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0839
bpd 發表於 2018-1-23 22:33
第九百零八章 作死!

  剡縣是事實上的山區,七山一水二分田,只不過50年代的縣領導們覺得「山區」這兩個字不好聽,硬給打報告給定成了「丘陵地區」。

  這下職工們一輩子少了不少工資,「丘陵地區」的標準比「山區」底一檔,結果就算到了張楠上輩子那會,還會有上了年紀的退休工人在閒聊時翻出這檔子陳麻爛榖子的事,鄙視那幫當年死要面子活受罪、損人不利己的腦子缺鈣縣領導。

  但這註明「丘陵地區」的一份輕飄飄文件改變不了剡縣的地貌,更改不了剡老百姓山區加小盆地人的習慣。

  山區嘛,有貴客到,吃飯招待想要吃出花樣,少不了山林野味加河鮮。但這會是夏季,陸上、天上的野味不上檯面,王德彪這趟只得和水裡的動物們過不去。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野生動物保護?

  扯淡!

  現在是90年,沒這個說法,打麻雀那都還是小孩子的玩的事,成年人拿氣槍打那曾經的「四害」都會沒面子。

  夏天不吃陸上野味,好習慣,防止寄生蟲:夏季野味寄生蟲多,不小心會中招。

  溪流石斑、野生昂刺、深山岩蛙、沙塘鱧、野生浪裡白條、野生甲魚、野生鰻魚、野生黃鱔……

  溪流石斑魚在剡縣不稀奇,但這會盤子裡的石斑魚條條長度十二三公分,少見!

  剡縣的野生昂刺有兩種,一種體型比較長,本地人叫「馬鮫」,同二十年後市場裡常見的那種養殖黃顙一個品種,味道一般。

  昂刺要拿來招待客人,就得找另一種:體型要短得多,相比常見黃顙也小一點,拿來煲湯味道非常鮮美。

  剡縣的岩蛙不知道屬於岩蛙的哪個亞種,反正張楠上輩子那會就幾乎都絕跡了,如今都是稀罕貨色:只有在高山地區毫無污染的山澗裡才可能有,小的有兩三隻青蛙那麼大,炒著吃。

  最大的能到小一斤,都快趕上牛蛙的體型,宰殺扒皮後清蒸,都讓吃慣了海鮮的農博升讚不絕口。

  甬城地區下屬幾個縣市的少數山區裡其實也有岩蛙,但甬城市區內的人是吃不到的。

  至於沙塘鱧,渾身黝黑、體型粗壯之極,魚頭又大又闊、滿嘴利齒,長得就不像淡水魚,看著就凶狠無比。

  這玩意在剡縣雖然算不上特別稀罕的貨色,不少山區丘陵的鵝卵石、沙底溪流裡有,但今天盤子裡每條長度15公分以上就是寶貝。

  張楠特別喜歡吃這種肉質特別細嫩的小型肉食性魚,上輩子妹妹也喜歡,每次要是碰上農貿市場裡有野生捕捉來的賣,不管是小的100、大的180一斤,張楠百分百會買。

  運氣好,要是多,買回來一小臉盆都願意,紅燒之後……

  這味道沒說的!

  三界那邊送過來的浪裡白條有一尺多長,兩斤掛零的野生甲魚一桌一隻;野生鰻魚各桌有大有小,這東西不是說有錢就一定能搞到斤把重的好貨色,太少了!

  至於黃鱔,90年的市面上全野生,誰養殖誰傻蛋。手指粗細的屬於常見農家菜,村子水溝裡都有,上不了檯面。

  但這趟王德彪王總發話,度假山莊提前準備、四處收羅,居然搞到一條兩斤掛零的超級貨色!

  這條巨無霸搭配上十來條單重半斤以上的大黃鱔,每桌都能吃個爽。

  泥鰍常見,但吃個「野」嘛,這頓飯也得上。

  餐桌上土雞是沒有的,這會養雞場都才出現,「土雞」這名詞都出現不久,裡邊的高檔貨也就農家散養在竹園裡的幾隻竹園雞,太普通。

  到了崇仁,特產燉鴨不能少,用的是體型小的紹-興麻鴨。

  老鴨,5年以上的貨色,十幾隻一鍋整整燉了一天。

  當一大盤紅燒鱔魚上桌,張楠笑著道:「兩斤重的有幾年沒聽說了,各位要是不想今晚睡不著,就每人一段。」

  農博升點點頭,「是好東西,不過一人吃一條估計能吃死人!……」

  張楠外婆家村子裡一條三斤重黃鱔吃死個老光棍的真實故事農博升可能不知道,但可能以前超級黃鱔補死人的事各地偶爾也會有。

  葷菜上檔次,蔬菜也就鞭筍是好東西,其它就是常見貨色,想弄稀罕那也要有才行。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話題說到接下去幾天的事:原本農博升要留在剡縣幾天,但這會他決定明天就返回甬城,之後可能還要去趟杭城和京城。

  1000萬美元,那得有多少狼想著衝上來咬兩口!

  聽他這麼說,張楠這沒問題,「把小王給我留兩天就行,過幾天我也要去趟京城,可能會在那邊住上幾天。

  你那先忙,忙完了聯繫。」

  ……

  九月三號,張楠包下一架杭城飛京城的波音737航班,照樣用的是很霸道的辦法:票我全包了,有錢就這麼任性,這比走正規渠道包飛機要簡單方便的多。

  不過這回機艙內還是基本坐滿了的,姐姐張慧給手下公司的那些個什麼歷年年度先進員工搞福利,一飛一臥京城六日遊。

  美其名六天,其實也就在京城實實在在玩三天半:去這一天汽車加飛機,第五天傍晚就火車返回,第六天中午到杭城,再乘坐三個多小時汽車到家。

  行程是比較緊張,但90年有這待遇……

  槓槓滴!

  這可是私人外企。

  張楠一行人一出首都機場,看到姜愛華已經在等,後頭還有幾輛大奔和兩輛奔馳中巴。

  至於莊臣公司的那些員工,剡縣負責安排行程的旅遊公司和導遊早就聯繫了這邊的地接旅行社,旅遊大巴已經先把人接走了。

  張楠一行人還要走一趟特殊安檢通道,離開機場的速度反而比普通乘客要慢一點:再有不到20天,亞運會就會召開。

  「楠哥,你終於肯回來了!想死兄弟我了!」

  看到張楠出來,姜愛華上前直接給了張楠一個熊抱!

  提前打過招呼,當他肉盾的馬克和雅克布沒有阻攔。

  「我說愛華,你又不是美女,想個毛!」

  調侃一句,大笑著也拍了拍姜愛華的背,這才分開。

  示意了下前邊的車隊,還有站邊上的幾名看著表情酷酷的傢伙,「鳥搶換炮!」

  姜總,這派頭也大了,居然連保鏢都配上。

  「沒法和你比。」說著,又和熟悉的關興權幾人打過招呼,順便還暗自感覺了一下自己和馬克兄弟的體型差。

  「…我說楠哥,咱不是美女,可有美女在等你。實話,你絕對是我親哥!」

  京油子,習慣沒改:他太佩服張楠了,帶著女兒來看自己的其她女人,一個字,服!

  五體投地的服!

  剛才他東瞅西看,看到了張楠的超級心肝寶貝女兒,前邊電話聯繫時聽張楠說過這事:妹妹被米蘭達抱著,這些天她已經勉強願意晚上和姑姑睡,但因為媽媽和珍妮阿姨不在身邊,這要是再有個幾天看不到爸爸,估計會爆!

  再說張楠是恨不得天天把女兒抱懷裡,這趟來京城乾脆把她帶上,結果前兩天被姐姐說了句:「看來我這是瞎操心,你自求多福吧!」

  九月初的京城已經不是超級熱,但也不涼快,先上車,去國際飯店。

  先住飯店,不然怎麼辦?

  張楠在紐約有家,這事翁千惠猜都猜得到,連她弟弟翁葉銘都能算心知肚明。

  姐姐說得沒錯,要弟弟自求多福,他這是作死的節奏!

  再說貝勒府雖然是他在京城的落腳點,但李阿姨在呢,兩年多不出現,翁千惠都快熬成老姑娘了,難道張楠抱著女兒上門?

  他可不想把老人家給氣出個好歹來。

  ……

  晚飯前一小時,總統套房門外輪到馬克和蘭迪站班,正有點無聊,看到關老大陪著那位姜先生一道過來,邊上還有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出眾、充滿東方美感的姑娘。

  一到近前,關興權對兩人道:「這位就是翁夫人。」

  「您好,夫人。」

  是翁千惠,原本她不知道張楠已經來京城,但今天去公司,原本有個大型項目的事情要和姜愛華和另外兩個副總商量。

  結果姜愛華同志人不見了!

  打個電話,這哥們說有事,項目的事明天再談。

  好吧,有事,反正也不是特別急的碰頭會,那就明天再說。

  回到自己巨大的副總經理辦公室,弟弟來了。

  「姐,剛才我去小車班要輛車,晚上要出去應酬一下,結果那幾輛奔馳都被姜總調走了。

  我問了下,兩輛奔馳中巴也一起出去了。

  給老陳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們在國際飯店,我問什麼事……」

  老陳,集團公司總部駕駛員,老實人。這趟出車雖然上頭提過要閉緊嘴巴,但這愛華同志百密一疏:不說出去,那是對外。

  翁葉銘出去有公事應酬一般不開車,視情況不同,坐公司的車或者讓駕駛員開自己的那輛切諾基。

  和駕駛員們熟悉,大家也都知道這位翁經理和翁總是同胞姐弟,翁總還是公司的大股東。

  翁葉銘如今也算是姜董事長、總經理的左膀右臂,她姐姐就更不用說了,在公司地位超然。

  來的應該是美國人,好幾位都和姜總認識,這要保密也不用對翁家姐弟保密吧?

  難為姜愛華了,他之前總不能發話下去:要保密,特別是要對翁家人保密!

  得,要是那樣幹,員工們會怎麼想?

  就算員工們怎麼想無所謂,但這幾年下來,還是有部分人知道翁總不是名花無主之人,那個人還應該是個非常特殊的人物,很可能是在國外…這些事有些人心裡有譜。

  不過老陳不知道這些公司裡的小道消息,他是老實人,老老實實開車,不該知道的也不想去知道。

  翁葉銘感覺哪裡有點不對,一個電話打給在國際飯店的老同事:他和姐姐可都是從那裡出來的,如今他發達了,關係好的老同事還是有的。

  就算酒店有規定,但他找的那個朋友今天就在大堂,看到了姜愛華,還有那一大批中外一起的客人。

  認出了某人。

  這會翁葉銘在翁千惠面前有點支吾,後者對弟弟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翁葉銘心裡一咬牙,道:「是姐夫回來了。」

  看到姐姐似乎渾身一緊,他苦笑著又道:「姐夫還抱著個小女孩,應該是他女兒……」

  經過大堂的時候,妹妹清清楚楚的在喊:「爸爸,爸爸抱!」

  別人可聽得清清楚楚,再說看那個父親和寶貝女兒的膩歪勁頭,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對父女。

  翁葉銘的那個哥們剛才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好兄弟,這兩年他沒少受翁葉銘的照應,結果同事說有電話找他。

  一接,翁葉銘打來的。

  天意,說吧。

  日思夜想的男人回來了,還帶著他和其她女人生的女兒,翁千惠這腦子裡出現了短時間的空白。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恢復正常,對弟弟道:「回來了就好。」

  翁葉銘也沒多說,他也猜得到張楠在國外有家,要是心裡難以接受,剛才也不會用「姐夫」的字眼。

  就是覺得要把這事告訴姐姐,要是沒點心裡準備可不好。

  小舅子王八之氣爆發,趕去酒店找姐夫單挑?

  別逗了,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姐姐總有要面對這一天、做出決定的時候。

  「我給他打個電話,你先去忙吧。」

  「姐,這…」

  翁千惠看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弟弟,微笑著道:「那是你姐夫,大概有點不好意思,先找姜愛華這傢伙商量對策,我這心裡有數。

  對了,先別和媽說。」

  翁千惠心裡是有數:要是他心裡沒自己,幹嘛要來京城?

  除了保姆,沒有其她女人一道來,這就不是死局。

  前幾天給慧姐打電話,翁千惠其實已經覺察出點苗頭:自己男人要回來了,或者說已經回來了。

  自個是外-室、小-三,這個事實翁千惠心裡早就清楚,也明白他為什麼長時間不回來,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原因。

  等弟弟離開自己辦公室,翁千惠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按下一串絕大部分華夏人一輩子都不會去撥打的數字組合。

  那是張楠的其中一個衛星電話的號碼。

  「楠哥,回來了?」

  「嗯,回來了。

  想你了。」


bpd 發表於 2018-1-24 18:06
第九百零九章 貝勒爺沒房產證

  人生本就沒有公平,連呼吸的空氣都存在差異,何來公平?

  這世上有人天生貴冑、嘴含金鑰匙出生;絕大多數人是泥巴地裡的草根,想出人頭地何其之難!

  草根逆襲,萬中無一!

  既然人生本就不公平,碰到麻煩事的之後的待遇自然也不相同,比如作死這碼子事。

  有人會死,有人鳥事沒有。

  敢帶著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來京城看自個的女人,換個一般人常見的結果基本上會是:被小舅子暴打一頓!

  可張楠顯然不是普通人,自身得天獨厚的實力、兩年多的時間、一次在香江的相聚、基本每週都有的電話……

  翁千惠一家已經被事實上的洗-腦了!

  話說人養成習慣只需要七次,兩年多的縱容和適應,翁千惠不會趕著去酒店大吵大鬧,翁葉銘也不會想著去和姐夫單挑。

  不是因為金錢的原因而不敢,只是習慣了而已。

  習慣,很強大的!

  這就是張楠無意中做出的一個局,名字就叫「溫水煮青蛙」,還一煮煮了兩年多。

  別說青蛙,牛蛙能都給煮熟了!

  真當所有當小-三、外-室的女人都是為了錢?

  錯!

  張楠上輩子是個不錯的好男人,可沒養小-三,連情-人都沒一個。但認識三個給別人當小-三的女人,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

  認識,不奇怪,只要不跑去深山老林玩隱士,或者玩自閉症把自己關起來,誰不認識幾個非主流的朋友?

  張楠都還有好友犯了故意殺人罪的,牢底牢穿那種,這不意味著自個也會跟著拿著把殺豬刀去捅人。

  三個女人,大概知道她們的底細:有一個為錢,沒錢了就拜拜;第二個主要為情,大婦打上門都無怨無悔;第三個明明白白為權,當那個男人再沒能力幫她得到利益…拜拜。

  三個女人裡,兩個為各自的男人生了孩子,只有那個純粹為錢的,到了三十七八歲還是孤家寡人。

  為錢,逢場作戲;

  為權,當心倒打一耙;

  為情,算你狗日的走運!

  張楠的運氣一貫不錯,這次顯然也是。翁千惠為情,就別管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情,愛情、恩情、親情……就算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也無所謂,這事犯不著去仔細分析。

  ……

  「想你了」,換別人,這簡簡單單三個字那是絕對不夠的,但都煮了兩年多,翁千惠聽到這話,心裡就是暖暖的。

  「你在哪?我過來。」

  電話這頭,翁千惠就像自家男人在面前一般,拿著聽筒,搖頭道:「我在公司,還是我去你那邊。」

  「嗯,我在總統套房。」

  聽到這話,翁千惠看了下錶,「我大約5點到。」

  ……

  張楠掛了電話,沒去糾結女人怎麼知道自己到了京城這回事:雖然快要開亞運會了,自個要住國賓館還是沒問題的。

  選國際飯店,其實就是故意。

  拿拿錘子的人看哪都是釘子,其實骨子裡的原因是因為實力強大;張楠手裡就有把威力超強的錘子,強悍到碰到任何問題都喜歡、也能一錘子搞定。

  順手一錘子就能擺平的事,何必費腦子!

  但張楠不是沒腦子,當拿錘子的人開始動腦子,思考如何用手裡威力超強的錘子辦事的時候,這殺傷力…

  憑實力生存的人,偏偏想著還要玩計謀,這鍋裡的青蛙就繼續慢慢享受吧,這輩子是別想跑的。

  通知了外邊職守的夥計,這就陪著剛剛下午覺睡醒不久,剛才孩子不老實、想出去玩的妹妹做遊戲。

  妹妹又要多一個親親阿姨了。

  ……

  第二天上午醒來,睜眼看到躺在身邊的美女:不是妹妹小美女,女兒昨晚和米蘭達一塊睡的。

  是翁千惠。

  「醒了?多睡會。」

  還是老習慣,一醒來就先去刷牙洗臉,多少年沒變的好習慣。這一回臥室,就看到她已經坐起靠在靠背上看著自己。

  昨晚上夠瘋的。

  「回家嗎?」

  張楠點點頭。

  家,貝勒府。

  昨晚上商量好的,上去就去那,看望老人,再吃個中飯,不過不能帶妹妹去。翁千惠是能接受張楠帶著女兒,也喜歡這個幾乎不大看得出是混血的小女孩。

  不喜歡也不行呀,要不自己生一個?

  嗯,生一個!

  可李阿姨雖然也看得見女兒感情上面臨的特殊情況,但總不能現在就帶著妹妹去貝勒府玩吧?

  那真不合適。

  近中午,車隊抵達貝勒府所在的胡同。

  張楠示意在門外就下車,因為他感覺有點不對!

  外牆上有變化,大門的樣式都變了!

  原本院牆上那個氣派的廣亮大門車子是開不進去的,位置是在大院外牆的東南角,如今卻是院牆上一邊一個相同款式的屋宇式大門,但「廣亮大門」不見了。

  張楠仔細一看:樣式傳統,估計也是清代式樣,結構變得相對簡單,而且大門寬度比以前更寬些。

  一進去,發現圍牆成了一排改進版倒座房,顯然是新加蓋的,這會成了停車庫。

  因為新增加的倒座房寬度的原因,這的院子略微變窄了,正前方灰色的高牆上出現了非常寬的一道氣派大門,台階五級,但不是現代式樣的,而是「大門三開間,中間那間裝著兩扇能夠打開的紅色大門」的式樣。

  每扇高大的門板上還釘著縱七橫七、共4顆金晃晃的大釘子--這是王府級別的大門!

  咋回事?

  一問,翁千惠道:「指導修復房子的幾位專家說這房子最早蓋的就是貝勒府大門,後來好像傳了幾代人,這大概是級別不夠了,皇帝倒是沒把房子收回去,但住這的主人沒敢繼續用這種祖上才有的王府大門……」

  張楠知道以前就知道一件事,這清朝高級宗室,比如王爺貝勒們其實在有一件事情上還不如有自己房子的老百姓,因為:自個住的府邸沒房產證,有錢也不行!

  夠奇葩的,貝勒爺住的居然是公房,雖然不用交房租,但這感覺…

  清朝的王府產權屬於朝廷,王爺們只有使用權,而沒有所有權和繼承權。

  如果王爺的某個兒子襲封,自然可以在王府裡繼續住下去,如果王爺沒有子嗣,或者是被廢黜王爵,王府就要被收回,再由皇帝分給其他王爺居住。

  除了******們,這一代爵位降一級,府邸建築儀制有講究,皇帝有時候也不會把人從裡邊轟出來,但住著的宗室也要自覺,一些儀制實在太高的建築就要改一改,免得被人說閒話、下絆子。

  門是臉面,第一個就要改。

  這裡是張楠和翁千惠的家,怎麼改的她清楚,這會還在說。

  「……裡邊這道王府大門也給拆了成房子,乘著上次修繕,乾脆給恢復了最原本的樣子,這樣這房子才完全符合貝勒府原本的禮制。」

  張楠腦子一轉,突然間明白了:尼-瑪,自己是個南方人,以前對於清朝宗室的一些事很多都是書上看來的。

  被人誤導了!

  多羅貝勒,滿清宗室封爵第三級,次於郡王,相當於王或諸侯,一開始就是為皇子準備的爵位。

  這辮子朝的爵位又多又麻煩,楞要弄出「宗室爵位、異姓功臣爵位和蒙古爵位」這三種不同的爵位體系,這貝勒地位遠高於異姓功臣爵位裡的「公爵」。

  滿清那會,這「貝勒、貝子」的封號,都曾經把一些和滿清皇族打交道的西方使節給搞暈球,逼著那些西方人給想出個理所當然的辦法來對付:管你是貝勒還是貝子,用外語說話時都直接稱呼為「親王」。

  滿清有親王,比貝勒高兩級呢,咋這貝勒也變親王了?

  這還得從「公爵」這個封號開始分析。

  公,華夏古代爵位名,周代開始的五等封爵中的第一等,一些華夏鄰近國家受華夏的影響,也以此為爵位名。

  歐洲中世紀以後,在中文裡也用「公爵」來翻譯歐洲貴族爵位中相應等級的稱號,比如例如英語Duke、德語Herzog、法語Duc…

  你個「貝勒」,爵位比公爵還要高,那該怎麼稱呼?

  叫「貝勒」?

  面對面說話時是沒啥問題,但怎麼往文書裡寫?

  比公爵高,叫親王總沒錯!像英國人稱呼滿清的貝勒,直接稱呼為「Prince」,就是「王子、小國的君主」這意思,反正比「公爵」高級。

  「貝勒」算王爵,當初的西方人是這麼理解的,而貝勒府的大門,實際上用的就是王府大門!

  至於貝勒府本身,它壓根就是王府中的一種,屬於四個等級王府(親王府、郡王府、貝勒府、貝子府)中的第三等級。

  聽翁千惠一說,張楠又搞明白一點:專家在研究如何徹底修復、改造這座貝勒府的時候還發現,原本這座府邸還非常講究!

  有些「不怎麼講究的」王府,在其大門的正前方,隔著街道就造一座影壁作為大門的對應。

  更講究些的,比如張楠買下來的這座:它的大門還不直接對著街道,也不用影壁,而是在大門前留有一個庭院,院子前面加一排沿街的倒座房,兩旁另設稱為「阿斯門」的旁門。

  當初街上的普通行人,就沒資格看到氣派的貝勒府大門!

  那座原本的廣亮大門就在現在其中一座「阿斯門」的位置,給拆了。

  那問題來了!

  「拆下來的大門呢?」

  張楠說的不是那簡單的兩扇門板,因為廣亮大門是座屋宇式的龐大大門,清朝的老古董,丟了太可惜。

  翁千惠一聽,笑著道:「留著呢,建築隊拆的時候都拍了照片、畫了圖紙,那些構建除了磚頭,都是編號拆下開的。

  我家以前的那個老院子裡其它住戶去年年初都給搬去新造的樓房,原本說是胡同這對面的所有房子要拆遷,不過人倒是搬走了,房沒拆,最新政策新政策。

  你說過這一片官造的四合院能買多少就買多少,我全給買了,四片中軸三進,兩邊還有路數的大宅子。

  現在對面那些地方都是咋們家的了,裡邊正打算開始翻修,還是交給愛華介紹的那些專家和專業建築隊去施工。

  原本對面那片也都是官造的院子,就是給割得不成樣子,大雜院,等翻修完工會很不錯,也就比這邊差點。

  我媽打算到時候住回對面那個院子去,幾十年,習慣了。」

  張楠是說過買四合院的事,還特別提醒過姜愛華這碼子事,這翁千惠也記得。

  至於買地皮、房子的錢……

  她有!

  張楠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在日常生活上受委屈,而且他實際上已經把姜愛華那邊自個的股份給了翁千惠,別說買幾個官造院子,只要政策允許,她再買上幾條胡同都沒問題。

  當然,誰都知道,公司的股份都是有前提的:她是張楠的女人。

  離開這個前提,那什麼都是一場空。

  買這麼多房子幹嘛?

  管它呢!

  自家男人讓弟弟買的天文數量的古董一開始看著更沒道理,但這兩三年過去,已經初步看出他的眼光是何等毒辣!

  什麼都在漲,古董價格的漲幅早就高出工資獎金、社會物價的漲幅,比房子的漲幅速度還要快,這就是眼光。

  張楠說的,沒錯。

  再說對翁千惠而言要那麼多錢幹嘛?

  自己為了工作方便,讓公司裡的師傅教自己開車,再托關係走過場一般去考了本駕駛證。

  結果拿到駕駛證的第一天,一回到家,就看到一輛火紅色、超現代的雙門跑車。

  翁千惠認得這個牌子,法拉利,華夏國內第二輛吧,第一輛在剡縣,張楠送給她姐姐的一件小玩具。

  姜愛華派人送來的,當然不是愛華同志送的,這樣250的事情他可不幹:是張楠在打電話的時候知道翁千惠考駕照,就安排了一下。

  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限量定製版,量產貨而已,沒必要太高調……

  你丫個還不高調?

  華夏第二輛,牌照還是黑牌的「京A00001」,張楠讓人這是搶了李首富的愛車拍照。

  車子其實價格不是特別高,不到20萬美元的東西,她生日時派人送過來的手錶都比這個貴,更別說國內這會就沒多少人瞭解的鑽石:十多二十克拉重量的鑽戒、項鏈自個都有,更別說每個季度都會空運過來一批的歐美名牌時裝和鞋子。

  除了給她公司股份和金錢,張楠真是把她留在京城不管不顧嗎?

  不是的,心裡有她。


bpd 發表於 2018-1-24 18:17
第九百一十章 「貝勒爺」和「還珠格格」

  對面有四個門樓子,只剩下個比廣亮大門低一級的金柱大門保存還好,其它三座大門不知道什麼原因都都拆除重建過。

  不是給拆得面目全非,就是把上頭的一切「封建殘餘」砸了個一乾二淨,連點彩色的彩繪都沒留下。

  只能重修。

  翁千惠這次可以說是把大半條胡同都給買了下來,對面四座大宅子也顯然要把基本外貿恢復到百年前原汁原味的水平,這大門也得如此。

  好馬配好鞍,大宅子的門樓子也得配得上宅院份額檔次!

  能進汽車的門要開,整體拆下來的那座「廣亮大門」更不會浪費,到時候乾脆給移裝到對面去。

  不會出現行家眼裡宅子陪不上大門的情況,專家仔細查看過,對面有座大宅子原本就是能用廣亮大門的官宅,級別不低。

  不是一定級別的官員,哪能和貝勒爺做鄰居!

  等級在那呢,絕對不能逾越,不然嚴重起來甚至會掉腦袋!

  這不光是滿清才有的規定,華夏的統治者們,至少從3000多年前就開始搞這一套。比如明朝規定公、侯的宅邸為前廳、中堂、後堂共七間,大門三間,梁棟、斗拱、簷角用彩色繪飾,門窗仿柱用黑漆油飾,門上有金漆獸面錫環;

  一至五品官,廳、堂各七間,屋脊許用瓦獸,梁棟、斗拱、簷角用青碧繪飾,門屋三間,用綠油獸面擺錫環;

  六至九品官,廳堂各三間,正門一間,門為黑色,有鐵環。

  這個不能錯,也不會錯。

  對面四個大門還缺兩,剩下這兩個就讓施工隊重新修,搞得寬一點,能出轎車那種,反正按照宅邸本身的規格就能大概判斷要裝什麼大門。

  ……

  張楠和夥計們從貝勒府三開間的氣派正門進大院,這才算真正進入貝勒府,放眼望去雕樑畫棟、修復如新,就是各院內重新設計了綠化,種植了不少樹木花草。

  新,那是建築給人的感覺,規矩全照搬了清代的規定。至於內部,不少屋宇都是大變樣,總不能「夏用冰塊冬火龍」這麼過吧?

  貝勒府夠大,堂屋五重、各重五間,這是當初必須遵守規定的「中路建築」。再加上左、右兩路,要是單靠翁家三人,估計都能住出個鬼來!

  一人住一路?

  別逗了,吃個飯你吼半天都沒人理你:太遠,聽不見!

  在翁家三口人搬進來之前我,姜愛華同志就出面雇了幾個人,現在大院裡有位廚師,兩個保姆,一位看家護院兼職司機,一位看大門兼職打掃衛生的。

  全大院8個人,鬼是出不來了,但還是冷清之極。每到入夜,看大門和護院的夥計得晃悠一下整個貝勒府,也算防賊。

  住的人太少,那位司機以前幹過一陣軍犬訓導員,乾脆還養了三條巨大的高加索犬,入夜鎖門後就放出來。

  為此胡同牆上貼著溫馨提示牌:內有猛犬,非請誤入!

  不貼不行呀,兩年功夫,姜愛華這傢伙托人從東德搞來十來隻的幼犬,送給翁千惠看家護院的這三隻一公二母,大的那只都長到能有130公斤,連母的都有個六七十公斤!

  不是斤,是公斤!

  那條公狗就不是狗,就他娘-的是頭獅子!

  蘇聯人把牠當寶,很長時間都還限製出口這種據說蒙古大軍帶過去的藏獒繁衍演化出來的超級大塊頭後代。

  60年代末到了東德,作為邊境巡邏犬。去年柏林牆被拆,7000隻強壯的巡邏犬被解散。

  張楠聽說翁千惠養了這三隻巨無霸,這也感覺頭疼:只要是藏獒的後代,除非從小養,還有對小孩子之外,就他娘-的攻擊力爆棚。

  說白了就是:大狗難養熟,咬起來要人命!

  張楠倒也想去看看260斤以上的巨型獒犬,不過這先不急,先去看望老人家要緊。

  準女婿上門,李阿姨是最高興的,雖然這個女婿有點特殊、基本不見人影,而且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娶自家女兒還兩說。

  兩年多沒回來這點倒不是什麼大事,如今這些年京城裡琢磨出國賺大錢的人還真不少,一去幾年才回,甚至再不回來的人也很多,兩年時間小意思。

  張楠這趟帶了不少老家的土特產,不帶美國貨是因為根本不需要,平常定期有空運包裹送來,吃的用的都有。

  老人家對女婿問寒問暖,張楠這邊詢問李阿姨的身體情況…看這一家倒也其樂融融。

  翁葉銘也在家,今天他可不敢亂跑:姐夫來了,他得匯報一下工作。

  古董還在收,但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掃蕩式搜刮:該掃的也在前幾年掃得差不多了,白菜價已經沒有。

  從去年開始,古玩就不再是一車車往剡縣拉,而是放在貝勒府這。

  張楠不再給翁葉銘看似不限數量的收購資金,而是在電話裡告訴他:「現在已經有錢吧?

  既然也成了四九城古玩圈子裡的爺,差不多該給你自己收貨了,或者叫玩……」

  小舅子早就去建築集團鍛煉,喜歡那就做下去,不喜歡玩一輩子古玩也是爺。

  前邊是為姐夫收貨,但太多重複的物件張楠拿回去搞批發?

  所以翁葉銘也適當留了些,這都不需要黑姐夫的錢,他自個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資金。

  現在,他開始主要為自己玩,但真有頂級貨色,倒還主動給姐夫留著:單單前清的官窯瓷,翁葉銘就給自己留了幾百件,足夠了,他可沒有張楠那種饕餮式的恐怖收藏欲。

  姐姐買了對面的一整排四合院,而他這兩年開始喜歡看著乾淨清爽的樓房,自個掏錢去買了附近高檔樓盤裡面對面的兩套大戶型。想著媽媽這四合院能住,想住上幾天高樓那也有地方。

  房子嘛,蘿蔔青菜各有所愛,翁千惠壓根懶得去管。

  吃過中飯,張楠打算先在自己的貝勒府裡好好看看,不知道到底給修成了個什麼樣。

  結果和翁千惠一說,後者看了下錶,「走,去看看貝勒爺,該餵中午飯了。」

  「貝勒爺?」張楠不解。

  翁千惠笑著道:「就家裡的那條大高加索,以前叫獅子,我嫌難聽拗口,去年給換的名字,超聽話…」

  張楠聽著,表情僵硬,眼睛白了白,心裡崩出句:「你丫故意的吧!」

  多好的女人呀,當初剛認識的時候是努力著硬是用自個的肩膀撐著這個家,溫婉、堅韌,張楠還以為她骨子裡就該是這樣的。

  結果現在日子好過了,這絕大多數女人具有的特點恢復正常:你個貝勒府的主人老是不回來是吧?

  好!

  老娘就把家裡養著的大狗叫貝勒爺,嘿嘿!

  至於到底這翁千惠是不是這麼想的,張楠不知道,但總感覺十有八九應該是這樣。

  狗舍不遠,具體說是在右路的花園那邊。因為今天千年不回府的「貝勒爺」回家,這對貝勒爺和兩位格格而言是陌生人,負責訓導牠們的夥計把狗給拴著,平時就是放養在巨大的花園裡。

  哦,翁千惠說兩條母犬也有響亮的名字:蘭格格、晴格格。

  據說前段時間白天實在太熱,還給開了一間空房的空調讓這三個大傢伙享用。

  牠們還超級聰明,居然會關木門:不會鎖,沒手,就是進門就掩上,訓導員教會了牠們這開著門冷氣會跑掉的道理。

  張楠看到自家女人去廚房弄了三大塊冰鮮生豬肉,讓他提著,這剛聽完那兩條母犬的名字,實在忍不住道:「你咋不叫牠們還珠格格?」

  「有這封號?

  你編的吧?」

  翁千惠認為張楠真沒文化,清朝那會給格格加「還珠」這封號?

  你逗我玩呢!

  張楠暗暗咬咬牙:都取名「貝勒爺」了,你幹嘛不把清宮戲給補全了暱!

  關老大和林明陪著張楠一道去,還有那位訓導員,免得出危險。

  果然,進入花園的門還沒開,就聽到門裡邊有動靜:天搖地動一般的吼叫聲傳來,聽得張楠心裡發顫!

  翁千惠笑著道:「三個小傢伙聽出有陌生人,不過也應該聽到我的聲音,這是在問我情況,不然叫聲不一樣的,比這猛多了。」

  這都行?

  小傢伙?

  這時訓導員喊了兩聲,裡邊安穩了。

  門打開,張楠立馬看到不遠處遊廊那邊拴著長鐵鏈條的三個大傢伙,正盯著自己看!

  都給盯得背脊發寒!

  巨大!那條公犬的體型看著真和獅子差不到哪去!

  狗是近視眼嗎?

  其實也算不上,據說大概能有人類四分之三的視力水平,還行吧,而且對移動物體的偵視能力遠遠高於人類,大不了牠們看到的有些顏色和人類不一樣而已。

  很奇怪的感覺,被三隻野獸盯著,然後……

  張楠似乎感覺三條大狗看自個的眼神變了,變得不再凶惡,倒是盯著先走進去的關老大和訓導員。

  翁千惠一拉提著大肉塊的張楠,「放心,他們不會咬你的…」

  說著還比劃了一下,「牠們這麼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讓牠們看你的照片,不聽話就扯著耳朵讓牠們認。

  現在每週還至少認一次,告訴牠們你也是主人……」

  張楠無語了,這大概算是學了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訓練理論。

  聽她這麼說,張楠沒再開玩笑:「這是真的心裡掛著自己,都擔心家裡的貝勒爺和格格們不認識我……」

  不對,這名字咋這麼彆扭呢!

  剛才走過來的路上關興權、林明和訓導員聊過幾句,還學了幾個手勢,這會三條大傢伙倒也有沒想攻擊這兩位的舉動。

  和主人一起來的,加上關興權、林明做了兩個狗狗能夠明白的友好手勢,三條大傢伙也就不去理會這兩個眼神冷冰冰、自帶殺氣屬性的傢伙。

  對著翁千惠開始搖尾巴,一副狗腿子討好主子的狗樣子。

  好吧,張楠沒去嘲笑牠們,誰讓牠們本來就是狗狗呢。

  就算長得快有獅子那麼大,牠們還是狗狗。

  和翁千惠特別親熱,張楠小心翼翼把三大塊肉放進三個當狗食碗的不鏽鋼臉盆裡,看著這三個大傢伙開始進食。

  餵生肉,生猛!

  這麼個餵法,張楠估算著都能把一般的有錢人給吃窮!

  特別是「貝勒爺」這體型,妥妥的一個超級大飯桶!

  「……也不用老餵生肉,平時還是吃熟食,廚房每次都要給牠們準備一大鍋。

  你回來了,這算給牠們加餐…」

  翁千惠說著,還給正在撕咬大肉塊的「貝勒爺」梳理長長的狗毛。

  自家養的,規矩教得非常好,這大狗吃肉的當口,「貝勒爺」也不護食,反而搖晃了下身體,用背擦了擦翁千惠表示親熱。

  倒是兩條母犬抬頭看了眼翁千惠,等她在兩條母犬腦門上各自抓了幾把,這兩傢伙才開始繼續低頭吃肉。

  她說的沒錯,這三條超級大狗還真聽話,養得不錯。

  大狗吃飯的時候張楠可不敢去招惹牠們,免得牠們發毛(反毛,咬你丫的,不知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呀!)!

  等吃完了,三個大傢伙又喝了不少水,在翁千惠的示意和陪伴下,張楠也給三條大狗順了順狗毛。

  嗯,不錯,就瞅瞅自己,還聞聞自己的氣味,順便應付交差式的搖了兩下尾巴。

  其它高加索犬搖尾巴嗎?

  張楠不知道,反正眼前的這三隻就在這麼幹,似乎是承認了自己的存在,至少沒了任何敵意。

  花園通往貝勒府其它院落的門都關上的,這邊關老大說:「已經可以把鐵鏈放開,牠們不會咬我們了。」

  這三條大傢伙不傻,還聞了關興權和林明的氣味,知道能算「自己人」。

  鐵鏈一解,三個大傢伙立馬跑開。

  不錯,還知道去專門指定的地方撒尿,不污染環境。

  天氣有點熱,三條大狗撒完尿居然跳進清澈的池塘裡游泳,等訓導員呼喚牠們上來後,又用水管給牠們洗了個涼水澡。

  打香皂洗,也不用講究會不會短時間內悶了牠們巨大的狗鼻子。

  這會張楠才有功夫自己看看這座已經恢復前清式樣的大花園,原本的那兩間倉庫早已經消失,花園風格是北方式的,不過也加了南方格調的假山。

  帶彩繪的涼亭,裡頭有石凳子石桌子,都是有年紀、雕花上檔次的物件……

  看到水池邊放著個巨大的雕花石缽,下邊的石頭基座也很漂亮,絕對的古董。

  坐在石凳上感受一下花園氛圍的張楠越看越不對勁,指著那個大石缽問道:「千惠,那東西哪來的?」


bpd 發表於 2018-1-24 18:31
第九百一十一章 忽必烈的玩意

  這說著,張楠站起身走了過去,走近了看清這是個巨大的石質的超級大缽,通體刻有波濤紋,還雕著兩條游龍,看著是古意盎然。

  重量看著至少上千斤,有個一噸也不一定,內裡有水,還種著幾株小小的荷花。

  這邊聽到張楠的問話,翁千惠跟著道:「前年葉銘從西華門外邊的拆遷老房子那弄來的,好像說是個荒廢了的清朝道館裡的老東西,放在這裡挺好看的。」

  這會張楠正俯下身看大石缽的石製底座,這傢伙比上頭那個大缽還要大一個體量級,八面八足,雙層拼接,上頭刻著龍獸、浪花…

  刀法圓潤,氣勢雄偉!

  聽到翁千惠的話,張楠抬頭道:「老真武廟裡搬來的?」

  女人搖了下頭,「真武廟?」

  張楠解釋了一下西華門外清代時應該有座真武廟,只是早就廢棄了,廟宇的位置早就變成了民宅。

  「阿明,去叫一下葉銘。」

  還是問翁葉銘算了,反正這會他就在家裡,這林明轉身就走。

  房子太大就這點不好,按照貝勒府的體量,這邊估計扯著嗓子喊人,那邊也不大聽不見。

  得跑腿。

  看到張楠的舉動,翁千惠感覺這東西不簡單,要是件廟裡的普通老物件,張楠不會這麼上心。

  「廟裡的東西搬回來不好?」

  張楠笑笑,「沒關係,沒那麼多講究。

  信的人去廟裡請神回來也正常,我聽人說在湘省那邊有些地方,以前都還有風俗在開店前要去廟裡偷座神像、佛像回去供起來的。

  那邊有些廟裡乾脆特意供奉了些少量專門供人偷走的神像,反正一般情況下偷神像的人第二天又會回去廟裡,自覺捐助些錢。

  這東西咱搬回來正常,更別說那座廟早就已經廢了,沒事。」

  「那是這石缽了不得?」

  不是忌諱,那就該是物件本身。

  「石缽乾隆皇帝讓人雕的,算吧。不過真正了不得是這件雙層底座,大蒙古國忽必烈時期的文物,那個元朝開國皇帝下命令製作的物件。」

  「清朝的石缽配了個元朝的底座?」

  聽到這個解釋,翁千惠有點懵。

  「不是元朝,是大蒙古國,1271年忽必烈才定國號『大元』。這玩意我如果沒記錯,做它的時間應該是1265年,還沒元朝呢…」

  然後…

  翁千惠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的?」

  那名原本的軍犬訓導員不在邊上,正在遠處和「貝勒爺」牠們玩,這邊就自己三個,沒什麼不能說的。

  張楠笑著道:「分析和知識唄。」

  又輕輕踢了踢石頭座子,道:「這個底座和上頭的石缽表面風化程度不一樣,都能差個500年,而且石缽和底座龍紋的雕刻方式、形狀不一樣,這裡頭可以分出來。

  至於確切紀年…千惠,你是老京城,百分百去過北海公園是吧。」

  「嗯。」

  這不廢話嘛!

  老底子的京城人,會沒去過北海公園?

  「北海公園裡的團城承光殿前邊有個玉甕亭,裡邊放著什麼?」

  翁千惠小時候春遊、秋遊啥的去過北海公園好幾次,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那個什麼亭子雖然當初也應該去過,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裡面有個啥。

  要不是特意去看那東西,哪記得住。

  正好,這會翁葉銘和林明來了,翁千惠順口問弟弟那個亭子裡到底有什麼。

  翁葉銘一聽,對著姐姐道:「裡頭放著元朝留下來的『瀆山大玉海』,怎麼了姐?」

  翁千惠沒立刻回答,似乎想起來點什麼——好像那裡頭是放著個超級大傢伙!

  這邊張楠不再吊人胃口,對著翁葉銘道:「你把瀆山大玉海的原配底座搬回來了,還有,造這玩意的時候沒元朝,還叫蒙古,別搞錯了。」

  翁葉銘臉上瞬間就像寫著一個「啊」!

  不啊不行!

  一般的石頭底座不稀奇,但如果是放「瀆山大玉海」的底座,那就了不得。

  京城古董圈子裡的人要是不知道「瀆山大玉海」,那就是個笑話!那都是好事者們評選的華夏「十大鎮國玉器」之一,排名還應該非常靠前:華夏歷史上出現最早的巨型玉雕,開了大件玉雕作品的先河,如今就被陳列在北海公園的那個亭子裡供人參觀。

  聽張楠這一說,翁葉銘也打量起這套自己弄回來的石頭物件,再把記憶中那件巨大的玉海往底座上放:天衣無縫!

  那件在瀆山大玉海最初的作用是當貯酒器,說白了就是個超級大酒甕,橢圓形,重達3.5噸!

  用整塊黑質白章的墨玉雕成,玉甕內部被掏空,大蒙古國時代的雕刻工藝水平先不去說它,反正是忽必烈下令雕鑿,後來乾隆那傢伙又讓人把它修了四遍,估計外邊的圖案都已經大變樣。

  歷史記載這尊超級大酒甕可貯酒三十餘石,大約相當於能裝三千六百瓶一斤裝的白酒:據《元史-世祖本紀》記載,大玉海成器於至元二年(1265年),是元世祖忽必烈為犒賞三軍而制,他經常用那個超級大傢伙盛酒,大宴群臣。

  最初時大玉海被放在元大都太液(如今的北海)中的瓊華島(現在的白塔所在)廣寒殿,元朝滅亡時,元朝餘部撤至漠北,大量在大都的宮廷珍寶帶不走,被明軍所得,包括那件「瀆山大玉海」。

  從朱元璋時期開始,接下去的200多年時間內,大玉海一直就安安穩穩被放在廣寒殿裡。

  誰沒事會去動它?

  底座不算,玉海本身重量至少在7000斤以上,你都不用怎麼擔心它會被偷!

  不過到了明代後期的萬曆年間,一場大火把廣寒殿燒了個精光蛋,裡頭放著的大玉海也被燒得面目全非!

  之後,經歷過大火的大玉海很淒慘,長期被人遺忘在宮殿廢墟的角落裡,壓根就沒人去理會。

  不知在何時,京城西華門外真武廟的道人發現了廢墟裡的這個大「石頭甕」,覺得用它醃鹹菜最合適不過,便想辦法將把它連同底座給拉到了真武廟,當起了醃鹹菜的壇子。

  就這樣它一直待在真武廟裡,一直到了康熙年間才被識貨的人發現:這真武廟裡的醃菜罈子居然是當初忽必烈的大酒缸!

  不過沒人把它搬走,接下去的幾十年,它還繼續被留在真武廟。

  到了乾隆年,嗜玉如命的乾隆聽說瀆山大玉海在真武廟裡的事,它也就成了皇帝的寶貝,還給它新配了漢白玉雕花座。

  很奇怪,乾隆只用金錢買走了廟裡的玉海,但不要底座:張楠還知道,弘歷還讓人雕了個稍微小一點的石頭缽放在原來的底座上留在廟裡。

  因為大玉海經過了長期的火燒、風吹日曬雨淋,在乾隆看到它時,大玉海早已面目全非。為了讓它重現昔日的光彩,乾隆先後四次選派御用玉工對它進行了大規模修復性的雕刻。

  那它的原配底座呢?

  去哪了!

  張楠是知道它一直就在真武廟裡,可那是上輩子有人找到它之後的研究結果:從乾隆年開始,這個原配底座就被開始被人遺忘,甚至連廟裡後來的道人們,也漸漸不知道這個底座和上頭那個大石缽的來歷。

  問翁葉銘這件東西怎麼來的,後者道:「前年有朋友說那一片拆遷,因為靠著紫禁城,原本應該還是在皇城的範圍裡。

  我和朋友就去逛了逛,看看能不能淘點老物件,結果在戶人家的院子裡看到這玩意,那地方以前就是真武廟。

  花了五百塊,感覺放這邊正好。」

  是正好,很配這大花園的環境:這對元代加清朝的組合看著一點不彆扭,挺好。

  至於它為什麼會在變成了民宅的真武廟裡等著翁葉銘把它帶回來,沒有被其它什麼機構或人發現、弄走這碼子事,就不用去多想,反正感覺它們留在這裡當擺設很順眼。

  這東西在自個的宅子裡,那別人是別想弄走的,至於那件大玉海,就繼續和它的清代底座待著吧,反正上輩子都是那樣的組合。

  說到那件大玉海,關興權和林明沒見過。林明對那個忽必烈的大酒缸不感興趣,倒是關興權問了句:什麼玉的?

  「南陽獨山玉,這會一幫子專家還在扯它到底產地是哪裡,其實任何一個和玉打過交道的南陽人看到那個大玉海,都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那就是南陽獨山玉。

  還扯說瀆山大玉海的『瀆山』是因為太液那邊環水的原因,少見多怪!」

  呵呵……

  專家,這年月的「專家」就開始不值錢了!

  沒多再計較這對奇怪組合的事,想著將來有了高加索幼犬後可以弄幾隻去剡縣的莊園,至少比藏獒聰明些。

  張楠喜歡藏獒,對高加索犬的感覺更好點,這倒不是上輩子網上流傳的高加索犬咬死藏獒視頻、認為藏獒比牠的後裔差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感覺高加索犬都能成東德的邊境巡邏犬,應該足夠聰明。

  看家護院,藏獒勇猛是百分百足夠,要是能夠聰明點就更好了。

  至於那條倒霉的藏獒被倒霉的咬破喉嚨這碼子事,那只能說牠比較倒霉:兩邊牽著狗繩,瞬間的生死相搏,一點外因就可能導致不慎喪命。

  再說養牠的人估計不是牧區出來的藏民,不知道藏獒本就有個天生的缺陷:因為身材強壯,這轉身比較慢,對自身脖子的防護比較差。

  牧區的藏民知道藏獒的這個缺點,就用一個超級簡單的辦法解決了這個問題,至少在放牧時還真需要藏獒和雪豹、野狼拚命的70年代,藏民們還在用那個土辦法。

  項偉榮告訴張楠的:手掌寬的一條生牛皮,從裡到外釘上兩圈釘子,再套在獒脖子上當狗項圈!

  這樣武裝起來的藏獒……

  嘿嘿!

  九獒沉航母的可能性不大,一獒戰三狼絕對就跟玩似的!

  你咬呀!

  就怕你不咬藏獒最脆弱、防護最差的脖子!

  咬吧,絕對酸爽,百分百就跟哈士奇、鱷魚咬豪豬一個下場。

  等到轉身慢的藏獒掉過頭來,血盆大口給你來一下,兩三百斤的大塊頭雪豹都扛不住!

  京城裡除了動物園,顯然沒雪豹,也找不出野狼,不然張楠都想著給「貝勒爺」也套上一條「狼牙棒項圈」,絕對拉風!

  嗯,大高加索,看著和藏獒挺像,後裔嘛。

  ……

  貝勒府太大,房子都已經修復改建完畢,但只有中路的一些建築完成了內裡陳設的佈置。

  才8個人,能住多大地方?

  像翁千惠住的那處套房,外面看就是當初貝勒爺住的幾大間正方,古色古香。

  一進去,客廳擺放的是全套清代紫檀傢俱陳設,連所有的陳設瓷器也全都是乾隆官窯瓷,牆上還掛著幅清初畫家石濤的水墨山水,尺幅巨大。

  不過翁千惠從來不在自己的套房內接待什麼客人,甚至家裡都沒兩個她的朋友會來玩,這個內宅的客廳其實是為張楠將來準備的。

  客廳一側是餐廳,也是全套的清代紫檀傢俱:沒整明代黃花梨,那是因為前清的貝勒府裡用明代傢俱……

  畫風不對!

  也有小廚房,全套進口的廚具,就是一般不用,大概想著哪天張楠能住這裡幾天,然後兩人過上幾頓小夫妻的日子。

  櫃子裡放著餐具,有現代景德鎮的一套,還有套是乾隆官窯青花。

  就是乾隆官窯,盤、碗、盆、勺子、碟子……一樣不少,十人份,連磨損都看不出來!

  哦,筷子那是新的,還是普通的竹筷,用起來輕便、舒服。

  這些不是張楠的想法,是翁葉銘為姐姐佈置的,認為在一套清中期紫檀雙拼雕花紫檀圓桌,或者清中後期紅木八仙桌上上吃飯,就該用這樣的餐具。

  套房裡有全套現代化的衛浴設施,連著主臥室

  書房全新美式佈置,就是一邊牆上靠著個紫檀的書架比較礙眼,上頭還放著幾本有關現代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和小說,有幾本還是英文版。

  因為裝修風格,牆上一開始翁葉銘為姐姐掛上去的一幅文徵明的山水畫,讓翁千惠摘下收了起來,不然看著有點彆扭。

  書桌上有兩個小相框,其中一個裡邊放著她和張楠在香江時拍的照片,兩人都笑得挺開心。

  至於另一個:黑白照,翁千惠都還是學生時,一家四口在照相館裡拍的一張合影。

  臥室裡全現代化,床是寬度1米八,真正的「席夢思」:席夢思,這可不是指這是張彈簧床墊,而是床和床墊的牌子是「席夢思」,老貴!

  很多人一直以為席夢思就是床墊,裡面是彈簧,外面是很結實的布。其實,席夢思是一個人的姓,是一個品牌,只是因為它太出名,以至於我們把床墊都叫作「席夢思」了。

  因為在五星級酒店的工作經歷,翁千惠喜歡現代西式的臥室,這會身在這間貝勒府裡最大的臥室內,除非去注意玻璃窗的形狀,張楠都不會想到自己是在一間清代就造好的房子裡。

  上頭應該吊有吊頂,房間高度三米不到,自己的女人不喜歡外邊那種屋頂高高的感覺。

  淡色的木地板,看紋理是橡木的,床前放著塊波斯風格的厚羊毛毯。

  設計了走入式的衣櫃,一側牆上有道寬寬的淺色木質推拉門,和淺色的牆紙差不多顏色。

  很溫馨,很符合翁千惠換下職業裝後的氣質。


bpd 發表於 2018-1-24 18:45
第九百一十二章 膽子肥

  張楠在床上靠了會,很安靜,聽自家女人說她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張楠骨子裡就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只有在安靜的時候才能夠忘記、逃避生活中的煩惱。

  上輩子如果是晚上偶爾一個人應酬後開車回家,常常會在樓下停好車後,再在車內稍坐兩分鐘,享受那一刻的寧靜。

  然後,想到孩子、妻子,這才起身回家。

  這輩子自己女人多,阿麗和小旭最初開始的時候更多的是年輕時的美好回憶在作祟;

  那妮可和珍妮?

  兩個女強人,是日久生情。

  艾麗斯呢?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最初的絕對動機不純。

  至於阿佳妮,一開始就是種「迷」,迷戀的迷,就像上輩子40多歲那會和老朋友們聊天,說如果鄧莉君如果還活著,來江南開演唱會,一萬塊一張票自個也一定去。

  差不多的感覺。

  而對瑪德胡瑞,那就是種赤-裸-裸的佔有慾!

  什麼?澤口靖子?

  她呀,現在還不是張楠的菜。

  女人多,卻只有在翁千惠這,張楠才能真正享受到安靜的味道。或許和陳小旭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安靜,但會不自覺的去想:林妹妹是不是又神遊物外了?

  只有翁千惠,就算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張楠的心還是能夠保持寧靜。

  這會其實沒怎麼去注意她到底在說點什麼,直到她說:「…我媽其實知道你在美國應該有家,她心裡清楚,只是不說…

  就是有時候會說家裡太冷清…」

  沒明說,作為過來人的張楠也不尷尬,笑笑道:「家裡有個小孩就不冷清了。

  我沒辦法在京城住太長時間,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去剡縣。」

  翁千惠是成年人,也不臉紅,點點頭。

  「對了,葉銘還年輕,別急著找老婆,逢場作戲的事你不用去管,有姜愛華看著。找老婆這事不急,等晚些時候我帶他出去走走,世界很大,很精彩。」

  「我媽可不想找個外國兒媳。」

  張楠「哈哈」笑了起來,「隨你們,我就帶他去見見世面,免得將來說我這個姐夫沒帶他玩。

  年輕,就該到處走走,等成家後就有了羈絆,不會那麼自由。」

  翁千惠不問張楠在外邊的生活到底如何,問還不如不問,再說看他身邊這幫人,就知道那應該很精彩,甚至…

  還有危險!

  幾十名保鏢不離左右,除了美國總統,誰還要這樣的陣勢?

  ……

  打算吃過晚飯再離開,李阿姨挽留了一下,這裡也是張楠的家,不過張楠表示還有事,明天再來。

  老人不多挽留。

  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級,李阿姨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當然,今晚翁千惠是不會住在家裡的。

  下午五點半,姜愛華來了,兩手空空,擺明了來蹭飯。

  他現在和翁葉銘是好兄弟,這裡熟悉,十天半月的總來晃蕩一圈,不見外。

  貝勒府裡的廚師手藝不錯,加上兩個本來就會做飯的保姆幫廚,京城菜,幾十人的晚餐搞得像模像樣。

  府邸吃飯的大廳能放下五六張大圓桌,清一色的清代雙拼紅木大圓桌、一統碑梳靠背椅,八人一桌。

  餐具講究,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官窯青花各一套,每桌不重樣,看著還都是全新的!

  張楠忍不住問:「葉銘,府裡存了多少套?」

  貝勒府,實際上的王府,連大門也是,但又有些不同:清制,親王、郡王的住宅可以稱為「王府」,貝勒、貝子…至輔國公的住所稱為「府」,下邊的爵位擁有著和高級官員的住所只能稱「宅」稱「第」。

  張楠也算說順口了,說「家裡」?

  彆扭,這可是貝勒府,太大!

  叫「貝勒府」?

  我大清都亡了,真把自己當留辮子的貝勒爺呢!

  那叫腦子犯抽!

  叫「府」不錯,與眾不同,在外邊那還是說「回家」,不然……

  某場合,酒足飯飽,張楠對身邊保鏢來一句:「差不多了,回府!」

  二貨!

  聽到姐夫問話,翁葉銘道:「除了順治和宣統的不大湊得齊,其它能用、常用款式的我都湊了2套以上,姐夫你那應該都有個十來套,華哥那我也給湊了套。」

  到這,坐一邊的姜愛華笑著道:「我說楠哥,別說全京城,估計全世界能像你這樣吃飯的,這絕對獨一份!

  我那一大全套可是守著當寶,按照葉銘的估計,過個十幾二十年的,要是咱萬一走背運,一個一個賣盤子都夠咱吃上幾輩子。」

  張楠瞄了眼這傢伙,「你會走背運?

  真走背了,到我那吃飯去,全家來都行。要是你喜歡,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還是非洲你自己選,要是想玩另類的,我還有幾個私人島,去當幾年姜島主也沒問題。」

  聽到這,這姜愛華倒是正經起來,道:「說實話,楠哥,啥時候帶小弟我出去走走?」

  「你能走得開?」

  「一兩個月沒問題,公司裡缺了我照樣轉,沒人敢黑我們的錢。美國我倒不怎麼感興趣,想去非洲看看,聽說那邊能打大象。

  還有歐洲,我特別喜歡奧地利,前兩年我特別喜歡《茜茜公主》那部電影,漂亮!」

  「你就放過那些大象吧,要象牙問我要就行,剡縣倉庫裡就有十來噸。

  不過你要打其它動物,南非那有我朋友的獵場,去博茨瓦納和津巴布韋也行,兩邊我都有鑽石礦,就在草原上。

  要是想獵袋鼠也沒問題,不過澳大利亞那邊野豬更多,氾濫成災…

  還有,去奧地利你能住電影裡茜茜公主的家裡,那是個湖邊的城堡,現在是家古典風格高級酒店,我給買了。

  現在還在營業,等兩年我想把它徹底恢復電影裡的分隔,不再對外開放…」

  姜愛華越聽眼睛越放光,「楠哥,您早點安排,我這立馬就能走。」

  「行,沒問題。

  不過我先和你說好了,我沒工夫陪你晃悠。簽證自己去弄,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分分鐘幫你搞定。

  要是有要好的朋友,帶上三五個無所謂,別一出去就瞎來那種。

  外邊不比國內安全,有些地方還亂的很,出門都帶衝鋒槍的。」

  姜愛華這下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見,「您放心,我那幾個朋友絕對靠譜,不靠譜的我才不帶他們玩。」

  這邊張楠想了下,「千惠、葉銘,你們也和愛華他們一起出去玩一趟,我再安排架飛機,方便些,到時候也去歐洲看看。」

  翁葉銘是好孩子,就高興的點點頭,翁千惠不置可否,倒是姜愛華立馬問道:「那種私人飛機?」

  「就十幾個座位那種,你想要拉個加強連出去?

  我那架可不能給你用,還有幾架大飛機…」

  不說了,一說煩球——被華府徵用,正往海灣地區運武器彈藥呢。

  私人飛機哦,對姜愛華而言絕對就是傳說級別的!

  「龐巴迪、塞斯納還是灣流?」

  「灣流四,還行,比較舒適。

  愛華,你還挺關注這方面消息的嘛。」

  如今的華夏人一般可不知道。

  姜愛華撇撇嘴,「就雜誌上看看,希望過個十年我也能買一架。」

  「最近幾年就算了吧,買回來了也得積灰,這趟我都是包商業航班回來的。還有,就你那身份,低調才是王道。」

  張楠的話姜愛華聽得懂,低調嘛,要是不低調,早就會讓張楠幫他弄輛法拉利或者蘭博基尼回來飆——他要敢開,他家裡人估計會罵死他!

  「嗯,低調!」

  「阿姨,您要不也出去走走?」

  張楠可還吃不消叫媽,或許和翁千惠有了孩子之後倒是有可能會改口。

  李阿姨笑著搖頭,「我就不用了,你們年輕人就該出去玩玩,我看家,還是京城裡習慣。」

  不勉強,這就不是個愛玩的人,而且身體狀況是不錯,終究換過零件。

  要是只去奧地利住段時間倒是不錯,跟著幾個年輕人滿天飛不合適。

  那如果翁千惠有了呢?

  又不用她扛著大威力的獵槍去打大象,問題不大,大不了到時候就讓她在奧地利看個十天半月的風景也行。

  一頓飯吃得並不安穩,先是托馬斯來電話,說岡比亞那邊的總統先生搞定了一次小小的政變,希望能再得到點彈藥。

  就些蘇式子彈和手榴彈的事,托馬斯已經給了。

  之後是博茨瓦納那邊也來電話,一年一度的部落大會將在11月初召開,土王先生問張楠有沒有有時間回去參加。

  大忙人嘛,預約都要提前兩個月。

  沒問題,為了自個在非洲的利益,十有八九得去。

  至於蘇聯和芬蘭…

  有消息也不會在電話裡說,但只要托馬斯那邊沒壞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電話也沒避開接,不是什麼機密,更別說翁葉銘和姜愛華壓根就聽不懂。

  終於消停了,翁千惠能聽懂英文,都不知道該去怎麼說自家男人的好:那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飯吃完,張楠得趕著時間回酒店:妹妹最多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睡覺,看不到爸爸她會很不高興的!

  半道上電話又來,這下是阿佳妮,說了有十幾分鐘,又和兒子對飆了一會火星語。

  這邊掛掉,倫敦又來電話……

  打完,車子也到了國際酒店。

  翁千惠什麼都沒說,張楠臉皮厚,當著什麼都沒發生。

  一到套房,果然,妹妹正在全世界找爸爸!

  哄孩子吧,這位小祖宗可要伺候好了才行,還得陪她睡著,再讓米蘭達抱去她的房間。

  至於張楠……

  嘿嘿!

  晚上比較忙,沒空一直陪女兒睡覺覺。

  ……

  「明天帶妹妹去家裡吧,我和我媽說過了,她想看看孩子。」

  「再說,不地道。」

  誰不地道?

  當然是張楠感覺自己不地道,就別給老人家心裡添堵了。

  第二天上午就沒出門,孩子還太小,帶她去看故宮、長城?

  妹妹不稀罕!

  要她感興趣,那至少也得五六年之後,不然壓根沒感覺。

  這趟來京城,張楠就是來陪自己的女人的,晚餐還是在貝勒府,中飯就在套房裡解決,明天倒是可以去老莫。

  等第三天真的去莫斯科餐廳的時候,一桌四個,張楠、妹妹、翁千惠,還加了個農博升。

  農館長這些天那是雷厲風行,甬城那邊已經搞定,因為甬城是副省級城市,避開了省一級,直接到京城再找了位大神。

  1000萬美元,馬虎不得!

  昨天下午打的電話,知道張楠大概在京城,今天正好可以一起吃個飯說說事。

  沒說的,老莫滴伺候。

  感覺農館長特拽,點餐的時候直接飆了一長段俄語,把新來的服務員整得一愣一愣。

  這會是90年,不是1960年,這家餐廳裡能懂俄語的服務員應該有,但絕對不會多。

  不逗服務員了,館長同志換漢語點了餐,這才對張楠兩個道:「我就懷念一下,30多年前剛回來的時候來過幾趟,後來就再沒來過,這沒多大變化。」

  年紀長了,這感慨就多。

  聽完,張楠沒發表什麼意見,道:「你說過幾天還要去趟夏寧,那錢什麼時候轉給你?」

  「等我回來再說,反正市政府那邊一個流程走下來也至少小半年,明年春能開工就不錯了…」

  錢放在姐姐張慧那邊,不用張楠去操心,農博升認為合適的時候再給就行。

  「…這趟是部裡抽調人手去那邊做考察,主要是一些佛塔的研究,基本上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不用全走完,我們這幫子老傢伙每人看一兩個點就行,乘著還能動就去看看,也不大好推。

  最多一個月就返回,晚了我也吃不消那裡的天氣。」

  夏寧自-治區,到了十一月估計就很冷,還會很乾燥,非當地人還真很難適應。

  聽著像是很高大上的考察,張楠有點好奇,又問道:「你去哪?」

  「賀蘭-縣,就在自-治區首府銀市邊上,那裡有不少古塔,有些還可能是西夏時期造的。

  3個月前開始對那邊的一座古塔拆除重修,發現了大量西夏時期的文字資料,我也比較感興趣,正好去看看。

  還得去趟拜寺溝,據說那裡邊也有座規模非常大的古塔,可能是西夏時期的,保存的還不錯…」

  張楠聽到這,知道農館長說的第一座塔叫「宏佛塔」,考古發掘曾經轟動全國。

  不過他對農博升說的什麼「拜寺溝」更感興趣,因為它太出名了,特別是對他這個「前土夫子」而言!

  拜寺溝,那裡很快就會發生一件幾乎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

  盜墓界的大事!

  有伙人會為了得到佛塔裡邊可能存在的寶貝,居然把一座30多米高的巨大古塔給徹底炸了!

  絕大多數塔不是墓,但挖它們的地宮也能算盜墓的一種。

  上輩子杭城的雷峰塔地宮開啟後,盜墓賊們在幾年之內,幾乎把江南省內位置相對偏僻的那些個古塔都挖了個遍!

  一幫沒文化的,連壓根沒地宮的風水塔也不放過!

  像在剡縣縣城附近的山上就有兩座風水塔,一座因為就在城邊上,每天有人去古塔邊上鍛煉,就沒人挖。

  另一座距離縣城比較遠,被挖了一次又一次,塔門被封閉後還砸開繼續挖!

  跟風想發財。

  賀蘭-縣的宏佛塔是天宮和塔身內出土大量文物,估計也是被跟風,只是那幫子盜墓的更狠:直接把整座塔給炸塌了再找!

  臥-槽,膽子肥得都沒邊了!


bpd 發表於 2018-1-24 18:54
第九百一十三章 聰明人

  為了盜取文物,把一座巨大的佛塔給徹底炸掉,這舉動……

  都不單單能用「膽肥、瘋狂」來形容,膽大包天都不為過!

  嗨!炸塔的那幾位,有沒有在看本小說?

  要是看到這一段,能不能給咱留個言,說一下你們當初是怎麼幹的?

  是不是炸藥用得太多,把炸地宮自動升級成了炸塔?

  作者和讀者們都很好奇哦!

  ……

  上輩子張楠看過報紙上關於那件「空前絕後、炸塔盜物事件」的連續報道,後來還買到過一本寫拜溝寺塔的書,所以對那座塔和炸塔盜物的事記得非常清楚:這拜寺溝是在賀蘭山東坡的一條山溝,地屬夏寧自-治區賀蘭-縣,山溝口上有個拜寺口村。

  從山溝口子由東向西進山溝後,繼續往西是沒有路的,舊得靠兩條腿走,運輸工具只有毛驢,溝裡也沒居民點。

  距離山溝口子10多公里的賀蘭山腹地的位置附近,在靠北的一處背山面溝的台地上聳立著那座高大的拜寺溝塔。

  佛塔所在的位置已經是在人跡罕至的賀蘭山深山區域,那座有30多米高的高塔矗立其間,絕對是巍然壯觀!

  張楠記得應該就是今年的11月底,「轟隆」一聲巨響,佛塔完蛋!

  佛塔距離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小村莊都有十多公里,那裡簡直就是土夫子們挖墳盜墓的最理想環境!更別說等到11月底,這氣溫也應該在冰以下,鬼才會去那裡。

  整座古塔被徹底炸毀,這在全國都是絕無僅有的惡性案件,被中央媒體披露後,連中央都知道了!

  據說都下達了「限期破案」的指示。

  不過線索完全沒有,無人區呀!結果20多年過去,案子還是沒破,成了件遺案。

  塔倒了,考古吧…

  文物巨多!

  特別是發現了大量的西夏時期的活字印刷品,什麼「孤品、絕品、世界最早」一大堆。

  哦,張楠其實對那些不咋感興趣,佛經、西夏文,看不懂。

  「你什麼時候走?」

  「再過幾天,怎麼,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想去沒問題,有你這個財神爺在,什麼考古隊、研究隊都絕對歡迎!

  應該還有一兩個是你的老熟人,就老林他們,在展覽館研究過竹簡,你還請他們吃過飯。」

  農博升這也算邀請,又不是什麼機密考察團,有個超級富豪一起,哪個會不歡迎?

  不歡迎的是傻蛋!

  沒說去不去,看情況吧。

  張楠和他還聊了聊佛塔、古佛像的事,還說到在美國自己有一倉庫古代印度和華夏早期佛像的事,就是從「過期倉庫」裡翻出來那一批。

  農博升這一聽,道:「你就不擔心菩薩開會?」

  意思簡單:別放家裡,該進博物館。

  張楠笑笑,「你就別惦記了,不會送給你那博物館的。

  不過等你那家新館開張,借你一批展覽幾個月沒問題,就算小弟我捧場,運費也給你出了。」

  「那就說定了!」

  一看老大不小的農館長笑得賊,張楠又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借就借。

  不過你也別想黑我的東西,時間一到全拉剡縣去,造個博物館還不是跟玩似的,到時候你還得給我找些專家當苦力去,吃住全包,還給大紅包。

  我那能見人的古董現在多到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博物館估計得造浙博五個以上那麼大,單單先期的整理都要大量人手和時間。」

  「那敢情好,我給你當顧問,還有一幫老朋友都能去幫忙,有幾位已經快退休,到時候到你那安營紮寨都沒問題……」

  能見人的玩意,這話說給農博升聽沒問題:哪個大藏家沒點不方便見人的物件,不奇怪!

  特別是張楠這種全世界跑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一定海了去了,圈子裡混的誰都不會覺得奇怪,也不會有哪個250會去刨根問底、自討沒趣。

  一頓飯吃完,農博升下午沒事,翁千惠邀請這位也能算姐夫的親戚、專家去家裡做客。

  對此,農博升笑著道:「保存完好、修復一新的貝勒府,你們不請我去,我都得想辦法去看看。」

  這就走吧。

  到了地方,農博升精神很不錯,連習慣的午休都省了,一下午功夫把貝勒府大體逛了一圈。

  這是名真正的行家,翁葉銘還請他欣賞了大量府裡收藏的古董字畫,因為有一些他還不大吃得準。

  至於張楠,一般的古董字畫都已經懶得去看,就讓農博升自個去享受。

  是享受,當有巨量的收藏品擺在一個真正愛文物、古董的人眼前讓他鑒賞,這就是一頓饕餮盛宴!

  結果都到了晚餐時間,這農博升還停不下來,感覺時間不夠用:明早他有事,要去開個會。

  「我說博升同志,你今晚住在這不久得了。

  三路五重房,還會缺你一間?

  讓人把你放賓館的東西搬過來就行,在京城這些天就住這,以後來辦事也別去賓館招待所,就住咱這貝勒府裡,享受一下一品大員的待遇。」

  張楠抱著妹妹和他說:下午李阿姨找到他,說了些事,然後他讓人把寶貝女兒接了過來,在京城的接下去這段時間就住自己家了。

  國際飯店的房間全退掉,貝勒府裡已經裝飾好的房間住得下一道來的所有人,床足夠,寢具這些是缺點,但有個事物叫商場,現買點都來得及。

  人多了才有點家的感覺,不然往院子裡一站…

  你丫參觀博物館呢!

  至於邀請農博升……

  張楠是貝勒府的主人,主人邀請客人住幾天,正常。

  至於一品大員這事:貝勒超品好幾級,這客人差不多也得要個一品大員才有資格吧?

  不一定,輕鬆調侃的說法。

  如果是一般的小院子,農博升不大可能接受邀請住下,免得給主人家添麻煩。

  但這。

  一點不麻煩,住得稍遠點,你喊人都喊不應,不會打擾別人。

  晚飯的排場這農博升倒是沒太驚奇,沒什麼學術研究價值的古董,就算再多,對他而言也就是些盤盤碗碗而已。

  就說了句:「別老用,用多了會有磨損,不多了。」

  「你這不是貴客嘛,就用乾隆官窯,一般家裡用普通的景德鎮瓷。

  再說老用這些,別人知道了都會覺得咱太擺譜。」

  張楠心裡有數,不傻,也不是沒心沒肺的暴發戶。

  晚餐吃得很快,農博升一吃完就又去研究那些古玩,翁葉銘這下暫時沒立刻一道去,找上張楠。

  「姐夫,有點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看著有點為難。

  「你說。」

  「我想拜農館長做師傅。」

  得,聰明人!


bpd 發表於 2018-1-24 21:57
第九百一十四章 拜師

  對於將來人生發展的大方向,目前擺在翁葉銘面前有三條路:第一,別說靠著姐姐能做個二世祖混吃等死,就算憑藉他自己這兩年積攢的家底,只要不刻意敗家,別說他這輩子,都夠他孫子逍遙過日子的!

  不過這條路翁葉銘顯然不會選,小伙子不是這樣的人。

  第二條,鍛煉成事業強人,姜愛華和他姐夫合夥的建築集團就是姜愛華最好的發展平台。再說自個年輕,文化程度偏低無所謂,有時間在工作中去學習。

  如今的企業家們有幾個接受過高等教育?

  高校畢業不多,高小畢業倒是不少。

  可惜,那也不是翁葉銘所喜歡的——不愛受到太多約束,在就對岸當門童那會收得約束算是受夠了,這性格倒是和他姐夫很像。

  不僅僅因為工作就會有領導在,還有那份無時無刻不在的自我約束:總要去上班吧?工作總要有責任心吧……

  這些都是約束。

  那就選第三條。

  既然生活不愁,何必不選自由自在、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翁葉銘這會在京城玩古董的圈子裡不折不扣已經是個爺,屯的東西多到一般藏家不敢想像——去趟琉璃廠,那都會有一群人上來寒暄,更別說潘家園那邊都不需要他親自去淘寶,好物件都會自動上門吧。

  家住整修一新的貝勒府,不是爺是啥,更別說還有幾個能在四九城裡叫得上名號的哥們一起混,都沒人敢打他歪主意。

  別人收件幾百塊的東西都要狠狠咬牙、省吃儉用,而他藉著他姐夫龐大到幾乎不封頂的資金,別說幾百、幾千、幾萬,一次搞個幾十萬的大規模收購都能不帶眨眼的。

  姐夫一開始給提成,也放手讓他自己去收貨、收藏,雖然最頂級的貨色都給了姐夫,但「一般」的名家字畫、明清官窯、傢俱、雜項…

  貝勒府裡屬於翁葉銘的寶貝都屯了幾間房!

  「姐夫,我文化程度不高,這玩古玩就靠自己去琢磨,很多時候感覺不夠用。

  京城這做這行講究拜師傅,可我…找琉璃廠、故宮博物院的老師傅是沒問題。可不怕你笑話,咱都讓外邊的人給吹成了圈子裡的爺,要是在這邊拜師,非得背後讓人看笑話,也會倒了你的牌子。

  這趟農館長來,我就想著…」

  是這麼個理。

  張楠點點頭,「我給你去說,系統學習一下最好。我要是有時間也想學,可惜沒時間。農館長學貫中外,不少方面京城的那些老專家都比不上。

  不足的地方是有,可他老朋友也多,能跟他學也能補全,用心學上幾年,能成全才。

  不過葉銘,有件事你要做好準備。

  如果認博升當師傅,尊師重教這些不用我說,這一年至少要有半年以上你得跟在他身邊,基本上會在甬城,你媽媽那邊行不行?」

  「學東西,我媽會同意的。」

  這就好。

  「你先和你媽去說,我再和博升去說。」

  ……

  翁葉銘辦事雷厲風行,李阿姨也是個明白人,搞定。

  晚上張楠去和正在花廳裡欣賞藏品的農博升一說這事,後者笑著道沒問題,不過…

  有些問題把人叫來再說。

  翁葉銘來了,各自在紅木官帽椅上坐定,農博升道:「葉銘,阿楠是你的姐夫,他喊我姐夫,這拜師就不用了,也不用喊師傅,連老師也不用,你也喊我姐夫就行。

  不過工作中你得喊我館長,因為我一年有大半時間會在甬城,就像阿楠說的,你一年至少得有一半時間在甬城,沒個一兩年學不深。

  還有,你也去展覽館上班,我給你弄個編制名額,等你家裡安頓好,就去我那邊報道去。」

  這敢情好,師傅不用拜,還多了個表姐夫,外加贈送一份全額撥款的事業單位有編制工作。

  現在是90年,計劃經濟還未徹底崩盤,事業單位也不是特別吃香,招正式工都還不用招考。

  嘴個那一畝三分地要進個人,對農博升而言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他不僅僅是展覽館館長,還是文化局的副局長,括號:副廳級。

  手裡拽著名額呢,這會正好用上,不然總不能讓個無業人員在展覽館裡跟著館長同志學習吧?

  現在展覽館裡人少,全是正式工,來個新人挺正常,別人也不會說閒話。

  館長的親戚加學生來工作,別人說個毛!可別忘了館長同志雖然是個老學究,可工作中嚴厲的很!

  再說這兩年他不僅僅為展覽館,甚至都為文化局創收不少,這趟更是拉來了千萬美元的贊助,別說安排一個人,再安排幾個人,這文化局裡也得認!

  新館要造,規模還不會小,人員都還加,各位頭頭們又可以賣面子了…

  去展覽館裡掛個名上班,那就去。

  「…等學得差不多了你辭職,再把位子空出來就成,我看你也不會在乎那幾塊工資獎金。」

  張楠聽了笑了笑:翁葉銘還有必要找工作嗎?

  他在建築集團的年薪早就是一般職工的幾十倍,要找工作也不用去甬城。

  這就說定了,小伙子過些天開始跟農博升混。至於京城這邊搜集精品古玩的事,這幾年翁葉銘那是建立了自己的關係網的,也有朋友和跟著他混的小弟,不然靠他一個,就算有三頭六臂那也不可能搞到這麼多精品。

  再說甬城的櫟社機場今年6月30號已經正式建成通航,有航班通京城,有事回趟京城很方便,東西跑不掉的。

  不算拜師的拜師,師傅的見面禮下次再說,農博升打算得空的時候再動手給翁葉銘創作一件雕塑,這也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每位學生一件雕塑、各不相同,成本低,還有意義。

  館長同志可是國內都排得上號的雕塑家,一件完全由他親自動手製作的雕塑可少見:張楠記得上輩子都有人把他設計,大概還搭了把手的城市雕塑偷走的事情發生。

  師傅會有禮物,學生也得要送師傅拜師禮,就算這拜師不那麼正式,這個還是不能少的。

  老規矩。


bpd 發表於 2018-1-24 22:17
第九百一十五章 勁爆拜師禮

  拜師,如果是在解放前,學生可能送上一刀豬肉也行、一籃子雞蛋也OK…

  這會翁葉銘當然送不出那麼實用的東西,而是去自己的庫房選了下,送給館長同志一件高度超過60公分的乾隆官窯青花折枝三多果實花卉紋六方尊!

  這東西可不便宜,農博升估計就算運氣再好,這會淘來都至少要大幾千塊,兩三年的工資呢!

  要幾萬也不奇怪!

  至於將來,大概也就張楠知道這玩意價值會在500萬以上!

  館長不好意思收,這邊張楠笑著道:「我說姐夫,你就安心收著!平時咱還沒機會給你送點像樣的,不是搾麵,就是筍乾香榧。

  這次正好,你也別推,老規矩不能破嘛!」

  到這,又對一起來的翁千惠道:「千惠,把那幅我帶回來的畫拿來。」

  自己是翁葉銘的姐夫,勉強能算長輩,因為翁千惠對她這個弟弟可真是長姐如母。小舅子拜師,按照老家那邊的老習慣,張楠陪著送禮也可。

  不是強制性的規矩,是可以陪著送點。當然張楠硬要這麼幹,更多的原因是對農博升這幾年來對自己的幫助。

  搬空了展覽館庫房裡幾十年的庫存精品、派學生給自己幫忙、不求回報的鑒定物品、介紹自個去買毛瓷…

  這些張楠可都記著。

  翁千惠這就離開,去取東西,她知道是哪樣。

  看著農博升還要推辭,張楠又道:「您就別推,我這是機會難得,你不收也得收,沒得商量!不然瓶子砸爛畫燒掉,您吃得消那就不收!」

  這就沒法好好說話了,完全耍無賴。

  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砸爛一尊體量巨大的乾隆官窯方尊,農博升怕出門挨雷劈!

  張楠也是吃準了他這一點,這才耍無賴——如果真不收,他真會砸?

  誰知道呢。

  一會功夫,畫取了來:這玩意張楠原本想掛在貝勒府翁千惠的書房裡,結果沒地方了。女人就把畫收了起來,這會拿出來作為他弟弟的拜師禮,她當然願意。

  至於是誰的畫…

  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送拜師禮,是可以現場打開的,更不用說是古畫,正好一起鑒賞。

  當畫作打開,農博升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

  當他看清整幅畫和上頭的落款、提拔,不由感慨道:「阿楠,你也真捨得!」

  張楠笑笑,「我還有。」

  這是一幅《月泉圖》,落款:吳郡唐寅,還有「為月泉作」等字樣,並有唐寅自身字號「唐伯虎、唐子畏及六如居士」等印章文樣,還夾雜著幾個收藏印。

  畫後題記為祝允明、文徵明所跋!

  唐伯虎的畫,就算農博升不是古畫藏家,但作為一名大半輩子都和古董、文物打交道的真正文物考古、研究專家,還是名雕塑家,他能夠拒絕?!

  這可是唐伯虎!

  關於唐寅的畫,直到九十年代初,華夏民間都有傳言:唐伯虎的畫沒有一副傳下來!

  信息流傳相對閉塞,傳言和老消息倒是傳播速度一流還頑固,這樣的話上輩子張楠在瓊海工作的時候也聽人說過,自己還信以為真!

  誰說的?

  後來和他一起炒房失敗,逼著沒法子去幹土夫子的那位朋友唄。

  一個祖上就有盜墓手藝,也能算古董行裡人的傢伙都怎麼認為,更別說像當初張楠這種壓根就和古董這行不搭邊的普通老百姓。

  其實唐寅留下來的畫作雖然不能說很多,但還是有的:明朝的畫家,又不是唐朝的,時間不是太遠。當初畫得還不少,名氣歷來不小,後世又沒什麼時期特別禁、燒他的畫,當然會有保存下來的。

  國內有,海外也有。

  但真想搞一幅唐伯虎的畫……

  難!難!難!

  在國內更難,有的都在博物館裡,基本上還是密不示人那種,因為他是唐伯虎!

  至於在海外,唐伯虎的畫作拍賣也很少,近些年就兩次:去年六月份,佳士得在紐約舉行了一次「華夏重要古畫拍賣」,排為第一號的就是唐寅的一幅《山靜日長圖》冊。

  那是件冊頁,一共十二頁,附有王陽明書唐西子語。

  1989年,華夏古畫還沒炒到天價呢,當時的估價能算很高了:15-20萬美元。

  最後68萬美元被一名電話委託買家買走,那人是專門為張楠搜羅珍貴古玩藝術品的其中一名委託人而已。

  那本畫冊還在紐約自己的書房裡躺著,至於這會送農博升的這幅《月泉圖》,還是在紐約的佳士德拍的,3個多月前,58萬美元。

  都還沒算佣金和代理人的費用,不過張楠不在乎這點錢,至於身在紐約的那兩個女人……

  人家看到3000年前的華夏青銅器會兩眼放光,但幾百年的華夏國畫嘛,不是她們感興趣的,因為審美觀不同的原因。

  不管是唐伯虎還是誰,這些華夏國畫張楠隨便整哪裡去,那邊家裡兩個女人根本不關心。

  自家男人喜歡,買就買唄,就和兩個女人給自己買個小包包一樣的小事,根本不需要引起任何注意。

  最多看到了說上句:「嗯,包不錯…嗯,畫不錯。」

  其實,例行公事的隨口一句稱讚而已,壓根連包的顏色都沒往腦子裡去。

  張楠是有《山靜日長圖》就滿足,唐伯虎的畫嘛,沒必要整上一房間。

  這拜師就算成了,禮物雖然送未來,但還得在貝勒府裡放幾天。

  農博升很快就要去西北,不會立刻返回甬城,兩件寶貝不方便隨身攜帶:《月泉圖》還能帶,那件實測高度66公分的方尊是根本沒轍!

  這不急,張楠返回剡縣的時候,順道就會把東西帶走。坐飛甬城的飛機就行,還能近一點。

  第二天,這姜愛華來了,記著要和翁葉銘商量去非洲打獵、歐洲看風景的事。

  「什麼!你不去了?」

  翁葉銘告訴他,自個要跟著老師去夏寧考察,接下去這一兩年至少有一半時間會再甬城學習,沒空。

  這讓姜愛華有點沒想到。

  不過這是好事,姜愛華心裡拎得清。

  「也好,機會難得,不能錯過,反正有你姐夫在,有時間了環遊世界都是小意思。

  對了,他人呢,我還有兩樣小玩意要他看看,下邊人前兩天搞來的,今早剛給我送過來。」


bpd 發表於 2018-1-24 22:25
第九百一十六章 天大地大,妹妹最大!

  「今天天氣好,我姐和姐夫帶孩子去北海玩去了。」

  孩子,當然是妹妹,聽到這話的姜愛華可不能發表啥意見。

  人家的家事,還是不能放明面上說的家事,當作不知道最好。

  這邊翁葉銘說完姐夫的去向,順口問道:「什麼東西?」

  這裡可是京城,別說博物館雲集,潘家園、琉璃廠那是全國出名、首屈一指。姜愛華也算個古玩愛好者,這幾年和翁葉銘一道可沒閒著,甭管哪一種古董他都能看個大概。

  聽這愛華同志的語氣似乎是有叫不上名的物件,這可少見,翁葉銘的好奇心也上來了。

  包在邊上放著,姜愛華順手提過來打開,「一對金銀錯,不知道幹嘛的。」

  好嘛,翁葉銘看了後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東西先放在這,我得去趟公司。」

  姜愛華要走,翁葉銘也不再研究東西,收到抽屜裡,「我也去一趟,過幾天就不去公司上班,有些事還得交接一下。」

  集團總部人不少,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姜愛華是沒意見,也清楚這小子志不在此,不可強求,兩人這就一道出門。

  而這會,張楠三個在一群保鏢的保護下,正在逛北海公園。

  哦,正確的說是「划」北海公園,不是兩條腿逛,張楠正甩開膀子在太液池裡費力氣划手划船呢。

  今天京城不是特別熱,最低溫度18,最高也就28,還是個多雲微風的好天氣,適合出來晃悠一下。

  想去看看大玉海,到了地方,張楠看這太液池,突然很想划船。

  既然想幹,那就幹唄。

  呼啦啦一群人,什麼腳踏船、電動船、手划船一窩蜂上,總比在岸上被人當風景看要舒坦。

  京城裡洋人多,但這華洋結合,一幫子彪型大漢圍著一男一女外加一小孩的西洋景還是挺少見的。

  今天還不是什麼星期天,在北海公園裡遊玩的基本是外地來的遊客,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人都沒見過幾回,對這幫子奇怪組合的傢伙就更感興趣。

  更別說還有馬克和雅克布這對巨靈神一般的兄弟在,這兩位就算在美國時走在大街上都會有人多看幾眼,更別說這會在北海公園裡。

  扎眼!

  惹不起,躲吧!

  電動船省力,腳踏船好玩,可張楠偏偏要選浪漫的手划船。

  旱鴨子划船,技術還能湊合,就是真他娘-的費力!

  翁千惠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抱著妹妹,右手還撐著把遮陽傘幫孩子擋太陽,笑瞇瞇的看著自家男人穿著救生衣在那划。

  其實不熱,怕孩子曬黑了。

  挺好玩的,穿救生衣划船,這會的太液池裡可沒幾個人像他這麼幹。

  剛才上傳船的時候翁千惠還在說:「幹嘛穿這個?」

  「我旱鴨子,不行呀!」

  張楠理直氣壯。

  「那你還說在國外潛水。」

  「不會游泳也能潛,就是上到海面我就會往下沉,跟著一幫潛水員的。

  下次帶你去,挺好玩的。」

  潛水嘛,在水底下的幹活,話說秤坨不會游泳,掉水底還是沒問題的。

  翁千惠不領情,笑著道:「我會游泳,你還南方人呢。」

  張楠穿好救生衣,眼白白沒說話,自個先上船,再把妹妹抱上去。

  好玩,一歲多的妹妹居然會游泳:從小洗澡在巨大的浴缸裡,母體裡帶來的游泳天賦沒有喪失。而從今年夏天開始,她都已經被妮可和珍妮帶著,在家裡的游泳池裡游過N多回了。

  萬一真要時不慎翻船,妹妹在被其它船上的保鏢們撈起來之前估計啥事沒有!

  至於張楠……

  呵呵,就算穿著救生衣,那也都會嗆上幾口。

  清風習習,天也比較藍,京城的空氣還沒20年後那麼糟糕,那會可是常常有超量的PM2.5氾濫。

  張楠記得上輩子02年那會來京城,這天都還是藍的,結果有次在15年底到京城。

  臥-槽!

  滿大街的口罩,抬頭都看不到房子的樓頂!

  這空氣質量…

  無語了!

  「小艦隊」在太液池裡晃悠,四周都是保鏢們的船,張楠邊划邊說:「其實我小時候挺羨慕你們京城人的,那時候看老電影,《祖國的花朵》,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到那個能看到白塔的湖裡划船就好了。

  京城的小孩子真幸福,星期天就能來……」

  翁千惠就微笑著看著自家男人,再哄哄懷裡的孩子,想著要是這會抱的是自己的孩子就更幸福了。

  妹妹好可愛,翁千惠喜歡她,但總想著自己孩子會更親。

  她不傻,喜歡懷裡的孩子就喜歡唄,更別說她看得出來自家男人對妹妹那種親到骨子裡的感情。

  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不要讓負面影響跳出來!

  觀察張楠看妹妹的眼神,心思細膩的翁千惠能夠感覺道:妹妹就是他的一切!

  愛她吧,別亂想。

  這會聽他說小時候羨慕京城人,翁千惠忍不住微笑著反駁:「其實我更喜歡小城,沒那麼趕。

  上次姐姐叫我去剡縣住了段時間,真好。不用擠公交地鐵,上班騎個自行車幾分鐘就到,很多人走路去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事。

  京城太大了,其實什麼都不方便。」

  「扯吧你,至少看病方便。

  知不知道,這買房子都有兩條要注意:孩子上學學區、附近醫療條件……」

  好吧,越扯越遠了。

  妹妹玩得很高興,看爸爸划船她挺喜歡,聽爸爸瞎扯她也喜歡…

  只要爸爸帶她玩,甭管去哪,她都喜歡!

  妹妹的小腦瓜子裡大概已經能夠判斷:爸爸最好!

  為啥?

  百依百順唄,媽媽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然後,妹妹不高興了。

  張楠反應快,連忙不划了,探身抱過孩子。

  「怎麼了?」

  一臉緊張。

  「爸爸,我要媽媽!」

  完蛋!

  咋辦?!

  先哄孩子,哄高興了,再趕緊把船靠岸。

  米蘭達也來哄孩子,可她還是會想媽媽,可她媽媽這會在地球對面。

  繼續玩的心思沒了,回府再說。

  到了家裡,趕緊趁著紐約那邊還不是後半夜,打電話,讓妹妹和她媽說說話。

  不說還好,一說妹妹直接哭。

  「關哥,立刻馬上給姜愛華打電話,別管什麼辦法,明天給我搞架飛機!

  包機要是沒有,頭等艙也行,我要送妹妹回紐約!」

  這邊說完,張楠又對翁千惠道:「我三五天就回來。」

  是得回來,這邊還有一堆事要自個處理,這次屬於突發情況。

  天大地大,妹妹最大!


bpd 發表於 2018-1-24 23:06
第九百一十七章 不丟人

  姜愛華辦事的速度和效率非常快,根據航空公司反饋的信息,明早飛舊金山、紐約的航班只有一架飛機還有足夠餘座。

  10個頭等艙座位,美國航空的飛機,商務艙沒有,經濟艙還有兩個餘座。

  搞定,張楠就帶10名保鏢走。

  在京城的航班抵達舊金山的時候,張楠的那架波音767會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停機坪上等待,不出停機坪就轉機,不再繼續乘坐原有航班前往紐約。

  這邊妹妹聽爸爸說明天就回家,立馬高興了!

  女兒嘛,就算和爸爸再親,還是不能長時間離開媽的。至於爸爸,因為常常滿天飛,她反而已經習慣了爸爸老不在身邊的日子。

  爸爸老搞消失,正常;媽媽不見幾天,不高興!

  妮可對於寶貝要回來很高興,後半夜都來個電話,還順便提議自家男人過幾天再回華夏時,自個的私人飛機飛東京,之後再轉包機前往京城。

  很好,這說明一切都沒問題,自個手提箱挺安全,阿廖沙那邊也沒出現克格勃特工。

  忙忙碌碌到傍晚,回到貝勒府的農博升一聽張楠要趕著去趟美國,真有點意外。

  孩子嘛,哄哄就行了,只因為一時的哭鬧就心急火燎把孩子送回地球對面,這真是寵得沒邊了。

  張楠其實也有點無奈,告訴他:「妹妹讓她媽媽帶著還能講點規矩,我看妮可教育孩子還是有一套的。

  要是全讓我來帶,別說養成個公主,不到二十就能養出個女皇來。」

  金融帝國、私人軍隊、非洲的私人領地…

  培養個女皇不難。

  農博升和妮可打過交道,豐富的人生閱歷能夠感覺出那個女人的厲害之處,教育孩子總比張楠這個百依百順的爸爸來的靠譜。

  吃飯時間,姜愛華又來了,順便把12張機票送過來。

  「啥時候回來?」

  「三天來不及,估計五六天。」

  張楠說完,姜愛華就一個「哦」字。倒是農博升說了句:「你去美國,我也後天要先回趟甬城。聯合考察要推後到下周,我先回去趟,上上下下一幫人也等著我給個准信。」

  「那你把畫先帶回去,瓶子下趟給你送過去。」

  到這,姜愛華突然想起來:上午他拿了兩個小物件過來,這今天事多,不知道張楠看過沒有。

  一說,翁葉銘果然忘了。

  姐夫要帶著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趕回美國,他自個還得在公司裡辦理一堆的工作交接,他這個小舅子哪還能想到放在抽屜裡的那兩樣小東西。

  吃飯還要一會會,正好老師(雖然農博升讓他喊姐夫,但翁葉銘還是在心裡把館長同志當老師了。)也在,一道去看看。

  一聽是銅錯金銀,而且還是即錯金有錯銀,絕對少見,農博升果然很感興趣。

  到小客廳,翁葉銘從抽屜裡取出東西,張楠第一眼就感覺有點眼熟。

  「好像哪裡看到過類似的,可就想不起來是幹嘛的。」

  兩個物件外形差不多,很像,張楠手裡拿著一個,他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這對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

  具體的說是這就是個變形的動物腦袋,就像把獵犬、馬和狐狸的腦袋PS在了一起,看著略微有點扁扁的。

  雙目圓睜、豎耳,綠繡幾乎沒有,像是熟坑器(「熟坑「是指出土後已經過一段時間,有的已經過盤玩,傳世的東西;而「生坑「則指剛剛出土的東西。)。通體飾錯金銀雲紋、卷毛文、鱗紋和斜線紋,精美華麗之極,錯金銀技藝高超到爆!

  太華貴了,一般的金銀錯物品在工藝的精細程度上,壓根就沒法和這件獸首相比。

  東西不大,姜愛華之前量過,高8.8公分、長13.8公分,獸首的脖子部位內是中空的,管徑大約5公分不到。

  「枴杖頭?」

  挺像,就是稍微大了點,不過大概需要等馬克兄弟老了之後用才合適。可是就算巨人真拿來當枴杖頭,獸頭上那兩隻活靈活現、豎起來的獸耳又挺礙事。

  農館長手裡也拿著一個,相比張楠手裡的要更大一些,長有個大約20公分,中間最寬的地方12公分,高12公分零點。

  這件龍形、腦後頸部有2個長方形穿孔,張口露齒、雙目圓睜,頸部正中錯「丘」形,頸面部多處錯銀卷雲紋,鼻耳處錯金,工藝水平同張楠手裡那件半斤對八兩。

  農博升讚嘆了兩句,「…戰國時候有這工藝,了不起!」

  專家就是專家,一眼就看出物件的時代。

  剛說完呢,聽到張楠似乎自言自語的那句「枴杖頭」,農博升又笑著道:「這是馬車上的車轅飾,這檔次的工藝,絕對是高等級的貴族才能用的物件,甚至就是諸侯。」

  「車轅飾?」

  問話的不是張楠,是翁葉銘。他是真不知道什麼叫「車轅飾」。

  「京城不是有騾車嘛,『轅』就是車前頭駕騾子的那兩根直木。這兩件獸首就是裝飾在轅頭的,這種習慣從西周早期就有了。」

  農博升一句點破,然後物主愛華同志傻乎乎接了一句:「那就不是一對了。」

  語氣居然都有點略微可惜:一輛車兩根轅,顯然當初講究對稱美的貴族們不會把有所不同兩件東西套在同一輛馬車的轅頭上。

  沒等農博升這個實誠人繼續說,一邊的張楠插話道:「我說愛華,漢代以後才有兩根轅的馬車,先秦時代都是用一根曲木,在車的中間。」

  車轅飾自個認不出來,先秦馬車一根轅的事自個還是知道的。

  好吧,張楠插話就是故意的,就別讓老實人去糾正人家的不足之處了。

  一輛馬車只有一根轅,那它也裝不了兩個相同的轅飾,姜愛華屬於典型的學藝不精。

  不過愛華同志這傢伙一點也不尷尬,他有自知之明,自個也就是最多比半桶水的普通收藏家愛好者們強點。

  一根就一根吧,又不是在外邊丟人。

  別說現在90年,就算20多年後,除了系統學過考古學,或者研究先秦歷史,還有在大型博物館裡有多年工作經歷的人之外,又有幾個人會知道雙轅車是從漢代開始才有的事物。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pd

LV:16 版主

追蹤
  • 40

    主題

  • 81817

    回文

  • 1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