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封神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7:52: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27649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4:48
第十三章招兵買馬

再經盤點以後,此次對淮夷聯軍作戰的戰績非常了得。曜陽軍此戰死傷千餘眾,殺敵三千餘眾,收集、繳納兵器革甲數以萬計,獲得戰車五百餘輛,招降苓城兵近三千。

難怪耀陽笑著說,這樣再打幾仗就富可敵國了。

此戰之後,周圍各鎮大小諸侯都紛紛派人前來祝賀。原本大洪牧場的兩家姻親侯鎮因為牧場擁立耀陽設立“曜陽軍”一事有所不滿,所以此役不願派兵支援。此時聞聽曜揚軍大捷似乎態度有些鬆動,畢竟耀陽這幾仗都是以少勝多,打得非常漂亮,各地侯鎮的探子對此都是有目共睹的。

怎麼樣處理好跟其他郡鎮,特別是那牧場姻親的關係有點令耀陽頭痛,卻不得不做。同時藉著這幾場戰事,曜揚軍開始正式招兵,因為耀陽與軒轅劍的威名,兵源倒是開始源源不斷湧來,倒也省去了耀陽等人的一件煩心事情。

對耀陽而言,牧場的當務之急還是兵士戰力不強的原因,耀**據《龍虎六韜》的理論和西岐練兵的方法整出一套訓練計劃,配合一些健身強體的法道啟蒙秘術,用此來訓練全軍,短短時日效果顯著。

其中原來投降過來的西岐老兵發揮了很大作用,他們雖然是荒廢了幾年,但是西岐精兵的名號可不是隨便吹出來的。在耀陽的刺激和鼓勵下,投降過來的西岐兵士逐漸的恢復了往日的輝煌和自信,做出傑出榜樣,牧場原來的兵士哪肯示弱,就算再難也不再喊苦,瘋狂的投入訓練之中。

畢竟想讓曜陽軍所有將士在短時間內成為如同西岐軍甚至飛虎軍這樣的精銳,那是不現實的,飛虎軍是殷商第一大將威武成王耗盡半生的心血練出來的不世雄獅,豈是這麼容易可以企及的。

耀陽抽空親自帶軍訓練兩日,變立即要去忙其他諸事,首先要解決的自然是關於牧場其他兩家姻親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面,絕對不可能讓其他人代辦,只有耀陽親自去做。

略作安排之後,耀陽便和秦驪如同去其中的一家姻親郡鎮——白淮城。

白淮城因為附近有一條白淮水而出名,白淮水比淮水還多了一個字,其實只是一條靠近淮水的小江而已,整條長度不過是淮水的十分之一左右。

白淮侯跟牧場秦家一樣也是多年根扎在這裡的世代人家,從他們黃家成為白淮侯以來,也有了近兩百年的時間,根深蒂固,也是當地的一股不小的勢力。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對外來的勢力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感,而耀陽這個外人入主牧場,也顯然不是他們願意見到的事情,所以才會不肯出手援助牧場對抗淮夷聯軍。

但是現在耀陽屢戰屢勝,這無形之中為耀陽增加了份量,也足以讓耀陽用來做跟他們談話的籌碼。

到了白淮城,白淮侯並未親自來接,只是讓手下大將胡牢來迎,按照正常禮數來說,這無疑只拿耀陽做牧場的將軍來接待,這個態度很明確,他們不承認牧場成了曜揚軍的勢力。

對白淮侯等人而言,數百年的大洪牧場基業突然轉手給了耀陽,是他們絕對不願意見到的,對於他們這些遠離朝歌的郡鎮來說,最重要的掌握自己的祖宗家業,而耀陽這個外來人的不安定因素參與進來,肯定不是他們所樂見的。

進了驛館,耀陽開門見山就直道要見白淮侯,說是有事相商。

胡牢道聲抱歉,說要得到白淮侯的准許才行,不過秦驪如的姑姑想念侄女,倒是請了秦驪如先行過去。

秦驪如大是不願,但在耀陽的勸說下,還是去見她的姑姑了。

接著,耀陽就對胡牢道:“胡將軍,耀陽有事來此,不是為了乾等,請胡將軍代為傳達,今日耀陽務必要一見侯爺。如果侯爺認為耀陽不配見他,那耀陽馬上打道回府,從此以後也不會再來。”

耀陽說完正眼直視胡牢,眼神毅然堅定。耀陽的手段向來如此,絕對不願拖沓,特別是這種事情上,更不能一直以低姿態來求得白淮侯同情。像白淮侯這樣的郡鎮諸侯,絕對不會憐憫什麼人,他需要的是利益。耀陽便是要讓白淮侯知道,他耀陽不容得任何人小覷。

耀陽很明白他這樣直白的話語確是有些不敬,但是對白淮侯而言,維持他們黃家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還是其次。

胡牢臉色一變,果然猶豫的去了。

不久之後,耀陽便受到白淮侯的接見。

白淮侯年近半百,身形略胖,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瞇起眼睛,讓人感覺他似乎時刻都在用心機一樣,也隱隱給人一種壓力。

這個小小的手段對耀陽自然不會有用,耀陽神色平和的望著白淮侯,微笑道:“百忙之中打擾侯爺,實在不好意思。”

白淮侯隨意一看耀陽,道:“耀將軍來找本侯,不知有何要事?”

耀陽開門見山就道:“耀陽來此,其實就是希望能跟侯爺聯盟,想白淮能跟我曜揚軍共同進退,便如同當年與大洪牧場一般,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白淮侯淡淡道:“我白淮肯與牧場聯手,因我們雙方都是在此地盤踞數百年之久,家族紮根已久,而且兩家聯姻使得雙方結盟更加穩固。但耀將軍隻身一人初來乍到,以為貴軍憑什麼跟我白淮結盟呢?”

耀陽傲然道:“我曜陽軍以寡敵眾幾戰皆勝,並擊退淮夷大患,現有牧場支持,兵將兩萬餘眾。侯爺以為如何?”

白淮侯沉聲道:“你這一切所得,皆是因為有牧場數百年基業支持,就算你有些名頭,也不足以跟本侯聯手,耀將軍難道你認為有這些作為就能滿足了嗎? ”

耀陽聽出白淮侯話中有話,便道:“侯爺有話,不妨直說。”

白淮侯微愣,轉而笑道:“爽快,那本侯就直言了。如果你能讓本侯得到宋鎮,本侯就相信你的能力,並願意跟你們曜陽軍從此結盟。”

耀陽看了白淮侯許久,看出白淮侯眼中隱藏的得意,知道他這是為難自己,再說也沒有用,當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拳道:“如此,耀陽就告辭了,下次定當在有所準備後再來拜訪。”

白淮侯點頭笑道:“那本侯就不送了!”

耀陽含笑離開,心中卻暗罵這頭老狐狸。在外面等到秦驪如,耀陽才知道白淮侯的陰險所在,原來白淮侯不肯相助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耀陽這個外人,還因為現在他跟秦家的另一鎮姻親——奮鎮侯有隙。

起因就是三年前宋鎮侯父子死後,宋鎮的歸屬問題。

宋鎮跟大洪牧場、白淮城以及奮鎮相鄰,而附近除了宋鎮外就是白淮城和奮鎮的勢力最大,所以無人能跟白淮和奮鎮相爭。雙方剛開始進入宋鎮都很容易,但是隨著他們勢力的吞併,開始有了摩擦,最終難以避免的出現了對峙的場面。

兩家對峙,當然是以自家的利益為重,誰都沒有心思再去管大洪牧場的死活。而秦驪如的姑姑拉秦驪如過去敘舊,也是為了說動她讓牧場可以幫白淮一把。秦驪如對此實在是懊惱不已。

耀陽直罵白淮侯這隻老狐狸實在是狡猾得可以。既然白淮城這邊肯定搞不定了,耀陽只能暫時將目標轉向奮鎮,不過等到耀陽去了之後就立即失望了,那個該死的奮鎮侯的回答幾乎跟白淮侯是一摸一樣,關鍵還是在無主的宋鎮。

離開奮城,秦驪如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耀陽雙眼精光閃爍,鏗然道:“事情的關鍵就是宋鎮,那麼只要我們搞定宋鎮,就什麼事情都順利了!”

秦驪如愣了一下道:“耀大哥你是想幫誰得到宋鎮呢?”

耀陽目中精芒湛現,道:“讓誰得到都不行!現在我們首先是要去宋鎮看看,確定當地的情況,再做打算!”

耀陽和秦驪如到了宋鎮地界。

一入宋鎮範圍,兩人便愕然發現宋鎮田地荒蕪,人煙稀少,有些甚至是一個村子內只有二三十戶人家。

耀陽細問之下,才知道自從宋鎮無主後,各種事情便經常發生,又加上白淮和奮鎮的爭奪,令到當地征戰四起,民不聊生,更有不少人外遷他處。

現在白淮和奮鎮還在爭執不休,四處都是雙方兵馬的摩擦,這也導致了整個宋鎮至今都是紛亂不堪,讓尋常百姓實在難以生存下來。

耀陽大是惱怒,白淮和奮鎮本算是姻親,卻為了宋鎮大打出手,這不管他的事情,但是他們打管打,也不必連累普通百姓。

宋鎮原是割據三個城池,當中又有五六​​個小城相附,也算是一方勢力。但宋鎮一倒,立即如群龍無首,紛亂不堪,宋鎮之亂也由此而起。

九尾狐和伯邑考本也想收復宋鎮,但是他們多半還是想著通過宋侯取得天一秘匙而已,後來礙於刑天氏的勢力不敢再參與其中,而且當伯邑考被趕出西岐後,宋鎮已是荒蕪,他們勢力不強自然不敢擅自與白淮和奮鎮做對,自然不願意再為此而費神了。

但其他勢力卻不一樣,他們本是本地或附近的勢力,如果能控制宋鎮的話,解決這些問題就簡單多了,包括周圍的白淮和奮鎮。

此時的白淮和奮鎮都佔據宋鎮的一個城池,也分別讓幾個小城投靠他們,剩下宋鎮都城——宋城正是雙方爭奪的目標。誰能爭得宋城,都能占得宋鎮爭奪的先機,但是不管宋鎮落入誰人之手,另外一方也定然不會輕易放棄,一場大戰始終難以避免。

耀陽和秦驪如明了情況就向宋城而去,只是為了更加了解情況,他們還得一路上打聽消息。一直到達宋城,他們化了幾天的時間,將情況也了解清楚了。

白淮和奮鎮現在都是集結兵力於宋城之外,形勢一觸即發,因為無論誰有派兵進入宋城之中的舉動,立即會導致另外一方出兵阻止,如此一場大戰將無可避免。因為形勢嚴峻,所以此時白淮侯和奮鎮侯也已經趕到了前線。

耀陽清楚此時的局勢不容猶豫,接近宋城之時,就直接讓秦驪如回去牧場,然後率領一萬兵馬潛行趕來宋城,幸而牧場離宋城較近,所以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便趕到了目的地。

當耀陽再度趕到宋城時,發現宋城城門緊閉,城內家家閉戶,顯然是都知道白淮跟奮鎮即將開戰的緣故,任哪一方最後得勝進城,恐怕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皆不敢開門。

耀陽親臨陣前,看到白淮跟奮鎮雙方已經集結軍隊,看來動手不遠了。耀陽立即前往兩方陣營,做最後一次勸說,結果白淮侯沒有聽他的,奮鎮侯更是連見都不見他。耀陽只能無功而回,當然他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順便了解到雙方大概的軍情,便立即退回跟秦驪如約定的會合點。

時至半夜,秦驪如便已帶領一萬曜陽軍趕到宋鎮外三十里。

耀陽立即命全軍紮營休息,秦驪如問了耀陽一些問題,並且擔心一旦開戰是否會傷了兩位姻親。耀陽只是微微一笑,告訴她,形勢不會趨向無可挽回的局面,秦驪如才略為放下心來。

耀陽讓小千帶領一干探子注意著宋城外兩軍的動靜。

曜陽軍休息了半晚,臨晨之時,小千興匆匆的來報導:“白淮侯想在臨晨之際率先入城,結果被奮鎮侯半途截住,剛剛開戰不久。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動手呢?”

耀陽順手給了他一個爆栗,笑罵道:“他們開戰了,你興奮個什麼勁啊?”

“哎喲!”小千抱頭痛叫一聲,然後又是傻笑不已。

秦驪如卻擔心的道:“耀大哥,我們是不是應該乘早出兵阻止他們?”

耀陽斷然搖頭道:“現在不行,他們還沒吃夠苦頭,這個時候去的話,他們不僅不會停手,反而會因此暴露我們,令到兩家兵馬對我們積極防範,那麼我們就無法達到奇兵制勝的效果,這件事恐怕就會一直糾纏下去了。”

秦驪如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旭日東起,天色略白,小千再次回報,雙方已經將所有兵士盡數派上,似乎想來一次決戰。

耀陽沉聲道:“不能讓他們再鬧下去,該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當即耀陽命令曜陽軍在短時間內全部集結完畢,耀陽寥寥數言將宋鎮紛爭的緣由說明,然後再將此次仁義之師的意圖向全軍將士一一傳達,立即令到所有兵士都士氣高漲,誓師之後便開始向宋城進發。

此時的宋城外殺聲震天,白淮和奮鎮兩軍已經沒有任何保留的全力一戰,兩軍衝殺在一起,兵刃交戈,沒有絲毫僥倖的餘地。雙方兵士都是拼死而戰,戟矛揮舞,揚出一片片鮮血淋漓。

不斷有兩軍的兵士躺下,後續而上的兵馬又再度膠在一起,純粹的是兵力拼殺。這樣下去無論哪一方兵馬獲勝,自身兵力也會損失慘重,但這個時候卻已經停不下來了。兩軍陣後的白淮侯和奮鎮侯都禁不住眉頭緊鎖,但是兩人都沒有放棄的想法,唯一想得便是如何快點解決對方。

煙塵揚天,噴血的馬匹拖著戰車踉蹌摔栽在地,戰車上的兵士被高高拋出,成了另一方兵士的靶子,更有無數人甚至身中數十矛戟,死狀慘不忍睹。雙方的鮮血將這一片大地染得映紅,暖和的紅日映照之下,卻讓人格外感覺到一絲絲難言的肅殺寒意。

雙方完全戰得難解難分,白淮侯和奮鎮侯都免不了要做最後一搏,誰都不認為自己一方撤退的話,對方也同樣會停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如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大局似乎已定,但是這個時候卻恰恰出現了白淮侯和奮鎮侯所無法掌握的變數——

曜陽軍出現了!

萬餘歷經數戰的剽悍“曜陽軍”兵士突然冒了出來,迅速布成訓練有素的陣形,將白淮和奮鎮的兵士全部圍住,戰車兵將兩軍兵馬橫切成不同陣形,並令到雙方兵馬分割開來,相互摻雜對峙。

“喝!”喝聲如爆雷震天,全軍矛戟對準正在交戰的雙方,刃尖閃爍出寒心的白光。白淮和奮鎮的兵士相互警戒,然後又同時處於曜揚軍的包圍圈中,頓時惶然難安,加上戰車的縱橫開闊令到他們望不到本鎮的兵馬調動旗令,三方的金鼓聲交融混雜,所有兵馬便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失去了鎮定。

在白淮和奮鎮兵士驚愕慌神之際,耀陽持劍躍然於虛空之中,揮手間,劍光化成九條金色光龍迴旋於這一片兵士的頭頂之上,金光耀眼灑在眾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身金甲,金龍發出震天龍吟之聲,卻讓人驚駭莫名。

耀陽厲喝道:“白淮、奮鎮所有兵士全部停手,白淮侯、奮鎮侯,如果本將在數完三聲之後還不見你等停手,便休怪我耀陽無理,我曜陽軍數万兒郎將會把你們盡數剿滅,以消除宋鎮之患!”

白淮侯和奮鎮侯無不大驚,他們根本沒想到耀陽在這個時候會親率兵馬出現,誰都認為經過跟淮夷聯軍一戰,曜陽軍雖贏得僥倖,但起碼也應該是元氣大傷,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根本恢復不過來。

耀陽這一手不只是將白淮侯和奮鎮侯鎮住,連雙方兵士都為之深深震驚,在酣戰之後,面對萬餘精神飽滿的曜陽軍,加上耀陽軒轅劍之威,根本沒有幾人願意跟這樣的兵馬做對手。

“一!”耀陽揚聲冷喝,卻像是一擊重錘砸在眾人心上,讓人莫名的感到心顫。白淮侯和奮鎮侯都已經在心下打算,而雙方兵士的動作也下意識的慢了下來,更加沒有原本的喊殺震天,整個宋城外只有兵戈輕響和兵士的呻吟聲,而這些聲音反而讓人更能感覺到這一片寂靜,使人心寒的死寂。

“二!”耀陽的聲音變輕了,但在眾人耳中卻似乎是驚雷一般,酣戰甚久的雙方兵士絕對不是剛剛趕到已結成陣形的曜陽軍的對手,這一戰就算是心懷叵測的白淮跟奮鎮聯手對抗曜陽軍也沒有多少勝算。

白淮侯和奮鎮侯還沒有任何表態,耀陽突然冷哼一聲,緩緩的張嘴,要說出最後一個字,同時揚起軒轅劍,雙眼神光迥然,一身磅礴氣勢如驚天濤潮般爆發,竟攪起風起雲湧,風雲變色,一身的龍脈正氣駭得兩軍人馬皆是心膽俱裂。

“停手,退兵!”白淮侯和奮鎮侯幾乎同時駭然下令,他們也知道形勢對他們不利,如果再堅持下去,任何結局也不可能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聞聽退兵之令,雙方鳴金聲大起,曜揚軍按照耀陽的預先指示,此時紛紛讓出一條道來,白淮和奮鎮雙方兵士鬆了口氣,各自帶了傷員迅速回到本方營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12
第十四章漁翁之利

耀陽見到形勢已經在自己控制之內,當即哈哈一笑,再次揚聲喝道:“耀陽有請白淮侯和奮鎮侯一敘,請兩位親家同來陣前一敘!”

言罷,在耀陽的命令下,曜陽軍全軍退後數十丈,形成一個位於三方中間的真空地帶,耀陽讓手下放好了早已準備的軍帳。

白淮侯和奮鎮侯猶豫了些時間,終於姍姍而至,當然雙方還各自帶了百多精兵護衛。耀陽不管他們帶了多少人馬,就只是讓秦驪如和小千陪著他。白淮侯和奮鎮侯讓手下護衛位於帳外保護,兩人各帶幾名精通法道的高手進入軍帳之中。

耀陽按照殷商的習慣跪坐在地,悠然道:“兩位侯爺請坐。”

白淮侯和奮鎮侯都是哼了一聲,半跪坐下。

耀陽淡然道:“耀陽無禮,以這種方式請兩位一敘,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白淮侯沉聲道:“耀將軍,你於此時兵壓此處,所為何事?”

耀陽道:“我意其實也不過是希望兩位能好好的坐下來談談。”

奮鎮侯立即道:“這個沒問題,只要白淮答應退出宋城範圍,我們便可以立即停戰,根本不需要多費口舌。”

白淮侯冷笑道:“我的意思也是如此,只要奮鎮別阻止我白淮大軍進入宋城,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秦驪如聽得大是皺眉,耀陽卻是微笑道:“兩位的打算真是不錯,我也支持兩位。要不這樣,你們兩方決一死戰,等你們打得差不多了,咱們曜陽軍也插上一手,這樣大概也算熱鬧點。你們以為如何呢?”

白淮侯和奮鎮侯同時一愣,道:“耀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耀陽問道:“請兩位想想,如果剛才我曜陽軍在你們正激戰中,沒有一點預兆便突然襲擊的話,兩位認為結局會成什麼樣子。”

白淮侯和奮鎮侯兩人都是臉色一變,他們也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不全軍覆已能說是僥倖了。

耀陽看他們的神色,心中有數,笑笑道:“若是剛才來的不是我曜陽軍,而是其他勢力,恐怕兩位侯爺現在已經無法安然在此敘事了吧?有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難保沒有第二次。與其讓其他勢力將你們吞併,又威脅到牧場和曜陽軍,還不如便宜親家。兩位以為如何呢?”

若是之前耀陽說出這樣的話,白淮侯和奮鎮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耀陽有著絕對優勢的萬餘兵馬做強大後盾,讓他們不得不正視,何況,剛才情況也的確如耀陽所言,若真有人乘他們內鬥插上一腳,他們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白淮侯目光深沉,道:“耀將軍究竟想說什麼,盡請直言。”

耀陽掃視一下兩人,沉聲道:“大家本是姻親,亦是牧場的姻親,本應和睦共處,如今卻大打出手,不覺得這樣的確有些不值嗎?我不希望兩位為了這個小小的宋城而反目成仇!”

白淮侯和奮鎮侯都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耀陽肯定他們絕對不會是為了所謂姻親而感到慚愧之類,而是都在考慮自家在其中的得失。

耀陽此次完全是先將白淮侯和奮鎮侯的氣焰打下去,然後述說利害,現在只要白淮侯和奮鎮侯足夠判斷能力的話,都知道兩家再這樣對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而耀陽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是他們現時所能抗衡的。他們不得不再仔細考慮不顧一切的後果。

白淮侯沉吟許久,問道:“耀將軍的意思是?”

奮鎮侯望向耀陽,也是一臉詢問之意。

耀陽看兩人的口氣軟下來,知道剛才的策略奏效,便笑道:“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就行!”

白淮侯道:“談談,沒問題,不過要怎麼談?”

耀陽哈哈一笑道:“請恕耀陽說老實話,以白淮和奮鎮的實力恐怕還不足以單獨把持整個宋鎮,既然這樣,大家又何必為了一個空鎮爭個頭破血流呢? ”

白淮侯和奮鎮侯只是從鼻孔中發出悶哼一聲,還是非常不悅。

耀陽聳聳肩道:“這決不是耀陽信口雌黃。你們也應該知道,說到底,宋鎮也應該是東伯侯姜渙楚的勢力範圍。東伯侯不喜征伐,卻也不是無能之輩。宋鎮或許可以自立,但是兩位若是侵占宋鎮,卻是有些說不過去,東伯侯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出兵,兩位能抵擋得住嗎?”

白淮侯和奮鎮侯的眼中都露出駭然震驚的神色,由於東伯侯經久未有理會宋鎮的歸屬問題,他們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耀陽再次浮起笑容道:“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大家一起合作來管理宋鎮,兩位侯爺以為如何?”

奮鎮愕然道:“耀將軍所言也有道理,但是到底如何联手管制宋鎮?”

耀陽道:“兩位既然是牧場的親家,自然也是我曜陽軍的友人,關於宋鎮之事,我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一定從旁全力協助。”

奮鎮侯細眉一揚,問道:“那以耀將軍之意,就是說你們曜陽軍對宋鎮也要橫插一腳了?”神色顯然不渝。

白淮侯雖然狡猾沉穩,此時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們都看到了耀陽的手段和實力,心裡清楚得很,如果在宋鎮的事上曜陽軍橫亙其中,他們也奈何不了耀陽。但是關於宋鎮眼前的利益,他們又不想放棄,這無疑是最頭痛的。

耀陽哪會不知白淮侯和奮鎮侯的想法,浮起一絲笑容,說道:“請兩位放心,我軍只是因為牧場的原因才會為兩位協停,也是為了維持牧場和曜陽軍周圍環境的優勢,並不想從宋鎮這裡得到什麼。”

“什麼?”白淮侯和奮鎮侯都愕然看向耀陽。

耀陽沉聲道:“我希望兩位侯爺和我曜陽軍結盟,共同管制宋鎮,至於宋鎮所得的賦稅皆歸兩位侯爺平分,兩位以為如何?”

白淮侯和奮鎮侯難以置信的看著耀陽,不敢相信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耀陽看著兩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已經心動了,接下來需要討論的就是關於管制宋鎮的具體事宜了。

在耀陽與秦驪如前往白淮和奮鎮兩鎮之後,倚弦便決定動身,以曜揚軍使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前往淮夷,本來耀陽考慮讓倚弦帶幾個侍從同去,但是被倚弦拒絕。畢竟曜陽軍剛立,沒有這些排場也不算失禮。

倚弦連隨身衣物也省了,隻身離開牧場,他面對充滿大道的自然天帝,禁不住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他向來都喜歡這種孑然一身逍遙自在的感覺,可以無牽無掛如同流雲飛鶴一般,感受到天地萬物的浩淼無常。

行不過百里,倚弦便覺靈神有查,顯然有人在不斷接近自己,但是靈覺中反應出的卻不是危險的信號,而是一個非常熟悉的感覺,不由愕然間回首,見到的是笑盈盈的素兒。

倚弦大訝,上前問道:“素兒姑娘,你不是在牧場嗎?怎麼會來這裡?”

素兒玉面一紅,淺笑道:“素兒來此,是想和倚大哥一起出去見識一下世面,反正現在牧場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在那裡也基本上無事可做,倒不如跟倚大哥一起出來看看,也許還能為倚大哥幫上點忙。當然有倚大哥在旁關照,我也安全多了。”

倚弦本來還想勸素兒回去,但是聽到素兒的最後一句話,他實在難以說出拒絕的話,只能在心底微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道去淮夷吧!”

素兒聞言露出欣喜的笑容,當中卻還帶了些得意的小女兒姿態。

兩人當即上路,向淮夷而去。

淮夷雖被中原人士稱之為蠻荒之地,但想不到也是山明水秀,景色麗人,並不像南蠻之地窮山惡水,也不是北方那般戎夷荒涼。兩人一路上頗有興趣的在查看地形,順便遊山玩水,玩得甚是高興。

然而一旦真正進入淮夷境地,耀陽和素兒都沒有了遊玩的心情,他們看到的是與秀麗山水完全相反的民情。淮夷內的情況竟是非常惡劣,看四處都是奔走的饑民,隨著不斷深入,路邊的餓殍逐漸增多,耀陽和素兒都感覺不忍目視。

望著這一片滿目蒼痍,倚弦沉沉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淮夷地廣人稀,生活雖是落後荒蠻,卻都能自主,百姓的處境應該比殷商為好才是,為何如今會有如此景象?”

素兒面色沉重的說道:“聽聞最近淮水上游解凍,下游卻因百年難遇的天氣被冰封堵塞嚴重,因此形成了水患。雖然說水患並不嚴重,但在此春寒之時,引起的後果卻是非常嚴重。”

倚弦疑道:“淮夷久未經戰,應該還有不少儲糧才對,而且按理春初就算有水患,也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影響才對啊,怎麼會導致現在這種地步?”

素兒搖頭嘆道:“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事,淮夷王卻不知為何處理不當,賑災之事混亂蕪雜,導緻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禍事,以至於現在如此境地。其實如果當初就能處理妥當,哪會變成現在這樣。”

倚弦痛聲道:“君主昏庸,百姓遭殃!”

素兒皺眉道:“如果剛開始就處理這種事情應該不是很麻煩才對。奇怪的是,淮夷王以前的政績應該是比較英明的,勵精圖治,淮夷實力大增,以至於能威脅到周邊各大勢力。但為何會至如今這種情況呢?”

“事情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倚弦深知民為國本,就算淮夷王昏聵,但淮夷眾臣也應該會極力勸薦才對,不由沉凝道,“正常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改變的。我懷疑這有可能是九尾狐搞鬼,淮夷王集淮夷權力於一身,九尾狐只要能控制淮夷也就是說基本上就控制了實力強悍的淮夷。”

“九尾狐?”素兒雖然沒見過九尾狐的樣子,卻也聽得兩兄弟平常說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有這等人物的存在。

倚弦苦笑道:“如果真有古怪,除了九尾狐不可能還有別人吧,看來這次出使淮夷並不會那麼如意,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素兒只能跟著嘆氣,亦是大感無奈。

此時兩人走過一個村落,竟發現這裡不是沒糧,而是淮夷軍在賣糧賣衣物,價錢竟然是平常糧價和衣物的三倍以上,這怎麼可能是剛受水患的百姓所能承受得了的。

倚弦看得大惱,水患未平,不放糧放錢賑災,還乘機抬高糧價物價牟利,實在是可惡之極,如果不是為了大局,必須去見淮夷王,此時他最想的就是將那些利欲熏心的傢伙好好教訓一頓。

倚弦並不是衝動之人,當然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黎民百姓再遭冷受餓,當下便慷慨解囊,將身上財物拿了出來救濟百姓。幸好他們兩人身上都準備了不少盤纏,分散開來,還能勉強救助那些人捱過難關。

在無數百姓的百般感謝中,倚弦和素兒再次啟程。兩人一路上將身上的財物散發給饑民,盡量讓他們所見的百姓度過這次困境,如此經過一日,當他們囊中羞澀的時候終於到達淮夷之都——大彭城。

大彭城顯然學了殷商朝歌的建築風格,幾條大道縱橫開闊,將淮夷高官住處跟平民居處分開成不同的區域,王宮也是獨成一體,只是規模縮小了不少,畢竟淮夷跟殷商還有不少差距。

大彭城門守衛森嚴,甚至比朝歌還要嚴密。而要進出城門的淮夷人也不是很多,倒是有不少漢子在這個時候竟然已經露著堅實的胳膊,而與此相反的,基本上每個男子都頭包麻布。

倚弦和素兒到了城前,因為衣著不同被守衛攔住,不過看倚弦和素兒的一身打扮雖不豪華卻甚是素雅大方,而兩人的氣度也不是其他人可比,顯然不是普通百姓,那些守衛也不敢大意,當下較為客氣的詢問二人。

倚弦直接道明來意,並出示相關帛書。那些守衛不敢疏忽怠慢,立即向守城將衛禀報情況。不久之後就有儀仗官員來接,將他們接入城內的驛館之中,然後就是安排他們住食。

倚弦心中多少有些感慨,這應該算是他第二次當使者了。

倚弦問接送他的官員:“請問尊駕,不知什麼時候能覲見淮王?”

那個胖乎乎的官員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倚使者,這些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不過請放心,我們已經將事情上傳,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旨意下來,還請倚使者耐心等待!”

倚弦只能點頭道:“希望貴上能盡快接見!”

那官員笑道:“我想這個應該沒問題的。不過兩位請在驛館內好好休息,千萬不要隨意進出,如真有要事也要通知我們一聲才能出去,免得多生事端。”

倚弦和素兒無奈,只能留在驛館。

等那官員離去後,即使如好脾氣的素兒也不由嘟囔道:“真是的,這不是變相的軟禁我們嗎?”

倚弦笑了笑,沒有說話,想到了當初的鄂崇禹,儘管好吃好住又如何,卻始終掩飾不了豺狼虎豹之心。

兩天過去了,驛館裡招待倚弦與素兒好吃好住,也對兩人尊敬有加,算是盡到了禮數。不過無論如何他們都受未到淮王的接見,也不准就此外出。兩人雖然為了大局不得不忍下,但是過了些時間,他們實在是沒有再忍耐下去的耐心了。

倚弦決定直接去王宮見淮夷王,畢竟這樣等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他打定主意便立即去找素兒,但到了素兒的所住之處,任倚弦敲門呼了幾聲都沒有人應聲,也感覺不到房內有她的氣息。

倚弦大驚,生怕素兒出事。正要破門而入,倚弦靈覺一動,感覺到素兒的元能波動近來,回首便見到素兒風遁而至。

倚弦奇道:“素兒姑娘,你出去做什麼了?”

素兒笑道:“閒著無聊,很悶,所以就出去逛逛,順便進王宮查看一下。”

“去王宮了?”倚弦一愣沒想到平素嫻靜的素兒這麼沉不住氣,這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有些冒險,不過他當然不可能怪她,只是問道,“可曾探聽出什麼來嗎?”

素兒微笑著點頭道:“這兩天我都去了王宮,當然大有所得,否則豈不是做白工夫了。兩日來,我發現這王宮之中似乎辦了喜事,其他沒有什麼異常,看來很平靜,這樣反而不大正常。如果我預料不差,理應是有人將我們到來的消息隱瞞了,所以才會到現在為止仍然無法受到接見。”

倚弦點頭道:“很有可能,我想如果有九尾狐真的在淮夷,那她肯定不希望我們見到淮夷王。”

素兒蹙眉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倚弦沉吟道:“如果我們這樣等下去,只能是白白浪費時間!”

素兒道:“你的意思是……”

倚弦目中神光一閃,果斷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們馬上去見這淮夷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14
第二十二卷 曜武威揚
第一章淮夷王妃

倚弦與素兒小施手段便繞開守衛,徑直去往宮中。

但是還未到王宮,倚弦便感覺到熟悉的妖能撲面而至,抬眼正見到翩然身影裊裊而至,卻是九尾狐突然現身,截在他們面前。

素兒看到那一臉妖媚的九尾狐,不由愕然,不知道這個突然而來的妖孽是何許人,然後訝異的望瞭望倚弦.

倚弦看到九尾狐不由警戒起來,步子一錯,將素兒擋在身後,凜然目光盯著九尾狐,道:“九尾狐,你果然也在。”

素兒見到倚弦如此顧念自己,心中一甜,因為距離的拉近,鼻間又猛然嗅到一股成熟的男子氣息,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一個踉蹌撲在倚弦身上,玉容立時臊紅一片,好在是躲在背後,倚弦倒也看不到她這副窘樣。

九尾狐甜笑道:“連你倚弦也可以在這裡出現,我為何就不能來了?”

倚弦皺眉問道:“你攔在此處,究竟是意欲何為?”

九尾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本宮來此,不過是為了勸告兩位,不要白費力氣進宮面聖了,還是回牧場老老實實呆著去吧。”

倚弦神色一冷,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九尾狐道:“你們來此不過是想讓淮夷王聽你們之勸,莫要再發兵與曜揚軍為難,可惜如今的淮夷王誰的帳都不賣,你們就算見了他也是白搭。 ”

說到這裡,九尾狐眼珠一轉,又道,“當然,你們也可以儘管放心,淮夷在短時間內仍然不會對你們曜揚軍有所行動。所以你們見不見淮夷王都是一樣!”

倚弦哪會輕易相信九尾狐的話,冷哼一聲道:“怎麼可能,你唬得了別人但是唬不了我。別以為你將淮夷王控制住了,就能把持淮夷的朝政!”

哪知九尾狐卻搖頭道:“這個你就錯了,此次絕不是本宮想阻攔你們,而是今日的淮夷王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了。”

倚弦訝道:“以你的脾性,居然不曾將淮夷王控制在手中,那倒實在是非常少有的事情!”

九尾狐眼中突然露出嫉怨之色,恨恨的道:“說起這件事本宮就惱火,淮夷王原本已經在本宮掌握之中,淮夷逐漸可以成為本宮的天下。卻不料淮夷王前幾日納了一位新王妃,便開始轉性,並且開始重新掌持朝政……最後還跟本宮做對起來,將本宮安插在淮夷朝中的人手盡數驅除,實在是可恨之極,更可惱的是連本宮也不知此女的身份!”

倚弦半信半疑的道:“怎麼會憑空來了一個淮夷王妃,連你居然也會不知道她的身份麼?”

九尾狐沒好氣的點頭道:“其實這麼丟臉的事情,我也用不著騙你,本宮只知她應該是魔門中人,甚至法能修為不在本宮之下,但是對其​​他的是一無所知。本宮看你們想見淮夷王,怕你們吃虧,所以念在有些舊時的緣分,便特意來提醒你一聲而已。”

素兒久聞九尾狐之名,卻不知她的底細,沒有感覺什麼不妥。但是熟知九尾狐品性的倚弦卻是心中存疑,奇怪的問道:“你為何會有這麼好心,無論從哪一方面,你都沒有理由告訴我們此事?”

九尾狐展顏媚笑道:“事易人變,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本宮現在很看好你們的曜陽軍,當然更不想跟你們為敵,而且我們大有機會可以合作,不是麼?”

“不可能,我等絕對不會跟你合作!”倚弦嚴辭拒絕,他才不認為跟這個狡猾的狐狸合作有什麼好處,尤其是心中由來已久對九尾狐的憎厭,也使他根本不可能同意此事,更別說耀陽了。

“或許吧!”九尾狐並沒有露出沮喪或是懊惱的模樣,神態更是讓人懷疑。

倚弦看不明白這個狐狸精,當下試探的說道:“奇怪,既然你的身份是殷商的正宮娘娘,為何不繼續去迷惑紂王來換取更多利益,卻要在此窮鄉僻壤顧慮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九尾狐聞言大惱,冷哼一聲,怒道:“本宮雖然是對紂王看走了眼,但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廢話!”

倚弦隨意答道:“看來是我多事了。娘娘的手段豈是我等所能確知的,不過娘娘也不必為我們多加操心了,這件事情我們會自己想辦法。”他對九尾狐的話始終還是將信將疑。

九尾狐見兩人仍然執意要見進宮,便攤了攤玉手,撇嘴道:“本宮已經提醒過你們,你們不信就算了!”九尾狐說完也不等兩人做出什麼反應,冷哼一聲,揮袖間便遁身而去。

素兒疑道:“她來此難道就是為了這麼一句話?”

“不知道,不過,她不會有這麼好心,肯定另有目的,我們要小心一點。”倚弦看著九尾狐消失的方向,略感麻煩,他清楚九尾狐的性格,知道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但是卻更讓他有了進宮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素兒會意的點點頭。

倚弦顧不得九尾狐還會耍什麼陰謀,因為不管結果是否真如九尾狐所說,為了讓耀陽可以心無旁騖的收復宋鎮做曜揚軍的基地,這次的任務都必須要完成。萬不得已甚至可以採取非常手段,他不願見到耀陽的心血毀於一旦,更不忍心牧場和曜陽軍將士、百姓受苦。

兩人徑直去了王宮,在淮夷王宮前被宮廷侍衛攔住,倚弦自是禀報來意,請侍衛前去通報。侍衛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倚弦將相關帛書給他一看,他便讓兩人稍等,自是前去通報了。

兩人便在宮外等候淮夷王詔見,素兒想起九尾狐的話,有​​些忐忑的問道:“淮夷王會見我們嗎?”

倚弦心中也沒有底,不過還是很肯定的道:“如果淮夷王真的如九尾狐所言,開始親臨朝政,他就肯定會見我們。不管他是否願意贊同我們的提議,能夠見到淮夷王也算是完成一半任務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淮夷王便遣人宣詔讓兩人晉見。

倚弦和素兒對視一眼都有訝色,就算是倚弦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欣然之餘也有懷疑,不知淮夷王打的什麼主意,當即跟隨侍衛入宮。

淮夷王宮也類似殷商朝歌的佈局,但是其殿樓還是有著自己的風格,樑柱上的雕刻也是奇形怪狀的異獸,不見什麼祥瑞氣息,反而是一副猙獰之相。宮闈之間也多是以各色木屏相立,少有七彩綾緞,遠不及殷商王宮的華麗。

淮夷王的旨意是讓兩人去偏殿——奉神殿,兩人在侍衛的帶領下到了奉神殿之前,正要一同進去,侍衛卻將素兒攔住,說是只允許倚弦一人進去。

“為什麼?”倚弦大是奇怪,素兒在名分上也是曜陽軍的使者之一,淮夷王沒有道理只見他而不見素兒,更何況素兒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如果論及安全問題,也應該是倚弦得不到詔見才對。

侍衛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所以還望見諒,倚使者請進!”

素兒倒是對此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想到只要能夠辦事就行,也就沒再爭辯,對倚弦道:“倚大哥,就你去吧,我沒事,可以在這裡等你。”

倚弦想想也是,當下便囑咐素兒小心,於是跟著侍衛進入奉神殿之中。

步入殿中,倚弦發現殿內此時沒有任何侍衛,只有幾個侍女隨從,而他見到的也不是淮夷王,竟是一個蒙著面紗的翩然女子。

倚弦立即明白此女定是九尾狐口中所說的王妃,看來真正要見自己的就是這個王妃,而淮夷王甚至可能還不知道他們來使的事情。但是倚弦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曾經見過這個王妃,歸元異能所帶給他的禀賦從未失算過,所以倚弦不由對她細細注視起來,見她纖眉如畫,舉止儀態風情萬千,心中更確定她應該是自己非常熟悉之人。

倚弦心中雖是有些奇妙的感覺,但還是規矩行禮道:“曜揚軍遣使倚弦見過淮夷王妃!”

那淮夷王妃甫一見到倚弦,目光中驟然流露出彷彿期待已久的炙熱神情,但是表面上卻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然後揮手將殿中的侍女隨從一一遣下。

倚弦不由怔住了,不知她此舉是為何意?

“倚大哥,三年不見,近來可好麼?”

無比熟悉的聲音從王妃朱唇之中道出,然後她更是玉手輕移,竟將玉容上的蟬翼面紗緩緩摘了下來。

“婥婥?”倚弦大感震驚,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淮夷的新王妃竟然會是婥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婥婥含笑嫣然,道:“三年不見,倚大哥更見風姿,如今更是已經建軍立業,實在是可喜可賀!”

婥婥的盈盈秋目望著倚弦,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情和幽怨,但這次倚弦卻分明感覺到多了一種不同的沉重,讓他難以再如往常般鎮定自若。

倚弦看著婥婥如今的一身王妃裝束,不再是從前那般妖嬈率真的美麗,反而多出成熟艷絕的姿容,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些什麼,半晌才道:“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你,你近來可好麼?”

婥婥完全可以感受到倚弦眼光中的驚詫與莫名複雜的酸楚,心中又喜又憂,幽幽一嘆,道:“不過如此!”

兩人片刻間變得沉默無語,最後還是婥婥先打破僵局,露出一臉高興的模樣,道:“其實,在失去你們兄弟倆消息的時候,我就相信你們肯定會沒事,現在證明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能再次見到你,婥婥真是高興!”

倚弦想到匆匆幾年已過,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道:“轉眼就三年過去了,真是歲月匆匆,不留痕跡!”

婥婥的眼中閃過複雜傷感的神色,不過也是一閃即逝,亦道:“三年時間不長不短……本以為以後的時間會很漫長,卻也想不到就這麼一晃即過了。 ”

倚弦看到婥婥神色中的傷感,想到奕姬的死,心中戚然,便勸慰道:“婥婥,你莫要太傷悲了,相信只要能夠完成令師的意願——重振防風氏,令師哪怕在九泉之下也會得到安息!”

“如果師尊果真去到九泉冥府,婥婥還真是會非常高興了!”婥婥緬懷往事,神情淡然,道,“放心,我早已將此事看開。如果能助防風氏族興丁旺,無論是姐姐還是師尊知道了,都會感到萬分高興的!”

“這樣就好,不過你現在這是……”倚弦想起婥婥現在的身份,遲疑片刻,不知該怎麼詢問此中情況。

婥婥怎會不知倚弦的迷惑,但她終是銀牙緊咬,沒有說明自身的處境緣由,只是淡淡一笑,道:“你想問的,是不是為何我會成為淮夷王妃?”

倚弦默然點了點頭。

婥婥幽然道:“此事我自有苦衷,非是一言數語可以道明,不如以後有時間再跟你細說吧!”

儘管倚弦非常想知道其中緣由,但也不願讓婥婥感到為難,當即柔聲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婥婥欣然一笑,道:“倚大哥,或許你還清楚,如今我聖門的形勢已經跟三年前大不相同了。因為你們的再度出現,讓所有人都心生警戒,而那個據聞是蚩尤的黑衣老者與神玄二宗的一眾高手都同時受傷,使得原本的微妙平衡被徹底打破,無論是黑衣老者還是神玄兩宗,一時都難以控制局勢,三界形勢也遽然大變。而我師尊等聖門幾個重要人物的逝去,也令我聖門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機,於是聖門上下乘著黑衣老者受傷未癒,便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實力已非往昔可比!”

倚弦周身一震,沒想到這麼些短短的時間內,三界竟有如此變化,按照他對魔族的了解,團結起來的魔門五族的確是非常可怕的。

倚弦忍著心中驚異,沉吟道:“那你現在準備如何?”

婥婥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倚弦的問題,只是輕聲道:“你們要小心點,我聖門中有不少人對你嫉恨非常,如果不是因為怕神玄兩宗插手恐怕已經大舉對你們進行剿殺了。”

聽著婥婥溫柔的聲音,倚弦心中竟有一絲溫馨甜蜜的感覺,忙收斂心中的情緒,微笑道:“多謝你的關心。”

婥婥淺笑輕語:“倚大哥來淮夷的目的,婥婥很清楚。放心,只要有我婥婥在此一天,淮夷就不會對牧場再行用兵。但是真正的問題不止這些,以你們曜揚軍現時難以遏制的發展,遲早會跟魔族對抗,沒有人可以預計今後如何?我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這麼多。”

倚弦感激道:“婥婥,你如此幫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婥婥神色一黯,幽聲道:“倚大哥,你太見外了。”

看到婥婥現在的神情,倚弦不由心中一悸,訕訕道:“我沒見外,只是……只是……”一時竟說不出後面的話。

婥婥突然露出調皮的神色,莞爾輕笑道:“如果你著實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可以考慮就此以身相許!”

倚弦望著婥婥笑靨如花的臉龐,頓時心頭鹿撞呆在當地,不知該說什麼。

婥婥看著他的窘樣,噗哧一笑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過現在淮夷危機重重,你還是趕快離開為好,以免遲則生變。”說著,她的纖眉微蹙,笑容凝滯,很明顯似乎在擔憂什麼。

倚弦大疑,問道:“在淮夷有何危險?”

婥婥秋水般的俏目看看倚弦,卻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氣勸道:“倚大哥,你聽我的話,趕緊離開吧。不要多問了。”

倚弦更是心中生疑,不放心正要追問,卻不料婥婥已經蒙上面紗,呼人進殿,冷聲道:“送客!”

倚弦知道不便多問,只有道了聲“王妃珍重!”便回身離開奉神殿。

素兒在殿外已經等得急了,此時看到倚弦出來,忙上前問道:“倚大哥,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倚弦還在想著婥婥的事情,隨口回答:“沒事!”

素兒蘭心蕙質,見倚弦出來表情古怪,自是知道有些問題,便問道:“倚大哥,你怎麼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倚弦不答,沉聲道:“只是小事,素兒姑娘,我們趕快離開此地。”

素儿知道他不願意說,不再追問,善解人意的道:“那我們走吧。”兩人就此離開王宮,也不回驛館,直接出城去了。

出了大彭城,兩人立即回牧場而去。

但是倚弦始終沒有想清楚此中的關鍵,甚至連九尾狐為何會阻止他進宮都不知道,也不曉得九尾狐是否知曉婥婥的身份。他心事重重,好在素兒乖巧沒有煩他,兩人就這樣默默回趕,速度也不是很快。

隨著逐漸遠離淮夷都城大彭城,倚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遲疑再三,最終還是赫然停下遁空的身形,轉身對素兒道:“素兒姑娘,不如你先回牧場去,我有些事還要辦,去去就回!”

素兒默然微含螓首,道:“倚大哥,你有事就儘管去吧,我能照顧自己。”

倚弦囑咐素兒千萬小心,便獨自回了大彭城。

進城之後,倚弦略感心急,自然全速前進,此時天色已經大黑,倚弦隱身進入王宮,根本沒人能夠發現。

倚弦通過對宮中伺奴施法,很快便尋到婥婥所在的寢宮“神鸞殿”,他隱遁在殿外,遠遠的用神識查看,發現身材魁梧的淮夷王在婥婥和另一妖媚的魔門女子前匯報白天的親征情況,看起來他此時的神色有些呆滯,顯然已經受了婥婥控制。這一招素來是魔門常用的手段,倚弦雖有不忍,卻也不能怪責婥婥,畢竟對婥婥而言,她背負著防風氏一族的興衰,用些手段也不為過。

等淮夷王將事情一一禀上,婥婥便揮手讓旁邊的女子將淮夷王帶下去。那個魔門女子卻自是將淮夷王帶到其他的房間。

婥婥則是移步到窗欄旁,幽然望著天際清冷的半月,神情莫名落寞。

倚弦心中大感憐惜,以神識查看周圍再無他人,當下便想現身相談。但偏偏就在此時,他的靈覺忽感大有異常,立即隱匿身形不出。

片刻後,果然感應有魔能波動,頓時間一道風動,五條黑影遽然躍至王宮之中。倚弦駭然看去,為首一人錦衣裹身,渾身勁爆有力,身形孔武俊逸,卻是老熟人刑天抗。

只看刑天抗領著四員魔將遁入宮中。倚弦看出刑天抗經此三年似乎魔能大進,顯然為了對抗神玄兩宗,刑天氏也不遺餘力的培養族中高手。這點其實不必驚訝,如果說耗費魔門千百年的積累,自然能在三年內培育出一批高手。

刑天抗身後的四人皆是悍然陰沉的模樣,倚弦感覺到他們身遭周圍的魔能波動如顫,不由暗驚,知道這四人的魔能之強,恐怕不在刑天抗之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33
第二章用情至深

倚弦暗思這大半夜刑天抗為何會來淮夷王宮,此時卻見刑天抗帶著四人竟是沒有任何停滯,徑直進了婥婥寢殿中。

倚弦駭然大驚,哪敢大意,立即窮歸元異能之力,以從未有過的驚人速度遁至神鸞殿前,提心警戒,希望能隨時應付突變情況。

婥婥警然正身坐回毯席,看到刑天抗,卻神色一肅,不同於以往的和氣,此時她隱有厭惡之色,只是沒有明確表現出來,淡淡的道:“刑天抗,你大半夜來我寢宮作甚?”

刑天抗顯然垂涎婥婥已久,盯了婥婥嬌媚的玉容半晌,道:“我現在是要巡視各處,此時便想來看看你在淮夷的進展如何了?白日人多,來此見你不是很適合,自然只能夜晚來了。”

“是嗎?以前沒看出來,你還真夠勤快!”婥婥不失時機的刺了刑天抗一句。

刑天抗知道她的諷刺,卻是臉色不改,做出一副凜然的模樣,道;“那是當然,如今四方情況都事關我聖門大事,我豈能大意。”

婥婥神色冷淡,也懶得再多說,道:“放心,我不過幾天時間內就已經駭退了九尾狐,也將她的眼線全部拔除,並順利控制了淮夷王。現在基本上淮夷都在我的掌握之內,用不著你來擔心,你還是顧著自己吧。”

刑天抗哈哈一笑,道:“其實你不必這麼辛苦,只是你說一聲,什麼事情都容易解決。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嘛,我身為我聖門的巡查使,怎麼會連這點忙都幫不了。”

婥婥冷然道:“我的事情不必你費心。”

刑天抗瀟灑的甩了甩額前長發,道:“此言差矣,現在我們四族共同聯盟,你我現在是真正的一家人啊!”他說“一家人”時,特意加重了語氣,甚是曖昧,隱有覬覦之意。

婥婥如何聽不不來,面不改色,冷笑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啊。我只記得當時我們沒說四族合併的,只是要聯手對外而已。”

刑天抗逼近一步,道:“我聖門必須親成一家,才能對抗神玄兩宗那個自稱是蚩尤的傢伙,你不覺得你防風氏與我刑天氏聯姻是最好的辦法嗎?”

刑天抗此話的確是**裸的威脅,婥婥不由怒斥道:“做夢,你休想,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憑你也配得上我?”

刑天抗大惱,他從來自詡長相不錯,才能也被譽為魔門少有的青年才俊,如今卻被婥婥幾句話說得一錢不值,哪裡忍受得了,當下厲喝道:“婥婥,我猜你是因為倚弦那兄弟倆的出現才會如此,如此一來,你將我聖門大業致於何地?”

婥婥神色不動,淡然道:“我怎麼想輪不到你管,什麼樣的理由都掩飾不住你的嫉妒,我看你是看不過他們的聲勢壓過你吧?”

“別以為你傍上他們就能上天了。”刑天抗怒哼一聲,又忍不住滿臉得意的道,“他們不久之後連自己都顧不上。雖然那個什麼大洪牧場可以憑地利堅守,但是牧場雖富,當地卻根本無糧可儲,錢財雖多也不能當飯吃,根本無法運作大批兵馬。而且大洪牧場的積累本來不過是用來維持中型兵馬的開支,一旦曜陽軍大幅度擴軍,區區一個牧場的財力物力怎麼可能支持得了。所以他們現在是外強中乾,根本成不了氣候。”

婥婥冷冷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倚弦躲在暗處,聽到這裡卻是心中大驚,如果一切正如刑天抗所說的話,曜揚軍的確會遇到最大的困難,想到這裡,倚弦心中急切難安,恨不得立時去尋了秦驪如姐妹詳細詢問,以思後備之策。

刑天抗說得興起,橫睨婥婥一眼,繼續道:“至於曜陽軍的發展,也不容樂觀。儘管耀陽現時正在爭奪宋鎮,先別說其他勢力不會輕易讓他得逞,就算真的僥倖能成,那東伯侯的屬地豈容他人隨意掠奪?只是宋鎮一向自主有各大勢力牽涉,他不好動手而已。而此時耀陽若能能得宋鎮,雖然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足以恢復宋鎮的富庶,但也讓東伯侯有了收回宋鎮的理由。你認為以現在的曜陽軍會是東伯侯精銳兵士的對手嗎?耀陽必敗無疑,而且根本撐不到他從宋鎮得到好處的那一天,如此一來曜陽軍無疑要受到滅頂之災,更會連累牧場遭人株連!”

婥婥忍不住嘲諷道:“看來你刑天抗對耀陽兄弟倆很是關注,真是奇怪,你不是一直是看不起他們嗎?怎麼又會費神去注意他們?”

刑天抗冷哼了聲,道:“不是我想注意他們,而是他們現時的身份在三界也算是異數,怎麼可能不看著點?但是他們既不被神玄兩宗所容,也被我聖妖兩宗所排斥,三界雖大,已經無有他們的容身之所。這種矛盾難以消除,遲早會全面激化,如今只是欠缺一個時機而已。”

婥婥雙手扶膝,看似冰冷如水的眼神中掠過一絲慮色,卻沒有表現出來。

刑天放捏緊拳頭,雙眼露出盛然殺機,道:“如果有機會,我刑天抗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兩個傢伙,定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憑你?刑天抗,你的夢好像還沒做醒!”婥婥不屑的冷笑一聲。

刑天抗狠盯了她一眼,說道:“他們絕對逃不掉的,不如我跟你打個賭,如果有朝一日耀陽兄弟倆被我手擒,你婥婥便嫁我為妾,如何?”

婥婥纖眉一豎,異常冷淡的道:“沒問題,如果什麼時候盤古復生,刑天重生,三界顛覆,你刑天抗神識俱滅,我就嫁給你為妾。”

婥婥這些話說得不重,卻是堅定到極點,這話說得比辱罵和嘲諷更加刺人。刑天抗頓時惱羞成怒,喝道:“婥婥,你別這麼囂張,你不管自己也想想自己的族人,如今為了抵制神玄甚至蚩尤的擺佈,我四族重歸一統,勢在必行,無可避免。一旦你若不願意,那麼我就難保你們防風氏一族是否會遭致滅族之厄。”

刑天放說完,便冷笑著攜魔將拂袖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婥婥緊咬薄唇,揮袖一掃,將桌案掀翻擊得粉碎。

隱身殿外的倚弦將一切看在眼中,對於刑天抗的舉動更是憤恨難平。但是他深知四魔將加上刑天放,擁有超強的戰力,自身雖強也未必能敵過他們聯手。何況他不想婥婥為難,畢竟如果刑天抗以防風族人的安危強迫婥婥跟自己交手,那他又該怎麼辦呢?想到這裡,倚弦終是忍住了對刑天抗的悲憤,沒有出手。

月光冷清,婥婥無力的癱在地上,她想起了師尊,想起了姐姐,不由悲從心來,對著這潔白冷月,潸然落淚。

倚弦從未見過婥婥如此哀淒,心中萬分不忍,對婥婥憐愛之心大生,揮袖間現身躍入神鸞殿中,落在婥婥面前。

“倚大哥?”婥婥甫一見到倚弦,驚喜莫名,此時心神脆弱無比的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倏地撲入倚弦懷中,緊緊摟住倚弦,喃喃道,“倚大哥,抱緊我,抱緊我……”

在此時刻,倚弦滿心的痛惜,看到婥婥的淚水,他首次感覺到那種莫名的心顫。他真的不忍心看婥婥如此悲傷落淚。倚弦將婥婥緊緊的摟住,道:“你儘管哭出來吧,不要再忍下去了……”

婥婥的淚水如泉湧般的出來,將倚弦的胸襟盡數沾濕,倚弦只是默默的摟住她不語,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了。

婥婥痛哭良久,才拭乾淚水,卻還是摟著倚弦不放。倚弦怎麼忍心推開婥婥,任她將螓首靠在懷中,輕聲道:“沒事了,不管有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婥婥輕輕點頭,突然抬頭,離開了倚弦的懷抱,拉著他的手,道:“倚大哥,跟我來。”

倚弦不知她要幹嘛,下意識的跟著她走前去,兩人幾步後就掀開後面簾子,再入一層垂簾進門,倚弦愕然看到眼前竟是錦繡花色的大型鸞床。

婥婥在倚弦驚訝時,輕聲道:“倚大哥,今晚留下吧。”

倚弦哪想得到會聽到她這麼大膽的話,不由腦中“嗡”的一聲,一時被震驚得不知所措。

“什麼都不重要,我只要你今晚。”婥婥滿臉羞紅卻是毅然堅決,揮手間已將外衫脫落,露出雪白如玉的光滑肌膚,緊身的褻衣更是勾勒出她纖美的曲線。

“婥婥,你……”無論倚弦如何鎮定,也無法阻擋如雷般的心跳,聲音也不由顫抖起來。

婥婥輕輕的抓住倚弦的手讓她放在自己潔白的纖弱玉肩,倚弦再次震顫了一下,想要縮手卻被婥婥緊緊拉住,掙脫不得。

婥婥滿臉潮紅,低語道:“倚大哥,婥婥別無所求,但求今晚你能留下。”伸手將倚弦抱住。

滿懷溫香軟玉,如果是她人,倚弦雖會有所慌亂,也不會心神失守,但是倚弦對婥婥的心卻是混雜著愧疚和憐惜的複雜心思,又因所知兩人前世有緣,以及其他種種原因,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其實早纏繞在倚弦心中。

而此時原本甚是堅強的婥婥卻柔弱的躺在她懷中,俏目還留有清淚,這種情況,從未接觸過此時的倚弦怎麼可能殘忍的拒絕得了?

在婥婥帶有羞意,倚弦還腦海一片混亂之中,兩人順勢倒在柔軟的床鋪之上,衣衫散開,肌膚相親。倚弦僅剩的一點理智亦被沖得潰散,不留一絲。

“今晚只要你……”婥婥抱緊倚弦,在他耳際輕聲說著,她的氣息和聲音更讓倚弦意亂情迷。

倚弦亦不由拋開一切,反手抱住婥婥。

在婥婥的痛聲中,兩人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一切的理念全部迷失……

溫暖的煦光從窗外照入宮殿之中,倚弦從酣睡中醒來,清新的香氣蔚然入鼻,發覺一個溫柔滑玉的女性通體在他懷中緊緊的依偎著,那滑嫩皮膚跟他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倚弦轉首看去,卻見到那如玉嬌顏在睡夢中露出那一絲滿足的笑容,只是她那纖長的睫眉卻還是微蹙,顯然是有些不開心的事情。

看著婥婥的神情變化,倚弦想起昨夜的旖旎,心中微有尷尬,如今兩人相偎如相濡以沫,那種溫馨的感覺卻是非常的好,讓他不由沉湎其中。如果每日清晨起來,都有如此溫暖心懷的情景該有多好。

和心愛的女子一起隱居在山野中,日起而行日落而息,每日清晨都能見到妻子相偎,這種生活正是倚弦所期望追求的。現在這樣子讓他心醉其中,可惜他們都無法脫身這紛亂的三界,眼前的一切只能保持這一個早上而已。無論是倚弦為了耀陽和牧場,啊還是婥婥為了防風氏一族,他們都只能陷身,兩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或是朋友遭遇困難也不理不睬。

倚弦晶瑩的長指在她的耳際輕輕劃過,貼在她粉嫩光滑的粉臉之上,眼神中自然的露出愛憐之色。

婥婥纖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她緩緩睜開俏目,看到倚弦卻立即羞澀的低頭,全無昨天的大膽。

倚弦雖是跟婥婥差不多,也是初經女色,卻比婥婥好了很多,再無尷尬的為難,溫柔的道:“咱們起來吧……”

婥婥在倚弦的懷中埋首良久,才輕輕點頭,放開倚弦。

兩人默然無語的起身穿上衣衫,但是那溫情卻深留心中,不必言語來修飾。

洗盥完了,倚弦整整衣襟。

婥婥看著倚弦,雖然捨不得他就此離去,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無論如何她跟倚弦不可能在一起,於是只有輕嘆一聲,道:“昨夜你也看到了,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淮夷一天,就不會為難曜揚軍。但是你們也要做出準備,形勢不一定能如我們之意發展下去,有可能其他幾族會接手這裡,我只能盡力將淮夷掌握在手中,結果如何就看天意了。現在的聖門五族龍蛇混雜,不少人對你們嫉恨非常,甚至如刑天抗等人本身就對你們恨之入骨。這裡甚是危險,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作用,還是先回牧場去吧,相信你們曜陽軍正等著你回去幫忙呢。”

倚弦亦是依依不捨,但他也知道此時是無論是耀陽還是牧場都需要他回去幫忙打理,他沒有時間留在這裡,而且他在大彭城的話,反而會令婥婥為難,當下便柔聲道:“婥婥,我聽你的話,現在就回去,你一人在這裡,自己千萬要小心啊。有什麼事情找我,我絕對會盡最大努力幫忙的。”

婥婥點點頭道:“我自有辦法應付這些傢伙,你不用擔心,現在淮夷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但是你千萬不能大意,刑天抗昨日所說的話並非是無的放矢,你們都要小心,聖門其他三族不知會用什麼辦法對付你,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再保留,千百年的積累非同小可。”

倚弦道:“我會小心的,我看刑天抗的修為似乎大進,我想現在的幾族都不再是幾年前的樣子了。”

婥婥驟起纖眉,沉吟道:“我聖門未必會動手,有可能是神玄兩宗會對付你們也是不定。”

“神玄兩宗?”倚弦一愣。

婥婥道:“不錯,據探子回報,玄宗弟子幽雲仙子以蜀山劍宗代宗主的身份助她的外公東伯侯姜渙楚,似乎是有意讓東伯侯靠攏姬發,而你們的魔星身份可能會導致神玄兩宗跟你們對立,姬發還有可能會聯合東伯侯先攻擊你們曜陽軍。”

倚弦聽到幽雲之名,怔了一下,心中對她甚為思念,聽到她代蜀山劍宗襄助姬發,心中不免有些異樣。姬發對耀陽有隙,不管神玄兩宗手段如何,姬發都會對曜陽軍下手,到時幽雲會如何處理呢?

不過這個時候,倚弦也不再去猜測,皺眉道:“三年前神玄兩宗就容不下我們了,這件事情不是很好辦,要和耀陽商量後才能想出對策。至於你們四族,聯手很是正常,只是刑天抗為何能威脅你?”

婥婥幽然道:“此次四族聯合,亦是無奈之舉。無論是神玄兩宗還是那可能是蚩尤的黑衣老者,都不是我們幾族所能分別抵禦的,為了能夠對抗他們,我四族僅剩的老一輩宗主刑天滅率先提出除蚩氏東離外其餘四族合併。後來合併之事難成,但還是退而求其次,四族聯手跟神玄兩宗和黑衣老者抗衡之勢不久就成。”

倚弦奇道:“那祝融氏呢?據聞他們好像是跟了蚩尤,怎麼會跟你們聯手?”

婥婥搖頭道:“祝融氏本是為蚩尤所掌握,但是三年前蚩尤受傷隱身不久,祝融氏便有一神秘高手出現,以祝融氏絕學力挫眾高手,登上宗主之位。到後來這個新進的祝融氏宗主將願意追隨蚩尤的族人盡數滅殺,手段狠辣著實讓人心驚,所以祝融氏的人大部分都被他收服。當時也是他先同意四族聯手,之後淳于焱也出人意料的答應。我防風氏雖是后羿之後,但經此數千年已是勢弱,此時師尊一逝,更是形勢不由人,其他三族已同意,我們根本沒得選擇。現在是我防風氏實力最弱,我只是師尊的弟子,族中還有不少長老,我未必能服眾。這種情況下,刑天氏一族自然大佔上風,權力極大,哪像我防風氏處於被支配的地位,恐有被他們吞併的可能。”

倚弦很清楚這是沒辦法的,他這時也無能為力,只能張開雙手將婥婥用在懷中黯然神傷,沉默一會後囑咐道:“不管如何,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保重。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滅掉刑天氏,讓你們防風氏一族可以不受他人要挾,重振后羿族的雄風!”

婥婥聽了只是苦笑點頭,她又怎會不知他們遲早會遭致滅頂之災,因為三界根本不容她們的存在,現在他們差不多是垂死掙扎而已。但是婥婥沒有再多說,卻是像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整了整倚弦的衣襟,幫他束起長發,輕聲道:“回去吧,終有一日,我能安心的替你準備早飯……”

倚弦凝神望著婥婥深情的雙眸,心中莫名一陣心淒,然後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兩人緊擁在一起,直至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那我去了!”倚弦點點頭,終是鬆手轉身離去,彷彿是一個丈夫離家討奔生活前向妻子告別。

婥婥望著倚弦離去的背影,眼中久忍的淚水潸然而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34
第三章憂心之患

離開大彭城,倚弦首次感到三界天地間除了兄弟耀陽之外,還有一個婥婥令到他產生無限牽掛,是宿世情緣還是一夜戀情?仰或兩者都有。心緒絮亂,想得很多很遠,他甚至想到情愫暗繞的幽雲,但那種感覺似乎有些遠,不知是否聽了婥婥所說,幽雲畢竟是蜀山劍宗的弟子,他們卻又是神玄兩宗必要追殺的主。

倚弦暗自嘆了一聲,心中生出難以名狀的百種滋味。

“倚大哥,你回來了,我們回去吧。”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倚弦從沉思拉出來,倚弦愕然看去竟是素兒,原來他不知不覺到了昨日和素兒分開之處。

素兒在此時出現,原來竟是等了一晚。倚弦大是震驚的看著素兒,卻看到她眼底的傷感,倚弦愣了一下,不由心中一動,經歷這麼多的倚弦怎會看不出其中情意,但是他現在又如何能回報得了,當下只能道:“讓你等了一夜,真不好意思。現在我們回去吧。”

“沒事。”素兒微笑點頭,賢淑體貼的她並沒有問倚弦這一夜是在哪裡?又或是她知道卻沒有點明呢?

經過一日的行程,兩人回到牧場的時候,發現牧場內甚是熱鬧,上下將士都是士氣昂揚,正在搬遷部分兵營。

倚弦看到這些情況,就知道耀陽應該已經將事情搞定。果然,到了秦府,秦驪如就興奮的道:“耀大哥真是厲害,很快就擺平了白淮和奮鎮這兩鎮,已經得到了宋鎮,所以我們正在搬遷屯兵,準備全力恢復宋鎮昔日的繁華,我們以宋鎮為據地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

莫凌風嘆道:“耀將軍果是非常之人,竟能從白淮和奮鎮口中搶到這塊肥肉。”

即使是倚弦,也不免佩服耀陽的手段了得,幾天時間就得到了偌大一個宋鎮。但是這樣姬發更會對他嫉恨,恐怕越發會想盡辦法對付曜陽軍,而神玄兩宗只會支持姬發。而姜渙楚不管是否真有投靠西岐之意,也定然不會讓耀陽這樣輕鬆得到宋鎮。

倚弦看秦驪如的熱心樣子,不願說出擔心打擊她,只是問道:“入主宋鎮這樣的大鎮,非同小可,有利也有弊,問題是牧場現時的財力如何,能不能支持一個宋鎮?”

“這……”秦驪如雀躍的神色一黯,有些支吾。

莫凌風沉聲道:“說實話,雖然牧場數百年的積累不少,但現在牧場全力支持曜揚軍,已經沒有再涉足南北戰馬生意,這比最大的進帳無疑是沒了。而又加上賑濟災民所花費大批錢財,消耗甚劇,入不敷出的傾斜非常嚴重。如今只能全力恢復宋鎮,希望可以從中獲取兵馬所需,否則這樣一個宋鎮的付出和數万兵士在坐吃山空,恐怕熬不了數月。”

秦驪如嘆道:“耀大哥為了盡快將宋鎮拿下,也為了跟白淮和奮鎮結盟,只要求了軍事上控制宋鎮的權力,而八成的稅收儘管白淮和奮鎮所有。我曜陽軍只能取得兩成以做守護宋鎮的軍資而已”

倚弦心中更是沉重,他已不是前些日子對軍事的無知,從《龍虎六韜》上知道一些常識後,以他的才智怎麼都知道現在的曜陽軍還差得遠。老實說他們還沒有真正的打過一場硬仗,一旦跟現在的五大勢力的兵馬比起來,差得何止千百里。而面對如黃飛虎和姜子牙這樣的能人,耀陽決無可能想對付伯邑考這樣輕鬆。而此時財政吃緊,曜陽軍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倚弦沉思一下,知道自己在牧場暫時也沒有很大作用,便決定前往宋鎮去見見耀陽,看他想到有什麼辦法沒有,而這次素兒要幫忙處理牧場的日常事情,自然不能再跟著去了。

倚弦獨自去往宋鎮,不久便進入了宋鎮範圍,他見到的是災民到處奔走,田地荒蕪無主,不過還算好的是,那些百姓開始重歸家鄉,開墾田地,淒苦的臉上也多了一些期望。倚弦有空隨便找了個人來問,回答說是宋鎮既然沒有了戰爭,他們當然是要回家耕種,如非迫不得已,他們怎麼會願意背井離鄉。

倚弦微有感慨,這些百姓的生活的確是淒苦,一旦失去賴以為生的土地,怎麼活下去?不管耀陽出於何種目的,能讓這群貧苦的百姓安樂的生活,已是莫大的功德。

各個村落小鎮都開始熱鬧起來,宋鎮的重振剛剛開始,百姓也算是熱情高漲,一副百廢待舉的氣象。進入宋鎮的不只是歸家的當地百姓,除了一些兵馬之外還有淮夷逃難而來的饑民,這無疑帶給了宋鎮極大的壓力,看來耀陽所要面對的問題還真是不少。

倚弦到了宋城將軍府,見到耀陽正忙得焦頭爛額,一堆堆的事情等著他來處理,身邊能幫他的人不多。見到倚弦,耀陽喘了口氣,喊道:“哥哥啊,你終於來了,真是忙死我了!”

說著,耀陽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和倚弦一起散步去了。

到了將軍府外面,耀陽首先叫苦一陣,然後劈頭就問:“我這邊已經搞得差不多,宋鎮基本上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那邊怎麼樣!”

“算是成功了吧,不過事情出乎我們意料,我在那邊不知遇到九尾狐,還見到了婥婥和刑天抗,更知道魔門幾族聯手將淮夷控制住了,只是主動權在婥婥手裡……”倚弦詳細的將去大彭城所遇到的一切說了出來,自是不好意思將婥婥那一節省了去。

耀陽眉頭深鎖,沉聲道:“本來就預料到東伯侯可能要對我們動兵,但是沒想到他還會跟姬發扯上關係,這下事情更加不好解決了,真是麻煩。刑天抗這些傢伙還好處理,但是神玄兩宗支持姬發跟東伯侯聯手,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好,我們曜陽軍危矣。”

倚弦問道:“你以為該如何?”

耀陽苦笑一聲,道:“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東伯侯和姬發還牽扯不清,多給曜陽軍半年,或者最少三個月的時間。”

倚弦亦嘆,正要說話之際,遠處卻是小千風遁而至。

一向衝動也算樂天的小千此時卻是一臉擔憂,到了見過師父師叔後便立即道:“東伯侯姜渙楚有可能和姬發結盟,得到宋鎮易主之後,他們開始在宋鎮範圍周圍集結兵力,似有攻宋之意。最遲會在六七天內做出決定,還請師父和師叔及早準備。”連深信耀陽的小千都知道此時的危機,可見形勢之緊張。

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苦笑,越不想見到的事情,就越快來到,讓他們大有措手不及之感。

倚弦轉頭看向這個從未失去信心的兄弟,問道:“怎麼樣,你可有什麼好辦法麼?”小千也滿懷希望的看向耀陽,他們經歷到現在,深信就算形勢再差,他們的師父也能扭轉過來。

耀陽果然沒讓倚弦和小千失望,還是自信的道:“還有六天的時間,什麼事情都可能改變的。”

“你的意思是……”倚弦聽出耀陽的話外之意,訝然看向耀陽。

耀陽堅定的說道:“無論是宋鎮,還是曜揚軍都很難在短時間內經得起下一場戰爭,我並不是好戰之人,如果能避免跟東伯侯開戰,就盡量避免。宋鎮推行的大概政策已經定下,剩下的只是繁瑣細節,他人也可以處理,現在最重要的是東伯侯的態度。這件事非常重要,只有我親自出馬,據聞最近正是東伯侯壽誕,可以藉祝壽之名一去。小倚,你的意思呢?”

倚弦明白耀陽為何要問他,因為牽涉到幽雲,此次過去,倚弦不管有何想法都難以避免陷入自己、耀陽、幽雲和神玄兩宗的一團混亂之中,他肯定會很為難,耀陽體諒倚弦不想勉強他同去。

但是這種情況倚弦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而且神玄兩宗對他的態度也很差,跟幽雲見面肯定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總不成他永遠都不去見幽雲吧。

倚弦不假思索的道:“你都去了,我當然是跟你一起了。”

耀陽點了點頭,對小千道:“小千,去把小風叫來,這次需要你們幫忙。”

“是的,師父。”小千的才能再次得到認同和重視,而且又是同出遠門,很是興奮,立即興沖衝的走了。

倚弦擔心道:“小千和小風都跟我們去了,那宋鎮這邊該怎麼辦?”

耀陽道:“放心,小千和小風手下的探子多是妖塚弟子,也算耳目靈活,雖難以察覺法道修為高手,但是各地勢力的動作,他們比我們還清楚。而且有秦驪如和莫老在此,只是區區六天的時間而已,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很大的變故。而東伯侯那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我們未必能行動自由,所以有小千和小風的幫忙就容易多了。”

倚弦道:“這樣就好!”

耀陽派人前往牧場通知秦驪如和莫老接手宋鎮地區的管理。

很快,小千和小風一起來了,幾人準備一下立即動身前往東伯侯的領地東魯。

東伯侯歷來為四大諸侯之首,至今紂王當政,東伯侯將女兒嫁與紂王,東魯的勢力達到頂點。誰知後來九尾狐借冀州侯蘇護之女妲己的肉身纏上紂王,致使姜皇后慘死,兩名王子狼狽逃出殷商。由此,東魯的威信一落千丈,而東魯與殷商的關係驟然轉變,相互磨擦不斷,因此勢力消耗不少,後被西岐、南域乘機趕上,勢力大不如前。

但是,東魯畢竟非等閒可比,在西岐慘遭戰禍之後,勢力再次抬頭,現在它跟其他四大勢力可謂難分上下。近年來,老邁的薑渙楚為了這百年家業不被其他勢力吞併,也蓄力發展,軍政實力皆有增長,足以跟任何人抗衡。如果果真讓東魯跟西岐聯手,那麼他們的勢力膨脹將難以遏制,可一舉成為如今三界天下最強大的勢力,無人能比。

耀陽和倚弦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怕東魯東伯侯連緩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如果能讓宋鎮和曜陽軍歇息一段時間,他們根本就不怕姬發的勢力增長。所以東伯侯的態度至關緊要,其他的事情當然可以不急於一時。

離開宋城之後,耀陽皺眉道:“如果幽雲在東魯,那妲己在哪裡呢?如果在蜀山劍宗,會不會因為我而受到他們的欺負?”

倚弦搖頭笑道:“你這是關心則亂。放心,幽雲現在的身份可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玄宗弟子這麼簡單,神玄兩宗的年輕人誰不給她幾分薄面,老一輩的傢伙自然不可能為難一個小姑娘。以幽雲的品性,定然不會讓別人欺負妲己。”

耀陽雖知倚弦所言屬實,但仍難以完全放心,畢竟妲己不像人兒等人,怎麼也都會幾手法術。一眾紅顏知己中,耀陽最為牽掛的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妲己,其他諸人耀陽雖然思念卻不甚擔心。

倚弦心中又何嘗不再思念幽雲,掛念她現在怎麼樣了,對於他是魔星一事有怎麼樣的反應?對於現在兩人處於很可能敵對的位置會如何想?

耀陽和倚弦各有心思,半晌無語,小千和小風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安靜,所以也沒有說話。一段時間後還是耀陽先將紛亂雜念拋開,說道:“這次姬發和東伯侯的意向影響甚劇,絕對不只是我們前去東魯的都邑魯城,我們務必要小心。”

倚弦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耀陽搖頭嘆道:“哪有什麼打算,只是略有想法而已。我想我們前去定不能偷偷摸摸的,自是要光明正大,以曜陽軍和宋鎮的名義去見東伯侯。但是敵人在暗,我們完全暴露也非是良事,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人在明,一人在暗,兩人互相照應才是上上之策。”

“不錯,我沒意見!”倚弦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耀陽沉吟道:“此次我來正面應付這些狡猾的傢伙,虛與委蛇是你最討厭的,但是對我而言卻沒有什麼問題。而你的靈覺比誰都敏銳,更利於潛伏在暗中,相信除了太上老君等一眾高手外,沒多少人能察覺到你。你或許可以乘機去見見幽雲,如果你想的話。”

“也許吧。”倚弦對幽雲的感覺很是複雜,思念又想避免跟她見面,以免雙方為難。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非得見面不可,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樣的光景。

四人直奔魯城,在城外十餘里處四人分開,耀陽帶著兩名弟子先行去魯城,而倚弦則是先觀察城外的地形和情況,在入夜後再行潛入。

一入魯城,耀陽便直找到底官員,道是現在保護宋鎮的曜陽軍主帥耀陽來拜壽,同時求見東伯侯。

剛建立起來的曜陽軍慮戰慮勝,並以強大兵力為後盾調停了白淮和奮鎮、佔據宋鎮的消息傳遍天下,只要稍有地位的人無不知道此事。聞得是曜陽軍主帥天下聞名的耀陽來此,幾個接待的官員如何敢大意,吃驚著將三人接入驛館,又有人立即回去禀報。

東魯素重禮儀,就算對敵人表面上也甚是客氣。耀陽在驛館休息不久,便有侍衛來接他入宮。進入東伯侯府,天色黑下,府內竟已搬好洗塵宴。

出門迎接的是個氣宇軒昂的錦衣中年,長相跟幽雲略有相似。錦衣中年來迎耀陽,抱拳帶有歉意的道:“耀將軍,不好意思,家父臥病在床,為了能在壽筵之際出席,暫時需要好好調養,不能出來見客,只能由興魯前來迎接,還請見諒。”

耀陽自不會見怪,也回禮示意,乘機打量了一下這個根據了解據說是東伯侯姜渙楚唯一有才的兒子薑興魯,看他神色自然,絲毫沒有因為東魯將襲曜陽軍而有一絲的異樣,顯然也是在官場上浸**多年,深沉得很。

兩人客氣幾句就一起進入了,小千和小風自然恭敬的跟在耀陽後面。

院子內已華燈執起,酒席大布。來人不少,在場的不只是東魯的將官,還有其他幾大勢力的使者,看來他們消息也算是靈通,對這次姬發和東伯侯可能聯手的情況也很是在意,借東伯侯壽誕的機會都來了。誰都知道如果姬發和東魯聯手的話,那會對當時的形勢有多大的影響?

整個府院還真是熱鬧非常,洗塵宴不只是替耀陽接風,還有各大勢力的幾個使者。這件事情絕對容不得半點疏忽,所以各個勢力的使者都來了,甚至連朝歌都來人了,打著作為殷商君主在壽誕之際看望臣子薑渙楚之名。而天下雖已是四分五裂,但是名言上都還是殷商的臣子。東魯也是做足姿勢,稱是歡迎朝歌使者,只是東伯侯真的是臥病在床不便見客。

不只是朝歌使者,東魯對其他勢力的來人也是一般無二的藉口,只是說姜渙楚真的起不來,眾人當然也難以勉強一個生病的老人。有人提出去看望姜渙楚,亦被拒絕,道理是老人家的病還沒好,不能受到騷亂,否則壽筵之時恐怕難以出席,話說到這個份上,在東魯的地盤,誰都不敢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36
第四章明槍暗箭

耀陽三人也是笑著和各人打了幾聲招呼,順便打量了一下:朝歌來的使者正是天下聞名的殷商名相紂王之叔比干,見他清癯的長相一臉剛毅,眉目間只有雅骨氣質,保護他的正是耀陽有幾面之緣的黃天化。南域來的虎遴奮,是虎遴漢的哥哥,身材高大,雙眼迥然有神,渾身元能暗湧,看起來有些能耐。崇國來的是叫崇芒的瘦弱男子,一雙細眼微瞇,閃爍著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的異光。其他的一些都是小勢力的使者,對他們而言,或許能投靠某一方才是最好的。

今日剛到的除了耀陽還有崇芒等幾人,姜興魯作為東伯侯的兒子,很客氣的盡了地主之誼,算是很熱情,但是他始終都不提任何有關跟西岐的聯繫。有人旁敲側擊想套出他的話,誰知姜興魯老練得很,全部都推搡開了。

說了些話,晚宴盡數擺上,一個晚上看起來還真是賓主盡歡,每個人都一臉笑容,高高興興,不過心裡無不在打著小盤算。耀陽不急,自也是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席上諸人的神色,將之一一記在心上。

到了深夜,晚宴才得罷,眾人紛紛告辭離開,或是去驛館或是去其他的住址。耀陽在離開的時候卻遇到一個侍女,那侍女說是幽雲傳話讓他明日務必去幽雲暫住的“劍雲居”一趟。耀陽當即答應,對於幽雲,他還是比較放心的,而想來幽雲定是要問他關於倚弦的事情。

晚上耀陽回到驛館休息,到了半夜,倚弦才回來。

耀陽問道:“你查看了這周圍的情況,怎麼樣?”

倚弦道:“剛才是轉了一圈,暫時還沒看到有什麼很特別的,各方都有使者前來,也有不少高手暗中潛入這魯城之中。”

耀陽皺眉道:“看來,這次姬發和東伯侯的舉動讓大家都緊張起來。那東伯侯姜渙楚肯定心中有底,卻故意裝病不肯出來,誰知會拖到什麼時候。而那姜興魯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他似乎想一直拖下去,想從他嘴中套出口風可不容易。現在我們跟其他勢力相比最大的弱點是他們還能耗下去,但是我們卻不行。所以不能跟他們一樣坐等,還是得自己主動出擊。”

倚弦看看耀陽,問道:“你想如何?”

耀陽沒有回答,卻是微笑一下,道:“今晚幽雲公主傳訊給我,叫我明日去見她!”

“幽雲……”倚弦怔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道,“那你就先去看看她,不知她為何找你過去?”

耀陽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其中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一定會問關於你的情況,要不你就先去見她?”

倚弦遲疑一下,搖頭道:“你是想讓我光明正大去找她,還是大半夜潛進她的居室?”

耀陽打了個哈哈道:“這個是你的問題了,別問我。”

倚弦沉思片刻,說道:“這樣吧,反正明日你要去見她,等明晚看情況再說吧。”他對幽雲的感覺始終有些微妙,想見又怕見。

“這樣也好,免得你們尷尬,我先去見她,萬一不行,大不了我先溜走。”而同是魔星身份的耀陽絲毫沒有這樣的為難。

清晨,耀陽便是再度去拜訪東伯侯,他並不是想馬上就要決定詢問東魯,而是先給他們留點影響。接待他的仍然是姜興魯,而同在的還有虎遴奮和崇芒,顯然他們他存了一個心思,在早上問候一下東伯侯。

姜興魯還是一臉和氣的拒絕了幾人想見東伯侯的要求,包括耀陽等人也不認為姜渙楚會這麼快答應見他們,還不如先跟姜興魯通一下氣,看東魯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姜興魯是替他老爸姜渙楚傳話的。

耀陽進了客廳,跟虎遴奮和崇芒打了招呼後喝口茶,便道:“耀陽此次前來魯城,是想跟侯爺商討關於宋鎮之事。宋鎮多年疏於管理,境內幾近荒廢,百姓苦不堪言,耀陽不忍見此慘景,冒昧接管宋鎮,重振當地。由於事情甚急,未能知會侯爺,故此特來請罪。”

“這樣啊……”姜興魯神色不動,拖長聲表示為難,又搖搖頭道,“此事全由父侯處理,興魯對此所知實在不多,不知該如何答复耀將軍。”

耀陽本來就不認為姜興魯會痛快的給他答复,此時自然也不至於失望,只是藉機先給姜興魯提個醒,道明自己的來意。當下便道:“姜大人不必為難,一切看侯爺的意思吧。”

姜興魯微微一笑道:“多謝耀將軍體諒。”

此時門外突然來了一個下人來報:“禀報大人,西岐使者來為侯爺拜壽。”

西岐的使者在這個時候來了?耀陽不由納悶,不是有幽雲在這邊嗎?他們這個時候來想幹什麼?是不信任幽雲還是另有佈置?或許只是為了單純的向東伯侯拜壽而已?這件事還真是耐人尋味。

其他諸人也無不在考慮此事。

姜興魯知道眾人想的是什麼,只是抱拳道:“各位不好意思,既有西岐使者來到,請恕姜某不能相陪各位。當然晚上為西岐使者設下的洗塵宴,還是希望各位參加。”

包括耀陽在內的眾人自然稱是。

就這樣姜興魯率人出去迎接西岐使者,耀陽等眾人自然散去。

姜興魯應付起來老練得很,從他那裡根本看不出什麼來,耀陽當然不會再探,看來還是讓小千和小風兩人出馬好一點,以他們兩兄弟的天賦,很多外人無法知道的秘密都可能被他們查到。

仔細囑咐小千和小風盯著城內的動靜,耀陽就問了“劍雲居”的地址,找了過去。找到清雅格致的“劍雲居”,耀陽卻愕然發現這院子木門大開,連一個守衛和僕人都沒有。裡面卻隱有女子的喝斥聲傳出來。

耀陽愣了一下,隨意抬頭看看院子上空,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熟悉的壓力,彷彿能壓著他透不過起來。耀陽大驚,仔細看去,卻見朗朗乾坤,旭日東昇,萬里無雲,天氣好得很,看不出個究竟來。

這是怎麼回事?耀陽皺了皺眉,大步走了進去。

進了院子,耀陽才知道並不是“劍雲居”沒人,而是那些人都在府內。

大部分都是女子,簇擁在一起,只是站在她們面前是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帶著幾個手下,那個年輕人似乎還有些法道修為。

沒發覺耀陽進來,那個年輕人喝道:“全部給我滾開,今日本公子特意來看美人兒,你們別礙手礙腳的。”

一個穿著護衛衣服的女子上前先是行了下屬之理,然後道:“公子,她是公主的朋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請不要為難她。”

那被稱為公子的年輕人怒道:“我知道她是公主的朋友,怎麼會為難她?我只是擔心他們孤兒寡母,沒了依靠,所以想接她們入府好好照顧而已,也不枉我跟公主親戚一場。”

耀陽一聽立即知道是怎麼回事,敢情是這個公子看上一個寡婦,那個寡婦剛好是幽雲的朋友,還有一個兒子。但是那個公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角色,所以“劍雲居”的要護著那對母子。幽雲的朋友……耀陽心中一動。

“請這位公子莫要亂說,我們不是孤兒寡母,孩子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他很快就會來了。公子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還是請公子回吧。”嬌弱的聲音卻是異常堅定。

耀陽怔了一下,這個聲音他太熟了……

那公子不肯罷休,說道:“你的丈夫?他人呢?”

耀陽已到了他的面前,淡笑道:“這位公子,非常感謝你對我妻兒的關心,不過凡事不要太過。他們的生活自有我來照顧,不勞你費心了。”

“耀大哥!”嬌柔的聲音中蘊著喜悅,嬌顏含淚,抱著孩子的纖弱美人正是耀陽一直擔心的妲己。激動的妲己若非是抱著孩子恐早已撲入耀陽懷中。

耀陽憐愛的點點頭,走了過去,伸手攬住妲己母子,目光中充滿憐愛,輕聲道:“這幾年辛苦你了!”

妲己含笑對懷中的秀氣孩童,道:“天兒,這是你爹,快點叫爹。”

被喚作天兒的男孩靈活烏亮的雙眸閃著奇異的目光,詫異的看了耀陽一眼,怯生生的道:“爹!”

天兒是個粉琢玉雕的小人兒,繼承妲己的絕色外還多了份耀陽的威嚴氣魄,特別是眉目間跟耀陽這個父親幾乎是一摸一樣。

三年不見,妲己卻已經替他生養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兒子,初為人父的耀陽高興的從妲己懷中將天兒抱起來,欣喜的笑道:“天兒,天兒……我耀陽終於有了兒子了,花子爺爺,你泉下有知,應該為耀陽高興吧。”

耀陽這邊一副夫妻父子重逢的悲喜,那邊廂的公子卻看得大是氣惱、嫉恨兼不耐,大聲喝道:“小子,你是哪裡來的,這裡可是魯城要地'劍雲居',豈是爾等瑣人可進?”

耀陽隨意瞥了他一眼,說道:“在下是幽雲公主請來的客人,怎麼不能進來?倒是閣下,似乎看不得我夫妻團圓,不知是何居心?”

“擅入'劍雲居',殺無赦!”那公子勃然大怒,隨意找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揮袖就是一道元能擊出,直襲耀陽,其勢凌厲。

“素不相識,為何出手如此狠毒?”耀陽理都沒理,只是隨意說了一句,襲擊而來的元能卻在近他身處突然消失無踪。對於耀陽而言,那什麼公子的這點法道修為還不夠跟他撓痒的。

公子駭然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耀陽竟會有如此的修為,心中打鼓卻又不肯相信,但是一眼瞥見旁邊的妲己正一臉崇敬的望著耀陽,心中竟是硬生生多出一份惡膽,大喝了一聲,抽出長劍,躍身而起一劍猛襲耀陽。

“不知好歹,給你個小小的教訓!”耀陽見到此子不知死活,不由搖了搖頭,略帶厭惡的輕皺眉頭,輕抬一手,彈指正中劍尖。

沒有任何聲響的,整把劍竟是化為金屑,揮灑在空中隨風而逝,而那公子也悶哼一聲,被震飛摔倒在地,半天起不來。他的一群手下不由大驚,忙將他扶了起來,好在耀陽雖然看不慣此人的行為,但是也不屑對他下重手,那公子只是被震得氣血沸騰,一時頭暈無力,並未受什麼傷。

耀陽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喝道:“還不快滾,小心我改變主意。”

那公子踉蹌幾步,盯了耀陽一眼,怒哼道:“你好,你好,你等著……”說罷,他狼狽的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此時,一旁的一名女衛前來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先生解圍,敢問先生可是耀陽耀大將軍?”

耀陽點頭道:“正是在下,公主約在下來此,不知公主在何處?”

那女衛見來人真是耀陽,更是尊敬,馬上回答道:“公主本是等待耀將軍到來,但是剛才西岐有使者來此,公主因要去迎接使者,所以未能在此等候,還請耀將軍見諒。”

耀陽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公主的正事要緊!”心中卻心思如電急轉,他和幾個勢力的使者昨日來到,不見幽雲出現,如今西岐使者來了,幽雲卻立即出迎,顯然是出於政治原因。看來對於西岐和東魯的結盟,神玄兩宗可謂事在必得。

女衛又道:“不過公主說了,請耀將軍來此,多是為了能讓妲己小姐跟耀將軍相聚,所以公主在與不在並不是很重要。”

“多謝公主美意,耀陽承情。”耀陽對幽雲照顧妲己還是比較感激,說著回頭笑看妲己,妲己摟著兒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耀陽走過去又問起那個公子的事情,原來那傢伙是姜興魯的兒子薑成業,卻沒有姜興魯的本事,學了一點法道就整日遊手好閒,吃喝嫖賭無一不沾,而且特別好色,魯城中被他糟蹋的女子不知其數。而前些日子幽雲帶妲己回魯城,不小心被那傢伙看到,結果被他纏住。本來因為有幽雲在,姜成業還不敢放肆,剛才趁著幽雲出去,他就乘機想過來予以調戲,結果碰巧耀陽回來了。

耀陽了解到此事,便讓那女衛代為感謝幽雲,然後萬分高興的將妲己母子接回了驛館。回到驛館,小千和小風看到可愛的耀天,興奮的逗起來,耀天滿臉的不願意,躲著他們,這樣反而有意思,小千和小風饒有興趣跟耀天打玩起來。

耀陽笑著制止兩兄弟的玩鬧,問他們城內的情況。小千和小風回報一切正常,各個使者都各居一處,他們也無一例外的派人四處探聽消息。不過小千和小風還提出一點,城內有不屬於各大勢力的人在活動,好像那些人就深藏在城內,行動謹密得很,一身魔能修為也是了得,如果不是小千和小風兩兄弟的天賦非常人可比,一時間還發現不了。

“城內?魔門高手?”耀陽微訝,沉思起來,就算是他他想不到這批人是哪裡的?是魔門四族的還是蚩尤的人,仰或是陸壓的?但是無論是哪一方的,都應該算是各方勢力的人。

耀陽問清楚小千和小風,從那些人的行動中,的確可以看出他們絕非這幾大勢力的人。以他們的隱秘來說,也不必以此來掩飾。

耀陽想不通此事,但是能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對他還是很有利的,至少少了出現疏忽的可能性。

耀陽細思良久,便讓小千跟踪那幾人,小風則是繼續探聽各大勢力的行動。

下午的時間,耀陽就陪著妲己母子,三年不見了,他們的確得好好聚聚。

倚弦回來後見到妲己母子,頓時為耀陽感到高興,尤其當他抱起耀天仔細端詳,聽著稚嫩的童音叫自己叔叔的時候,他驟然間感到胸中熱血上湧,那种血濃於水的親情溫暖充斥在心中,久久**漾不去。

放下耀天,倚弦與耀陽聚在一起,也告知耀陽說是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城內似乎有什麼足以威脅到他們的人隱藏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又彷佛很陌生,甚至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聽到倚弦這樣一說,耀陽立即想到小千和小風察覺到的那批不知名勢力。

“蚩尤?”想到他,耀陽和倚弦都立即搖頭,這個老傢伙還在養傷,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出來,當然也不可能是卓長風,他手下多是妖宗高手,而魔門的東離族還在聞仲手中,他定然還是信不過,不會任以重用。陸壓在朝歌理政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親自來此。

當耀陽和倚弦正思慮此事之時,外面有報,說是西岐使者來見耀陽。

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都是大惑,這西岐使者為何來找他們?等來人進了門,他們才恍然,原來西岐使者竟然就是金吒,如果撇開金吒西岐使者的身份,他們怎麼說也是相處甚好的老朋友,金吒自然會來探望他們這兩個三年不見的老朋友,這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倚弦還是不方便出面,便乘機出去,他是尋思著去找幽雲。不管如何,他始終不可能避而不見幽雲。

金吒進來以後,見到耀陽一陣歡喜,果然只是敘說舊情,閉口不提西岐之事。

不久小風回來,耀陽讓小風保護妲己,自己便和金吒便出了驛館去城中散步,說話間時間過得甚快。一段時間後,金吒便告辭回去,耀陽也自然回驛館去了。

還沒回到驛館,耀陽的靈神便感應到不妥,馬上不顧驚世駭俗,風遁而起疾回驛館。甫入驛館,耀陽便見到令他怒血賁張之事。

只看那個姜成業不知何時居然混到驛館之內,此時他端坐在高堂之上,手中還劫持著妲己,而小風抱著耀天在一旁憤恨的看著他,卻是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妲己被兩個大漢架住動彈不得,玉容上有一個紅色掌印,顯是挨了一巴掌。

耀陽心中暴怒不已,如雷電般到了那姜成業身前,厲喝道:“無恥小賊,趕快放人!”

姜成業先是被嚇了一跳,但是見到耀陽不敢前行的步子,惡膽一壯,又以劍指妲己粉頸,哼道:“賤民,別過來!否則,休怪本公子心狠手辣,將這個不識好歹的美人兒殺了。”

耀陽睜目怒視:“此乃東魯都城,我亦是東魯貴賓,你父侯乃至幽雲仙子都不會容你如此胡來。”

姜成業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囂張的揚頭喝道:“想這魯城之內,本公子殺一人,誰能奈何得了我!”

耀陽看著妲己一臉淒然,胸中怒火滔天而起,冷聲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快點放人!”

“這美人兒在我手上,還容得你說話。”姜成業大惱,反手給了妲己一巴掌。

耀陽勃然大怒,雙眼精光如電爆射,厲叫道:“小賊爾敢?”

只看此時的磅礴氣勢如濤撲散,驚得一干眾人等心魂皆顫,姜成業更是心膽如裂,持劍的手不由一鬆。

此時,妲己突然纖手發光,微弱的元能激**而起,震開身前兩個漢子,然後飛身撲向耀陽。

姜成業哪想得到妲己這纖纖弱女子也能有這般能耐,急怒之下喝道:“找死!”竟是一劍痛斬而下,毫不留情,完全是意欲取妲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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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形勢微妙

耀陽也不料姜成業如此狠毒,不由睚眥俱裂,揮袖扑出一道元能霸氣,猛如暴風驟雨撲向姜成業,在姜成業還沒反應過來以前,五行歸一的浩瀚元能就化成滔天巨浪將他完全吞沒。

“劈咧!”

姜成業手中的長劍爆成碎片反向而激,盡數扎入姜成業的身體之中。

只聞得姜成業一聲痛叫有如霹靂,全身鮮血淋淋,模樣異常恐怖的他無力的摔在地上,身子滾了兩圈便再也不動了。

妲己安然撲入耀陽懷中,回頭看了一眼,卻驚呼得閉目轉首,埋在耀陽懷中,不忍目睹此樣慘況。

“業兒!”驛館外卻是姜興魯的驚呼聲,原來是聞訊趕來的薑興魯衝入驛館之內。姜興魯抱起已經不成人樣的薑成業,探手鼻息,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在,只是此時毅然痛得昏死過去而已。

耀陽現在畢竟對元能已是控制自如,暴怒之下重傷姜成業,但還是能把握不讓姜成業被殺。但是他的一擊豈是等閒可比,估計就算有神玄二宗的高手幫忙,姜成業想要完全恢復恐怕也是不易。

“犬子無知,做出無莊之事,多謝耀將軍教訓!”姜興魯恨恨的盯了耀陽一眼,便急忙抱子尋醫去了。姜興魯臨走的一眼充滿怨恨,完全沒有之前的深沉。

耀陽只有苦笑,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看姜興魯痛惜兒子的模樣,斷然不可能輕易原諒傷害他兒子的“罪人”。而姜成業還是東伯侯姜渙楚的孫子,這下想讓東魯放棄出兵宋鎮的可能性幾乎接近於無。

這樣的局面是耀陽沒有想到也是最不願見到的,但姜成業敢辱打妲己已觸了耀陽的逆鱗,何況還想殺妲己,這是耀陽絕對無法忍受的,沒殺他已是很給面子了。就算再來一次,耀陽恐怕還是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妲己看到眼前的景況,低聲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耀陽憐惜的輕撫妲己還略有掌印的粉臉,說道:“傻瓜,怎麼能怪你,說來還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們母子,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妻子受辱,自是為夫的責任,所以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小風終於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耀天,卻見耀天一臉的平靜,似乎完全不受方才的事情影響一般,小風捧起耀天的小臉蛋,誇讚道:“果然不愧是師父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有這處變不驚的能耐!”

此時,其餘諸人全部離開,耀陽問小風為何會這樣子。小風先是惶恐的自責,然後將事情說得清楚。原來在耀陽離開後不就,小風逗玩耀天,見他不樂意,便出去想買點小玩意逗他。誰知出去不久,聽覺敏銳非常人可比的他便聽到驛館有異。但是他匆忙風遁而回已是慢了一步,只能搶住耀天。姜成業顯然想不到小風有如此能耐,只能劫持妲己威脅,讓他不敢輕動。

最倒霉算是姜成業了,剛想乘著耀陽不在,保護的人出去而偷偷劫出妲己,誰知小風有此等天賦聽到他的動靜及時趕到,而因此惹怒耀陽,被重傷至此。

看小風一副自責到死的模樣,耀陽反而安慰了他幾句。

輕輕施展元能替妲己消除臉上的掌印,耀陽驚訝的問她什麼時候學的法術。妲己自然不會有絲毫隱瞞,告訴他,三年內幽雲教了她一些自保的法術。只是妲己始終不喜此道,三年來沒學得什麼,只是對付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還有點用處。

接下來,耀陽就要考慮怎麼應付眼前的局面了,得罪東魯除姜渙楚外最重要的人物,而同時也絕對惹到了姜渙楚,這種事情是他來之前所預料不到的。

倚弦尋路到了“劍雲居”,立時感應到幽雲單獨在府院之內。

略作遲疑了一下,倚弦還是隱身風遁而入。

倚弦雖然隱藏身形,但是卻沒有可以隱藏體內元能運轉,所以甫一入院,幽雲立即察覺,剛要喝聲,倚弦已然現身。

幽雲看到倚弦,大為驚喜,一聲“倚大哥”脫口而去。

倚弦含笑而應道:“多年不見,仙子一切可好。”

幽雲看出倚弦神情中的淡然,於是平靜的回复心境,說道:“還好,近幾年算是平安,只是劍宗的事情很忙。”

倚弦知道幽雲的立場,所以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纏不清,只是柔聲道:“你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莫要累壞了。”

幽雲心中感動,頷首稱是。

倚弦回想起以往,難免生出感嘆,謂然道:“世事如風而逝,轉眼間,我們已是相識數年了。”

幽雲輕笑道:“你怎麼突生感觸?”

“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難免有些感觸。”對倚弦而言,那數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前世一般,非常真實卻又虛幻,怎麼會不深嘆。而他們兄弟倆的人生轉折點差不多就是跟幽雲相遇那時開始。

幽雲也感懷往事,兩人相視默然,但是眼中卻含有千言萬語,從相識到相知,兩人似乎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但是那份不需要直白的感覺本身便已是刻骨銘心。只是到了現在,那份感覺卻似乎摻雜了一些雜質,那雜質就是兩人現在的身份和立場。

倚弦沒想過提起神玄兩宗的立場和幽雲的為難,但是幽雲卻是遲疑一下說道:“倚大哥,現在我神玄兩宗已經知道'不周山'之事並非你們所為,你們的魔星身份,神玄兩宗也暫不會追究了。”

倚弦微一錯愕,他亦想過現在神玄兩宗會否因為蚩尤的出現而轉移目標,但此時聽幽雲說出來,還是難免有驚訝之色,問道:“神玄兩宗不是非常在意我們魔星的身份嗎?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手。”

幽雲說道:“你們魔星的身份雖然可怕,但畢竟是傳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都不清楚,就算是天尊等人也不能確定你們是否就是魔星身份。這次又有蚩尤這樣的魔門人物出現,他的危險性已經完全壓過你們了。他甚至能將不周山頂引爆。而且誰都沒想到他竟能脫困而出,以他對四大法宗以及三界的了解,危害之大可想而知,相比你們起來,他更像是魔星。”

倚弦淡淡笑道:“神玄兩宗能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他如何不知神玄兩宗對他跟耀陽始終都有著戒心,只是蚩尤的出現,神玄兩宗的損失慘重,讓他們無暇對付兩人而已。

幽雲幽深的眸光投在倚弦的臉上,猶豫一下,說道:“天尊和師尊還希望你跟耀將軍能不計前嫌,為天下蒼生和三界安定出一份力。”

倚弦心中暗嘆,該來的始終逃不了,卻是神色不變的問道:“不知天尊和老祖是何意思?”

幽雲神色迷離,眼光離開倚弦,沉聲道:“現在西岐姬發攜軒轅黃帝之餘威,崛起於天下,代暴虐的殷商而立,乃萬民之福。天尊和師尊的意思都是希望耀將軍能重歸西岐,助姬發一統天下。”

倚弦心中苦笑,搖頭道:“天尊和老祖太看得起我們,而這事情非同小可,恕我不能替耀陽做主。”他自然知道耀陽對姬發的印像差到了一定程度,而且不只是耀陽,連他從姬發讓西岐破城之事中覺得此人不是軒轅黃帝,他太過陰險和不擇手段,如他得到天下,非是天下百姓之幸。

幽雲顯然早已想好說辭,思量著說道:“其實倚大哥你應該知道現在耀將軍並無很多選擇。此時,耀將軍新成曜陽軍雖然連勝數戰,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光景並不好,卻仍不成氣候。”

倚弦訝道:“這話怎麼講?”

幽雲娓娓說道:“大洪牧場南靠東魯,東臨淮夷,西近南域,北向朝歌,皆是實力雄厚難以撼者。淮夷或不會強攻曜陽軍,卻不可能跟曜陽軍結盟,其他幾方恐怕無不虎視眈眈,欲要一口吞掉曜陽軍。曜陽軍雖新得宋鎮,卻是百廢待興之局,短時間內根本難以興起,反而會消耗財力。”

說到這裡,幽雲略一停頓,道:“而得了宋鎮便已得罪我外公及整個東魯,亦讓外公有了進攻曜陽軍的藉口。東魯若攻宋鎮,其他幾方斷不可能為了曜陽軍而跟東魯為敵,反而會落井下石,乘機蠶食曜陽軍。曜陽軍就像是在夾縫中生存,實在是勉強。如今西岐和東魯即將結盟,勢力大增,天下少有敵手,你們何不順勢而為,為天下百姓謀福?”

倚弦亦知幽雲所言不錯,但是他實在難以相信姬發的為人,此時不好明說,只是道:“情況雖是糟糕,但是對我們兩兄弟而言,從未經歷過什麼好形勢,不管如何都對我們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況且耀陽他有自己的意思,絕對不會因為環境惡劣而改變。”

幽雲輕“嗯”了一聲,再次看向倚弦道:“那你的想法呢?”

倚弦淺笑道:“不管耀陽他做什麼,我這個做兄弟的都會支持到底!”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幽雲的意料之外,幽雲點了點頭幽然無語,這件事上面他亦是勉強不得倚弦。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一會,盡量避免談到雙方的立場,雖然不能說相談甚歡,但至少也不至於不歡而散。

夜,漸已來臨。

幽雲與倚弦兩人一路漫步,說起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兩人逐漸談興正濃,似乎都知道如果此次一別之後,怕是都要成為彼此的對手,所以誰也不捨得輕易將這個再見說出口來。

耀陽在為姜興魯的事情而頭痛,因為他的錯手或許可以說是蓄意下了重手之下,姜成業不死也得脫層皮,恐怕姜興魯不會因為他代為管教兒子而對他有什麼好感。明日即是姜渙楚的壽誕,今日準備諸事甚多,而且金吒代西岐而來另有要事,晚上就也不再辦洗塵宴。

入夜,小千和小風便將所知的情報全部匯報給耀陽。

東魯集結兵力的速度甚快,糧草也差不多齊備,只差整合點將,若要出兵不日便行。現在魯城內各方勢力無不注視著來訪的西岐使者金吒,誰都知道金吒來的最大目的是尋求西岐和東魯的結盟。在無可奈何之下,各大勢力無不在等待東伯侯姜渙楚的回應。

而讓耀陽皺眉的是,小千跟踪的一些魔門高手竟去探查了“劍雲居”,還有一部分的人卻是就在驛館外,不知是在監視何人,不排除監視耀陽的可能。這批不知來歷的讓耀陽怎麼也想不出他們應該是屬於何方勢力,耀陽只能認定,他們身後隱藏的勢力是誰都不清楚的。

這批魔門高手可能會導致現在形勢的變數。

耀陽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此時東魯出兵宋鎮之勢是越來越明顯。而還能拖幾日的原因恐也是西岐能東魯是否結盟還未完全確定,一旦這件事情定下,東魯必會出兵宋鎮。本來在這種情況下,任憑耀陽怎麼說,也難以說動姜興魯和姜渙楚,何況現在他又將東魯的公子薑成業打傷。

耀陽很清楚他是無法阻止宋鎮出兵,此時所能考慮思量的就是如何應付東魯的大軍。若是東魯全力兵犯宋鎮,耀陽就算聯合白淮和奮鎮也完全不可能頂住。畢竟東魯也算是能將輩出,耀陽再厲害也無法消除兵力上的巨大差距,東魯的能將絕對不會讓耀陽輕易的得逞計謀。

然而,從另外一方面而言,東魯出兵根本不可能全力以赴,周遭各大勢力暗中猜忌窺視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東魯不可能冒著老家被端的危險強攻宋鎮。所以東魯的攻宋鎮的兵力不能多也不能少,究竟確切的要派遣多少兵馬就要看姜渙楚的意思。

夜逐漸深了,耀陽仔細思慮此事,突感一陣熟悉的魔能波動接近,他猛然雙眼如電迥然,赫然站身而起,風遁而出,落至庭院之中,沉聲喝道: “何方朋友來訪?”

“老朋友,三年不見可好?”熟悉而陌生的笑聲傳入耀陽耳中,一條人影風遁而至。

月光下一人身襲白衫臨風,軒然而立,那瀟灑英氣的姿態,耀陽甚是眼熟。

慕行雲!

來人竟然是應該已經死在“不周山”的慕行雲。這是耀陽做夢也想不到的,他心中無比奇怪:不周山“爆炸”,慕行雲斷不可能活下去才對啊?現在怎麼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在的面前?

蚩尤、倚弦和自己沒死,原因在於歸元異能,但是慕行雲活下來就不可思議了。耀陽可以確定的是慕行雲決不可能汲取歸元異能為己所用,如果是這麼容易,那千百年前,蚩尤早就盡吸歸元異能稱霸三界,而九尾狐等輩也不必這麼費盡心機反而落得便宜倚弦和耀陽兄弟倆了。

到底是為何慕行雲居然還能生還?耀陽忍著心中的疑問,笑道:“原來是慕兄啊,三年前還以為慕兄不在了呢,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你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裡,實在是值得高興。”

慕行云如何聽不出耀陽話中的諷刺,卻是一點也沒有特殊反應,說道:“能見耀陽兄如此健康自在,行雲也甚感欣慰。”

耀陽將疑問沉在心底,重新坐下,順便一揮手道:“慕兄請坐,驛館簡陋,招待不周,還請慕兄見諒。”

“行雲對這些並不在意,耀陽兄不必客氣。”慕行雲並沒有坐下。

耀陽也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問道:“慕兄此來不知有何要事?”

慕行雲笑容盈然,伸手一指窗外,道:“此時東魯集兵數万,厲兵秣馬,整兵點將,強壓宋鎮,你們曜陽軍可謂危在旦夕,不知耀陽兄有何良策禦敵?”

耀陽沉著道:“兵無定勢,耀陽自有手段,不勞慕兄費心。”

慕行雲搖頭道:“此言差矣,你我乃是舊識,關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耀陽兄千萬不要誤會!如果可能的話,行雲甚至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耀陽微感錯愕,心忖這慕行雲怎麼可能會有有這麼好心,表面上還是不露聲音,道:“哦,不知慕兄有何見教?”

慕行雲道:“如無意外,東魯出兵宋鎮之事改變的可能性甚少,與其跟東魯協商,不如迫得東魯不得不放棄攻擊宋鎮之勢。”

耀陽“嗯”了一聲,沉靜如常,沒有表現任何異常。

慕行雲繼續道:“你們曜陽軍的處境很不好,在南域、朝歌和東魯的夾縫下生存,就算東魯暫時奈何不了你們,無論是南域還是朝歌也能威脅到你們。沒人肯讓你們安心發展一段時間的。”

耀陽淡然道:“這個不過老生常談,慕兄既然準備幫我一把,便不要賣關子了,不妨直接說出什麼法子來,不必浪費大家時間。”

慕行雲也不惱,微笑道:“耀陽兄認為如何才能讓東魯自己被迫放棄呢?”

耀陽曬然道:“如東魯自顧不暇,自然得放棄攻擊宋鎮,慕兄以為是否?”

慕行雲哈哈笑道:“耀陽兄果然是睿智之人,一說即明。你想想如果此時天下紛亂,幾大勢力互相傾軋激戰,東魯可還有餘力來對付雖然不強卻極為難纏的你們呢?”

耀陽略有詫異的望向慕行雲,問道:“慕兄何出此言?此時各大勢力都盡量保持平衡,不敢妄動。慕兄何以認為天下會大亂?難道你還能如當日一樣,使出什麼秘招不成?”

慕行雲目光深沉的看了耀陽一眼,卻很是自信的道:“行雲既然能夠說出這話,便是自有手段,這個你可以放心。”

耀陽疑道:“就算你能做到這點,耀陽也不得不奇怪,為何你要告訴我?”

慕行雲沉聲說道:“其實原因很簡單,我想跟你合作而已。”

“跟我合作?”耀陽突然笑了起來,聳聳肩道,“沒想到三年不見,慕兄倒是風趣了許多。慕兄認為我們真能好好的合作嗎?”

慕行雲說道:“為何不能合作,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三年的時間了也該過去了吧?行云不認為這會成為我們合作的阻礙。”

耀陽也沒有再表態,只是伸手向門外一指,道:“多謝慕兄提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天色已晚,這驛館非耀陽所有,恐怕難以招待慕兄了。”

見耀陽都下了逐客令,慕行雲知道此事一時難成,也不想強留,微笑道:“行雲提議,還是希望耀陽兄好好考慮一下,這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壞處。閒話不多說,行雲這就告辭。”

“不送。”耀陽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慕行雲一聲輕笑,風遁而起,笑聲未落,人已在遠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38
第六章突生變數

耀陽看著房外月色沉吟不語,無論是慕行雲的出現還是他的說話,都讓耀陽吃驚不已。究竟為何慕行雲還沒有死?為什麼慕行雲想跟他合作?慕行云如何斷定必定天下大亂?

這些都是讓人難以參透的難題。

其實他未必不能跟慕行雲合作,但是耀陽清楚,剛才突見死而復生的慕行雲讓他大吃一驚,沒有任何準備下,一時進退失據,他那時無論跟慕行雲談什麼都難免有錯,所以他是堅決拒絕慕行雲的提議。

他需要安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

長吁一口氣,耀陽仔細思索起來。慕行雲的出現讓他想到不少的事情,這魯城內來歷不明的魔門高手肯定是慕行雲手下。而想到倚弦所言一統祝融氏的神秘人會否就是慕行雲呢?想來外面也只有慕行雲融合了祝蚺的絕學,也只有修行了《滅天魔典》的慕行云有此等能耐。祝融氏現在的宗主即使不是慕行雲本來,也絕對跟他脫不了關係。

慕行雲的出現真讓人感到措手不及的。耀陽甚至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此事,如果說將慕行雲的真實身份和一些背棄神玄兩宗之事暴露,別人未必相信,因為真正見到慕行雲露出本性來的除了蚩尤就是他們兄弟倆。蚩尤不說,他們兄弟跟慕行云有隙,說出來別人肯定會以為是耀陽想報復慕行雲而已。

這魯城內本來已經很麻煩,眾勢力牽扯不清,這個時候還出來慕行雲,事情是真的越來越難搞了。這麼複雜的情況,卻都集結在一點上,就是西岐和東魯結盟之事。

一旦西岐和東魯結盟,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不久之後,倚弦便回到驛館,兩人互相將知道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商討一會,兩人皆認為慕行雲手上可能有什麼底牌,否則不會這麼肯定的跟耀陽攤牌。當然至於祝融氏的新任宗主,兩人怎麼都想不到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

耀陽想他明日在壽筵上就會見底。至於神玄兩宗的態度,耀陽早已想到,這時當然也不會意外,而對於神玄兩宗的要求,耀陽不必說倚弦也清楚得很。

第二日,壽誕晚上正式開宴。包括耀陽等一眾使節客人,都早早趕到了東伯侯府,送上賀禮。耀陽帶著小千和小風去得比較早,不少人還沒到。姜興魯雖然憤恨耀陽傷其親子,但是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只是明顯疏遠冷淡了很多。

金吒已經早一步到了,跟耀陽頷首示意,耀陽也是點頭回禮。姜興魯跟金吒卻甚是親熱客氣,看這模樣,恐怕西岐跟東魯的聯盟大有成功的希望。

而比干則是冷眼相視,這位一生守著殷商朝歌的老忠臣,自不會喜歡東魯跟率先反商稱王的西岐使者結交。此時,負責保護比干的黃天化也對耀陽微微點頭示意,耀陽見是老朋友,忙拱手以禮,兩人相視一笑,各自落座。

不久之後,一些使者紛紛到來,唯獨始終不見南域使者虎遴奮。天色漸暗眾人已經紛紛到齊,然而一直不見虎遴奮的踪影。

姜渙楚的壽筵就要開始,這種時候虎遴奮沒道理不出現才對,如果真有什麼要事也應該通知一下姜興魯才對。像現在不參加東伯侯壽筵這樣沒有什麼禮數的蠢事豈是虎遴奮這樣久經官場的人所會做的?

在眾人淮懷疑之中,以養病為藉口不見眾人的薑渙楚終於在兩名伺婢的扶持下姍姍而出,看他發須灰白的臉上紅光滿面,恐怕就算有病也不可能很重。不過眾人自然不可能加以責怪,姜渙楚之前就聲明盡量在壽筵前恢復健康。

耀陽看姜渙楚還是以前那樣,只是現在蒼老了些而已。

姜渙楚坐下,便告罪道:“各位不好意思,老夫抱病,累各位久候了。”

眾人自然是稱沒事。

比干走前一步剛要套套以前的交情,突然聞得府外有聲響傳來,馬上就有一傳令兵匆匆進入府中。姜興魯大是皺眉,截住來人,喝道:“慌慌張張的干什麼?”

那傳令兵立即輕聲在姜興魯耳邊說了幾句話,姜興魯陡然色變。接著他揮手讓那傳令兵退下,又沉著臉在姜渙楚耳邊說了幾句話。

姜渙楚聽了也霍然起身,臉有怒色,一拍桌子。眾人皆不知何故,姜渙楚卻是沉聲向金吒道:“李大人請隨本侯一來相敘。”

在場眾人聽了,也頓時臉色大變,姜渙楚這時舉動的意思表示什麼。金吒是微有喜色,還算鎮定,比干卻是赫然色變,厲聲道:“姜渙楚,你可想清楚了,不要讓你們東魯數百年的忠義名聲就此毀了。”

姜渙楚嘆了口氣道:“比干大人,本侯知道您一生忠心為殷商朝歌,但是本侯亦是無奈。我兒慘死多年,已足以還這一生忠義。”說完搖搖頭,竟是拋下這一干人等去後院了。

比干怒目而視道:“姜渙楚,你步西岐逆賊的後塵,壞你東魯百年忠義,定不容於天下,愧見你姜氏祖廟。”頓時也顧不得參加薑渙楚的壽筵,拂袖轉身就氣沖沖走了。

這個時候,小風輕聲對耀陽道:“師父,有個好消息,據聞南域大軍進逼東魯,看來東魯已經無暇顧忌我們了。”

“哦?”耀陽一訝,立即知道為何姜渙楚會這麼快的對西岐表明態度,南域驟然攻襲東魯,姜渙楚此時自然比西岐更不想拖了。難怪虎遴奮沒有出現在這個宴席上,想必是得知此事立即回南域去了,雖說東魯有禮,但一旦遇此大事會不會拿他出氣,那是誰也不知道的,他不走還等死不成。

不過耀陽心中大警,不知此事會不會是慕行雲那傢伙搞出來,如果真是他弄出來的,那他們更不能小看他。

經此一鬧眾人也少了吃喝的興趣,不少人乘機告退。

東伯侯的壽筵不歡而散,耀陽也不必再為東魯攻宋鎮而費心了。

目的沒達到,但是效果卻是一樣,東魯此時不可能再耗兵力去攻宋鎮。耀陽自然不會再在東魯浪費時間,當下便立即告退,帶著妲己母子、小千和小風會宋鎮去了。

倚弦去跟幽雲道別後在城外跟耀陽會合。幾人就此回了宋鎮。

一直維持微妙平衡的人界形勢終於因為南域攻擊東魯而被打破,而東魯跟西岐的的聯手更是將這紛亂的趨勢激化。

朝歌讓宰相比干親自出馬,竟然不能令得姜渙楚回心轉意,不由朝野大怒,當即派兵討伐東魯。西岐跟東魯結盟後,便策應東魯征討朝歌和南域。朝歌和南域實力雄厚,西岐和東魯也不可小覷,兩個沒結盟的跟兩個結盟的打得不亦樂乎,一時也難分上下,倒是崇國還是沒有動手,在一邊看著熱鬧。

幾大勢力全部交戰,唯一坐山觀虎鬥的崇國又離宋鎮不知幾千里遠,暫時誰都不可能再出手去攻宋鎮。

宋鎮被襲的危機暫去,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如何將曜陽軍的實力大幅度提高,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徵兵就可以的,更加需要的是對曜陽軍進行有效的訓練。天下第一的飛虎軍可不是靠數量出名的。

耀陽回到宋鎮就開始整軍,至於關於宋鎮的管理事務,耀陽一一分攤下去,雖然沒有像姜子牙此等能手,但是那些人各盡所長,各自接管一方面的事務還是沒問題的。只是最後還要讓耀陽再行過目,這還得耗費耀陽不少時間。

耀陽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整頓曜陽軍之上,《龍虎六韜》記載的訓練方法甚是有效。耀陽基於《龍虎六韜》的理論,詢問苓城降兵以前西岐練軍的辦法,再親自帶隊訓練,最後整理出一套相對完備的訓練方案。雖然這些訓練想讓曜陽軍追上飛虎軍甚至西岐軍都還是非常困難,但是至少能應付其他幾大勢力的兵馬。

陸續的招兵買馬,最終令到曜陽軍的兵力達到二萬五左右後停止,如果這一支軍隊能鍛煉出來,將會是耀陽手上不可小覷的實力。

雖然兵在精不在多,但是想跟其他幾大勢力抗衡,這些兵力還遠遠不夠。只是現在整個牧場數百年積累也消耗得差不多,召集訓練這二萬五千餘名將士無疑已是極限。若不能解決財源問題,別說再繼續徵兵,就是維持這一批兵馬都有?

耀陽已經不止一次的在倚弦面前大吐苦水,說是為何四大法宗無論是誰都有這麼多的財物,而擁有超人修為的他們卻連支撐幾萬兵士的錢都沒有?

倚弦白了他一眼,回答:“我想再過個千把年,我們也能擁有這樣的財富。”

耀陽嘆了一聲,沒有反駁倚弦的話,他知道此言甚是正確。四大法宗各大勢力能擁有人界所難比的財富,全部都是積年累月以不同方法取到的。耀陽現在若要不擇手段也能獲得常人難及的財富。不過那隻是對於他一個人而言,像曜陽軍這麼大的消耗,即使如他這般能耐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足夠的資金。

“現在該怎麼辦呢?叫我到什麼地方去找這麼大一比資金?”耀陽愁眉苦臉的,沒想到現在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兵馬反而要為錢財而操心了。

倚弦搖頭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

耀陽也知如此,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卻是小千來報,說是婥婥秘密來見倚弦。耀陽頓時一臉坏笑的將倚弦推出去,說是不要讓他的小情人等得久了。

耀陽自己沉思自己到底去哪裡搞錢,正苦惱時,卻見倚弦闖門而入。

耀陽大訝道:“你小子現在不是應該正跟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嗎?”

倚弦揮手拍他一下,道:“你胡說什麼?婥婥這次過來只是告訴我們一件麻煩的好事?她的寢宮時刻都有其他幾族的人監視,她當然不能多呆。”

“咦?”耀陽大是好奇,問道,“什麼事又麻煩又是好事來著,還要勞動婥婥小姐親自來通知你。”

倚弦沉聲道:“我們現在最缺少的錢有著落了,只是想拿到這比錢,卻不容易。”

耀陽大喜道:“真有什麼辦法?不管容不容易,我們都要拿到這比錢,就算是這是婥婥小姐給你的嫁妝,也要了。”

倚弦氣道:“你瞎說什麼。婥婥剛才是告訴我,她聽聞刑天族地內不只是有著魔門五族之秘,另外還有一些其他不少東西,也藏了不少金銀異寶。只是對於現在的四大法宗而言,這一批讓常人眼紅的財寶已經不放在他們眼中,所以也從來沒有誰提起過。”

耀陽眼中大亮,哼笑道:“這些財寶不放在這些財大氣粗傢伙的眼中,卻正可以應我們的眼前之急。這刑天氏一向來都囂張得很,而且他們這個族地形成於刑天猖狂三界之時,刑天氏一族肯定擁有無比的財富?”

倚弦冷靜的考慮其中關鍵,半晌便道:“但是刑天氏的人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有意無意的將消息洩露給婥婥?”

耀陽冷笑道:“他們這些傢伙還能想什麼,無非是為了據聞落在我們手中的'梵一秘匙'。刑天族地是刑天所創,當刑天敗亡後,進入之法便立即失傳,刑天族地就成了無人能入的禁地,連刑天氏自己也沒辦法進入。而後來'梵一秘匙'出世,就成為進入刑天族地的唯一希望。現在三界形勢緊張,刑天氏可能非常希望我們將刑天族地打開,讓刑天氏一族得到其中之秘,以跟神玄兩宗對抗。”

倚弦贊同道:“我想也是。”

耀陽哼道:“不過,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得不集筆資金,無疑刑天族地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刑天氏一族想利用我們,我們也可以利用他們。”

倚弦擔心道:“刑天族地是魔門幾大禁地之下,我們未必能輕易如願,甚或神玄兩宗亦會插手。”

“怕什麼?”耀陽一拍桌案道,“連這麼麻煩的伏羲武庫都能被我們搞定,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刑天族地。”

倚弦嗤道:“小小刑天族地?你不想想刑天是什麼角色?他佈置的禁地豈可小覷?”

這才想起刑天是什麼樣的人物,耀陽愕然,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道:“只是一時興奮過頭而已。”說著又皺起眉頭來,思慮如何才能避免被刑天氏利用,又能順利取得刑天族地的寶藏。

倚弦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耀陽攤攤手道:“我能做什麼?現在我們還是先將刑天族地找出來再說,雖然我們現在知道刑天族地,但想進入其中卻未必容易。此時宋鎮的事務也差不多安排完好,我想我們也可以跟素兒一起去找刑天族地。”

倚弦道:“我們去找刑天族地肯定會有不少麻煩,必須小心一點,才不至於為人所乘。”

耀陽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此次我們前去找刑天族地,定有四大法宗等輩銜尾跟踪。我們可以從中做點小小的手腳,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哼,想利用我們打開刑天族地,門都沒有。”

極北之地冰天雪地,有蔓延無邊的群棱山脈,霧氣如煙環繞,寒氣逼人,但是奇怪的是這一片山脈峰棱中並非所有山峰都是白雪覆蓋,尚有其他各種奇形怪狀的山峰。

萬仞高山不見峰頂,群峰或是白雪藹藹的積雪白頂,或是翠柏連片的朝氣青峰,或是一毛不生的嶙峋怪崖,黑雲白霧層層疊幢,不一而足。這一片山脈千奇百怪,迷霧重幢,人入其中如墜霧中,實在難以辨看方向。想在這個環境中找到什麼,難如登天。

刑天族地就在這無邊無際的山脈之中,這個是三界眾人都難知的,而且看著千百里山脈這茫茫一片迷霧,就算真知道刑天族地在此,也根本無從找起。

耀陽立於一高峰之頂,極目望去,不見雲霧如濤,入雲山峰遍目皆是,似是無窮無盡,嘆道:“如果我們不知刑天族地的確切位置,單只知刑天族地就在此處,我想就算我們耗盡精神在這裡鑽上個百把十年也找不出刑天族地。”

倚弦沒有說話,只是默立風中,思感無限擴散,感受著這裡的每一寸土地。

耀陽閒著沒事卻是一拳在地面上砸出一個石墩來,然後就看似悠閒的坐下來。閉目養神中,他至少感覺到周圍四五處的元能波動,這些傢伙盯得還真緊,從宋鎮一直根到此極北之地,他們難道不覺得累嗎?

素兒也算是個法道高手,雖然一直察覺不到什麼,但是憑著直覺亦能感覺其中有一點異樣,不由擔心道:“奇怪,不知為何我始終有些感覺不妥。”

“很正常,至少有四五方的勢力跟踪我們,你當然能感覺出異樣。”耀陽沒有睜眼,彷若是靜坐入定一般,但是心中卻思量著,怎麼樣才能讓這些傢伙自己先爭鬥起來?

“這怎麼辦?”素兒大駭,她一直來都難以感覺到什麼,卻不料耀陽早已知道有人跟踪。

耀陽輕聲自語道:“刑天氏這次為了得到刑天族地之秘,可是將老本都下了,嘿嘿,老子就要讓他們來個血本無歸。想利用我們,你們還嫩著呢。 ”

“不要說大話了,你以為刑天氏等人這千百年是白活的?小心,通常自作聰明者都會作繭自縛。”倚弦不知何時已經收回思感,聽到耀陽的話立即嗤之以鼻。

耀陽虎目泛出亮光,沉聲道:“這事你不說,我都知道,四大法宗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不過我還是要讓他們嚐到吃憋的味道。”

倚弦搖頭道:“你就是這個永不服輸的個性,不過也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給王奕大哥他們希望和信心。”

耀陽道:“不說這個,你找到刑天族地的位置了嗎?”

倚弦微笑道:“或許已經找到了。”

耀陽忙道:“那還不去?”

三人頓展身法,風遁翱翔於虛空之中,在其中一個山峰之上旋轉幾週,身形突幻,竟驟然消失在迷霧之中。

他們身後一眾跟踪者頓失他們的踪影,不由驚詫萬分,正著急之時,又發現他們身形陡然下墜,立即大喜跟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40
第七章刑天族地

倚弦耐心尋找著刑天族地。這刑天族地可比九離族的離垢城難找多了。

刑天氏族人如何進入族地倚弦不知,但是倚弦知道外人進入刑天族地就極為麻煩。對於外人而言,刑天族地的入口並非固定。

從元象口中所得,倚弦以思感找出微有魔能的山峰,然後在山峰之上環繞幾圈,看到幾次反射人影都會在一個地方微滯。

“就在這裡,九溝十澗,至陰之地。”

倚弦率先沉身飛下,耀陽和素兒隨後跟上。

衝破雲層,倚弦陡然進入一縱橫四方的深淵之中,黑森森不見底的溝澗似能勾人心魂,這是周圍一帶的至陰絕地,正是因此才能引得反射人影受滯。倚弦沒有任何停留,帶著以耀陽和素兒兩人直衝而下。

轉眼便見底部跟平時地方相差不多的迷霧一片,隱見怪石林立。倚弦沒停,卻是用元能逼出一滴血來,揮手間,元能迫得血滴成霧。血霧轉而滲入這一片迷霧之中,倚弦喝聲道:“破天而立,刑以天地。”運出元能一指,只見暗紅色光暈一閃。

而此時倚弦又驀然沖天而起,轉而饒過一山卻向一看起來普通無奇的山壁撞去。就在觸壁之時,卻見山壁**起一陣波紋,倚弦竟是衝入山壁之中,緊接著耀陽和素兒也跟著衝入。

三人進入山壁之後才發現眼前景色陡變,入目的是一片北原荒漠。寒風中青草傲然而立,而這勁風吹到三人臉上,就如鋼鐵砸落一般強猛,如非三人修為了得,就想在這樣的大漠罡風中站穩也是不易。

就在這一片狂風荒漠之中,倚弦三人驀地發現前方一無比雄偉的巨型殿狀建築物屹然矗立在寒風之中,這巨型大殿幾乎覆蓋不知幾千丈方圓的草地,殿身底部堅實,穩如泰山,如亙古就盤踞在那裡,紮根深在九幽,容不得任何人輕動。如驚濤駭浪的荒漠烈風更反襯出這大殿定逾磐石。

“無與倫比的強悍魔能,果然不愧為魔門第一禁地。”看到這巨型大殿,倚弦第一句話就是如此感嘆。這大殿所散發出的驚人魔能歷經萬千年竟然絲毫一點衰弱的跡象,到現在還能發出有如實質的魔能,這魔能形成的禁忌強過這塵世間的一切封印,恐怕就算伏羲、廣成子和軒轅再世也難破此等禁封。刑天還真是夠拽,即使被盤古擊滅,也能留下這讓人萬千年之後仍驚嘆不已的奇物。如果沒有“梵一秘匙”的出現,或許這將成為永久之謎。

素兒環顧四周,訝道:“這裡不是刑天族地嗎?怎麼沒有刑天族人?”

耀陽回答道:“這個不值得奇怪,當年刑天對抗盤古等人之事,還沒有什麼魔門五族,刑天族地的形成完全跟魔門其他各族族地不一樣,它是刑天親自督建,自是跟後來各自興建的魔門各大族地不同。其他族地有大批族人,刑天族地就不一定。說到底,刑天族地最大的秘密就是在於刑天究竟是留下了什麼東西。 ”

倚弦亦道:“小陽的話有幾分道理,除非刑天氏另有辦法不受此約束,否則就看這荒漠的烈風,有多少人能完全不受影響?”

耀陽沉吟道:“不過警戒著點還是好的,刑天氏敢引我們入他們族地,顯然是有足夠的佈置。說不定他們現在這樣子就是想誘我們入套。刑天氏定然不會有這麼好相與。”

倚弦點頭沉沉道:“現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大家要小心行事。”

耀陽的嘴角掛出一絲冷笑:“很快我就會讓那些傢伙自己忍不住蹦出來,對了,我們先去看看這個刑天留下的東西到底有多強?”

三人立即風遁向那大殿急行而去。

眼見這大殿就在眼前,但三人甚久之後才趕到,當他們站在大殿門口的時候,才知道之前的確是小看了這個大殿的規模。

這大殿竟高達數百丈,左右兩邊巨石疊成的圍牆看起來向左右延伸遠到天際,至少是丈餘見方的巨石都雕成各種千奇百怪的凶獸模樣。而無數的凶獸連成一片竟成萬獸奔騰於天地之間的畫面,其所表現之氣勢直欲吞噬天地萬物。

約十人合抱的巨大石柱以每百丈的間距林立在大殿之頂,似要頂天而立,沒有其他特別的裝飾,就只這無數的石柱就有撐天壓地的強勢。

而三人面前的大門亦是兩扇厚實無比的石門,至少高達十丈寬十五六丈,石門上沒有任何雕飾,甚至沒有石環罷手之類的,就是完全平滑如鏡。

石門上的四個巨大的奇型雕刻,耀陽和倚弦還不明所以,但是對此甚有研究的素兒竟驀然駭道:“四個倉碩第一字?”

耀陽和倚弦都不由駭驚莫名,他們雖然不認識這幾個字,卻也聽說過“倉碩第一字”之謎,據聞跟刑天、伏羲同輩的倉碩苦思千萬年終於悟得第一批字,之後才衍生了後世的萬千字體。而傳聞倉碩首次悟出的那一批字都是描述天地極變之字,被稱為“倉碩第一字”,而至今,經過千萬年轉變,所有的字都大是變化,這“倉碩第一字”已經沒有多少人認識了。

而如今這大殿上的四個字竟然就是“倉碩第一字”,就如耀陽和倚弦也不由驚駭失聲。

耀陽不由問道:“那四個倉碩第一字是什麼意思?”

素兒搖頭道:“我雖知道這四個字型是倉碩第一字的字型,但不知道它們的意思。”

倚弦淡淡道:“我雖然不認識倉碩第一字,但是如果我所知不錯的,這四個字其實是很簡單的,那就是刑天禁殿。因為元象當時告訴我,刑天族地內唯一的大殿便是擁有三界無匹封印魔能的刑天禁殿。”

無論是耀陽還是倚弦他們都能感覺到這大殿之中蘊含著足能毀天滅地的魔能,在這封印魔能的護持下,根本無人能破入大殿之中。

這大殿也毫無疑問就是他們要找的“刑天禁殿”。

“既然倉碩第一字描述的都是天地極變的字,那刑天禁殿豈非就是關係到天地極變,除非倉碩第一字中剛好分別有這四個字,刑天只是隨意以倉碩第一字取名。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倚弦深鎖眉心,樣子甚是煩惱。

耀陽一拍他的肩膀道:“我們成才後到現在,哪次不是天地極變之事,別理會這個。反正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已經是誰都不知道了。”

倚弦也知道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問題,回頭問耀陽道:“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耀陽回頭四顧,見四周除了寒風呼嘯外再無一點動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好安靜,好像都沒人了?看起來都是在等待我們打開這刑天族地之秘。我們豈能讓這些辛苦了幾天幾夜的傢伙失望呢?小倚,你說對不?”

倚弦沒有意見,攤攤手道:“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吧?耍陰謀詭計我可不如你。”

耀陽哈哈以一笑,道:“這樣就好,現在我們就要揭開魔門五族千萬年來最大的秘密了,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素兒小姐,就麻煩你了,請啟動梵一秘匙。”

素兒點頭不語,緩緩伸出一雙玉臂,不見一絲元能波動,她整個人竟隨著寒風而起。寒風讓素兒長發激**如飛雨飄絮,素兒閉上俏目,十指變幻做出各種姿勢,隨著玉指閃動,隱有金光閃爍,逐漸越來越閃亮,最後形成一道金色光環閃耀在最終保持的蘭花指之上。

雙手輕輕合起,十指再次變化,再次相抵,原來的一道金色光環化散佈於素兒玉體的沒一處角落。

就在此時,驟然彷彿一切都靜止下來了,寒風依然在狂呼怒作,卻絲毫影響不到素兒,而荒漠狂風的疾動更反襯出素兒之靜。長發靜靜垂下,衣裙一紋不動,素兒的俏目卻是突然一睜,只見金光飛旋彷若金色飄帶一般環繞她的身體急轉,雙手再展,金光爆碎如雨灑開。

“叱!”素兒厲喝出聲,雙手飛旋,金光重聚猛然匯入她的體內。

遽然整個荒漠天地竟被金光亮徹,素兒身上金光更是如有實體。

三界奇物“梵一秘匙”終於現世!

自從“梵一秘匙”出現以來,就沒有多少人見過這三界奇物,只知其能破解三界中任何的封印禁制,若得此寶物,只要修為足夠,那三界之中將無處是其所不能入者。從某些方面而言,“梵一秘匙”甚至能跟軒轅劍和龍刃誅神相提並論。

千古來猜測“梵一秘匙”到底是何模樣的實在不少,但無不是自以為是的想法。

沒人想得到“梵一秘匙”竟然會是一個人。

金光繞著素兒狂旋,最終連成一片。素兒再一輕叱,金光盡數灑在“刑天禁殿”這巨型石門上,頓時見得“刑天禁殿”一顫,震得整個荒漠也為之顫抖不已。

巨震的雷鳴聲幾乎將所有人的耳膜盡數刺破,即使如耀陽和倚弦此等修為的也不由捂起雙耳,以避免為震聲所傷。

緊接著整個“刑天禁殿”發出暗青色的光芒,青光顫抖竟似被魔能所激,這青光最​​終集結在巨型石門之上,卻是頂住來自素兒身上發出金光。

青光強頂金光,務必不讓它侵入,青光蘊含的魔能龐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步,但是金光卻沒有跟它正面抗衡,而是化整為零,逐漸破碎成金色粉末,卻是一點點的滲入青光之中,金光越細,青光就越難抵擋。

金光滲入青光後就跟青光混成一體,再難分離。

青光不忿被金光滲入,努力抗拒,但是金光已經跟它糾纏成一體,又如何分得開。

渾身散發著金光閃爍的素兒,右手雙指一點,輕呼道:“梵光如道,三界為一,開!”

隨著素兒的呼聲,只聞得那石門發出轟隆巨響,逐漸移動,露出了“刑天禁殿”深藏萬千年的本來面目來。

“轟”一聲巨響,石門完全打開,塵埃落定,而那石門上的青光也消散無踪,傳聞萬千年的“刑天族地”之秘終於大現於天下!

而同時,三人身後陡起風聲如雷,卻是數十人從他們後面撲來。

“讓你們進去吧。”耀陽沒有跟他們爭搶,倚弦只是縱身將力盡而虛的素兒接住。無論是耀陽還是倚弦都知道一點,這有史以來最大魔頭刑天所督建的“刑天禁殿”絕對不容易進去。

果然,只見有一聲震響,數十人影被拋了出來,十來人勉強落地站定,另有二十餘人竟是噴血不止,或死或傷倒地不起。而這時耀陽和倚弦早就躲到一邊。

“吼!”怒吼聲如雷暴響,只見一條龐大的黑影從“刑天禁殿”衝了出來,尚能自持的十餘人頓時驚駭急退,。那黑影著實的砸在地上,只震得大地劇顫,摔在地上難起的人不管死活竟然全部被震得全身爆血,元能渙散,而那黑影再一大吼,竟睜開血盆大口,將元能盡數吸入吞食。

黑影吞食元能後似是滿意打了聲飽嗝,卻用長長的尾巴扇了一下耳朵。眾人終於看清楚這黑影的長相,那是一隻身長十餘丈的虎型怪物,只是渾身皮毛是五彩斑斕的,那條粗大無比的尾巴比它的身體還長。

“聖獸芻吾!”有人驚呼道,無人不駭然大驚,誰都知道聖獸芻吾的厲害,萬千年前,芻吾肆虐山野,以其御風之速,一眾法道高手竟然無一能阻,後刑天橫空出世,竟將之降伏以為坐騎,稱之為聖獸芻吾。從此刑天一戰出名,天地無人不知。

後刑天對抗盤古之際,世不見芻吾,皆不知這聖獸的去處,卻不料它竟然是呆在“刑天禁殿”中。

芻吾雖強,在萬千年前也不是當世真正強手之對手,但它現在歷經萬千年蟄伏,即使是獸,也斷會修為大增,更加強猛無匹,就見剛才它出來之勢,就可見三界之中沒有幾人能跟它對抗。

剛才在芻吾強擊下餘生的十餘人哪想得到,這“刑天禁殿”之中竟會有此等巨獸守護,只有耀陽和倚弦清楚,既然“伏羲武庫”有守庫神獸,那“刑天禁殿”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刑天顯然不是伏羲,三界四宗沒有一人認為刑天善良,他留下的聖獸芻吾也絕對不可能是良善之輩,此時目露凶光頂住前面十多人,猛地狂吼一聲撲了上去。

十餘人駭然疾逃,但是論速度誰能及芻吾?芻吾巨尾一甩便將一人砸成涅沫,爆散的元能也自然被芻吾當成美味甜食吞食乾淨。

芻吾不停又一口將一人咬死,此次是連人帶元能一起吞入肚中,然後還吐了口氣。

剩餘十人知道逃不了,只有合力展出法寶,齊齊向芻吾招呼過去。可是相對他們而言,芻吾實在是過於強悍,只聽它猛地一聲爆吼,竟只憑吼聲,將來襲法寶盡數震飛。

那十人頓時面如死灰,只感覺死亡的恐懼由心底而起。芻吾卻不管他們是怎麼樣,毫不留情,縱撲橫掃,又吞殺了兩人。

芻吾還要繼續肆殺,猛然一聲如雷驚色響起:“孽畜,竟敢如此傷害人命。”喝聲間,一人飛躍而至,一劍就直擊芻吾,劍攜風雷呼嘯之聲,劍光變幻若萬千神光集聚。

芻吾通靈,也知這一劍之強,但是它仍是一甩巨尾鞭在來劍上,將來人擊飛,卻沒追上去,而是躍身退回“刑天禁殿”的石門前,虎視眈眈的看著來人。

遠處的耀陽和倚弦赫然看清來人,那人落地後持劍傲立,竟是蜀山劍宗的得意弟子桓沖。看其剛才擊向芻吾一劍,看來這幾年來修為精進不少。

而讓芻吾警然後退的並不是桓沖,而是跟著而入“刑天族地”的一些人。

隨桓沖來到的,四大法宗都有人,這些人皆是縱橫三界的高手。撇開桓沖不說,神玄兩宗還有廣法天尊率楊戩、亢金龍等人趕到,實力雄厚。而魔妖兩宗也不肯輕放這“刑天族地”之秘,除了本來應該守在族地的刑天氏、族內外形勢不好的防風氏和近來神秘不見人影的卓長風沒出現外,其他各族諸人基本上能來的都帶著不少人手來了。祝融氏是幾個長老帶著一干精英,他們的神秘宗主沒有出現。而就任共工氏宗主之位的淳于淼此時成熟了不少,就是率族人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楊戩和亢金龍等人向耀陽幾人或是打聲招呼或是點頭示意,楊戩算是他們的朋友,亢金龍等人也不算陌生,廣法天尊卻是拉不下臉來,只是淡然看了看耀陽。心高氣傲的桓沖卻是理都沒理耀陽幾人,他心中一直對倚弦耿耿於懷,神玄兩宗想跟耀陽和倚弦重歸於好,他是堅決反對的。

眾人對這刑天氏聖獸芻吾心有悸然,卻又都相互戒備著,畢竟現在三界形勢並不算明朗,誰敢對其他人放心,而且就算形勢明朗,也只會加劇相互之間的戒心。三界四宗的混戰將是無可避免,這點誰都知道。

只是現在面對刑天的坐騎這等無與倫比的凶獸,誰都不敢大意,為了“刑天禁殿”中的秘密,他們此時絕對不會貿然相互攻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5:40
第八章正邪並立

這時耀陽卻拍掌走過來道:“呀,好熱鬧啊,今日大家真是有幸相聚,只是好奇怪,為何大家剛好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呢?我還以為能進這裡就只有我們呢,原來各位也有如此神通,嘿嘿,真是厲害。”

耀陽一臉笑首,諷刺味道十足,稍有臉嫩者即鬧了個面紅耳赤,至於幾個老狐狸當然不會因此而感到尷尬,或是跟耀陽打聲招呼,或是冷笑一聲,沒有理會。

耀陽環首四顧,突然驚訝道:“耶,這裡不是刑天族地嗎?怎麼不見刑天氏出來?不會是他們知道這裡有芻吾守著,所以才不肯出來吧?”

九尾狐媚眼一拋,卻是配合耀陽的話道:“很有可能啊,本宮以為刑天氏怎麼這麼好相與了,原來是另有目的。”她現在是唯恐天下不亂。

誰都知道耀陽的目的只是想將刑天氏拖下水,但是耀陽的話卻也的確在情在理,這裡怎麼說也是刑天氏的老窩,他們沒道理不出現,除非是真有什麼陰謀。

“小狐狸,你別瞎說。”一聲喝斥,刑天滅帶著刑天放及一眾高手亦出現在刑天族地。

“哈哈,刑天宗主來得可真是及時啊。”耀陽還是滿臉嘲諷之色。刑天滅等人在這個時候出現,不可能是湊巧。

刑天滅怒哼一聲,盯了耀陽一眼,心中憤恨得很,就是耀陽這傢伙自己想來找刑天族地不說,還在三界四處宣揚,害得他們一時就會不及,手忙腳亂。本來想乘機坐山觀虎鬥,但是又被耀陽說破,不得不現身出來,心中惱怒可想而知。

刑天放此時冷冷發言:“耀將軍真是一個好心人啊,自己找了我刑天氏的族地不說,還約了這麼多高手,是不是嫌我們刑天氏太次,想代我們刑天氏而起?”

耀陽攤攤手搖頭嘆首:“好東西當然是大家一起來了,耀陽知道貴族可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族地之秘,認識這麼多年,我沒什麼禮物可送,只有替貴族將這個刑天族地之秘打開,絕對沒有代貴族而起之意。因為耀陽覺得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讓大家都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大家對這件事都這麼感興趣,竟然一起來了,真是熱鬧。如果貴族不肯領情,那我也沒辦法,只能怪耀陽疏忽。”

耀陽這話近似無賴,但是刑天氏一族偏奈何不了他。在聲一干人也知耀陽脾性,倒也沒有一點奇怪。

刑天氏一族以往對耀陽兄弟動手已經不得不顧忌他們那一身不俗的修為,此時更加不會不顧一切的對付他們。

刑天滅終是冷哼一聲,厲芒掃過耀陽三人道:“多謝你們打開了我族地之秘,你們的作用還是挺大的。”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是沒用了。

耀陽哈哈笑道:“刑天宗主也不用高我,說實話,我耀陽也想看看這名揚三界的刑天族地之秘究竟是怎麼回事?”

刑天放喝道:“此乃我刑天氏族地,為我們刑天氏私有,豈容外人覬覦?耀將軍,請恕此事我們不能答應你。”

耀陽愕然道:“這倒奇怪了,為何你們刑天氏族地之秘,你們自己卻是萬千年不得撕開,反而要我們這幾個外人替你們打開?”

四大法宗各族派中也就只有刑天氏的族地之秘是誰都難進的禁地,本來這是威懾三界的刑天所構建的,刑天氏自己也搞不定京不覺丟臉,但是現在耀陽以這種口氣當眾提出,刑天氏族人不赧顏也難。

“你……”就算睿智如刑天放也難在短時間內做出有力的反駁。

“吼……”此時一陣巨吼聲又傳入眾人耳中,卻是那芻吾見被眾人撇下一邊不理,不由心中惱怒,仰天怒吼起來。不過畢竟是活了萬千年的通靈之獸,知道眼前這批人不像剛才那些傢伙可以被他輕易解決,所以一時也不願撲上來受到圍攻。

芻吾的這聲怒吼提醒了眾人,現在芻吾它才是真正的主角。

耀陽指指芻吾,做無奈狀,說道:“刑天宗主,這不好辦啊,這個畜生可是你們先祖刑天的坐騎,現在卻擋了大家前進的路,這該怎麼辦呢?”

廣法天尊身為玄宗老一輩高手,對此刑天之事由來戒懼,此時立即厲喝道:“刑天餘孽,但殺不赦。”

刑天滅怒喝道:“廣法,你囂張什麼?你們神玄兩宗就知道殺,還自認什麼悲天憫人?”說起來整個刑天氏一族那不正是真真正正的刑天餘孽?刑天滅哪會不怒。

原本脾氣不差的廣法天尊因女媧娘娘和元始天尊等人之事對魔門已是恨之入骨,當然不會對刑天滅客氣,冷哼道:“別急,刑賊子,遲早你們會知道天罰。”

刑天氏大呼道:“廣法老賊,你找死不成?”

雪赤極顯然對於他們之間的爭奪,絲毫不感興趣,喝道:“你們有完沒完?誰有本事將這芻吾搞定再得意也不遲。”

以雪赤極的身份,哪有資格對他們兩人如此說話?不過無論是廣法天尊還是刑天滅都沒心思叱他。畢竟這個芻吾是誰都難以單獨對付的,現在的確不是算舊帳新恨的時候。

耀陽和倚弦看著眼前一批人,感覺有點好笑,無疑這裡各方之間,幾乎都是對立的形勢。如果沒有芻吾出現,大家很可能馬上打成一團,但現在反而不敢輕易動手,專心想著如何對付芻吾。

刑天氏、祝融氏和共工氏的人已經集合一處,不管他們之間是否勾心鬥角,但是幾族的聯合協約還是有點用處的。現在形勢相較,他們當然會聯手一起。

當下的形勢便是神玄兩宗一方,刑天氏等魔門幾族聯合抗衡,妖宗九尾狐僅能自保,雪赤極也難起風浪。耀陽、倚弦和素兒亦只有三人,但是以耀陽和倚弦的修為,就算是廣法天尊也難言必勝。

芻吾等得不耐煩了,驟然暴呼一聲,巨尾閃出就砸在地上,只聞得一陣霹靂巨響,大地狂震,地面上斷裂成一道道巨大裂痕,強猛無比的衝擊力從裂縫中猛衝而出,三威力無匹。

沒人敢小覷這一擊,包括廣法天尊等人都駭然縱身躲閃,這芻吾的巨尾之悍實在讓人驚異非常。只有耀陽不科邪,大呼一聲,硬生生一拳擊下,金光狂閃而起,竟然真的將周圍的強力衝擊給震了下去。

不過耀陽也受了點苦,被那股衝擊力震得氣血沸騰,整個胳膊發麻震顫,微呼道:“這個畜生,真的厲害。”

倚弦睨了他一眼,曬道:“誰讓你自己逞強,你不見廣法天尊都要避開嗎?你以為刑天為何會放自己的坐騎在此守殿?”

耀陽撇撇嘴道:“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刑天留下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強。”

在場諸人無一不是在事隔三年之後,首次親眼目睹耀陽的實力,不由駭然失色,要知那芻吾一尾擊地之威絕對是真正強悍,在聲沒有幾人敢像耀陽這樣硬接。

沒人想得到不過三年的時間耀陽的修為竟然能增長到這等地步。各人心中忌憚萬分,又得重新估量耀陽和倚弦的能力。

刑天放、淳于淼和桓沖等年輕一輩的高手更覺不甘心,他們在這三年中得到族內耗盡積累的盡心培養而至修為大進,本來以為已經趕上甚至超越了耀陽和倚弦這兩人,今日一見耀陽隨意一擊,便很明白他們又被耀陽拉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耀陽和倚弦亦是吃驚不小,耀陽的修為三界之中找不出幾個對手來,不料竟被芻吾的一尾擊地之力震退數步,由此可見這刑天留下來的坐騎是真的不可小覷。想起來耀陽和倚弦更是心驚,單是刑天的坐騎就有如此強悍,可以想像當年刑天能一統魔妖跟盤古對抗,並非僥倖。

不過,沒容得諸人有太多的想法,芻吾見有人敢跟它對擊,不由勃然大怒,猛地張嘴就是暴吼一聲,而隨著這聲暴吼,一道狂猛無比的魔能鋪天蓋地的向耀陽撲去。

耀陽怒喝,就是不肯避閃,伸手祭出金龍繚繞的軒轅劍,雷霆斬出。

“蓬!”巨響如天崩地裂,金光爆碎飛射,耀陽一劍之威,震得身形龐大無比的芻吾連退三步。耀陽更慘,整個人的頓時飛了出去,飛出十餘丈外,狼狽的摔在地上,連打幾個滾。

素兒甚是擔心,不過倚弦拍她肩膀道:“你別為他擔心,雖然這只芻吾的確厲害,但剛才一擊還不至於讓耀陽受到重傷。”

果然,耀陽穩住身體,灰頭灰腦的起來,一手插去嘴角的血絲,又鬆鬆筋骨,鬱悶的道:“這個畜生。”

其餘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耀陽,誰都想不到耀陽這麼亂來,跟芻吾這樣的怪物對上。

芻吾佔了上風,大為得意,吼聲連連。將身上塵土拍去後,耀陽大惱道:“你這畜生囂張什麼,等會拿你皮做虎皮裘。”不過暫時耀陽顯然不願再跟它單幹,這樣太虧了,芻吾的實得明顯的強過他不少,而旁邊虎視眈眈、不懷好意的傢伙可也是不少。

無論是芻吾還是耀陽的實力都讓眾人心中震撼,芻吾再厲害也只是一隻畜生,只守在刑天的族地之內,並不能威脅到這裡各大勢力的人。但是耀陽的實力被再次證明,這就令得在場諸人不得不擔心了,廣法天尊甚至還想到現在耀陽這等實力作為魔星的話,份量可以前足多了。

“這個怪物不是我所能對付的,還是交給各位搞定吧。”收了軒轅劍的耀陽拍拍手,跟倚弦和素兒退到一邊,做不願插手的手勢。

芻吾顯是最重看守這“刑天禁殿”,沒有追擊唯一敢跟它下面對抗的耀陽,而是選擇緊守入殿石門,不讓任何人有偷入的機會。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剛才芻吾跟手持軒轅劍的耀陽一擊,完全可以看出芻吾的實力真是可怖。

當然這裡一群人湧上的話,芻吾定阻擋不了他們,問題是勾心鬥角的這些人絕對沒有可能很好的聯手。

還是廣法天尊正大光明,自不會做坐山觀虎鬥這等事情,亦是自持修為,十指幻化,幻出白光如環,環中分兩極呈陰陽狀,光環徒然發散猛化日月之形,發出驚天白光,攜帶萬千異能,身芻吾揮斬過去。

但是芻吾屹然不懼,仰天怒吼,全身皮毛針立而起,虎目狂瞪之時,伸起巨爪就是一擊。白光閃華而散,廣法天尊的強南也被悍然震碎。

廣法天尊沒有放棄,再次怒喝,發須皆是張揚飛射,玄能集結而起於結指,白光幾乎將他全身覆蓋。廣法天尊幾個手勢,揮灑出白光如華,芻吾尚不明其妙,它的身遭周圍頓時出現一白色陰陽太極狀光芒,將它縛起。

芻吾一驚,怒吼連連,但是廣法天尊這一手累積數千年的修為,威力豈是等閒可比,芻吾雖強也難在短時間內將之掙脫。芻吾大怒,聚起全身魔能意欲掙開白光束縛,白光暴漲,似乎竟能將白光崩裂。

廣法天尊早有準備,哪會讓它如意掙脫,喝出一聲,雙手揮斬而下,日月各形的白光鋒刃盡展而出,不需要瞄準,所有鋒刃全部被芻吾身上的白光所吸引,盡數招呼過去。亢金龍等人立即配合廣法天尊的攻勢,名盡法寶強擊芻吾。

而刑天滅等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雖然相互忌憚,留著神器法寶傍身,但還是元能盡出,一時間,名種元能向芻吾強勢壓去,如萬丈瀑布滅頂一般如潮衝擊。

“轟隆劈裂……”暴響如雷不斷,各種色彩光芒集結成輝,讓在場眾人皆刺眼難視,芻吾承受如此強擊,吼聲震天,肆虐著眾人耳膜。

這等攻擊幾乎可以說是能讓人真正的遭遇滅頂之災,不過芻吾不是人,萬千年蟄伏在此,再不濟也積累了一身的精鋼鐵皮,眾人的狂轟濫炸盡數傾於芻吾身上芻吾竟然還能掙扎怒吼。

不過一干人等傾力強攻,威力強悍無匹,芻吾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不消半晌,便已不聞它的吼聲。眾人還不肯休,各施絕學,心情身芻吾招呼而去。一時間“刑天禁殿”之前,各色光芒爆射,爆聲裂耳,彷若天崩地裂一般,荒漠大地亦已多了無數的巨大裂隙。

在遠處的耀陽和倚弦沒有在意這壯觀的場面,卻注意到,在此等情況下,那“刑天禁殿”竟然是紋絲不動,就像那狂猛爆炸離它有千百萬里遠一樣。耀陽和倚弦駭然相視,都知道了這“刑天禁殿”的厲害。

等威力下,恐怕就算是鼎盛時期的蚩尤和元始天尊也難保完身。但是沒等眾人得意多久,突然更響的吼聲震起,擊在芻吾身上的元能盡數反射而回。在場眾人臉色倏地全部大變,慌忙驚駭飛竄閃避,配合他們身邊急馳而過的元能反擊,看起來就旬是油鍋爆炸。

芻吾渾身傷痕累累,皮肉是傷了不少,但是絲毫沒有傷到筋骨,因為受到廣法天尊蓄力形成的白光束縛難以動彈,而至遭受如此狂猛的攻擊,此時的它暴怒無比。剛掙脫身上的白光束縛,芻吾就是一爪生生擊在地上,就如九天驚雷怒炸而下。

“轟!”飛石像是火山爆發一般爆散而開,眾人卻感覺無匹壓力如真正的泰山壓頂由上而下迫來,似乎要將眾人盡數壓入九幽之地。修為稍差者,就算頂住了那強大的壓力,也被蘊含強勁力道的飛石砸傷。

而同時,芻吾再加上甩尾一鞭,驚人風刃成片飛射而出,毫不給眾人一個可以喘氣的機會。這些風刃強勁之甚,強如廣法天尊不敢硬接,只能閃身躲避。

除卻刑天滅等人的修為強悍外,其他諸人在承受壓力之餘,匆忙躲避風刃,樣子極是狼狽,有幾人還被風刃傷到,幸好在場諸人都是各族各宗的翹楚高手,在如此強擊下,還能勉強自保。

“這畜生,剛才跟我一拼,居然不用全力,擺明了是看不起我嗎?”耀陽看到芻吾的實力,心中大是不忿。

倚弦橫睨他一眼道:“你應該慶幸,否則剛才它全力一擊,你不粉身碎骨,也至少是重傷難治。”

耀陽狠狠的盯了芻吾一眼,低聲道:“你這畜生免囂張!”

素兒初見如此強勢的交戰,一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她現在肯定憑自己的修為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無論是廣​​法天尊還是刑天滅等人都是駭然急退,離得芻吾遠遠的,心中驚異莫定。這樣的攻擊下,芻吾竟然還能做出如此強勁的還擊,可見,如果不出神器法寶,恐怕根本對付不了這個活了萬千年的刑天坐騎。但是一旦他們全力使出神器法寶,誰都不敢保證有沒有人乘機偷襲他們。對魔妖兩宗而言,就是一向聲譽顯著的廣法天尊也不可信,神玄兩宗天生就跟魔妖兩宗對立的。沒有神器傍身還全力而為,一旦有人偷襲他們根本擋不住。

芻吾還是惱怒非常,但看到眾人退得老遠,它也沒有追上去,只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諸人。雖經過萬千年,它也不敢忘了自己最後的職責。

“各位認為怎麼辦?”耀陽伸伸懶腰,懶洋洋的道。

一干人等相視無語。廣法天尊掃視一下眾人,知道沒有一人肯輕易離開,也無人敢放心全力而為。心中微嘆暗思,難道真的要用乾坤弓和震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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