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崩壞紀元 作者:墨香雙魚 (連載中)

 
QQ10114 2017-9-24 12:07: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13452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52
第二百七十二章 鷹將龍威

    墨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也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話語,不自覺地,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這是她曾經最厭惡的,也是自認再也不會出現的東西,可此時此刻,她卻無法控制淚水的涌出,視線也在這些液體間模糊。

    與此同時,城樓廢墟旁兩只怪物的戰斗也分出了初步戰果,白狼再三連續激戰後體力上已經嚴重透支,巨狼之口被肉山直接握住上下鄂,在扭曲的咆哮中被撕成兩截。

    雖然這對于物理免疫的身軀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他的體力已經無法維持變身狀態,不自覺地退到了人類形態。

    人類形態下的白狼在力量方面無法和巨狼身軀相比,更無法壓制肉山,被這頭大怪物一巴掌拍出去五十多米遠,陷進了地表。

    肉山打飛白狼後,渾身力量與怒火無處發泄,再加上食尸鬼血統的狂暴能力剛好到達頂峰,整個人已經成為了毀天滅地的泰坦,將凶惡的目光投向了遠處奄奄一息的墨骨,踏著大地崩裂的步伐狂嘯奔來。

    冷鳶身邊現在跟著三個人,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一看就不具備攻擊能力,還有一個黑帶纏眸,身後背著巨大**,應該是個善于遠程作戰的人,不可能和肉山近戰。

    最後一個則是陷陣營主將羅漢林,看到肉山往這邊沖來,他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各重三百一十七斤的霹靂雙錘。

    面對這頭壓制了白狼的怪物,羅漢林不敢怠慢,渾身上下雷光跳動,眼楮里也閃起了灼目狂電,整個人猶如天神下凡般驚雷纏身,赫然是進入了ss級雷神血統的變身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雷神血統隸屬立方體的稀有血統,無法直接兌換,必須先利用“隨機”功能抽取這一血統,才能隨後進化,因此,在同等級血統中,雷神血統比傳統的狼人,巨人,精靈等血統更加凶悍,也是為數不多的擁有元素能力的血統。

    羅漢林只感覺渾身上下戰意洶涌,揮動霹靂雙錘在身前猛地一撞,砸出百丈驚雷,燒得前方二十多米一片焦土,氣勢沸騰地準備迎戰肉山。

    然而,羅漢林的雷神之軀還沒踏出一步,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

    在雷神血統的變身能力下,羅漢林體表至少帶著幾萬乃至幾十萬伏的電壓,血肉之軀踫一下就會直接變焦炭,可這一刻,他卻感覺肩膀上傳來了令人窒息的巨力,在一陣劇烈的痛楚與失重感下,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甩飛幾十米遠,當再睜開眼楮,他驚愕地發現自己摔出了幾十米遠,昏迷了至少十秒。

    羅漢林捂著流血的腦袋,恍惚地看向了前方,剛才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上將冷鳶。

    冷鳶甩飛羅漢林後,獨自向著狂暴的肉山走去。

    肉山身高十五米,體重兩百多噸,冷鳶身高1米79,體重不過百斤上下,兩人從身形對比來說沒有任何懸念,這一幕就像蜻蜓迎巨柱,螻蟻撼泰山。

    然而,當看到眼前發生的事時,所有人臉上都是風雲大變,共和之輝的士兵們倉皇逃竄躲避,乃至羅漢林都臉色慘白。

    “他媽的!不想死就趕緊過來!!”韓奕辰把喉嚨都叫破了,拼了命地沖羅漢林揮手。

    與此同時,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也拿出了一塊符玉,上面印刻精美絕倫的雕紋,顯露清澈剔透的顏色,無數灼目的能量星火在表面縈繞出神秘的紋路,下一秒,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從符玉上爆發了出來!

    這股波動在頃刻間便覆蓋了前方,隱約有閉合之勢,羅漢林見此匆忙拔腿跑向眾人,終于是趕在能量屏障閉合前進入。

    這塊符玉是隸屬立方體的ss級防御器具,名為“眾神之庇護”,其中蘊含著兩億四千九百萬個節點,每個節點都有巨大能量,除非能量耗盡,否則可以擋下任何攻擊。

    經由科學家的能量分析測試,眾神之庇護在完整充能的情況下可以抵御一顆直徑五十米的隕石撞擊。

    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將眾神之庇護的功率調到了最大,防御屏障的光芒灼目得讓人睜不開眼楮,但是在前方愈發洶涌的氣勢下,里面的人卻是沒有任何安全感。

    面對走來的冷鳶,嬰幼兒智力的肉山沒有後退的意思,依舊嘶吼著沖來,在雙血統各項能力的加持中,力量達到了頂峰,在這種全速的撞擊下,就是撞上百米高的生命之牆都能頂個大洞出來。

    看著鋪天蓋地般壓來的肉山,冷鳶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充斥著冷漠與寒霜,那雙天災般的暗紫色眼瞳在某種力量的引導下熠熠閃光,龐大恐怖的能量漩渦在這雙神秘的眸子中凝集,仿佛即將吞噬天地的黑洞,讓萬物戰栗!

    “zaan”冷鳶那雙充滿能量漩渦的眼瞳投向了前方,當第一個音節從紅唇中吐露而出時,她的眸中仿佛燃起了焚天的黑暗邪火,口中的白牙皓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尖銳,發生著一種恐怖的異變,充滿了血腥與殘暴的氣息

    “do”第二個音節吐露時,冷鳶的唇角揚起了鐵血銀鉤般恐怖的弧度,她的聲音在這一刻扭曲,隱約附帶著巨龍的雷霆怒吼,震耳欲聾,腳下的地面也整個崩裂,方圓數里都在恐怖的巨力中顫抖。

    遠處士兵都狼狽地摔倒在地,遲遲沒能爬起來,一個人艱難地睜開了眼,驚愕地發現周圍的地殼如同末世倒來般開始崩塌起伏,目及之處,溝壑縱橫,寸草不生,他見此頓時心驚膽裂,逃向更遠的地方

    如果有幸見過冷鳶親臨戰陣且未死的人,應該可以辨別出冷鳶口中的低吟不是人類語言,而是充滿毀滅性的龍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恐怖的浩瀚威能,道出的音節越多,能量越是沸騰。

    此時此刻,第二個音節落定之時,冷鳶身上突然出現了大量灼紅的浮斑,這些浮斑帶著數千度的高溫,游走于她的血脈中,仿佛滾燙炙熱的岩漿,灼燒著她的五髒六腑,卻也因此引導出了隱藏在血液中的龍威。

    “dova!”第三個音節落定,震天撼地的恐怖能量自冷鳶身上發出,周圍的時空都在這股能量中開始劇烈扭曲,她的吼間也響起了一種撕裂靈魂的龍嘯,津沽城在剎那間風雲驚龍,天摧地塌。

    眨眼間,大地為之戰栗,蒼穹為之變色,整片天地都在這股驚天龍威中震顫,無數的陰霾甚至在能量的亂流中凝聚肆虐,于雲間形成了成百上千的小型颶風。

    災厄,在這一刻降臨!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53
第二百七十三章 龍血沸騰

    在凌虐眾生的龍威下,肉山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像受驚的孩童般啼哭,處于頂峰的食尸鬼狂暴狀態硬是被龍威碾退,再也起不了作用。

    肉山扭動著肥胖的身軀,下意識想要逃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吼!!!!”當冷鳶說出第三個龍語音節後沒多久,吼間的吟嘯已經響徹天氣,這聲毀天滅地的“龍吼”咆哮而出時,蒼穹仿佛塌陷了,附著恐怖動能的吼聲摧毀了前方數千米內的一切物體!

    肉山在被龍吼波及的一刻,那刀戳不穿,槍打不爛,連炮彈都轟不開的龐大身軀崩塌了!

    在龍吼的沖擊中,肉山的身軀先是被轟成了幾百塊猙獰的碎片,緊接著,這些大塊大塊的軀體碎片在沖擊中瓦解,掀起沖天的猩紅血霧,變成了數不清的碎末,最後甚至連都不是,每一個細胞間的黏著蛋白都被震散,碎得肉眼無法辨別,也不知變成了幾千萬塊還是幾億塊的齏粉。

    肉山的碎末血漿被碾到了城樓的廢墟上,在龍吼形成的力場中瘋狂壓縮,幾乎和殘骸融為一體,形成了面積數百平方米,厚度僅有幾微米的血肉“地毯”。

    天空之上,以戰場為中心,山岳般的陰霾聚攏于此,形成了一個恐怖的風洞,將城樓的殘骸皆數卷起,入目之處風起雲涌。

    蒼穹之下,萬噸斷壁被這道恐怖龍吼的余波調動,整片大地開始崩裂呻吟,地動山搖,裂痕溝壑如同蛛網般蔓延,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入了漆黑的地底,猶如通往地獄的路口。

    龍吼肆虐,天摧地塌,也不知過了多久,陰霾終于散去,蒼穹也漸漸平息,一切的一切都塵埃落定,如果不是肉山消失在了剛才的恐怖洪流中,那地獄般的場景就仿佛做夢一樣。

    羅漢林方面,得益于眾神之庇護的作用,里面的一行人都沒有受傷,但也嚇得不輕,更可怕的是,眾神之庇護的防護罩居然出現了細密的碎痕,雖然沒有崩壞,不過恐怕也消耗了至少一半能量。

    這還是在冷鳶背對眾人的基礎上,如果那一聲龍吼是沖這邊直接襲來,別說眾神之庇護,里面所有人都會和肉山一樣變成粉末。

    平息之後,眾神之庇護的防御卸下了,冷鳶也已經往回走,值得一提的是,她身上那些灼紅的浮斑仍未退去,依舊猶如岩漿般流淌在血液里,整個人就像沐浴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羅漢林冷汗直流地跑上前,單膝跪地,攥緊拳頭道︰“此等敵賊,我自可破之!將軍何必動怒,引得龍血沸騰”

    鷹旗軍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自己能解決的敵人絕對不讓冷鳶動手。

    能在鷹旗軍中效力的都不會是菜鳥,既然不是菜鳥,那就應該學會自己擦屁股,一點破事還得讓將軍幫忙解決,這是會遭人橫眉嘲諷的事。

    除了名聲上的問題,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冷鳶體內的龍血。

    冷鳶如果出手,尤其是動怒,體內的龍血必然沸騰,血液溫度飆升至幾千度乃至萬度,雖然她從來不說,也不會表露出什麼痛苦神色,但試想一下,若是你體內的鮮血升溫至幾千度,會好受嗎?必然是焚心之痛!

    而且冷鳶所使用的龍之力越多,血液溫度便越高,她身上的將袍之所以專門用耐高溫材料制作便是為此,若是普通衣物,隨隨便便就燒稀爛了。

    但饒是如此,縱然將袍最高可承受10000度高溫,冷鳶也已經四易將袍。

    冷鳶的承受極限在哪?鷹旗軍里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個很現實的世界,任何事,任何人,都有個極限,絕不可能無上限地承受損傷。

    冷鳶在此前雖然有四次讓龍血沸騰到10000度以上,但還能不能撐住第五次,第六次?誰也說不準!

    而且現在也沒人搞得清血統的真相,誰敢保證使用多了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一旦將軍有失,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因此,在鷹旗軍里,上至赫赫戰將,下到無名小兵,全都會盡其所能地自己解決問題,能不求助冷鳶就絕不求助,以保將軍平安。

    此時,冷鳶沒有理會羅漢林,只是目光深沉地向墨骨走去。

    墨骨此時已經因為重傷陷入彌留,感覺不到冷鳶的前來了,甚至不知道剛才冷鳶為替她雪恨而攪得風雲驚龍,只有緊閉的雙眼還在不停溢出淚水,失去血色的嘴唇不停嘟顫︰“我有負于將軍我有負該死”

    冷鳶的目光很深邃,下意識想要伸手去安撫一下墨骨,卻被羅漢林一把拉住手腕,急切的聲音隨之傳來︰“將軍!龍血正沸!不可再上前!啊!”

    一秒不到的時間,羅漢林的手如同觸電般松開,面如死灰,只見他在踫了冷鳶的手腕後,掌心直接被高溫燙得全是血泡,最嚴重的地方甚至已經碳化,一片焦黑,皮肉不停剝落。

    冷鳶這也才意識到,以現在的血液溫度,她不可能再去輕撫墨骨了。

    不多時,隨軍的主醫療隊趕到,他們知道原地急救無望,便給墨骨喂下了一顆藥丸,這是隸屬立方體的a級物品,霜凝丹,給傷者喂下後可以將其軀體凍結,停止一切生理活動與新陳代謝,包括機體損傷,進入一種絕對安全狀態。

    也就是說,吃下霜凝丹後,傷者的傷勢不會再繼續惡化,但也並不會好轉,只能為其爭取一定的時間,轉移到更好的環境進行治療,能不能真的治好又是解凍後的事了,和霜凝丹本身無關。

    這是軍醫所擁有的最高級藥品,他們接下來會把冰凍的墨骨轉移到大城市中醫治,至于結果只能看天命。

    “哎”很罕見地,冷鳶輕嘆了一聲氣,讓軍醫把冰凍的墨骨送上了專車,並派最強力的士兵沿途守護。

    在分別的那一刻,冷鳶的眼神很深邃,沉如一望無際的黑海,淡淡地對軍醫團隊說了一句︰“她活,你們活。她死,你們死。”

    軍醫看著冷鳶的暗紫色眼瞳,渾身不自覺一顫,垂下頭顫聲說︰“必當盡力!”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56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以死明志

    那一年,英雄尚未心冷如鐵。——《絕代鷹將》

    肉山被冷鳶的龍吼震成了渣,這頭怪物死後,津沽城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

    冷鳶此前為了營救墨骨,集中了最強的兵力突圍,現在于城中作戰的無不是軍中精銳,剩下的大軍則是由各部指揮官掌管,繼續在黃河北部擴大戰果,和大部隊會和也只是時間問題。

    毫不夸張地說,北方叛軍大勢已去,回天乏術,共和之輝唯一的遺憾就是狼群未能成功奇襲京首,斬殺將宗,留下了一個禍患。

    此時,津沽的北方叛軍指揮部大樓中,冷鳶正安靜地坐在敵方指揮官的靠椅上,她體內的龍血已經稍微冷卻了一些,但還是帶著不低的溫度,身下的實木椅子有不少地方都焦黑了,她閉目養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外面,喊殺聲依舊震天,一如仍在廝殺的城池。

    虎威師不虧是北方叛軍最精銳的部隊,全軍上下只有死戰者,無一人投降,所有虎威師戰士都抱著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的心態,繼續與共和之輝紅軍負隅頑抗,就算彈盡糧絕,也要抱著光榮彈沖進敵陣。

    雖然共和之輝紅軍徹底佔領城池是早晚的事情,但這種頑強的抵抗還是讓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到頭來雙方的傷亡比硬是打平,甚至隱約還是共和之輝死的人多一些,不過叛軍的代價就是虎威師從此除名。

    指揮部大樓外,方圓百米都是雷光閃動,也是整個城池中戰事最後平息的地方,兩個人影在這里狂呼酣戰,周圍的士兵都退開百米之外,不敢上前,最終,這場戰斗以其中一方不敵倒地而告終。

    津沽指揮部,在一聲巨響中,大門被打開了,羅漢林遍體鱗傷,渾身帶血地走了進來,整個人如同雄獅般喘息,每走一步都有凝固干涸的血渣子掉在地上,他一把將手中五花大綁的男人丟到了前方,沉聲道︰“將軍。”

    冷鳶依舊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暗紫色的眼瞳緩緩睜開,微微側目,臉上浮現起了一絲戲謔的笑意,紅唇輕啟,玩味地說︰“孫太炎,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眼看被綁著的人怒目而視不應答,羅漢林一把將他揪了起來,罵道︰“將軍問話,你敢不答?”

    “呸!冷鳶小兒,讓手下出戰算什麼本事,你可敢與我出去戰個一百回合?!”孫太炎奮力掙著,身上的重重鎖鏈都發出了呻吟聲,幾乎抗不住這股巨力,他一邊罵,一邊往前方吐口水,甚至在呲牙咧嘴,巴不得咬死冷鳶。

    羅漢林頓時大怒,右手凝聚雷電,一拳打在孫太炎的肚子上,把他的滿嘴髒話打了回去,但也因此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孫太炎是虎威師的最高指揮官,北方叛軍中將,迄今為止共和之輝紅軍俘獲的最高級將領,他是將宗的死忠心腹之一,在戰術指揮上造詣極高,深得將宗真傳,統軍嚴明,治兵頗有一套,因其天賦異稟,在叛軍里有“小將宗”的綽號,是將宗暗中選好的繼承人。

    除了超強的軍事素養,孫太炎還是一個實力高深的進化者。

    之前的平頂山一戰,叛軍少將葛烈被羅漢林一錘拍成焦炭,而這次津沽城血戰,這兩人硬是打得不分上下,羅漢林使勁渾身解數才將其擊敗生擒,可以想象孫太炎的實力有多強。

    若是放在鷹旗軍中,孫太炎至少也是白狼,羅漢林這種能夠獨領一軍的大戰將。

    冷鳶給羅漢林使了個眼色,示意其趕緊去包扎,她能看出羅漢林已經累得站都站不穩了,此時完全是在硬撐。

    待羅漢林退下後,冷鳶眯了眯眼,輕蔑地一笑,說︰“孫太炎,當年你若留在共和之輝,以你的實力和經驗,我這個上將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你的了,你看看你,棄暗投明,落了個什麼下場?”

    孫太炎仰天大笑,嘲諷道︰“冷鳶,你草菅人命,涂炭生靈,用許昌屠戮換取勝利,這等不忠不義之事也敢炫耀?”

    冷鳶的笑容更加深邃,淡淡地說︰“那麼今日之事,何如?”

    冷鳶的用意很明顯︰你不是罵我在許昌的手段卑劣嗎?那麼好,我們聊聊現在的事,津沽是你守的,我正大光明把它打了下來,你還有什麼話說?

    孫太炎沉默了一會,啐出了一口血沫,昂首冷笑︰“今日,一死而已。”

    冷鳶似乎早料到孫太炎會這麼說,她用小手拖著香腮,修長的玉指輕敲臉龐,微笑道︰“師兄,一死容易,但你若死,津沽百萬民眾之性命,托誰可護?”

    冷鳶這句話其實就是恩威並施的招降之意,孫太炎是將宗的得意門生,是她的大師兄,自己就是這位師兄看著長大的,現在都還能回想起當年的歡聲笑語。

    小時候,冷鳶在學習中遇到什麼問題,第一個去找的都是孫太炎,犯了什麼錯誤,這位師兄都會幫她扛下來,有好吃的都會分給她,有好玩的肯定帶她一起,一起抓螢火蟲,一起看星星,巴不得把她捧在手里寵化了。

    崩壞3年,將宗叛變,兩人也分道揚鑣,恩斷義絕,從此天各一方,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大師兄,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師妹。

    戰場再遇,舍命廝殺,沒什麼情面好留,但冷鳶也是個人,要說對孫太炎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否則她也不會下令讓羅漢林生擒孫太炎。

    如果可以,冷鳶很希望能夠將其招降,一來能不傷師兄妹的緣分,二來孫太炎是名猛將,有了他,共和之輝必然如虎添翼,于公于私都必須挽留。

    但以孫太炎對將宗的死忠,要用常規手段招降是不可能的,冷鳶又不屑于用小時候的兒女情長去軟磨硬泡,那太過幼稚了,所以,她把津沽百姓當做了籌碼。

    你若死,津沽百萬民眾之性命,托誰可護?通過這句話,冷鳶已經把選擇擺在孫太炎面前了︰你若降,百姓無事。你若不降,這里就是第二個許昌!

    孫太炎一向愛民如子,這對他來說本應是個致命點,就算不甘屈膝,也應該以自己的尊嚴換取百姓平安。

    然而此時,孫太炎不僅沒有慌張,反倒是仰天長笑,笑畢,他眯著眼,昂首說道︰“昔日,令堂冷鸞血灑夕城,為護天下蒼生而死。現今,津沽百萬民眾之性命,皆在將軍之手。”

    此話一出,縱然言語風輕雲淡,卻是引得波瀾大驚,連冷鳶都嬌軀一震,愣在了座位上,眼神飄忽不定,啞口無言。

    在這短暫的沉默中,孫太炎趁左右不備,突然掙開束縛,沖出門外,毫不猶豫地自走廊一躍而下。

    士兵慌忙下樓,定楮一看,孫太炎已是摔得腦漿四濺,再無可醫。

    一代名將誓死不降,以死明志。

    叛軍的繼承人死了,那個呵護冷鳶長大的大師兄也死了和螢火蟲與繁星的回憶一起,埋葬在了這末日的風沙中

    在听了孫太炎的死訊後,冷鳶默默地點了一根雪茄,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煙霧繚繞在周身,朦朧模糊,她睜開了略帶血絲的眸子,眼瞳微微發顫,充滿疲憊,聲音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沙啞︰“傳令下去,所有入城士兵,需與津沽民眾秋毫無犯,不得欺凌百姓,不得取其財物,違令者就地槍決!”

    “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58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光復京首

    天尚未明之際,冷鳶下令為孫太炎發喪,破曉時分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候,隨便吐一口氣都能凝成冰,再加上晚秋初冬之潮,天上下起了一些小雪。

    在這天寒地凍中,津沽城的百姓自發結成長龍,列于街道兩旁,上至年邁老者,下至懵懂孩童,無不為孫將軍之隕啼哭。

    昔日,孫太炎愛民如子,上下一心,執法嚴明,硬是將津沽城治理得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成為了末日荒野的一大奇觀,但凡城市被賊寇襲擾,他必定親自上陣嚴守城門,成為了所有百姓的保護神。

    而現在,孫太炎死了,津沽城的未來會怎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百姓們根本無法想象,沒有孫太炎的津沽要怎麼繼續發展下去。

    最終,冷鳶將孫太炎葬在了城中花園,上植一顆樹苗。

    冷鳶此舉不為其它,僅是因為兒時的一個承諾。

    十幾年前的兒時歲月,在斜陽黃昏之下,孫太炎帶著冷鳶在森林中騎馬,年少風發的大師兄指著一片暮雲蒼林,豪邁地說︰“我輩長大必精忠報國,若死,則葬于樹下,使後人不忘我。”

    縱使後來分道揚鑣,恩斷義絕,當圓兄之意願,這也是冷鳶能為孫太炎做的最後一件事。

    值得一提的是,未來的世界依舊充滿紛爭與戰火,國非泰,民不安,但津沽城至始至終沒有遭受過大規模入侵,一直風調雨順,這顆樹苗也在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時光中茁壯成長,為後人述說曾經那段壯麗的故事。

    京首,將宗听聞孫太炎之死,痛哭流涕,一哭愛徒之隕,自己甚至不能親臨祭拜,何其悲哉。二哭麾下後繼無人,自己縱有一子,但無論品性還是能力都遠不及孫太炎,北方危矣。

    半生戎馬的老人已是滿頭花白,將宗,這是積累了多少榮耀與戰功才獲得的尊號,但那又如何呢?就算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也避免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

    七年前送走了冷鸞,七年後送走了孫太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還要送走多少人?

    不過,將宗對冷鳶並沒有恨意,戰場相遇,便是白刃不相饒,冷鳶沒有錯,一絲錯的沒有,所以他不會去記恨。

    相反,冷鳶入津沽後未傷一民,並悉心完成師兄生前所願,將宗對此很是自豪,他也終于意識到,冷鳶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孩子了

    此時,共和之輝紅軍勢如破竹,繼續鏖戰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冷鳶本人以及一大批戰將都陸續抵達津沽,與京首只有百里之遙。

    將宗不得不承認,自己戎馬半生,一度被奉為軍神,但這次卻被冷鳶這只新生的雛鷹,被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徒弟打得潰不成軍。

    縱深強攻,許昌屠戮,橫跨渤海,黃驊登陸,奇襲石門,一連串雷霆般的攻勢掀起了狂猛的腥風血雨,猶如戰爭之神的重錘,摧枯拉朽,將宗就算再有奇謀,現在也已經無力回天。

    因此,將宗當即下令,最高指揮部撤離京首,所有戰區即刻脫離與共和紅軍的接觸,向北推進,待整頓完畢後伺機再戰。

    在離開京首前,將宗在自己待了四年的辦公室駐足許久,隨後蹣跚地走到了窗邊,注視著這片曾經繁榮的帝都王土,這里本是華夏的心髒,是整個國家的最中心,是一片藏龍臥虎之地,也是絕對威嚴的象征與代表。

    1949年,將宗有幸見證了那個光榮的時刻,近代最偉大的領導人站上了**城樓,面對著廣場上的三十萬民眾,豪情萬丈地宣布著共和國的成立,宣布著共和子民從此崛起!

    當年的十里長街,錦繡繁華,四海之內太平盛世,國泰民安!

    然而不到一個世紀,崩壞降臨,亂世紛爭,多少英雄豪杰在這黑暗的洪流中倒下,多少人為捍衛華夏的尊嚴,為守護盛世之繁華,前僕後繼舍生忘死,湮滅在浩瀚的歷史長河里,卻依舊無法阻止家國破碎。

    這亂世,何時是個頭?

    這一刻,將宗虎淚縱橫,泣不成聲地跪倒在地,痛哭地看著這片泱泱王土,曾經持書倚劍光耀中華的誓言在這一刻黯然破碎。

    良久,將宗擦干了眼淚,在侍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來到了桌前,取出筆墨紙硯,在宣紙上親題四字︰鳶不負鸞!

    題完四字,將宗便離開了,和所有部下一起,離開了這片故都。

    為孫太炎守靈一日後,冷鳶率領麾下鷹旗軍本部兵馬為先鋒,兵不血刃地佔領了失去軍防的京首。

    共和紅軍進入京首的時候非常安靜,不單單因為冷鳶的命令,更因為這片故都是每一個共和子民的信仰,這里埋葬無數忠魂,流干無盡之血,入目之處,皆為先烈奮戰的故土,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在最高指揮所中,冷鳶發現了將宗留給她的題字,她看過後認真地將其收起,交給了親衛,說︰“悉心存好。”

    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過來,敬了個軍禮,說︰“冷鳶將軍!共和日報記者求見。”

    《共和日報》是共和之輝唯一的官方刊物,由中央宣傳部發行,所登載內容其實非常古板,全都是政治宣傳與意識形態的東西,但在舊時代產業全面破碎的現在,這種枯燥的報刊倒也成了不少人解悶的讀物。

    那名記者親眼見到冷鳶異常激動,連操練了好幾天的軍禮都忘了,聳著肩跑上來,遞上一份文稿,恭敬地說︰“很高興見到您!冷鳶將軍!這是宣傳部即將刊登的稿件,請您過目,看看有沒有不滿的地方!”

    這篇稿子的標題叫做《冷鳶麾下鷹旗軍光復京首》,內容就跟標題一樣,官方化的歌功頌德,美化了冷鳶的形象。

    冷鳶其實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名聲什麼的也無所謂,否則也不會干出許昌屠戮這種千夫所指的事,她只在乎大局,不重名利,所以這篇稿子她看都懶得看,掃一眼就丟回去了︰“就這樣吧。”

    雖然知道冷鳶在敷衍,但能被共和上將敷衍一次,那也是能吹一輩子的事情了!

    就在記者美滋滋地準備離開時,冷鳶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

    冷鳶從記者手中拿過了稿子,提筆修改了幾個字,將原來的標題《冷鳶麾下鷹旗軍光復京首》改成了《共和之輝紅軍光復京首》。

    記者接回稿子後大吃一驚,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悅誠服對冷鳶敬了個軍禮,這才離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1:59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偷情女兵

    北伐第二階段,以共和紅軍佔領京首而告終,北方叛軍最高首領將宗發布了全面撤退的命令,各個集團軍除了一部分斷後的敢死隊,其余全面脫離了與紅軍的接觸,向北逃竄。

    冷鳶方面,這位鷹將終于停下了瘋狂的攻勢,實際上,就算她想乘勝追擊也打不起了,補給線的推進速度根本趕不上兵鋒的突擊速度,總軍需官李瞬笙為此簡直已經忙到吐血。

    而且從北伐開戰以來,高強度的連續戰役已經擊垮了士兵的身體,急需修整,強行追擊沒有任何意義。

    再加上每月一次的崩壞即將來臨,上一次崩壞還是在黃河對峙的時候,冷鳶為了迷惑敵人,做出了指揮失誤的假象,讓不少集團軍暴露在了崩壞的沖擊中,死傷多人。

    而這一波崩壞,已經沒有必要硬扛了,冷鳶下令各個集團軍分批次進入沿途城市,休養生息,不少士兵听到這個消息後,緊繃的神經赫然松弛,兩眼一翻就昏睡在地上,叫都叫不醒,可見其有多麼疲倦。

    北伐的共和紅軍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但對于共和之輝領地內沒有參與北伐的士兵卻不是如此,比如洛憂。

    北伐軍抽調走了大批有生力量,雖然前線兵鋒勢如破竹,但同樣也意味著後方的不穩,當大部分兵力集中于北方時,一些荒野流寇,進化者隊伍就開始不安分了,襲擊運輸車隊,侵犯聚集地,乃至城市內的犯罪事件都大幅上升。

    這些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後方士兵的頭上。

    臨安城,季候已入初冬,氣溫驟降,兩個月前的白天還有四五十度的高溫,現在已經跌到零下,夜晚就更不必說了,普通人根本難以出門。

    每年這種飛速變化的氣候都會帶來疾病與死亡,尤其是荒野上,洛憂已經見得太多了,有些來不及應對氣候的幸存者可能昨天還在抱怨白天太熱,一夜寒雨後氣溫暴跌,第二天就染上惡疾,痛苦離世。

    此時天降小雪,對于有可控生物圈的大型城市來說,死亡與疾病並不是那麼近,街道上甚至有一些孩童不顧嚴寒,嘻嘻哈哈地玩著積雪。

    洛憂撐著赤傘走在路上,赤傘比普通的江南油傘要大上一圈,可以很輕松地阻擋雪花的侵擾,在這陰郁的天氣下,如同火焰般耀眼的赤傘吸引了諸多目光,很多人都不自覺地探出頭,想看看這把詩畫般的傘下走著一個怎樣的人。

    當然,這些人要失望了,因為洛憂已經在身上和臉上纏上了繃帶,偶爾有一些雪花飄進,也會被這些貼身的繃帶擋住。

    洛憂不是很喜歡雪,出身荒野的他很清楚,這些悠揚的冰晶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們看似美麗,但里面夾雜著大量天際陰霾的污垢,甚至還會有低劑量的輻射塵埃,如果不加防備,接觸久了可能會染上輻射病。

    大城市的可控生物圈一般會過濾掉這些有害物質,進來的雪花應該是無污染的,但洛憂本能性地還是不想去踫,所以他撐起了傘,纏上了繃帶。

    共和之輝對于著裝的規定沒有舊時代那麼嚴格,畢竟現在形式主義無用,只要你穿著軍裝,而且能打就行,至于帽子歪不歪,領口有沒有扣好,貼身衣物穿的是什麼,這對底層士兵來說根本無所謂,那是權貴會在乎的事。

    洛憂手中拿著一疊報告,是近幾個星期來關于荒野遠征軍臨安分區行動的一些報告,短短十多天,他們出動了17次,其中三分之二都是流匪和進化者隊伍挑事。

    北伐搶回了大片國土,但也很大程度動搖了後方的安穩,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了。

    這種情況對于洛憂來說自然也不好,一來他不喜歡寫報告,尤其是每次總結完都要往軍區里送,非常麻煩,但這就是上尉的工作之一,他也沒什麼辦法。

    再來就是頻繁的襲擊讓洛憂沒有時間去完成立方體任務,荒野遠征軍原本應該會定期組織在一起完成立方體任務,賺取獎勵點,但現在這情況下,這個安排暫時被取消了,所有士兵都被投入了維穩。

    沒有時間參與任務,也就意味著沒有辦法賺取獎勵點,突發的動態任務又太過稀少,所以洛憂很是不爽。

    洛憂剛來到軍區大門外,發現有一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女人在抱著衛兵的大腿歇斯底里,身上的皮膚青一片紫一片,有被打傷的,也有被凍傷的。

    女人的門牙被打掉了,臉和眼角也一片青腫,但通過細節辨認,洛憂還是認出了對方,上周來軍區遞交報告的時候,他還在劉少將的辦公室見過這個人。

    這是軍區里的一個文工團女兵,名叫徐夢琪,舞蹈出身,酥胸渾圓精致,雙腿修長,挺俏的美臀更是每一個男人的夢中幻想。

    上次洛憂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剛結束和劉少將的纏綿,一副受寵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衛兵在值崗時是不允許亂動的,所以不管徐夢琪如何哭喊,他也一動不動。

    直到看到洛憂,衛兵這才敬了個禮,低沉地說︰“上尉好。”

    洛憂簡單地回了個禮,問道︰“怎麼回事?”

    衛兵報告道︰“這個女人在夜間私下幽會士兵,被憲兵抓個正著,已經被劉少將處置了。”

    對于這個結果,洛憂倒也不意外,劉少將容貌臃腫,“那方面”的能力估計也不怎麼樣,徐夢琪這個大美人又處在如花似玉的年紀,一方面為了前途屈身劉少將,另一方面**得不到滿足,肯定更喜歡帥氣的年輕士兵,私下偷情很正常。

    洛憂也算軍區里的半個名人,新兵連軍演擊潰藍軍,榮獲三等功,效命荒野遠征軍後單槍匹馬殺入叛軍基地,活捉一名上校,火箭般晉升上尉,錦繡前程風光無限,再加上俊秀到令人窒息的容貌,是無數女兵乃至一部分男兵的暗戀對象。

    徐夢琪自然也認出了洛憂,連滾帶爬過來抱住了洛憂的腿,眼淚和臉上的血漬混在了一起,哭喊道︰“洛憂上尉!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幫我向少將說情,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他讓我做牛做馬都行,我再也不敢偷情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2:00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少將招攬

    認識洛憂的人很多,了解洛憂的人很少,不少人僅僅是通過容貌,以為洛憂是一只又可愛又萌,人畜無害的小綿羊,平時不喜歡搭理人也是害羞傲嬌罷了,不少年紀比洛憂大的女兵對這種乖巧的小弟弟喜歡的不得了。

    徐夢琪心里也是這麼認為的,她想著只要自己流點眼淚,這只小綿羊一定會心軟,如果有必要,和洛憂同床共枕也可以,或者說她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機會實施。

    徐夢琪在抱住洛憂的腿時,有意無意地用豐盈的胸部微微蹭著,根據她的經驗,沒有男人能抵擋這種曖昧的誘惑。

    可誰知,徐夢琪只感覺眼前一黑,臉上遭遇了一擊重擊,整個人被打趴在地上,過了好幾秒,鼻子上那股酸麻脹痛的感覺才傳來,把她疼得都叫出了聲。

    只見洛憂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一拳直接打斷了徐夢琪的鼻梁,脫離了摟抱。

    這已經算輕的了,如果是在荒野上,誰敢隨便踫洛憂,那可不是斷個鼻梁能了事的。

    洛憂剛準備往里走,徐夢琪還不死心,又連滾帶撲過來,哭喊道︰“洛憂上尉!洛憂上尉!求求你幫幫我!只要你肯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我給你學狗叫好不好!汪!汪!”

    徐夢琪顯然沒找到問題的關鍵,沒弄懂不能隨便踫洛憂的道理,剛撲上來又被洛憂一腳踢了回去,這一次連嘴都踢歪了。

    這一刻,徐夢琪的情緒終于崩潰了,她之前受到劉少將的恩寵,再加上迷人的外表,一直都以女神自居,高高在上,軍營里哪個人不是急著跪舔她,現在一朝事發,地位與尊嚴全無,甚至連自己的美貌都不起作用,從軍營女神變得比狗還不如,誰能受得了?

    徐夢琪崩潰地大罵道︰“你這個畜生!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打女人算什麼本事!你是死了爹還是怎麼著!親娘被狗日,妹妹當雛妓的垃圾!”

    徐夢琪罵著罵著,突然感覺黑影來襲,隨著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她那條比小鹿還要修長,能劃出美妙圓舞曲的右腿直接被踢成了v字型,慘白的斷骨甚至刺出了皮肉。

    洛憂看著慘叫的徐夢琪,平靜地說︰“繼續。”

    徐夢琪本不是硬氣之人,腿都被踢斷了,哪敢繼續罵,淒慘地求饒道︰“啊!!不我不敢了!”

    誰知,洛憂又一腳踢斷了她的左腿,不顧那撕破喉嚨的慘叫,淡淡地說︰“我叫你繼續。”

    徐夢琪已經崩潰了,劇烈的疼痛讓她下身都有些失禁,意識模糊地哭喊著,再也不敢違背洛憂,就又罵了兩句。

    剛罵完,洛憂一腳踩住了她的臉,將其蹂躪在地上摩擦,臉上也露出了一種風華少年特有的漂亮笑容,但言語中卻是帶著人的凌虐,他詭笑道︰“讓你罵你還真罵,這麼听話,你真是一條母狗嗎?”

    就在洛憂抬起腳,準備踩斷徐夢琪的面骨時,他的下踏被一只腳擋住了。

    洛憂側目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他在新兵連的教官,李雷。

    “狼崽子,這里不是荒野,沒必要這麼絕。”李雷接住洛憂這一腳不是太容易,所以臉色並不好看,低沉地說,“時過境遷,你今天踩的人,說不定明天就有資格踩你。”

    洛憂看了一眼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徐夢琪,施虐被打斷,他也沒什麼興趣繼續玩了,就收回了腳。

    李雷倒不是冷酷無情之人,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奄奄一息的徐夢琪身上,然後用通訊器叫來了醫療兵,把徐夢琪帶去療傷了,只有地上的血跡還在述說之前的慘狀。

    李雷剛想找洛憂說話,卻發現洛憂已經遠去,似乎根本不在乎這邊的事。

    李雷看著洛憂的背影,不自覺地眯了眯眼,露出了一抹讀不懂的寒芒。

    洛憂來到了軍政大樓的頂層辦公室,因為荒野遠征軍的戰斗報告屬于機密文件,所以需要直接遞交給劉少將,而不是傳遞給下面部門。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通過進化者特有的敏銳听覺,洛憂就听見了辦公室里傳來的男女喘息聲,還有劉少將充滿怨氣的聲音︰“干你娘的冷鳶,北伐搞得到處雞犬不寧,干死你!干死你!屁股撅高點!不然讓你和徐夢琪那賤人一個下場!”

    洛憂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里面一陣雜亂的聲音,三分鐘後,一個臉色潮紅的女兵才低著頭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有意思的是,她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頭套,依稀還能辨認出是根據冷鳶的容貌定做的臉模。

    看來劉少將干壞事時讓女兵帶上了冷鳶的臉模,以此來意淫自己干的是冷鳶,滿足征服欲,倒也有幾分好笑。

    洛憂進去後,劉少將已經穿好了衣服,一臉不爽地抽著煙,抱怨道︰“總算有個會敲門的人了,還好李雷沒有帶壞你。”

    洛憂走過去,將報告交給了劉少將,準備離開。

    “等等。”劉少將叫住了洛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洛憂面前,眯著綠豆眼故作一番打量,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那一杠三星的軍餃上,若有所思地說,“洛憂上尉,有沒有覺得這個軍餃不適合你?”

    知道洛憂不喜歡說話,劉少將沒有刻意賣關子,而是請洛憂坐到了沙發上,倒了一杯“玉甘露”,這是只有立方體才能兌換的高級飲品,抵抗疲勞,延年益壽,任何你能想到的保健功能它都有,1個c級別獎勵點可以換200毫升,不是普通人乃至普通進化者可以享受的東西。

    洛憂看了一眼玉甘露,這可是好東西,他一直有听說,卻一直沒有機會享用,他盤算了一下,劉少將沒有毒害他的動機,就算有,自己現在的身體也不是說毒就能毒的,不喝白不喝,就很干脆地一飲而盡。

    劉少將見此笑眯眯的,對洛憂說︰“洛憂,最近在荒野遠征軍忙壞了吧?是不是想賺些獎勵點的時間都沒有?”

    “恩。”

    “其實你沒有必要每次都親力親為,你或許不知道,現在的大家族以及高級軍官們都有一套完整的獎勵點獲取體系。”劉少將笑眯眯地說,“家族會為效力者提供部分保障,而效力者則會定期完成立方體任務,獲得的獎勵點自己保留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則根據上級需求,兌換相應物品上交,這樣一來,根本不用自己動手,躺在家里也能享受到獎勵點換來的東西,如何,是不是很誘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2:00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尋覓無果

    洛憂短促地一笑︰“你看上去並不像個進化者。”

    劉少將笑哈哈地拍了拍肚皮,打趣道︰“哎,你看我這肚子,就算給我高級血統,那也是浪費啊,沒有進化點的累積,再多的獎勵點也沒用。所以干脆就把獎勵點換一些能夠享受的東西,打打殺殺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就是了。”

    洛憂淡淡地說︰“比如我?”

    劉少將雖然好吃懶做,但能在軍隊里爬到少將的位置,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是少不了的,他覺得可能是自己那句“下面的人”有點突兀,當即笑道︰“怎麼會是說上尉你呢,說的當然是那些沒有天賦,又不肯努力的人。”

    劉少將這番話一是凸顯了優越感,二則是把洛憂變相夸了一番。

    洛憂微微側目,說道︰“有話直說吧。”

    “可以,爽快人,那就直說!加入我,為我效力,我會給你豐厚的報酬!”劉少將也是揣摩好了洛憂的性格,沒有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洛憂瞥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平靜地說︰“我在臨安軍區,你又是軍區司令,我不是已經在為你效力了嗎?”

    圓滑的劉少將一看到洛憂的眼神,機靈地給又倒了一杯玉甘露,哈哈笑道︰“上尉,你這就裝糊涂了吧?”

    眼看洛憂不說話,劉少將遲疑了一會,試探性的問道︰“真不懂?”

    “真不懂。”

    劉少將揣摩著,這洛憂估計是荒野待久了,人情世故的東西弄不清,便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很簡單,我這里說的效力,指的是為我個人效力。這軍區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雖然我是軍區司令,但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好放到台面來做,需要有人暗中幫我做事,這你總明白了吧?”

    “哦,懂了,讓我當一條犬。”洛憂頓了頓,微笑道,“不,犬中犬。”

    大家都是軍犬,給軍犬再當犬,犬中犬。雖然很有意思,但劉少將覺得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有些尷尬地說︰“非要這麼理解也行,如何?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比如?”

    “哈哈哈,你能想到的所有東西!”劉少將眼看有戲,攤開了手,豪爽地說︰“金錢,權力,地位,女人,想提高待遇?我一句話的事!想升職?我簽個字就行!看上哪個軍花了?我幫你安排!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洛憂眼神微微一顫,說︰“情報呢?”

    “啊?情報?”劉少將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什麼情報?”

    “幫我找個人。”

    劉少將遲疑了一會,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很快起身來到了電腦前,打開了秘密資料庫,說︰“我有權訪問共和之輝的登記人口資料庫,如果你說的這個人在資料庫里,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找出來。但如果不在,就愛莫能助了。”

    洛憂很罕見地有些按捺不住,跑到了劉少將邊上,急促地說︰“洛唯!洛就是我的這個洛,唯就是唯一的唯。”

    一听名字,劉少將就知道這是洛憂的血親。

    看來狼崽子也不是沒有弱點,劉少將的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深邃。

    不過,有些遺憾的是,當劉少將輸入洛唯的名字時,在資料庫中卻找不到這個人。

    這就意味著這個叫“洛唯”的人不在共和之輝的登記人口中,要麼在外國,要麼在荒野,要麼已經

    洛憂雖然極力隱藏自己的情緒,但還是不自覺地咬爛了自己的下唇,鮮血緩緩從唇角流了出來,瑰紅眼眸剛升起的希望驟然消散,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關于洛唯是死是活,劉少將根本不關心,就算被血狼消化了又怎麼樣,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洛唯對洛憂的價值,所以假惺惺地安慰道︰“沒關系,共和之輝現在有許多未登記人口,洛唯可能是其中之一,如果有什麼情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洛憂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空頭支票當然听得出來,他坐回了沙發,低沉地問道︰“你和冷鳶的關系如何?”

    劉少將的臉色一變再變,提誰不好,提這麼一個煞星,他眯了眯眼,故作平穩地說︰“我是柳扶甦上將的人,冷鳶上將和柳扶甦上將政見不和,我和冷鳶的關系,你應該也能猜出來。”

    劉少將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也只是政治上隸屬兩派,在私交上,我和冷鳶上將非敵非敵,但從國家角度來說,我們都是為共和之輝效力的戰友。”

    洛憂沒理會對方的假大空,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出了條件︰“我可以為你效力,有兩個條件,一,你和冷鳶交好。二,找到洛唯的情報。兩個條件只要達成一個,我任你調遣。”

    劉少將是什麼人,洛憂也不是不知道,徹頭徹尾的小人,為正義之士不齒,但和洛唯的事情比起來,洛憂根本不在乎。

    替小人賣命又如何,被人當槍使又如何,背負罵名又如何,只要能找到洛唯,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如果劉少將能直接找到洛唯,那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那就去和冷鳶交好,冷鳶手上有洛唯的情報,能套出來也行。

    不過,劉少將對此顯然不是很樂觀,在這個末世荒野,找一個城市里的人容易,可萬一這個洛唯在荒野上,或者早就進了血狼的肚子,他上哪去找?

    和冷鳶交好就更可笑了,隸屬兩派,水火不容,柳扶甦是冷鳶的青梅竹馬,從小親密無間,冷鳶都經常想著怎麼從政治上弄死柳扶甦,自己算什麼?去找冷鳶不是找死嗎?

    劉少將著急地說︰“洛憂上尉,別急啊,洛唯對你來說自然重要,但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嘛,金錢,權力,女人,現在誰不是為了這三樣東西活著,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

    劉少將著急也不是沒有緣由,洛憂的天賦誰都看得出,自己不趕緊拉攏,有的是人看上洛憂,不如趁現在收買了,省得以後變成敵人不好對付,因此他直接使出了渾身解數,如果獎勵點可以實體化,他巴不得現在就讓人拿出一大堆擺洛憂面前。

    然而,洛憂根本沒有听進去,他在臨出門之際,回頭淒慘地一笑,眼中露出了些許悲哀,幽幽地說︰“我只為她活著”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2:01
第二百七十九章 彼之立場

    洛憂離開軍政大樓的時候心情並不好,他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也不知道像現在這樣枯燥服役的日子要持續到何時,關于洛唯的下落更是遙遙無期

    洛憂在走到訓練場附近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正在這里罰站,頭上頂著一大桶水,從那搖搖欲墜的架勢來看,已經站了很久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莫謙,至于他被罰站的原因也很簡單。

    昨天,莫謙和一些遠征軍士兵入城采購物資時,見到有幾個小流氓在欺負商販老太太,就上去和人家理論,後來直接動起了手。

    這種治安問題本應屬于城防建設軍來管,荒野遠征軍沒有權力插手,非要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也行,但搞笑就搞笑在這里,莫謙沒打贏那幾個小流氓,後來要不是幾個戰友幫忙,估計軍裝都要被人家撕了。

    這事被軍區的相關主管知道了,那叫一個氣,越權干涉本就是大忌,是無視規則的表現,而且莫謙身為軍人,動手居然沒打贏幾個小流氓,這可把臉都丟光了,二話不說直接體罰。

    莫謙倒一如既往的熱血,而且也有點知恥後勇的意思,把這次體罰當成了鍛煉,一聲不吭地受著。

    洛憂一看到莫謙這個出氣包,壞心情消退了一些,默默走上前,看著不知因為太累還是太冷而發抖的莫謙,玩味地說︰“莫謙,最近這段時間鍛煉得不錯,肌肉也有了,什麼時候帶我去打聯邦?”

    莫謙知道洛憂是嘲諷他之前在遭遇戰中的表現,苦笑道︰“洛憂,別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菜,這不正努力著嘛。”

    洛憂很難得嘆了聲氣︰“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學會放棄嗎?和你無關的事就躲遠一點,昨天那事,自然有人會去管,你湊什麼熱鬧?”

    莫謙倔強地說︰“不行!我家也是社會底層,知道這年頭活著不容易,更何況是個老太太,我能不幫?別說這次,就是再有下次,我還上!”

    洛憂覺得跟莫謙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就由他去了,自己準備離開。

    突然,莫謙呼喚了一句︰“對了,洛憂,你有沒有感覺最近氣氛不對?”

    “恩?”洛憂疑惑地掃了一眼軍區四周,搖了搖頭。

    莫謙估計也是累壞了,偷偷把水桶放了下來,甩了甩手,說︰“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反正我看有些人這幾天總陰沉著臉,上次看到李雷少尉,我向他打招呼,他陰著臉不理我,一副很焦慮的樣子。”

    “可能是北伐的原因,最近物價升得很快,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劉少將一樣腰纏萬貫。”洛憂冷笑了一聲,在這種戰爭經濟下還能喝得起玉甘露,真的是沒誰了。

    洛憂在最富裕的時候都沒動過這種念頭,拿獎勵點去換保健飲料?這讓他想起《晉書》里的一句話︰“何不食肉糜?”

    “靠!要我說,劉少將這種人最該上前線!你看看他,肥得像頭豬,把肚子里的油榨出來,估計都能做好幾個**!”

    莫謙這腦回路把洛憂都逗笑了,而且是那種輕松的,沒有一絲雜質的陽光笑容。

    一看洛憂笑了,莫謙驚訝得像看到了金銀山︰“我靠!你居然笑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面癱!”

    洛憂依舊在笑,還指了指莫謙身後。

    莫謙回頭一看,嚇得臉都綠了,只見一個憲兵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黑著臉站著,他趕緊拿起了地上的水桶,又頂到頭上,繼續罰站。

    在離開臨安軍區前,洛憂又在門口踫到了李雷。

    如果不是之前莫謙提了一句,洛憂還真沒怎麼關心李雷的臉色,因為這位教官一直就是那種脾氣不好,喜歡黑著臉的類型。

    但這一次仔細觀察後,洛憂發現李雷好像真的不太一樣,並不是以前那種習慣性的陰著臉,而是有什麼事情讓他很焦慮,似乎在等待一個重要的時刻,或者說預感有什麼大事即將來臨。

    “狼崽子,過來一下。”李雷看樣子是專門在這里等洛憂。

    洛憂停住了腳步,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李雷的少尉軍餃。

    李雷微微一愣,無奈地敬了個軍禮,說︰“上尉好!這行了吧?”

    “說吧。”

    李雷帶洛憂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眯了眯眼,問道︰“你這次交報告的時間比平時久。”

    洛憂淡淡地說︰“你倒挺關心我。”

    李雷故作平靜地問道︰“劉少將跟你說了些什麼?”

    洛憂按下了赤傘的開關,當其展開的一刻,巨大的聲響震得房檐上的積雪都掉了下來,洛憂將赤傘撐到了肩上,轉身離去︰“不是你該問的事。”

    “最後一個問題。”李雷喚住了洛憂,看著他的背影,眼楮流露出一絲不易擦覺的寒芒,“我想知道你的立場,你站在哪一邊。”

    洛憂微微側過身︰“什麼意思?”

    “你知道什麼意思。”李雷默默上前一步,微微眯著的眼楮猶如狼眸,“你來軍隊有什麼目的我不打打听,但我想知道你是誰的人。大元帥?冷鳶上將?柳扶甦上將?岳潤生上將?還是現在境內的三位大公?”

    洛憂冷冷地一笑,瑰紅的眼眸銳利如刀,帶著人的寒意︰“這種問題,你問一個出身荒野的人,不覺得很可笑嗎?”

    洛憂這句話沒有正面回答,但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荒野上只有孤狼,孤狼是從不認主的。

    這一刻,李雷眼神中的寒芒也褪去不少,他靠到了牆上,低沉地說︰“那換個問法吧,如果未來面臨選擇,你會選擇誰?”

    “誰能給我想要的,我就選擇誰。”洛憂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其實也是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哈哈哈,還真是一條純種的狼崽子,無情無義,哪里有肉吃就去哪,永遠也養不熟。”李雷的笑聲是一種純粹的嗤笑,幽幽地說,“但你可要想好,站隊這種事,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不管你是狼是狗。”

    “你呢?你又是誰的人?”洛憂反問了一句,當然,只是隨口一問,他不覺得李雷會老實回答。

    果不其然,李雷沒有說,而是默默起身離去,深邃地留下一句話︰“你也算我帶過的兵,給你個提醒,不要小看這次北伐,它沒有那麼簡單,等‘那天’到來,希望你能站在正確的地方。”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1 22:08
第二百八十章 戰爭再啟

    自從拂曉城生命之牆崩塌以來,後面的幾波崩壞再沒有造成過類似的慘烈傷亡,至少對于城市來說沒有,至于荒野上那些底層的幸存者,他們的生死就不為人知了,也不是城里人會關心的事,死一千,還是一萬,都和城市無關。

    北伐方面,按照世人的估計,冷鳶應該會停下腳步,因為最為關鍵的京首已經奪回,大部分產糧重地也已經攻陷,北方叛軍雖然主力尚在,但沒有必要一口氣將其吞掉,完全可以執行固守之策,韜光養晦,休養生息。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打不易守,這一次北伐取得的戰果遠比之前預估的要多。

    本來按照共和之輝最高參謀部的估算,最好是收復黃河長江中間流域,尤其是把豫省這個產糧重地打下來,完全就夠了!

    再打得多,表面上看是收復失地,實際上暗耗嚴重,土地越大,需要派遣安穩的軍隊就越多,軍費也越高。

    冷鳶倒好,高歌猛進幾乎把國土全收回來了,把叛軍硬是推到了舊時代共和國傳統國境線附近,看著威武,其實有些得不償失,太激進了。

    不過,參謀部倒也沒過多抱怨,因為這尚處在可控範圍內。

    本來聯邦對于北伐已經高度不滿,有消息稱亞太戰區總部那邊已經在考慮出兵干預了,不過冷鳶卡在這個節骨眼停下來,聯邦就有些進退不得。

    根據《共和聯邦互助條約》,雙方並不處于戰爭狀態,如果聯邦現在攻擊共和之輝北伐軍,非要打也行,但會違約,佔不到理,也就是師出無名。

    不要小看“師出無名”帶來的影響,你可以說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但如果一場戰爭沒有一個名號,高層將領可以厚著臉皮開戰,如何動員底層士兵是個難題,無法給士兵一個英勇犧牲的理由,極大程度影響作戰效率。

    而且一旦開了這種先例,對未來的壞處極大,按照歷史的角度,第一個破壞游戲規則的人往往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聯邦應該不會冒險開這個頭。

    現在,參謀部更多的是在考慮如何應對聯邦的經濟制裁,對方也不是傻子,硬的來不了當然就來軟的。

    這段時間來,聯邦瘋狂加印錢幣數量,導致了嚴重的通貨膨脹,原本處于溫飽線的城市平民瞬間被打到貧困線以下,由此對共和之輝非常不滿,對北伐軍更是如此,要不是城防建設軍規模龐大,治安效率高,估計該有人鬧事游行了。

    共和之輝參謀部,鴿派上將柳扶甦正和自己手下的一批官員開會,不禁發出了感慨︰“若有機會,務必推出我們自己的貨幣,不然像現在這樣受制于人,實在太過被動。”

    此前,為了恢復世界經濟,世界各大勢力通用一種貨幣,好處是一體化,高度管制,非常適合災後重建,壞處就是一家獨大,聯邦的雄厚財力可以向任何一個勢力發動經濟制裁。

    說得難听點,像現在這經濟情況,完全就是聯邦捏住了共和之輝的卵蛋,稍有不從就發力捏你,疼死你,你要敢亂來,分分鐘能把你的蛋蛋捏爆。

    一名中將苦笑道︰“慢慢來吧,一口也吃不成個胖子,現在冷鳶上將收復這麼多失地,夠我們忙的了。”

    另一名中將沉吟道︰“我有個疑問,根據戰斗報告,叛軍的城市似乎沒有一座生命之牆,他們怎麼能守住這麼多次崩壞?”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柳扶甦是生命之牆計劃的主導者,也是和聯邦達成協議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之牆的重要性。

    不要說什麼鳥籠,囚籠,失去自由,圈養牲畜這類詞,若沒有生命之牆,共和之輝人口比現在至少下降80%,沒幾個人能從崩壞中活下來!

    那麼沒有生命之牆的叛軍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柳扶甦沒有繼續空想,而是將思緒放到了主要問題上︰“北方土地在近幾個月飽受戰火,我們起草公告,減免稅賦,安撫人心,然後讓南方的城防建設軍快速入駐,維持治安。至于冷鳶那邊,請她將主力駐扎于京首附近,並在重鎮布下防線,防止北方聯軍的反撲,同時肅清殘留敵對勢力,這樣一來,不出三年,則天下”

    “天下可興”四個字還沒說完,會議室大門就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門打開後,一名通訊兵臉色慘白地走了進來,顫聲說︰“將軍,大元帥請您到一號會議室開會。”

    柳扶甦一愣,覺得有些奇怪,一號會議室是商論重大國事的地方,之前冷鳶收復京首後就開完了,為什麼現在又開?他疑惑地問了一句︰“商議何事?”

    “北伐之事”那名通訊兵像見了鬼一樣,一副丟了魂的模樣,顫聲說,“冷鳶上將在兩個小時前突然發兵北上,強攻叛軍臨時哨所,現在前鋒部隊已經快抵達傳統國境線了。”

    柳扶甦只感覺周圍開始天翻地覆,若不是幾個中將扶著,幾乎要昏倒過去,這位儒將很罕見地情緒失控,眼中充滿了血絲,胡亂抓過**,打開了會議室的投影儀,連接到了主新聞頻道。

    此時,柳扶甦和全世界所有人一樣,都將目光聚焦在了這起突發新聞上。

    畫面中,聯邦重工軍團國防部長泰瑞斯正筆挺地站在宣講台上,身後佇立著布倫希爾德準將在內的數名精銳女武神,前方陳列著武裝到牙齒的士兵,時不時有猙獰的巨神兵坦克冒著滾滾黑煙開過,空氣中滿是硝煙。

    記者席上,來訪的記者們已經瘋了,拼了命地向前擠,拍下了聯邦在這一刻展示出的武力,以及國防部長泰瑞斯的雄姿英發。

    下一秒,鋒芒畢露的“白頭鷹喉舌”終于出聲,雄壯的聲音通過話筒幾乎穿透了天際︰“聯邦子民熱愛和平,但為了保衛和平,從不也永遠不怕抵抗罪惡之師!北伐紅軍在共和之輝上將冷鳶的教唆與支持下,明目張膽發動侵略,無視我方數次警告,同時變本加厲,甚至采取殘暴手段,迫害,掠奪,殺戮一脈相承的同胞!制造慘絕人寰的許昌屠戮!”

    泰瑞斯攥緊了拳頭,嫉惡如仇的眼眸燃起了熊熊烈火,口中的批判之詞猶如刀削斧砍般尖銳︰“對于冷鳶上將這種瘋狂的屠夫行徑,我方表示極大憤慨,對方卻屢屢把我方的克制和容忍態度當做軟弱可欺,繼續深入北方,擴大戰事。所有這一切,都證明了冷鳶得寸進尺,無視共和之輝和平原則,妄想發動武力擴張。”

    泰瑞斯高舉拳頭,直指天際,猶如一位君臨天下的勇士,口中的聲音也偉岸到了極點︰“現在,我代表聯邦重工軍團亞太戰區總司令阿格隆索先生,向共和之輝發布最後通牒,請冷鳶上將即刻率領軍隊脫離與北方勢力的接觸!若繼續一意孤行,聯邦政府,聯邦子民,以及聯邦部隊的忍耐不是沒有限度的,局勢一旦惡化,都必須由共和之輝自己擔負完全的責任!”

    狂熱之火在泰瑞斯眼中熊熊燃燒,口中厲聲磅礡而出︰“為了聯邦!”

    當泰瑞斯的致辭落定時,蒼穹之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爆鳴聲,近百名女武神劃破天際,在與大氣的告訴摩擦下綻放出了灼目的烈焰,如同隕落的流星般襲向地平線的另一端,在空中留下了顯眼的白浪,宣告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1-2 07:59
第二百八十一章 瘋狂局勢

    瘋了,已經徹底瘋了!

    共和之輝境內,上至軍將,下至平民,每個人心中都有了這樣的念頭。

    首都長安本應該是共和之輝境內最穩定的城市,但此時,大批民眾自發性地走上街頭,高舉反戰標志,焚燒冷鳶的畫像與鷹旗,一呼百應,游行規模愈發龐大,幾乎難以控制。

    “不要打仗!還我安寧!”游行隊伍最前方,一個男人臉上用顏料畫著壯烈的五星赤旗,奪過後面遞上來的仿制鷹旗軍旗幟,澆上汽油徹底點燃,並將其丟向了前方的防爆部隊,暴怒高呼,“冷鳶下台!讓這個劊子手下台!我們的國家不需要這個惡魔!”

    防暴部隊的士兵急忙用滅火器將燃燒的鷹旗撲滅,結果撲滅一個,後面又有人往前丟,最過分的甚至開始丟石頭,砸傷了好幾個隊員。

    指揮官的肺都要氣炸了,奈何上面的進一步命令沒有傳下來,他無法動用防暴武器。

    這時,一名涕泗橫流的女子抱著一幅遺像沖了上來,黑白照片上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從年齡來看,應該是這個女人的丈夫,她拼命地擠向防暴部隊,痛哭流涕破口大罵︰“冷鳶畜生!把丈夫還給我!屠夫!惡魔!為什麼要打仗!如果不打仗,我的丈夫就不會死!我們的兒子才兩歲!兩歲啊!他以後問我要爸爸,我該怎麼辦啊!!!”

    “這位女士!退後!請您退後!”最近的那名士兵用盾牌頂著女人,下意識一用力,不小心把女人推倒在了地上。

    隊伍最前方那個帶頭的男人見此,憤然高呼︰“士兵動手打人了!有沒有天理!有沒有法律!這里是首都!是大元帥腳下的領土!你們還是不是人民子弟兵,誰給你們無故傷人的權力?!同胞們,跟我沖進元帥府,一起去討說法!!”

    一人振臂,萬人高呼,原本還在對峙的雙方發生了劇烈踫撞,游行人群大肆沖擊防暴部隊,由于人多勢眾,防爆部隊的防線連連後退,後來不知道誰丟了幾個燃燒**,三個防暴士兵被燒成火人,全身重度燒傷,痛苦倒地。

    被逼無奈,防暴部隊在沒有接到上級指示的情況下,只能臨時采取最大限度的防衛策略,抽出警棍還擊,勉強減緩著人群的推進。

    指揮官此時是又氣又悲,氣的是這些平民太愚昧,被泰瑞斯的一席話煽動,連局勢都被弄清就憤怒地走上街頭,試圖威迫政府,甚至采取極端暴力手段。

    悲的是不管倒下的是防暴士兵還是平民,那都是共和子民,都是血脈相連的同胞啊

    長安的混亂絕不是個例,這里是共和之輝首都,治安最好的地方,街上尚且如此,其它一些偏遠城市就更不用說了。

    甚至有消息稱,一部分共治城市,比如拂曉城,甚至有共和子民自主地發起公投,希望拂曉城可以脫離共和之輝,獨立而出,歸入聯邦統治,從此不做共和人。

    各地如此恐慌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距離衛國戰爭才過去4年,崩壞3年的那場絞肉機式的戰爭,任何存活下來的共和子民都不會遺忘。

    鋼鐵坦克,重型機甲,女武神部隊,撕裂身軀的槍彈,遮蔽蒼穹的炮火,覆蓋每一寸土地的灼熱硝煙,這種絕望與恐懼已經深深印刻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里,在他們的腦海中,真正的地獄不過如此。

    戰爭距今過去了4年,死亡的陰影好不容易淡去一點點,聯邦國防部長泰瑞斯的宣言卻是喚起了每個人的恐懼回憶,這些共和子民甚至感覺鼻中都能聞到惡魔般的硝煙味,讓他們驚恐戰栗,心驚膽裂。

    這些人不想,也不敢再一次面對聯邦的龐大軍隊,所以,當听到聯邦可能干預戰爭的消息,他們不約而同想起了4年前的無邊火海,都想到了那比噩夢還令人恐慌的畫面。

    在這種恐懼情緒下,北伐的發動者冷鳶自然就成了最大的咒罵對象,被萬人唾罵。

    到最後甚至發展到什麼程度?一些姓“冷”的平民被得知姓氏後,被群眾打得頭破血流,成為了出氣對象。

    如果說冷鳶在光復京首時,在民眾心中還是一個英雄的形象,那麼現在,在恐懼的沖擊下,她的民間形象已經一落千丈,再加上許昌的破事被翻出來大肆宣揚,她的名字已經和屠夫惡魔劃上了等號。

    不過,共和之輝的反應也算是迅速,第一時間派發言人發布了聲明︰“共和之輝始終恪守和平原則,在北伐問題上確有疏忽,願同聯邦政府展開進一步談話,推動雙方共同發展,避免局勢的進一步升級。”

    對比雙方的外交言辭,可以很輕易地看出聯邦的強硬與共和之輝的保守,雖然說的都是官話,但共和之輝的辭令間已經很明顯地向聯邦服軟,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弱勢地位。

    這倒不是共和之輝的高層賣國求榮,實在是無奈之策。

    就目前而言,雙方國力相差巨大,硬踫硬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大元帥也絕不允許來之不易的和平在短短4年後就結束,哪怕這和平是虛偽的,也絕不允許!!!

    更重要的是,冷鳶這一次確實過分了,光復京首本就是意想不到的戰果,是頂著聯邦壓力取得的“危險戰果”,這家伙得了便宜不夠,居然還不停下腳步,一意孤行,哪有這麼打仗的?!

    要知道,聯邦重工軍團,共和之輝,北方叛軍這三者是非常明顯的三方博弈,三足鼎立,從局勢來說互相牽制,最為穩定,缺一不可!

    所以戰爭計劃從一開始就只是壓縮北方叛軍的規模與地盤,而不是趕盡殺絕!

    如果冷鳶這一次真的把北方叛軍打滅了,那麼好,東亞地區只剩下聯邦重工軍團與共和之輝兩家,所有壓力直接堆到共和之輝頭上。

    二虎必爭,必死一虎!更何況共和之輝現在還不是虎,只是一只瘦弱的羔羊。

    冷鳶在之前北伐的表現令人驚艷,以戰術失敗換取戰略勝利的大縱深作戰,許昌屠一降十的大仁大義,震驚天下的渤海登陸,扭轉乾坤的石門奇襲,無愧鷹將之名!

    可這一次強行北進,冷鳶實在是犯了糊涂,不僅勞軍傷財,天下怨言,更是給虎視眈眈的聯邦一個公然出手的機會!

    之前聯邦正愁以什麼名義幫叛軍,現在可好,人家直接舉出和平大旗,把冷鳶打到了惡徒的位置,開啟了“正義”的討伐。

    原本看似穩定的北伐局勢,在這剛剛發生的第三階段戰役中,被拖到了一個難以控制的方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QQ10114

LV:6 爵士

追蹤
  • 12

    主題

  • 724

    回文

  • 2

    粉絲

200 字節以內<br />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