊接著他,鐵木真一咬牙,用獸皮裹著自己的腦袋,埋頭便往大陣裡頭衝去。

  楚河在高處雲端,看的搖了搖頭,按照這種衝法,走不出五步,就會被亂刀劈死。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楚河覺得鐵木真應該運氣沒這麼差,或許能走十五步?

  但事實上,鐵木真用獸皮包住頭後,整個人就像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方向感,腳下踉蹌得顛倒地跑著。

  連蛇行都算不上,有時候他明明是往前衝,卻沒有找準方向,而是開始往回跑。

  如此這般,不過數百米的距離,鐵木真跑了五分鐘,還沒跑完。

  而楚河看著時,臉色卻越來越怪,他也有楚王真身這個主角光環,也曾經體驗過,什麼叫做福運滔天。但是和鐵木真此時的運氣比起來,他的那點光環,都好像弱爆了。

  雖然是在亂撞,但是毫無疑問,鐵木真的每一步都走對了。

  等到他悶頭跑到鎖著劍典的石台前時,竟然除了身上的衣物被刀氣掃過,撕裂了一些之外,本身卻連一點油皮都沒有擦破。

  「這運氣···不對!」楚河雙眼瞪大,真元運足,將天眼神通發揮到了極致。

  只見鐵木真的身上,被一股濃郁之極的氣運所包裹著,在這片大草原的天空下,他此刻的運氣濃厚如華蓋,舉世無雙。

  而一道佛光也保護著他,同時催發著他這股氣運,如同滾滾的氣運烈火,燃燒在鐵木真的頭頂。

  鐵木真從鎖鏈中取出劍典,哈氣暖了暖手掌,哆嗦著手指然後翻開其中一頁。

  看著劍典上的圖案,鐵木真懵懵懂懂的,按照劍典中所載,併攏手指,比劃著出劍的姿勢,一劍刺出。

  嗖!

  即便是在冰刀飛旋,狂風鼓脹的大陣之中,楚河依舊聽到了一道極為細微的破風之聲,帶著銳利氣息,透露著不凡。

  「等等!他不過是看了一眼,跟著學了一招,便能以自身的單薄氣力,激發出一絲劍氣。這···莫非我還不知不覺中,真的創造了一門絕世的劍法?這不可能吧!」楚河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06
第三百二十一章 誰改的?

  自我懷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轉瞬楚河卻清醒過來。

  即便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這個只能算是粗通劍法的傢伙,真的創造了一門絕世的劍法。他又不是不懂修行的小白,創造出來之後,自己也不是沒有翻過。若真是如此,怎麼會錯過?還將它大大咧咧的擺出來。

  這門所謂的絕世劍法中,充斥著大量楚河曾經看過的小說中對劍法的臆想內容。

  什麼極致於情,極情於劍。什麼料敵先機,攻敵必自救。什麼誠於劍,誠於己。什麼以人奕劍,以劍奕敵。統統都堆添進去,然後草擬了一些劍招,強行配合一通。

  誰要是真拿著當一回事去練,絕世劍法能不能成楚河不知道,但是人一定會被練瘋。

  「看來我鎖在石台上的劍典,不是被換了,就是被改了。」

  「是佛門動的手腳?若是···他們何必多此一舉?根本不需要假手於我,隨便找個機會給鐵木真,不就罷了?」

  「又或者,是怕給出的秘籍,鐵木真不重視。故意用這種方式,讓他得來不易,才會認真修行?」這雖然也是個說法,但是楚河總覺得,還是太過勉強了一些。

  「無論如何,先把劍典拿到手裡,再探查一番,便罷了。」心中有了決斷,楚河等著鐵木真下山。

  之後再找機會偷劍典。

  卻沒想到,這鐵木真竟然忍受著苦寒,在這風雪環繞之中,即便是小臉凍得青白一片,也依舊不斷記憶著劍典中的劍招動作,同時背誦著口訣。

  楚河運足了耳力,聽著起低聲頌念的一些口訣,以及手裡比劃的劍法招式,心中震撼莫名。

  「這···確實是我創造的劍法!只是卻不同了,那些缺憾之處,那些強行模糊解釋的地方,那些相互衝突,或者根本不合劍理的部分,全都被改了。以楚河的眼界看來,簡直是天衣無縫。」

  比如料敵先機,攻敵自救這一段,其實這種說法,雖然乍一聽很有逼格,但是根本比不上以人奕劍,以劍奕敵來的合理。

  前者強調的是一個『快』字,而後者是著重於『算』。

  人可以通過種種跡象,積累知識和能力,大致算到對手後續幾招之間的變化。但是卻絕不可能每一劍都快過任何一個對手。

  因為『快』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你快總會有人比你更快,一山還有一山高。

  所以在楚河的這套劍法口訣之後,還被附加了一套十分不凡的步法。

  楚河稍稍推算這套步法,便可以得知這是一道戰鬥時專用的步法法門。可以將自身與對手建立起聯繫,與對方的速度在一定程度中,保持水平後,再在基礎上進行一定量的提升。

  相當於總是會保持相對速度的領先。

  如此,以快壓人,料敵先機,攻敵自救,就成為了可能。

  又比如誠於劍,誠於己和極致於情,極情於劍,某種意義上也是相互對立的。而改編後的劍典中,給出的辦法卻是,直接分裂一部分的情感,溶於劍中。練劍、練情,人劍合一。

  各種各樣的彌補還有很多。

  這就好像楚河提出了許許多多的設想,而那個未知之人,卻將楚河的設想全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給完整了。

  而且楚河還感覺,在這繁雜的表面之下,還隱藏著這套劍典真正的本質。

  那是一種楚河無法看透,卻也絕不屬於楚河所創造的本質,它讓楚河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嘩啦!

  楚河看到鐵木真將劍典直接丟進了冰刀飛旋的陣法之中。

  在大陣的撕扯下,那薄薄的劍典很快就被撕扯的粉碎,然後在狂風中,四散到了各處,絕不可能在集合起來。

  「好強的佔有慾!既然他會了,便不允許別人再有可能會。看來說不定為了這套劍典,這小子早晚有一天,都得找我這個師公的麻煩!」楚河見了心中卻依舊毫無波動。

  鐵木真有這樣的性格,再正常不過了。

  王者的本質,幾乎就都是貪婪到無止境的佔有慾。

  什麼為了天下,為了百姓,那也不過是一些喊出來的口號而已。

  因為鐵木真的反覆背誦,楚河對這套劍典改編後的內容,也瞭解了七七八八,即便稍有遺漏,結合自己創造的原本,稍加推斷,也能明白。

  只是,沒有目睹被改編後的劍典,讓楚河失去了探尋是誰改編劍典的線索。

  「不過,既然有人想讓我背鍋,那就不可能留下什麼破綻。即便是我拿到了改編後的劍典,只怕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來。」雖然只是猜想,但是內心卻這般篤定。

  能夠將那幾乎是玩笑般的劍典,徹底改編成型,這需要強大的劍道基礎,以及龐大的知識儲備。

  楚河暫時不去管鐵木真,回到書房,將這部改編後的劍典再現出來,然後飛到玉龍峰,找到了在玉龍峰閉關的玉質道人。

  劍法一道上,玉質道人的也算頗有建樹,在這三界之中,未必排的上什麼名號,但是也不大不小是個專家,至少比楚河在行。

  楚河就是要讓她看看,能否從這套劍法之中,探查出蛛絲馬跡來。

  待到玉質道人看完了楚河給他的劍典,那雪白絕世的臉頰上,也飛起了一道道晚霞般的殷紅。

  她將劍典抱起來,幾乎塞進飽滿的胸脯之中,用含著煙霧朦朧的眸子,水靈靈的對楚河道:「這劍典···我之前見你草創的時候,還只是驚歎你的一些想法。不過卻不相信你能完成。現在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確實是不出世的劍道天才。有了這套劍典,你這北海劍宗,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楚河沒有對她解釋這套劍典的真實來歷,只是請她幫忙品鑒。

  「妳看看!這套劍法···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楚河問道。

  玉質道人仔細又翻看了兩遍,眉頭緊皺起來,這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這套劍法,雖然填充了許多你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它的本質還是另一套劍法,你只是更改了它的外在招式、運劍氣勢,卻沒有改變它的核心本質。」

  「你最近···是不是得了一門比較···偏向於魔道的劍法?」

  「魔道?」楚河聞言,心中一驚,面色卻無改變,而是順勢點點頭道:「確實得了一些殘篇,我將它融入了劍典之中。怎麼!妳知道它的來歷嗎?」

  玉質道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有點揣測,但是不能確定。因為那套劍法,我也只是聽聞過,沒有真正見過。你這套劍典其中的一些特質,與傳說中的那套魔道劍法,有類似之處。如果你不介意,能否將殘篇借我一觀?」

  說罷,無比期待地看著楚河,任誰被這樣一個位美人,用如此匆忙期待的眼神看著,只怕都不忍拒絕。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09
第三百二十二章 小看了我的氣量

  楚河也是不忍心拒絕的,只可惜···他壓根就沒有那所謂的劍法殘篇。故而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推脫掉。

  告辭了玉質道人,楚河重新回到帝城劍宮,翻出寶鑒,找分魂商量。

  有些事情,他勢必不能四處宣揚,無論是帝辛還是玉質道人,都不是商量的好人選。申公豹就更不是了,面對他,楚河表面尊敬,實際上始終抱有十二萬分的警惕。

  包括對帝辛,楚河也一直都防備著。

  他們雖然都是失敗者,是被放棄的棋子,但是···三界眾生芸芸,又有幾人能夠成為聖人棋子?更多的都只是螻蟻而已。

  若真因為他們的失敗,而小覷了他們,遲早都會吃個大虧。

  「讓鐵木真修魔道劍法,這鐵定不是佛門的手段了。即便是我對魔道手段瞭解不多,卻也知道,早先的魔道若還是一些諸子百家的殘餘的話,經過三教多年的打壓,早已經走向了偏激,真正的入了邪魔之道。行的已經是非常之法。若非損人利己,便是過分的激發潛力,以損傷根基為代價,迅速獲得強大力量。」楚河手持寶鑒,對寶鑒中的分魂說道。

  分魂也盤膝坐在寶鑒空間之中,用手托著下巴道:「你是想說,有人想用魔道劍法,暗害了鐵木真,傷其天壽,損其根本。讓佛門的一番計劃,大打折扣?」

  畢竟是楚河的分魂,雖然偏向熱血流,但是智商還是在水準線上的。

  「最重要的是,這口黑鍋,想來是要結結實實地扣在我的腦門上。」這才是最令楚河在意的事情。

  以鐵木真的氣運滔天,即便是修了魔道劍法,一時半會也是無礙,反而精進頗快。

  只是身體畢竟也在無形間不斷地被損傷,若是鐵木真不稱王還罷了,一旦稱王,龍氣入體,壓制住修為。就會導致積蓄在體內的損傷,盡數開始爆發。

  到那時,鐵木真就會以極快的速度衰敗下去,最終積傷而亡。

  佛門的大計,也會因此重重受挫。

  「那不如我來修煉這套劍法吧!或許在不斷的修煉過程中,能夠從劍法中找到某些痕跡。」分魂主動請纓道。

  楚河卻搖搖頭道:「你練就是我練,本質上沒有區別。等到有一天,你我合一。一切的因果,還是會報應到我頭上。所以這套劍法,在解除隱患之前,你我都不能練。」

  「那你準備怎麼辦?」分魂攤攤手問道。

  楚河道:「那暗中動手,改編劍典的之人,沒有用什麼手段阻止我得知劍典的內容,顯然是篤定我,得到這樣絕世的劍法,一定會小心地珍藏起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當然他這麼做,是半點好心思也沒有,顯然是想讓我忍不住修煉後,便徹徹底底的背上這口黑鍋,之後黃泥巴掉進褲襠裡,怎麼都說不清了。」

  「不過,他顯然小看了我的氣量。」說罷楚河的臉上露出一絲絲冷笑。

  分魂詫異道:「你要將這套劍法給傳出去?」

  楚河道:「不錯!我不僅要傳,而且還要用不同的方式,傳得到處都是。這樣不僅可以多出許多的實驗體,讓我觀察這套劍法的後續變化,而且也能變相地給佛門提醒。我想那些和尚、喇嘛,應該沒有那麼愚蠢才是,連我這麼明顯的暗示都看不懂。」

  「如此一來,我不僅能收集真實數據,對這套劍法,再度進行改良,更能把黑鍋給甩出去。甚至可能的話,將那修改劍法之人給逼出來。」

  「你這···想法!我只能說,我雖然不認同,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道理雖然簡單,但是戰勝獨享的貪慾,卻並非人人能夠做到。那算計你的人,他把你想得太簡單了。」分魂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

  就好像楚河漸漸的受了一些分魂的影響,戰鬥風格日趨開始變得硬朗。分魂也不再如最初那般,動不動就鄙視楚河滿肚子的算計。

  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在相互不針對,沒矛盾的情況下,是很容易達成一致和相互理解的。

  春雪未消,冰湖未裂,鐵木真的絕世劍法,才堪堪入門,還未來得及一朝崛起,一雪前恥。

  北海劍宗,劍宮之中,就傳出了一道消息,迅速瘋傳整個大草原。

  北海劍宗的最高劍典,記錄著絕世劍法的秘籍被盜了。

  而且就在不久之後,有人在斡難河畔見過一個突厥人,用一招驚艷之極的劍法,斬殺了兩個狼神的黑衣薩滿。

  突厥人一貫是用刀的,而當有一個突厥人一改習慣,用起了劍法,那指向就十分明確了。

  消息傳到帝城,久久不理劍宗事務的宗主賈六,發佈了一個最高任務。

  獵殺盜走劍典的突厥人,並且將劍典帶回來。避免劍宗絕學的走失。

  任務的獎勵也很簡單,誰能殺死那個突厥人,誰就能拜在宗主門下,成為真正的入室弟子,得宗主親傳劍典中的絕世劍法。

  這個獎勵咋一看,好像壓根與任務本身一樣。畢竟若能斬殺突厥人,奪得劍典,完全可以自己拿著劍典,遠走高飛,何必還回來?

  但是仔細研究,就能知道,概念完全不同。

  整個北海劍宗都轟動了,而且更轟動的是,一貫以來對功勳值需求天價的劍典,竟然對功勳的需求大幅度降低。

  像傅家,像張子鳴、楊辰空他們這些功勳值大戶,只要咬咬牙,再收刮一下手下手裡的功勳值,努力湊一湊,還是能夠把兌換劍典所需的功勳值湊齊的。

  最先行動的便是傅家。

  在老太爺傅青博的帶領下,傅家竟然一次性購買了兩枚劍種。

  楚河雖然已經打算讓劍典爛大街,但是如果弄得太廉價,也顯得他這個北海劍宗太沒檔次。故而在北海劍宗之內,劍典的傳承,全都源於他精心煉製的『劍種』。

  每一枚『劍種』中都包涵了劍典的全部內容,只是需要不斷地解鎖,在劍典徹底融會貫通之前,是無法私自對外傳授的。

  而且楚河還在『劍種』中留下了暗手,這暗手便是楚河的第五門神通。

  億萬分神化心術,按照楚河的楚河的推斷,這該是一門魔道神通,收集情緒化為種子,種於人心,以觀人行,透過別人的感官,去感悟萬般世情變幻。

  故而雖然是魔道神通,但是卻又帶著一絲絲佛道韻味,並未走入邪道。

  楚河的劍種,就是基於這門神通煉製出來的。如此楚河便可透過練劍典的人,去感受這套劍法中的每一次變化和悸動,最終找到它的竅門以及缺陷。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13
第三百二十三章 漸見端倪

  裂口一旦撕開,就像江河決堤,很快就會氾濫。

  北海劍宗的劍典,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伴隨著腥風血雨一起,流傳於整個大草原,全篇或許還算難得,但是一些殘篇、篡改後的邪本,則已經在大草原上屢見不鮮。

  而北海劍宗內的劍種價格,也一降再降。距離劍典被盜半年之後,劍種的價格,已經到了任意一個核心弟子,花費數年的功勳積蓄,就能兌換起的地步。

  這讓好些搶先舉債購買的弟子,晦得腸子都青了。但是只要出的起價,就沒有人會遲疑。

  因為劍典本身確實足夠強橫,那每一招劍法都不似凡塵之劍,尋常武技根本難以抵擋。若是小氣摳門,捨不得兌換,等待著繼續降價,那就會落後同行者太多,逐漸被踩在腳下,再難超越。

  而那所謂偷盜劍典的突厥人,當然是抓不到的,因為他本就是楚河假扮的。

  現在不僅僅是北海劍宗的弟子,就連一些非劍宗的弟子,也能花費一些代價從黑市中購買到劍種。

  有不少劍宗弟子,就通過倒賣劍種的方式謀取暴利。

  這一切,也自然都是在楚河的縱容甚至是刻意引導下實行的。

  得益於劍種的啟迪,楚河將除了億萬分神化心術以外的另外幾門神通,也都拆解成幾十種不同的法門,然後煉製成神通種子,放到劍宮功勳殿中,任由弟子們兌換。

  如此一來,就相當於集思廣益,讓整個劍宗的弟子,幫他一起解析神通。

  有很多人,修為雖然低,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想法,一剎那的智慧火花,就會為楚河提供一個方向。

  漸漸地,楚河的劍種也流傳到了中原。

  在中原地區,也同樣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最終有幾位武林中的驕子,得到了楚河的劍種。

  這些人無疑都是天賦不凡的,透過劍種中記錄的種種,竟然由武入道,自發地踏上了修行路,成為了真正的修真者。

  同時他們對劍法的理解和一些改良,也逐漸開始揭發出這套劍法內核的本質。

  美麗、絢爛、華麗甚至是狠辣,都只是這套劍法的表象。

  在骨子裡,它是一套以情緒養劍,透支未來而獲得強大力量的劍法。這也是為什麼,當初的鐵木真,一點修為也無,卻能在初學一招,便激發微弱劍氣的原因。

  楚河就潛伏在劍種之中,觀看著許許多多的人練劍,悟劍,然後集合大量的訊息,與分魂一起再重新進行總結,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的更改。

  更改之後,再製作成全新的劍種放出去,觀察練劍者的反應和回饋,然後再調整。

  大草原上,殺戮繁多,每天都有許許多多的人死去,殺人與被殺,都已經成為了常態。而劍典中的危害,卻是潛藏的,並非一朝一夕便可得見。

  故而修煉劍典的人雖然不少,察覺到劍典有異,會傷根基的人,卻並不多。

  不過不多並不代表沒有。

  劍宗之內,楊辰空和傅青博就都有所察覺。

  楊辰空選擇了放棄劍典,只取其一部分,融入自身原本的武道中。而傅青博卻另闢蹊徑,結合自身的根本法門,開創了『血劍』一脈,以人血養劍。將這種損耗轉嫁出去,徹徹底底地入魔。

  隨著傅青博暗中練劍所殺的人越來越多,他體內的魔意也越來越強,甚至有了撼動楚河給他所下奴咒的地步。

  只是作為潛伏的旁觀者,楚河卻看得明白。

  傅青博並沒有解決根本性的問題。

  他以殺戮,汲取別人的精氣神三寶,以彌補自身練劍造成的虧空,看似聰明,實則糊塗。

  修行為的是長生,而長生的根基,就在於精氣神,三者強壯,則自然得享綿長壽元。

  傅青博這麼做,就等於將別人的精氣神,強行懾服於自己體內,又缺乏足夠強大,淬煉三寶的法門,過不了多久,潛伏在體內的各種駁雜氣血和念頭,就會齊齊爆發。

  看似強壯的身軀,會以一種一瀉汪洋的趨勢,迅速衰退下去,最終被反噬而死。

  倘若單靠殺戮,就能解決問題,那暗中想要害死鐵木真的人,這手段未免也太淺了些。

  鐵木真作為佛門橫掃世界的種子,手上沾染的鮮血,又豈是常人可比?

  倒是劍種傳入中原後,有一個名叫向世雄風的青年劍客的做法,有那麼點意思。

  他先由情入劍道,然後縱情、傷情,最終忘情、忘劍。

  不僅破了楚河的劍種,更超出了原本劍典中魔道劍法的遏制,走出了屬於自己的一條道。

  只是他的那些機緣,當真可以用巧合來形容,很難被複製。

  而且這種辦法,在楚河看來,更該被冠以『牛頭人』大法的名號。與小李飛刀,似乎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即便是能夠泛用,楚河也不會去學。

  為了一門劍法,就把自己搞得渾身綠油油的,楚河還不至於此。

  不過這倒是給楚河提了個醒。

  無論那魔道劍法究竟為何,它似乎是以情為載體,而引人入魔。各種情緒和慾望,都會成為滋養它的養分。

  這一點與現實中,廣泛流傳的『慾魔道』,十分相似。

  由於莫成海、秦大爺的原因,楚河也專門去更加深入的瞭解過慾魔道,這種法門起源於慾魔教,講究縱情縱慾,放開一切束縛,不必理會任何約束。

  七情煉心,六慾燃情,最終超脫一切,得享受真仙大道。

  只是這種煉法,一般來說,造就的不是瘋子,就是大魔頭。故而慾魔教的處境一向都不怎麼好,幾乎是人人喊打。

  直到了末法時代,修真者大多缺乏修行資源,慾魔道才死灰復燃,逐漸又興盛起來。

  等到罪慾樂隊的主唱改造了《慾魔經》,這才真正地解決了慾魔道的絕大部分問題。

  「假如這門劍法的核心本質與慾魔道有關是出自慾魔教的劍法,那麼很顯然,改造劍典的事情,就應該和全真教有關了。根據記載,慾魔教的最後一任教主谷欲仙,就是死在了全真教劉海蟾的手中。」

  「想要嫁禍給我的,當然不可能是劉海蟾,他現在已經是得道真仙,叩開了仙門,輕易不會下場,理會凡間俗人事。但是必定便是全真門人。」

  「究竟是與不是,只要試一試就知道了!」楚河心中一定,便有煉製了幾枚劍種,送到黑市,等著它們被帶到中原去。

  有著楚河的暗中囑咐,一些被楚河暗中控制,卻並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商人,會想辦法,將數枚劍種,送到一些全真弟子的手中。

  只要有全真弟子使用了劍種,楚河的猜測就會得到答案。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17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可還記得谷道人

  鐵木真現在很抑鬱。

  千辛萬古的得到了絕世劍法,沒料到還沒練多久,這絕世劍法就已經爛大街了。

  雖然相比之後百分之九十的練劍者,都沒他練的好。

  憑藉著一手強橫的劍術,鐵木真也已經在草原上打出了一些名號,年紀輕輕便名傳十方,但是他還是覺得很抑鬱。

  不過一次意外的情況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發善心,幫助了一個老喇嘛,最終老喇嘛在臨終前,將畢生功力傳給他後,鐵木真的這點抑鬱,便緩解了許多。

  強橫的功力,加上絕世的劍法,鐵木真甚至有了一人挑便整個北海劍宗的自信。

  楚河按時沒有管鐵木真的變化,現在的他專注於其它事情。

  常州玄杏林,一株古杏樹下,有一真人微眼看著弟子舞劍,只見弟子劍法翩如驚龍,捲起數尺杏花,那柔嫩的花瓣,環繞著劍鋒,竟然為劍氣所充斥,攜帶了開碑裂石的銳氣。

  一劍刺出,杏花雨落,卻夾雜著無窮的殺機。

  小道士面露得色,周圍一些道人,也都紛紛露出羨慕的表情。

  幾個相熟的道人,更是紛紛開口,詢問小道士,究竟是如何把劍法練到如此地步。

  唯有那坐在一株老杏樹下的真人,面色卻反而顯得有幾分難看起來。

  「混賬!本門劍法通玄,已然夠受用一生,卻要偏偏去偷學一些旁門左道的邪道之法,簡直是不知所謂。」真人發話,眾多道人頓時噤若寒蟬。

  那之前還得意洋洋的小道士,受了這一呵斥,心中的那點自滿,頓時消散一口,不知不覺雙腿一軟,便跪在真人面前道:「師父!弟子並非有意偷學他派劍法。而是偶得一物,不知為何竟然自融於身,每每入夢,都能見有人傳劍,弟子見這劍法並非邪道,正氣堂皇,故而習之。」

  所謂天地君親師,師長本就威嚴甚重,加上在這小道士眼中,師父更是神仙般的人物,絲毫不以齷齪之心揣度。故而便將前後來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

  杏樹下的真人,臉上的怒色稍稍收斂,嚴肅說道:「邪魔外道,最擅長蠱惑人心。你這劍法看似其正無比,但實則以摧殘根基為本,強行催發強橫劍氣,逞兇一時,為禍一生。不足以取···。」

  「你說你偶得一物,那是否最近,認得了一名姓谷的道人?」真人詢問道。

  小道士聞言,跪伏在地上,仔細想了想,卻又搖頭道:「啟稟師父,弟子未曾認識一名姓谷的道人。」

  那真人便凌空揮手,以真元繪出一人形象,讓小道士辨認。

  借助著劍種,同樣看到那人形象的楚河,忍不住卻也情緒波動起來。

  這一絲波動,頓時為杏樹下的真人所發現。

  一掌拍來,直接打在那小道士的額頭。

  淡紫色的劍種,便被直接拍了出來。

  「好賊子!還敢窺視!」真人運轉道法,四周風起成束,杏花化針,將劍種團團圍住,不讓劍種逃離。

  楚河自知不是那真人對手,萬萬不能讓其看破行跡,得知真身。

  故而直接引爆劍種,斬斷了與劍種之間的那一縷心神聯繫。

  劍宮中,楚河眉心發疼,金丹中隱隱成型的元嬰,稍稍萎靡了一點點。

  揉了揉眉頭,楚河心中念頭起伏,難以平靜。

  那杏樹下坐著的真人,便是全真南宗五祖中的翠玄子石泰,最擅長醫術。

  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石泰用真元所繪出的那人,赫然便是曾經在龍宮,為龍君賀壽的谷御峰谷道人。

  按照第一次入龍宮時,玉質道人的介紹,此人乃是青城劍修,一手金風斜雨三三劍,天下劍修中少有敵手。

  但是問題在於,為何那全真小道士施展劍典中記載劍法之時,石泰首先懷疑的便是這位谷道人?

  「等等谷慾仙、谷御峰···這兩個名字,似乎很有些相似,莫非這二人還有什麼瓜葛?」如果只是名字,楚河還不至於毫無道理地這般聯想。但是從石泰的態度上來看,劍典修改一事,與谷道人似乎撇不開瓜葛。

  「如果真的而是那位谷道人,劍典被改一事的一些疑問,便都迎刃而解了。以他的劍道修為,將我那胡亂編造的劍典,補充成真正的絕世劍典,並非難事。問題的關健在於,他與慾魔教的谷慾仙是什麼關係,而且他又為何要改寫劍典,等著鐵木真來取。」

  「看來必須再去找一趟玉質道人,從她那裡尋得龍后元神,以求答案。」楚河心中漸漸有了決斷。

  谷御峰谷道人既然與龍君交好,那麼身為龍后,敖厥一定知道很多關於谷道人的訊息。

  步出劍宮,直入玉龍峰,楚河再度求見玉質道人。

  相比起上一次來,玉質道人的態度冷淡了一些,顯然是因為楚河敷衍拒絕,借其劍法殘篇的關係。

  「不知賈宗主此次前來,又有何事?」玉質道人的語氣很硬,更有些冷。

  楚河卻反而鬆了一口氣,女人說話冷不怕,怕的是淡。

  無論是冷是熱,那都是態度,有態度,就有機會改變印象,創造新的態度。

  倘若是平淡的敷衍,那才是真的不想理會,就很難有什麼迴旋餘地了。

  楚河語氣一軟,不急不緩,溫和說道:「自然是有事相求,還請道長通融。」

  說罷又取出最近整理後的新劍典,擺放在玉質道人面前的石桌上,當做禮物。

  看了楚河擺在桌上的新劍典,又看到楚河臉上那溫和的表情,以及滿眼的真摯,玉質道人的態度不自覺得便軟化了下來。

  女人是感性動物,態度很容易受氣氛感染。

  如果給過去的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那麼回過來的,一定是更加激烈的反刺。

  但是如果,不經意的將氣氛放緩和,那麼要不了多久,就能將對方也連帶的溫和起來。

  「有什麼事,說罷!」玉質道人這句話似乎還是沒什麼好脾氣,只是附帶了一些小情緒,不再是那麼的冷冰冰,仔細再一聽,彷彿還夾雜著一絲絲撒嬌般的味道,當然也可能是無心之舉。二人之間,交情是有的,但是曖昧···卻還差點意思。

  「還請道長請出龍后來一見,在下有事情,想要向龍后請教。」楚河說道。

  玉質道人一愣:「有事情找姐姐?」

  緊接著卻又警惕起來。

  對於龍后,玉質道人的情感是無比複雜的。

  正因為如此,當楚河提到龍后的時候,玉質道人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也不知是在防備什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27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生就是一次盛大的緋聞

  「安心!我就在這裡問,妳不必避諱。」楚河對玉質道人說道。

  聞言,玉質道人緊繃的身體,稍稍鬆懈下來,倒是讓楚河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玉質道人緊張的時候,有些部位也挺得特別高,加上衣衫單薄,更突顯了形狀的誘人。如今鬆懈下來,雖然依舊挺拔,卻缺了幾分細緻的勾勒。

  玉質道人取出玉瓶,並不將瓶口打開,而是掐動印訣,那原本羊脂白玉般的玉瓶,緩緩的變得透明起來。

  龍后的元神已經變成了人形,就坐在玉瓶中的一架鞦韆上,正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這個看起來小小的玉瓶,裡面卻彷彿是一座獨立的小島,有花有草,有景有物,更有一所小房子。

  除了沒有自由,玉質道人看起來也沒有虧待龍后。

  看到玉質的瓶壁變得透明,鞦韆上的玉質道人抬起頭,看了一眼楚河和玉質道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們這對狗男女,今天倒是齊心,都來看我?怎麼,是想看本后如何落魄麼?那可要令你們失望了。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勞煩你們操心。」龍后一張嘴,尖酸刻薄的話語便撲面而來。

  楚河聞言,卻道:「龍后話不要亂說,我和玉質道人清清白白的,妳這麼一說,說得好像我們有一腿似的。我什麼都沒撈著,就憑白背了這麼一口黑鍋,那可冤枉。」

  此話一出,龍后微愣,玉質道人的面色卻瞬間緋紅起來,眼神恍惚,對著楚河冷哼一聲,離開了原處,走到了更遠的地方。

  見楚河竟然配合地擠兌了一句玉質道人,龍后難得的心情好起來,雖然看楚河依舊厭煩、厭惡,卻也耐煩繼續和楚河說幾句。

  「怎麼!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去求我麼?還要特意用話擠兌走那個蠢丫頭。」龍后果然精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明白了楚河的真實用意。

  其實楚河也不是非要趕走玉質道人不可,他最大的目的,還是稍稍讓龍后心情好一些,等會問話之時,也更加合作一點。

  而且他方纔那句話,也稱不上重,調侃、曖昧的意味更濃一些,找機會向玉質道人再道個歉,這事也就算揭過去了。

  楚河微微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來向龍后您問個安!順便請教一下···有關於谷御峰,谷道人的事情。」

  「哈哈哈···!」龍后聞言,卻直接大笑起來,甚至有些破音,顯得尖銳刺耳。

  「他果然來了!他來找我了!小子!你現在放了我,我還能送你去輪迴轉世。若是被他找到我,見到我現在的樣子,那只怕你就連轉世的機會都沒了。」龍后尖銳笑道。

  !!!

  楚河現在腦子裡又亂了一下,然後又迅速清醒過來。

  「沒想到,谷道人和龍后還有一些『緋聞』,看來自古以綠人者,人綠之。龍君在外神龍擺尾,龍后就在龍宮中,給龍君植樹種草綠化龍宮,這特麼···還真刺激。」楚河心中想著,臉上的表情,也精彩之極。

  「只是這谷道人為何不直接打上門來,反而大費周章地玩了這麼一出?莫非是因為帝辛?」楚河能想到的,暫時也只有這個理由。

  「果然人生就是一場盛大的緋聞,每個人都難免沾上一些桃色糾紛。」楚河歎了口氣。

  「既然他是來找我麻煩的,那最終目的一定是妳。那不如我現在就直接滅了妳,也免得日後後悔。」楚河說得很認真,更認真地看著龍后。

  龍后卻一點不慫:「滅了我?你以為那個蠢丫頭會答應麼?她雖然記起了一些前世的記憶,卻也還念著我今生對她的好。怎麼捨得讓你滅了我?你是她的對手麼?」

  這話說的,楚河就很不高興了。

  但是無可奈何的是,龍后說得偏偏是事實。

  玉質道人全面恢復,並且再做突破後,已經是元神境界的高人,相當於步入了修真的第二個大階段,楚河即便是手段再多,面對元神境的高人,也是沒轍。

  帝辛雖然有了靈智,但是坦白來講,還不如身為帝王魃時好用。

  至少那時,帝王魃是可以被楚河一定程度上控制的,主動權握在手中。

  而現在,楚河要想使喚帝辛,那並不簡單。

  「妳既然不怕我,那不妨告訴我,谷御峰的身份又如何?莫非我知道了他與谷慾仙的關係,就能對他如何麼?」

  「不過妳要是真的心疼這個情人,不說也罷。只是既然已經變了心,卻還口口聲聲的為龍君如何、如何,就顯得有些虛偽了。」楚河刻意挑撥道。

  龍后聞言,滿面怒容:「你以為你的這點小伎倆有用?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谷慾仙原名谷御仙,和谷御峰確實是親兄弟。只是後來二人道有不同,便分道揚鑣。這一點,其實修行界很多人都知道。」

  「你若是打著用這點事情來針對他,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谷御仙、谷御峰!原來如此!谷御仙死在了劉海蟾的手上,谷御峰卻沒想著找全真教報仇,看來他們兩兄弟的關係,真的是不怎麼樣啊!」楚河說道。

  龍后咯咯笑道:「你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簡直大錯特錯!劉海蟾當年確實是針對過谷御仙,只是他的目的是想要將谷御仙拉回正道,收他入全真門下,從而壯大全真南宗。本來谷御仙已經明顯態度軟化,甚至交出了慾魔教的全部典籍和收藏。」

  「只是後來,卻被一群和尚堵門,死在了泰山腳下。所以谷御峰的仇人不是全真教,而是那些佛門的和尚。」

  楚河的腦中霹靂響過。

  一切都通了。

  斷續的關係,各種線索徹底地連貫起來。

  谷御峰這是一箭雙鵰之計。

  「好一個谷道人!看著風淡雲輕,仙風道骨。竟然也有這樣的心機。只是他沒有想到,先是在石泰處露了行蹤。如今又被龍后給賣了個乾淨。」

  「由此可見,龍后和谷道人搞曖昧,可能也只是為了報復龍君,本身對他應該並無太多情誼。」想到這裡,楚河難免為那位谷道人感到惋惜。

  就在楚河心中心思亂轉,浮想聯翩之時。

  北海劍宗的上空,忽然有轟鳴之聲響徹。

  緊接著便聽到了帝辛的厲嘯之聲:「何人擅闖!給我留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35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尋跡而來

  「有人打上門了!」第一個念頭,楚河想到了谷道人,緊接著卻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如果谷道人真的這般不管不顧地打過來,那他就不會隱於暗處,做了這許多事情,那樣未免也太過麻煩了些。

  「難道是那些喇嘛?他們這是要藉機生事?」心有所想,楚河腳下卻並不停歇。

  神足通一動,人已經直入雲霄。

  就見那高天之上,兩道身影正在迅速交替,如兩道流光一般糾纏。若非楚河的天眼已經全部解析,只怕也無法看清。

  「竟然有人能夠在速度上和帝辛爭鋒,看來若非實力比帝辛高出一截,那便是本身擅長身法。」

  仔細看清之後,楚河臉上露出苦笑。

  「沒想到是他!早想過他會追尋上門,不曾想竟然如此之快。不過,只要沒有被抓住現行,相互之間也沒有絕對的衝突,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想罷,楚河直接出聲呵斥道:「何人來我北海劍宗放肆?莫非欺我北海劍宗無人呼?」

  言罷,北海劍宗碑林內積蓄多年的敬畏之力,開始迅速地凝結。

  隱隱約約中,一個渾身披著火焰的巨大身影,在雲端浮現。

  那身影手中持著一桿火紅的長矛,與其虛幻的龐大身軀不同,長矛無比的真實,攜帶著一種毀滅和燃燒的力量,焚盡一切。

  「巫術!想不到在這北海蠻荒之地,竟然還有人能使用如此純正、古老的巫術。」其中一道身影率先收手,帝辛依舊一身的黑色斗篷,飛速的回落到楚河的身旁。

  「閣下何人?為何闖我劍宗?」楚河看著對面那身穿道袍,龜形鶴骨的道人,明知故問道。

  道人聞言,眼含譏諷之色,卻還是回答道:「貧道全真石泰,與道友算是第二次見面了吧!」

  楚河自然知道石泰是什麼意思,卻面不改色死不承認道:「石真人說笑了!在下對石真人是仰慕已久,不過見面今天倒是第一次。」

  說罷便散去了巫術,那調度起來的龐大敬畏之力,卻並未回歸碑林,而是繼續化作層層烏雲一般,盤旋在楚河腳底。

  相比起直接凝結成巫術,這樣敬畏之力的消耗,卻是小了許多。

  在北海劍宗駐地,在龐大敬畏之力的幫助下,即便是面對元神高人,楚河也絲毫不虛。

  那石泰願意罷手與楚河對話,不也正是忌憚楚河的這份力量麼?否則若能直接出手將楚河擒走,他又何須在此與楚河浪費唇舌。

  「你既然不認,那也便罷了!只是不知道友究竟從何處習得那慾魔教的拜慾劍法,且又為何要算計貧道的徒兒,卻還請告知,給個交代。否則的話,我全真教也並非好欺辱的。定當約定好時日,叫上幾位師兄弟,再來拜山。」石泰一點前輩高人該有的驕傲都沒有,這話裡話外,都是仗著人多欺負人的意思。

  楚河加上帝辛、玉質道人,頂多也就能應付三個元神境。而全真教不算北宗,南宗便至少有五個元神境。

  要是一擁而上,那還真是大麻煩。

  楚河臉上的表情更加溫和了一些,笑著漫步過去,站在距離石泰不到十米之處說道:「石前輩對我有誤解,那晚輩也認了。前輩所說的『拜慾劍法』,晚輩確實不曾見過。不過本門最近倒是有一部至高劍典失竊,已經鬧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前輩弟子若是習了我門中的這套劍法,那按照規矩,也該是前輩給我等一個交代才是。」

  「本門劍法雖然流失,但貴弟子貿然修習,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如今練出了問題,卻反咬一口,上門來問罪。若這就是全真教,號稱道門正宗的行事作風。那豈不是要連累天下正道,也為人恥笑?」

  所謂耍賴,那就是,能講狠的時候,就講狠。講狠不過的時候,就變著法地講道理。

  楚河這話雖然是強詞奪理,但是表面上來說,也確實是這個理。

  全真教既然自詡正道,那就不能不講道理吧!至少···不能明目張膽地不講道理。

  果然石泰聽了楚河的狡辯之言,表情一僵,臉色更黑了下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北海宗主。貧道看你劍宗之名,大約是欺世盜名。倒是不妨取個舌宗的綽號,也免得誤導天下人。」

  「你不打算給交代,此事死不認賬,貧道未能抓住你的把柄,確實也不能直接就此尋釁,破了你的山門,也免得旁人說我全真教行事霸道。不過這件事不算完。北宗的師兄們,再過不久,就要北上傳道。他們可不像貧道這般好糊弄。你若是擋了路,休怪他們將你一腳踢開。」說罷石泰一個轉身,元神已經劈開了虛空,返回肉身。

  元神境高人,雖然能瞬息遨遊數萬里,但是卻無法拉著肉身一起跑這麼快,大多時候都是以元神遊天地,肉身還在家中安坐。

  「就這麼三言兩語被我勸退了?這石泰這麼虎頭蛇尾?不對勁!他好像是特意來給我說後面那句話的。」

  「只是他這話什麼意思?是讓我主動退讓,還是去尋全真北宗的麻煩?又或者是在說,我已經被北宗盯上了?」

  楚河還在深思,忽然一道劍光從虛空中劃來,連帝辛都來不及阻擋。

  下一刻劍光停留在了楚河面色,碎裂開來化作一小段文字。

  「要去嗎?」帝辛問道。

  楚河點點頭道:「別人都找上門了,躲也躲不掉。方纔那一劍,他已經足以擊殺我,卻並不動手,顯然另有目的。」

  「要我同你一起去嗎?」帝辛又問道。

  楚河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多事之秋,鐵木真快要十八歲了,北海劍宗現在的處境頗為微妙,片刻離不得人。你繼續坐鎮劍宮。我獨自去見他。」

  說罷楚河跺腳發動神通,按照那文字中所寫,朝著約定的地點飛去。

  楚河當然不會這麼莽撞,他手中還有底牌沒有掀開,即便是約他見面的谷道人,驟然真的發難,他也並非沒有還手之力。

  北海對岸,楚河曾經搭建的草亭,還在那裡。

  只是稍稍有些荒蕪了。

  此時草亭中,谷道人正立在那裡,一人便猶如一柄沖宵的劍,相比起龍宮中所見時的溫和,此刻方才顯露出了屬於天下絕頂劍修的鋒芒,看到楚河飛馳而來時,臉上的表情也露出了幾分讚許之色。

  顯然是佩服楚河孤身應約的勇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42
第三百二十七章 幫岳母綠了岳父

  見楚河已至,谷道人伸出手指,剪斷草葉,折成草人。順手一拋。

  那草人在地上一滾,便化作了綠衣的童子,手持著各種清掃工具,開始打理草亭,將原本顯得荒蕪的草亭,收拾的頗為雅致。

  再順手招來一朵湖邊的小花,指尖輕輕掃過花瓣,那小花便凌空飛舞,化作了紅衣的少女,面容精緻,漫步到草亭,跪坐在草亭中央的桌子前,開始烹茶。

  這手段看似神奇無比,彷彿點化生靈,賦予了俗物生命。

  其實不過是一些類似於撒豆成兵的法術。

  這童子,紅衣的少女,本就是谷道人收服的靈體,甚至是鬼物。草人、花瓣,都只是他們暫時的寄托。

  刻意在楚河面前,展露這一手,未嘗沒有先聲奪人的意思。

  只是卻見楚河面不改色的步入草亭,接過少女素手遞過來的茶湯,牛嚼牡丹般地一飲而盡,顯然並沒有被他這等手段駭住。

  「看來不是個偶得傳承的散修,而是真有師門來歷的。只是不知卻是哪一派,暗中扶植的棋子。」谷道人心中又為楚河打上了一個全新的標籤,嘴上的卻說道:「你傷了她,你說我該殺了你嗎?」

  聲音又輕又淡,溫和的詢問,就像清晨從湖面吹來的風一般,不黏一絲一毫的煙火。

  「你若真要殺我,就不要再多找理由。若是為龍后而來,你又憑什麼呢?」谷道人的聲音淡,楚河的聲音比他還要來得淡,就像昨夜的月色,殘留在山澗的餘韻,已經不見其形,徒流半縷殘韻。

  谷道人聞言,不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反而笑了起來:「說得不錯!殺人就殺人!何必找理由,貧道何時又變得如此虛偽了。」

  楚河放下茶杯,讚了一聲好茶,沒有半點緊張,彷彿在討論別人的事情一般道:「沒辦法!關心則亂,谷前輩用情深了,心自然也就亂了。所謂情深不壽,谷前輩···還是多多保重的好。」

  「她現在怎麼樣了?」話鋒突轉,谷道人即便是被楚河擠兌,也並無動手的意思。

  楚河表面鎮定,提起的心卻稍稍放鬆了一些:「挺不錯的!玉質道人與她之間,恩怨糾纏,一時半會難以說清。不過我看得出來,玉質道人不會為難龍后。」

  「但是她卻會為難玉質,更會為難你。我再瞭解她不過了,她一生要強。如今卻折在了你們手上,若有一日脫困,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我雖然驟然相識,卻也已經交手過一次。貧道自認看人不會有錯,你是那種心狠手辣,一定會將危險斬斷在萌芽中的人。」谷道人視線緊盯著楚河,四周的花草樹木,都繃直了起來,形如利劍。

  風聲中也彷彿帶著劍嘯。

  「說得不錯!可我不是玉質道人的對手,有她護著,我也無能為力。」楚河攤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像是在對著谷道人訴苦。

  短短幾句對話,楚河對谷道人的性格,也有了一些初步的瞭解。

  這是一個極度自我的人,表面的溫和不過是一種裝飾,甚至連偽裝都談不上,狡辯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楚河說了一句不算假話的假話。

  確實,就實力而論,楚河絕不是玉質道人的對手,想從她的手中強行奪走龍后,那似乎絕不可能。

  但是那說的只是最淺層的硬實力對比,真講起了,楚河有不下十種辦法,從玉質道人的手中頗為輕易的得到龍后。

  果然聽了楚河『坦白』,谷道人視線從楚河身上挪開,跨過了北海,朝著玉龍峰上望去,似乎想要瞧見想瞧見的人。

  「為什麼不去見她?你要搶,我們也攔不住!」楚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谷道人的計劃,某種意義上,已經失敗了。

  這種情況下,直接出手奪走龍后,難道不該是最佳的選擇嗎?

  谷道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沒落的神情。

  「有些人,你總是想著,念著,卻又始終不想去見。」

  「因為知道,對方心中沒有你。你付出再多,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些敷衍罷了。」

  「倘若足夠愚蠢,瞧不見這些敷衍,倒也罷了。最怕的是過分的聰明。」

  谷道人的話,引得楚河一陣白眼。

  雖然很有道理,但是···這就很矯情了。

  先不說,谷道人和龍君是好友,背著人家覬覦別人老婆,已經很對不住人了。而今還玩這種情深play,這何止是無恥,簡直就是無恥。

  更何況,龍后這樣的心機婊,楚河是怎麼都看不上的。

  對這樣的女人,你越是表現的對她死心塌地,她便越是瞧你不上,自以為把你撰在手心,只是吊胃口,最後連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當然了,所謂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也無用,因為別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你一道。

  欲擒故縱的結果,只能是放虎歸山,連那一絲虛幻的期待,也都煙消雲散。

  楚河甚至遙想當年,若非得見龍君與玉女峰的女山神,雙宿雙棲,互相愛慕,引得龍后心生嫉妒。她是否會看得上龍君,那還是兩說。

  總會有那麼一種女人,送上門的都覺得賤,怎麼都瞧不上。唯有從別人手裡搶的,才會覺得值錢。

  「其實你要真有心和龍后成了,我倒是有那麼個辦法。」興許是瞧不上谷道人的這幅為情所傷,難以自持的摸樣,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嘴賤,楚河彷彿是無意,且信口地便說了一句道。

  視線灼熱而又滾燙的移動了過來。

  谷道人原本抱在懷裡的黑翀虎,猛然吃痛地叫了一聲,抬起爪子,便衝著谷道人的臉上撓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

  谷道人卻連臉上的血漬也不擦,死死地盯著楚河道:「什麼辦法?貧道警告你,若是滿嘴胡說,我便把你剁碎了做成貓糧,餵給小黑。」

  黑翀虎在地上一個打滾,變成一丈高的大物,咆哮著,彷彿在提醒谷道人,牠是虎,不是貓。

  楚河將到了嘴邊的『一日三餐』『日久生情』等詞都重新嚼碎了吞回去。

  面色有些尷尬起來。

  「莫非在繼送岳父小黃文,鬼畜岳父小三,暴打岳母後。我還要再幫岳母綠了岳父?這···我楚河不是這樣的人啊!為什麼偏偏總是讓我如此為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48
第三百二十八章 走過最深的路

  面對嚴肅之極的谷道人,楚河感覺此時的谷道人,比之前要危險百倍,就像一座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暗自吞嚥了一口唾沫,楚河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其實前輩您現在的情況,繼續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這般不如不見,還不如直接破釜沉舟,真正地加深龍后對您的印象。」

  谷道人聽著覺得有點意思,整個人微微放鬆了一些,一挑長眉,示意楚河繼續。

  「您既然和龍君是好友,又心儀龍后多年,想來對於他們之間的那點事,應該也是心知肚明。在下也不再班門弄斧了。」說這話的時候,楚河表情扭曲,極力地不讓自己笑出來。

  沒奈何,這龍宮的後續內容,實在是一次比一次勁爆。楚河真不知道,還不會有更勁爆的內容,等在後面。

  只能說,修行界的高人,比咱們老百姓,還會玩。

  強忍住笑意,深呼吸後,楚河接著說道:「您認為,龍后會喜歡上龍君,究竟是欣賞其人品本事,遠超過您,還是因為妒忌玉質道人的前世,心中起了魔障?」

  谷道人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是心中起了魔障!她是那麼的耀眼,卻又要強。當年的玉女峰山神,在她身邊就像個小丫鬟似的。但是季城那廝,卻偏偏一眼便看中了玉女峰山神,反而對她不聞不問。現在看來···定然是季城有心為之。」

  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

  在谷道人眼裡,龍后即便是有萬般不是,那也是最好的。

  故而對於辜負了龍后的龍君,也是心有不滿,如今自然以惡意揣度。

  楚河卻覺得,當年的龍君,並未有那麼多的齷齪心思,是真心實意地喜歡著玉女峰山神的,只是奈何造化弄人。

  打斷了谷道人對龍君的繼續指責,楚河一拍手道:「這就對了!龍后這樣好強,定然不許自己不如旁人。前輩你不妨故技重施,讓龍后『偶然』瞧見你『移情別戀』,那時背叛感和護食心起,她對前輩您的印象,一定會大大加深。」

  谷道人已經逐漸被楚河忽悠瘸了,聽了楚河如此荒誕的建議,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動怒,反而在思考著這種方案的可行性。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她太討厭我了怎麼辦?萬一她以後都不想再見我了···。」堂堂天下少有的絕頂劍修,此時卻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少年,那樣子也就別提了。

  楚河似乎都有點找回,當初在寢室,對著一幫小學弟,吹牛傳授泡妞秘技的感覺。

  「記住!你現在在龍后心中,也就是一個路人,和龍宮的蝦兵甲,蟹將乙,本質上差別不大。她和你曖昧來往,目的也只是想要讓龍君知道後,氣一氣龍君。說不定,份量還沒我重。」

  楚河的話音一落,就看到萬千草葉,化作劍鋒抵到了他的身邊,時刻準備著將他千刀萬剮。

  「怎麼!說兩句實話就不樂意了?想不想和龍后好了?給我撤了!」楚河絲毫不慫,大聲呵斥道。

  嘩啦啦···!

  草葉盡數掉落在地,竟然發出猶如金屬器物掉落的聲音。

  「加深印象只是第一步,展現你的魅力,然後引起龍后足夠的爭奪慾,這就是第二步。這一點,我沒辦法幫你。畢竟再怎麼套路,那也要一定的本錢和底線。我不可能給任何兩個人去搭橋牽線。」楚河這話便是留有餘地了。

  即使是最後谷道人失敗了,那也只能說他本身本錢不夠,怪不得楚河。

  而此時谷道人自然還保持著自身的迷之自信,覺得按照楚河給的套路走,確實大有可為。

  「最後就是讓龍后對龍君徹底失望,然後在同一時間,你也要展現自己的擔當,讓她覺得你可以為她依靠。如此三步之後,便能成功抱得美人歸。」楚河繼續籠統的說道。

  這些其實都是很套路的東西,說起來簡單,實行起來···那就呵呵了!

  不過耐不住谷道人聽進去了!

  他本來不至於此,只是關心則亂,而楚河說的,貌似很有道理的樣子。

  其實認真來講,楚河說得當然不是全無道理,這確實是就這龍后的性格,分析出來的一套貌似可行的方案。

  只是任何的方案,最終落實,靠的都是實施的人。

  坦白說楚河並不看好谷道人。

  嗡嗡嗡···!

  劍鳴聲四起,淡金色的劍光從谷道人手中綻放。

  一把不過一尺來長,劍身金黃,中間有一道血線,劍脊上有鬆紋,劍顎如牛角的短劍,浮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貧道採五金精英,混合太乙精金以及黃曾天玉晶,耗費近十年苦功煉製而成。現在當做謝禮給你。倘若事成,貧道不僅傳授你畢生劍道絕學,更送你一道升仙令,輕渡元神關。」谷道人大方之極的將淡金色的短劍遞給楚河。

  這是一柄飛劍,配合專門的御劍之術使用,能縱橫千里取人頭。

  只可惜,楚河並不會任何的御劍法門,以之施展那套劍典劍法,雖然威力依舊極強,卻沒有發揮其全部特性。

  顯然谷道人也是動了個小心眼,想要用這柄飛劍為誘餌,引楚河賣力的為他出謀劃策,攻略龍后。

  楚河收起飛劍,臉上的表情就更燦爛了。

  「前輩豪氣!那晚輩也就多嘴一句。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在於能夠引起龍后嫉妒的那個人。想來前輩也想到了,正是玉質道人。」

  「如今玉質道人也在發愁如何處置龍后,既不傷了龍后,又出了心頭的那股怨氣。前輩不妨將想法坦言相告,玉質道人說不定會配合前輩。」

  「否則的話,前輩一個人唱獨角戲,戲太假···那也是會穿幫的。」楚河收了人家的禮,多少也要表示一下,便又信口說道。

  谷道人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多年的期待,頓時有了盼頭,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起來。

  楚河心中卻是一定,臉上同樣露出一抹淡定的笑容。

  「如此一來,就等於借用龍后,暫時將谷道人綁在了北海劍宗。我又多了一個可以勉強借力差使的元神高手,而且看樣子還是元神境更高層次的大高手。那些喇嘛要再想放肆,那就要多掂量一下,會不會撞得頭破血流了。」

  鐵木真十八歲成年在即,佛門的計劃即將全面啟動,按照約定楚河要交出北海劍宗,徹底成為鐵木真的助力。

  但是現在,楚河有點想要耍賴,怎麼辦?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7 10:54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打上門了

  既然起了念頭,楚河便開始計較起來。

  雖然準備賴賬,但是這道理得站住。

  這一年,鐵木真十八歲了。

  同時已經名滿大草原的鐵木真,遭遇了第一次奇恥大辱。

  昔日仇敵蔑兒乞部的脫脫部長又搶走了他的妻子。鐵木真向蔑兒乞部開戰,打敗了蔑兒乞人。

  攜帶著勝利者的姿態,鐵木真重返已經四分五裂的乞顏部落,奪取了乞顏部落可汗的位置。

  而也在這一年,一位喇嘛來到了帝城,上了劍宮,讓楚河兌現諾言。

  原本相談甚歡,楚河也有了兌現諾言,讓出帝城的跡象。

  只是一個『偶然』,楚河認出了一個跟著喇嘛,並且信奉喇嘛的突厥人。

  此人正是盜走劍宗劍典的那個突厥盜賊。

  楚河直接翻臉,一劍將喇嘛轟出了劍宮,之前談好的交易,也自然告吹。

  喇嘛受辱而回,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上當了!貧僧著了那賈六的道!」大真喇嘛氣得渾身發抖,他一生苦修,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為了信仰,奉獻出最後一口糧食的虔誠信徒,也有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兵刃,對佛祖毫無敬畏的無信者。卻從未見過,像楚河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必須要懲處,佛祖慈悲,但亦有金剛怒目!」大真將消息傳回薩迦派,找派中祖師定奪此事。

  薩迦寺灰白色的牆壁在陽光下被照耀的熠熠生輝,常年不散的誦經聲和鈴鐺聲合在一處,有令人心安的氛圍。

  而文殊、觀音和金剛手菩薩三尊金色的佛像下,薩迦寺三祖扎巴堅贊猛然睜開了眉心的一道豎目。

  「諸位僧眾!今有邪魔阻路,礙我佛弘揚大法,諸位可願與我一同前往,斬除妖魔?」扎巴堅讚的聲音如同雷音一般,傳遍了整個薩迦寺。

  寺廟中,霎時便有一道道佛光升起。

  一艘鑲嵌著珠寶和瑪瑙、玉石的寶船飛起,搭載著薩迦寺的眾多高僧,朝著北海飛去。

  寶船迅猛,不過半日功夫,便已經抵達了北海劍宗之外。

  高高懸於天上,寶船綻放出無量的佛光。

  當佛光灑下,整個帝城外,常年不散的冰雪,開始迅速地消融。

  許許多多劍宗的弟子,驟然被這佛光一曬,就覺得渾身針扎似的疼痛,開始紛紛哀嚎起來。

  嘩啦啦!

  一道道劍光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升起,漫天的劍光交織成一片,如同蝗蟲一般封鎖住了天空,也將那刺眼的佛光,大量地阻擋在了帝城之外。

  急促的鐘聲敲響,原本安寧的北海劍宗,此時也變得分外緊張起來。

  楊辰空、張子鳴、傅青博等人就等在劍宮大殿之外,都著急得嘴角冒泡。

  「怎麼回事!怎麼就有人打上門來了!」張子鳴搓著手,早已經過了中年的他,身上的書生氣已散盡,多了許多世俗和圓滑,原本的那股子親和力,現在也幾乎半點不剩。抬頭看著劍光之上,隱隱籠罩下來的佛光,表情中有壓制不住的驚恐。

  時光終究會將我們變成我們曾經最討厭的摸樣,或許多年前的張子鳴,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是這樣的一種形象。

  傅青博卻看起來更年輕了一些,如同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一身的肌肉高高隆起,皮膚呈現棗紅色,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極為不安全的威懾感。

  三人中,最鎮定的要屬楊辰空了,雖然···他也不那麼正常。

  現在的楊辰空,竟然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如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正太。

  也不知道究竟是修了什麼法門,才變成了這般摸樣。

  「已經啟動了萬雪天劍大陣,只是用來佈陣的靈玉畢竟有限,而且那寶船似乎還沒有全面發威。現在要決斷的是,究竟死守帝城,還是趁機撤走。」傅青博語氣生硬地說道。

  不捨,當然是不捨的。

  帝城他花費的心血最多,早已將這座城市,當做了傅家的私產,如今要捨棄,如何捨得?

  楊辰空和張子鳴二人也是面色變幻,猶豫不定。

  「怎麼?還未戰!就先膽怯了嗎?這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血眼獅子傅青博麼?」一個聲音從劍宮之中傳出。

  原本臉色變幻不休的三人,頓時都露出輕鬆之色,彷彿有了主心骨。

  也直到此時,他們才猛然驚覺,原本都以為可以取代楚河,現在看來···他們都還差得遠了。

  「有敵人來犯!那就打回去。這裡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的根,是我們所緊守的最後底線。如果連它都能捨棄,那我們以後還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楚河走出來,口中的雞湯,如子彈般穿透了三人的心臟。

  「去召集弟子!我有事情要宣佈。」楚河揮揮手道。

  三人暈暈乎乎地去了,原本準備找楚河商量撤離的話,各自在嘴邊轉了一下,都沒有說出口。

  劍宮廣場之上,成千上萬的劍宮弟子排列著。

  頭頂的劍陣不斷閃爍著藍光,偶爾被一道道佛光衝擊著,彷彿隨時都會破裂開來。轟隆的嗡鳴聲,撼動下來,搖晃著整座山峰,感覺著四周的晃動,人人的表情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楚河就站在一柄巨大的石劍劍柄之上,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拍打著他的臉頰和衣襟。

  俯視著那些面有一絲絲懼色的劍宗弟子,楚河忽然一伸手,用力一揮。

  劍陣破開了一個口子。

  一道佛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卻被楚河身上龐大的金色劍氣一衝,直接撕碎,化作零星的光斑灑落。

  「你們害怕了嗎?」

  「回答我!是不是怕了!」

  楚河的聲音,在廣場上迴盪,將風雪擊碎。

  「怕···。」一個細小的聲音還未徹底發出來。

  楚河面容中,充斥著無窮的憤怒,暴喝一聲:「你們怕!我也怕!但是怕有用麼?敵人已經打上門來,想要奪取我們的財富,佔領我們的城市,殺戮我們的親人,踐踏我們的尊嚴。」

  「那我問你們,怕有用嗎?」

  「沒用!」稀稀落落的回答聲響起。

  「是的!沒用!因為敵人不會憐憫,不會慈悲。他們帶著殺戮和征服而來,那我們就給他們以還擊,讓他們知道我們北海劍宗的劍是筆直的,是致死也不會屈服的!」楚河的聲音繼續響徹,一股名為澎湃熱血的東西,漸漸地在這裡盛行。

  「從現在起,功勳榜全面開放,所有弟子只要參與戰鬥,功勳值翻三倍。記首功者,戰後成為宗主弟子。待我離開後,便成為新的劍宗宗主。」

  「無論其身份,無論其地位高低,無論是漢人、蒙古人、契丹人還是突厥人、羅剎人,全都一視同仁!」

  「現在,你們舉起手中的劍來,回答我!你們還怕嗎?」

  「不怕!不怕!」所有人都高舉著劍,用力的呼喊著。

  傅青博此時卻面色鐵青,那些人群中的傅家子弟,也都變得緊張起來。

  只是他們的這點情緒,相對於眾多的弟子而言,卻又算得了什麼?

  「現在!楊辰空!你負責來安排弟子佈防,以及修補劍陣,有任何闖入帝城又或者想要闖出帝城者,殺無赦。張子鳴,你負責調動後勤,救治受傷的弟子,以及記錄每一名弟子的功勳值,不許有絲毫的遺漏和錯誤,否則我拿你的人頭祭劍。」

  「傅青博!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帶著你傅家最精銳的子弟,隨我一同,正面迎戰。究竟能不能博得最大的收穫,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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