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19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0:42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兵家大忌

   距離北伐首戰大捷,冷鳶收復長江黃河間區域以來又過去了半個月。

    對于冷鳶的進一步行動,各方都有諸多猜測,不管是民間的軍事愛好者還是指揮部的參謀,一致認為此時大軍應該停住腳步,在黃河沿岸大修工事,清理境內的殘余勢力,安穩民生,待過個幾年全線穩定後再做良圖。

    事實上,共和之輝大元帥也給冷鳶軍部發了電報,建議其原地修整,派遣人維持城池治安,穩扎穩打,保住這來之不易的戰果。

    但正如北伐第一階段的種種驚人之舉,冷鳶的做法再次震驚世人,她在短時間修整後開啟了跨越黃河的軍事行動。

    可目前冷鳶所面對的處境是,北方叛軍的主力兵團已經穩固扎根在晉,魯二省,呈鉗形之勢威迫南方,在這種已經成熟的防線面前貿然渡河,後果難以設想。

    更嚴重的問題是,若真要趁熱打鐵,借收復原的氣魄虎吞北方,那也應該是發起凌厲的全面攻勢,全軍上下齊跨黃河,同時派遣航空兵團和傘兵威脅其腹地,一舉撕開敵方陣型。

    而實際上,冷鳶的做法卻讓人難以理解,她既沒有保守修整,也沒有大舉進攻,而是像刺出探針一樣,少量,多次,用一種陰雨綿綿般的形式在渡河。

    這種做法帶來的後果是毀滅性的,將宗可不會因為對是自己的徒弟就客氣,紅軍渡河的時候,重炮打,槍掃,若遇到來自對岸的炮擊,則躲入掩體,炮擊結束再出來,並且根據共和之輝輕兵補給有限的缺點,持續進行來回拉扯的運動戰,玩起了舊時代美軍在朝鮮戰場上使用的“磁性戰術”。

    對于這種嫻熟又經典的戰術,冷鳶的做法令人大跌眼鏡,她依舊保持那種不緊不慢的攻勢,進又不進,退又不退,發動的攻勢都沒有威脅性,讓人不明所以。

    在日益嚴重的消耗下,共和之輝士兵的戰意從一開始的連戰大捷氣吞如虎,慢慢被消磨,一點一點地消沉下去,最後低到了冰點。

    再加上將宗持續性地在往黃河對岸派出偵察兵和特戰人員,貫徹“冷槍冷炮”行動,共和之輝士兵死于偷襲游擊的人數遠遠大于正面戰場。

    到後來,這些紅軍將士都已經麻木,有時候坐在一起吃晚飯,身邊的戰友突然被叛軍的狙擊打死,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擦擦臉上的血,繼續呆滯地啃面包。

    對于這種情況,身處首都長安的老元帥比任何人都著急,他之前本就因為冷鳶的屠城一事而睡不好覺,現在又整出這種⼳蛾子,老元帥整個人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好像老了十歲。

    會議室,包括柳扶甦和岳潤生在內的一大批有實權的將領都被聚集了起來,研討冷鳶的北伐一事。

    “鷹將在做什麼!要麼進,要麼退,這麼磨磨蹭蹭被人當靶子打是幾個意思!不把士兵當人看嗎?!”一個和冷鳶有些許過節的將領趁發動了攻勢。

    如果是平時,和冷鳶私交不錯的柳扶甦或許還會出聲說兩句,但他現在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實在是看不懂冷鳶究竟作何打算。

    兵法雲,攻如風雲驚龍,守如撼地泰山。

    老元帥讓你先縮一縮,保住打下來的疆土,你冷鳶不听,非要打!行!要打也可以!但要打你就狠狠打,趁士氣正旺猛龍跨江,一口氣搶佔彼岸戰略地點,然後大軍持續壓境,展開對決。

    可你現在這種不進不退幾個意思?守又不肯好好守,打又不肯認真打,不集優勢兵力突破,反倒是軟綿綿地渡江,被叛軍當成練習的靶子,白白丟了將士的性命。

    一向沉默的岳潤生突然低聲說︰“鷹將是否意欲徐圖?”

    “此女性烈,絕非緩行徐圖之輩。”老元帥的額上冒著細密的冷汗,布滿血絲的眼楮緊盯著復雜的戰略地圖,低沉地說,“鷹將此舉,必有深意。”

    “元帥,恕我直言,深意何在?”那名將領又跳了起來,張口說道,“叛軍于晉魯兩省屯集重兵,形成完備的防御圈,現在全軍都壓在黃河一線,唯有正面跨河一策,既然要跨,便狠狠跨,這種猶豫不進實在是兵家大忌!”

    老元帥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他知道這個將領是冷鳶的政敵,現在發言的主要目的也是損冷鳶名譽,但老元帥實在是挑不出毛病,因為這個將領句句戳要害!

    冷鳶在遞交的計劃報告也寫過,跨河北進的時候會以優勢兵力突破,不多做停留,但書面上寫得這麼好,怎麼執行起來就這麼糟糕呢!

    莫非怕了?

    老元帥一直認為冷鳶的字典里沒有“怕”字,從她以往的一系列行動來看也確實如此。

    可現在,除了這個,老元帥實在找不出第二種解釋!

    犯這種兵家大忌的人,不是傻就是怕,冷鳶是將宗的得意門生,不可能是傻子,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怕了。

    正面渡河這種行動的傷亡是非常之大的,需要指揮官下很大的決心。

    舊時代,太祖平定八荒之日,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听著豪爽霸氣,但實際上紅軍面對的壓力可不小。

    當年氣吞萬里如虎的共和紅軍都會感覺到壓力,後面這些新生代的指揮官就更不例外了。

    遇到這種渡河戰役,指揮官要在心里有一個龐大的傷亡預計,很多指揮官在得知傷亡預計後往往會心寒,認為難以承受這種損失,但又不願意後退,就會發生指揮一小股一小股部隊向前突進,自以為這樣損失會比較小的局面。

    而實際上,這種猶豫的打法看似單次損失小,但會像陰雨延綿一般不絕,無數的細微損失累積起來會變成龐大的數字,最後就算成功贏了下來,損失只會比果斷突破來得更大,如果輸了,那就是全面崩盤。

    這是將領在指揮軍隊經常犯的一個毛病,犯了其實也不丟人,但問題是老元帥已經多次急電提醒冷鳶,可她還是沒有糾正,依舊我行我素,這就實在讓人想不通了!

    這時,另一名將領小聲提醒道︰“大元帥,根據最新統計,我軍每天平均有一個營的兵力被消滅。”

    老元帥額上的冷汗滴了下來,一個營啊,那可是400多條人命,每天一個營,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快兩周,也就是說已經有4000多人的部隊被吃掉了,就算按照傷亡各半來算,也已經死了至少2000人。

    這些可都是祖國的好兵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26
第二百五十三章 全軍困境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老元帥睜大疲倦的眼楮,拼了命地盯著戰略地圖,希望從那密密麻麻的戰略部署找出一點不同,好讓他知道冷鳶還藏有奇謀,而不是真的束無措,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冷鳶的部署非常傳統,非常典型的屯兵陣型,沒有任何新奇之處,要在這種傳統陣型出什麼奇謀,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有一瞬間,老元帥甚至起了懷疑,難道冷鳶真的是天資不佳?北伐第一階段的勝利純屬偶然?畢竟在第一階段里,冷鳶那種洪流涌進的打法倒還真不需要多精良的主將指揮,主要看的還是基層軍官的隨應變能力。

    但也不應該啊!冷鳶出身軍人世家,祖輩世代從軍,其母冷鸞又是共和國最璀璨的將星,沒有之一,她自己也師從將宗門下,別說是人,在這種燻陶下,就是一頭豬多少也學到東西了。

    可現在,冷鳶在跨河的決斷實在讓老元帥起了懷疑,這個鷹將是不是真的只能當一個沖鋒陷陣的戰將,做不了運籌帷幄的指揮官。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時,會議室響起了敲門聲,老元帥回過神,對親衛點了點頭,示意其開門。

    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一位穿著雍容,儀表不凡的男人,他看著滿堂戰將,故作驚訝地一挑眉,優雅地行了一個禮,說︰“哦,共和之輝的朋友們,很抱歉打擾到各位開會,向你們致上我最誠摯的歉意。”

    老元帥眯了眯眼,說︰“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大使先生。”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聯邦重工軍團亞太戰區派來交流的大使,他右叩胸,對老元帥微微欠身,貴族優雅溢于言表︰“哦,尊敬的共和之輝大元帥,總部在昨天召我返回,我想在華的傳統禮儀,不告而別是不禮貌的,所以想來告知諸位,我將在今天下午離開。”

    大使此語過後,將領間多了一些竊竊私語,老元帥的眼神也深邃了一些。

    這個大使是冷鳶發動北伐後沒多久被派過來的,目的很簡單,調和,外加施壓。

    對聯邦而言,共和之輝和北方叛軍哪邊勢大都不行,最好就是互相牽制,誰也吃不掉誰,然後一直互相消耗,所以他們不想看到冷鳶北伐。

    結果誰知,大使剛到長安沒多久,冷鳶的激進戰略連戰連勝,勢如破竹,這邊大使屁股都還沒坐熱,黃河長江間區域就被拿下了。

    這樣一來,聯邦所施加的壓力也開始達到最大,由于舊時代經濟體系崩潰,現在全世界通用一種貨幣,聯邦為了逼迫冷鳶退兵,大肆加印鈔票,導致民眾原有的錢幣貶值,購買力下降。

    原來1斤大米只要10貝里,印鈔貶值後價格開始抬高,變成了11貝里,甚至還有提升的趨勢,用經濟學術語來說,就是“通貨膨脹”,而且是聯邦刻意操控的通貨膨脹。

    對于這種經濟壓力,聯邦的人因為財力雄厚,尚且支撐得住,但共和之輝那些本就貧苦的百姓就不一樣了,原來就食不果腹的他們在通貨膨脹下更為驚恐,原本尚能溫飽的人開始擔憂自己能不能填飽肚子。

    一些好不容易賺了錢的商人發現鈔票貶值,幾年打拼都打水漂,一個個甚至開始大肆沖擊銀行,游行鬧事。

    對于聯邦這一套,老元帥心知肚明,怎奈現今世界的經濟主動權在對方上,他沒辦法進行調控。

    而不管對于什麼戰爭,民眾的態度是非常重要的,民眾支持你,那便一路凱歌,民眾反對你,那便寸步難行。

    北伐一開始由于其熱血宣傳,還是受到民眾支持的,可現在大家一看,打仗打得里的錢都貶值了,吃都吃不飽了,紛紛倒戈,要求共和之輝退兵,停戰。

    所以老元帥最初建議冷鳶原地修整也是處于這個考量,反正大片區域已經打下來了,聯邦也沒可能厚著臉皮讓你還給叛軍,那就守好這一片疆土,開始經濟上的復甦修整,等民眾吃飽穿暖後再搏得民心,跨河北進。

    冷鳶也不知是破敵心切還是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內涵,不肯退兵,還是想打,直接發動跨河戰役。

    冷鳶如果繼續發動強烈攻勢,聯邦的經濟制裁也會更強烈,大使肯定也繼續留在長安施壓,到時候就是比速度了,看是共和之輝先撐不住經濟壓力,還是北方叛軍先撐不住軍事壓力。

    現在倒好,冷鳶這種不進不退的愚蠢打法傷亡慘重,收復北方遙遙無期,聯邦一看,局勢又變成了兩派人馬來回拉扯地損耗,而且還以共和之輝損失為主,頓時樂得合不攏嘴,大使都開始撤走了。

    所以老元帥為什麼抑郁,因為冷鳶現在干的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指揮不利,死了士兵。經濟摧殘,苦了民眾。

    聯邦亞太戰區的參謀估計做夢都要笑醒,真是吃力不討好!怎麼會把局勢弄成這樣!

    老元帥臉上還保持著應有的尊敬,對大使點了點頭,說︰“我會派人護送您離開,請代我向阿格隆索總司令傳達問候。”

    “相信總司令會很高興的,尊敬的大元帥,告辭。”大使優雅地行了離別禮,一臉微笑地離開了。

    一看到大使那表面恭敬,實際囂張跋扈的嘴臉,老元帥就一臉黑線,他冷眼看向了柳扶甦,沉聲說︰“柳扶甦上將,冷鳶麾下總軍需官是何人?”

    柳扶甦不用翻閱資料,直接答道︰“李瞬笙。”

    老元帥冷聲說︰“你去告訴李瞬笙,一個星期後,軍需供應減少0%,騰出來用于救濟民眾,從下個星期開始,冷鳶必須停止這種愚蠢的跨河行動,否則軍需供應每周依次再減少0%!”

    此語一出,不少人倒吸冷氣,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由于先天限制,共和之輝給軍隊的補給本就有些不足,少幾個百分點都很要命,現在老元帥一刀就砍0%,一周後不進也不退每周再砍0%!

    士兵都是人,吃不飽穿不暖肯定會有意見,到時候所有氣都會撒冷鳶身上,甚至有可能發生嘩變,這他媽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古以來軍營一亂,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這是直接要冷鳶的命啊!

    一時間,將領們都開始琢磨元帥的心理,紛紛判斷政治風向,準備明哲保身進行站隊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27
第二百五十四章 粟米之難

    洛邑,牡丹花海,隋唐帝都,舊時代共和國四大古城之一,亦有書云:“八方之廣,週洛為,之洛邑。”

    這座城市北接黃河天塹,東連鄭州樞紐,與冷鳶軍部所在的汴梁遙遙相望,是當前共和之輝的前線補給總部。

    洛邑軍備庫外,一位西裝革履的少年正佇立於此,他的臉龐俊美絕倫,五官猶如雕刻般分明,白皙的皮膚襯托淡粉色的薄唇,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著柔和的漣漪,時而舒展,時而微蹙,眼眸的靈動讓人想到四月的和煦陽光,左耳閃著耀光的蒼鷹耳釘又為這抹陽光融入了一縷不羈的色彩。

    少年邊上,一個士兵皺眉嘀咕道:“李瞬笙上校”

    “恩,看來大元帥有點生氣了。”叫李瞬笙的少年合上了的件,眼楮微微瞇起,透露著淡淡的精光,微微起的薄唇似笑卻又非笑。

    “我們該怎麼辦?”

    李瞬笙莞爾一笑,幽幽地說︰“當然是繼續籌備 需,如果我們送過去的補給真的少了0%,將軍肯定會殺了我的。“ ”

    可是我們上哪填補這麼大的空缺“士兵滿面憂愁,無奈地說,”之前您為了添堵空缺,已經變賣好多家產了。“

    李瞬笙是個混血兒,父親華人,母親英格蘭人,小時候久居國外,天資聰慧,少年神童,11歲的時候被倫敦政治經濟學院錄取,本碩博連讀一直到16歲,獲得金融數學與會計學雙學位,而後重返祖國,就業於軍部稅務處,度過了崩壞元年的災難,最終被冷鳶相加入鷹旗軍效力。

    和羅漢林,白狼,墨骨這些久居前線的人不同,李瞬笙的職責比較特殊,他平時需要幫冷鳶打掃屋子,清洗衣物,倒垃圾,換床單,澆花,做飯以及林林總總的瑣事,在生活上是最靠近冷鳶的人,職責來說是管家一類的人。

    而一旦戰事起,李瞬笙則需負責統籌軍需良草,規劃好補給線,計算可能耗費的財力,做好物資匱乏的備用方案等等後勤方面的事宜,讓冷鳶的軍隊能放心大膽地在前線戰鬥,免除後顧之憂。

    所以,李瞬笙是冷鳶幾個心腹唯一一個常年不見血的人,但也是無法替代的人。

    也經常有人私下嘲諷李瞬笙,說他是冷鳶包養的男奴小白臉,因為這個少年平時洗衣做飯什麼的完全是人妻的工作,整個一“賢內助”,一點都不像個爺們,當然,這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這一次北伐,由於共和之輝本身條件限制,糧草不是特別充足,李瞬笙為了填補空缺,把自己舊時代繼承下來的家產幾乎全賣了,硬是補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大元帥揚言,若一周不進也不退,糧草砍0%,之後每週再砍0%,這種跟黑洞一樣的缺口就不是以個人財力能彌補的了。

    “怕什麼,大元帥 砍的只是長江以南地區的補給,我們新佔領的這片區域,他老人家又管不到。“李瞬笙壞壞地一笑,隨拍了一下士兵的頭,說:”把那疊件搬上,跟我來。“

    洛邑首府,執政官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他是最早給冷鳶遞交投降書的人,換來的自然也是兵不血刃的佔領,所幸共和之輝的士兵紀律不錯,進城後非常安靜,沒有引起任何騷動,但民政方面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正忙著協調各方平衡。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了,隨後門開,一個腦袋從門縫探了進來,笑呵呵地說:“下午好啊,執政官先生。”

    “哦?李瞬笙上校,下午好。”執政官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露出了虛偽的笑容,搓著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哎,實不相瞞,這次來是想請大哥你救我一命。“李瞬笙帶著隨行士兵走了進來,自己很不客氣地坐沙發上,一臉煩惱地說 “將軍可能要砍我的頭了。”

    執政官假裝悠閒地調侃道︰“您說笑了,您是將軍的私人助理,她怎麼捨得殺您。” “

    哎,大哥你有所不知啊,大元帥發話,如果軍隊一周內沒有動作,就要砍掉0%的軍需補給,到時候士兵們吃不飽飯,將軍不得砍了我的頭拿去祭旗?“

    ”那我能做什麼嗎?“

    ”哦?!大哥願意幫小弟一馬嗎?哎呀那可真是感謝了!“李瞬笙笑臉迎了上面,激動地握住了執政官肥大的,一副得救了的樣子,感激地大笑道,”彈藥,柴油,禦寒棉衣這些我們尚且充足,向你獅子大開口也不太好,這些我到時候再想辦法,但說實話,現在我們的糧食實在太緊缺了!還請大哥相助啊!“

    執政官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虛擬地笑道︰“行你們要多少糧食?”

    “延州和齊州那邊我會拜託其他人去征糧,大哥只要幫我搞定那十萬十萬就行。”李瞬笙笑呵呵地拍著執政官的 唏噓道,“大元帥這一次下非常狠,我得至少提前準備好個月的糧草,十萬的士兵,你說每天光是吃就要一百二十多噸,個月,我幫你去個零頭吧,給我一萬噸糧就行!“ ”

    什麼?!“執政官趕緊把抽回來,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哭著臉說,”我上哪給你弄那麼多糧食啊!“

    ” 哎呀,您別謙虛嘛,豫省在舊時代就是產糧大省,名副其實的國家糧倉,0年的時候一年硬是產了1000多億噸出來,現在雖然氣候不一樣,但一年幾十億噸還是沒問題吧?“

    ”哎呀,上校啊,你說得倒是輕鬆!“執政官都急得踱步了,假裝悲憤,搥胸頓足地說,”又用什麼問題吧?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全國各地多少嘴巴等著吃東西,我們產的那些糧絕大多數都出口賣掉了,剩下的那些糧食只能剛好維持民生,勉強有一些盈餘而已,難不成你要從老百姓嘴裡奪 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1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強征糧草

   執政官這就是明擺著用老百姓來堵李瞬笙的嘴,想讓他別再提征糧的事。

    不過李瞬笙只是短促地一笑,說︰“想想辦法嘛,公家糧庫里沒有,現在那麼多屯集糧食的糧販,總能湊出來的。”

    崩壞紀元的這些糧販消息非常靈通,有些膽子大的人在得到冷鳶上任的消息後就散盡了的資金,大肆囤糧,果不其然,冷鳶發動北伐,聯邦施加經濟壓力,開始通貨膨脹,鈔票不值錢了,糧食這種硬通貨的價格水漲船高,賺得盆滿缽滿。

    因此,很大一批糧販富得流油,私下的屯糧比城市公庫還多,賺來的錢孝敬公職人員的也不少,所以仍在進行著這類勾當,只要戰爭不停,糧食的價格就會一直漲,他們只需要捏住的糧食,那麼每一次呼吸都可以讓身價飆升。

    一說起糧販,執政官的眼皮不自覺跳了一下,沉吟了一會,隨後意味深長地說︰“上校,那都不屬于公家的人,我以政府名義去強行征集的話怕是不妥,到時候留下一個欺壓公民的罪行就難辦了,如果非要他們的糧,也不是不行”

    執政官伸出了指搓了搓,做了一個誰都懂的動作,笑呵呵地說︰“雖然不少人還在持糧待漲,但現在願意出的也不少,拿錢去買的話肯定又不少人會賣。”

    李瞬笙剛想說話,執政官突然把攤開,搶先說道︰“不過這就得您親自去辦了,我愛莫能助。”

    李瞬笙眯著眼說︰“國難當頭,真不願意幫一把?”

    “抱歉了上校,我從政多年,但沒什麼家產,實在愛莫能助。”執政官嘆聲說。

    李瞬笙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從隨行士兵接過一份件,丟給了執政官。

    執政官有些莫名其妙,打開看了一眼,差點嚇得心髒驟停,他的臉發黑發紫,陰森地看著李瞬笙,在沉默了幾秒後,突然暴躁地將件撕碎,再將其丟入了碎紙,弄成了再也無法還原的狀態。

    李瞬笙走上前,拍了拍執政官的肩膀,微笑道︰“別費勁了,我怎麼可能傻兮兮地拿原件給你,那都是復印件,你撕了一份還有十份,對了,想不想看點更有趣的?我這里有不少好圖。”

    李瞬笙丟了一份厚厚的相片給執政官,後者打開一看,入目是滿眼春色,一個肥大的人抱著幼小的女孩,在床上做著各種不堪入目的動作,小女孩因為屈辱和疼痛而哭泣著,但施虐者卻是樂在其。

    這個肥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執政官。

    “大哥真是好興致啊,像這種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換我真是連歪念頭都不敢動一下,你居然直接提槍就上了。”李瞬笙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他看著面如死灰的執政官,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你說,這照片如果被將軍看到,她會有什麼想法?哦對了!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將軍最近特別喜歡‘炮決’,就是把犯人綁在柱子上,調幾輛秋海棠過來, 里啪啦一頓轟,那些人最後”

    執政官突然真獰著臉抓住了李瞬笙的,呲牙咧嘴地說︰“你要是敢這麼做,就別想走出洛邑!”

    李瞬笙抽出,一臉嬉笑地摸著腦袋,說︰“那就看大哥你的選擇了。”

    執政官沉默,不說話了。

    剛才李瞬笙拿出的件不是它物,是一份洛邑政廳的會計對賬單,以及城內部分民營企業的銀行流水,全都是做過腳的那種,執政官召集了城內最厲害的會計,通過操控數據和做假賬,將自己私吞公款,貪污受賄的部分用民政支出隱藏掉了。

    但只要是熟悉稅務的人都知道,會計對賬單這種東西,再怎麼動腳都會有破綻,破綻大還是小,上頭願不願意查你罷了,所以必須嚴格保管。

    執政官不知道李瞬笙是從哪里得到這些財務表的,也不知道全城最厲害的會計團隊做出的賬單怎麼就被這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全部看穿,但現實就是,他的把柄已經被李瞬笙抓住,沒有逃的余地了。

    更別說那些春色照片,執政官一直就有戀幼的嗜好,但這種東西在洛邑法律並不被允許,畢竟這里又不是道德淪喪的荒野,誰做這種事是要被問刑的。

    執政官很確定自己在和蘿莉做那種事的時候沒有拍照,那麼這些照片是誰拍的,又怎麼會在李瞬笙里?!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只需要知道一點,李瞬笙已經掐住了他的命脈!

    “還有很多東西,就不給你一一看了,也別擺這種臭臉,我很好說話的,一萬噸糧,一周內湊給我,我發誓這些東西不會被第二個人看見,包括將軍。”李瞬笙如同兄弟般親密地摟著執政官的肩膀,哈哈笑道,“而且大哥你那麼富,去年一年就收了快十個億的財物,一萬噸糧按照現在的價格也就是一億一千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就當幫小弟一個忙了。”

    李瞬笙沒有再去逗印堂發黑的執政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走出了門,離開前回頭笑嘻嘻地說了一句︰“!”

    離開的途,李瞬笙的心情似乎不錯,唱起了活潑輕快的《英國擲彈兵進行曲》︰“美酒瓊漿斟滿杯,為祝健康而干杯。頭戴黑色熊皮帽,大兵身著紅外套。還有他們指揮官,得享天年永幸福。致那一排又一排,大不列顛擲彈兵”

    隨行的小兵沉默許久,在走出執政廳後,他才猶豫地問道︰“上校,我們真的要替這種十惡不赦的污吏保守秘密嗎?”

    “啊?你在說什麼呢,列兵。”李瞬笙噗嗤一笑,青陽般的眼眸滿是莞爾,悠閑地說,“當然是用這些件榨干他的錢,等戰爭結束以後再公布出去。”

    小兵愣了一會,嘀咕道︰“可是您不是說以人格起誓”

    “哈哈哈,人格?列兵,你還是太年輕了。”李瞬笙摟著這個比他大十歲的士兵的肩膀,哈哈笑道,“丘吉爾告訴我們,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現在我也告訴你,人格和利益比起來一不值!再說了,等那家伙死了,知道這件事的不就只有你和我了嗎?”

    雖然知道李瞬笙最後一句話沒有特別的意思,但小兵听了以後還是有些毛骨悚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1
第二百五十六章 異變突生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整個共和之輝,從高層將領到下級軍官,乃至一些不懂軍事的平民百姓,都眼巴巴地等著北伐軍做出行動,退則休養生息,進則攻城掠地,每一個人都在等著。

    但是,北伐軍的做法令人大失所望,這一個星期,他們依舊不進不退,每天都在進行沒有威脅性的渡河,白白損失了大批有生力量。

    長安首都的會議室,老元帥的面色陰沉如水,給冷鳶最後通牒的一周時限到了,現在問題來了,這0%的糧草供應到底是砍,還是不砍!

    說實話,老元帥之前傳出這份通牒的時候,恐嚇的成分居多,他不想看到這種拖延的局面,所以想刺激一下冷鳶,讓她做出變動。

    可冷鳶也不知道是抗命不服,還是放不開腳,又或是另有打算,總之,她忽略了這份最後通牒,東西個方面軍駐足黃河南岸一步未動,每天有至少一個營的兵力白白損耗。

    現在好了,時限到了,糧草到底砍不砍。

    如果砍,老元帥又擔心冷鳶是不是暗有什麼部署,畢竟這種愚蠢的打法和北伐第一階段的凶悍大相庭徑,和冷鳶本人的性格又完全不符,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不應該會這樣,自己如果砍了糧草,打亂她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

    但如果不砍,一來現狀令人失望,二來帥令已下,就算他有意想偏袒一下冷鳶,但也不能朝令夕改,否則難服眾心。

    老元帥真是幾夜之間愁白了頭,他寧願相信冷鳶不是無能庸才,而是暗有什麼打算,但他反復閱讀了冷鳶寫的北伐報告,又仔細研究了冷鳶的布陣,實在看不出里面能藏什麼玄。

    將宗在晉魯兩省已經有了成熟的防御圈,更別說還有黃河天塹,就算是在正常的地形上展開對陣,北伐紅軍也沒有太大優勢。

    冷鳶之所以兵分路攻下延州,汴梁,齊州,老元帥倒也不是不懂,不過是為了跨河後,讓親率的軍從晉魯兩省間插入,切斷聯系的同時,延州的軍隊以左向右,齊州的軍隊以右向左,打出一記凶狠的“組合拳攻勢”。

    這種戰法如果是在北伐第一階段尾聲,叛軍防線還沒有穩定的時候使出,必然有不錯的效果,可現在防御圈成熟,再堅持這種打法就很不明智了。

    之前那名敵視冷鳶的將領又站了起來,沉聲說︰“大元帥,北伐軍隊已經無法再打開突破口,冷鳶又遲遲不退兵,因此有足有理由相信,她失去了應有的指揮理智,我建議,立刻撤銷冷鳶的兵權,將軍隊召回,以免損失擴大。”

    老元帥沒有說話,柳扶甦默默出聲了︰“以我對冷鳶的認知,她應該藏有良謀。”

    柳扶甦隸屬鴿派,冷鳶隸屬鷹派,兩人雖然青梅竹馬,私交不錯,但政治上勢如水火,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次柳扶甦為冷鳶說話,讓人有些琢磨其用意。

    那名將領沒有買賬,很不客氣地說︰“抱歉,上將軍,我,包括在座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有什麼良謀,若您看出,還請點明。”

    柳扶甦默默搖了搖頭,嘆聲說︰“只是預感罷了,軍事上冷鳶比我更有造詣,我還不足以對其評短論長。”

    老元帥愁眉不展地盯著戰略地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黃河,就是這條舊時代北方地域的“母親河”!它以天塹姿態擋住了紅軍,讓其難以進攻,根本沒有一個可以下嘴的地方,老元帥看著許久,猶豫地說︰“她給我的感覺好像在等什麼”

    那名將領嘀咕道︰“等來每天一個營的損失”

    “來人,把鷹旗軍的戰斗報告拿給我,只要鷹旗軍的。”老元帥命令道,如果冷鳶真有什麼小動作,肯定會派遣自己的人去做,而不會交給其它軍部調來的人。

    接過資料後,老元帥凝重地翻閱著,起初的靈能力場屏蔽通訊,派遣幽靈清理前線探子,大縱深空投撕裂防線,陷陣營強攻,烏鴉夜襲,等等報告都詳細呈現著,連具體死了多少人,怎麼死的都有記載。

    突然,老元帥的眉頭緊鎖,嚴肅地問道︰“怎麼缺了一部分?狼群的戰斗報告為什麼不拿來?”

    那名負責件管理的士兵一臉茫然,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道︰“報告大元帥,這就是所有的報告,沒有任何遺漏。”

    “什麼?”老元帥更不明白了,狼群一直是鷹旗軍的四大戰斗部隊之一,大小戰役從來不會缺席,尤以白狼上尉最為凶悍,所到之處都是尸骸遍野,這種絕對主力,冷鳶怎麼會一次都沒用過。

    如果不是被遺漏,那就說明狼群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戰斗,就這麼莫名其妙被雪藏消失了。

    但實在不應該啊,這支部隊的規模僅次于陷陣營,別听陷陣營里有個“營”字,實際上全員是半個師的編制,5000多人,狼群差不多團一旅,近4000人,冷鳶不可能傻到把這麼重要的力量雪藏。

    一些將領沒把這個細節放在心上,紛紛就之前的話題出聲︰“大元帥,請下令吧,現在退兵尚能保住既得戰果,再讓冷鳶這麼糊涂下去,一旦叛軍發起反撲,我們恐怕難以承受!”

    “哎”終于,老元帥仿佛又蒼老了幾分,無奈地逼上了眼,真不是他無情,怎奈帥令已下,冷鳶的做法也確實令人失望,民生方面也快承受不起了,而且這不是砍砍糧草就能解決的問題,是真的不能再保持現在這種打法了

    “來人,起草電報,致電北伐軍最高指揮部。”老元帥下了最後的決心,眼瞳深沉如水,冷聲說,“共和之輝北伐軍最高指揮官冷鳶上將,于第二階段指揮不力,致使軍隊遭受嚴重損失,經由會議討論,判定其不適合繼續作戰,現剝奪其”

    老元帥開口時,冷鳶的政敵已經快藏不住臉上的得意了,一個個都在琢磨以後要怎麼嘲笑冷鳶,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甚至老元帥話都還沒說完,一個踉踉蹌蹌的通訊兵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通訊兵奮力推開了守衛的阻攔,熱血讓其面部變得緋紅,眼也擠出了不少血絲,整個人聲嘶力竭地喊道︰“大元帥!出大狀況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2
第二百五十七章 黑夜殺戮

    石門,這是冀省的省會,西接晉省,東接魯省,往南直達黃河,往北連接京首,是整個華夏北方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之一。

    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北方叛軍將這里設為了戰略心,負責執行京首最高指揮部的指令,絕大多數參謀都在這塊區域。

    再加上石門的交通樞紐在舊時代並沒有遭受嚴重破壞,崩壞紀元叛軍割據北方後將其快速修復,設為了物資集散地,再加上這次戰爭交鋒于黃河流域,因此這里成為了不折不扣的關鍵樞紐,絕大部分的軍備,物資,補給,補充兵員,傷兵運送等等都要經過這里,然後由四通八達的鐵路傳向各處。

    石門的東部有一個叫做黃驊的城市,以英雄黃驊命名,舊時代的冬棗之鄉,東臨渤海灣,離大海非常近。

    在舊時代,這是一處旅游聖地,其境內20條河流匯聚九處入海,水質肥沃,盛產魚蝦貝蟹藻,海產品產量佔冀省約一半。

    不過,在崩壞紀元,這座沿海城市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由于人類對大海失去了掌控力,那片蔚藍的海域已不再是人類能涉足的領地,而是屬于深海巨獸的樂園,哪怕是在沿海海域航行一圈,其危險性也遠超在夜晚的荒野奔跑。

    因此,黃驊這座以海洋為生的城市逐漸衰弱,凋零,最後只能演變成渺小的據點。

    在這里,叛軍只駐扎了小小的一個步兵連,一百余人,而且配備的裝備也沒有前線那樣精銳。

    實際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因為黃驊離黃河有一定的距離,南部又有德州,濱州,樂陵個防御重鎮,就算共和之輝大舉渡河,戰火一時間也燒不到這里。

    側翼就更不用說了,那可是大海,敵軍想從海岸登陸完全是痴人說夢。

    叛軍連長此時正在篝火旁烤著,現在是深秋轉初冬的季節,北方由于本身的氣候而冷得更快,昨夜就下了一點雪,起床以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若不是溫度太低,倒也是個賞雪的好地方。

    篝火邊上,連長的副官挫著,嘿嘿笑道︰“連長,你說這仗差不多也快結束了吧。”

    “可不是嘛,冷鳶喪失了最好的進攻會,現在晉魯防御圈已經穩固,她再想攻,非被揍個鼻青臉腫不可,而且听說紅軍補給也跟不上了,應該很快就不打了。”連長隨抓起邊上的一把雪,塞進了嘴里解渴,哈哈笑道,“要我說,青出于藍還真不一定勝于藍,你看,冷鳶和將宗就是最好的例子,名師不出高徒,這次她夾著尾巴回去恐怕有的受了。”

    副官附和道︰“就是,以前總听說她多厲害,也不過如此。”

    “那倒也不是完全無能,咱們這次丟了黃河以南的區域,也算吃了點虧,不過對于共和之輝來說,他們動用了全國的戰略儲備物資,只要北方沒有整個打下來,那就是血虧,接下來啊,恐怕是要鬧一波饑荒了。”

    “哎,就是覺得有點可惜,沒能上前線,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一個敵人都還沒殺過,真不過癮!”

    連長拍了一下副官的頭,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知足吧,軍校畢業,直接副連級,沒上戰場那叫運氣好,你是沒見前段時間打得有多慘,葛烈少將知道吧?華陸戰軍96師少將,s級血統進化者,將宗親自表彰過的虎將,結果死在平頂山,連骨灰都沒運回來。”

    “這麼邪乎”也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怎麼,副官打了個哆嗦,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之前晚飯喝了不少水,此時有點尿意,就站了起來,一邊解皮帶一邊往不遠處的小樹林走,說︰“等會,我去方便一下,一會接著聊。”

    “大冬天的,小弟弟別凍掉了!”連長開個了玩笑,揉起個雪球砸了副官一下,他的心情其實比較輕松,這里遠離前線,每天站個崗,清點下物資,倒也清閑,和沒開戰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哈哈哈,我媳婦都還沒懷上呢,現在掉了可不行!”副官躲開了雪球,開了個玩笑,隨後跑進了陰暗的樹林。

    連長本想趕緊抽根煙,不過天太冷,現在又已經是晚上,氣溫劇降,火柴點不起來,他懶得用篝火點,而且之前雪吃了不少,也有了尿意,就站了起來,向小樹林走去,喊道︰“等會,一起。”

    連長小跑了幾步,發現副官已經沒了蹤影,而且也沒傳來回應,他有些疑惑︰“喂,人呢?”

    依舊沒有回應傳來,耳邊只有夜晚寒風呼嘯的聲音,前方的樹林也是林葉搖動,在夜幕的承托下就像張牙舞爪的鬼影。

    連長心里稍微有點,不過這里又不是前線,黃驊的北方承接領土,西邊連通石門,南邊有個重鎮,就算是鷹旗軍的幽靈部隊也不可能摸到這個位置。

    黃驊東部直接就是渤海,一片被海洋凶獸佔領的樂園,雖然現在是冬季,降溫的海水讓不少海洋生物南遷,但依舊是絕對的死亡禁地,敢進去就是九死一生,所以是最不可能出現敵人的地方。

    這也就意味著,黃驊應該是絕對安全的。

    連長冷聲一笑,罵罵咧咧地說︰“你小子,躲起來嚇我是吧?一會被揪出來可別怪我重!”

    連長瞥了一眼地上的腳印,心想這個副官還是太毛糙,在雪地玩捉迷藏連腳印都不收拾,他壓低了身形,小心翼翼地摸進了樹林。

    借著夜色,樹林里的景物倒也是若隱若現,不至于讓人一頭撞樹,他將感官放到了最大,傾听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一陣咀嚼聲從遠處一座巨石後傳來。

    “他媽的,合著是躲起來偷吃東西”連長嘀咕了兩句,待摸到巨石旁後,突然箭步躍出,大笑道,“干你娘的,偷了什麼好吃的?趕緊拿來孝敬”

    連長的後半句話卡在了喉嚨里,他看到副官了嗎?看到了,但是只看到剩下半截身體。

    一只遮天蔽月的白色巨狼此時正佇立在巨石旁,血盆大口貪婪地咀嚼著副官的尸體,待吞咽下後,它一口咬起了剩下的半截身體,骨頭和肌肉被猙獰的獠牙瞬間嚼成肉末,噴涌而出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染紅了雪白的鬃毛。

    白色巨狼那雙猩紅的眼眸很快就注意到了連長,但並沒有任何情緒,也不奇怪,對于即將到嘴里的食物,要何情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5
第二百五十八章 間諜入侵

    石門,負責給前線運輸補給的軍需官此時正在清點貨物,旁邊是大批正在忙碌的士兵,他們有的指揮吊車將重物資抬上停靠著的火車,有的協調交通,讓運輸車輛不要堵住路口,也有的親自上,將一些較小的箱子搬到車廂里。

    這些物資包括了槍炮彈藥,過冬衣物,保暖棉鞋,保質期長的干糧,干淨的水,用柴油,還有不少給前線士兵開胃口的罐頭,甚至有好多裝載著十幾頭肉豬的集裝箱被裝進了火車,這種牲口如果出現在前線,一殺一烤,那對士氣絕對有質的提升。

    軍需官翻閱著物資清單,感慨地笑道︰“將宗真是奇才,知道要早日割據北方,佔領產量重地,瞧瞧咱們這物資!這種肥得流油的富裕仗,共和之輝那些窮鬼打得起嗎?”

    一名士兵跑了過來,將一疊件交給了軍需官,隨拿起了邊上一包剛開的風干牛肉,津津有味地吃著︰“這是最後的清單了,忙完這一批,咱們就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給老子留點!”軍需官大一伸,往袋子里抓出一把牛肉,塞到了自己嘴里,一邊嚼一邊看著的件,突然,他的咀嚼停止了,將還沒嚼爛的牛肉咽了下去,皺眉問道,“咦,怎麼沒有黃驊據點的清單?”

    旁邊那名士兵探頭說︰“啊?不會吧,是不是你漏了。”

    “漏個屁,你忘了老子過目不忘?”軍需官罵罵咧咧地說,“這個月黃驊應該運來20噸食鹽,怎麼連跟毛都沒有?”

    士兵疑惑地接過了清單掃了一眼,還真沒發現黃驊的記錄,他讓通訊兵搬來電台,親自打給了黃驊那邊的駐軍,想問問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士兵皺眉放下了電話,說︰“怪事,沒人回應。”

    “算了,這趟車馬上要出發了,不等他們,到時候再問責。”軍需官做出了決斷,這趟列車現在裝載了大批重要物資,前線很需要,不能因為20噸鹽就耽誤,否則前線士兵要罵娘了。

    軍需官剛轉過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奇怪的是,他本人身高1米8,體重196斤,這可是實打實的肌肉,平日鍛煉的時候臥推200公斤連做0個不帶喘氣,可現在轉身這一撞卻是把自己撞倒了。

    軍需官罵罵咧咧地摸著腦袋站了起來,看向了自己撞到的人。

    這是一個將近兩米的高大男人,骨架非常大,把寬松的軍裝整個撐了起來,他的軍帽壓得很低,但還是能看見雪白的頭發,以及帽檐陰影下那雙散發著血色寒芒的凶瞳。

    在恐怖到碾碎神經的壓迫下,軍需官只感覺一股血雨腥風襲來,不自覺地就把摸向了腰間的槍,不過很快,一個長相非常陽光的青年跑了過來,扶起了軍需官,充滿歉意地說︰“哎呀,老班長,真是不好意思,來來來,我扶您起來。”

    軍需官站了起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掃了那個白發男人一眼,又看向了長相陽光的青年,突然,他聞到對方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好像是腐爛的海水味!

    石門遠離海洋,一滴海水都見不到,怎麼會有這種怪味?

    軍需官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青年身上的軍裝還有肩章,倒沒什麼異樣,都是自家的東西,但他還是奇怪地問道︰“你們是誰?來這里干嘛?”

    青年挺直了腰板︰“報告!來搬運物資!”

    “狗屁!老子過目不忘,這里的每個人都認在眼里,沒見過你們!”軍需官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友好了。

    但青年臉上沒有任何動搖之色︰“報告!我們是汽車站過來的,那邊人夠了,團長讓我們過來幫忙!”

    “哪個團?”

    “北方軍團第9師,第121團!”

    “哦”軍需官臉上的不友好神色消失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說,“你們去那邊等著。”

    “是!”

    陽光青年和白發男人沒走出多遠,軍需官突然面目猙獰地拔出了槍,對準青年的腦袋直接就是一槍,原因很簡單,北方軍團第9師第121團半小時前剛剛出發支援前線,怎麼可能還在石門!

    炙熱的子彈疾馳向了青年的後腦,眨眼間就撕裂了這十米不到的距離,只要擊,必定是腦漿崩裂。

    然而就在這以毫秒計算的時間,那個白發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子彈的路線上,伸出了,不差分毫地抓住了那枚子彈。

    帶著龐大動能的子彈足以撕裂任何人類的血肉,但在白發男人,那顆子彈就像是弱小的螢火蟲,眨眼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在男人巨力的捏握變成了碎片,從指尖緩緩流下

    “哎呀,看來該跟‘兔子’多學兩”陽光青年轉過身,臉上的微笑沒有褪去分毫,甚至故作可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嘿嘿笑道,“我好像真的沒有當間諜的潛質,你說對嗎,白狼上尉。”

    “來人!有探子摸進來了!”軍需官並不是個強大的進化者,不敢硬上,只能一邊叫人一邊射擊。

    然而,子彈並沒有帶來任何效果,白狼上尉甚至都懶得去抓,任由子彈打在自己身上,可這些足以碎肉穿骨的大口徑子彈硬是沒能鑽破那堅韌的皮膚,連一絲淤痕都沒能留下,就像打上了一塊鐵板,不!就算是真的鐵板也得被打出幾個洞!

    在軍需官的呼喊下,一個保安團的校趕到了。

    保安團是純粹的戰斗部隊,能入選其的必然是進化者,而且是軍事技能突出的精銳,這個保安團團長亦是如此,他的軍餃是校,bbb級狂戰士血統進化者,撲過來的瞬間就進入了變身狀態,化作了強大的戰神。

    然而,保安團長剛撲到白狼面前,白狼右腿的橫劈直接打在了狂化變身的鐵軀上,接下來發生的事直接讓周圍的叛軍心驚膽裂。

    只見保安團長的身軀在轟擊“瓦解”了,沒錯,因為遭受的打擊過大,恐怖的力量直接震爛了他肌肉組織間的連系,整個人直接被這一腿轟成了原始的碎肉,嘩啦啦地灑在了地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5
第二百五十九章 石門淪陷

    “敵襲!敵襲!”警衛兵眼看保安團長一個照面就不成人形了,嚇得心驚膽裂,但還是在職責的驅使下拉響了警報。

    一名坦克兵帶著伙伴當立斷跑進了列車載著的坦克里,命令炮調轉了主炮炮口,大聲吼道︰“轟了他!!”

    在短暫的瞄準後,坦克主炮開火了,巨大的沖擊力震得炮口周圍的空氣猶如水波般震蕩,出膛的炮彈在與空氣的摩擦劇烈升溫,帶著炙熱高溫與可怕的動能轟向了白狼。

    就在炮彈即將擊白狼的面門時,白狼轟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猶如冰冷的械般精準,一口咬住了這枚足以穿透500坦克裝甲的炮彈。

    眨眼間,恐怖的沖擊力打爛了白狼的半張臉,碎骨和血肉飛到了數米遠的地方,但這枚炮彈最終沒能逃脫白狼的利齒,所有動能消耗殆盡,一動不動地被咬著,最終在噸量級的咬合力下化作了殘破的碎片。

    在白狼冷酷的低吼,飛濺出去的碎骨和血肉詭異地飄了回來,在臉上快速重組,頃刻將半張被轟爛的臉復原。

    “這他娘的是什麼怪物?!”坦克里的炮被嚇得肝膽俱裂,幾乎是要哭出來,徒抓子彈也就算了,一部分高階血統進化者也能做到,但用牙齒咬住坦克炮這種事,真是活了八輩子都沒見過。

    “啊!!!!”周圍的士兵都已經瘋了,有槍的握著槍對著白狼狂掃,沒有槍的就臨時從裝好的軍備箱拆出重槍,架在地上猛射,經過坦克培訓的士兵則是跳入一台台裝載在列車上的坦克,將主炮射速調到最高,瘋狂開火。

    韓奕辰早就逃到了掩體里,但白狼依舊停留在原地,不多時,他所在的位置化作一片火海,被硝煙和槍炮交織成的巨網籠罩,土崩地裂,碎石橫飛。

    但是,當白狼那高大的身影從硝煙走出,毫發無損地頂著漫天的槍炮向前方的列車走去時,所有士兵的心理防線都崩潰了。

    “快!讓列車動起來!快!!”現場的指揮官下達了命令,這趟列車上裝載著大量重要物資,都是晉魯兩省守軍需要的東西,絕不能有失!必須讓這趟列車開出去。

    至于這個瘋狂的白狼,只能向京首發出求救,讓鎮守總部的戰將來對付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將指揮官的心徹底打入了冰窖。

    列車因為質量巨大,所以開動時加速非常緩慢,就算引擎拼了命地在轉動,起步也像一個年邁的老人,它還沒開出去十米,白狼的身影突然在地面消失,一息後出現在了列車旁。

    白狼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發生了劇變,渾身上下長滿了雪白的鬃毛,鋼鐵般無堅不摧的肌肉將它撐得猶如擎天泰坦,以力劈華山之力向列車的側翼轟去。

    這種重型載貨列車全重在一萬噸以上,想要用**的力量將其整個撼動是不可能的,但它的一節車廂只有60噸不到,車頭則更輕一些,白狼這一擊正好是轟在了車頭的位置。

    沒有任何懸念,列車車頭的側面被轟成了深達兩米的隕石坑,在巨力的撞擊下四分五裂,在金屬的呻吟聲滑出軌道,側翻癱在地上冒著滾滾濃煙,里面的列車員全部變成了肉眼無法辨別的肉泥,再沒了任何動靜。

    車頭被轟爛,大量的殘骸堵在了鐵道上,後面被帶動起來的一節節車廂由于質量龐大,慣性難以抵擋,繼續向前碾來,但在殘骸的影響下紛紛偏離軌道,整個脫節,猶如雪崩般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在天崩地裂的聲勢側翻,變成了一節節的廢鐵。

    列車的毀滅不僅葬送了叛軍們的希望,更是葬送了他們的生命,傾翻的貨物有不少是高爆武器,在劇烈的撞擊下摩擦出了火花,引發大規模連環殉爆,將長龍般的列車殘骸化作了火海。

    劇烈爆炸帶來的火焰吞噬著一個又一個叛軍的生命,指揮官仿佛被抽掉了脊椎,癱坐在地上,眼倒映出的是無邊的火海,還有一個個慘叫的戰友。

    燃燒的火焰,白狼如同自地獄降臨的惡魔般走出,毫發無傷,在路過的時候順就撕下了指揮官的腦袋,血盆大口輕而易舉地撕開了這人類之軀,將其咬碎吞入肚。

    韓奕辰從掩體走了出來,沒有阻止白狼殺人吞尸的行為,也沒有對淒慘的叛軍抱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他拿出了一個通訊器,調整了頻道後冷聲笑道︰“狼群!行動!我們已經讓將軍等太久了!”

    今天對于石門來說絕對是充滿災難的一天,作為北方叛軍最重要的交通樞紐,它的西南與東南分別由晉魯守軍嚴防,北部直接後方大本營,且有東北方向的京首撐腰,處于絕對的戰略心,從來沒有遭受過戰火。

    可是今天,沒有任何人知道,鷹旗軍的狼群是怎麼跨越將近五百公里的距離,一刀插進了這座叛軍的“心髒城市”,將其與前線的連系徹底切斷。

    這個黑色之日,不僅屬于石門,也屬于其它所有叛軍。

    黃河沿岸,負責布防叛軍指揮官剛準備小憩一會,然而他閉眼前是綿綿秋雨,再睜眼已是暴雨摧樓,共和之輝紅軍毫無征兆地發起了全面總攻,一望無際的黃河江面上,鐵索連城般的赤旗猶如一片燎原烈火,以風雲驚龍之勢向著北方碾來。

    黃河對岸的共和之輝炮兵部隊也無聲無息地部署完畢,美麗的秋海棠在這一刻爆發著瘋狂的怒吼,密密麻麻火箭炮帶著灼目的尾焰佔據了天空,猶如隕石般把叛軍士兵砸得粉身碎骨。

    太快了!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

    在這二十多天的拉鋸戰,每一個叛軍士兵都已經習慣了紅軍軟綿綿的渡河,他們每天要做的也只是拿起槍,或者架起炮,然後向河面攻擊就行了,甚至可以一邊打,一邊和戰友聊聊昨天看到的大胸女人。

    這種毫無壓力的作戰方式已經在二十多天刻在了前線叛軍的骨子里,他們本以為戰爭會在這種悠閑的氣氛下結束,每個人都在嘲笑冷鳶的無能,甚至在紅軍發起總攻的那一秒都下意識覺得,這不過是和往常一樣的毛毛雨。

    然而當真的暴雨來襲時,他們才意識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紅軍發動總攻了!快!所有部隊立刻參戰,炮兵極速射,把他們全部消滅在河面上!”指揮官看著赤旗林立的江面,驚得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他一把拉過傳令兵,大聲吼道,“給老子致電石門,問問物資什麼時候能運過來!紅軍要是賭命的話,我們現在的物資撐不住!”

    然而,傳令兵還沒來得及跑出指揮室,就和門外沖進來的通訊兵撞了個滿懷,通訊兵不顧被撞斷的鼻梁,撕心裂肺地喊出了讓氣氛降至冰點的話︰“石門!!石門淪陷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7
第二百六十章 熱血澎湃

    共和之輝首都會議室,通訊兵踉蹌沖了進來,推開了阻攔的衛兵,嘶聲吼道︰“大元帥!出大狀況了!北方叛軍樞紐石門被攻陷,冷鳶上將發動了全面進攻!延州之兵攻呂梁,汴梁之兵攻新鄉,齊州之兵攻尚河,全軍上下已經開始渡河!!”

    老元帥頓時大驚︰“你說什麼?!石門被攻陷?!”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戰略地圖,更有甚者直接站了起來,緊盯著處于叛軍腹地的石門,一時間以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冷鳶連黃河都還沒攻下,怎麼可能莫名其妙把五百多公里遠的石門給搗了?

    那名對冷鳶不懷好意的將領張發怒目︰“士兵!你要是敢謊報軍情,必將你槍決!”

    通訊兵漲紅了脖子,匯報道︰“軍情要事,我怎敢胡言!”

    老元帥讓通訊兵趕緊坐下,並讓衛兵給他倒了茶潤喉嚨,隨後沉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冷鳶為何這二十多天遲遲不動,今天突然全軍壓境?石門又是被誰打下來的?”

    “鷹”通訊兵喝水太急,被嗆了好幾口,把一干將領急壞了,他一陣猛咳後,擦了擦嘴,嘶聲說,“鷹旗軍狼群!他們攻陷了石門,把裝載物資的列車全部炸毀了!”

    “什麼?!”老元帥睜大了眼楮,急問道,“石門是叛軍交通樞紐,狼群是怎麼過去的?!”

    狼群雖說在冷鳶的鷹旗軍被稱為“神速之兵”,但你再神速,也不能無視晉魯兩省的幾十萬叛軍部隊,莫名其妙出現在石門吧!

    通訊兵的眼神有些恍惚,一副失了神的樣子︰“听听說是”

    “是什麼?!”

    “听說”通訊兵抬起了頭,失魂落魄地說,“听說狼群在最開始就脫離了部隊,從萊州灣出發,用皮筏跨過渤海,在冀省的黃驊登陸,上岸後直擊石門,將其攻陷!”

    此語一出,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每一個人都不可置信地屏住了口鼻。

    老元帥呆呆地看著戰略地圖,萊州灣離黃驊至少有10海里,也就是240公里的海域路徑,海洋里時不時有神出鬼沒的凶獸,舊時代共和國守衛京畿門戶的北海艦隊就葬送在這里,連航母戰斗群都被滅了,可想崩壞紀元的大海有多麼凶險。

    現在雖是深秋初冬,一部分海洋凶獸南下避寒了,但依舊是不可踏足的禁地,狼群居然選擇這樣一條路進攻,而且為了避免械噪音,他們居然全部用皮筏跨海

    “狼群死了多少人?”老元帥低沉地問道。

    “全員4000多人從萊州灣出發,最終在黃驊上岸的只剩400多人”

    老元帥一時間有些頭暈目眩,這冷鳶真他娘的狠啊,狼群可是鷹旗軍的主力戰斗部隊,這些經過常年激戰,大浪淘沙剩下的4000多人,個個是精兵強將,現在這一跨海,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狼群只剩下一成,整個編制被打廢,幾乎走到了除名邊緣。

    這可是替她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老部隊啊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全明白了

    冷鳶之所以兵至黃河後不再猛攻,純粹就是在等狼群的奇襲,在等他們跨過渤海,一刀插入對方的腹地心髒。

    而那陰雨綿綿般軟弱的攻勢,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住叛軍晉魯二省的兵力,讓他們將注意力放到黃河一線,將目光從海岸線移開。

    再加上海洋已經成為了每一個人公認的生命禁區,就是諸葛再世也不可能算到會有部隊跨越10海里的大洋,從腹地沿海一刀插進來,共和之輝沒有聯邦那種大規模空投的運輸,所以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有,雷達也看得到!

    所以,將宗在海岸線的駐兵非常少,這一點被冷鳶精準地捏住了。

    最後的結局也呈現出來了,狼群這一次通過傳統方式跨海,其做法超出了每一個人的認知,悄無聲息地從黃驊侵入,最後毀滅了石門,也毀滅了叛軍的整個戰略部署。

    也就是說,之前渡河死的那20多個營,將近8000名共和之輝士兵,以及狼群所損失的600多人,全部都是冷鳶的“棄子”!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一將功成萬骨枯

    狠!真他媽狠!一時間所有將領腳冰涼,許昌屠戮也是,跨越黃河也是,冷鳶做出這些事,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嗎?

    老元帥很少發怒,起碼很少在會議上當著將領的面發怒,但這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這麼關鍵的行動,冷鳶為什麼不寫在計劃書里,為什麼不提前報告?!”

    通訊兵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想說又說不出口,最後硬是憋出一句話︰“冷鳶說擔心內部有間諜故不報”

    老元帥差點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心里已經把冷鳶祖輩十八代問候了一遍,這些先烈究竟造了什麼孽,傳下來這麼一個鷹隼。

    幾度平息情緒後,老元帥漸漸冷靜了下來,現在生氣也沒有用了,冷鳶做都做了,還能叫她把將士的命還回來不成?

    柳扶甦出聲提醒道︰“大元帥,軍需的事”

    “給她!要多少全給她!”老元帥捏緊了拳頭,厲聲喝道,“通知各城池,從現在起全力供應北伐軍補給,但凡有私扣糧草者,缺斤少兩者,就地槍決!”

    老元帥很憤怒,真的很憤怒,因為冷鳶現在已經徹底將共和之輝的命運跟她自己綁在了一起,戰爭器一發動是很難停下的,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

    冷鳶的北伐軍已經徹底陷入了這個戰爭泥潭,跨過黃河之後,那可就是真正的本土決戰,到時候成王敗寇,這兩家注定只有一家能存活下來,整個共和之輝的國運都被冷鳶拖進了戰爭,勝則高歌千里,敗則國破家亡!

    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怎能讓人不氣憤!

    但是

    爽啊!真他媽爽!

    被叛軍壓著打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將領能做到這一步!甚至連站出來說話都不敢!

    每每提到和叛軍有關的問題,大家都答“回避回避回避”,一想到對方的指揮官是“將宗”,這些將領一個個比孫子還慫,共和之輝何曾像現在這樣揚眉吐氣!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正如老元帥之前所說︰“吾等已無退路,滯留原地是死,後退是死,左轉是死,右轉也是死,唯有向前。”

    既然沒得選擇,那就賭吧!把所有籌碼壓在冷鳶身上,痛痛快快賭一把!

    一時間,老元帥感覺回到了年輕時初入軍旅的日子,回到了那充滿激情的崢嶸歲月,自己體內那冷卻了幾十年的血也重新升溫,在這場浩大的北伐戰爭滾滾沸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39
第二百六十一章 威震華夏

   北伐第二階段,鷹旗狼群奇襲石門,毀其輜重。是日,共和紅軍全面渡河,秋風掃葉,暴雨摧城,大破叛軍于晉魯二省。敵虜聞之五體發寒,心驚膽裂,將宗召集群僚議遷都以避鋒芒。鳶威震華夏。——《共和編年史》

    崩壞元年,共和國最璀璨的將星冷鸞隕落,享年9歲。

    由于其太過年輕,且一生將精力都投入在軍旅之,因此未能留下影響後代的書籍著作,滿腹韜略都和本人一起被埋葬。

    但冷鸞也並非沒能留下一物,事實上,冷鸞在任職期間對軍械裝備頗有興趣,並且親自設計過一種29噸重的輕型坦克,但軍事專家覺得可靠性不如當時的主戰坦克,便沒有予以認同。

    然而立方體入侵,凶獸縱橫國土後,共和之輝的科學家們偶然發現了這一圖紙,在進一步探討後驚于設計,專門展開了研究項目,將這種型號的坦克制造了出來。

    這一型號坦克被冷鸞命名為“祖國衛士”,全重29噸,最大時速80公里/小時,可跨越壕溝和翻越垂直牆,除12毫米槍和5毫米榴彈發射器等武器外,最亮眼的無疑是125主炮。

    這種口徑的主炮可以擊穿任何已知裝甲,一般用于重型主戰坦克,裝在輕型坦克上顯得笨重。

    但針對這一點,冷鸞在設計時非常大膽地放棄了祖國衛士的正面復合裝甲,在確保可以抵擋常規槍械的基礎上,將多余裝甲全部拆除,將負重騰出來給125主炮和強大的火控系統。

    按照冷鸞的理念,她認為現代的坦克戰,主炮科技領先度已經遠超裝甲科技,事實上也是如此,不管你是哪國坦克,哪國裝甲,遇到最先進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都是一炮癱瘓,除非能將裝甲加到2000,但那樣則重量大增,一是發動達不到水準,油耗巨大。二是坦克直接成靶子,徹底廢了。

    針對這一點,冷鸞提出了核心思路︰“遭遇時先發現,發現後先擊,擊後必擊穿”

    因此,冷鸞在放棄厚裝甲的基礎上大力提升了主炮威力和火控系統,確保核心思路的點不缺一項。

    這種思路在舊時代的坦克戰不太現實,因為容易遭到反坦克兵的擊毀,得不償失。

    但在崩壞紀元,當對變成凶獸時,這一思路突然就從“平庸”變成“先進”了。

    崩壞元年的戰斗已經證明,舊時代的主戰坦克在面對凶獸時非常脆弱,就算先干掉幾只,因為其動性太慢,一被圍住跑都沒地方跑,裝甲再厚也會被撕裂,更別說遇到大型變異生物,那是真的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

    可是祖國衛士坦克的兩大核心特點,動性,火力,陰差陽錯地突破了這樣的困境。

    超高的速度和動性讓祖國衛士不容易陷入包圍圈,強大的火力和精確的火控又讓它們可以很輕松地遠距離消滅凶獸。

    聯邦財大氣粗,直接拿獎勵點去立方體兌換材料,制作出了“巨神兵坦克”這種超時代性的鋼鐵怪物,敢能凶獸臉貼臉拼殺。

    共和之輝沒有這樣的條件,因此只能在舊時代的材料和基礎上,最大程度避免近身戰,確保能將凶獸擊斃于千米外,而祖國衛士正是最合適的選擇。

    因此,祖國衛士的潛力被發掘後,在共和之輝大規模生產,替代舊時代重坦克成為了主戰裝備,助共和之輝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它也被譽為冷鸞留給共和之輝“唯一的遺產”。

    在北伐戰爭,尤其是現在發起的渡河戰役,祖國衛士成為了戰場上最亮眼的主角。

    由于石門淪陷的消息瞬間傳遍南北,叛軍于晉魯兩省的守軍士氣大幅動搖,而祖國衛士又是以動性著稱,在跨越黃河後,由祖國衛士組成的坦克突擊集群猶如尖刀般分割著叛軍的陣線。

    如果說冷鳶在第一階段使用的是粗暴的大縱深戰役理論,那麼在這第二階段,她則是將舊時代共和國將領玩爛了的那套“穿插分割”使了出來,對叛軍的戰略根據地進行了“外科術式”的精確分割,並集優勢兵力逐個殲滅。

    對于這種玩爛了的戰術,將宗本應該可以游刃有余,怎奈古話雲“兵敗如山倒”,石門淪陷對士氣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就算天神下凡也想不到狼群居然會展開海岸登陸戰。

    因此,就算身處京首的將宗連下數道軍令,可前線已經失控,軍令傳下去也執行不了,各個戰區都開始土崩瓦解。

    甚至有謠言稱共和之輝的傘兵將空降京首,引得全城大亂,要知道,冷鳶在許昌的屠戮就發生在不久之前,誰敢保證屠刀不會砍到自己頭上?

    面對這等勢如破竹,身處京首的將宗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但俗話說得好,亂拳打死老師傅,像現在這樣打成一鍋粥,管你是多厲害的指揮官,管你精通什麼奇謀戰術,管你有多少年軍旅經驗,半點用都沒有!

    現在就是比誰拳頭大,比哪邊士兵更狠。

    將宗甚至接連派出大批特戰部隊,準備斬首冷鳶的指揮部,暗殺這位曾經的愛徒,但所有派出去的殺都已失聯。

    最後,無奈的將宗召集了所有身處京首的高級指揮官,開了一個秘密會議,討論是否要遷都避鷹將鋒芒,但意見分歧嚴重。

    有人建議北遷首都,因為就現在這戰況,京首離前線已經很近了,真的把戰火燒到這里絕對是災難。

    但也有人立誓死保京首,畢竟每個叛軍都是共和子民,京畿首都在他們心就是最高的象征,不容侵犯!

    近代史上,京首次淪陷,從英戰爭,到八國聯軍侵華,再到抗日血戰,這個華夏王都數次被外敵奪走,但為了祖國的尊嚴,多少烈士前僕後繼,舍生忘死,在槍林彈雨奮勇沖鋒,瘋了一般殺進敵陣,用生命為伙伴堆積出道路,這才讓赤旗重新在京首升起。

    崩壞元年,面對那般山河國破,凶獸縱橫,共和國第8集團軍奮力死戰,全軍無一退縮,副司令員劉盡義更是以身殉國,硬是從尸山血海把京首保了下來,阻止了第四次淪陷!

    在叛軍眼,這就是信仰與榮耀,現在他們守護著京首,怎能容許它被共和之輝的鷹派小兒奪走!

    最終,兩派人員僵持不下,無果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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