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電影世界穿梭門 作者:龍昇雲霄(連載中)

 
mk2258 2017-10-7 08:28:1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15638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7



正文卷第961章懸壺濟世的準妖王

    “旭兒,你怎麼回來了?”

    王旭孤身直入客廳,正在吃午飯的王家二老一看,都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王旭輕輕擺手,制止了想要上來伺候的婢女,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笑道:“出了點小情況,回來看看。”

    隨後,王旭將五日之後,王大發會遭遇劫難的事說了一下。

    起初一聽,王大髮根本不信,他身體好好的,能有什麼劫難。

    王旭卻不贊同,這個劫難未必是健康上的,也有可能是天災人禍。

    比如,電梯有的人坐就好好的,有人坐就墜了下去,這難道真是意外嗎?

    兩車相撞,車主都沒事,飛出去的輪胎卻把路人砸死了,一飲一啄莫不是已有天定。

    修為越深,王旭對命運越是忌憚,很清楚看似巧合的背後,蘊含著怎樣的偉力。

    “有這麼嚴重?”見王旭說的嚴重,王大發將信將疑。

    王旭重重點頭作為回應,王夫人也在一旁勸著,總算讓王大發答應下來,在六月初七的下午不出家門半步。

    “父親,母親,孩兒最近聽說,有個叫白蓮教的組織正在廣納信徒,你們二老有沒有聽說過?”說完了要交代的事,王旭話鋒一轉,落在了白蓮教身上。

    王大發一聽,回答道:“好像有這麼回事,先是洪水後是瘟疫,大家都鬧得人心惶惶。白蓮教在此時趁勢而起,以加入白蓮教就有符水喝,喝下符水能不懼瘟疫為藉口,在江南各地弄出了不小的聲勢。”

    “白蓮教很危險,一定要嚴禁僕從、護院,佃農,伙計們信教,一經發現立刻驅除。另外,我看咱們王家外,起碼聚集了數万流民,這些人中弄不好也有信白蓮教的人,最好也偵查一番。”

    王旭自己都不願意管白蓮教的事,當然也不會願意家人牽扯進去。

    白蓮教聽上去不錯,實際上根本就是邪教,教內供奉彌勒佛,派首自稱為彌勒轉世,似道非道,似佛非佛,主張黃天將死,蒼天將生,要求教眾斷絕與俗世的聯繫,將教友當做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主張財產共享,財務互通,男女平等,吃苦耐勞。

    整個教派,以派首為主,派首自稱轉世彌勒。

    下面有聖女一人,法王數人,另外一州設一法堂,以法堂經主為首。

    一府設一舵,以法舵講師為尊。

    州府之下,還有縣鄉之地,其中首腦者自稱白蓮道人。

    教派的第一律令,便是不可對非同道者講白蓮,一般情況下嚴禁透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條律令,便是不可欺師滅祖,如果你只是普通教眾,直視講師與經主便是大罪。

    同樣,似道非道,似佛非佛的白蓮教,也不被佛道兩派的正統勢力接納,視為邪教。

    但是因為白蓮教教義簡單,對外規矩不多,不用出家,不用念經,不忌酒肉葷腥,不忌婚喪嫁娶,只要心有白蓮即可入教,所以在民間中頗有根基。

    教內也是龍蛇混雜,從下吸納百姓,從中吸納富商,從上吸納三教九流的強者,只要你有門路加入,白蓮教便來者不拒。

    經常有窮凶極惡的妖魔,殺人不眨眼的散修,一轉身化為白蓮教尊者,成王作祖的事情發生。

    歷朝歷代,更是屢禁不止,每一次白蓮教的興起,都伴隨著多家博弈。

    十年前北方大旱,白蓮教引而不發,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流民,悄悄做了白蓮教的信徒。

    白蓮教潛伏十年,如今趁著南方災亂再起,總不是出來唰存在感的吧。

    “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定會讓劉全嚴加看管。”王大發臉色沉重,身為士紳之家,金山府新貴,王家對白蓮教不是一知半解。

    歷史上,每一次鬧白蓮教,都要將九州擾的不得安寧,殺官造反的也大有人在。

    “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父親有什麼事可以修書與我,我接到書信半個時辰便能趕到。”

    說完該說的,王旭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想法,乘坐元寶返回杭州府。

    想來自己不去招惹白蓮教,白蓮教也不會無腦到來招惹他這個大敵。

    只要王旭自己不出事,王家便穩如泰山,就算白蓮教有什麼想法,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

    杭州府。。。

    王旭坐在元寶身上,一路風馳電逝趕往杭州。

    到了杭州上空,入眼杭州府在洪水下起碼毀了十之二三,鄉間更是慘不忍睹,十室九空。

    更因為瘟疫橫行,大街上人煙罕至,無人收斂的屍骨被隨意拋棄在路邊,任由野狗與烏鴉啃食,彷若修羅地獄。

    “真是人間慘劇!”

    王旭看的暗暗心驚,這麼大規模的天災,已經不是三五位修行人就能庇護的了。

    就算杭州府內有大儒坐鎮,依然免不了傷筋動骨,恐怕沒有個一二十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咦?”

    如此想著,王旭卻突然看到,杭州府內有一地民意沖天。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引發了民意?

    王旭懷著好奇降下云端,宛如滴仙一般從天而降。

    “許秀才的娘子真是妙手回春,我爹病重到日夜咳血,居然三服藥就好了,你們說神不神?”

    “是啊,我前兩天染上瘟疫,坐在家中等死,要不是聽了別人的話,來白娘子的保安堂會診,恐怕已經病死在床榻上了。這不,我是來替染了瘟疫的街坊們抓藥的,有了白娘子的草藥大家都不用死了。”

    “發洪水那天,我大兒子失足落水,被激流中夾雜的雜物砸傷,一連三日昏迷不醒,眼看著就要完了。結果送到保安堂,第二天就醒了,現在一頓飯能吃三碗粟米,壯的跟小牛犢子一樣。”

    王旭落在地上,就听到了周圍百姓的議論聲。

    抬頭看去,不遠處有一家醫館,門口的招牌上掛著保安堂三字,不管來的人多麼愁雲慘淡,離開時都興高采烈。

    王旭親眼看到一個面色紫青,明顯命不久矣的老頭被抬了進去。

    半盞茶的功夫,老頭就被抬出來了,看那紅光滿面的樣子,哪還有之前要死的意思。

    “好一個妙手回春的神醫!”王旭看著眼前的保安堂,輕輕嗅著鼻子,又道:“好重的妖氣,果然不是人。”

    王旭有進士功名,相當於儒家的四階高手。

    再加上文氣天生不容於其他體系,看似光明正大的保安堂外,很容易就被他感應到了妖氣。

    這種妖氣很隱秘,顯然裡面的妖怪等級很高,而且善於隱匿。

    此外,妖氣中帶著淡淡香火味,此妖還不是野生的,而是有佛教背景,難怪敢在杭州府光明正大的開醫館。

    “連我都要親眼看到,才能察覺到妖氣,裡面的妖怪起碼是準妖王,什麼時候杭州府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妖族修行不易,就算天賦異禀,修煉到準妖王境界,沒有個千八百年也是不成的。

    王旭可沒聽過,杭州府境地有什麼厲害大妖,這只懸壺濟世的準妖王從哪來?

    懷著心中的想法,王旭踏入保安堂的大門,跟隨看病的人流往裡走。

    離得很遠,就看到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婦,正在院子里為病人把脈,那一身飄飄如仙的白色衣裙是那樣潔白。

    “好一個美人妻!”

    王旭交口稱讚,隨後又面露可惜之色,低語道:“可惜不是人!”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7



正文卷第962章白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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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旭看到診脈的白衣少婦,白衣少婦也看到了他。

    目光四對的瞬間,少婦的目光便微微縮了一下,明顯認出了王旭是誰。

    這並不難,凡夫俗子中暫且不論,以他的名望放在士林中,九流內,不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

    除非是躲在深山老林中閉關的老古董,不然要是連他這個儒家新秀都不知道,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姐姐,誰把你嚇成這樣,難道那天的和尚又來了?”一位穿著青衣的少女,一邊給白衣少婦遞上手巾,一邊向王旭所在的位置看去,

    看到門口站著個年輕書生,不是那天在雲端的和尚,少女的目光中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不是和尚呀”青衣少女嘟著嘴,彷彿對這個答案很失望。

    白衣少婦聽了,往青衣少女身邊靠了靠,低聲道:“雖然不是和尚,卻來了個更狠的。”

    “更狠的?”青衣少女一臉不信。

    白衣少婦見了,小聲道:“此人叫王旭,是去年的新科狀元,世人稱其詩書雙絕,才華冠古絕今。不久前,赫赫有名的毒龍老祖都被他鎮壓了,你我二人在他面前,恐怕比螞蚱強不了多少。”

    “這麼厲害!”

    青衣少女被下了一跳,一臉茫然的嘀咕道:“他才多大,居然就這麼厲害了,難道真有人生而知之?”

    “有點意思啊!”

    白衣少婦在議論著王旭,王旭也在打量著她,目光中若有所思。

    保安堂,美少婦,妖族出身,跟佛教有關,還是開醫館的,在他的印像中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公子,你是抓藥啊,還是看病啊?這會太忙了,居然剛注意到你,失禮失禮。”

    一名穿著儒士服,帶著方巾的秀才走過來,一臉歉意的對王旭行禮。

    王旭抬頭看去,開口道:“你就是這裡的主家?”

    “是,在下許仙,幫人看病的是我家娘子。”說起自家娘子的時候,許仙一臉的驕傲。

    四月遊湖,居然能遊個老婆回來,還是這樣一個大美人,如何能讓許仙不驕傲。

    更何況,許仙跟白素貞剛結婚不久,正是耳鬢廝磨的時候,臉上的幸福樣簡直能把人融化。

    “許仙,白素貞,果然是他們。”

    王旭聽得暗暗點頭,隨後想到法海的劫難,將應在青蛇與白蛇身上,目光中閃過一縷殺意。

    被殺意籠罩,白素貞跟受驚的小兔一樣,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王旭見了,又掃了眼周圍的百姓,暗想道:“在這裡動手,恐怕會傷及無辜,我正是歸德養望的時候,有此污點如何能盡全功。罷了,青蛇白蛇,終歸是法海的宿命,不讓他歷練一番還談什麼心境圓滿,我卻不好這樣直接出手。”

    一念至,王旭收回殺意,再次變成了文弱書生。

    小青一臉汗水,彷彿熱的香汗淋漓一樣,喘息道:“好可怕的目光,我剛才連氣都喘不上來。”

    “你才入四階,本身就比他弱,有些失態是難免的。”

    白素貞強裝鎮定,實際上內心的驚駭,一點也不比小青少。

    要知道,小青是初入四階不假,可她已經是四階圓滿的準妖王了。

    殺意浮現的瞬間,白素貞都有在劫難逃的錯覺,算起來,她的實力可不比王旭差呀。

    就是那日在雲端,遇到的金山寺法海,身為羅漢境尊者,給她的威脅也沒有這麼強。

    不愧是越階而戰,以進士身份鎮壓妖王的儒家新星,佛道兩家的佛子、道子、都沒有這麼恐怖吧。

    “兄台,我看你有些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許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下打量著王旭,總覺得王旭有點面熟。

    可是想一想又說不上來,按理說他出身寒門,要是見過王旭這樣的貴公子,說什麼也不至於忘掉才對。

    但他就是想不起來,彷彿有人下了迷心咒,那個名字就在嘴邊晃悠,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一樣。

    “我叫王旭,現為紫陽書院掌院。”王旭微微而笑,給了許仙一點提示。

    “王旭,對,就是這個名字,我說怎麼覺得你面熟,你是新科狀元,寫三字經的狀元公!”

    許仙重重一拍大腿,大呼小叫道:“娘子,你快看誰來了,王旭,王續之,寫三字經的那個,你快來看呀。”

    聽到丈夫叫自己,白素貞硬著頭皮走上來,欠身道:“奴家白素貞,見過狀元公。”

    “娘子,你怎麼了?”

    看到白素貞的反應,許仙有了摸不著頭腦。

    平日里,自家娘子不是很欣賞新科狀元的詩文,優愛讀三字經的嗎,怎麼見了作者本人一點都不興奮。

    許仙並不知道,世上有種事叫做葉公好龍。

    白素貞喜歡王旭的詩詞不假,卻不代表她想要見到王旭。

    天地良心,她可是妖族出身,就算受了觀世音菩薩的點化,也不至於被儒家接納吧。

    更何況,剛才的殺意可不是假的,白素貞修行了一千七百年,如今更是準妖王的修為,怎麼會不知道在那一刻,王旭真的對她起了殺意。

    王旭連五階妖王都鎮壓了,她這樣的準妖王還不是肉包子打狗,來幾個殺幾個啊。

    王旭面帶微笑,開口道:“尊夫人很好,你有口福了。”

    “什麼意思,難道狀元公,也知道我娘子做飯好吃?”許仙一臉蒙圈,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素貞倒是聽出來了,忍不住在心裡輕唾一下,羞紅了半張臉頰。

    她是蛇,明白人都知道,蛇的食道從頭到尾,而且能三百六十度擠壓,如此才能更好的消化食物。

    所以在一些妖王洞府內,所養的妖妾不是美貌出眾的狐妖,就是古靈精怪的鳥妖,或者嫵媚多姿的蛇妖。

    三種妖各有風情,期內不足為外人道也。

    “以後若是無事,可來我紫陽書院聽講,好了,不打擾你們懸壺濟世了,不然外面苦等的病人會在心裡罵我的。”

    王旭打趣了一下,很快轉身離去。

    白素貞跟許仙都有了,法海應該也快回來了吧,還是抓緊回去看看吧。

    目送王旭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了,白素貞才鬆了口氣。

    許仙這個護妻狂魔看了,主動上前攙扶住白素貞的手,輕聲道:“娘子,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連日為人診病,有些乏了。”在丈夫面前,白素貞當然不會說,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人看破,剛才差點就被打殺了。

    許仙不知者不畏,還真以為是如此,興高采烈的說道:“本以為,我就是個秀才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日後跟娘子琴簫相合,不為良相既為良醫也挺好的。

    沒想到,我許仙命不該絕政途,今日被紫陽書院的狀元公看中,有狀元公的指點,哪怕無法進士及第,混個舉人功名卻不難吧?”

    嘿嘿,嘿嘿嘿嘿!!

    想到妙處,許仙嘿嘿傻笑,他是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窮秀才,哪可能真的放棄科舉夢。

    白素貞見了,欲言又止,哪怕有千言萬語,終是沒捨得打斷丈夫的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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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963章佛門內鬥

    “參見掌院”

    回到紫陽書院,正在打掃庭院的書僮,趕緊放下掃帚行禮。

    王旭不在意的擺擺手,一邊往裡面走去一邊問道:“我出去的時候,可有個和尚來找我?”

    “沒有”書僮輕輕搖頭。

    “沒有?”

    王旭止住腳步,怎麼會沒有呢,白素貞都到杭州府了,法海能跑哪去。

    “看來,有時間得鑽研下周易了,沒有推測手段真是不方便。”王旭抬腳進了書院,準備給薛牧山寫信,詢問下有沒有老師相熟的,精通周易的大儒。

    周易雖然被奉為儒家十三經之一,但是因為它的特性,注定易學難精,進士之前很少有讀書人會去學,敢說自己精通周易的,各個都是當代大儒。

    王旭手上有這本書,卻不敢自己瞎琢磨。

    推演之術不比其他,沒有名師指點很容易把自己帶溝裡去,學點皮毛就上手,將大凶算成大吉,害死自己的不在少數。

    “去吧,將信送往京城,交到我老師手上。”

    寫好信,王旭放出元寶,讓它振翅而去。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眼即將黑下來的天色,低語道:“希望沒出事才好。”

    杭州城外

    夕陽西下,一名白衣僧人正盤坐在江岸上,超度漂浮在水上的死屍。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訴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

    白衣僧人法相莊重,眉心一點紅痣,淡金色的佛光與夕陽餘暉相映。

    “是時如來含笑,放百千萬億大光明雲,所謂大圓滿光明雲,大慈悲光明雲,大智慧光明雲,大般若光明雲,大三昧光明雲,大吉祥光明雲”

    正念著,白衣僧人臉上閃過痛苦之色,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滑落,彷彿要從入定中醒來。

    噗!!

    一口血噴出,誦經聲亞然而止。

    白衣僧人用手撐在地上,目光中滿是駭然,低語道:“魔即是佛,佛即是魔,心魔又來了”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白衣僧人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漂浮在河面上的浮屍,嘀咕道:“怎麼會這樣,我上一世明明證了羅漢道果,這一世重新突破到羅漢境,沒理由會動搖佛心啊?難道說,我的劫已經開始了,所以才會孽障叢生?”

    白衣僧人轉動著念珠,往杭州城方向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

    “吼破喉嚨也沒用的,小美人,今天你是我的了。”

    向前走了幾里,還未上官道,白衣僧人便聽到不遠處的蘆葦中,傳來了救命的呼喊。

    三步併兩步,白衣僧人快步趕過去,到了之後扒開蘆葦蕩一看,只見一個赤著上身的壯漢,正將一名妙齡女子壓在身下。

    “好孽障,光天化日還敢行凶!”

    白衣僧人反手一拋,將手上的金缽拋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了行凶者的頭上。

    行凶的壯漢都沒來得及反應,瞬間就被金缽打了個正著,腦袋跟西瓜一樣爆開了。

    “姑娘,你沒事吧?”

    白衣僧人召回金缽,看向倒在蘆葦蕩中的少女。

    入眼,少女上本身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了,身上只穿著一件鏤空的絲綢肚兜。

    下半身的裙子也被撕成了一條條,雪白的美腿大半暴露在外,那副半遮半掩的樣子比全裸的誘惑力還大。

    “阿彌陀佛”

    只看了一眼,白衣僧人趕緊低下頭。

    下一秒,被驚嚇過度的少女,猛地撲在了僧人懷中,哭道:“大師,我好怕呀。”

    “女施主,你已經安全了。”

    聞著少女身上的幽香,感受著懷中的柔軟,白衣僧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

    少女樹袋熊一樣,掛在僧人身上,好似沒有骨頭蛇一樣,在僧人身上扭來扭去,嬌聲道:“大師,我被嚇死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看我心跳的多快呀!”

    “嗯?”

    白衣僧人猛地清醒過來,一把將少女推開,喝問道:“你是誰?”

    “大師,我是被你救下性命的小女子呀,奴家無以為報,您要對奴家做什麼都行。”少女被推開之後,趴在地上舔著舌頭,一點點的向僧人爬去。

    “大膽!”

    僧人怒目而視,身上佛光陣陣,暴喝道:“你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居然敢亂我心神?”

    嗖!!

    僧人的眼眸瞬間化為金色,抬眼向地上的少女看去。

    少女還是那個少女,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吐氣如蘭的靠在僧人懷中,吐氣如蘭的說道:“來呀,你不想嗎,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嗎,你敢試試嗎? ”

    “妖孽,你放肆!”

    僧人伸手一抓,拂塵瞬間入手:“魑魅魍魎,殺!”

    嗖!!

    一道金光閃過,少女頓時被烈焰吞噬。

    “來呀,來呀”

    僧人還沒等開懷,耳邊又傳來了呼喚聲。

    扭頭看去,少女不知何時趴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正要用嘴唇去親自己的耳朵。

    “找死!”

    僧人揮舞著拂塵,反手抽向自己的後背,將背後的少女也抽死了。

    “嘻嘻,你捨得殺我嗎,我可以你陪你呀。”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少女越來越多,圍在僧人四面八方,居然開始寬衣解帶跳起了艷舞。

    僧人目眥欲裂,手中的拂塵舞的跟車輪一樣,怒道:“大威天龍”

    一拂塵抽出,站在東邊的少女化為飛灰。

    “世尊地藏”

    第二聲法咒,站在西邊的少女也死無葬身之地。

    “波若諸佛”

    第三聲法咒,北方的少女被金光焚盡。

    “般若巴嘛空”

    第四聲法咒,僧人身上金光大放,彷彿要淨化世間一切。

    許久之後,金光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白衣僧人睜開雙眼看去,只見自己還坐在岸邊上,不遠處是漂浮在河裡的浮屍,哪有什麼蘆葦蕩,攔路劫色的強盜,想要色誘自己的少女。

    “雙重魔障!”

    回想一下發生的事,白衣僧人面色冷冽。

    伸手摸向脖間的項鍊,當拽出一枚地藏金佛時,白衣僧人的面色才好了幾分。

    夜夜

    咚咚咚!!

    喝了二兩小酒,正要入睡的門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誰呀?”

    門房不情不願的起來,吹了吹火鐮,點燃放在桌子上的油燈,慢悠悠的往門口走:“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嘎吱

    拉開小門,門房向外看去,只見月色下站著一位白衣僧人。

    “你是?”看到來的是和尚,門房一臉的迷茫。

    “小僧金山寺法海,乃是你們院主的朋友,他應該提過我吧。”法海一身白衣,對著門房稽首道。

    門房一聽,趕忙說道:“提到過,提到過,今天院主還在問大師,大師來了院主一定會很高興的。”

    門房打開門,將法海請進來,帶著他往書院內部走去。

    王旭此時還沒睡,正在房間內整理朱程理學,聽到外面的動靜後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法海。

    “法海!”看到法海來了,王旭露出幾分笑容,又對門房說道:“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了。”

    “是,院主。”

    門房恭敬的退下,腳步聲漸漸遠去。

    四下無人了,王旭招呼著法海進屋,問道:“不是說五月底來嗎,這都六月多了怎麼才到?”

    “實不相瞞,我在路上見各地洪水滔天,便沒有急著趕過來,這才耽擱了一些。等到洪水平息之後瘟疫又起,無數百姓暴屍荒野,我佛慈悲,大慈大悲,小僧又怎麼能棄他們而去,當然要為他們超度一二。 ”

    法海跟著王旭進了屋,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王旭的書房,又道:“你這裡倒是挺雅緻的,住起來一定很心安。”

    “心安!”

    王旭眉頭一動,上下打量法海兩眼,只見法海寶相莊嚴,隱隱有神聖不可侵犯之意。

    再看,身後更是帶著淡淡耗光,光芒聚而不散,形成一尊寶輪,這是只有徵得羅漢道果的佛教高人才有的。

    “你修為突破了?”王旭試探著問道。

    “突破了,不過情況有點不好。”

    法海與王旭雙雙坐下,這才開口道:“本以為,我有前世宿慧,得證羅漢道果應該是水到渠成。沒想到,終究是差了一線,我強行突破修為,引動了心魔劫難,目前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王旭沒有多問,很直接的說道。

    法海也不推辭,他們兩是從小到大的玩伴,沒必要藏著掖著,直言道:“我的心魔,一是佛祖對我的考驗,二是我強行突破修為,心性不能圓滿所致。

    你是文人,你的文氣天生剋制一切力量,心魔也是力量的一種,恰巧在被克制之內。我來此地修養,也想藉你的文氣,降低我的劫難。

    也不需要你做什麼,每天你給我寫一張靜字的字帖,讓我參禪的時候掛在牆上就行了。”

    王旭一聽,這要求很簡單,大包大攬的說道:“沒問題,別說一張字帖,就是十張百張也算不得什麼。只不過,你在家參禪悟道,能渡過這次的劫難,讓自己心性圓滿嗎?”

    “這”

    法海一時語塞,心魔的力量比他想的還要強,因為他是高僧轉世之身,心魔不但有這一世的,還有上一世的加強。

    兩世心魔積累起來,才會讓他陷入雙重魔障。

    光憑打坐練氣,能不能平息心魔很難說,法海的把握也不大。

    “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

    人有六欲,眼、耳、鼻、舌、身、意,你遭遇的是什麼劫難?”

    王旭看出了法海的遲疑,於是又向後面問道。

    法海苦笑連連,開口道:“六欲劫,心意難,色難。”

    “色難!”王旭暗道果然如此,這一世的法海長得像趙文卓,劇情也有點偏向於電影《青蛇》 。

    青蛇中,法海天生慧根,卻不知**二字為何物,以至於陷入色難。

    這裡的法海,果然也是一樣,真可謂是色戒色戒,有色不戒,紅塵紅塵,顛倒鬼神。

    王旭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出家人講四大皆空,佛修更看中悟性而不是根骨,一朝得悟即身成佛的大有人在。

    法海兩世下來都沒近過女色,將女人視為洪水猛獸,修行業障,如今一報還一報果然不爽。

    “你打算怎麼辦?”王旭心有威威,因為電影中的法海,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法海不知道王旭的想法,此時信心滿滿的說道:“我打算深入紅塵,打磨心境,看看我的機緣與業障應在誰的身上。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天生慧根,道行高深,魑魅魍魎能奈我何。”

    王旭:“”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待得久了,法海也染上了說大話的毛病。

    也不對,王旭口出狂言可不是說大話,而是他有這個本事,根本玩不脫。

    法海有什麼,他連一根毛都沒有,這話聽得王旭直捂臉。

    “你不信我?”法海看到王旭的樣子,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王旭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

    法海沉默片刻,開口道:“不對,你不信,你好似知道些什麼。”

    說到這裡,法海冥思苦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儒家有周易,能算古今未來,堪比我佛教的宿命通,道家的梅花術數,你是不是學會了周易,算到了我的劫難?”

    王旭想學周易,可他的信剛送出去,什麼時候能學還不知道呢。

    不過,面對一臉喜色的法海,王旭想了一下,還是指點了兩句:“學沒學周易,暫且放在一邊,你的事我確實知道一二。目前,杭州府內住著兩只蛇妖,一白一青,白的叫白素貞,青的叫小青,要是我所料不差,你的劫難就應在她們兩個身上。”

    “蛇妖?”法海楞了一下,好似沒聽清一樣。

    王旭輕輕點頭,沉聲道:“對,是兩隻蛇妖,它們不是普通的蛇妖,受過觀音菩薩的點化。說來也奇怪,你的劫難,居然會應在觀音菩薩點化的蛇妖身上,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啊。”

    “觀音菩薩!”

    法海臉色嚴肅了下來,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旭見了,問道:“怎麼了?”

    “觀音菩薩,乃是佛聖不知所踪之後,教內推演之術的第一人。”

    法海沉默片刻,又道:“我是地藏一脈,不瞞你說,在六道輪迴計劃之前,觀音一脈才是佛教最強。現在,地藏一脈強勢崛起,有些事,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是說,內鬥?”

    聽到王旭的低語,法海閉上眼睛,輕輕點頭。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7



正文卷第964章法海入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四大皆空說著簡單,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佛門也非一片淨土,佛聖、道聖、儒聖。龍聖,四人聯手帶著妖族妖聖,蠻族蠻聖打入虛空深處,億萬年來不知所踪。

    沒有了上面的龍聖,龍族四海各自為政,明面上尊東海為主,實際上各有算計。

    佛教也是如此,身為大腦的佛聖不在了,只留下了四肢與主幹,怎麼也得分個三六九等吧。

    歸給佛教的資源就那麼多,你多點我就少點,你強我就弱,我弱你就強,有鳳首能做,谁愿意去當鳳尾。

    以前,佛教四大菩薩中,以觀音菩薩為首,統籌佛門。

    現在,地藏一脈強勢崛起,新老霸主即將交接,哪有不流血的和平。

    法海是地藏一脈,這一代的佛子,前世更是準菩薩境大能,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劫難,居然應在了兩個,被菩薩點化的蛇妖身上,這種巧合很值得玩味。

    當然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天無二日,人無二主,不爭怎麼行。

    龍族,儒家,道家,佛家,明面上兄友弟恭,暗地裡捅刀子的也不少,都是些表面兄弟。

    “如果真是這樣,一但遭劫,恐怕要靠你點醒了。”

    法海神態凝重,若有所指的說的。

    “觀音菩薩算計你,你背後的那位沒什麼表示?”

    聽到法海只提到他,不提地藏一脈,王旭眉頭微皺。

    法海微微搖頭,開口道:“我地藏一脈,以前在四大菩薩中排名末尾,底蘊比之其他三脈差了不少。

    而且地藏王菩薩,如今一心完善地府,接管輪迴權限,根本無法離開地府。

    沒有地藏王撐腰,強者又不及對方一半,不裝作沒發生過又能如何,只有不撕破臉,才不會有更高層的力量插手,我才有一線生機啊。”

    王旭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

    白素貞這步棋,恐怕只是觀音菩薩的隨手落子,日後問起來,也能說是對法海佛心的考驗。

    法海自己破劫,不牽扯地藏一脈出來,為了面子,觀音一脈的強者也很難下場,觀音菩薩再出手的可能也不高。

    畢竟,不管背地裡如何,明面上,佛門四脈可是一團和氣的,這種和氣預示著四脈一家,料想觀音菩薩也不敢破壞。

    仔細分析一下,法海跟青白二蛇的關係,其實沒那麼簡單,他們是相互成就,青白二蛇是法海的劫難,法海又何嘗不是青白二蛇的劫難。

    法海如果破局成功,心性圓滿,日後便有成就菩薩境的可能。

    反之,如果青白二蛇棋高一著,奪了法海身上的大氣運,保不准觀音一脈在未來,也能再添一位妖菩薩。

    觀音菩薩的算計,法海沒有看透很正常,可地藏王就真的不知道嗎。

    或許,地藏王是知道的,只是裝作不 道,雙方早有默契。

    王旭想來,地藏王故作不知,無非是因為兩個原因,一個是等法海自己破局,走出自己的道。

    第二個,如果法海走不出,那就用法海來成就二妖,眼下地藏一脈崛起已成定局,觀音一脈即將黯然離場,法海就是地藏一脈給的甜棗。

    這個想法很可怕,王旭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抬頭看去,法海卻寶相莊嚴,好似根本沒想到一樣。

    早知道,法海有前世宿慧,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王旭能想到的他怎麼想不到。

    “黨啊,派啊,我就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些表面兄弟,到事上,能靠住的一個沒有。”

    只是想想,王旭就覺得頭大,這也是他既不結黨營私,也不親近那些皇子的原因。

    整天勾心鬥角的累不累,還是一個人最逍遙,生死看淡,不服就看,有仇當天就報了,這樣才不負此生。

    “小和尚,多的話就不說了,我這裡有酒有肉,有地方住,有藏書看,你想做什麼我支持你。實在不行,你就當幾年縮頭烏龜,這不丟人。 ”

    說到這裡,王旭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法海也拉了起來,又道:“你看,等我起來了,我拉你一把,你不也就起來了嘛!”

    法海笑著應是,實際上一句沒聽進去。

    縮頭烏龜哪是那麼好當的,他不要面子啊。

    王旭弱冠之年便能鎮壓五階妖王,日後前途無量,法海也信他能拉自己一把。

    可是信歸信,那麼辦卻是不能。

    法海是哪種人,他是那種我們兩個是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富貴了,我落魄了,你開著奔馳從我身邊走過,請不要降下車窗跟我說話,假裝沒看到我,直接開過去就行了,不然我會很尷尬的,他是這種人。

    這種人天生骨頭硬,彎不下腰,也不想彎腰,抱著大腿喊666的事,是不會發生在這種人身上的。

    王旭多少也看出來了,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意思,改口道:“你行走江南,治水又治瘟,你看下面的情況如何?”

    聽王旭轉口說起了災情,法海果然來了精神,面色凝重的開口道:“很不好,瘟疫不同其他,最怕傳染,雖然大雨傾盆之際,就有有識之士提前察覺到可能會有瘟疫,也有官員向上面奏請防災防瘟,可面對瘟疫依然慌了手腳。

    我遊走江南,所過之地見得最多的,就是各種隔離區。

    染上瘟疫的人不分青紅皂白,都會被驅趕到隔離區中,關在裡面自生自滅。

    一些只是感冒發燒,咳嗽體弱的病人,也被當瘟疫處理了,冤死者不計其數。

    更有地方鄉紳,草芥人命,處理染瘟疫的辦法一味的追求活埋,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嗷嗷待哺,只要出現染瘟疫的症狀,一律都給坑殺了事,真是觸目驚心啊!”

    說到後面,法海心痛難耐,語氣都帶上了顫音。

    王旭聽的默默不語,他一直留在杭州府,最遠也就是回了趟金山府,對鄉下的事知道的不多。

    沒想到下面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莫非真是大吳王朝失德,老天逼著要改朝換代了?

    王旭一邊想著,一邊安慰道:“瘟疫四起已有多日,算算時間,朝廷也該將醫家的人放出來了。罷黜百家之後,醫家中人多入太醫院為官,還喊出了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口號,勢力不減反增,這些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是從漢代執行的國策,也是儒家作為正統的標誌性事件。

    此後,百家中的高人,兵家走邊關,墨家入工部,法家入刑部,陰陽家入欽天監,縱橫家入禮部,小說家入民間,其他流派也併入三教九流之內。

    不客氣的說,百家從未遠去,只是藏了起來,披上了儒家的外衣。

    不說別人,就是老師薛牧山告訴他,自己是法家的傳承人,王旭其實不是儒士而是法徒,王旭也微微一笑,一點驚訝也沒有。

    所以,百家的力量根本不能小瞧,除了沒出過至聖以外,當年都是跟儒、道、釋打過擂台的。

    尤其是法家跟兵家,曾經一度打的儒家岌岌可危,單對單拎出來,不去計算聖人層次,在春秋時代難分伯仲。

    眼下,儒道釋光芒萬丈,看起無懈可擊。

    實際上,儒道釋單對單的對上百家,沒有任何一個敢言勝。

    要不然,當年董仲舒的背後,也不會站著那麼多佛道兩家的高手了。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道釋三分天下,何嘗不是一個利益同盟。

    只不過,儒家棋高一著,又把佛道兩家踢出了權利中心,這才有了三分天下,一分在朝堂,兩分在民間的說法。

    遠了不說,大吳太祖逐鹿天下時,遇到的最大對手李世民,可就是有佛道兩家的支持。

    李氏不但將道祖李耳奉為始祖,核心成員身邊還有佛道高手保護,其中李世民身邊的十八棍僧,更是隨著征戰闖下了赫赫威名。

    最後,要不是儒家見情況不好,為了怕佛道兩家入駐中央,全力支持大吳太祖,而大吳太祖又非常爭氣,籠絡到了百家跟儒家的支持,於渭水河畔三敗大唐,可能就沒有今天的局面了。

    別看瘟疫事大,只要醫家肯出面,料想鎮壓瘟疫並不難。

    難得,是如何請醫家出面,這就涉及到上層博弈了,畢竟春秋時代的醫家,主張上醫醫國,下醫醫病,可不是無欲無求的大夫。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8



正文卷第965章立書做傳

    窮究事物道理,致使知性通達至極。

    格,至也。

    物,猶事也。

    窮推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格物致知。

    法海有自己的路要走,王旭能幫的不多,同樣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三字經已經放出去了,對外的影響很大,士林中人爭相傳閱,一時間江南紙貴。

    王旭趁此機會,當然要奮勇直追,他已經開始整理朱程理學,為學派的建立埋下伏筆。

    朱程理學,在現代中被批的一無是處,其中最大原因,在於朱熹提到的存天理,滅人欲思想。

    實際上朱熹很冤,存天理滅人欲思想,本意不是假清高,餓死不食嗟來之食,或者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朱熹認為人的基本需求與**,即人們通常所理解的人欲,私慾,既是一種天理,需要在保存這種天理的同時,學會壓制自己的**,對**的滿足要有一個度,不可窮盡奢華。

    當然了,思想沒錯,錯的是人如果能壓制自己的**,那他就不是人了。

    朱熹提到了這個學說,可惜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又能指望誰去做到呢。

    再往下來,朱熹還認為,理是宇宙萬物的起源,天下萬物必有其理,而通過追求事物的本質,也就是俗稱的格物,才能達到認清真理的目的,也就是致知。

    這個認知是好的,只是朱熹沒有走向追求本質的道路,而是腦袋一抽,跟三從四德干上了。

    導致朱熹中後期,成了大男子主義的旗幟性人物,滿朝文武誰家要是死了男人,他都會給人家寫信勸說家中女眷不要改嫁,並美名曰以要人倫風教為重。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三從四德為賢妻標準,女子不可拋頭露面,雖然不都是他主張的,卻也都是他所提倡的。

    所以,朱熹的貢獻不小,為儒家的正統性,皇朝的君權天授奠定了根基,也被後代的新時代所不容。

    王旭有朱熹的前車之鑑,當然不會死盯著女人的小腳,他只是採納了理學家一些好的理論,並融合陽明心學的一些觀點,在格物致知的之後,又添加上了知行合一。

    朱程理學的格物致知,有很多思想自己都無法執行,這樣的思想全都是假大空的雞湯,拿過來有什麼用。

    添加上知行合一,光說雞湯就沒用了,你說出來的話,你得自己能實踐才行。

    格物致知追求事物本質,再用知行合一來實踐,有行有思,便是王旭所提倡的新學。

    新學,新舊的新,表示這是新學說。

    古代文學著作中,比如四書五經,講述了很多大道理,卻沒用告訴人該怎麼做。

    就拿論語來說,孔子每日三省吾身,講的是孔聖如何,而不是你。

    王旭的新學中,不談孔孟,儒家的經典已經有了,只談你該怎麼去做,並製造這個標準。

    什麼標準,王旭參考了北宋大儒張橫渠的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為儒家四志。”

    而在儒家四志的基礎上,王旭又寫道:“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此為儒家雙核心。”

    核心有了,志向有了,便開始圍繞這個總結,充填朱程理學與陽明心學的觀點,並將其轉化為王氏新學的要素。

    格物致知,知行合一,以實踐求真理,擁道德而求真知。

    總結起來,王氏新學的觀點就是這段話,其他則為枝葉,闡述這段話如何的正確。

    如果有人不服,你可以掰一掰,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假的,全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同樣,還不是假大空,正因為這四句話,歷史上產生了文天祥,產生了岳飛,產生了無數知行合一,為生命立命的英雄式人物。

    “王氏新學!”

    王旭為了新學,整整忙乎了半個多月,寫下了一本將近三百頁,二十萬字的小冊。

    新學分兩部,上下八篇。

    上部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下部為立心,立命,立德,立太平。

    圍繞著上下兩篇,王旭又填充了無數理論,跟理論下的小故事,增加文章的可讀性與正確性。

    結果忙乎完一出關,向外一問,瘟疫居然還沒有被平息下去。

    “怎麼回事,這都半個月了,瘟疫就沒人管管?”

    王旭帶著寫好的王氏新學出來,看到的卻不是太平盛世,而是瘟疫肆虐後的屍橫遍野。

    一問才知道,醫家的人半個月前就到了,但是到了之後,很快就遇到了刺殺,連朝廷下撥的賑災物資,都遭遇到了不明人士的損毀,普通醫師也被殺了不少。

    江南中的其他府縣,多數也遇到了這種情況,彷彿背後有一雙黑手,在阻擊平息瘟疫的力量。

    起初,各地官府懷疑是妖族做的,潛伏在九州內的妖族,想要以此來削弱人族的力量。

    後來,大軍圍剿之下,大家才發現動手的人可能不是妖族,而是藉著符水治病,到處發展信徒的白蓮教。

    白蓮教是邪教,為了力量無所不用極其,當年太平道崛起,可就是藉的治病救人的法子,白蓮道有樣學樣,所圖不小。

    當然了,這一切跟王旭沒有關係,他將王氏新學公佈之後,並沒有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再次回到書院中開始了深居淺出。

    七月初,法海帶傷歸來,跟王旭說自己在調查白蓮教,在白蓮教背後又看到了妖族密探的影子。

    王旭聽而不語,還是一心著學。

    七月五,大醫張仲軒南下江南,坐鎮杭州府治病救人,與白蓮教妖人惡鬥一場,傷其杭州府經主,斃其杭州府講師數人。

    七月八,張仲軒在房間中,被發現暴斃而亡,死因未知。

    七月十五,法相寺大開山門,有佛門羅漢入駐兵馬司。

    七月十七,道教龍虎山來人,以外姓天師為首,攜八百道兵於三岔河布下大陣。

    七月二十,白蓮道死士,突襲江南最大藥行,永慶藥行,燒毀草藥無數。

    七月底,王氏新學公開印刷,老師薛牧山從京城來信。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8



正文卷第966章六皇子來訪

    “我欲作壁上觀,不旅紅塵,何奈浮世蒼生本就是一場大劫,身在劫中又如何能夠避過?”

    紫陽書院內,王旭坐於江邊,手上拿著一封信。

    這是老師從京城寫來的信,先是說了下周易的事,告訴他想要學習周易,只有三個去處。

    欽天監,稷下學宮,孔廟,天下間懂周易的大儒,十有八九出自這三方。

    老師薛牧山,與稷下學宮的學院祭酒駱高客有舊,告訴王旭如果想學周易,可以拿他的手書去臨淄,以王旭的名聲跟薛牧山的面子,此去求學並不難。

    說完周易的事,薛牧山又話鋒一轉,說江南白蓮教犯上作亂,已經引得當今聖上震怒,令三位皇子南下江南三州,調查白蓮教妖人,為鎮壓白蓮教做準備。

    其中,老師所支持的六皇子,南下的正是揚州,信裡信外的意思,是想讓王旭出些力。

    王旭久久不言,他本就不願意牽扯到奪嫡中,偏偏天不遂人願。

    有心拒絕,可前面剛請老師幫忙,後面老師找他辦事就推脫,哪有這樣做人的。

    難辦,真是難辦,看來自己得學徐庶,身在曹營一言不發了。

    最多,在危機關頭保一保六皇子,至於其他的,王旭實在不想涉及奪嫡的旋渦,只能辜負老師的好意了。

    “我看你頗為煩惱,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剛從外面回來的法海,看到王旭在江邊獨坐,托著金缽走了上來。

    王旭收起老師的書信,搖頭道:“一些瑣事,還稱不上煩心。你那邊怎麼樣了,是在追查白蓮教,還是在忙蛇妖的事?”

    法海在王旭身邊坐下,臉上帶著猶豫之色。

    片刻之後,才回答道:“蛇妖我已經見過了,她們二人在治病救人,雖然妖邪卻也是好妖,真難想像我的劫難會應在她們身上。”

    “是啊,如果簡單,劫難也就不是劫難了。”

    王旭對法海的迷茫很同情,因為劫難二字,能夠輕易化解也就不是劫難了。

    比如封神時期,應劫者如過江之鯽,很多人稀里糊塗就應劫了,臨到身死也沒琢麼出個所以然來。

    法海還算好的,起碼法海跟青白二蛇的劫難,是因為千年前,上一世的法海傷過白素貞。

    受傷的白素貞,被千年前的許仙所救,這一世白素貞報恩,法海轉世,冤有頭,債有主,只是到了清算的時候。

    “我已經看過了,我的情劫應在青蛇身上,殺劫應在白蛇身上,我會緊盯著她們的。倒是那個白蓮教,你最好小心點,白蓮教隨為妖道,不入正統,可歷年來佛道儒三家多有打壓,卻始終能死灰復燃,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跟白蓮教的赤面法王交手過,他的實力很強,連我都吃了點小虧,我懷疑坐鎮杭州府的大醫張仲軒,就是死在他手上。張仲軒是醫家高人,雖然不擅長殺伐之術,等閒之輩卻也殺不了他,你可不要大意。”

    王旭輕輕點頭,白蓮教能掀起如此風浪,他是不會小瞧的。

    畢竟,當年的漢末太平道起義,可是短短幾年便席捲天下,當時佛道儒三家,誰會想到小小的太平道,會摧毀大漢最後的根基。

    算起來,白蓮道從十年前,北方大旱開始初露崢嶸,到今日已經謀劃了十年。

    這些年,道家主流忙著造神,佛家主流忙著六道輪迴,還真讓他們鑽了空子。

    時至今日,白蓮教連朝廷派下來賑災的大使都敢殺,要說他們沒有改朝換代的心思,王旭第一個就不信。

    不過,歷朝歷代皆有教眾起義,能成事的又有幾個,不過是為真龍開路罷了。

    難不成,白蓮教扯旗造反,那位自稱彌勒轉世的教主,還能坐上龍椅不成。

    七日後,八月初。。。

    一條從京城駛來的大船上,一名翩翩公子傲然而立。

    “到哪了?”

    “回公子,到杭州府了。”

    “杭州府!”

    面貌一般,氣質超然的貴公子,手中搖著折扇,笑道:“杭州府,不就是新科狀元開辦書院的地方嘛,臨行前,薛大人可是再三跟我推薦他這位弟子,將他說的猶如張良在世,淮陰侯復生,我們可得去見見。”

    周圍人一聽,面面相視,連一個說不服的都沒有。

    如果王旭沒中狀元,在場的諸位還能說到說到,畢竟文無第一。

    可惜,王旭不但是狀元,而且還是三字經的作者,在士林間早有賢名,連當代大儒都稱讚不已。

    在場的幕僚們,有一個算一個,有進士功名的都寥寥無幾,何德何能去點評狀元公。

    結果憋了好一會,也沒想到能以什麼去攻訐王旭,唯有一名年長的幕僚,支支吾吾的說道:“狀元公的學問是極好的,就是太年輕,這年輕人難免毛躁,要是衝撞了殿下就不好了。”

    貴公子一聽,嘆息道:“我還真希望他能衝撞我,這說明他不是敷衍,可我就怕他心無天下,看不上我這個閒散王爺。”

    “王爺多慮了。。。”在場的諸位幕僚,紛紛大笑起來。

    貴公子沒有跟著笑,因為他知道王旭不是別人,並不能以常理看待。

    要不然,當年金榜題名之後,王旭也不會辭官歸去,南下江南辦起了書院。

    連皇帝都挽留不住的人才,自己這個閒散王爺,能不能招攬到很難說。

    “到了杭州府,你們都要叫我吳公子,咱們是北方來的藥商,是來視察疫情的,都聽到沒有?”

    “是,公子。。。”

    大船靠岸,一群人浩浩蕩盪的下了船,哪怕沒有全都下來,二三十號也是有的。

    紫陽書院。。。

    “院主,外面來了個姓吳的公子,說是您在京城的朋友,帶著好多人來了。”

    書院內,王旭正在與法海下棋,便有書僮來報。

    王旭聞聲之後,捏著手上的白子,對法海笑道:“你看,找麻煩的來了。”

    “我雖為僧人,不關心朝堂,卻也聽過這位六皇子的賢明,怎麼你好似不太待見他?”聽到王旭的話,法海顯得有些不可思議。

    王旭一邊落子,一邊開口道:“我這人怕麻煩,對我來說皇子就是麻煩,他賢明也好,昏庸也罷,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別人追求的東西你卻全然不在乎,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法海回答之後,又對書僮吩咐道:“將人請進來,別讓貴客久等,說你家老爺不懂待客之道。”

    書僮不敢應下,求助的看向王旭。

    王旭不在意的擺擺手,吩咐道:“去吧,皇子而已,算不得什麼貴客,打開側門讓他們進來就行了。”

    古代中的門,是有使用要求的。

    不同身份的人進來,會走不同的門,比如自家親戚進來會走後門,奴僕出行會走偏門,身份高貴的訪客會走正門,普通訪客會走側門。

    王旭要求只開側門,將六皇子一行當做普通賓客接待,也想以此表達自己的心思。

    你來可以,咱們平輩相交,在我這你也別擺皇子架子,也不用指望我倒頭就拜。

    不願意走側門,覺得受委屈,你哪來的回哪去,咱們就當沒見過。

    六皇子真跟外面說的那麼賢明,不難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沒有,這種人見與不見又有什麼關係。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8



正文卷第967章求賢若渴

    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花園外走進來一群人。

    為首一人,面貌普通卻器宇軒昂,嘴角帶笑,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

    看著走進來的六皇子吳山,王旭目光微瞇,思緒回到了一年前。

    這不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見到這位皇子是在金鑾殿上,當時王旭為新科狀元,打馬游街,吳山曾目送他遠去。

    此次再見,已經是一年之後,吳山身上的蟒服換為了常服,唯有那出眾的氣質依然沒變。

    “庶民王旭,見過六皇子。”

    王旭也不起身,坐在蒲團上拱了拱手。

    法海見狀,有樣學樣,跟著道:“小僧法海,見過六皇子。”

    “不必多禮”

    六皇子快步走上來,不但沒有怪罪王旭的失禮,反而對他一躬到底,長嘆道:“世人皆說,王先生有定國安邦之能,今日終於有幸得見了,這是我的榮幸啊!”

    “不敢,些許虛名,不過是三五好友吹捧出來的,當不得真。”

    王旭面無表情,一邊回答吳山的話,一邊打量了一眼被吳山帶來的人。

    吳山此次登門,帶了二十幾號人,其中多半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是武者出身。

    剩下七八人,做文士打扮,也不知道是吳山身邊的門客,還是王府中的供奉。

    這兩者也是有區別的,門客只是幕僚,跟在皇子身邊做事,不一定會有品級,也沒有對實力的硬性要求。

    比如一些精於算計的謀士,很多修為不高,甚至沒有修為,卻能左右主公的想法。

    供奉則不同,按照大吳朝的規矩,太子府上,設立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少師,太子少傅,東宮祭酒,東宮長史,東宮典善,東宮典樂,還有東宮待講,禮正,禁軍統領,醫官,倉史,庫史,講師,伴讀,一大票有品級的人。

    這些人,便是日後圍繞在新皇身邊的領導班子,雖然當時的官職不會太高,卻屬於太子的核心人馬,一但登基為帝立刻就是親信。

    所以,這些人一般都是出身國子監的勳貴之後,要不然就是中進士不久,在翰林院中熬資歷的後起之秀,都是有官職再身的。

    六皇子吳山,不是太子,只是開府建衙的普通皇子。

    他的王府規格,品級要比太子低兩級,能授予別人的官職也大大減少。

    很多收攏羽翼的皇子,給不出實權來,便以門客籠絡,許下日後如何的大餅。

    王旭抬眼看去,跟隨在吳山身邊的文人,不像是入過翰林院的樣子。

    翰林院也叫鍍金堂,在古代有非翰林不得入閣的說法,只要你進了翰林院,未來不犯大錯,不得罪皇帝跟權臣,哪怕能力平常,一個三品官也是沒跑的。

    這幾個跟在吳山身邊的人,看上去稀鬆平常,四目相對之時,目光也多有閃躲,有真才實學的人,又怎麼會避諱別人的目光。

    “從身邊的隨從就能看出,這位六皇子不被看好,要是換成三皇子跟五皇子,有寒黨跟朱黨的支持,大儒不敢說,想要從龍的進士絕不會少。現在,大貓小貓三兩隻,唯有那幾個侍衛還看的過眼。”

    王旭的目光一掃而過,最終留在了侍衛身上。

    儒界以文為尊,自霍去病之後,連統兵大將都由文人擔當,武人的地位十分尷尬。

    跟隨而來的十幾名侍衛,不是出身大內便是江湖中的好手,尤其是為首的那名侍衛統領,身上氣血如汞,簡直跟小太陽一樣,很可能是走武者路線的五階高手,也是唯一能讓王旭看的過眼的人。

    可惜然並卵,兵家都倒了,武者的輝煌時代已經過去。

    極北之地的邊軍中,哪個不是文人做主帥,武者做先鋒,再好的武藝也不過是衝鋒陷陣,或者為人看家護院,這個世界的武者是沒有前途的,五階武者遇到四階文士都得伏低做小。

    “王先生之才,小王在京城中多聽薛大儒提起,只是一直無緣得見。所幸,小王這次來揚州調查白蓮教事宜,能有緣得見先生一面,還請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吳山面色誠懇,跪坐在王旭身邊,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王旭不置可否,淡然道:“我是閒雲野鶴,受不得拘束,只是老師有命,讓我助你一助,我這個當學生的不得不從。多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在揚州我會護你周全,等處理完白蓮教的事,你該走了,也不用跟我道別,咱們好聚好散便是。”

    聽到這話,吳山失望不已,只是很快便收斂了心神。

    因為他也知道,王旭這樣的人,不是三言兩語能打動的,若不是如此,也輪不到他今日來請。

    只是他相信,給他時間,他一定能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到時候,他也能有個能跟三皇子、五皇子身邊的謀士媲美的謀主了。

    對,就是謀主,助自己爭龍之人。

    在吳山乃至於全天下人想來,王旭的學問那麼好,一定精通算計,再不濟身邊有位鴻儒,也能提升自己的格調。

    王旭不知道吳山所想,或者說知道了也不在乎。

    他手上的金點子那麼多,隨便拿出來個玻璃配方,就能賺的缽滿體滿,要是拿出土法煉鋼,雜交水稻,水泥生產,不得把一位皇子撐死。

    手上有糧心中不慌,王旭扮起高人來,自然是像模像樣。

    “王先生,我們已經到了杭州,依先生之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這邊話剛說完,跟隨吳山而來的眾位門客,緊隨其後拋出了一個問題。

    抬眼看向吳山,王旭發現這位六皇子殿下,也在聚精會神的等待回答,顯然也想藉助手下的口,看看他有沒有真才實學。

    “錯了”

    王旭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可他們一開始的算盤就打錯了,王旭不是來跟這些門客爭寵的,搖頭道:“我說過,我是閒雲野鶴,閒雲野鶴又怎麼會出謀劃策呢?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管我,我就跟在六皇子身邊,做個貼身侍衛就好。

    如若無事,大家當我不存在就行,出事了,等閒強者也不被我放在眼中,你們高枕無憂便可。”

    “這”

    聽到這樣的話,不但這些門客傻了,就連吳山也沒想到之前王旭不是謙虛,他是真不會管事,只是礙於老師的情面不得不幫。

    這算怎麼回事,請了個高級保鏢嗎?

    吳山有些發楞,還以為王旭是在說笑,可認真看去,哪裡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們覺得很詫異?”

    王旭見狀露出微笑,笑道:“白蓮道妖人可非比尋常,他們連醫家的大醫都敢殺,未必會顧忌你們的身份。我有在,就相當於多了一位大儒保鏢,為你們的性命上了保險,這樣的買賣難道很虧嗎?”

    眾人面面相視,不虧是不虧,可他們沒想到是這樣啊。

    尤其是六皇子吳山,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將眼前這人收為己用了。

    怎麼會這樣,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沒有表現出求賢若渴的心思。

    有意見你可以提,待遇不是不能商量,怎麼能一個條件不說,乾脆利落的就給拒絕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7 07:48



正文卷第968章白蓮初顯

    古有徐庶進曹營,現有王旭入吳帳,人不是一個人,態度卻是一個態度。

    從這一天開始,王旭就成了啞巴,吳山去哪他去哪,酒來就滿,就滿就乾,該吃吃該喝喝,糖衣留下,砲彈還回去。

    起初,吳山還想拉攏他,玩什麼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凡是宴請賓客,不管是地方縣令還是士紳大族,又或者接待醫師與揚州藥商,都會帶上王旭一起,逢人便為王旭造勢,將他整的跟明星一樣。

    王旭卻始終笑而不語,多的話一句沒有,更別提為主分憂了。

    一連半個月下來,吳山門客都看出來了,王旭不是來跟他們搶飯碗的。

    吳山自己也看出了一點眉目,只是他心有不甘,這煮熟的鴨子怎麼能讓他飛了。

    轉眼間,時間到了八月下旬,江南的地方官吳山見了不少,連佛道兩家的代表都接見了幾批,有點要對白蓮教下手的意思了。

    趁此機會,吳山再次找到王旭,決定最後試一次:“先生之才,出可為將,入可為相,困守草廬如何能一展抱負?小王不才,願拜先生為師,希望先生能不吝賜教。”

    “殿下說笑了,我本閒雲野鶴,為什麼要飛到籠子裡呢?”

    王旭還是不為所動,他要的東西吳山給不了,給他的他不需要,如何能被打動。

    “先生,如今南有蠻族為患,北有妖族虎視眈眈,上有白蓮教烽煙四起,下有黎民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危機關頭,正是我輩持三尺青峰,立不世之功勳之時,先生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拒絕呢?”

    吳山痛心疾首,彷彿王旭不幫他,就是天底下最邪惡的人一樣。

    王旭聽得啞然而笑,沒有任何觸動,而是反問道:“這跟我輔不輔助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先生,百姓正在受苦,我雖不才,卻願意盡一臂之力。只可惜勢單力薄,難以回天,如有先生相助,必將如虎添翼,難不成先生真打算終老於山林?”

    吳山面色通紅,目光中難掩悲涼之色,只恨不能淚聲俱下。

    要是換成有抱負的人,比如殺妻求將的吳起,士為知己者死的豫讓,或者一心功名的韓信,早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恨不得肝腦塗地,幫助吳山奪來龍位了。

    可王旭是誰,他的本體,可是活了上百歲的老妖怪,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

    他沒忽悠別人就是好事,吳山想忽悠他,可不看看自己夠不夠分量。

    用不客氣的話說,你吳山就是劉備,我也不是身在草廬,心懷天下的諸葛亮啊。

    更何況,劉備人家還有關張二兄弟,糜竺,孫乾、簡雍三謀士,外加兵甲三千眾。

    你吳山有什麼,酒囊飯袋一幫,甚至不乏雞鳴狗盜之輩。

    王旭不是看不起小人物,而是吳山不是孟嘗君,現在也不是漢末時期的天下大亂,哪有給他生存的土壤。

    吳山除了有頭腦,知進退以外,既沒有母家士族的支持,也沒有當今聖上的賞識,背後唯一稱得上支持者的大人物,還是王旭的老師薛牧山,這讓王旭如何能瞧得上他。

    王旭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怎麼腦袋一抽,覺得吳山才是明君人選。

    但是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吳山能做太子的機會不足三成,日後能登基的機率不足一成,與其等他登上皇位賺那從龍之功,還不如現在自己單干呢。

    “六皇子殿下,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找錯人了。”王旭微微搖頭,如果他是土著,沒有***,沒有前世智慧,未必不能留在吳山身邊成為謀主。

    可惜,他什麼都有,假設永遠是假設,你不能指望一個身價上億的人,聽了你的三言兩語,起早貪黑跟你去賣煎餅果子,這才是他與吳山只見最大的誤會。

    在吳山看來,王旭年不過雙十,不但是新科狀元而且家財萬貫,就差馬上封侯了。

    他的追求,應該是學得文武藝,買與帝王家,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像當代的那些讀書人一樣。

    實際上這是錯誤的,而且是大錯特錯,出發點就錯了,如何能跑個第一回來。

    聽到王旭的話,吳山大失所望,還想再說些什麼。

    結果話沒說出來,外面便有人禀報,在杭州府外發現了白蓮教據點,裡面很可能隱藏著白蓮教的高層。

    “有白蓮教高層,在杭州府外集會?”

    吳山一聽手下人的禀報,立刻忘記了在王旭這得來的不快,追問道:“消息怎麼來的,真實嗎?”

    “很真實,白蓮教集會的地點,是一個位於河邊的農家院,前來禀報領賞的也是當地農戶,說見到有人喊為首的一人為法王,看著就形跡可疑。”

    吳山領著人馬,秘密來到杭州府已經有半個月了,對白蓮教高層的通緝令,也早就發了下去。

    這段時間,沒少接到好心村民的舉報,藉此機會杭州知府也端掉了幾個白蓮教據點,連舵主都打死了幾位,深知最有可能發現白蓮教痕蹟的,不是官府而是下面的普通村民。

    “白蓮教的高層在杭州府外集會,恐怕來者不善啊!”

    聽到屬下的回答,吳山目光閃爍,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王旭。

    王旭這次倒是沒有裝糊塗,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吳山的安全,開口道:“善者不來,殿下你的行踪,說隱秘也隱秘,普通人很難知道。說聲勢浩大也聲勢浩大,不管是接見各地知府還是會見商會領袖,都難以瞞過有心人的目光。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白蓮教在揚州的高層,突然匯聚在杭州府外,要說不是沖你來的誰能信? ”

    吳山輕輕點頭,他到杭州府後,別看輕易不出去,實際上能做的很多。

    起碼有他在,揚州各府不能對白蓮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佛道兩家在接到他的令牌後,也派了代表前來會晤,商量如何剿滅白蓮教。

    身為皇子,他就是聯繫儒道釋三家的紐帶,儒道釋三家能聯合起來,很大程度上在於他在中間融合。

    眼下,各地府縣已經張貼告示,嚴禁白蓮教信徒集會,更是掛出了對白蓮教妖人的通緝令。

    受此影響,白蓮教的氣焰還真被打壓下去不少,甚至有信徒連夜出逃,前來告密的現象。

    “白蓮教沒有第一時間造反,說明他們的準備還不充分,想把時間拖得越晚越好,如果能抓到我,他們就有跟官府談判的底氣了。哼,想的真美,卻沒想到百密一疏,提前讓我們察覺到了計劃,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把白蓮教在揚州的高層一窩端掉。”

    就像白蓮教再打他的主意一樣,吳山何嘗不是在打白蓮教的主意。

    白蓮教上下分工明確,教主,法王,經主,講師,行走,信眾,分級明確。

    要是能殺死白蓮教在揚州的法王,還有幾位主事的經主,不亞於斷其一臂,到時再想剿滅揚州的白蓮教就容易的多了。

    “王先生,還請你跟我走一趟,另外在帶上佛道兩家的代表,請來坐鎮地方的鴻儒,務必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吳山面露殺機,對著王旭說道。

    王旭輕輕點頭,補充道:“要小心有詐!”

    “無妨,我能聚集十位大儒級高手,就算有詐也無妨,先生放心就是了。”吳山信心十足,白蓮教遍布九州,信徒眾多,可他不信僅僅揚州一地,就能調集十位以上的大儒級強者。

    大儒級不是白菜,明面上,人類在冊的大儒才二百多位,算上佛道兩家的五階高手,再加上諸子百家,武者,下九流中的宿老,整個人族的五階高手加起來也就千八百位。

    平均下來,就是佛教跟道教,那麼大的基本盤,一家能分一兩百位五階強者就到頭了。

    白蓮教只是佛教下,一個打著彌勒佛幌子的邪教,五階高手總不能比佛教還多吧。

    要是真有那麼多強者,他也就不是邪教了,完全可以將佛教取而代之,想來白蓮教內,有幾十位五階高手就到頭了。

    畢竟,強如西湖龍宮,才有二三十位五階高手,緊急情況下能調動的也不過七八人,剩下的還得坐鎮各大水域。

    白蓮教以天下為棋盤,總不能將全部高手派到揚州,對其他地方不管不顧。

    所以,白蓮教在揚州的高手,三五位正常,七八位稍多,十幾位的情況少之又少。

    帶上十位五階高手,進可攻,退可守,就算有兩三倍的敵人,也足夠大家支撐到求援,這樣算已經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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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969章白蓮聖女

    “小王吳山,見過幾位大師。”

    吳山畢竟是皇子,帶著皇令而來,能調動的資源是外人無法想像的。

    這邊商量著圍剿白蓮教高層,一紙文書下去,便招來了三佛三道三儒,九位儒道釋三家的高人。

    “貧僧慧顏、慧智、慧通,見過六皇子殿下。。。”

    佛教來的代表人物,是五台山普賢菩薩一脈,三位慧字輩高僧。

    這三位老僧,一個持金鎚,一個持金塔,一個持鈴鐺,眉毛足有三尺長,身上穿著白色鑲金的袈裟,輩分比法海還高。

    “貧道義陽,來自神霄派,這是我師弟義真,師妹義玄。。。”

    道教來的代表,則是兩位中年道人,與一位二八年華的女道。

    道家有駐顏術,兩位道人的年紀,少說也有千八百歲才對,看上去卻跟中年人無二。

    女道更恐怖,只從外表來看,看上去還沒有王旭大。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哪怕法海這樣的轉世高僧,擁有前世宿慧,為了突破五階還弄得心魔纏身。

    女道就是天賦再高,也沒可能在二八年華晉升五階,弄不好比修煉五百年的小青歲數都大,跟上輩子的法海是一個時代的人。

    “普賢一脈,慧字輩高僧,神霄一脈,義字輩宿老,來的都是佛道兩家的長老級戰力啊。”

    聽到六人的自我介紹,王旭對接下來的行程信心足了很多,尤其是三位來自神霄派,擅長雷法的高人,更是堪稱攻堅主力。

    雷法攻伐天下無雙,神霄派又是天下雷宗的正統,神霄誅邪莫敢不從。

    白蓮教說到底,也是東拼西湊拼湊起來的,按照規格只是下九流,不入正統。

    對上名門正派的修士,戰力往往要弱上一線,單是這六位佛道兩家的宿老,便足以牽制住八位尋常的五階高手了。

    “馬家,馬君儒。”

    “肖家,肖遠望。”

    “方家,方瓊。”

    六位佛道兩家的宿老之後,還站著三位坐鎮地方的大儒。

    這些大儒,都是江南世家的祖宗級人物,比如馬君儒曾經做過冀州學政,肖遠望曾是兵部侍郎,方瓊官位低些,也是正四品的武英殿大學士。

    三人年老之後,告老還鄉,坐鎮地方,負責儒家教化。

    吳山之所以不從翰林院帶大儒南下,依靠的便是這些閒賦在家的上代大儒。

    別看這三人垂垂老矣,尚不能飯的樣子,實際上,這些養了一輩子浩然正氣,與天,與地,與人鬥的儒家先輩,往往拼起來比翰林院的人還兇。

    因為儒家不證道成聖,百年之後便是一捧黃土。

    這些人的土已經埋到了脖子上,早已經生死看淡,朝廷用不到則已,用到了,絕不介意用身家性命,去為家族跟後輩們掙一份前程回來。

    畢竟,舍小家為大家,宗族為上,這才是古代士紳的信仰。

    到了現代,舍小家為大家,變成了為社會,為別人,這是錯誤理解,古代中的大家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三僧三道三儒,這便是九位五階高手,再加上吳山帶在身邊的侍衛統領,還有我這位堪比大儒的進士,足足有十一位五階戰力,此行無憂矣。”

    王旭目光一掃而過,對剿滅白蓮教信心十足。

    只要聚集在杭州府外的白蓮教妖人,五階高手在十位以下,便無法在他們手上翻出浪花來。

    哪怕超過十位,達到十五位,誰勝誰負也未可知。

    想來,白蓮教聚集在此的高手,應該不會比十五位更多,那位自稱米勒轉世,疑似六階的白蓮教主,親自在此坐鎮的可能性也很低。

    “各位前輩,這次將大家召集來,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查到了白蓮教高層的集會地點。稍後,還請各位前輩出力,一舉剿滅盤踞在揚州境內的白蓮教高層,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吳山見人到齊了,開始了戰前動員。

    “善!”

    佛道兩家的高人對視一眼,一個個含笑點頭。

    三位儒家先輩也是如此,身披鶴氅,頭戴玉冠,目光中皆有躍躍欲試之意。

    看到眾人戰意高昂,吳山大喜過望,對自己的侍衛統領吩咐道:“點起三千兵馬,我們這就出發。”

    “慢。。。”

    肖遠望站了出來,笑道:“我來之前,就想過殿下為何徵召,所以在臨行前,特意帶來了我的文道至寶行軍船,諸位請看。。。”

    一邊說著,肖遠望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船。

    這艘小船,雖然只有巴掌大,卻精雕細琢,嚴格按照大福船模樣打造而成。

    “這是?”

    五台山的老僧見了,若有所思的摸著鬍子。

    “這便是行軍船,別看它現在不起眼,我將它往天上一拋,頓時便會化為一艘空行巨艦,就是三萬兵馬也能放下。”

    肖遠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大家走出去,將行軍船往天上一拋。

    瞬間,被拋出的行軍船迎風便漲,化為了一艘遮天蔽日的戰艦。

    “好寶貝,真是好寶貝。”

    吳山撫掌大笑,他還怕趕路不及時,被帶著的兵馬暴露了行踪。

    現在,有行軍船可用,一次便能快速將三千兵馬,投放到白蓮教上空,白蓮教妖人插翅難逃了。

    “是不錯。。。”

    佛道兩家的高人看了,一個個也是點頭稱讚,只是沒顯得太過在乎。

    這也是難免的,儒家領兵打仗,成年在兩界山與妖族對峙,對兵力的機動性有很高要求。

    佛道兩家則不同,他們雖然也有道兵,走的卻是精兵路線,宗門加起來也沒有三萬道兵,自是用不到行軍船這種東西。

    “肖老先生,不愧是兵部出身,連文道至寶都這麼有針對性。老朽不才,願意錦上添花,你們且看這是何物。”

    馬君儒站出來,拿出了一面寶鏡。

    眾人見了,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等待馬君儒的解釋。

    馬君儒很喜歡看大家不明所以的樣子,笑道:“我乃冀州學政,主持一州教務,不可不差。我這寶鏡,能窺百萬里草木,禁制在它面前有如無物,正好可以為大家指引方位,也省的被那群妖人跑掉。”

    “善。。。”

    眾人盡皆稱讚,隨後點起三千兵馬,上了行軍船,再由馬君儒的四方鏡指引前路。

    入眼,只見杭州府外三百里處有一條小河,河邊有一座村莊。

    用四方鏡看去,只見村莊內家家閉戶,而在庭院之中卻另有乾坤,隱藏著不少頭戴白巾,做精銳打扮的白蓮教徒。

    鏡面一閃,又照向了一座農院。

    這座農院的客堂內,坐著七位身穿華服,地位頗高的白蓮教高層。

    其中,一位面如赤鬼,身披紅色法袍之人,不是法海所說,將他打傷的赤面法王還能是誰。

    “這是赤面法王,這是古都法王,這是金鐘法王,這是木棉經主,這是彩慧經主,這是魔羅經主,這是道難經主。。。”

    坐在客堂內的七人,很快被眾人識破身份。

    從名義上,經主要比法王第一級,屬於法王的下級。

    按照白蓮教教義,經主是講經解惑之人,而法王則是經文的守護者與維護者。

    只有做出大貢獻的經主,才能在入教一定年限後,由教主提名選為法王。

    所以,這幾位能跟赤面法王坐在一起的經主,雖然地位上比赤面法王三人低,實力上卻不見得會差。

    要不然,換成一般的經主,根本沒有跟法王同坐的可能。

    “大豐收,如果能一舉將這七人拿下,揚州的白蓮教就不足為懼了。”

    眾人看的歡喜不已,一個個開懷大笑。

    只是還沒笑多久,五台山為首的慧顏和尚,突然開口道:“不對,我會看口語,從他們的口型來看,他們聚在這的目的,好像不是刺殺六皇子殿下,而是在等一個人。”

    “呃。。。”

    眾人一聽,齊齊看向吳山。

    吳山也有些恍惚,他還以為白蓮教高人集會,是針對他的,沒想到居然不是。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吳山壓下心中的驚異,沉聲道:“不管他們來幹什麼,都得讓他們有來無回,不然這些白蓮教妖人四散出去,各自統領一方教眾,不知道要掀起多大亂子。”

    “自是如此。。。”

    義陽道長點頭稱是,隨後又看向慧顏和尚,問道:“慧顏大師,可曾看出他們在等什麼人?”

    吳山聞聲也開口道:“是啊,能讓三位法王,五位高級經主等候,此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好似。。。”

    慧顏和尚面露遲疑,低語道:“好似這些白蓮教妖人,在等他們的聖女!”

    靜。。。

    一聽此話,在場眾人寂靜無聲,笑容全都僵在了臉上。

    白蓮教以教主為首,下有聖女,法王,經主,講師,行走道人,白蓮信徒。

    聖女的地位還要在法王之上,只比教主差半級,赤面法王便是準六階高手了,這位能讓赤面法王甘心等待的聖女,又該是什麼修為,總不能是個普通人吧。

    眾人面面相視,去還是不去,或許是個問題。

    畢竟,他們是去佔便宜的,不是去肉包子打狗的,以眾人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上六階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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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第970章誅蓮

    儒界之中,人族的五階戰力,起碼有千八百。

    別以為很多,天下九州,一府之地便有上億到數億人口,數百府加起來,人口將近千億。

    這麼一平均,一億人口,無數年積攢下來,才能出一位五階存在。

    很多古老的五階存在,已經活了數千年乃至數万年,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能成為五階者,為妖則稱妖王,為儒則稱大儒,為僧便是阿羅漢,為道便是道君。

    五階存在,在各族中都算一方霸主了,哪怕在殘酷的北地妖族境內,一位五階妖王也能庇護千萬族人。

    再往上,六階存在,個頂個都是一方巨頭,下棋的大佬。

    古之霍去病,如此能征善戰,打的妖族節節敗退,折損在他手上的六階妖神也不過數人。

    以人族的情況來說,目前還再世的六階存在,加起來不過三五十位。

    其中,儒家的當代聖賢更是一位沒有,佛道兩家、散修、武者、下九流、諸子百家,共同瓜分這些名額。

    放到一宗一派之中,哪怕以佛道的底蘊,每家有個十多位六階存在就頂天了。

    畢竟,六階還談不上不朽,如果不是懷有秘術,壽數一到,天人五衰之下依然要化為黃土。

    所以,平時在天下間,根本看不到六階高手。

    但是只要想到六階高手的恐怖,在場的眾人就沒有一個敢放鬆,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這位白蓮教聖女,會是六階存在嗎?”

    吳山也難以下達決定,輾轉反复的看向眾人。

    慧顏和尚聽聞,半是猶豫的開口道:“應該不是吧,要是我沒有記錯,上一代的白蓮聖女,應該隕落在三千年前,那場對白蓮教的圍剿中了。

    當時三教圍剿白蓮,打傷了他們的教主,歸寂了他們的聖女,法王與經主更是殺了無數,差點將白蓮教覆滅。正因為如此,這幾千年來,白蓮教才一直低調,直到最近才重新露頭。

    按理說,想要培養一位六階存在,就是我們這些名門正派都要傷筋動骨,非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聚而不可為,以當時的白蓮教來說,很難在培養新一代的聖女吧。

    要說三千年來,白蓮教主養好了傷勢我信,再培養一位六階聖女,老衲還真不怎麼相信。”

    “慧顏大師說的有禮。”

    義陽道人聽了,補充道:“當年的白蓮教主,是被我道教龍虎山的張天師,以龍虎大印所傷,沒有幾千年根本修養不過來。這些年來,白蓮教低調行事,未必跟白蓮教主重傷未癒無關。如此情形,白蓮教如何能夠培養傳人,還將傳人送上六階?

    不是我小看白蓮教,而是六階高手,本就萬年難遇。哪怕慧顏大師所在的五台山,算上普賢菩薩在內,六階菩薩境存在也沒有幾位吧?”

    “還在世的菩薩尊者,我五台山只有三位,而且數百萬年沒有增加了。”慧顏和尚應和著開口,點出了成為六階高手的難度。

    “正是如此,我神霄派比五台山還差些,只有祖師一人是六階天尊,沒理由白蓮教的聖女屬豬的,想升就升吧?”

    義陽道人的說法,半是給大家解惑,半是給自己打氣。

    眾人聽了,重拾信心,只要白蓮聖女不是六階,哪怕五階圓滿大家也不怕。

    成就六階的概率那麼低,可能性那麼小,總不能光聽到個名字,就被嚇成軟腳蝦吧。

    “這位白蓮聖女,是六階的可能性不到萬分之一,我不信這麼低的概率也能被我們遇到。”

    “對,點齊兵馬,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如果能將這一代的聖女再次歸寂,白蓮教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眾人群情激奮,卻是沒有被這個尚未謀面的白蓮聖女嚇到。

    王旭見了,也覺得新一代的白蓮聖女,是六階存在的希望不大,沒理由被嚇得跟狗一樣。

    不言不語,眾人乘坐行軍船,風馳電掣的趕往目的地。

    那位疑似要來的白蓮聖女,等大家趕到聚會的小村莊時也沒有趕到,看到如此景象,哪怕嘴上喊得震天響,眾人還是鬆了口氣。

    “殺,趁著白蓮聖女未至,先剿滅這些白蓮教的妖人。”

    吳山站在行軍船上,對著下方一揮令旗。

    殺!!

    三千兵丁,被行軍船投放下去,殺入藏有白蓮教徒的村莊。

    儒道釋三家的高手見了,不由分說的跳下行軍船,向著赤面法王等人集會的農院撲去。

    “什麼人?”

    甲兵從天而降,見人就殺,慘叫聲很快驚動了赤面法王等人。

    赤面法王帶人迎出來,正好碰到殺來的三家宿老,驚道:“怎麼會這樣?”

    “天罡大聖,破軍前星,流光萬里,直衝津庭,混合歸一,生我元神,三氣化結,照耀太清。”

    三名神霄派的宿老,落地的瞬間便開始踏罡步鬥,一手持劍,一手掐訣,念念有詞的哼唱起來。

    “神霄正法!”

    三位五台山的阿羅漢見了,相視一笑:“為神霄派的道友護法,今日我們也見見神霄派雷法的厲害。”

    “無量壽佛!”

    三位老僧一人持金鎚,一人持鈴鐺,一人持金塔,牢牢護在三道身邊。

    赤面法王等人一看,立刻就知道不好,怒道:“破他們的法陣!”

    “真空家鄉,無生父母,紅陽劫盡,白陽當興,殺!”

    白蓮教不愧是邪教,動手之前口號也不能亂,果然想要騙過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才行。

    三位法王,四位經主,高喊著白蓮教口號,猛地撲向三位聖僧。

    三位聖僧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念念有詞道:“當我成佛時,當發無量光,照耀無量世界,庇護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三位聖僧低頭誦經,三人背後,隱隱有菩提樹。菩提園,菩提佛光浮現,照耀在三人頭上,將裡面正在步罡踏鬥的義陽三人也護住了。

    轟隆隆!!

    天空中烏云密布,在三位神霄派高人的引領下,電如銀龍,遊走在九天之上。

    “可怕,以三位道君的實力,這項雷法也不能直接施展,可想而知威力如何,莫非,這就是神霄派的九天神雷正法?”

    行軍船上,王旭與吳山並肩而立,開口的則是吳山身邊的侍衛統領。

    王旭聞聲後看了他一眼,神霄派三位道君用的什麼法術,連他都沒有看出來,這位侍衛統領卻能猜測一二,想來這位甘心在吳山身邊從當統領的人,應該也是係出名門才對。

    “搬山倒海!”

    赤面法王面目可憎,揮手招來三座大山,扛著山丘就像菩提樹撞去。

    轟!!

    菩提樹一陣搖晃,三位支撐菩提佛光的聖僧也微微一顫,隨後便恢復了古井無波,顯然這下攻擊還不被看在眼裡。

    “一起出手!”

    赤面法王也知道,憑他自己一人,是無法打破三位聖僧的護持的,乾淨利落的叫起了幫手。

    這下,七位白蓮教高手,一起攻打菩提佛光,當真打的菩提樹搖搖欲墜,令全力防守的三位聖僧苦不堪言。

    “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

    看到動手了,出身兵部的肖遠望出口成章,開口便是論語第十二篇,子路論兵。

    子路問孔子,諸侯之兵,用既抓,收既放,難成強軍,如何才能養出強軍來。

    孔子回答道,要想養出強軍並不容易,用一個擅長兵勢的人,苦心教導七年,才能養出一支百戰強兵。

    短時間內,用一些速成辦法,養出來的強兵都是假的,他們只能適應一地,不能適應所有,有短板的強兵就不算強兵,很容易被人針對。

    而真正的強兵,是不會被針對的,他們會根據各種情況做出變動,這樣的職業軍人,便是十倍之兵亦不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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