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交鋒 作者:可大可小 (全書完)

 
V123210 2017-10-23 20:39:5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89 114363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21:41
交鋒 第一百九十九章分別臥底

    朱慕雲拿出煙,馮梓緣見狀,馬上掏出火柴,劃燃後給點上了。朱慕雲原本想走,但突然想到,與馮梓緣還有些話要說。

    宋鵬一見到朱慕雲,馬上就把井山上過六水洲的事,說了出來。但馮梓緣卻沒有說這事,可見,馮梓緣的想法,與宋鵬是不一樣的。朱慕雲沒走之前,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否則,這就是個隱患。

    「馮梓緣,這幾天六水洲上,有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朱慕雲問,既然馮梓緣願意為政保局「效力」,他的稱呼,自然也就不一樣了。不管馮梓緣、宋鵬,以前在軍統是什麼身份,現在都是他手下的人了。

    「特別的事?朱科長說的是軍統井山吧?」馮梓緣一愣,這麼機密的事情,朱慕雲怎麼會知道?很快,他就恍然大悟,這必然是宋鵬說的。

    今天的宋鵬,容光煥發,顯然,宋鵬已經作出了最生的決定。馮梓緣暗暗警惕,從今天開始,他就得防備自己這個臨訓班的同學,以前的軍統同志才行了。

    「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起?」朱慕雲問。

    「這幾天餓得神思恍惚,正想向你稟報呢。」馮梓緣微笑著說,一頓美餐,一頓豬食,這樣的伙食,確實讓人無從選擇。

    「如果局裡,讓你順勢進去軍統,你有什麼想法?」朱慕雲問。

    「既然過來了,就一切聽局裡的安排。」馮梓緣說。

    知道了馮梓緣和宋鵬的態度,朱慕雲馬上回去向李邦藩匯報。雖然兩人的態度截然不同,但朱慕雲匯報的時候,卻自動忽略了。至於李邦藩,聽到馮梓緣和宋鵬,願意為他做事,喜出望外,根本沒有註意這些事情。

    「朱君,你覺得讓他們打入軍統,有可能成功嗎?」李邦藩問。

    「處座,有件事我還沒向你稟報,兩天前,軍統古星站的情報處長井山,悄悄潛上了六水洲。井山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重回軍統。」朱慕雲說。

    「哦,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李邦藩興奮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覺得,自己在政保局,終於能幹點事情了。

    「沒錯,現在我們有三個候選人,就看處座想派誰了。」朱慕雲微笑著說。

    「這樣的人,回到政保局能幹什麼?全部派去軍統。他們三人,不管是誰,只要能在軍統站穩腳根,對我們來說,就是勝利。」李邦藩說,軍統的叛徒,他自然不想留在身邊。叛逃過來人,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對付軍統。

    「趙平剛參加軍統沒多久,經驗不足,如果讓他回軍統,恐怕會礙手礙腳。」朱慕雲說,馮梓緣和趙平是一條心,如果他們兩人,都派回軍統,那對古星來說,並沒有實際意義。

    「這樣吧,你等會陪我去趟六水洲。」李邦藩沉吟著說,朱慕雲對他很忠誠,做事也很細緻。但對人性的把握,肯定不如他。

    朱慕雲陪著李邦藩,再次去了六水洲。在六水洲,李邦藩分別召見了馮梓緣三人。他雖然年紀不算大,但城府極深,與三人見了面後,得出與朱慕雲基本相同的結論。馮梓緣和宋鵬,都願意真心投靠,他也願意給他們這個機會。

    趙平見到李邦藩的時候,有些慌亂。馮梓緣雖然已經叮囑了他多次,但趙平的心理素質經差一截。要不是朱慕雲提前做了鋪墊,李邦藩肯定會懷疑趙平。可現在,趙平的表現,反而讓李邦藩決定,不再讓他打入軍統,讓他進入經濟處。

    朱慕雲向李邦藩匯報後,他就在盤算著整個計畫。井山潛入六水洲,正好給了他機會。他分別叮囑馮梓緣和宋鵬,讓他們藉機打入軍統。

    李邦藩很狡猾,他分別與馮梓緣和宋鵬談話,並沒有告訴他們,對方也會藉機打入軍統。他跟馮梓緣說,宋鵬並沒有真心投靠,一心只想回到軍統。他讓馮梓緣,藉機與宋鵬,一同回到軍統,趁此機會,打入軍統,成為他的臥底。

    而與宋鵬的談話,也是如此。李邦藩告訴宋鵬,馮梓緣並不是真心投誠,只是想藉機回到軍統。

    為了讓馮梓緣和宋鵬徹底放心,李邦藩向他們表態,把趙平調入經濟處緝查一科。他有馮梓緣和宋鵬這兩枚棋子,完全可以向本清正雄提出這樣的要求。把趙平調到緝查一科,本清正雄也會支持他。

    當天下午,李邦藩就去趟特高課。他的身份,只有本清正雄知道。現在,他向軍統,一次就派出兩名臥底,很是得意。

    「柳葉君,你一聲不響,就派了兩名臥底,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精英特工。」本清正雄微笑著說。

    「那些中國人,終究靠不住。我打算,在馮梓緣和宋鵬在軍統站穩腳跟後,再派我們的人打進入。打掉一個古星站,軍統還會重建。只有把古星站,牢牢控制在我們手中,他們才翻不起風浪。」李邦藩說。

    「喲哂。」本清正雄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疑心極重,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中國人。但如果是帝國特工,情況就完全不同。要對付古星的抗日分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入他們內部。如果能控制這些抗日團體,就完美了。

    「本清大佐,我在政保局,只負責經濟處,實在不好開展工作。所以,我想,能不能把一處,或者情報處,劃歸我管?」李邦藩問,他雖然也是副局長,但其實就是個經濟處的處長。而且,在經濟處,賈曉天經常與他作對。

    「政保局的工作,我們不便插手。但是,你可以跟大澤谷次郎多聯繫,讓他多支持你的工作。」本清正雄說,大澤谷次郎的小隊,一直駐紮在政保局。政保局的任何行動,都必須經過大澤谷次郎的批准。

    「好吧。」李邦藩無奈的說,大澤谷次郎就算支持他的工作,但他的職責權限已定,想插手政保局其他部門的工作,實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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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章 二處

    李邦藩這麼大的行動,朱慕雲自然很關注。而且,馮梓緣和宋鵬,還是他先接觸的。李邦藩去特高課時,他一直待在政保局。李邦藩一回來,他馬上就過來了。

    「處座,趙平進我一科的事,定下來了吧?」朱慕雲關心的問。

    路榮豐的空缺,一天沒有定下來,他和李邦藩,都別想清靜。當然,這不是朱慕雲的真實目的,馮梓緣和宋鵬,可是他搭的橋。現在,馮梓緣和宋鵬,打入軍統後,總得有個聯絡人吧?他沒想把兩人的聯絡任務都接下來,但如果能聯繫一個,也是極好的。

    「當然。」李邦藩並沒有完全達成自己的意願,顯得有些疲倦。

    「那就好,那就好。」朱慕雲忙不迭的說,他迅速瞥了李邦藩一眼,發現對方,並沒有剛去特高課的那股亢奮勁。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把趙平領回去吧,我得休息一下。」李邦藩說。

    「處座,今天的事情,不是挺順利麼?」朱慕雲關心的問。

    「我們雖然有了臥底,但終究出師無名,我想把情報處,或者一處拿過來,可上面沒答應。」李邦藩嘆息著說。

    「處座,既然上面不給,我們可以自己建一個嘛。既然有了一處,也可以有二處、三處、四處嘛。」朱慕雲微笑著說。他是李邦藩的親信,李邦藩的權力越大,他能做的事也越多。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李邦藩一拍桌子,向特高課伸手要一處、情報處,觸及到了現有人員的利益。但如果新建一個部門,本清正雄必定會支持。

    李邦藩馬上又去了特高課,他向本清正雄建議,要成立政保局二處。這個二處,由李邦藩負責,負責抗日情報的收集。

    對李邦藩的建議,本清正雄當然支持。政保局的姜天明,對日本人雖然忠心,但此人能力有限,要不然,古星的抗日分子,不會越剿越多。李邦藩既然喜歡對付軍統,就讓他去幹好了。

    李邦藩拿到尚方寶劍,馬上找朱慕雲商量。有了名義,第一件事,就是招兵買馬。他已經想好了,二處的人員,必須要精幹,寧缺毋濫。而且,必須要有帝國情報人員,那些中國人,只能算是初級情報人員,根本就不專業。

    當然,事情得一步一步來,先把二處的架子拉起來。李邦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朱慕雲。第二個,他才想到張百朋。這讓他很奇怪,張百朋既是他的同學,又是戰友,還是同胞。可現在,二處的事情,他頭一個想到的,卻是朱慕雲。

    這不僅是因為,建立二處,是朱慕雲給他出的主意。更重要的是,朱慕雲到經濟處以來,對他忠心耿耿,處處為他著想。不管大小事務,都會提前向他匯報。在他心裡,已經把朱慕雲,當成最信任的人。

    唯一可惜的是,朱慕雲的資歷太淺,剛提拔一科的科長不久,現在讓他到二處,肯定不能擔任處長。甚至,擔任副處長,都會面臨很大的阻力。

    當然,對二處,李邦藩有著絕對的控制權。二處的人事,以及具體事務,由他全權負責。只不過,他再控制,也不能太過張揚。而且,朱慕雲還得擔任他與馮梓緣、宋鵬的聯絡員,如果擔任的職務太重要,會分散朱慕雲的精力。

    「朱君,特高課支持了我的想法,我們可以在政保局成立一個二處。這個二處,由我負責,怎麼樣,你願不願意過去?」李邦藩問,二處的工作很重要,但緝查科卻是個撈錢的好單位。這幾個月,光是他從緝查一科分到的錢,就足以讓他在古星買棟別墅的了。

    「我聽處座安排。」朱慕雲當機立斷的說,他一直稱呼李邦藩為「處座」,這還是在警察局的稱呼。這其實也是提醒李邦藩,自己是他的老部下。

    「很好。二處初創,要先把架子搭起來。但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負責聯繫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李邦藩說,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是他給馮梓緣和宋鵬的代號。

    「是。」朱慕雲堅定的說,他沒想到,李邦藩會把兩個人的聯絡任務,都交給他。

    「我已經告訴他們,最重要的,是把古星站的情況摸清。只要知道古星站的情況,我們就需要大量監視人員。朱君,如果你有合適的人,可以推薦過來。」李邦藩說。

    「二處責任重大,由我推薦人,不太合適吧。」朱慕雲心裡一喜,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你認識的人多,而且有識人之明,馮梓緣和宋鵬,就是你推薦的嘛。」李邦藩堅持著說,雖然二處需要精幹人員,可他一時之間,又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精幹人員呢。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人,也得一個一個的找。

    「好吧,我試試看,如果找不到,還得由處座親自出馬。」朱慕雲說。

    「朱君,為了慶祝我們的勝利,今天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再叫上百朋老弟。」李邦藩笑著說,他覺得,自己的事業終於要有起色。二處,是他大顯身手的地方,也是他走向輝煌的地方。

    李邦藩把朱慕雲帶到了一家日式酒館,李邦藩當著朱慕雲的面,向張百朋發出邀請,讓張百朋擔任政保局,新成立的二處處長。

    張百朋在特高課當翻譯,早就蠢蠢欲動,一聽李邦藩的召喚,當即就答應了。他和李邦藩,都是日本特工,到中國人,都想幹一番事業。用中國特工人員的生命,來證實他們的能力。朱慕雲雖然是中國人,但在日語專修學校學習了一年,在他們心目中,也算半個日本人了。

    但就是這半個日本人,在與他們分開之後,就去了王家港鄧湘濤的宅子。今天發生的事情,朱慕雲必須及時向鄧湘濤匯報。對馮梓緣和宋鵬的判斷,朱慕雲是有依據的。而且,還可以再次通過井山反饋回來的消息,加以證實。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21:41
交鋒 第二百零一章 二選一

    聽著朱慕雲的匯報,鄧湘濤的眼睛越來越明亮。朱慕雲這步棋,實在妙不可言。馮梓緣和宋鵬,一真一假,還沒進來,身份就暴露無遺。最重要的是,朱慕雲還是他們的聯絡員。這就保證了,古星站可以把馮梓緣和宋鵬,牢牢的控制在手裡。

    而且,政保局成立的二處,正在招兵買馬。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派人打入政保局。政保局的人,肯定想不到,軍統的行動,會有這麼快。

    「二處的人,李邦藩讓我推薦。但我想,還是從日語專修學校選人。」朱慕雲說,他當然恨不得,把軍統和地下黨的人,都塞一些進去。

    可是,李邦藩並不好糊弄。人家可是日本人,到經濟處這麼長時間,整天跟姜天明、曾山、陽金曲這麼大特務打交道,他們都沒有看出李邦藩日本人的身份,可見李邦藩的精明。

    「日語專修學校?沒問題。」鄧湘濤一聽,馬上明白了朱慕雲的意思。雖然這要多轉個彎,但更安全,也更保險。

    「政保局在我們內部,安插這麼多臥底,終歸不是好事。我看,是不是趁著這個機會,把之前的那些人,給除掉。古星站經費緊張,多養一個人,就多一份負擔。」朱慕雲微笑著說。

    「這事不急。」鄧湘濤說,只要暴露了身份的臥底,就不會有威脅。

    「我可聽說,姜天明也準備派人打入古星站。」朱慕雲提醒著說,光是政保局,就有好幾路人,想要安插在古星站。

    「敵中我有,我中有敵,這樣才有意思嘛。當然,馮梓緣和宋鵬,只能留下一個,至於邢健,暫時還可以留一下。」鄧湘濤說。

    「留誰?」朱慕雲問,這樣的事,他原本不應該問。但他是聯絡人,又是三老闆,就算現在不問,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朱慕雲在軍統的代號,暫時還沒有更改。重慶認為,三老闆這個代號,能給敵人極大的震懾。但是,朱慕雲堅決不再使用「三老闆」這個代號。他向鄧湘濤提出,在新代號沒有下來之前,「三老闆」不能出現在任何電報和文件中。

    「你說留誰?」鄧湘濤笑著說,這種掌握一切,隨時可以對別人生殺予奪的感覺,確實很美妙。

    「當然是留宋鵬了,讓馮梓緣回二處。」朱慕雲說。

    「留宋鵬?」鄧湘濤一愣,他心中的計畫,是把馮梓緣留在身邊,把宋鵬除掉。

    朱慕雲見鄧湘濤發呆,反而不說話了,他只是笑笑沒吭聲。

    「說啊,啞巴了?」鄧湘濤急道。

    「我只是個人的一點看法,站長英明,我就不獻醜了。」朱慕雲說,敢把敵人留在身邊,那才是真有膽略。

    「你小子,總要跟我講條件。你放心,借你的錢,還有你的新代號,都會有的。」鄧湘濤笑罵著說。

    對朱慕雲的提議,鄧湘濤只能當成參考。畢竟現在馮梓緣和宋鵬,都還在六水洲上。最終留誰,還得等他們回來之後,才能決定。

    當天晚上,井山再次潛上了六水洲。他是分兩次帶走宋鵬和馮梓緣的,雖然很麻煩,但今天晚上,江面的巡邏艇,今天似乎也不再緊貼著六水洲。井山很把宋鵬接到了岸邊,一上岸,馬上就有人接應。

    終於離開六水洲,宋鵬還來不及感慨,馬上就被拉上車,送到了一處小旅社。送他的人,告訴他這裡很安全,讓他先休息,明天上午,會有人來接他。

    馮梓緣的待遇,就要好一些。雖然也是送到了旅社,但鄧湘濤卻在那裡等候。見到鄧湘濤,馮梓緣也是感慨萬端。

    他與鄧湘濤,都是重慶直接領導的古星潛伏組組長。鄧湘濤這個水組組長,利益於一個成功的臥底,水組不但沒遭受一點損失,而且鄧湘濤還平步青雲,領導著整個軍統古星站。

    「馮組長,歡迎回家。」鄧湘濤熱情的說,按說,他不應該現在就與馮梓緣見面。畢竟馮梓緣與宋鵬,已經算是投敵人員。可他通過井山和朱慕雲,從敵我雙方的態度,已經判斷出,馮梓緣是真心回歸,當然就得熱情接待了。

    「鄧站長,兄弟慚愧。」馮梓緣默然的說,他只能靠這樣的方式,才能回來,整個潛伏金組,也只剩下他與趙平。

    幸好,他已經做通趙平的工作,讓他留在政保局。這就給他留下了一枚棋子,一旦趙平在政保局混熟了,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情報。

    「你的情況,我已經上報重慶,潛伏金組的成績,有目共睹。現在,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是願意在古星站工作,還是回政保局,領導趙平的工作?」鄧湘濤問。

    「回政保局?」馮梓緣驚訝的說,隨即,他就明白了鄧湘濤的用心。

    「這次除了你之外,宋鵬也回來了。我認為,你經驗更豐富,對黨國無比忠誠,而且,趙平也沒回來。」鄧湘濤說,宋鵬的事情,他沒有說破。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是我的榮幸,只是,兄弟擔心,不堪擔此重任。」馮梓緣對政保局的日子心有餘悸,那裡可是魔窟,一旦進去,還能出來嗎?

    「李邦藩能派人打進來,我們就不能打入他們的內部麼?如果有準確的情報,我們的行動會更加順利。」鄧湘濤說。

    「我剛回來,現在思路都不清晰,能否讓我考慮幾日?」馮梓緣說,重歸軍統,是他下了很大決心的。但打入政保局,他確實沒有心理準確。在六水洲的這段時間,他經常見到被政保局抓到的抗日分子。

    六水洲的牢房內,經常傳來慘絕人寰的悲鳴聲,每次聽到這種聲音,他都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重回軍統,就是遠離政保局,讓他再回政保局,需要極大的膽氣。

    「好吧。」鄧湘濤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馮梓緣還要考慮,顯然,他並不想成為臥底。

    如果馮梓緣不能回去的話,就只能選擇宋鵬了。可是,鄧湘濤第二天,與宋鵬接觸,宋鵬更是明確拒絕,打死他也不想回政保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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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二章接頭

    從朱慕雲向李邦藩匯報馮梓緣等人的事,到特高課批準成立二處,前後只有兩天時間。姜天明還沒來得及反應,本清正雄就正式通知他,政保局要成立二處。處長是特高課的翻譯張百朋,這個二處,也歸李邦藩領導。

    二處的性質,與一處、情報處類似,主要是做情報收集。而且,二處的人事,姜天明無法插手。李邦藩原本背景深厚,再加上張百朋這個特高課的翻譯,他如果識趣的話,也不應該去幹涉二處的事。

    如果一處和二處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姜天明倒也不會覺得什麼。可賀田的一處,自己幾乎無法插手。而且,賀田喜歡直接向本清正雄匯報工作,自己這個局長,在他眼裡,不值一提。而李邦藩,在申請成立二處時,直接繞過了自己。可以想像,以後的二處,會比一處更加生分。

    「局座,我已經到上海了。」陽金曲到上海後,馬上向姜天明匯報。

    「你怎麼才到上海?」姜天明怒斥著說,兩天從古星到上海,已經不算慢了。如果路上稍微耽擱,這個時候就還在路上。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陽金曲驚訝的說,自己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來,姜天明還是不滿。他是姜天明的老部下,對姜天明習性摸得很透徹。

    「李天明帶來的那三個人,全部被李邦藩收買。馮梓緣和宋鵬,被他派進軍統,已經順利進去了。」姜天明苦惱的說。

    軍統古星站,有好幾名政保局派過去的臥底,但作為政保局的局長,姜天明一點情況都沒有掌握。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是個笑話。

    「他們靠得住麼?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陽金曲沒好氣的說。

    「就算要賠,也是別人的事情。我們的人呢?」姜天明問。

    「我正要向你匯報這件事,我接觸了幾個人,這幫孫子的要價都不低,動輒就是十根金條。」陽金曲喪氣的說,十根金條,只是打入軍統,一旦暴露,或者被殺,還得加倍補償,這樣的代價,政保局是無法承受的。

    「現在還計較這些幹什麼?只要人合適,趕緊把人帶回來。」姜天明說,不要說十根金條,哪怕就是二十根金條,他也不會心疼。

    掛了電話,姜天明開始研究孔祥宇、邢健、馮梓緣以及宋鵬的資料。這四人,都是軍統派往古星的特工人員。他們有共同的特徵,被捕之後,很快就投誠。隨後,就被重新派出,進入軍統。他們的忠誠是否可靠?他們能否勝任臥底的工作?

    李邦藩的天字一號、地字一號,能否有所收穫,他暫未可知。但賀田的飛鳥和飛蟲,並沒有帶回來好消息。甚至,古星站主要成員的身份,都沒通常掌握,更遑論他們的地址了。

    如果十根金條,能換來一位成功的臥底,姜天明認為是值得的。當然,只要能比賀田和李邦藩的人更有作為,姜天明就滿意了。

    朱慕雲與天字一號、地字一號的聯絡,很順暢,也很安全。他兩邊都打了招呼,軍統和政保局,都願意他們與朱慕雲聯絡,自然不會有人來找麻煩。朱慕雲與宋鵬,約在了好相聚見面。朱慕雲騎著自行車,徑直就到了二樓。

    宋鵬則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首先,他得確保,自己的離開,不會引起軍統的注意。其實,他得化妝。與鄧湘濤見面後,他就進入了法租界,一個人住在一處房屋中。最後,他還得保證,去好相聚的路上,沒有尾巴。到好相聚前,他還得先觀察四周,甚至還先繞行一週,查看是否有後門。

    最後,他會再次觀察二樓的窗戶,是否有那個准予見面的安全標記:花盆。所有的程序,都沒有錯誤後,他才步入好相聚。到二樓後,他在包廂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你找誰?」朱慕雲雖然一眼就認出了宋鵬,但還是用接頭暗語說。

    「我是老趙的親戚,他在嗎?」宋鵬見到朱慕雲,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放鬆。

    「他不在,有事嗎?」朱慕雲問。

    「我想請他看電影。」宋鵬說。

    「歡迎你,地字一號。」朱慕雲熱情的握著宋鵬的手,微笑著說。

    「朱科長好。」宋鵬顯得很興奮,李邦藩能讓朱慕雲與他聯絡,說明對自己還是很重視的。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古星站徹底摧毀,否則絕不回去。

    「時間有限,說說情況吧。」朱慕雲說。

    「剛開始,我被安排在一家小旅社,隨後才去了法租界。我敢斷定,軍統的人,都藏在法租界。」宋鵬篤定的說。

    「你現在住在哪裡?」朱慕雲拿出地圖,讓宋鵬標出來。

    「這裡。」宋鵬很快找到了所住位置。

    朱慕雲看了一眼,這個地方,正是傅梓強上次租的三套住房之一。現在邢健住著一套,剩下的兩套,應該是分給了馮梓緣和宋鵬。

    「鄧湘濤住在哪裡?」朱慕雲問,政保局只知道鄧湘濤是古星站的新站長,但對鄧湘濤的行蹤,一直沒有掌握。

    「他與我見了一面,但還沒發現他的住處。」宋鵬說。

    「除了鄧湘濤,你還與其他人見過面麼?」朱慕雲問。

    「還有井山,古星站的情報科長。古星站的規模,比原來要少得多,情報處,已經降格為情報科。」宋鵬說。他現在單獨居住,除了鄧湘濤與井山與他接觸過以後,再沒有接觸其他人。

    「他們有沒有懷疑你?」朱慕雲問。

    「我是原來潛伏木組的副組長,功勛卓著,誰敢懷疑我?再說了,我在政保局,一直被在六水洲,就算懷疑,也沒有依據。對了,鄧湘濤向我提出,要派我回政保局臥底,被我拒絕了。」宋鵬得意的說。

    「他們還想派你回來?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朱慕雲大笑著說。

    「朱科長,你放心,不把古星站連根拔出,我是不會回來的。」宋鵬堅定的說。

    「你能有這樣的決心很好,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沒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朱慕雲點了點頭,叮囑著說。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 21:42
交鋒 第二百零三章 狂妄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朱慕雲的話,讓宋鵬很是感動。情報工作,殘酷而無情,哪怕朱慕雲是虛情假意,但他聽著也很舒服。

    與馮梓緣的見面,被安排在電影院。雖然他們之前就認識,但依然也對了暗號。朱慕雲知道馮梓緣的身份,但馮梓緣並不知道朱慕雲的真正身份。馮梓緣與朱慕雲接頭,之前是向鄧湘濤匯報了的。但鄧湘濤告訴他,一切正常進行,不能讓政保局看出破綻。

    從馮梓緣和宋鵬的態度,朱慕雲能明顯感覺出來,宋鵬對自己要熱情。那種從骨子裡發出的巴結,無論如何偽裝,也是裝不出來的。

    馮梓緣與宋鵬的說法,大同小異。朱慕雲與他們聯絡完後,馬上回到鎮南五金廠,向李邦藩匯報。現在,李邦藩最關注的,就是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

    「這麼說,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得到鄧湘濤的信任?」李邦藩說,其實,他已經從另外的渠道,知道了馮梓緣和宋鵬的住處。

    「那是必然的,軍統不是有個什麼審查程序麼?他們雖是軍統主動召喚,可必要的審查,還是會有的。我建議,給他們創造機會立功。」朱慕雲突然說。

    「怎麼個創造法?」李邦藩問。

    「讓他們回來一個,讓留下的,舉報回來的。」朱慕雲說,馮梓緣總得回來,與其故意暴露,不如讓宋鵬奉命舉報,馮梓緣回來後,也算是立了功。

    「好不容易混入軍統,就這麼回來,實在有些可惜。」李邦藩說,這件事,他得跟張百朋好好商議。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朱慕雲說,讓馮梓緣回軍統,只是轉個圈,必然還要回來的。

    「此事,我與張處長研究後再定吧。」李邦藩說,他與張百朋是同學,又都是日本人,兩的屬於同檔次的人,他們研究之後,自然不會再有錯。

    「處座,二處就設在這裡?」朱慕雲突然說,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把二處放在鎮南五金廠,對他並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李邦藩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怎麼,你又有想法?」李邦藩說,這個問題,他倒沒有考慮過。可是,這幾天張百朋在鎮南五金廠,確實很不方便。二處的任何事情,都被人盯得很緊。張百朋向他抱怨,他就算是上廁所,也有人盯著。

    「碼頭的貨物檢查場,雖然來往的人多,但勝在地方夠大。如果把二處,隱蔽在我們緝查一科,想必沒人會注意。」朱慕雲說。

    「我會考慮的。」李邦藩說,朱慕雲是越來越能幹了,不但是一外合格的聯絡員,還是一個好的總務處長。

    朱慕雲走後,李邦藩把張百朋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們到中國後,一直說中國人。但現在,如果是說機密之事,用日語更加安全。反正,他們的身份是日本留學生,在一起說日語,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你覺得朱慕雲的建議怎麼樣?」李邦藩用日語說。

    「二處去碼頭貨物檢查場辦公,沒有問題。那個地方我去過,房間足夠多,而且有警衛和憲兵,行動起來也方便。與六水洲也不遠,關押犯人方便。只是,讓天字一號,或者地字一號回來,實在可惜了。」張百朋輕輕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呢?」張光照問。

    「朱慕雲的建議,也並非沒有道理。只是,與其出賣自己人,何不把一處的臥底,舉報了呢?另外,我聽說,姜天明也準備派人打入軍統。這些人,都以為軍統是傻子。其實,個個自作聰明,最後把事情搞砸。」張百朋說。

    「二處要麼不行動,一旦行動,就要將這些抗日分子連根拔起。除了軍統,還有中統、地下黨。我們不但要打擊古星的抗日分子,還要將河西的新四軍游擊隊,以及軍統的忠義救國軍,一網打盡。」李邦藩緩緩的說,他是個力求完美、貪大求全之人。

    只不過,之前他沒有自己的力量,沒辦法達到這個目的。現在不一樣了,有了二處,再加上憲兵隊的配合,清除古星的抗日分子,只是早晚的事。

    「姜天明為了派人打入軍統,從特工總部調人。我的二處,也從梅機關調了些人過來幫忙。他們大多,都是支那科的學員,是帝國情報界的精英。」張百朋說。

    「中國人終究靠不住,我們必須讓自己人打入軍統。如果把軍統控制在手裡,才算是干出了一點成就。」李邦藩微笑著說。

    「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雖然帝國的利益,暫時會受到一點損失,但從長遠看,是利大於弊的。」張百朋說,舉報其他部門的臥底,只是為了打擊對手。想要真正贏得軍統的信任,還得靠情報支撐。

    張百朋和李邦藩,都是日本人,想要給軍統提供一些真正的情報,實在是太簡單了。為了讓他們的人,在軍統迅速立功,並且站穩腳跟,犧牲一些利益,是沒有關係的。

    「田島拓真,希望我們聯手,能一舉摧毀古星所有的抵抗力量。當然,如果能控制他們,就再好不過了。」李邦藩說,這是他的終極目標,控制敵方情報機構,哪怕就是想想,也能讓人熱血沸騰。

    「那是一定的。我們要讓特高課、憲兵隊的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傑出情報人員。」李邦藩得意的說。

    二處,最終還是選在碼頭的貨物檢查場辦公。朱慕雲得到消息後,馬上給二處安排好了辦公場所。並且,親自去採購了一批辦公設備。二處的人員雖然還沒到,但辦公和食宿條件,他全部解決了。

    「朱君,實在太感謝了。」張百朋看了辦公條件後,對朱慕雲讚不絕口。朱慕雲簡直像自己的總務處長,將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能為二處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的榮幸。張處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朱慕雲微笑著說。

    「二處在你的地盤辦公,還得你多多照顧才是。」張百朋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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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四章沒好處

    讓二處來碼頭貨物檢查場,雖然會影響朱慕雲「做事」,但二處的到來,對朱慕雲也是有好處的。首先是兼職的問題,朱慕雲是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的聯絡員,而馮梓緣和宋鵬,都算二處的人,朱慕雲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朱慕雲的身份,暫時不能公開。政保局或許還會有軍統的臥底,讓緝查科的人,負責天字、地字一號的聯絡,李邦藩認為,這是神來之筆。在政保局,知道這個秘密的,寥寥無幾。

    李邦藩沒奢望,能瞞天過海,他只要求,不被軍統的潛伏人員發現就可以。至少,也要讓他們發現得越晚越好。讓二處與緝查一科,在一起辦公,也可以更好的掩護朱慕雲的身份。

    得知二處竟然在碼頭貨物檢查場辦公,姜天明很是嗔惱。如果二處在鎮南五金廠,他還能隨時關注。但二處與緝查一科在一起辦公,他就鞭長莫及。

    「陳旺金,二處的設備、資金,批下去了沒有?」姜天明心裡不痛快,當然不會讓二處的工作順利。既然二處的人事,他沒辦法插手,就只能從其他方面,製造一些人為障礙了。

    「還沒有。」陳旺金說,他是姜天明的心腹,知道二處是李邦藩的,當然不會那麼痛快的批覆。

    「那就好。」姜天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張百朋雖然是從特高課的翻譯過來的,李邦藩與本清正雄的關係,似乎也不錯,但他們畢竟是中國人。到了政保局,就得聽自己的,否則,只會被邊緣化。

    「但是……」陳旺金猶豫了一下。

    「但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有話快說。」姜天明不滿的說。

    「但是二處的設備和資金,都已經到位了,聽說都是朱慕雲墊付的。」陳旺金說,有的時候,他真是覺得朱慕雲很奇怪。

    坐在緝查一科科長的位子上,很快就能成為古星的巨富。但朱慕雲,卻「樂善好施」,對一科的人,自然不用說了。就連一科的警衛,每個月也能領十元的補貼。政保局的人,上至姜天明,下至他這個總務科長,都能從緝查一科沾光。

    「這個朱慕雲……」姜天明無奈的說,早知道這樣,應該早點把朱慕雲調離經濟處。

    但真要下這樣的決定,姜天明又有些捨不得。經濟處有四個科,只有一科每個月,會給他送來一筆「辛苦費」。其他三個科,只是逢年過節才有。而一科,逢年過節也不會落下。相比之下,他更喜歡一科。

    「其實二處也不需要多少東西,目前為止,只有張百朋一個光桿司令。」陳旺金說,碼頭的貨物檢查場,有數十間房,讓二處在那裡辦公,只是一句話的事。

    「總而言之一句話,二處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姜天明說。

    「當然,當然。」陳旺金忙不迭的說,他還只是副處長呢,想要扶正,必須緊跟姜天明的步伐。

    二處要招兵買馬,朱慕雲除了通知鄧湘濤外,自然不會忘記地下黨。李邦藩和張百朋,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拿二處當試金石。這對抗日力量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朱先生,地下室那傢伙,怎麼處理?」朱慕雲回到家後,在地下室,見到了袁旺財留下的字條。

    袁旺財等人,白天在他的地下室工作,晚上就回去,與朱慕雲的時間,正好錯開。傅梓強已經被關押了幾天,他在賭場待了幾天,筋疲力盡,到這裡後,一直在昏睡。

    朱慕雲自然不會輕易把傅梓強放下去,至少,不能平白無故的把他放回去。當然,一直關著傅梓強,也不是個事。鄧湘濤沒有傅梓強的消息,也不敢讓古星的人,再回克勒滿沙街163號。

    但朱慕雲也沒有馬上去見鄧湘濤,他只是傳了份情報,告訴鄧湘濤,有了傅梓強的消息。之前傅梓強,一直躲在吉祥賭場,直到數天前,突然消失。據說,是被人打劫,他正在查找線索。

    第二天,朱慕雲剛到一科的辦公室,在門外見到了端木真作。這段時間,朱慕雲與這個日語專修學校的同學,很少見面。朱慕雲很忙,他必須全力以赴,集中精神,處理各方面的關係。稍不注意,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老同學,出事了。」端木真作見到朱慕雲後,一臉急切的說。

    「出什麼事了?」朱慕雲問。

    「顧德銘被人綁架了。」端木真作急道。

    「什麼人幹的?」朱慕雲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九頭山,在古星,也只有那些土匪惡霸,才能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可報了警,但警察局不理,只讓交贖金。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託我來找你,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消息。」端木真作說,朱慕雲的單位,性質很特殊。警察局辦不了的事,找朱慕雲或許有希望。

    只不過,朱慕雲與顧家,有一些不愉快。當初,朱慕雲想向顧家的錢莊借錢,顧德銘卻要朱慕雲擔保。最終,端木真作的父親,端木強為朱慕雲做了擔保。但朱慕雲與顧德銘的關係,從那時開始,就變得淡了。

    「顧家家大業大,破財免災也沒什麼嘛。」朱慕雲淡淡的說,顧德銘的事,他確實不急。今年,法幣的貶值速度越來越快,如果當初能從顧家錢莊多藉點錢,現在他的收益會更大。

    「可對方一張嘴,就是兩百根金條,顧家就算開錢莊,也拿不出來啊。」端木真作說。

    「兩百根金條?這樣吧,我先瞭解一下。有消息的話,再通知你。」朱慕雲說,這件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顧德銘與他是同學不假,但他們之間的關係,自從上次借款後,反而淡了。況且,朱慕雲對沒好處的事,一向都不積極。

    「那就多謝了,顧家傳了話,只要救出顧德銘,必有重謝。」端木真作說。

    「謝不謝的,我不在乎,先看能不能幫上忙再說吧。」朱慕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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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五章 誰出的手?

    朱慕雲認定,綁架顧德銘的,肯定是九頭山的土匪。只有他們,有這樣的實力,敢在古星城內綁人。況且,九頭山在古星還有個秘密據點:好相聚。對古星所有的大戶人家,恐怕朱加和心裡,都有一本賬了。

    中午,朱慕雲特意沒在食堂吃飯,而是去了趟好相聚。他一進去,韓之風馬上迎了出來。雖然朱慕雲不再是這條街的巡警,但只要朱慕雲一來,韓之風必定親自招待。

    「韓掌櫃,最近發大財了吧。」朱慕雲不陰不陽的說。

    「我們就是混口飯吃,能發什麼財啊。」韓之風賠著臉,忙不迭的說。

    「兩百根金條的生意,還只是混口飯吃?」朱慕雲冷冷的說。

    「什麼兩百根金條?朱科長,你可千萬別誤會,顧家公子,可不是我們幹的。」韓之風一聽,馬上明白了朱慕雲的意思。

    顧德銘被綁架,綁匪要價兩百根金條,大家都認為,這肯定是九頭山的手筆。剛開始聽到消息時,就連韓之風也以為,大當家終於出手了。但很快,他就明白,這次的事情,與九頭山無關。

    「真不是你們?」朱慕雲認真的看著韓之風的表情,觀察著韓之風的真實想法。

    「真不是我們,我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啊。顧德銘是誰?真要是被劫上了山,好相聚早就關張了。」韓之風說,兩百根金條,足夠九頭山吃喝幾年的,好相聚肯定得關門歇業一段時間。

    「不是你們那是誰?古星什麼時候,又出了一股新土匪了?」朱慕雲詫異的問。

    「這事我們也覺得奇怪,我們四處打探,一點消息也沒有。」韓之風說。

    「顧德銘的事情,你給我留意點,如果有他的消息,馬上來緝查科報告。」朱慕雲緩緩的說,韓之風的神態,似乎並不知道真相。

    「一定,一定。」韓之風鬆了口氣,如果朱慕雲認定,顧德銘是九頭山綁的,好相聚就別想清靜了。

    如果九頭山真的要干此類事情,好相聚也必須關閉。否則的話,山上的「生意」,很有可能是給朱慕雲干的。朱慕雲此人,貪得無厭,一旦被他咬上,不撕下塊肉,絕對不會鬆口。

    如果不是九頭山的人,綁架的顧德銘,那又會是誰呢?朱慕雲百思不得其解。他突然想到,警察局並不關心此事,難道……。朱慕雲去了趟警察局,只是,他在裡面轉了一圈,並沒有聽到有用的消息。最後,朱慕雲只好去了鎮南五金廠。

    在鎮南五金廠,朱慕雲從曾山那裡,聽到了有用的線索。綁架顧德銘的,不是土匪,竟然是政保局的人。

    「這不可能吧?」朱慕雲一臉驚愕,政保局再幹缺德的事,也不會綁架城內的富戶啊。要知道,顧德銘只是普通人,並不是抗日分子。況且,顧德銘還是日語專修學校出來的,政保局怎麼一點也不顧忌?

    「什麼事都有可能。」曾山笑了笑,姜天明能幹這種事,他確實沒想到。

    「人沒關在這裡吧?」朱慕雲好奇的問。

    「這件事,知道的越少,就越沒有麻煩。」曾山似笑非笑的說,這件事如果宣揚出去,絕對是一大醜聞。

    「多謝曾哥提醒。」朱慕雲感激的說。

    回到辦公室後,朱慕雲給遲瑞琪去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來碼頭吃飯。換在以前,朱慕雲直接就去了六水洲,可曾山的話,提醒了他。如果人真在六水洲上,自己上去,很惹眼。

    「兄弟,今天晚上真不行。這段時間可能都不行,六水洲來了重要人犯。」遲瑞琪說,顧德銘是姜天明親自打了招呼的,一定要嚴加看管,一根毫毛也不能少。

    「沒關係,等你忙完再說嘛。」朱慕雲笑著說。遲瑞琪都不出來了,如果不是因為顧德銘的話,他才不信呢。只不過,他沒有說破,不想讓遲瑞琪為難。

    顧德銘確實是姜天明下令綁架的,陽金曲在上海,隨手就花了他二十根金條。這麼大一筆錢,政保局可不會報銷,必須得自己掏腰包。姜天明如果有這麼高的覺悟,也不會鐵心替日本人賣命了。

    他把馬興標、賈曉天找來一商量,原本是想讓賈曉天出點血,可是他們卻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雖然有些下作,但總比自己出錢要好吧。馬興標是行動隊長,具體的行動,是他負責。而行動隊的人,以前都是特務處曾山的手下。這件事,沒有誰比曾山,再清楚的了。

    雖然朱慕雲知道了顧德銘關在哪裡,但他一點也不著急。姜天明綁架顧德銘,除了要錢,是否還有其他目的呢?沒弄明白之前,朱慕雲不會輕舉妄動。

    下班後,朱慕雲回了家,在小巷子口的電線杆上,朱慕雲看到了鄧湘濤標出的緊急聯絡暗號。今天鄧湘濤收到朱慕雲的情報,知道他有了傅梓強的消息後,鄧湘濤坐立不安,只想快點見到朱慕雲,好問個清楚。

    鄧湘濤的標記,確實很緊急,但朱慕雲並不急。一直等到過了凌晨,他才讓三公子拉車,把傅梓強送到了王家港295號。朱慕雲背著傅梓強,從暗道走了進去。傅梓強在離開時,就已經被敲暈,又被戴上了個頭套,被朱慕雲扔到地上,才哼哼著醒過來。但朱慕雲一腳踢過去,又把他踢暈了。

    「你怎麼能這麼對他?」鄧湘濤很是不滿的說,傅梓強可是總務科長,無論是職務還是軍銜,甚至是資格,都要比朱慕雲高。

    「你不想這裡也被他知道吧?」朱慕雲問。

    「有道理。」鄧湘濤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現在沒什麼,比安全更重要的了。傅梓強這次的出走,屬於嚴重違紀,後果非常嚴重。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朱慕雲說,他自然不能與傅梓強見面。

    「你在哪裡找到他的?」鄧湘濤問。

    「我可不是找回他的,而且贖回的,兩根金條,到時候得讓他還給我。」朱慕雲指了指傅梓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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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六章 新代號

    朱慕雲走後,鄧湘濤才把傅梓強弄醒。這是地下室,傅梓強就算醒來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這個地方,鄧湘濤不想讓傅梓強知道。哪怕傅梓強沒有叛敵,他也不會冒這個險。

    「站長……」傅梓強被一瓢冷水澆醒,他以為自己還在綁匪手中,藉著燈光,看清是鄧湘濤後,一臉錯愕。

    「傅科長,你一聲不響就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鄧湘濤冷冷的說,傅梓強一臉憔悴,才十來天不見,就好像蒼老了十年似的。

    「站長,我沒有叛變啊。」傅梓強大聲說道,他把古星站的經費,全部弄沒了,人也失蹤了這麼長時間,自然是違反了家法。但是,他並沒有投敵,就算有錯,也罪不致死。

    「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麼,必須詳細說出來。」鄧湘濤冷冷的說。

    「當時我確實是想跑,但出城的路被封,我又擔任你找我,所以就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先在煙館躲了一陣,後來就到了吉祥賭場。在賭場,待了六七天。剛開始,我贏了不少錢。可後來,反而輸了。要不是困得實在不行,我肯定能扳回來。」傅梓強現在還在懊悔,自己輸的太可惜了。

    「從賭場出來後呢?」鄧湘濤問。

    「從賭場出來,就被那幫孫子給綁了。這幾天,我過的是暗無天日啊。站長,你得給我出這口氣。」傅梓強氣憤的說,他好歹也是軍統的總務科長,竟然被人綁票,而且還被當畜生一樣,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內,自然不服氣。

    「你是被什麼人綁的?」鄧湘濤問,這個問題,他必須得搞清楚。

    「我也不知道,當時太疲憊,被人輕輕一推,就人事不省了。等我醒來,眼睛被矇住,而且還是被在一間黑屋子內,四面都是泥,好像在地窖中。直到今天,才被轉移。」傅梓強說,雖然他被關了好幾天,可是對關押的地方,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現在讓他進入朱慕雲的地下室,也無法認出,那裡就是關押他幾天的地點。

    「你捲走的錢呢?」鄧湘濤問,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古星站現在只有不到三千元,想做點什麼事,都不敢行動。他算了一筆賬,已經欠朱慕雲近兩萬元了。

    「輸了一部分,剩下的全被搶了。」傅梓強懊惱的說。

    「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與日偽特務接觸?」鄧湘濤問。

    「當然沒有,我生是黨國的人,死是黨國的鬼。」傅梓強堅定的說。

    「你先在這裡休息吧。」鄧湘濤得把傅梓強的情況,馬上匯報給重慶。

    鄧湘濤的要求不高,傅梓強找回來了,古星站的廟小,容不下這麼尊大神。他要求,讓傅梓強回重慶。

    「站長,手下留情啊!」傅梓強突然一把抱住鄧湘濤的腳,哭哭啼啼的說。軍統的家法,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生死,可以說,全部在鄧湘濤的報告中。

    「手下留情?你知道因為你的出走,給站裡造成多大的損失嗎?」鄧湘濤冷冷的說,到現在,古星站的工作,可以說基本處於癱瘓。這一切,都是拜傅梓強所賜。

    「站裡的資金,我會如數補上,哪怕是賣房賣地,賣兒賣女,也在所不惜。站長,我知道你喜歡古玩,我家裡有一隻元青花,只要你點頭,我馬上讓人送到你家。」傅梓強早把鄧湘濤的那點愛好給摸透了,要不是古星太過危險,他肯定能與鄧湘濤打得火熱。

    「這樣吧,我先向總部匯報,你回來的消息。」鄧湘濤沉吟著說,不管傅梓強有什麼表示,既然傅梓強回來了,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重慶。

    至於總部對傅梓強的處理,想必還沒有那麼快。至少,重慶得等到自己的詳細報告後,才會決定如何處置傅梓強。

    因為剛才傅梓強的一番話,鄧湘濤向重慶匯報時,並沒有說,傅梓強是朱慕雲贖回來的,而是主動回來的。至於傅梓強這段時間,與組織失去聯繫,也被他解釋為,被敵跟蹤,為避免拖累組織,一直在外面周旋。直到掃清障礙,才回到站裡。

    鄧湘濤輕輕的幾句話,就將傅梓強的責任,推卸掉了十之八九。重慶接到鄧湘濤的電報後,語氣果然淡了許多。只讓鄧湘濤仔細查證,並且讓傅梓強回到重慶述職。

    鄧湘濤接到重慶的電報,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意料。可以說,傅梓強的事情,算是圓了過去。但是,朱慕雲那邊,也得安慰才行。鄧湘濤又給重慶發報,強調朱慕雲的代號,繼續使用「三老闆」,已經不妥。

    重慶最終同意,給朱慕雲新的代號:「公雞」。對朱慕雲有了交待,傅梓強的事情,算是基本處理好了。現在,只等著傅梓強的「意思」。鄧湘濤在此事上,是留了後手的。如果傅梓強的意思沒到,他隨時才把事情翻轉過來。

    第二天,鄧湘濤再次約見朱慕雲。只不過,這次沒在王家港295號,而是到了克勒滿沙街163號。自從傅梓強回來後,163號就重新啟用。鄧湘濤也沒有隱瞞朱慕雲,將昨天晚上的電報內容,都告訴了他。

    「傅梓強畢竟是我們站的總務科長,如果真相傳回重慶,整個古星站,臉上都無光。只要傅梓強能歸還資金,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鄧湘濤苦口婆心的勸著。

    「你是站長,我聽你的。但是,我付的四根金條,他必須得給我。」朱慕雲笑嘻嘻的說。

    「四根?不是……,好吧,四根就四根。」鄧湘濤無奈的說,朱慕雲果然不是吃素的,一聽到傅梓強願意出錢,馬上坐地起價,又漲了一倍。他甚至很懷疑,朱慕雲贖傅梓強出來,都沒用兩根金條。

    「另外,站裡欠我的錢,這下應該可以結清了吧?」朱慕雲說。

    「只要錢一到,馬上給你辦。另外,總部給了你一個新的代號:公雞。」鄧湘濤說,他覺得,這個代號,前面應該再加一個「鐵」字。朱慕雲簡直就是只鐵公雞,不但一毛不拔,而且只佔便宜,從來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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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七章 活動受阻

    朱慕雲的緝查一科,雖然負責碼頭和渡口的貨物檢查,但對人的檢查,主要由行動隊,或情報處負責。只有在他們忙不過來時,才由緝查科代勞。下午,渡口的王強向朱慕雲匯報,渡口行動隊的人,突然全部離開。

    「他們又發現了什麼?」朱慕雲隨口問,行動隊的人,一定是發現了可疑分子。只有將目標,移交給同事後,他們才會重返渡口。

    「據說是個地下黨。」王強說,渡口發生的任何事情,他都會第一時間向朱慕雲匯報。

    「地下黨?」朱慕雲心裡一驚,不會是胡夢北迴來了吧?

    「他們還沒有回來,等回來後,我馬上向你匯報。」王強說。

    一直到下班,朱慕雲都沒有接到王強的匯報。在渡口發現嫌疑犯,並不算出奇。但能斷定是地下黨,為數則不多。但朱慕雲再焦急,他也不能主動去問。隨著二處的成立,他再與一處,或者情報處、行動隊打交道時,會被人認為別有用心。所以,他得特別謹慎。

    政保局現在,已經悄然分成了好幾派,第一派,也是實力最強的一派,當然是以姜天明為首。第二派,由以賀田這些原軍統古星站的人為主。當然,他們的實力,要遠遜於姜天明。可是,一旦一處在打擊軍統的行動中,接連獲勝的話,賀田隨時都能威脅姜天明的地位。

    第三派,也就是新興派,是以李邦藩和張百朋為首的新興力量。他們有特高課的支持,只要能幹出成績,隨時能將姜天明取而代之。其實,曾山也有自己的一派。只不過,他的勢力很隱蔽,但卻遍佈全局各個部門。

    朱慕雲自然屬於李邦藩一派,他從進入經濟處,身上就打著李邦藩的烙印。這一點,朱慕雲也是知道的。如果李邦藩安心工作,沒有成立二處,姜天明並不會重視李邦藩。可現在,朱慕雲的任何行動,都會視為李邦藩授意。

    剛開始,朱慕雲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是,昨天他去鎮南五金廠,想打聽顧德銘綁架的事。原來那些與他交好的人,突然變得沉默寡言。回到家後,他才明白這一點。二處的成立,反而讓他的工作陷入困境。

    昨天晚上,朱慕雲約遲瑞琪吃飯,除了因為六水洲上,確實有重要人物外,還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

    朱慕雲已經決定,這段時間,儘量減少活動。如果因為二處,而使他的身份,被人懷疑的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可是,真要是地下黨,那該怎麼辦?

    晚上,朱慕雲回到家時,遇到了端木真作。顧家接到了綁匪的勒索信,三天後必須將錢,否則,每天給顧家寄一條手臂,三天後,就把人頭寄過去。而這封勒索信中,已經夾著一截斷指,經過辨認,正是顧德銘的

    「慕雲,你要是不幫忙,顧德銘肯定會死。兩百根金條,顧家是拿不出來的。」端木真作說,顧德銘的父親,是有名的吝嗇鬼,真要是付了兩百根金條,還不如把他的命拿走。

    「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朱慕雲嘆息著說,他現在的活動,被大大限制。行動隊的行為,是得到姜天明默許的。

    「慕雲,顧德銘上次沒幫你忙,這次顧家說了,只要能救回顧德銘,你的借款到期後,只要歸還本金就可以。」端木真作說,朱慕雲借的錢可不少,一年的利息,可是筆不小的數目。

    「那怎麼行?橋歸橋,路歸路,我借了顧家錢莊的錢,當然要付利息。」朱慕雲「義正詞嚴」的說,但他心裡卻在算,十萬元一年的利息,可有三萬多。

    「你是不是已經打聽到顧德銘的消息了?」端木真作說,他自然不會相信,朱慕雲有這麼清高。之所以拒絕,可能是確實幫不上忙。

    「顧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朱慕雲問。政保局雖然聲名狼藉,但在古星,也不會膽大妄為到,隨便綁架城內的富商。唯一的可能,是顧家涉及到了政治,姜天明藉機,想撈一筆。

    「也沒聽說顧家得罪了什麼人啊,慕雲,你能不能告訴我,顧德銘是被誰綁架的?」端木真作拿出一個小盒子,塞到朱慕雲手中。

    「我去打聽顧德銘的消息,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顧家來找我,連面都不會見。」朱慕雲將盒子推了回去,他可以拿顧家的錢,但端木真作的東西,是不會接受的。

    「這是顧家給的。」端木真作說。

    「顧家給的,我也不能要。跟你說實話吧,顧德銘被關在六水洲。一般人,是見不到的。」朱慕雲說。

    「政保局果真出手了?」端木真作驚訝的說。

    「怎麼回事?」朱慕雲問。

    「半個月前,古星成立了一家中江實業銀行,這家銀行的背後,是南京政府和日本軍隊。目的,就是搜刮中國的錢財。中江實業銀行的總經理葉明澤,親自拜訪過顧家。目的只有一個,讓顧家的錢莊,併入中江實業銀行。顧家當然不會同意,葉明澤威脅,顧家會後悔的。看來,根源在此。」端木真作說。

    「顧家真要是給了這兩百根金條,跟破產沒什麼兩樣。」朱慕雲說,中江實業銀行的事,他聽說過。葉明澤原來是南京財政部的官員,到古星後,憑著原來的人脈,四處活動,與姜天明的關係,也很不錯。

    「誰說不是呢,所以,慕雲,你如果能救出顧德銘,也是救了民族資本。」端木真作說。

    「既然要三天後再給贖金,我三天後,再給你答覆吧。」朱慕雲說。

    「好吧。」端木真作無奈的說,今天之行,也不算沒有收穫。至少,知道了顧德銘是被政保局綁架的。

    自從傅梓強轉移走後,朱慕雲地下室的進展,就變得非常快。袁旺財知道,這是朱慕雲的住所後,很是用心。除了給朱慕雲、三公子還有華生,各準備了一間地下室外,還給朱慕雲,單獨挖了一間特別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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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鋒 第二百零八章 誰去營救

    端木真作回到顧家後,馬上把顧德銘被關在六水洲的消息,告訴了顧德銘的父親顧傳儒。讓他意外的是,顧傳儒得知是政保局綁架了顧德銘後,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焦慮。

    「顧伯父,政保局無法無天,我看應該向市政府要人。」端木真作說。

    「市政府與政保局是一丘之貉,他們肯定不會承認。」顧傳儒搖了搖頭,為了救回顧德銘,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關係。但是,在這件事上,所有人的回覆,都驚人的一致,他們沒有辦法。

    「靠政府部門,是沒有辦法了。乾脆,把事情捅給記者,在報紙上揭露他們的醜行。」端木真作說。

    「萬萬不可。」端木強堅定的說。他與顧傳儒是幾十年的生意夥伴,顧家出事,端木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真作賢侄,只有德銘救回來後,才能把真相告訴記者。」顧傳儒緩緩的說。

    「朱慕雲到底是什麼態度?是不能救,還是不敢救,或者是不想救?」端木強問端木真作。他與朱慕雲認真的談過一次,那次談話,讓他受益匪淺。現在,他也成了顧家錢莊,最大的貸款客戶。

    「朱慕雲貪得無厭,既不能救,也不想救。」顧傳儒說,朱慕雲當時還只是副科長,就敢張嘴借十萬元。而且,他也沒聽說朱慕雲做了什麼生意,他很擔憂,朱慕雲的那筆貸款,能否按照歸還。

    「他也有自己的難處,而且也沒有把路堵死。」端木真作說,朱慕雲能打探到顧德銘在六水洲,就已經是幫了忙。要不然,現在他們還像是無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飛。

    「朱慕雲只是緝查一科的科長,能幫我們打探消息,已經很不錯了。顧兄,想要救人,恐怕還得找國軍。」端木強突然說,他所謂的國軍,是指重慶方面。

    雖然日本佔領了古星,但重慶在古星的活動,並沒有停止。比如說,他們這些富商,重慶一直在動員,讓他們往西南方向搬遷。

    「只要能救出德銘,哪怕找日本人,我也沒意見。」顧傳儒說,葉明澤為了逼他就範,竟然使出這麼卑鄙無恥的計謀,實在令人不恥。

    「顧兄,德銘回來後,你有何打算?」端木強無聲的嘆了口氣,就算顧德銘能回來,恐怕顧傳儒只能讓步,如果他想待在古星的話。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們要是逼得太緊,我就去重慶!」顧傳儒冷冷的說。

    顧傳儒的要求,很快反饋給了重慶方面。而重慶又把任務,交給了古星站。政保局的事情,鄧湘濤第一個想到了朱慕雲。沒有誰,比朱慕雲更適合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此事何必找我呢,交給馮梓緣和宋鵬。李邦藩天天盼著他們能立功,現在機會來了,肯定會從旁協助。」朱慕雲微笑著說。

    「這可是姜天明下令綁的人。」鄧湘濤說。

    「你別忘記,李邦藩可是日本人。他為了讓馮梓緣和宋鵬立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朱慕雲說,李邦藩性格堅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與姜天明一爭高低,絕對不會錯過機會。

    「那行,我把任務交給他們,如果他們失手,你再出馬。」鄧湘濤說,只要能完成任務,不管誰出手都是一樣的。

    「這件事的起因,是中江實業銀行想併購顧家錢莊。如果能做通顧傳儒的工作,讓他向中江實業銀行低頭,事情就容易了。」朱慕雲說。

    「中江實業銀行有南京政府的背景,更有日本人撐腰。如果讓他們在古星做大,最後損失的,可還是我們中國人。」鄧湘濤語重心長的說。

    「既然如此,顧傳儒怎麼不搬到重慶?」朱慕雲奇怪的問。

    「古星這麼多人,都要被日本人欺凌,他們都得搬走?」鄧湘濤冷聲反問。

    鄧湘濤讓馮梓緣和宋鵬,成立一個營救小組,馮梓緣擔任組長,負責營救六水洲上的顧德銘。鄧湘濤的要求很苛刻,不但要把顧德銘順利救出來,而且不能讓政保局再打顧家的主意。

    關係到自己天字號和地字號兩大臥底,李邦藩得到朱慕雲的匯報後,馬上把張百朋叫了過來,一起商議。

    「局裡為何要秘捕顧德銘?」張百朋問,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李邦藩說起,他都不知道。政保局不會隨便秘捕人,一定是顧德銘有問題。

    「中江實業銀行想併購顧家錢莊,顧傳儒堅決反對,葉明澤要求政保局出手,姜天明正好缺錢,就綁了顧傳儒的兒子顧德銘。」李邦藩已經打聽清楚,姜天明綁顧德銘,可以說是公私兼顧。

    「綁顧德銘沒關係,但用不著張嘴就要兩百根金條吧?」朱慕雲說。如果不是兩百根金條,顧傳儒早就付了錢,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這就是問題之所在。」李邦藩點了點頭。如果顧傳儒付了錢,馮梓緣和宋鵬,也沒有機會表現了。但中江實業銀行的事情,也很重要,甚至,更加重要。

    「我們既要幫他們完成任務,又得讓顧家錢莊屈服才行。」張百朋說,天字一號和地字一號的任務,必須要完成。但是,也不能壞了中江實業銀行的事。

    作為日本特務人員,他當然清楚,這個中江實業銀行,其實是為大日本帝國籌集資金的。相比來說,這件事更加重要。

    「這次綁了顧德銘,想必顧傳儒已經知道厲害。明天讓中江實業銀行再跟顧家錢莊談,顧傳儒不屈服是不可能的。」朱慕雲說。

    「沒錯,只要這個問題解決,剩下的就不是問題。」李邦藩說,作為日本特務,他首先考慮的,當然是大日本帝國的利益。中江實業銀行,是為大日本服務的,不能因為馮梓緣和宋鵬,而影響到中江實業銀行的利益。

    「我看,可以讓朱君,先去做做顧家的工作。想必,顧傳儒為了讓他兒子回家,會讓步的。只要顧家讓了步,到時候再放人,也容易了。」李邦藩對朱慕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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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