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4922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29
第二百九十章 可是大王來了?

  即便是不知道已經死去了多久,這骸骨依舊散發出赫赫凶威,一股蠻荒恐怖的味道,刺激的楚河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扭頭一看玉質道人,她似乎也同樣如此,表情甚至比楚河還要多了幾分驚恐。這應該是由於,她是妖族的原因,感覺更加敏銳。

  「這是什麼凶獸的骨頭,死了這麼久,依舊還有這等赫赫餘威。」楚河忍不住想著。

  走上前去,楚河一拳打出,一層水波蕩漾,一層層沙子被掃開,露出那骸骨的一部分真容。

  等到楚河連打了八拳,被湖底的細沙掩埋的骸骨,方才露出一半的真容。

  「這看起來像是猛虎的骨頭形狀,只是卻太大了一些吧!」

  「莫非···這是申公豹的那頭黑點虎?是牠死後留下的骸骨?」由不得楚河不這麼想。

  畢竟傳聞中,申公豹最後是被填了北海海眼。

  此處正是北海,那麼在北海深處,發現申公豹坐騎的骸骨,似乎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楚河正在發愣,忽然頭頂一道白光閃過,一具巨大的龍軀正迅速的朝著底部墜落下來。

  此刻她看起來,已經殘破之極,鱗甲盡碎,龍角全斷,龍牙參差不齊,眼睛暗淡無光,甚至有一大半的身軀,龍皮緊貼著龍骨,似乎被抽盡了精血。

  「龍后?她還沒死?不好!」楚河這才醒悟過來,此時並非探究北海秘密的時候。

  龍后既然沒死,而且還落到了湖底,也就是說那帝王魃極有可能追尋而至。

  再跑已經來不及了,楚河直接拿出玄鳥圖,在手中展開。

  彭!

  即便是水底,依舊是沙土飛揚,帝王魃落到龍后身上,一腳踩著龍頭,仰起頭露出長長的利齒,就要將其扎入龍后的頭骨之中。

  龍后原本暗淡的雙眼,此時已經失去了光亮,連希望的火焰也變得無比的暗淡。

  她或許是後悔的,完全沒有想到,原本剷除後患,以消心頭之恨的行為,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再後悔,她也說不出一句話,做不到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了。

  她的元神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被奪仙箭將元神和臨時的肉身暫時釘死,她的血肉被帝王魃吞噬時,元神也被一同抽走了大部分。

  即便是僥倖逃過一劫,她的境界也會跌落到元神境的最底層,甚至可能回落到元嬰境界。

  就在龍后腦中回想著一切,心中有怨恨不甘,也有後悔難言之時。

  一個聲音卻從地底深處傳出來,帶著一種驚喜,還有深深的,卻又小心翼翼的,不想被打破的寄望。

  「可是大王來了?」

  聲音迴盪在四周,似乎是因為很久沒有說話,這聲音顯得有些乾澀。但是卻又充滿了磁性,即便楚河同為男子,也不得不認同,這聲音極其好聽。

  甚至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極其有魅力的身影。

  帝王魃頓住了,他聽著這個聲音,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只是他卻什麼也想不出來,他的腦袋和他的身體一般,乾枯而又僵硬。

  這種滿腦子空蕩蕩的感覺,讓帝王魃很是不喜歡,所以他咆哮起來。一圈圈的水紋肆意的擴散,上升到湖面,便是驚濤怪浪。

  「大王!可是大王麼?不對···你的氣息!」

  下一刻這聲音中,竟然夾雜著無窮的怒火和怨氣,同時在一剎那爆發出來。

  「是誰!究竟是誰將大王您製作成了旱魃?」

  「姜子牙!姜子牙!一定是他,他這個卑鄙小人!卑鄙小人!」聲音漸漸變得瘋狂。

  整個水底都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北海之上波濤洶湧,那滔滔的巨浪不斷地怕打著兩岸的山崖,似乎要將大地都撕裂。

  悄悄返回,想要探尋楚河蹤跡的楊辰空等人,不得不迅速的退開,然後遠遠觀望著,猜想著這等變化,是否與楚河有關。

  隨著湖底的一陣劇烈翻騰,一根烙紅的銅柱上升起來。

  一個頭髮散亂,身披道袍,氣息磅礡,熾烈如火的身影,就被一圈圈古怪的青色鎖鏈死死的鎖在那銅柱之上。

  青色的鎖鏈如同有生命一般,被拴在銅柱上的身影掙扎的越是厲害,它便勒的越緊,死死的卡入那身影的骨肉之內,然後吞噬著其精血與龐大的生命力而生長。

  而就在銅柱的底端,一股黑色的陰寒之極的涓流,正緩緩洩出。

  楚河感覺湖底的水溫,驟然開始下降,看不見的卻是,那稱之為海,其實是湖的北海水面,正在迅速上升,逐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沒周遭的一切。

  「這個人···這個人,難道是,一定是···申公豹!」楚河儘管已經見過鬼谷子,見過呂洞賓,此刻驟然看見傳說中的申公豹,依舊感到震驚。

  「按照傳說中而言,申公豹可不是善茬,他即便是被困住了,若是凶性大發,我只怕難逃劫數。」

  「不知道鬼谷子師父究竟真實身份是什麼啊!」

  「不然拿出竹簡來,還能攀攀交情。當然,若是有仇,那還是不要拿出來為好。」

  「等等!他方才叫大王?是在說帝王魃?」

  「這麼說來,難道帝王魃是···帝辛?那個商朝的紂王?」楚河簡直都懵了,雖然一早就知道,帝王魃是以商朝的一任帝王屍體為材料製成的,但是楚河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以紂王的屍體做的。

  想想當真可笑。

  紂王身死,他的屍體卻化作帝王魃,守護著周王後裔。

  這難道不是莫大的諷刺麼?

  如此說來,這帝王魃,也並非周穆王所制,他只是將其放入了神車之中,作為神車的守護罷了。

  「額···我似乎明白,為什麼會接連兩次抽中帝王魃了。莫非是因為,我那用妲己尾巴製成的狐裘?」楚河滿腦子古怪的想著。

  而就在楚河躲在一旁,頭腦風暴之時,帝王魃卻鬆開了龍后,朝著銅柱走了過去。

  申公豹被拴在銅柱上,無法施展任何的神通手段,卻在那帝王魃朝著自己走近後,猛然朝著銅柱一撞,身體用力一拉,一股熱血從胸口灑出,竟然無視水流的中和,如同利箭般朝著帝王魃射去。

  帝王魃本能的張開嘴,將鮮血吞入腹中。

  吞下了申公豹混合了自身元神精氣的鮮血,帝王魃的眼中逐漸地恢復了一絲絲的神采,終於那乾枯已久的喉嚨裡,艱難之極地擠出兩個字:「國···師!?」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33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故國不堪回首

  跨越了時間,君臣相見,竟然是這樣一番景象。

  為君者,化為旱魃,非死非生,游離於六道輪迴之外,永世難以超生。

  為臣者,被鎮壓於北海海眼,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果不該聽信姜子牙之言,若非他言大王亦將被封神,授為天喜星。我又何必領了這鎮壓北海之眼的差事。」申公豹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這話說得也是不鹹不淡,只是在陳述某個事實。但是誰又知道,這樣的平淡中,究竟又埋藏了多少痛恨與懊悔。

  封神一戰後,申公豹也被授予東海分水將軍一職。

  封神之戰,本就是三教協商,為補天數而強行推動的仙神大戰。申公豹再怎麼說也是碧游宮的弟子,按照規矩,如何會落得填北海之眼的結局?

  眼下聽申公豹所言,那定然是姜子牙設了圈套,萬般無奈下的申公豹便一頭紮了進去。

  「國···師,寡人!救你出來!」帝辛說罷十指伸長,烏黑鋒利的手指,從青色的鎖鏈上滑過,在水中動盪出一串串的波紋。

  但是那青色的鎖鏈卻並無任何傷痕,反而是申公豹發出一聲聲痛哼聲。

  「大王不必費心!這鎖鏈是姜子牙將鎖天籐的種子,種在我的心上長出來的。它既和我相生,卻又死死地鎖著我,將我牢牢地封印在這銅柱之上,我不滅則籐不斷。」申公豹說道。

  帝辛此時似乎思維還有些僵硬,愣了一會,才理解申公豹的意思,面色僵硬,卻艱難地說道一聲:「可···惡。」

  「大王先別管我了!且先留在北海,今年正好是鯤淚出現之時,每逢月圓,就會有鯤淚顯化。大王收集一些,看看能否借助此物,將一身屍煞之氣洗去,擺脫殭屍旱魃之軀。」申公豹說道。

  「鯤淚?」楚河一愣,緊接著便想到,莫非申公豹所言的『鯤淚』就是至純真水?只是此物為何又叫『鯤淚』?

  楚河心中還在不解,那申公豹卻直接開口解釋道:「小子!念在你讓我與大王重聚的份上,倒是可以給你解釋一二。」

  楚河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苦笑。

  這申公豹定然是擁有他心通、讀心術一般的神通,他未曾修成元神,一身的精神靈魂散亂,區區金丹根本防備不住申公豹的窺視。

  「你可知道什麼是北海?什麼又是北海之眼?」申公豹先問。

  楚河配合搖頭,做傾聽狀。一旁的玉質道人,也識相地跟著做表情。甚至連龍后,也老老實實地配合,不敢亂來。

  人的名,樹的影,申公豹的赫赫『凶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北海之下沉睡著鯤,而北海之眼,就是鯤的眼睛。每隔三百三十三年,鯤就會稍稍甦醒,望月流淚。當牠的眼淚與月光相容,便是你所想的至純真水,能夠洗淨世間任何不潔之物。更能提煉真元,洗刷根基。」申公豹緩緩地解釋說道。

  楚河聞言,心中震撼,嘴上卻說道:「多謝前輩解惑,在下還有俗事要處理,就不叨擾前輩了。前輩與大王久別重逢,想來應該有很多話要談,我等先告辭了。」

  此地非是久留之地,楚河還是覺得先走為妙。玉質道人也緊跟著楚河,一副萬事以楚河為主的摸樣。

  龍后眼巴巴地看著楚河,就期待著楚河也能將她一同帶走。

  申公豹此時卻道:「道友請留步···!」

  此言一出,楚河面色慘白,悲憤地看著申公豹,表情驚愕之極:「前輩!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咒我?」

  申公豹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待讀了楚河心中所想之後,便搖晃著銅柱,憤怒的咆哮:「無知小兒!竟敢如此編排於吾,氣煞吾也!」

  只是他終歸是被封印了,除了搖晃銅柱,震盪北海以外,根本奈何不得遠遠站著的楚河。

  等到氣消了之後,申公豹方才接著道:「大王神智為屍煞蒙蔽,我的元神和精血,只能令他清醒一時,不能長久。所以這鯤淚還需你幫忙收集,然後我教你一個法子,你用它來給大王清洗煞氣。」

  楚河聽了之後,倒真的不著急離開了。

  當然,也是此刻,帝王魃帝辛正盯著他的緣故。

  雖然申公豹說帝辛的靈智無法長久保留,但是也不至於這麼一會,便消退下去。

  「如此,在下倒也可以幫忙。不過有一句說得好『叫大王不差餓兵』,那至純真水也是好東西,我想還會有別的人盯著。若要為大王全部取來用,只怕也不容易吧。」楚河說道。

  申公豹聞言,便哈哈笑道;「好一個滿口伶牙俐齒的小輩。你若幫了大王,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觀你金丹之上,還有神通未顯,只要你幫忙,我便傳你魂鏡之術,以水為鑒,投影分魂,與己為戰,不斷地超越自身,開啟神通。」

  楚河一聽,這交易做得。

  正所謂,最難看清的便是自己。

  有了這魂鏡之術,就能不斷自己與自己戰鬥,從而發現自己的種種不足,迅速的提升和進步。

  不僅有利於開啟神通,並且對掌握神通以及自身戰鬥能力的提升,也有極大的幫助。確實是楚河現在最急需的法術。

  「如此在下便答應前輩所請了!大王與在下,也有一段因果,能夠幫助大王,擺脫蒙昧,再開靈智,那也是在下的榮幸。」生意談妥了,楚河不介意說點漂亮話。反正說漂亮話又不要錢。

  「我先口述給你替大王洗練屍煞的方法,然後你再去黑點虎的肋骨內測一探,自會找到魂鏡之術。」申公豹說道。

  楚河點點頭,等著申公豹將要點盡數說清,且記牢了之後,便去往黑點虎的骸骨處,直接順著黑點虎骸骨胸口的窟窿處走了進去。玉質道人因為沒有申公豹的允許,倒是不敢擅入,而是留在了骸骨之外。

  一入骸骨之內,楚河便發現,黑點虎的胸腔之中,竟然不知是如何,開闢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避水空間。

  而就在那一根根玉白色豎起的肋骨之上,正用小篆刻寫著許多文字,排列成行,密密麻麻。

  其中一篇正是魂鏡之術。

  「等等!小篆?申公豹還能寫小篆?不對!這壓根不是申公豹寫的。他現在被封印在銅柱上,脫不開身,怎麼可能還在黑斑虎的肋骨上刻字?」

  「不錯!這是不是我刻的,是很多年前,一個叫蘇武的刻在上面的。他奉命到北海來牧龍,和我做了二十年的鄰居。這一晃,只怕都許多年過去了吧!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申公豹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唏噓。

  而楚河則是一臉的詫異,儘管三觀已經飽受衝擊,但是這一刻,他還是有一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誰來給他解釋解釋,為什麼蘇武牧羊變成了蘇武牧龍,而且還和申公豹做了二十年的鄰居。確定不是在逗他?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35
第二百九十二章 蘇武留字

  「如果這就是你的疑惑的話,那我可以回答你。」申公豹的聲音傳來。

  「蘇武所放牧的是雨龍,一種龍種奇獸,樣子倒是和羊類似,必須要在水汽充沛,且光線不是太過強烈的地方生存,否則會被蒸騰為雲,飄上天去。」

  「我還記得他當年反覆說過一句話『但求天下無旱』。或許這就是他牧龍的原因吧!」

  申公豹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磁性,此刻又多了幾分感性。

  漢武年間,征伐四方,導致十室九空,恰逢天下大旱,便是民不聊生。

  蘇武請命出使匈奴,一為安撫、麻痺匈奴,二便是為了抵至北海,牧龍蓄水。

  收斂心神,楚河在看那肋骨之上的一行行文字。

  除了申公豹提到的魂鏡之術外,還有一部《牧雨龍經》和一些遮光化影的法術。

  當然其中最有價值的,自然還是魂鏡之術。

  本著不浪費,不放過的原則,楚河將《牧雨龍經》和那些遮光化影的法術,也都背誦了下來,畢竟指不定哪天就會用到。

  而和這些法術、經文相比,更令楚河看重的,還有便是這些字本身,因為在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那種堅毅與挺拔,一股傲立一切,如同孤峰般豎立風雪中的意志感是如此強烈,簡直撲面而來。

  見字如見面。

  常觀這些字,甚至會讓楚河本身的精神都受到一定的影響。那原本在金丹中孕育,漸漸地發生改變的靈魂,也汲取到了一些正面的養分,變得更加強壯。

  楚河每每一觀,在腦中回想,自身都會變得更加挺拔、堅毅。

  所謂魂鏡之術,便是先要取上好的靈水煉寶鑒,然後再分出一絲真魂,投入那寶鑒之中。

  心神沉入寶鑒,則自身與鏡中人交手,二者所會一般無二。甚至鏡中人還會跟著一同成長,鏡中人與真我會相互促進,同步發展。

  直到有一刻,交戰的力量達到了寶鑒的承受上限,寶鑒便會破碎,投入鏡中的真魂,也就回歸真我,大大地反哺己生,即便是元嬰、元神境,也會因這反哺,帶來提升。寶鑒質量越好,鏡中人的力量越強,寶鑒破碎後,反饋回來的力量也就越大。

  楚河現在的金丹境界,那就更別提了。

  有此一法,突破元嬰的概率都大了好些,當然這是指常規情況。

  現實中多年不曾出過元嬰修士,真正原因為何,楚河現在還不知道,怕是要在現實修成金丹,才會慢慢接觸到這方面的訊息,知道為何現實中無法修成元嬰。

  楚河要修魂鏡之術,自然就有先煉製屬於自己的魂鏡了。

  正好他還有一團至純真水,正是用來煉製寶鑒的上佳材料。

  等到下個月月圓,楚河再截留一些至純真水,那材料便徹底夠了。

  現在楚河便是一邊熟悉魂鏡之術,一邊修煉已會的兩門神通,以圖將它們的力量挖掘更多出來,對它們更加的瞭解。

  此時,楚河走出骸骨內的小空間,便看到帝辛正在抽龍后的龍筋。

  龍后的元神還和這具臨時的身體合在一處,便發出一陣陣的悲鳴慘叫聲。

  玉質道人心生不忍地在不遠處看著,卻不敢出言阻止。

  楚河走上去,撐開避水咒,這才問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玉質道人緊緊地鎖著眉頭,頗有一些兔死狐悲地道:「帝辛要用姐姐的龍筋煉製捆仙索,因為他擔心,他的靈智撐不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到時候此處亂跑,沒有人制得住他。索性便先煉製一條捆仙索,在靈智消退之前,便先用捆仙索捆住自己。」

  楚河點點頭,走上前去,臉上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對著帝辛道:「大王!若是有些邊角料,不妨也幫我煉上一段?」

  捆仙索可是好東西。

  同類產品中,以太上老君的幌金繩,女媧娘娘的縛妖索以及懼留孫的捆仙繩最為出名。

  帝辛以龍后龍筋煉製的捆仙索,即便是威力大打折扣,那應該也在水準線以上,即便只有捆仙繩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威力,那也堪稱恐怖了。

  帝辛抬頭看了楚河一眼,一面繼續踩著龍后的腦袋抽筋,然後慢吞吞地回了一句:「可!」

  楚河聞言,頓時高興了。

  這帝辛看來很好說話嘛!

  而且有靈智的時候,也並不顯得殘暴、凶殘···。

  如果此時,龍后能夠聽到楚河的心聲,一定會吐他一臉的唾沫。

  你哪隻眼睛看到帝辛不凶殘了?

  等到龍筋被扒,龍后已經徹底便只剩下一口氣了。

  元神從已經變得一團模糊,該打上馬賽克的身體上飄出來之時,竟然如同遊魂一般虛無,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壓根也不像一念便可周遊天下的元神,該有的形象和威力。

  恢復過來一些的玉質道人倒也不傻,迅速取出玉瓶,將龍后虛弱不堪的元神收入了玉瓶之中,沒有放任其離開。

  時間匆匆,數日一晃而過。

  就在帝辛被申公豹喚醒後的第七天,帝辛又回到了原本的摸樣,化作只有嗜血慾望,無思無想的帝王魃。

  幸好他自己早就用捆仙索,將自個捆了起來,這才沒有鬧出什麼麻煩來。

  北海之畔,商隊又重新回到了北海邊。

  他們倒不是有多尊重楚河,覺得他不可或缺,特意回來尋。

  而是因為,有一個大型的蒙古部落,正朝著北海遷徙而來,看那兵強馬壯的摸樣,就不是善茬。

  現在的商隊,已經沒有了中原帶來的貨物作為交易和籌碼,只有成群的牛羊和馬匹,簡直就是一個加量版的大禮包。

  楊辰空、張子鳴等人想的是,貿貿然的若是撞上去,被人一口吞掉,那便不妙了。

  故而退回到了北海邊,也就遇到了正巧在北海邊修煉天眼的楚河。

  雖然神足神通,在北海中修煉效果很好。

  但是天眼需要不斷的鑒別事物,以達到逐漸徹底掌握的目的。

  北海中,除了一些各種稀奇古怪的魚類,物種豐富是遠遠比不上岸上的。

  至於申公豹,他倒是不介意楚河用他來練天眼。

  然而楚河,看著他,卻只會覺得雙眼快要爆炸,什麼都看不出來。境界相差的太遠,已經到了天眼神通的最上限,也無法觸摸的程度。

  「賈兄!見到你真的是太好!」看到楚河,張子鳴便首先興奮地迎了上來。

  楊辰空和被楚河下了奴咒的傅青博,則是不遠不近地吊在後面。倒是不知為何,沒有看到阿強。

  「怎麼?你們還沒走麼?」其實對於他們為何又回來,楚河心知肚明。天眼一開,方圓百里,有什麼風吹草動,楚河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有一個大型的蒙古部落,正在朝著北海遷徙。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37
第二百九十三章 乞顏部落

  「快到貝海兒湖啦!快到貝海兒湖啦!」少年也速該站在馬背上,望到了一絲絲北海湛藍的影子,於是扭過身子,用蒙古語高聲大喊道。

  蒙古人口中,貝海兒湖便是北海的名字。

  部落裡,不少圓臉凸肚的大漢,都抬起頭來,臉上彷彿都露出一絲絲笑容。

  很快,整個部落便傳來一連串的歡呼聲。

  一個腦門前梳著桃形劉海,鬍子拉的老長,一身白色蒙古袍子的大漢,坐在馬背上,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然後高喊一聲:「日落之前,我們便可以在貝海兒湖飲馬,用湖邊豐茂的牧草,將我們的牛羊都養的十分肥碩。」

  聽了大漢的話,部落裡的歡呼聲,便更大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部落要離開世代居住的罕難河,但是既然已經歷經了千辛萬苦,抵達了貝海兒湖,那就什麼都不用多想。

  將羊兒、馬兒都養好,繼續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便好。

  忽圖剌縱馬跑到大漢身邊,用拳砸了砸胸口道:「大汗,我們即將抵達貝海兒湖了,這裡不僅有卑劣的羅剎人,更有那些凶狠的突厥人。我們隨時要防備他們的偷襲和進攻。部落的勇士雖然很強壯,但是他們的武器太差了。」

  「我們之前抓住的那個漢人說,就在貝海兒湖畔,有一個漢人的商隊,他們不僅有許多牛羊馬匹,而且還有十分珍貴和精良的鐵器。如果我們能夠將他們俘虜,那麼一定會大大增強部落的實力。」

  白袍的大漢,正是如今乞顏部落的首領合不勒。

  忽圖刺是他的四兒子,很被合不勒看重。但是現在他必須教會他更多的事情。

  「草原上的狼,並不會吃光所有的羊,當天災來臨時,狼群甚至會驅趕和保護羊群,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漢人的商隊,要到我們這裡來,並不容易。而他們所帶來的商品,卻是我們部落所必須的。所以即使他們看起來,就像烤熟了的肥羔羊,也不能對他們出手。」

  「我會讓白音帶著部落珍貴的財富去找那些商人,用我們的誠意,換來鐵器和更珍貴的東西。」合不勒語氣果斷地說道,不容任何的質疑。

  忽圖刺知道不能否決自己父親的命令。因為父親更是整個部落的大汗,說一不二的統治者。不容許有任何的質疑。

  但是在他看來,那些孱弱的漢人,就是一塊肥碩的肉,招引著草原上的各路狼群。

  這塊肉,他們乞顏部落不吃,早晚也會被別的部落一口吞下。

  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被他們先吃了,也免得後悔。

  所以,等到離開了合不勒後,忽圖刺便召集了幾十個部落的勇士,進行了一番戰前動員後,就悄悄的從部落後方,策馬離開了部落,繞了一圈,卻搶在了部落的前面,朝著北海邊的商隊殺去。

  只要造成既成事實,在大量的收穫刺激下,在族人的歡呼聲中,忽圖刺相信,即便是父親身為大汗,也無法將他如何。

  如果真的要處罰他,那他大可以借這個機會,對父親的大汗之位發出挑戰。

  只有最勇猛的狼,才能成為狼群的頭狼。

  父親已經老邁了,也是時候該交出頭狼的位置。

  幾十人的小隊伍,不過個把時辰的時間,便趕到了北海邊。

  看著那不過數百人的商隊,卻擁有著成千上萬的牛羊馬匹,每一個部落的勇士眼裡,都露出如同餓狼般貪婪的目光。

  拔出腰間的武器,幾十人如一人般,騎著馬旋風般朝著商隊刮去。

  砰砰砰!

  接連七八個蒙古戰士,連人帶馬的摔滾下來。

  忽圖刺勒住馬,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在一叢叢的綠草之下,掩蓋著的是一個個只有馬蹄大小,卻足夠深的窟窿。

  快馬奔襲而來,一旦有馬蹄不小心陷入窟窿中,強大的慣性,便會將人和馬同時都摔出去。

  「卑鄙的漢人!該死的漢人!」忽圖刺咬牙切齒,下定決定,只要殺入商隊,寧可少要幾個俘虜,也要多殺些漢人出氣。

  只可惜,忽圖刺還是沒有真正的擺正自己的位置,看清楚眼前的形勢。

  就在忽圖刺率領著沒有受傷的勇士,繼續小心前進之時,一根根繩索,卻突然從地底拉扯了起來,將一些馬腿捆在一起。

  讓原本靈活機動的小隊伍,短時間內變得臃腫起來。

  啪啪啪啪!

  一聲聲劇烈的聲音響起。

  十幾頭大公牛的尾巴上,繫著的鞭炮被點燃。

  這些公牛受到了驚嚇,便埋頭朝著忽圖刺等人所在的方向猛衝。

  而在這些公牛的驅趕和帶動下,更多的牛群,同樣朝著忽圖刺等人衝來。

  忽圖刺以及麾下的一眾勇士,面色頓時一片煞白。

  如果是受驚了的馬群,他們只需要想辦法控制住頭馬,便能穩定住局勢,甚至有可能反而收穫一個馬群。

  但是眼下卻是牛群被嚇瘋了。

  這些發了瘋地狂奔的牛,不僅因為牛角鋒銳的關係,比馬群更有殺傷力。更關鍵在於,發了瘋的牛,比馬要難以控制得多。

  調轉馬頭,想要往回逃。

  但是馬腿卻被繩索綁住了,一時間難以解開。

  轟!

  牛群一衝。

  十幾個部落的勇士,頓時就被連人帶馬地撞飛了出去。

  下一刻就被牛群踩在腳下,踐踏成泥。

  北海邊的一塊大石下,張子鳴欽佩之極地看著楚河道:「賈兄這個辦法果然高明,不費一兵一卒,便將這些蒙古人幾乎全部殲滅,實在是太厲害了。」

  楚河卻搖搖頭道:「沒這麼簡單!這一招用來對付小股隊伍還行,如果這一次來的蒙古人有幾百個,只怕這一招就不管用了。他們畢竟比我們更加熟悉牛馬的習性,在犧牲一部分人後,肯定能夠將局勢穩定下來。」

  「這也就是一次性的用法罷了!不可以持之為憑證。」

  事實上,真要論起以牛馬為攻擊力,衝撞對手,蒙古人一定比他們更在行。只是區別在於,蒙古人將牛馬看的重,那是他們的生活的根本,輕易不會像楚河他們這般粗暴的使用。

  「那該如何?」傅青博頓時發愁道。

  鏢局的鏢師們雖然也都算久經考驗,但是對面迎面來的蒙古人畢竟太多了,足足有數千人。

  他們只怕怎麼都不是對手。

  「不用擔心!既然只是小股隊伍偷偷前來,那說明是私人行為。我們只要準備好『禮物』,適當的表達善意,再由我出手,先將他們震懾住。然後再先行發難,責問這等偷襲的卑劣行為,我想這一戰不僅打不起來,說不定還能有點意想不到的收穫。」楚河自信地說道。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39
第二百九十四章 為何而來

  「給我過來!喲呵!還不服氣!瞪眼?再瞪把你眼珠子給摳出來。」楊辰空手裡拽著一個大漢,健步如飛的朝著楚河等人走來。

  雖然那大漢鐵定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楊辰空不管,唾沫橫飛,說得那叫一個痛快。

  一把將手裡的大漢丟在地上,楊辰空對楚河道:「賈老闆!我方才看到那小股蒙古人中,他似乎是首領,倒是有些本事,連牛群衝過去,都沒將他撞死,反而是被他跳到一頭大公牛背上,差點逃走。」

  「我就把他給擒回來了,交給你處置了!」

  被丟在地上的蒙古大漢嘰裡咕嚕地說著,看他的表情之憤怒,就可以知道,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楚河的商隊裡,也有幾個會些蒙古語的舌人,不過楚河現在用不著他們。

  修成了金丹,楚河已經能夠初步動用一些精神的力量,作用於外。

  直接以精神力建立起了橋樑,便能夠與這個蒙古大漢交流。

  「卑鄙、無恥、懦弱的漢人,竟然敢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勇敢的忽圖刺!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然後割下你們的頭顱,用來裝馬奶酒。」忽圖刺還在咒罵著。

  當然這一次,楚河雖然還是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卻能夠完全理會和明白他的意思。

  「哦!還想要殺我們?看來你骨頭很硬啊!那要不然,我現在就一根根抽掉你的骨頭,然後讓你像鼻涕一樣繼續活著,作為最懦弱,最無能的人,受盡凌辱和輕蔑而死?」楚河直接將訊息通過精神傳遞過去,忽圖刺便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楚河話中的意思。

  理解了之後,更加憤怒,正要破口大罵。

  卻猛然想起來,楚河並未開口,卻將聲音直接傳到了他的腦子裡。

  「你是薩滿!」之前還十分勇敢的忽圖刺,驟然的便湧起一股名為敬畏的情緒。

  薩滿是扎根在這片土地上的修行者。

  他們的修行方式,基本上依賴於神靈,也就是圖騰。

  其中大致上分為兩類,其中家薩滿作為侍神者,主要負責祭祀神靈,然後獲得神靈的賜予,將神靈的力量歸於己身。

  漸漸地擁有超凡的力量。

  只是他們的力量大多源於信奉的神靈,故而上限也就受到信仰神靈的限制。更會因為神靈的動怒,而被瞬間剝奪力量,打回原形。

  還有一種便是野薩滿,他們通過由弱到強的捕捉神靈,將神靈的力量強行據為己有。

  相比起家薩滿,他們才更接近於修行者。

  只是野薩滿受到神靈的唾棄、厭惡以及恐懼,故而極難在草原上生存,數量並不多。

  無論是家薩滿還是野薩滿,都是神秘的象徵,掌握著不可測的力量。

  某種程度上,薩滿的性質與巫類似。

  區別在於,巫的盡頭,是在獲得人權的同時,也控制住神權,頭頂天,腳立地,便是巫。

  而薩滿雖然也借用恐懼、神秘的力量,卻還是從神靈那裡借用或者奪取力量,並不依靠自身,與神靈相互依存。

  楚河能夠直接將聲音傳遞到忽圖刺的腦子裡,自然被他誤會為草原上的薩滿。

  一指頭劃開忽圖刺的眉心,楚河將奴咒打了進去。

  然後接著又問道:「你們是什麼部落?為什麼要到北海來?」

  因為是直接傳遞精神訊息,所以不用解釋北海就是貝海兒湖這個問題。

  「我們是高貴的乞顏部落,蒙古部落中最古老的氏族。我們來北海,是為了尋找天恩水,為部落的年輕人洗身。按照我們部落的古老傳說,經過天恩水洗身的年輕人,將會成長為最強壯的勇士,而他們的後裔,更有可能誕生出草原上的真正雄鷹,最終將統一大草原。」因為被楚河下了奴咒,故而忽圖刺有問必答。

  楚河理解所謂的天恩水,便是至純真水,也是鯤淚。

  瞭解了乞顏部落的目的,楚河皺了皺眉頭。

  如果楚河沒有記錯的話,乞顏部落所供奉的圖騰神靈,應該是狼神。

  草原上最強大的幾個神靈之一。

  除了長生天騰格里,狼神誰也不服。

  如果乞顏部落的目的是至純真水,那麼他們和楚河的矛盾,就幾乎不可調和。

  一不小心,惹出了乞顏部落背後的狼神,那便是捅了大簍子。

  申公豹被封印著,帝辛又變回了帝王魃,一點都不靠譜,事情有點棘手啊!

  「你們可曾見過天恩水?」楚河問道。

  忽圖刺道:「不曾見過,只有部落中流傳下來的羊皮圖,上面有記錄。最後一個親眼見過天恩水的老薩滿,也在七年前便死了。」

  忽圖刺這話的意思,也代表著乞顏部落內,沒有野薩滿,都是家薩滿。

  野薩滿奪取神靈的力量為己用,一般來說,他們的壽命,在被奪來的神靈力量消耗乾淨之前,是不會耗空的。

  而家薩滿的壽命長短,就完全取決於神靈的賜予。

  當然神靈的賜予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它們不僅僅需要信仰,更需要供奉和祭祀。

  像狼神這種充滿了凶性和侵略性的神靈,渴望的是一場場酣暢淋漓的戰爭勝利。

  可能乞顏部落已經很久沒有打過一場足夠盛大,且足夠惹眼的勝利之戰了,所以狼神的眷顧,也稍稍消弱。

  既然忽圖刺說乞顏部落沒有人見過真正的至純真水。

  那楚河倒是有了想法,或許可以造一些假的至純真水,到時候李代桃僵。

  想到這裡,楚河交代忽圖刺,返回部落,盡可能地將這一次的衝突給壓下去。

  然後自行縱身跳回北海之中。

  他要去請教申公豹,如何造出假的至純真水。

  很顯然乞顏部落有家薩滿在,楚河不可能直接拿點純淨水出來,就當至純真水用。那分分鐘就被戳穿。

  北海海底,申公豹並沒有退回到海眼底部,死死地壓住海眼,而是扛著燒紅的銅柱,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苦苦支持。

  他要等到帝辛徹底甦醒了,這才會放心。

  待到楚河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後。

  申公豹便道:「這個容易!在我被鎮壓的海眼之中,有大量的一元重水,一會我扛起銅柱,你可以迅速用玉質的器皿收集一些,我再傳你摘星咒,將星光引入一元重水中,就足以偽裝成鯤淚的樣子,以假亂真。」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1
第二百九十五章 法天象地

  一元重水極重,一滴水最少也有十噸重,故而很多修士都會收集一元重水,用以煉製一些特殊的法寶,又或者用以修煉一些以重水之勢壓人的法術。

  不過其實此水之所以重,就是因為它高度濃縮了水之精華,相比起它重的特點,它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純。

  只是這種純只是相對於普通的水而言,並不帶有什麼特別效果。故而往往被忽略。

  楚河用玉匣子收了小半匣一元重水,便不再多取。

  第一是因為再多楚河就有些抬不動,第二則是,楚河並不會就這麼用一元重水來糊弄乞顏部落的人。

  他還需要用星光來稀釋一元重水,等到星輝燦爛,充斥其中時,這小小的半匣子,就會化作最少一缸那麼多。

  返回岸邊,又過沒多久,乞顏部落的人便來了。

  打頭朝著商隊迎來的,便是一個頭上無發,臉上也白淨無毛,像個煮熟了的白雞蛋似的大漢,他的鼻樑很高,眼睛也偏綠,顯然有著羅剎人的血統。

  後世號稱戰鬥民族的羅剎人,此時是被蒙古人瞧不起的。

  身具羅剎人的血統,這個大漢竟然也能混成部落中的首領階層,顯然是有些本事的。

  楚河派傅青博負責與對方接洽。

  那白雞蛋似的大漢,會說漢話,雖然口音有些奇怪,但是吐詞還算清晰。

  「尊貴的客人!我是乞顏部落的白音,我們的大汗想和你們做一些交易。我們需要鐵器、茶葉、食鹽或許還有糖···。」簡單自我介紹之後,大漢便直接說道。

  傅青博不是商人,不過這些年走南闖北,也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更何況和這些蒙古人做生意,怎麼都是賺的,也不需要太多的心思,用以拐彎抹角的鬥心眼。

  「鐵器,我們可以均一些出來。茶葉我們只剩下自己使用的份額,如果價格合適,也可以出售。食鹽和糖也是一樣。」傅青博早就得到了楚河的授權,故而這般回答道。

  白音聞言,臉上露出明顯的笑容,讓身後的蒙古人,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個的羊皮口袋,將口袋打開。

  口袋裡金燦燦的一片,竟然都是金豆豆。

  蒙古草原,黃金儲藏也極為豐富,所以黃金也算是特產之一。

  不過過往和蒙古人的交易中,他們大多數以牛羊結賬,馬匹給的都不多。黃金作為硬通貨,貴金屬,出產地也多被大部落壟斷。

  傅青博看得吞了吞口水,卻終於忍住心中的貪念,搖了搖頭道:「我們商隊的領頭說了,不要黃金、牛羊、馬匹,我們需要的是草原上真正的珍寶。」

  「那不知,閣下口中的真正珍寶是什麼?」白音收起沒有收起口袋,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快,以為傅青博在刁難,想要抬價。

  「那些只有神靈和薩滿,才配享有的寶物,是我們領頭需要的東西。」傅青博說道。

  白音聞言,臉色幾番變化。

  傅青博這話,透露出了幾層意思,作為外務方面的好手,白音自然聽得明白。

  「好!這我需要回去向大汗稟報,大汗允許之後,才能再行交易。」白音想了想回答道。並未一口拒絕。

  傅青博適時的取出一把合金打造,現代工藝淬煉的長刀遞給白音道:「這是我們的禮物,向貴部落表達誠意的象徵。」

  看著手中這把精緻卻又不失大氣與鋒利的『寶刀』,傅青博也是不捨的。

  奈何這是楚河私掏腰包,他作為被操控的奴僕,沒有任何反對的立場和理由。

  這刀是春秋副本前,楚河找吳建偉的關係,在兵工廠特製的,和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工藝品不是一個概念。原本是楚河放在儲物戒指裡,留作備用。

  畢竟武器有損壞和丟失的可能性,如果緊急情況下,沒有趁手的兵刃,那也很是尷尬。

  一共做了三柄,配套的還有三把短槍。

  不過都一直沒有用上,也就被楚河忘在了儲物戒指之後。

  如今取出一柄來,卻正好是『廢物利用』。

  畢竟以楚河現在的層次,若是遭遇對手,這種程度的武器,壓根就沒什麼用。還不如楚河直接捏氣成刀,來的更實在。

  白音從皮鞘中抽出刀來,便感覺到一抹寒意撲面而來,刀鋒一轉,用力劈砍,身邊的一塊石頭,便被削去了一角。

  而刀口不見任何的缺口和打卷。

  「好刀!果然是好刀!貴客的善意,我們大汗一定會收到。」白音手捧著『寶刀』,心中的貪婪卻如野草般瘋長。

  他不知道,像這樣的寶刀,在眼前這個看起來一口就能吞下的商隊之中,究竟有多少。

  雖然聽起來,這個商隊的主人似乎是個薩滿,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有足夠的收穫,部落不是不能花費代價,請部落中那些侍奉狼神的薩滿出手。

  就在白音想著,回去之後,是否勸說大汗,對商隊發起進攻之時。

  原本一直站在北海之畔的楚河卻迎風而起,一腳蹬出,下一刻人就直接出現在了北海的中心。

  身形一晃,竟然化作了十丈高的巨人,對著北海一拳打出。

  轟隆隆!巨響炸裂,猶如山洪暴發,萬馬齊奔。

  北海翻騰,巨浪滔天,冰冷的湖水,從湖中朝著十方濺射,灑在白音等人的身上,一股透骨錐心的涼意,頓時就將白音心中的貪婪之火澆滅。

  巨大的身影收縮回去,楚河立在北海之上,任由波濤的沉浮,而負手而立,似乎正在仰望天穹,感悟這天地自然的萬千道理。

  只是若看他的正臉,就會發現,其實已經是煞白一片。

  「媽蛋!這法天象地的神通,消耗也太大了吧!前後不過三秒鐘,竟然將我的真元都給抽空了,差點沒引得金丹本源也被折損消耗。好難得有一門攻伐神通,竟然最多只能用三秒。」

  「難不成我下一個綽號,就要變成楚王·泰達米爾?」楚河古古怪怪地想著。

  這幾天的修煉,楚河除了熟悉天眼神通和神足神通之外,也努力地在北海邊,吸收海量的水系靈氣,填補入金丹之中。

  終於在兩天前開啟了第三門神通,便是赫赫有名的『法天象地』。

  這還是楚河第一次真正施展這門神通,不過現在看來,果然是太勉強了。

  「按照申公豹的說法,金丹神通其實是被三界生靈創造出來後,天地有感,便將其烙印在虛空之中。然後會根據神通的強弱,有不同程度的功德落下。像天眼神通、神足通這種層次的佛門神通,還有法天象地這等程度的道門神通,都會被一些大能用手段屏蔽在虛空之中,一般人即便是將金丹上升到一定高度,也很難接觸到。」

  「通常只有那些有來歷,有靠山的修真者,才會得門中長輩秘傳,於虛空中找到正確的路徑,獲得這等強橫神通的傳承。」

  「鬼谷子師父用翠竹給了我那一下子,只怕就是為我引路了。只是這佛道夾雜的,鬼谷子師父到底是什麼路子?感覺比較野啊!」楚河一面站在北海之上凹造型,同時背著人恢復真元,一面滿腦子胡思亂想著。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2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要嗎?拿好處換(上)

  實力是合作的基礎。

  不得不說,楚河那爆炸的一擊,真的是嚇壞白音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白音,就在不遠處峽谷附近駐紮的乞顏部落不少人,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巨人身影,也聽到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很直觀的就能想像,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巨人,在部落之中發威,那將是何等的災禍。

  他們可不知道,楚河的法天象地只能維持三秒鐘。

  基本上也就是一擊之力。

  白音幾乎是夾著尾巴回去的,手中緊握住的那柄『寶刀』,也變得沉重無比。

  收了別人的好處,那就必須把事情給辦實在了。

  接下來的交易,不是乞顏部落壓制著商隊,而是商隊反過來,脅迫著乞顏部落。

  很快乞顏部落的大汗便親自到了商隊駐紮處,商談交易的具體事宜。

  楚河依舊沒有出面,保持神秘,將這些瑣事交代給了傅青博。

  在付出了不少草原特產的靈物之後,乞顏部落也得到了他們原本想要的東西,只是代價比他們原本預想的,要高昂了許多。

  轉眼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天公作美,天上月與水中月的交匯處,龍卷連通著天地。

  就在龍卷即將散去,卻還未徹底散去的一瞬間,楚河發動法天象地,一拳揮出將殘餘的龍卷天象擊破,順手一掏,便將凝聚出來的至純真水收入手中。

  原本聚攏在岸邊的山崖上,隨時準備出手的乞顏部落薩滿,都是一愣,然後紛紛面面相覷。

  這···該怎麼辦?很顯然,商隊留在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他們眼中的『天恩水』,如果楚河每一次都來這麼一手,那他們部落千辛萬苦的遷徙到這裡來,還有什麼意義?

  以蒙古人的狼性,如果能夠用暴力的手段,奪到『天恩水』,那自然沒得說。

  但是幾個乞顏部落的薩滿自忖,聯起手來也擋不住楚河那擊破天象,暴力之極的一擊。

  除非他們能請出狼神出手。

  所以薩滿們回到了部落,開始對著雕刻了狼神的圖騰柱又磕又拜,隨後又跳起了薩滿舞,通過這種方式,溝通狼神。

  甚至他們還殺了好幾個俘虜的突厥人、羅剎人奴隸,用以取樂狼神。

  狼神很快就給出了回應,告訴他們,他要准從騰格里的命令,不能靠近貝海兒湖,發生在貝海兒湖的一切,都需要由他們自己來做。

  很顯然天神長生天騰格里知道,在北海之下關押著什麼,又沉睡著什麼。

  無論是被關押著的申公豹,還是沉睡的鯤,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如果一不小心,造成了北海的動盪,將他們中任何一個給招惹出來,那一定是席捲整個大草原的巨大災難。

  偉大的狼神不給面子,不幫忙,那怎麼辦?

  乞顏部落不能白跑一趟吧,那就只能先找楚河談談了,如果談不妥,剩下的便唯有武力搶奪。

  畢竟乞顏部落被楚河的力量所震懾,卻並不代表著他們真的就徹底的怕了,束手無策。

  只是將楚河擺在了同等力量層次的地位上,不想兩敗俱傷而已。

  「傅朋友!能不能轉告你們的頭領,我們想和他談談。」白音翻譯著合不勒的話道。

  傅青博得到楚河的授意道:「我們頭領已經在對岸搭起的草亭處煮了茶,貴部落大汗,可以順著這條道過去。」

  說罷傅青博順手一引,早已準備好的玉質道人在北海之下施法,只見北海之上,浮現出了一條長長的白色通道。

  通道是用薄冰鋪成的,彷彿一腳踩下去,就會立刻碎裂開來。讓人看了便擔心害怕,根本不敢踏足。

  「這···傅朋友!如果這就是你們頭領的意思,那我想我們已經沒有必要談了,我們乞顏部落帶著和平而來,但是部落的勇士,手裡的刀劍卻依舊鋒利,並不懼怕戰鬥和犧牲。」白音面色十分難看,沒有經過合不勒的指示,便開口說道。

  說完這段話後,又以蒙古話說了一遍。

  很快跟在合不勒身後的眾多蒙古戰士便開始嚎叫起來,紛紛揮舞著手裡的兵刃,臉上露出嗜殺、渴血的表情。

  他們不懂得那麼多的大道理,也並不知道楚河具有的力量,有多大的威懾力。

  他們看到的是區區數百人的『小部落』,竟然還掌管著不比他們乞顏部落少的牛羊,這簡直是不能忍。

  合不勒卻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都安靜吧!部落的勇士,你們都是草原上的雄鷹和狼,不應該死在無意義的爭鬥上。讓我先去和他們的頭領談一談。」

  「大家不用擔心,有長生天的保佑,我不會有事。」

  說罷馬鞭一揚,胯下的棗紅駿馬,便朝著北海上漂浮的浮冰跳去。

  落到浮冰上,那看起來不過薄薄的一層,卻無比地結實,一丁點的裂痕也沒有。合不勒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棗紅色的寶馬,微微有些不適應後,便甩開蹄子,朝著對岸奔跑過去。

  即便是光滑的冰面,這匹寶馬依舊沒有任何打滑的跡象。

  等到了對岸。

  就看到草亭之中,有人身穿白衣,頭戴玉冠,留著八字鬍,正在烹茶。

  動作嫻熟,宛如行雲流水。

  即便合不勒一點也不懂其中的究竟和道理,依舊看得賞心悅目。

  大步走到草亭中,合不勒一屁股坐在楚河對面,一點也不客氣,端起一杯茶,便一口牛飲。

  那看起來沒什麼熱氣升騰的茶水,入口之後卻出乎意料之外的燙。

  再然後便是苦,最後回味才略甘。

  「這是茶?為什麼和我以前喝過的都不同。」合不勒問道。

  楚河在合不勒到來時,便已經與對方建立了精神聯繫,故而懂得對方的意思。

  「器皿、泡茶的水、水溫、水與茶葉的比例,沖泡的次數還有最基本的,茶葉的品質,都會影響到茶的味道。這其中的名堂有很多。一般我們販賣到中原之外的茶,都是茶磚。而現在我給你喝的,卻是最上等的青茶。」

  「自然和你以往喝的不同。」楚河不緊不慢地說道。

  合不勒臉上浮現出一絲煞氣:「這麼說來,是你們這些商人,在欺騙我們熱情、大方的蒙古人?將最次的貨物,當做最好的東西,換走了我們珍貴的牛羊和皮貨?」

  楚河搖搖頭道:「並非如此!茶磚也有茶磚的滋味和妙處,只是不同而已,並非高低之分。青茶不耐儲存,運輸也並不方便,山高路遠,我們自然不可能帶太多,用以交易。」

  合不勒臉上的神色平緩下來,卻說道:「即便如此,你們這種行為,也傷害了我們蒙古人真摯的感情。難得不應該有所表示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3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想要嘛?拿好處換

  「喔!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厚顏代表廣大的漢人同胞,對你們表示真切的歉意以及誠摯的問候。願你們日後都能喝上好茶,放心茶。對於你們以往的損失,我也一定會在返回中原後,到官府上書一封,極力追查此事緣由,杜絕此類情況再次發生···。」楚河端著茶杯不鹹不淡地說道。

  如此不走心的外交辭令,即便合不勒不能理解其中充斥著的滿滿的惡趣味,依舊被楚河說得直皺眉。

  原本想要借這點由頭,好展開接下來的話題,順便看能不能沾點便宜。

  現在看來,是沒有指望了。

  「果然是狡猾的漢人啊!」合不勒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無論如何,閣下能夠將此等秘事坦言相告,也是我們乞顏部落的朋友。而且我們之間之前合作的也很愉快。」

  「既然如此,那有一筆生意,我想和閣下繼續談一談。」合不勒說道。

  「是為了至純真水?沒問題!只要你們出價,作為商人,沒什麼是談不攏的。」楚河直接說道。

  楚河的果斷,令合不勒震驚。

  原本他以為要大費唇舌,甚至出言威脅,都未必能令楚河妥協,交出天恩水。

  雖然有些發愣,但是合不勒反應很及時,迅速回答道:「閣下覺得什麼價格合適?」

  「至純真水的重要性,無需我多說,大汗心中有數。這樣我也不坑你,每一滴至純真水,我要半斤烏鋒草,或是同等價值的靈物作為交換。」楚河直接說道。

  烏鋒草是草原特產的一種靈草,算是產量略高的一種。

  動物,特別是馬吃了之後,不僅會更具備靈智,並且身體也更加健壯。

  很顯然,楚河的收集癖發作了,又想弄一批烏鋒草,等到副本結束了,看能不能多抽出一些來,作為種子培育。

  合不勒聽了楚河的獅子大開口,直接拒絕道:「不行!半斤太多了!即便是天恩水,一滴也絕對比不上半斤烏鋒草。」

  「這樣!三滴···三滴天恩水,換一斤烏鋒草如何?」合不勒掂量了一會,然後卻不知不覺,伸出了肥碩的大腿,任由楚河宰割。

  楚河心中憋著笑,臉上卻露出猶豫不決之色,半響方才回應道:「這個價格,本來這生意是做不成了的。畢竟至純真水是何等的珍貴,我想大汗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帶回中原去,那些中原的修士們,都要搶破頭。」

  「不過沒奈何!我這人天生的仗義,與大汗你也是一見如故。這樣的價格,我雖然還是吃虧了,但是願意交大汗你這個朋友。」

  說到後面,楚河差點連自己都感動了。

  合不勒心中雖然疑惑,楚河為表情為何如此浮誇,但是依舊配合演出,本能地流露出感激之色:「多謝閣下的體諒!從今往後,閣下還有閣下的商隊,就是我們乞顏部落的朋友。再來大草原,只要插上我們乞顏部落的旗幟,就沒有任何部落敢來觸犯。」

  楚河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一點蒙古人該有的熱情、爽朗都沒有,簡直不能愉快的玩耍。

  幸好他也沒想著還再走一趟大草原,繼續做這檔子商賈事。

  便滿口答應下來。

  見楚河應承了此事,合不勒頓時便哈哈大笑,被楚河宰了一大刀的鬱悶,頓時便消散不少。

  只要楚河再來大草原,商隊插著他乞顏部落的旗幟,或許那些小部落是不敢惹,但是也不敢與他們交易了。

  到時候,不僅貨物全是他們乞顏部落的。而且還能壓壓價。

  交易談妥,楚河又和合不勒閒聊了一會。

  楚河滿口胡謅著所謂的中原風情。

  合不勒卻聽的認真,甚至回頭專門找人,整理成冊。倒是引得乞顏部落的不少後輩,對傳說中的中原極其嚮往。

  而合不勒也對楚河介紹了眼下大草原的格局。

  大草原現在除了大大小小的蒙古部落之外,還有契丹人、女真人、突厥人在這裡活動,其中突厥人和蒙古人一樣,都是古匈奴的後裔。

  而在修行界,除了根深蒂固在這片草原上的薩滿教,以及圖騰神靈以外。

  佛門的勢力也開始逐漸的侵染這片土地,合不勒甚至隱晦的提到,他們的至高神騰格里,都有歸入佛門,受封為佛的跡象。

  因為,有一些部落,已經堂而皇之的建立了廟宇,供奉著的佛陀,被稱為騰格里的化身,卻並未遭到神罰,顯然是被默認。

  當然蒙古的至高神雖然有投誠佛門的跡象,但那是因為他站得高,知道厲害。

  一些比較一般的神靈,就沒這麼醒目了,十分排斥佛門勢力的入侵,爭鋒相對甚至引燃凡間戰火。蒙古草原深處,因為信仰之爭,打的一塌糊塗。

  後面最後一點,是楚河根據合不勒的話中信息,推斷出來的。

  合不勒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來編排神靈,甚至暢想神靈們的事情。

  等到合不勒返回部落,帶來了足夠的靈物,楚河也交出了差不多一個月份量的『至純真水』。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這團至純真水中,一元重水的比重已經不多,更多的是楚河每夜躲在山中,汲取來的星光化作的靈液,只要人體吸收的不過量,應該只會造成幾個月內,身體負擔極重的感覺,大約···可能不會造成傷亡。

  甚至運氣好,能夠消化吸收了星光化作的靈液中的力量,還能有些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極低,楚河不敢保證,在整個乞顏部落使用他山寨『至純真水』的人中,會不會出現一例。

  經過幾個乞顏部落的薩滿檢查,確認了至純真水的真實性,合不勒便興致衝衝的帶著隊伍回去,開始後輩改造計劃。

  當然乞顏部落不會這麼撤離。

  一個月的份額被楚河搶了,還有下個月的,下下個月的。

  至純真水的出現會持續一整年,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只要天上有月亮,就一定會出現至純真水,只是每月出現的份量不等而已。

  有了被楚河搶先過一次的經歷,在又一次的月圓之夜,乞顏部落的薩滿們,似乎也拚命了,即便是天威未消,龍卷猶在,他們便已經紛紛借得神靈之力,騰空飛到了龍卷四周,勉強穩定住身形,等待至純真水的出現。

  同時也防備著楚河的驟然出現,出手搶奪。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5
第二百九十八章 寶鑒

  轟隆!

  巨大的冰柱驟然從水面凸起,幾個乞顏部落的薩滿相互對視一眼,以早已商量好的陣型,便直接迎了上去。

  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凝固空間,封鎖了冰柱突升的整片區域。

  也就在此時,合圍龍卷的陣容,卻又露出了破綻。

  楚河驟然出現在已經漸漸式微的龍卷外圍,法相天地發動,悍然一拳揮出。

  轟!

  龍卷消散,楚河手握著凝聚出來的至純真水,睥睨的看了一眼乞顏部落的薩滿們,安然的潛入水底。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一個薩滿滿心怒火道。

  「可能是分身術。」另一個薩滿道。

  「不!我瞧著像是還有人在幫他,他不是一個人。而且隱藏起來的另一個人,實力不比他弱。」接觸過冰柱的薩滿,滿面寒酸漸漸地化作苦澀道。

  一個楚河已經讓他們難以招架,再來一個,他們就真的只能服軟了,不用再搞什麼蛾子了,就等著每次花靈物,找楚河購買『天恩水』便好。

  若是這些薩滿們知道,楚河正是拿了他們給的靈物,去給玉質道人療養,這才讓玉質道人恢復了幾分實力,只怕更要後悔的發狂,心堵的吐血。

  過去了兩個多月,楚河以海量靈藥供給,配合上申公豹的偶爾點撥,玉質道人已經開始快速的恢復,並且有了更上一層樓的跡象。

  北海海底,楚河進入到黑點虎的骨骼小空間中,開始先給自己煉製施展魂鏡之術需要的寶鑒。

  帝王魃的洗練問題,還要往後推,現在收集到的至純真水份量還不夠,需要再收集最少四個月才行。

  幸好這一年才過了一半,至純真水產出最多的中秋之日,也還沒到。

  楚河取出一團海碗大小的至純真水,放入臩命鼎中。

  伸手一引,鳳凰不死術所化的鳳凰紋身游動到了楚河的手腕虎口處,鳳嘴一張,便吐出一口鳳凰火炎。

  這火是鳳凰涅槃火的雛形,已經有一些妙用,火焰的溫度也不低,只是還不具備鳳凰涅槃火的重生之力罷了。

  鳳凰火炎在鼎下烘烤,那一團至純真水卻被楚河以真元壓在鼎中,不斷的接受真元的錘煉。

  等到至純真水流淌在鼎底,月華的光芒,凝聚如鏡面之後。

  楚河便舉起大鼎,將鼎內的液體,盡數倒入早已準備好的鏡框之中。

  以山銅捏成的鏡框,只能算是勉強維持著圓形,造型遠遠稱不上好看,甚至給人檔次很低的感覺。

  當液體在山銅鏡框之中凝固,鏡面卻如水波流動,吹一口氣便能蕩漾出一絲絲的漣漪。

  這樣當然還不算完。

  楚河只是製作了一個簡陋的胚胎,寶鑒的基礎而已。

  待到鏡面徹底冷卻,楚河便一刀割破手指,以精血混合真元開始在鏡面上畫出符文。

  每一個符文寫上去,鏡面都會發出一陣光芒閃爍,同時原本光禿禿的鏡框上,也會凸顯出那個符文來。

  等到楚河將一百二十二個符文寫完,人都有點站不穩了。

  不僅僅消耗了龐大的心力和精血,真元也有些『空虛』,感覺身體被掏空。

  而那一百二十二個符文,則是相互勾連起來,在鏡框的兩側,背面描繪成了一個古怪的整體形的花紋,再也難以瞧出它們原本的摸樣。

  楚河稍稍調整氣息後,一鼓作氣,乘著整個寶鑒內的結構還未徹底穩定之時,從金丹內蘊養蛻變的靈魂中,分裂出一小縷靈魂,送入寶鑒之內。這其實就有些類似於煉製法寶的過程,只是寶鑒內的器靈,並非寶鑒自身孕育,而是來自於煉製者的一縷分魂。

  寶鑒初成,光暈收斂,楚河便徹底承受不住身體的虛乏以及靈魂撕裂的痛苦,倒頭昏迷了過去。

  昏睡了不知多久,隱隱約約的,楚河似乎聽到有誰在叫自己。

  等到清醒之後,楚河甩了甩頭,依舊覺得全身酸軟。

  「那聲音···是幻覺嗎?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這感覺,讓楚河想起了大學畢業那年,被美女輔導員關在出租小屋內,半個月沒能出門的那一次經歷。

  伸手一摸,手邊硬邦邦的一塊,寶鑒就在手邊。

  楚河順手拿起來一看,便看到寶鑒內,有另一個自己,竟然穿著一身李小龍的練功服,在和自己揮手打招呼。笑容燦爛,露出一口大白牙。

  啪!

  楚河急忙蓋住寶鑒。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穿這樣羞澀的衣服。絕對不可能!」

  「嘿!本體!你幹什麼呢?還不快把我翻過來,然後進入寶鑒空間,讓我們熱血的大戰三百回合!我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聲音從寶鑒處嗡嗡傳來。

  楚河還在滿頭冷汗地否定現實。

  魂鏡之術上記載,投入寶鑒的一部分靈魂,經過寶鑒演化,可能會將本身性格中的某一個方面放大。要格外小心邪惡人格的出現,因為他會想盡辦法,取代本體,從寶鑒空間中走出來,成為真實的存在。

  針對這種情況,楚河也做了一些後手佈置。

  卻怎麼也沒有料到,他出現在寶鑒中的人格,竟然是個熱血逗逼···這特麼科學麼?

  「我性格中,絕不會有這麼惡劣的一部分存在。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楚河搖頭否定。

  「本體!你還在猶豫什麼?遲疑什麼?難道區區煉製一個寶鑒,就讓你腿軟了嗎?就讓你感到身體掏空了嗎?造作起來,年輕就要使勁浪。快點與我大戰一場,讓我矯正一下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戰鬥的正確姿勢。」

  「你難道不覺得,你以前的戰鬥風格都太軟了嗎?只會躲在背後,像個娘們一樣耍陰謀詭計,一點都不陽剛。胯下有鳥,就要正面強剛!這才是身為男人的浪漫啊!」

  寶鑒中的分魂依舊在不停地嘰嘰歪歪,那張嘴就像是加特林管,不斷地噴射著名為熱血的子彈,偶爾還夾雜著一些不經意的,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得毒舌。

  「雖然不是邪惡分魂,不用費盡心思的與他鬥智鬥勇。但是不知為何,感覺心更累了。」楚河聽著寶鑒中的分魂滔滔不絕,無可奈何的將鏡面翻過來。

  「哈哈!本體!你終於敢直面我的威嚴了嗎?來來來!速速來與我一戰!」分魂的手中已經拿起了一把龍牙刀,對著楚河做著各種挑釁的姿勢。

  那一身黃不拉幾的緊身衣,看得楚河眉角直抽搐。

  「這傢伙的樣子···好賤!不行了!我必須先抽他一頓,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誰才是BOSS。」楚河念頭一動,心神投入寶鑒。

  下一刻便已經進入了寶鑒空間之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6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名為熱血的力量

  寶鑒空間一片雪白,上無天下無地。

  楚河和鏡中分魂,在虛空中,對面而立。

  「來吧!說出你想要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讓我們燃起來!」鏡中分魂手中的龍牙刀一揚,大聲喊道。

  楚河想了想,然後說道:「正午,大沙漠!」

  「好!果然不愧為本體,你的骨子裡也是燃燒著熱血吧!」鏡中分魂打了一個響指。

  整個寶鑒空間,便開始斗轉變化。

  楚河還沒搞清楚,選擇正午和大沙漠與熱血有什麼必然聯繫。

  下一刻,黃沙漫天,烈日炎炎,人站在烈日下灼烤,有一種將要被融化的錯覺。

  熱風從遠處,捲著沙子吹來,滾燙的沙子拍打在臉上,就像剛剛從火爐裡倒出來的煤渣濺落在了臉上。

  一切都很真實,真實的完全感覺不到是虛幻。

  鏡中分魂手持著龍牙長刀,遙遙指著楚河,下一刻腳下一動,神足通發動,人已經跳到了楚河的頭頂,雙手持刀,當頭斬下。

  「一刀斬斷沙漫天,茫茫渺渺無人見。」

  楚河一抬頭,便可以迅速找到鏡中分魂這一招的七八處破綻。

  但是他這一刀來得太急,太猛,不給對手留餘地,更不給自己留餘地。

  所以不能硬接。否則必然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楚河腳下神足通一動,已經轉到了鏡中分魂的背後,抽冷子一刀朝著鏡中分魂的後腰眼子扎去。

  和鏡中分魂的聲勢浩大不同,楚河這一刀雖然又凶又狠,卻暗行無聲,徹徹底底的實用主義。

  「偷襲可不行喔!不過,這一刀力道不錯!我很欣賞!」鏡中分魂原地一個扭身,頭往後倒,手中的刀卻往上揚,依舊是中門大開,但是手中的刀卻凶狠之極。

  一擊不成,楚河腳下真元一爆,又轉換了一個方位,左手出現了短槍,一槍朝著鏡中分魂扎去。

  鏡中分魂腳下一滑,人如陀螺般在原地斜旋轉,刀磕在了楚河的短槍上,將短槍劈得高高揚起。

  下一刻,整個人瘋狂地朝著楚河撲來。

  「砍頭!砍腳!砍胸!砍屁股···!看招!看招!看招!」鏡中分魂每一刀都在行動之前,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楚河起初下意識地疑惑,以為有詐。

  但是招架幾招之後,才發現,鏡中分魂竟然是說到做到。

  他說過砍頭,就絕不會換到胸口或者別的什麼位置。

  分明是破綻百出的進攻,卻偏偏有一種悍勇無悔,令人難以招架的魄力。

  躲開鏡中分魂一連串的進攻,楚河與對方拉開距離,本就燥熱的空氣中,流動的是更加令他心焦的煩悶。

  「我說!你就不能好好打一架嗎?用不著每次進攻,都把招式還有進攻方向說出來吧!」楚河忍不住開口道。

  鏡中風魂手持龍牙長刀,單手叉腰,哈哈大笑:「男子漢揮刀,豈能畏畏縮縮,像個娘們!少說廢話!看再看刀。」

  說罷又提著長刀朝著楚河砍來。

  楚河卻以神足通,不斷地躲閃。

  待到三分鐘之後,突然停在了距離鏡中分魂十幾丈遠處,長刀一收,打出一個響指。

  轟!

  沙漠被點燃了!

  洶湧的火焰將鏡中分魂包圍住,恐怖的火舌不斷的朝著他舔舐著,要將他毀滅。

  「差點就被你帶了節奏,我們是修真者,又不是武者。為什麼要就這麼一人拿一把刀互砍?你太大意了!就在我躲閃你進攻的時候,已經悄悄布下了火蠻巫陣。借助著大沙漠的灼熱環境,陣法的威力成倍提升。第一戰!你便已經輸了!」楚河滔滔不絕地說道。

  他原本也不是喜歡這麼多廢話的人,無奈被這鏡中分魂嗶嗶太久,搞得楚河也著實想反駁發洩一番。

  被熊熊烈火包圍著,鏡中分魂的臉上卻流出興奮的神情,眼中閃爍著的神光,並無半點恐懼和害怕。

  「果然不愧是我的本體啊!好厲害的巫陣,我燃起來了啊!」

  「天刀舉火燎原,萬火盡歸我身。」一聲鳳鳴,鏡中分魂竟然自己跳入了更加兇猛的火中,任憑烈火在他的身上燃燒。

  那紋在身上的鳳凰,猛烈的吞吸著周圍的火焰。

  雖然如此,他的身上卻佈滿了灼燒的傷痕。

  腳踏著熊熊烈火,手持著被恐怖的火焰纏繞的長刀,鏡中分魂悍然的一刀朝著楚河劈下。

  這一刀直接穿過了十幾丈的距離,橫掃而過時,空間都彷彿一瞬間被切割成了兩截。

  楚河驚懼的看著這撲面而來的一刀,這樣看起來簡單粗糙,卻又恐怖至極的一刀,就連他本身也劈砍不出來,但是鏡中分魂卻做到了。

  他的特性,挖掘出了楚河本身真實具備的潛力。

  鳳凰長鳴,烈刀揮舞。

  全身燒傷,有些地方甚至輕微碳化的鏡中分魂,卻手提著刀,對楚河窮追不捨地劈砍。

  漸漸地,楚河開始真元不支,面對鏡中分魂狂風驟雨般的進攻,只能做到苦苦躲避,再也無法組織起有力的反擊。

  轟隆!

  一聲炸響,一個矮小的沙丘被直接炸碎,楚河和鏡中分魂同時栽倒在沙坑中。

  不同在於,楚河是被鏡中分魂恐怖的一招直接命中,而鏡中分魂則是體力不支,被動倒下。

  楚河掙扎著卻站不起來。

  而對面已經半截身子燒焦乾枯的鏡中分魂卻爬了起來,捉刀爬到楚河身邊,用刀抵住楚河的咽喉。

  「知道為什麼,你會輸嗎?」

  「因為你沒有捨棄一切,必死一戰的信念和決心。你永遠想著用最小的代價來解絕對手,因勢利導,借力打力。這樣確實可以讓你在很多時候,佔盡便宜。但是當你遇到真正無法避免的戰鬥之時,這就會成為你致命的破綻,成為你無法填補的漏洞。」

  「知道什麼是熱血嗎?熱血就是陳真在虹口道場踢碎的牌匾。就是雁門關下,蕭峰勸退十萬大軍的擔當。就是阿凱強開八門,耗盡年華燃燒一切,極致綻放的一腳。就是即便已經無能為力,即便已經燃燒成了灰燼,也要強撐起最後一口氣,將對手同時拉入地獄的決心。」

  「你什麼都比我強,而我只是你的一部分。但是這一戰,我贏了!」說罷鏡中分魂一刀刺入了楚河的咽喉。

  等楚河醒過神來的時候,他就躺在骸骨小空間內,手裡還抱著寶鑒。

  寶鑒中鏡中分魂依舊半身焦黑,顯得狼狽,正躺在虛無的空間中大喘氣,手裡還捏著一瓶不知怎麼來的冰啤,一邊喝酒一邊咳血,笑的像個傻子。

  「熱血嗎?」楚河收起寶鑒。

  「似乎不錯!但是並不是我會走的路。不過,確實值得學習啊!果然,魂鏡之術確實妙極。」雖然第一戰輸了,但是楚河學到了很多東西,當撇除那點小尷尬之後,楚河開始不斷消化與鏡中分魂一戰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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