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 通靈美食家 作者：蟋與蟬（已完成）

第四十章：牛排戰爭

    宇文圭說完自己的建議後，突然冒出來的『豪爹』白瑞禮也跟著搭腔。

    那位豪爹一聽他的建議，當時便帶著十二分的得意點頭道：「素素！賢侄說的對呀！咱們今晚去吃神戶牛排吧，在那兒，宇文圭還給你准備了一份開業大禮。」

    聽著爹的話，白素素惱怒不甘道：「爸！我沒時間，我約了我同學去吃烤串。」

    「胡鬧！那些東西是人吃的麼？！」白瑞禮對女兒的話非常不屑一顧，說完又補充道：「素素，我送你上大學是為了讓你學知識，學文化，可你呢？大學兩年學了一身臭毛病，什麼燒烤，火鍋，路邊攤，自駕，網店，賣襪子，哪一種是個千金小姐能干的事情！當初要不是我送你出國，你就毀了！」

    白瑞禮的話，白素素自然不愛聽，不過就在白素素剛想起口反駁的時候，李川水卻站了出來。

    橫在白素素和親爹面前後，李川水先衝老爺子笑了一下，而後才開口道：「叔！素素做的那些在您眼裡或許不對，但是吃牛排就高雅麼？」

    對問，白瑞禮和宇文圭皺了皺眉頭，而後宇文圭代為回答道：「當然！西餐比中餐科學高雅，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哦！是麼？」李川水冷笑，而後又道：「可是我聽說在西方西餐反而是被詬病最多的，因為西餐的烹飪方法簡單而有缺陷，肉食比例偏高，飲食結構極端糟糕，雖然保證了大量的熱量，但是也同樣保存了大量的病毒和寄生蟲呀。」

    說完這些，李川水又針砭時弊道：「就拿你說的牛排來講把，西方人吃肉一般都不弄熟，所以在國外經常有吃半生食物而感染絛蟲，蛔蟲，弓形蟲之類的事情出現，但是在國內這種事情相對就少，因為國內特別是北方，吃肉的時候往往是熟爛的，不存在活體寄生蟲的問題。」

    李川水說完這個，轉身看了一眼白素素，而後面帶著一臉擔憂道：「讓素素去吃那麼危險的東西，我心裡實在不放心呀！」

    李川水的給白素素找到了不去的理由，因此白素素聽了之後，自然十分高興。

    素素點頭吐了下舌頭道：「小川說的對！那麼不安全的東西，我才不去呢！」

    李川水的犀利鞭辟，讓宇文圭滿頭黑線，但是他又顯然沒什麼生物常識以進行反駁。

    所以到了最後，那搜腸刮肚的宇文大少爺只好潦草回答道：「我的牛肉是最好的神戶牛肉，肯定沒問題！不存在你說的那些事情。」

    「神戶牛肉？！」李川水故意擺出一副驚愕恐懼的樣子道：「那更不能吃了呀！從01年開始，那邊就在鬧瘋牛病！所有的牛都有問題，光宰殺的病牛就有30多萬頭呢！海關也早就禁止進口了。」

    說完這個，李川水瞪著宇文圭氣鼓鼓的眼睛，故意挑逗道：「學長，您的牛肉……不會是走私的死牛肉吧？！」

    「你！」宇文圭一時語塞，徹底沒了話題。

    而乘著李川水的「勝利」，白素素更是高興的對抗道：「原來是走私的東西呀！那位更不去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白素素和李川水的統一戰線令白瑞禮無可奈何，而那位始作俑者的宇文圭則衝著李川水迅速冷下了臉。

    他的眼神中，甚至劃過了一絲殺意。

    雖然很憤怒，可不得不說，宇文圭作為一個能當上學生會長的男人，也很是有兩把刷子的，在最初的冷臉之後，這家伙快速換上一副溫和而謙卑的面皮。

    緊跟著，宇文圭對李川水謙虛的問道：「兄弟，看來你對『吃』很有研究呀！那可否借一步說話，單獨教教我吃牛排的學問。」

    宇文圭說完這個「要求」，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李川水的手腕，緊跟著李川水便感覺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如被一只巨大的老虎鉗子夾住一般。

    不愧是練過籃球和跆拳道的男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在那樣的痛苦中，李川水僅僅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而後，他扭頭過去，看著身邊的白素素道：「素素，我教學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你稍等。」

    李川水在說話時，與宇文圭一樣都是笑著的，因此白素素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麼火藥的不安氣味。

    不過即便如此，白素素也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宇文圭道：「你不要欺負小川，否則我和你沒完。」

    聽著話，宇文圭拉走了李川水，同時帶著長輩一般的笑臉道：「放心，這是我學弟，熟人相見，我愛他還來不及呢。」

    說完話，宇文圭又用另一只手牢牢的卡主了李川水的脖頸，兩個人勾肩搭背，仿佛非常要好般往偏僻處走去，而在整個過程中，李川水絲毫沒有反抗。

    一來，他懶得動，二來，他好奇想看看這位宇文圭的真正面目到底如何。

    宇文圭拉著李川水穿過人群，很快來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而在那裡，面子上溫文爾雅的宇文圭迅速將臉拉的如黑茄子一般慎人。

    他用陰冷如刀的眼睛瞪著李川水，而後道：「李川水，你就是那個救了素素的人！比我小一屆。」

    「是！師哥記得我呀！」李川水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點了點頭。

    「真巧了！我記得。」宇文圭冷笑著說道：「你救了白素素之後，我打聽過你，沒什麼背景，家庭一般，我還聽湯姆李說最近你新開了個公司，九口吃業，注冊資金……兩萬？！」

    面對著宇文圭的奚落和嘲諷，李川水非常大度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在下。我這個公司不大，您要是有什麼試吃呀，陪睡呀，泡妞呀的業務，可以找我。」

    李川水說完話，宇文圭眼中劃過了一絲極端的輕蔑，而後他說道：「雖然你很窮，但是你很誠實，那既然真誠實，我就在和你說一些真事吧！不過說出來之後……」

    宇文圭停頓，陰狠的語氣加重一分道：「你不要害怕！」

    「您放心！」李川水面色平靜如水道：「我洗耳恭聽！」

第四十一章：真相

    面對著一臉「懵逼」的李川水，宇文圭則顯得強勢而狂傲。

    他斜眼瞪著李，如教訓孫子一般告訴李道：「小子，這個世界上有些規則是你不知道的，有些女人也是你不能追的，比如白素素，她就是這種女人，明白麼？！」

    對問，李川水點了點頭，然後平和的回答道：「不明白！」

    「不明白！」宇文圭愕然，旋即又道：「你……你腦子生鏽了麼？聽不懂我這話的重點？」

    面對著宇文圭的生氣，李川水撓了撓頭道：「不是學長，您沒看出來麼？白素素對你很沒興趣，就算我退出……你也沒機會呀。而且我救過素素的命，她樂意對我好，我有啥辦法。」

    聽著李的撓頭之言，宇文圭臉上劃過了一絲狡猾的笑。

    而後，這家伙伸出手，揪住李川水的衣服領口道：「那些就不是你操心的問題了，不過你既然說起白素素獲救的事情，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說話間，宇文圭看了看四周，又壓低了一分聲音道：「姓李的，其實你才是局外人，白素素大二掉進河裡的那天，本來救他的人應該是我！結果你陰錯陽差，捷足先登，撿到了狗屎運而已。後來眼看著你要和素素走在一起，也是我建議白瑞禮，讓素素出國留學的。」

    說完這個，宇文圭拿手之指了指自己道：「我，才是掌局者！你只是偶然闖進來的螻蟻，上層社會的規則和真相，你根本不懂！」

    聽著宇文圭陰險的陳述，李川水心頭猛然一狠，原本微笑的臉也變得猙獰！

    他伸出手，同樣狠狠抓住宇文圭的衣服，瞪著如隱虎一般的眼神，衝這卑鄙小人道：「這麼說，素素是你找人弄到河裡去的？所有傳言也是真的！」

    「呵呵！我可沒有說過！不過你可以聯想！」宇文圭說完這些，又指著李川水如鷹爪般抓著他的手臂道：「小子，想動粗麼？我可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動手，就要做好死的准備。」

    面對著威脅，李川水猙獰的臉再一次變的平靜了下來，他眼神中泛著復仇的光火，口中卻溫婉的笑道：「死？！我也是這麼想的呀！」

    說完話，李川水松開了宇文圭的衣襟，宇文圭也松開了李川水的衣領，之後，兩個人互相向對方笑著，一個面漏鄙視，一個眼帶殺色。

    李川水知道，宇文圭這樣的小人是不能留了，留下他就是對全世界的侮辱。

    略微後退了幾步之後，李川水快速想了一個整死宇文圭的「合法」辦法，而後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一些，緊跟著又從兜裡拿出了手機。

    橫眉間，李川水指著自己的手機道：「姓圭的，你說的話老子都記住了，不光我記住了，我的手機也錄下來了，你說……我要是把手機裡的內容給素素聽了她會怎麼想？她的豪爹怎麼想？！」

    聽著李川水的話，看著李川水的姿勢，原本還一臉鄙視自信的宇文圭瞬間崩盤了，他神色慌張的要去搶奪李川水手中的手機，但是李立刻後退了幾步，從僻靜處來到了人群之間。

    「別動！」剛剛站穩的李笑著衝尾隨來的宇文圭道：「這麼多人，你想打我呀！敢打我的話我就開錄音，讓大家都聽聽您圭大少爺曼妙的聲音！」

    站在人群裡的李川水話音很小，但是也足夠令宇文圭冒冷汗了。

    李川水知道，那手機裡不管有沒有錄音，對宇文圭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而宇文圭這樣的野心家也是決然不會冒這樣的危險的。

    雖然李川水的手機中……確實沒有任何錄音。

    與李川水走到極近處後，宇文圭咬著牙道：「給你十萬，把手機給我，只要你從此消失在白素素的視線之外，我不追究。」

    「哎呀！圭大少求我呢？！」李川水將手機瞬間收起，而後面漏狡詐道：「這麼好的東西才十萬，你感覺我會買賬麼？」

    「那你想怎麼樣？！」在串流的人群間，宇文圭壓低了聲音隱狠道。

    對問，李川水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而後回答道：「我可以退出，你給我開的價格也挺滿意，不過我一個大男人……你的給我個台階下吧？！要不然我灰溜溜的走了，也無顏見江東父老呢。」

    「台階？！」宇文圭原本緊繃的臉舒展了，臉上漏出了一絲得意道：「你想要什麼台階？」

    眼看著宇文圭一步步走入了自己的「陷阱」，李川水得意的將自己心裡的謀劃說了出來……

第四十二章：台階

    ……當李川水和宇文圭勾肩搭背，一同回到白素素身邊時，白素素心中的忐忑也終於落了地。

    雖然口中沒說，白素素也很擔心李川水和宇文圭之間發生什麼意外和口角。

    畢竟，白素素不是傻子，雖然沒啥感情經歷，但是那種男人和男人之間隱隱約約的火藥味道，她還是能察覺一些的。

    李川水護著她，這一點她明白的很，也很感謝，也因此她很擔心李川水面對著一米八幾大個子的宇文圭會吃虧。

    所以，當李川水再次出現在白素素的視線之內時，這姑娘立刻跑了過去，無視著宇文圭，徑直問道：「小川，你沒吃虧吧！」

    「沒有！」李川水笑著拍了拍宇文圭的肩膀道：「我和學長大人敘了敘舊，都是感覺相見恨晚呀！為了促進我們倆之間的友誼……我們決定來一次和平的友誼比賽。」

    「比賽？！」白素素詫異：「你和他比什麼。」

    「吃！」宇文圭自負一笑，指著白素素家那個八米長的巨型金箔蛋糕，璇兒道：「我們打算比誰吃蛋糕吃的多，吃的多的那個，今天晚上就贏得和你共進晚餐的權利。」

    聽著宇文圭的話，白素素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而後她對這兩個擅自做主的家伙道：「你們比就比，拿我做什麼賭注！太缺德了，我是物件麼！」

    耳聽著素素的不高興，李川水與宇文圭卻罕見的形成了「共同戰線」。

    這兩個男人都擺手說絕對沒有不尊重白素素的意思，只是因為意見分歧而想了這樣一個非常公平的解決辦法。

    「……咱們平心說！」宇文圭耐著性子對素素道：「我和李兄弟都給你准備了開業大禮的，可是我倆的時間實在有衝突，所以為了不傷和氣，大家就想了這個‘友誼比賽’的辦法來終結問題。誰贏了誰獲得晚上請你吃飯的資格，多麼公正，多麼有愛，多麼團結。」

    「師哥說的對！」李川水也忍不住點頭道：「我們爭的只是一個邀請你的資格，最後你去不去還是自己選擇的，絕對沒有強迫的意思在裡邊……」

    經過李川水，宇文圭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之後，白素素被當成獎品的氣終於消了下去，不過看著這倆人的態度，白素素卻越來越感覺古怪了。

    在這場吃蛋糕的比賽中，似乎他們倆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而且靠吃蛋糕來贏得「約會權」的這個方案……也太奇葩了一些，有著濃濃的「九口吃業」的風格在裡邊。

    隱隱間，白素素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而且她大概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誰。

    雖然素素感覺這一切都很不正常，但是她畢竟不是當事人，她也不知道李川水和宇文圭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就這樣，李川水和宇文圭之間的「吃貨比賽」約定了，雙方通過擴音喇叭召集了所有在場嘉賓，以「助興」為名義，讓飯店的大師傅將那八米多長的黃金蛋糕切成幾百塊巴掌大小的分快。

    而後，兩個人當著白素素和白瑞禮的面約定好，吃東西的時間是十分鐘，在這段時間裡，誰吃的蛋糕多，那麼誰就獲得晚上和白素素共進晚餐的權利。

    李川水還是宇文圭，野攤烤肉串還是高檔扒牛排，只在於今日一戰！

    這種高端的自助餐會，本來是很無聊的，畢竟在場的都是一些精英名流，什麼樣的聲色犬馬，名嚼美味都見過，所以大家本來都波瀾不驚，而李川水與宇文圭的這一場「食戰」，無形中就像是一顆石子打進了沉悶以久的池塘。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湧動到了這八米長的奢華蛋糕跟前，昂首以盼的看著這場逗比的「決戰」！

    雖說說是「友誼賽」，但雙方也是劃分了陣營的，這一邊白素素不無擔心的問李川水道：「小川，你行不行呀？！」

    對問，李川水看著那貼著金箔的金黃蛋糕，非常自信的點了點頭道：「素素，我九口吃業的經理兼董事長可不是白當的，作為吃貨公司的董事，我不會在‘吃’字上輸。我的飯量，你想不到！」

    那邊，豪爹白瑞禮則在不停的給宇文圭加油打氣。

    白瑞禮寄語宇文圭道：「賢侄！你可要加油呀！這素素學壞了，還全指望你幫她改正錯誤呢。」

    聽著白瑞禮的話，宇文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伯父放心！我一米八的個子不是白長的。」

    就這樣，在互助的寄托間，李川水和宇文圭各自做好了准備，而後兩個人走在一起，於記者和嘉賓的見證下，最後握了手。

    在最後握手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同時假惺惺的笑著，宇文圭開口道：「李川水，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傷了和氣不好。」

    「放心！」裡川水點著頭道：「勝負已定的！我都懂。」

    做完最後的交流，李川水和宇文圭分別站在了八米長蛋糕的兩邊，而後在一眾記者的記錄下，開始了這一場「食戰」。

    白素素一聲「開始」過後，李川水和宇文圭同時開動了起來。

    這一邊，宇文圭猛吃猛塞，唯恐落到下風。

    那一邊，李川水也不甘示弱，竟然一口便吃掉了兩塊蛋糕……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塊，我一塊，交替的咽著，都卯足了盡頭，在周圍嘉賓與記者的加油助威中猛吃猛塞。

    也因此，雙方吃蛋糕的數目你追我趕，交替上升，互相之間誰都不甘落後。

    不過人這種東西，在能吃也還是有限度的，一開始用力過猛，則很容易後手吃虧。

    吃著吃著，兩個人的計數差距漸漸拉了開來，而且落在後邊的並不是宇文圭，而是李川水。

    眼看著李川水比宇文圭吃的少，白素素心裡焦急的不要不要的，於是乎她有點擔心的衝李川水喊道：「小川！加油！你和他還差五塊！六塊了……」

    隨著白素素的喊叫，李川水卻無奈的擺了擺手，他拿著手中異常美麗的金箔蛋糕，艱難的咬了一口，又跟著嘆氣道：「素素！我，我在努力，我……」

    隨著李川水的話，白素素一臉的失落躍然而上。

    她看的出來，李川水也是在很努力的比拼的，但是無奈已經到了胃囊的極限，而一米八的宇文圭則顯然還有富裕，不但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還越吃越努力，越吃越快速，幾乎一口一個，一吞一塊。

    那樣子，完全是饕鬄轉世呀。

    發展到最後，宇文圭竟然吃紅了眼睛，而他與李川水之間的差距，也從最初的五六塊，增加到了七八塊，十來塊，二三十塊，四五十塊……

第四十三章：比賽結束

    當比賽的十分鐘結束時，李川水吃了十五塊蛋糕，宇文圭則奇跡般的吃了一百一十五塊蛋糕。

    最後的勝利者，毫無疑問是屬於宇文圭的，而這個結果……也和李川水私下對宇文圭承諾的比賽結果一致。

    宇文圭一表人才，五大三粗，在加上一米八幾的個頭，獲勝似乎沒有懸念，在加上宇文圭饕鬄的樣子實在驚人，所以他勝利之後，四周不嫌事兒大的人個個拍手叫好，唯獨白素素皺著眉頭非常不高興。

    要跟這個道貌岸然，流言滿天飛的家伙去吃牛排，恐怕連白素素自己也不會高興的把。

    但不管怎麼樣，勝利者就是勝利者。

    勝利之後的宇文圭，撐著和懷孕六個月一樣的肚子，艱難的走向了白素素，他帶著勝利的喜悅，喊了一句道：「素素！我贏了，你今天晚上是我……的……的……嘔~！」

    宇文圭的話沒有說完，突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而後他吃進肚子裡的蛋糕如噴泉一般又從喉嚨裡翻湧了出來，之後是白色的混著金箔的泡沫，之後又是血色的混著膽汁的液體……

    在宇文圭驚人的嘔吐中，他的身體始終在不停的抽搐著，幅度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跳動，到最後的痙攣……

    眼瞅著宇文圭的狀態越來越不對，他帶來的那些墨鏡保鏢們首先衝了過去。

    那些保鏢到底是專業人士，在掰開宇文圭的眼睛與喉嚨查看過之後，他們立刻愕然的對白瑞禮和白素素說道：「少爺吃的太多，恐怕胃穿孔了，的趕緊急救。」

    「啊？！」白瑞禮眼看著世交家的子弟倒了下去，自然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搖著頭與那些保鏢們一起扛著宇文圭去了急救中心，期間一言不發，更顧不上白素素以及站一邊，心裡黯然偷笑的李川水。

    白瑞禮扛著宇文圭走了，白素素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裝作撐的很飽，又若無其事的李川水走了過來。

    李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衝白素素問道：「素素，怎麼不敬酒了？你父親和宇文圭走了，你更得撐起場子來，這麼多客人等著你去應酬呢。」

    白素素必定不知道宇文圭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所以李川水的建議很輕松便讓白素素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慶祝本身。

    而後她感謝的對李川水道：「謝謝你提醒，我先敬酒去了，對了，晚上……咱們還是去吃燒烤吧？！」

    聽著素素的話，李川水略微驚訝，又有些受寵若驚的回道：「可是……我沒有贏得這場比賽。」

    聽著李的話，白素素帶著溫存的笑回答道：「至少你努力了！我看的出來，你在維護我……」

    白素素說完話，便微紅著臉又去敬酒了，只留下李川水一個人愣在原地，看著白素素那熟悉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

    白素素走後，小九兒忍不住誇贊李川水道：「厲害了我的哥，用血毒撐死宇文圭，白素素又主動的很，你大有希望呀。」

    聽著九兒的話，李川水也帶著意外道：「是很意外，我沒有想到自己會用血毒殺人，不過干掉那種人渣還是很高興的。」

    說完這個，李川水又問九兒道：「你確定那一百多個蛋糕能把宇文圭撐死？！」

    對問，小九兒點頭道：「放心把我的哥，把胃囊撐破是重內傷，一般人會痛苦的掙扎十二個小時後死去，就算運氣好，撿回來一條命，下半輩子也只能吃稀粥，坐輪椅，不管你練的是柔道，跆拳道還是一本道，絕對徹底殘廢。」

    「哦！」李川水聞言，滿意的笑著點頭道：「那借你吉言了。」

    就這樣，宇文圭這個敗類禽獸，被李川水以極端陰險的「血毒蛋糕」，干淨利索隱蔽的弄進了醫院，之後會場迅速恢復了平靜，李川水又胡亂吃了一些東西糊口。

    最後，這一場熱鬧的自助餐午宴終於結束了，當社會名流們散去，李川水也取了自行車，與白素素約定好下午「擼串」的時間，回去養精蓄銳了。

    這一天，李川水收獲了一場難得的約會，而這次約會本應該發生在許多年前宇文圭的身上，不過可惜，那個道貌岸然的家伙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李川水啟程赴約。

    李川水與白素素所約定的燒烤攤，就在他們昔日大學城的門對面，雖然大學畢業之後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但是這個他們經常光顧的燒烤攤位，卻並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

    這個攤位不大，而且裝修極端簡約，屋裡屋外，除了塑料的圓凳就是劣質的拉花，就連飯店的名稱也是簡約至極，只干淨利落的四個大字「二子燒烤」，而且燒和烤兩個字，竟然還共用一個「火」字旁。

    這小店奇葩，環境惡劣，但卻是大學城附近有名的紅火「夜店」，更是無數哥們兄弟吹牛豪飲，姐妹室友同窗慶生，以及情侶鴛鴦表白及分手之聖地，幾乎是大學城每個學生和過往學生所必來的門店。

    也因此，白素素和李川水來這店裡吃串串，與其說吃擼的是串，不如說品的是回憶和情懷。

    帶著這份回憶，李川水習慣性的比約定早十五分鐘到位，想在這惡略的環境中找個好一點的位置。

    不過雖然提早做了准備，當李川水來到這門店裡後，也還是沒有找到座位。

    李川水來到的點兒，正是吃飯的時辰，學生們放課之後，這「二子燒烤店」裡外全部都是滿的，而且清一色的年輕面孔。

    放眼而看，那些大學生們三五成群，男男女女，在煙熏火燎的氣息間吃著串串，炒方便面和黃湯啤酒，時而大聲憨笑，時而交杯換盞，在勾肩搭背的身影中，只讓人感覺到一股青春的活力和氣息。

    在這樣的氣氛裡，李川水也被感染著，他獨自一人立在旁邊，微笑著等著這些學弟學妹們吃喝完畢，期待能騰出一處可供他和白素素坐下的地方。

    也就在李川水等待的時間中，這燒烤小攤的老板走了過來，瞅著李川水便喊道：「哎呦！這位同學看著面熟，可有日子沒來了吧。」

    說話的燒烤攤老板李川水同樣認得，此人被同學尊稱「二哥」，是一個個子矮胖，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雖然幾年不見，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道，但是他和善的笑，卻與記憶中的相同。

    看著昔日的老板還記得自己的面孔，李川水自然是高興不已的，於是他也帶著幾分激動，對老板道：「二哥還記得我？！我畢業有幾年了，今天特地帶朋友回來嘗嘗你的串。」

    一聽李川水的話，二哥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興奮道：「這麼特殊的日子還來我這兒吃飯，我臉上真是有光呀！謝謝你！謝謝！」

    二哥說著莫名的謝謝，又轉身衝自己不大的後廚道：「婆娘！有老客，快加個桌子！」

第四十四章：二子燒烤

    雖然不知道燒烤攤二哥為何如此熱情，但是在人滿為患的燒烤攤位間，不用等待便得到一處坐的位置，李川水便還是非常高興的。

    帶著這樣的高興與感謝，李川水坐在了老板娘臨時拼湊的塑料桌凳間，而待他剛剛坐穩，白素素便坐著自駕，來到了二子烤店的門口。

    掛著小金人的豪車輛停好後，白素素在合伙人湯姆李的陪同下走出了車，而後湯姆李如佣人一般看著車，白素素則獨自一人，直奔著李川水的位置走了過來。

    美人白素素的出現，迅速引起了四周男孩的側目和女孩的嫉妒，那種眾星捧月般的眼光，看的李川水都有些無奈。

    現在的白素素依舊淡妝，不過她退下了禮服，身上換穿了一件簡單的粉色套衫，也不見了那些珠光寶氣的點綴。

    可即便如此，她無以倫比的氣質與富家千金的雍容也依舊耀眼，那種風情，更不是那些還在學校的青澀大學生們所能比擬的。

    這樣的女人，自帶的氣場與眾不同，也無怪乎那些青春萌動的少年們頻頻仰視了。

    帶著迷人的笑意，白素素與李川水並坐在一起之後，立刻伸展了一下懶腰，而後神色一百八十度的變化道：「類累死我了！裝了一天淑女，臉僵的和個洋娃娃一樣，真受不了。」

    說著話，素素一如恢復了大學時的神茂一般，回身便衝早就昂首以盼的店老板「二哥」道：「二哥！來十個烤串，五個雞胗，少放辣椒，多放孜然。」

    說完話，素素衝身邊的李川水道：「我點完了，你點什麼。」

    看著素素突然變的豪放，李川水有些意外，不過這倒是和大二時，李川水從河裡撈起來的那個豪放小女生的影子，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帶著一分回憶，李川水笑著對白素素道：「素素，你沒什麼太多的變化，還是很樂觀，很直爽的樣子。」

    「呵呵……」白素素無奈的吐舌頭道：「別恭維我了，在外國三年，我差點被憋成茄子，吃不上喝不上的，比難民還慘。」

    說著話，白素素脫掉了粉紅色的罩衫，露出了內裡的單衣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瞬間，李川水發現身邊莫名其妙流鼻血的男生，突然多了起來……

    就這樣，在二子燒烤攤熱鬧青春的氣氛中，李川水與白素素就著啤酒烤串，天南海北的聊著，一面重溫大學的日子，一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兩個人一言一語間，聊的很嗨，三五杯酒下肚，更是找到了當年那種學生時代的感覺與勁頭。

    將第三杯啤酒下肚之後，白素素面若桃花，竟有了幾分閉月之色，直看的李川水有點發呆。

    而與此同時，越喝越嗨的白素素卻越來越傷感，她嘆息了一口氣，問李川水道：「川水，你還記不得是誰第一次帶我來這個燒烤攤吃東西的？！」

    「我。」李川水答話道：「我從水裡把你撈起來之後的第一個星期，帶你來的，那個時候，你甚至沒吃過燒烤。」

    「呵呵，十八歲連烤串都沒吃過，還不得感謝我那個親爹……」白素素無奈嘆息，而後提起一只還冒著油花泡沫的肉串。

    那一只肉串肥瘦相間，帶著剛剛出爐的熱度，孜然與芝麻交替而均勻，偶爾還粘著一些焦黃色的糊痂。

    肉串散發著獨特的香味，那香味仿佛一種揮之不去的惆悵，令白素素快速凝眉。

    若有所思間，她對著肉串道：「其實……真正好吃的東西不在於食材是否頂級，烹飪是否獨到，而是在於廚子和食客的配合，還在於……合適的地方，合適的時機，碰見合適的美味。」

    說完這莫名其妙的話，白素素突然問李川水道：「川水，我記得這個店一共和你來過十四次，除了第一次我給的錢，剩下的十三次都是你掏的吧？！」

    白素素的話，句句暖心，直聽的李川水都有些熱淚盈眶了。

    李川水長這麼大，決然沒法想到，一個富二代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對自己如此上心，連一起吃過幾次飯都記得清楚。

    這不是愛，又是什麼呢？！

    帶著激動，李川水點頭道：「當男人麼，應該的。」

    李川水的話，終於讓白素素又恢復了一些笑容。

    而後，漂亮的白小姐對李川水道：「其實我知道你沒錢！也知道你每天請完我，第二天都吃泡面，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讓你付，你知道為什麼麼？」

    對此，李川水搖頭道：「不知道。」

    白素素撅起嘴，告訴李川水道：「很簡單，我喜歡看你逞能的樣子，那時候我感覺你特棒，是一個能為了我付出生命的男人，嘿嘿……我是不是有點花痴？！」

    能讓白素素這樣的美女花痴，李川水頓生心滿意足的感慨。

    有女如此，夫復何求呢？

    白素素把話說道這個地步了，李川水感覺自己如果不表態點什麼的話，似乎就要遭天譴了。

    於是乎，在略微沉重的喘息了幾口氣後，李川水開口道：「素素，那會兒我就挺喜歡你的，如果不是因為你中途出國的話，我就追你了。」

    李川水的話，讓白素素一愣，璇兒開懷的笑著。

    借著酒精，白素素做了一個讓在場所有男人心中窩火至極的動作。

    她輕輕的伸出自己的手，捧起李川水的臉，而後探出櫻口，對唇吻了下去。

    一陣甜滋滋的感覺過後，李川水才反應過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在周遭嫉妒到能殺死人的目光間，白素素抿了抿嘴，告訴李川水道：「我的初吻，我早該給你的，這……也是你應得的。」

    白素素說話的時候，李川水在急速組織著語言和動作，不過他的組織卻絲毫沒有實際作用。

    頭腦裡短暫的空白中，神隊友小九兒急忙支招道：「我說！你腦子鏽豆了麼？表白呀！抱她呀！上呀！最不濟，你拉個手吧，干瞪眼算怎麼個意思！」

    小九兒的話，終於把李川水從那種與活人初吻之後的飄飄欲仙中，拉回了現實。

    而後，他帶著舒爽的激動，猛然伸出手，拉住了素素的蔥白。

    亢奮裡，李川水開口道：「素素，你能不能當我的女……」

    「不能！」白素素的回答決絕而意外。

    在斬釘截鐵的一句回答中，李川水沉默了，也郁悶了。

    給他初吻，卻又不做他的女人，李川水實在想不通，白素素到底要干什麼？！

第四十五章：現實的冰

    白素素令人矛盾的言辭，讓李川水無解，不過顯是如此，李川水還是從白素素的臉上看出了一種深深的，充滿矛盾的無奈。

    那是一種妥協的表情。

    略嘆過一口氣後，白素素勉強啟齒道:「小川，其實從你救我出水的那樣一刻開始，我就感激你，喜歡你，這幾年，我心裡也沒有過別人，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更認為這重逢是老天的安排，但是……」

    一陣哽咽後，白素素繼續道:「……但是，咱們的面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同意，我的家族不會同意，而面對著家裡安排的命運，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說至此，白素素的口氣越發惆悵道:「現在不是大學了，再也不是那個靠數星星便能逃避一切的年齡，不能光靠自己的一廂情願來決定事情的發展……」

    說話間，白素素咽了一口苦澀的啤酒，而後又進一步道:「小川，其實從我出國，到我回來開公司，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這些安排我都不喜歡，但是……很多事沒得選擇，你明白麼？」

    話聽在這裡，李川水胸口起伏著點頭道:「明白！名門望族，鐘鳴鼎食，但又身不由己。」

    白素素點頭，又對李道:「我爸爸寵我，順著我，但他不會讓我做任何自己的決定，今天下午能出來和你吃這頓飯……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說道這裡，白素素用蔥白緊緊握了握李川水的五指，而後道:「小川，我能給你的，緊緊是這一餐的溫存和一個初吻，我知道這很敷衍，但……」

    白素素說至此，便再沒有將話說下去，不知道是沒有勇氣，還是沒有希望。

    在四目相對的哽咽與惆悵中，李川水盯著白素素那微微變紅的眸子，千言萬語都只彙聚成了一句話:

    「謝謝！如果真的只有這些，那麼我也知足。」

    ……在之後，李川水和白素素於用餐間，在沒有討論過感情的問題，在詭異的默契裡，他倆只是天南海北的說著，一直到深夜四周靜賴無人為止。

    當最後一瓶啤酒滴盡後，白素素的助手湯姆李走了過來，這個白人手中拿著一部手機，見面便非常難堪的對喝的半醉的素素道:「素素，你爸爸叫你回去。」

    「啊？」白素素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變的無奈與順從。

    而後她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回去……」

    說著話，白素素重新披上外套，站起身體，對面色靜如死水的李川水道:「我回去了，下個月我生日的那一天……希望你能來。」

    說話間，李川水點了點頭。

    勉強擠出一絲笑後，白素素又抬起了頭，對著店口的老板道:「二哥，我結賬。」

    隨著白素素的呼喊，李川水突然打斷道:「素素，還是我來吧，讓我最後……在逞一次能。」

    李川水的話，博得了白素素又一次欣賞乃至依賴的笑，而後她沒有說什麼，扭身而去了。

    眼看著白素素即將徹底離去，一種異常不甘心的情緒，瞬間籠罩在李川水的身上。

    動了動喉頭，李川水突然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白素素的手臂，而後從後邊將她攔進了懷裡。

    聞著佳人淡淡的體香，李川水將唇附在白素素的耳邊道:「素素，告訴我怎麼才能得到你，怎麼才能讓你爸認同？」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李川水能感覺到白素素那顆異常起伏的心，更感覺到她內心的抗爭。

    最終，白素素輕聲道:「……下午，我和我爸爸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說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話……」

    白素素欲言又止。

    「什麼？說出來，總有解決的辦法。」李川水平靜的安慰道。

    聽著李川水的問話，白素素忐忑了幾分鐘後開口道:「……下午吵架時，我爸說如果你想娶我，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三個月之內……靠自己，擁有一家價值一千萬市值的公司。」

    「什麼？」李川水有點意外。

    耳聽著李川水的意外，白素素變的更加惆悵了，她接連對李川水說道:「我知道他這是成心出難題，也知道他這種話太勢力了，我也爭辯過，但是我……」

    就在白素素愁眉不展，忙於解釋的時候，李川水卻突然爽朗的笑了。

    那笑容裡帶著輕松的愉悅，直看的白素素有點莫名其妙，甚至有些不安。

    「小川，」白素素不無擔心的對李川水道:「你別這樣行麼？太神經了，我看著害怕。」

    「我沒事！也沒受刺激！」李川水松開白素素，而後態度瞬間變的歡快而自信。

    他續言道:「我以為叔叔給我出了什麼難題呢，原來是三個月贊下一千萬的『聘禮』，這簡單，我能做到，甚至用不了三個月，有……兩個月就成。」

    隨著李川水的話，這一次吃驚的人，換成白素素了。

    「什麼？」白素素帶著一副不可置信，但又滿心期待的樣子。

    李川水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白素素的肩膀，而後笑著道:「素素，你先回去吧！叔叔的要求，我百分之一百能辦到，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會就讓你看見一個與眾不同的我。」

    「你……這麼自信？」白素素一臉不信的樣子。

    「當然！」李川水毫不猶豫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李川水的話，至少讓白素素原本死灰的臉上多了一絲期待，而後她又聽李川水說了一些寬心的安慰話，便帶著那一絲令人期許的承諾，上了車。

    「素素！」李川水看著坐在車裡的可人兒道:「我會像你證明，你沒看錯人。你回去安心的等吧！我能帶給你的，絕對要超過你的預期。」

    聽著李川水的承諾，白素素點頭，心口起伏中，卻只說了一句話，三個字。

    「我信你！」

    信任，這是超越一切的承諾。

    就這樣，懷著憧憬和不甘，兩個年輕人分開了。而看著白素素的豪車漸漸走遠，李川水頭腦裡得的小九兒又忍不住誇贊李川水道:「我的哥！你真會撩妹呀！原本人家都婉拒了，你居然又給說了回來。」

    誇贊完，小九兒又帶著好奇道:「哎！你有啥辦法能在兩個月裡爭一千萬，和我說說唄？」

    對問，李川水略微惆悵道:「我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

    「啥？」小九兒聞言，聲音都跟著顫道:「你沒主意，敢胡亂許諾？！」

    「雖然沒有主意，但我有信心。」李川水口氣堅定，望著幾乎已經全然消失在視線之外的汽車，最後道:「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信心，還怎麼讓素素托付我！」

第四十六章：最後一餐

    送走了白素素，李川水感覺壓力山大，同時……又感覺動力十足。

    兩個月之內掙一千萬出來，這樣的承諾既然答應了，便自然的去兌現，可兌現又談何容易呢？

    平常人一生也難以弄到的一千萬，要在兩個月中到手，確實是非同小可的壓力。

    不過正所謂沒有壓力便沒有動力，而面對著一千萬的「聘禮」，李川水卻又從未如此的興奮過。

    畢竟，現在的他不是過去的他了，相比於過去勃然一身的掏糞男孩，李川水現在的潛質，幾乎可以用「無可限量」來形容。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錢有的是，漂亮女人也有的是，但是獨特的「吃貨公司」卻只此一家，心向自己，溫柔熱切的白素素也只有一個。

    靠吃貨的絕學來吃出一世佳人的身心，這個過程……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帶著那有點不要臉的期翼，李川水轉身，衝即將關閉店門的燒烤店二哥笑道:「二哥！結賬！」

    隨著李川水的一聲吶喊，二哥帶著羨慕的眼神走了過來。

    走進這最後的一位客人身邊，他一邊拿計算器算著李川水的飯錢，一邊衝李道:「小子，我看你找了個富二代吧？又摟又抱的還真是有福氣……」

    隨著二哥羨慕的稱贊，李川水也自感幸福的笑了，只是那笑容裡畢竟帶著一絲酸澀，讓李川水謂為不爽。

    最後，二哥點完了賬目，打了折扣，而後對李川水微微驚訝道:「你們倆人少，吃的還挺多，一共一百六十八。」

    「哦！」李川水點頭，從皮夾子裡拿出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老板。

    面對著百元大鈔，飯店老板接過來，拿出身上的零錢數了數，但也不知怎麼的，就是湊不齊那三十二塊錢的找零。

    最後，那老板似乎找的煩了，又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他將零錢收了起來，而後遞還給李川水的兩百元道:「小伙子，我身上零錢不夠，這頓飯，索性也不要你錢了，權當我請。」

    「啊？」李川水愕然而意外道:「這無功不受祿的，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燒烤攤二哥一聲嘆息道:「今天是我這個店最後一天營業了，你一個畢業好幾年的人，為了給我捧場，專程過來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就衝你這份心意，我請你應該的！」

    「不開了？」李川水皺眉。

    顯然，這燒烤攤的老板會錯了李川水來的意思，他以為李川水是得知了他攤位即將關門的消息，特地帶女朋友過來吃飯的，所以感動的很，也就乘興當了東道主。

    但實際上，李川水只是誤打誤撞，又恰好最後一個人走而已。

    帶著一些詫異，想通其中這些環節的李川水不動聲色，又問這位「二哥」道:「老板，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店開了這麼多年，客流又好，怎麼就開不下去了呢？」

    「哎！」說到痛心處，飯點老板搖了搖頭道:「這麼好的地段，如果能干，誰不想繼續做呢？可是我的店被大人物盯上了，想干也干不成了……」

    「大人物？」李川水皺眉，帶著一絲好奇道:「哪個大人物會和一個燒烤攤過不去呢？你詳細和咱說說唄？說出來，我幫你想想折，最不濟，你心裡也能痛快點。」

    李川水的話，顯然將飯店二哥深藏心底的郁悶勾了起來。

    於是，老板帶著一副苦悶的樣子，如發泄一般，將自己和這燒烤攤的悲慘命運，告訴了李川水。

    通過他的話，李川水首先知道，這位被他們叫了許多年「二哥」的男人，真名叫劉二增，是從川西過來的袍哥人家，阡陌子弟。

    劉二增在大學城門口開「二子燒烤」的歷史，幾乎和大學城建城的歷史一樣長，他成功「進駐」的秘訣，只因為自己摸准了學生們的口味，制作性價比很高的肉串美食，同時又不摻假。

    仗著自己接地氣的經營和樸實的制作，劉二增的店一開就是十幾年，這期間周圍的店鋪換了一家又一家，高樓起了一座又一座，只有他的店面一直沒有改變，延續了許多年，迎來送往了許多學生。

    不過做生意這種事情是瞬息萬變的，你自己不改變，並不代表就不會改變。

    這幾年，大學城附近的經濟圈逐漸熱絡了起來，圍繞著這些學生，興建了許多的商業中心，美食作坊。

    而在這些商業圈之中，作為最好地塊的「二子」燒烤店，也很快進入了那些開發商的視線。

    於是乎，那些人帶著真金白銀，車轱轆一般找劉二增談過，許多人願意花五六百萬的高價將他的小門簾買下來，改頭換面，重新經營。

    對於這些邀請，生性保守的劉二增是非常不屑一顧的，而且他的門簾產權又在自己手上，所以他不同意，別人也奈何不了什麼。

    可是在三個月前，一個叫「牛一毛」的家伙，卻突然改變了劉二增的處境。

    這個牛一毛是本地有名的「討債公司」經理，他和弟弟牛二毛養活了一堆雜七雜八的人和狗，專門干催債要錢，主動搬遷這一類的「工程」。

    見到劉二增之後，牛一毛上來便告訴二哥，說有個大人物看上了他家的產業，要求以一百萬的現金買這塊地和這個攤位。

    拿一百萬換價值五六百萬的地皮，是個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同意，可是牛一毛卻威脅說如果不同意，劉二增家就不會再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在之後，劉二增的飯店也果然開啟了「鬧鬼模式」，什麼肉串裡扒出死老鼠，顧客吃出玻璃碴，半夜有人砸門框，腦門子上畫烏龜的事情頻繁出現，劉二增抓捕了幾次，卻總也找不到人。

    因為那些鬧心事，二子燒烤店的銷售量急劇下降，劉二增雖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卻又無計可施。

    最後迫於無奈，劉二增只好違心的同意了賣店的協議，他和牛一毛約定，雙方交割的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說道這裡，劉二增長嘆一口氣道:「今天是最後一天營業，明天這店就不歸我了，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耳聽著劉二增的話，李川水卻從心裡樂開了花，他意識到，自己賺錢的機會來了，這「九口吃業」，又要有大生意做了。

第四十七章：新增業務

    聽完劉二增的悲劇後，嗅覺靈敏的李川水迅速從中嗅到了商機。

    帶著一些隱忍的興奮，李川水悲哀的對劉二哥道：「二哥！我為你不平呀！這少說五六百萬的店面，你就這麼賣了，心裡肯定不高興吧？」

    對問，劉二增狠狠的甩了一下手臂，在塑料桌子上發出「咣當」的聲音道：「搞錘子的！誰會願意賣給他們！可是……」

    說到「可是」兩個字，劉二哥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語氣中透著絕望和放棄。

    眼看著劉二增的放棄，李川水卻笑道：「二哥！別那麼悲哀呀！或許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

    「回轉？！」劉二增微微抬頭，好奇的問道：「怎麼回轉？」

    對問，李川水立刻毛遂自薦道：「我的公司能夠幫您呀！」

    說話間，李川水趕緊拿出錢包，從中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一臉狐疑的劉二贈。

    「九口吃業？！」劉二增盯著李川水的名片看了許久後才說道：「你這就是個『吃貨公司』呀！白吃飯還得我們廚子掏錢？！」

    聽著二哥老掉牙的評論，李川水擺手道：「你們這些人眼光太老了，我這是朝陽產業，試吃是為了幫你們改進菜品和經營環境，實現共贏，共贏懂麼？就是新聞裡常說的win-win cooperate！」

    「哦！」劉二增依舊帶著不懂的眼神點了點頭道：「可是……這和我保住店面，沒什麼關系呀。」

    聽著劉二增的猶豫，李川水拍大腿道：「本來呢，我們只負責改善經營，不負責店面的安全和爭奪，不過聽了二哥你家的經營窘境之後，我和我秘書商量了一下，決定把業務範圍擴大，幫你把店保下來，順便解除牛家兄弟的騷擾，你看如何。」

    「秘書？」劉二增狐疑的看著李川水及其四周，那眼神越來越像觀看神經病人。

    不過面對著熟悉的目光，李川水倒是毫不介意，他拍著二哥的肩膀，繼續說道：「二哥，我知道你現在不信任我，但是你仔細想想，牛一毛拿一百萬買你的房產，你甘心麼？眼下有一個願意幫你奪回產業的人，你不想試試麼？」

    「想是想……」劉二增看著李川水，一臉憂慮道：「我怕得不償失呀。」

    眼看著劉二哥的躊躇，李川水卻不慌不忙，他最後說出了一句話。

    而正是那句話，徹底改變了劉二哥的想法。

    李川水冷笑著對劉二哥道：「二哥，可是你現在已經得不償失了！不是麼？」

    李川水的話，如警鐘一般令劉二增瞬間驚醒。

    一百萬還是五百萬，依舊執掌火爆的夜攤還是灰溜溜的滾蛋，這之間的選擇是顯而易見的，被牛一毛，牛二毛兩個人逼迫到賤賣土地的地步，他本身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與其坐以待，不如放手讓李川水博一把。

    就算是失敗了，他所損失的也並不會比明天將要得到的多或者少。

    「好！」被點醒的劉二哥拍手道：「我聘請你保護我的店面，要多少錢？！」

    一聽說這麼快又有了業務，李川水高興的不要不要的，他立刻告訴劉道：「二哥，我吃了你的免費燒烤，這次業務，就權當回禮了，以後再有改進飯菜的活動，我另收費，不過即便如此……您也務必幫我一個忙才成。」

    「什麼忙？」

    對問，李川水立刻將自己的「飲食文化評級協會申請表」拿了出來。

    端著皺巴巴的評級申請表，李川水對劉二贈解釋了這個評級協會的作用和意義，而後說如果真的信任李川水，就當一個籌備會員，到時候協會成立的時候，除了不用交會費之外，還會免費進行一個評級評星的評分活動。

    當李川水說完自己那偉大的設想和評級機構之後，劉二增看李川水的眼神又一次變的狐疑起來。

    說實話，李川水的設想太大太宏偉，幾乎有一統餐飲江湖的味道，這種話從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口中說出來，自然很難有人相信。

    不過好在李川水的申請表上有紅薯攤王鐵柱和小紅快餐店劉風子的簽名，這似乎多少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略微躊躇後，劉二增將自己的名字也簽在了申請表的一行，而後鄭重其事的告訴李川水道：「兄弟，哥哥的命就交給你了！只要你能對付的了那牛家的混蛋，我這燒烤攤上的吃食，以後你隨便吃！」

    李川水收起已經有三個人的簽字表格，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們九口吃業最講誠信，目前客戶滿意率百分之百！明天下午四點我准時過來，到時候您給我准備一百個烤串，五十個羊腰子，我吃完了，才好……教育，教育牛家兄弟！」

    隨後，李川水又詳細的了解了一下牛一毛「討債公司」所使用的慣常整人伎倆，以及牛一毛的身世背景，便帶著令劉二增費解的謎之自信，走出了他的視線，打了個黑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走近黑車之後，李川水頭腦裡的小九兒十分不解的問道：「我的主人，這一單買賣我感覺你很虧哦。」

    「是麼？！」李川水道：「你認為我為劉二增保住店面，又不收他的勞務費，很不合適吧？！」

    對問，小九兒道：「沒錯，你給個解釋唄！」

    「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李川水微笑，旋即告訴九兒道：「就算是幫他保住了店面，劉二哥又能有幾個錢給咱們呢？所以他的錢是胡子上的飯，吃不飽的，我真正的目的，是從牛家兄弟手裡弄錢。」

    「牛家兄弟？」小九兒愕然。

    「沒錯！」李川水點頭道：「剛才你也聽見了，牛家兄弟明天為了買二哥的房產，是會帶一百萬現金來的。咱們設個套，想辦法把這一百萬弄到手裡，那麼對素素許諾的一千萬，可就有了十分之一了哦。」

    「我去！黑吃黑呀！」小九兒感嘆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不過我喜歡，只是……具體要如何操作呢？」

    面對著小九兒的問話，李川水卻看著窗戶外邊的夜色，不在言語。

    許久後，他才說道：「牛一毛的手段和身世背景，我從二哥那裡有個大概的了解，根據他們的情況，我也大概有一個計劃，不過具體實施，我還要看明天的具體應變……」

第四十八章：二牛見川

    李川水離開二子燒烤之後一天的下午六點，討債公司經理牛一毛准時出現。

    此時，牛一毛帶著弟弟牛二毛並七八個黃毛手下，以及兩條大藏獒，准時來到劉二增的燒烤攤上收「地皮」。

    不過，當他們拿著現錢，帶著人，走到「二子燒烤」攤外時，很是被眼前的景像所……弄蒙了。

    放眼而看，牛家二兄弟根本看不見劉二增閉店時應該有的頹廢，恰恰相反，這店裡店外清新整潔，劉二增還在門口新加了兩條長椅，頗有「打持久戰」的意思。

    更為奇怪的是，雖然這店開著，但卻並不見任何一個吃客和主顧，甚至就連劉二增本人，以及他的婆娘，也全然不見蹤影。

    看著空空蕩蕩的門簾，牛一毛與弟弟對視了一眼，而後牛二毛衝裡邊大吼道:「劉老二！我們來接收房產了！趕緊滾出來拿你的現錢，在不出來，這錢可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們！」

    隨著牛二毛的呼喊，從飯店深處快速跑出了一個男人。

    那人穿著黑色的運動服，帶著一個圍裙，年紀輕輕，一臉微笑，見到牛家二兄弟和他們的黃毛手下，立刻滿臉堆笑著道:「來了！來了！諸位……」

    那男人拿著菜單，快速來到牛一毛面前，隨後無視著牛一毛的憤怒與不解，徑直問道:「諸位大哥想吃點什麼呀？」

    「吃？」牛一毛上下打量著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而後說道:「小子！你是誰？劉二增呢？」

    對問，年輕男人撓了撓頭，又道:「我叫李川水，是二子燒烤的新伙計和……合伙人。」

    「有病！」牛一毛點評完，又對李川水道:「小子，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收地皮的！你讓劉老二出來，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

    「對！」牛二毛一拍桌子，也隨聲附和道:「我們趕時間！」

    聽著牛一毛的蠻橫，那穿著黑衣服的李川水略微愣了一下，而後一臉懵逼道:「這……我沒聽說呀？劉二哥出門前，只是和我說讓我頂一陣，明後天他就回來。」

    「哦？」牛一毛聞言一臉恍然。

    牛一毛明白，這劉二增肯定是受了什麼高人的指點，學楊白勞跑出去「躲災」了，留下這麼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小崽子看門，一不耽誤生意，二來推諉搪塞，總之就是想靠拖來對付這次地皮強買。

    搞清了狀況，有點茫然的牛二毛問大哥道:「哥，怎麼辦？」

    對此，牛一毛臉上掛出了一陣冷笑。

    以賴對賴，這劉二增的辦法到也是爭鋒，只是面對著地方一霸，經驗豐富的牛家老大，他這一套，也還是太嫩了。

    「坐著等！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說話間，牛一毛對所有手下道:「你們都歇歇腳，一人坐一張位置，明白麼？」

    牛一毛的人是「討債公司」的職業團隊，見老大發話，自然明白啥個意思。

    於是這些人迅速分散，一人坐一張桌椅，就站著地方，也不點餐，碰見偶有想進來用餐的客人，他們就以「有人」為名，強行轟出去，甚至著了急，吃喝拉撒也要在這店裡。

    這樣一來，李川水和他的店就算是開著，也不會有一毛錢的進賬，反正人家人多，可以三班倒，最後劉家夫婦也得妥協。

    眼看著這些人干坐著不吃東西，李川水臉上一陣竊喜劃過，緊跟著又一臉驚慌道:「哎！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個意思？不吃飯光坐著可不成，我們這兒不是馬路上的長椅子。」

    耳聽著李川水的警告，牛一毛倒也不生氣，畢竟在他的眼裡，這李川水只是一個被劉二增拉來墊背的「棒槌」。就算是把他嚇唬住了，也是徒增麻煩。

    帶著幾分不屑，牛一毛對李川水道:「小子，今兒的事和你沒關系，你要是識相，就一邊看著去，回頭要是想知道因由，就問你們老板去吧。」

    聽著牛一毛的告誡，李川水依舊不買賬，他就像一個悶葫蘆瓢一樣衝這一群人道:「那不行！我老板讓我看店的時候，明確告訴我，不吃飯不能坐椅子，你們這麼干坐著，我可就報警了！」

    李川水這一次的話，終於讓牛一毛憤怒了。旋即，他動了砸店的心思。

    不過，牛一毛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早過了那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的年齡，他想給李川水這個棒槌一個教訓，卻並不急著出手，而是順著李川水道:「小子，我們吃飯！成了吧？」

    「哦！」李川水點了點頭，一邊將食譜遞過去，一邊說道:「幾位吃啥？」

    「不急！我先看看。」牛一毛說著話，接過了李川水遞給他的菜單。

    其實，牛一毛這混蛋打的主意很毒，他打算給每個手下點一個花生米或者一個串串，只幾塊錢，便讓他們「吃」一整天，一但李川水因為不耐驅趕他們，這些人就會以「虐待顧客」的由頭，將李川水的店狠砸一頓。

    這種賴皮而鑽法律空隙的方法，乃是討債公司常用的套路之一，和大街上那些碰瓷的如出一轍，只是更強勢，也更讓人無奈。

    不過，當牛一毛看清那菜單上的標識時，他整個人卻愕然無比，心中原本打的極好的毒計，也瞬間被好奇和郁悶所替代了。

    仔細看了看菜單後，牛一毛對李川水道:「小子！你想錢想瘋了吧？羊肉串一萬一串？羊腰子十萬？雞胗三萬？烤豬尾六萬？」

    「對呀！」李川水面帶微笑道:「這是我來了之後剛改的價格，現在開業酬賓，以後還要漲價的！」

    隨著李川水和牛一毛的話，原本憋足了勁，准備搞事的小混混們也傻了。

    而後，那些家伙一個個伸頭過來，看著這份天價菜單，全然是驚愕好奇的神色。

    好奇中，牛一毛上下打量著李川水道:「一個肉串你賣這麼貴，怪不得見不到一個客人……小子！你這肉是金的？也太坑人了。」

    對問，李川水搖擺著手道:「大哥！天地良心呀！我烤串這手藝，冠絕華宇，你要是不信，可以免費品嘗一串，不好吃不要錢！連店都可以免費送你！」

    「哦？！」牛一毛聽李川水牛皮吹的震天響，當即饒有興致道:「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吃了之後說一個『不』字，你就不要錢？店也送我？」

    「對！」李川水眼神中閃爍著狡猾的光澤道:「但如果你吃過一串之後，還要和我要，那麼可就是一萬一串了哦！」

第四十九章：萬元羊肉串

    牛一毛雖然在李川水的臉上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但是他並不理解這意味著什麼。

    他只知道，這個叫李川水的年輕人有著極端不正常的「迷之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仿佛……他是神經病院南牆倒塌後，跑出來的異種生物。

    如此奇葩，軟硬不吃的東西，也無怪乎劉二增會讓他看店叫板。

    雖然預感到李川水的話，很可能是某種勾引甚至陷阱，但是仗著人多示眾，牛一毛同樣非常自信自己終於找到了收拾這小子的「由頭」。

    於是乎，他合起李川水提供的菜譜，陰沉著臉色，對李川水道:「那……你先給我烤一個肉串吧！你可是說過的，要是我說一個『不』字，那麼你就不和我要錢，這店……」

    「歸您！」李川水笑著接茬，那笑容，直讓牛一毛感覺到一種「神經病式的清純」。

    就這樣，雙方約定好了吃喝，李川水便扭身去准備肉串的事宜了。

    期間，牛一毛閑來無事，就和他的手下們聚集在一起，饒有興致的瞪著李川水的一舉一動，看著他制作烤串的過程。

    走到燒烤爐子前，准備好所有新鮮的食材之後，李川水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提起刀，從新鮮的羊腿肉上現片了一些羊肉下來。

    而李川水片羊肉的過程，便已經很引的牛一毛驚愕不已。

    眾人放眼而見，那李川水刀走肉紋，鋒切六路，專瞬之間，便將上好的羊腿肉劈砍分揀。

    這其中，他將不摻和一丁點兒雜碎的紅肉切割成整齊的，拇指蓋大小的肉丁，又將羊腿中混合的淋巴，雜肉，筋頭的部分全部取出，和成一堆廢料。

    過程中，李川水刀如流水，手如生花，簡直像是行為藝術。

    而後，李川水只將那最好的羊肉部分弄出來，裝成一盤待用，又從手頭拿起了一塊羊尾巴油，繼續切方。

    切割過程中，李川水對著目瞪口呆的牛一毛笑道:「羊肉串這個東西，最為核心的秘訣不是烤肉，而是選材，因為羊肉發柴，所以選材時必加羊油才能達到肥瘦相間，油而不膩的最佳效果，而羊油裡的學問，卻又比肉裡的學問大……」

    說至此，李川水又詳細的告訴牛一毛說，他用的這個羊油，是特地從市場上買來的小尾寒羊的羊羔油，在世界上一百多種羊尾油中，是最新鮮，最適合燒烤的一類羊油，更是烤味之中的上品，以至於在許多菜系中，烤羊尾，本身就是一道冠絕天下的名菜。

    說話間，李川水也將那一塊白如細玉的羊脂取最好的部分切割成小塊，而後便與切好的羊肉一起，交替著上了竹簽。

    在上竹簽的時候，李川水又詳細的告訴牛一毛，說烤羊肉的簽子也很有講究，其中以鐵制的最差，木簽次之，最好的是天山紅柳和文山紫竹嫩枝的簽子。

    用紅柳做簽，烤串內部會有一種果木花香的味道，用紫竹做簽，因為竹杆筆直，受熱均勻的原因，除了能讓肉串沾染些許竹香，還能夠讓肉串本身熟的透徹，又不失嚼勁。

    說完這些，李川水抬起頭笑道:「各位，咱們這兒不產紅柳也不產紫竹，不過你們真是有福氣，我昨天在菜市場看見了一個紫竹的新笤帚，所以今天就買回來穿串串了！」

    隨著李川水一邊串，一邊解說，牛一毛只感覺自己滿嘴生涎，胃馕空虛，又看著李川水手中肥瘦相間，大小均勻的肉串慢慢成形，他更是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了。

    雖然作為一方老大，牛一毛也是經常出入夜店，燒烤的半個行家，但是面對著李川水精細的制作和專業的講解，他心裡也還是徹底折服的。

    不過顯是如此，牛一毛的理性還是在提醒他，絕對不能被美食的味道所俘虜，否則一串一萬是小，在兄弟和那個托活的「大人物」面前丟人是大！

    帶著一絲克制，牛一毛抿了抿嘴，勉強將肚子裡的饞蟲壓制了回去，而後對李川水道:「說的和花一樣，好不好吃，的等你做出來才知道。」

    聽著牛一毛的話，李川水微微一笑，並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迅速對著烤箱裡虛滅的碳火扇了兩下，讓溫度從新上來。

    之後，李川水將串子上了火。

    因為李川水用料精益求精的原因，那一條羊腿，最終只制作出了二十只烤串，但也就是這二十個烤串，一放在火上之後，立刻起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白油熱霧。

    而也就是這層白油熱霧，瞬間讓整個燒烤攤上泛起了一種不可名狀的鮮香味道。

    那陣鮮香的味道是如此的特殊而熟悉，以至於牛一毛在聞到之後，腦子竟然勾起了回憶！

    他還記得！這味道是自己小時候他和弟弟抿著嘴，等街邊烤串的期待，當時他的手裡只有一毛錢，只夠買一串羊肉和弟弟分享品味。

    這味道又是高中時兄弟們一起聚會的味道，當時即便只剩下一串肉，他們也能就著啤酒輪流吃上半天……

    這味道還是他和第一個老婆剛領結婚證時的味道，當時他們又窮又累，領完結婚證，唯一的慶祝只有十二個剛出爐的串串和一瓶喜酒……

    伴隨著那獨特的香味，種種往事，仿佛如排山倒海一般翻湧上牛一毛的心頭，以至於讓他的眼眶漸漸有些濕潤。

    在那種回憶裡，牛一毛幾度失神，甚至沒有看清李川水烤制的具體過程，直到那二十多個冒著油花的肉串平放在了他面前，這個久經風雨的「老混子」才從那些感懷中恢復過來。

    「好了！」李川水指著那還冒著油煙的肉串，非常溫婉道:「嘗嘗！第一串不要錢。」

    隨著李川水的這一句話，牛一毛這才徹底從剛才的回憶中抽回神來。

    他帶著黯然的神色，審視著面前的肉串。

    李川水制作的烤肉，當真是與眾不同的，牛一毛只見那肉粒顆顆飽滿，羊脂潔白如玉，肥瘦相間中沒有絲毫烤焦的痕跡，更見不到燒焦的孜然和辣椒，但是松木碳火的渾厚與紫竹表皮的清香卻又合二為一。

    那種味道熟悉而陌生，以至於讓牛一毛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對美食的恐懼！

    此時的牛一毛捫心自問，如果他把這肉串吃進肚子，他真的還有勇氣……說這東西不好吃麼？

    他真的有勇氣克制住自己的食欲和回憶，去拒絕第二串，第三串的曼妙麼？

    這二十個整整齊齊的肉串，轉瞬間，竟然成了牛一毛面前……巨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