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交鋒 作者:可大可小 (全書完)

 
V123210 2017-10-23 20:39: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89 114367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5 00:13
交鋒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無恥

    穆岐山不得不陪著笑迎出來,雖然中華正義義也是半個特務機構,雖然正義會之人員,還接受了日本人的訓練,可是,他們畢竟上不得檯面。

    政保局雖然從古星分局降到了古星直屬組,可直屬組的人還是穿軍裝的。如果說直屬組是正規軍的話,正義會最多也就是游擊隊,連雜牌軍都算不上。

    「朱組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海涵。」穆岐山自然聽說了於心玉的事情,朱慕雲為了找於心玉,把古星都快翻遍了。而且警察局、憲兵隊、暫一師都出動了。

    朱慕雲突然帶著人馬來正義會,不是以為於心玉的失蹤,與正義會有關吧。天地良心,正義會雖是幫會人員組成的,但絕對不會對官宦人家動手。

    「穆會長,據線報,你們正義會藏有抗日分子,你這個會長到底是為皇軍服務呢,還是為重慶或者延安服務?」朱慕雲看了穆岐山一眼,冷冷的說。

    「我們這裡怎麼會有抗日分子呢?」穆岐山微笑著說,不管心裡怎麼惱怒,總是不能得罪朱慕雲的。

    「有沒有抗日分子,不是你說了算的。來了,搜。」朱慕雲手一揮,準備讓周志堅帶人衝進去。

    「朱組長,能否借一步說話,請兄弟們先休息片刻。」穆岐山連忙攔住朱慕雲,真要是被直屬組搜查了,以後他的臉往哪擱?

    朱慕雲舉起手,他來雲繡裡,本來就不是抓什麼抗日分子。只是為了敲山震虎,讓人知道他的態度罷了。

    「朱組長,我可以保證,正義會絕對沒有抗日分子。我們是專門對付抗日分子的,怎麼可能有抗日分子呢。」穆岐山信誓旦旦的說。

    「這麼說,你願意替正義會所有人擔保?」朱慕雲較真的說,只要穆岐山敢點頭,他就會讓對方立字據。

    「這年頭,連自己都不擔保,怎麼敢擔保別人呢。朱組長,于小姐的事我聽說了,今天上午,我已經吩咐下去,全城尋找于小姐。一旦發現于小姐,馬上會送到貴府。」穆岐山知道,朱慕雲來雲繡裡,恐怕是想殺雞給猴看。

    鄧陽春接到「木匠」命令時,很是意外。看來,「木匠」準備對白滸灣動手。可是,為何此事不讓自己參與呢?而且,沈雲浩也在黃陂。難道說,「木匠」安排了其他行動人員?

    原本鄧陽春準備去趟管沙嶺,可是,他很快聽說一件事,朱慕雲正在四處尋找於心玉。鄧陽春此時才知道,於心玉竟然失蹤。他馬上給管沙嶺發報,請十七支隊代為把武器彈藥送至龍口。

    鄧湘濤還在古星的時候,就交給鄧陽春一個特別任務,在白石路173號附近,安排人員隨時準備接應於心玉。古星區出事後,所有人員全部撤離古星,在白石路執行任務的人,也撤出了古星。

    這些人的任務,表面上是監視居住在白石路的漢奸特務,實際上,一旦發現有人用暗號接頭,馬上就會聽從命令。

    鄧陽春很清楚於心玉的重要性,她不但掌握著軍統在古星的大部分電台。同時,她還是徐士瀛的侄女。特別是這一點,非常重要。古星組的人事,可是卡在徐士瀛手裡。如果讓於心玉在古星出了事,古星組的事,沒有一個好下場。

    相比之下,「木匠」運送武器彈藥之事,反而可以放到其次。鄧陽春馬上與沈雲浩聯繫,讓他迅速回古星。鄧陽春同時還想向重慶匯報,可是,當他調好波長後,突然猶豫了。

    於心玉雖然失蹤,但古星還有「木匠」。與重慶聯繫,是「木匠」的責任。他只是情報科長,直接與重慶發報,算是越俎代庖。

    甚至,與沈雲浩的電報聯繫,他都沒有說出於心玉的身份。於心玉的這層身份,在古星恐怕除了鄧陽春外,就只有「木匠」知道了。

    因為一個於心玉,整個古星的軍警憲特全部動了起來。田島拓真這個始作俑者,突然發現,自己不知如何處理於心玉了。

    將於心玉殺了?看似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如果被朱慕雲知道,肯定會跟自己拚命。按照朱慕雲現在的調查,很快就人知道,於心玉被綁架,乃是自己所為。

    田島拓真感覺於心玉的表現有些不對,因此才決定趁朱慕雲離開古星的這段時間,對她採取措施。哪想到,從於心玉這裡,並沒有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這讓田島拓真反而進退維谷,於心玉對他的調查很配合,可以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在她眼睛裡,能看到對田島拓真做法的不滿外,甚至在言語上,都沒有表示不敬。

    田島拓真突然發現,於心玉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但不管如何,這件事必須解決。時間不等人,如果再給朱慕雲點時間,恐怕他就要查到,是自己安排人把於心玉帶到了安全屋審訊。

    「于小姐,如果我現在把你放了,回去後,你會怎麼跟朱慕雲說起這兩天的遭遇?」田島拓真突然說。

    自從於心玉進來後,他就沒讓於心玉休息過,任何時候都讓人保持對她問話,不給於心玉任何休息時間。這種方式,雖然比肉體用刑要文雅,但實際上,對人的精神是一種很大的摧殘。

    「田島先生想讓我怎麼說?」於心玉淡淡的說。

    這兩天的遭遇,對她的影響非常大。之前她生活在古星也有幾年時間了,但對於潛伏,對於與敵人交鋒,並沒有直觀上的感受。

    直到被田島拓真「請」到這裡,接受訊問後,她才明白,作為一名潛伏人員,面對敵人的時候,哪怕露出一絲破綻,都將帶來滅頂之災。

    田島拓真話中的意思,於心玉並沒有完全明白。她被田島拓真帶來訊問,從來沒有想過,依靠朱慕雲來解救。

    「此次審訊,我們沒有對于小姐用刑吧?」田島拓真無恥的問,讓於心玉不眠不休,其實就是對她用了刑。

    「你們確實沒有對我動刑。」於心玉緩緩的說,她說提「動刑」,而田島拓真說的是「用刑」,一字之差,意思完全不一樣。

    「于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找你來問話,只是想確保朱慕雲身邊的人,都是可靠的。至少,對我們大日本帝國是順從的。」田島拓真作為一名日本人,無法理解中華漢字的博大精深,在他看來,於心玉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說法。

    「早知道要這樣『確保』的話,我就不應該與他訂婚,更不應該與他認識。」於心玉緩緩的說,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的堅定毋庸置疑。

    「不,你已經與朱慕雲訂婚,以後一定會與他結婚。這兩天對你的問訊,也證明了你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田島拓真微笑著說。

    「這麼說,我可以回去了?」於心玉不動聲色的說,面對敵人的訊問,她已經完全成熟了。任何一名地下工作者,只有與敵人正面交鋒過,才算一名真正的戰士。

    「當然可以回去了,只是有兩個小小的要求,還希望于小姐能答應。」田島拓真說,於心玉心裡對這兩天的遭遇當然很不滿,可是她也並沒有抗拒自己的審訊。

    除了用刑,他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於心玉的檔案沒有問題,對她的審訊,回答得也滴水不漏。至少,田島拓真目前並沒有對她有所懷疑。於心玉看上去有些軟弱,可是這兩天接觸下來,田島拓真才發現,她其實是個柔中帶剛的女子。

    怪不得朱慕雲一直沒與她同房,換成自己,恐怕也不會對她用強。要不然,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她的諒解。

    「說說看。」於心玉說,她心裡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鬆弛。

    「我希望于小姐回去後,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這兩天的遭遇。」田島拓真的眼睛冒著野獸一般的光芒,朱慕雲差點把古星鬧了個天翻地覆,再不把於心玉放走,就要被朱慕雲抓個現行了。

    如果於心玉反對,田島拓真不惜對她下手。畢竟,他對於心玉動手是理虧的。如果被朱慕雲揪住小辮子,他臉上無光不說,整個憲兵隊都會蒙羞。

    「可以,我就說出來散了散心。」於心玉淡淡的說,她並不知道朱慕雲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朱慕雲為了營救自己,幾乎把古星鬧了個底朝天。更加不知道,田島拓真之所以會放自己走,正是因為朱慕雲的舉動。

    在於心玉看來,朱慕雲軟弱無能,是日本人一條十足的哈巴狗。如果朱慕雲知道,這兩天是田島拓真囚禁了自己,恐怕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吧。

    「于小姐果然聰慧過人。」田島拓真笑了笑,於心玉真是個聰明的女子。

    「以後,我希望于小姐能隨時向我提供,關於朱慕雲在家裡的舉動。」田島拓真緩緩的說,這個要求雖然很無恥,但他相信於心玉也會答應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6-15 00:13
交鋒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退讓

    田島拓真的這個要求,讓於心玉一愣。這個無恥的日本人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充當他的耳目?監視朱慕雲的一舉一動?

    於心玉一直覺得,朱慕雲很受日本人信任。畢竟,朱慕雲在她面前,總是表現出一副對日本人惟命是從的樣子。然而,日本人對他依然不是很信任。

    「怎麼,于小姐不願意?」田島拓真說,他讓於心玉監視朱慕雲,並非對朱慕雲有了疑心,只是作為一名特務人員下意識的行為罷了。

    如果有可能,田島拓真當然希望,能把朱慕雲監視起來。所有中國人,都只是為帝國服務的奴才。這些人很貪婪,為了個人利益,不惜犧牲帝國利益。

    「有必要麼?」於心玉皺了皺眉。

    「很有必要,監視所有中國人,本就是我的職責。如果于小姐能給予配合,本人深感榮幸。」田島拓真對於心玉突然換了副面孔,很是客氣的說。

    「好吧。」於心玉說,監視朱慕雲,她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她早就看朱慕雲不順眼,說不定能借田島拓真之手,除掉朱慕雲這個大漢奸呢。

    朱慕雲確實快查到於心玉了,他從正義會回到鎮南五金廠的時候,突然發現,田島拓真一直沒有出現。這件事,田島拓真就算會置若罔聞,至少也應該出現在鎮南五金廠吧。可朱慕雲一問,發現這兩天,田島拓真似乎都沒怎麼待在直屬組。

    再一查,張斕和呂世友,也有兩天沒出現了。朱慕雲馬上把閻恩甫叫來,問起他們的行蹤。閻恩甫也只知道,他們被田島拓真叫去執行任務,可具體是什麼任務,閻恩甫也不是很清楚。

    「閻恩甫啊閻恩甫,你可真是要得,自己的手下幹什麼去了,你都不知道?」朱慕雲冷冷的說,他暗罵自己,早應該想到田島拓真的。

    田島拓真自從到直屬組擔任顧問後,對他就一直看不順眼。上次到家裡後,當時他就發現田島拓真神色有些不對,還問起自己與於心玉是否同房的事。田島拓真敢冒充中國人,潛伏在中國人,這點禮節都不知道?

    朱慕雲唯一沒想到的是,田島拓真竟然這麼大膽,敢對於心玉動手。如果於心玉有什麼意外,哪怕田島拓真是日本人,他也不會放過。

    想查田島拓真的行蹤就方便多了,總務科反饋信息,田島拓真拿了一套安全屋的鑰匙。朱慕雲一聽,帶著人馬上就趕了過去。

    然而,趕到安全屋時,只有田島拓真和張斕、呂世友,並沒有於心玉的影子。雖然朱慕雲很憤怒,但捉賊拿贓。既然沒看到於心玉,他心裡有再大的火,也不能表露出來。

    「朱組長,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田島拓真看到朱慕雲,好整以暇的問。

    他暗暗得意,幸好自己提前一步將於心玉放了。否則,被朱慕雲堵在安全屋,他這個顧問臉上也不好看。

    「田島顧問,你只是直屬組的顧問,如果需要辦什麼事情,直接吩咐我們就是。」朱慕雲給旁邊的周志堅使了個眼色,讓他進去仔細搜查。

    「我只是請張斕和呂世友幫個小忙罷了。」田島拓真微笑著說。

    「不知是幫什麼樣的小忙?」朱慕雲緊跟著問。

    「據線報,有位軍統的秘密特工到了古星。」田島拓真一本正經的胡謅著。

    周志堅很快帶人在裡面搜了一遍,出來後對朱慕雲緩緩搖了搖頭。

    「人呢?」朱慕雲問。

    「可惜,沒抓到人。」田島拓真一臉遺憾的說。

    「既然沒抓到人,還是請田島顧問回去休息吧,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朱慕雲說。

    田島拓真沒有再說話,被朱慕雲堵在安全屋,看著朱慕雲眼中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理虧在先。

    張斕和呂世友也想跟著田島拓真離開,但被閻恩甫攔了下來。他們跟田島拓真在一起,沒向自己報告,肯定是不行的。

    「走,進去說話。」朱慕雲率先走了進去,這間安全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呂世友和張斕被分別帶到兩間房,由周志堅和閻恩甫審訊。他們兩人只要有一個問題回答得不一樣,馬上就開始用刑。

    但是,田島拓真早就算到了這一點,他們三人已經串供。咬死不承認於心玉出現在這裡,這兩天安全屋沒有任何人來過。

    「你們兩人回答得很一致嘛,那行,這兩天你們休息了,去六水洲休息幾天。」朱慕雲將他們叫過來,淡淡的說。

    不管張斕和呂世友幹了什麼事情,只要不是抗日,就不好對他們用刑。如果僅僅是為了幫田島拓真一個忙,沒有向閻恩甫請示,就對他們刑訊逼供,恐怕會讓其他人寒心。而且,有理的事情會變得沒理。

    「組座,我們沒犯什麼錯吧?」張斕心裡一慌,他原本是立過功的人,只是因為位子被閻恩甫搶走,才勸了歪心思。

    「你們去六水洲不是關押,而是休息,除了不能離開六水洲,不限制活動和自由。」朱慕雲說,張斕在六水洲是真正的休息,但呂世友嘛,就不行了,他既抽又賭,到了六水洲能受得了?

    朱慕雲是「關心」他們,這兩天待在安全屋辛苦了,想著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就算是說到落合甚九郎那裡,也是有道理的。

    「組座,去六水洲休息沒問題,能不能帶點私人物品上去?」呂世友倒沒在意,對他而言,能休息幾天,那麼好事。

    「換洗衣服可以,但是其他東西不行了。比如說大煙,一旦發現,馬上清除出直屬組。」朱慕雲冷冷的說。

    「是。」呂世友忙不迭的說,如果不能帶大煙,對他來說就不是休假,而是折磨了。

    「機會我已經給了你們,請吧。」朱慕雲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組座,我能不能跟你私下說幾句?」張斕臉色一變,他與呂世友是很要好的朋友,知道他有抽大煙的毛病。

    朱慕雲送他們去六水洲,或許沒有惡意。但是,如果把呂世友放在上面幾天,他的菸癮發作,什麼秘密都能說出來。剛才朱慕雲一說,張斕就想到了這一點。與其讓呂世友菸癮發作,不得不說出來,還不如爭取主動。

    「我說過,你們現在說出來,我不追究責任。可是,如果你們妄想瞞天過海,那就是咎由自取。」朱慕雲緩緩的說。

    其實,從田島拓真今天的反應,他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作為直屬組的顧問,被自己堵在這裡,田島拓真竟然還能「和顏悅色」的與自己交談,一點也沒有顧問的架子。如果他沒事的話,會這麼忍氣吞聲?

    「世友,你在六水洲上能堅持幾天?」張斕突然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呂世友卻聽明白了,他一愣,瞬間也明白了朱慕雲的用意。把自己送到六水洲,好吃好喝的供的,什麼也不用做,到時候他就得屈服。

    「這兩天于小姐確實在這裡。」呂世友突然說道。

    朱慕雲聽到呂世友開口,馬上朝周志堅和閻恩甫一使眼色,除了他們外,其他人全部退了出去。接下來他們要說的,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當然,呂世友這句話,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但無端的猜忌,畢竟不是事實。

    「人呢?」朱慕雲等其他人走出去後,才沉聲問。

    「一個小時前已經走了。」張斕馬上說,他沒想到呂世友竟然先自己一步開口,看朱慕雲的樣子,他應該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在克勒滿沙街上,是你們穿著黑衣服,強行上了於心玉的車子,將她脅迫到了這裡?」朱慕雲又問,如果田島拓真是元兇的話,他們就幫凶。可笑的說,他們還是自己的下屬。

    「是的。當時我們也不認識于小姐,是田島拓真讓我們幹的。」張斕說,如果他知道於心玉的身份,打死也不會幹這樣的事。

    於心玉被抓到安全屋後,他才知道對方的身份。當時他就知道壞了,朱慕雲與田島拓真之間,他必須選擇一個。當時,他腦子一熱,突然之間就選擇了田島拓真。

    「田島拓真為什麼要抓她?」朱慕雲真想掏出槍,一槍就干掉這兩人。可是,多年的潛伏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了。

    張斕和呂世友當然要受到教訓,但不是自己在頭腦發熱下,對他們進行的懲罰。如果現在擊斃他們,或許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他得冒多大的風險?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善後。

    「田島拓真懷疑于小姐是抗日分子,而且,還想讓她以後監視你。」張斕又說道,這個時候是向朱慕雲積極表現的時候。

    「田島拓真為什麼懷疑于小姐是抗日分子,有沒有什麼證據?」朱慕雲問。

    「沒有證據,僅僅是懷疑。他說你們訂婚了,還沒有同房,實在反常。」張斕忙不迭的說。

    「動刑了沒有?」朱慕雲閉上眼睛,突然問。

    「沒有。」呂世友和張斕異口同聲的說。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4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信心

    肖春庭的部隊損失慘重,襲擊發生在凌晨一點半,機場的探照燈被打掉後,肖春庭部和日軍像無頭蒼蠅一樣,驚得四處逃竄。包括肖春庭部的副大隊長以及副官,全部被擊斃。青山機場的油料庫被炸,整個機場燃起熊熊大火。

    正在修築機場的日本工程師,和一些技術人員,以及看守機場的日軍被擊斃。一些修築機場的設備被手榴彈炸燬。

    此次戰鬥的時間很短,從發動攻擊到結束戰鬥,不超過半個小時。新四軍游擊隊撤離後,古昌的日軍才接到消息。古昌城內的日軍和偽軍,迅速出動,可是新四軍早就沿江而下,毫髮無損的回去了。

    因為電話線被再次切斷,只能通過古昌憲兵隊給特高課發緊急電報。植村岩藏收到電報後,很是氣憤。日方一直認為,青山機場位置絕佳,不會被抗日分子襲擊。讓肖春庭部在那裡駐守,足夠保證安全了。

    哪想到,新四軍的突然襲擊,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肖春庭部根本就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因為肖春庭不在白滸灣,他的手下有如一盤散沙。

    「新四軍是怎麼做到的?」朱慕雲趕到特高課時,植村岩藏正在軍用地圖前怒吼。

    此次襲擊雖然發生在古昌,可也是特高課的一次失敗。因為在此之前,特高課並沒有掌握新四軍的行動。青山機場距離古昌並不遠,可以說就在日軍的眼皮底下。新四軍竟然敢襲擊如此重要的軍事基地,實在令人震驚。

    「會不會是從駝子店據點繞過去的?」田島拓真也趕到了特高課,雖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可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多晚,他都得趕過來。

    「據說新四軍的火力異常強大,子彈充足,還有幾挺機槍,手榴彈更是像不要錢似的。這麼多裝備,他們要連續渡過至少三個湖澤地帶,他們是如何渡過的?」植村岩藏冷冷的說。

    「會不會是從古昌插過去的?」朱慕雲看著地圖,如果從古昌插到青山機場,既沒有湖澤地帶,距離也很短。

    「你覺得古昌的皇軍都聾了瞎了嗎?水路,他們只能走水路!」植村岩藏嗔惱的看了朱慕雲一眼,很是不滿的說。

    朱慕雲縮了縮脖子,沒再說話。新四軍的行動順利,他比什麼都高興。這個時候,沒必要去觸植村岩藏的霉頭。反正,被人誤會無能,也不是一次兩次。

    「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朱慕雲對植村岩藏的指責聽而不聞,他只想著直屬組需要如何配合皇軍的行動。

    「新四軍能襲擊白滸灣,會不會突然在古星冒出來呢?從明天開始,全城戒嚴。讓你們來,就是研究戒嚴方案的。」植村岩藏看到朱慕雲的態度,語氣緩和下來了。

    「有大日本帝國戰無不勝的皇軍在,新四軍來古星,那不是主動送上門受死麼?」朱慕雲不以為然的說。

    「戒嚴還是必須的,不能讓城內的地下黨趁機作亂。」田島拓真說,呂世友和張斕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原本,他已經與張斕、呂世友商量好,不管如何,都不能承認抓了於心玉。可哪想到,朱慕雲的行動太快,將他們堵在了安全屋。而張斕和呂世友兩個軟蛋,更是被朱慕雲攻破心理防線。都沒怎麼審,就將一切和盤拖出。

    田島拓真雖然很尷尬,對張斕和呂世友也很失望。可是,再次面對朱慕雲的時候,他似乎忘了這件事。他是日本人,不管做了什麼事情,在中國人面前,永遠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而且,田島拓真也不是完全失敗,他也體會到了中國人所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說。因為,張斕和呂世友回去後,趕緊向他匯報。他們得罪了朱慕雲,自知在直屬組已經無路可走,準備死心塌地的投靠他了。

    再加上在白滸灣欠了一屁股債的孫務本,田島拓真發現,他在直屬組也開始有班底了。這幾個人如果運用得好,這支隊伍慢慢可以壯大。他們有自己的支持,很快能成為第二個宋鵬。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與朱慕雲分庭抗禮。

    田島拓真並不知道,朱慕雲一直在想著如何對付他們。張斕和呂世友直接綁架了於心玉,如果朱慕雲一點行動也沒有,以後他還如何在直屬組立足。就算他們有田島拓真撐腰,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戒嚴我當然舉雙手支持,畢竟,打擊抗日分子是我們的職責。」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第二天清晨開始,古星馬上戒嚴,並且此次戒嚴時間未定。新四軍既然敢襲擊青山機場,說不定也會來古星。如果讓游擊隊在古星行動,勢必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至於所謂的打擊抗日分子,其實只是自己騙自己。新四軍游擊隊都能讓古星戒嚴,日本人還有底氣嗎?

    因此,朱慕雲覺得,這樣的戒嚴,只能說明一點,日本人心虛了。而且,戒嚴的同時,也讓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城市。

    日本人要求,對青山機場被襲擊一事嚴格保密。可是,他們越是封鎖消息,事情就傳得越是邪乎。生活在古星的老百姓,渴望聽到日本人失敗的消息。這對他們的是極大的鼓舞。

    因為信息不暢,古星的老百姓,希望事情往最好的方向發展。甚至有傳言說,新四軍是「神兵天降」。他們希望,有朝一日,新四軍能突然出現在古星,消滅這些猖獗的日本鬼子。因此,戒嚴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恐慌,反而大大提高了抗日者的信心和勇氣。

    朱慕雲也認為,襲擊青山機場,擊潰肖春庭部,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政治上的勝利。朱慕雲很慶幸,自己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古星全城戒嚴,並不能限制朱慕雲的行動。可是,他擔心這個戒嚴令,會影響到軍統的行動。他不知道,自己給於心玉的指示,她有沒有收到。如果沒有收到,就要給她創造機會,或者只能自己親自發報了。

    朱慕雲昨天晚上打牌到三點,又去特高課開會。直屬組的人員不多,但也參加了全城戒嚴。趁著戒嚴,對重點區域進行一次突擊檢查。他在佈置好任務後,就回家休息了。有事情,讓手下打電話到家裡。

    經過死信箱位置的時候,朱慕雲注意到,於心玉已經取了情報。昨天朱慕雲給於心玉的情報,不但有發給重慶的電報電碼,還有給她的一個命令:

    鑑於朱慕雲尋找她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宜再在電話局上班,宜專職在家。並趁機與朱慕雲結婚,做好長期「潛伏」在朱慕雲身邊的準備。

    這個命令,是朱慕雲經過慎重考慮後才發出的。於心玉已經不適合再去上班,古星幾乎所有的警察、特務和幫會成員都認識了她。一旦她再外出,很容易被人無意中盯上。

    以後的於心玉,儘量不要拋頭露面。作為軍統古星組的電訊科長,朱慕雲覺得,於心玉越少露面就越安全。朱慕雲還不知道,於心玉是否會聽令,畢竟,以前鄧湘濤的命令,她都未必會聽從。

    到家的時候,看到於心玉的車子,朱慕雲暗暗鬆了口氣,這說明於心玉並沒有出去。為了給於心玉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朱慕雲昨天下午也給特二區電話局打了招呼,以後於心玉不再去上班。

    「你怎麼回來了?」於心玉見到朱慕雲,詫異的說。今天早上古星戒嚴,想必朱慕雲應該忙不過來才對。

    全城戒嚴時,她正在外面買早餐,原本以為回來會很麻煩。沒想以,那些人一見到她,馬上放行。經過昨天的事情,於心玉已經在古星的軍警憲特心目中有了印象。這對她既有好處,也是壞處。

    好處是,她在外面不必擔心碰到臨檢。甚至,還能掩護自己人。但是,壞處也有。比如說,他去接收情報的時候,就要小心翼翼。在電話局與人接觸時,別人會對她心存戒備。她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出入。因為不知道哪裡,就會有一雙眼睛會看到她。

    於心玉不像朱慕雲,她不能輕易化妝出行。否則,一旦被發現,馬上就會被懷疑。昨天接到「木匠」的命令後,她也考慮了很久。

    擺在她面前的路有兩條,第一,放棄潛伏在朱慕雲身邊的任務,離開古星。第二,按照「木匠」的命令,辭掉接線生的工作,與朱慕雲結婚,一心在家準備相夫教子。

    可於心玉也擔心,自己在家裡,如何與「木匠」聯絡呢?如果以後待在家裡,她與重慶,或者其他組員的聯繫,反倒方便了。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用電台聯繫,她在家裡藏了部電台,隨時可以使用。

    古星的特務,誰敢來朱慕雲家裡搜查呢?難道說,「木匠」與自己聯絡也用電台?可是,在古星,總是用電台聯絡,既不方便也不安全。特別是需要傳遞一些重要情報時,用電台反而會貽誤時機。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4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報告


    用電台聯絡,有利也有弊。如果雙方的電台,能隨時保持開機,並且信號良好,當然用電台聯繫更方便。

    可潛伏在古星的軍統電台,能隨時開機嗎?直屬組的偵測台雖然不在了,但特高課依然有電監科呢。軍統的波長、呼號和密碼本改得非常頻繁,否則早出事了。

    傳遞情報最穩妥、最安全的方式,還是通過交通員或者死信箱。如果於心玉辭職在家,她死信箱的位置必然要改變。死信箱只能放在她合理出現的地方,比如說她常去購物的地方,或者做頭髮的理髮店,甚至是家裡的信箱。

    況且,與朱慕雲結婚,於心玉將進入一個全新的生活。為了抗戰,自己已經付出了青春和熱血,難道還要將一輩子的幸福也搭進去嗎?

    於心玉從參加杭州電訊人員培訓班開始,就顯得比較高冷。她背景深厚,又是留洋回來的高材生,人又特別聰明,進入培訓班後,很快成為一名專家級學員。一直以來,她的心扉也從來沒有打開過。直到,聽說了「公雞」。

    羅澤謙到古星後,軍統古星站很快出事,「公雞」以「鵝卵石」的身份,擔任古星組長,率領軍統同仁繼續抵抗。當時,她熱血沸騰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期望著能與「公雞」見面。兩人並肩作戰,成就一段佳話。

    哪想到,「鵝卵石」突然調離古星,「木匠」到古星後,有一段時間她是很失落的。對「木匠」其人,也是抗拒的。然而,「木匠」畢竟是上峰,她的命令自己必須聽從。否則,只能離開古星回到重慶。

    大後方,一直就不是於心玉嚮往的地方。上次徐士瀛來古星,就曾經說起,讓她回重慶,可是她拒絕了。既然當時沒回去,現在自然也不會回去。

    朱慕雲回來之前,她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一想到朱慕雲,想著要與他同床共枕,她就下不了決心。看來,當初潛伏在朱慕雲身邊,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換一個人,哪怕不是「公雞」,就算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她可能也不用猶豫不決。昨天在家裡睡了一覺後,她上了趟街。除了收取「木匠」的命令外,還聽說了朱慕雲為營救自己做的事。

    說老實話,於心玉確實有些感動。朱慕雲從城外回來,得知自己不見了,發動所有人在全城尋找。這件事有些人覺得荒唐,有些人覺得浪漫,於心玉卻五味陳雜。朱慕雲對她更好,也是一名漢奸特務啊,還是古星最大的特務頭子。

    朱慕雲突然回來,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

    朱慕雲之所以回來,確實是想給她創造機會。可是這種話,朱慕雲怎麼能說呢。

    「事情有手下的人幹,我當然可以回來了。昨天一夜沒睡,回來眯一會。」朱慕雲說,日本人即憤怒又惶恐,他只要把表面工作做到家,不會有人注意他。

    「你是不是把我的工作辭了?」於心玉問,聽到朱慕雲只是回來補覺,她的心情下子變了。

    今天早上,她吃過早餐後,原本準備去上班的。出門之前,還特意打電話告之電話局。

    然而,電話局告訴她,朱慕雲已經幫她辭職。而且,電話局也衷心希望,她不要再去上班了。電話局的廟太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用上什麼班。每天逛逛街,購購物,沒事做個頭髮,無聊時就跟人打打麻將就行了。你是我的女人,難道還要天天拋頭露面不成?」朱慕雲理所當然的說。

    「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寄生蟲。」於心玉不滿的說。

    她是新時代女性,希望能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養活自己。在她眼裡,男女平等,朱慕雲能幹的事情,她也能做到。甚至,還能比朱慕雲幹得更好。

    「這怎麼能是寄生蟲呢,我們只是分工不同罷了。我主外,你主內。雖然你不工作了,可同樣發揮著重要作用。到時候,我再給你雇兩個保鏢,家裡請幾個傭人,這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朱慕雲微笑著說。

    「此事再說吧。」於心玉不置可否的說。

    電話局那邊的工作,肯定是不能再幹了。而且,就算要上班,這段時間也不可能。她剛遭受驚嚇,如果再次工作,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段時間你儘量不要出門,全城戒嚴。」朱慕雲叮囑著說。

    「我知道,新四軍襲擊了青山機場吧。」於心玉說,此事傳得神乎其神,早上她出門一趟,就聽說了好幾個版本。

    「消息傳得這麼快?」朱慕雲驚訝的說,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顯然,古星的老百姓,對日軍遭受的失敗正拍手稱快。

    「這種事傳得跟風一樣。」於心玉說,昨天晚上發生在古昌的事情,今天早上就能傳遍全城,況且日本人還在封鎖消息,只能說明一件事,有人故意在傳播消息。至於傳播者,自然不言而喻。

    「這種事你聽聽也就算了,不要到處亂說。」朱慕雲叮囑著說,任何時候,他都要表現出一副鐵桿漢奸的模樣。

    「我倒是想說,可能跟誰說呢?」於心玉對朱慕雲的態度有些不滿。

    「昨天忘記跟你說了,你被綁架這兩天的情況,我都知道了。不要把田島拓真的話放在心上,他要是敢威脅你,隨時告訴我。」朱慕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田島拓真竟然妄想發展於心玉監視自己,不管於心玉當初有沒有答應,他都希望這件事不要發生。否則,田島拓真嘗到了甜頭,可能一發而不可收拾。

    「好。」於心玉正為難呢,朱慕雲這樣說,讓她鬆了口氣。

    田島拓真就像一頭隨時準備撕咬人的野獸,讓人害怕。要不是她受過專門訓練,恐怕早就崩潰了。

    於心玉既然不再上班,朱慕雲當然得考慮下一步行動。下午,他與許值見了個面。如果按照自己的計畫,於心玉必然會與自己結婚。為了打消別人的疑慮,他們必須走到一起。否則,於心玉就只能離開古星。

    「結婚要打報告,請求組織批准。就算你是為了工作,但這個程序也不能省。況且,於心玉的身份不一般。」許值緩緩的說。

    作為一名共產黨員,還是一名從事地下工作的黨員,朱慕雲的婚姻大事,當然得組織批准。何況於心玉還是軍統的人,就更得慎重了。

    「沒有問題,我寫結婚申請就是。」朱慕雲不以為意的說,之前他就向邊明澤請示過,在胡夢北犧牲前,兩也專門討論過這個問題。既然鄧湘濤安排於心玉在他身邊,朱慕雲想要更好的潛伏下去,與於心玉結婚是不可避免的。

    事實上,他與於心玉結婚,還需要軍統批准,而且日本人那邊,可能也會對於心玉做最後一次政治審查。

    朱慕雲有多層身份,這種涉及到他個人生活的大事,也會引起各方關注。或許,軍統那邊的阻力會最小,甚至還會持歡迎的態度,日本人也不會很在意。甚至,有很多人一直在盼望朱慕雲結婚呢。

    當然,古星很多商人,是不希望朱慕雲操辦酒宴的。一旦朱慕雲辦什麼事,那禮錢是一分也不能少的。對他們來說,朱慕雲辦喜事,他們就得破財。

    「說說於心玉的事吧,你為了找她,差點把整個古星都翻遍了。」許值說。

    「這是田島拓真的陰謀,他為宋鵬之事,上次到了白石路。沒想到,他竟然能看出,我與於心玉沒有同房。」朱慕雲咬牙切齒的說。

    「在有心人眼裡,你與於心玉的這種關係,確實是個破綻。」許值說,看來朱慕雲與於心玉結婚,已經勢在必行。

    朱慕雲沒結過婚,當然不知道,為人婦後的女人,無論是走路的姿態還是一些不經意的動作,都會發生細微的變化。

    「所以我也很苦惱,如果組織不批准的話,只好調於心玉回重慶了。」朱慕雲無奈的說。

    「對了,此次襲擊肖春庭部、破壞青山機場的行動非常順利。據悉,青山機場的修築已經停工,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游擊隊借的機槍,已經放回了原處。但是,子彈和手榴彈,不可能全部如數歸還。」許值說。

    此次任務,朱慕雲提供了準確的情報,並且拖住了肖春庭。同時,還為游擊隊提供了兩挺機槍,以及相當數量的子彈和手榴彈。這些武器彈藥,大大增加了游擊隊的戰鬥力。據方大來回來後匯報,要是沒有這些武器彈藥,他的游擊隊傷亡會大增。

    「沒關係,只要槍對得上就行。」朱慕雲微笑著說。

    「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你。這是游擊隊特意委託我轉達的,此次行動,你也居功至偉。」許值說,朱慕雲雖然沒有參加行動,可他提供的情報,直接決定了行動是否能完成任務。

    「我只有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罷了。」朱慕雲謙遜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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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收到

    既然游擊隊將槍還了回來,朱慕雲自然也要加以利用。否則,這批槍放在龍口,是會出問題的。朱慕雲在許值處,借用地下黨的電台,直接給古昌的董正下了命令。

    朱慕雲給董正動起來,除了也是讓軍統有所行動。否則,朱慕雲沒辦法向重慶交差。新四軍已經襲擊了青山機場,軍統不能無動於衷。

    「木匠」要求,古昌小組七日內襲擊陽邏據點。朱慕雲沒要求董正拿下陽邏據點,只要求襲擊。也就是說,只要古昌小組出動,並且展開了進攻就可以。

    「你讓董正襲擊陽邏據點,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報告給田島拓真。」許值說,朱慕雲借用他的電台給軍統下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軍統的一些行動,好些是他們先討論好,甚至請示組織後,再下達的。換句話說,古星的軍統組織,在一定程度上,是接受共產黨領導的。

    「正等著他匯報呢。」朱慕雲笑了笑,於心玉被綁架的事情,雖然他表面上並沒有在意。可此事,肯定是沒完的。

    呂世友和張斕,可能也有感覺,知道將面臨朱慕雲的報復。回去後,破罐子破摔,乾脆投靠田島拓真。張斕一直被閻恩甫排擠,感覺很難出頭。宋鵬消失後,田島拓真也需要有人替他辦事。

    雙方可謂一拍即合,有田島拓真的支持,他們還真的有可能迅速崛起。作為直屬組的組長,朱慕雲絕對不允許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只是,這些事情,他不好跟許值說起,也不能向組織匯報。這種事情,屬於可做不能說的。一旦匯報了,不但會被否決,還得挨頓批評。

    「你又有什麼計畫?」許值問,他倒沒想到,朱慕雲會為了於心玉,對張斕等人打擊報復。以為給董正下任務,是軍統的任務。

    「這批槍不能這麼放著,得發揮作用才行。其次,董正也該動起來了。之前我是向重慶匯報過的,要破壞青山機場之建設。」朱慕雲說,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董正報告給田島拓真後,田島拓真總不能再事事親為吧。

    「需要地下黨配合的話,你直接給獵手情報小組下命令就是。」許值說,他對朱慕雲的行動,一向是全力以赴支持的。

    「多謝,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的。」朱慕雲說,這個計畫,到時候可能會讓地下黨參與。但現在,還不是他們出動的時候。

    「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許值說,朱慕雲在別人眼裡,是無比貪婪的形象。可是許值倒認為,他是一名大公無私的真正共產黨員,他所有的錢財,基本上都給家裡換物資了。

    恆昌源的生意,現在越做越大,資金是哪裡來的?主要是朱慕雲提供的。還有通往鄂南的物資渠道,通過顧德銘聯繫安清漕運團,基本上算打通了。

    哪怕朱慕雲什麼也不干,光此一項,他也是有功之臣。況且,朱慕雲為組織提供的情報,包括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方面的情報,其中珍貴程度,是遠遠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很多人指責,朱慕雲是古星最大,也是最年輕的漢奸特務。甚至有些抗日團體,還準備暗殺他。可他們又怎麼知道,朱慕雲是一名有著堅定信仰的共產黨員。他為了抗戰忍辱負重,現在,又要為組織,而犧牲個人幸福了。

    「結婚報告,明天我就送過來。另外……,沒什麼了。」朱慕雲原本想問,組織上是否與於心玉接觸,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好。」許值點了點頭,地下工作者就是這樣,有很多問題都不能問,有很多話也不能說。哪怕就是自己的同志,有些事情也是不能說的。

    重慶收到古星組的匯報,剛開始大吃一驚,於心玉竟然被綁架,差點暴露身份,幸虧「木匠機智勇敢」營救,在付出巨額金錢代價外,終於在於心玉可能暴露前,迫使田島拓真施放了她。

    幸好於心玉在發報時,並不知道電報內容,否則她真會笑掉大牙。「木匠」的這篇電報,誇大其詞,幾乎可以拍成一部電影了。

    看完「木匠」的報告,戴老闆把徐士瀛叫了過來。他能讓徐士瀛擔任人事處長,說明非常信任徐士瀛。現在,徐士瀛的侄女發生了這種事,對徐慧瑩的安排,他當然要徵求徐士瀛的意見。

    「這小子,怎麼搞的?」徐士瀛看到「木匠」的報告,很是不滿的說。徐慧瑩是他的侄女,他自己沒有女兒,對徐慧瑩從小就寵愛,將她視為親生女兒。

    「現在人救出來了,總算有驚無險。」戴老闆緩緩的說。因為徐慧瑩的特殊身份,也早在他這裡掛了號。

    「先生,能否將徐慧瑩撤回來?」徐士瀛問,徐慧瑩竟然被田島拓真綁架了,差點暴露身份。幸好田島拓真礙於朱慕雲的面子,沒有對徐慧瑩用刑,否則他真的不敢想像,應該如何向大哥交待。

    「你再看看這封電報。」戴老闆拿出一封電報,遞給徐士瀛。

    「看來他確實沒有說假話。」徐士瀛說,這封電報也是報告了朱慕雲營救徐慧瑩之事,應該是第三方匯報的,更加客觀。

    徐士瀛知道,局本部在古星,還有直屬情報員。這些情報員不歸古星組調遣,這也是戴老闆的一種手段。既是為了安全起見,也是為了監督朱慕雲。

    其實,對淪陷區的古星組來說,不存在什麼監督。局本部的直屬情報員,根本不知道古星組的情況。他們最多,也就是從側面提供一些情報,讓局本部能判斷古星組的工作情況。

    「這是徐慧瑩發來的電報。」戴老闆再次拿出一封電報,這是徐慧瑩直接發給總部的電報,用的是她自己的專用密碼。

    「結婚!」徐士瀛看到之後又驚又喜,當初他去古星,與朱慕雲見過一面,親自考察了朱慕雲其人。

    徐士瀛最看中的,其實還是朱慕雲身家清白的身份。父母雙亡,姐姐失散,在兵荒馬亂的時期,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果朱慕雲能娶徐慧瑩,以後他們可以遷居重慶,這對大哥也是一種安慰。

    「這也是『木匠』的意思。」戴老闆說,從現在開始,他會儘量避免提及「朱慕雲」這個名字。雖然局本部不會有日本間諜,可如果被人無意中聽到,再順嘴說了出去,又正好被日本間諜聽到呢?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相反,七七事變以來,此類事情時有發生。一句無心之言,可能造成古星整人軍統組織遭到毀滅性破壞。

    「慧瑩的意思呢?」徐士瀛問,朱慕雲與徐慧瑩已經訂婚,雖然當時只是迫於形勢,但他已經默認了朱慕雲的身份。現在,朱慕雲再以「木匠」的身份,向徐慧瑩下令,這其實也是朱慕雲變相的求婚。

    「她還在猶豫,只要局裡下令,她應該會同意。慧瑩是個好姑娘,為了抗戰大業,甘願犧牲自我。」戴老闆緩緩的說。

    「此事,恐怕要徵求我大哥的意思才行。」徐士瀛苦笑著說。

    「當然要聽徐先生的意見,我相信,像『木匠』這樣的青年才俊,他一定會很滿意的。」戴老闆說,朱慕雲不僅僅是軍統的干將,也是他的學生。

    朱慕雲雖然是鄧湘濤一手培訓出來的,但檔案卻掛在臨訓班。而戴老闆是臨訓班的班主任,朱慕雲自然是他的學生。在戴老闆看來,朱慕雲的才幹,完全能配得上徐慧瑩。

    「我馬上回去一趟。」徐士瀛說,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雖然他早就考察過朱慕雲,但此事還得大哥作主才行。

    「關於『木匠』的情況,你要酌情處理,不能說真名,不能說地點,更不能說單位。」戴老闆叮囑著說,他是因為尊重徐先生,才會讓徐士瀛去徵求意見的。否則,這是軍統的家事,於心玉與朱慕雲只是組成「工作夫妻」,無需任何人的意見。

    第二天,朱慕雲收到了許值轉來的情報,組織上同意了他與於心玉結婚的請求。但是,鑑于于心玉是黨外人士,還是國民黨員,朱慕雲與她相處時,必須時刻記住保密守則。

    得到組織的批覆,朱慕雲這才給局裡發報。此事鄧湘濤催促過他多次,之前徐士瀛又在古星考察過他。朱慕雲以為,軍統會馬上回覆自己才對。沒想到,電報發過去,只是最一句:收到。就將他打發了。

    朱慕雲下意識的認為,此事發生了變故。他以古星組長的身份,給重慶發報,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回覆都很快。像這種「收到」的答覆,真是少見。

    既然沒有收到重慶的回覆,朱慕雲自然不能張羅婚事。況且,他也沒有時間去張羅。於心玉沒上班後,朱慕雲得重新設計與她的情報傳遞。既不能讓她產生疑問,還得保證安全。

    最終,朱慕雲決定,將家裡的信箱將為傳遞情報的主信箱。同時,在於心玉經常會出現的百貨商店、理髮店以及德明飯店西餐廳,設立副信箱。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4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要錢

    董正收到「木匠」的命令後驚喜交集,襲擊陽邏據點,以古昌小組八個人,能做到嗎?可是,這也是個機會。襲擊陽邏據點,必然要先偵察情況。到時候制訂計畫,陽邏據點好幾十人呢,必然要上面支援。

    說不定,這一支援,就把軍統古星組的人給釣出來了。董正也不奢望能抓到「木匠」,只要能把鄧陽春和沈雲浩之一,送給田島拓真,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作為古昌小組長,董正的行動較為自由。雖然小組有人負責監視他,可還是難以掌握他的行蹤。畢竟,他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與田島拓真取得聯繫。

    只是,田島拓真特別叮囑,絕對不能在電話裡說起情報的事。每次打電話,都以約他喝茶為名義。比如說,今天有新茶到,一起去品種。田島拓真一聽,就知道董正想見他。

    接到董正的電話,田島拓真馬上答應,今天會去喝茶的。放下電話,田島拓真就離開了鎮南五金廠。田島拓真走後,羅雙燕一直注意外面的空坪,等朱慕雲的車子回來後,就到了他的辦公室。

    羅雙燕原本被調到了法租界憲兵分隊電監科,憲兵分隊解散後,她被朱慕雲要了回來。此次政保局撤離古星,朱慕雲問過她的想法,還是願意留在古星。朱慕雲安排她到了電訊科擔任科長。

    這幾年羅雙燕也歷練出來了,特別是在憲兵分隊電監科的這段時間,她的業務水平大有提升。再加上她也精通日語,完全可以勝任這個職務。

    不管誰用人,都是用熟不用生。羅雙燕是朱慕雲的同學,兩人的關係一向保持得不錯。朱慕雲在警察局的時候,羅雙燕在電話局上班,經常會幫朱慕雲的小忙。朱慕雲將她調到直屬組擔任電訊科長,她當然不會倒向田島拓真。

    「田島拓真接了個電話,有人請他喝茶。」羅雙燕說。

    「他還真有閒情逸致。」朱慕雲笑了,古星正在戒嚴,到處都是關卡檢查,普通老百姓哪敢出門?這個時候喝茶,也虧他們能想出這個理由。

    「慕雲,于小姐沒事了吧?」羅雙燕關心的問,朱慕雲全城尋找於心玉,讓她很感動。

    女人是感性動物,羅雙燕覺得,如果有男人這樣對自己,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退給他。於心玉也是女人,她也應該會被朱慕雲感動。

    「沒事,這段時間在家裡休息。對了,有空你去陪陪她。聊街購物做頭髮都行,一切費用算我的。」朱慕雲說,他與羅雙燕交往,總會施以小恩小惠。

    女人不但感性,而且喜歡佔小便宜。想要與她們保持良好的關係,就要懂得吃虧。

    「一切費用?我買東西也算你的?」羅雙燕眼睛一亮,古星的生活成本越來越高,直屬組發的那點薪水,越來越難買到什麼東西了。

    幸好,每個月都會發福利,米、面、油、鹽這些東西不要購買的話,她的薪水有多強的購買力,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明天你就陪她去逛街,這些錢不花完不准回來。」朱慕雲拿出一沓錢,也沒有數,就遞給了羅雙燕。

    「放心,保證完成任務。」羅雙燕笑嘻嘻的說,這種事情她最拿手,哪怕再多的錢,也一定能用得完。

    羅雙燕樂滋滋的走後,朱慕雲給任紀元去了個電話,問他田島拓真的車子有沒有從城北出城。雖然任紀元不再是朱慕雲的手下,但只要是朱慕雲的事情,他也會特別上心。

    「一個小時出城了。」任紀元說,所有的小車出城時,他都會特別注意。田島拓真的汽車上,還特意掛了一面日軍國旗,當然會特別注意。

    「沒事了,車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注意一下。」朱慕雲隨口說。

    「是。」任紀元恭敬的說,朱慕雲與田島拓真的關係緊張,他也聽說了。

    其實,田島拓真還在政保局情報處時,就對朱慕雲看不順眼。那時,可能是因為朱慕雲與李邦藩走得近。現在,則是因為他們一個是組長,一個是顧問,更多的是因為工作中有了摩擦。

    隨後,朱慕雲把孫務本叫到了辦公室。自從在白滸灣回來後,孫務本就一直躲著朱慕雲。可是,接到命令,他不敢不從。

    「組座。」孫務本走進辦公室時,謙卑的笑著。他不知道朱慕雲找自己是什麼事,但總的來說,肯定沒好事。

    「你欠肖春庭的錢,田島拓真有沒有幫你還清?」朱慕雲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孫務本的身份,他自然不會給對方遞煙。

    「哪敢跟他說哦,組座,要不你幫我說說?」孫務本說,回來後,他詳細向田島拓真匯報了白滸灣的見聞,但對牌局的輸贏一筆帶過。

    田島拓真也沒有問,孫務本樂得裝糊塗。他輸掉了三千元,還倒欠三千。得出的結論,還是模棱兩可。昨天晚上,肖春庭部被襲擊,孫務本反而鬆了口氣。這至少可以說明,肖春庭對皇軍還是忠誠的。

    「肖春庭此次損失慘重,肯定會缺錢用,你欠他的錢,可得想想辦法。要不然,他拿著欠條找上門來,你臉上要不好看。」朱慕雲說。

    「我每個月認息,請組座美言幾句,容我一段時間。」孫務本低聲下氣的說。

    「當時讓你別打了,你偏不聽。欠條上,你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三個月之內連本帶息一次性付清。到時候只還息,怕是交不了差。」朱慕雲搖了搖頭。

    孫務本還在法租界憲兵分隊的時候,就投靠了田島拓真。朱慕雲當然不會幫他解決問題,就算肖春庭不催討,他也會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後悔沒聽組座之言。」孫務本氣得拍了自己一巴掌,當初要是聽了朱慕雲的,至少手頭上還有一千元。

    「你這一巴掌打晚了。」朱慕雲淡淡的說。

    田島拓真駕車到古昌後,很快與董正接上了頭。得知董正新的任務,他也很意外。之前「木匠」讓董正策反肖春庭部,現在又要襲擊陽邏據點,「木匠」這是玩的什麼把戲?

    「以古昌小組現在的人手,可以襲擊陽邏據點麼?」田島拓真問,「木匠」此次的命令有些奇怪,他不得不起疑。

    「打打冷槍還行,要說襲擊,根本做不到。」董正說,「我分析,古昌小組只負責情報蒐集,真要襲擊陽邏據點的話,肯定會派行動科的人。或者,讓十七支隊出動。」

    「你與肖春庭接觸過沒有?」田島拓真問。

    「還沒來得及呢,田島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嗎?」董正問,這個消息傳得非常快,背後肯定有地下黨當推手。

    「新四軍溜的太快,打了就跑,這是他們歷來的作風。」田島拓真避重就輕的說。

    「襲擊陽邏據點,是不是為了更好的策反肖春庭?」董正突然說,田島拓真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話裡的意思,已經承認了新四軍的勝利。

    「有這個可能性,這個『木匠』的行事風格,怎麼跟原來的『鵝卵石』有幾分相似呢?」田島拓真喃喃的說,「鵝卵石」行事,也讓人捉摸不透。

    「當官的,不都喜歡故弄玄虛麼?田島先生,我希望能獲得陽邏據點的情報。如果據點的人能配合,就更好了。」董正說。

    「放心,你想要什麼情報都可以給你。」田島拓真說。

    「另外,我需要一筆錢,一大筆錢。」董正突然說。

    「放心,只要抓到『木匠』,賞錢少不了你的。」田島拓真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中國人怎麼都一個德行,任何事情都是為了錢。

    「我是要拿錢辦事,古昌小組不能總是我一個人,我得有幫手,甚至要發展新的成員。」董正說,他早就注意到,古昌小組的報務員雷榮光,對自己很有戒心。

    整個古昌小組中,原來郊外組的成員只有一半。新來的四人,都是原來鄧陽春或沈雲浩的手下,這些人不聽話也是能理解的。因此,他想從原來郊外組的成員中,挑選自己的下線。

    「有把握嗎?」田島拓真眼睛一亮,馬上說。

    「十成的把握沒有,但七成的把握還是有的。」董正微笑著說,原郊外組的成員對他非常信任。如果他一邊揮金如土,發動金錢攻勢,一邊掌握著他們的性命,肯定能拉人下水。

    古昌小組由他說了算,如果不跟自己走,到時候讓古昌憲兵分隊抓幾個,看他們還抗不抗日。董正覺得,這件事其實早就可以做了。有日本人協助,他甚至可以將整個古昌小組,全部變成「自己人」。

    「有七成就足夠了,我馬上給你拿錢。你的行動,如果需要憲兵隊配合,可以直接找草島信夫。」田島拓真說,只要董正想幹事,他都會支持。

    從古昌小組發展新的成員,對大日本皇帝也是很有利的。

    「我還真有件事要拜託古昌憲兵分隊。我的報務員雷榮光,把電台看得很緊。我這個小組長要用電台,他都推三阻四,導致我與你聯繫不暢。」董正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5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收穫

    董正的話,讓田島拓真也很是興奮。是啊,董正身為古昌小組的小組長,完全可以在古昌為所欲為。只要配合得好,不但古星組的「木匠」毫不知情,就連古昌小組的其他成員,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田島拓真既然來了趟古昌,當然不想白來一趟。既然董正有此要求,他希望馬上就幫他實現。田島拓真隨後與草島信夫聯繫。一個小時後,在古昌某處民宅,將雷榮光秘密逮捕了。

    董正原本以來,雷榮光會受不了憲兵隊的酷刑,馬上會叛變。可他這次看走了眼,雷榮光被捕後堅貞不屈,沒有吐露半句。無奈之下,董正只好親自出面勸降。

    然而,董正的出面,並沒有讓雷榮光改變態度。他除了痛罵董正外,沒有多說一句。

    「你這是何苦?把問題講清楚,你依然可以當報務員。」董正嘆息著說。他希望雷榮光開口後,自己依然能躲在幕後。就算以後自己要暴露,也可以把雷榮光推到前台。

    哪想到,雷榮光竟然如此剛強。董正看到過很多軟骨頭,包括他自己在內。像雷榮光這種,面對酷刑依然能笑臉相對的,還真是少見。

    「休想!讓我當漢奸,寧願死!」雷榮光看著董正,怒目而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雷榮光早就發現董正有問題,也向上面匯報過。可是,上面只讓他盯緊董正,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現在好了,董正原來真是日本人的走狗。雷榮光最擔憂的,其實還是這個問題。沒辦法向上面報告,董正是隱藏在團體內的一條毒蛇。

    「啪!」

    站在旁邊的田島拓真,突然掏出手槍,對著雷榮光的胸口就是一槍,他的槍法不錯,雷榮光一槍斃命。見董正一臉的驚訝,田島拓真冷冷的說:「這種人不必再多費口舌!」

    「可惜了。」董正嘆了口氣,可眼裡一點憐憫之意都沒有。雷榮光的堅強不屈,讓他很意外。同時也有些惶恐,如果下一位同樣如此,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董先生,打鐵要趁熱,既然雷榮光不開口,換一個就是。」田島拓真說,中國人殺不完,死了雷榮光還有後來人。大不了,將古昌小組的人全部幹掉,到時候那個「木匠」,總得派人來替換吧。

    「是。」董正被田島拓真的冷漠嚇住了,剛才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被槍斃,田島拓真根本沒拿人命當回事。

    董正不敢再隨便挑人,他選了一個叫陳忠義的組員。陳忠義沒有雷榮光這樣的膽色,被捕後,甚至都沒上刑,只是把他帶到雷榮光的屍體前,讓他看到不反正的下場。

    雷榮光全身沒一處好的皮膚,胸口的肉甚至被燙熟了,陳忠義只看了一眼,差點就尿了褲子。他的名字裡雖然有「忠義」二字,可實際上既不忠誠,也不講義氣。在憲兵隊,將古昌小組的情況,詳細的匯報了。

    陳忠義的叛變,讓董正鬆了口氣。同時,也讓田島拓真很有成就感。陳忠義算是他安插在古昌小組的內線了。陳忠義在辦理好自首手續,並且與雷榮光的屍體合影后,被放了回去,繼續潛伏在古昌小組。

    田島拓真給了陳忠義一套聯絡辦法,讓陳忠義接收命令,並且認真執行。同時,有情報的話,也可以通過死信箱傳遞。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與田島拓真直接聯繫。

    「不要以為我在古星,就沒人監管你。在你身邊,還有我的人。」田島拓真放陳忠義走的時候,威脅著說。

    「陳某一些竭盡全力為皇軍效勞,不敢有絲毫懈怠。」陳忠義相貌普通,此時在田島拓真面前面前點頭哈腰,卻顯得非常醜陋。

    「回去後,要表現好,給你的錢是用於結交朋友,並非讓你花天酒地。」田島拓真說,他給了陳忠義一筆錢,算是打一巴掌給個棗。

    此次田島拓真來古昌,覺得收穫很大。不但掌握了軍統的最新情況,還發展陳忠義成為自己的內線。按照他與董正的計畫,每隔幾天,就會秘捕一名古昌小組成員,直到所有人都成為董正的下線。

    到時,軍統古昌小組,將成為日本憲兵隊的「董正小組」。這些人,將像病毒一樣,入侵軍統各個組織,直至摧毀軍統古星組。

    田島拓真回到古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可任紀元依然在他的車子進城後,馬上就知道了。朱慕雲給他的命令,任紀元不敢有絲毫懈怠。接到電話後,他不但派人盯著城門,就連自己也不時的觀察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回來了?好,辛苦了。」朱慕雲接到電話後,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快十點了,田島拓真去古昌接頭,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第二天晚上,朱慕雲收到了古昌小組發來的電報,報務員雷榮光為黨國捐軀,壯烈殉難。電報裡,報告了雷榮光被日本人抓獲的消息。但語焉不詳,似乎古昌方面正在調查似的。董正請示,給古昌小組另派報務員。

    這封電報讓朱慕雲很是起疑,古昌小組的電台是放在雷榮光那裡,如果雷榮光死了,古昌小組如何給自己發報?雷榮光被捕的時候,有可能保護好了電台,但董正能這麼快知曉?還是因為,董正急不可耐的想與自己溝通?

    回想田島拓真在古昌待了這麼長時間,朱慕雲下意識的認定,雷榮光被害,恐怕是被董正出賣。是雷榮光發現了董正的身份,還是因為董正知道雷榮光在監視他?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朱慕雲都必須引起重視。把董正放在古昌,原本就需要極大的勇氣。把敵人留在身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站在董正的角度,朱慕雲覺得,他除掉雷榮光還真是一步好棋。首先,雷榮光被日本人秘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幸好雷榮光是殉國了,如果雷榮光投敵了呢?恐怕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自己都會被蒙在鼓裡。

    董正既然對雷榮光動手了,會不會對其他組員也下手呢?一個人如果沒有了靈魂,就會變得喪心病狂。董正肯定是想與田島拓真聯手,把古昌小組真正掌握在手裡。

    董正與日本人合作,完全可以一個一個的清除古昌小組的成員。如果古昌小組的組員,全部成了董正的內線,那就太可怕了。

    朱慕雲發現,自己在董正的事情上,把問題想得簡單了。董正是個老特務,他很清楚,只有把周邊的人都拉下水,他才會更安全。現在,古昌小組的組員,是不是被董正都拉下水了呢?

    第二天,朱慕雲去見了魏定棋。自從青山機場被襲擊後,他負責的徵收土地行動,就暫時停了下來。日本人生怕新四軍再次襲擊,不敢再讓魏定棋動手。

    「古星全城戒嚴,古昌是不是要更加嚴厲?」朱慕雲見到魏定棋後,笑吟吟的問。戒嚴只是針對普通老百姓,各個路口都設立了檢查站,只要證件不齊,馬上就會被抓起來。甚至,對大日本不敬,看到日本士兵沒有敬禮,也有可能被投進監獄。

    「那倒沒有,古昌只戒嚴了一天。」魏定棋說,根據掌握的情況,新四軍根本沒進古昌城。既然城內沒有新四軍游擊隊,何必搞什麼戒嚴呢。

    「我們可是抓了不少抗日分子,古昌就沒點收穫?」朱慕雲隨口問,魏定棋現在還兼著古昌縣長。如果田島拓真是與古昌縣維持會,或者警察局聯手,魏定棋肯定會知道。

    「抗日分子哪是這麼好抓的?我只能保證,兩天一次的搜捕,每次不會放鬆。」魏定棋說,古昌學校不少,兩天給檢查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朱慕雲來找魏定棋,主要是問軍統的事。如果古昌縣警察局或者維持會抓到了抗日分子,魏定棋一定會將此事大吹特吹的。看來,田島拓真並沒有驚動古昌警察局。

    隨後,朱慕雲給草島信夫打了個電話,朱慕雲與草島信夫有過合作,況且,朱慕雲現在又是直屬組長,與之前的身份也不一樣了。朱慕雲隨口說起了戒嚴的話,很快,話題就引到了抓捕抗日分子上面。

    「很快,古昌的抗日分子就要被我抓光了。」草島信夫得意的說。

    「抗日分子是抓不完的,草島隊長這是跟我開玩笑吧。」朱慕雲故意說。

    「我還真不是開玩笑,這兩天,我的憲兵分隊,就抓了兩名軍統。」草島信夫說,此事田島拓真雖然叮囑,不能輕易告訴外人。可是,朱慕雲算外人麼?

    朱慕雲是古星最大的特務,田島拓真都是他的顧問。草島信夫認為,董正之事,朱慕雲怕早就知道。

    「兩個?」朱慕雲驚訝的說,除了雷榮光外還有誰?

    「不錯,都是田島拓真提供的情報。」草島信夫笑著說,憲兵分隊只負責抓捕和用刑,真正的審訊是田島拓真出面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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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支援

    草島信夫的話,讓朱慕雲確信,這是董正與田島拓真的陰謀。雷榮光壯烈殉國,古昌小組損失了一位報務員。至於另外一位,董正沒有報告,是他故意隱瞞不報?還是我出來的這位,與古昌小組沒有關係?

    草島信夫既然說,「都是田島拓真提供的情報」,朱慕雲就有理由相信,這兩個人都是軍統古昌小組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巧合。朱慕雲給董廣寧傳出指令,讓他告之古昌地下黨,是否有我黨同志,於昨日被捕。

    但從理智上,朱慕雲已經確定,又是軍統古昌小組某位兄弟被捕。而且,董正隱瞞不報,肯定是有其他陰謀。或許,董正覺得,一次有兩位失事,會讓「木匠」覺得他無能。今天雷榮光出事,下次換成其他兄弟,上峰也能接受。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位失事的兄弟,在憲兵隊受刑後,因為熬不住已經投降。這是很可怕的,董正身為古昌小組長,完全可以出賣所有組員

    朱慕雲只能祈禱,千萬不要是這樣的結果。可是,一旦心裡有這個想法,就再也抑制不住往深處想的衝動。

    田島拓真回到鎮南五金廠後,準備派個人去陽邏據點。此人不但要忠誠可靠,最重要的是,能守得住機密和寂寞。在據點的日子,是很難熬的。直屬組的人,自由慣了,天天讓他們待在據點內,未必能受得了。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孫務本主動來匯報工作了。雖然孫務本在白滸灣輸了錢,可田島拓真並沒在意,只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都不算問題。能用錢買來中國人的忠誠,他覺得很划算。

    「田島太君,我……我有件事想向您匯報。」孫務本鼓起勇氣,走進了田島拓真的辦公室。可是,看到田島拓真後,他又後悔了。

    「說吧。」田島拓真心情不錯,此次去古昌,不但除掉了雷榮光這位堅定的抗日分子,還讓陳忠義轉變了立場。

    田島拓真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徹底讓整個古昌小組全部為帝國服務。田島拓真當然很得意,同時也很鄙視李邦藩,之前手裡握著這麼多內線,竟然不知道用這個辦法。一個內線變兩個,兩個變四個,很快,就能浸透進整個古星組。

    到時候,不管是「鵝卵石」也好,「木匠」也罷,下面有相當一部分人聽自己指揮,他還怎麼行動?只要這些軍統的死硬分子,膽敢與帝國為敵,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在白滸灣還欠了一點錢……」孫務本猶豫著說。

    「欠多少?」田島拓真鄙夷的瞥了孫務本一眼,這個中國人真是沒出息,自己給了他這麼多錢,竟然還不滿足。

    「三千。」孫務本伸出三個手指頭,手臂抬起來的時候,他感覺全身都在顫抖。

    「三千?你那天到底輸了多少?」田島拓真蹙起眉頭,這麼多錢夠普通人家開銷一輩子的了,就算是孫務本,十年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啊,可他一個晚上就輸了。

    「六千。」孫務本低下了頭。

    「也就是說,我給了你三千,你全部輸光後,還輸了三千?」田島拓真語氣冷了下來。

    「剛開始贏了的,只怪自己財迷心竅,賭癮太大。」孫務本嘆了口氣,無奈的說。

    「朱慕雲贏了不少吧?」田島拓真突然說,朱慕雲最喜歡打牌,孫務本輸了,朱慕雲肯定就贏了。

    「朱組長倒沒贏多少,主要是輸給肖春庭和時棟樑了。」孫務本說,朱慕雲剛開始還輸了,只是第二天自己狂輸的時候,朱慕雲不但把輸的贏了回來,最後還贏了幾百元。

    「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呢?這三千讓我幫你還了?」田島拓真說,孫務本貪得無厭,如果自己幫他出了這三千,不用多久,還會有其他的三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孫務本在田島拓真眼裡,連三百都不值。上次之所以給他一沓錢,只是想讓他更好的與朱慕雲、肖春庭和時棟樑這些人混在一起罷了。那三千元只是活動經費,並非給孫務本用的。

    「不敢,不敢。」孫務本被嚇了一跳,他原本倒是想說這句話,但聽到田島拓真的語氣,哪還敢說出口?

    「你自己欠的錢,當然要自己還。我給你的錢,只是暫支,你也要退回來的。」田島拓真緩緩的說。

    「啊,田島太君,我……,當時你……」孫務本張口結舌,那筆錢田島拓真當時可是說得很清楚,是給他的經費,只要能打探到肖春庭的真實態度就可以了。

    可現在,田島拓真突然間就翻臉不認人,孫務本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日本人也太缺德了吧,怎麼能這樣嚇自己呢。

    「當時我讓你試探肖春庭的態度,回來後給我一個詳細的報告。可是你的報告是怎麼寫的?我看你在白滸灣只想著打牌,根本把任務忘了吧?難道我的錢,是給你去賭的麼?」田島拓真冷冷的說。

    孫務本不僅僅輸了他的三千元,還倒欠三千元回來。如果孫務本是為了完成任務,故意輸錢,還是可以理解的。但孫務本的任務,是試探肖春庭的態度,確定他是否有向國軍投誠的跡象。

    孫務本把錢輸光後,還欠一屁股債,只能說明一件事,此人的意志薄弱。真正的情報人員,必定是意志堅定,怎麼可能因為一點錢,而輸得連爹媽都不認識呢。

    確實,孫明華當時是情報處派到法租界憲兵分隊憲佐班三科的,而且,孫務本一直充當他的眼線。甚至,為了獲取朱慕雲的行蹤,還特意跟蹤朱慕雲。雖然被朱慕雲發現後,弄得很尷尬,可田島拓真當時看到了孫務本對自己的忠誠。

    雖然朱慕雲因此,讓孫務本在憲兵分隊站了一個月的崗,可田島拓真調到憲兵分隊擔任憲兵小隊長後,讓朱慕雲安排孫務本擔任三科副科長。

    此次派孫務本去白滸灣,也是有意栽培他的意思。沒想到,孫務本卻這麼不爭氣。輸了自己的錢也就罷了,竟然還倒欠三千。孫務本如果不提此事,田島拓真或許會裝作不知道。可他竟然還有臉說起此事,他怒從心頭起,準備給孫務本一個教訓。

    「請田島太君再給一次機會,我一定汲取教訓,為皇軍誓死效忠。」孫務本堅定的說。

    「機會倒是有,就看你能不能抓住。」田島拓真突然想到了陽邏據點,那裡需要一個專門的聯絡員,才能配合董正。要不然,靠據點的那幫人,說不定就會壞事。

    「一定能抓住,拚死也要抓住!」孫務本大喜過望,鄭重其事的說。

    「好吧,你去趟陽邏,以駐軍的身份進入。把據點的情況摸清後,將裡面的情況傳遞出來。」田島拓真緩緩的說。

    他突然發現一件事,給孫務本壓力,他反而更聽話。如果孫務本在白滸灣贏了錢,恐怕他對這樣的任務是沒有興趣的。

    「我願意去,一定完成任務!」孫務本堅定的說,去陽邏執行任務,他正好可以避開肖春庭討債。況且,此去陽邏據點,任務完成手,田島拓真總得有所表示吧。

    田島拓真交待了孫務本任務後,讓他換上軍裝,以駐軍的身份進入陽邏據點。「木匠」讓古昌小組七日內襲擊陽邏據點,這個任務,董正必須完成。而且,還得給陽邏據點造成一定的破壞。

    為此,需要古昌小組與陽邏據點緊密配合,既要完成「木匠」的任務,也不能讓人看出破綻。因此,讓孫務本當聯絡員,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孫務本領了任務後,去後勤科領了一身士兵軍裝。他去陽邏據點執行任務,當然不能穿著便裝去。直屬組雖是軍事單位,所有人也都可以著軍裝,但他們更是特務部門,平常很少穿軍裝的。

    朱慕雲雖然不知道孫務本的任務,但他領軍服的事,朱慕雲很快就知道了。直屬組只有這麼大,朱慕雲的記憶力又這麼好,每天組裡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朱慕雲不刻意去問,也總有人為討好他,而特意告之。

    孫務本到陽邏據點後不久,很快將據點的情報送了出來。董正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到了陽邏據點的情報,他很是得意。

    兩天後,董正向「木匠」報告,他已經搞到了陽邏據點的詳細情報,想派人送回古星。或者,請組座派人到古昌來取。

    朱慕雲此時對董正的情報,當然不敢相信。董正已經被田島拓真激活,並且積極行動起來。在不能確保其他組員安全的情況下,朱慕雲不會讓人與古昌小組接觸。

    朱慕雲讓董正直接匯報行動計畫,襲擊陽邏據點,需要多少人手。以古昌小組的成員,能否拿下陽邏據點。

    董正報告,古昌小組人手不足,加上雷榮光剛剛出事,人手更是緊張。想要襲擊陽邏據點,至少需要一個連的兵力。因此,他請求「木匠」,派部隊支援。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5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蔑視

    朱慕雲當然不會給董正一個連,他手頭上也沒有一個連,古春暉也不會輕易借給他一個連。十七支隊,總共才幾百人。日本上次掃蕩,十七支隊未戰先怯,讓他們主動襲擊陽邏據點,只要聽到這個消息,恐怕會再次遠遁。

    對十七支隊的人來說,只要他們待在管沙嶺就是抗戰。雖然沒什麼後勤保障,可只要不去惹日本人,他們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後方來說,他們在抗戰,雖然他們是在消極怠工。

    因此,自始至終,朱慕雲就沒有奢望讓忠義救國軍配合。與其讓古春暉派兵,還不如請新四軍游擊隊出馬呢。只是,朱慕雲很清楚,軍統對共產黨是什麼態度。如非有必要,他不想在表面上,與共產黨有任何關係。

    朱慕雲給鄧陽春下令,讓他潛入古昌,暗中觀察董正。相機與他見面,拿回陽邏據點的情報。此事不能提前告訴董正,否則,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呢。

    同時,朱慕雲命令鄧陽春,順便偵察陽邏據點之情況。董正匯報的情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另外驗證才行。

    董正的計畫,以及陽邏據點的情況,要拿回來仔細研究,才能有最後決定。打不打陽羅據點,什麼時候打,朱慕雲其實並沒有下決心。對他來說,給董正下這個命令,純粹是為了消化那二十條槍,以及兩挺機槍。

    至於讓董正策反肖春庭,也是為了配合新四軍游擊隊的襲擊。董正雖然沒與肖春庭正式接觸過,但他將情報傳遞給田島拓真,實際上已經幫了新四軍的忙。

    肖春庭部在白石路損失慘重,田島拓真自然打消了對肖春庭的懷疑。如果肖春庭願意歸順國軍,他的部隊遇到襲擊時,也不會反抗。

    想到肖春庭,朱慕雲突然想起了孫務本。這小子欠了肖春庭三千元,不能像沒事人一樣吧?孫務本是田島拓真的人,這一點,當初在憲佐班三科的時候,朱慕雲就很清楚了。因此,孫務本才會輸得那麼慘。

    因此,朱慕雲不但不會幫他還債,還會幫著肖春庭討債。只有肖春庭逼得緊,孫務本才會狗急跳牆。然而,朱慕雲發現,孫務本竟然不在直屬組。一問周志堅,也不知道孫務本的下落。

    「孫務本是你的人,你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朱慕雲氣得想罵娘,越是這樣的人,就越要注意。

    比如說張斕和呂世友,朱慕雲就特別叮囑了閻恩甫,要讓他安排專人注意。這兩個人的行蹤,必須時刻掌握。他們每天干了些什麼事,要做到心裡有數。

    「我只知道,他在總務科領了套士兵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周志堅被朱慕雲罵得啞口無言,自己確實該罵。

    朱慕雲覺得,總務科應該整頓了。原本,他計畫讓華生兼任總務科長的。特別是在宋鵬出事後,他正好有理由撤換。總務科不但是個隱秘獲取情報的地方,更掌握著直屬組的錢袋子,朱慕雲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幫自己看家。

    在直屬組,再也沒有誰比華生更可靠的了。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肯定早就向華生坦誠了一切。有些工作,能得到同志的配合,會完成得更輕鬆。

    朱慕雲隨後打電話到總務科,孫務本是前天領的軍服。至於用途,孫務本沒說,但他在登記表上寫了兩個字:外勤。

    朱慕雲馬上想到,孫務本肯定是執行田島拓真的特殊任務了。最近直屬組有什麼事,需要士兵軍服呢?孫務本可是尉官,讓他穿士兵服,必然是為了執行任務。

    「田島君,孫務本是不是你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朱慕雲親自到了田島拓真的辦公室。

    「不錯。」田島拓真沒有否認,此事他也否認不了。朱慕雲作為直屬組的組長,組內的事情,想瞞過他,根本就不可能。

    「孫務本是直屬組的組員,他有任務,是不是應該跟我這個組長說一聲呢?」朱慕雲沉聲問。

    「此事涉及機密,當然,你是可以知道的。孫務本去了陽邏,據我所知,軍統準備對陽邏據點發動襲擊。」田島拓真說,朱慕雲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如果自己再隱瞞,那製造摩擦的,又是自己了。

    植村岩藏已經警告過田島拓真多次,在直屬組要與朱慕雲通力合作。朱慕雲對帝國是忠誠的,在直屬組也有威望。田島拓真的工作,如果得不到朱慕雲的支持,就算成功了,也會事倍功半。

    「軍統對陽邏據點發動襲擊?田島君,你沒說錯吧。」朱慕雲冷笑著說。

    「怎麼,你不相信?」田島拓真對朱慕雲的態度很是不滿,這可是董正傳來的消息,而且,這個任務還是「木匠」親自交給他的。

    「軍統搞暗殺可以,可陽邏據點有什麼值得他們襲擊的?況且,陽邏據點非常堅固,軍統襲擊陽邏據點,無異於自尋死路。」朱慕雲搖了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個消息非常可靠,孫務本去陽邏據點,就是為了準備應付軍統的行動。」田島拓真對朱慕雲的不相信很是不滿。

    「這不符合軍統一慣以來的做法,田島君,我希望你能認清事實,不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浪費人力物力,以及我們寶貴的時間。」朱慕雲緩緩的說。

    「軍統古星組新換了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想要干出成績,也是能理解的。」田島拓真想盡力說服朱慕雲,對方的態度,讓他感覺受到了污辱。

    「我希望,你能把孫務本馬上撤回來。直屬組人手本就不夠,應該讓他們發揮更重要的作用。讓孫務本去陽邏據點,這太荒唐了。」朱慕雲依然一臉的蔑視。

    「八嘎!」田島拓真突然一拍桌子,朱慕雲的輕蔑和鄙視,讓他很憤怒。

    「此事我要向植村課長匯報。」朱慕雲淡淡的說,如果田島拓真不告訴他實情,或許他真會讓古昌小組襲擊陽邏據點。

    可田島拓真言之鑿鑿的告之,軍統要對陽邏據點採取行動,朱慕雲當即決定,放棄陽邏據點的行動。至少,目前要放棄。

    「你無憑無據,為何認定軍統不會襲擊陽邏據點?」田島拓真見朱慕雲把植村岩藏抬出來,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蠻橫。

    「從進入政保局開始,我就一直致力於打擊軍統人員。他們的行動規律,也早就熟爛於胸。請問,之前田島君見過軍統對我方軍事要塞發動攻擊?如果他們攻擊的是機場、倉庫、油料庫,或許還能理解。可陽邏據點有什麼?就算軍統拿下了陽邏據點,周邊有他們的活動區域嗎?軍統新古星組長,確實想幹點事情,但是,他的所謂事情,完全有可能只存在於電報或者情報裡。」朱慕雲緩緩的說。

    「你的意思,軍統只是虛張聲勢?」田島拓真被朱慕雲這麼一分析,也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

    「據說古星中統目前就龜縮在黃岡,他們發回重慶的所謂情報,一半是杜撰,一半靠從我們的報紙上獲取所謂的情報,再加工成重要情報。軍統被我們壓得抬不起頭來了,為了應付重慶,也可能採取同樣的辦法。」朱慕雲說。

    朱慕雲所說的情況,並非虛言。如果在報紙上看到南京方面,有重要人物出行,馬上會給重慶發報,提前獲知某人的動向。又或者派人在古江邊,拿著望遠鏡看著每天上下水的船名,便宜可寫成「敵人軍運」的重要情報。

    如果遇到古星徵集馬車、民船時,可能會連續拍發十萬火急之電報,說是根據打入「敵偽某機關高級內線」之確切情報。這些情況,有些被重慶的日本間諜獲取後傳回古星,成為笑談。

    可中統依然樂此不疲,不用混入古星,就能獲取古星之重要情報,傻子才不會這麼幹。軍統的情況,比中統稍微好一些。但是,據說湖北站,也會杜撰一些古星的情報,甚至,還會與中統「交流」。

    因此,重慶才特別重視古星組的情報。對堅守在古星的古星組,重慶是非常重視的。只要是古星組的電報,不管什麼時間,重慶都會第一時間處理。

    「可這次未必會一樣。」田島拓真被朱慕雲說得也動搖起來,朱慕雲說得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軍統沒有襲擊陽邏據點的理由。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樣,軍統在陽邏據點外扔一顆手榴彈,或者隔著幾百米打幾槍,就算與陽邏據點發生了激烈戰鬥。」朱慕雲說,這種事情還真的發生過,至少,他就聽說古春暉有過如此舉動。

    為了應付重慶,古春暉有時不得不「主動」與日軍交戰。而所謂的交戰,可能連日軍的人影都沒見到。等日軍聽到槍炮聲,趕過來的時候,十七支隊的「戰鬥」早就結束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田島拓真還是不太相信,只是他對「木匠」也不太瞭解,此事還需要與董正交流才能確定。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 08:35
交鋒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安插

    朱慕雲的一番言論,把田島拓真唬得一愣一愣的。雖然田島拓真很不服氣,但他也得承認,朱慕雲說得有一定道理。

    任何軍事行動,總會有其目的。軍統襲擊陽邏據點的目的何在?這個問題如果不找到答案,他還真的沒辦法反駁朱慕雲。

    而田島拓真,恐怕永遠也找不到答案。因為,軍統襲不襲擊陽邏據點,什麼時間襲擊陽邏據點,全在朱慕雲的一念之間。

    「田島君,我希望你馬上通知陽邏據點,讓孫務本迅撤回來。我相信,陽邏據點固若金湯,隨時都可以迎接軍統所謂的襲擊。」朱慕雲一本正經的說。

    這話也就他能說得,陽邏據點是固若金湯,還是一擊即潰,全在於他是否下令。

    「既然孫務本已經到了陽邏據點,就讓他再待幾天吧。」田島拓真說,孫務本因為欠了三千元,他還要催討之前給的三千元,孫務本巴不得在陽邏據點多待一段時間呢。

    而且,他也不是特別相信朱慕雲。如果把孫務本撤回來,軍統隨即發起攻擊呢?孫務本已經把陽邏據點的真實情況,全部傳遞給董正了。

    「沒有意義的事情,總待在那裡幹什麼?他去陽邏據點,不會是為了躲債吧?你告訴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朱慕雲嗤之以鼻的說。

    他相信,自己一番胡說八道,已經讓田島拓真無所適從了。當初給董正下這個命令的時候,朱慕雲主要是想消化那些步槍和兩挺機槍。

    當然,新四軍已經有所行動,軍統自然不能落後。這也是對重慶的回應。否則,重慶給他一個連的裝備,是拿來擺看的?

    「孫務本也是你的手下,他欠了錢,你這個當長官的,是不是也給想個辦法?」田島拓真聽朱慕雲的語氣,似乎孫務本欠債,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孫務本可是拿著田島君的錢去白滸灣的,如果說要想辦法,我看還有辛苦田島君了。」朱慕雲搖了搖頭,孫務本如果還不清錢,最終的下場會很慘。妻離子散還是輕的,很可能家破人亡。

    「我沒有這麼多錢給他還債。」田島拓真說,如果此事讓他解決的話,只有把肖春庭叫來,讓他把欠條交出來,當場撕碎。再給肖春庭和孫務本各兩個巴掌,此事就算了結。

    「還有件事,你是不是讓草島信夫在古昌抓了兩個人?」朱慕雲突然問,既然田島拓真把孫務本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那麼抓捕軍統古昌小組的事,自然也不應該避諱。

    況且,朱慕雲已經給草島信夫打了電話,這件事田島拓真以後肯定會知道。與其躲躲閃閃,不如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不錯。」田島拓真點了點頭,此事辦得漂亮,他很是得意。

    正如朱慕雲所想,作為直屬組的組長,田島拓真並不會刻意隱瞞。但如果朱慕雲不問,他會再過段時間,甚至等事情結束後,才告之朱慕雲。

    「為何不送古星審訊?」朱慕雲冷冷的說,田島拓真是直屬組的顧問不假,可自己才是組長。如果什麼事都被田島拓真越俎代庖的話,那他這個組長還有什麼意義呢。

    「當時只是秘捕,在古昌審訊,想著馬上就能反派回古昌小組。」田島拓真說。軍統的人,大多都是軟骨頭,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

    破壞軍統古星區時,抓捕了一百二十多人,其中有四十多人叛變,就是明證。上海特工總部,南京政府的很多官員,都是從重慶過來的。軍統的人,更多的是將特工當成一份職業,而不是信仰的支撐。

    「結果呢?」朱慕雲馬上問。

    「一個死了,一個願意為我們服務。」田島拓真得意的說。

    「我需要詳細的報告,那個願意為我們服務的人,是不是由你聯繫?」朱慕雲問。他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董正之所以沒有匯報另外一人的情況,是因為那人已經叛變投敵。

    「你怎麼突然對這種事關心起來了?」田島拓真不想向朱慕雲詳細報告,他希望將陳忠義掌握在自己手裡。

    朱慕雲一向對情報和行動不感興趣,這個習慣在政保局的時候,田島拓真就知道了。朱慕雲當了直屬組長後,當然不能再避開這些事情。畢竟,直屬組所有的情報和行動,都必須由他掌握。

    可是,這是自己搞的秘密行動。以朱慕雲的習慣,他應該儘量避開才是。

    「我總不能被人當成木偶吧?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朱慕雲緩緩的說。

    「我希望,此事你不要插手。」田島拓真堅持著說,他倒不是不相信朱慕雲,而是希望朱慕雲不要搗亂。

    田島拓真也知道,自己與朱慕雲之間心存芥蒂,朱慕雲想幹的事情,他總想著插一腳。而自己的事情,朱慕雲會不會也這樣呢。

    「插不插手,我要知道之後再決定。」朱慕雲堅持著說,作為直屬組長,如果連此事都不能知道,他這個直屬組長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田島拓真勸說著。他知道,朱慕雲之所以堅持要知道這兩人的情況,恐怕有賭氣的成分。

    「我可以不插手這件事,但我必須知道。要不然,我只能向植村課長提出辭呈,這樣的直屬組長,誰愛當誰來當吧。」朱慕雲斬釘截鐵的說。

    「好吧。」田島拓真知道,朱慕雲的理由很正當。如果讓朱慕雲捅上去,到時候挨訓斥的,又會是自己。

    田島拓真向朱慕雲說起了抓捕雷榮光和陳忠義的情況,但是,他還是留了一手,並沒有將董正的事情告之朱慕雲。這是朱慕雲之前主動放棄的,現在董正正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他希望朱慕雲依然能放棄。

    「其實,以前我在古昌也是有內線的。鄧湘濤當初去古昌,我的內線就傳回過情報。當時差一點,就抓到了鄧湘濤。」朱慕雲聽了田島拓真的介紹,發現董正的陰謀還真是歹毒。

    幸好李邦藩的六名內線,被自己迅速找到,並且清除。如果那些人,都像董正這樣,與日本人配合,他真的不敢相信直屬組任何人。

    「你的內線還在麼?」田島拓真問,他記得此事。如果朱慕雲的內線還在的話,雙方形成合力,能更快的瓦解軍統組織。

    「當時他們緊急轉移,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有機會,我也要去趟古昌,親自接回這個關係。」朱慕雲說。

    「這樣的內線,如果失去聯繫,真是太可惜了。」田島拓真說。只要朱慕雲不插手董正的事情,他就千謝萬謝了。

    「還有兩件事,我想先與你商量一下。」朱慕雲突然說,田島拓真的注意力,全部在董正身上,生怕自己會插手。正好可以借用這一點,加緊佈置直屬組。

    「什麼事?」田島拓真有些意外,朱慕雲既然要跟自己商量事情,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第一,總務科的科長不得力,我想讓劉澤華兼任。他以前在二處就負責過總務科,後來又擔任過庶務科長,完全有能力當好這個總務科長。」朱慕雲緩緩的說。

    總務科一直是他很重視的部門,別看總務科只負責交際、伙食、保管、汽車、電話、會計這些零碎的事情。但是,把總務科控制在手裡,會更容易控制直屬組。

    「此事你自行決定便是。」田島拓真點了點頭,這種人事安排,朱慕雲完全可以自己決定。

    作為直屬組長,如果朱慕雲連這點權力都沒有,還叫什麼組長呢。當然,此事需要各上面報備,田島拓真也得簽字。但這種事,他並不在意。總務科嘛,誰來幹都一樣。況且,劉澤華也是他的老部下。

    朱慕雲徵求自己的意見,更多的,只是尊重自己罷了。或許,朱慕雲這是在釋放友善的信號。

    「多謝田島君支持。」朱慕雲點了點頭。

    「劉澤華兼任總務科長,他豈不是要兩頭跑?」田島拓真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劉澤華目前是看守所長,駐守在六水洲。突然讓他兼任總務科長,到時候如何兼顧兩頭?

    「我也在為此事頭疼,直屬組總共才四十二人,如果攤子全部鋪開,真正幹事的人沒幾個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想要解決,只有一條路可走,招人。」朱慕雲說,這是他要跟田島拓真說的第二件事。

    「招人?」田島拓真詫異的說,直屬組目前的編制是四十二人,想要干點什麼事,確實不好辦。但如果擴招,需要上面有人點頭才行。

    「不錯。雖然我們的人,下面還有一些運用人員。可是,總的來說,人手還不夠。有些有能力的運用人員,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另外,也可以從其他單位,選調一些有能力的人進入直屬組。」朱慕雲緩緩的說。

    這也是朱慕雲一直想做的事,在直屬組安插更多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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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