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奔騰 作者:山水之核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26 18:45: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 4676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3
第三十九章常厚劍

那女修托盤上放著的是一把飛劍,小箋上面介紹說是常厚劍,但一看其外型,張一行就認了出來,這把劍正是那日應修士和原鐵山、羅鐵牛打鬥時所用的飛劍,它的尺寸比一般飛劍要寬,而且更短,倒更像是一把大號的切菜刀,因此張一行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把劍重防守,要是修練有土劍之術的修士用它的話,可以把這把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怪不得當時以應修士那築基大園滿的境界,只和原鐵山兩人鬥了個平手,敢情他這把劍本就取得是守勢呀。

既然在這裡看到了這常厚劍,那應該是那名殺了曲波和應修士的女修以這把劍來轉移青雲宗的注意力,那麼這把劍也可能引出熟識齊百草的人來,因此張一行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常厚劍拍下來。

這把劍起拍價一萬靈石,很快就有一些修練土劍之術的修士參與進來,價格節節攀高,一會兒功夫就破了三萬靈石,這已經接近這把劍的正常價值了,再要往上的話有些修士就不願加了,畢竟現在市面上的飛劍基本價格都在一萬靈石左右,超過三萬靈石就有點超出所值了。

“四萬靈石。”張一行不動神色地喊了一句,馬上就招來了一些詫異的目光,剛才還在出價的兩名修士似乎有些猶豫,四萬靈石已經超出了兩人原來的打算。

“四萬五千靈石。”這時坐在角落裡的一位修士喊了一聲,他也加入了竟拍常厚劍的行列,眾人頓時不禁驚異,這把常厚劍品質雖然不錯,但是也絕對達不到四萬五千靈石這樣的價格。

本在猶豫的那兩名修士一看這種情況,其中一位理智地退出了竟拍,而另一位修士似乎有點不甘心,也跟著喊了一聲:“四萬八千靈石。”

張一行志在必得,也想看看另兩位修士對這常厚劍的決心,接著喊道:

“八萬靈石。”

聽到張一行的報價,台底下就是一陣議論之聲,就是那主持的白胖修士也不由得有些疑惑,拿眼睛再看了一眼常厚劍:沒錯呀,這把劍是加了些精土礦物,這樣更利於土劍法術的發揮,至於外形,那在煉器師的手裡還不簡單呀,隨方就園,且長且短還不是依著修士自己的心意呀。

想到這裡,白胖修士就正色說道:“各位道友,本拍賣場的貨物都是當場驗貨,付石出清,一經拍出,概不退換。如若有什麼疑問,請提前提出,好啦,這些都是題外話,還是繼續拍賣吧。這位道友是八萬靈石,不知道還有沒有高出八萬靈石的。”

“八萬五千靈石。”白胖修士話音剛落,那角落裡的修士又出價了。

“十萬靈石。”張一行繼續出價,心盤算著這名修士是不是與這把劍有什麼淵源,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一定要拍下這把常厚劍,這樣自己就能佔據主動,更利於自己查出齊百草的下落。

張一行報出十萬靈石以後,那角落裡的修士就沒有聲音了,這把常厚劍就歸張一行所有了,張一行走到前台付過靈石,把常厚劍收了起來。

下來的拍賣繼續進行,其中有一個雲靴法寶很是不錯,小箋中介紹穿上這雙雲靴可以節省五成的靈力,張一行花了八十萬靈石把它拍了下來,然後送給了蘇小蘭。

蘇小蘭十分高興地收下這雙雲靴,張一行問她為什麼不試穿一下,蘇小蘭說這雲靴自己應該合適,還是回到青雲城再試吧,張一行也由得她。

當拍賣會結束的時候張一行往角落裡看去,那名和他竟價的修士已經不在了,張一行心中微笑,只要自己有這常厚劍,就不怕你不來找我。

出得拍賣廳,兩人正要往傳送陣走去,一名修士就擋在兩人的面前,兩人一看,正是青雲宗的平四海,看來正主兒要現身了。

平四海對著兩人一抱拳,說道:“兩位道友,在下青雲宗平四海,青雲宗牧長老有請兩位過去說話。”

張一行客氣兩句,便跟著平四海來到拍賣場的一個角落,在角落裡,牧長老一臉蕭然地站在那裡,身旁除了那個拍賣常厚劍時和自己竟價的修士而外,還有一位修士也站在牧長老旁邊,好像在和牧長老正在商議什麼。

張一行和蘇小蘭對著牧長老一禮:“牧長老好,還有這位前輩不知如何稱呼,一行這裡有禮了。”

牧長老點了點頭,對張一行說道:

“沒想到是你,我聽小應說那把常厚劍被你拍了下來,這把劍是小應的家傳之物,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這齣讓給小應,也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張一行拿出常厚劍,雙手捧上說道:“既然前輩開口,晚輩定當遵命,晚輩不知這常厚劍還有如此淵源,現今既亦知曉,那一行就贈與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下次相見,一行依晚輩之禮執之。”

牧長老旁邊那位修士接過常厚劍,遞給後面那個姓應的修士,接著拿出十萬下品靈石,對張一行說道:“謝過道友,不過靈石還是要給的,相信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因此道友不必客氣。”

張一行也沒有謙讓,接過靈石,意味深長地說道:“世事無常,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有緣應該會再見吧?一行告退。”

說完就和蘇小蘭離開,牧長老和那位修士眼神複雜地看著張一行離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一行心中雪亮,他在拓印和牧長老一起的修士的儲物袋時,那修士的儲物袋中也有一本說花論草醫經,和齊百草的一模一樣。

張一行幾次三番請教他的姓名,可他就是不說,讓張一行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有點故意疏遠,從其修為來看,張一行判斷他有可能是齊百草的師兄,既然他如此害怕和自己親近,那麼父親失踪,十有**與齊百草的師父脫不了乾系,找不到齊百草,從齊百草的師兄這裡查也是一樣。

從他的儲物袋中,除了一些靈石、藥草等常用之物外,張一行還發現了一張地圖玉簡,這也是齊百草師兄身上唯一的一枚地圖玉簡,這枚天池地圖玉簡的邊上還刻著一個'鐵'字,標示著製作它的作坊簡稱。

張一行和蘇小蘭走進附近一個大型的坊市裡面,很快就找到了出售鐵家地圖玉簡的地方,找到和齊百草師兄手中一樣的天池地圖玉簡,付過靈石後兩人就踏上了歸途。

回到青雲城居住的院中,和卓遠、蘇小雲聊了兩句,張一行就把這次收穫的輕石拿了出來。

然後張一行對三人說道:“我有些私事要出趟遠門,具體多長時間我也不好說,辦完事情就會回來,'匯靈閣'的事務就得三位道友受累了。”

蘇小蘭開口問道:“是不是與常厚劍有關係呀?”

張一行神色輕鬆地答道:“我也說不好,應該多少有點關係吧?我的主要目的是尋找一個人,然後問些話而已。”

卓遠看著張一行,用徵詢地口氣問道:“那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好歹也有個照應。”

張一行搖搖手:“不用,這件事情我也是捕風捉影,因此目標並不明確,可能花得時間會長一點,沒有多大的危險,我到時見機行事就好了。另外匯靈閣剛上軌道,也需要你日夜操勞,這次我一人去就行了。”

蘇小蘭還待開口,被張一行一攔:“我這裡還有一個法訣要讓小妹參詳一下,希望小妹能早日參透其中玄機,到時就可以煉我上次所說丹方中的丹藥了。”說完掏出一枚玉簡遞給蘇小蘭。

蘇小蘭接過一看,這法訣名為'丹道禁術',是介紹禁術手法在丹道的應用法門。

卓遠看著張一行遞給蘇小蘭的'丹道禁術',想起前不久張一行拿給他的法訣'器道禁術',還有教給費青青的高級道符製作法術,還有先前學的'快之訣'、'疊加術'、'易容小法術',這些法術有些相當高級,甚至可以說是有靈石也找不到賣主的。

然而在張一行手中這些法訣就如現在匯靈閣的中品靈石一樣源源不斷,讓卓遠不禁慶幸當初邀請了張一行和自己一同修仙,心裡也暗暗下定決心,沒事時也要和張一行一樣到外面的集市轉轉,沒準自己也能淘個什麼高級法訣。

蘇小蘭接著問道:“大哥你說的那個丹方是什麼丹藥的丹方呀?”

張一行想了想後回道:“這個丹藥還沒有名字,不過如果要煉製出來的話,我準備叫它開元丹,價格嘛就兩百萬靈石一顆吧。”

蘇小雲眼睛瞪得溜園:“你瘋了吧你,你說的這個丹方的藥草成本連一千靈石都不到,尤其主藥中變異的星星草才一百靈石一顆,你就賣人家兩百萬靈石一顆,你不怕人家把我們匯靈閣砸了呀。”

張一行掏出一個玉瓶,然後再拿出個盒子,把瓶中丹藥往盒子裡一倒,馬上盒中就有淡淡光華髮出,三人湊上前一看,這枚丹藥熒白溫潤,珠光寶氣,似乎在昭示著自己的不凡之處。

蘇小蘭看著張一行,眼中似有詢問,這枚丹藥和自己在拍賣會上看到的芙蓉丹太像了。

“不錯,這就是芙蓉丹,是吳定風那天和我見面時送的,這種品質的芙蓉丹在靈元城的拍賣會上拍出五百萬靈石,而剛才那個丹方雖說和芙蓉丹不一樣,但功效應當相差不多,我看價格定到兩百萬靈石已經算是便宜了,至於比試大會上發放的那種芙蓉丹,應該是青雲宗用不大地道的藥草所煉製,功效相差就大了去了。”

三人聽完後都不勝噓唏,這青雲宗為了賺取靈石,竟然罔顧修士的結丹大事,做出如此黑心之事。

蘇小蘭說:“小妹要熟練掌握這丹道中的禁術,不知還要多久才成,不若現在大哥先和我煉上一爐出來如何?我如果能觀摩一下,對我以後修習這法術也有幫助。”

蘇小雲和卓遠也是看著張一行,臉上充滿期待。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4
第四十章守株待兔

從青雲宗經傳送陣到孫家堡,再由孫家堡傳送陣到芥子嶺,然後從芥子嶺一路向西,就到了天池的前哨站——成聖口。

成聖口是去天池的必經之路,所謂成聖口的意思就是修士從此地去了天池,要是沒有回來,那你的名字就成了家裡的牌位,也算是成了聖人;要是你回來了,那天池裡的物華天寶你隨便帶上幾樣,你就成了那些在成聖口附近等待的商販眼中的香餑餑,有了靈石就能修練,道法提高就是聖人。

這些商販就駐紮在成聖口唯一的楊氏家族開的揚帆飯莊里,說是飯莊,其實更像是個大雜燴,裡面各種設施應有盡有,衣食住行全部包括,只要你想,甚至還有艷麗的女修為你服務。——只要你有靈石。

張一行這時就站在揚帆飯莊的門口,他一身灰布法袍,白皙的臉上看上去有些病態,給人一種破落世家子的感覺,這是他刻意變換容貌所形成的結果。

一個身穿黃衣的修士走上前來,對著張一行說道:“道友好,我揚帆飯莊將為道友提供滿意的服務,請道友隨我來。”

張一行點點頭,隨著黃衣修士向揚帆飯莊走去,黃衣修士邊走邊說:

“店裡有上房和下房兩種,上房一百靈石一晚,是單人單間房屋,下房十靈石一晚,是多人共處一室,不知道友是要上房還是下房?”

“上房吧。”張一行心想自己變換了容貌,還有老大也得出來溜溜,還是上房比較方便。

聽到張一行肯定的回答,黃衣修士又問張一行要預定幾天,張一行也不知得多久那跟隨牧上飛的修士才會來到,於是就預定了三天,看看那修士能不能來,要是不能來再預定幾天也不遲。

付過靈石後那黃衣修士對張一行更加殷勤,指點張一行那兒有酒,那裡賣丹,那裡售器,張一行一一點頭回應,然後就回房歇息去了。

這揚帆飯莊依山而建,房間全是石料堆砌而成,進了房間,房中收拾的十分乾淨素雅,到也不錯。

張一行閉了房門,手中禁制翻飛,把房中盡皆覆蓋一遍,這才盤膝坐下,讓老大出來。

老大拿了破夢在房間四處遊走,就像個老練的小偷,踩點似的在房間轉了半天,確定無事後才拿出了他的儲物袋,把袋中的中品靈石一一取出鋪列開來,竟有十幾萬塊之數,他一會兒一個花樣的在那兒堆砌著這些靈石,玩得不亦樂乎。

張一行凝神定氣,開始修練,雖說現在自己也能御劍飛行了,但畢竟還是融合境的初級階段,還得不斷修練才能飛得更快更好。

扣天指法訣張一行已經開始修習,現在可以在張一行的雙臂上形成小金丹了,接著就是讓它破碎,然後再重新生出金丹,直到練到能讓金丹隨心而碎再隨心而聚時就可以進行最後的練習,也就是讓它聚合時感應天地發出雷霆一擊。

唐葫蘆的煉製始終沒有多大進展,這讓張一行很有點挫敗感。

為了配合這次出行張一行還煉製了一把飛劍,再把從兵仔那裡得到的繩索重新煉製了一遍,從兵仔的法訣中張一行才知道這條繩索並不簡單,它竟然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困龍索。

依其法訣來看這困龍索相當不俗,那天要不是自己先殺了他的同夥讓兵仔有點驚懼的話,勝負還真不好說,最後自己只有用唐葫蘆才能對付的了兵仔了。

時間在修練中匆匆而過,不知不覺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張一行走到揚帆飯莊的大廳,這時大廳中有很多修士聚在一起,吵吵弄弄的不知在幹些什麼,張一行近前一看,只見這些修士正圍著一位鼻直口闊的中年修士,這中年修士明顯是一位金丹修士,他大手一揮,馬上周圍修士都住了口,目光熱切地看著這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高聲說道:“這次我們的行動還差一個名額,你們也不要搶,修為不到融合境大園滿境界的就不用爭了,再一個是這一趟的報酬不分成, 就是一錘子買賣五千靈石,多是它少也是它,願意的往前走一步,不願意的就不要湊這個熱鬧了。”

聽完他的話語,很多修士都有點懊惱地退出人群,儘管如此,還是有四位修士站在他的面前,看向那中年修士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那中年修士在四名修士的身上睃巡了一下,然後點了一名有金丹修為的修士說道:“就是你了。”

那名修士興奮地對中年修士抱拳說道:“後進常五德,謝董前輩看重,五德定會竭盡全力,不負今曰之事。”

被稱作董前輩的中年修士緩緩地問常五德:“規矩你都知道吧?”

常五德回答道:“知道,行動中一切聽從前輩的安排,生死各安天命。”

那董前輩一拍常五德的肩膀:“話雖是如此說,但既然你也是我們其中一員,該拉你一把時還是不會含糊的,不過前路艱險,有時會碰到一些無法預知的危險,你可想好了?”

常五德再次抱拳回了董前輩的話,那董前輩便手向後一招,那坐在董前輩身後的三名金丹修士站起身來,同常五德一起跟隨在董前輩身後,朝成聖口外走去,不一會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剩下的修士則無所事事的站在大廳,一時都默然無語,張一行覺得氣悶,就出了大廳,向外行去,就是在外透透氣也好。

走了沒有幾步,就有一位穿著黃衣的修士追了出來,對著張一行喊道:“這位道友,你最好還是呆到飯莊里,不要靠近成聖口外,別看這一步之遙,可相差就大了去了,那邊妖獸橫行,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死道消啦。”

張一行笑著應承:

“謝謝道友相告,我就是透透氣,我在這口內轉轉就行。”

那黃衣修士說道:“道友省得就好,還是小心為上吧。”說完便回飯莊張羅生意去了。

張一行慢慢往芥子嶺方向踱去,心裡想著那黃衣修士的話語,這口內口外差別真有這麼大麼?難道妖獸也如人一樣能遵守不進口內的約定麼?還是環境使然,使它們不能越過成聖口,如果越過來後,這邊的環境就會對它造成傷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兩邊環境差別也太大了,進一步是死,退一步就生,這天地造物真是太玄妙了,就如人製造的天地一般。

想到這裡,張一行猛然想到自己製作的唐葫蘆。

是啊,自己一直沒有考慮到環境這個最重要的因素呀,只是把那些藥草孤零零地放在那裡,它自然不會生長。

如果要把藥草生長的環境也移植進去,是不是藥草就能生長呢?

繼而想到移植環境,張一行又犯了難,這移植山石土壤容易,空氣也可以移進移出,可是這陽光怎麼移呢?

儘管如此,張一行還是試了一下,以禁法把附近一小片區域的草術山石封禁,然後送到唐葫蘆裡,讓唐天觀察一下那些草木有什麼變化。

唐天這兩年在葫蘆里呆的挺老實,張一行也不時地送些丹藥靈石什麼的讓唐天正常修練,因此唐天還是很合作的。

做完這些,張一行就回到揚帆飯莊修練去了。

傍晚時分從天池回來三名修士,其中有一位修士還負了一位重傷昏迷的修士,三名修士都神情悲戚,身上也不同程度地受了點輕傷,到得飯莊,也不說話,直奔後面療傷去了,那些收購貨物的商販也不敢多問,眼睛巴巴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了。

在大廳看到這一幕的修士這時都默然無語,這隊修士的失利讓他們不免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不知自己去天池的話會是什麼命運在等著他們。

儘管如此,他們卻沒有人退縮,能來這成聖口闖**天池是他們深思熟慮的結果,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到這裡,自然不能輕言放棄。

張一行呆在大廳看著這些進進出出的人流,心裡也有些感觸,修士修行就是奪天機,靠緣法,只要能獲得一點修行的進步,就要不懼危險,勇往直前呀。

張一行就在這樣的氛圍下默默等待齊百草師兄的出現,三天,接著又是三天,齊百草的師兄始終沒有出現。

大廳中依舊在上演著相同的一幕:

探寶的小隊在大廳補充完自己的隊伍後向天池進發;

探寶的小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飯莊;

探寶的小隊與商販在處理貨物時的喜悅;

探寶的小隊在整休時揮灑靈石的豪氣;

還有不斷從芥子嶺過來的新加入的修士。

在這些探寶的小隊中,由董玉祖領導的五個金丹修士表現不俗,在全身而退的情況下收穫頗豐,這一趟走下來除常五德外其餘幾位收穫都在百萬靈石之上,常五德也經過了他們的考驗,下一場的待遇就和其他修士一樣分成了,常五德自然樂得合不攏嘴。

下來就要算姚蘊夢的隊伍了,姚蘊夢金丹修為,為人大氣不輸鬚眉,她手底下還有四名修士,基中一女三男也都是清一色的金丹修士,實力不容小視,隊伍也比較穩定,很少有修士死亡。

剩下的隊伍就比較差了,幾乎每次出去都有傷亡,至於全部死亡的小組在這裡根本無人提起,就如修士之間的忌諱一般。

張一行想了想不能這樣等待下去,也得做點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5
第四十一章修士之殤

張一行仔細地看過天池的地圖,嚴格說來這成聖口也算天池的範圍,地圖上看這裡是一處山脈,其實天池的地圖說白了就是一處連著一處的山脈,偶而在地圖的一隅會有幾個湖泊,幾片空地,並沒有標明哪裡是天池,不知為什麼會把這裡叫做天池?

雖然前路危險,但張一行估計以自己的實力還是可以進去一試的。

首先自己可以防止自己中毒的情況出現,身上帶了大量的藥草以供自己不時之需,還有各種藥貼可以隨時使用。

至於那黃衣修士說的妖獸橫行,自己還製作了好幾個唐葫蘆哩,要是不敵的話,就用唐葫蘆來對付它們吧。

何況自己也不想太過深入,只是想上天池看上一眼,感受一下那邊的環境,沒準對自己製作唐葫蘆有什麼啟發呢。

張一行走進大廳,一些修士正在閒聊,於是張一行恭手對那幾位修士說道:“諸位道友,我們何不組成一個隊伍去天池探寶呢,雖說我們實力比不上金丹修士,但是我們也不深入腹地,只要在外圍看看就行了,這樣只要人多勢眾,應該就能全身而退。道友以為如何?”

那幾位修士聽張一行說完話,便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著張一行,其中一個修士譏刺地說道:

“你要尋死你就自去,還要拉上我們去做墊背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是董玉祖董前輩呀,還是姚蘊夢姚仙子呀?就你這樣的修為還想拉隊伍呀?我看跟著你進去,最後連個渣都剩不下啦。”說完後幾名修士哈哈大笑。

張一行一聽也是,自己只是考慮了自己的情況,卻沒考慮這些修士每天所看到的、所聽到的一個個慘痛的教訓和一些血淋淋的例子,以自己不久才進入築基融合境的修為來說,確實有些魯莽了。

這時大廳中的修士都向張一行看來,張一行從儲物袋中拿出五十塊中品靈石,向這些修士說道:“願意跟我走一趟的,這五十塊中品靈石就是你的了,如果想要分成也行,那就到時均分吧。”

這些修士都看著張一行,沒有做聲,剛才譏諷張一行的修士說道:

“有靈石是沒錯,不過有命拿沒命花還不是空歡喜一場,諸位道友說是不是呀?”

有的修士聽了後點點頭,表示同意這名修士的說法。

張一行接著說道:“這次出行只是試探性的,我們並不深入,一天之內就會回來,如果有願意的就可以跟我來了。”說完看著眾位修士。

眾人都無動於衷,張一行於是轉身向外走去。

揚帆飯莊的黃衣修士忙追了出來,勸張一行不要意氣用事,這天池可不比其它地方,就是金丹修士組隊進去都時常出事,何況張一行只是融合境修為,而且還是一人前往。

張一行對黃衣修士一抱拳:“多謝道友好意,我也有些準備,不會深入天池太遠的。”

黃衣修士看張一行一意孤行,他也只好放手。

張一行右手飛劍,左手困龍索,步伐堅定地朝成聖口外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張一行向後一看,一個相貌憨厚,身材墩實地修士連忙追了過來,他的修為和張一行一樣,也是築基融合境。

“你可想好了?”張一行看著這名修士,微笑地問道。

“想好啦,像我們這種修為的修士很難被那些隊伍看中,既然有這麼個機會,那我也要試一把,你孤身一人都敢闖,那我就陪著你。”

這位修士看著張一行誠懇說道。

兩人通報了一下姓名,這位修士名叫程靈秀,張一行借用了唐天的姓和卓遠的名,說自己叫唐遠,掏出那五十塊中品靈石遞給程靈秀,然後兩人全神戒備,向前行去。

出了成聖口,映入兩人眼簾的景物,在薄霧的陰霾中有個淡淡的輪廓,更使這山間小道充滿了神秘和詭異的氛圍。

兩人在山間小道上全力戒備,張一行也放出神識感知周圍的動靜,除了不遠處有兩隻似狗似狼的動物快速向山下奔去而外,接下來就沒有了動靜,只有小道旁的野草在山風中輕輕搖曳。

張一行和程靈秀對望一眼,也不明白那兩隻動物為何不攻擊他們?於是兩人點點頭朝那兩隻動物離開的方向追去。

儘管山路崎嶇,但對兩人來說這並不算什麼,真正的威脅是隱藏在薄霧中的那些未知的危險,兩人並列向山下摸索,不一會兒前方就出現一個黑洞,還不待兩人站定,那黑洞中就竄出十來頭兇猛的動物,紛紛四散逃了開去,頓時讓兩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以這些動物的奔行速度和力量,張一行自忖如果它們要圍攻兩人的話,兩人也不好對付,卻沒想到它們就如受驚的兔子般逃開,難道是碰見了什麼讓他們更加恐懼的物事?

進入洞中,神識外放,這洞並不大,可謂一目了然,除了一些角落處有些枯黃的干草而外,再就是隨處可見的累累白骨。

大概數了一下,竟然有二十三具人的骸骨散落在地,在這些骸骨的中間,三十七個儲物袋夾雜其間,在靜靜地標示著這些遇害人的修士身份。

兩人把這些儲物袋和骸骨都收集到一起,然後張一行掏出一把炎火符往骸骨堆上一扔,在熊熊的烈火中,這些骸骨化做飛灰飄出洞口,在這山谷中尋找著自己最後的歸宿。

兩人都有些傷感,張一行也無心繼續探寶,於是兩人從來路處返回,很快就順利的到達了揚帆飯莊。

大廳裡的修士看到他們這麼快就返了回來,不禁有些好笑,諷刺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就對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那天池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闖的,能在天池邊上站這麼長時間才想通這點,那五千靈石花得就不冤枉。”

周圍修士看著兩人也都哄笑起來。

張一行無暇理會這些人,對程靈秀說道:“程道友,今日之事先到這裡吧,明日唐某再來找你。”

程靈秀對張一行一抱拳:“唐兄不要客氣,只要唐兄吩咐,程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於是張一行在眾人嘲弄的目光中走進自己的住所,封禁好房間後,讓老大出來,老大依然一付人畜無害的模樣,確定房間安全後拿出自己的中品靈石,在中品靈石上或坐或臥,一臉滿足。

看著老大的可愛模樣,張一行實在不想把老大和那些倉惶逃竄的成群妖獸聯繫起來,然而不若如此,就沒法解釋那些妖獸為何會如此表現,張一行可是知道老大的元神十分強大,以那些妖獸的感知,應該能感覺到老大的氣息。

如果真是張一行想的這樣,那這老大就太厲害了,怪不得從其甦醒過來就要當老大,莫非他原來真是一位大佬級人物?

張一行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還得再驗證一下。

張一行拿出這次出行收穫的三十七個儲物袋,把所有物品歸攏一起。

這二十三名修士的法訣還都不錯,就是金丹以後的​​法訣也有;

法寶飛劍也不錯,就是太少,想是在和妖獸打鬥時遺失了;

煉器材料和藥草也有一些,雖說珍稀,但無非是價值昂貴一些,在市場上也能找到;

當然還有靈石,不過所有的靈石加在一起,也不過二百萬靈石左右,這也讓張一行明白了為什麼他們要甘冒生命危險去闖天池了。

當第二天張一行走到大廳的時候,那程靈秀正在門口站著,於是張一行拿出自己分好的一個儲物袋,遞給程靈秀。

程靈秀連忙搖手,堅辭不受,說自己早已經拿到報酬,要是再拿的話就違反了這裡的規矩,那自己在這裡就會名譽掃地,再也不用做了。

張一行看程靈秀態度堅決,也就收回儲物袋,另外拿出一萬中品靈石,對程靈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佔你一回便宜,不過這一萬靈石你還是收下,你要不收的話,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你要收下的話我們今天就出發吧,以後收穫你我一人一半。”

程靈秀扭捏著收下靈石,對張一行恭敬說道:

“謝謝唐兄,事情全憑唐兄做主。”

這時滿大廳中鴉雀無聲,眾修士眼睛瞪得老大,猶自不信的看著張一行和程靈秀兩人,難道他們兩人在那麼短的功夫就探到了什麼寶物,而且聽張一行的口氣,兩人收穫絕對超出兩百萬靈石,不知道會是什麼寶物呢?

有的修士則一臉艷羨的看著程靈秀把一萬中品靈石收入囊中,不由自主咽了咽唾沫。

直到張一行和程靈秀的身影消失在成聖口外,眾人還是不能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7
第四十二章史大可

不管日子過得艱難還是從容,時光總是不緊不慢地維持著她那精準地節奏,不會因你的好惡而增減一分。

如今已經一個月過去了,齊百草師兄的身影還是沒有在成聖口出現,讓張一行不禁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懷疑。

按說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錯,以齊百草師兄那種人物,也是一位讓人尊敬的大夫,肯定去過不少地方,但他的儲物袋中卻獨只一枚天池的圖簡,肯定對天池有些興趣,心中也有來此一探的衝動,他不會中途退縮吧?

想到那天在靈元城的相遇,齊百草的師兄和青雲宗的牧上飛應該在追查曲波和應修士失踪的原因,如今常厚劍出現,他們也可能猜測到了兩人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依那名詭計多端的施毒女修的行事來看,她拋出這常厚劍的目的就是為了轉移青雲宗的視線,她豈能讓牧上飛就憑這條線索找到自己,肯定佈置了妥當的措施,早早脫身去了。

相信依牧上飛長老的精明,很快就會明白這點,接下來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了。

然而齊百草的師兄為何還不來呢?是自己太心急了嗎?

一聲嘆息後,張一行把從探寶中得到的一塊碩大的火耀石,交給唐葫蘆中的唐天,讓唐天隨時注意那些草木的變化。

除卻房中禁制,老大就熟練地進入到自己的窩中,然後張一行一步跨出門外,走向大廳。

碰到張一行的修士不論修為,都一律恭敬稱呼張一行為'唐隊',張一行笑著點頭,一一回應。

大廳之中,在程靈秀身旁,圍著一圈修士,其中築基修士不少,金丹也有幾個,在尋問著程靈秀下次什麼時候出發。

經過這一個月的探寶,張一行和程靈秀所組成的隊伍每次都能滿載而歸,而且沒有任何傷亡。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修士都想進入張一行的隊伍,尤其是那些築基修士,即使少賺靈石,或是不賺靈石都願意加入張一行的隊伍,起碼還能見識見識呢。

於是張一行定下規矩,除程靈秀外,如果是在醫術上有專攻的修士可以優先加入小隊,還有另外兩個名額則沒有限制,一時間修士間爭相參加,甚至到了要揮劍比試的狀態。

最後還是程靈秀出主意,讓這些修士抽籤決定這兩個名額,張一行心想這樣也好,讓其他修士也有個盼頭,於是就由程靈秀來決定此事,那程靈秀就如這些修士的救星一般被捧著,讓程靈秀也覺得輕飄飄的。

看到張一行出現,程靈秀忙分開人群,走了過來,張一行開口問道:

“程兄,有醫術高超的修士加入嗎?天池裡面危險重重,我們還是多準備一些的好,也不至於到需要時手忙腳亂。”

“唐隊,這修習醫術的修士可不好找,有位略懂醫術的修士還算嘗可,這次人員已經配備完畢,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程靈秀恭敬回答。

自從兩人闖出名堂以後,這程靈秀對自己越發恭敬,張一行讓他不要如此恭謹,可他就是改不了,張一行也只能由得他,心裡暗嘆這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無奈,處處都得顯出人的差別來,不管你願不願意。

“好吧,那就明天出發吧。”張一行對程靈秀點點頭。

聽到張一行的話語,人群中的幾位修士馬上喜形於色,就好像百萬靈石正在對自己招手一樣。

“不知唐隊這次出行準備花多長時間呀,蘊夢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唐隊能答應嗎?”一個女聲在張一行身後響起,張一行不放神識,也知道是這里大名鼎鼎的姚蘊夢。

張一行連忙轉身,向著姚蘊夢一揖:“仙子垂青,唐某惶恐。”

姚蘊夢一雙大眼睛看著張一行:“唐隊不必多禮,修士間從來都是能者為師,唐隊以築基修為帶隊,能讓全隊不傷毫髮全身而退,讓蘊夢佩服。唐隊以蘊夢或者姚隊稱呼我都行,要不就顯得生分了。”

張一行看姚蘊夢如此說法,也乾脆回了聲:“好,姚隊。”

經過和姚蘊夢交談,張一行才知道,原來十幾年前姚蘊夢還未結丹之時,曾和自己的道侶一起在天池闖**,就是為了賺些靈石為兩人購買芙蓉丹,誰知在怪石溝時遇了險,他的道侶為了救她和妖獸拼命,結果慘死在妖獸手中,她還是在其他修士的幫助下才逃得性命。

五年前她結得金丹,邀了一些好友,準備把道侶的骨殖尋出來安葬,這樣也算了卻自己多年的一個夙願,沒想到這時怪石溝中妖獸已是成群結對,縱然自己和幾位全是金丹修士也是無可奈何,因此上這五年,姚蘊夢每次探寶地點都是怪石溝,就是希望能殺光這些妖獸,好尋找道侶的骨殖,然而目前來看,好像這些妖獸殺不勝殺,沒有絲毫減少的趨勢。

如今聽聞張一行帶隊,竟然會讓妖獸紛紛避走,於是心中重新升起了希望,這才前來相邀。

張一行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對姚蘊夢說道:“姚隊,這事情容易,要不這次我們就兩隊合一,去一探那怪石溝如何?”

姚蘊夢一聽大喜,興奮地說道:

“多謝唐隊,這一次行動但有所獲,我組分毫不取,全部算唐隊的,只要能收取我道侶的遺骨,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一行推讓一番,最後定下來張一行的隊伍拿六成,姚蘊夢的隊伍拿四成。

第二日一早,兩支隊伍合到一起,開始向天池進發。

張一行和姚蘊夢走在前面,其他修士緊跟後面,開始時姚蘊夢隊伍中的四人還十分警惕,可是走了一段路程以後就見到一些妖獸紛紛避走,這才相信了眾人的傳言,沒想到這次出行如此容易,不由得有些羨慕張一行的能耐,有了能讓妖獸避走的法術,那進入天池就如自家後院似的,天池裡面的物華天寶還不是唾手可得呀。

很快就到了怪石溝,姚蘊夢隊伍中的修士熟練地放置吊索,佈置警戒,不一會就準備妥當,接下來就定下了要下去的人員:

除張一行和姚蘊夢外,還有柳芊芊,程靈秀和另外兩名金丹修士,柳芊芊自然是姚蘊夢身邊的金丹女修,她平時對別的修士冷若冰霜,只有對著姚蘊夢時才會慢聲細語地說上幾句,她能跟隨姚蘊夢在天池闖**幾年,實力應當不俗。

另兩名修士也都是姚蘊夢的人馬,一位名叫田九成,另一位名叫湯立,兩名修士都久經風霜,不管修為還是戰力肯定比張一行隊伍中隨便拼湊出來的修士強上許多,張一行自是沒有異議。

六人下得溝底,在附近覓食的幾個猿猴看見六人身影就一溜煙跑了,六人不敢怠慢,都紛紛拿出武器,在姚蘊夢的帶領下緩慢前進。

當六人走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時,只見這塊地方密密麻麻站了不下幾百隻猿猴,這些猿猴有的體形如牛般大小,也有的小如嬰兒般匍匐在母猴身上,它們看著張一行六人雖然害怕,卻並沒有逃跑,這時都擠做一堆站在一旁,不知要幹些什麼?

就在六人正在遲疑時,從前方一塊大石後轉出一個身影,這身影比兩個張一行還高,他右爪抓著一根粗壯的大棒,左爪還抓著一塊血淋淋的碎肉,一張血盆大口還在不斷地咀嚼著,血水順著它的嘴角不時流出,渾身皮膚慘然發白,冒著綠光的眼睛來回打量著張一行六人。

“殺。”姚蘊夢簡短地喝了一聲,就當先挺劍向這怪物刺去,其餘幾人也同時發動,田九成禦使飛劍從空中擾敵,柳芊芊和湯立從姚蘊夢兩側衝了上去,只剩下張一行和程靈秀呆在原地。

張一行不能用他的離合劍,於是把困龍索抖了起來,這使用困龍索的方法和使軟鞭差不多,一些基礎手法就是纏掄掃擋,點摔盤截,張一行結合自己對很多術法的理解又加了衝緩收放等手法,再經過自己重新煉製,好讓這困龍索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

那怪物看幾人攻了上來,手中大棒只是一掃,姚蘊夢三人就抵擋不住,連忙往後急退,接著怪物把左爪中碎肉往口裡一丟,順勢就向空中的田九成抓去。

田九成急忙調頭往遠處飛去,怪物只向前跨了一步,左爪就夠著了田九成。

張一行正全神看著怪物的動靜,一看田九成危險,早把困龍索抖的筆直,對著怪物的眼睛扎了下去。

怪物反應十分機敏,將頭一偏,躲過這一擊,左爪抓住困龍索使勁一扯,張一行並不和他對抗,反而緊抓困龍索,向著怪物身形一再加速,待到怪物身旁時,手中那把普通飛劍對準怪物狠狠地擲了過去,然後自己也從怪物的頭頂飛過,直到困龍索繃得筆直,張一行才停了下來。

回頭看去,那怪物躺在地上,胸膛上有一個大洞,困龍索另一端還被它左爪死死地拽著,胸膛上的洞口的血液還在噴湧,怪物的嘴一張一合地抽搐著,可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姚蘊夢等人連忙走上前揮劍就砍,片刻間把那怪物剁成了一灘肉泥。

張一行收好困龍索,尋到那把普通的飛劍,心中也不禁對剛才那一劍的威力感到吃驚:

剛才那一劍是集合了那怪物的全力一拽、張一行的全力加速、快之訣法術對環境的利用,和最後張一行的全力一擲,幾種力量合而為一,使這把飛劍的威力達到張一行從沒見過的一種境界。

不知道這種境界算是金劍中'三嘯三隱'境界中的那一界,只是一劍就把怪物胸膛刺了個對穿,讓那怪物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看到怪物被幾人殺死,猿猴群中發出一陣嗚呼之聲,其中有幾個強壯的猿猴跳著向那怪物的屍體蹦去,姚蘊夢幾人忙向張一行靠攏,漸漸地那些猿猴群就圍著怪物屍體,開始吃那些碎肉,吃完後又嗚嗚叫著跑開了。

姚蘊夢說道:“這怪物應該是一個快要化形的大妖,這次多虧唐隊,我們才能化險為夷,以唐隊的機智和手段,我等自嘆不如。”

張一行連忙回答:

“姚隊過獎,運氣而已,現在我們可以尋找道友的骨殖吧?”

姚蘊夢點點頭,於是引領眾人開始尋​​找,不一會就在一個山洞的洞口把姚蘊夢道侶的遺骨找了出來。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當看到道侶的遺骨時,姚蘊夢還是禁不住淚流滿面。

那山洞裡除了一些妖獸的骨頭而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湯立便提議在溝底其他地方看看,於是六人一道開始尋找,而滿溝的猿猴看到他們時都自動跑了開去,十來年無人問津的珍稀藥草和煉材,讓他們的尋寶之旅好不愜意。

當他們返回揚帆飯莊,把所得之物轉手給那些商販以後,換得靈石竟然達到兩千多萬塊,一時那些參加此次探寶行動的修士都樂開了懷。

張一行看到這熱鬧的場面也很開心,他正要回房,一個聲音就飄了過來:

“唐隊,在下史大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8
第四十三章七心蓮

張一行笑瞇瞇地看著史大可,心裡樂開了花,終於等到了齊百草師兄的出現,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那麼自己在和這個史大可——齊百草師兄的交往中就處於有利位置,然後尋機從他口中套出他師父的情況。

張一行向史大可抱拳說道:

“史道友過謙了,不知史道友找唐遠有何見教?”

史大可對張一行說道:

“史某和同伴初來乍到,聽聞唐隊在成聖口之威名,如雷貫耳,史某十分佩服,聽說唐隊的隊伍中需要一位大夫,史某不才,在醫術上也有些名聲,想和唐隊談一下合作事宜,不知唐隊肯賞臉嗎?”

張一行淡淡回應:“聽聽也無妨。”

於是史大可把張一行請到一個大間房屋,房屋裡還有兩名金丹修士,史大可為張一行一一引見,一位修士名叫牧歌,另一位修士名叫平山川,張一行心裡雪亮,這兩名金丹修士都是青雲宗的修士。

幾人坐定以後,那牧歌開口言道:

“唐道友,我們三位要去探探天池的一處所在,這次行程路途遙遠,危險重重,如若有道友相助,那自然輕鬆不少,這裡有三枚芙蓉丹,道友如果答應,那這三枚芙蓉丹就是你的了。”

說著拿出一個玉瓶,放在張一行的面前。

張一行不動聲色,開口說道:“探寶一事,還是需要有個章程,人還末動,就拿了前輩的東西,這不太好吧?”

牧歌看著張一行,有些氣餒,這種芙蓉丹是青雲宗對外的主打產品,一般築基修士是抵抗不了這種誘惑的,雖說它和青雲宗內部人士使用的芙蓉丹差別很大,但是只要修士的天賦不錯,還是有可能結丹的,這種丹煉製容易,相對青雲宗內部使用的芙蓉丹來說材料不貴,是青雲宗高層拿來送禮、打通各種關節的重要手段,沒想到張一行一口就回絕了。

牧歌壓下心頭不快,接著說道:

“這次出行,時間上可能會長一點,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探尋一種藥草,別的東西我們可以一概不要,但是這種藥草我們勢在必得,到了藥草生長之地以後,唐道友只要袖手旁觀就可以了,不知唐道友以為如何?”

張一行思量了一下說道:“牧前輩這條件也太好了,我看這樣吧,這次出行只要碰到你說的那種藥草,那我保證不動分毫,剩下的財物誰得到就算誰的,三位看這樣可行?”

牧歌三人一聽都欣然應喏,張一行又向三人建議,這天池裡面危險重重,又深入腹地,還是多叫些人手,才會更加安全。

牧歌和平山川商量了一下,也同意讓張一行再找兩名修士,但是條件不會改變。

於是張一行開始張羅,他準備找姚蘊夢和程靈秀兩人,畢竟姚蘊夢實力不俗,程靈秀和他搭檔慣了,兩人張一行還是比較放心的。

找到姚蘊夢一說,姚蘊夢自然答應,不過她一定要帶上柳芊芊,張一行也只好對程靈秀說抱歉了。

程靈秀明顯有些失落,不過當張一行讓他先不要再組織隊伍時,程靈秀才真得如喪考妣,臉色灰敗,張一行心中無奈,拍了拍程靈秀的肩膀,就去為這次出行做準備了。

第二日張一行六人從揚帆飯莊出發,在眾修士眼巴巴地註視下六人進入天池,開始了這次探寶之旅。

開始三天十分順利,一路上碰到的一些小妖獸紛紛走避,但三天以後,妖獸明顯多了起來,而且有些大型妖獸看到六人雖不攻擊,但也沒有逃竄,發著綠的、紅的、藍的各種光芒的眼睛冷冷地盯著六人,似乎正在思忖自己是否鬥得過六名修士。

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六人小心翼翼地穿過這些地帶,直到前方出現了一片平靜的湖泊。

六人在湖泊前站定,那史大可走上前來,對大家說道:

“就是這裡了,在這湖的中心地帶,有一個島嶼,那藥草就在島嶼的一處水嶼中,據告訴我這個地點的前輩說,從這湖泊開始,我們最好御劍飛行過去,不要潛行,湖中妖獸眾多,常常群而攻之,十分兇殘。就是御劍飛行也會受到許多妖獸的攻擊,希望眾位道友小心。”

六人都拿出飛劍,靈力噴發,開始橫渡這看似平靜的湖泊。

六人剛飛臨湖面的上空,湖面上就如沸騰的開水一樣炸了開來,從中飛出不少長著一雙白森森牙齒的魚兒張著大口朝六人撲了過來,張一行一手捏著困龍索的一頭,向那些撲近自己的魚兒連連拍去,啪啪啪啪聲音不絕於耳,才堪堪擋住這些洶湧的攻擊;

平山川手中閃電錐也如張一行般戳個不停,不敢稍歇;

姚蘊夢和柳芊芊兩人手中飛劍輪番揮擊,配合的相當流暢;

牧歌手中飛劍一抖,那些飛上來的魚就被清出一大片;

史大可手中拿的是一丈紅綾,他拿著紅綾就那麼一收一放,就把那些惡魚捲起再拋出,看起來瀟灑如意,是六人中最輕鬆的,也是六人中準備最充分的。

六人就在這種情形下快速向前飛行,尋找著史大可說的湖中島嶼。

當終於看到湖中島嶼的影子時,六人都振奮精神,向那島嶼方向射去。

張一行等六人踏上島嶼,終於擺脫了那些惡魔般的魚群追擊,剛鬆了一口氣時,島嶼上本來還四散的鱷魚就向六人圍攻了過來。

這時六人腳踏實地,看到這些張牙舞爪的鱷魚自是不懼,紛紛掄著飛劍,斬向這群鱷魚,每人出一下手,就會有一隻鱷魚死去,然而死去的鱷魚馬上就會成為別的鱷魚口中的食物,真是殺不勝殺。

當動物的數量達到一種極致時,它們就是無敵的存在,六人只好且戰且走,往前推進,在前進的途中,不時把殺死的鱷魚屍體收入儲物袋中。

張一行身上的儲物袋不少,他裝滿一袋又是一袋,就這樣邊殺邊收,等到殺出鱷魚的包圍時,張一行已經裝滿了七八個儲物袋。

在一片空地上,六人稍事休息,補充一下體內的靈力,張一行原地打坐,手握中品靈石開始吸收,沒想到竟然連著吸收了三塊中品靈石才感覺差不多了,說明身體消耗不小呀。

休整過後,六人都精神煥發,在史大可的指引下繼續向目的地尋去。

當六人來到一個四面環山,風景秀美的小池邊,看著池塘里那些在荷葉的映襯下越發嬌豔的一簇簇小花朵,張一行就明白了牧歌他們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這些能煉製出芙蓉丹的七心蓮。

這時牧歌對著張一行和姚蘊夢、柳芊芊恭手道:“三位道友,這些荷花就是我們要的物事,還希望道友成全。”

張一行三人自是走開,在附近轉著看著,平山川高興地沖向池塘,下到池塘中把一株七心蓮連根拔起,還不待他把七心蓮收起,就听見一聲慘叫,平山川的身影就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然後'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張一行幾人忙向池塘中看去,一位粉衣飄飄的女子就那樣凌空停在池塘上方,她面如冷霜,美豔的讓人不敢逼視,這時手中拿著的正是剛才平山川采的那株七心蓮,她如何來的,又是如何擊傷平山川的,竟然沒有一人看得清楚。

史大可忙過去查看平山川的傷勢,牧歌手提飛劍,粉衣女子右手袍袖一拂,就卷住了牧歌,誰知那牧歌並不抵抗,只是左手一揚,數點黑星就直如池塘,只一瞬間,小小池塘就爆炸開來。

粉衣女子這才識破牧歌的意圖,他竟是要毀去池塘,粉衣女子怒極,右手長袖一揮,牧歌就直衝池塘外圍的岩壁,左手長袖一卷,只搶救了一株七心蓮上來,其餘的七心蓮都和池塘一起化作了焦土。

牧歌撞到岩壁之上,頓時就變成了一片血霧。

看著轉瞬間就化作一片焦土的池塘,史大可無力地跪在地上,失神的目光看著前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就沒了?這就沒了?”

張一行、姚蘊夢和柳芊芊三人警惕地看著這粉衣女子,粉衣女子蓮步輕移,張一行就覺心口一顫,連忙收懾心神,這才平靜下來。

粉衣女子寒聲對三人說道:“如此焚琴煮鶴之事也做得出來,既然你們同來,那也受我一掌。”

說完話就露出一段白生生的手臂,朝三人拍了過來。

張一行看事態緊急,跨前一步擋在姚蘊夢、柳芊芊面前,手中困龍索被他抖成一圈圈漸漸放大的園圈,迎向粉衣女子拍來的方向,只聽'嘭嘭'之聲不絕,張一行困龍索抖成的園圈就被粉衣女子的掌風拍散,當離張一行最近的園圈也粉碎以後,張一行就把困龍索向天空一扔,困龍索就如離弦的飛箭一般直直上天,在天空中'啪'地一聲炸響,然後才緩緩地垂到張一行的手中。

那女子看張一行竟然用這一招見無所見、聞所未聞的方式破了她的一招,不由有些好奇,於是問張一行:“你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張一行看粉衣女子神色緩和下來,於是恭身答道:“還沒有名字,不知仙子有何見教?”

粉衣女子聽到張一行的回答,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看你捨身回護她們的樣子,她倆個是你的道侶麼?”

張一行回道:“我們是同行的道友,理當互相幫助。”姚蘊夢聽著兩人的對答,一臉淡漠,而柳芊芊卻是有些氣憤。

粉衣女子看了看三人,繼續對張一行說:“如果我要給你的那個招數起個名字,你就會用麼?”

“以仙子的才氣,起的名字自是高雅脫俗,只要不怕這招數辱沒了名字就行。”

粉衣女子一聽,明亮的眼睛在張一行臉上轉了幾轉,然後對張一行說道:“我現下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去尋你吧。”說完就扭身向遠處掠去,伴隨著銀鈴般的笑聲,粉衣女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

看著粉衣女子離去的方向,柳芊芊恨恨地罵了一聲:

“妖精!”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49
第四十四章誘導

看著粉衣女子離去,張一行才向平山川看去,平山川受的傷不重,這會兒也能站起來了,他現在正看著牧歌的屍體,一臉哀傷,而史大可還是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呆在原地,這次探寶眼看寶物到手卻毀與一旦,他一時腦子還轉不過彎來,不知道牧歌為何會炸毀池塘。

張一行心如明鏡,從平山川採第一顆七心蓮就是連根拔起,再到牧歌不顧自己安危炸毀池塘,就是為了讓青雲宗做到對這七心蓮的絕對掌控,進而控制芙蓉丹,再通過控制芙蓉丹來使自己青雲宗中金丹修士的數量要比別的門派要多,從而使青雲宗的實力保持絕對的領先。

只是史大可還被蒙在鼓裡,並不知道青雲宗的計劃,因此才會如此失望。以史大可表現來看,他和青雲宗的交易應該是和采回多少七心蓮有關,目前看來,他在起點上就已經輸了,青雲宗想要毀壞七心蓮的方法簡直太多了,不管如何都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

這樣推測下來張一行就心中有數了,史大可的目標應該就是芙蓉丹,不過張一行也有點納悶:當時在靈元城時不是有芙蓉丹拍賣嗎?他為什麼不去競拍那一顆芙蓉丹,而是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難道是為了靈石?擬或是為了得到更多的芙蓉丹?

忽然張一行就想到了拓印齊百草那部說花論草經時,經中記載的一段話裡有這麼幾句:

“如今修為不進,心魔叢生,豈藥食之能夠?”

想到這裡,張一行終於明白史大可為什麼要來這裡了,他是為他師父進階金丹作儲備呢,他師父如今修為不進,就是芙蓉丹也濟不得事,他只有多多準備,他師父才有可能結丹成功呀。

怪不得他看到七心蓮毀去會那樣傷心,原來如此呀。

姚蘊夢和柳芊芊兩人正在附近搜索,張一行心想,也得等史大可和平山川恢復一下,於是走到那已是一片焦土的池塘位置,開始細細觀察。

這池塘在沒有炸掉以前,本就是一個坑洞,不知此處是隕石撞擊形成還是火山噴發所致,年代久遠已不可考,不過它能在此地形成池塘進而出現七心蓮,最起碼這兒的土壤給了七心蓮一個可以生長的環境,那這裡的土壤也算得上是稀罕之物了。

張一行說乾就乾,把這池塘附近的異於周圍環境的土壤都收攏到了一起,除了給唐葫蘆里扔了一把而外,把剩下的土壤都裝到了儲物袋裡。

史大可看著張一行的動作無動於衷,怔怔的目光盯著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麼,平山川則嘴角一歪,明顯瞧不上張一行的作派:

鄉下的叫花子見過什麼?這什麼時候土壤都成寶貝了?

姚蘊夢和柳芊芊走了過來,姚蘊夢好奇的問張一行要這些土壤做什麼,張一行就回答說準備用它來培植一些藥草,如果兩位想要的話也可以拿上一些,姚蘊夢自然不要,柳芊芊覺得新鮮就找了一個小塊拿在手中玩著,還不時的低頭看看,也沒有發現這種土壤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史大可這時終於回過味來,開始和平山川交涉。地方他已經帶到了,七心蓮也見到了,如果不是牧歌毀去的話,沒準現在也採到了,自己的任務可以說是完成了,青雲宗就應該給他幾枚芙蓉丹。

平山川也是一臉激憤;牧歌慘死,自已也受了傷,青雲宗這一趟損失不小,也沒有得到一枚七心蓮,憑什麼還要青雲宗出血?

一時說得史大可啞口無言,呆立在平山川面前。

平山川心裡有數,又掏出牧歌先前給張一行的那三枚次品芙蓉丹,對史大可說道:“這三枚芙蓉丹看在朋友的份上就給了你吧,青雲宗也希望和你好生相處呀。”

史大可接過這三枚芙蓉丹,一臉苦澀。

平山川早把牧歌屍體收好,史大可為他治療後,他行動也沒有大礙,五人便往成聖口趕去。

到得成聖口,那平山川並不停歇,問過史大可,史大可心中憋悶,也不想和平山川一道回去。

平山川也不強求,別過眾人,獨自回青雲宗了。

其實史大可心中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能在天池再找找看,沒準運氣好還能找到另外一處有七心蓮的地方呢。

程靈秀和一些修士看到張一行歸來,都很高興,張一行此間事情已了,也不適宜繼續逗留,於是就對眾人說道:

“諸位同道,唐某這些天受大家抬愛,心中十分感激,不過唐某的法術還有些欠缺,像這趟探寶,就碰到好多妖獸,趨之不盡,危險萬分。而且這次還損失了一位金丹前輩,因此唐某決定就此收手,也希望諸位道友另某高就,唐某就不耽誤大家了。”

眾人聽說以後,都不禁有些惋惜,姚蘊夢也過來詢問了兩句,聽到張一行肯定的回答後,姚蘊夢只能祝福張一行了。

張一行尋著史大可,對史大可說道:“恭喜史道友,史道友這次也有不小的收穫,還有平道友送的東西,史道友成就金丹指日可待呀。”

史大可也聽見了張一行剛才所說的話語,已經沒有再邀請張一行一起探寶的想法了,一聽張一行跟他主動提起那三枚芙蓉丹,心裡重新燃起希望:

“唐隊,如果唐隊喜歡,那我可以把平道友送的東西轉讓給唐隊,只要唐隊能和我再探兩次寶就行了。”

張一行湊近史大可小聲說道:

“史道友,就憑這次的收穫我想弄些芙蓉丹不難吧?如果史道友有困難,我倒是很樂意幫這個忙的。”

史大可聽張一行的話語,還真有幫自己忙的意思,心想自己也不能太過見外,於是就拉住張一行說:

“唐隊,你是不知道呀…”

史大可看著周圍的人群,示意張一行跟著他走。

張一行自是會意,兩人走到一間房屋裡面,史大可草草把門封禁後,才對張一行說道:

“唐隊呀,你是不清楚呀,青雲宗的芙蓉丹有兩種,一種是給青雲宗內部修士服用的,一種是在坊間出售的,像這種貨色,那比得上青雲宗內部的丹藥呀,以唐隊的修練天分,要是服用青雲宗內部修士使用的芙蓉丹,那隻須一粒,保證成就金丹。而這種貨色,就不好說了。”

說著還拿出平山川給他的芙蓉丹,一付真想把它扔了的架勢。

張一行這時拿出吳定風給他的那兩枚芙蓉丹,對史大可說道:

“史道友說的是這種芙蓉丹吧?這個雖然不多,但是一兩顆還是拿的出來的。要是多的話想想辦法總能得到。”

史大可眼睛瞪著張一行,不由吃驚,他為了師父能早日成就金丹,可謂是殫精竭慮,開始時師父也是服用的這種大路貨色,但是師父總共服用過不下十顆這種丹藥,連一點要成丹的氣象都沒有。

還是自己在為青雲宗一位高階修士治療時結下的緣分,那名修士才告訴了他這中間的關竅。

最後他費盡心力總算搞到一顆,師父服用後馬上就有了感覺,然而還是功虧一簣。

當時要是再有一顆兩顆這種芙蓉丹的話,師父一定會成就金丹的。

然而自那以後自己再也搞不來這種芙蓉丹了,儘管自己和青雲宗關係處得還不錯,可就是搞不來,好東西誰不想自己留著呀。

再看看這唐遠,修為還不到大園滿,都有兩顆正宗芙蓉丹在手裡備著,讓史大可感覺自己這些年真是白混了。

史大可聲音顫抖著問:“唐隊願意出讓這種芙蓉丹嗎?”

“不就是芙蓉丹嗎?史道友要是需要的話可以出讓,不過看史道友修為,好像還不到園滿吧?”張一行疑惑地看著史大可說道。

史大可連忙答道:“不瞞唐隊,並不是給我用的,是我師尊一直成不了金丹,這次好不容易得到信息,那青雲宗也答應我,如果這次採到藥草,兩株藥草就可換得一枚上好的芙蓉丹,誰承想卻是這般收場。”

史大可繼續說道:“我師尊早年過於勞累,因此不易成丹,只要有兩顆以上的上好芙蓉丹備著,才能增加成丹的機會。唐隊要是出讓這兩顆芙蓉丹的話,大可則永遠不會忘記唐隊的恩德。”

張一行答道:“談不上。如此說來,史道友的師父也是一位讓人敬仰的大夫了?大師懸壺濟世,積勞成疾,唐某也忍不住要一睹大師的風采呀。不知大師如何稱呼?要是能拜謁一下大師風範,唐某定當把這芙蓉丹為大師獻上。”

史大可一聽十分興奮,推心置腹地對張一行說道:

“大可先謝謝唐隊的仁義之舉。我師名諱上伯下鴻,早些年都稱師尊為伯無病,現在則尊稱為'伯老'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50
第四十五章桃花何須折

聽史大可的言語,張一行終於知道了他師尊的名稱,也知道了他現在隱居的地方,就在孫家堡和南山宗交界之處,有一片桃花園,那裡終年氣候溫暖,環境適宜,伯鴻就住在那裡。

和史大可商定以後,張一行就別過一眾修士,開始朝桃園出發,程靈秀等修士雖然有些不捨,但也無法可想,只能抱拳送別。

姚蘊夢等人也和張一行寒暄了幾句,這些天探寶下來,幾人合作不錯,也真心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再次攜手。

有史大可帶路,行程就快得多了,先行到芥子嶺,接著經傳送陣到孫家堡,再到南山宗的小城千灘集,由千灘集就奔向桃園。

兩人一路並不停歇,匆匆趕路,史大可想見師尊的心意,一點兒也不比張一行弱。

等到桃園時,張一行就看見滿山爛漫,群蜂飛舞,撲面而來的花香讓人也不由一滯,就如沐浴在這花的海洋裡一樣。

在這些賞心悅目的掩映之中,有幾間低矮的小屋,史大可高興地對張一行說道:

“唐隊,我師尊就在那邊安歇,我們這就過去。”

張一行也鬆了一口氣,終於找到正主兒了。

走近房屋,史大可看到房屋門口站著兩名修士,自己卻不認識,張一行向這兩名修​​士看去,這兩名修士應該是金丹修士。

其中一名修士張口厲聲喝問:“你們兩位是誰?到此何干?”

史大可連忙說道:“我是史大可,這位是我的朋友唐道友,是和我一同回來拜見我的師尊的,你們是誰呀?快點讓我進去。”

聽到外面的吵鬧,從房間裡又轉出一名修士,擋住史大可道路的兩名修士忙向那名修士抱拳行禮,這名修士對他們擺了擺手,兩名修士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這名修士走到史大可、張一行兩人面前,抱拳一禮道:

“原來是史道友呀,失敬失敬。在下嚴寬,伯老正在屋內為我家主公治療傷勢,耽誤了道友和伯老的相見,嚴寬這裡賠罪了。這裡有倆個小玩意兒,希望史道友和這位唐道友收下,這樣嚴寬才能心安。”

嚴寬說著話,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個玉盒,遞給史大可,史大可卻之不恭,就接了過來。

打開一看,只見盒中有隻拇指大點的小猴,相對於這小猴來說,玉盒的空間還是很寬敞的,這隻小猴在玉盒中嬉戲玩耍,上竄下跳的,靈動異常,讓人不由得喜愛起來。

張一行接過玉盒,微笑著向嚴寬致謝,心中更是高興,自己製作唐葫蘆的進程又可以前進一大步了。

接著幾人在門外聊了一會,那房屋中就有人走了出來,那人看見史大可,高興地叫了一聲師哥,就朝史大可奔了過來,這人正是張一行在青雲城遍尋不著的齊百草。

史大可向張一行和齊百草互相介紹一番,然後拉著張一行去面見伯鴻。

到了屋中大廳,只見廳堂中坐了兩個人,其中一位是個中年修士,儘管面容憔悴,但坐在那裡也頗具威嚴,應該是剛剛治療完畢的病人,也就是嚴寬口中的主公。

另一位修士一襲青衫,面目紅潤,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大家風範,張一行所料不錯的話,這個保養得當,舉止從容的修士應該就是伯鴻了。

這時嚴寬也走了進來,立在那位滿臉病容的修士身後。

史大可先向伯鴻行了一禮,伯鴻哈哈笑著受了,然後介紹史大可向另一位修士見禮,原來那位修士姓易名春堂,是役獸宗的宗主。

張一行靜靜站在一邊,他拓印了一下易春堂的儲物袋,發現他的法訣中多是些如何役獸的法門,別的方面的法訣十分普通,沒有什麼可以讓張一行用來借鑒的法門。

史大可那廂見完禮,就拉著張一行對伯鴻介紹道:“師尊,這位是唐遠唐道友,唐道友驚才艷艷,尤其在天池那邊的事蹟讓人敬仰,他是專程來拜訪師尊的。”

張一行走前一步,對伯鴻說道:

“晚輩唐遠,聞聽伯老妙手成春,心中敬仰,就唐突前來拜見,祝愿伯老逍遙春秋,福澤蒼生。”

然後就拿出那裝著芙蓉丹的玉瓶,遞了過去。

伯鴻笑哈哈地接過張一行的玉瓶,在自己這些年的歲月裡,這種事情他經歷的太多了,年輕人的一些見面禮而已,自己到時回上一份便是,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這種事情不必太過認真。

然而當看到玉瓶裡的丹藥時,伯鴻馬上就激動地跳了起來。

“沒有想到賢侄竟然如此大方,伯鴻今日算是開了眼啦。人都說視金錢如糞土,可是世上幾人能夠?賢侄的情份我伯鴻領了,不過這東西太過貴重,伯鴻愧不敢當呀。”

說完就要把玉瓶還給張一行,張一行往後一讓說道:“伯老不必如此,這本就是唐遠的一點心意。伯老也不必擔心晚輩,晚輩已經為自己備好了丹藥,現在只是希望伯老能早日成就金丹,澤被天下。”

史大可也攔著伯鴻說道:“師尊,唐道友赤心一片,你就收下吧,另外你也放心,大可一定不會讓唐道友損失多少,會做出些補償的,師尊你就放心吧。”

齊百草也在邊上勸著師尊收下,讓伯鴻有點無可奈何。

這時,易春堂開口說道:“伯老,我看你就收下吧。唐小友誠心一片,你要不收的話,可就撥了唐小友的面子。另外,我看唐小友要成就金丹還有些時日,如果到時不濟的話,我役獸宗也可以出一份力,不會讓唐小友為難的。”

伯鴻聽到這裡,連忙向易春堂抱拳說道:

“易宗主有所不知呀,我伯鴻來來回回結丹十餘次了,可是一直不得成功。唐賢侄心胸開闊,做事磊落,要有這芙蓉丹那是肯定會成就金丹的,而我有了那前車之鑑,這麼好的丹藥那也是浪費呀。”

易春堂回道:“話不能這般說,我等修士成仙修道,就是尋那一絲機緣,今日唐小友為你送來丹藥,這就是你的機緣;我易春堂能得逢此事,也是我的機緣;因此上我也要在你這兒呆上些日子,來觀禮一下伯老進階金丹之盛況,不知伯老願不願意賞這個機緣給我呀?”

伯鴻一聽,尷尬地笑了一聲:“既然易宗主這般說,那伯鴻就愧領這丹藥了,唐賢侄,你這禮物太過貴重啦,老夫受之有愧呀,你看這桃園中的東西可有瞧中的麼?如果瞧中了就隨便拿,我就賣一回老嘍。”

張一行也開玩笑地說道:“那晚輩可要搶伯老的寶貝弟子史道友了?就怕伯老又不樂意了?”

“隨便拿,這便宜東西。”伯鴻笑著罵道。

大廳裡一時間歡聲笑語,氣氛十分融洽。

接著史大可向眾人說起在天池的見聞,尤其在說到張一行有法術,能讓妖獸紛紛避退時,更是說得眉飛色舞,引得伯鴻、齊百草連聲驚嘆。

張一行連忙謙遜幾句,就岔開了話題。

有這個役獸宗的宗主在堂,非要誇口什麼避獸之術,這不是當眾打役獸宗的臉面嗎?

那易春堂的面容看起來還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在他身後的嚴寬這會兒已經有點惱怒,明顯有些掛不住了。

賓主盡歡,接著史大可把眾人安置停當,都歇息下來,然後和他師尊一起,為他師尊這次沖擊金丹做些前期準備工作。

張一行呆在客房,拿出唐葫蘆,尋問唐天,唐天把這些天的變化一一向張一行匯報:

自那火耀石送進去以後,那藥草有了些變化,好似在緩慢生長,至於從天池得到的土壤,卻好似對藥草的生長沒有什麼用處。

最後唐天說自己感覺到唐葫蘆的空間好像寬鬆了不少,還自嘲道是不是自己在裡面時間長了,慢慢有些習慣了葫蘆空間。

張一行和唐天客氣了幾句,告訴他再過些時日就會讓他重見天日,唐天聽了自是興奮不已。

天亮後,張一行在院中溜噠時碰到了嚴寬,嚴寬和他客套了兩句,問起張一行的那個使妖獸避退的法術。

張一行本想推卻,奈何嚴寬死纏硬磨,非要見識見識。

張一行只有答應,於是在一干人等的注視下開始了比試。

嚴寬從自己役獸袋放出一隻黑虎,那黑虎一挨地面,便立在當地,長軀一伸,渾身再一抖,在眾人面前便威風凜凜,十分神氣。

張一行對老大傳音,讓他神識外放,張一行也想看看老大的神識對這種家養的妖獸有沒有效果。

老大神識剛一外放,嚴寬的黑虎就如受驚地兔子般在桃園四處亂竄,就是嚴寬的厲聲麼喝也不起絲毫作用。

當嚴寬終於把黑虎抓住時,那黑虎身軀如篩糠般的抖動,氣得嚴寬臉色鐵青,喝斥著黑虎:“那些都是假的,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他手中的黑虎明顯不同意他的看法,這會兒正屎尿齊流,並且一個勁地往嚴寬懷裡鑽,嚴寬只有無奈地把那黑虎放進役獸袋裡。

這個小插曲在史大可的插科打諢之下輕鬆化解,儘管如此,嚴寬看著張一行的目光也有些怨恨,這種法術不是專剋役獸門的利器麼?以後役獸宗碰到張一行都得繞著走了。

經過一日的休整,伯鴻已經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這道功課他是做熟了的,怎麼說也準備了十來回了吧?

於是史大可帶眾人一同去觀禮。

伯鴻正盤坐在一個高台之上,他調整好體內靈力以後,把張一行送的芙蓉丹鄭重服下,開始靈力瘋狂運轉,天門大開,準備接收天地間的元氣。

張一行開始感覺到周圍空氣猝然一緊,然後就看到伯鴻頭頂上方有一團淡淡霧氣在緩慢盤旋,隨著時間一長那霧氣越來越濃,轉動的越來越快,這時張一行就覺冷風撲面,也不由得沉肩墜肘,氣納丹田,這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伯鴻一鼓作氣,再吞一枚芙蓉丹,然後鬚髮皆張,拼命要把頭頂元氣納入體內,這時伯鴻頭頂上霧氣已凝為厚實的一團,就如漏斗一般在伯鴻的頭頂盤旋。

張一行體內的靈氣被這元氣所引,有點要逸出體外的趨勢,張一行急忙咬緊牙關,把靈氣緊錮體內,讓其緩緩流轉,通達各處,勉強算是抵抗住了靈氣的外洩之力。

在這緊要關頭,伯鴻還是沒有納入元氣入體,於是又往口里扔了兩枚普通的芙蓉丹,再次吸納,臉上已被他憋得通紅,然而他頭頂的霧氣還是不可抑制地脫離了他的控制,向著外圍飄去。

離開了他的那團霧氣在桃園中掀起了一股肆虐的狂風,把那些脆弱的花朵卷得在天空中到處飛揚,爾後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只有滿地的殘花在向人們證明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伯鴻'嘩'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史大可和齊百草雙雙撲上前去,口中大喊:

“師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51
第四十六章舊事不堪提

伯鴻這次結丹又是以失敗告終,史大可和齊百草兩人把師尊抬進房中,安頓好後出來對易春堂、張一行等人說道:

“多謝易前輩和諸位道友關心,我師尊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將養幾天就好了,請諸位道友放心。”

易春堂和史大可聊了幾句,確定伯鴻沒有什麼事情后,就對史大可交待了幾句,然後就和嚴寬等一干人離開了桃園。

接著史大可把張一行拉到一邊,對張一行說道:“這次師尊結丹失敗,身體上倒沒什麼,關健是心裡上受的刺激太大了,估計要恢復起來要不少時間,雖說師尊沒有結丹成功,不過唐兄的恩德大可是時刻銘記在心的。”

張一行擺擺手:“些許小事史兄不要放在心上,回頭等伯老身體好了,我想和伯老好好談一回,也開導一下伯老,這次雖說功虧一簣,但是還是有成丹的希望的,讓伯老多想想好的一面,這樣恢復起來也快一點。”

史大可連連點頭,對張一行說道:“唐兄,我師尊還是很看重你的,要是你能開導一下,那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張一行住在桃園之中,等待伯鴻好轉後再套問那河西張氏的原委。

兩天后,天空明朗,院中已被收拾的整齊乾淨,史大可兩師兄扶著伯鴻在院當中坐下,伯鴻氣色已經如常了,他看見張一行走過來,忙招呼道:

“唐賢侄,讓你看笑話了,來,過來坐吧。”

張一行抱拳謝過伯鴻,這才坐在伯鴻下首說道:“伯老濟世為懷,在挫折中才顯其博大,晚輩能學些伯老的風采,此生就受用不盡了。”

伯鴻聽到以後自嘲地哈哈一笑:“學什麼?學我浪費了大好的芙蓉丹還沒結成金丹?算啦,我也認命啦,不成丹就不成丹,這樣也省得我再浪費時間和材料了,也有時間把我的醫經整理出來了。”

“伯老不用擔心那些身外之物,晚輩還自信是有這個能力的,以伯老作為,天地為鑑,豈有不成丹的道理?這只是伯老成仙路上的小插曲而已,伯老不必放在心上。”

伯鴻聽完張一行的話語,沉默了半響,才對張一行說道:

“以天地為鑑,我還是有愧的呀。”

史大可這時搭話道:“師尊所做,那裡有錯,這治病救人,天經地義,師尊何必代他人受過?”

伯鴻搖頭嘆息道:

“錯了就是錯了,何必找什麼藉口,你兩個也給我謹記,如果讓我知道你倆個做出什麼逾越之事,我一定會掃地出門,再不相見。”

史大可和齊百草連忙恭身應答,再也不敢作聲。

張一行看伯鴻已經話到嘴邊,這時豈能沉默,再次開口對伯鴻說道:“伯老待人寬厚,可不知世上人心幾多險惡,切莫中了他人的奸計,背負別人的業障,晚輩想公道自在人心,決不能讓他人鑽了空子。”

伯鴻長嘆一聲:“唐賢侄赤子之心,讓伯鴻慚愧呀,這件事是伯鴻心中的一塊病,今日就說與賢侄吧。

十八年前,我還只是一個剛闖出點名頭的大夫,時時都想著出人頭地,經常到處亂竄,接些十分棘手的病人,所幸這些病人在我的醫治下都轉危為安,於是名頭就更加響了。

有一日,我被一大戶人家請去,當時我上前一看,卻是一個嬰兒,顯見是馬上就要斷氣了,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辦法暫時讓那嬰兒有了些喘息之機,也就是說能保得孩子一兩個月的性命。

做完以後,我就對那家人說了嬰兒的情況,那家人聽完以後還是痛哭流涕,說我看了和沒看一樣,孩子不是還逃不過那一關嗎?

我當時心裡不服氣,心想醫到這份上了還不行嗎?

於是一發狠對他們說,要想這孩子好全了,那就得給孩子施行換髓大法,這樣就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孩子的問題。

那家人一聽大喜,但是當我說要用親屬的椎骨時,他們都猶豫了,當時我對換髓大法的了解也不多,看他們心生退意,就離開了。

誰知過了十來天后,那家人又找了上來,說是可以做換髓大法了,我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地方,便看到一個青年躺在房中,那青年一臉平靜,看見我進去,和我打了聲招呼,還問我要不要先準備些什麼?我說不用,開始時只是抽取少量的骨髓試驗一下而已。

待試驗做完以後,在等待的兩天裡我和那青年聊了幾句,他說他家在懷河西岸,是張家子弟,家中還有一兒一女,我一聽大驚,原來這青年並不是這嬰兒的親屬,那麼這就會出大問題的。

然而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試驗做的很成功,嬰兒的生命活力明顯好了許多,並沒有出現什麼危險狀況。

和那青年一說,那青年也很高興,還拿出一個儲物袋對我說,那是他為自己孩子準備的禮物,並說他的孩子特別喜歡這儲物袋,總想弄清這袋子裡到底有什麼?

接著那青年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本醫經,說自己在家也是一個大夫,經常為人治病,不過醫術和我比還差很多,希望能向我學習一下,我看他那本醫經也記載有不少治病的良方,於是我們就互換了醫經。

然而在接下來的治療時,那家人和我產生了分歧,按我的想法,抽取時要有量的限制,不能一次性到位,再一個不能太急,抽取的時間也不能太短,不然那河西張氏就有生命危險。

但是那家人根本不聽,在我操作過一次後,發現我並不聽從他們的安排,於是就送給我很多靈石,把我送出了門,從此再也沒有請過我。”

伯鴻說到這裡,眼睛看向遠方,思緒似乎回到十八年前,那河西張氏的音容笑貌不斷在他心頭浮現,讓伯鴻感覺更加慚愧。

張一行強忍心中激動,語氣顫抖地問道:“那依伯老說來,那河西張氏性命當是無憂吧?”

伯鴻更加深重地回答:

“作為當時的我來說,本不應該為那家人施行這換髓大法,畢竟這也只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一位前輩的猜想,從技術說並不成熟,就是要做也只能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儘管如此,那河西張氏的危險還是很大的。

然而那家人顯然不同意我的做法,他們只是想救活那個嬰兒,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河西張氏的安危,這樣下來,那河西張氏哪有命在呀。”

“此事過後,我心裡時常不安,於是為了寬慰自己,和大可出了趟蒼茫山脈,去那懷河以西打探張氏是否歸去,這樣我也好過點。大可,你還記得此事唄?”

史大可神色有點慌亂,連忙點點頭應付了過去。

伯鴻繼續說道:“去了以後一打聽,才知道河西張氏在那一帶還是很出名的,他們家族經常在外為人診病,醫術醫德很是讓人讚賞。

因此當我聽說那家有人失踪,雖然很多人幫忙尋找,最終卻沒有消息後,我就知道自己的罪孽是再也洗刷不清了。”

張一行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忽地站了起來,有些陰狠地問道:“不知這家人姓甚名誰,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豈能就這麼算了?”

伯鴻搖了一下頭說:“大錯已經鑄成,再怎樣也不可能避免了,何況那家勢大如天,根本就無理可講,怨只怨我年少輕狂,害人一命呀。 ”

張一行肝膽俱裂,厲聲說道:“勢大如天,也有說理的地方,如此惡行,定要叫他血債血償。”

這時齊百草和史大可都吃驚地看著張一行,齊百草指著張一行大聲說道:“張、張、張兄,怎麼是你?”

史大可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你是張一行?那唐遠…?”

張一行異常憤怒,自然就忘了控制臉部肌肉,這才露出了真容:“不錯,正是張一行。一行自八歲起就沒有再見過父親,卻沒想到竟然遭受到瞭如此惡行。一行懇請伯老說出那家人的姓名,好去了了這前塵之事。”

伯鴻看著張一行,一時間由驚愕到羞愧,然後再老淚縱橫:

“張氏有子如此,也能含笑九泉了。不過你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吧,希望你能殺了我,這樣也能稍稍減輕一下我的罪惡。至於那家人的信息,我是死也不會說的,你去了只是白白送死呀,來吧,來吧,我才是最該死的那一個。”

說完後匍在地上,引頸就戮。

史大可和齊百草雙雙搶上前去,要把伯鴻扶起,伯鴻大聲斥責兩人滾開,兩人躊躇著看向張一行,目光裡充滿哀求。

此時伯鴻一心求死,張一行要想問出仇人姓名,自然是不可能了,只有以後再想辦法追問。

反正已經知道了他的住處,相信以伯鴻的為人,也不可能再躲避自己了,於是便朝院外走去。

然而張一行這時氣血翻騰,靈氣在體內瘋狂遊走,似要尋找到一個突破口,於是張一行手指蒼天,運力一扣,天空中一道白色的閃電應手而生,直射上天。

此時睛朗的天空忽然一暗,然後就听見'啪'地一聲脆響遠遠傳了開去,把正在桃園尋食的飛鳥弄得驚慌失措,在天空中如無頭蒼蠅般亂飛。

史大可看到這裡心裡一顫: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與此同時,在離桃園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個人也注意到這桃園發生的不尋常的一幕。

一個是役獸堂的嚴寬。

另一個人就是餘非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0:59
第四十七章天堂和地獄

回到青雲城,張一行心情有些低落,伯鴻如此做法,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聽伯鴻的語氣,好像那對頭勢力很大,自己要去報仇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如飛蛾撲火一般,那是自取滅亡。.

不管如何,必須盡快加強自己的實力,才不至於有仇不能報。

離合劍自己已經重新煉製,現在只要隨著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那麼速度和力量就會越來越大。

困龍索帶給自己不少驚喜,自己可以再結合一些別的法訣增加些禦敵的招數,這困龍索有四五丈長,可以說是自己目前所見過的最長兵器了,它的很多功能還得慢慢摸索,大有潛力可挖。

扣天指法已經可以發出了,現在就是加強對它的方向和落點的控制,只要做到隨心所欲,就可以使用對敵了,當然雙手都要修練,而左手可以作為自己的秘密武器,在敵人猝不及防時猛下殺手,可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

最後就是關於葫蘆的煉製了,現在張一行對葫蘆的煉製信心百倍,通過和唐天的交流,張一行對於自己心中要煉製的儲物袋已經有了雛形:

首先是做胎,可以適當加些從天池那個島上帶回的土壤,雖然不知這是何物,但是從唐天的反應來看,這種土壤似乎對拓展儲物袋裡面的空間有些作用,這樣的話,儲物袋裡的空間不斷拓展,就跟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樣,可以裝下自己想裝的任何東西。

其次是對環境的移植,把那些對藥草生長有益的環境移植進去,再通過一些火耀石來促使這些藥草生長,以張一行猜測,好像火耀石在儲物空間裡有些類似於提醒藥草時間的作用,這還有待於再次驗證。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進出儲物袋的問題,這個問題說來簡單,張一行也應該早就想到,但只有在嚴寬送那玉盒給史大可和他時,才讓他茅塞頓開,可以把這玉盒直接煉到儲物袋口呀,這樣一來,問題不是全解決了嗎?

如果這種儲物袋順利做成,張一行準備叫它天堂,其實這名字就是唐天二字的倒置,這也算是對唐天做了這麼多貢獻的一種紀念吧。

既然有天堂,那麼就會有地獄了,以張一行現在對唐葫蘆的理解,那是怎麼厲害怎麼來,只要能把你攝進去,那麼你就是金丹又​​如何?照樣讓你身死道消。

因此,張一行和蘇氏姐妹、卓遠三人見過以後,張一行簡略地說了些自己在天池的事情,三人聽著,感覺天池也不像人們傳說中的那麼可怕。

然而當張一行把裝滿鱷魚的七八個儲物袋拿出來時,幾個人看著都有些吃驚,卓遠更是激動莫名:

“這些都是嗎?這些都是妖獸呀,雖說還沒成氣候,可是它們全身都是寶呀,你們看這鱷魚皮,還有這爪,這牙,還有這尾巴,還有骨頭等等,哪個不是上好的煉器材料呀。”

卓遠興奮地說著,就像一個小孩看見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摸摸這個儲物袋,然後再看看那個。

張一行說道:

“這麼多我們也用不完,我看我們自己留上一些練練手,剩下的可以從匯靈閣裡賣出去,或者乾脆就交給太平城算了。反正他們的煉器師也不少,送給我們匯靈閣銷售的法器也不錯,交給他們,我們也省心。”

卓遠把這些儲物袋都收了起來:“這事就交給我辦吧,下次去天池可要帶上我呀。”

這時蘇小蘭問道:

“你看那個開元丹還煉嗎?上次我們倆個煉出來的那枚開元丹還在店裡擺著呢。費青青說雖然有很多修士看過,但是看過以後都哈哈一笑,顯然是認為太貴了,還有就是作用也很模糊,只說在築基後期大園滿時服用最好,又不說起什麼效果,開價被青雲宗的芙蓉丹還貴一倍,哪兒賣得出去呀?”

說完還幽怨地瞪了張一行一眼。

張一行澀然一笑:“這個價格是相對而言的,對我們來說,這開元丹的原料是便宜了點,但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他們花錢也買不來的原料,那就是價值連城了,因此上這個價格還是比較公允的。”

蘇小蘭笑中含嗔地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更不敢煉啦,這麼貴的東西我要煉廢了怎麼辦呀?”

“當然你還要把它當作便宜東西,隨便去煉,慢慢地提高成丹率就行啦。另外,讓蘇揚最好去一趟甄真姑娘的種植之地看看,把那裡的環境搞清楚,要是能帶回來些土壤就最好了。”

“至於甄真姑娘和她的家人,也可以讓她們加入我們匯靈閣,待遇就是高上一點也行,這件事也抓緊辦吧。”

張一行注意到蘇小蘭穿上了他送的雲靴,蘇小蘭穿上它顯得更加俏麗動人,張一行一時有點恍惚,自己大仇未報,別的事情只能暫時退後了。

四人接著說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就各自修練。

張一行要盡快把天堂和地獄兩個葫蘆製作出來,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幾乎不出院子,整天琢磨的就是這個東西。

老大自然在房中和院子之間來回穿梭,張一行把嚴寬送給自己的拇指猴給了老大,那拇指猴小巧玲瓏,被老大還小上許多,讓老大十分興奮,終於碰上了比自己還小的東西,他這老大現在就有點名副其實了,把那拇指猴捧在手心,還把自己的寶貝靈石拿出來給那拇指猴,對拇指猴的喜愛可見一斑。

那拇指猴開始十分害怕,可是它在老大手心沒法逃走,時間一長,也慢慢地適應了老大的氣息,也就如小跟班一樣和老大形影不離,給四人帶來不少的歡樂。

在這歡樂的氣氛中,張一行的天堂和地獄也已經煉製完畢,那地獄到也沒有什麼,只是在唐葫蘆的基礎上加了很多種限制和攻擊的手段,也沒有留下出來的通道,只要有生物進去,那是真正地有去無回。

而天堂則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在不斷的摸索改進之後,現在正靜靜地躺在張一行的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顆不起眼地頑石。

說是頑石也有點勉強,因為它土色的外形就如田間地裡那些隨時就能踩碎的土旮旯。

儘管如此,張一行還是十分滿意,外表光鮮除了能招來別人的窺探之心,還能有什麼用處呢?

揮手招過老大,老大過來疑惑地看了看,然後有些畏懼地跑開,還不忘把拇指猴也帶上,現在的拇指猴可是他的心肝寶貝。

張一行無奈,就在院中捉了一隻飛鳥,把它放了進去,然後再揮手把它攝了出來,就這樣反复幾次以後,老大才近前觀看,儘管如此,他還是先讓拇指猴進去,看到拇指猴進進出出幾趟以後,他才放下心來。

老大先是一點點試探,伸手進去一點馬上就出來,伸腳進去一點馬上就出來,等到終於全身試過以後,他就這樣進進出出,不厭其煩,和拇指猴兩個玩得不亦樂乎,惹得張一行哈哈大笑。

最後老大嚴肅地對張一行宣布:從此後這天堂就是他老大的,還有點點

——老大剛給拇指猴起的名字。

張一行笑著答應,接著給老大解釋了一下,這天堂裡的空間還可以長大,只要裡面的星星草能好好成長的話,希望老大不要毀壞自己費盡心力才移植到裡面的變異的三花星星草。

於是在張一行的神識感覺下,老大走過那些剛移植的三花星星草時都有點攝手攝腳,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驚嚇到它們一樣。

張一行這才放心,就把天堂收入懷中。

唐天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下一步就是放走唐天,不過在放唐天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做,於是張一行走出屋子,朝匯靈閣走去。

匯靈閣生意雖然兌換靈石的業務還是大頭,但是現在也有一些修士專程到匯靈閣來買些飛劍法寶之類,畢竟從太平城送過來的法寶,都是煉器大師過過目的,品質還是有保障的,價格也適中,因此現在匯靈閣一層有不少修士在走動,費青青,蘇聽雪還有王向木他們待人接物十分老到,顯得遊仞有餘。

上得二樓,那蘇小雲正在接待一位貴賓,於是扭頭再上三樓,沒想到三樓也有貴賓,正是蘇小蘭在那裡接待。

沒辦法,張一行又走下樓去,在匯靈閣後面找到了卓遠,卓遠正在指導甄真姑娘和王向木的妹妹王月兒製作藥貼。

現在藥貼的生意雖然沒法和別的生意相比,但是這是四人起步的地方,四人都對藥貼有些感情,還在做著這種生意。

這藥貼雖然單個利潤不大,但是銷售的數目卻不少,也為匯靈閣貢獻了不少靈石。

卓遠看見張一行過來,對著張一行點了點頭,而甄真姑娘還認真地做著藥貼,沒有發覺到張一行的到來。

張一行對卓遠說:“沒想到匯靈閣裡這麼忙碌,幾位道友辛苦了。”

甄真姑娘忙抬眼一看,然後'呀'地叫了一聲,接著上來對張一行行禮。

張一行問了些甄真姑娘工作和修練的問題,甄真姑娘紅著臉回答了,然後卓遠對張一行說:“我們的開元丹賣出去了。”

卓遠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今天早些時候太平城的陳子敬來到匯靈閣,一來送些太平城新近煉製的飛劍法寶,再就是感謝匯靈閣出讓了那些鱷魚妖獸給他們太平城,臨走時看了看匯靈閣已經擺了好長時間的開元丹,把那個買了下來。

這麼些天,蘇小蘭總共才煉成了兩顆開元丹,算下來連兩成的成丹機率都不到,蘇小蘭心裡盼著那個開元丹買不出去才好呢,這樣她就不用去煉製開元丹,也不用浪費那麼多材料了。

說完後卓遠還有些惴惴,這是不是陳子敬變相地要給匯靈閣些好處呀,張一行說道:

“這個好說,下回他來的時候就問一問那個開元丹效果如何?如果他說不好或者勉強的話,就把兩百萬靈石退還給他吧。”

這時蘇小蘭笑顏如花地走下樓來,請卓遠和張一行到二樓去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00
第四十八章朱雀台

上得二樓,蘇小雲正在烹茶,看到三人上來,忙招呼三人就坐,接著斟了四杯茶水,頓時,一股茶香就在屋內氤氳開來。【 高品質更新】

蘇小雲坐定以後,高興地說:“現在匯靈閣的生意是越來越好,照目前的勢頭,我看這一個月下來,我們每人到時能分到五千萬靈石左右,真是賺翻天了,這要放到幾年前,我連想也不敢想呢。”

張一行點頭說道:“是啊,靈石要超過這個數目以後,那就是一堆數字了,今天我來看了一下,生意被我預想的還要好,只是累了三位道友了。”

三人謙遜幾句,張一行繼續說道:“現在靈石是賺到了,那麼修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一行也希望三位道友早日成就金丹,在那成仙路上再進一步,同時也能震懾宵小,使他人不對匯靈閣生出窺探之心呀。”

蘇小雲瞪大眼睛:“什麼,你說誰有窺探之心?”

張一行搖搖手道:“現在還沒有發現,不過沒發現不等於沒有,匯靈閣生意蒸蒸日上,肯定會引起一些不軌修士的注意,進而採取行動也說不准。因此,為了防患於未然,最好就是提高自己的修行境界,爭取早日結丹,再一個就是培養新人,提拔後進。”

三人一聽也對,於是就開始商議此事,最後決定讓費青青和蘇聽雪主管接待貴賓,蘇小環和王向木主管櫃上的修士接待,蘇揚和王得水負責外出採購,王月兒負責藥貼製作,每個崗位上最少都要保持在兩人以上,使他們都有時間可以修練。

現在匯靈閣中這十名修士,要說最有天分的,當屬費青青了,她現在已經是築基明身期了,修練速度就是比張一行他們也要快上一點。

下來就是王向木了,王向木際遇悲戚,因此當張一行把他們兄妹三人安排到匯靈閣,有了好的法訣和靈石後,他修練的十分刻苦,大有後來居上之勢,他現在竟然也馬上進入明身期境界。

蘇家除了蘇小環外都成功築基,讓蘇小環這個本來活潑的小姑娘一時也有點鬱鬱寡歡,蘇小雲私下里也開導她許多次,但目前來看收效甚微。

築基這一關,一線之差,凡仙兩途,不知愁煞多少英雄豪傑呀。

剩下的王得水和王月兒也是練氣境界,當然還有剛加入匯靈閣的甄真姑娘,王月兒十分喜愛醫藥之道,於是張一行把自己的說花論草經傳了給她,她漸漸地也學出了眉目。

這樣下來還差幾個名額,蘇小云自告奮勇,把擴充人員的事情攬了下來。

事情議定以後,幾人便各自忙碌,張一行問蘇小蘭,還有沒有開元丹,蘇小蘭就拿出僅有的一顆,遞給張一行,然後還對張一行抱怨說,今晚又得煉丹了,一付不情不願的樣子。

她是被這開元丹如此低的成丹率煉怕了,張一行於是答應今晚和她一起煉丹,她才開心起來。

張一行拿過開元丹,向青雲城南的朱雀台行去。

這朱雀台其實就是一個大土堆,離青雲城還有些距離,除了這個大土堆外,四周就是些荒地,本來是個一無是處的地方,可是青雲宗硬是把它圈了起來,起名朱雀台,就是讓那些修士可以來此成就金丹的地方。

快到朱雀台的時候,張一行一看四野無人,就拿出一個玉棺,放進唐葫蘆裡,傳音讓唐天躺在裡面,唐天一一照辦,片刻後張一行右手一引,玉棺就出現在外面。

終於能重見天日,唐天興奮地幾乎欲哭出聲來,最後總算忍住,然後對著張一行拜了一拜。

張一行揮了揮手,看了看一身修為已在大園滿境界的唐天,拿出一個玉瓶道:“你先看看,這玉瓶中的東西可是你要的芙蓉丹?”

唐天倒出丹藥,反复察看,最後對張一行點了點頭。

張一行繼續說道:“我們之間恩怨已了,一行也履行了當初的約定,如果你要報仇,現在正是時候。”說完平靜看著唐天,等待唐天的回答。

唐天一愣,想起這幾年的許多事來,自己為了芙蓉丹貪圖靈石,欲要劫財對付張一行等六人,結果被這葫蘆攝住。

自己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料張一行網開一面,不但對自己的靈石供應從未斷過,還是那種自己從來沒有用來修練過的中品靈石,而且修練所需的丹藥也給了一些。

自己除了在張一行的詢問中配合一下而外,剩餘的日子都是修練了,在這種平靜的日子裡,唐天也能潛心修練,心境沉穩了許多。

現在還不到三年,自己就被放了出來,看著手中的芙蓉丹,再看看站在眼前的張一行從容淡定的神情,唐天終於下定決心,雙手抱拳說道:

“唐天不敢造次,只要道友答應,唐天願唯道友馬首是瞻,此生決不辜負。”

張一行擺擺手道:“此事不急,還是等你結丹以後再說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介紹一下我吧。我叫張一行,你想怎樣稱呼都行,不必拘禮。”

唐天恭手說道:“多謝道友指點。”

“還有一件事,我要對你說一下,芙蓉丹是給你了,但既然你有心加入匯靈閣,那我就再告訴你一些情況,那個芙蓉丹雖說也可成丹,但機率不大,這種開元丹是新近出現在市場上的,再不濟也會比你手中所拿的芙蓉丹要好上幾倍,不知你可願意一試?”

唐天看著張一行拿出的那顆綠熒熒的開元丹,頓時就被它迷住了,心想這或許是張一行對自己的一種考驗,於是痛快地答應下來。

以唐天現在修為隨時可以成丹,於是兩人朝朱雀台走去。

到了朱雀台,付了一千靈石,也不管那兩名青雲宗修士的一臉詫異,就上了朱雀台。

那兩名青雲宗的修士有些納悶,這修士結丹可是大事,誰不得呼朋喚友成群結隊呀,這總共才來兩個人,不會是來考察場地的吧?

哎喲不對,那朱雀台上怎麼似有靈氣聚集,這、這、這也太草率了吧?這樣也能結丹的話,那自己早就是金丹修士了。

接著他們就看見那團靈氣越聚越濃,越聚越濃,那漏斗已然在那名結丹修士的頭頂形成。

然後他們就看見那漏斗在空中越來越小,最後幾近消失不見。

這就成了?這也太容易了吧?

再稍待片刻,就看見那結丹修士站起身來,對著陪同著他的那名修士行禮。

什麼?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金丹修士對著築基期的修士行禮?溫良恭謙讓什麼時候把金丹修士也變得這麼有禮貌了?

兩名青雲宗修士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地看著那兩名修士走了過來,塞了兩塊靈石在兩人的手中。

青雲宗修士連恭喜的話語都沒有反應出來,就直直地瞪著那兩名修士從身邊走過,走出了朱雀台,也走出他們的視線之外。

猛然兩名青雲宗修士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的職責:

“快,快向宗門報告,有修士新晉金丹。”

回到玄武山的院中,張一行對這趟朱雀台之行比較滿意,從唐天的試丹,到成丹後對張一行態度的始終如一,都讓張一行認可了唐天的投靠,現在就看最後一步唐天如何選擇了——

在和唐天分別時,張一行又給了唐天一萬中品靈石,讓他先回家看看家人朋友,要是願意來呢,就在匯靈閣找他,要是不願意來呢,那一萬中品靈石就算他的安家費。

不知唐天會如何選擇呢?

張一行拿出天堂,神識往裡一探,在一大片石地裡,一片蔥綠的星星草覆蓋其上,每個星星草頂上的三個花蕾都在標示著自己的不尋常之處,就像一個驕傲的少女,拼命地挺著自己那還未完全發育的胸膛。

而星星草的另一邊,老大正苦口婆心地教著拇指猴使用不知從那裡撿來的一小節樹枝。儘管這樣,相對於拇指猴來說,它的武器還是過於龐大,以至於這節樹枝總是把它壓跨。

收起天堂,走到煉丹室,蘇小蘭已經把煉丹所用藥草準備好了,於是以蘇小蘭為主,張一行在旁輔助,兩人就煉起了開元丹。

蘇小蘭這幾年不斷地煉丹,在手法上還是成熟很多,就是在最後成丹時對禁制的生疏才導致煉丹成功率不高,現在有張一行在旁協助,成丹率幾乎達到八成,使兩人在煉丹上都有所收穫。

煉製到五顆開元丹以後,兩人都十分高興,這下匯靈閣可有得賣了。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修練以外,張一行也把唐葫蘆重新煉製了一番,唐天離開以後這葫蘆就沒有了用處,於是張一行把天堂和地獄的特點都雜糅一起,

生命可以進去,也可以生存,張一行也可以讓它攻擊,它還留有出口,張一行通過元神可以隨意操控。

經過重新煉製的唐葫蘆光華不顯,外形也沒有多大變化,還是接著叫它唐葫蘆吧。

至於原來練手時做的幾個唐葫蘆,暫時用不著了,也沒有材料進行完善,便把它們先收起來,以後再說吧。

折騰完這些事情,張一行正要去壓靈房,看看那傀儡的工作是否需要什麼改進時,那甄真姑娘興奮地跑到院裡,請張一行到匯靈閣去,說是太平城中來了大人物。

甄真姑娘和她父母三人全家都加入匯靈閣後,除了待遇和費青青他們一樣外,他們家後院那個大石台上出產的三花星星草,也被匯靈閣買了下來,每年匯靈閣會支付給他們一家六萬靈石,甄真一家都高興地合不攏嘴。

甄真的父母也是練氣期的修士,不過靈石有限,於是他們只能委屈自己,只是希望甄真的修練不要停滯,因此上他們的修為還沒有甄真姑娘高,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現在他們狀況好了許多,自然升起修練的心思來,要不是還要看管那些三星草,他們早已來到青雲城中,和甄真姑娘住到一起了。

現在張一行的移植已經成功,只要把那個大石台收入唐葫蘆中,甄真姑娘就能和父母團聚了。

在去匯靈閣的途中,張一行也把這些情況告訴了甄真,甄真的臉龐就如花朵般綻放,笑得分外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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