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奔騰 作者:山水之核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26 18:45: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 46777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4
第六十九章百花園

搜尋了一會兒,六人各有收穫,蘇小蘭尋得四個雙生蝶蛹,算是不錯了。

此時天色尚早,六人繼續向山谷深處行去。田九成傷勢也不嚴重,經過處理後行動沒有問題。

當蘇小蘭看到前方的一片花海之中有些翠雀花時,便想採摘一些給姐姐帶回去,但張一行攔住她,沒有讓她上前採摘。

“前方那片花草可不是只有翠雀花,還有烏頭,問荊,貓眼花等等不下百餘種毒草,這麼多毒草聚集一起,好像是有人專門種植在此的,我們還是不要驚動他人,這就回去吧。”

眾人聽到張一行的解釋,便準備打道回府,能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種植這麼多毒草,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也應該不是個好易於的角色。

然而幾人還未轉身,神識就感覺到花海上浮起一個身影,這身影面上垂著面紗,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就和那些正在上下翻飛的蝴蝶一樣,很好地融合在這片天地之中。

她只是一瞬便飄到眾人面前,張一行判斷她的修為應該在金丹三期以上,她這時現身還能有什麼好事呢?張一行暗暗戒備。

“諸位道友既然到這百花園來了,又何必急著離開?不如在這裡盤桓些日子再說吧。”那身影誘惑的聲音就飄在六人身邊。

張一行試探著說道:“謝謝前輩賞臉,我們六位只是碰巧路過此地,並沒有打擾前輩的意思,我們這便離去,不會打擾前輩的清修了。”

那身影看著六人,沉吟著沒有發聲。

張一行心想,她是否盤算著要對付他們六個人。六個人除張一行、蘇小蘭兩人是築基融合境外,卓遠是金丹初期修士,姚蘊夢她們三人還是金丹二期修士,從實力上來說他們六個人也不差。

這時又有一位同樣打扮的身影出現在六人面前,張一行神識一掃,就認出她正是張一行在臥虎嶺見過的用'俏烏頭'殺死曲波和應修士的那名施毒女修,如今她也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了。

這名施毒女修走到那身影前,兩人之間傳音交流著,很快兩人就重新面對六人,看來她們已經做出決定了。

“原來你與螢兒還有點過節,既然這樣那你們就不要走了,我也想試試我那'還神丹'的藥效如何,六位這就留下吧。”

張一行冷冷說道:“過去的事還是讓它過去吧,真要糾結起來你不見得應付得了。還是看開一點的好。”

張一行說完左手拿出地獄,以防備她用什麼毒物;右手開始蓄勢,準備使出自己的最強一擊扣天指,對方修為高出自己很多,且這裡環境對她有利,只有速戰速決,方能安全脫險。

張一行往蘇小蘭身邊靠了靠,擋在她身前。

張一行見過這位叫螢兒的施毒女修的手段,如今再加上她的師長,這兩位都是施毒的行家,於無聲無息間就能放出毒物。如果蘇小蘭有什麼閃失,張一行就是事後再懊悔又有什麼用呢?像這種可能的危險在事前就要充分考慮,這樣才能進退自如,立於不敗之地。

螢兒的師長身形稍稍往前一動,張一行的扣天指就發了出去。

這天空中靈氣本就充沛,張一行也是蓄勢已久,因此張一行扣天指發出後,馬上就風雲雷卷,閃電馬上就會落到對手身上。

誰知此時螢兒的師長看到天空的變化,卻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有些疑惑地看著張一行,張口喊了一聲:“哥哥。”

張一行心中一軟,這記扣天指就劈到這名女修旁邊的草地上,地上種植的一大片毒草就遭了殃,被這一記扣天指擊成焦黑。

那名叫螢兒的女修也被這一記扣天指震攝住了。

螢兒上次和張一行接觸時就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張一行,如今張一行修為沒變多少,竟然能硬撼金丹三期修士,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糊塗了。

田九成也被張一行驚著了。

他和張一行第一次獵殺那隻還沒有化形的妖獸時就感覺張一行道法不錯;

這次出行張一行做的這身罩衣讓他覺得張一行思路靈活;

剛才和那雙生蝶對戰時張一行的飛翼讓他覺得張一行的法寶不錯;

但是張一行這一記扣天指才讓他感覺到自己根本不能和張一行相比,更不要說評論他了。

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法訣,而且連聽說過都沒有,他確定自己在這一擊之下肯定活不下來的。

張一行還沒結丹就能對付金丹三期修士了,那他結丹後會達到什麼程度呢?

姚蘊夢和柳芊芊見識過張一行的扣天指,再次看到張一行發出這威力強大的扣天指,也不由得露出驚豔之色。

卓遠同情地看著對面那兩名女修,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張一行一個人都敢去挑戰孫家堡,而且還能毫髮未傷地回來,你們兩個又是何苦呢?非要來招惹我們。

蘇小蘭靠在張一行身側,全身流趟著幸福的感覺。

能一招把金丹三期修士打得叫出'哥哥'來,這世上恐怕不多吧?

螢兒過去扶著有些失神的女修,女修臉色有點蒼白,她看著張一行說道:“你師傅是吳定風吧?他沒有對你說起過我嗎?你怎麼連師長也打,你這是犯上。”

張一行一愣,看來這女修和吳定風還有些淵源,那麼此事就另當別論了。

張一行抱拳說道:“不知前輩和吳前輩如何稱呼?晚輩和吳前輩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有些交情。”

那女修憤憤地回道:“我叫吳萱,是吳定風的親妹妹。什麼叫有些交情,你這叫欺師滅祖,如果不是他,你這扣天指從何處學來?”

張一行回道:“那是晚輩和前輩兩人之間的約定,限於誓言,晚輩不能把扣天指的事情透露出去。既然前輩和吳前輩是血親,那麼一行也會對前輩執以晚輩之禮的。”

吳萱接著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賣個老,你把這扣天指法訣轉授給我的螢兒,這樣我們母女也有個依仗,回頭我找到我哥哥,讓他免了你的誓言。我哥哥整天就知道逍遙快活,如今我們母女倆被人欺負成這樣,也不知道替我們出頭。”

“這個誓言是破不了了,晚輩也不會把扣天指法訣告訴任何人的。”張一行淡淡回答。

吳萱十分生氣:“你這小輩怎麼敢這樣,這扣天指法訣說來也是我吳家的,讓你轉述一下你都不肯,你哪裡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

蘇小蘭看不下去,走上前對著吳萱盈盈一禮:

“前輩不要生氣,晚輩可以作證,這扣天指法訣並不是吳定風前輩傳給我大哥的,而是我大哥傳給吳前輩的。因此當時才有了那個誓言——就是吳前輩不能對我大哥不利,我大哥也承諾不會對第三人說起這扣天指法訣。當時卓大哥也在現場,也可以作證。”

卓遠對吳萱一抱拳,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蘇小蘭說的都是實情。

吳萱看著張一行,一時間不能相信蘇小蘭的說法。

張一行從身上摸出原來吳定風帶在身邊的那個香包,遞給吳萱:

“這是吳前輩的遺物,吳前輩在前些日子和童剛火拼時雙雙仙逝,這件事情姚道友和柳道友都可以作證。既然前輩是吳前輩的血親,那晚輩應當報與前輩知曉,望前輩節哀順變。”

吳萱這些天始終聯繫不上哥哥,心裡本有點懷疑,這時看到香包,這個香包是自己小時候送給哥哥的,她怎會不識?姚蘊夢和柳芊芊也從旁證實了張一行的話語,不禁悲從心來,淚如雨下。

螢兒扶著母親,也神情悲傷。

張一行心有不忍,看到兩母女稍稍平復下來,才開口說道:

“晚輩受吳前輩恩惠,一直銘記於心。雖然修為低微,但還有些財力,如果前輩有什麼需要,可到大荒口的匯靈閣找我。”

說完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螢兒,這儲物袋裡裝了十萬顆中品靈石,也算了結一下自己和吳定風之間的一些牽掛。

螢兒看著母親,沒有接儲物袋。

吳萱抬起頭冷冷看著張一行:“既然道友與我那短命的哥哥並非師徒,那麼我們之間便沒有關係,有什麼麻煩也是我們母女的事情,就不用勞煩道友了,你們這便請唄。”

張一行只得收起儲物袋,然後六人對著吳萱母女一抱拳,就離開這滿是毒草的百花園,向谷外趕去。

在返程路上,張一行開始領悟剛剛拓印的毒經總論。

毒經總論上說,世上之毒千奇百怪,變化多端,隨著人所處的環境不同,相對於這個人來說毒物也不同。

比如人處在寒冷的環境中的話,如果它此時服用使身體機能發熱的毒草,這反而對他有益處;但平時對身體有益處的降躁去火的藥草,這時卻可能會要了它的命。

因此上施毒一定得結合人處的各種環境而為,不可拘泥。

張一行由此想到修練一途,所謂法無常法,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張一行因為修練扣天指而造成無法結丹,就不能再用常法去應付這種狀況了,張一行在足三陽經上修練扣天指法訣,不就暗合這道理麼?

想到這裡,張一行對自己的修行充滿信心,不再為自己達不到園滿境而煩惱了。

這部毒經總論的最後,還有這樣一段論述:

穿心粉,銷骨丹,毀靈霧,融神散,這些讓修士聞之膽寒的毒藥,都毒不過一個想要害人的心。

那些毒物雖毒,總有法子醫治,世間萬物就是這樣相生相剋、生生不息的。但是只有這害人的心,無藥可治,讓人防不勝防。

除了這部毒經總論外,張一行還發現吳萱的儲物袋裡有很多關於如何役使妖獸的術法,這些術法和當初張一行在桃園時碰到的易春堂的役獸術法一模一樣,這讓張一行不禁納悶:

吳萱和易春堂兩人間會有什麼聯繫呢?那叫螢兒的女修姓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5
第七十章培植

大荒山中,修練室內,蒲團上安放著一個毫不起眼的土塊——那是張一行的天堂法寶。.

張一行和老大兩人正在天堂內看著地上長出的幾個嬌嫩的小綠芽,臉上充滿期待。

為了培育出玄陰果,張一行想盡了辦法,在天堂一隅建造了一個地底環境,再植土、取水等等一番忙亂,還是沒有辦法讓這些玄陰果種子發芽。

最後還是在壓靈室收拾那些下品靈石的殘渣時,張一行才靈機一動,這些殘渣能吸附靈氣而成為靈石,也是有些可取之處的,為何不把它加入到土壤之中讓它改變一下土壤的組成呢?

匯靈閣的靈石兌換生意一直長盛不衰,因此這些殘渣越來越多,收拾這些殘渣的儲物袋也裝了一百多個了,它們都堆在壓靈室的角落中無人問津。

張一行拿了幾個裝著殘渣的儲物袋,並把這些殘渣混在土壤裡,然後再把珍貴的玄陰果種子放到裡面。

當這次張一行再進來看時,這些嫩綠的小芽已經拱土而出,宣示自己已經踏上生命的征程。

老大睜著雙眼看著這些綠芽,哈喇子都留到了地面上,張一行看老大都有把這幾個小芽往上提提的衝動,便對老大說道:

“這些小苗以後會長成參天大樹的,那時候你就可以坐在它的樹枝上吃個飽了,到時你一天想吃幾個玄陰果呀?”

老大興奮地說道:“那我到時候要吃一萬個。”

“是嗎?那你這個肚皮能裝得下嗎?”張一行笑著問道。

“沒事,我可以一邊吃一邊拉。”老大正色說道。

張一行哈哈大笑,原來老大早有準備,已經想到了這個絕妙的主意。

和老大出了天堂以後,張一行趕去父母那裡,看看父母還有什麼需要。

張一行的父母為人和善,卓遠、蘇氏姐妹都喜歡去那裡閒談。遠遠地,張一行就听見從裡面傳出的笑聲。

進到屋內,卓遠、蘇氏姐妹都在那裡,就連華七風今天也過來了。

華七風現在志得意滿,她已經融合境大園滿了,馬上就要和蘇小蘭、原鐵山三人一塊去天池成就金丹了,再加上上次和張一行去天池時分得的一億多靈石和一些珍稀材料,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整天春風滿面,笑意盈盈。

看到張一行進門,華七風就搶先說道:

“大忙人你可來啦,我們還正說你呢。我和小蘭姐還有原鐵山馬上就要去結丹了,你怎麼還是不見動靜呀。”

張一行笑著說道:“沒辦法呀,太深啦,再怎麼練也園滿不了呀。”

華七風用開導的語氣說道:“你是修練的太雜啦,既想煉器,又想煉丹,還要修練禁術,這樣那裡還有時間修練。你看我,煉煉器就行啦,別的一概不練。煉器也是為掙些靈石,說到底還是為修行服務呀。”

張一行笑著答道:“華道友心無旁騖,專心修練,一定會成就金丹的。一行謝謝華道友的指點,以後會注意的。”

華七風十分滿意,自己現在修為增長不說,還能指點一下自己眼中的怪胎張一行,心裡別提多美了。

華七風覺得自己進步蠻大的,別的不說,就說現在也住在大荒山的羅鐵牛吧,兩年前他還勇奪比試大會的前十名呢。那時他是何等風光,可是看看現在,自己修為都超過他了。

蘇小蘭對張一行說道:“卓大哥和姐姐已經商量好了,只要我這次結丹成功了,他們倆個就結為道侶,他們這樣一說我反而有些壓力。”

張一行想起餘非魚結丹時的意氣風發,便想激勵一下蘇小蘭:

“我上次陪餘非魚去天池結丹,那餘非魚躊躇滿志,根本不擔心自己結不了金丹,他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成就一個高品質的金丹。他為此不懈努力,終於結成了上上之丹。小妹結丹是肯定的,只是要能把成丹的品質再提高一些,那樣就更好了。”

蘇小蘭和華七風聽了以後,更是對自己結丹充滿了信心。

張一行接著向卓遠和蘇小雲看去,兩人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金丹初期的修為已經十分牢固了。再蓄積些日子就可以服食進階丹,衝擊金丹二期境界了。

自從上次從蝴蝶谷回來以後,四人收穫頗豐,光上品妖蝶蛹就收穫了一百多枚,另外還有三百多枚不同等級的妖蝶蛹。

上品妖蝶蛹肯定是留下來了,用這些妖蝶蛹可以練制出上品進階丹,匯靈閣的修士就能在金丹進階時服用。

剩下的那些妖蝶蛹則被匯靈閣出售了出去,再加上蘊夢樓的出售,一時在大荒口還引發了一股搶購風潮。

眾人正在興高采烈地交談時,唐天從外面尋了過來。唐天主管大荒山上下的治安,就是大荒口市場的治安大總管湯立見了他也十分熟絡,著意結交,讓唐天掙足了面子。

唐天上來說道:“孫家堡孫正求見匯靈閣,要和匯靈閣商談一下合作事宜,不知張道友有什麼交待?”

張一行說道:“孫家堡要找匯靈閣合作,匯靈閣中自有費青青在那裡主持,就不用和我們說了,以後像這種事情,全都依此辦理,唐道友就不用來回跑了。”

“唐道友現在金丹一期修為應該早已鞏固了吧?前些日子匯靈閣著人煉製了一些進階丹,我這裡還有兩顆,唐道友這就拿去吧,希望唐道友早日進入金丹二期。”

唐天一聽大喜,唐天現在在匯靈閣中一月可領到十萬下品靈石,而且平時修練所用丹藥也會按時發放,因此他也有些積蓄,市場上銷售的進階丹五十萬下品靈石一顆,他還是有購買能力的。

不過結丹時的教訓讓他明白,沒有好的丹藥,想要進階是不容易的,而從張一行手中出來的丹藥,肯定是市場上最好的進階丹。

唐天接過張一行遞過來的藥瓶,抱拳說道:

“多謝道友,至於這丹藥的費用可以從我的月例中扣出,請諸位道友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維護好匯靈閣的。”

張一行接道:“既然唐道友是匯靈閣的一份子,那這丹藥自是由匯靈閣提供,唐道友不必擔心,匯靈閣還不至於如此窘迫。”

唐天一聽,沒想到匯靈閣竟然為自己免費提供這種高階丹藥,於是心裡暗暗發誓,唐某一生定要誓死守護匯靈閣。

唐天抱拳正要離去,張一行的父親卻發話了:

“你這小子,孫家堡好意來這裡商談,你怎麼也要給人家一點面子,一個台階下吧?”

張一行怕父母擔心,沒有向父母說起孫成請童剛殺害自己的事情,但父親一心向善,自己也不好反駁,於是只好說道:

“孫家堡要找匯靈閣商談合作之事,自然是匯靈閣出面,這匯靈閣還有卓道友和蘇家姐妹的份子,總不能由我去交涉吧。何況孫家堡以前做出的那些惡事,你又知道他們這次安的什麼心呢?”

張一行的父親氣憤地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世人誰不犯錯,你總得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吧,何況孫家堡做壞事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人,你就一下把人家孫家堡全當成壞人了?”

張一行的父親說完後便站起來和唐天走了出去,張一行只能看著父親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心想是不是自己把孫家堡想得太壞了?

幾天過後,張一行才從母親那裡得知,孫家堡孫正和父親會面時,告訴父親孫家堡已經把孫成和他的道侶梅弄影禁閉了起來,那梅弄影就是被張一行的扣天指打傷的那名女修。孫家堡命他二人在孫家堡的一處山洞中靜修思過,限制了兩人的外出。

張一行聽說後才稍稍放下心來,這孫成心思歹毒,如果讓他自由出入的話,沒準又會生出什麼么蛾子來。

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把修為提高,不光是自己,還有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張一倩的修為都提高了,才能避免成為他人魚肉的對象。

明天就是蘇小蘭、原鐵山和華七風去天池結丹的日子了,要是他們都結丹成功了,那麼在張一行的這個小圈子裡,可就只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不是金丹修士了。

張一行足三陽經上的小金丹馬上就能成形了,到時再把這四個小金丹聚合一下看看,如果能成丹的話再好不過了,如果成不了丹只有另想辦法了。

想到這裡,張一行便來到冰湖之中,他要在這裡測試一下自己的修為進境。

修士修為最真接的體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力量,一個是速度。

張一行想看看自己御劍飛行時能達到多大的速度。

張一行放出離合劍,掌控靈力踏上飛劍,在靈力作用下,離劍在合劍的劍尖緩慢轉動,好像一個急不可耐的孩子,要拉著合劍向前飛行。

張一行先在冰湖上轉了一圈,把全身靈力調控到最佳狀態,身體'嗖'地一聲就向冰湖的另一端射去。

然而一瞬間的功夫,張一行就從離合劍上跳了下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停下,跌入冰湖中時還保持著前行的態勢,把冰湖表面的堅冰如刀切豆腐般割裂開來,直到身體快要衝到岸邊時才停了下來。

看著身後湖面上被自己撞出的一個筆直冰溝,再看著插在岩石上的離合劍,張一行低頭沉思:

剛才那一瞬間的速度是自己從沒有達到過的,甚至自己的元神也出現了一些恍惚,但是更讓張一行吃驚的卻是在那種速度之下,腳下的合劍怎麼會旋轉呢?

離劍在靈力的作用下會在合劍劍體上旋轉,可是合劍在剛才那種速度下也開始急速旋轉,甚至差點削去了張一行的腳板。

張一行這才棄劍而下,逃過了剛才的危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6
第七十一章聚首

這幾日里,大荒山中一片喜慶,都在為卓遠和蘇小雲兩人結為道侶而忙碌著。

前些日子的天池之行中,蘇小蘭已經成功結丹,原鐵山也是得償所願,只有華七風稍稍有些遺憾,沒有結丹成功。

蘇小蘭的父母已經被接到了大荒山的居所居住,張一行也去拜見過了。

蘇小蘭的父親滿頭白髮,精神矍鑠,他的修為停滯在練氣大園滿境界,被擋在了修仙行列之外。

蘇小蘭的母親也是練氣大園滿境界,她面目和善,言語間親切溫婉,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自從匯靈閣發展上了軌道以後,蘇氏姐妹手中便不缺靈石了。兩姐妹多方打聽,把各種對築基有所幫助的丹藥搜羅了個遍,她們的父母能把那些昂貴的築基丹之類的丹藥當飯吃,但就是邁不過這個坎。

現在她的父母也認命了,對築基之事不再強求。心裡沒有了負擔,兩人心境變得好了起來,整天樂樂呵呵的,過得十分滋潤。

付玄衣一家也被張一行早早請了來,他們一家常年在千蝠島居住,確實有些冷清,趁著卓遠和蘇小雲兩人結為道侶的喜慶日子,也讓他們一起湊個熱鬧。

張一行進到院中,關山正和付玄衣坐在那里高談闊論,而一旁的艾紅則拿著一個玉瓶,不時把關山面前的酒杯斟滿。

關山看到張一行進來,就數落起來:“你小子到這兒來幹嗎?外面那麼忙,你都不去安排一下嗎?”

自從張一行把付玄衣介紹給關山以後,關山就成了付玄衣院中的長客,整天在那兒談天說地,什麼經歷,見聞,修行進境之類的,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

張一行明白,關山前輩是饞人家的千酥手酒啦。

張一行連忙笑著對關山說道:“前輩指點的是。晚輩就是過來看看,付前輩住在這裡還滿意嗎?是不是還有別的需求?”

關山大手一揮:“這兒你就不用管啦,有我在這兒,保證讓付賢弟開開心心的,你到別的地方忙去吧。”

張一行嘿嘿笑著,關山前輩這是把自己往外趕吶,怕我喝了該他享用的千酥手酒。

付玄衣起身說道:“我住在這裡很滿意。再說和關前輩交談,也讓我收益不淺,很多原來修行中的疑問現在也有了答案。”

接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張一行。

張一行訕訕地說:“我已經拿過付前輩的千酥手酒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前輩還是留著吧,不然晚輩會心裡有愧的。”

付玄衣道:“上次那兩瓶是送給你父母的,這一瓶你就留著吧。這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張道友前次還送給小藥那麼多高品質的丹藥,還教給她一個拓展經脈之法,玄衣已經感激不盡了,你就把這瓶千酥手酒收起來吧。”

關山也在那裡笑罵道:

“你小子就不要裝模作樣了,還不拿上酒快滾。”

張一行笑著把酒接了過來,然後問付玄衣:“怎麼不見小藥妹妹?”

艾紅回答道:“小藥跟著張一倩呢,現在兩人好得形影不離,也不知道上那裡去玩了。”

張一行抱拳說道:“我去看看。”便別過關山、付玄衣和艾紅去尋找付小藥了。

付小藥是付玄衣和艾紅兩人的掌上明珠,張一行可不想妹妹帶著她亂跑。付小藥還有一半妖獸的血脈,要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恐怕不是好事。

放開神識一陣搜尋,才發現張一倩和付小藥正在張一倩的院子裡說話,而老大則坐在付小藥的肩頭,手裡拿著一個玄陰果,正吃得津津有味呢。

付小藥在張一倩和老大的陪同下,顯得活潑了許多。

張一行走進院子,和付小藥說了幾句,叮嚀張一倩不要帶付小藥去得太遠,就向卓遠的院子趕去。

卓遠正站在院門口迎接來祝賀的賓客。

現在這些賓客多是市場中和卓遠熟識的修士,這些修士在這幾年同卓遠的交往中受惠不小,卓遠喜結道侶,他們當然要來送個人情。

張一行和卓遠打過招呼就走進院中,院中的修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談,這時也是這些修士之間拓展生意的好時機,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匯靈閣今日沒有營業,所有人員現在不時穿梭在這些修士當中,為他們送上上好的靈酒靈菜,讓這些修士盡量舒適開心。

張一行看見太平城的陳子敬和陳天來坐在院中的一隅喝酒談天,於是走了過去,和兩人見過禮後,開始坐下來閒談。

太平城自從和匯靈閣合作以後,太平城的修士對宗門更有了歸屬感。

只要你對宗門的貢獻足夠,結丹時宗門會為你奉上一枚開元丹和一百塊中品靈石,增加你成丹的機率;

平時所煉的法器飛劍之類如果被宗門認可,每月下來就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如果你結丹成功,以後修練所用靈石也可以到宗門換取中品靈石用與日常修練。

這些新舉措大大刺激了太平城修士的道法水平,使太平城的整體實力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子敬自然在太平城中受到倚重,陳子敬春風得意,當然更要和匯靈閣交好。他現在已成了匯靈閣的常客,卓遠和蘇小雲結為道侶這等喜事,怎麼會少了他呢?

張一行陪著陳子敬和陳天來兩人,也不時地和剛進院中的熟識修士打著招呼。

原鐵山、華七風、羅鐵牛等人本就在大荒山中居住,也算半個主人,他們早早來到院中,幫忙接待前來賀喜的修士。

姚蘊夢、柳芊芊攜蘊夢樓一干修士前來賀喜,蘇小雲笑著把她們接到內堂之中。

伯鴻和他的弟子史大可、齊百草也前來賀喜,張一行迎上去為他們安排座位。

靈元宗少宗主鐵無環在兩名靈元宗金丹三期修士的護衛下前來賀喜。

鐵無環已經成功結丹,從靈元宗派兩名金丹三期修士作為他的護衛就可看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鐵無環肯定是靈元宗的下任宗主。

孫家堡孫正前來賀喜。

孫正是金丹三期修士,孫成的弟弟,他現在已經成為孫家堡和匯靈閣聯繫的代言人,為人做事還算正派,孫成要和孫正比起來,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張一行看著滿院子的修士,感覺人來得差不多了,正要站起身來時,便聽到院門口傳來王向木興奮地喊聲:

“青雲宗宗主曲前輩親自前來賀喜,祝賀卓遠和蘇小蘭成就神仙眷侶。”

接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修士走進院中,他冷目在院中一掃,院中滿滿的修士就鴉雀無聲,齊齊對著他恭敬行禮,此人正是青雲宗宗主曲生潮。

張一行也對著曲生潮行了一禮,不過心裡暗自惴惴,希望曲生潮不是來此生事的。

這時院外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正是坐鎮大荒口市場的關山關前輩。

“曲道友竟然在百忙之中來到大荒山,當真讓大荒山篷篳生輝呀。那就讓關某略盡地主之宜,陪曲道友喝一杯水酒吧。”

曲生潮對關山一抱拳:“謝謝關道友,曲某此行除了向兩位小友賀喜之外,還有一件小事情要辦理,得罪之處,希望關道友莫怪。”

說完把手向身後一招,便有一位身材乾瘦,賊眉鼠眼地修士走上前來。

曲生潮吩咐這名修士:“範九,你把當初在臥虎嶺發生的事情說與關前輩聽吧,如有半句假話,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那名叫範九的修士對曲生潮、關山鄭重行了一禮:

“前輩明鑑。上次青雲城比試大會之後,少宗主曲波找到還在臥虎嶺當值的屬下,告訴屬下,他要在臥虎嶺左近和人商談一筆買賣,希望我等不要打擾,我等自然尊從。誰知從此後曲波就再也沒有見到人影,恐怕是和少主會面的人見財起意,暗害了少宗主。”

“青雲宗經過多方尋訪,終於找到了當時和少宗主會面的人,卻不想他竟然藏在這大荒山上,他就是那比試大會上憑鐵甲傀儡奪得前十名的原鐵山。原鐵山,到得此時,你難道還想躲藏麼?”

原鐵山此時正在一個角落站著,自從看到曲生潮進院,他就知道曲生潮是衝著自己來的。

雖說自己沒有殺死曲波,可也重創了他,何況這裡面牽扯太多,羅鐵牛,張一行等人均在裡面,如果應付不好對兩人也會不利。

原鐵山走上前抱拳說道:“不錯,當日曲波確實是要和原某交談出讓鐵甲傀儡一事,那鐵甲傀儡是在下祖上遺留之物,原某當然不會出讓,於是曲波和他邀約的應修士便欲殺人奪寶,原某自當全力應敵,在戰鬥中刺傷了曲波,如果曲宗主要報仇,就沖我來吧。”

曲生潮看著原鐵山,冷冷說道:

“小子信口雌黃,我那波兒雖說有點嬌生慣養,可是豈能幹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分明是你謀奪波兒的身上財物,才行出這膽大包天之事。你這便跟我走唄,我要拿你祭奠我孩兒那可憐的亡靈。”

原鐵山用手拍了拍拉著自己臂膀的羅鐵牛,正要跟著曲生潮前去,張一行越眾而出,對著曲生潮和關山一禮:

“曲前輩息怒,原道友說得是句句實情。當時我也在現場,事情確實如原道友所說,而且原道友只是傷了曲波,並沒有殺他。”

羅鐵牛這時也站了出來,向曲生潮作證說原鐵山並沒有撒謊。

曲生潮斜眼著著兩人:“你們兩位此時能夠站出來,說明和他交情不淺,誰又能證明你們沒有和他沆瀣一氣呢?”

張一行淡淡回道:“如果前輩不辨是非,那晚輩也無法可想。不過原道友清清白白,天地可鑑。”

曲生潮瞪著張一行說道:“如此說來,小友是知道誰殺了我那孩兒了?”

張一行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曲生潮一愣,沒想到張一行竟然如此回答。

關山也是莫名其妙,這算什麼回答?你知道又不說,這不是找事嗎?

這時院門口飄來一個聲音:“我也知道,我也許會說,不過曲前輩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眾人向院門口看去,一個一身白衣,面容清朗俊美,步態從容的修士正緩緩行來,此人正是張一行好久未見的餘非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7
第七十二章衍生禁

曲生潮有些疑惑地看著餘非魚和余非魚身邊的一位修士。

“你是圍水宇家的吧?不知你要什麼條件才肯說出殺死波兒的兇手?還有你這消息是從何得來的?曲某為何要相信你?”

餘非魚指著身後那位修士,從容答道:

“這位是圍水宇家的宇前輩,我只是圍水宇家的一個客卿而已。”

那位姓宇的修士走上前對著曲生潮和關山揖了揖手,便退後一步,負手不言。

餘非魚接著說道:“我們聽聞大荒山的卓道友喜結道侶,於是特意到大荒山來討一杯酒喝。曲前輩問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這個簡單,因為當初我就在現場,張道友和原道友皆可以為我作證,這點請曲前輩放心。”

餘非魚向張一行和原鐵山、羅鐵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至於兇手的行踪,張道友和原道友或許不知,或許知之不詳,只有我查過這兇手的根底,可以說知道的徹徹底底,十分詳盡。如果曲前輩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到時自會把兇手的底細告訴前輩。不知前輩以為如何?”

曲生潮看著餘非魚,沉吟著說道:“如果你告訴曲某兇手是誰,那麼你是要丹藥還是靈石,只要說出個數目,曲某定會滿足你的要求。不過如果你的消息有誤的話,可就不要怪我提前沒有打招呼。”

餘非魚抱拳回答:“曲前輩放心,消息絕不會假,我早已確認過了。”

“好,那就說出你的條件吧。”曲生潮痛快應道。

滿院的眾修士都看著餘非魚,不知他要開出什麼條件,青雲宗財力雄厚,就是不知道這餘非魚有多大的胃口。

張一行也在琢磨,不知餘非魚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一行剛才之所以那樣回答曲生潮,是因為他不想欺騙曲生潮,但是同樣他也不能把螢兒就是殺死曲波的兇手告訴曲生潮。

因為螢兒是吳定風的親屬,他感覺自己還欠著吳定風的人情,這人情就著落在螢兒身上了。

如果曲生潮執意要問,那他再想辦法應付,卻沒想到餘非魚來得意外,並且把這擋子事情攬了過去。

餘非魚悠悠說道:“曲前輩功力深厚,愛子情深,想要報那殺子之仇,這是天經地義的。我奇貨可居,想要和前輩來場賭約,如果前輩贏了,我自會把兇手的信息交給曲前輩;但是如果我僥倖勝了,希望前輩能把青雲宗的基業交給我,也讓我能有些家底。”

眾人一聽,一片嘩然,即使是曲生潮和關山也是吃驚不小,這餘非魚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在圖謀青雲宗的基業,還這麼光明正大地對著曲生潮說了出來。

曲生潮仰天打了個哈哈:“真是後生可畏呀,曲某昏聵無能,也自認沒有辱沒了青雲宗,沒想到現在一個金丹初期修士也敢窺伺青雲宗。好吧,你先說說你的賭法,讓曲某也開開眼,曲某常年不走動了,也想領教一下現在青年才俊的高超道法。”

餘非魚說道:“曲前輩道法高深,功力深厚,余某不敢造次。余某新近研製了一套禁法,希望得到前輩的指點。如果前輩能從這禁法中脫困,非魚一定兌現諾言,指出兇手。”

說完拿出一團物事,奉在手上。這團物事由絲絲縷縷靈力組成,是由禁法做成的靈力組合,看上去沒有什麼特異之處。

曲生潮看了看餘非魚手上的禁制,對余非魚說道:“看來小友躊躇滿志,應該認為自己贏定了吧?既然這樣不如押上各自的性命如何?你當著眾人的面向我索要青雲宗的基業,青雲宗的顏面何存?”

餘非魚笑道:“青雲宗要取餘非魚的人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非魚沒有引頸就戳的習慣,當反擊時自會反擊。難道青雲宗無人可用了,竟然會勞動宗主親自來殺我這金丹初期境界的修士。”

“小子牙尖嘴利,倒有一副好口舌。好吧,曲某就應了你,免得讓人說我以大欺小。你看在哪裡完成這個賭約呀?”

關山這時上前說到:

“既然曲道友願意和余小友打賭,我看就上演武場吧。這裡是人家喜結道侶的地方,就不要在這裡比試了。兩位看這樣如何?”

兩人都點點頭,於是關山頭前帶路,兩人跟在後方,朝大荒口市場中的演武場走去。

院中的修士怎會放過這難得一見的機會呢?

曲生潮是青雲宗宗主,不管修為還是功力都很高超,而且還是煉丹高手,那禁術自是不在話下。

餘非魚以自己金丹初期的修為,就敢挑戰青雲宗宗主,從其自創禁術的才氣,到挑戰曲生潮時的膽氣,都讓這些修士不禁佩服。

到底他們兩人誰會取勝呢?是老辣沉穩的曲生潮,還是從容鎮定的餘非魚?這些修士帶著這個疑問緊跟在兩人的後面,想要一睹為快。

這些修士一走,頓時熱鬧歡樂的場面就變得冷冷清清,氣得蘇小雲在那裡直跺腳。

張一行走到卓遠和蘇小雲面前說道:“恭喜兩位喜結道侶,如今青雲宗宗主親自前來為你二人添興助樂,為何還要生氣?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這場比試正是為兩位道友錦上添花呢。”

蘇小雲一聽,這才高興起來,和卓遠、張一行、原鐵山等還留在院中的人向演武場走去。

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還有些剛聽說此事的修士也正急匆匆地趕來,很快演武場就座無虛席,都在凝神觀看場上的曲生潮和余非魚接下來的比試。

曲生潮開口說道:“小子就放馬過來吧。”

餘非魚答道:“曲前輩只有破了我的禁術,我們的賭約才會算數。如果前輩沒有破禁,可就算前輩輸了。”

曲生潮嘲笑道:“怎麼?小子現在難道怕了不成?你放心,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的,你現在應該擔心你的消息是不是確實,不然我要讓你後悔和青雲宗作對的。”

餘非魚沒有作答,把手中禁往天空一拋,這團禁在天空便不斷漲大,到曲生潮頭頂時,已經漲至約一丈大小,把曲生潮罩在其中。

眾修士向著曲生潮所在看去,只見這禁制霧濛濛的,看不見裡面的曲生潮。這是禁本身加了阻隔神識的作用,眾修士看不見曲生潮,曲生潮在禁制裡面也看不見眾修士。

等了半天,卻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想是那曲生潮正在裡面參悟這個禁制,還沒有動手來破。

張一行看著餘非魚,這時餘非魚也在靜靜注視著自己放出的禁制,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而站在餘非魚身後的圍水宇家的那位修士則露著平和的笑容,似乎對余非魚的禁制有著莫大的信心。

張一行對這圍水宇家的修士充滿好奇,不知道他和宇冰、宇龍兩姐弟是什麼關係?

和曲生潮同來的青雲宗修士範九和另一位修士站在一旁,他們對宗主信心百倍,此時正滿懷期待看著曲生潮的方向,希望能看到宗主在萬眾矚目之下破禁而出的那一刻。

等了一會兒功夫,從這禁裡面便傳出一聲悶響,看來曲生潮已經發功破禁了。

張一行這時再看餘非魚,發現餘非魚明顯放鬆下來,好像再不擔心曲生潮會破禁而出似的。

此時禁中聲音連續不斷地傳了出來,間或還會看見那禁中好似有火光冒出,然而那禁依然是一團霧氣,看起來絲毫沒有破損的跡象。

範九這才有些慌亂,不知道宗主在禁裡面是什麼情形。

張一行凝神看向這禁制,這禁製手法到也普通,就是些尋常的守護之禁,例如五行禁、風雷禁等等,在這些尋常禁制的外圍,有一些靈力線從這些禁制上向外伸延而去,好似在向蒼穹索取什麼?

這不由讓張一行想到大荒山上的七彩流雲陣,它們雖說和禁術不同,是用陣術方法溝連天地,但是其中道理都是一樣的,都是溝通天地元氣為我所用。

要是這樣的話,這禁制就有源源不絕的靈力為它所用,雖然不知內裡禁制是什麼情形,但肯定會充分應用這一點作禁,讓人破無可破。

眾人睜大眼睛看著那禁制一會兒響聲連連,一會兒又悄然無聲,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曲生潮在裡面到底怎麼樣啦,這種禁法難道真的能把青雲宗宗主困住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作為主持此次賭約之事的關山此時也是一籌莫展。

當時兩人商議此賭約時並沒有時間限制,而現在曲生潮還沒有認輸,比鬥就得繼續進行。

範九一看不妙,便讓另一位修士去通知青雲宗,自己在演武場陪著曲生潮,他現在神色遑遑,真有點不知所措。

餘非魚對著關山抱拳請教道:

“關前輩,這賭約尚未完成,前輩看如何是好?”

關山便說道:“這樣吧,你先把這禁術收了,然後我問問曲道友,要是曲道友不認輸,那麼明天再接著比,如果他服輸了,那你自然就贏了。小友看這樣可好?”

餘非魚恭敬地回答:“關前輩有所不知,我對於這個禁制也不是操控隨心,如果放出以後,這禁制就落地生根,再也收不回來了。因此上才需要曲前輩指點。目前看來曲前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沒準明天曲前輩就破禁而出了。”

關山無奈,回首招過大荒口市場維持秩序的總管湯立,吩咐湯立著人嚴加保護這裡,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去大荒山享用他的千酥手去了。

張一行知道餘非魚對他的禁制很有信心,要不然也不會和曲生潮作賭,曲生潮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便摧促卓遠、蘇小雲早早回家,畢竟今日是他倆的好日子,還是以他們的事情為重吧。

至於曲生潮是否破禁,只能明天再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8
第七十三章豪賭

回到大荒山,蘇小雲把前來賀喜修士的賀禮集中了一下,不由得喜笑顏開,這次的賀禮光是進階丹一項就收穫了一百多枚,這還不算有些修士送上的丹藥和法寶。.

於是蘇小雲也不再糾結曲生潮和余非魚兩人生出的事端,和蘇小蘭、華七風兩人高高興興地驗看著這些禮物。

張一行看這邊諸事已定,便別過卓遠幾人,看望了一下父母后就自行修練去了。

第二日一早,張一行走到演武場中,演武場中人數依然不少,還有很多從青雲城趕來的修士也站在那禁制旁邊,不知所措。

從禁制裡不時傳出的聲音和亮光就知道,曲生潮還在嘗試著破禁,但這禁制是如此地頑固,即使如青雲宗宗主這樣的禁制大家,也沒有找到辦法脫困而出。

青雲宗的那些修士已經知道了這次賭約的內容,也不敢貿然上前相助他們的宗主,不然被判輸了的話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張一行看到陳天來正盤坐一邊參悟著這個禁制,便走過去和陳天來見禮,陳天來睜開眼對張一行說道:

“這禁制粗看似乎沒有什麼,可是觀察的時間長了,就越發覺得這個禁制有點高深莫測,這禁制外圍的那些靈力線根本沒有閉合,這就有點違背作禁的常規。內裡的禁制是怎樣的,又無從得知,我在此一天一夜反复推衍,還是毫無頭緒。”

張一行回道:“能讓曲宗主也無能為力的禁制,肯定有些厲害之處,內裡禁制不親身經歷,晚輩也不敢妄斷。”

陳天來點點頭,也同意張一行的說法。

張一行看到演武場中還有很多和陳天來一樣的修士,也在參悟此禁制,這些修士都是平時痴迷禁道之人,看到這禁制竟然能困住曲生潮,自然希望自己悟透這禁中的奧秘,這樣自己的禁術就會更上一層樓。

不過從他們或迷茫、或沉思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他們還是沒有參透這禁制的玄機。

張一行走到關山面前,關山看著張一行笑罵道:“這叫什麼事呀,上了你小子的賊船後,我就沒有消停日子過了。這不,還得在這兒看著,現在我真懷念以前那了無牽掛的日子呀。”

張一行笑著回道:“關前輩心胸開闊,為眾修士造福,自然勞苦功高。晚輩借花獻佛,也讓前輩稍解勞頓。”

說完把付玄衣送給自己的千酥手酒遞了過去。

關山看著千酥手酒,馬上笑瞇瞇地把千酥手酒接了過去:

“算你小子有心,不然我可就撂挑子不干了。”

兩人正在說笑,餘非魚和那位宇家修士走了過來,關山一見連忙把千酥手酒收了起來。

餘非魚對兩人一抱拳:“關前輩和張道友好興致,非魚看這演武場有些冷清,因此想和張道友商議一下,不知張道友有空嗎?”

張一行客氣回道:“餘道友天才人物,自創出的禁制如此威力,讓人佩服,不知餘道友有何吩咐?”

餘非魚含笑說道:“曲前輩在這禁制中一天一夜,還未脫困,但是我們等在這裡,卻無所事事。不如趁此機會,張道友也和非魚賭上一場,打發一下這無聊時光,張道友你看如何?”

張一行一懍:這餘非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只是不知這餘非魚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張一行於是回道:“餘道友這禁制確實歷害,讓一行也有點心癢難耐。不過以曲前輩的手段尚且不能脫困,一行自有自知之明。”

餘非魚聽張一行口氣,好像還真有一試的意思,便接口說道:“非魚和張兄也接觸過幾次,以張兄的機智,非魚是自嘆不如的。何況這禁制一道,與修為高低關係不大,如果張兄願意,我們來一場豪賭如何?”

“不知餘道友想做什麼?”張一行不動聲色說道。

餘非魚繼續說道:“張兄也看得出來,曲前輩已被困在禁裡一天一夜,按常理來說,他已經輸了。那麼那青雲城應該就算是姓餘的了,這不過是早晚之事而已。如果張兄願意,非魚打算用那青雲城來賭張兄的大荒口市場,不知張兄以為如何呢?”

張一行哈哈大笑:“餘道友好高明的手段,以還未到手的青雲城來賭這蒸蒸日上的大荒口,這種魄力豪情,一行佩服。不過大荒口並不是我的,我也不會把眾多修士的命運拿來做這種賭注。一行只是有些散碎靈石而已,如果餘道友喜歡,倒是可以博人一笑。”

餘非魚笑道:“既然張兄把細,不肯來這一場雙城豪賭,那麼就賭我們現在身上所有之物。非魚願以十億靈石外加這禁制的製作手法,賭張兄的十億靈石和張兄的扣天指法訣。這下張兄應該滿意了吧?”

張一行正色說道:“扣天指法訣一行與人有約,此生再也不會透露給第三人。看來不能如餘道友的意了。”

餘非魚聽張一行話中已有了退卻之意,心想張一行對這禁制還有所畏懼,那麼自己贏面還是蠻大的。此時怎能讓張一行溜走不賭,便接著說道:

“好,就依張兄,你我二人只賭十億靈石如何?有關前輩在此,也正好為我們兩人做個見證。”

餘非魚說完後掏出一個儲物袋,等待張一行的回答。

張一行道:“好吧,既然餘道友相邀,一行就試上一試。如果不成,那禁制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閉關之地。”說完也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關山。

關山看著張一行,神情嚴肅地問:“你可想好了?這禁制放出來後,就是餘道友也沒有能力收回,只有破了禁制後你才能出來。”

張一行平靜答道:“沒事,總不能讓余道友失望,我就陪著餘道友耍上一回,也領教一下這禁制的厲害之處。”

餘非魚聽完張一行的話語,把手中儲物袋遞給關山,然後和張一行向演武場中心走去。

在演武場周圍觀看的眾修士看兩人走向場中位置,都不知道他們兩人要幹什麼?等到餘非魚手中又托出一個禁時,才明白原來兩人也要比試,頓時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希望張一行不要讓他們失望。

不過回頭一想曲生潮如今還困在那邊,難道張一行在禁道上的造詣會比曲生潮更高麼?想到這裡眾修士又不禁搖了搖頭。

餘非魚右手一揚,那禁制也漲至方園一丈左右,把張一行罩在裡面。

圍觀的眾修士正想著張一行進到裡面肯定先要參悟一番才會動手,卻不料馬上就從禁制里傳出一些禁制被觸發的響動。

看到這一幕,一些修士連連搖頭,這張一行也太不沉穩了,還未參悟就直接動手,那麼他的下場不會比曲生潮好多少。

那禁制自從那一聲響動過後就陷入了沉寂,似乎和眾修士預料的差不多。

那跟隨餘非魚的宇家修士看到這裡,點了點頭,似乎對余非魚的禁制十分滿意。

當卓遠和蘇氏姐妹、華七風等人走到演武場的時候,看到演武場正中又出現了一個禁制,不覺有些好奇,於是請教關山,關山便把餘非魚和張一行打賭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卓遠幾個聽過以後,靜靜地註視著罩著張一行的禁制。

關山一看不覺好奇,便問卓遠:“怎麼你們聽說以後都不著急呀?”

卓遠笑著回答:“著急什麼?張兄做事從來都是量力而行,既然他選擇去做,肯定是有辦法破禁而出的,我們何必擔心。”

關山眼睛瞪得老大:“什麼?這小子有辦法?”

卓遠肯定回答道:“沒錯,他不會做那些無意義的事情的。”

餘非魚身旁的宇家修士搭話道:“這位小友既然如此肯定,那麼我們也可以以此事打個賭,不知小友敢嗎?”

卓遠大大方方地回答:“當然,我這裡有十億靈石,先放到關前輩這裡,前輩想押多少隨意。”

宇家修士不由被噎了一下,是自己久未在市面上行走還是自己過時啦,怎麼現在的年輕修士動不動就十億靈石、十億靈石的,自己精打細算,百般辛苦,身上現在不過一億多點靈石而已。

宇家修士把一億靈石交給關山,然後對卓遠說道:“我身上就帶了這麼多靈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招攬其餘的修士加入,這樣就能湊夠你的十億數目了,你看行嗎?”

卓遠抱拳對宇家修士一禮:“那就有勞了。”

宇家修士心裡冷笑:年輕人不知深淺,到時讓你輸個淨光,看你還能這般鎮靜自若麼?

宇家修士對圍觀的修士喊道:

“諸位道友,這裡有人出十億靈石押那位張道友破禁而出。如果有道友不同意他的看法,也可以押上靈石和他對賭。當然人數越少越好,就以一億靈石起步,一億靈石以下的就別來了。”

眾修士一聽,忽啦一下,就有十幾位修士跑到宇家修士面前,手拿靈石要押張一行不能破禁。

很快,十億靈石就湊夠了,那些交上靈石的修士笑逐顏開,而沒有交上靈石的修士還有六七名,他們彷彿錯過了一場發大財的機會一般,十分懊惱,紛紛要求宇家修士把他們的靈石收下。

宇家修士興高彩列地把收上的靈石交給關山,還有點遺憾地說道:

“沒辦法,還多了一億靈石。我就把我那份拿出來吧。”

蘇小蘭對著宇家修士輕輕一禮:“沒關係,我可以再追加十億靈石,如果前輩還能收上來的話。”說完也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關山。

關山一陣苦笑,著著手上十幾個儲物袋,也不禁感慨,這可是自己手上拿的靈石最多的一次了,整整五十一個億呀。

華七風一看,自己的發財時機又到了。上次卓遠結丹時,自己和張一行等人被那童剛攝到那黑缽裡,那怪胎不是照樣跑出來了嗎?這個禁制算個什麼?難道會比那個黑缽還難?

於是華七風也拿出一億靈石放到關山手上。

原鐵山和羅鐵牛一看也掏出儲物袋,他們二人也身家不菲,各押了一億靈石在關山手中。

這樣一來又有了十二億靈石的缺口,那些剩下的修士連忙取出靈石一一押上,最後還是有兩億靈石的虧空。

其中一位修士大聲喊道:“再等一下我吧,我在那邊還能籌措兩億靈石。”

說完急忙往人群裡跑去。

可是還不等他跑到人群當中,就听到罩在張一行身上的禁制噼哩啪啦不住做響,響聲過後,那些禁制所形成的霧氣就一掃而空,只剩下張一行一人微笑著站在那裡,看著眾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29
第七十四章前塵往事

眾人看到張一行破禁而出,安然無羔,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卓遠幾人對張一行破禁有些信心,可是卻沒有想到張一行破得如此之快,他們這邊靈石還沒有押完呢。

其實張一行在進行賭約之前,已經對如何破禁有了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就是聯通那些和天地元氣溝通的靈力線,使這些靈力線閉合,這樣他們就無法溝通天地元氣了,剩下的那些禁制就成了死物,只要見招拆招就可以了。

第二種方案就是在禁制裡面隔絕這些靈力線,使這些靈力線和禁制無法聯接,這樣的話那些禁制沒有後繼靈力,也會應手而破的。

張一行被罩在禁制裡面以後,發現這些禁制層層疊疊,要想把自己發出的靈力線透過禁制連接那些外圍的靈力線幾乎是不可能的。於是決定用第二套方案。

不過他還想看看這禁制的厲害之處,因此先觸發了一個禁制。

在早有防備之下,這一個禁制轟然作響,向張一行襲去,張一行手拿地獄,把這禁制中的五行之威盡數導入地獄之中,沒有對張一行造成任何傷害。

這時在已經破去禁制的地方,又生成了一個新的禁制。

由此張一行就明白了,餘非魚的這個禁制就是利用五行、風雷等相生相剋的原理,再通過外面那些和天地元氣溝通的靈力線為它不斷提供靈力,組成了一個生生不息,不斷演化的衍生禁,如果你要一招一式來破禁的話,就入了這衍生禁的陷阱,進入到無邊無際的禁海之中。

想通這節,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啦,只要按照第二套方案施行就行了。

不過張一行心想餘非魚做這禁之時,是否也如自己一般在這禁制里呆過。如果沒有,那麼以餘非魚的固有思維,總會認為自己的禁制相當完備,沒准他在裡面也會找不到自己這禁制的漏洞。

張一行和余非魚非敵非友,但是如今他找到自己頭上,那麼自己也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接著張一行開始著手破禁,他先在裡面把那些向外伸展的靈力線底部聯接在一起,再把它們和這些禁制剝離開來,他並不想破除這些禁制,而是在這些禁制的基礎上,再加上一些需要很多靈力的防護禁,讓它們的攻擊方向一致對外。

既然破禁會生禁,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為它加上諸多禁制,切斷它的靈力來源,耗光它裡面的靈力。

準備好這一切以後,張一行用手輕輕觸動自己加上的禁制,這些禁制就開始發作起來,頓時和外面的那些禁制互相湮滅,就連外面那些溝通天地元氣的靈力線,也因為沒有禁制聯通防護,被沖得一干二淨。

破禁後,張一行走到餘非魚身邊一抱拳,笑著說道:

“環環相扣,層層衍生,餘道友創出這衍生禁,威力非凡,一行受教了。”

餘非魚灑脫地走上前對張一行還禮:

“張道友只用了盞茶功夫就破了禁制,這禁制還談得上什麼威力?非魚真誠祝福張道友贏得了賭局。同時也想請張道友談談,這禁制有何缺點?”

張一行笑著答道:“這禁制從外面一行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破綻,只有進入禁內時,才被一行僥倖發現了一個小漏洞,這才脫困而出。以餘兄之能,他日定會完善這個漏洞。一行見識低淺,不敢信口胡說,那就有點侮辱餘兄的智慧了。”

說完再次對著餘非魚一揖,就走向關山、卓遠那邊去了。

餘非魚怔怔地看著遠去的張一行,說不出話來。

那宇家修士看著張一行,有點吃驚,餘非魚的這個禁制被家主讚賞不已,認為這是世上最完美的禁制,牢不可破。

從曲生潮被這禁制困了一天一夜也能看出,家主的評價並不過分。

但張一行只是一個築基修士,怎麼在禁術一道如此厲害,片刻間就破了這個禁制。

這麼一來,自己就應該馬上把此事匯報給家主,至於損失的那一億靈石,倒顯得是件小事了。

張一行笑著對關山說道:“謝謝關前輩做的公正,既然晚輩贏了,關前輩也應當抽上一份,也算晚輩對前輩的謝儀。”

關山開口說道:“你小子早已胸有成竹,害得我為你擔了半天心。去你的一成份子,誰稀罕你的靈石。”說完把張一行和余非魚遞給自己的儲物袋扔給張一行。

張一行從餘非魚那個儲物袋里分出兩億靈石,裝到一個儲物袋裡遞給關山,關山搖手不接,張一行就笑著說道:

“那晚輩回頭送給關凌月吧,就說這是她爺爺為她準備的嫁妝。”

關山說道:“你小子還一套一套的,算我服了你啦。本來有些事情準備等你結丹了以後再和你商談,不過看你小子思路活泛,今晚上我們就談談吧。”

張一行正色答道:“晚輩今晚定當去拜訪前輩。”

卓遠、蘇小蘭等人也是十分高興,這才多大點功夫,幾人的二十三億靈石就賺到了二十一億靈石,這賺取靈石的速度,就是匯靈閣也比不上呀。

兩人先把華七風、原鐵山和羅鐵牛三人應該掙得的靈石分給三人,接著再拿出兩億靈石遞給關山。

關山心下感嘆:匯靈閣這幫修士真是財大氣粗,年紀輕輕的就動輒上億靈石的出入。

自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不過看到他們,就只能怨自己跟不上趟啦。

幾家歡樂幾家愁,卓遠他們這邊正在興高彩列地分著靈石,而剛才踴躍交納靈石的十幾位修士卻在那邊垂頭喪氣,都在悔恨自己為何會趟這個渾水。

那位還要籌措兩億靈石的修士這時暗自慶幸,張一行要是再晚出來一會兒,自己那兩億靈石也會打了水漂的,那他可就真是一文不名了。

青雲城的修士目光復雜地看著張一行輕鬆破禁而出,而自己的宗主還被困在禁裡不得其法,有心上前請教,但又擔心宗主發怒,以至於損失了青雲城。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一行、卓遠等人離開。

陳天來知道張一行有呂尚的禁道之源法訣,他自己對禁道之源也有涉獵,但卻沒有從中找到破除這種禁制的辦法。說起來自己也算是張一行禁術方面的啟蒙導師,而如今張一行的禁術已不是自己所能比的了。

演武場中其餘修士看到張一行輕鬆破禁而去,都佩服不已,紛紛記住了這個還沒有成丹的禁道大家的名字。從此後張一行這三個字就在他們心底烙上了印記,猶如一個傳奇,再也不會磨滅。

華燈初上,黑夜如期而至。

張一行坐在關山下首,喝著關凌月斟上的靈茶,靜靜等著關山開口。

關山問張一行:“你是從蒼茫山東邊來到這修真之地吧?”

張一行點點頭,不明白關山為何要問他這個事情。

關山接著問道:“那你為何來到這邊呢?”

張一行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這邊靈氣充裕,修練的話進境快呀。”

“不錯,那要是這邊靈氣和蒼茫山東邊的靈氣一樣稀薄呢?你還要搬到哪裡去呀?”

張一行睜大眼睛,無言以對。

關山這才悠悠說道:“所謂修仙,依賴的就是靈氣的多少,靈氣越多,進境就越快,這樣成仙的機率就大大地增加。因此修仙者為了追尋靈氣充裕之地,可謂是殫精竭慮,費盡了心機。”

“然而靈氣就是再多,隨著修仙者的增多,功力的增加,靈氣也會越來越少的。因此上修仙者在一個地方過上千年萬年後,就會主動追尋新的宿地,而原來那些缺少靈氣的地方,就成了凡人的家園。”

“就像現在的蒼茫山,和將來的還西山、大荒山,還有天池,都會成為凡人的家園,到時這裡的修仙者也會滅絕的。”

“這些地方被修仙者稱為遺棄之地,實際上,我們這裡在五百年前就被稱為遺棄之地了。當時的門派比現在龐雜許多,一些高階修士,比如化神修士也不鮮見。”

“那些化神修士都是有些大神通的,在他們的帶領下,各個門派或坐飛舟,或有法寶,把門派中全部修士都遷移了出去,然後在廣袤的天空另尋家園。”

“當時剩下的修士要么是無法築基,要么是與門派沒有瓜葛,就這樣被遺棄在這裡。”

“這裡經過五百年的演化,又不乏一些天才卓絕之士的努力,於是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儘管如此,因為這裡是在廢墟上發展起來的,原來留下來的修士修為都不高,所以他們不可能接觸到一些高級的法訣。通過這五百年的搜羅,只是搜羅到一些元嬰以後修練的片言隻字,再往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張一行這才明白,為什麼拓印關山的功法時,那法訣中對修練一事語焉不詳,原來是這樣呀。

關山繼續說道:“現在的宗門之中,都有一兩個元嬰修士坐鎮,他們和我一樣,雖說修練成了元嬰,但因為沒有法訣,都對進階化神境界無法可想,說難聽點就是混吃等死了。像你見過的那孫家堡的孫不周,已經快到五百歲大限,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身死道消了。”

關山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為眾修士造福,其實也是為自己著想,希望這中間能出一個不世的奇才,帶領大家走出這困境。”

張一行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們不聯合起來,集思廣益,也能造出飛天的利器,這樣就能尋到那些先輩的足跡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30
第七十五章作繭自縛

關山聽到張一行的提問,點了點頭說道:

“話是不錯,可是真要這些宗門不分派別地聯合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別的不說,光是協調這些門派,就不是件易事。何況還要很多靈石和材料,其中份額的多少,又是一個扯皮的事情。”

“在這些門派之中,要算圍水城的底蘊最為深厚了。圍水城宇家不光實力超群,而且在圍水城中,本就留有一個原來被廢棄的飛舟。這百多年來,他們一直在嘗試修好那個飛舟,可是一直沒有傳出什麼消息。”

張一行問道:“不是說修士只要道法高深,就可以凌空虛渡麼?”

“不錯,修士和凡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修士可以凌空飛行,不過這種飛行是建立在陸地的基礎上的。只有在陸地上空,修士的飛行才看起來那麼瀟灑如意,但是一到那茫茫的宇宙裡飛行時,修士就如大海中的小螞蟻,遲早會被淹沒的。”

“先不說宇宙中的各種能要人命的光線、風和其他不可預知的風險,光是修士的飛行速度,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中根本就不算什麼,窮其一生,沒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何況修士飛行是御使靈氣,如果沒有靈氣的話,修士在宇宙中是寸步難行的。”

張一行接著問道:“那為何不建一個傳送陣呢?那傳送陣不是萬里之遙,一瞬而過嗎?”

關山回答道:“傳送陣其實就是修士那攝物小法術的一個大應用,它也不是萬能的,它的傳送距離不會太遠,超過萬里就無法傳送了。因此只有通過製造飛天類法寶才能到達先輩移居的地方。”

張一行聽到這裡,想起困繞自己好久的一個問題,於是請教關山:

“修士飛行也有極限,那麼要造這樣一個飛舟,它最低也應該比修士的飛行速度高才行,不知修士的最高速度能達到什麼程度呢?”

關山答道:“修士達到金丹以後,日行萬里還是可以的,雖然修士之間有些差異,但不會相差太多。成就元嬰後,日行三萬應該不難。至於化神境界,以我推測,不會超過五萬。化神再往後呢,我就不清楚了。”

“要造飛行法寶的話,當然是速度越快越好。速度要快,就需要好的材料,像那些從隕石中提練出來的隕鐵,就是上好的製造飛舟的材料,不過價格就太貴了。沒有強大的財力作後盾,是做不成這事的。

張一行問道:“非隕石不可麼?想那隕石終是有限,就是有些財力,無物可購也湊不齊建造所需的材料呀。”

關山點點頭:“你說得不錯,五百年前那些前輩移居時,也不可能全是用隕鐵煉製的飛舟,只是我只知這一種而已。圍水城的修士有些固步自封,不大與其他宗派往來,我們也無從得知呀。”

張一行說道:“既然圍水城不願與人合作,那我們就自己開始著手建造飛舟吧。畢竟圍水城歷經百年建造,到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那就說明他們的建造方法可能有些問題。我們從頭開始,沒有條條框框限制,沒準可以另闢蹊徑,建造成功呢。”

關山一愣,張一行這種說法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多年致力於聯合各個門派,共同思謀良法,卻沒有想到自己單幹。

如今張一行一提,他感覺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起碼不用再等了。

想通此節,關山就高興地說道:“真是後生可畏呀,敢想敢為。好,那我們就試試吧,你可以先收集試驗材料,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絕不推辭。你和卓遠分潤給我的那些靈石,就算作我們運作此事的第一筆靈石吧。”

張一行笑著說:“謝謝前輩,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也把這次賺得的靈石拿出來,讓匯靈閣開始收購材料。”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就是在邊上靜靜聽著的關凌月也露出開心的笑容。

別過關山後,張一行就和卓遠、蘇氏姐妹三人,說了一下和關山相談的事情。幾人聽完後十分驚異,蘇小雲感嘆地說道:

“這好日子過了沒幾天,就又過不成了。那你倆趕緊想辦法呀,不然元嬰以後怎麼修練呀?”

張一行哈哈笑道:“蘇道友放心,你成就元嬰之時,卓兄保證會把元嬰以後的法訣弄回來的。”

最後幾人商定,由張一行和卓遠兩人負責試驗各種材料,把那些用於煉器的材料進行混搭融合,這樣它們的性質也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變化,希望能從中找出和隕鐵性質最近的配方來。

這種工作太過繁雜,幾乎可以出現無數的組合,需要兩人先確定一下大致的範圍。

蘇氏姐妹就要注意一些煉器材料的收集,並好好打理匯靈閣,畢竟造飛舟可是很費靈石的事情。

下來的日子裡,張一行和卓遠經常在煉器室裡試驗冶煉那些精鐵之屬,兩人是如此投入,甚至有時都忘了修練。

張一行這邊幹得熱火朝天,演武場那邊就是另一種局面了。

青雲宗修士這十來天都圍在禁制邊上,希望宗主也能破禁而出。

然而從禁制里傳出的各種聲音來判斷,他們的宗主還是不得其法,要不然早就像張一行那樣從禁制裡出來了。

餘非魚呆在一邊,也顯得有些焦躁,雖然曲生潮到現在還沒有破禁,可是只要曲生潮一日不認輸,他也不能算贏,要是曲生潮十年八年也不認輸呢?難道自己一直耗在這裡嗎?

於是青雲宗修士和余非魚經過商量,關山從中不斷調停,雙方終於約定,把青雲城的玄武和青龍兩地讓給餘非魚,餘非魚則同意放出曲生潮。

約定好後,餘非魚走到禁制前,開始拆除禁制。

這禁制是餘非魚自己所建,雖說放出以後無法回收,可是要毀掉它還是很容易的,只要反方向操作一次就行。

當餘非魚拆除禁制後,曲生潮的身影終於重見天日。

曲生潮髮絲零亂,神情呆滯,手指在虛空中指指點點,嘴裡還不住地嘟囔著:“生一個我破一個,生兩個我破一雙。”

看來連續十來天的破禁讓他有些失常了。

青雲宗的修士忙上前扶住曲生潮,給他餵了兩枚明心丹,曲生潮這才好轉一些,不過兩眼依然空洞無神,好像還沒有從禁制中走出來一樣。

關山看著也有些酸楚,一代宗主竟然被餘非魚的禁制糟蹋成這樣,可見這餘非魚是多麼天才卓越。

不過再想想張一行那小子,竟然片刻之間就打敗了這不世出的天才,還連帶著讓余非魚輸了十億靈石,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張一行比餘非魚更天才呢?

關山不由得對建造飛舟一事充滿信心。

——小子,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喲。

想到這裡,關山上前撫慰了幾句青雲宗修士,便負手回大荒山享受他的千酥手酒去了。

餘非魚自是和宇家修士一起去青雲城接收贏來的玄武、青龍兩個地盤,青雲宗修士認賭服輸,帶領兩人把這兩個地盤交割給了余非魚。

在兩個地盤上管理的修士也都是青雲宗請來的,於是餘非魚當著眾多修士承諾,如果他們還乾的話,每月月例往上浮動三成。

那些修士自是歡欣,紛紛表示願意繼續為餘非魚效力。

諸事安排妥當以後,餘非魚尋了一處寬暢的院落為府第,在青雲城安歇下來。

他和宇家修士商量以後,決定讓宇家修士回圍水城請幾個修士過來鎮鎮場面,畢竟兩人初到此地,實力單薄,何況兩人另有要事,也不能經常守在一處。

宇家修士離去以後,餘非魚看著偌大的院落,想起張一行對自己說的禁制中的那個小漏洞,現在是時候解決這個麻煩了。

這個小漏洞不禁害得自己輸了十億靈石,關鍵是自己對自己的道法產生的懷疑,這可不是他餘非魚的作風。

餘非魚自從見到張一行以後,就感到張一行是他餘非魚的勁敵。

第一次兩人見面應該是在太平城時,那蠢笨的胡倫竟然要強行收自己為徒,他餘非魚借力打力,輕而易舉就解決了這個麻煩。不過因為當時論道堂中修士眾多,張一行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第二次見面時,餘非魚不由對張一行感到吃驚:這中品靈石得來不易,誰不留著它用來修練呢?可是張一行竟然用它來押注,難道他的中品靈石已經多到平時花銷也用嗎?

第三次是和胡不為交戰之時,雖然他成功把張一行幾人拖下了水,可是張一行竟然利用胡不為的潔癖而殺了他,這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第四次張一行應當不知,他當時正在調查那名殺死曲波的女修身份,就憑這個信息沒準又能為自己賺一筆靈石,沒想到竟然見到張一行使出了五百年前渾天真人的扣天指!

接下來拍賣開元丹、天池遭遇青雲宗修士,以及自己故意透露消息給張一行,看看他要如何化解這段仇怨,沒想到孫家堡那般廢物,張一行毫髮無傷不說,他還因此得到了一個大荒城!

在這禁制上自己絕對不能再輸給他,憑這禁制,自己得到圍水城宗主的賞識,並加入到修補飛舟的行列中。

如果飛舟修補成功,自己就可以飛往亂星海了,那裡才是自己展示雄才大略的地方。

餘非魚神識一動,一個玉瓶就出現在面前,這是自己在加入圍水城之前殺死的一名妖修身上的物品,張一行絕對不會猜到這是什麼法寶吧?

餘非魚把這玉瓶置於放著許多瓶瓶罐罐的架子上,然後靈力往玉瓶口一引,人就消失在屋中。

進入這約摸有一間屋子大小的玉瓶法寶空間中,餘非魚手托衍生禁,下定決心,他要進入這禁制之中,憑著自己的智慧,找出那個小漏洞,把這衍生禁打造得更加完美。

餘非魚把衍生禁輕輕一拋,那美麗妖異的衍生禁便在空中不斷扭曲漲大,很快就落到餘非魚身邊。

甫一進去,餘非魚就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上了張一行的當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32
第七十六章優雅的吃相

張一行和卓遠兩人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總算選出了一個配方,以這個配方把各種精鐵融煉,勉強能達到隕石的各項性能。

下來就是備齊材料,準備進入下一個環節了。

兩人休息時,張一行拿出天堂,準備摘幾個玄陰果解解乏。

張一行在天堂種植的玄陰果樹已經結果,老大也得償所願,邊吃邊拉了一回。不過從此以後,老大再也不吃玄陰果了,那種把自己差點凍成冰凌的感覺還是那麼記憶猶新,讓老大想想也是膽寒。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發財大計。

他依然霸占著玄陰果樹,就是張一行想要吃上一個也要花費靈石來買,一個中品靈石一個玄陰果,絕不還價。

張一行笑著送上十塊中品靈石,從老大手裡換回十個玄陰果,神識中老大的小跟班——拇指猴點點,正躺在玄陰果樹下用靈石圍成的房間中,一臉滿足。張一行為了讓老大有個長期玩伴,已經幫助點點達到靈氣大園滿,現在已經開始凝結妖丹了。

張一行看著老大堆積的那些中品靈石,心想要是老大看到上品靈石時會不會把它們拋棄,那到頭來這些靈石等於老大給他積攢的。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你花了它,它才是真正屬於你的。

張一行面露微笑,把玄陰果遞給卓遠,卓遠愉快地拿起一顆,把它送入嘴裡。

幸福有時就是如此簡單,只要張開你的嘴,幸福就會傳遍全身心。

兩人正在閒聊時,華七風走了過來,對著張一行盈盈一禮:

“張道友,外面有一女修求見。”

華七風如此對待張一行,張一行還真有點不習慣。

華七風自從上次結丹失敗以後,就開始找原因,為什麼自己結丹會失敗呢?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呢?

華七風也知道伯鴻的結丹經歷,伯鴻因為十八年前張一行父親的事情,心有所礙,始終無法結丹,最後張一行的父親傷勢一好,伯鴻心結打開,就順利成了丹。

那麼華七風得罪過誰呢?華七風思前想後,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在此期間,他找過桂川,並把桂川也拉到了大荒山;也找過羅鐵牛,承認自己在上次比試大會時並沒有羅鐵牛的道法高,連羅鐵牛也有點糊塗,她這唱得哪一出呀?

最後他終於找著了根源——她經常罵張一行是怪胎。

從此後,華七風踏上了贖罪之旅,她要當張一行的使喚丫頭,以此來洗刷自己所犯下的罪孽,爭取早日成就金丹。

她倒是心無所礙了,可就苦了張一行。張一行推不得就不得,只能尷尬地慢慢適應了。

張一行看著低眉順眼的華七風,笑著問道:

“華道友要不要吃個玄陰果呀?”

華七風還是規矩地回答:“這就要看張道友的意思了。”

張一行促狹地說道:“我沒有意思,主要是看華道友的意思。”

華七風依然故我:“張道友沒有意思,我也就沒有意思。”

張一行笑著起身,說道:“那我就去前面看看,是誰在找我?”接著就走出煉器室。

張一行剛一走,華七風就撲到玄陰果面前,拿起一個玄陰果就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問卓遠:“卓大哥,這不算對張一行不敬吧? ”

卓遠看著華七風,笑著回答:“不算。”

華七風舔了舔嘴唇,又拿起一個玄陰果收了起來:

“我也這麼覺得,不就是一個果子嗎?張一行也不是小氣的人。”

張一行走到外面,就見外面空地上原鐵山和天池蝴蝶谷中的螢兒正在對峙當中,看那架勢,兩人隨時都有可能拼一個你死我活。

張一行連忙走到兩人中間,對兩人說道:“過往之事,兩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忘了吧。原道友,今日這位——”

那名叫螢兒的女修說道:“我叫易螢,今日冒昧尋訪張道友。如果這位原道友想要比試一下,螢兒也正想試試自己的融神散呢。”

張一行一听就明白過來,這易螢絕對與易春堂有點關係。

原鐵山冷冷說道:“作為一個女人心腸不要那麼歹毒,否則遲早不會有好下場的。”

易螢也開口諷刺道:“作為一個男人不要強橫霸道,貪心不足,否則弱女子也會雷霆一怒,讓你不得好死。”

易螢冷臉如霜,輕嗔薄怒,原鐵山便沒有言語,走了開去。

張一行對易螢一揖手:“不知易道友來此有何見教?”

易螢對張一行也沒有好脾氣,語氣很沖地說道:

“就不要假惺惺了,我知道你也討厭我。我之所以來,是因為我母親說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還了我舅舅對你的那些恩情。我母親讓我來這裡煉製一些進階丹,也順便讓我學一下煉丹之法,省得老是麻煩別人。”

說完也不等張一行答話,就扔過一個儲物袋。

張一行連忙接過,打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這裡面的妖蝶蛹不下萬枚,如果全部煉製出來的話,少說也值幾十億靈石呀。

張一行把儲物袋收好,便把易螢讓進院中。

進到院中之後,華七風又一付低眉順眼的樣子站在那裡,不過嘴角還在慢慢動著,似在回味著玄陰果的滋味。

張一行心裡暗笑,也不點破,把易螢讓到桌前,此時桌上還有兩個玄陰果,張一行便作勢一請,讓易螢享用。

易螢一看,便如臨大敵,先是那出一個手帕,拈起一個玄陰果,擦拭了好大一會功夫,才停下手來。

等張一行、卓遠兩人認為應該差不多的時候,易螢又從頭上拔出一根雪白的細針,拿這枚細針在玄陰果上刺了幾下,然後再把細針送到鼻端,仔細辨別其中的味道。

華七風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易螢在做什麼?難道這玄陰果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聞的?

接著易螢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個藥丸,放入口中慢慢服下,過得半晌,才把玄陰果送入嘴邊,慎重地咬了一口。

華七風看得直讚歎: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吃個果子怎麼就這麼多講究呢?

張一行、卓遠兩人含笑不語,靜靜地看著易螢的動作。

易螢吃完果子後,玄陰果便開始發生作用,血肉元神開始收縮,易螢神情雖然有點緊張,卻沒有什麼動作,等到身體猛然一下放鬆下來時,易螢才放下心來:這果子並沒有毒。

接著易螢就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就像被重新洗滌一般十分清爽,而血肉經脈也是無處不舒坦。

這麼好的東西一定要讓母親嚐嚐,易螢便伸手把剩下的那枚玄陰果也收了起來。

華七風眼睛差點掉到地面上,這位女修前面的功夫做得多足呀,可是後來的這一下怎麼有點自己的風采呢?

張一行在懷裡一掏,又端出一個果盤放到桌上,上面還有六枚玄陰果。

“如果易道友喜歡,就多吃幾個吧。”

華七風不禁恨恨,這張一行何曾這樣招待過自己?這女修雖然有些姿色,可是自己認為自己並不比她差,難道這怪胎——不,罪過呀。難道張道友的審美觀有些問題?華七風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腰板挺了起來。

這時張一行也對華七風說道:“華道友也一起品嚐一下吧。”

華七風眼睛一轉問道:“這是張道友的意思嗎?”

張一行含笑回答:“不錯,不知華道友肯賞光嗎?”

華七風聽說後就高興地坐上前來,人還未坐好,手上就拿起一個玄陰果,她有點怕這位女修,要是她順勢再來一下,那自己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不過那女修接下來說的話還是把她氣得夠嗆。

“看來張道友為人不壞,對下人也能一視同人。”

張一行連忙答道:“華道友也是朋友,只不過華道友為人標新立異,一行也沒有辦法。”

易螢眼睛好奇地看著華七風,華七風就感覺她的目光之中似有“你犯賤呀”的意思,臉色不由得菲紅起來。

張一行接著說道:“不知易道友打算怎樣煉製這些妖蝶蛹,這些妖蝶蛹數量不少,要全部煉製的話必須請人幫忙才行。易道友只要在旁看著就行,保證幾天時間就會煉製完成的。”

易螢接口說道:“我母親說世上惡人數不勝數,見財起意的在所多有。因此她讓我把那些品質好的妖蝶蛹挑出來留下,然後用剩下的那些妖蝶蛹練練手,過些日子學會煉製進階丹後,就可以回家看她了。”

張一行說道:“既然易道友想親自動手,那就再好不過了。大荒山有的是煉丹室,易道友只要找個滿意的院子就行了。”

易螢說道:“是呀,還得找個煉丹大師在旁指導我一下,畢竟我也沒有煉過丹,一切還得從頭學起。”

張一行疑惑地問:“易道友想從哪裡學起呢?”

“當然是從頭學起,那煉丹會比制毒更難麼?我母親說那個融神散沒有幾年功夫是配不出來的,不是被我兩個月就配出來了嗎?你也不用為難,別的藥草等物我自會照價付你靈石的。”

張一行聽到這裡,想起和吳萱的那次見面,吳萱沒有接受自己的靈石,那就表明她不想與自己來往。但是易螢這次以學習煉製進階丹的藉口來尋找自己,多少有些牽強。

再想想當初吳萱的語氣,似乎她還有個仇人,那麼此次易螢如此前來,就有點讓張一行看在和吳定風的交情上,幫助易螢的意思。

張一行接著問道:“上次和道友的母親見面時,她說自己被人欺負,不知是什麼人呢?”

“就是沙蓯蓉那個賤人,仗著有南山宗撐腰,害得我母親不想回家。爹爹的道侶一個又一個,我母親自然生氣,可是又打不過那個賤人,只能住在蝴蝶谷了。”

易螢恨恨地說道,說完又加了一句:“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張一行也不和她計較,接著問道:

“不知易春堂易前輩和道友是什麼關係?”

易螢驚奇地問道:“你認識我爹爹?”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33
第七十七章還神丹

張一行一聽易螢叫易春堂爹爹,就聯想到上次見到易春堂的情景。

在桃園見到易春堂時,易春堂正在療傷,不知他是因何事被人打成那樣。如今聽易螢的語氣,吳萱對沙蓯蓉恨入骨髓。兩人以前肯定有過爭執,但又打不過沙蓯蓉,於是只有另尋辦法,比如研配一些十分厲害霸道的毒藥,希望藉毒藥之力助自己殺死沙蓯蓉。

如果吳萱的毒藥研配成功後,她就可以去殺沙蓯蓉了,但是為了自己的行動沒有後顧之憂,她才藉口支開自己的愛女易螢,讓她來大荒山尋找張一行。

想到這裡,張一行再問易螢:“上次聽道友的母親說,她研製了一種新的毒藥,好像叫'還神丹'吧,不知調配成功了嗎?”

易螢瞪了一眼張一行:

“你的記性倒好,我母親說'還神丹'太過厲害了,不讓我參與調配,不過看她前些天高興的樣子,應該會有所進展吧?”

張一行接著問道:“易道友學成煉丹以後,道友的母親讓你到哪裡去尋她呢?”

易螢明顯有些耐煩:“我母親讓我到蝴蝶谷見她,如果她不在,也要在蝴蝶谷等她回來。好啦,你要是不願意讓我在你這裡煉丹,就直說好啦,何必拐彎抹角地問我這些不相干的事情?”

華七風也對張一行有些鄙夷:張一行看人家女修長得漂亮,就一個勁打聽人家的家裡,難不成你想當人家的上門女婿麼?看我一會兒告訴小蘭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卓遠在一旁默然不語,似乎聽出來一點什麼。

張一行沒有理會易螢的態度,繼續問道:“如果道友母親的'還神丹'調配成功,她會不會用來對付沙蓯蓉?”

聽到這裡,易螢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起身對張一行說道:“我得回蝴蝶谷看看。”

張一行也站起身來,對易螢說道:“一行也隨道友一起去蝴蝶谷看看吧,沒準還能幫上一點小忙。”

四人出了院門,發現原鐵山還在門口呆著,他聽說張一行幾人要去天池蝴蝶谷,也想一同前往。

易螢著急要走,張一行便對華七風說:

“華道友就留下來吧,告訴蘇家姐妹,我們幾人跟著易道友到蝴蝶谷轉轉,馬上就會回來的。”

張一行說完後放出飛劍,踏在飛劍上靈力一吐,便和其他三人衝出大荒山,往天池蝴蝶谷趕去。

到了天池蝴蝶谷口,張一行拿出一套防護服,遞給原鐵山。

蘇小蘭上次進入蝴蝶谷時穿的防護服還在張一行身邊,蘇小蘭對這防護服沒有好感,認為其式樣難看,便還給了張一行。

張一行看向易螢,易螢拿出一個藥丸對張一行等人說道:“我沒事,我有這避障丹,服了它後在這谷中行走便不受這些毒氣侵害。幾位要不要試試。”

張一行和卓遠兩人已經穿戴整齊,便謝絕了易螢的丹藥。

原鐵山一看藥丸,覺得還是服藥丸方便一些,便接過藥丸,送入口中。

易螢看原鐵山毫不遲疑服下藥丸,就對原鐵山說道:“你就不怕我這藥丸是毒藥麼?如果是那銷骨丹,那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原鐵山一聽,立即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口中的丹藥是嚥下呢還是吐出來?

易螢看到原鐵山的表現,便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當先走到幾人前面,朝著百花園方向走去。

張一行拍拍原鐵山的肩膀,便和卓遠一同隨易螢往蝴蝶谷深處行去。

到了百花園時,易螢到處尋找,卻根本沒有母親的身影。

易螢這才慌了神,看著張一行,希望張一行能給她一個答案。

張一行神識對易螢傳音:“易道友和母親分別多少天了?”

易螢答道:“已經有五天了。”

張一行接著問道:“要找到沙蓯蓉得從哪裡尋找?”

“沙蓯蓉經常和爹爹在一起,母親是不可能在役獸宗的宗門和沙蓯蓉比試的,那樣爹爹會護著那賤人。現在也不知道母親和那賤人在哪裡爭鬥,這可要如何去尋找?”

易螢的話語間十分惶急,擔心母親處於不利境地。

張一行當機立斷:“去役獸宗。”

吳萱如果要用'還神丹'這種毒藥來殺死沙蓯蓉,肯定不會和沙蓯蓉比鬥的,毒藥殺人全在出其不意,只有在對方全無防範下才能見功。何況吳萱就是不在哪裡,也能打聽出沙蓯蓉的下落。

易螢說從孫家堡經傳送陣會快一些,四人便出了天池,往芥子嶺趕去。

當四人輾轉半天,終於到達役獸宗宗門時,在役獸宗宗門的外圍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正在那裡竊竊私語。

易螢一見,連忙衝進宗門的大廳之中,張一行等三人也沒有遲疑,跟著易螢衝了進去。

大廳中,嚴寬正愁眉苦臉地看著桌上的一團黃土,一籌莫展。

看到易螢回來,嚴寬便走到易螢面前,對著易螢施了一禮。

易螢問嚴寬:“我媽呢?還有爹爹到哪裡去了?”

嚴寬一指那團黃土,臉色窘迫,滿肚子的話語不知從何說起。

原來前幾日吳萱回到宗門,一反常態,再也不尋沙蓯蓉生事了。易春堂看在眼裡,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今日一早,沙蓯蓉便說要回南山宗看看,還不要易春堂作陪。易春堂一聽,心裡暗喜,看來自己的兩個道侶終於懂得和睦相處了。

易春堂前後共有過六個道侶,可惜其餘的四個道侶都修仙不繼,中途就早早道消了。要不然六個道侶都能如現在這般和諧,那他易春堂就是修不成元嬰又如何?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固有一死,為我所願,死而無憾也。

沙蓯蓉一走,易春堂就心情愉快地去找吳萱了,雖說自己的那個大舅哥吳定風氣憤自己又和沙蓯蓉成了道侶,還把自己打傷,不過這一切不是都過去了嗎?人常說久別胜新婚,這次吳萱回來,那他易春堂可就是新郎倌。

還是修仙好呀,自己現在又琢磨出一些新的花式,這要放到凡人身上,估計就是把他們大卸八塊,也做不來這些姿勢。

他這次一定要把吳萱哄高興,不要再給自己使小性了。

整天呆到外面風餐露宿的,那得多辛苦呀。

不過他興沖沖地趕到吳萱的院中時,卻撲了一個空,吳萱沒有呆在屋裡。

出得院門,看見嚴寬,這麼一問才知,吳萱也是剛剛出門。

易春堂這才感覺有些不對頭,連忙朝吳萱的方向追去。嚴寬看宗主臉色,就知道有事,也隨著易春堂去追吳萱。

等到追上吳萱時,易春堂和嚴寬就看見吳萱對面正站著沙蓯蓉,而沙蓯蓉看上去渾渾噩噩,好似睡著了一般:

她的右臂只剩下半截,而且這半截還在不斷縮小,慢慢地整個右臂就不見了,就好像一個正在融化的雪人。

易春堂一看,自是大怒,上前便給了吳萱一掌。

易春堂是金丹五期修士、役獸堂宗主,吳萱哪裡是他對手,一下便被打得飛跌了出去。

易春堂畢竟念著情份,沒有全力出手,要不然吳萱就不會被拍飛以後,還能站起來了。

吳萱站起來後便看到易春堂朝沙蓯蓉跑去,吳萱一看大驚,連忙出聲阻止:“春哥,不要。”

然而易春堂並沒有搭理吳萱,女人對自己說不要的時候簡直太多了,何曾見過春哥沒有要過呢?

於是在易春堂扶住沙蓯蓉的時候,易春堂也變得和沙蓯蓉一樣,呆立在那裡,就如兩個泥像般毫無生氣。

看到這個情形,吳萱臉如死灰,嘴裡喃喃道:“春哥,是我害了你。”然後看也不看嚴寬,走到易春堂面前,把易春堂緊緊抱定,就再也不動。

剩下嚴寬一人膽顫心驚地看著三人的身影,不知所措。

當沙蓯蓉消融完以後,易春堂和吳萱的身體也開始消融,現在吳萱才是完完全全佔據了易春堂,她的臉上甚至浮現著滿足的微笑。

在嚴寬地註視下,易春堂和吳萱也漸漸消融,就如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一樣,到最後只剩下一個火紅的珠子,落在三人剛才站立的地面上,這顆紅色的珠子在地面上依舊滋滋作響,就好像還要消融這腳下的大地。

再等了一會兒,紅色的珠子慢慢被地上的黃土遮蓋後,便不再發出聲音。

嚴寬拿飛劍小心地動了動包裹著紅珠的黃土,那團黃土沒有什麼反應,嚴寬這才把這團黃土挑在飛劍尖上,拿回役獸宗宗門。

聽完嚴寬的敘述,易螢淚流滿面,口中喊著“媽媽、爹爹”,手便向那團黃土伸去。

嚴寬吃了一驚,待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易螢已經把那團黃土抓在掌心,用力一捏,那團黃土裂開,露出一個眼珠大小的珠子來。

此時珠子已經變了顏色,成了青綠色,讓張一行不由想起老大的前身青石,難道老大也是這麼來的?

易螢在那裡傷心流淚,張一行等人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易螢一日之間父母雙亡,任何安慰的話語也顯得蒼白,還是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那樣也許易螢能好過一些。

嚴寬對張一行三人一拱手,做了個向外請的手勢。

張一行連忙還禮,和卓遠、原鐵山嚮外走去。

幾人走到外面,嚴寬才開口請教:“不知幾位道友如何稱呼,是我們役獸宗少宗主的朋友嗎?”

張一行微微一笑,正要作答,就見外面來了一彪人馬,氣勢洶洶,為首之人正是南山宗的少宗主沙鎮天。

其中還有兩人張一行也識得,一個是和卓遠比試過的梅逢夏;另一位便是張一行在天池結識的程靈秀。剩下的幾人張一行沒有見過,不過個個修為都在金丹以上。

沙鎮天走到嚴寬麵前,對嚴寬說道:“從此後這役獸宗就姓沙了,再也沒有什麼少宗主、大小姐的說法了,不知嚴大總管以為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7 11:34
第七十八章誰為誰設伏

嚴寬聽到沙鎮天的話語,眉頭一皺,役獸宗剛逢內亂,還不待平息下來,南山宗就來謀奪役獸宗的基業,這有點太心急了吧?

嚴寬冷聲說道:“役獸宗姓啥不姓啥,自有易少宗主發話,嚴某隻以易少宗主的馬首是瞻。沙少主攜南山宗眾道友來役獸宗作客,嚴某自是歡迎,不過現在役獸宗方遭大難,沙少主就不要怪嚴某失禮了。”

沙鎮天一聽,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正要發怒,站在他旁邊的一名修士對他傳音了幾句,沙鎮天臉色便緩和了下來,把注意力放到張一行三人的身上。

看了半晌,沙鎮天才認出了原鐵山和卓遠兩人,這兩人和自己在青雲宗比試大會上都在前十名之列。

想起那次比試大會,沙鎮天就有點不爽,怎麼選出前十名後就不比了呢?要是一直比下去多好,那樣自己的千幻棒才能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沙鎮天笑著對原鐵山、卓遠兩人拱手說道:“原來是原道友和卓道友,兩位道友來役獸宗做什麼?”

原鐵山哈哈笑著回答:“原某和張道友、卓道友是易少宗主相邀而來,役獸宗逢此大難,我等過來看看能不能盡點朋友的本份。”

張一行和卓遠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原鐵山的說法。

沙鎮天狐疑地看著三人,緩緩說道:

“說起來役獸宗的主母沙蓯蓉還是我南山宗人氏,我怎麼著也算半個主人了。三位既然來到這裡,那就來評評這中間的道理:

吳萱那賤人常常找沙蓯蓉生事,還找她哥哥把易宗主打成重傷,這些事情都是人所共知的。如今這三人都遭遇不測,我想與吳萱那賤人脫不了乾系。可現在要把役獸宗交給一個常常不在役獸宗的小賤種,這未免說不過去吧?”

原鐵山答道:“斯人已逝,那麼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就一筆勾銷了,原某不敢對他們妄加評說。至於役獸宗後來如何,那更不是我們這些外人所能置喙的。一切還是聽從役獸宗嚴大總管的安排吧。”

嚴寬聽到原鐵山的話中,對易少宗主多有回護之意,不覺大喜。

這原鐵山老成持重,修為也不錯,即使對著南山宗這幫修士,談吐間分寸也把握地極好,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不使對方過於難堪。

嚴寬有些讚許地看著原鐵山,心想他可能和大小姐的私交不錯吧?

沙鎮天臉色鐵青,原鐵山分明是站在嚴寬那邊的,話語中明確告訴自己和他一樣只是個外人,對役獸宗是沒有話語權的。

這時沙鎮天旁邊的修士又對他傳音,沙鎮天聽過以後看了看張一行:

“你就是張一行?前些日子在大荒城破了那個連青雲宗宗主也破不開的禁制?”

張一行笑著拱了拱手:“正是張一行。一些雕蟲小技而已,不值少宗主提起。”

嚴寬一聽更是喜上眉稍,張一行在大荒山舉重若輕,就破了余非魚的那個連青雲宗宗主曲生潮也無可奈何的禁制,這件事早在修士中間傳了開來。

嚴寬本人對張一行是很佩服的,只是未能結識,卻沒想到眼前這人便是那傳說中的張一行,他怎能不欣喜萬分?大小姐常年在外,自己不甚了解她的行踪,卻沒想到她竟然結交到了這樣的青年才俊。

不過嚴寬並不知道,其實他和張一行已經是老相識了,而且張一行的拇指猴還是他送的呢,不過當時是以唐遠的身份而已。

嚴寬想到這裡,既然大小姐有張一行作為強助,那這次南山宗的圖謀就不會得逞,大小姐也會坐穩役獸宗宗主的位子的。

沙鎮天哈哈笑著說:“張道友不必謙虛,能破了青雲宗宗主也破不了的禁制,肯定有些過人之處。既然我們有緣相見,那怎麼著也得見識見識。不如我們尋一個僻靜地方,比劃一下如何?”

張一行答道:“眾位道友道法高深,都是金丹修士,一行修為還不到融合境大園滿,哪裡是諸位的對手?”

沙鎮天說道:

“張道友不必擔心,道友間互相切磋,以輸贏而論,不以生死相縛。如果道友怕了,那幾位道友就不要插手役獸宗的門第之爭了。”

張一行淡淡說道:“役獸宗的事情,自有嚴大總管照拂,一行只是盡些朋友之義。既然沙道友有如此興致,那一行就陪著各位道友耍耍。”

沙鎮天一聽大喜,連忙說道:“那我們就到役獸宗的演武場吧,那裡才能施展開拳腳。”

說完就頭前帶路,好像這役獸宗真成了南山宗的,他只是在盡地主之誼。

張一行三人也不答話,跟在沙鎮天的後面。

嚴寬一看這就打起來了,也不知是好事壞事,匆忙吩咐役獸宗的兩名金丹修士跟著他們,要是有事就趕快向他匯報。

接著嚴寬走進大廳,易螢已經停止哭泣,手裡拿著那顆已成青色的還神丹,不知在想什麼。

嚴寬對著易螢一抱拳,說道:“少宗主,剛才外面——”

易螢揮手製止了嚴寬下面的話語,對嚴寬說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嚴寬不敢怠慢,易螢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和嚴寬向演武場走去。

役獸宗演武場中,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在那裡試演法術。他們大多是築基期修為,也有一些練氣期修士混在其中,看到沙鎮天等人來頭不小,都紛紛駐足向這邊觀看,離得近的修士也連忙讓道給沙鎮天一行。

張一行跟隨沙鎮天在場中間站定,便等待沙鎮天他們派出一名修士和他比鬥,原鐵山和卓遠兩人一左一右,守在張一行身邊。

等了半天,當張一行看到程靈秀從沙鎮天那些修士中走出時,不由微微一笑:自己和程靈秀還真是有緣呀。

程靈秀走到張一行面前,對著張一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一行笑著開口:“多日不見,恭喜程道友成就金丹。天池的唐遠,便是眼前的張一行。得罪之處,希望程道友原諒。”

說完右手一翻一拋,困龍索便如嬌龍般直往天空飛去,張一行再輕輕一抖,困龍索就如馴服的小蛇,縮如張一行手中不見。

程靈秀一看張一行亮出困龍索,就驚喜莫名,連忙走到張一行面前,抱拳說道:

“原來張道友就是唐隊,害得我一通尋找,卻再也見不著唐隊的英姿,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這次唐隊不會再變換面貌,讓靈秀尋找了吧?”

張一行也抱拳回禮道:“上次天池之行,因為一行要查些事情,因此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一行這里謝罪了。現在一行住在大荒山,程道友是居是留,都很方便,一行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程靈秀十分開心,和張一行又說又笑的說著,其餘修士則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沙鎮天有些氣惱,他們決定讓程靈秀和張一行比鬥,是想讓程靈秀試試張一行的深淺,畢竟張一行禁術那麼厲害,別的方面應該也不會太差吧?可誰知張一行只是拿出困龍索比劃了一下,他們就熱火朝天的聊上了,這還比什麼勁?

等了一會兒,程靈秀才想起比試之事,忙跑過來對著沙鎮天說道:

“少宗主,我和張道友有舊,把比試的事情給忘了。不過也不用比了,我肯定不是張道友的對手,我勸少宗主也不要比試了,能結交到張道友這種人物對南山宗也是很有利的。”

“另外,此後我就不在南山宗乾了,我要和張道友去大荒城。這月的月例我就不要了,抱歉,少宗主。”

說完後,程靈秀對著沙鎮天一抱拳,就頭也不回地奔向張一行那邊去了,留下沙鎮天一干修士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雞。

這時嚴寬帶著易螢走進演武場,嚴寬看到兩方還沒有動手,就對易螢說:“要不要我過去勸勸?要是張道友他們三人受了傷,那我們可說不過去。 ”

易螢搖首說道:“不用,你看著就行了,南山宗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前來,就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接著易螢走到張一行身前,面對著沙鎮天說道:

“我看少宗主還是快回南山宗去吧。不然輸了後再請人找回場子,那丟得可就是南山宗的臉面了。”

沙鎮天大怒:“你這個小賤種竟敢口吐狂言,要不然你來試試,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我們和張道友只是互相切磋,那用得著人來多嘴。”

易螢也不生氣,只是以譏刺地口吻繼續說道:

“打不過的人才會說互相切磋呢。我看你們這幫所謂的金丹,沒有一個人會是張道友的對手。要不然早就打起來了,何必像現在這樣縮頭縮腦呢。如果你們贏了,那我就,我就——”

沙鎮天連忙接話:“你就怎麼呀?難道你就不活了?還是從此退出役獸宗呀?一個小賤種,會有那麼大的氣量麼?如果你真有那麼大的氣量,我倒可以和張道友比試比試;如果沒有,那為什麼我要和張道友比試呢?張道友年輕有為,沙某也十分佩服。我們何必要比呢?”

易螢好像被沙鎮天的話語激怒了,情緒有點失控地嚷道:“好,我就不當這役獸宗的宗主,但是你呢?你輸了拿什麼來賠?不過一個空架子而已,又有什麼東西能讓人看上眼呢?”

沙鎮天笑著說道:“如果我輸了,從此後南山宗再不踏入役獸宗半步,我的性命也任由你處置。”

易螢譏刺道:“你的性命一個靈石都不值,我要來做什麼?”

沙鎮天此時哪裡能放易螢走脫,這是一個大好的堂堂正正得到役獸宗的機會,他怎會輕易失去?他也不理易螢那些諷刺的語言,直接拿出身上的儲物袋,對易螢說道:

“我再加上我身上所有的靈石。”沙鎮天頓了頓,再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七位修士。

“和我們南山宗在場的所有修士身上的靈石,和你賭這一場,如果我們這些人中,沒有人能胜張道友,這些你便全都拿去吧。”

沙鎮天身邊的修士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儲物袋,放到沙鎮天手上。

易螢悠悠開口道:

“還要再加上你的舌頭,如果你輸了,我希望能親手割下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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