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0727
bpd 發表於 2018-11-16 00:04
第1529章 報告班長!

  現場有三架直升機,有一架就是專為張楠這幫客人預備的,這會發動機已經啟動,旋翼刮起的風越來越大。

  很毛子的作風,飛行員壓根不等所有乘客登機落座之後才啟動發動機,因為老闆要趕時間。

  老闆趕時間,夥計就得像在前頭,這樣的夥計才是好夥計。

  張楠是「竄」進機艙,身手敏捷,往個可拆卸座椅上一坐,順便把跟上來的查理茲-塞隆往隔壁的椅子上一按。

  轉身前後一看基本坐滿、該到的都到了,這就對著機頭駕駛艙位置大聲喊了句:「起飛,起飛!」

  不喊不行,這架不是米-8PS軍用要員型,也不是米-8S豪華客運型,甚至不是米-8P基本客運型,就是一架普通的米-8t軍用運輸型直升機,機艙內噪音大得可以。

  最後登機的一名順手保鏢拉上機艙門,兩名隸屬聯合力量的飛行員這就加大馬力拉起直升機——兩位飛行員都有3000小時以上的米8、米17駕駛經驗,絕對的老鳥!

  都知道老闆不怎麼喜歡直升機,不僅因為噪音,還有安全上的顧慮,為此這架米-8在一周前就已經被聯合力量的技術人員接管,從裡到外都檢修了一次,就為了保證絕對安全。

  噪聲大,張楠沒帶耳塞,就感覺腦袋「轟隆隆」作響,不過這不耽誤各人透過舷側大大的方形舷窗搜索正在降落過程中的返回艙的蹤跡。

  飛行員視野廣,這眼睛更是好使,在張楠還在努力找目標時就通過機內廣播大聲通知飛船返回艙的角度、高度與距離。

  他們已經鎖定目標,順便將飛行姿態略微做了調整,以便自家老闆能透過舷窗看到。

  很快張楠就看到遠處空中挺壯觀的一幕:一個巨大的橘黃、白色相間的降落傘正在緩緩下降,下邊掉著個小小的返回艙。

  好吧,其實距離有點遠,降落傘是看得想對清楚,返回艙在張楠的視野裡實際上就是個極小的點,看不明白。

  直升機以百米左右的高度快速向西,很快就接近目標,都趕在返回艙抵達地面之前:巨大的主傘打開之後,飛船返回艙的下降速度很快降至不超過每秒十米,被直升機搶了先。

  後頭兩架直升機也跟了上來,飛行員們估算出返回艙著陸的大概位置,直升機沒有靠得太近,為還在降落過程中的返回艙留出足夠大的安全區域。

  直升機降低速度,張楠看著巨大的降落傘緩緩接近地面,就在返回艙快抵達地面的時候,底部冒出一股火焰與煙霧:在距離地面一米多的位置,四個反推力火箭啟動,將返回艙的最終速度降至兩米以下,碰上地面時甚至接近為零。

  這心算是放下,巨大的降落與返回艙自動脫離,被荒原上的微風漸漸吹跑。

  這會沒人會去關心降落傘會貼著地面跑出多遠,所有人都盯著像個大鐘一般落在平地上的返回艙。

  三架直升機依次降落,這會趕過來的車隊其實距離也已不遠,估計要不了十分鐘就能抵達。

  荒原,平得很,那些越野車真是狂飆而來。

  張楠這會心也不急了,知道關興權應該就舒舒服服在返回艙裡待著,活蹦亂跳暫時不可能,人的肌肉需要適應引力,知道他還好好活著就行。

  安安穩穩等直升機降落、螺旋槳停轉,這才下機。

  聽到外甥在邊上問他爸:「還要多久關叔能出來?」

  項偉榮還真不知道,張楠插了句:「還要等會,不過應該快了。」

  該有的程序不能少,工作人員對返回艙外觀快速目視檢查,然後搭上兩個架子式的梯子爬上去,之後再打開上頭的艙蓋。

  張楠一群人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工作人員從其中一架支援直升機上拿下三張鋁合金帆布折疊椅出來,在返回艙附近擺好,過會三名宇航員出艙後需要坐在上頭合個影啥的,其實是為了讓他們先緩一緩。

  結果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幾名張楠的俄國保鏢上去,將三張簡陋的椅子往邊上一丟,這讓工作人員有些不解。

  一名保鏢用俄語道:「這椅子不行,我們準備了好的。」

  車隊已抵達,隨車而來的保鏢從一輛越野型小貨車上搬下來三張椅子,一人扛一張快步走過來在返回艙邊上擺好。

  幾名降落場工作人員直接無語,一名醫生秉著職業操守上前看了兩眼,認為這樣的椅子對剛返回地球的宇航員不會造成什麼負面影響,也就默認了這個略有出格的舉動。

  姜愛華看到這一幕,轉身對張楠道:「國內弄來的?」

  「不,美國,好像是下邊人從個拍賣會上弄來的,一樣的有四張。

  聽說宇航員回來後不是坐塑料椅子就是帆布椅,太醜,咱怎麼著也得給關哥弄張舒服的不是。」

  姜愛華「呵呵」笑笑,好一會憋出句:「椅子不錯!」

  張楠沒接話,注意力轉回返回艙頂部位置,負責開艙的工作人員已經在上頭忙乎。

  椅子當然不錯,三張貨真價實的黃花梨圈椅,不是明式,是明代!

  做工精湛、簡約,保存完好,這坐上去百分百會比帆布椅子舒服。

  為了防著嫌面板太硬,上頭還加了塊薄薄的墊子。

  艙蓋打開,看到上頭的工作人員豎了個大拇指,下邊四周的人都歡呼了一下:宇航員一切正常。

  醫生與攝像師從另一個梯子上去,這都是固定步驟,不能省。

  等著,好一會後宇航員出艙,關興權是最後一個出來。

  當關興權一露頭,張楠大聲道:「好,關哥…」

  話說一半被打斷,憋著了!

  一邊的查里茲-塞隆和項佳楠在那大呼小叫,特別是查莉這傢伙,聲音比誰都響!

  項偉榮和裘波、林明等幾個老夥計上前,笑著扶穿著艙內宇航服的關興權下來。

  看著氣色不錯,一到地面,關興權對林明說了句:「先扶我站著。」

  林明加了把力,讓他站得筆直。

  關興權略微轉身,向一側的項偉榮舉起右手,「報告班長,我回來了!」


bpd 發表於 2018-11-18 22:09
第1530章 關興權的綠色帽子

  項偉榮並沒有回禮,而是笑著上前給了關興權一個擁抱,之後似乎是感覺關興權腦袋上戴著包裹式的宇航員帽子太醜,順手就把這帽子去掉丟給邊上的夥計,又從身後金文博手中接過一頂漂亮的草綠色帽子,很認真的戴到關興權的頭上。

  正了正,項偉榮這才道:「還是戴這個比較順眼。

  好了,把興權抬過去。」

  一聽這個,金文博、阿廖沙、林明等七八個壯漢一擁而上就把關老大給抬了起來,連張楠也去湊了把熱鬧,在歡聲笑語中給抬到了排成一排的椅子那。

  讓他舒舒服服坐好,工作人員送上事先準備好的獻花,忙亂中一側的俄羅斯指令長遞給關興權一個收納袋,之後轉交給了張楠。

  讓人仔細收好,這裡頭裝的可是貨真價實的「飛天茅台」!

  那些個地面工作人員對此視而不見,他們只需管返回艙內不丟該在的東西,宇航員們有點小動作不歸他們管。

  任何東西上一次太空後就是稀罕物品,就算是幾條味道並不咋樣的食物條,這從天上晃悠一圈之後回到地面,那都是送人情的稀罕貨。

  何必去壞宇航員們的好事,更別說這趟任務和之前那些都還有不同,各人多少都是拿了點實惠的。

  一名地面工作人員從返回艙內取出個包裝袋,交給一名紅魔鬼,這裡頭就是那套三槍管的TP-82手槍。

  這個由宇航員親自拿走不合適,上頭打了招呼,之後會報一套損耗,走個過場。

  一群人七嘴八舌和關興權聊天,這邊也順道介紹一同返回地球的兩名俄羅斯宇航員,任務圓滿完成,一團和氣加喜悅。

  張楠就關心了幾句關老大身體狀況,後者說一切沒問題,就是暫時有點不適應重力,估計得等會才能恢復完全正常。

  這些都是最表面的事,現在關興權單從腿腳而言當然吃得消自己走,但宇航員的心血管系統在長時間失重環境之後,得花點時間才能完全適應引力,所以會被大家暫時抬著。

  說了幾句後,老夥計們遞給他一個衛星電話。

  關興權第一個電話打給身在剡縣的媽媽報平安,第二個打給身在英格蘭的老婆,之後就沒再需要打的電話。

  張楠這邊也打了幾個電話,告訴所有關心這事的親人、朋友們,關老大一切安好。

  等到一大堆的花式合影、錄像拍完,又再次檢查了身體狀態,這就要送三名宇航員上那架醫療直升機,會直飛恩格斯城。

  宇航員們會在恩格斯城暫做休息,然後回莫斯科的回莫斯科,該幹嘛的幹嘛:關興權打算先去趟英格蘭,並不去美國或回一趟華夏。

  將這事的熱度降一降再說,要是這會回趟老家,估計一幫子人會湊上來,太麻煩。

  一夥人併肩子上,直接將三名宇航員連椅子帶人的往直升機那抬,結果證明這三張明代黃花梨圈椅絕對夠結實,沒散架!

  等到醫療直升機飛走,張楠也不急著乘坐直升機去恩格斯城,反而去了那個外表有明顯灼燒痕跡的返回艙那。

  安德烈已經同這的人提前打了招呼,張楠從梯子那爬上去,沒人阻攔,也沒人拍照。

  沒鑽進去,就探頭看了看。

  和電視裡看到過的一樣,內裡空間狹小,其實真沒什麼看頭的。

  想像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在裡頭的感覺,密閉空間的壓抑感立刻鋪面而來,腦子裡不自覺轉道:「媽-的,比老子當初挖的洞寬不了多少!」

  自顧自笑笑:一個上天一個入地,這拿來比叫什麼事。

  不過親眼看到這返回艙內的環境後,真感覺宇航員們不容易,就這麼個密閉的狹小空間,還時刻面臨危險。

  敢進去、能進去的,男的個個是好漢,女的都是巾幗英雄!

  站梯子上看了會,這才轉身對站下頭仰著脖子的姜愛華道:「愛華,有興趣就和你兄弟上來看看。」

  結果姜愛華是湊上來瞄了會,他的兩個保鏢是一個都沒往上爬。

  張楠笑笑:心裡清楚,這看個表面能看出什麼。華夏已經開始搞載人航天工程,這裡頭一定會同俄羅斯合作,很快什麼都能接觸到。

  看個稀奇?

  真沒多少必要。

  再說了,關老大之前拍攝了一大堆的聯盟號飛船與和平號軌道站內的照片、錄像,這會所有的膠卷、錄像帶已經在自個這邊人手中,之後當作紀念品送一套複製品給姜愛華完全沒問題。

  項偉榮父子同查里茲-塞隆也先後上梯子看了下稀奇,這就算該看的熱鬧看完,這邊接下去就沒張楠這群人什麼事。

  短暫的喧囂被荒原上的微風吹散,不過這一波熱鬧其實才剛剛起了個頭…

  前往恩格斯城的路上,姜愛華就說到件事:「等關哥回到地球的照片一發出來,其它咱不說,一頂帽子就夠牛!」

  張楠一聽,笑著大聲道:「那是,你還沒見過他穿軍裝的照片吧?

  就以前那套,和姐夫一樣帥爆!

  帥爆懂吧?…」

  這就扯上,嗓門還夠大:不大不行,機艙內太吵。

  關興權的帽子當然牛,那是頂帶紅五星的65式解放帽!

  65式軍服,華夏歷史上絕對最經典的軍服,穿著它的軍隊曾另所有對手不是聞風喪膽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之前當項偉榮給關興權戴帽子時,安德烈、亞歷山大等人一瞬間都有回到多年之前的錯覺,那時候蘇聯同南邊的鄰居關係絕對夠遭!

  那年月蘇聯在中蘇邊境屯兵百萬,這不僅僅是咄咄逼人的攻勢策略,其實也是種防禦——蘇聯歐亞大鐵路運力有限,他們也在提防華夏。

  500多萬身穿「一顆紅星兩面紅旗」軍裝的正規軍可不是擺設,更別說外人永遠不會知道具體數量的華夏二線、預備役與準軍事人員數量。

  想當年這蘇聯估計也是有苦說不出,近300萬得精銳軍隊壓在邊境附近,在沒豁出去打核戰爭的前提下,換誰都不輕鬆,蘇聯也一樣。

  一顆紅星兩面紅旗,那年月在歐亞大陸誰敢輕視!

  當年華夏軍隊陸戰天下第一的說法可不單單是口號,反正不服氣的全給打服了!

  電視裡美國宇航員返回地球後喜歡戴頂棒球帽,蘇聯宇航員偶爾會戴頂軍帽,項偉榮這是電視裡學的。

  「…其實吧,我們該讓關哥帶頂軍帽上去的,戴著出艙,那才叫牛!」

  直升機降落前,張楠不無可惜道。


bpd 發表於 2018-11-20 23:47
第1531章 地下皇帝!

  按照計劃,關興權等三名宇航員先在恩格斯市休整一天,之後前往莫斯科星城,然後過不了幾天關老大就將前往英格蘭。

  他是遊客,後續沒多少事,但也不能這會就來個就地解散。

  當天確定宇航員們身體完全沒問題之後,張楠在當晚就讓人在當地一家最豪華的政府酒店內大擺筵席,什麼都是上最好的!

  和項偉榮、關興權、姜愛華等人幹掉了兩瓶極珍貴的賴茅,順便還喝掉了半公升貨真價實的飛天茅台。

  這兩樣真是難得,連從小到大只喝過一次氣酒的項佳楠都各喝了小半盞,後果就是慶功宴剛開始沒多久就讓人抬著睡覺去了。

  毛孩子,酒量不行,氣酒都是一杯倒的主。

  再過二十年來看這頓飯可真不得了,一頓飯就喝掉幾百萬,真是土豪到慘無人道、慘絕人寰!

  滋味麼…

  半個世紀的茅台,一個字:純!

  上過太空的茅台,一個字:牛!

  至於普通茅台嘛,四個字:放開了喝!

  喝得醉醺醺之時,張楠聽到亞歷山大在邊上對安德烈、姜愛華說事,似乎和俄羅斯在蒙古的駐軍,還有什麼生意有關。

  聽著聽著貌似和自己這邊也有點關係,還覺得似乎忘了點什麼事,就把亞歷山大叫過來,問了句:「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沒聽明白。」

  老闆好奇,那就說吧,其實亞歷山大認為剛才那點事情就沒特別重要之處,無需老闆去關心。

  自個這幫人的這個老爸,那真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櫃,沒事最好別去煩他。

  「是生意,老闆下午從莫斯科傳過來的一點小問題。

  最近這兩個月俄中大鐵路上的民用貨運數量大增,我們出資主導的那個中俄蒙合夥小生意主要用貨運列車運輸,如今生意越來越大。

  為了安全,貨列每次都有武裝押運員,都是一出華夏鐵路國門就上車。

  至於華夏國內部分,都是姜先生下邊的安保公司與鐵道部的押運員在負責…」

  這生意姜愛華也是有份的,當初在蒙古高原無人區定下的調子就是大家一道發財,愛華同志那邊與姐姐的集團是供貨、集貨大戶,幾乎就是壟斷。

  在華夏更大能量的供貨商有,但能在俄羅斯和東歐霸佔市場的是壓根沒有,最多為了各種利益順帶帶人家玩玩。

  這年月鐵路上可不安穩,華夏國內鐵路上客運方面別說小偷小摸,搶劫的都有。

  至於貨運就更誇張了,偷貨的誇張時候等同於半明搶,最常見的就是一長溜偷煤「攔煤索」,就跟水庫洩洪時一道道的撈魚長桿子似的。

  貨列上要是沒押貨,當心運氣不好給你搬空了!

  這邊亞歷山大繼續道:「年底俄羅斯駐蒙古的駐軍就要全部撤離,蒙古國境內的貨物安全就要交給當地的合夥人負責。」

  是小問題,張楠聽了後順口一句:「我記得那些蒙古朋友出不了問題,是吧?」

  朋友,就是個稱呼而已,一幫子貪錢、貪婪的官僚而已。

  亞歷山大笑著道:「是的,老闆,他們要發財,更想有命享受,貨列這邊絕對出不了問題。

  不過這段時間從客車那邊過的小商人數量多了不少,基本都是華夏的生意人,蒙古國的極少,幾乎沒有。

  現在客車上的治安有點糟糕,特別是客車出了華夏國境之後、進入俄羅斯境內之前,那幫蒙古國的就是廢物。

  直到烏蘭巴托為止,這一長段路程裡就沒有治安人員,客車不設防。

  很多趟客車到了烏蘭巴托後,這蒙古國的鐵路也不往上頭派治安人員,一幫子廢物,離了蘇聯他們都不知道怎麼管國家…」

  知道老闆不忌諱這些,亞歷山大說得較仔細,「現在三方貿易集團壟斷了中俄和蒙古國七成以上的大宗民間貿易,集團還維持著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幾國幾乎所有民間進出口貿易的地下次序,在莫斯科總部的管理層就想己方出人、出資接過蒙古國至莫斯科的客列安全。

  現在俄羅斯境內的安全形勢也不怎麼樣,列車上的那些乘警很多都是出工不出力,想著在車上撈點的倒是不少。

  跑那條線的小商人在俄羅斯做生意,大部分集中在莫斯科,無論生意大小、種類,其實都可以說向我們集團交了會費。

  華夏和俄羅斯民間貿易,遠東部分不算,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這些西部城市都繞不開我們。

  管理層認為需要保持貿易通道的安全順暢,集團面子很重要,也能集聚人心,為集團,為老闆你,也為了我們大家創造更大的利益。」

  亞歷山大、安德烈等人在俄羅斯也有親朋好友,連他們自己在那個貿易集團中都是多少有點股份的,亞歷山大的話沒毛病。

  聽到這,張楠問道:「具體怎麼做?」

  「每趟客車在華夏與蒙古國交界處上兩至三名安全員,一路跟到莫斯科,比那些乘警管用,費用對集團而言也不大…」

  聽到這,張楠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些。

  然後腦子轉了好一會,問亞歷山大:「我說,我是知道在俄羅斯做生意離不開黑幫和那幫子官僚,我隨口讓你們趙斌人去搞的那個集團也得帶點黑。

  不過我現在怎麼感覺…我好像成黑幫頭子了?」

  這時一邊的關興權笑著道:「阿楠,你如今在俄羅斯就是個黑幫頭子、最大黑幫的幕後老闆,還是連總統先生都不會找你麻煩的黑幫頭子。

  你在俄羅斯的那個貿易集團維持著民間貿易實際上的正規次序,讓大家在同一規則下有錢賺。

  如果讓那幫警察和稅務部門直接管理,一團糟不說,外國人就別想在莫斯科好好做生意。

  要不去你也和我再趟莫斯科,會發現你就是那裡真正的地下皇帝,還是一頭能夠光明正大走進克里姆林宮,另一頭幾乎受所有靠這條貿易線過日子的華商、俄商歡迎擁護的地下皇帝!」

  「我嚓!」

  張楠粗口爆出,知道自己是戰爭販子的幕後老闆,可真沒想過會成個黑幫教父。


bpd 發表於 2018-11-22 20:07
第1532章 世界第一

  張楠可真沒想過當個黑幫頭子,上輩子那段陰暗世界、見不得光的生活讓他喜歡陽光下的自由與安心。

  聽不得警車警報聲、見不得警察,幹點活還要擔心被人發現的日子真不好過。

  如今就算自己秘密多,還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戰爭販子、軍火商,但在陽光下的身份足夠讓自己逍遙,不用真的去懼怕任何一方有可能的威脅。

  黑,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張楠是能不沾就不沾——你就算再黑、再狠,在政府面前什麼都不是!

  就算你再牛、再狠、吃得開、上面一句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混黑的檔次也太低了。

  不過…

  「哈哈哈…」

  張楠笑了起來,笑得宴會廳裡的其他人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沒人過於奇怪,都知道自個這位老闆有時候會來點旁人難以理解的表現。

  非常人嘛,要是太平常,哪能積下如今的這份產業。

  開心的笑了幾聲,張楠笑著道:「那就是說我現在就是這個地球上目前最大的黑幫頭子?」

  「黑」不出頭,這會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以上輩子的習慣判斷這個問題,國外的黑與華夏國內的黑那是不同的。

  而俄羅斯的「黑」,那是更有特色。

  對於老闆的話,亞歷山大點點頭,道:「是的,老闆,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地下世界最強力的統治者,絕對的排名世界第一,都不需要之一。」

  你,俄國人的尊稱,他們對並不熟悉的人才會用「您」稱呼。

  這邊查理茲-塞隆聽著這段對話,問附近的安德烈:「我哥怎麼成世界第一黑幫頭子了?他是最大的戰爭販子才對吧。」

  安德烈微笑著道:「查莉小姐,美國才是全世界最大的戰爭販子,老闆是私人第一,這個沒錯。不過戰爭販子不是黑幫,要比黑幫高檔得多,在地下世界就是這麼排的。

  打個比方,戰爭販子處在地下世界的金字塔頂,黑幫都在地基地下混。

  最近這幾年來說,誰是俄國最大的黑幫老闆,那他也就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黑幫老闆。」

  「安德烈,要是排名,我看老牌意大利黑手黨排位會挺高,他們在美國政府裡都有人。」

  查莉還是有點不明白。

  安德烈微微搖頭,「意大利人那套早就落伍了,靠著一幫小混混起家的黑幫都是小打小鬧。

  查莉小姐,我再打個比方,像亞洲小鬼子的那些黑幫同樣在融入主流社會,但其實也就是個笑話,和意大利黑手黨一樣屬於過時的東西。

  黑,幾千幾萬的小混混,拿著鋼管、砍刀,最多有幾支黑槍,只能在黑暗中耍橫,這就是落伍、低檔。

  目前俄國的黑幫不一樣,社會次序混亂,又處於大變革時期,天生的生存土壤好。

  什麼檔次的黑幫在如今的俄羅斯都能找到,像我們公司的人員是以軍隊下來的人為主,同軍隊聯繫緊密,戰鬥力不是傳統黑幫能夠比擬的。

  就半年多時間,老闆下邊的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們還有合作夥伴就已經基本統治了整個俄羅斯和西邊獨聯體國家的地下次序,這有點類似於項先生、關先生曾經的戰友們橫掃加拿大地下世界的情況。

  只不過我們做得更迅捷、更殘酷,同樣的也更順利,因為我們有公司強大的資金作為後盾,還是本土辦事,比在加拿大的那些先生們方便的多。

  比如項先生曾經的戰友們在加拿大只能讓當地政府不敢輕易招惹,而我們的人和朋友們很多本身就是政府裡的大佬,至少與政府大佬關係密切。

  從貿易公司成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跳過了最初級的黑幫階段,往難聽的說,現在公司做的是新時代的黑幫,或者說就是正規的貿易集團,只是擁有不可撼動的權威與力量。」

  還好,這會項佳楠已經喝醉了去休息,不然都要教壞未成年了。

  查莉無所謂,她都已經快18週歲,在眾人眼裡早成年了。

  安德烈說的是實話,都不需要避諱另兩名宇航員與在場的幾名航天官員、專家。

  這會俄羅斯的社會治安真是亂得可以,在別的國家,殺人基本都是殺窮人,差不多也都是窮人殺。

  但在俄羅斯不光死窮人,往往有頭臉的人物也死得快!

  像在莫斯科,黑幫橫行和分贓不均的火並幾乎天天有:張楠的集團只要自個的那條貿易線,其它亂七八糟的可不去參合,莫斯科的黑幫可不止自個一家。

  就這麼個環境,如今在俄羅斯新興權貴富豪日常都得戒備森嚴,金融家、議員稀里糊塗死的可不少。

  殺人案裡有很大比例是在光天花日之下幹,幹了也查不出來。

  外國富豪投資者除非像張楠這樣與俄國本土勢力結合緊密,還超級巨無霸型的,不然在俄羅斯也不安全,甚至會被合作夥伴幹掉!

  有錢的、有權的出門帶保鏢是必須,住所更是要三層外三層的戒備森嚴,還得防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暗殺:今年都有個金融新貴是在接電話時被毒死的,因為電話上有碰上就死的毒藥!

  整個社會混亂,各種人才,還有原本國家級的機密材料、手段都能出現在社會上,什麼都得防備。

  金融家都得在高度安保條件下過日子,更別說一般的中小商人。

  這會做華夏與俄羅斯之間貿易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中小商人,資本能上百萬美元級的都鳳毛麟角,更多的是幾千,甚至就是懷揣幾百美元就出來打天下,其境遇可想而知。

  一股新興勢力橫空出世,橫掃行業內一切牛鬼蛇神,制定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或者說只能接受的規則,所有商人是接受的,至少在這個規則下能得到安全保障、各憑本事賺錢。

  前段時間關興權在莫斯科,就算一周有五六天是在星城,也是對目前俄羅斯的社會現狀有深入瞭解。

  他說張楠是地下皇帝,又想到那座烏克蘭大酒店,張楠這就決定第二天就去莫斯科,還一定要叫上姐夫項偉榮。


bpd 發表於 2018-11-22 20:14
第1533章 好生意

  決定前往莫斯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貌似上輩子那會華夏與俄羅斯民間貿易史上的一件大事就要發生了,就不知道如今還會不會冒出來。

  華人在外如果能團結一致,那絕對會是股強大的力量,但就他娘-的少不了一幫砸碎出來搗亂、自家人欺負自家人。

  張楠想去莫斯科看看,看看在莫斯科是不是還有坑同胞過日子的砸碎團伙,更很好奇的當然是上輩子聽說過的跨國鐵路大劫案還會不會發生。

  就當是測試自個這隻蝴蝶的效能,感覺還挺好玩的不是。

  不過印象中只記得那次大劫案應該是在93年中旬發生,具體何時不知,這就讓人盡快把客運安全員制度執行起來,有備無患。一幫子就會欺負老百姓的劫匪,這碰上幾個殺人不眨眼、武裝到牙齒的毛子安全員,一定會很有意思。

  查莉好奇列車上真要碰上劫匪該怎麼處理,安德烈告訴她標準答案:「如果是俄國警察就會逮捕對方,帶到暫時拘留地之後需要受害者當面指認兇手、匪徒之後,再進入下一階段的定罪起訴程序。」

  查里茲-塞隆一臉的不可思議:「當面指認?」

  誰都知道開門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這列車劫匪都是亡命徒,除非生意人本就是超級狠人,不然匪徒或其同夥有可能的報復這一條就夠掂量的,更不用說還是在莫斯科混日子的小商人們。

  對此安德烈無奈笑笑,「是的,面對面指認才有效。」

  「操蛋!」女孩難得爆句粗口。

  對此上校同志聳了下肩膀,道:「是有點不合理,連我們自己都覺得制定這條法律的人腦子有問題,大概都是神經病。

  就因為法律奇葩,操作起來還麻煩,所以公司的安全員在列車上會採用比較簡便的措施,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煩與額外開支。」

  抓獲罪犯、審訊、關押、起訴、審訊、對其強制服刑或槍斃、掩埋…這些都是要花錢的,公司麻煩,相關部門的朋友也會嫌煩不是。

  這會是在恩格斯城至莫斯科的飛機上,安德烈並沒有說如何實際操作,他認為這些事查莉小姐還是不知道的好。

  或者說就算想知道,也不該從他這瞭解。

  合適的人不多,在豪華客廳一側的張楠叫過女孩,「搶劫列車的是人渣,你應該知道公司是怎麼對付人渣的。」

  「全殺掉?」查莉眼睛眨眨,「野蠻的方式,不過有效」。

  習慣了用鎯頭解決問題就是這樣,被張楠感染的:如果有什麼事是一鎯頭無法解決的,那就多來幾鎯頭。

  「是很有效,還具有很不錯的可行性。西伯利亞大鐵路算上華夏部分有上萬公里長,其中幾千公里在西伯利亞和蒙古高原,那一大段都荒涼的要死。

  碰上劫匪團伙,如果有點仁慈心,當場把那些人類的垃圾斃了,扔出火車就行…如果我們鐵路上的朋友需要點功勞,讓酒把人或屍體交給他們處理。」

  張楠就當是在講故事。

  「仁慈的方式」是殺人拋屍,查莉很好奇「凶狠的」又該如何?

  張楠微笑著道:「在人身上開幾個窟窿,但不能立刻死了,又得是絕對活不下去那種,然後再扔出火車。

  無人區,除了偶爾會路過的列車之外就只剩下野獸,這才是終極手段。」

  查莉很早就確定哥哥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好人,更不是傳統上的善人,附近這一圈的傢伙們都不是好人!

  不待這了,跑自個那間臥室休息去,查理茲-塞隆感覺要是再按著這個話題說下去,那自己也會變成和哥哥一樣愛用鎯頭砸釘子的簡單腦袋。

  午餐前張楠已經入住姐夫在莫斯科的唯一產業、略顯陳舊的莫斯科烏克蘭大酒店:公司在莫斯科的人員辦事效率極高,在關興權上太空前就搞定了這事。

  酒店易主,不過這事直到今天中午眾人進入酒店的大堂前,張楠才告訴姐夫。

  禮物大得誇張,項偉榮對「自作主張」的老部下、兄弟卻只是微微搖搖頭,「你呀!」

  關興權難得傻笑了一下,就沒多說一句。

  真正過命的交情,不用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這事還沒完,走進酒店大堂之後,張楠對項偉榮道:「姐夫,關哥送你酒店,這是硬件,接下去的軟包裝就當我送我姐的。

  這裡有點舊了,再等個一兩年我讓人把這酒店徹底翻新裝修一下,讓這重回世界最頂級酒店行列。」

  項偉榮對此隨意,兄弟花了幾億美元買下酒店與巨大的院子,小舅子還會花上可能差不多的錢對這裡進行翻修。

  項偉榮是喜歡這幢建築,倒不用操心自家小舅子會將這裡修得換風格,應該會一如既往保持斯大林建築的一貫風貌,將來只會更奢華而已。

  通過巨大的大堂準備上樓去各自套房,就這一路張楠發現些好玩的,對計劃中餐後才會去星城的關興權道:「關哥,你這筆生意絕對不虧,這酒店的附屬品過個十幾二十年估計就能值回一大部分。」

  「什麼?」

  關興權剛才在和項偉榮聊天,沒注意聽。

  張楠一指邊上的一座表現集體農莊婦女形象的雕塑,還有牆上的一幅油畫,「我可聽說了,這酒店裡本世紀前半期蘇聯、俄羅斯藝術家的真跡藝術品就超過1200件。

  現在俄羅斯還處在困難時期,過個十幾二十年你說會不會有人追捧這些東西?

  就算不出售,放在這就是身價。

  這筆生意好呀,錢不虧,將來我們到莫斯科也算有個自己的落腳點。」

  到了21世紀,這俄羅斯人炒作、追捧自己民族的藝術品也是很瘋狂的,狂熱程度也就比華夏人略微差點。

  至於現在嘛,大伙吃飯都是問題,社會環境雖不一樣,但情況比10年前的華夏收藏市場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

  讓亞歷山大去安排一下,中餐後張楠打算去趟一隻螞蟻市場,好好享受一下淘寶的樂趣。好久沒有享受那樣的樂趣,都是因為安保的原因。

  但在一隻螞蟻不用擔心,就算俄羅斯再亂,這邊的貿易公司也會安排好,保證連一隻有威脅的螞蟻都溜不進去!


bpd 發表於 2018-11-23 19:15
第1534章 現狀

  這是張楠第二次來被華商稱為「一隻螞蟻」的切爾基佐夫市場市場,誰讓它的俄語發音是「伊茲馬伊洛沃」,叫著順口。

  項偉榮與關興權是第三次來這,這兩位前些天都來過一趟。

  關興權上一趟來是順道來看看華商的處境和貿易公司霸佔地盤後的實際管理情況,自己同張楠都是華夏人,俄羅斯的這邊生意又是俄羅斯人在主導操作,不能壞了自家名聲不是。

  安德烈等人靠得住,可不等於所有俄國人都靠得住,關興權認為就算在子彈同美金的雙重警告之下,還是會有人不老實。

  至於項偉榮,那純粹是陪老婆、兒子來旅遊,順道逛逛莫斯科最大、最有意思的跳蚤市場。

  中餐時,亞歷山大等人就介紹了目前新貿易公司在莫斯科與整個俄羅斯,還有多個獨聯體國家內的生意拓展情況。

  總體而言形式一片大好,地盤擴張是金錢與槍炮有機結合,基本屬於推土機平推,能聯合的聯合,不能聯合的就由一幫阿富汗回來、沒飯吃的殺胚殺過去。

  暴力、血腥,類似於華夏國內托運公司搶市場3.0版,反正張楠這個老闆很能理解這樣造作的必要性。

  黑暗的有,上得了檯面的操作也不少,比如還在各國收購了至少一家銀行。

  銀行不可少,洗錢、賺錢利器——不單單自家公司需要,還業務廣泛,珍貴的、不正規的皆有,單單匯款都能賺不少。

  在俄羅斯做生意就得靠黑幫,銀行必須掛鉤:在普通銀行匯款,匯費高,很多時候還得一筆款子分多次匯,很麻煩。

  如果是一家和黑幫有關係的銀行就可以,匯費低、一次就行,還保證安全。

  如今俄羅斯、東歐做生意事幾乎每一個環節都有黑幫實力的存在,不僅銀行,還有報關,如今通過自家公司這樣的關係就簡單便捷,不然海關會整得商人絕望!

  反正如今的俄羅斯政府已經管不到這些,各式黑幫順理成章地接管了政府的角色。

  張楠認為現在的操作方式雖有些問題,但問題不大,至少在大帝上台之前怎麼整都無所謂。至於將來嘛,這市場都統一了,配合大帝先生整改一下就成,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中餐後就前往城市東北部的市場,半路上項偉榮說如今的一隻螞蟻規模比幾年前三個人來看稀奇的時候規模大了不知多少倍。

  很熱鬧、繁榮。

  幾年前只有蘇聯人在如同大片城堡的市場內做生意,如今原有市場還在,但附近大批新的市場出現,單單批貨的集裝箱都有好幾千個,大半是華夏商人,當然靠市場吃飯的俄國人與以前相比也更多了。

  「薩沙,一隻螞蟻是塊肥肉,公司拿下這裡沒少花心思吧?」

  薩沙,亞歷山大的俄國式標準暱稱,張楠有時候會用俄國人的方式稱呼身邊這些俄國夥計。

  坐在防彈轎車副駕駛的亞歷山大一聽問話,立刻道:「就前期工作是花了不少心思,大概用了一周時間才徹底搞明白原本霸著市場的幾幫人的情況。

  阿蒙那的人出了點情報,也做了點配合,都是利益捆綁。對了,這個『阿蒙』就是俄羅斯特警,這幾年在莫斯科的華人喜歡這麼叫。

  行動很快,實際上就花了一晚上,處理了大約百來個大小頭目,第二天市場管理權就歸了公司…還有幾個其它零售市場都是同一天做完,總共也就少了幾百個人。

  下手的都是公司招聘的夥計,有幾個本土單位的合作夥伴做了帶路黨,莫斯科治安都好了一截,少了幾伙不上檔次的黑幫。

  就是為這個還順手處理了幾個腐敗的政府官員,然後我們又把其他一些幾個官員給整腐敗了,現在正在進行地產收購談判,很快整個一隻螞蟻的產權都會是公司的,老闆你大約能佔到七成,絕對控股。」

  就是這麼簡單直接加粗暴,張楠都懶得問怎麼做的、那些人去哪了,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答案。

  法律如同擺設,一幫子衣食無著的退伍軍人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其中不少可是從阿富汗回來的殺胚,克里姆林宮如今居然還沒給炸上天就算不錯了!

  葉氏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現在對付莫斯科和白宮裡的對手們就夠焦頭爛額的,再說這些個草根為了混口飯在下邊殺來殺去就不叫個事,只要不去炸了他的克里姆林宮,葉氏根本不予理會。

  把這些個殺胚惹急了,人家真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的!

  而且黑幫也是在做生意、繁榮市場,一定程度上甚至還起著穩定社會次序的作用,比腐敗至根的警察系統都可靠。

  警察系統查查毒、查查兇殺案也就差不多,都爛到根了,還反個毛的黑幫,早就被黑幫滲透,不少高層也是同各條線上的黑幫同穿一條褲子。

  現在一幫狠人殺進華俄貿易這條線,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也管不了,不然人家能炸了警察局、殺了你全家!

  軍人都開著坦克上街討薪,要到錢之後繼續回軍營當他的軍官,連軍事法庭都不用去,你個普通警察部門也就欺負欺負小偷和外來戶,有軍隊背景的公司根本惹不起。

  蘇聯解體前負責治安的強力部門一大堆,警察只能靠邊站,如今警察系統雖然接管了部分國內治安系統,但地位還是太低。

  除了「阿蒙」之外,俄羅斯警察在國內的各家治安系統內就是渣,他根本惹不起其它的那些單位。

  而這趟張楠的小生意恰恰一大堆強力部門都有利益在,警察還真惹不起,好好配合分點利益就老實待著吧。

  當然,對付普通人警察還是管用的,從不廢話,直接用拳頭和棍棒說話。

  不過!

  張楠突然想到點事情,快速對亞歷山大道:「那個莫斯科市長就沒跳出來找麻煩?」

  亞歷山大明顯一愣,「哪個市長?」


bpd 發表於 2018-11-23 19:23
第1535章 真不是我們幹的

  「去年上台的那個,不是副職,好像叫什麼日的。」

  張楠會注意俄羅斯總統和總理是誰,過兩天還要去趟莫斯科郊外的莊園做客,平常在克里姆林宮的那位以私人名義邀請的;也知道因為體制的原因,莫斯科的市長權利極大、能參與國家層面的決策,幹久了甚至會成僅次於總統和總理的俄羅斯第三號實力人物!

  但市長終究是市長,不是真正的國家層面任務,張楠才不會去記那傢伙姓誰名啥,那人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平時沒興趣去注意。

  「尤里-盧日科夫?老闆,你可能沒注意新聞,那傢伙去年年底就死了,就當了幾個月市長,死於心臟病。

  對了,老闆,這事和我們沒一戈比的關係。」

  張楠有一會沒說話,之後道:「一個市長小意思,下次有類似的事你們直接向我匯報,需要事前,而不是事後。」

  亞歷山大臉上露出點無奈的表情,「老闆,這事真不是我們做的,也不是我們的朋友做的,盧日科夫真有很大可能是死於心臟病。

  那傢伙是犯病後治療了好幾周才掛掉,包括我們克格勃系統用的相關藥品在內,誘發致命心臟病的藥物都是短時間起效,最慢都是一兩天內要人命,快的那些幾秒起效。」

  「真是意外?」張楠問道。

  「極有可能,我們也做過一定程度的調查,沒發現什麼疑點。那個盧日科夫死後,和他有關係的一些金融寡頭和政客狗咬狗了幾個月,我們年初才拿下一隻螞蟻,所以就算有人有同老闆你一樣的疑問,也套不到我們頭上。」

  「和我們沒關係也好,不過…」

  張楠原本想問「如果有類似的情況,你們搞不搞的定?」,最後還是沒出口。

  沒必要問,伊斯坦布爾都給炸了,還有什麼是這幫紅魔鬼辦不了的,也不必懷疑這些自我放逐、自認沒了祖國的人。

  剛才張楠說起莫斯科市長,那是因為記得在蘇聯解體後,一個俄羅斯阿塞拜疆族人買下了「一隻螞蟻」所在的一大片地區,將原有小市場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

  因為那傢伙巴結上了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結果一直到二零一幾年時都是走私、販毒、擾亂金融、擾亂市場什麼都幹、都能幹,有恃無恐,壞事做盡!

  俄羅斯人對這個徹頭徹腦的混蛋很不滿意,但在2010年之前靠著市長盧日科夫的這把保護傘,俄政府查了他幾次都沒扳倒他。

  最終那小子利令智昏,自己做死,應該是一幾年的時候去土耳其投巨資建豪華酒店,剪綵當天,居然包飛機從空中拋灑了幾千萬美元的現金!

  玩過頭了!

  自己作死,這事徹底激起了俄羅斯人的公憤,大帝更是怒不可遏:在祖國遭受經濟危機的情況下,這個王八蛋還不顧人民的利益,將巨額資金投向國外,便下令徹查「一隻螞蟻」。

  結果嘛…

  那個腦袋缺鈣的傢伙完蛋了,盧日科夫也沒討到好,倒霉催的,一大幫華商居然也被殃及池魚倒了大霉——市場查封、貨物扣押,因為市場內華商的貨物基本上是「灰色清關」進的俄羅斯,都沒處說理去。

  至於那個盧日科夫,張楠上被那會應該當了很多年的莫斯科市長,有可能是從1992年一直當到了2010年。

  張楠貌似聽到過當時流傳在俄羅斯的一句話:「時間在前進,國家在變化,莫斯科在變化,只有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不變。」

  不過最後那個傢伙因為腐敗問題,終於惹翻了小梅總統被趕下台。其實嘛…大帝那會應該是掛著總理的頭銜,市長先生到底惹毛了誰不言而喻。

  如今居然就這麼稀里糊塗死了。

  「死了也好,不然這市場拓展一定會對上那個阿塞拜疆人和盧日科夫,那時候再處理會麻煩些。」張楠如是想,又道:「薩沙,市場原來的老闆呢?」

  「一個玩販毒、走私的阿塞拜疆人,送火葬場處理的,徹底消失。」

  張楠抽了下嘴,「莫斯科的火葬場還開展這個業務?」

  「讓人買了個小型的私營殯儀館,日常開展正常業務,必要時處理麻煩,比往市區外運方便。

  現在城郊結合部偶爾有臨檢,主要查走私、毒-品和偷渡,遇上了要擺平也比較麻煩,林子裡挖坑還費時間力氣。

  城裡幾乎沒設卡檢查這事,辦起來要簡單方便的多。」

  還好,這會坐張楠邊上的是項偉榮,不是查理茲-塞隆,不然姑娘家一定會翻白眼!

  女孩不在同一車,張楠倒是翻翻白眼,這會感覺自己就是《教父》3.0進化版,甚至是5.0的!

  殯儀館都搞來玩一條龍,下邊這些人真是辦事可靠又高效!

  車隊開出好一會後抵達市場附近,遠遠看過去熱熱鬧鬧、人流如織,設施簡陋的市場連綿不絕,張楠還看到不少華夏人面孔,商販們基本都是華夏人。

  和上次來時相比市場變大了不知多少,可以想像這裡每天會創造出多少利益:聽說在大帝任總統的時代,俄羅斯聯邦收入裡每3個盧布就有1個是莫斯科市創造出來的,而這座稱為「一隻螞蟻」的切爾基佐沃大市場,每年能為莫斯科市政府創造將近60%的預算外資金!

  那些個玩石油、礦產的俄羅斯金融寡頭是很有錢,但只要誰控制了一隻螞蟻,誰的財富就不會比那些個名氣響亮的寡頭少。

  市場區域最大的路口有移開的鐵柵欄,兩個帶著警棍、配著手槍的軍裝警察成了看大門的。

  注意到老闆看了兩眼大門,亞歷山大道:「這些人是我們的吉祥物,裡頭還有巡邏的軍裝警察,給來這裡採購的客人們看的。」

  有不拿東西的警察,看著安心。

  市場區域的人都注意到了己方的車隊,還有些彪形大漢給隱隱攔出條道路來方便通行。

  「這些都是公司臨時抽調過來的安保人員,這邊幾乎都是臨時攤位和華夏商舖,貨物有不少來自老闆你的老家江南省,不過你喜歡的部分在前邊老市場那裡。」

  江南省經濟發達,不過張楠對義-烏小商品不感興趣,不是質量有問題,而是誰讓如今的華夏小商品城,將來的世界小商品之都就在自個老家邊上,上輩子太熟悉了。

  自個也不會在這裡買雙鹿城產的皮鞋,溫商的皮鞋這兩年質量大有改觀,火燒溫-州皮鞋那是六年前的事,那時候鹿城造的皮鞋用皮的算好,黑心的乾脆是「紙皮鞋」!

  至於將來嘛,注重質量的溫商出產的皮鞋不少成了名牌,很快就可以燒仿冒溫-州名牌皮鞋的劣質皮鞋了。

  不過好不好與張楠關係不大,上輩子自個除了結婚時穿的皮鞋是溫-州產的名牌鞋外,平時都穿兩三百塊一雙的手工定制皮鞋。

  至於如今,穿的皮鞋還是手工定制,只不過是兩三萬美元一雙,不過也沒覺得比200人民幣一雙的手工貨舒服到哪裡去。

  都是個作!

  這會是93年,華夏出產的小商品質量或許沒20年後那麼好,但至少賣到莫斯科的不會太爛,不然之前是生意不好做不說,當心砸了招牌,還挨刀子和槍子。

  至於如今,剛才亞歷山大還說了:公司管理範圍內,不管大宗商品交易還是小商戶販賣,絕不得買賣質量太次的玩意,不然逐出市場!


bpd 發表於 2018-11-24 23:51
第1536章 清場

  出於安保需要,張楠並沒有讓車隊在這裡就停車,只是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看著外邊的那些個華夏商販。

  對外邊這些人張楠是很感興趣,那可是倒爺,這傳說中大名鼎鼎的倒爺,一群甚至能算腦袋拴褲腰帶上出來闖蕩的倒爺!

  作為一名60後,經歷了80年代社會的大變革、90年代的高速發展。這會創業那也講究個「北上南下」,南下就是去瓊海、鵬城、羊城,剡縣因為地處江南,自個上輩子這會是至少兩三萬剡縣人南下。

  至於這「北上」就是往俄羅斯和東歐做邊貿,或者乾脆前往別國的首都闖蕩,這裡頭是華夏北方人比較多,當然也少不了遍佈全世界的江南溫商。

  「南下」的不容易,「北上」的更加,身在異鄉為異客,都跑到其他國家,還是社會次序混亂的國家,其中的困難、心酸大概只有倒爺們自己心裡清楚。

  從蘇聯解體一直到一隻螞蟻市場關閉,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倒底有多少華夏倒爺闖蕩過俄羅斯,恐怕誰都無從知曉。

  只有一個大概的估計,據說高峰時,單單在莫斯科地區的華夏倒爺一年就有十萬之多!

  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有人揣著大把的美金衣錦還鄉,失意傷別離的也不少,更有人魂斷異國他鄉。

  看到外邊的市場擴大了不知多少倍,單單這裡的倒爺估計就能有個好幾千,這是一群為了利益和生存即能無所畏懼,又能吃苦耐勞,甚至都能忍辱負重的人!

  對外邊這些倒爺,張楠心裡算是即熟悉又陌生:同查莉一道坐在前車裡的外甥佳楠,在自個上輩子時有個要好、親如兄弟的大學同學,其家中就是大名鼎鼎溫商,做過多年的對俄貿易。

  2010年初外甥結婚,他那個本在鹿城的同學原本是要到剡縣喝喜酒的,但就是因為一隻螞蟻突然關閉的原因沒到場——臨時趕往莫斯科了。

  張楠之前就與那個外甥的同學碰過面,後來與那人又一起吃過幾頓飯,說起這事來,年過三十的溫商二代是大倒苦水:就一隻螞蟻強行關閉那次,他家整整18個集裝箱的貨物被扣,損失慘重!

  罵毛子,除了罵上幾句還能如何?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二十多年約定成俗一般的「灰色清關」,那位在俄羅斯的貨物全報銷,別說打官司都贏不了,都不知道上哪打官司去。

  那次那位到了俄羅斯之後才發現想要拿回自己的貨根本不可能,就這事在人家的地頭上待久了,甚至還會因為被算成偷稅送進監獄,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跑了回來!

  上千萬的貨,就這麼歸了大帝,從法律上而言,這道理都還在人家手裡。

  後來據張楠所知,外甥的那位同學家後來徹底捨棄了做了十多年的對俄生意,說八輩子也不再同毛子打交道!

  一零年都這樣,90年代華夏上任在俄經商更是充滿了巨大的風險,處處艱辛,一個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這年月華夏同世界上大部分國家之間從事國際貿易都有現成的路可走,唯獨俄羅斯卻沒有!

  每一個想開拓這個市場的華夏人都要從沒有路的地方趟出一條路來,要命的是俄羅斯市場像魔鬼三角一般變幻莫測、險惡,開拓市場的人就像攀在懸崖上,每時每刻都有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險。

  華夏的民營企業、個體商人們一次次地承受盧布狂跌的沉重打擊,一次次地經受錢財和貨物的慘重損失,一次次地遭受搶劫、勒索和欺侮,無數次從逆境中爬起,又無數次地一切從零開始從頭做起!

  他們遍體鱗傷,忍受著在國內難以想像的艱苦和險惡,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將華夏商品源源不斷出口到俄羅斯,功不可沒。

  張楠放眼望去,如今的「一隻螞蟻」已經是歐洲最大的零售批發市場,這裡是先知先覺的華商發財致富的聖地,也是跟風者的傷心絕望之地!

  無論是一夜暴富還是死無葬身之地,一切都離不開混亂的俄羅斯社會,腐敗的政府官員、凶殘貪婪的黑幫,還有兩者結合的「灰色清關」。

  華商們自己不去俄國人的海關辦正規清關手續,付錢給清關公司,讓清關公司代辦,就就是灰色清關。

  現在張楠合夥的公司其實就是整個俄羅斯最大的清關公司,說白了就是同俄國海關人員狼狽為奸,截留該上交俄聯邦的稅款,虧的是俄羅斯政府,肥的是自己和俄國官員。

  一切都是為了方便、快捷、節省費用,在俄的華商基本上都是沒有外貿經營權的個體經營者和中小型私營企業,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要有一部分人通過灰色清關賺到較多的錢,其他人也就跟著選擇灰色清關。

  走正規途徑呢?

  根本行不通!

  海關人員會加快灰色清關的審批程序,故意減慢正規清關的貨辦手續,這個死循環的陷阱你只能往裡跳,不跳也得跳,除非你自身的塊頭夠大,比如說大型的華夏國企。

  俄羅斯的腐敗警察都知道灰色清關這個把柄,不抓白不抓,還知道行賄是華商常做的事,那叫「花錢買平安」。

  在自家公司拿下一隻螞蟻的管理權之前,這附近的警察全盯上華夏人,平時沒事就是想盡各種辦法問華商要錢。

  俄國警察會特意盤查華夏商人,就算被查者一切正常,警察也會討要酒錢。

  不給?

  拿走你的護照,想拿回護照就得掏錢;心情不好還會把人帶上車,關進警察局裡的鐵籠子,直到要到錢。

  張楠看著外邊的這些同胞,想到了外甥那位同學的一句話:「90年代在莫斯科的華夏商人,又有哪個沒被關過鐵籠!」

  有人說華夏人遇事習慣給錢,這個習慣是被官員教導出來的。如今在國內貌似行得通,但到了歐洲,這習慣可就把華商搞慘了!特別是在俄羅斯,花錢能買來一時平安,卻為自己、為自己的同胞帶來無窮盡的災難!

  還說在俄羅斯沒有強有力的實力,花錢買來的不是平安,而是某一天的滅頂之災!

  其實都是扯淡,不花錢能在俄羅斯辦事?

  人家都窮瘋了,拳頭、刀子、鐵籠子,甚至是槍子等著呢!

  持「華商活該論」的,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一幫子閒人、磚家;窮凶極惡,這個地球上就沒一個窮地方辦事能離開行賄,亞洲如此,歐美如此,連黑非洲也遵循著這一標準。

  除非…

  除非你的拳頭比人家的大!

  比如外人在非洲用拳頭說話就挺管用,不然哪來的那麼多戰亂。

  但拳頭在俄羅斯就不怎麼行得通,除了張楠這樣開了外掛的,在這裡就花錢買平安吧,至少如今90年代只能如此。

  在毛子國和腐敗的毛子比拳頭?

  基本找死!

  一切的怪現象、不合理皆源於腐敗,源於俄羅斯社會徹底的腐敗、墮落!

  張楠自認無力改變華夏與俄羅斯之間貿易的這種暫時現狀,連大帝總統也都是在上位十來年後才有實力向這一塊下手,張楠能有什麼辦法?

  最多也就是制定個大家一起來腐敗的標準,不搞得沒下限,順便讓俄國原有的相關黑幫滾遠點或乾脆徹底消失,讓腐敗貪婪的權力機關少欺負幾次自己的同胞。

  至於將來?

  大帝先生或許會給點自己面子,至少在關市場的時候別那麼狠。小商人們不容易,你關市場沒問題,可這沒收貨物這招真他娘-的缺德!

  至於市場本身,他想要送他便是,張楠認為到那時候,自己早就該在這座市場上賺了天文數字的金錢,放棄就放棄,反正自個不在乎。

  車隊的到來、武裝警衛的聚集自然引起了客商與顧客們的注意,不過也就是注意而已,並沒有對這裡的生意造成多少影響。

  有大人物來,不管來的是誰,和小商人們關係不大,還是自家生意重要。

  華人是愛看熱鬧,但男女倒爺們早就學會了在莫斯科有些熱鬧最好別看,免得殃及池魚。

  再說市場很大,看到車隊的人總是少數。

  車隊繼續向前,很快抵達五顏六色各式小城堡組成的核心區老市場,這裡幾個進出口都有武裝人員把手。

  雖沒手持AK那麼誇張,但那些個身穿便服的大漢中好些都露出了腰間槍套,離肆無忌憚也就一步之遙。

  車子直接開進「城堡區」,進出口立刻被安保人員封閉,不用準備告示牌,外圍的商人同顧客一看這場面就知道:閒人免入!

  車隊進入市場內部後停車,這部分才是真正的俄式跳蚤市場,與外邊賣華夏貨不同,這裡邊是給外來者淘俄羅斯紀念品的。

  下車,張楠左右一看,眉頭皺了下。

  「薩沙,你們讓我這樣逛市場?」

  「老闆,為了安全嘛。」亞歷山大一身滾刀肉。

  放眼望去,制高點上有武裝人員警戒瞭望,典型傳統俄羅斯風格建築的商舖通道之間有安保人員守住關鍵點。

  然後就是:除了自己這些人和各商舖內的老闆,這裡頭一個其他顧客都沒有!

  被提前清場了!

  搖搖頭,張楠無奈道:「同志們,你們就算學習里根逛紅場那會,演一出克格勃冒充普通遊客的戲碼也好。」

  說著指了下四周,「這也太彆扭了吧,逛起來沒感覺的。」

  這時安德烈上來打圓場,笑著道:「老闆,商品都還在,還提前通知讓各家都把壓箱底的好東西擺出來,你一定找得到感興趣的東西。

  我們還給每家50美元的補助,虧不到他們,基本上都還賺了。」

  「嗯。」

  這還差不多,不然指不定人家背後怎麼罵你。

  張楠對查莉、項佳楠等人道:「隨便看,隨便買,算我的。」

  這就往最近的店舖走。

  安德烈跟著,然後問了句有意思的,讓張楠這老闆好好爽了一把。

  「老闆,華府到現在都應該還不知道那次是場戲,老闆你怎麼知道的?」

  他真是好奇。

  張楠停下腳步,笑了下,「你去找找當時公開發表的新聞照片,和里-根在一起的『偶遇』遊客裡有現在的列寧格勒第一副市長,明白?」

  這下輪到安德烈驚訝了:他當然知道那名副市長是克格勃出身!


bpd 發表於 2018-11-26 22:30
第1537章 轉攤

  安德烈-伊萬諾維奇-科留奇科夫同志腦子裡一長溜的問號,不過很快就釋然了:美國媒體業極度發達,老闆個人都有傳媒帝國,或許這兩年有人翻出了1988年里根訪問蘇聯時的新聞拿來炒作。

  蘇聯沒了,獨聯體各國一團糟,主要繼承者俄羅斯更是自身困難重重,全世界的新聞媒體都喜歡拿這個開刷,只不過東南邊的媒體愛說「俄國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西邊的那些不是幸災樂禍就是擺出副道貌岸然的救助者姿態。

  新聞嘛,什麼亂七八糟的內容都有,有喜歡只玩最新爆料的,也有愛搞先後對比、分析當磚家的。

  這其中有可能是老闆自己,或者其他人在這些「分析報道」附屬的照片中看到了那人,還有可能老闆在88年那時候的新聞裡就認出了那個老熟人。

  老闆很神奇,有時記性超爛,但更多的時候記憶能力超強!

  張楠同那位「聖彼得堡的灰衣主教」能算是老朋友這事,在核心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能說眼神比較好。

  灰衣主教,西方人的傳統概念裡大概就是能隻手遮天的人,而在蘇聯時代這名詞專門指米哈伊爾-安德烈耶維奇-蘇斯洛夫,一個搞掉了赫魯曉夫,主管蘇聯思想意識形態的人。

  蘇斯洛夫在後世貌似名聲不顯,其實不少人說他如果不是80歲去世,能多活個10年、甚至五年的話,那蘇聯絕對不會垮、地圖哥百分百會被灰衣主教玩得渣都不剩!

  可惜,他老死了,然後蘇聯這艘超級大船就跑偏了。

  如今被稱為「聖彼得堡的灰衣主教」,那個前克格勃上校夠厲害!

  這邊對於安德烈的驚訝,張楠才不會解釋自己是從互聯網上知道的,這會前克格勃上校不會理解20年後網絡的神奇。

  雖然這會互聯網已經有了,但連後世離不開的「網站」今年才剛剛出現、還未推廣,他哪能想像新世紀互聯網的包羅萬象、千奇百怪。

  一個不去多想,另一個沒想解釋、保持神秘感,這就到了最近的攤位。

  老闆是名三十餘歲的小個子俄羅斯人,這會正努力保持笑容,卻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看得出心裡壓力很大。

  不大才有鬼了!

  老市場這邊基本上都是俄羅斯人在做生意,誰都知道幾個月前市場易主是怎麼回事,這裡頭可死了不少人,新的這伙太上皇殺人不眨眼的!

  今天臨時通知中午起封鎖老市場,還每家發了50美元的「誤工費」,很守規矩,但所有商戶們連電話都不能往外頭打。

  安保力量更是加強了不知多少倍,比總統先生之前來這裡參觀時還要誇張,明顯是有重要人物要來的節奏。

  果然,人來了,認出是那個電視新聞裡偶爾會出現影像的美國華人超級富豪,看著出場的這架勢,要是這個富豪簡單才怪。

  市場的統治者警告過所有攤販,除了不能宰客之外,一切要同平時做生意一樣,要是哪個人出問題,從市場裡滾蛋那是一定的,至於還有沒有其它懲罰,各人自己去想!

  實實在在的警告,不帶一點花哨。

  然後,這位攤主耳朵裡飄進了人家的幾句對話:英文的,最近在這裡做生意基本上能來上幾句英文,賺錢需要,外國遊客爆發式增長。

  「boss」,一幫子市場大佬的這個稱呼攤主當然聽得懂,這就更緊張了——全俄最大的黑幫頭子就在眼前,居然還是個華人!

  這邊張楠也算見多識廣了,看到老闆和附近攤位所有者們的樣子,加上今天這封閉市場搞專場的排場,猜都能猜出因為什麼。

  不過也沒說什麼,下邊人的心意,犯不著給人家心裡添堵。

  讓查理茲-塞隆同外甥在市場裡隨便逛,可這兩位還湊在自己身邊不走,或許認為這樣才比較有意思。

  隨這兩傢伙,大概是認為跟著自己比較有意思——收藏技術哪家強?

  答案就在眼前。

  眼前這家是主要經營一、二戰紀念品為主的軍事主題小店,各種勳章、紀念章,還有鋼盔、防毒面具、刺刀、匕首、戰刀、望遠鏡什麼的擺滿攤面,兩側同點內側牆上也掛著不少,裡頭甚至還放著一台蘇聯時代的一米對空測距儀和兩個炮隊鏡。

  和攤主微笑一下,但沒說話,眼睛掃過攤面上的東西,之前安德烈說已經通知好東西都得擺出來,那這些開門做生意的就會將物品擺在攤面上最顯眼的位置。

  這一眼掃過去各式勳章、獎章、紀念章讓人有點眼花,按照兩輩子轉攤買東西的經驗與習慣,先看大再看小,排除法、先不開口。

  習慣,也是種難得的樂趣。

  望眼鏡、相機這些自己無感,也懶得去看是哪個國家的貨色;

  鋼盔、軍帽啥的都懶得去瞄一眼,自個基本就沒戴帽子的習慣,給連累的。

  就注意到一柄保存近乎完好、帶護手的沙皇俄國龍騎兵M1881恰西克騎兵刀和一柄二戰德國的青年團短劍還不錯。

  附近還排著二十幾樣大大小小的刀具,不過都還套著刀鞘,過會再看。

  冷兵器,男人都喜歡。

  馬刀夠長所以顯眼,至於青年團的短劍,柄上的「萬字」有點扎眼。

  既然都現在這排場了,張楠也懶得玩類似欲擒故縱一類的小把戲,也不用攤主同意,拿起長長的騎兵刀,抽刀出鞘。

  刀面保存基本完好,磨損很少,刃上也沒什麼缺口。

  「什麼價?」

  簡單的英語問價,攤主聽懂了,連忙道:「不貴,100美元。」

  這位說得也挺溜,練過。

  「嗯,是不貴。」

  保存的不錯,這價格是還行,這恰西克騎兵刀數量不大,到這會還有這麼好品相的也算難得,換成個普通西方遊客來,忽悠出個150美元的價來都不奇怪。

  也沒去理會攤主是以美元報價,要是換個盧布數字,張楠都懶得腦子裡再去算匯率問題。

  收刀,遞給正看那柄第三-帝國青年團短劍的外甥,道:「這個給你,你這個就別看了,這柄有點磨損,沒多大意思。

  回頭我那有你挑的,二戰德國的軍刀基本都有。」


bpd 發表於 2018-11-27 18:48
第1538章 刀

  「小舅,你有很多?」項佳楠放下手中的短劍,接過騎兵刀,順口用漢語普通話道。

  表情高興,從小到大得到小舅送的禮物都這樣。

  這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子基本上都喜歡刀刀槍槍,更別說項佳楠在剡縣家中就有不少獵槍、氣槍,各種刀子也不少,他爸都還收藏有山下奉文的佩刀。

  對於外甥的疑問,張楠還沒開口,一邊的查理茲-塞隆就笑著對毛孩子道:「你舅舅有幾個倉庫的第三(和諧)帝國紀念品,忘了前幾年你玩過的那些德國造衝鋒槍了?

  你舅舅那槍多,刀子也不少,還基本上全新,有得你挑,到時候別看花眼就成。」

  不吹,沒毛病。

  到這會為止,查莉其實都沒見過莊園裡真正的納(和諧)粹同小鬼子的掠奪寶藏,但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猜都猜得到哥哥極有可能得到過德國小鬍子的寶貝,不然家裡哪來那麼多那個時代的寶貝?

  市場上也有那些玩意,但查莉知道張楠根本沒買那麼多。當然,多不多也只有莊園裡的人心裡有數,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是說所有武器搬出來讓人看,而是每一種都會拿出來玩,在蒙大拿的訓練營地裡都放了些。

  品種多很正常,數量龐大的美國槍械藏家們就喜歡小鬍子的東西,市面上也有大量交易,不需要藏得嚴嚴實實。

  這會大家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基本上也能聽懂,包括小個子的攤主也聽懂了——市場這一片每天都有好幾千的華夏商人在,兩年生意下來,這老市場的莫斯科本土商販們也學會了不少漢語。

  金錢的力量是學習外語最好的動力之一!

  「大藏家,錯不了!」小個子攤主心中肯定,實際價格更高的短劍看不上無所謂,前一個生意做成就該滿足。這柄恰西克騎兵刀能小賺幾十美元,現在他更確定要老老實實報價,行家面前千萬別調皮。

  平時調皮大不了生意不成,這會調皮可能會要命!

  這頭張楠笑笑,對外甥道:「到時候你別看花眼就成。」

  第三(河蟹)帝國的道具,每一樣自個玩的都是批量,最親的外甥喜歡,湊個大滿貫難,連張楠自己都不敢說湊齊了,但品種豐富程度也夠讓九成九以上的同類歐美藏家羨慕嫉妒恨!

  說著,將注意力轉回到排成兩排的其它刀具上,一柄柄看,大部分是蘇軍制式匕首、刺刀,長短不少,二戰德軍裝備的也有,還有瞧不出哪個國家的貨色。

  保存都還不錯,估計是有貴客到,攤主沒把品相不好的爛貨拿出來忽悠人。

  瞧著瞧著,注意到一柄長長的格鬥匕首造型很有意思,全長超過三十公分,屬於大型匕首,柄用的是合成材料,刀刃灰色、中有一道起伏坡度,刃口極度鋒利,刀背部往內縮一長條,像是多了條血槽。

  握在手裡感覺很舒適,刃尖非常尖銳,看著穿刺力驚人。

  手指頭敲敲刀身,鋼製不錯,可匕首上居然沒有任何標識,連刀鞘上也沒有生產商的標記,但這柄格鬥匕首顯然又不是刀具愛好者或私人小作坊的製品:刀身做過非常專業的亞光處理,不反光的。

  這就是柄殺人刀!

  就感覺這刀的殺氣太重,也不知道哪產的,就將匕首又放回攤面,沒想著身後側的安德烈用英語道:「老闆,你不要這匕首?」

  「你喜歡?」微微轉身問了句。

  安德烈笑著道:「這刀殺傷力不錯。」

  張楠微一轉頭問攤主:「多少?」

  「40美元。」

  當初他收貨的時候花的盧布差不多相當於25美元,這是個一點不宰客的實價,再算上那50美元的「誤工費」和恰西克的利潤,攤主感覺大老闆很照顧自己的生意了。

  「成交!」

  說上一句敲定,也不還價,免得被人在背後說自己以勢壓人,——能讓紅魔鬼副隊長看上的東西會差?

  拿起順手就遞給安德烈,後者也不客氣,接過去就抽出刀子再看了看。

  市場都是老闆和自己這幫人的,在這安德烈說話不用藏著掖著,有點回憶味的用英語說道:

  「我以前有一柄,穿刺的時候都感覺不到什麼阻力。普通的民用防刺服都擋不出,83年的時候造價就差不多等於800美元。」

  語速比較快,他判斷攤主只能用較慢語速的常用英文進行交流,快了就聽不懂。不過就算懂了也無所謂,這裡是跳蚤市場發展而來的紀念品市場,哪有永遠攤主佔便宜卻不走眼的規矩?

  而且,這會自個這幫顧客才是這裡生殺予奪的統治者!

  造價800美元一柄的格鬥刀,只能說大概是這鋼材能貴得離譜,都達到了只求目的、不計工本的程度!

  「克格勃專用?」張楠問道。

  安德烈點點頭,「極少精銳部隊才有,這個是最早的試用版。」然後略上前在攤面上劃拉了兩下,又挑出柄規格小一點、造型魚鱉很大的格鬥刀,「這也是克格勃專用的契卡刀,七十年代的版本,產量很大,工藝和質量也可以,這攤主的好東西還不少。」

  契卡刀,並不是克格勃專用的刀才叫契卡刀,其實就是種改良了的芬蘭刀,只是蘇軍特別愛用而已。

  克格勃的人可不少,不是什麼裝備都是傳統意義上特工用的那種,像新挑出的這柄格鬥刀就是普通量產貨,最多比普通軍用多用途刺刀好上那麼一點。

  說到這,安德烈問攤主這新挑出來的契卡刀什麼價,那人不敢瞎開口,不過也知道這柄格鬥刀以前是克格勃用的,版本雖早,但近乎無使用痕跡,要價50美元。

  克格勃物品,受西方遊客的追捧,能出個好價錢。

  得,普通貨上高價、真正的好東西無人識,這就是看走眼。

  紅魔鬼曾經用過那柄張楠看著殺氣森森的格鬥刀,安德烈挑出來那柄給了項佳楠,這讓後者沒去多轉幾個彎「穿刺的時候都感覺不到什麼阻力」是啥個意思。

  刀具買了三件,兩樣歸了外甥,一件歸了安德烈,其它的看不上,張楠將注意力轉到各種各樣的勳章、紀念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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