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5029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5 16:47
第三百章 想要學本事的蒙古少年

  自從與鏡中分魂一戰,頗有收穫之後,楚河幾乎每一天都會最少進寶鑒一次,與分魂戰鬥。

  雖然始終不可能變得如分魂那般,戰鬥風格狂放不羈。但是卻也讓楚河成長了許多,也算是真正經歷了拋開一切雜念,只餘下生死之戰的洗禮。

  二者對戰,也漸漸從楚河被全面壓制,轉變為了勢均力敵。

  而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楚河依舊會和玉質道人聯手,收走至純真水。

  到了第五個月,乞顏部落似乎也就認命了,竟然不再來搶奪,而是在第二天直接找到楚河,選擇花費『靈物』購買。

  這樣雖然憋屈,但是乞顏部落歷史悠久,儲存起來的好東西也是不少。

  其實用來購買『天恩水』的這些花費,他們也並不是特別心疼。

  乞顏部落的大方還因為第一批用過天恩水的少年,現在已經開始展現出不凡的資質。

  相比起使用天恩水之前,他們跑的更快,跳的更高,身體也看起來更加健壯,只是不知為何幾個月了,本該是喝水都長個頭的年紀,卻都沒有長高。當然這點小瑕疵,還沒有引起乞顏部落的重視。

  事實上,楚河暗中觀察乞顏部落的一些少年後,也很吃驚。

  他沒有想到,這些蒙古小孩的身體這麼好,基本上都抗住了用星光靈氣稀釋過的一元重水『毒害』。

  待到一元重水的『毒性』,逐漸被身體排除乾淨之後,就像是原本沉重的身體,擺脫了枷鎖。自然能夠獲得力量和速度上的加成。

  這就和使用負重訓練是一個道理。

  只是這些蒙古小孩年紀都不大,卻早早承受了這種壓迫式的『訓練』,看似短時間內增長了力量和速度,骨子裡卻是壓搾了未來的潛力。

  等到他們到了一定歲數,只怕從壯年走向暮年的速度,會比一般人要快許多。

  「竟然會有這種效果,看來申公豹是早就計算好了。否則虛有其表的假水,是蒙不住乞顏部落的人太久的。」楚河心知肚明,申公豹畢竟是那個老謀深算,詭計多端的商朝國師。

  無論他對帝辛是何等的忠心耿耿,簡直到了感天動地的地步。

  但是這也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什麼好人。

  與其相處,還是要多留一些心眼才行。

  楚河在暗中觀察乞顏部落的變化,卻並不知道,乞顏部落中亦有一群少年,其實也在不斷收集與他相關的訊息。

  「也速該!你真的要去拜那個漢人為師嗎?」一個名叫扎那,長的卻像一頭小野豬似的,又黑又胖的少年對也速該問道。

  也速該腰間插著祖父送的小短刀,趴在山崖頂上的大石頭上,望著正靜坐在北海湖面上,修行天眼神通的楚河道:「當然!我要做大草原的主人,就必須成為大草原上最兇猛的人。連巴特爾首領也不敢去挑戰那個漢人,大汗也必須向他屈服。那他一定十分強大。如果我能夠學到他的本事,就一定可以實現我的願望。」

  「但是也速該!如果漢人不願意收你呢?」小黑胖子扎那吸著鼻涕問道。

  也速該凶狠的抽出腰間的小短刀道:「如果他不收我,那我就用手切掉自己的手指。每拒絕我一次,我就切掉一根手指,直到血流乾為止。我是大汗的子孫,那個漢人不敢讓我有事。因為他還要和大汗做交易。所以,我有把握。」

  「扎那!你同不同我一起去?這個辦法我隻告訴了你,你是我的安答,等到我們一起學成了本事,一起成為這個草原上的大英雄,統治著這裡,佔據最好的牧場,餵養最多的牛羊。」

  「那我是不是,到時候每頓都能吃一個羊腿子?」扎那問道。

  也速該想了想道:「我想到時候,你一頓可以吃最少兩個。」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為了羊腿子!」扎那狠狠地點頭說道。

  因為要在北海之畔停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故而在湖邊,那些鏢師還有商隊的夥計們,已經造出了一排排的小木屋碼在湖邊。畢竟相比起帳篷,漢人還是更習慣住屋子。

  湖邊小木屋一側的土操場上,傅青博正帶著一群鏢師操練武藝。

  就在前不久,傅青博已經突破到了築基期,一身的真氣也轉化成了真元,原本略顯蒼老的面容,也有了返老還童之像。

  有傅青博作為榜樣,這些鏢師們練武也練的非常起勁。

  畢竟楚河答應過他們,只要他們中有人能夠在半年中,突破到練氣巔峰,那楚河便傳他們突破到築基的法門。

  這也算是楚河給這些被拖延留在北海之地的鏢師們,一些小小的福利。

  有北海充沛的靈氣,以及楚河從指頭縫裡漏出去的一點靈物做底蘊,半年突破到練氣巔峰,雖然不是人人都可能,但是也並非全不存在這種概率。

  而被楊辰空從乞顏部落手中贖回來的阿強,正在廣場的一角打雜。

  基本上所有苦活、累活,下作的活計,都是他在幹。

  沒有直接殺了阿強,已經是楊辰空念在往日的情面上,至於楚河···他壓根就沒有將阿強的事情放在心上。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哪裡還顧得著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等到也速該和扎那偷偷溜到小木屋附近,被巡邏的鏢師抓住,詢問過目的後。

  附近的人聽過舌人的翻譯,便都哈哈笑了起來。

  「這兩個蒙古小孩還真是有意思,竟然想拜賈老闆為師!簡直是不知所謂。」一個鏢師仰頭大笑道。

  要知道法不輕傳,即便是同為漢人,又有同行之誼在,也沒人有資格拜在楚河門下。

  這兩個蒙古小孩,身為異族,竟然有這樣的妄念,難道不可笑麼?

  雖然聽不懂說什麼,但是也速該可以感覺到這些漢人的嘲笑之意,如同發怒的小狼一般,對著眾人齜牙咧嘴,眼神中滿是戾氣。

  「好了!隨便教訓兩下,就放回去吧!」傅青博擺擺手說道。

  只要不是那些乞顏部落的人又鬧什麼蛾子,不過是幾個有些妄想的蒙古小孩,他毫不放在心上。

  但是下一刻,他的耳中卻聽到了楚河的聲音。

  「划船帶他們過來吧!想要拜我為師?有意思!」

  傅青博一愣,詫異的看著兩個蒙古小孩,不知楚河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

  這怎麼可能?

  而楚河此時,就坐在波濤起伏之間,眼中時而閃過一道道金光,在他的眼中,也速該的頭頂籠罩著一片不小的血黑色陰雲。

  這說明此子日後多災多難,一生血戰,最終卻不得善終。

  同樣色澤的氣運,在許多蒙古小孩的頭頂都有,只是多少的問題。倒是也速該身邊的那個小黑胖子,氣運中青白夾雜,說明他不僅壽元長,而且日後會有一天官運亨通。

  不過楚河更注意的還是也速該,因為就在那不小的血黑色陰雲之中,似乎還孕育著什麼,讓楚河見了隱隱都有心悸、不安的感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47
第三百零一章 送上門的大禮包

  小船划到了楚河面前,也速該看到楚河後,二話不說,磕頭便拜。

  他邊上的小黑胖子反應卻是慢了一拍,不過也趕緊跟著磕頭,態度卻是要比也速該實誠多了,大腦袋瓜子在小船上磕的砰砰作響。

  頭一暈,起身便抱著船梆子開始吐得稀哩嘩啦。

  蒙古人是馬背上的民族,但若是到了水上,坐了船。那就歇了菜,十個有八個會暈船,還有兩個則是已經懵了。

  「孛兒只斤·也速該,拜見大師!懇求大師收我為徒!傳我驚世駭俗,一統草原的絕技。」也速該毫不客氣地說道,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和野心。

  楚河卻繼續仔細地打量著也速該,想要看出他隱藏在氣運裡的究竟。

  「等等!方才似乎聽他說,他叫也速該?」幾個月的時間,足夠楚河學會蒙古話了,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但是卻大部分的蒙語都能聽懂。

  「你叫孛兒只斤·也速該?」楚河又問了一遍。

  也速該點頭,一臉期盼地看著楚河,補充了一句話道:「我是乞顏部落大汗的子孫。」

  其實這個身份沒什麼了不起的。

  蒙古的大汗,通常都有很多的妻子和奴隸,合不勒有十幾位妻子,兒子也有幾十個,至於孫子輩就更多了。

  也速該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並不怎麼起眼。

  只是這也是也速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籌碼了。事實上,他所想到的,威脅楚河的辦法,也只是他自己想當然而已。

  合不勒連被楚河壟斷至純真水,他卻只能花費靈物購買這件事都忍了,又怎麼會為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孫子,與楚河分道揚鑣?

  楚河忽然想起了也速該是誰。

  一代天驕,草原上最威猛的雄鷹,被尊為成吉思汗的孛兒只斤·鐵木真,正是也速該的兒子。

  也速該本人,沒什麼太拿得出手的成就。

  但是他的兒子卻決然不同。

  想到了此節,楚河便有了決定。

  「你既然要拜我為師,那我就先給你個考驗,看到那座山了嗎?」楚河指了指遠處,最高的一座山峰。

  「我要你一天之內,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一個人爬上那座山的山頂,如果你成功了,我便傳你些本事。若是不成,以後便別來煩我。」說罷長袖一揮,小船如同水中的箭疾一般,飛速的朝著岸邊滑去。

  當船觸到岸時,力道卻剛好全部卸去。

  小露了一手,自然讓也速該眼睛發亮,拜楚河為師的念頭更加的急迫和堅定。

  「也速該!你真的要去爬那座山嗎?」扎那抬頭望向遠處的高山,即便是間隔了很遠,依舊感覺兩腿有些發軟。

  「我當然要去!剛才你也看到了那個人的本領。這個師父,我拜定了!」也速該緊握著拳頭道。

  看著下定決心離去的也速該,楚河拿出寶鑒。

  寶鑒中還是一身黃色緊身衣的分魂,正在做俯臥撐。

  「九千九百九十四,九千九百九十五···!」

  聽他數數,便知道已經做了有一會了。

  這種基礎鍛煉,對於楚河來說,效果可謂微乎其微,幾乎沒有任何提升,簡直是浪費時間。但是分魂依舊做得樂此不彼。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鍛煉本就是一個忍受枯燥,提升自我的過程。

  強健的不僅是軀體,更是本身的意志。

  「也速該!那不是成吉思汗的老子麼?怎麼你又想打成吉思汗的主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收徒?還要搞出個什麼考驗來。」顯然分魂也聽到了之前楚河與也速該的對話。

  楚河道:「輕易得來的都不懂珍惜。我要他尊敬我,敬畏我,甚至是崇拜我,便不能讓他輕易的拜在我的門下。這些刁難、磨難,有朝一日,都會變成他感激我的源泉。」

  「換而言之,我若是這麼容易就教一些本領,他卻該不知足了,早晚會反噬。」

  年輕人,很多都會反感,上司、領導的所謂打磨,覺得這是刻意的刁難。

  事實上,這確實是刁難。

  但是同時,也銘刻著一些深刻的道理。

  沒有人是必須對你好的,也沒有人是無端端非得要幫助你的。你想要得到,就必須要先付出,去忍耐、承受,歷經苦難,嘗遍苦果。方才得知,機會的難能可貴,方才知道,從深淵之上,伸出來的那一隻手,是何等的難得。

  如此方才知道感恩,知道珍惜。

  這樣的道理,分魂是想不通的。

  因為他是個熱血逗比,在熱血逗逼的眼中,所有的困難,都是他們奮鬥前進的動力,他們的眼中很難看到陰暗的角落,為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話說你收也速該為弟子,那這跨度有點大啊!要等到他兒子鐵木真都能成氣候,那還不得要在這裡耗上幾十年?你現在這裡,有這麼充裕的時間麼?」分魂用單獨的一根手指,倒立著繼續上下撐著,面不改色的對楚河問道。

  「所以說,也速該就是送上門的大禮包了。龍宮延伸出來的劇情,其實某種程度上,已經完結了。不過緊接著出現了申公豹的劇情,所以副本得以繼續延續。」

  「不過也就一兩年的時間,而我的幾門神通都太過強大別說還沒開啟的三門,單單是現在的三門神通,短短幾年只怕無法全部融會貫通。」

  「這也速該就是送上門的大禮包,只要能夠成功的將副本續上,那麼副本的時間,就可以延長幾十年。如此我的時間,就很充裕了。」楚河解釋說道。

  「話說,這副本是可以用這種方式無限續的麼?」分魂換了一根手指撐問道。

  楚河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理說,只要接下來的副本任務,是在原有的基礎上衍生,並且更加龐大,那麼確實應該可以做到,延續副本繼續發展。但是這樣一來,理論上操作得當,豈不是無窮無盡?」

  「所以我更傾向於,這是我的特殊能力起了作用。它又降低了某些苛刻的條件,使得只要構成了一定的要素,就能將副本延續下去。」

  分魂甩甩腦袋道:「哈!你這操作還真是6,怎麼樣!要不要再打一把?上一次你那一招拖刀回斬,暗出詭槍,確實是厲害。我都沒招架住,被你一槍在心口通了個大窟窿,很不服氣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49
第三百零二章 洗練帝王魃

  寶鑒空間中,楚河與分魂同時雙手迅速變大,身體卻保持原本的大小,猛烈的對撞一掌,楚河凌空倒翻,撕碎了浮雲,而分魂則是,落回地面將腳下的青色岩石,都踩得粉碎。

  這一式的碰撞,相互招式不僅接近相同,力量也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演練,法天象地這門神通,也被楚河解析出了更加實際性的用法。

  雖然整體變化,暴力無雙,但是消耗太大,根本就只有一擊之力。這一點,短時間內很難得到改善。這是由楚河的真元儲存總量所決定的。

  故而楚河另闢蹊徑,選擇身體的部分變化,如手、腳甚至延伸到手中的武器。如此一來消耗減少了許多,持續時間也更長。

  一掌對轟之後,楚河卻突然收手了。站在高空處,背著雙手,表示不會再動手。以分魂的性格,只要楚河不反擊,那他也就萬萬做不出,乘機而上,強行出手的事情來。

  「這麼打沒意思,我們的交手太頻繁了!已經對對方都過度瞭解,並且最近也都沒什麼新意。說不定冷卻一段時間,反而更好。」楚河對著分魂認真說道。

  這一點其實前幾天,楚河就隱隱有些察覺到苗頭。

  他和分魂本就是一體,各自有什麼手段,都清楚明白。只是由於性格上的差別,導致了戰鬥風格的不同。

  起初二者交手,還能有驚喜。漸漸的就只有平淡了。

  分魂聽了楚河的話,想了想,雖然不甘心之後幾天沒人陪他打架。但是也正好用來憋出幾招大招來,給楚河一個驚喜。

  便也配合的點點頭道:「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就先停上一個星期吧!你可小心了!我最近在研究一招必殺技。如果一個星期後,你沒什麼進步,說不定就要被我秒殺。」

  對於楚河本身而言,無論是武功、法術還是神通,都只有適用不適用,而沒有什麼真正的強弱、大小之分,更不會很無知的還非要弄出個什麼必殺技來,簡直中二度爆表。

  但是分魂卻不同,他延續的就是楚河熱血、逗比、中二的一部分,作為一個熱血流分魂,要是沒有一兩招狂拽酷炫,喊出名字就嚇得人腿軟的必殺技,那怎麼說得過去?

  「你要研究,就研究吧!我拭目以待!」雖然本身沒這方面的興趣,但是楚河也絕不會打擊分魂的積極性。因為無論怎麼說,最後的受益人都是他。

  如果分魂真的研究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殺招,倒也能夠用以充實底蘊,多一些日後對敵的手段。

  話分兩頭。

  自從楚河給也速該定下了一天之內,爬上北海湖畔最高那座山峰山巔的考驗之後,返回部落後也速該就開始嘗試攀爬。

  第一次嘗試,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走到半山腰,因為準備不充分,在突然降臨的風雪中迷了路,直接被風雪凍暈過去。

  最後若非一直持續關注的楚河,安排傅青博給接了下來。他只怕就直接凍死在了山上。

  不得不說,經過一元重水壓迫式激發的蒙古少年就是皮實,不過是修整了三天,也速該便爬起身來繼續挑戰。

  這一次他準備充分,穿著厚厚的皮襖,背著一小包肉乾,甚至還準備了一些馬奶酒。終於在經歷了兩天一夜後,爬上了山頂。

  接下來就是一個不斷提高速度的過程。

  這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也速該終於達成了楚河給他定下的考驗,也成功的拜在了楚河的門下。甚至還因此,引起了合不勒的注意。

  當然楚河沒有收也速該為正式弟子,最多算是記名弟子,煞有其事的傳了也速該幾手還算不錯的武功,和一些粗淺的練氣法門。

  即便如此,也讓也速該興奮的不輕。自以為已經獲得了不死絕學,很快就能憑此橫掃草原,只能說想的太多。

  唯有得之艱難,才會懂得珍惜。

  楚河對於這一點的把握,確實是無誤。

  就在楚河表面認真,實則敷衍了事的調教也速該,同時不斷與分魂隔三差五的印證各自進步,交流創意想法的過程中。

  北海迎來了一場大雪。

  大雪之後,寒風猛烈起來,將湖面凍結住。

  而帝王魃洗練屍煞需要的至純真水,也總算是收集齊全。

  被冰封的北海底部,在申公豹的指導下,楚河和玉質道人,將陣法佈置妥當。

  被捆仙索捆在大陣中央的帝王魃,依舊一如既往的猛烈掙扎著,眼中流露出殘暴、嗜血,毫無理智的光芒。那拴住他的捆仙索,已經佈滿了破裂的痕跡,很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太久。

  大團的至純真水順著楚河的手一引,飛過去包裹住帝王魃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帝王魃在至純真水的包裹中,似乎很是不快,卻因為捆仙索的關係,根本掙脫不出來。

  要除屍煞,先破煞體。

  帝王魃的身體幾乎是不滅不壞,也唯有以至純真水將其包裹,長久侵泡,才能使得其筋骨軟化,有被破壞的可能性。

  這一等就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在等待中,楚河甚至藉機又把境界往上提了提,進入了金丹中期,金丹中的元嬰胚胎,已經開始時隱時現。

  同時也開啟了第四門神通。

  果如楚河所預料,確實又是一門了不得的神通法術。

  而這樣的神通,想要融會貫通,卻也同樣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打磨修煉。

  被至純真水侵泡了半個月,帝王魃的身體終於稍稍有些軟化。

  楚河便用龍牙刀,在帝王魃的手腳上來回割了三個小時,費盡氣力,這才將手腳經脈全都挑開。

  隨著玉質道人發動陣法,整個北海的龐大壓力,都彷彿被調度了過來,帝王魃體內的屍煞黑血,下一刻被強大的壓力,強行從帝王魃的體內壓迫了出來。

  這些黑血瀰漫著最為怨毒、陰邪的煞氣,與世間萬物都排斥,是至陰至邪的象徵,同時也是帝王魃力量的源泉。

  楚河要做的不是講黑血抽出去。

  因為這不可能,即使以大陣之力,將黑血暫時地壓出了帝王魃的身體,只要壓力一散這些黑血還是會回流到帝王魃的身體。

  楚河現在要做的,卻是借此機會,將大量的至純真水灌入帝王魃的經脈之中,強行中和掉帝王魃體內屍煞之氣的濃度,讓它不至於再影響帝王魃的神智。

  事實上,楚河放出了黑血的同時,帝辛便已經清醒過來,開始主動配合楚河的施為。

  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

  剩餘的至純真水全都注入到帝辛體內後,玉質道人開始逐漸減輕大陣的壓力,讓黑血緩緩回流。

  兩股力量開始在帝王魃的體內激烈的碰撞,同時又在碰撞之中,相互融合。

  帝辛的臉上開始抽搐一絲絲的痛苦表情,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但是下一刻,帝辛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血色符號,這個符號似乎開始侵吞至純真水的力量,不斷地加強著它本身的堅固度。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50
第三百零三章 跟定你了

  隨著血色符文起作用,帝辛那原本那清醒的神智,再度模糊起來。

  麻煩的是,之前為了方便洗練身體,帝辛自己解開了身上捆仙索的咒語。一旦他的神智被再度壓制,退化成無思無想的帝王魃,那不僅會功虧一簣,楚河和玉質道人都會有危險。

  「太虛鎮魂符!果然是姜子牙搞的鬼!」申公豹在一旁看得氣急,鬚髮皆張,頭筆直地扭過一百八十度,對著銅柱猛然一撞。

  一顆門牙撞碎合著血含在口中。

  迅速扭過頭來,張口一吐。

  那斷裂的門牙,穿過水層時,便已經化作了撕裂波濤,刺破一切的劍罡。他果然不像之前所言,已經被徹底封死,毫無反抗能力。

  但見那劍罡猶如一柄突然飛來的神劍,狠狠撞擊在血色的符文上,隨著劍罡與那血色符文的不斷對恃,整個北海都開始被顛簸震動。

  湖面上,冰層炸裂,一根根水柱沖天而起,凝聚如同劍形。

  而血色的符文則是以帝辛的身體為根基,與他的屍煞本源結合在一起,極難剷除。

  「道友!我知道你新得了一門了不得的神通,正是作用之時,還遲疑什麼?且儘管施為,事後貧道自有厚報。」申公豹扭頭對楚河喊道,眼神慌張而又焦急。

  他撞斷了門牙,也只有這麼一擊之力,如果不能乘著劍勢未消,劍罡強橫之時,將血色的符文粉碎,那麼這一次洗練帝王魃,讓帝辛的靈智恢復之機,就會喪失。

  且不說,下一次要收集到如此多的至純真水,還需要等三百三十三年之久。

  現在至純真水已經與帝王魃的身體融合,下一次只怕就不會再起作用了。

  楚河來不及多想,在氣氛的渲染下,也有可能是最近和熱血分魂相處久了,受到了影響,竟然難得的衝動了一回。一咬牙,一個轉身,整個人身形一轉,便化作了一個青色的寶玉大葫蘆。

  但見葫蘆口一張,便將申公豹門牙化作的劍罡吞了進去。

  劍罡入寶蘆,就如同被楚河本身吞入了腹中一般,腹內劍罡膨脹,絞痛不已。

  楚河卻唯有繼續催動神通,化作的青色葫蘆,在原地不停的打轉,北海磅礡的靈氣一瞬間,被一個龐大的漩渦抽空,都從葫蘆口彙集進去。

  「葫中日月長!劍罡!出!」

  青色的葫蘆口對準了那血色的符文,張開葫蘆口一吐。

  一道比之前要大了兩三倍不止的劍罡,朝著血色的符文撞去。

  咔嚓···!

  血色的符文在劍罡的撞擊下,終於徹底的崩裂開來。

  帝王魃···又或者說是帝辛靈智再度回歸,一聲咆哮,將黑血全部收回體內,用力一震,如同掙脫枷鎖一般,揮動手爪,將破碎的血色符文,撕扯的更加零碎。最後揉捏成一點點血色的風塵,消散在北海的波濤暗流之中。

  青色的葫蘆一變,楚河重新回到人形,只是胸口一片血漬,傷口迸裂,看起來似乎是縱橫交錯的劍痕。

  這變化為青色葫蘆的手段,便是楚河的第四門神通。

  名為『葫中術』,出自道門,以往似乎沒什麼名氣,遠遠比不上天眼通、神足通還有法天象地的大名鼎鼎。

  但是楚河卻敢說,這門『葫中術』,是現有的四門金丹神通中潛力最大,也最難測的。

  因為葫蘆之中蘊含造化乾坤,那申公豹的一道劍罡,都能被楚河以青葫孕育後,爆發出三倍的威力,實現了跨越多個等級的提升。

  可以說,這就是一門有極強操作性和發展潛力的輔助型神通。

  還有更多玄妙之能,需要楚河更多的去挖掘。

  看著楚河的狼狽摸樣,帝辛從指間擠出三滴透明卻泛紅的血液,朝著楚河送去。

  玉質道人身影閃爍,手持玉瓶擋在了楚河面前,怒視著帝辛。

  「放心!我的血經過了鯤淚的中和,有一部分已經被洗掉了屍煞,隻保留了原本的一些對身體有益的性質。這三滴靈血,給他服下,他的身體就會變得更強,傷勢也會恢復的很快,卻不會被轉化成殭屍。」帝辛開口解釋道。

  他這一次說話順利且迅速多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木訥。

  玉質道人將信將疑,楚河強忍著痛楚,抬起頭道:「玉姐姐!幫忙把三滴靈血取過來吧!拼了命幫他一把,若是他還恩將仇報,那我也只能認命了。」

  楚河當然不是認命的人。

  不過他自忖,即便是被改造成殭屍,只要結束副本,回歸現實,也應該不會有大礙,這才故作瀟灑,同時又刺了帝辛一句。看看其反應。

  見帝辛一臉的坦然,楚河也就接過三滴靈血,問過使用方法後,直接使用。

  當靈血融入了楚河的傷口,那原本看起來極為恐怖,從內向外翻的劍傷,迅速的開始彌合,很快就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而楚河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隨著三滴靈血散入自己的體內,不僅筋骨更加強勁,氣力暴漲。而且肌肉、骨骼、皮膚的防禦結實程度,也大增。

  鳳凰不死術主要提升的是肉身的力道、生命力以及自愈性。在防禦性上,效果卻是不那麼顯著。

  而現在有了三滴靈血的補足,楚河這一塊的短板,算是暫時被解除了。

  楚河眼神發亮的看著帝辛,現在的帝辛,應該算是某種極為特殊的生靈,他保持著一部分殭屍的特性,卻又如同常人一般,不需要飲血,更不會被三界六道所厭棄。

  說起來,甚至可以算是半條腿踏入了正道。

  而楚河現在滿腦子想著的,卻是怎麼從帝王魃手中搞到更多的靈血。

  這種能夠毫無後患,且迅速提升肉身堅硬度的好東西,楚河可不會嫌多。

  「國師!我該怎麼助你脫身?」帝辛沒有注意到楚河眼神中的貪婪,而是扭頭掠到申公豹的身邊,對申公豹問道。

  看到帝辛終於徹底恢復清醒,申公豹也鬆懈了一口氣,整個都有些萎靡,彷彿隨時都會被銅柱拉回地底,繼續全心全意地鎮壓海眼。

  「大王!我的事情,你現在不必費心。我的情況就是一個死局,根本無法解開。唯有的辦法,就是從根源上進行改變。只是···那又談何容易!大王,您不妨先跟著這位道友。昔日我和姜子牙,一為定數,一為變數。同入大劫,開啟三界封神。而我在這位道友身上,感覺到了與我相同的特質。跟著他,大王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可能,更改天數,挽回昔日的遺憾。」

  「若真有那一日,我眼前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52
第三百零四章 無限種可能息息相關

  申公豹和帝辛說得開心,楚河卻在一旁,緊皺眉頭,心中各種念頭翻騰不休。

  申公豹的名頭雖然大,但是無論是傳說中,還是眼前所見,他似乎都遠遠沒有達到大羅金仙的層次。

  那他是如何知道那麼多事情的?

  經過鬼谷子的點撥,楚河對高處的風景依舊看得模糊,卻多少也有那麼點概念。

  至少明瞭,大羅金仙是超越了時間和空間概念的存在,穿梭於古往今來種種可能之中。

  就像呂洞賓,從歷史的角度看,他並不是東漢末年之人。但是他卻出現在了黃鶴樓副本中,與這個黃鶴樓的故事脫不開關係。

  而申公豹要帝辛繼續跟著他,很顯然不是指眼下,就在這個副本中。而是包括現實,甚至更多的副本。

  最終尋找到傳說中的封神副本,妄圖進入封神副本,扭轉乾坤,再造江山。

  暫且先不論他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畢竟那涉及到的強大偉力太多,其中之變化詭秘,遠非三言兩語能夠道盡。

  更何況,即便是讓帝辛僥倖且偶然地成功了又能如何?

  那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是時空流轉中的無數分支之一。

  即便是在另一個時空的封神之戰中,帝辛扭轉了敗局。那也不代表其它時空,其它可能中的申公豹,能夠擺脫困境吧!

  楚河現在心裡亂糟糟的,許許多多的念頭,雜亂的攪成一團,讓他覺得心煩。

  各種各樣的想法,大多都只是猜測,甚至一丁點的證據都沒有。

  「我說過我們很相似,雖然表現的形式不同,但是本質上區別不大。對於那些真正主宰無限時空,無數可能的至高者而言,一種成功的可能性,代表了無數的結論,足以推廣波及到無限的時空。」

  「所以只要成功一次,就自然會有人,推動著各種可能,同樣邁向相同的成功。最終從另一個我,影響到現在的我。」申公豹毫無公德心,再一次竊聽了楚河的心聲,開口說道。

  只是他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楚河聽了之後,更加雲裡霧裡了,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彷彿被人使勁打了好幾悶棍,瞬間很想說髒話。

  「簡單的來說,真正的世界,由無數種可能性構成,我們看到的世界或許不大,但是當無數的可能性都聚合在一起的時候,三界之廣袤簡直難以計量。」

  「而那些真正的至高者們,所爭奪的便是許許多多可能性的主導權,世界的某些分支,是否按照他們的想法,進行著衍化和進步。」

  「有一些可能性很類似,因為它們歸於同一個至高者的麾下,細節上會有差距,但是整體不變。而有些可能性則是千差萬別,因為它們歸屬於不同的至高者,甚至會出現背道而馳的文明。」申公豹以盡量楚河現在能夠理解的方式,又解釋了一遍。

  楚河想了想,然後說道:「所以說,封神一戰,便是一場大能們爭奪未來可能性的戰鬥。這場戰鬥,對於你們而言,早已經結束。但是對於通···對於你們背後的那位至高者而言,卻一直都在繼續,並未停止。」

  申公豹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雖然你理解的很片面,但是以你目前的眼界,這確實也是個說法。」

  「等到你經歷更多,看到了更多,站到足夠的高度,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的真實摸樣。我現在說再多,你也無法聽懂。」申公豹說道。

  申公豹這句話的意思,楚河倒是明白得透徹了。

  這就是在說他是井底之蛙,蹲在井底,看到的世界和天空,都只有井口那麼大。那麼無論外面的人如何為他解釋,外面世界的精彩,他都只能用井底所見的事物作為參照,最終自然無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老師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我也轉告給你『無限種可能息息相關』,在老師看來,所有的成敗,都只是一種變化,這並不是最後的結論,更不是必然的結果。區別只在於,如果接受了,認可了這種變化,那麼它就會成為結果,死死的壓住你,讓你永遠難以翻身。」申公豹說道。

  楚河不清楚,申公豹口中的老師,究竟是那位玉虛宮的主人,還是金鰲島的主人。畢竟傳說中,申公豹可是當了一把二五仔,先後拜師了兩位聖人,也算是古今少有了。

  申公豹冷哼一聲,打斷了楚河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聲音冷冽道:「我從來只有一位師父。」

  以楚河臉皮之厚,此時被人直接戳穿那麼點八卦心思,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申公豹的一句『無限種可能息息相關』倒是讓楚河有了一些領悟。

  他曾經重置過不少副本,但是大型的副本重置,龍宮是唯一一例。

  正因為如此,他也格外感覺到了不同。

  比如龍女白熙,可以肯定兩次副本中的龍女白熙,她們既是同一個,又有所不同。這種分別,有些類似於一分鐘前的你,和現在的你。

  所以楚河心頭的紅線依舊有作用,可以單方面聯繫白熙,卻無法做到與對方心心相印。

  又比如楚河是因為美女蛇副本,才想到了延續龍宮副本的辦法。但是進入龍宮副本之後,龍君雖然依舊在外面彩旗飄飄,卻似乎並未與一條美女蛇有染。當然,這一條要先打上疑問號,也有可能只是因為這條線比較隱蔽,城隍李棟並未給他挖出來。

  「那我能問一句,為什麼那些至高者們,要佔據那麼多的可能,然後讓種種可能,無限時空,按照他們的意志運轉行事?」楚河忽然想到了這一點,對申公豹問道。

  這是一個並不難想到的問題,但是同樣,卻又無比的關健,甚至直指核心。

  無奈,申公豹卻回答道:「這我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算是仙,我距離仙的境界,還差半步的距離,卻始終沒有跨過去。而你的問題,至少也要是大羅金仙,才能徹底回答。我即便是當初,因為身份特殊的關係,得知了許多與境界不符的訊息,但是掌握的依舊片面,並不能真的洞悉真相。告訴你我的理解,有可能是誤導你,反而耽誤了你,所以不說為妙。」

  「不過想要撥開一些眼前的迷霧,看清楚一些所謂的真實,最少也要修成元神。用元神去看,去感悟這個世界,再結合我今日所言,或許你自己也能領悟到點什麼。」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54
第三百零五章 元神境之秘

  「能跟我具體說說元神境嗎?我大致知道,什麼是元神,但是元神境的具體劃分,卻不是很懂。還有元神境後面就是仙麼?」楚河適時地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畢竟機會難得,這個問題,在現實中很難會找到人回答他,而師父鬼谷子則是行事高妙,這種基礎知識,只怕不耐煩傳授。現在申公豹欠了他老大的人情,所以照理只要不是太難以回答的問題,他都會坦言相告。

  申公豹聞言,果然回答道:「我可以告訴你,元神境···是一段路,一段通往仙門的路。」

  「天高三十六重,故而元神境也有三十六重,一重登過一重天。三十六天叩仙門。叩開仙門全大道,道全此世便是仙。」

  楚河懂了申公豹的意思。

  到了元神境界,元神所見便與肉眼所見不同,天庭與人間便有著三十六重天的距離。

  元神每登過一重天,便提升一層的境界。等到三十六重天遊遍,再往上就是叩仙門。

  唯有叩開仙門,全了大道,才能成仙。

  「那不知前輩修到了何等境界?」楚河又問道。

  申公豹道:「我已叩開仙門,嗅到了仙門之後的長生之氣,無奈卻止步於此,被封在這北海海眼之中,再也沒有力氣跨過去。」

  他的聲音中,一貫的聽不出喜悲。他的情緒會因為帝辛而有劇烈的波動。但是到了自己這裡,卻變得內斂深沉。

  「元神境界有三十六重,這麼說來,表面上看,從元神到成仙,中間也就還有一個名為叩仙門的境界,不過這三十六重天,只怕不好攀越。」楚河心想。

  「你要是覺得太難,也可以轉投佛門。西天只有三十三重,難度要稍微小了些,不過對於心性的考驗會更大。」申公豹又竊聽了楚河的心聲,在一旁說道。

  楚河卻突發奇想問道:「那有沒有人,同時攀登三十六重天和三十三重西天?」

  申公豹聞言並不驚詫,而是淡定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倒是不出奇。練氣是修士之基,元神則是仙佛之基。基礎越牢固,自然以後的成就也就越高。」

  「登天是修煉、穩固、提升元神的一個過程。有些人被卡在天關處,至死都難以突破,視天關為洪水猛獸。而有些人,卻習慣於挑戰,登了六十九重天,然後再去叩開仙門。」

  楚河聞言心想,難怪修真者委員會的一些典籍中記載,很多高人,不是由道入佛,就是由佛入道,兼修兩門,甚至融匯三教。

  這便是他們提升元神,穩固仙基的一個過程。

  當然這種事情,也要量力而行,很可能玩砸了,導致仙路斷絕,壽元一空,化作黃土的倒霉蛋,也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不少。

  有申公豹解說,楚河對於今後修煉的方向,不再迷茫。

  至少成仙之前的道路,已經變得明朗清晰。

  當然就眼下來說,金丹都是一道坎,他還沒有完全跨過去。而元嬰在末法時代,又是一道大坎。

  雖然現實中,天地靈氣正在復甦。

  短則三五十年,多也最多不過一甲子,整個世界就會再度充滿靈氣,到那時修行的枷鎖就會被打開。

  但是仔細一想,卻也未必是好事。

  簡單解釋,末法之時,世界是低魔世界。即使是金丹高人,面對國家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還是得慫。因為他們施展的一切力量,都只能壓搾自身真元,無法律動天地靈氣,獲得龐大的增幅。元嬰以及元嬰以上級別的力量,不說沒有,但是卻極為稀少,輕易怕是不會出現。

  但是一旦靈氣徹底復甦,世界就驟然跳到了高魔世界。不說仙佛滿天飛,如東陽離那種很早以前就修到了元神境,卻在末法選擇閉關沉睡的修士,都會紛紛甦醒過來。

  到那時,世界的格局,只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如果楚河抱著等待天地靈氣復甦,然後再修行進步的心態,那只怕天地靈氣真正恢復了,他就只能妥妥的當一個炮灰,隨波逐流,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了。

  「快些跑吧!再快一點!在你的世界,靈氣恢復之前,最少也要達到元神境界。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落得和我同樣的下場,甚至於···更加淒慘。」

  「你身上的氣息,有很多我大致心裡有數,但是還有一些是我也看不透的。作為一個很多意義上的前輩,我能轉告你的卻並不多。」

  申公豹的聲音中充斥著疲憊,他已經支撐太久了。

  其實打從帝辛恢復靈智之後,他憋在心頭的那口氣便散了,現在已經將要被拉回海底深處,繼續鎮壓海眼。

  對楚河說了最後一句話,申公豹扭頭對帝辛道:「大王!一切都拜託你了!臣不能追隨而行,還請大王見諒。」

  帝辛走上前去,抱住申公豹。

  鎖天籐在帝辛的身上抽打著,滾燙的銅柱灼烤著帝辛。即使是以他的肉身之堅硬,依舊感到一絲絲的痛楚。

  「國師保重!寡人一定會救你!然後你我攜手,殺上天穹···。」話中有未盡之意,人有難捨之言。

  但是帝辛沒有挽留,他知道申公豹已經支撐的夠辛苦了。

  等到銅柱拖著申公豹回到海底深處。

  帝辛渾身一震,水底的黑靄便凝聚在了他的周身,化作長長的黑色斗篷,將他整個全都蓋住,然後站到楚河的身後,不再多言,甚至擺出唯楚河馬首是瞻的態度。

  楚河並不覺得沾沾自喜,坦白說帝辛是個大麻煩,雖然眼下看來,帶著他等於帶著一個強大的打手。

  但是同樣,也會招來許許多多的惡意和針對,說不定哪天,帝辛以前的那些大仇家就找上門來。

  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大王!不如取個化名吧!以後也好稱呼。」楚河看著帝辛,建議道。

  「也好!以後就叫我『商丘』吧!」帝辛從善如流,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化名。

  「好!商丘!剛剛知道了元神境的奧秘,卻不知道你算是元神境幾重天?」楚河問道。

  帝辛道:「我沒有元神,仙也不會是我的方向,不過如果非要說的話,我的實力應該相當於元神境六七重左右。」

  楚河聞言卻是心中一愣,不是高···而是低了。

  講道理,帝辛還是活人,是商帝王的時候,實力只怕也不止於此吧!

  難不成變成了帝王魃,實力反而大大下降了?

  又或者,這涉及到某些上古人王的設定?

  心有不解,楚河就開口直接發問,沒什麼好遲疑的。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57
第三百零六章 請叫我宗主大人(上)

  「人王的力量來自萬民,民心失則天下失,天下失則神力失。治國既修行。」帝辛似乎並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草草說了兩句,便停口不言。

  在北海底部待了夠久,事情一了,三人同時浮出水面。

  就看到水面上,四五艘小船正在划動著,看到楚河後,小船便都飛快的朝著他劃過來。

  「賈老爺!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一個商隊的夥計大聲說道。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摸樣,反而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出什麼事了?」楚河沒興趣和對方兜圈子,直接落到對方的小船上,目視著對方,給對方微微造成壓力然後問道。

  「有些人鬧著要離開,副總鏢頭和楊護衛不動手的情況下,已經很難壓制住了。」鏢師小心翼翼道。

  楚河微微皺眉,內心並無波動。

  北海畢竟荒僻苦寒,比不上中原的繁華熱鬧。

  這商隊裡的人,基本上人人都發了財,就連那些鏢師們,也都是實力大增。滯留在北海大半年,已經耗去了他們全部的耐心,會鬧著想要離開,也是應有之事。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楚河為什麼要大度的原諒和理解?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帶頭鬧事。

  畢竟有楊辰空和傅青博攜手壓制的情況下,即便是他不在,商隊中即便有怨言暗流,也不該就此沸騰起來才是。

  小木屋前的廣場上,阿強站在一群夥計還有幾個年輕鏢師的前面,面對著楊辰空和傅青博,雙臂揮舞,顯得憤慨而又激動道:「我們已經外出快兩年了,大多數人也有年邁的父母,盼望丈夫的妻子和兒子,如今我們思鄉情切,想要返回中原有什麼錯?」

  楊辰空臉上帶著壓制不住的怒氣,冷眼看著阿強道:「大家都想家,我也不例外,但是賈老闆是僱主,哪有僱主沒找到,就自行離開的?」

  「更何況!你們想要離開就罷了,卻還打著商隊財產的主意。怎麼?這些牛馬,也想你遠在中原的父母妻兒了?」

  阿強聞言,臉上一絲羞愧也無,義正言辭道:「我們陪著那瘋子在這苦寒之地,多停留了大半年的時間,甚至還冒著生命危險。取走他的牛馬,也是我們應得的報酬。更何況,他現在不見了,說不定已經死在了什麼地方,這些財產都成了無主之物。楊大哥!我們一同返回中原,將這些牛羊馬匹賣掉,賣的錢財分掉又有何不可?」

  「你若是心中過意不去,多幫那賈老闆照顧絕嗣的香火,不也就罷了?」

  阿強的話,彷彿給了他身後一些人底氣。

  不少人跟著喧嘩起來,叫囂的聲音越來越大。

  楊辰空和傅青博都是築基期的修士,想要出手鎮壓,不過是順手之事。

  只是這傅青博是被楚河強行奴役收服的,有出工不出力之意。而楊辰空則看似粗獷豪邁,實則容易心軟。

  這些叫囂著的人中,有不少往日多有交流,一起喝酒吃肉的交情,如今要動手,有些抹不開面子。

  阿強振臂一呼,身後的叫囂聲更激烈了。

  啪!

  一滴水從遠處飛來,落到了阿強的額頭上。

  下一刻阿強的腦門上流滲出殷紅的鮮血,屍體仰頭栽倒在地。

  臨死前他的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眼中還帶著飛揚的神采。

  能夠說服、策反商隊的一大半人,他對自己的口才或許是極為自信的。並且想到只要帶回這龐大的牛羊馬群回到中原,就能夠立刻成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他或許對於未來,又有了很多的期許。

  但是就是一滴水,一滴再普通不過,沒有絲毫特別之處的水滴,將他的一切妄想,一切期待都盡數粉碎,連同他的生命一起。

  「殺人了!竟然殺人了!」原本站在阿強身後的幾個鏢師,同時大聲吼叫,像是質問犯人一樣,用一種充滿審判感的眼神,看著楊辰空和傅青博,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寥寥數人。只是強烈的眼神背後,掩飾不住的是恐懼而又驚顫的內心。

  只是聚眾鬧事,而不是聚眾造反,就是因為他們都清楚聯起手來,也不是楊辰空和傅青博的對手。如果他們選擇下殺手,那麼他們這群人,看似聲勢浩大,實則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殺了又如何?以奴背主,謀奪主產,死有餘辜。阿強是我花銀子買的奴僕,官府有備注。怎麼?這麼想回中原,本身卻已經變成了蠻不守禮的蠻夷?如此這般,你們回得去麼?」楚河從北海之上漫步而來,身形瀟灑。

  看到楚河歸來傅青博表情複雜,而楊辰空則明顯鬆了一口氣。

  阿強他原本以為留著多少還能有些用處,如今看來,倒是有些想多了。

  有些人天生腦後有反骨,即便是有些許能力,留著早晚也是禍害。即便成不了什麼事,更毀不了什麼事,反覆跳出來蹦躂,也噁心。不如揮手滅了便罷。

  看到楚河歸來,原本躁動的商隊眾人,便都不約而同的平靜下來。

  其中保持立場不變的一方,自然是穩如泰山。

  而那些受了阿強鼓動,想要背棄離開,順便捲走財產的一群人,便都開始不安起來。

  楚河的視線掃過人群,無論是看向何人,眼中的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們可以走!我不攔著,思鄉心切嘛!可以理解。不過要走可以,大草原,你們給我用腳踩著回去。一隻羊,一頭牛,一匹馬,我都不會給你們。」

  「不要不服氣!因為這些本來就是我的,我沒有義務,更沒有必要給你們。」楚河的語氣清淡,不著一絲煙火氣道。

  一個鏢師聞言,即便心中恐懼,嘴上依舊忍不住,不服氣道:「憑什麼?這裡的牛羊馬匹這麼多,即便給我們一些,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而我們無論怎麼說,都為你辛苦工作了這麼久,不僅冒險深入大草原,更在苦寒的北海待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呢?我沒給你們錢麼?你們既然拿了這份錢,領了這份工。份內之事,盡職盡責,難道不是應有之意麼?」

  「至於說獎勵,我傳你們功法,教你們武功,給了你們日後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本錢。如此還不夠麼?」

  「又或者說,你們真的認為,你們的貢獻有多大?眼前這些利益,你們真的有資格瓜分?」楚河的嘴角翹起一絲絲冷笑。

  最後的一點耐心,也快要被消磨殆盡。

  總會有那麼一些人,過分的高估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自以為了不起。

  「想留的留下,不想留的給我滾!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再敢廢話,全部去給阿強作伴,也免得他黃泉路上寂寞無伴。」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5:59
第三百零七章 請叫我宗主大人(下)

  在楚河的威懾下,最終反抗的風潮,如同北海上偶爾蕩漾起的一小圈波浪無聲無息的散去。

  木屋對岸的北海畔,草亭之中,楚河、楊辰空、傅青博鼎立而坐。茶葉早就消耗乾淨,現在擺在桌上的,是山林裡採摘來的一些野生漿果。

  帝辛一身黑袍,站在草亭之外,看著這北海的風光,似乎有些出神。

  而玉質道人則是手捧著玉瓶,坐在一塊山石上,似乎是正在與被封印在玉瓶中的龍后交流著什麼。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什麼時候回歸中原,我想我們也應該有個准信了。別的不說,快兩年沒回家,我也十分想我的娘子了!」說罷楊辰空的臉上露出憂心之色。也不知道是擔心,春風一吹綠油油。還是擔心回家之後,發現老婆已經長大,對他而言算過期···。

  傅青博也看著楚河,眼神中滿是期待。

  楊辰空還只有一個小妻子惦記,傅青博可是已經做爺爺的人了,加上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號,個人產業也是不少,都值得記掛。

  「你們可以走!不過還得回來。」楚河用手指勾了勾眉梢說道。

  楊辰空正要開口詢問,楚河便擺了擺手道:「且先聽我說完,然後你們再自行判斷,究竟是否依從。放心,我一向很公允,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不願做的事。」

  此言一出,楊辰空和傅青博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有一肚子的髒話,恨不能說。

  「你們也算是粗略跨入了修行的門檻,覺得此處如何?」楚河問道。

  楊辰空不解其意,卻還是坦白說道:「風光別具一格,並且靈氣充沛,你若是想留在這裡修煉,倒也不錯。」

  顯然他是在試探楚河,窺探楚河的心思。只是想法還是少了些,步子不夠大,腦洞放得不夠開。

  「不錯!靈氣充沛!中原大地,莫說是像這樣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差了好幾個檔次的山頭,都早有修行門派佔據,要想進去,要嘛踢山門,搶山頭。要嘛就拜在別人門下,當牛做馬,苦熬資歷。」

  「你們既然已經入門,難道就真的沒有想過,北海結髮以受長生麼?」楚河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問著。

  但是卻正是這一句話,打動了二人。

  李白曾經詩雲:「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兩句詩,道盡了世人長生夢。

  只是長生路遠,仙道無憑,無數年來,多少人為之求破了頭,都難入其門徑。

  機會就在眼前,楊辰空還有傅青博,他們真的捨得放棄嗎?

  想到楚河接下來有可能說的話,二人的心跳沒來由的都加速起來。

  「你準備做什麼?」還是楊辰空問道。

  「很簡單!就在這裡,就在北海,開宗立派。一個人修行,未免寂寞,諾大的寶地,也需要有人守護。那不妨大家結伴而行。」楚河揮了揮衣袖說道。

  「開宗立派!?」楊辰空和傅青博,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心動。

  他們早就有心拜在楚河門下,修習長生之術,奈何沒有理由,也怕楚河不收。如今若是同開一宗,拜楚河為宗主,那楚河還好意思不傳他們真正的長生手段麼?

  「賈老闆好大的志向!只是這裡畢竟地處荒僻,人丁稀少。若是想要修建宗門,怕是極難吧!」楊辰空道。

  楚河聞言,只是一笑,然後說道:「所以才說機會難得。乞顏部落就在這裡,他們有很多奴隸,而且還可以有更多的奴隸,只要和他們合作,宗門早晚可以建起來。」

  「而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大部分商隊中的人,返回中原販賣牛馬,然後採購更多乞顏部落所需的物資回來,作為交易。」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二人。

  既然可以返回中原,那麼有何不捨之處,返回中原後,都能得到解決。

  至於北海苦寒···和長生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

  「那···我二人便先拜見宗主大人了!」此時此刻,傅青博的老道便體現了出來,搶在了楊辰空前面,站起身來,對著楚河便是深深一禮。楊辰空反應過來,便緊隨其後。

  楚河聞言,只是一笑,表情依舊。

  順著話題,開始商量具體的細節。

  安排交代好了大部分事情後,楚河突然問道:「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張子鳴?」

  楊辰空聞言便道:「張子鳴被大汗的小女兒看中了,硬要拉他去做駙馬,現在只怕就快要拜堂成親了吧!」

  說著臉上還露出幾絲怪笑。

  好友被強壓著成親,若對方是女子,此時自當著急上火,糾集人馬準備去搶親破壞了。

  但是張子鳴是男人啊!按照一貫的大男子主義思維,楊辰空卻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三書六禮,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也算成親?

  了不得就當是提前給張子鳴娶了一房小妾。

  這等些許事,也值得讓商隊和乞顏部落交惡?不值當啊!

  何況那大汗的小女兒,楊辰空也見過,雖然不滿意對方身材上的邪惡缺陷,某些哺乳用部位實在是太過發達,但是那張看起來稚氣十足,且活潑可愛的小臉,楊辰空還是挺看得上的。並不覺得張子鳴會吃虧。

  「呵呵!」楚河原本風淡雲輕的臉上,也終於露出幾絲乾笑。

  對於張子鳴的那種特殊的親和光環,他也是親自體會過的。

  也罷,張子鳴娶了大汗的女兒為妻,多少也算是將雙方的關係更拉近了一些。

  楚河有心繼續挖掘副本,拖延時間。

  自然要與乞顏部落產生瓜葛,並且將影響力深入進去。

  而這些蒙古人,雖然熱情好客,但其實排他性也十分強。

  不說別的,商隊和乞顏部落比鄰而居了大半年,二者之間依舊涇渭分明,便可見一斑。

  楚河若是就以也速該老師的身份融入進去,只怕沒什麼影響力,費盡心機也是枉然。

  過往幾次,楚河之所以能左右逢源,玩弄陰謀權術,全是因為他身在格局之中,是那個整體的一份子。無論是楚國王室,還是唐朝官場,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排斥他。

  因為他是『自己人』。

  但是眼下不同。

  眼下他身在異族,是個徹頭徹尾的異類。

  有很多時候,無論他的建議多麼好,無論他的本事有多高。那些蒙古人就是不聽,不用,不信,他一個人難不成玩單機麼?

  所以他才要在北海開宗立派。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藉著建造宗門的機會,與乞顏部落加深瓜葛。

  更可以如一根釘子一般,將自身的勢力扎入這片土地之中,慢慢的發展,漸漸的收攏力量,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覷。

  以宗門為槓桿,撬動整個大草原的格局。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6:00
第三百零八章 北海劍宗

  「你真要開宗立派啊?這裡可是蒙古大草原,那些圖騰神靈的地盤,佛門進來都要被懟,你連道門的大腿都沒抱上,一個無依無靠的野生散修,就不怕被扒皮抽筋,活吞了?」寶鑒之中,分魂手持一根大鐵棍,鐵棍上穿著一堆大鐵盤,活像一座小山。分魂卻賣力的揮著,不斷地做著劈砍的動作。

  楚河手持寶鑒,淡淡一笑道:「我怕什麼?這不是還有帝辛和玉質道人幫忙麼!何況這裡是北海,那些神靈怕是沒膽子來。」

  分魂道:「你說的也對!其實也不慫!神靈有大有小,有強有弱。未必就比你我牛逼。真有敢來的,直接操刀懟死他丫的,然後丟去餵祝融元神。」

  「不過,你既然要開宗立派,有沒有想好,宗門的名字叫什麼?」

  「沒有的話,我倒是有個好創意。不如叫真武門如何?一聽就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要不叫破天宗,連天都破了!夠厲害吧!」

  「用不著!我已經想好了!」楚河趕緊直接打斷了分魂的話。

  什麼真武門、破天宗,這名字聽起來,特別像有朝一日,被滅門的那種。一點都不吉利。

  「就叫北海劍宗!」楚河直接了當道。

  「北海也就算了···你還劍宗!我真是嗶了汪汪了!你什麼時候會劍法了?取這麼一個誤導人的名字,若是真有一心求劍道的少年,千辛萬苦地跑到北海來拜師,那你拿什麼教給別人?你的良心不會痛麼?」分魂即便是面對本體,依舊不留任何的情面,毫不客氣地挖苦諷刺。

  楚河訕笑道:「雖然我只會刀法和槍法,但是俗話說得好,一法通萬法通,應該···差別也不大吧!何況北海槍宗或者北海刀宗,說起來都不夠順口,而且感覺逼格也不夠。」

  「你難道不覺得,北海劍宗這個名字,一聽起來,就給人一種世外仙門的感覺麼?」

  分魂果斷搖頭:「並沒有!這只是你的錯覺。不過···也隨便你,雖然你不會劍法,不過倒是也記了不少劍譜。用來蒙人還是可以的。」

  「而且···我總覺得你又在挖坑了!」

  楚河道:「你想多了!我單純地只是因為,北海劍宗這個名字順口好聽而已。」

  「呵呵!我雖然沒你那麼卑鄙無恥,但是我也是你的一部分,別太小看我啊!」分魂繼續極力吐槽。

  楚河卻已經轉移話題。

  「你上次研究出來的那一招必殺技,不給力啊!那麼長的蓄力時間,還有那些完全無感的前置動作。我覺得吧!你完全可以把前置動作開發的再長一點,再搞笑一點,說不定直接就把我給笑趴下了。」

  分魂果然上當,聞言怒道:「簡直大言不慚!我那一招雖然有各種各樣暫時沒有解決的問題,但是你能否認它的威力麼?」

  楚河點點頭道:「威力是不錯!但是準備時間比法天象地長得多,造成的破壞力卻還不足一半。你覺得,這一招有什麼實用價值?」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開發,解決這些問題。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如果修行的目的,不是為了必殺的奧義。那將毫無意義。」說罷分魂直接將寶鑒空間變成了大海的摸樣,站在海邊的礁石上,面對海面上升起的朝陽,開始擺出一些很是令人感到羞恥的動作。

  看著分魂開始費盡心思地研究絕招,楚河達到了雙重目的,露出一絲淡笑。

  所以說,有些人連自己都會算計,簡直可怕。

  商隊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開始返回中原,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在中原沒什麼牽絆的人,在楚河許諾傳授修行之道後,便安心留了下來,作為北海劍宗的第一撥弟子。

  而北海劍宗的宗主大弟子也速該,也開始糾纏楚河,讓楚河傳他劍術。

  自然他也是被楚河這個新立的宗派名字誤導的一個,自以為楚河最拿手的便是劍術,一心想要學到手。

  看著也速該送來的上百個奴隸,楚河便目光深邃的從袖子裡抽出一卷書冊來。

  書冊微黃,泛著古意,一看就不是尋常。

  也速該的視線也被書冊吸引,盯著書冊上大大的『劍典』兩個字,眼孔都收縮起來。

  自從拜了楚河為師,也速該就找白音學習漢話,以及認識漢字。

  雖然還不能說全通,但是『劍典』連個字,並不難不是麼?

  看著也速該的視線被完全吸引住,楚河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對方的心思一般,攤開『秘籍』,打開一頁道:「此乃本宗秘典,其中每一幅劍圖,都是一門驚天動地的劍法,且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能夠看懂多少,學會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也速該呼吸都急促起來,貪婪無比地看著楚河手中的整本『劍典』,然後又盯著楚河攤開的那一幅圖卯足了勁看。

  只是無論他怎麼看,都感覺這不過是極為簡單的一招平刺。

  糾結之中,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也速該眼前驟然一片模糊,突然於白茫茫之間,彷彿看到了一位白衣的仙人,在凌波之間揮舞著劍法。

  那劍法優雅、凌厲,是那樣的美麗,卻又充滿了殺機。

  雖然不太符合也速該心中兇猛、凶殘的劍法定義,不過也稱得上好劍法了。

  看了沒多久,眼前清晰起來,楚河卻已經收起了『劍典』,並且將其珍重的放在一個印了劍形紋路的玉盒中,就擺在身邊。

  「好了!你已經學了一套劍法!如果還想要繼續學,就要看你的誠意了。我雖然是你的老師,但是本門門規在此,一切的功法、秘典、法術、武功,都需要有足夠的貢獻才能兌換。」

  「即便是我也不能例外。」

  也速該極為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然後說道:「老師放心!也速該知道該怎麼做!下一次來找老師,一定會帶來更多奴隸,只是希望老師也別小氣,把劍典讓我看更長時間才是。」

  楚河點點頭道:「這是自然!即日起,劍典會被放在劍峰頂的功績崖上,只有手持足夠的功勳令,才能上去觀看劍典。否則的話,就會被我設下的大陣直接絞殺。」

  聽了楚河的話,也速該心中一動,有了一些念頭,卻又趕緊壓了下去。

  急急忙忙地返回乞顏部落。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6 16:02
第三百零九章 眾志成城鑄劍宮

  在白雪皚皚的高峰頂端,建築起一座宏偉的城市或是宮殿,需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

  這一點,楚河怎麼也算不清。

  不過他卻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以一邊勾引,一邊收買的手段,乞顏部落為楚河弄來了接近一萬奴隸,日以繼夜地工作。

  鑿山、開石,大塊的青磚一個人從山腳背到山頂,就最少要一天。而建築一堵牆,也最少需要好幾萬塊同樣的青磚。

  速度太慢,楚河不得不給現有的幾十個弟子發佈任務,當他們完成一定的建築任務,就能獲得功勳,積累到一定程度的功勳,就能兌換修行法門還有法術和武功。

  最冷的季節,卻在熱火朝天的劍宮修築中渡過。

  等到第二年,草原上的新草已經長得能淹沒馬蹄的時候。

  楊辰空和傅青博帶著商隊回來了,同樣隨同商隊一同前來的,還有大量的人口,其中有鏢局中不少人的家人親眷,還有一些則是楚河交代招收的中原孤兒。

  這一次傅青博回到威遠鏢局,以絕對的實力,奪取了鏢局的領導權,成為了總鏢頭。

  在他的帶領下,幾乎將大半個鏢局搬到了北海。

  既然已經決定投身楚河門下,共同建立宗門,那麼在宗門開創初期,盡可能多地安插自己的人手,就是一種生存本能了。

  不得不說,老謀深算的傅青博已經計算到了很多,很久以後的事情。

  而楊辰空雖然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的心思,但是那些招收來的孤兒們,卻天然的對他更容易產生好感。

  當然這也和楊辰空一路行來,發自內心的關照他們有關。

  和傅青博一樣,楊辰空也幾乎是將全家都搬到了北海。

  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劍宮的修築變得迅速許多。

  商隊帶來的大量中原特產,成為了整個大草原上的緊俏貨。

  茶葉、食鹽、糖、瓷器、絲綢都成為了換取大批奴隸和牛羊馬匹的硬通貨。

  此時北海劍宗名下掌管的奴隸,已經多達三萬多人。

  加上花費一定的代價聘請來的乞顏部落的蒙古人,劍宗新入門的近千弟子,到了六七月份的時候,北海畔的幾座山頭山巔之上,都已經可以看得清城池和宮殿的格局、框架。

  隨著北海劍宗的漸漸成型,也越來越多的草原勢力,注意到了這裡。

  幾乎每隔幾天,楚河都可以用天眼,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神靈,駕著長風從很遠的地方飛過來,然後在山頂的城池與宮宇之間巡遊,有很多神靈在離開的時候,表情上都流露出滿意的神色。簡直就已經將這裡視為他們自己的地方,只等著建成之日,便正式入駐。

  對於這些圖騰神靈的不客氣,楚河心中雖然不爽,卻也並未直接表示不滿。

  而是通過一些來交換茶葉等物品的小部落,放出風去。

  北海劍宗,將在北海之畔的山之巔,聳立起大草原上,最雄偉、壯麗的城市,也唯有最偉大的神靈,才能和騰格里一起在山巔的眾生廣場上,朝著北海的方向,立起宏偉的雕像。

  這就是楚河的歹毒之處。

  大草原上最強大的神靈,自然只有騰格里。

  如果他只立一座雕像,那麼理所應當就是騰格里的雕像,不會有任何的爭議。

  但是現在楚河先肯定了騰格里至高無上的地位,然後再有意選出別的神靈,與騰格里有並駕齊驅之勢。

  這樣就很有意思了。

  畢竟第一沒了,第二、第三的位置,還是很有爭議的。

  北海劍宗的潛力,大家有目共睹,都想要成為這座即將屹立於群山之巔的城市標誌。

  於是就著這個問題,很多草原上的神靈,便先動手打了一通。原本就亂成一鍋粥的大草原,變得更加紛亂。更多的小部落被滅,然後楚河又多了更多的奴隸可以用。就像滾雪球一般。

  不僅如此,也成功的讓楚河將主要矛盾轉移了出去。

  當然楚河是真的會在面向北海的一座宏偉廣場上,立起眾多神靈的雕像。

  身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是要示好,否則一些無所謂的麻煩,便會沒完沒了。

  楚河表示沒有戰天戰地戰無窮的本事,更沒有那個興趣。

  不過北海劍宗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籌碼,自然也容不得那些神靈插手。

  那麼遏制的手段,首先便是劍宗的結構問題。

  帝辛和玉質道人,都成為劍宗名義上的太上長老,平時基本上不參與任何的管理,只是偶爾現身,威懾一下宵小。

  楚河本人自然是劍宗的宗主,毋庸置疑。

  而楚河麾下,便是楊辰空和傅青博兩大堂主。而張子鳴也被楚河安排了一個大總管的身份。

  再往下,便是劍宗的核心弟子,一水的基本都是從中原帶來的漢人。

  有以前鏢局的鏢師以及他們的親眷,也有那些收養的孤兒。

  孤兒們自幼還是學漢話,習漢字,懂漢禮、風俗,盡量避免他們和蒙古人接觸,以免被同化。

  而核心弟子再往下,才是蒙古人、羅剎人、突厥人、契丹人等等。

  當然也沒有都封死,一切視功勳而定。

  功勳值越高,不僅能夠兌換各種修煉功法,更能提高身份、地位。

  如此一來,大草原上的神靈,想要插手北海劍宗的事物,並非絕對不可能,但是那至少也是幾十年以後的事情。

  短期內是不可能做到了。

  而所有神靈的雕像,楚河都會單獨分出一個山頭來,打造一座巨大的眾神廣場,廣場要多宏偉多宏偉,要多華麗多華麗,完全可以將世間的一切美好都往裡填充。再將神靈們的雕像都放在那裡,接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

  但是通往山頂眾神廣場的通道,卻是要修的要多窄有多窄,要多險有多險。

  畢竟求神拜神嘛!總是要突出一個求字來。不夠艱難不夠險,怎麼體現的出來心誠?

  這些用來敷衍草原神靈的雕像,自然也就因此相當於被打入了冷宮。只要沒有什麼人去參拜、觀賞,那這些雕像,又和山上的爛石頭,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麼?

  終歸不過是浪費一些人力物力的問題。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些神靈為了給自己修雕像,為了獲得更多的參拜和信仰,自然也要出力了。

  所以修建神靈廣場的人力物力,豈不都該這些神靈的信徒們來出?

  楚河只需要在其中玩一點小花樣,輕輕鬆鬆好幾座其它宮殿的人工、材料成本就都能『節省』出來了。

  如火如荼的大建設中,一年又過去了。商隊也又跑了兩個來回,倒是因為劍宗的崛起,而借助著大草原的力量,越做越大。

  畢竟那些神靈們都想著在新起的山巔雄城分一杯羹,在眾神廣場有個身份,又怎麼好意思縱容信徒,給商隊找麻煩?至於別的跟風而來的商隊,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只要敢來。很容易就被餓狼般的草原部落,吞吃的一乾二淨。

  經過一年多的不計成本建造,在被楚河命名為『帝山』的主峰頂端,北海劍宗的主體城池,基本上便已經完工落成。

  風雪滾滾之中,一座閃爍著銀光的城市,如同一截鋒利的劍尖,就杵在山頂上,然後還有未完成的餘韻,向下盤山而建。

  每一個來到山腳下,仰望這座城市的人,都會忍不住發出驚歎之聲。

  懷疑這是否就真的是仙人、神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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