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4915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4 11:44
第二百七十章 圖謀

  「是何辦法?還不速速道來!」李城隍頗為急躁道。

  楚河卻繼續吊胃口:「這可不成,我若告知了李城隍這辦法,就是惡了龍君,若無半點緣由,如何能成事?」

  簡而言之,就是要好處了!

  李城隍皺起了眉頭,楚河的市儈氣息讓他很是不喜歡。

  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報復龍君的心理高於一切。

  所以李城隍便道:「你待如何?」

  楚河說道:「天一生水咒!我只要此功。」

  李城隍修的雖然是神道,但是對於修士的東西還是瞭解的。更何況他素來與龍君打交道,對於大名鼎鼎的《九江行脈法》也是有所耳聞。

  講道理,楚河有了鬼谷子注解的《水德經》,對於九江行脈法本身的理解,已經達到了全新的高度,跳出了藩籬。

  後又有蒼龍變補充,根本法其實已經發生了一些偏移,朝著更適合他自身狀態的方向轉變。

  但是天一生水咒的重要性,依舊不減。

  它非正功,卻是一個正功的補充。在楚河看來,從八荒吞氣到四海升騰,這兩種《九江行脈法》的補充功法,才是驚艷之處。

  長江龍君壽宴副本,是有極小的概率,交好洞庭龍君,從洞庭龍君那裡得到天一生水咒的。

  但是那概率,簡直比長江上游擼一發,長江下游游泳的妹子都懷孕的概率還要小。

  那麼楚河想到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和洞庭龍君地位相當的人,去找洞庭龍君交易。

  本來這個人選,最好當然是長江龍君了。

  不過龍君架子太高,接觸他還不如直接想辦法接觸洞庭龍君,反正難度都一樣,還少轉了個彎。

  唯一便於『攻略』,好接觸的便只有好賭且心心唸唸想著報復長江龍君的李城隍。

  「我手上並無此功,你若非要,我倒是也能捨得幾年的俸祿,去找那洞庭龍君交換。只是你給出的辦法,要確實值這個價才是。」李城隍聞言,表情平淡,楚河的修為在他看來不值一提,不過根基卻也明顯,打天一生水咒的主意,卻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楚河聽李城隍這般說話,便知道他已經答應下來,便說道:「聽說龍后出身西海,母族勢力龐大,龍君也不敢輕易折罪,唯有將妾室養在外。將幾個女兒也是送到各方學藝,並不久居龍宮。」

  「城隍何妨,將這些妾室都一併接來,乘著大喜的日子,給龍君獻舞祝壽,也算是一償雙方相思之苦。」

  李城隍聞言,十分古怪地看著楚河。

  猛然把桌上的酒倒入口中,猛然卻又哈哈笑了起來:「好辦法!好辦法!一日亂,何如日日亂,這妾室請回來容易,送走卻難了。龍君這龍宮怕是住不安穩了!」

  「而且大殿之上,壽宴之中,妻妾爭鋒,鬧得雞飛狗跳,想來他的面上一定會十分難堪吧!」

  「我這便去尋這泥鰍在外面的那些相好的,龍性本淫,他相好的可不少呢!」說罷李城隍便一轉眼,便消失在了楚河面前,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主。

  見李城隍已經去辦,並沒有排斥這個想法,反而十分興奮的摸樣。

  楚河也鬆了一口氣。

  此事不僅僅關係到天一生水咒,更關係到楚河能否完成延續副本,拖延時間的計劃。

  事實上,讓李棟帶著龍君養在外面的妾室,大鬧壽宴,只是這個計劃的開端。

  至於怎麼把龍君的那些相好帶回來一些,則是看李城隍的本事了。

  楚河相信,他即便無法將龍君相好的盡數尋來,找出三五個來,還是不難的。

  解決了李城隍這邊的問題,楚河又通過心靈感應,尋到了白熙,托白熙的關係,給楊辰空搞了一張請帖,同時讓他盯著阿強,把阿強的情況隨時匯報。

  上一次進副本,被這個阿強打了個措手不及,雖然沒有什麼真的麻煩,但是依舊是不大不小的變數。

  這回楚河固然可以在龍君壽宴之前,就將阿強給直接解決了。

  但是殺人永遠是下下策,既然知道了阿強的本性,那就合理的利用,達到目的後,再冷眼坐看其自己作死,豈不是更妙?

  跟著白熙返回內宮後,楚河安靜下來,每日誦讀《水德經》,偶爾也通過心靈溝通,與白熙交流。

  白熙是黎山老母的弟子,而且境界也不低,在修行上,時而指點一下楚河,也是綽綽有餘。

  楚河也並不著急突破金丹,畢竟如果不能延續副本,打開局面,現在急著突破也沒什麼用。

  有過一次突破的經驗,楚河更清楚,只有當金丹中孕育、積蓄的靈性足夠多,足夠強大,金丹離體後,才能在虛空中飛的更高,持續的時間更久,捕捉到更好的神通規則。

  閒暇之餘,楚河用一塊龍魂樹的木料,精細打磨了九九八十一顆珠子,用天蠶絲串起來,做成珠串送給白熙。

  白熙得了龍魂木做的珠串果然很開心。

  雖然還是沒能揭開白熙的面具,不過楚河知道,白熙對他又上心了幾分,好感度飛升。送送小禮物,然後偶爾又賤賤的撩撥她一下,到了龍君壽宴將近時,明明不過才相處了幾天,白熙卻已經對楚河幾乎放下了大半的防備。許多關於龍宮的隱秘之事,也沒有隱瞞,順口就說了。

  同時還將龍宮中珍藏的不少修行典籍,偷偷的帶給楚河看,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要太順溜。

  由此可見,手工製作,送禮物給女生,自然是好招數,屢試不爽。

  不過要小心,這一招,其實也有一個誤區。

  那就是所送物品的價值問題。

  比如自己手工用貴重金屬DIY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項鏈、戒指、耳環什麼的,送給女生,這樣既有誠意,又有價值,女生還能拿出來到閨蜜、姐妹面前炫耀。

  女生獲得了某種滿足感,對送她禮物的這個人,一瞬間好感度就爆表了。

  即便是自己DIY不來,找人代為行事,事後只要不穿幫,效果也一樣。

  但是最怕的就是折小星星、千紙鶴什麼的,既沒有技術含量,又沒有炫耀價值和實用價值,拿出來都很low,女生要來幹什麼?

  誠意這種東西,其實就是基礎成本價值+炫耀價值+在此時上耗費的時間。

  也就是說,女生的需要的誠意,就是既要花錢又要花時間。花了錢沒花時間,那有很大的可能,得到了身體得不到心。而隻花了時間,運氣好能混個備胎當當,接盤的概率都不大。

  畢竟有些女生也會覺得,你這麼摳,不夠資格養那個人的孩子(笑)。

  總之就在楚河開足功力撩妹的過程中,龍宮壽宴如期舉行了。

  該到的賓客也都紛沓而至。

  谷道人、大石頭邊峻、蒼龍道東陽離、洞庭龍君、泰山山神···無論是修行界還是地祇界的大人物,都已經蒞臨。

  而楚河就按照龍君的吩咐,在大殿門口鑒寶,這可樂壞了楚河。

  要知道,副本可有一個隱性規則,只要是過手的寶物,都有概率在副本結束後抽中。當然抽中多少,視參與度和挖掘度而定。

  可以說在賈老六這個身份上,有一個隱藏的Bug被楚河找到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23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好戲開鑼

  如同上次一般,這一次依舊是以獻禮為開端。

  不過細節又有所不同。

  這一次,楚河扮演的是賈老六,在大殿上鑒寶。

  楊辰空依舊在大殿的一角大吃大喝,那書生張子鳴不知怎麼弄得,也混了進來坐在一頭河馬妖和一頭屍妖中間,戰戰兢兢嚇得小臉煞白,哪有功夫顧及其它。阿強依舊是作為幫手,在大殿靠後的地方,不斷地給那些不知禮數為何物的妖魔鬼怪們遞吃食和酒水,時不時地擔心哪個妖怪,順手把他也當點心給吃了。

  沒有楚河的打岔,一切進展得很『順利』。

  喜慶、熱鬧,便是主旋律。

  直到惡客臨門,不請自來。

  李城隍甩著大腳丫子走進來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整個大殿的氣氛都僵硬了一瞬間。

  「季城兄!恭喜!恭喜!壽滿千年,龍君也當了幾百年了,眼看就要功德圓滿,飛升天庭實在是羨煞李某啊!」李城隍抱拳恭喜道,臉上笑成一團,當真是情真意切。

  看著李城隍臉上不是作假的笑容,大殿上尷尬而僵硬了一秒的氣氛,瞬間又解凍開來。

  龍君原本端坐著,看到李城隍踏入大殿,原本也悄悄繃緊了身體。此刻聽李城隍這口氣,卻又不像是來找麻煩的,緩緩鬆了一口氣,但是幾乎下一秒心中卻又越發的警惕。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以他對李城隍的瞭解,他絕不是那種能輕易放下宿怨之人。

  「李兄客氣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喝一杯酒!來人!添座!」大殿內的位置,原本是排得很妥當,但是此刻李城隍來了,要硬擠出他的位置來,卻也不容易。

  畢竟李城隍的身份擺在那裡,若是位置太差,難免有輕視之嫌。這大喜的日子,龍君也不想和早有間隙的李城隍再生事端。

  幸好老好人邊峻,看出了眼下的尷尬,拉著身上的一幫小女娃,又給挪了挪位置,勉強空出一個座位來。

  李城隍竟然也不嫌棄,更沒有出言譏諷,挑三揀四,而是直接坐下了,並且和相隔不遠處的洞庭龍君打著招呼,似乎說著什麼,表情真摯,並無異樣。

  「莫非是我想差了?這廝這回是真的改了性格,誠心前來祝賀?」就連龍君都有點不太確定自己的判斷起來。

  只是果然正經不過三秒,李城隍似乎和洞庭龍君談妥了事情,轉臉便對長江龍君道:「季城兄!你我也是老交情了!如今你千年大壽,我也不能當做不知道,特意準備了一份賀禮,來為你祝壽。」

  長江龍君心知挑戰來了,雖然不知道李城隍搞什麼鬼,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又豈能慫了?

  便道:「如此!本君便卻之不恭了!李兄!且出招吧!」

  『出招』一詞,卻是道盡了心聲。

  李棟聞言,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從袖子裡掏出一座黃金屋,順手一拋,這黃金屋無風便長,霎時間便佔據了半個大殿中央。

  而就在這造型華麗、奢靡的金色屋子內,五個一看就是不同種族的妖怪美人,卻各自四肢僵硬的在跳舞,舞姿還算撩人,只是表情詭異。

  而當看到這五個妖怪美人的那一刻,長江龍君臉上的神色,變得比五個美人還要怪異。

  「古有漢武帝金屋藏嬌,今日我不僅送季城兄一座金屋,更送季城兄五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此,倒也全了你我多年的情誼。」李城隍慢吞吞的說道。

  長江龍君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李城隍,咬牙切齒道:「李棟···!你好大的膽子!你將她們怎麼了?」

  李城隍道:「我能將她們如何?一條蜈蚣、一條青蛇、一株桃樹、一盞燈籠還有一把傘,我李棟現在雖然是鬼,但是曾經也是人,口味沒那麼重,審美也沒有那麼奇葩!」

  「畢竟也不是誰都是你季城兄,生冷不忌,只要生了仙人洞,你就能見洞就鑽。」

  這話不僅毒而且污,簡直就是撕破臉皮了。

  龍君哪裡還能忍,豁然起身,顯露半身龍形,手中已經抓起了一把金色的龍舌劍,似乎下一刻便會一劍朝著李城隍斬出。

  而李城隍卻絲毫懼意也無,一身的城隍官服,手持大印,額顯天章。

  「李兄!今日畢竟是季城兄的大喜日子,你既然將幾位嫂夫人都請來了!那就別為了一點小事,再惹得季城兄不快!給貧道一個面子,這件事你先道個歉,大家一起喝杯酒,還是好朋友。」谷道人站出來,以一道劍意將兩股沛然即將碰撞的氣勢隔開。

  李棟和長江龍君季城之間劍拔弩張,還未說話,便聽殿外有一個嘹亮的女聲冷哼道:「谷道士!此事用不著你來做好人!他們兩個要打,那就趁早打!最好都給本后打死在這。」

  白光浮霞,水波粼粼,有龍吟之聲伴行。

  一個滿頭白髮,頭生晶瑩龍角,面容清冷,五官立體,氣質高貴、成熟中,摻雜著一絲嫵媚的宮裝女子大步走了進來,視線一直盯著金屋中的五個女妖怪,表情十分不善。

  白熙龍女上前一步,抱住女子的胳膊,叫了一聲:「母后!」

  然後又小聲勸道:「母后!今天畢竟是父王的大日子,您還是先饒過父王這一遭吧!」

  白熙龍女的本意是好的,只可惜這話說的聲音雖然小,在場卻又有幾人聽不見?

  不少養氣功夫不夠的來賓,頓時憋紅了臉,下一刻便都紛紛咳嗽起來,大殿之上咳嗽之聲響成一片。

  白熙龍女還在發愣,不明就裡,楚河搖搖頭,便已經通過心聲提醒道:「笨丫頭!妳這話有歧義啊!此言一出,妳父王在家中的地位,豈不是人盡皆知了?堂堂龍君,面子往哪擱?」

  李棟聞言,眼睛一亮,哈哈笑道:「賢侄女說得不錯!嫂夫人!看在季城兄今日大喜的份上,便先饒過他這一遭吧!反正日後,您也有大把的時間,來調教季城兄還有他給妳找的這幾個『姐妹』。」

  龍后聞言,冷哼一聲,袖袍一揮,袖子裡便飛出一張錦帛朝著李棟裹去。這錦帛宛如雲織,卻縱橫交錯著星輝,猶如印著星圖一般,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寶貝。

  李棟雖然迅速以官印相迎,官印卻被那錦帛裹住,下一刻錦帛用力一甩,錦帛包裹著官印砸了回去,狠狠的一擊打在了李棟的胸口。

  噗!

  李棟捂著胸口,吐出一團煙氣,這煙氣中五色夾雜,隱隱有功德金光。

  顯然是龍后一擊,已經微微傷了李城隍的神體。

  李城隍的修為不低,可以和龍君抗衡,但是卻被龍后出其不意的一擊擊傷,莫非這龍后的修為,比龍君還要高些?

  這個結果,彷彿是坐實了龍君在家中地位很低的事實。畢竟實力有時候可以代表很多意義。

  龍后一揮手,那金屋四碎破裂開來,五個妖精都紛紛跌落在地,在龍后的龍氣壓迫下,竟然無端地都化出了原形,紛紛在地上掙扎著。

  龍君見了眼中掠過一絲痛惜之色,急忙喊道:「鱖娥!休要傷她們!有什麼不快!你衝本君來!」

  這話一出,原本只是表情冷淡的龍后,臉上霎時間便浮現出了戾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28
第二百七十二章 龍宮版家庭倫理劇

  聽了龍君這情急之言,不僅僅是楚河,就連谷道人這樣的出家人,大石頭邊峻這樣萬年單身奶爸,都感覺有點沒眼看。

  這龍君的情商,莫非一瞬間被狗吃了?

  「好!好一個長江龍君!想當初你還只是漢水的小龍王,若非我費盡心思地助你,你焉能在上一任長江龍君被誅後,頂替他的位置,成為這天下第一大江的主人?」

  「如今你威風了!就敢為了幾個小妖精與我為敵?」龍后氣急,頓時也口不擇言。

  此話一出,是個男人臉上都掛不住。更何況堂堂龍君?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指出有吃軟飯的嫌疑。

  「我怎麼覺得,眼前這一幕很眼熟!似乎···依稀在很多地方都見過。」楚河找了個空位坐了過去,順手從桌上撿了一塊西瓜,邊吃邊看。

  此時和楚河一樣,覺得眼前這『好戲』越來越精彩的賓客,確實不少。

  平日裡關於龍君的八卦實也不少,但是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親眼得見。

  每個都瞪大了眼珠子,楚河甚至發現一個不知名的山神,悄悄地拿出了留影石。

  「妳給我住嘴!平日裡多麼蠻橫霸道,本君都由妳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妳竟然也來與本君鬧。」龍君憤怒之極的咆哮,此刻只覺得臉面都丟光了。

  某種意義上,李城隍的目的達到了,甚至有些超額。

  「本君!本君!你是沒名字嗎?也不知當初,是誰一口一個小生地給我裝嫩!怎麼!現在厲害了!千年龍君了!就在我面前擺譜了?」龍后絲毫沒有被龍君嚇住,聲音比龍君還要響亮,直接就懟了回去。

  楚河身邊是一個鬍子長的像樹籐一樣拉的老長,頭頂著大大綠色樹冠的老樹妖,看著龍君和龍后的爭吵,表情淡然彷彿見怪不怪一般。

  「老爺子!您怎麼一點都不稀奇啊!龍君和龍后吵架誒!說不定還會打起來!」一個藍色的蜥蜴精吐著舌頭小聲說道。

  老樹妖抓了抓鬍子,慢吞吞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公龍好色,母龍擅妒。亙古以來皆是如此,愛的時候如膠似漆,恨的時候打得天崩地裂,見多了早就沒什麼好瞧的了。」

  「這母龍啊!看著個頂個的高貴、漂亮、氣質非凡,但是娶回家誰苦誰知道。別的不提,就連那灌江口二郎真君,不也是被···。」老樹妖看著沉穩,誰知道一開口嘴上就沒門。

  不等他話說完,不僅是旁邊的蜥蜴精,就連蛤蟆精、水草怪,也都紛紛上來摀住老樹妖這張破嘴。

  二郎真君的八卦也是他們能聊的?

  且不說二郎真君的天眼一瞬間看遍三界,難有隱瞞其之事。單單是大羅金仙不可具念其名,口誦便會被其得知,就是大麻煩。

  如果說八卦被聽見,萬一二郎真君一個不高興,他們可都跟著一起倒大霉了。

  楚河聽得頓時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他可是最近把白熙龍女撩撥得厲害,萬一有一天她也變得和她母親一樣,那···簡直無法想像。

  楚河原本看戲的心情,瞬間便被粉碎得七零八落。

  此時龍后與龍君之間的爭吵已經越來越過火,白熙龍女在其中調節,卻只是添亂。

  眼看著這龍宮的兩位主人就要動手打起來。

  原本端坐在大殿最前端,一直閉目養神的東陽離,卻猛然站起身來,霎時間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之極的龍威,而就在他的身後,猛然盤旋出一條偉岸、穿梭虛空,彷彿無邊際的赤紅色龍影,此龍唯有獨眼,卻是緊閉,當它出現之時,四周的光線都彷彿被剝奪,空間變得暗淡起來。

  「龍君!龍后!你們的家事,本座本不該插手。但是如此行為,未免也太過怠慢我們這些祝壽而來的賓客了吧!」東陽離一句話,卻讓龍君和龍后都冷靜下來,同時又都用驚駭之極的眼神看著東陽離。

  天下之龍屬,從低到高,便有龍種、真龍、天龍以及遠古祖龍之分。

  龍種指的便是蛟龍、漓龍、魚龍、象龍、恐龍等等有龍族血統,卻並不屬於真龍的存在。而真龍自然無需多說。

  天龍便是成仙、成佛了的真龍,血統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唯有修為境界更高。

  而遠古祖龍則是指燭龍、應龍、青龍這些龍族的血脈源頭的老祖宗,天生有驚天動地的大神通,甚至擁有生滅世界的威能。

  方才東陽離雖然只是虛構出了燭龍的影子,但是卻已經說明,他的蒼龍百變上升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境界。

  楚河作為修行了蒼龍百變前身蒼龍變者,對其中的境界變化,感悟更深。

  「按照蒼龍變的法門來說,便是以觀龍形,收龍氣,而變化自身,符合龍氣運轉的一個過程。變化只是其表象,根本目的是為了適應接受到的龍氣。這東陽離竟然能變化燭龍虛影,可見他應該得到了最少一縷燭龍之氣。」

  「只是這燭龍之氣他從哪裡來的?燭龍可早在上古時代,便被祝融斬殺了!即便是有龍氣殘留,應該也早已消散了才是。」楚河心中不解,但是卻不敢去找東陽離去問。

  此時的東陽離,和唐朝時代的東陽離,亦有很大的不同。

  東漢末年的東陽離,初出茅廬,簡單、樸實,醫術不錯,喜歡著自己的師父,有點小心機。大唐的東陽離,便已經變得深邃、以及頗為陰沉,很難讓人看清他在想什麼。但是具體來說,也還是具有很多人性的部分。

  但是此刻所見的東陽離,他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處於一種輕蔑的俯視態度。

  「修道既修心,一個人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有一些改變,但是本質不會這樣的變化多端。莫非是蒼龍百變?這門功法,還有什麼隱患,會不斷地潛移默化的改變修煉者的性格?」

  「又或者和東陽離本身的特殊性有關?」

  由不得楚河不疑心,畢竟他也修煉了蒼龍變,雖然只是簡化基礎版本,但若是真的有問題,他也好推敲出來,若是能彌補就盡量彌補,若是不能也只能忍痛將這門法門廢了,也免得有一天,自己不再是自己。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32
第二百七十三章 後續任務開啟

  東陽離的強勢出手,將龍君與龍后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火熄滅。

  只是經過這麼一鬧,這壽宴的味道也就變了,作為主人翁,心神不寧,總覺得來賓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嘲笑和譏諷。

  而作為來賓,大多數生靈,心中也滿是尷尬。

  最終原本盛大的龍宮壽宴,竟然草草收尾,頗有虎頭蛇尾的味道。

  壽宴結束,但是副本卻並沒有關閉。

  這就證明楚河的推斷是正確的。

  他作為外來者,無法走出中型副本的地圖範圍。

  但是作為副本中的原有生靈,卻是可以的。

  楚河通過李城隍,干預了這個副本世界的進程,將原本不該出場,不可能出現的人物,引了出來,這就等於擴大了副本的結構和層次。

  打破了某種冥冥中的限定。

  楚河不知道,這是他獨想到的,還是早就已經有人做過同樣的事情,更或者之所以他能成功,都得益於他的特殊性。

  雖然龍宮壽宴結束了,但是楚河扮演的賈老六,以及楊辰空、阿強、張子鳴三人並沒有被立刻送出龍宮,不知道什麼原因,繼續留了下來,成為了龍宮特殊的一份子。

  「暫時下一步的主線任務還未出現,或許是因為世界性質發生了變化,導致某些冥冥中的規定,出現了紊亂。」楚河一直都在想,究竟為什麼會有靈光幻境的存在,又是誰在暗中操縱這一切,還發佈一些所謂的『主線任務』。

  「或許同樣通過這一次的機會,可以窺見某些端倪。」對此,楚河隱隱期待。

  左右無事,楚河就繼續閱讀龍宮典籍,同時不斷的向龍女白熙請教修行方面的問題。

  李城隍在離開龍宮之前,已經將《天一生水咒》和龍魂珠交給了他。這李城隍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也確確實實,是個說到做到的好漢。

  把龍魂珠歸還給龍女白熙之後,楚河又收穫了一大波的好感,現在楚河對她做出某些比較親密的舉動,她也似乎並不排斥。

  而龍宮的環境好像也特別適合碧珠,回到龍宮之後碧珠成長變得十分迅速。

  現在已經能夠開口說一些簡單的話語,顯然是喉嚨處的橫骨即將被煉化。不過也不知這種進步能不能帶出副本,就怕是一出副本,可憐的小碧珠又要被打回原形。楚河的飼養之路,彷彿遙遙無期,看不到盡頭一般。

  楚河內視真元寶塔,寶塔之中,已經充斥了大半的靈性之光,這些靈性之光時聚時散,隨時都可以捏合出一粒璀璨的金丹,飛出寶塔,直入虛無。

  但是楚河還在繼續蘊養,並不著急,他想要收集更多的靈性,等到整個寶塔都填滿了再說。

  就在一日接一日的消磨中,忽然就有一天,楚河感覺到了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彷彿震動了一下。

  這股細微的頻率,也只有他發現了,那些周圍的水族,則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楚河再仔細去感受這個世界,感覺是好像是某種禁錮被解開了,一種自由的氛圍,莫名地湧上心頭。

  「這···可能是副本世界被擴大了!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緩衝,整個龍宮副本終於調整了過來。現在即便不是大型副本,那也是中大型,世界範圍沒有了限制,只是力量層次上,或許有些上限,類似於倩女幽魂副本的格局。」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種直覺卻沒來由的佔據了楚河的心靈,讓他相信。

  「賈先生!龍后有請!」正想著,楚河房間的門卻被暴力的直接推開,人形的大螃蟹身披盔甲杵在門口,瞪著長在頭頂的眼珠子對楚河惡聲惡氣的說道。

  由於楚河和白熙的親近關係,這些龍宮水族,特別是雄性水族,都對楚河沒什麼好感。

  雖然白熙平日帶著面具,看不清真容,但是只聽聲音和看身段,便可猜想,定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更何況她還是龍君唯一的嫡公主。

  龍宮中,但凡是有些野心的水族,誰又不想有朝一日,得了這位嫡公主的青睞,快婿乘龍,等到龍君飛升天庭之後,繼承著偌大的長江龍宮之基業。

  跟著螃蟹精穿過小半個龍宮內宮,直入龍宮後花園。

  花園中,空中飛舞的蝴蝶、鳥雀和水裡游魚兒和諧共生,陸地上盛開的百花和水裡長的水草、珊瑚,也都並列在一起,爭奇鬥艷,當真是奇妙之景。彩色的霞光,從四面八方照射而來,將原本奇異的景象,映襯的更加的瑰麗、多姿。

  但是楚河環視一周後,此處並不見龍后,反而是那領著楚河過來的蟹妖,豁然便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大剪刀,筆直地對著楚河,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剪刀的外側磨礪的十分鋒利,閃爍寒光。而內側則是凌厲的鋸齒,給人殘忍嗜血之感。

  「想動手?」楚河看著螃蟹精,並不意外地問道。依舊左顧右盼,絲毫沒有將無比接近金丹境界的螃蟹妖放在眼裡。

  「你和白公主太親近了!所以你不能活著!」螃蟹精瞪大了眼珠子,凶神惡煞地說道。那股妒忌和憤怒之意衝出來,絲毫不作假。

  楚河聞言,卻搖頭歎了口氣,須臾之間,便見刀鋒出鞘,刀芒鋒銳,揮灑之間,閃爍著水潤之光,卻侵略肆意如澎湃之火。

  鐺!

  楚河的刀鋒直接切開了螃蟹精厚厚的甲殼,一條持著大剪刀的臂膀,凌空飛起,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接下來才是螃蟹妖肆意的慘叫聲,他想要繼續衝向楚河攻擊,卻又在懼怕。

  楚河直接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解除了其尷尬。

  「雖然爭風吃醋也算是個勉強說的過去的藉口。但是也只是勉強而已,真拿出來當理由,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龍后既然想試探我的實力,那不知這一刀,可否令龍后滿意?」楚河一刀斬了螃蟹精一條手臂,此刻將刀架在螃蟹精的脖子上,立在那裡淡定地說道。

  楚河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就聽到龍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一座被隱匿起來的石亭驟然出現在了楚河的左邊身側,就在一叢叢的牡丹花叢之間,花瓣在水波中搖曳,就像是蝴蝶翩翩起舞。

  龍后就坐在那石亭中,一身紅白相間的宮裝,衣著華麗,氣質高傲,並不拿正眼看楚河,而她的旁邊還有玉質道人陪著。

  當然現在的玉質道人可不是楚河的『乾姐姐』,不會給他任何的幫助。

  「刀法還算過得去,修為也只能說勉強。但是這眼力勁確實不錯,本后有件事要交代你去辦,你若辦得好了,本龍后重重有賞,若是辦不好···你和李城隍暗中勾結那點事,足以讓你死上百次。」龍后就坐在那裡,雖然說著話,表情卻沒有任何凶狠,而是一種貼近毫無表情,卻又微微帶著一點點譏諷的淡漠。

  楚河聞言,表情依舊鬆弛,絲毫沒有被龍后嚇到的意思,多了不起?大不了就是丟帝王魃的事。

  武則天當年能滅了長江龍宮,他楚河也未必不可以。

  「那不知龍后要賈某人做何事?事先說好,賈某人是商人!是商人就講究公平交易,童叟無欺。龍后若是空口用一句『重重有賞』,就想打發了賈某人,那只怕就唯有恕賈某人不能從命了。」說著楚河自顧自地,假模假樣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竹簡,好似是要看書。

  但是此時此刻,他看的哪門子的書?

  龍后聞言,正要發怒,卻一眼瞧見了那竹簡上的字,頃刻之間,滿腹的怒火,消退得乾乾淨淨,下一刻一股寒氣便從腳底順著龍脊椎,直衝上腦門上,晶瑩的龍角上,都沾滿了一層層霧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35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目標北海

  楚河此時拿出來的自然是鬼谷子交與他的水德經注解。

  此書本身雖然難得,卻也不至於讓龍后震驚。真正讓她感到恐懼的,是那水德經注解上充斥出來的那股韻味。那絕非一般的仙佛強者所能描繪出來的,竹簡樸實,卻容納著大道至簡的道理。

  越是強者越知道天高地厚,越知道敬畏。

  如果是如黑山老妖那樣偏居一隅,卻自以為了不得的土鱉,楚河拿出這竹簡來,只會惹得他殺心更起。

  但是龍后不同,他是西海龍宮出身的龍女,見多識廣,雖然未必認得出來這是鬼谷子的手筆,卻一定懂得,楚河能手握這樣一卷竹簡,代表的意義。

  果然看龍后此時的摸樣,定然是心中已然有了猜測,感到了恐懼。

  她的眼神中還有一絲絲的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區區一介商賈,怎會被···如此大能看中。」龍后感覺自己說話的力氣都不知為何被抽走了,原本強勢做派的她,此時說話的口氣,卻難得地顯得柔弱。

  玉質道人也看著龍后,表情迷惑。

  她同樣不懂,龍后為何會如此不淡定。

  雖然她名義上是龍后的妹妹,但其實她原本只是神女峰上,一朵吸收了日月精華的玉花,後來意外的沾上了龍后的精血,化形而出,擁有了玉龍之身。

  龍后認了她作妹妹,是因為某種意義上玉質道人與龍后有了血脈關係。這並不代表,玉質道人也是西海龍宮出身。

  故而玉質道人沒有龍后的眼力勁。

  楚河晃了晃手中的竹簡,淡淡說道:「龍后心中若有疑惑,不妨將此書拿到手中一閱,只是不知龍后可敢?」

  這話問的就有點扎心了!

  龍后敢嗎?

  她當然不敢了!

  誰知道傳此書給楚河的大能是什麼心性,若是稍微護短一些的,她今日取了楚河手中的竹簡,下一刻大能就尋上門來,那可是滔天的大禍。

  「既然龍后無心再與我置氣,那龍后有什麼事情交代,不妨直言。若是賈某能夠做到,而龍后的報酬又合適,咱們合作一下又有何妨?」楚河見目的達到,也不過分逼迫龍后,畢竟無論怎麼說也是丈母娘不是。本來三番兩次坑了岳父老丈人,就已經讓楚河心裡過意不去了(?),再逼得岳母下不來台,他成什麼了?

  龍后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

  再看楚河,便覺得心中所想之事,似乎多了幾分把握。

  「也罷!聽聞你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那不知可曾到過北海?」龍后問道。

  楚河想了想,結合近日在龍宮所看的典籍,便知道龍后所言之北海,並非後世大家普遍認知的那個北海,而是貝加爾湖。也就是當年蘇武牧羊的地方。

  只是龍后問這個做什麼?

  難道她不是想讓我去找出龍君的小三,然後一一做掉麼?

  楚河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這個他一手推動變化的副本,似乎在某種干預下,已經朝著一個全新的方向發展,脫離了他的控制。

  「不曾!」楚河搖搖頭說道。

  這話不是推脫,楚河翻了翻賈老六留給他的一些雜亂記憶,確實沒有找到對方曾經去過北海的記錄。

  雖然賈老六的生意做的也不小,常年走南闖北,但是一直也就在中原地帶打轉。而此時北海為蒙古人的發源地,蒙古正陷入繁雜的內鬥之中,野蠻而又凶悍。

  再大膽的商人,也不敢去往那裡行商。

  雖然楚河否定了,但是龍后卻依舊道:「那何妨走一遭?幫本后把妹妹送到北海去?」

  楚河看了看玉質道人,皺了皺眉頭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麼非要去北海麼?龍后想也知道,去一趟北海可不容易,蒙古各個大小部落征戰不休,更摻雜著教派爭鬥,以及各個部落崇信的神靈之間的神戰,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龍后道:「這本後自然知道,所以才要借用你商人的身份。」

  「至於原因···。」龍后想了想,或許是迫於楚河的身份特殊,還是勉強回答道:「北海之下,有一股至純真水,每隔三百三十三年,會於月圓之時上湧。我這妹妹身世特殊,想要再進一步,就非要以至純真水洗練身體不可。」

  「是這樣麼?」楚河聞言,心中掂量著。

  龍后給出的解釋,似乎很合理。

  但是楚河卻不信。

  因為楚河不相信,龍后是這麼大度的女人。

  經歷過一次龍宮副本的楚河,如何不瞭解玉質道人和龍君之間的那點曖昧關係?龍后會這麼大度,煞費苦心的為玉質道人謀劃?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可能是大能傳人,依舊要讓他帶著玉質道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重重阻礙,前往北海。

  究竟為何?

  「您能給我什麼好處?龍后您明白,此去的危險性。所以如果代價不夠的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儘管心中明白,楚河還是想先知道,龍后究竟想用什麼代價『收買』他。

  但見龍后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手掌中陣紋突顯,白光猛然一衝,龍吟之聲無端響起,四周的水波都被一股鋒銳之氣割裂,一把玉白如同獠牙般的長刀忽然出現在了龍后的手中。

  長刀之上,帶著自然的弧度,一道道神異的金色紋路,自然的生長在那長刀之內。

  刀身透明,鋒利的閃爍著寒光。

  龍后調轉刀身,只是隨手一個抽刀,卻見那刀鋒所過處,水層被割裂,三分之一秒內,那刀鋒走過的地方,竟然隔絕出真空。

  「此乃真龍牙煉製的龍牙刀,稀世罕有的法寶已經接近於仙佛之器,你既然是用刀之人,自然懂得一把寶刀的重要性。你若是答應送本后的妹妹去北海,那這把刀本後可以作為定金,先給你。」

  「事成之後,本後可以再送你一件龍鱗法衣,以及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龍后說道。

  不得不說,她開出的條件很誘惑人。

  單單只是那把龍牙刀,就已經令楚河心動了。

  龜甲刀雖然質地堅硬,但是煉製的手法太差,沒有將材質的優勢盡數發揮出來,而且龜甲裙邊,本身也不夠鋒利,雖然作為武器,龜甲刀擁有了良好的質量,但是殺傷性卻已經日漸跟不上楚河的需求。

  「不夠!」楚河搖搖頭道:「這些還不夠,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就當做是要送妹妹去北海,尋找至純真水好了。但是和我冒的風險相比,這些代價還不夠。我不要你的金銀財寶。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你給的還不夠。」

  無論龍后目的是什麼,想要副本延續下去,這個任務楚河都必須接受。何況他實在很好奇,這個副本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會引出什麼樣的劇情來。

  即便如此,當龍后擺出一幅土豪的摸樣時,楚河也『只好』『滿不情願』地磨刀霍霍,想著該怎麼給龍后來一刀狠的,挖出一大塊肉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40
第二百七十五章 走出地圖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楚河終於心滿意足,而龍后想起自己將要支付的龐大代價,即便是身家豐厚,也依舊難免感到肉疼不已。

  「既然已經收了本后的好處,那就即日啟程吧!」龍后面色發黑,很是不快地說道。

  說真的,要不是看楚河後台硬,她原本是想強逼著楚河答應下來,事後了不得補償一些世俗的金銀便罷了。

  如今卻意料之外的支付了龐大的代價,著實是心中不痛快極了。

  與之相反,楚河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龍后費盡心機,甚至肯花費如此大的代價,也要將玉質道人送到北海去,可見圖謀之事,極為關鍵。

  只是究竟為何,楚河還需探尋,玉質道人本人固然是一個很合適的切入點。已經攻略過一次的楚河,這一次雖然沒有氣質加成,但是料想稍稍用些手段,還是能夠手到擒來。

  但是看著此刻玉質道人一臉感激地面對著龍后,即便是有他這個外人在此,也顯得『動情』無比,等會等楚河走了,還不知怎麼千恩萬謝,楚河反而有些懷疑,她是否知道真相。被龍后利用了,而不自知。

  「無論如何,等上路了,便試探一下吧!」楚河心想。而且可以用過龍女白熙,時刻瞭解龍宮動向,或許能夠得到一些訊息。

  有了龍后的令喻,楚河等四人自然可以離開龍宮。

  在龍后的安排下,一隻巨龜負責將他們先送到襄陽,等上了岸,楚河便要開始著手組建商隊,置辦蒙古人需要的物質。

  畢竟以行商的名義過去,兩手空空,那成什麼樣子?

  而待到一切妥當,商隊即將啟程之時,玉質道人自然會趕到匯合,加入商隊。

  巨龜的速度不慢,逆著水勢而行,兩岸景物飛快掠過,不過半日便將四人送到了襄陽城外的渡口。

  上了岸後,四人分別趕回家中。

  楚河返回賈府,看見的便是空蕩蕩,且破落的賈府。賈老六髮妻早亡,膝下無有兒女,幾房小妾以為他已經死了,便商量著瓜分了家產,各自攜款離了賈府。空餘一下一座宅院,供奉著賈家歷代先祖和賈老六的牌位。沒有將祖宅也給賣了,勉強算是有那麼些良知。

  現在空蕩蕩的賈家祖宅,唯有一個在賈家生活了五十年,照顧了賈家兩代人的老僕,依舊守著。

  當看到『賈老六』歸來的時候,這老僕人興奮之下,竟然也兩腿一蹬,就這麼去了。

  「也罷!去了個乾乾淨淨,我也正好好放開手腳,免得還要時刻假扮賈老六,行事做派朝著他靠攏,太過麻煩。」楚河在空蕩蕩的院子裡轉了兩圈,然後將小花園牆角養荷花的大缸推翻,大缸有兩米高,五米寬若非是修行過的人,很少人天生有這樣的力氣直接搬開。而若是暴力砸缸的話,缸底的機關就會啟動,將下面的密室封死。

  楚河挪開大缸後,大缸底下,露出一扇鐵門。

  就這拉環,卻是往下推開鐵門,密室便曝露在了陽光下,一股陳腐之氣從密室中湧了上來,顯然許久不曾有人進去過了。

  密室中,除了一些金銀玉石一類的零碎外,最惹眼的便是一個直徑約為五六米的實心大銀球。

  這銀球比密室的入口還要大得多,想要搬走,非得將密室給先拆了不可。

  楚河當然不必這麼麻煩,直接將之收入巴蛇袋中,將密室中的財寶也都席捲一空。

  想要組建一個足夠大的商隊,本錢必不可少,這賈家積累了幾代的財富,倒是幫楚河省了不少麻煩。

  接下來,楚河先召回了楊辰空,等到了楊辰空的家,正好也瞧見了他那小媳婦。

  本來年紀就不大,加上長得嬌小可愛,如同七八歲的瓷娃娃似的。坐在老楊的懷裡,就像是他女兒似的,也不知這廝如何下得了手。

  說服了楊辰空繼續為他效力,楚河接著便去尋回阿強。

  阿強是賈老六買回來的僕人,不過也是本地人,只因家中貧窮,其父母這才將幾個養不活的孩子賣出去,做了有錢人家的家僕。

  阿強雖然心思不純,是典型的白眼狼,在龍宮時偷偷摸摸也淘了不少珍珠、古董之類的寶物,回了襄陽後,一聲不吭便先回了家。

  等楚河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帶著父母兄弟急衝衝地搬家,顯然是想要逃走。若非他那窮慣了的幾個兄弟,這也捨不得丟,那也捨不得不要,大大的拖了後腿,只怕阿強已經帶著家人跑的老遠,楚河再要去尋,還要費些功夫不可。

  本來阿強有賣身契在賈府,官府也備冊,如果逃了,那就是逃奴,會被追捕。

  但是經過楚河的拷問,這小子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交代,他在龍宮時,和一個狐妖搭上了點關係,學了一手剝皮易容之術。

  就等著帶著父母兄弟逃走後,換個地方改頭換面,賣了珍珠古董,然後購置幾十畝良田,也算是個小地主,日子滋潤。

  楊辰空聞言,使勁的用腳踹著阿強的屁股,一邊踹一邊道:「你小子倒是狡猾!賈老爺對你不薄,如今賈府遭難,你小子捲了點錢財,就想一走了之,簡直是狼心狗肺。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孝心,知道帶著老父母一起跑,老子我現在就一刀結果了你。」

  「挖出你的心肝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楊辰空說得殺氣騰騰,嚇得阿強心肝直打顫。

  嘴裡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明白話,但囫圇著聽也知道是在求饒。

  「好了!不用演戲了!看在揚護衛的面子上,我饒過你這一遭,你帶回來的那些財寶,也用不著給我,留給你的父母兄弟便罷了。我現在手上缺人辦事,你若辦得好了,此事完了,我替你到官府消了奴籍。若是還敢三心二意,那便直接把你打死罷了。」楚河自然聽得出來,楊辰空表面上是在質問喝罵阿強,實則是在求情。

  楊辰空的面子,在楚河這裡不好使。

  但是阿強此人,還是有些能耐,值得利用的。

  或者說,能進入龍宮的四人,本身不僅僅都是福澤綿延之輩,而且各有優勢和特長。

  楚河有任務要做,怎麼捨得這些幫手?

  所以,不僅僅是楊辰空和阿強,就連張子鳴,楚河也要想辦法,將他給綁上戰車。

  楊辰空本就是楚河的護衛,雖然沒有賣身,但是兩人交情已久,楚河許之以重利,加上楊辰空一貫的行事作都是豪放不羈,稍加猶豫後便應下了楚河的差事。

  阿強本就是楚河買來的僕人,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當然是楚河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得了兩個人手,楚河便讓楊辰空負責去聯絡鏢局,盡量挑大點、肯賣命信譽好的鏢局,價錢不是問題。

  而阿強則是負責聯繫賈家以往手下幹活的夥計,賈老六的小妾們把田產、房產、店舖都抵了出去,換成銀兩跑了路。

  那些原本在賈家幹活的夥計們,自然也都散了,各自找各自的出路。

  估摸著也都混得不行,阿強天賦特長便是會交際、會來事,一定有辦法聯繫那些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51
第二百七十六章 黃金屋要吃書

  襄陽城中,以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著實也不少。

  但是像張家這樣一屋子不僅僅是男丁,就連女子都讀書的,那便是少之又少了。更何況,張家一無多少田產,二無火旺商舖,除了幾間祖上傳下來的大宅子,幾乎沒太多富餘資產。

  按理說,舉家讀書,不事生產,這一大家子吃什麼?即便是地主家,那也要有幾個管事的吧!何況張家這種情況。

  宋真宗趙恆說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原本只是勸人讀書之言,多是隱喻,並非實指。

  但是張家不一樣。

  張家有一件寶貝,這寶貝只有張家人知道。每個張家人都嚴守著這個秘密,萬萬不敢讓外人知道。

  這寶貝以前叫什麼不知道,但是現在,張家人就叫它『黃金屋』。

  張家的書生,只需要每日將寫好的文章送到那黃金屋中,就會自動會有金銀財貨拋出來,視文章的好壞不定,拋出的金銀財貨也是有多有少。

  一大清早,張家一大家子人,一起用過了早飯,便各自帶著昨日寫好的文章,去往黃金屋。

  就外表來看,『黃金屋』和它的名字一點也不搭。

  它更像是一間破舊的小草棚,卻被嚴嚴實實地鎖在張家的一間大房間裡。

  每一個人手捧著文章進去,然後又手捧著銅板或者銀錢出來。

  拿了銅板的,羞於見人,腳步急促,一溜煙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而得了銀兩的,則是高昂著頭,表情張揚,接受著家人的誇獎。

  只是等張子鳴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看著張子鳴手中無暇的美玉發呆。

  驚叫聲,一聲連著一聲,聲聲不絕。

  正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何況這塊美玉一看就價值不菲,張家得這黃金屋也有數十年了,至今為止也就老太爺當年在世的時候,一篇文章換了百兩黃金。

  得此等美玉,還是第一次。

  在同輩兄弟姐妹們的吹捧和讚美以及隱晦的妒忌下,在長輩們讚許和期待的目光下,張子鳴飄飄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依舊感覺暈暈乎乎的。

  他不過是將龍宮經歷的一些事情,寫成了一篇文章,獻給了黃金屋,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穫。這確確實實大大出乎了張子鳴的意料之外。

  而且他彷彿還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對他說,還要更多、更多類似的文章。

  張子鳴恍惚察覺,似乎一直以來,他們家族都沒有掌握黃金屋的正確用法。

  或許黃金屋真正需要的文章,並非那些堆砌起來的華麗辭藻,也不是四書五經中的見解、講義。而是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故而張子鳴做了個打算,匆忙寫好了一篇文章後,靜靜地等待第二天的敬獻。這篇文章,遣詞造句只能算是合格,但是卻描述了更多與龍宮相關的景致和事物。

  果然當他的文章被黃金屋中祭獻台上的怪像吃掉後,那怪像的口中,便又吐出了一粒圓潤飽滿,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這一枚夜明珠的價值,要比昨日得到的美玉價值還要高。

  站在黃金屋中,張子鳴陷入了天人交戰,猶豫著該不該將這個發現告訴家裡人。

  如果他說了,家中的父母、兄弟,伯父、叔父、堂兄、堂弟們,都會去四方打聽一些與神怪相關的訊息,然後寫成文章,送到黃金屋中。

  張家也能迅速積累起龐大的財富,成為一方巨富。

  只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太張揚了?

  須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張家雖然無人從事生產,但是畢竟各自開銷也都不算高,在外人看來,也不算太扎眼,勉強可以認為是張家人都在吃老本,等得一兩代人出不了舉人,沒人當官,這家族也就敗落了。

  但若是在如此局勢下,驟然崛起,那只怕就不得不惹人懷疑了。

  張子鳴迷迷糊糊的想著心事,也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走出了張家大宅,到了街上遊蕩。

  「張公子!張公子!」身後似乎有人喊他。

  張子鳴猛然回頭,就看到了城中的富商賈老六。

  對於賈老六,張子鳴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聽說他的家產都被幾個小妾變賣了,如今只剩下空落落的祖宅,當真是倒霉得很。

  張子鳴在可憐賈老六。

  殊不知眼前的『賈老六』,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怪異。

  「這張子鳴怎麼回事?才出龍宮不到三日,怎麼身上竟然沾染了如此濃郁的妖氣。莫不是又惹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難不成···是狐妖?」楚河古怪的想著。

  畢竟聊齋裡都寫了,那些狐妖最喜歡的就是小白臉讀書人。

  時常便化作人形,夜半三更的打著紅袖添香的旗號,去探訪那些長的俊俏的讀書人,二者讀書一讀就讀到床上去了。

  可憐他大楚河王也曾經想過,找個狐妖滿足一下兒時的幻想。怎知運道不佳,至今為止只弄了條狐狸尾巴。

  「賈兄!不知找小生何事?」張子鳴回過神來,客氣的對楚河拱拱手道。

  假胸···!楚河滿頭黑線,無可奈何道:「張公子!你還是叫我賈老六吧!」

  「賈兄何出此言!莫非是小生何時開罪了賈兄?你我竟然要如此見外?」張子鳴面色微變,臉上竟然便已經掛上了歉意。

  「之前沒得罪,不過現在你得罪了!」楚河滿心的怨念,卻又不好明說,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不知張公子最近可曾遇到什麼怪事?」

  張子鳴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便道:「怪事?你我同行龍宮,這難道還不算怪事麼?」

  楚河道:「我說的不是龍宮之事,而是出了龍宮,回到家後的事情。」

  張子鳴聞言,表情微變,雖然黃金屋已經在張家秘密保留了幾十年,但是最近兩日經歷之事,卻是讓張子鳴頗為上心,楚河這麼一提,他自然便想到了。

  「多謝賈兄關心!小生無事!如若賈兄無有吩咐小生之處,那小生便先行告辭了!」說罷便轉身離開,步伐匆忙,像是害怕楚河喊住一般。

  楚河看著張子鳴離開的背影,用手指勾了勾眉梢。

  「這都叫沒事?這就差點把有事寫到臉上了。也罷今晚看來要走一趟張家,一探究竟了。」楚河的好奇心被充分調動了起來。

  同時也十分期待,萬一真的是狐狸精和小白臉書生的那點事,今晚還有場好戲可以看,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0:59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看到了,就拿走!

  夜深人靜,楚河乘坐著鐵鳳,落到了張家大宅內。

  面前一隻紙符製成的紙鶴,正扇著翅膀靈活的飛著。

  這是楚河自製的尋妖符,紙鶴身上纏繞了一絲楚河白天從張子鳴身上截留的妖氣,順著這一絲妖氣,楚河自然能找到張家大宅的蹊蹺所在。

  至於聽牆角,當然只是玩笑。張子鳴那小子一個人睡在房間裡,連個打呼聲都沒有,聽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楚河有這麼無聊去聽?

  很快紙鶴便在一件大屋前停了下來。

  這件屋子的窗戶都被封死了,門也是全木質的,沒有一點縫隙和孔眼。

  而大門上拴著小臂粗細的鎖鏈,鎖鏈上又掛著三把不同的大鎖。

  如此這般,雖然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但是想想張家也不過是一家子普通人,這或許已經是他們能想到最好的,守住秘密的辦法了。

  毫不遲疑,楚河直接上手,用手扯斷鎖鏈,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子,一眼便看到了那造型獨特的茅草屋,以及茅草屋正中央,坐在石桌上,與石桌、茅屋幾乎連貫為一體的怪石人。

  這個石人有多怪?

  單單是它的頭就比身軀還要大,而嘴巴卻佔據了臉部的二分之一。

  眉心有第三隻眼,頭上又生著獨角。身上還纏繞著一些,看起來像是符文一樣的花紋。

  「這究竟是個什麼怪東西?」楚河打量著茅草屋中的石像。

  毫無疑問,張子鳴身上那淡淡的妖氣,一定是源於這石像,只是楚河卻又看不出這茅草屋和這石像有任何生命痕跡的跡象。

  等楚河用巴蛇袋將它整個的收起來時,它也沒有任何反抗,就像是毫無自身意志的死物。取走了黃金屋,楚河逕自離開了張家大宅。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張家大宅卻彷彿被炸彈給鬧醒了。

  所有人都擁擠到已經被暴力破開的大屋門口,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紛紛露出驚慌失措,以及茫然不知如何的表情。

  緊接著便是連成一片的哀嚎和悲鳴聲。

  張家人已經習慣於依賴黃金屋,沒有了黃金屋,這讓他們如何生存下去?

  張子鳴自然也是哀嚎大軍中的一員,不過他的感覺卻比較奇怪。

  雖然表面上,隨著大流,做出悲痛欲絕的表情,但是內心深處,未嘗沒有一絲慶幸。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沒有那麼簡單。雖然黃金屋在他們張家幾十年,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岔子。

  但是自從他找到了黃金屋的正確用法,張子鳴就一直陷入某種彷徨和恐懼,反而沒有一般人,碰到這種好事時,應該有的興奮和張揚。

  如今黃金屋消失不見了,張子鳴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有黃金屋為依靠,故而平日裡張家人自忖有黃金屋在,也沒什麼存錢的習慣。如今驟然失落依仗的靠山,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質量開始直線下降。

  老一輩靠著黃金屋過了大半輩子,如今沒了黃金屋,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無心出去尋新的生路,紛紛洋裝生病躺在床上,日夜哀鳴,不僅不為家族創收,反而還要每日服用湯藥,原本就不多的家底,被迅速地抽空。

  一些年輕人活泛些,懂得出去找事做。

  只是都是讀書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驟然之間,哪有那麼多合適的工作可以做!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雖然地位高,但是說好聽點就是清貴,難聽點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即便是去教書,卻又哪裡需要那麼多的教書先生。

  張子鳴也屬於張家『求職』大軍的一員,因為長相出眾,才華也有些,故而不少城中的富戶,表示願意接納張子鳴入贅。

  不過張子鳴倒也沒有落魄到了這等地步,他那方美玉,被大伯父以族長的名義『徵用』走了,當天也就分了只夠吃十幾天的米麵。

  但是他還藏著一顆更有價值的夜明珠,若是找到穩妥的渠道出手,最少也能換來上千兩白銀。足夠偷偷購置一些良田,過上頗為富足的小地主生活。

  這幾日,襄陽城裡,除了賈老六的家產被小妾分光,賈老六拿出家族藏資,準備孤注一擲,組織商隊往蒙古草原販貨這個消息之外。

  最為惹眼的,自然也就屬張家的破產。

  城中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話,紛紛言語早料到張家會有這麼一天,如今看吧!果不其然。

  而就在滿城的嘲笑聲中,張子鳴懷揣著夜明珠,找到了楚河。

  雖然賈老六現在也落魄了,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錢財、房產、良田沒了,但是人脈、渠道還在。故而張子鳴想著讓楚河幫忙出手,將夜明珠給賣了。

  這幾天,張子鳴感覺到家族中的氣氛不太對。

  原本和和氣氣的一大家子人,自從沒了黃金屋,就好像都暴露了本性。

  大伯父就仗著族長的身份,以各種名義,巧取豪奪其它各房的財產。張子鳴並非唯一的受害者。

  而沒有大伯父的強勢,一些長輩也依舊打著各種名義,到晚輩家裡打秋風。族中的一些勢弱的晚輩們,不堪壓迫便都想著分家,從此各過個的,除了族譜上還是一家人,實則不必再有什麼實際上的關係。

  源於此,張子鳴便想著,快些將夜明珠出手,然後拿了銀兩,藉機分家離開張家,單獨出去過。

  至於父母兄弟,分家之後,再接濟不遲,現在若是露了口風,只怕那如餓狼般的大伯父,還會再來。

  不得不說,危難讓人成長,本就經歷了一番龍宮『奇遇』,成熟許多的張子鳴。在家族形式驟然斗轉的情況下,也徹底清醒過來。

  張子鳴來找楚河的時候,楚河正在原本空蕩蕩,此刻卻已經被塞得快要擠爆了的賈宅內清點貨物。

  茶磚、瓷器、布匹,這自然是與外族交易的三大寶,鹽鐵雖然利潤更高,但是楚河原本的目的就不是為了盈利,自然也就不必冒這個風險。

  有足夠掩人耳目的貨物,也就行了。

  何況楚河還必須留有足夠的餘錢,來受一路上的層層盤剝,以及聘請足夠的鏢師,幫忙押送貨物,同時解決一些楚河不想更不屑處理的小麻煩。

  事情都不大,但是瑣碎、繁多,反而讓人處理的心煩。

  見張子鳴自動尋上門來,楚河便眼前一亮,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楚河都要把他給忽悠瘸了,帶入北上行商的隊伍中。

  完全沒有一絲,身為造成張子鳴眼前落魄局面,罪魁禍首的負罪感。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1:02
第二百七十八章 說服

  「不知張公子找我有何事?若是在下幫得上忙,定不推辭。」楚河一臉仗義地說道。

  張子鳴聞言,臉上的糾結之色稍減,拉著楚河走到一旁,這才小聲說道:「賈兄消息靈通,想來已經知道我張家之變故。」說著張子鳴的臉色,又晦暗了幾分。

  「如今家道中落,小生便不得不將家傳的寶物,拿出來變現。小生所識人中,唯有賈兄最是交遊廣闊,不知可否代為出手。」

  「事成之後,小生可贈賈兄兩成獲利。」似乎是怕楚河拒絕,張子鳴有緊接著補充了一句道。

  雖然夜明珠珍貴,但是這種高檔的奢侈品,向來購買人群固定。

  張子鳴本身沒有這樣的門路,若是直接拿到當鋪或者首飾鋪去,被壓價不說,還露了行跡。

  這也是他來找楚河,代為出手的原因。

  楚河聞言,心中暗笑,臉上卻表情一正道:「張公子說的哪裡話,你我也是共患難的知己,如今更是同病相憐。你若有困難,我賈某自當幫忙。」

  「不如這樣,你家傳的寶貝,我也不看了,你且先留著。若是欠缺了銀兩,我這裡還有些,你且先拿去用以周轉。」

  聽聞楚河這般所言,張子鳴感動得都快哭了。

  只覺得那同姓的親人,竟然還沒有這只是有同行之誼的賈老六來的仁義。

  要知道,賈老六現在的情況也不好,按道理那是一個銅板,也恨不得掰開兩半花。如今卻願意借錢給他,這是什麼?這是情誼啊!

  患難見真情啊!

  張子鳴雖然略有成長,但是總歸是少年書生,熱血義氣,一時血衝上了腦子,便雙眼微紅,一把拽住楚河的手道:「賈兄···!賈兄高義!不過,賈兄現在的情形也不太好,長貧難顧。這寶貝留在小生手中,也並非福氣,還是交給賈兄處理吧!」

  「今日賈兄之義氣,小生銘記在心。日後若有差遣,小生定不推辭。」

  「公子此話當真!」楚河卻反手抓住張子鳴的胳膊問道。

  張子鳴面頰微紅,頗為激動道:「自然當真!讀書人一言既出,豈有不守承諾的道理。」

  楚河高興道:「那好!我此次孤注一擲,將僅剩的全部家當,都用來購買貨物,準備北上前往蒙古草原販賣。正缺一個幫忙管賬的先生,如果張公子不嫌委屈,不妨先屈就。待到貨物交易完成,我可以奉上白銀五百兩,作為酬勞。」

  「當然了!公子的家傳寶貝,或許在中原地帶價值不過千兩,但若是送到蒙古草原,換得一些蒙古寶馬回來,轉手之間就能換取諾大的身家。」

  張子鳴聞言,瞬間就愣住了。

  雖然楚河這話說得他也是熱血澎湃的,但是總感覺這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事情當然不對了!

  他被楚河套路了嘛!

  仔細想想,楚河這一套,不就是後世的許多老闆,忽悠員工那一套麼!

  嘴上說得親熱,一幅把員工當自家親兄弟,恨不得為員工流血流淚又拚命的架勢。實則正好相反,先用『情義』誆住,然後再反過來以情義為繩索,空畫的大餅為誘餌,拉著員工為老闆,流血流淚又賣命。

  「這只怕不妥吧!小生過往雖然並不醉心科舉,但是如今家道中落,卻也要做些打算,若是有商賈之事···。」張子鳴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確。

  所謂『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張子鳴日後若想走科舉這條路,就萬萬不能行商,操持此等賤業。

  楚河卻道:「張公子若是為此事擔憂,則大可不必。公子入我商隊,還是以遊學、見識的名義跟隨,具體的商賈之事,也用不著公子操勞。當然了,倘若公子真的覺得不便,那我也就唯有冒著被公子猜疑的風險,拿著公子的傳家寶,一同帶到北方草原上去,給公子換回萬兩之資。也算是不枉你我相交一場。」

  張子鳴聞言,頓時被躁得臉都紅了,便急忙說道:「沒有的事!既然賈兄看得起小生,那小生接下來就叨擾了。待小生回家,告別了父母,便來府上幫忙。」

  楚河聞言,也不客氣,大喜道:「那再好不過!」

  說罷,又從袖子裡掏出十兩銀子遞給張子鳴道:「君子有通財之義,張公子如今家中困頓,自己苦點沒關係,萬萬不可苦了老父母,落得不孝的名聲,日後若有凌雲之志,這便是污點。這點銀兩雖然不多,但也是做朋友的一點心意,還請拿回家去,購買米面,安頓父母,也好無有後顧之憂的隨我出去,謀取這一趟富貴。」

  張子鳴原本因為楚河的言語相逼,生出的一些小小的不滿,頓時便煙消雲散。

  反而更加感激楚河,甚至覺得,今後一段時間,必須盡心盡力的為楚河工作才是。

  這就是送錢的奧義之一。

  同樣是十兩銀子,怎麼送在什麼情況下送,那獲得的效果都大大不同。

  倘若楚河在張子鳴一進門時,就眼巴巴的奉上十兩白銀,他固然當時心生感激,但是由於印象不深刻,事後這麼點情誼也就淡忘了。

  說服了張子鳴,楚河北上草原的最後一張拼圖,也算是集齊了。

  有張子鳴、楊辰空、阿強三人為用,有他們的氣數傍身,無論那北海有著什麼,楚河都多了幾分底氣。

  當然,說一句老話,楚河最大的底氣還是···帝王魃!

  大不了就丟帝王魃!就是這麼豪氣!

  因為要北上草原,所以楚河沒有再選擇用船運貨而行。而是找馬行購買了幾十匹駑馬,作為拉貨之用。

  楊辰空忙活了一段時間,通過江湖上認識的一個把兄弟,為楚河找到了威震北方江湖武林的威遠鏢局。

  雖然這個鏢局的名字,楚河聽起來,覺得很不吉利,給人一種押鏢就會被劫鏢,分分鐘就被屠滅滿門領便當的既視感。但是按照楊辰空所說,威遠鏢局的名號,那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

  北方多少綠林好漢,聽了這威遠鏢局的名號,都是望風而逃,不敢前來招惹。

  最關鍵的是,威遠鏢局有押鏢北上草原的經歷,楚河這一單雖然大,但是卻並非他們走的第一單。

  草原上各個部落雖然廝殺的厲害,但是對於茶葉的需求量依舊巨大,每年總會有那麼一些謀求暴利的商人,鋌而走險選擇北上草原。

  在很多人眼裡,楚河扮演的賈老六也是這麼一個角色。

  只是和大多數鋌而走險的商人不同,楚河組織的規模更大一些。

  因為楚河搞得聲勢浩大,一些有心跟著賭一把賺一筆的小商人,也都找楚河攀關係,企圖跟著一起同行,也願意負擔一小部分聘請鏢局的費用。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1:03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出發

  忽有一日,楚河夢到了龍后,醒來時夢中景象早已模糊不清,唯有記得龍后吩咐他盡早出發,玉質道人已經到了商隊之中。

  楚河知道這是龍后還不十分相信他,做些手腳,讓玉質道人隱藏行跡,藏身在那些小商客之中。

  如今商隊人數已經多達四五百人,其中有一百來人是威遠鏢局的趟子手,另有鏢師七人,鏢頭兩人,以及一個副總鏢頭。算是出動了威遠鏢局一半以上的人手。

  玉質道人當然也有可能變化了身形,藏在鏢局的人中。不過可能性不大。畢竟這些鏢局的人,平日裡相互配合得多,玉質道人藏身其中,也容易露出馬腳。

  剩下的三百來人,則有四五十人是楚河召集的賈家舊部,楚河許下重諾、重利,這些原本一直為賈家服務的人,便都一咬牙,跟著楚河往北走那麼一趟。

  還有的兩百多人,便是由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商人團體組成,依附於楚河,表面上唯楚河馬首是瞻。

  當然了,商人逐利,等到了蒙古草原,有利可圖之時,這些傢伙們踐踏諾言,與楚河爭利,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而這個團體的成員,也最為多且複雜,玉質道人可以很輕易地藏在其中。

  對於龍后的『小心謹慎』,楚河並不放在心上。

  無論路上怎麼隱藏,等到了北海,一切都會露出行跡。

  隨著商隊往北而上,一路上又接受了一些小商隊的加入,整個商隊已經臃腫到了近千人,運送的貨物也多達百車。

  按照威遠鏢局建議的路線,商隊將會先會在大同府出雁門關,進入遼國,然後穿越遼國,進入蒙古草原。

  等到商隊人員擴充到將近一千兩百人,車隊的馬車已經足足有將近一百五十架時,威遠鏢局的副總鏢頭找到了楚河。

  這位副總鏢頭喚作『傅青博』,年過半百,卻筋骨強勁,氣血旺盛。

  江湖人送外號『血眼獅子』,只因為這位副總鏢頭,一旦與人動起手來,真氣一鼓,雙眼便充血泛紅,很是兇猛。

  一雙鐵掌,雖然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江湖武林中,掌法上能與其比肩者,數不出十個手指頭。

  嗯···這麼聽起來,其實也不是很牛!

  「商隊的人,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話,即便是加錢,我們也不送。」這位血眼獅子找到楚河後,直接就丟了這麼一句話,一點也不客氣。

  接鏢的時候,商戶是大爺。等到鏢到了手,木已成舟,那鏢局便是大爺了。

  威遠鏢局招牌大,講信譽,也就是耍耍橫。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鏢局,運鏢走到一半,坐地起價甚至是侵吞商戶貨物的情況,卻也不少見。

  楚河聞言點點頭道:「確實不能太多了!否則就扎眼了。副總鏢頭是在擔心遼國又或者我們大宋的守兵,縱兵成匪,殺人越貨吧!」

  商隊的存在很有必要,各國之間互通有無,若是來了商隊便盡數殺了,殺人越貨。那這商路一毀,斷絕的是自己的生機。

  制度完整的國家,即便是再野蠻,也不會如此短視。

  不過凡事都有個上限。

  如果哪個商隊太肥,卻又沒有強硬的靠山,那便是塊令人眼饞的大肥肉了,誰見了都想一口吞掉。

  見楚河沒有胡攪蠻纏,反而充分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傅青博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

  「知道便好!我們威遠鏢局雖然聲名遠播,在遼國也有些關係。但是罩不住你們運貨量太大,再這麼下去,這趟就不是發財路,而是死路。按老夫的看法,等過幾天,放幾個山賊、馬匪進來,殺一些人,就近處理了遺留的物質。縮減一下負擔,否則的話這趟沒法走下去。」傅青博見楚河好說話,便得寸進尺道。

  所謂的山賊、馬匪,綠林好漢,豈不正是和他們一夥的?

  楚河若是鬆了這個口,殺光不至於,但是這諾大的商隊,起碼會被殺掉一半。他這個僱主不會有事,但是拉運的貨物,最少得損失三分之一以上。

  事後威遠鏢局遲早會吃到一份豐厚的回扣。

  拳頭再硬,卻又怎麼打得通南來北往的那麼多山頭,征服得了這許許多多的綠林好漢?

  憑的終歸不過是利益鏈條罷了。

  楚河懂得傅青博的算計,卻不拒絕,而是笑道:「副總鏢頭既然已有想法,那在下便也只好配合。不過放人進來的時候,也要注意分寸,若是走錯了地,那就別怪我不給副總鏢頭面子。」

  說罷楚河面容驟然變得冷冽,屈指一彈,一道真元飛出,卻將行過的地上,一片草葉折斷,那草葉為真元所攜,頃刻化作一道綠光,直飛遠方,沒入山石之中,深不見底。

  傅青博目光一凜,看向楚河的眼神瞬間大變。

  這樣的力道,已經遠超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顯得深不可測。傅青博隱隱想到了一些有關於修士的傳說,心中揣測著楚河是否就是那種人,原本氾濫的貪婪,也就適當的收斂起來。

  「閣下放心!馬匪只會從東面突入進來,閣下的馬車都在西面,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說罷傅青博轉身離去,只是背上卻生出了一層冷汗。

  「血煞元功!修的是魔門的功法殘篇,缺了一大半,像是只有練氣的部分,而且還有疏漏,被胡亂添加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早就不成樣子了,只怕是一輩子不可能築基。勉強修出來的真氣,倒是有些威力。」楚河看著傅青博離開的背影,稍稍一笑。

  對於所謂的江湖武林,通過傅青博以管窺豹,也見得了一些痕跡。

  古時候可不是現代,修真秘籍到網上都能找到一些。

  正品無誤差的修真寶典,更是在道具商店明碼實價的出售。

  古代講究法不輕傳,即便是廣開方便之門的佛門,能夠真正得傳修真長生之法的弟子,那也是少之又少。就更別提閒雲野鶴,修於世外的道門了,萬事講求機緣二字。

  若是無緣,一輩子也休想拜得正宗。

  偶爾一些隻言片語和缺漏大半的修真功法傳入世俗,為世俗人結合近戰武技修煉,從而便衍生出了江湖武林也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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