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封神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7:52: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27657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38
第五章徒生變數

果然,天色微明之時,莫凌風已領兵回到洪澤城,他帶兵追到牧場勢力範圍的臨界處就撤了回來。這一戰,牧場將士戰死五百餘名,二百多人輕重傷不等。但是宋鎮兵馬卻至少死傷二千以上。

這一戰,“大洪牧場”可謂大獲全勝,宋鎮夜襲不成反而損兵折將。

莫凌風回到城中兵營,耀陽和倚弦隨即被喚到校場去,校場上全軍集結,火光將清晨僅剩的一點黑暗驅散。校場前面的點將台上除了莫凌風等幾個將領,還有秦天明和秦驪如肅立一旁。

耀陽和倚弦被一隊兵士帶至台上,秦天明滿意地看了看兩人,卻沒有說話,秦驪如滿臉欣然地點頭道:“小陽、小易,這次你們做得很好。能及時報警並拖住敵軍,讓我軍迅速做出反應,取得這一場夜襲的勝利。如無你們處理恰當,牧場可能會面臨危機。這次因為你們居功甚偉,特獎勵你們十銖金錠,連升兩級,升為百夫長。”語罷,她輕揮玉手,身後的兵士便將獎賞端了上來。

“百夫長?”耀陽和倚弦心頭暗自好笑,西岐的護國大將軍竟被分到一個管轄百人的小官,但表面還是做出大喜過望的模樣,面向全體兵士道:“多謝小姐和莫總管的栽培,其實這都是眾位將士的功勞,我倆不敢居功,尤其是那些在這場保衛戰中死難的將士們更應該受到嘉獎!”

秦驪如聞言更是欣賞有加,道:“居功不傲,兩位真是難得。那些死難將士自然是必須嘉獎的,不過兩位之功眾人可見,牧場素來獎罰分明,所以你們必須接受牧場給予的獎賞!”

兩兄弟不好再作推辭,他們雖然不將這些身外物看在眼中,但是既然已經面對牧場全軍,自然要做足樣子才行,便接受了賞賜,再又齊聲向秦天明父女以及莫凌風致謝並以示忠誠。

秦驪如又讚揚兩人幾句,之後又褒獎全軍將士。秦天明身為場主卻只是說了幾句場面話,大部分時間都在讓秦驪如發揮主將之風。看得出秦天明對其女的有心栽培與支持。

獎賞完畢之後,全軍休息,秦驪如等人自去議事,卻讓兩兄弟好好休息,莫要太過操勞。耀陽和倚弦自然明白她始終存在顧忌外姓的戒心,不過兄弟倆真正的目的並不在這裡,也就無所謂了,於是告退去兵房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倚弦沉思道:“沒想到宋鎮還真的敢犯險攻擊'大洪牧場',而且動作竟會這麼快!”

耀陽咧嘴笑道:“不用說,肯定不是為了'梵一秘匙'的秘密這麼簡單。因為就算宋侯拿到'梵一秘匙'對他而言也沒用,我看真正想得到'梵一秘匙'的人肯定是魔妖兩宗之人。”

“沒錯。”倚弦點頭道,“宋鎮決不會為了一個傳說中的'梵一秘匙',得罪能供應大量戰馬的'大洪牧場',而是藉著妖魔的撐腰,試圖一口吃下整個牧場,壯大己方的勢力!”

耀陽點頭分析道:“宋鎮雖然提到想要謀奪'大洪牧場',但事實上就算他們拿下了'大洪牧場',一時間怕是也沒什麼好處,秦天明父女怎會讓自己辛苦養出來的這批戰馬拱手讓人?即便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也絕不會讓宋侯得逞。所以宋侯得一個空牧場又有什麼用呢?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魔妖兩宗的人在背後操縱,而昨晚的兵馬如此輕易便被擊退,我想其中定然還有其他鎮侯的兵力參與,如此一來自是意見難一,才會導致昨晚兵馬衝突時出現一軍退,全軍退的潰敗局勢,料想這也應是魔妖兩宗的人從中挑釁的結果。”

倚弦贊同道:“小陽,你說的不錯,真正想得到'梵一秘匙'的人肯定是魔妖兩宗的人,但究竟現在有多少妖魔參與其中,又或是已經引發所有魔族前來探聽虛實了呢?”

耀陽搖頭道:“這點就很難知道了。雖然那日豬頭三等人出現過,可以確定所謂的'梅山七聖'肯定有參與。但是'梅山七聖'本身有一定勢力,跟九尾狐有勾結,又是通天教主的人,通天教主跟陸壓也有些牽連,說不定這'梅山七聖'跟其他幾個老傢伙都有勾搭。也有可能是幾方魔妖兩宗的人都分別滲入宋鎮也未可知。畢竟'梵一秘匙'乃是魔妖兩宗覬覦甚久的物事,所以想起來絲毫沒有頭緒,真是頭痛。”

倚弦沉吟再三道:“此事很麻煩,魔妖兩宗的插手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

耀陽環視整個營地,道:“'大洪牧場'防備不錯,又有地勢之利,兵力雖少,但對駕御馬匹方面甚有心得,實力未必會比宋鎮差。而且還跟附近兩個不小的侯鎮聯姻,宋鎮想要硬攻打下'大洪牧場'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軍事方面不用擔心,真正頭痛的是魔妖兩宗,他們慫恿宋鎮出兵,恐是想製造混亂,以便魔妖兩宗的人混入牧場偷取'梵一秘匙'。”

倚弦自然同意,道:“你說得不錯,魔妖兩宗的人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可能他們真有辦法能取得'梵一秘匙'也說不定。”

耀陽不屑一顧地撇撇嘴道:“這些笨傢伙想要偷到'梵一秘匙',這是在做夢,他們只會瞎搗亂。我頭痛的是萬一他們搞事,多半會暴露我們的身份。”

倚弦擔心道:“你別大意,魔妖兩宗的人絕非易與之輩,不想想他們能跟神玄兩宗對抗這麼久,沒有點厲害手段怎麼還能撐下去?”

“魔妖兩宗?”耀陽發出一陣冷笑,他自忖對二宗的手段見識得多了。

兩人走得不快,像是閒暇散步一般,到了他們所在兵房之時,天色已經大亮。小仙、小千與小風三人正等著他們。

大家圍在內室桌前坐了下來。

小仙見耀陽眉頭微皺,似有難解之事,便問道:“耀大哥,你有什麼事麼?”

耀陽對於他們當然不會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道:“就是為了'梵一秘匙'的事,現在完全沒有絲毫頭緒。”

小千道:“'梵一秘匙'據說這是天地奇寶,是玄宗第一宗匠樸抱生所創,當年妖宗中曾有傳說,秘匙所用的原材料來自神宗女媧的補天石,制成後功用無比,能解天地三界任何密寶禁制。相信有了'梵一秘匙',以師父和師叔的修為,三界之中難有什麼禁制能讓師父和師叔卻步。”

耀陽含笑問道:“那請問,'梵一秘匙'現在在哪裡?它是什麼模樣呢?究竟怎樣才能打開各種禁制呢?”

小千訕訕道:“這個我不知道,傳聞'梵一秘匙'早已在三界中失踪千百年。”

耀陽沒好氣地道:“你剛才所說的一點用處也沒有,況且'梵一秘匙'現在在哪裡,這是我們現階段最應該確定的事情。你們誰又知道?”

幾人都是搖頭,除了道聽途說的一些,這裡沒有誰對“梵一秘匙”毫無了解。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知道這事肯定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只能就此搖頭作罷。

耀陽沉吟一陣,道:“既然大家都沒其他線索,那現在就只能從牧場著手了。小千、小風,這次就看你們的,我要你們以千里眼和順風耳的天賦隨時監控整個牧場的動靜。這樣的話,不但能監控到魔妖兩宗是否出手,或許還可能就此得到關於'梵一秘匙'的消息。”

“知道了,師父!”小千和小風苦著臉答應,這項任務絕對不是說說那麼容易的,畢竟兄弟倆的修為有限,而整個洪澤城乃至大洪牧場的距離之大,已經足夠他們倆花費不小的工夫去詳加註意。

這時,營房外有一兵士禀報導:“報,大小姐有請陽百夫長!”

“知道了,請稍等,我更衣後就去!”耀陽隨口胡謅道。

“看來這個秦驪如八成是看上你了。”倚弦壓低聲音打趣道。

耀陽笑著回敬倚弦道:“放心,我雖然這麼吃香,但是我一定不會忘記好兄弟,到時候自然會在場主面前幫忙撮合你與素兒!”

“去你的……整天歪腦筋!”倚弦大感吃不消,抬腳將耀陽送出門。

儘管兄弟倆不停打趣,但是小仙在旁仍是緊張地小聲道:“耀大哥,他們叫你過去,會不會有什麼事?你千萬要小心!”

耀陽一笑,道:“放心。秦驪如此時來叫我過去,不用說,定是為了問些關於牧場防備方面的問題。看來表現表現還是有用處的。有可能還能從他們嘴中探聽點消息出來。而且以我的修為,他們就算有陰謀,我也不放在心上。”

倚弦提醒道:“哪有這麼容易,你自己小心應付,千萬別暴露身份。”

“放心了。好歹我也曾經是西岐的大將軍,難道連這點小場面也應付不來?”耀陽哈哈一笑,起身走出兵房,從容地隨那名兵士去了。

倚弦見小仙仍是有些憂色,便開解道:“小仙,你就別這麼憂心了。小陽這小子,別的不行,詭計腦筋卻特別多。別人不上他的當就該燒高香了,誰還想騙他,哪有這麼容易?何況整個牧場還沒有能在他手下走過幾招的法道高手。”

小仙聽得“噗哧”一笑,她對倚弦的話自是深信不疑。

看到小仙笑靨如花,倚弦卻想起同樣可人的女子素柔,進而又想到半張臉跟素柔幾乎一摸一樣的素兒,頓時心事重重,舒了一口氣,道:“你們就在兵房內呆著,小千與小風注意警戒,我呢,出去散散心!”

小仙等三人點頭稱是。

倚弦出了兵營,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心中浮現的是素柔和素兒兩個人,思及素柔慘死在他眼前,卻又想起為他而死的姮姮,也想到婥婥和幽雲,一時思緒如潮,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突然聽得馬聲嘶咧,他抬頭四顧,原來不知不覺中竟然到了“大洪湖”畔。雖然經過一宵激戰,戰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但是大洪湖還是那麼平靜,牧場的日常沐馬、訓馬等事務依然有條不紊的進行,冬日的晨午,給人感覺特別的清新,人們來回忙碌,似乎絲毫都不擔心宋鎮兵馬是否會再來。

看著眼前平和朝氣的景象,倚弦長吁了一口氣,心情略覺舒爽。轉頭四顧,發現湖畔正有不少牧場女眷在洗衣,眼光顧盼之間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弦心中一怔,定睛向那名女子看去——竟是素兒。

長發遮住半面的素兒正在湖邊洗衣服,倚弦沒想到正想著她的時候,偏又就在這裡遇到了,心中又想上前問詢,但是細細一想,他憑什麼去問呢?難道就因為她半張面孔像素柔麼?

倚弦猶豫不決,站在湖邊,愣愣地看著素兒,不知該做些什麼。

微微清風輕輕掠過平如鏡面的大洪湖水,輕撫在湖邊每個人的臉上,舞亂三千愁絲,倚弦伸手將額頭垂下的長發撩起,卻驟然發現這陣舒心的清風也將素兒遮臉的烏亮長發拂起,露出那一直被遮住的另一半玉容——

倚弦終於完全看清素兒的臉容。

此刻,倚弦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境再次掀起浪濤,莫名震撼地看著素兒。他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情景所震,光滑有若凝脂的臉龐並沒有素兒自稱的傷痕,而且那秀眉、那雙眸……她的長相竟與素柔一模一樣,幾乎沒有絲毫的偏差,就像兩個人是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般。

世上竟會有兩個人如此的相似,如同一個人般。如果不是素柔千真萬確的死在了自己的懷中,倚弦幾乎會認為她便是素柔。

震驚失措的倚弦盯著素兒,一時沒有任何掩飾。素兒亦是法道修行者,自然不會忽視這愕然而灼熱的目光,立即感應出來,警覺的扭頭朝他看去。

倚弦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於是沒有任何避諱地正面對上了素兒的目光。四目交織,素兒卻只是匆匆一眼瞥過,眼神似有慌亂,她立即端起洗衣木桶起身,然後轉身就匆匆離去。

一見素兒要走,倚弦不知為何心中大急,趕忙快步趕上,攔在素兒前面。

素兒一驚,卻又馬上恢復鎮定,低頭恭聲道:“不知這位公子攔住奴婢有何事?”口氣甚是卑下,完全是一副下人的語氣,顯得楚楚可憐,讓人感覺太過的逼迫著實是一種罪過。

倚弦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一時不知該怎麼講,半晌才實話實說道:“請姑娘恕易某無禮,在下無意冒犯,只是發現姑娘與在下一位故友甚為相像,故此不自覺地做出此等不雅的舉動,還請姑娘恕罪。”

“原來是這樣!如無其他事情,奴婢想這就告辭!”素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向倚弦福了一禮轉身就走。

倚弦伸手想要留她,但最終欲言又止,只能頹然放下手,站在原地望向素兒離去的背影,心中忽而又想起了昔日死在自己懷中的素柔,胸口頓時有些氣悶,莫名的竟有一種如哽在喉的傷感。

正當此時,倚弦迷失在傷感中的心神驀地一震,歸元異能的警覺突生,敏銳的觸覺讓他立即察覺到不妥,原來在他心神恍忽之際,居然有數道妖能勁氣奇襲而至,殺機盈然。

倚弦立即清醒過來,提起元能防備,雙眼如電四掃,但身周數丈偏又沒有任何動靜,一切都風平浪靜,似乎沒有任何可能發生的異狀。

但這些伎倆如何瞞得過倚弦,他立即斷定理應是妖魔隱遁而至,當然來意肯定不善。倚弦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一拂袖,瞬間佈起“絕龍壁”,突然而來的妖能結實地擊在“絕龍壁”上,驚起一陣強烈的元能波動。

倚弦著實地接了這一擊,身子卻穩如泰山,絲毫沒有顫動一下。他雙眼發出駭然厲芒,厲喝道:“妖魔宵小之輩,給易某滾出來!”一揮手,冰火異能斬出數十道風刃飆出,將周圍十丈內的範圍全部封死,不讓任何妖孽有脫身餘地,卻也不會傷害一個牧場的人。

以倚弦連幽玄等輩也要忌憚三分的修為,這些偷襲他的妖物,如何能在隱身下躲避,慌忙紛紛現身全力躲避。

看著這些猙獰無比的妖物,倚弦立即運起元能,長嘯示警,高聲叱喝道:“何方來的妖孽,敢來牧場逞惡,牧場將士們準備迎敵!”

所有妖物本欲隱遁行凶,如今知道行踪被查知,便不再隱藏紛紛現身,從“大洪湖”中竄出襲向倚弦,數十上百妖物不再顧忌,露出各種千奇百怪的猙獰面孔,大部分的妖物還沒有化成人形。

這些妖物奇形怪狀,樣子兇惡得很,更勝噩夢中的兇殘怪物。湖畔原本還比較平靜的一眾人等頓時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紛紛大喊出聲,驚駭無比地四處逃竄,即使一些守衛兵士也驚懼逃開。他們原本都是塵世普通人,突如其來地面對這些不知來歷的兇惡妖物,自然懼怕無比。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38
第六章大顯神威

面對大批忽襲而至的兇猛妖物,倚弦屹然不懼,穩穩地站在原地,迎面就是一記手刀斬出,強悍無匹的冰火異能匯成一道無比龐大的冰寒劍氣斬出,將首當其衝的幾個逞強妖物當場擊斃,濺射的劍氣餘勁瘋狂前衝,剩下的那些妖物知道厲害,立即嚇得左右急避,劍氣直衝入“大洪湖”,驚起十數丈的驚人水浪沖上岸來,水花飛濺在空中形成異樣的絢麗景色。

倚弦再又斷喝一聲,雙手閃電拍出,強勢的冰火異能化成鋪天蓋地的劍勢,將左右兩邊的妖物盡數擊退。沒有一隻妖物能近得了倚弦的身旁,劍氣風刃如暴風驟雨傾出,攻勢如潮,轉眼又有幾隻妖物被倚弦擊斃。

那些妖物也有不低智慧,一見倚弦法道修為極高,它們也不會傻到白白送死,立即轉移目標,紛紛撲向手無寸鐵的婦孺和驚惶無力的牧場兵士,大肆殘殺毫無抵抗能力的人,利牙尖爪將一個個人活生生地撕裂,鮮血灑得遍地都是。

倚弦見此等情景,不由睚眥俱裂,怒氣如滔天浪潮,難以遏制,暴喝道:“妖孽敢傷害無辜?”立即痛下殺手,劍氣毫不留情地斬出,揮手就是無比殺招。

圍著倚弦的妖物無不是修為較高的人形妖物,十多只妖物聯手,實力不弱,極為難纏。但即使如此,它們也抵擋不知悲憤填膺的倚弦全力而為。有如實質的驚人劍氣猛然斬出,又將一隻躲避不及的妖物硬生生劈裂。一道劍氣未盡,倚弦又再次揮出一片冰寒刃鋒,混著鋒利風刃的“寒星變”猛然展出,出手狠辣無情,轉眼趁著妖物慌忙,又一舉擊斃兩隻妖物。

除了被十多人形妖物纏住的倚弦外,慌亂逃竄的人群中,唯一有能力足以跟妖物纏鬥的就只有素兒了。原本以素兒的身手完全可以順利逃開,但是她怎麼可能會不顧牧場的民眾?一開始出事她便立即開始照顧婦孺,疏散她們趕快逃開,於是她自然而然難以避免地跟妖物正面對抗上了。

素兒雖然修行法道的天賦不低,但是畢竟時日才不過幾年時間,根本沒有任何法道對抗的經驗,甚至還不善於利用本身的法道能力作戰,此時面對五六隻凶悍妖物,她僅能憑著精奧的護身法訣勉強自保。

但那些妖物的強悍戰鬥力絕非一般人可比,五六隻合力對付一名左支右拙的女子,好半響仍然奈何不了,更是兇性大發,不惜自毀其身來攻擊素兒。如此一來素兒已經開始愈漸不支,幾個回合下來不慎被一隻妖物用爪子將她的肩膀抓傷,三道血痕皮開肉綻,鮮血如注外流。

素兒吃痛不由疼呼出聲,身形一陣踉蹌,受傷之下,形勢更是岌岌可危。

倚弦順手斬掉一隻妖物的頭顱,耳邊聽到素兒的疼痛呼聲,心中一驚,回頭看到她肩膀受傷嚴重,被幾隻妖物逼得步步後退,不由大急,但他身週偏又圍攏十數只,卻是顧不得再隱瞞身份,驀然厲喝一聲,揮手祭出龍刃誅神,龍型劍氣發出一陣龍吟怒嘯,威力倍增,光彩耀眼,瞬間將措不及防的三隻妖物斬殺。

在素兒駭然驚呼聲中,倚弦脫出重圍風遁而至,龍刃誅神斬出劍氣狂潮,將迎面的兩隻妖物無情吞滅,妖物灰飛煙滅,連一點渣滓也沒有剩下。手持龍刃誅神的倚弦根本不是這些妖物所能抗衡的,冰寒劍氣縱橫方圓,不久就將附近的妖物盡數斬殺。

素兒沒想到倚弦竟有如此修為,不由大為震驚,看著倚弦正要道出謝意。但是倚弦卻飄然如風離開,截住那些正在追殺無辜婦孺的妖物,龍刃誅神決無留情地斬出,不久又擊斃十數只妖物。此時,大部分牧場中人已經逃離湖畔範圍。

倚弦繼續阻殺那些妖物,卻聽得湖水蓬然,回首一望,竟有更多的妖物從“大洪湖”中躍然而出,妖物數量之多絕非倚弦一人在一時間可以顧及得來。倚弦不由大急,因為這樣下去,他自然不怕危險,但整個牧場都恐怕會遭到妖物殘害。

素兒也到了他的身旁,臉色蒼白地問道:“該怎麼辦?”

“看來只能頂上了!”倚弦無奈搖頭,畢竟他一個人也救不了多少人,所以面對如此窘迫的境地,他也是束手無策。

正當倚弦大感頭痛之際,耳際卻傳來耀陽的傳聲:“小倚,快點離開沿湖半里範圍,嘿嘿,老子要讓那些不知死活的妖孽吃點苦頭。”

倚弦精神一振,回頭看向牧場高處,卻見百步外的耀陽站在一個很高的斜坡之上,正指揮著百多名弓箭手布成一個羅形法陣,只看弓箭手排成兩排,搭弓拉弦,利箭對準衝來的妖物,隨時準備。

雖然一時不清楚耀陽會如何對付這批皮糙肉厚、甚至擁有妖能護界的妖物,但倚弦對耀陽的能力還是非常信任,立即喝道:“我們走!”一把拉住素兒的手,風遁而起。素兒不及反應被倚弦拉起,雖然飄如柳絮般輕掠而起並無多餘身體解除,卻仍是不由感到臉色發燙。

與此同時,所有妖物齊齊撲至,漸近弓箭手射程距離之內,耀陽手勢一揮,大喝一聲道:“第一組,射!”隨著耀陽的號令,前排弓箭手的利箭勁射而出,恍若流星一般劃空而落,由高處飛速落下,經過超百步的距離,盡數射在妖物身上。

那些妖物似乎有所倚仗,就算利箭近身也並不移動身軀,似乎對這些凡俗之物頗為不屑,甚至更有些妖物仰天嘶鳴不已,態度極其囂張。但是它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數以百計的利箭在臨近那些妖物護體結界時,竟顯出白光玄芒,然後深深釘入妖物體內,濺出墨綠色的體液。

頓時間,所有中箭的妖物紛紛哀嚎著,翻身摔倒在地,顯然是承受不住體內所中符箭的玄能,先是在地上不住翻滾,最後頃刻便化成一灘濃水。

耀陽回身朝倚弦揮出必勝的手勢,嘴角浮起傲然笑意,因為所有箭支上被他花了很大力氣加上了玄能法符,所以對付這群修為不算很高的妖物而言,實則已經具有無比的威脅力。

倚弦知道耀陽從《幻殤法錄》中學知各種異術,對付這群妖物自是不在話下,風遁至安全地帶,這才放落素兒的柔荑。

素兒早已有些面紅,吶聲致謝道:“奴婢多謝公子相救!”

倚弦搖頭輕笑以示沒什麼,然後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肩膀的傷勢怎麼樣?讓我幫你看看……”說著正要幫忙看看傷勢,卻被素兒一縮肩避過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素兒說罷,已經自行止血,然後道,“奴婢這就回去敷藥,告辭了!”她抬眼見到秦驪如正在一眾隨從的擁蹙中從旁近趕過來,便快步閃身離去。

倚弦知道她不想被秦驪如看穿隱藏的修為,才會這樣匆匆而去。而他卻被方才素兒拒絕接受自己療治的行為所震,那瞬時間的拒絕表情更是像極了素柔,他的思緒不免又想起了當日在“瑯寰洞府”中的情景……

“第二組,射!”見到剩下的妖物叫嚎著繼續前衝,耀陽下令後排的弓箭手齊齊射擊,一整排利箭激射而出,釘在前衝而來的妖物身上,頓時間又射殺了一批。不少妖物開始後退,但更多的妖物還是悍不畏死向前衝來。

而此時,前排的弓箭手早就再次搭箭準備完畢,再次給妖物以狠厲的射擊。

妖物的強悍兇殘畢竟非常人可比,第三波的弓箭射擊後,數十隻妖物藉著同伴的身體阻攔已經衝到離箭陣約二十步左右的地方,但是他們再次前沖之時,竟霍然撞到了一股無形氣牆,被強大的元能反彈而回。

這時,第四波的弓箭射擊已經襲到,二十步的距離對於弓箭來說更俱準星,立時間除了一些動作奇快的妖物迅速逃竄外,其它的紛紛中箭倒地。

耀陽得意地大笑道:“愚蠢的妖孽,你們以為你家耀爺爺會不防到這一手,早就布下結界了,憑你們這點本事,沒有一柱香的時間別想破陣,哈……第一組,繼續射!”

於是,再一波利箭扑出,那些妖物已經被嚇得駭然失色,別說破陣僅需一柱香工夫,就算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這些弓箭手已經足夠將他們射殺數次。

此刻眼見功敗垂成,這群妖物只要沒死的、還能動的,都立即轉身逃向“大洪湖”。它們悲嚎著跳入“大洪湖”之中,水遁而逃,當然仍還有剩下一些妖物妄想著衝殺過來,但耀陽豈會讓他們如意,手勢輕揮,箭陣便將它們盡數射殺。

倚弦已經回過神來,到了耀陽身旁,見小千與小風都在箭陣當中,他們倆的箭術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憑著修為非普通人可比,殺的妖物還是較多。

耀陽用肩膀撞了一下倚弦,邪邪笑道:“小子不錯嘛,這麼快就來了一個英雄救美,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長得妙不可言哩!”

倚弦聞言氣結,回道:“你能不能思想純正點,只知道胡說,我救她那是因為素兒長得很像素柔而已,再說就算任何人這時遇險我都會去救,莫說是她了,你小子就會胡思亂想!”

“不要狡辯了!”耀陽雙目玄芒似乎望進倚弦心中,道,“如果說沒什麼,如果說你一視同仁的話,那我問你,如果當時還有別人同時在遭受妖物攻擊,而且傷得更重,請問咱們的小倚哥,你先救誰?”

倚弦聞言一怔,心中的確愣在當場,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耀陽大笑著拍了拍倚弦的肩頭,道:“小倚,好好想想,如果是真的有意思,千萬別讓自己錯過了!如果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就行,這方面我比你在行!”

“去你的!”倚弦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耀陽套住話了,只能乾咳二聲,指著前方道,“你別瞎攪和,這個時候還開什麼玩笑,正事要緊,我不打攪你了,小心對付那些妖物。”說完,忙不迭地離開耀陽身邊。

耀陽哈哈大笑,再次下令,滿天箭雨激勁傾出,射得那些還心存僥倖的妖物痛叫連天。耀陽也算久經沙場,對付這群毫無組織、各自為陣的妖物自然是得心應手,很快將剩下的妖物盡數剿滅。耀陽揮揚叱喝,一時威風盡顯,彷若是面對千軍萬馬也絲毫不懼的大將。

耀陽指揮若定的神態被旁邊的秦驪如看在眼裡,不由芳心暗震,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傢伙,能如此鎮定地將這批妖物輕鬆剿滅,絕非常人。她心中不由起疑,這個叫小陽的傢伙究竟是誰?竟有如此能力。

秦驪如已經確信耀陽兩人肯定是在撒謊,他們絕對不可能是附近村鎮的普通人,至少兩人那法道修為還遠在身為九天玄女弟子的她之上,甚至連三界四宗中那些青年俊彥也比之不上。想起這點,她不由大為氣惱,這兩人竟然一直騙她到現在。

當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她自是不便出去質問兄弟倆這些問題,當即揮手示意所有隨從兵士止步,靜靜的在稍遠的坡地上觀望湖畔的境況發展。

一刻鐘過後,妖物已經不再從湖中竄出,耀陽和倚弦各自默運元能感應一番,知道那些妖物已經退走。耀陽籲口氣道:“幸好它們退走,如果再拖些時間,那些法符箭支就不夠用了。”

倚弦奇問道:“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能做出如此多的法符箭支?”

耀陽一笑道:“你以為我龍騰大將軍是白做的啊?既然魔妖兩宗的人插手,自然要預防此種情況。所以我昨晚讓小千與小風特地去預備的,誰知今日正好派上用場,說起來也是這些妖物命不逢時!”

倚弦詫異的望向坡地上的數百名弟子,道:“怎麼只有這麼些人?如果萬一你頂不住怎麼辦,秦家父女不會是這麼相信你的能力吧?”

耀陽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在之前得到消息,宋鎮再次集結兵馬準備強襲牧場,莫老要率全軍應戰,已經無暇顧得了這邊。而我聽到你的傳音後自是計算精準,才會在秦家父女面前做出保證,不管是否做的到,他們只能讓我過來抵擋一陣再說!”

“原來如此!”倚弦點頭道,“不知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耀陽笑著回身揮動手勢,向坡地上觀望的秦驪如打了個招呼,再道,“剛才得到消息,莫老鎮定指揮,已經率領全軍,依仗地利人和的優勢,已然將攻襲逼退。莫老果然是厲害,能做這'大洪牧場'的主管兼主帥絕非沒有道理的。不過看妖物在宋鎮攻襲、牧場無暇抽身之時才來攻擊,可見二者顯然是早有預謀的攻襲策略。不過他們料不到這裡有我耀陽在此,所以想不栽跟頭也不行。”

倚弦搖頭表示不樂觀,苦笑道:“你這傢伙先別太得意,咱們這回可是真的露餡了!”

耀陽回身望去,秦驪如已策馬來到他們旁邊,淡然道:“妖物已退,驪如多謝二位助牧場擊退妖孽,現在請兩位隨驪如回一趟'洪澤城'! ”話中意思明明是感謝的話語,但口氣卻冷淡得緊。

耀陽和倚弦對視苦笑,知道她定是看出他們兄弟倆騙她而大為惱火的,當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留下一小隊兵馬負責戒備巡視,然後直接收隊,跟隨秦驪如回“洪澤城”。

一路上,秦驪如鼓著嫣紅朱唇始終不說話,顯然還在氣憤之中,即使耀陽和倚弦的表現已經說明不可能是他們的敵人,但秦驪如心中的氣惱始終難消。

倚弦看了看耀陽,低聲道:“看來這位秦大小姐生氣了,我們該怎麼辦?”

耀陽輕聲道:“別管她,女兒家就是小氣。不過等段時間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聽我的準沒錯!”他雖然壓低聲音,用的卻並非密語傳音,顯然是故意露底能讓秦驪如恰恰聽到。

果然,秦驪如勒馬回身,睜大俏目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在說什麼?”

耀陽打了個哈哈,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他本就是想看看氣氣這個秦大小姐會有什麼有趣反應,反正現在他們也不可能再隱瞞一身修為,自然不怕得罪她,當然也是因為他知道秦驪如並不是因私廢公的人。

秦驪如冷眼一睨,瑤鼻發出一聲悶哼,只是低哼道:“敢說不敢認,無膽鬼。”

耀陽沒有反駁,卻在她後面做了個鬼臉,惹得後隨而上的兵士都偷笑出聲,秦驪如雖然沒看到,但聽眾兵士忍不住的笑聲,知道不會有好事,但又不便發作,只能隱忍住。

耀陽玩得興起,一路上索性不停逗秦驪如說話,但是秦驪如打定主意,就是不理他,讓他頓感一時無趣,只能閉嘴不說,自是惹來倚弦的暗笑。

不久,眾人回到了“洪澤城”,秦天明早聽到兵士回報情況,知道兩兄弟乃真正的能人異士,更是修為精湛的法道高人,立即親自率眾出城來迎。

甫一見到兩兄弟,秦天明首先揖禮,謝道:“兩位俠士助我牧場再渡一劫,秦某在此先行謝過!”

兩人自然謙虛回道:“這只是舉手之勞,秦場主千萬莫要客氣!”

秦驪如沒好氣的說道:“對啊,爹,幫這點小忙對人家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你不需要這樣大陣仗!”

秦天明一愣,沒想到一向得體的女兒會說這樣的話,大感驚詫。

只有兩兄弟苦笑不已,暗嘆女人家的心眼果然是狹窄。

秦天明忙瞪了秦驪如一眼,示意她不要太過分,道:“小女驪如年輕不懂事,如果有說錯話的地方,還望兩位俠士不要見怪。”

兩兄弟自是不會與一名女子一般見識,便聯稱不會計較。

秦天明感嘆道:“沒想到兩位竟有如此驚人修為,秦某一時愚昧,竟未能知曉兩位之才,致使兩位俠士在牧場委屈了幾日,甚至還被……實在是抱歉的很。”

兄弟倆心中更覺理虧,連道:“哪裡,哪裡……”

接下來雙方客套了幾句,秦天明將他們接到秦府的議事廳,著令僕人茶水伺候,奉為上賓。而秦驪如對兩兄弟特別是耀陽就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看得秦天明暗中搖頭,對女兒的異常更加奇怪。

各人坐定,秦天明沉吟一下,稍作猶豫問道:“以兩位俠士的身手定非無名之輩,不知能否相告你們的真實身份呢?”

倚弦略作遲疑,正大感躊躇之際。秦天明見倚弦為難的模樣,忙道:“既然兩位有難處,那秦某也不會勉強!”

秦驪如極為不屑地看了一眼耀陽,樣子顯然蔑視兩人對身份的隱瞞,耀陽頓時大為不忿,抱拳道:“秦場主不必如此,我兩兄弟的身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在下耀陽,他是在下的好兄弟小易。”

“火舞耀陽?兩位是來自西岐?”秦天明不由心頭大震,想這有著“火舞耀陽”之名的耀陽在西岐連戰連勝,早已聲名在外,秦天明如何不知。但是他根本想不到西岐的大將軍竟會在這裡出現。就連他身旁的秦驪如也難以置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耀陽想不到自己的名號居然會這麼響亮,鏗聲道:“我兩兄弟的確是來自西岐,區區薄名,不足掛齒!”

秦驪如懷疑的目光掃視兩人一下,顯然有些難以相信。不過想到傳聞中的西岐一戰,再聯想到方才兵士形容的小易掌中神兵利器的神威,的確不是尋常法寶利器可比,所以這個小易與三界聲名正盛的那個小易看來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個耀陽方才率領弓箭手威風凜凜的威勢,也應該就是被譽稱為“火舞耀陽”的西岐大將軍,即使是心有不忿,她還是不得不對兩人刮目相看。

不過她生性使然,從來不懼任何權威,自是不會輕易被兄弟倆的聲名所攝,看著得意洋洋的耀陽,更是沒來由的一陣氣惱,哪肯認輸,皺眉一會,便冷聲質問道:“即使兩位真是三界鼎鼎聲名的小易和耀陽,那為何以兩位的尊貴身份會佯裝成小兵混入我牧場。雖然未曾做出任何對牧場不利的行為,還助我牧場度過難關,但是否也應該給一個解釋?”

“這個……”兩兄弟不由一時語塞,總不成他們真的將目的道出,說是也為了“梵一秘匙”而來,秦天明的反應還未可知,但恐怕以秦驪如的性格,馬上翻臉刀戈相向也說不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40
第七章名聲遐邇

秦驪如見他們遲遲無語,心中生疑,嗔道:“難道你們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所以不敢說出來是吧?”

“怎麼會呢?嘿嘿……”耀陽拖延著說話,心中急急思索,突然靈機一動,故作遲疑道,“我們只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說……”

秦驪如皺眉道:“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有什麼不好說的。”

耀陽嘆道:“既然小姐想知道,我們也就不隱瞞了。我們之所以混入牧場,純粹是為了素兒姑娘。”

“素兒?這跟素兒有什麼關係?”秦驪如大是詫異,眼底精光一閃而逝,也不禁露出狐疑的神色。

耀陽聳聳肩,用手指了指倚弦道:“具體情況,你們就問小易吧,這是他的主意。”說著一下將問題踢給了倚弦,氣得倚弦恨不得暗踹其一腳。雖然素兒的事情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用來做掩飾更是耀陽的神來之筆,完全可行,但畢竟他生性臉嫩,如何說得出這些曖昧的話。

然而面對秦天明父女懷疑的目光,倚弦只有無奈地道:“因為素兒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兩人的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易某忍不住想看個究竟,但又不欲因為這點小事而驚動別人,故而只有喬裝混入牧場之中,不論如何,其中的不當之處還請場主和小姐見諒!”

秦驪如大訝,根本沒想到兩兄弟是因此而混入牧場的,疑道:“真的如此,你那位與素兒極似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倚弦輕嘆一息,道:“她叫素柔。”

“素柔?素兒?”秦天明也不由奇道,“兩人的名字念起來甚是相似,難道她們之間真有什麼關係不成?”

耀陽和倚弦注意到秦天明的神色有異,只是他掩飾得很好,不易被旁人察覺,不過他們也沒什麼意外,畢竟知道秦天明跟素兒之間的關係極為複雜,有此殊異的神色才算正常。

秦驪如一臉訝異,半信半疑地看著兩兄弟。

秦天明追問道:“不知這個素柔姑娘是什麼身份?她現在在哪裡?”話說出口又覺得太過唐突,畢竟兄弟倆幫過牧場,雖然隱瞞身份有所不對,但並無惡意,所以又緊接著道,“我也只是有些疑惑不解之處,如果小易兄弟覺得不便回答,自是無須理會!”

“其實也沒什麼!”倚弦想起素柔之死,略帶哀傷道:“她是一個苦命的姑娘,是三界有炎氏族人……後來她為了有炎氏而亡,是個值得尊敬的好女子。”

秦天明看倚弦哀傷神色真切,相信倚弦說的是實話,遂不再疑心,只是嘆道:“這樣的好女子過世,實在是可惜。難怪易先生見到素兒會為此來到牧場,也因此幫了牧場,總也算是有緣,至於素兒是否與先生所說的素柔姑娘有關係,還是待會兒去問過素兒才能得知,因為素兒三年前才回到牧場,所以很多事情我們也是不得而知!”

倚弦點了點頭,不再討論關於素柔的事情,他心中原本對素柔之死大有愧疚之心,此時又藉此來開脫兄弟倆來牧場的目的,更是大感不安。

見秦天明和秦驪如都相信了,耀陽也樂得不開口,他清楚得很,言多必失。

秦天明確定兩兄弟的動機並非另有目的,心中大喜。他知道“梵一秘匙”已經招致妖魔二宗的覬覦,而此時兄弟倆的出現自是讓他欣喜萬分,耀陽和小易之名,三界之中各大勢力無謂無人不知,身為“大洪牧場”的當家,他自是對兩人的能力很是了解,他相信以兩兄弟的能力定能保住“梵一秘匙”和“大洪牧場”。

秦天明沉吟半晌,揮手將廳中的閒雜人等盡數遣退,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廳門緊閉起來,面向兄弟倆問道:“兩位可知為何宋鎮會聯合魔妖兩宗強襲我'大洪牧場'嗎?”

耀陽自然不會說出實話,反而故作訝異地道:“難道不是宋鎮為了覬覦'大洪牧場'的百年基業,才有所行動麼?現在魔妖二宗的勢力四處滲透,就連被稱為樂土的西岐也難以倖免,想來參與其中也不稀罕吧!”

秦天明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宋鎮對我牧場基業垂涎已久,他們為此會對我牧場出手,這並不奇怪。但魔妖兩宗定不可能為此而強行參與,因為以宋鎮的實力而言,根本不需要藉助魔妖兩宗的勢力相助。魔妖兩宗之所以來攻打牧場,是另有目的!”

耀陽與倚弦對視一眼,故意露出驚訝的神色,問道:“場主又如何知道,魔妖兩宗的目的是什麼呢?”

秦天明臉容肅然,沉聲道:“他們想要的是'梵一秘匙'!”

“什麼?梵一秘匙?”耀陽大驚,這個驚訝的反應非常恰當,如果他故意做出不知道“梵一秘匙”的事情,反而會被秦天明懷疑。

“不錯,就是三界聞名的'梵一秘匙'。”對耀陽這樣的反應,秦天明沒有任何疑心,以耀陽和小易兩人的才能,斷不可能沒聽過這個響噹噹的物事。三界之中,論誰聽到“梵一秘匙”之名,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倚弦訝聲道:“難道'梵一秘匙'就在牧場之中?”

秦天明微微頷首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耀陽追問道:“耀某倒是很想知道,那'梵一秘匙'究竟是何物事?不但三界知名,而且還令到妖魔二宗蜂擁而至呢?”

秦天明一陣遲疑,大感為難道:“至於'梵一秘匙'之事,秦某人現在對兩位說出來,已經是有違祖訓!所以其中詳情請恕秦某無法告知,還請兩位見諒!”

耀陽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還是擺出一副極為理解的神情,倚弦更是彬彬有禮道:“這種事情我們當然能理解,祖訓是不能不遵的!”

秦天明欣然道:“多謝兩位不嫌秦某難言。”

耀陽大笑出聲,然後直截了當地說道:“秦場主有話不妨直說,你違背祖訓將秘密直言告訴我們,定然是有一定理由存在?所以,請儘管道來!”

秦天明點點頭,同樣笑道:“耀將軍快人快語,秦某也就不拐彎抹角。此次宋鎮跟魔妖兩宗聯手,強襲我牧場,實是有事在必得之勢。我牧場雖然不懼宋鎮這跳梁小丑,但是魔妖兩宗的實力卻非同小可,恐不是我牧場所能抵擋的。如今幸得兩位在牧場之中,兩次助我牧場脫險,所以秦某想請兩位再助我牧場一臂之力,擊退來賊,還請兩位莫要拒絕。”

說了半天,秦天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兩兄弟替牧場出力抗擊妖魔二宗。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大有難色,畢竟現在年關將近,他們本就只是看能否探到“梵一秘匙”,如果不行也要短時間內離開。現在秦天明讓他們留下來幫忙,恐怕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如果照這樣耽誤下去,他們不敢確定能否在過年前抵達吳境,而且一旦他們參與此事,就還要考慮與魔妖兩宗之間的衝突,雖然兄弟倆並不在意,但是無事攬禍上身實非智者所為。

耀陽遲疑片刻,道:“這個的確是有點麻煩……”

秦驪如見他似乎不是很樂意,不知為何,就是氣惱不過,立即脫口而出道:“叫你幫點忙都不肯是吧?還被稱之為什麼火舞……其實還不是怕了魔妖… …”

“驪如!”秦天明厲聲喝止秦驪如,這個時候以保住牧場和“梵一秘匙”為重。他也不明白為何秦驪如會突然變得這樣不識大體,似乎對耀陽很有偏見。

秦驪如見父親發火,也不再多言,只是不忿地盯著耀陽。

秦天明抱拳道歉道:“秦某教女無方,兩位不要見怪。”

倚弦可不想因為耀陽曾經說過的幾句讓秦驪如生氣的話,搞得秦天明父女為此不和,便訕訕道:“場主無須就此解釋,原本是我們不好,大小姐心系牧場,也是一時情急,你就別怪秦小姐了。”

秦天明黯然道:“我'大洪牧場'傳承數百年,沒想到到了秦某之手,竟出現了建立牧場以來最大的危機,而秦某大有束手無策之感。秦某實在是我秦家的罪人,天幸能遇到耀將軍與易先生。所以秦某非常想懇請兩位留下來能助我牧場,為此秦某願意付出一切。”

“這……”見秦天明言語如此懇切,兩兄弟感到這時抽身離開,不論如何都有些過不去,況且倚弦心中因為素兒的關係,更是有些不忍見到慘劇的發生。

秦天明繼續道:“'大洪牧場'和'梵一秘匙'是我秦家的一切,如果保不住它們,秦某九泉之下也沒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所以真的迫切希望兩位能助我牧場,只要能保基業無損,你們的什麼要求秦某都可以答應,甚至死也無憾。”

秦天明險些跪求兄弟倆援手,完全置兩兄弟於實難拒絕之地。

兄弟倆對視一眼,轉念一想,雖然時間相對緊迫,但他們原本便知道其中曲折,既然已經置身其中,便不能見死不救。況且今日之戰已經得罪魔妖二宗,必會令到二宗更加變本加厲加害牧場,所以間接上也有他們的一點責任存在。而且對他們兄弟倆來說,也不希望“梵一秘匙”被魔妖兩宗得去。

權衡利弊之下,耀陽看了看倚弦,只能裝作無奈的攤攤手,道:“秦場主不必如此,我們兄弟倆答應便是!”

秦天明大喜道:“這樣就太好了,秦某先謝過兩位!”他身旁的秦驪如此時聞言,緊繃的臉色也稍有好轉。

“不過,我有個條件。”耀陽突然吊起胃口來。

秦天明道:“耀將軍儘管說來,只要不違祖訓,秦某什麼都可以答應。”

耀陽沉聲道:“礙於事態有可能發展惡化,我們也只可以暫時幫忙,畢竟這非是長久之計,我們還另有要事,斷不可能永遠都留在牧場。秦場主最好在這些日子裡想好長久的應付良方,方可一勞永逸。否則終有一日我們要離開牧場,那時恐怕還是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秦天明欣然點頭道:“這個自然!”

“還有……”耀陽看向秦驪如,嘴角浮起微笑道,“耀某帶兵一向自由無拘,不習慣有人干涉,免得礙事,故而希望在下在幫牧場的過程中,秦大小姐不要插手,否則我們兄弟也敢肯定是否足以力挽狂瀾。”

“你……”秦驪如一聽驀然大怒,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耀陽嫌她礙手礙腳。

秦天明怎會不答應這個小小的要求,便道:“這個當然可以,驪如為人怎會不知輕重緩和之分,她當然不會插手阻礙耀將軍的。”

“爹……你怎麼……好,隨便你們。”連老爹都幫著耀陽,秦驪如不由大惱,轉身負氣離開大廳,雖然此時的她似乎毫無淑女風範,但是那股潑辣直爽、敢罵敢恨的性格讓耀陽目瞪口呆。

秦天明訕訕一笑,道:“小女生性魯直,望耀將軍與易先生莫怪!”

倚弦道:“大小姐天性直爽,我們怎麼會怪她呢。”

耀陽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現在就好好佈置一下,以及謀劃如何應敵之策,不過請場主告訴我,現在牧場具體兵力如何,又是怎麼樣的佈置?也好讓耀某準備準備。”

“這個容易,秦某這就召集各位將領前來議事。”秦天明揮手出聲將廳外的下人叫進廳內,並讓他們擺上桌子和牧場地形圖,又讓人去請了莫凌風等牧場將領過來,共商大計。既然已經不需要再隱瞞身份,耀陽也就沒有了顧忌,讓小千和小風也過來幫忙。

小千和小風性子急,自是最先到了大廳,秦天明聽聞他們是耀陽的弟子,也甚是客氣,讓這兩小子大大虛榮了一把。不過被耀陽瞪了一眼也不敢放肆,只能必恭必敬地站在耀陽後面。

不久,莫凌風等將領已經抵達,秦天明當眾將耀陽和倚弦向眾人介紹一下,眾將無不震驚欽佩,不是修行法道之人或許對小易所知不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西岐龍騰大將軍的威名,耀陽可是實打實地連勝數場大仗,雖然後來西岐城曾經一度被破,但沒人會認為這是他的責任。

莫凌風當即眼神一亮,讚道:“沒想到竟是耀將軍,難怪如此風采過人,還助我牧場兩次度過難關,這次老父可是看走眼了。”

耀陽淡笑道:“莫老過獎,相比莫老,耀陽還是太嫩。”

莫凌風嘆道:“老僕老了,怎麼能跟你們年輕人相比?以耀將軍的能力勝過老僕十倍,耀將軍如此謙虛,老僕更是無地自容了。”

“莫老說笑!”謙虛幾句話後,眾人扯入正題。

莫凌風介紹道:“我牧場雖然號稱萬餘兵力,也只有不到六千之數,加上一部分固守'洪澤城',所以真正能用來征戰的只有五千兵馬。而這次緊急招募的士兵大概有一千餘人,但這些新兵一時無有大用,如非迫不得已,定是不會讓他們正式參戰。而宋鎮本身幾乎舉全鎮兵力而出,加上調遣其他小鎮的大批兵力,雖然早些時間他們損失數千,但現在仍有超過一萬的兵力,有著不可低估的作戰能力。現在他們應該在離我牧場範圍三里左右的位置,虎視眈眈地看著這邊,隨時都可能對我們進行強襲。不過我軍五千兵馬佈置在進入牧場必經之路,時刻戒備,他們想要突然偷襲也是不易。”

耀陽沉思道:“看來這麼說,經過前面兩次勝利,我軍只要小心應付,即使宋鎮兵馬想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是易事。但是現在宋鎮兵力畢竟還是明顯佔優,正面衝突我軍並無優勢,雖然牧場兩次憑著地利人和將他們擊退,但是他們連吃兩次虧定會有所警惕,下次的攻擊應該會謹慎許多,若還想抓住他們的弱點反擊,會有所困難。而且還有魔妖兩宗的人插手,更是平添無數威脅,他們這些傢伙可粘人得很,再失敗也絕不會輕易放棄,一次的失敗只會讓他們派遣更強的實力,老實說牧場的形勢有些危急。如不小心對付,恐怕牧場危矣。”

秦天明和莫凌風眾將皆知牧場勢弱,卻沒想到敵軍竟有如此威脅,聽耀陽一一分析才知事態嚴重,竟隱隱有陷入絕地之情,不由大是擔憂。

“今日'大洪湖'的妖物偷襲,便可見魔妖兩宗已經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現在三界形勢已經迥然巨變,他們為了將來能把握更多的主動權,對於此次的目的可是勢在必得,絕對不會手下留情。”耀陽搖頭一嘆。

一眾將士臉色大變,只要對三界稍有所知的人都曉得魔妖兩宗插手,事情就肯定越來越麻煩,他們雖然能自如應付宋鎮兵馬,但是魔妖兩宗卻不是他們所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耀陽一見眾人神色,心下滿意,他首先要給這些人示警,讓他們知道情況。牧場兩戰兩勝,難保不會因此而輕敵大意,不讓他們有點戒心,恐怕以後會有不必要的損失。當然也不能讓他們失去信心,耀陽神態鎮定,含笑道:“其實諸位也不必如此擔心,敵勢雖強,我軍也未必沒有勝機。”

莫凌風問道:“何來勝機?”

耀陽淡笑道:“第一,宋鎮兵馬雖強,但連續兩戰皆敗,士氣勢必大落,若他們再次主動出擊,不管他們想要如何,牧場大軍只要能讓他們的目的不能輕易得逞,使他們久戰不下,到時他們定會人心浮動,兵將士氣低靡、萌生退意。第二,敵軍雖會謹慎不易中計,但我軍的地利人和優勢仍在,又勝於駕御戰馬,加上兩戰勝後士氣大漲,交戰中定能占得先機。第三,敵軍遠途來襲,兵將必定甚為疲累,牧場大軍做地迎敵,以逸待勞,精神振作,精力充沛,這些又是一大優勢。第四,宋鎮要速戰速決,牧場卻可以拖時間,因為宋鎮兵馬雖多,但部分是其他各鎮召集而來,不管他們關係如何,如果久攻牧場不下,聯軍必散,何況冬日本就不利遠途長攻,牧場可以利用此地將敵軍牽著鼻子而走。有此四點,當可擊退宋鎮兵馬。更別說附近還有兩鎮是牧場的 親,牧場並無太大危險。”

莫凌風拍案叫絕道:“妙論,真妙。耀將軍此言真是驚醒夢中人,枉老僕帶兵多年,竟未能想全此點。難怪耀將軍能名震天下,以此等才能,當不愧龍騰大將軍之名。”

眾將也無不讚揚,頓時信心大增。只有秦天明對三界四宗之事所知頗多,對於魔妖兩宗更為重視,面有愁色地道:“耀將軍所言甚是,但是我牧場現在最大的敵人可能不是宋鎮而是不知來路的魔妖兩宗,它們實力強悍無匹,恐怕不是我牧場所能對付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49
第八章威震牧場

耀陽非常自信地微微一笑,道:“如果魔妖兩宗任何一方傾力來襲,牧場斷無可倖存之理。不過,他們即使有這種想法也絕對不敢,魔妖兩宗之人多是自私自利之徒,現在那批不知來路的魔妖人物敢這樣打牧場的主意,定是有他們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紛擁而來的魔妖兩宗絕對不可能這樣齊心協力聯手,情況應該是非常混亂的,哪像現在如此風平浪靜。而且他們絕對也會顧忌到神玄兩宗的反應,那批魔妖​​人物為了麻痺其他人,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動作,現在他們不可能傾巢而出,反而會盡可能減少行動。這樣剛好使得牧場有機會將他們擊退,也不必擔心魔妖兩宗強勢攻取。”

耀陽一番話既沒有點出牧場“梵一秘匙”之秘,又將具體形勢點了出來,令到眾將士心底坦然,然後又道:“如果只是一小股妖魔鼠輩前來搗亂牧場的話,那就更無須擔心了,我們兄弟倆雖然不是什麼神通廣大之人,但是也算在三界混的一點薄名,應付起來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眾將對三界四宗知道的並不多,但聽耀陽侃侃道來,胸有成竹的模樣,隨之信心大增,就連秦天明聽耀陽如此一說,也放下了心。

莫凌風心悅誠服道:“耀將軍見解獨到深邃,能如此把握全局,老夫佩服。”眾將無不贊同莫凌風之言。

耀陽沉吟再三,道:“面對如此形勢,耀陽以為正面防備宋鎮兵馬大概只需要四千人馬,四千人馬足能拖住宋鎮大軍。而剩下一千人馬則要輪流巡視整個牧場,魔妖兩宗的手段詭異,誰都不知道它們會從哪裡再出現,必須要日夜小心戒備。巡視之人一旦發現異狀,以安全通知大軍為要,除非意外情況,否則不得自作主張。畢竟魔妖兩宗才是我們所要解決的最大難題,如果能順利解決魔妖兩宗的問題,無後顧之憂,宋鎮兵馬就不足為懼……”

“說得好!耀將軍繼續……”莫凌風讚道。

耀陽微微一笑,繼續安排兵力佈置。倚弦見過耀陽的威風,自然習慣,但首次見到耀陽指揮作戰的小千和小風已被耀陽的風采所吸引,首次感覺到眼前這個師父是個真正的大人物,他們不由為當初明智地拜入耀陽門下而驕傲。

兩小子正在心生欽佩中,耀陽突然喝聲道:“小千、小風!”

“在!”兩人嚇了一跳,馬上閃到耀陽面前恭敬地道,“請師父吩咐。”

見兩人動作還算不慢,耀陽滿意地頷首道:“雙方交戰,敵情為重。這次為師要交給你們一個重大的任務,就是負責在牧場方圓十里左右探聽一切可疑消息。相信以你們的能力,這點事情斷不會為難到你們,你們可有信心完成任務麼?”

小千和小風同時大聲道:“請師父放心,我們一定將敵軍情況一一禀上。”

耀陽抬頭看了一下秦天明,沉吟一下又再讓小千與小風附耳過來,在兄弟倆耳邊傳音道:“還有,你們順便也要監視秦天佑夫婦的一舉一動,一旦他們有什麼異動,立即回報?”

小千與小風自信滿滿的點頭道:“沒問題!”

耀陽點頭道:“就這樣了,你們先出去吧。”

“是!”小千和小風立即興沖沖地跑了出去,這是耀陽在大戰中首次用到他們,難怪他們興奮十分,也望能有一番成就。

接下來又是一番攻防議事,耀陽將戰事防禦過濾一遍,在確定沒有什麼大遺漏後,才讓各人各自離去。西岐龍騰大將軍的名號果然足夠震撼力,加上剛才絲絲入扣的分析,眾將無不心服口服,對他自然不會再有陽奉陰違的舉動。

議事會結束,耀陽與倚弦閒步出了洪澤城,沿著山徑緩步前行。

倚弦問道:“看你剛才說得這麼自信,是真有什麼辦法麼?”

耀陽苦笑道:“我哪有什麼辦法,不過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說點大話,那些人恐怕未戰已怯,那還怎麼可能贏得了這場戰?”

“這倒也是!”倚弦點點頭。

“所以,姜先生的《龍虎六韜》上最先說到的便是——為將難!”耀陽笑了笑,續道,“不過算起來,此戰也非是完全沒有轉機,否則就是打死我,我也絕對不願意攬下這個爛攤子。”

倚弦沉吟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老實說現在情況不是很妙。魔妖兩宗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梵一秘匙',一計不成還會不斷使手段。如果他們暗地裡搞鬼,有小千和小風盯著也起不了什麼大風浪。但我就怕他們實在沒辦法,會以更直接甚至不要臉的方式來尋牧場的麻煩,這樣樂子就大了。畢竟牧場在三界中沒有什麼靠山,最後'大洪牧場'和'梵一秘匙'難免會落入魔妖兩宗的手中。”

耀陽點頭道:“這話沒錯,雖然我剛才一直強調神玄兩宗不會袖手旁觀,但是我心中也明白得很。'梵一秘匙'雖是開啟'刑天族地'的必須之物,但是三界聞名的'刑天族地'又如何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找到打開?'梵一秘匙'落入魔妖兩宗手中或有麻煩,但也不是牽涉三界的大動亂,神玄兩宗參與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一旦魔妖兩宗真的不顧一切,那牧場就危險了。”

倚弦問道:“耀大將軍,可有什麼好辦法麼?”

耀陽聳聳肩,目光毅然道:“辦法始終是會有的,敵人並沒有絕對優勢,否則哪容得我們這麼悠閒。”

兩人從山路上了“洪澤嶺”,隨意的行到了一段坡頂,此時夕陽西下,已是傍晚時分。耀陽鬆鬆渾身筋骨,笑道:“小倚,很久沒有好好活動一下身子了,來來,我們過幾招,看看誰厲害!”

倚弦笑道:“也好,這裡離'洪澤城'不遠,不必搞出太大的動作,不如我們就空手試試吧!”

耀陽自然同意,他們如果動用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話,實用效果不說,但這聲勢之浩大可是讓人見之駭然,恐怕連幽玄等輩也稍有不及,驚天動地的還不引起牧場的慌亂?

“那好,我來哩!”耀陽叱喝一聲,縱身躍起就是一拳擊向倚弦,火烈的炎勁向倚弦滿頭罩去。

倚弦身形一顫,已在丈外,竟然輕鬆非常的避開了耀陽這一擊。

第一擊本就是開局一試,耀**本沒用多少元能,早料如此,此時虎腰一挺,整個人躍然彈起,風馳電疾般竄到倚弦面前,雙拳如雷砸下。

倚弦低哼一聲,揮出滿天掌影,硬是跟耀陽著實地拼了一招。“蓬!”數十擊在瞬間交擊,耀陽和倚弦同時悶聲而退。耀陽在空中連翻兩個跟斗安然落地,他剛走在空中以下墜之力擊出,自然佔了一些便宜,在空中還能控制身勢。倚弦相對就狼狽了些,踉蹌地後退十來步,不過看起來誇張,實際上倚弦是藉機後退化解對擊之力,並拉開與耀陽的距離,重整架勢。

耀陽順了口氣,立即低喝踢出如濤腿影,鋪天蓋地向倚弦蓋去,蘊含天火的腿勁鎖住倚弦上方和前面所有的方位。

倚弦不想跟耀陽再這樣硬拼,只能腳尖一點,早已風遁急退。耀陽踢腿落空,立即喝出一聲,身子沒有著地,卻如蛟龍打騰般憑空扭起,緊隨倚弦追去,手上不放鬆,一記手刀瞄準倚弦的脖頸斬出。

“臭小子這麼狠!”倚弦低罵一聲,翻身斜起,一肘擊出精確無比地格住耀陽手刀,身子轉動時卻是踢出一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踢向耀陽的後背,這一腳滿含冰火異能,如被踢中,即使如耀陽的修為也會夠嗆。耀陽豈會不知,立即以倚弦的一肘,借勢彈起,一拳擊向倚弦的來腳。

這次倚弦竟是不避,兩人再次元能交擊。

“蓬!”卻是一擊輕響,蓄勁已久的倚弦居然借勁直飛,這若不是他早就蓄意如此,斷不可能這樣如意。耀陽一拳落空,哪會不知倚弦還有後招,馬上急彈而起,手刀向倚弦瘋狂斬出十數道風刃。

果然就在這時,地面上竄起冰寒石劍,倚弦的冰魄寒氣將泥石凝結成無比堅硬銳利的石劍,直向上沖,猛如奔雷。幸好耀陽已有準備,及時閃開,但身形難免略亂,本來趁此時,倚弦應該能乘勢追擊以占得上風,不過他卻被耀陽劈出的風刃一阻。就這一點時間,耀陽就再次穩住身形,蓄勁反擊了。

倚弦將風刃擊破之時,耀陽剛好重整旗鼓,聚齊天火暗勁有如怒雷般一拳擊向倚弦。如此蓄勢一拳,倚弦知道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如果硬拼的話,肯定會吃虧,立即雙腿一踢,如電閃避。當然他也清楚耀陽這一擊絕不簡單,如不小心應付,定會被迫於下風。同時,已使出“絕龍壁”護住全身,“寒星變”亦出,他伸出雙指直出一道驚人劍氣,反襲耀陽。

耀陽一拳擊空,卻沒有收回,反而拳勁直下,正中地面。“轟!”一聲巨響,飛石如暴雨逆天般狂濺而起,攜著無比的威力撲向倚弦,讓他根本無處可躲。而隨之而起的滿天揚塵,亦將倚弦遮得昏天暗地。

穿過“寒星變”捲風的飛石擊在“絕龍壁”之上,竟紛紛爆碎,無有侵近倚弦身者。看不清眼前一切的倚弦雖然能感覺到耀陽所在,但他很清楚,耀陽既然會如此做,這種感覺定是耀陽的罩眼法,立即身形不停,急急後退,很快就退出塵哀範圍。

耀陽運出《幻殤法錄》中的“瞞天易身”,留下一身氣息,卻在瞬間斂起全身氣息,轉移到其他地方,為的就是給倚弦一種定位錯覺,不管倚弦是否察覺,他都能得到有利的攻擊機會。

見倚弦狂退之勢,便知這是最佳的攻擊良久,可惜為避倚弦擊出那一道驚人劍氣,耀陽已錯失最好的追擊路線。就這一緩,他已清楚地知道繼續追擊,是毫無用處了。他立即緩住身形,再次蓄勁攻擊。

耀陽狂烈出擊,蘊含天火炎勁的拳腳威力,不下於神兵利器,倚弦在如風閃避之時凌厲回擊,務必出擊耀陽必救之處。逐漸入夜的黑暗對他們沒有一點影響,他們的動作沒有因此而有一點的遲滯和猶豫。

兩人交擊如雷電交鳴,震聲聵耳,激起烈風狂摧,附近走沙飛石如潮水四湧。沒有神器相助的兩人仍是威力奇大、聲勢驚人,整個坡頂已被他們掃得乾乾淨淨,除了多出來的深坑之外,其他的就如被一群人好好打掃了一邊似的。

耀陽與倚弦對戰,都發現經過這些日子將《軒轅圖錄》所悟逐漸吸收,他們的修為再次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兩人的修為進步可以說是一日千里,每過一段時間就能有很大的進步。而實戰中也更能將法道修為發揮,身手更精。現在每一招之間的變換,兩人已沒有什麼遲滯勉強之處,彷彿一切都是這麼自然。

就算是黑衣老者看到他們現在的對戰,恐怕也會驚駭不已,就這麼幾日時間,兩人的修為竟能提升至此。如果照這樣進展下去,假以時日,別說幽玄、陸壓等輩,即便是那修為駭世的黑衣老者也遲早會被他們超過。

兩兄弟對於自己的進步清楚得很。他們明顯地感覺到體內那強大的力量被自己自如地運用,耀陽忍住喜色,大喝一聲,再次與倚弦一拳正面對擊。轟然作響中,兩人同時被震飛。

落地後,兩人都喘了幾口氣。雖然一番苦戰,但耀陽仍是雙眼神光如電,在黑夜中像是耀眼的星辰,精神振作得很。倚弦亦是如此,溫和的眼神中綻放出炫目的玄彩,連黑夜都遮擋不住。

“不錯!”耀陽展了展雙手,仰首享受冬夜的冷風,長呼一口氣,道,“越來越覺得《軒轅圖錄》果然是厲害非常,能得此絕學,三界雖大,但遲早我們將能任意遨遊,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小倚,你認為現在我們各自空手與魔門各族宗主一戰,可有幾分勝算?”

倚弦沉吟片刻,第一次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只是對付四宗年輕一輩的高手,我們已經完全可以將之收拾得一無是處!如果對手是魔門五族的宗主級數,單打獨鬥怕是還稍稍略遜一籌,當然如果我們聯手使用龍刃與軒轅,那麼無論對手是誰,都將俯首稱臣!”

耀陽滿意的點頭道:“我也這樣認為!”

倚弦苦笑道:“但是,如果我們被黑衣老者找上門,那恐怕就得落荒而逃了。而且能不能逃掉也是一個問題。想起當日手持龍刃誅神的我,愣是被赤手空拳的他狂追百餘里地,幾次都差點被他生擒,若非他那時好像舊傷未癒,我怕是早就成了他的階下囚。”

耀陽想到那黑衣老者的厲害,也難免心有餘悸,嘆道:“這個傢伙究竟是誰呢?竟有如此驚人修為,而且他又怎麼從劫地中逃出來的呢?為什麼他對歸元魔璧這麼熟悉,而魔門五族偏又無人識得他呢?”

“太多的為什麼,都等著我們去尋找答案!”倚弦皺眉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既然能讓我們離開劫地,自然自己也能想到辦法出來,不過能擁有這樣的駭世修為,應該不會是默默無名之輩才對。”

耀陽嘆了一息道:“對此我們基本上沒有什麼線索,還是先別管這個傢伙了。眼前的麻煩就不容易擺平。”

倚弦何嘗不知,抬眼注視耀陽,再次問道:“你真有把握保住牧場嗎?”

耀陽望望夜空稀疏的星辰,道:“剛才我就說了,如果單是宋鎮的兵馬,以牧場的實力以及外番的關係,不會輸給什麼宋侯倪展,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有來無回。可惜正如你所言,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現在真正讓人頭痛的是事關'梵一秘匙',魔妖兩宗絕不可能輕易放手。不過雖是如此,我還是有足夠的自信應付這一切。”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50
第九章變生枝節

倚弦拍了拍耀陽的肩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哪知耀陽哈哈大笑道:“你不會只是為了支持我吧,平常老說自己多麼聖潔,我想這次是因為看上了素兒這丫頭!”

倚弦神色大窘,隨即臉色一變,皺眉斥道:“你小子可千萬別瞎說,我倒是無所謂,如果壞了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可不好!”

耀陽嘿然一笑,道:“我才沒瞎說,很少見你會支持我幹這種紛爭四起的事情,如今為何會忽然改變態度了呢?”

“這次不同,我們是為了整個牧場的百姓而努力,自然不同於你以往建功立業的個人想法!”倚弦大搖其頭道,“難道你的思想就不能純潔一點嗎?別老是有這種齷齪的想法,我都會替你覺得丟臉。”

“**,本是人倫天性,哪有一點丟臉麼?”耀陽毫不在乎地答道。

兄弟倆正說話間,卻見山徑遠處行過來兩名牧場兵士,像是在四處找人,此時見了倚弦與耀陽兩人,忙大聲叫喊著奔了過來:“耀將軍,易先生!”

耀陽與倚弦應聲回頭,等那兩人過來禀告,才知道原來是秦驪如遣二人來請耀將軍,說是有要事相商。

倚弦在旁直搖頭,低聲笑道:“你這傢伙就會誣賴別人,自己卻反而惹得一身腥不說,你看人家秦大小姐都主動找你了。等著她收拾你吧,小子!”

可惜耀陽的臉皮可就厚多了,反而得意地笑道:“這叫做個人魅力,比你這傢伙總喜歡偷偷摸摸好得多。哈,沒想到這匹暴烈的胭脂馬終於肯低頭了,你說兄弟我的本事可以麼?”

兩名兵士一聽耀陽將秦驪如比喻成胭脂馬,頓時強忍笑意,不敢笑出聲了。

倒是倚弦終於隱忍不住了,抬起一腳便踢在耀陽的大屁股上,喝道:“臭小子,誰像你這麼不要臉,趕快滾去接受秦大小姐的責罰吧!”

“她,還嫩著哩!哎喲,說說而已,你用得著這麼大力嗎?”耀陽摸著生痛的屁股,嘟囔著跟兩名兵士走了。不過那兩名兵士臨走前還驚駭地看看眼前這一片滿目蒼痍卻少有塵土的山石地面,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耀陽離去的背影,想到他那一臉興奮而去的神情,倚弦不由啞然失笑,耀陽生性不羈,不會為世俗的條條框框所約束,在有了一定的實力和名聲後,這種態度反而造就他異常的魅力,注定他天生就是位於首領位置,即便是經過這麼多事,耀陽的表面仍然沒變,事實上卻是成熟穩重了很多,而且變得更加具有自信,更不會被任何一點挫折所擊倒。

歷經風風雨雨,耀陽的威嚴一日勝似一日,不過在倚弦面前卻還是時常露出孩子氣的一面,兄弟倆仍然像從前一樣打鬧互損,沒有絲毫的距離與芥蒂。就像倚弦面對耀陽一樣,他不必再保持那分淡然冷靜,可以盡情放開心的嘻笑打鬧,這種心情不是其他人所能了解的。

不過,耀陽的偏重始終與他不同,耀陽所具有的才能卻不是他所喜的一面。倚弦長吁了一口氣,負手立在這山坡頂上,藉著夕陽回首俯視這廣闊的“大洪湖”周圍,“大洪湖”甚是安祥,稀疏緊密的各處房屋緩緩升起炊煙,顯出牧場的安定與平和,彷彿這一切都是那麼平靜,沒有任何的權謀詭計,沒有任何的私心貪欲,沒有任何的仇恨廝殺。

看著這一切,雖明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表面情況,但倚弦心中竟然仍禁不住對眼前的紛雜形勢感到有些厭惡,暗忖如果事情沒有這麼複雜多好,這樣平靜逍遙的生活,正是他滿心歡喜而嚮往的。

正心生感慨之際,歸元異能忽然無來由的一陣顫動,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有人近身而至,而且對方理應是一個擁有法道修為之人,不過倚弦並沒有做出任何戒備,因為對方的步子輕緩有度,不像是心懷叵測,而且隨著對方距離的拉近,他憑著歸元異能感應出來人——竟然是素兒!

耀陽跟隨傳話的兵士下山而去,進了“洪澤城”之後,令他詫異的是他們帶路的方向並不是議事營或秦府,卻是徑直向牧場的兵營校場而去。

耀陽大訝,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

一名兵士道:“禀耀將軍,奉小姐之名,請耀將軍前去兵營校場!”

耀陽愣道:“已經入夜,小姐怎麼還會在牧場?”

兵士搖頭道:“這個小人就不知了,只是小姐吩咐,我們奉命行事而已。”

耀陽懷疑道:“秦大小姐在搞什麼鬼?”看樣子秦驪如不是跟他商議軍情這麼簡單,不過他自是不怕,大步隨著兩人前進。

不久,他卻跟著兩人來到了兵營校場的演武場中,空****的廣場上沒有其他人,一身戎裝更顯英姿的秦驪如正等著他的到來。

待到耀陽三人走近,秦驪如揮手便讓那兩名兵士離開了。

看情形秦驪如果然不是為了跟他商討什麼軍情,而是另有目的。耀陽饒有興趣地打量一下她,隨便揖身行了個禮,道:“見過大小姐,不知小姐找耀某來有何要事?不過,如此夜裡,男女有別,我覺得我們應該避一下嫌。”

秦驪如臉色微紅,又馬上變得大惱,喝道:“耀將軍如此輕佻,莫非是看不起驪如麼?”

耀陽微笑道:“哪裡,耀某隻是說實話而已,又怎麼會看不起大小姐哩。大小姐既然說是要商議軍情,便應是與牧場眾將一起才對,但是現在只有我們兩人,勢單力薄恐怕難以想出周全的計劃,就怕別人不會相信,可能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這就不好了。耀陽以為不如凡事等到明日,聚集牧場各位將領,大家好好商討一下為好。”

耀陽的話語帶著揶揄,秦驪如如何聽不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冷哼道:“耀大將軍,你先不要得意。我也不拐彎抹角,這次找你來,並不是商議軍情,而是另有要事。”

耀陽打了個哈欠,道:“有什麼事?儘管說來。”

秦驪如冷道:“聽聞耀大將軍乃是三界最傑出的青年高手,驪如不才,今日想領教領教耀將軍的高招。”

耀陽聽了一怔,怪不得秦驪如會讓人騙他來此,原來是她氣不過自己不讓她干涉牧場軍事,故而竟在此地向他挑戰。看來這小妮子倔得很,此次行為肯定是瞞著秦天明而來的。

秦驪如繼續道:“這次我就跟耀大將軍下個賭約,我們拼戰一場,若是誰輸了就要聽對方的,不得反悔。”

耀陽哪曾想到跟一個女子交手,而且對手還是大洪牧場的大小姐,兩人交手,他無疑是以強凌弱,當下沒好氣地道:“如此大事豈能兒戲?既然是場主讓耀陽幫忙,我定然會全力以赴。如果你我比拼是場主之意,耀陽自當依言而行。否則請恕耀陽不能答應。”

秦驪如見他搬出父親來壓自己,更是氣惱萬分,叱喝道:“你別拿我父親做擋箭牌,身為將帥,連一個女子的挑戰也不敢應戰,何以領軍作戰。”

耀陽淡淡道:“正是因為耀陽為全軍將帥,更不能私自械鬥,何況和一女子決鬥,本就勝之不武。大小姐千金之軀,萬不能有所損傷,請大小姐自重。”

“你敢瞧不起女人?”秦驪如聽了,頓時大怒,一把抽出長劍直欲出手。

耀陽苦笑,瞧不瞧得起女人全讓秦驪如說了,聳聳肩也不說話。

“住手!”正當秦驪如要一劍劈向耀陽之時,一聲較為威嚴的喝聲阻止了她,卻是秦天明及時趕到。耀陽已然察覺秦天明的到來,才會這麼悠閒,他可不想跟氣頭上的秦驪如這樣的糾纏不清,他也怕麻煩。

“爹!”秦驪如臉色微變。

秦天明呵斥道:“驪如,你在幹什麼?怎麼能這樣子對耀將軍呢?他現在可是牧場的主帥,豈能容你胡鬧?”

秦驪如冷哼了一聲道:“難道就憑他這點名氣,咱們就把關係牧場存亡安危的事情交給他嗎?”

“你好,素兒姑娘!”倚弦微微一笑,首先轉頭出聲向素兒打招呼。

素兒躬身先是行了一禮,道:“奴婢見過易先生!”她始終還是一副卑下的語氣,但是倚弦明顯感到她今日的不同。

因為素兒居然很難得地束起了長發,露出了秀麗的玉容,倚弦近看之下,無比清楚的是,她的長相果然與素柔的樣貌一模一樣,不由更是心中宛嘆不已,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倚弦仍為素兒的長相而震驚,一時間盯著素兒竟忘了反應。

素兒臉嫩,被倚弦盯得面紅耳赤,忍不住輕斥道:“易先生……”

倚弦聞言一震,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著實不雅,不由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你跟我的那個朋友實在太過相像,我幾乎找不出不同之處,所以難免一時失神,還請素兒姑娘不要見怪!”

“沒事,掛念故人本是人之常情!”素兒也不想追究倚弦的失態,只是好奇地問道,“易先生為何會急於尋找那個跟奴婢長得很像的朋友?”

沒想到素兒會這樣問,倚弦禁不住怔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竟是愣在當場,是啊,素柔已經在他面前煙消雲散,他為何至今仍然對她念念不忘呢?

素兒見倚弦遲遲不作回答,又再問道:“她……是你所愛的人麼?”

“那倒不是,我們根本沒有那種關係!”倚弦頓時大搖其頭,對於素兒憑空的推斷感到哭笑不得。

素兒又問:“那她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倚弦搖頭道:“也不是!”

“那麼她是你的親人?”素兒將心中對這個關係的猜測都說了出來,但倚弦一一搖頭,心中苦惱著該怎麼向素兒說清楚,不想對她隱瞞偏又不能將什麼都說出來,這真讓不善於說謊的倚弦感到十分為難。

“哦,奴婢明白了!”素兒忽然點頭笑了起來。

倚弦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深怕素兒再繼續詢問下去,他會更不知所措,難免會因此說漏什麼,導致更難堪的後果發生。

素兒一雙美眸此刻緊緊注視有些窮於應付的倚弦,道:“易先生,你和耀將軍喬裝進入牧場,恐怕不是因為我與你那位朋友相像這麼簡單吧?奴婢記得自己已經近數月未曾出過牧場一步,你們又遠在西岐,又怎麼可能知道我跟你的朋友長得相像呢?”

素兒在倚弦如此小心的迴避中突然提出質問,讓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倚弦大感措手不及。

“這個……”倚弦一時啞口無言,他遠沒有像耀陽這麼好的口才詭辯能力,驟然之間哪能編織什麼理由出來?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跟素柔如此相似的女子。

素兒見此,更進一步追問道:“由此可見,你們兄弟倆進入牧場絕非找人這麼簡單,恐怕是另有心思?說難聽一點——就是心懷叵測。”

倚弦怔住了,不知該做何辯解,如果單純來講目的,他與耀陽混入牧場的目的確實見不得人,他甚至想不到素兒下面的話更讓他難以招架。

素兒繼續說道:“奴婢還敢肯定一點的就是,昨晚,易先生和耀將軍定然是去過'大洪湖'湖心島上的石亭,而且恐怕也知道了關於奴婢的一點小秘密。而你們去那裡的原因也不外是因為'梵一秘匙'吧?易先生,不知奴婢有無說錯?”

倚弦震驚莫名,偏開頭去,再不敢面對素的逼問,雖然按照素兒先前關於他們的猜測都是有據可推,但是他卻不明白素兒如何會知道他們去過湖心島亭,難道當時的法陣結界還有如此作用不成?

倚弦轉瞬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如果可以通過法陣結界發現他們踪蹟的話,那麼秦天明應該不會繼續再教授素兒秘法才對,更不會將牧場的安危交給兩個這麼危險的敵人!由此可以得知,秦天明理應沒有發現他們兄弟倆的存在,但素兒又怎會發現的呢?難道她的修為尤在秦天明之上麼?

見到倚弦說不出話來,素兒卻出奇地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歎了口氣,道:“先生一定想不通你們為何會被奴婢發現行踪,不過,這些都已經並不重要了!”

倚弦只有苦笑摸了摸鼻子,期望緩解心中的鬱悶。

素兒淡笑道:“雖然你們心中必有所隱藏,但是經過昨日的戰事,奴婢還是相信你們應該不會對牧場有所不利。雖然你們與那些妖魔的目的相同,但本質卻完全不一樣。奴婢可以不將此事告知場主,只是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倚弦想到昨日出手搭救她的事情,暗忖還是做好事有回報,同時對素兒所提的要求感到訝然,曉得自己被人吃定了,好笑的搖搖頭,問道:“好吧,素兒姑娘,我想听聽你有什麼條件?”

素兒秀眸凝定倚弦,泛出異彩,道:“其實也很簡單,易先生和耀將軍才能過人,冠為三界四宗年輕一輩法道高手之首。現在牧場危機重重,奴婢只是希望兩位能夠全力助牧場轉危為安,擊退宋賊和魔妖兩宗。這點對於三界聞名的易先生和耀將軍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

看素兒說起他們兩兄弟才能過人的語氣,顯然並不是揶揄之詞,而是真的對他們信心十足,看來也是被兩兄弟的聲名所震,完全看不到牧場與敵人的實力差距,倚弦不由苦笑道:“素兒姑娘太看得起我們兄弟了。現在這種情況下,牧場各方面都處於下風,誰都不敢說絕對有把握。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但結果如何,老實說,我們並不敢保證。不過姑娘可以放心,不管如何,我們一定會全力保護牧場的安危。”

素兒一臉愁容,正色道:“還望易先生莫要過謙了。只要牧場可以度過厄難,素兒甚至可以因此將'梵一秘匙'借你們使用一次!”

倚弦見她拋出“梵一秘匙”這塊香饃饃,大感好笑道:“雖然易某不否認多少有為秘匙而來的意圖,但這並不是目的所在!素兒姑娘無需以此來作餌,我們兄弟倆自然會遵從自己對場主的許諾。”

說到這裡,倚弦話鋒一轉,道:“想不到素兒姑娘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精通體用手段,難道你就不怕今日來了此地,便再也回不去牧場了麼?”

素兒正視倚弦炯然注視自己的目光,道:“奴婢既然相信易先生的人品,自然就不會懼怕會有如何淒慘的下場!”

倚弦有些哭笑不得,道:“即是如此,你又何必先以我們兄弟倆的私密相逼呢?豈不因此顯出自己的小器!”

素兒莞而一笑,柔美的臉龐在夕陽餘輝中顯得格外動人,道:“我本是奴婢出身,所以並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自己!”說到此處,素兒再是一笑,道,“希望先生一直記得方才答應過奴婢的話!”

說完也不等倚弦回答,便飄身離去。

倚弦看著素兒漸已遠去的背影,苦笑不已,抬眼見到夕陽緩緩沉入大山的背面,黑暗似乎在瞬時間開始侵吞整片大地。

倚弦的心中隱隱感覺到危機的來臨,他明白“大洪牧場”因為“梵一秘匙”的秘密現世,即將面臨來自妖魔二宗的最大威脅——

VIP區最新內容曝光:蟠桃宴危機驚變,不周山天柱傾毀!神界重創、妖魔逞威,人界大亂,三界六道形勢陷入無邊混亂,耀陽、倚弦兩兄弟的命運又將面臨如何的考驗?

精彩片斷——

伸展了一下四肢,重生後的骨骼格格連響,甚是舒服,倚弦微一拂袖,體脈內劍氣充盈,龍刃誅神似是等候已久一般,龍吟作響,狀若歡暢之極。

倚弦傲然一笑,風遁而起,先行離開了冰火輪迴獄。就在他回身上了絕崖後,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瞭望幽深的獄谷,心中思緒湧動,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倚弦便是在這裡得到“龍刃誅神”,然後走出來成長為天地三界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然而世事難料,誰又能猜到命運竟然再一次將他帶回這個地方,他想到從前的艱難時光,以及其後的少年風光,再一想到日後的莫測前途,自是免不了生出感慨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51
第十章道消魔長

秦天明喝道:“你以為莫老等人為何肯聽服耀將軍之名?虧你平日熟讀兵書,真以為常人能取得耀將軍這樣的成就嗎?有耀將軍這樣的能人幫助牧場,是何等之幸?偏你還諸多阻擾,你往日的聰慧去哪裡了?”

秦驪如道:“女兒正是因為小心謹慎,也不會被他的名聲所惑,所以要跟他決一勝負,看看他是否真有能力?這何錯之有?”

“你……”秦天明薄怒道,“驪如,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糊塗?難道一個人的帶軍水平是靠著法道修為評定的嗎?就算你能贏耀將軍又怎麼樣,你能有耀將軍這樣的能力?聰明如你怎麼也會犯這樣的錯誤?真是不懂事,還不趕快向耀將軍道歉。”

“休想!”秦驪如正是火大,如何肯依,將頭一扭,瑤鼻悶出哼聲。

秦天明也拿秦驪如沒辦法,只能無奈地搖頭嘆道:“這個孩子跟她母親真是一般脾氣……耀將軍千萬不要見怪。”

耀陽自然不會跟一個女子一般見識,顯得很是大度地笑道:“秦小姐生性率直,有話說話,耀陽怎麼會計較這些。”

秦天明點頭讚道:“耀將軍果然是寬宏大量,如此大度,不愧是名震天下的西岐龍騰大將軍,怪不得能在西岐創下如此驚人功績。小女雖是有點本事,可惜畢竟是個女兒家,有點小家子氣,如果能學得耀將軍一般的氣度就好了。”

秦天明這樣一說,在誇讚耀陽的同時,卻也讓秦驪如在眾兵將前顏面大失。秦驪如頓時臉色更加難看,恨恨地盯著耀陽,神情極是不忿,幾乎是想要咬耀陽一口。耀陽大是奇怪,即使秦驪如對他有意見,也不至於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想不通其中緣由,耀陽聳聳肩,不再理睬秦驪如,免得再惹上這個麻煩,當下向秦天明抱拳道:“秦場主,敵軍詭計多端,為了全面防備敵軍,耀陽必須在晚間好好布防一下,必須回兵房佈置,就此告辭。”

秦天明道:“既然這樣,耀將軍儘管請回吧,對了耀將軍的主帳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就有人領耀將軍前去。”

“多謝秦場主。”耀陽微笑向外走去。

“休走!”只聽一聲斷喝從背後響起,耀陽回身望去,此時早已暴怒的秦驪如竟拔劍向耀陽斬去,其勢凌厲,毫無留情之勢,竟欲將耀陽置於死地。

在場眾人無不大駭失色,誰都想不到秦驪如竟會下如此狠手。即使秦驪如對耀陽惱氣非常,也絕不應該在其背後用如此殺招,若是耀陽修為稍差,恐怕結局只能是非死即傷。

耀陽也沒想到秦驪如竟會當眾出手,而且元能勁道霸道無比,務必置人於死地,險些讓他措手不及。不過耀陽的修為之高非是秦驪如可比,當下疾如掠影,錯步間已經一拳將來襲勁道擊散,但耀陽竟有感那元能些許壓力,秦驪如不應該有此等修為才對。

秦天明更是手忙腳亂的在旁大聲喝止,哪知秦驪如彷若未聞,依然我行我素。

耀陽正大感詫異,秦驪如有如瘋了一般向耀陽狂攻而來,眼中的殺氣讓人心驚。耀陽不敢小覷,雖然秦驪如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危險,但如想制住秦驪如又不傷他分毫,卻不是一兩招就能解決的。為了怕誤傷別人,他縱身到了無人的校場。

秦驪如緊追不捨,誓要當場殺死耀陽一般。

耀陽看出秦驪如的不對勁,心中詫異,幾個回合間都能沉著應付。

誰知秦驪如越戰越強,劍氣狂飚,激得風起土揚,毫無留手,殺性無限。劍氣在耀陽身邊怒飛,狂烈無比,耀陽怡然不懼,只是因為怕牽累別人,所以也不躲不閃,揮手間就將劍氣擊破。

秦驪如不依不饒,欺身而近,一劍當頭向耀陽劈下。耀陽低喝一聲,揮手一掌準確無誤地劈在劍側,渾厚元能立時將秦驪如整個人甩開。秦驪如落地,竟是微有嘶吼,眼中的厲光不似常人所有。耀陽大是皺眉,歸元異能貫注雙目,竟然隱隱發現秦驪如額頭似有黑色異芒隱現。

秦驪如狠盯著耀陽,冷哼一聲,劍尖微顫,幻出一道詭異的黑色劍氣,劍氣倏地激飛,卻向耀陽困縛而去。

“魔劍縛心?”耀陽耀陽不由大怔,他是何等身手和見識,如何識不得那是來自魔門的狠毒招法。但為何出身玄宗的秦驪如會使出魔門異法?立即五指齊彈,五行玄能頓時將劍氣擊碎。

此時,秦驪如卻又斬出三道蛇形劍氣,那劍氣如吐著紅信的毒蛇一般,向耀陽疾撲而去。

又是魔門異法!耀陽眉心一皺,雙眼迥然盯著秦驪如,卻見她的眼底略呈黑色,目光微滯,神情狠厲。耀陽一驚,果然有問題,這分明是中魔的徵兆。難怪她的行為這麼奇怪,看來一定是魔門的人在從中搗亂,自己也太大意了,一個不小心就被瞞過了。

“該死的魔宗妖孽!”耀陽低罵一聲,雙手一擺,雙眼精光暴閃,厲喝一聲,全身五行玄能運起,磅礴氣勢自然爆發,直壓秦驪如。秦驪如的攻勢不由一滯,耀陽身子驟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擊手刀斬下。

秦天明在旁大驚失色,急忙道:“耀將軍手下留情!”

耀陽其勢快逾閃電,從剛才不動聲色的緩緩應戰到現在雷霆萬鈞之勢出擊,轉變實在太快。秦驪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竟被斬中脖頸,頓時悶哼一聲,昏迷倒下去了。

耀陽掠身而起,在秦驪如倒地前將她一把抱起。

秦天明擔心許久,見秦驪如倒下,立即跑將過去,緊張萬分地問道:“耀將軍,怎麼了?驪如沒事吧?”

耀陽皺眉道:“大小姐沒什麼事情,她是中了魔門賊子的毒招,耀陽只需幫她將魔氣驅除就行。不過此次大小姐中魔,分明是魔門妖孽搞的鬼。看來魔門妖人果然按耐不住,牧場倒真是有些麻煩了。”

秦天明因此有些愁眉不展,看看昏迷中的秦驪如嘆了口氣。

耀陽淡笑倒道:“其實場主也不必擔心,魔妖兩宗的高手,耀陽也見多了。這些傢伙,倒也不怎麼樣,不需要怕他們。”其實耀陽知道情況已經開始惡化,他將面臨的不再是集團化的兵馬攻襲,而是來自魔門的明槍暗箭,這對並無多少法道高手的牧場而言,無疑是更大的威脅。不過他不敢向秦天明說明,怕的就是他失去信心。

秦天明點點頭,但神情還有些不安。耀陽也不再勸他,知道這事不是能勸得了的,對他而言,只要秦天明還有足夠的信心就行了。

耀陽身俱五行玄能,又習得三界最為廣博玄奧的《幻殤法錄》,對於魔門各種異法所知甚是詳細,秦驪如身上所中的魔門符氣自然難不住他。隨著他將五行玄能注入秦驪如身體之中,五行光彩閃爍,片刻間,一縷縷似有似無的魔氣從秦驪如的額頭緩緩離開散去。

秦驪如似乎忍住很大痛楚,咬緊朱唇,眉頭深皺,在痛哼聲中汗如雨下。

良久,耀陽猛地一聲喝聲,光芒四射,五行玄能如潮湧入,秦驪如的嬌軀不由一震,發出陣陣抑止不住的喊痛聲,一團黑氣從她的頭頂赫然衝出,被耀陽隨手一揮,立即消失無踪。

秦驪如悶哼出聲,整個人一挺,又馬上軟倒在耀陽懷中。耀陽長吁一口氣,對秦天明微笑道:“好了,魔氣全部被驅除,小姐只要休息幾日便可無礙。”

秦天明連道:“如此就好,多謝耀將軍出手相救。”

此時,正當眾人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卻忽然接到有人來報,說是“洪澤城”內秦府來了幾位不速之客,讓人請場主回去。

秦天明和耀陽對望一眼,他們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會來?只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來意不善,而且能這樣自由進出防守森嚴的“洪澤城”,絕對是法道高手,想來只有可能是魔妖兩宗之人。

兩人急忙率領眾將返回“洪澤城”,而秦驪如因為還沒有甦醒,秦天明著人將她送回秦府內室,然後與耀陽一起去往大廳。

到了秦府大廳,耀陽隱有感覺裡面的人應該見過,當即大步進了會客大廳,卻見來人竟然是刑天滅父子三人,耀陽不由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畢竟刑天族地之秘是他們的本族秘密,他們幾代人空守寶山數千年,都未能解開秘密所在,魔門五族中的確沒有比他們更心急的了。

刑天滅還是老樣子,囂張得很,傲然立於大廳主人方位,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外。刑天抗則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擺弄著茶几,一臉倨傲,大有其父之風。只有刑天放靜靜地站在一旁,不知是不是有意,位置跟刑天抗錯開,區別極為明顯。他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眼神平淡得很,好像很平常,遠不如刑天抗出彩,不過耀陽總覺得他有些礙眼。

看到刑天滅三父子,耀陽心緒急轉,馬上明白過來了,現在恐怕是魔門各族都已經知道“梵一秘匙”之事。因為梅山七聖再怎麼也不可能跟刑天氏聯手,現在刑天滅父子在此,那麼有可能很快其他各族也會到來。

當耀陽和秦天明踏入大廳之時,刑天滅赫然轉身,雙眼緊緊盯著耀陽。

刑天抗見到耀陽,先是哈哈大笑,隨即大有深意的問道:“耀將軍,方才伊人在懷,不知你感覺如何啊?”

耀陽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道:“不勞煩心,耀某還沒有你這麼無聊兼無恥。”

刑天抗得意非常地怪笑道:“耀將軍千萬別這麼說,你如今能抱得佳人而歸,也多虧我幫你創造機會!”

耀陽看到他們,便早料到秦驪如中魔之事跟他們脫不了乾系,哪有興趣跟他廢話,索性不再理會他,徑直看向刑天滅,沉聲問道:“不知刑天宗主來此有何用意?'大洪牧場'應該跟刑天氏沒有什麼交情才對吧?”

刑天滅滿是不屑地瞥了耀陽一眼,轉而看向秦天明,冷森森地道:“小小一個'大洪牧場',如何能跟我聖宗相抗?就我刑天氏不費吹灰之力也能將你們全部滅了。'大洪牧場'數百年基業,秦場主想必也不願意為了一點三界外物而讓牧場就此毀在場主手中吧?”

只看刑天滅不答耀陽的問話,卻直接向秦天明施壓,顯然也不願賣耀陽的帳。

耀陽被刑天滅如此小視,心中略惱,但有了足夠歷練的他,自然不會因此而發火,反而微微一笑,冷靜自若。

秦天明看了一眼耀陽,學著他的口氣問道:“刑天宗主有事儘管道來,如果秦某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定然會不遺餘力。”他不知刑天滅底細,只能隨口說著客套話。

“好一個不遺餘力!”刑天滅雙眼神光爍然看著秦天明,低沉地道:“本宗主此次過來,正是想秦場主幫個忙,希望秦場主不會拒絕就好。初次會面,順便帶來這是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不過本宗主相信秦場主還是用得著的!”不容秦天明拒絕,已經拍掌示意。

刑天抗的手向後一拍,魔能翻湧而出,隔空震起一個木箱落在秦天明之前。原來刑天滅父子早將木箱帶來,放在刑天抗身後的地上,耀陽進入內廳時震驚於出現的是刑天氏,一時沒注意到這點。耀陽心知這是他的疏忽,心中暗凜,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仔細觀察周圍變動,否則一點的疏忽就可能導致大錯。

刑天抗虛勁一攝,打來木箱,竟是一大箱金銀珠寶,件件閃爍發光,不論成色還是種類,俱是最上乘的貨色,在滿箱珠寶之上還放了一個大包袱,不知裡面是什麼。

耀陽心中嘆道,魔妖兩宗的錢財來得真是容易,這麼一大木箱金銀財寶,在人界俗世即使一方巨富也不一定拿得出。而現在刑天滅隨手就拿了出來,看起來毫無不捨之色,顯然是將這些東西不看在眼裡。但是對於“大洪牧場”而言,這的確是一筆大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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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威脅利誘

刑天抗陰陰一笑,道:“或許這還不算什麼,不如場主看看這包袱裡的東西。說不定你更感興趣!”說著,隔空揮動魔能將包袱慢慢打開。

耀陽略感形勢不對,秦天明驚訝地向包袱內看去,不知這裡面會是什麼,好似說得比這一箱財寶還要貴重。

刑天滅隨手一拋將包袱擲在地上,包袱中的東西咕隆滾了出來,赫然是倪展父子的人頭,其中倪嵩的頭還滾在秦天明腳邊。秦天明雖然絕不膽小,也看慣生死,但是此時毫無心理準備,突然看到這血淋淋的東西,還是不免驚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

刑天滅冷笑道:“本宗主為了秦場主去勸倪展父子退兵,誰知他們不肯聽勸,本宗主想來剛好送秦場主的禮物還是不夠,就只好藉他們的頭顱一用。”

秦天明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他自然聽得出刑天滅此話是明顯的威脅。

刑天滅繼續道:“本宗主希望秦場主能不吝幫忙,只需借'梵一秘匙'一用即可,用完即還,絕不會為難秦場主。不知秦場主以為如何?秦場主大概還不知道現在我聖宗五族都蜂擁而至,為的就是那'梵一秘匙',秦場主可能會因此很難做。如果秦場主肯將'梵一秘匙'一借,本宗主可保其他各族絕不來打擾牧場。”

秦天明看著眼前明顯帶著威懾性的大禮,知道刑天氏此次恐怕是實在必得,但他更清楚“梵一秘匙”絕對不能取出給魔妖兩宗。面對刑天氏的宗主,秦天明自知無法應付,束手無策的他只能望向耀陽,自然是希望他能幫忙擋架。

耀陽冷眼旁觀刑天滅利誘威嚇,心中大是不忿,此時當然不會拒絕,走上一步,冷笑道:“刑天宗主似乎將自己抬得太高了吧?閣下憑什麼說其他各族會聽你的?人稱魔門最傑出的宗主好像是聞仲,而不是閣下,就算是聞仲,恐怕其他四族也無一族會聽他的,何況是閣下。刑天宗主還認為是數千年前刑天氏稱霸魔門的時候嗎?你口上聲稱只是要藉'梵一秘匙'一用,但無不口出威逼,看你這模樣,耀陽敢說你早就存心要將此秘匙佔為己用,此等明借實搶的行徑,刑天宗主又何必遮遮掩掩?何不說直接出來爽快一點。”

耀陽一語中的,直接道出刑天滅用心,毫無留口,還諷刺他不如聞仲,直接揭了刑天滅的心中創口。刑天滅頓時大惱,臉色鐵青,喝道:“小輩無禮。”

耀陽翻翻白眼,連幽玄他也敢出言大罵,還會怕他刑天滅?

刑天抗怒瞪耀陽,喝道:“耀陽小子,你非牧場中人,憑什麼多管閒事?”

耀陽大感好笑,刑天氏這樣欺上門,還不准別人幫秦家,否則似乎還無理了,此等強盜邏輯對別人或許還能有點用處,對於耀陽這個原本還有痞性的傢伙,連屁用都沒有。不過,刑天抗這樣一說,不管有理沒理,耀陽如果還要無故插手,他們恐怕完全有藉口攻擊牧場,雖然這個藉口在耀陽眼中實在是好笑得很。

秦天明心知不能讓刑天氏有這樣藉口,當即出面說道:“誰說耀將軍跟我'大洪牧場'無關,他將娶秦某女兒秦驪如為妻,本就是牧場一員,為何不能管我牧場之事?”

“什麼?”耀陽差點失聲叫出,他被這些話嚇了一跳,然後看了看一臉為難的秦天明,心知這是唯一的權宜之計,讓刑天氏不至於找到藉口為難牧場。

刑天抗這個時候竄了出來,斜睨了耀陽一眼,嘲諷道:“咦,耀大將軍啊,你不是西岐的龍騰大將軍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大洪牧場'的上門女婿?看來你是實在在西岐混不下去,所以來這裡混吃混喝,順便騙個美嬌娘到手,看來你打的主意倒是不錯。”

一直悶聲不吭的刑天放也慢悠悠的開口譏諷道:“西岐難容的喪家之犬在牧場中或許還能騙些無知的人,但奇怪的是居然還能騙得了這裡所有明眼人,這倒是一件奇事!”

刑天抗接過話來,哈哈笑道:“這也難怪,耀大將軍別的不行,就嘴巴厲害。幾句話就能哄得別人開開心心的,最後還傻乎乎地把女兒賣了。”

對於刑天氏兩兄弟的冷嘲熱諷,耀陽卻是淡然面對,更顯風度,攤攤手絲毫不在意兩兄弟的話,卻是看向刑天滅,微笑道:“耀某身為牧場姑爺,想必有資格代替牧場跟刑天宗主打個商量了吧?”

刑天滅冷哼一聲,狠狠盯了秦天明一眼。

秦天明笑道:“刑天宗主,關於牧場之事,秦某的女婿能替牧場出面,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好好討論。”言下之意已經表露無疑。

倚弦回到兵房,便被兵士通知耀陽已在“洪澤城”的“秦府”內大廳,請他立即過去那邊。倚弦問清情況,才知道麻煩終於來臨了。

來到秦府外,倚弦明顯感覺到秦府附近的魔能異動,他不由暗驚不已,知道魔妖兩宗看來已經忍不住出手了。

甫入“秦府”,就見素兒迎了上來道:“易先生,耀將軍和秦場主正在會客廳會見刑天氏的宗主,易先生要進去麼?”

“刑天滅?”耀陽心中一驚,沒想到這次真的連刑天氏也驚動了,但仔細想想,刑天氏的確最急迫想要得到“梵一秘匙”,但是從他現時的感應可見,恐怕魔門其他幾族都已經趕到。

素兒道:“不錯,除了刑天氏宗主之外,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也一起來了。”

倚弦清楚事態的嚴重性,不由皺眉望向秦府四周,寂寥的黑暗迎著淒冷的夜風,遍布莫名殺機,道:“似乎現在魔妖兩宗的各方勢力都來了,當前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不易對付。”

素兒擔心的問道:“那該怎麼辦?”

倚弦細思片刻,道:“你也不要太過擔憂,魔妖兩宗雖然勢大,但他們相互牽絆顧忌,牧場反而不容易這麼快遭到攻擊。”他轉身面向府外暗黑一片,緩緩道,“素兒姑娘,你先回府,這裡一切交給我吧!”

素兒見倚弦一臉毅然的神色,知道他有所決定,雖然有些憂心,但也知道自己就算留在這裡也幫不了忙,反而會連累倚弦,所以只能悻悻告退。

倚弦沒有踏入會客廳,因為他感應到除了刑天氏父子外,還有其他潛藏在牧場內的妖魔力量,這些傢伙隱藏在一邊虎視眈眈,隨時都會出手。這批人的存在將對牧場存在極大的威脅。倚弦知道耀陽面對刑天氏絕對不會低頭妥協,現在要的就是給魔妖兩宗一個警告,讓他們不敢輕動。

為了配合耀陽在廳內與刑天氏談判的威勢,倚弦下定主意,決定冒險出手。魔妖兩宗沒有所謂的憐憫,他們講的就是實力,有實力的人才能說話。

主意已定,倚弦迅速將靈覺神識擴散開去,尋找四周可能潛伏的妖魔。歸元異能果然超卓無比,頓時讓倚弦感到靈覺無比敏銳,轉眼就察覺到附近各處都明顯有妖魔存在。

倚弦冷笑一聲,陡然風遁而起,疾撲到一處樓頂,霍然就是一腳踢出,躲在樓頂後面的那個傢伙赫然竄起,身形徒現而出,堪堪避開了這一腳。

倚弦卻並沒有追擊,而是背負雙手,卓然立於樓頂之上,半輪夜月下,衣衫長發隨風展揚,更顯英姿風發,然後淡然道:“閣下何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這裡?”

那人是個猴頭禿眉的傢伙,身形倒是健壯得很,一身渾厚妖能,看著倚弦,不屑的哼聲道:“小子,不認識你家袁洪爺爺不成?”

倚弦淡笑道:“原來是'梅山七聖'的老大袁洪啊,當日伏羲武庫匆匆一見。倒是沒看清閣下這副尊容,恕罪恕罪!”的確,當時他是沒時間去注意魔妖兩宗到底來了一些什麼人。不過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分明就是不將袁洪看在眼裡。

袁洪大惱,喝道:“小輩,你偷襲袁洪爺爺有什麼用意?”

倚弦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閣下可以離開'大洪牧場',免得在座諸位難做!”

“老子管誰難做不難做!”袁洪冷笑道,“別以為拿了把鳥神器,就能在三界擺出作威作福的鳥樣,爺爺就是不吃這一套。”

倚弦嘴角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伸手祭出龍刃誅神,淡笑道:“那易某就只好得罪了!”

“去死吧!”袁洪怎麼說在魔妖兩宗之中也算是半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曾受過如此輕視,不由勃然大怒,揮出一棍向倚弦當頭劈去。

倚弦心動身起,如化幻影般閃開這一擊,龍刃誅神輕輕一遞,強勢劍氣驀然爆發,向袁洪吞噬而去。袁洪一棍劈空,卻不料倚弦的動作如此之快,轉眼前方已完全被劍氣封殺,不由駭然大驚,急急向後急竄。

倚弦趁勢追擊,龍刃誅神如雷劈出,無堅不摧的劍氣向袁洪劈頭蓋腦撲去。袁洪頓時手忙腳亂,長棍瘋狂擊出,將近身劍氣擊碎,同時他迅速後退,避開更多更強的劍氣。

“怎麼樣?”倚弦沒有再次追擊,立於虛空之上,龍刃誅神向下斜指,雙眼如電,渾身凌厲氣勢鎖住袁洪所有的方位。

袁洪竟一時為之所攝,愣了一下,才知自己大失威嚴,怒吼道:“小輩,別自以為是,爺爺讓你知道我'梅山七聖'的厲害。”長棍向倚弦狂砸而去。

倚弦搖頭曬道:“那就別怪易某不客氣了。”撩起龍刃誅神,劍氣化成巨龍怒吼著向袁洪撲去。臨近袁洪之時,龍型劍氣驟然張開驚天巨嘴,似要一口向袁洪咬去,冰晶火魄之能絕非尋常,不是袁洪此等輩份可以抵擋。

本來還欲躲閃的袁洪驀然大驚,只能輪起長棍,卷飛一圈妖能,披風一般擊向劍氣,企圖以硬碰硬化解危機。

“蓬!”氣勁迸射,袁洪的修為雖然不錯,但比之九尾狐還稍有不如,怎麼可能會是仗有龍刃誅神之威的倚弦的對手,甫一接觸,袁洪就被強大的龍型劍氣震飛十餘丈。

袁洪忍不住吐了口血,心中大駭,他也沒想到倚弦竟有如此驚人的修為,不過幾招便讓他不敵吐血,雖然其中有他輕敵的原因在,但看剛才一擊,即使他全力以赴也斷不是眼前這個小輩的對手。既然知道討不到任何便宜,袁洪立即收手,頭也不回的遁身離去。

倚弦自然不會去追,立於樓頂持劍迎風,他選擇並擊退袁洪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而已,雖然未必能嚇退多少妖魔法道高手,但至少能先震懾各方魔妖兩宗,讓他們不至於輕舉妄動。

倚弦環視四周,突然隱隱感覺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魔能波動,心中驟然一動,立即風遁而起,轉眼朝東南方向破空而至,以強勁無匹的元能令到那個傢伙不得不現身面前。

“果然是你,申公豹!”倚弦盯著那人冷冷地道。

申公豹原本躲在一邊收斂魔能,不敢出聲,直到倚弦擊敗袁洪時才忍不住驚駭失持,誰知會被感覺異常敏銳的倚弦發覺,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小易就是當日那個被自己逼入冰火煉獄的楊戩,只是想到當日在奇湖的一段遭遇,卻想不通為何小易會如此恨他入骨。

這時,申公豹驀地驚退,看著雙眼含煞的倚弦,他狡猾得很,沒摸清小易底細,也不敢輕易得罪,只能尷尬地笑道:“易先生可真是厲害,幾招就將袁洪這隻猴子給擊傷了,申某佩服得緊!”說到這裡,他心中卻是暗驚,雖然不明白,但他如何看不出倚弦眼中的恨意,他的修為雖說略勝袁洪一籌,但又怎麼會是這個小易的對手,不由大急。

倚弦也不廢話,低沉地道:“申公豹,不論你知或不知,今日你都要為以前所做的事情付出應得的代價!”說罷,龍刃誅神直斬而出。

申公豹駭然後退,倚弦縱身如電,一劍斜挑,劍氣拉扯而開,漫天劍勢將申公豹的各個方位盡數封死,膽怯之下申公豹根本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就這一擊,他的敗相已成。申公豹發現自己無處可退,只能勉強抵擋。

“轟!”申公豹如遭雷擊,衣衫盡裂,整個人給硬生生拋起。

倚弦全力一劍令到申公豹受困於劍氣結界,此時正要趕上一劍,將申公豹斃了為素柔報仇,但此時心念一動,無匹魔能翻騰湧現,讓他不由自主後退數步,定睛望去,原來是聞仲出現了。

聞仲將申公豹救下來,擋在倚弦面前,態度還是蠻客氣,沉聲道:“易先生,何以如此動怒?更對我族長老下次毒手呢?”

倚弦心中暗嘆可惜,冷冷道:“聞宗主,請不要阻止我,易某誓殺此獠!”

聞仲勃然大怒,臉色驟變道:“聞某乃一宗之主,手下長老雖說技不如人,但豈容你一個外人說殺就殺呢?”

“但易某今日非殺申公豹這等狗賊不可!”倚弦二話不說,掌中龍刃誅神就是一劍劈向申公豹。聞仲擋在申公豹前面,祭出仗義成名的金戟,一戟砸下,頓時將劍氣擊消。

“走!”聞仲看倚弦模樣就知道他不肯善罷甘休,當即令申公豹先離開。申公豹自然不會留下來找死,灰溜溜地狼狽遁走。

“老賊休走!”倚弦大急緊追而去,但聞仲豈會容他殺死申公豹,從後揮出滔天戟影,魔能翻滾從倚弦背後蓋去。

以聞仲的修為,倚弦怎敢背對應敵,只能在聞仲趕近前轉身迎上。而此時申公豹已經乘機溜走了。倚弦心中大忿,將怒氣遷到聞仲身上,龍刃誅神斬出劍氣沖天,向聞仲瘋狂衝去。

聞仲能被稱為“魔宗五族第一人”,修為自非袁洪、申公豹等輩可比,金戟輕鬆準確地刺中劍氣中心,立即將之完全擊散。倚弦自不會認為一劍就能為難聞仲,劍式當即盡情施展而出,絲毫不給聞仲任何一點反擊的機會。

聞仲畢竟修為不淺,面對無處不在的劍氣,也毫不慌亂,足尖輕點,身影湧動,隨意的凌空步伐揮灑自若,從容躲開了劍氣攻擊。金戟乘勢反擊,尖銳的戟風,時不時給倚弦足夠的威脅。

聞仲的“煉天金戟”雖不能跟焚神戰戟相提並論,但亦是三界少有的神器,完全發揮威力的煉天金戟在聞仲手中使出,更顯神器之威,強勢的攻擊讓倚弦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金光如電連閃,聞仲將煉天金戟使得如臂使指,暢遊縱橫,戟風如實,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倚弦。倚弦仗劍馳騁,卻也只能與聞仲戰個旗鼓相當。龍刃誅神雖強,奈何倚弦還無法發揮其最強實力,現在使來並不比聞仲的煉天金戟強。

倚弦暗呼聞仲厲害,比之其他四宗宗主可能都要強上一籌,手下持劍掃斬,絲毫沒有遲滯,避開戟風,劍劍不離聞仲要害,迫得聞仲也不能盡情攻擊。兩人相互牽絆,不敢全力攻擊,也不甘全部防守,糾纏在一起,難分勝負。

聞仲心中暗驚,他苦心修行近千年才能有今日如此修為,沒想到小易這個小輩的修為竟不下於自己,這點實在是讓他難以安心,更是打定主意,一旦有機會就要立即將他除掉。

倚弦不會想到聞仲的想法,現在他將申公豹從手中逃遁的一番氣全部撒在聞仲身上,龍刃誅神狂舞揮斬,每一下都直擊聞仲要害。

聞仲越戰越是心驚,因為倚弦所表現出來的修為,絕不是一個青年高手所能擁有的。修為之強,怕是只有魔門五族的幾大宗主才能與之相提並論。由此看出這個小易以後恐將是他們最大的對手。

聞仲心中殺機大起,舞起金戟向倚弦強攻而去。不過倚弦是絲毫不懼,龍刃誅神狂斬而出,正面對攻,他也無一絲退意。

劍氣戟風在夜空中亂舞,驚煞夜風。

倚弦含忿出手,聞仲心生殺機,兩人都沒有任何留手,務必置對方於死地不可。埋伏在暗處的魔妖兩宗諸高手不由心驚,知道聞仲和倚弦的厲害,更不敢輕易出手。畢竟坐山觀虎鬥,對任何一方而言都是有利的。

不過,兩人的身手似乎相當,聞仲想幹掉倚弦絕不容易,倚弦要殺掉經驗老道的聞仲也難,如此下去似乎只剩下兩敗俱傷之局。

老奸巨猾的聞仲怎肯讓這樣的局面出現,從而使得暗中其他各族受益。此時即使仍有心殺小易,也不願再跟他這樣耗下去,白白便宜了別人。再則說來,反正殺不了小易,對他而言也並無甚麼損失,反而可以留下來牽制其他幾族。

聞仲心中主意一定,立即奮不顧身躍起一戟向倚弦強悍擊出,厲若霹靂。

倚弦見勢揮出防守劍式,腳下步子急退了一步,聞仲已乘機閃身離開,喝道:“小輩,聞某今日尚有要事,不欲與你一戰,日後有暇我們再行打過,好自為之!”立即風遁離去,身影忽而消失在黑夜虛空之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56
第十二章挫敵立威

倚弦知道即便自己追上也討不了好,而且申公豹一時不會出現,當即也不再追殺,就這樣一手持劍向下斜指,一手背負立於虛空,以元能震音喝出聲道:“今日,誰若想要對牧場不利,不妨先考慮一下是否能在易某劍下偷生。誰還有不服的,儘管出來與易某一戰!”

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竟絲毫沒有將魔妖兩宗的高手放在眼裡。

四周靜悄悄的,半響沒人出來應聲,袁洪和申公豹一交手就慘敗,聞仲也不能奈何得了的傢伙,誰都不會想惹的。

倚弦淡淡一笑,他對魔妖兩宗的心性甚是了解,如果這些潛伏在暗處的魔妖兩宗高手一起出手,三個倚弦也抵擋不住,即使車輪戰也能把他拖垮。不過魔妖兩宗天性不肯讓別人得便宜,自然誰都不肯先行出手。

誰知,這時一人冉冉飛起,站在他的對面。

一雙剪水美瞳緊緊地盯著他,說不盡的美艷絕倫,卻是婥婥。

“你……”沒想到出現的竟然會是婥婥,倚弦頓時感覺手足無措,他總不能對婥婥大下殺手,剛才的氣勢立即不復存在,反而一臉的尷尬。

婥婥看他一臉為難的模樣,不由噗哧一笑,道:“你幹嘛擺出這種神色啊?我又不想跟你比鬥。”

倚弦頓時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是我不好……”

婥婥幽幽一嘆道:“難道你認為我的出現就要跟你為難嗎?如果拋開防風氏的立場不談,我難道就不能跟你敘敘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麼?”

“當然不是!”倚弦面對婥婥的連串的質問,早已招架不住,慌亂中脫口道,“怎麼會?我也很想你……”但是說出話以後,他才覺得太過魯莽。

婥婥等的無非是這個答案,臉頰微紅,更添羞澀的甜美,不過她身為魔宗之人,敢愛敢恨,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反而滿心歡喜,道:“這樣就好。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聊聊,但是師尊讓我過來,為的就是這牧場關於秘匙之事,既然有你們兄弟護住牧場,我們防風氏便不再插手此事!”

表明態度之後,婥婥再又嫵媚一笑道:“因此,我也要趕快回去報告給師尊知道。但是因為秘匙關係到魔宗對外之爭,我們防風氏也不好明著助你,現在魔妖兩宗都知曉'梵一秘匙'之事,高手盡出,你要小心應付,切不可大意。”

“多謝提醒,倚某銘記!”倚弦含笑點頭。

婥婥看著倚弦的俊臉良久,幽然嘆道:“我這就要離去,你自己小心。”

倚弦點點頭,輕聲道:“我沒事,你自己反而要小心一點,我最怕那黑衣老者或者其他各族會對你們不利,如果……”說到這裡,倚弦稍作猶疑,最後還是說出口來,道,“如果真有何不測的話,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便儘管來我這裡,我說過一定會照顧你的……”

婥婥欣喜點頭道:“我會永遠記得你今晚說過的話!”

“我先回去了!”婥婥微微一笑,迎風而起,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倚弦一眼,身影如流熒般消失在夜空。

倚弦看著婥婥離去,不由輕嘆一聲,心中莫名的感覺讓他理不清頭緒。

刑天滅此時剛要說話,突然微有皺眉,不由地抬頭看向外面。

與此同時,耀陽和刑天抗兄弟也都感應到“洪澤城”內甚是激烈的打鬥。

耀陽感應到倚弦的舉動,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有利的,當即淡淡笑道:“刑天宗主,看來你的話並不准,現在外面可熱鬧著,這讓人如何相信你的話?如此想來,恐怕刑天宗主說讓四族退走只是一句空話。既然其他各族都有此想法,或許這個'梵一秘匙'也能賣個好價錢。”

刑天滅被耀陽信口開河的胡謅氣得夠嗆,怒哼道:“無知小輩,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中了。”

耀陽隨意笑了笑,悠然道:“現在是刑天宗主有求於牧場,不是牧場有求於刑天宗主,希望你明白並清楚這一點。”

刑天滅臉色鐵青,道:“你是不是想讓'大洪牧場'的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耀陽冷靜地​​道:“是嗎?想來刑天宗主不會這麼意氣用事吧?到時得到好處的絕不會是刑天氏一族,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耀陽不信刑天宗主會做。”

“那就要看'大洪牧場'的態度了。”刑天滅和耀陽針鋒相對,兩人各有所持,都不肯輕易低頭。

面對刑天滅的咄咄逼人,耀陽沉著應對,絲毫不落下風。刑天滅也有顧忌不敢就此撕破臉皮,倒也奈何不了耀陽。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大步闖入大廳來,瞪著秦天明直接喝責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來人正是秦天佑。

看到秦天佑,耀陽暗叫不好,這個傢伙的出現肯定是來攪局的。今日之事有他插手,勢必更加難辦,雖然秦天佑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秦天明之弟,而且有著秦家直系血統的唯一兒子。

耀陽心中暗嘆秦天佑這顆毒瘤在這個時候爆發,還來得正是時候。他猜到定是刑天氏兄弟的安排,便斜眼瞥了過去,果然見到刑天抗露出詭魅的笑意。

秦天明臉色一變,喝道:“天佑,你說什麼?”

秦天佑本來就不懼秦天明,今日的他似乎更加放肆,當即不屑地看了耀陽一眼,責問道:“大哥,'大洪牧場'乃是我秦家事務,豈容一個外人做主。他不過是個不明來歷的傢伙,怎麼有資格隨便替牧場做出這等興亡榮辱的決定?”

秦天明大感頭痛,這個時候被秦天佑插上一腳,他也知道事情不妙。

秦天佑得意洋洋地看看周圍諸人,似乎自我感覺良好,他繼續道:“其實什麼'梵一秘匙'跟我秦家何干?還不如將秘匙交出來,這樣我們秦家祖宗大業才能保全。秦家只要保住牧場基業就可以,其他的都是小事。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對這個所謂的'梵一秘匙'虎視眈眈,甚至還有像是刑天宗主這般厲害的法道高手,以我秦家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沒必要再為了一個對秦家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惹來殺身滅族之禍。”

秦天明大惱,想到這數日來一連串的禍事,頓時有些明白過來,怒喝道:“天佑,究竟是不是你——將祖宗之秘向外洩漏的?”

“這……”秦天佑沒有回答,眼珠子一轉,反而苦口婆心地勸秦天明道,“大哥啊,我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你就听我這一次。對我們秦家而言,沒什麼比牧場更重要的,只要能保住牧場,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捨棄。就只是一把鑰匙而已,丟了對我們秦家也沒有什麼影響,如果因為這麼一把破鑰匙,而致秦家數百年基業被毀,實在是太不合算。牧場……”

秦天佑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是自以為是,秦天明聽得臉色愈黑,心中大罵這個無知的親弟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如果這“梵一秘匙”不重要,那用得著秦家傳承數百年還如此保密嗎?只要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這點,沒想到秦天佑會白痴到這個地步。

秦天明臉色難堪到極點,大喝一聲道:“你知道個屁!敗家子……”

耀陽也聽得直搖頭,刑天氏父子更是一臉諷刺並饒有興致地聽著。

耀陽看著得意無知的秦天佑和在旁洋洋得意的刑天氏父子,不由火冒三丈。這時,小千和小風匆匆從廳外趕來,知道他們定是得到什麼線索,立即招手讓他們過來身邊。

小千和小風看了看在場幾人,非常自覺地站到耀陽身後,小千在耀陽耳邊興奮地道:“師父,我們查到好東西了。”

耀陽看他一副邀功的神情,拍了拍他的頭,輕聲笑道:“快說出來吧,如果有用,為師自會獎勵你們。”

小千摸摸頭,欣喜道:“師父,你肯定不會想到,秦天佑夫妻居然跟宋侯倪展串通,密謀奪取牧場控制權。嘿……這兩夫妻居然吃裡扒外,寧願將自己的祖宗家業送給別人,真是夠偉大。”

“不會吧?”耀陽一震,他是想到秦天佑可能會洩密,但怎麼也想不到秦天佑會無恥到不顧祖宗基業去跟外人勾結。而且此時的倪展父子已經身亡,照情形來看,秦天佑應是又被刑天氏收買。

小千聽了,大為不滿耀陽半信半疑的態度,道:“我們怎麼會有錯,你看看我們還順手取了些證據過來,否則也不會來得這麼遲,師父你看,這就是秦天佑夫妻跟倪展交換往來的書簡,這個可假不了。”

耀陽豈會不信小千之言,拍拍他的肩膀接過書簡,道:“為師當然相信你們,不過沒想到秦天佑夫妻會做得這麼過分而已,這次你們立了大功,師父一定會好好獎勵你們一番。”

“多謝師父!”小千和小風一起高興地回道。

耀陽順手打開幾卷書簡,一眼掃過,不由暗自心驚,從秦天佑的言辭中可見他已經完全將牧場的利益拋棄不顧,如果按照書簡上所說的一切成真,那“大洪牧場”肯定不會再是秦家的了。

耀陽大奇,這秦天佑怎麼說也是秦家子孫,怎麼會做出這樣出賣家業的行為?再又仔細盯著廳內的秦天佑看了許久,他完全確定秦天佑肯定沒有受任何魔障所惑。

耀陽更覺得事情的發展沒有這麼簡單,想起秦天佑之妻吳氏就感覺不舒服,心中一凜,立即附在小風耳邊道:“現在為師再給你們一個任務,進內院將秦天佑的老婆吳氏給抓來,小心點,別讓她逃了,她可能是妖宗的人所幻,說不定還有些法道修為。”

小千和小風立即低聲應道:“沒問題,師父,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吧。”說完兩人立即又離開大廳。

刑天滅三父子看到耀陽師徒的情況,卻不知他們在搞什麼,不由都是滿臉狐疑,開始推斷耀陽的這些舉動。

耀陽卻是向他們一笑,走到秦天明身邊,道:“場主,耀陽有件事想告訴你。”

秦天佑見此就惱了,喝道:“老爺我在這裡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耀陽冷哼一聲,雙眼厲芒一掃,秦天佑禁不住打了個寒噤,立即萎了下去,不敢再大聲出言呵斥耀陽。

秦天明接了耀陽遞給他的書簡仔細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錯步前行,揮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秦天佑臉上,怒道:“蠢材!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居然敢背叛秦家,想將數百年祖宗基業給賣了。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秦家有你這種子孫真是我家門不幸。”

說著,秦天明將信簡往秦天佑身上砸去,怒不可竭的大喝道:“畜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哪知被信簡打中的秦天佑不屑的望瞭望所謂的證據,不但絲毫沒有慚愧之色,反而大義凜然地道:“秦天明,你敢打我?別以為你生得早,做了秦家家主就什麼都對。你食古不化,不知變通,不想想別人有多厲害,就望向靠著兩個外人跟他們做對,最終只會連累祖宗基業。我這樣做才是真正為了牧場的利益著想,才能令我秦家牧場繼續存在下去。”

耀陽搖頭嘆息,無恥的人見多了,的確還沒有見過比秦天明更甚的人。

“你……”秦天明被氣得夠嗆,用手指著秦天佑罵道,“我秦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畜生!”

秦天佑還自以為是,口若懸河地直說自己英明,指責秦天明不該。

此時此刻,耀陽與刑天父子反倒變成了看熱鬧的。

耀陽瞥瞥在一旁看笑話的刑天滅,問道:“秦天佑之事,很顯然也是你們搞的鬼?”

刑天滅不置可否地道:“你認為像秦天佑這個樣子,有無別人插手又有什麼區別嗎?”

耀陽沉聲道:“'大洪牧場'畢竟是秦家祖宗基業,如果不是有人慫恿,秦天佑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就這樣將它賣了。”

刑天滅哈哈大笑,嘲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利益關係嗎?有足夠的利益,什麼祖宗家業,什麼兄弟妻兒,還不都是可以賣掉。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誰都改變不了,就說你吧,沒有利益會一直在牧場呆下去嗎?天下征戰乃至三界四宗之爭,誰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標榜正義的神玄兩宗不也是為了自己能控制三界嗎?你有本事就去讓神玄兩宗放棄他們的利益?”

雖知刑天滅是強詞奪理,但耀陽仍是一時無言以對。

這邊的秦天明看著自己的親弟弟還在侃侃而談,不由勃然大怒,厲喝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今日我就替祖宗清理門戶!”說罷,揮手一拳擊向秦天佑。

秦天佑雖然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秦家子弟,還學過些家傳法道,立即閃身避過。秦天明怒極,如何肯停,追上再是一擊。秦天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喝道:“秦天明,別以為你做場主就能為所欲為。今天我們將所有的舊帳一併清了!”說著連起一腳踢出,跟秦天明對戰起來。

沒想到秦天佑的身手還是不錯,勉強居然能跟秦天明一戰,不過耀陽看了大是皺眉,那秦天佑使得的不少是魔門招式,看來秦天佑雖然不是中魔,但絕對是不知在何時學了魔門異法。

秦天明的修為自是比秦天佑強,不過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兩兄弟拳腳碰撞,掀得桌椅皆翻。這那裡像是對搏對拚,分明是廝打耍潑一般。

“忤逆家賊,受死!”

只聽一聲嬌叱,不知何時醒來從內室行出的秦驪如看秦天佑敢對父親動手,不由大怒,拔劍就是一劍劈向秦天佑。

秦天佑雖習魔功,但是修為上還是不如秦天明,此時加上秦驪如,哪裡抵擋得住,雖然避開秦驪如一劍,卻被秦天明一腳踢中胸口,頓時“啊呀”一聲痛叫,斜飛而起砸爛一張桌子。

秦驪如性子暴烈,還要追上去再給秦天佑一劍。

秦天佑卻狡猾得很,早就閃身躲到刑天滅身後。秦驪如還要出手,終被秦天明拉住。秦天明自然知道以秦驪如的身手對刑天滅出手,無疑是自找死路。

秦天佑到了刑天滅背後,就彷佛有了靠山,又神氣起來,指著秦驪如大罵道:“臭婊子,你囂張什麼,別以為自己生來便是什麼大小姐。其實,你還不知是哪裡來的雜種?”

秦驪如頓時臉色鐵青,喝道:“你說什麼?”

秦天明更是臉色大變,指著秦天佑道:“忤逆家賊,住口!”

“怎麼了,被我說中要害了吧!”秦天佑冷笑著對秦天明示意,然後對秦驪如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根本不是秦天明的親生女兒,牧場大小姐其實是另有其人,你只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而已。”

秦驪如哪里肯信,厲聲道:“秦天佑,你怎麼能如此胡說?即使你是我二叔,今日我也要讓你好看!”

秦天佑嗤聲道:“你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啊?你不過是十八年前秦天明收養的一個棄嬰,當初若不是他收養了你,你不餓死也凍死了。你充其量不過是牧場的一個養女而已,憑什麼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秦驪如如何能信,但還是忍不住轉頭問道:“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天明神色一肅道:“驪如,別聽這個畜生胡說八道,你當然是爹的好女兒。”

“呸,你才胡說八道!”這時一陣尖銳的女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小千和小風將吳氏抓來,哪知沒有被封口的吳氏進廳便大呼道,“秦天明這個偽君子,連自己女兒都不敢認,哈哈,你別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那個叫素兒的死丫頭才是你的女兒。秦驪如,你不過是個撿來沒人要的野種?”

秦天明大驚,神色驟變,臉色迅速黑了下來,厲聲喝道:“無恥刁婦,我秦家哪容得你再次胡言亂語,驪如就是名正言順的秦家大小姐。我秦天明說的話就在這裡,誰有異議麼?”

耀陽大驚失色,暗責兩人為何不把吳氏的嘴巴封起來。

“閉嘴!”小風見吳氏被制還不老實,不由大怒用力將她的胳膊一擰。意欲施法封制吳氏,誰知吳氏突然尖叫一聲,一口向小風咬去,小風大驚閃避。連小千也大吃一驚,手上不由一鬆。

吳氏果是妖物,乘機妖能運起,使勁掙脫了兩人的挾制,跑到秦天佑身旁,嚷道:“秦天明,你每天晚上都去'大洪湖'心的島上傳給素兒那死丫頭密法,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你這樣偷偷摸摸地傳給素兒法道是為什麼?哼,這個你可沒告訴你那個所謂的寶貝女兒吧。也難怪,秦驪如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當然信不過她,哪肯將真相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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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斷——

伸展了一下四肢,重生後的骨骼格格連響,甚是舒服,倚弦微一拂袖,體脈內劍氣充盈,龍刃誅神似是等候已久一般,龍吟作響,狀若歡暢之極。

倚弦傲然一笑,風遁而起,先行離開了冰火輪迴獄。就在他回身上了絕崖後,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瞭望幽深的獄谷,心中思緒湧動,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倚弦便是在這裡得到“龍刃誅神”,然後走出來成長為天地三界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然而世事難料,誰又能猜到命運竟然再一次將他帶回這個地方,他想到從前的艱難時光,以及其後的少年風光,再一想到日後的莫測前途,自是免不了生出感慨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1:04
第十三章禍起東牆

沒想到他夜授素兒密法的事情會被人知道,秦天明不由神情一滯,對於吳氏對他父女的挑撥,心中大忿,又擔心地看向女兒,道:“驪如,你千萬莫要相信他們的護佑胡言亂語!”

望著秦驪如仍然還是露出懷疑的神色,秦天明臉色大變,他知道這個女兒的火爆性格,素來牧場中都有些不三不四的傳聞,平常倒也罷了,但這個關鍵時刻一個處理不好後果難料。

此時,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倚弦大步進入大廳,一眼掃過當中數人,略有訝異,卻是不停步到了耀陽身邊站定,兄弟倆交換了一個會心一笑的眼神。

刑天氏父子對倚弦甚是注目,尤其是刑天滅眼神中格外多出一種憎怒的神情,試想當日在冰火煉獄崖頂之上,當著神玄魔妖四宗眾多高手,他因為輕敵大意之故,被初出煉獄的倚弦一劍震退,被三界傳為笑談,難怪今日仇人狹路相見自是分外眼紅。

倚弦對於刑天氏父子的注視彷若無睹,只是詢問地看了看耀陽,耀陽簡單幾句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低聲交待了一遍。

倚弦皺眉道:“這該怎麼辦?外面魔妖兩宗的人雖然被我威懾一番,但還是都在虎視眈眈,如果刑天氏處理不好,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來生事!”

耀陽苦笑道:“這種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弄得這麼複雜,一時間,我也不知這樣的局面該怎樣收場。”

刑天父子似乎極其喜歡這麼混亂的場面,刑天滅看著心急如焚的秦天明,更是譏諷不已地大笑道:“很熱鬧的場面嘛,很少看這樣的戲。不過戲雖好,也不能當飯吃,你們也別再拖了,快些將家務事處理完結,以便本宗主借秘匙一用。哪有這麼多的廢話!”

“你在說什麼!滾!”本就心煩意亂的秦天明哪裡受得住這個罪魁禍首在旁邊說風涼話,頓時忘了刑天滅的修為非他可比,怒喝一聲捨身撲了上去,展拳向刑天滅瘋狂擊去。

耀陽和倚弦兩兄弟見秦天明一時衝動,都暗叫不好,齊齊跟著撲去。

刑天滅身為魔門刑天氏宗主,他的修為怎麼是秦天明所能望其項背的,當即輕蔑地冷笑一聲,暗運魔能拂袖迎擊而上,強大的魔能立即狂竄而出,像是巨浪般狂拍在秦天明身上。

“蓬!”刑天滅看似隨意,其實毫不留情,秦天明如何能擋,滿口鮮血噴出,向後跌倒。耀陽和倚弦不及救到,只能接住他頹落的身子疾速後退。

此時的秦天佑夫妻竟絲毫沒有擔心的神色,反而一副和刑天氏相同的幸災樂禍的神情,彷彿秦天明不是他們的大哥,而是恨之入骨的仇人似的。

秦驪如已經呆了,等倚弦扶住秦天明以元能救治時,她不由撲上去悲呼道:“爹,你怎麼樣……”她直到此時此刻才醒悟過來,這些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父親還是父親。

秦天明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爹沒事,只是一點小傷而已……”說著卻又一陣咳嗽,張口咳出一口血來,臉色蒼白。

秦驪如被嚇得臉色慘白,連聲道:“爹……”渾然沒有了平日里穩健刁蠻的作風,竟渾然不知所措。

此時素兒也衝入廳內,見到秦天明竟然受傷,不由驚得花容失色,噗的跪下,帶著哭腔道:“師父,你怎麼了?是誰傷了你……”她承一身秘道所學,成就出超乎異常的靈應,早已原本知道師父便是秦天明,只是平常時候見到秦天明始終不肯在自己面前露出真身,也就遵從了秦天明的習慣,此時見到師父受傷,自是不再隱瞞,傷心莫名。

“想不到素兒的修為已經進展如斯,我值得安慰了!”秦天明從素兒的稱呼得知自己身份已經被她得知,由此可見素兒秘道的修為,不由欣慰的長嘆一聲,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素兒,你可知道為師其實就是你爹?”

“師父……爹……”素兒一聽呆住了,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突然間師父成了父親,一時間任誰都難以接受。

沒想到秦天明就這樣直接承認了素兒是他的女兒,秦驪如雖有準備,但還是心中一跳,看看素兒又看看秦天明,神色黯淡。

秦天明微微一笑,忍住體內翻江倒海般的傷勢,用手撫摸秦驪如和素兒的頭,道:“驪如、素兒,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十多年,也該告訴你們了。你們兩個都是爹的親生女兒,你們是真正的親姐妹。”

素兒不明所以,秦驪如卻愣了一下,想不通怎麼素兒和她都是秦天明的親生女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躲在一邊的秦天佑夫妻也是一臉狐疑。耀陽和倚弦更是一頭霧水,耀陽甚至還在心中想到是不是秦天明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

刑天氏父子卻在一旁看著熱鬧,一臉鄙夷不屑視之。

“師父……”素兒該不知道怎麼說話,她從沒懷疑過師父的話,而從她懂事以來就知道師父待她如親人一般。在素兒的心目中,師父就是父親一樣的地位,但是現在師父說他就是素兒的親生父親之時,她卻難以置信,並不是她不相信師父,而是一時身份的錯位讓她反應不過來。

秦天明看看素兒和秦驪如,慈祥地笑了笑,接著眼神投向大廳之外,似乎想望穿蒼穹,不自覺中,他沉湎在回憶中,緩緩道:“當年我和你們的娘成親後,本來很是恩愛,成親後一年生下了一女兒,我和你們的娘都疼愛非常。第二年,你們的娘又生下一個女兒,這時你們的爺爺過世,爹繼承場主之位,為了秦家的祖宗基業,不得不犧牲一個女兒……”

說到這裡,秦天明露出痛苦的神色,道,“誰知你們娘性子很烈,不肯原諒無奈之舉,拖著虛弱的身子帶著剩下的女兒離家而去。當時爹重傷剛愈,四處找尋你們的娘,但就是找不到,直到幾年後爹才找到,那時她鬱鬱成疾,已經藥石難治。不過臨終前,她終於原諒了我,並告訴我,當年她並沒有將小女兒帶走,而是放在牧場外爹常去之處,所以當時爹收養的棄嬰其實就是自己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驪如!”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對秦天明犧牲女兒的做法顯然有些不能理解,素兒和秦驪如也都是異樣不解的神色。

秦驪如聽得眼淚直下,道:“爹,是女兒不好,不應該聽**人的讒言。那素兒是……”根據秦天明之言,其實很明顯素兒就是所謂為了祖宗基業而犧牲的那個大女兒。

秦天明微嘆一聲,握住素兒的手道:“素兒,是爹不好,當時為了祖宗基業,讓你受苦了,希望你能原諒爹!”

素兒從沒懷疑過秦天明的話,此時也一樣,已經相信師父就是自己的父親,她生性賢淑孝順,自然不會責怪秦天明,點頭道:“師……爹……素兒不會怪你,女兒怎麼會責怪父親。”

秦驪如卻是為姐姐的遭遇和母親的事情而略有不平,不由輕責道:“爹,究竟是什麼祖宗基業要犧牲素兒姐姐,讓好好一個秦家變得支離破碎?難道一家團聚安樂還不夠嗎?”

秦天明搖頭不答,神色堅決,道:“你們兩姐妹一定要好好互相扶助,團結一心守護秦家基業。記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是秦家祖訓,絕不能……違背…… ”秦天明說著再次吐出一口血水來,臉色更加慘白得嚇人。

“爹……”秦驪如和素兒失色道。

看看此時還想乘火打劫的刑天氏父子,耀陽和倚弦對視一眼,默契且微不可察地微微點一下頭。

秦天明甫一想說話,卻忍不住又咳了幾聲,昏迷過去。素兒臉色大變,轉而驚慌地向倚弦道:“易大哥,求你救救我爹,求你……”

“並不是易某不想幫忙……”倚弦搖頭不答,神色有些黯淡,撇開頭看向外面。素兒和秦驪如更是傷心欲絕,失色痛哭起來。

當然,倚弦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早在跟耀陽交換眼色時便確定,兩人都心知必須瞞過刑天氏父子才行,免得他們再橫插一腳。為免天明再度心力交瘁,倚弦默運元能輸入秦天明體內,暗中強行將其神智閉合,讓他好好休息,也讓外界漸漸感覺不到他的生氣。

見秦天明沒有聲響,兩姐妹更是悲痛莫名,痛哭流涕。

這時,秦天佑卻大笑著走出來道:“現在秦天明死了,牧場自然是由我秦天佑接手。以後我就是'大洪牧場'的主人。”

耀陽和倚弦同時搖頭,這個秦天佑不只是喪心病狂,還不知死活。

果然,性子暴烈的秦驪如在悲痛之下聽到秦天佑的話,更是憤恨難平,跳起怒斥道:“秦天佑你不但出賣祖宗基業,還害死我爹,如今給我受死去吧!”語罷,撩起一劍直刺秦天佑,殺意無限。

秦天佑慌忙躲過,秦驪如自不肯停手,斬出劍氣如濤向秦天佑撲去。劍氣狂烈,秦天佑急忙閃避,狼狽不堪。秦驪如對秦天佑大是憎恨,劍劍是殺招,不離他要害左右,直欲取他的性命。

秦天佑的身手修為本來就不如秦驪如甚多,又素來畏懼這個性格張揚的侄女,此時見秦驪如暴怒至此,頓時沒來由地為之心怯,哪裡還是秦驪如的對手。不過幾招,肩膀便被秦驪如劃了一道口子。

秦天佑更是膽寒,嚇得四處逃竄,如同喪家之犬。

悲憤不已的秦驪如還不解恨,非要將秦天佑給殺了不可,長劍毫不留情地向秦天佑要害招呼。幾次差點被秦驪如刺中,秦天佑魂膽俱裂,忙向刑天滅求救道:“刑天宗主,快快救我,我願意將'梵一秘匙'交出。”

刑天滅冷淡地看了一眼他,問道:“你知道'梵一秘匙'的下落嗎?”

秦天佑頓時語塞,卻還是邊躲避秦驪如邊嚷道:“刑天宗主,**在我衷心投靠您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刑天滅還沒說話,秦驪如已經暴怒道:“秦天佑,你還知不知道廉恥?秦家沒有你這種無恥的子孫。”說著更是上火,出手更恨。

秦天佑一邊在左支右挪的躲避,一邊還在喋喋不休向刑天氏父子求救,刑天滅皺眉道:“你連祖宗​​基業都可以出賣,我刑天氏要你這種廢物作甚?”

秦天佑此時已是悔之晚矣,還不甘心地繼續叫喊求救。刑天抗聽著煩心,怒道:“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還哪來這麼多廢話,本少爺先斃了你圖個安靜。”

刑天滅一揮手阻止刑天抗出手,淡淡道:“休管別人的家務事,這是秦家自己的事情,用不著我們插手。”

刑天抗憤憤收手,哼道:“秦天佑,你少在那裡叫噪,否則本少爺先斬了你。”

這下秦天佑也知道刑天氏父子肯定不會再保他,環顧四周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可躲,卻一閃身到了吳氏背後躲起。秦驪如可不管,長劍繼續追擊,劍勢凌厲,毫無顧忌是否會傷到別人。

“你給我滾開。”吳氏一見秦驪如如此模樣,雖然平時對她素來沒有好感,甚至有時還得在秦驪如面前低聲下氣,心中難免有氣,但此時看著她身後的耀陽與倚弦兩位煞星,連刑天氏都不願得罪他們,她一個小妖當然不願意受到波及,叱喝一聲,忙一揮衣袖,竟施法扑出妖能將身後的秦天佑震離。

“啊喲……”秦天佑屁股著地,摔得七昏八素,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吳氏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角色。狼狽地打了個滾躲開秦驪如的奪命一擊,秦天佑像是抓到救命草一般,撲到吳氏腳下,哭喊道:“娘子,救命啊,救救我!”

但身為妖物的吳氏對他並無任何情分,怎麼肯為了他而得罪耀陽和倚弦這連魔門各族宗主都要忌憚三分的兩兄弟,當下一腳將他踢飛,對於秦天佑的哀求也熟視無睹。

此時,秦天佑再蠢也知道自己完了,只能拋開一切跪在秦驪如面前,涕淚齊下地哭道:“驪如,是二叔不好,二叔被豬油蒙了心,被**人所騙。才會做出出賣祖宗的事情,驪如你饒了二叔這條狗命,二叔作牛作馬也會報答你的。”

看著秦天佑這個樣子,秦驪如收了劍,一腳踹在他的臉面上,將他踹翻在地,怒道:“誰是我二叔?出賣祖宗基業者,該被千刀萬剮,若不是你,爹怎麼會被狗賊所傷,現在還想讓我饒你,休想!”

刑天滅聽到秦驪如罵他狗賊不由大怒,但是為了大局,他自是暫不追究。

秦天佑對秦驪如的重手不敢躲閃,流著鼻血苦苦哀求道:“驪如,二叔好歹也替秦家留下了一根血脈,看在小海的份上,留我這條狗命吧!”

刑天滅在一旁嗤笑道:“秦家真是人才輩出,這樣的人物也少見。”

耀陽和倚弦也直是搖頭,一樣飯養百種人,秦天明知人善用、盡心守護祖宗基業,秦驪如性格剛烈不屈,素兒善良賢淑,但像秦天佑這樣無恥的人就算是魔妖兩宗中也少見,也一樣是秦家人。

秦驪如看他這樣丟臉,更是怒甚,哪里肯放,揚劍就像殺了這個讓秦家丟人的傢伙。但素兒畢竟心地善良,走上一步,抓住秦驪如握劍的手,搖頭道:“大……小姐,算了,不要殺他,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二叔。”

秦驪如看看素兒,又瞪了一眼秦天佑,恨恨地將劍丟在一邊,喝道:“若不是姐姐替你求情,今日非斬了你的狗頭祭祖不可。”轉而對素兒道:“姐,你怎麼還叫我大小姐?叫我驪如吧。”

素兒微愣,不習慣的說道:“唉,習慣了!”

秦天佑見能夠保住性命,又怕秦驪如改變主意,忙不住磕頭道:“多謝驪如,多謝素兒,二叔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人……”

秦驪如厭惡地看看秦天佑,冷哼道:“死罪可饒,活罪難恕。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大洪牧場'的人,即日起逐出'大洪牧場',終生不得踏入牧場半步。”

秦天佑驚道:“不要……”

秦驪如冷冷打斷他的話道:“你可以選擇死做秦家的鬼,也可以選擇活著離開牧場去,一切悉隨尊便!”

秦天佑看秦驪如堅定的眼神,頹然道:“是是……我這就走。”

“還有……”秦驪如閃步上前,驀地揮手一掌劈在沒有絲毫防備的秦天佑額頭上,注入玄能,瞬間便將秦天佑的法脈根基廢了。

秦天佑撕心裂肺地慘呼一聲,癱倒在地。

秦驪如冷聲斥道:“廢你一身修為與法脈根基,免得你出去後四處作惡,敗壞我秦家名聲。快滾!”

“你好狠……”痛楚一過,秦天佑勉強站起,知道自己的一身修為全部被廢,現在已經手無縛雞之力,隨便兩三壯漢就能將他打傷打死,的確是再也做不了惡。秦天佑心中雖恨,卻也不敢跟秦驪如翻臉,萎萎縮縮地向外走去,回頭看看面無表情的吳氏,嘆了一聲,向外踉蹌而去,身影甚是淒涼。

本來吃好喝好、作威作福的“大洪牧場”秦家二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倒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但這實是咎由自取。

素兒看著不忍,對秦驪如道:“大……驪如,你有錢嗎?”

秦驪如看素兒的神情,也知道她想幹什麼,無奈地隨手從身際拿了點錢物出來。素兒也從自己身上掏出僅有的幾錠銀銖,湊起來行出去將這些東西遞給秦天佑,道:“這點錢你拿去,做點小生意,應該足夠好好地活個下半輩子了。”

“多謝素兒……”秦天佑接過錢物,涕淚俱下,低頭離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1:05
第十四章強取豪奪

看著倚弦似乎也有感觸,耀陽聳聳肩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刑天滅哈哈笑道:“不用表演什麼真情感觸了吧,既然你們秦家的家事已經搞定,現在就輪到我們繼續談談之前的事情吧。”

秦驪如見這個殺父仇人還敢提出“梵一秘匙”,不由睚眥皆裂,正要上前怒斥,卻被耀陽一把拉住。

耀陽上前擋在秦驪如面前,對刑天滅道:“刑天宗主所為是'梵一秘匙',可是現在唯一知道'梵一秘匙'秘密的秦場主卻被刑天宗主所殺,秘匙所在已無人知道,借秘匙之事也無從說起,刑天宗主不如就此請回。”

刑天滅冷冷一笑,道:“恐怕事情並非如此,秦天明雖死,但'梵一秘匙'的秘密應該還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她——秦天明的大女兒!”伸手直指素兒。

耀陽冷哼道:“那依刑天宗主以為,又當如何?”

刑天滅冷冷道:“將'梵一秘匙'交出來,或者把她交出來。”

“休想!”倚弦很少有地怒髮衝冠,踏步上前,厲聲喝道,“刑天滅,你身為一族宗主竟如此卑鄙,乘秦家有難之際強取豪奪,迫秦家兄弟反目,殺秦場主之後,竟還欲染指'梵一秘匙',實在天地難容。”

刑天滅臉色一沉,喝道:“小輩,你憑什麼身份替秦家做主?”

倚弦冷笑斥道:“那你們刑天氏憑什麼強取'梵一秘匙'?今日之事,易某管定了,誰都休想從秦家取走任何一點東西。”

刑天抗大喝道:“臭小子,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威脅我們刑天氏。”

耀陽豈容別人小覷自己的兄弟,淡笑道:“我們沒什麼值得你們忌憚的身份,就只是我們兩兄弟而已。”

倚弦仰天大笑,伸手祭出龍刃誅神,堅決道:“刑天滅,你們有任何不利大洪牧場的舉動,首先要問過易某手中的龍刃誅神!”儘管他知道他和耀陽聯手都未必能勝過刑天父子三人,更別說刑天氏全族,但是他絕不會在此時袖手不管。

耀陽也將軒轅劍握在手中,雙眼精光迥然,直視刑天滅父子三人,微笑道:“耀陽也想試試軒轅劍斬妖除魔是否順手!”

“還有我們!”小千和小風也毅然站在師父身後,神情堅決,他們的修為雖然還大是不夠,但是也不願因此而棄師父而去。

見小千和小風兩兄弟這麼爭氣,耀陽回頭笑道:“小千、小風,這裡沒你們的事,你們去把小仙接回去就行,現在牧場有不少鬼鬼祟祟的不良分子,你們記得注意安全。至於眼前的跳梁小丑,你們師父我和易師叔能隨便應付。”

以小千和小風的天賦以及現在的修為,短時間內,他們小心一點,自能趁早避開危險,這點小事情,耀陽當然放心。小千和小風現在對耀陽也有著盲目的信心,聽他說沒問題,自然相信。現在牧場中龍蛇混雜,他們也不放心小仙一人還待在兵營那裡,便應聲而去。

耀陽面對刑天氏父子,冷聲道:“怎麼樣,是戰是和,我們兩兄弟悉聽尊便。”

刑天抗和刑天放畢竟年輕氣盛,怎麼受得了耀陽和倚弦的氣,不由齊齊大怒,暴起喝道:“小子找死!”說罷,兵器齊出撲向兩人。

刑天滅皺了皺眉,陰沉著臉,卻並未阻止,他很想看看自家兩個兒子與傳說中二個少年高手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耀陽以軒轅劍一挑,錯步左側,倚弦則右傾斬出一道凌厲劍氣,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玄能劍氣合縱連橫,不但將刑天氏兩兄弟的攻擊輕鬆化解。並乘著劍勢,耀陽前行一步,軒轅劍左右三斬,劍氣旋轉而出。倚弦在後躍起,揮出一片劍影,冰晶火魄的元能如傾盆大雨般向刑天氏兄弟蓋去。兩人這聯手一擊,劍氣呈巨型網狀向刑天氏兄弟罩去,偏又不掀起一點聲響。

刑天抗和刑天放同時大驚,倉惶後退,勉強避開劍氣鋒芒,用掌中魔刃全力抵擋餘勁,不過他們這次還是輕鬆將劍氣餘勁抵消,毫不費力。他們不由大喜,果然是神器,能有如此威力,伏羲武庫之後,刑天滅鑑於耀陽和倚弦兩人的修為已經壓過魔門幾大年輕高手,特意將刑天氏僅有的幾件神器盡數取出分給族中各大高手,其中把“風棱山刀”給刑天抗,將“囚魂鎖”給刑天滅。兩兄弟根據刑天氏秘典修練大成後首次對敵使用,果見威力大增。

此時耀陽和倚弦追上一步,軒轅劍和龍刃誅神激發勁氣飛飆,瞬間就將刑天氏兄弟包圍,絲毫不讓他們有喘氣的時間。刑天抗和刑天滅兩人知道神器威力後,不由大為興奮,信心十足,悍然盡展神器威力,刀鎖齊發將威脅他們的勁氣盡數擊破。

耀陽和倚弦兩人大訝,發現有了神器的刑天氏兩兄弟的確是身手大增,不易被如此快擊敗。不過,即使如此,未能發揮神器應有威力的耀陽和倚弦也不怵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齊聲低嘯出聲,手轉如旋,軒轅劍和龍刃誅神合力強擊,強勢勁道排山倒海一般向對方壓去。

刑天氏兄弟駭然,知道厲害,“風棱山刀”配合蘊含纏勁的“囚魂鎖”全力斬出,勁氣逼面,壓得他們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們藉後退之勢才勉強抵消耀陽和倚弦的合力一擊。但是兩人還是被那強烈的勁道給震得飛退三步。

刑天抗幾次被耀陽和倚弦壓制,如何肯甘心,此時大惱,身子還在飛退中便不顧一切地一刀斬出,刀氣向耀陽和倚弦狂奔而去,而同時耀陽和倚弦周圍也驀地竄出尖銳石棱,迅猛無比地沖向兩人。刑天放見此,也是乘機一拉“囚魂鎖”,喝聲道:“攝!”“囚魂鎖”竟驟然爆出黑光,攝人心魂。

耀陽和倚弦不備,竟被黑光攝魂,一時精神恍惚,進攻之勢頓消。此時刀氣石棱已經迫在眉睫,耀陽和倚弦危在旦夕。素兒和秦驪如看得面容失色,齊齊擔心地大驚叫起,但她們的喊聲卻傳不到兩兄弟耳中。

幸而,耀陽和倚弦非是常人,他們的魂魄幾次離體,又經曆七道輪迴,精魂意志方面早被歷練得無比堅強,雖是一時受到影響,但馬上就警覺。在刀氣石棱襲身之前,已經警醒,軒轅劍和龍刃誅神同時怒斬,一舉擊破刑天抗這一擊。

在一旁的刑天滅本已面露凶光,眼中殺機如有實質,但他畢竟老練狡猾,心中猜測三界聞名的新秀耀陽和倚弦恐不會這麼簡單,所以一直忍著不出手,免得一擊不成,失去機會又白白落得個乘人之危、以大欺小之名,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耀陽和倚弦兩兄弟及時破了這一招,但原來占得的優勢盡失,刑天抗和刑天放乘勢向他們狂攻而來。耀陽和倚弦哪會怕他們分毫,一起出手,正面強勢迎上。

立時刀鎖怒吼,劍氣龍吟,甫一接觸,便激起震聲如雷,勁氣如濤,風欲震棟。刀光劍影在悲鳴聲中四散,刑天氏兄弟被逼退幾步。

耀陽高喝道:“你們兩人還不夠資格與我兄弟一戰!”輪起軒轅劍就是旋身飛襲,沒有劍氣爆發,但神器本身的鋒芒已足以奪人魂魄。倚弦自不會落後,也趕上盡展龍刃誅神。軒轅劍和龍刃誅神光芒盡顯,眩目奪神,其勢更是強悍無匹。

儘管刑天氏兄弟能將神器威力發揮十足,但是也擋不住耀陽和倚弦的聯手強襲,連連後退,看起來甚是狼狽。耀陽和倚弦更是強悍追擊,絲毫不給刑天氏兩兄弟以喘氣的機會,更不會讓他們有反擊的餘地。

在耀陽和倚弦聯手強擊之下,刑天氏兄弟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刑天滅大是皺眉,實在看不下去,沉聲喝道:“逆子,誰讓你們如此莽撞,還不給我住手。”身如影動,一手拍在刑天抗肩上,作勢是要拉刑天抗回來,但其實是默運魔能,順勢將魔能注入刑天抗身上,聯合刑天氏兩兄弟的魔能,不再退讓,三人合起的魔能,正面向耀陽和倚弦狂猛頂去。

“蓬!”一聲聵耳巨響,兩股龐大的元能交擊爆發烈勁如狂,直震得整棟樓屋顫抖不已,驚人的狂烈氣流將地上的一切都掃開,彷彿是龍捲風過境一般。

耀陽和倚弦悶哼一聲,他們所學博大精深,身手之強自不用說,修為深厚也非是四宗青年高手可比。但刑天滅近千年的修為和刑天氏兄弟各自數百年修為合力,其威力豈可等閒?耀陽和倚弦倉促之下未能全力而為,哪裡能敵,頓時明顯地落入下風。刑天氏父子三人不過是退了三步,耀陽和倚弦兩人卻被震飛幾丈遠,勉強站住,還氣血沸騰不已,身形微有搖墜。

刑天氏兄弟一見有便宜可佔,便仗身前進一步,還要乘勢出手。但刑天滅卻是伸手攔住他們,也不理刑天抗兄弟狐疑的神色,對耀陽和倚弦冷冷地道:“今日本宗主給黑衣老者的面子,不與你們計較,也可以不再提'梵一秘匙'的事情,但這是因為你們,所以只要你們兩個一旦離開'大洪牧場',那就別怪本宗主不客氣。當然,如果你們入贅秦家,那就不好說了,哈哈……”

刑天滅大笑著離去,刑天抗兄弟嘲諷地看了看兩人,囂張地大步揚長而去。

耀陽和倚弦對看一眼,都是滿臉懷疑之色,想不到刑天滅父子真的就這麼輕鬆就走了?難道是真的給黑衣老者面子?

“咦,那吳氏呢?”倚弦突然發現吳氏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溜走了。

耀陽撇撇嘴道:“那妖人知道身份暴露,哪裡還有膽子留下來,肯定是早就找機會溜走了,那些妖物別的不行,但做此等鬼祟之事還是不下他人的。”

該走的人已經走光,“秦府”似乎恢復了暫時的平靜。但一塌糊塗、狼狽不堪、無完整之物的大廳中只剩下悲淒的秦家二女與心情沉重的耀陽、倚弦,沒有任何氣息的秦天明躺在冰冷冷的地上,更平添幾分淒涼。

秦驪如和素兒還在低泣,耀陽和倚弦不知說什麼好,只能陪著她們。這時,聞訊的老僕莫凌風帶著眾將領趕到,看見到秦天明這樣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眾將無不悲憤莫名,喊著要替場主報仇。

眾將一意復仇,耀陽和倚弦知道他們這些人去找刑天氏報仇,無疑是自己找死,但群情激憤,他們也說不得什麼話。素兒嫻靜,兼之身份還未公開,也很難處理此事。

倒是秦驪如還算有理智,一把抹乾眼角的淚水,怒喝道:“吵什麼,牧場的事情你們不用做了麼?還不各自守住崗位。莫老,你帶頭,先行回去,好好佈置牧場防禦。不要讓敵人有可乘之機,這個時候是你們該出力的時候。”

眾將之中還有人要說話,莫凌風阻止他們,向秦驪如恭敬道:“老僕無能,讓小姐操心了。老僕這就帶著他們各回崗位,這裡的事情就只能讓小姐勞心了。小姐請放心,只要老僕還有一口氣就容不得他人對牧場不敬。”

見莫凌風都這樣說,眾將這才將怒氣平息下來。

秦驪如閉眼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驪如在此多謝各位!牧場就靠你們了。”

在莫凌風的帶領下,眾將必恭必敬地退走,秦天明已經出事,他們更要顯得對秦驪如尊重,這樣才能給她足夠的信心。

等眾將離去,秦驪如神情頓時又淒迷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秦天明,剛烈的她也不由再次黯然落淚。進來收拾的奴僕,自是不敢去打擾她們。

此時,小千和小風已將小仙帶來,見到這個場面,三人也乖巧的不說話,靜靜地站在耀陽身後。

耀陽和倚弦用靈覺神識掃視“洪澤城”,知道周圍妖魔二宗的法道高手盡已離去,相互一點頭。倚弦便命下人將秦天明的身體小心地抬到後堂秦天明臥室。

幾人都來到秦天明臥室,耀陽揮揮手讓下人離開,等其他人全部離開後,耀陽拍拍小千和小風道:“你們就在好好觀察周圍,如果有任何魔妖兩宗的人靠近,立即告訴師父和師叔,知道嗎?”

小千和小風當然點頭稱是。

接著耀陽又對小仙道:“小仙,你去拿點熱水和毛巾過來,記住別人問的時候就說是給兩個小姐洗臉用的,因為她們哭得太傷心了。還有一定要親自端水進來,不能讓別人跟來。”

小仙應聲離去。

素兒和秦驪如有點不解地看著耀陽。耀陽只是向倚弦點頭道:“好了,我幫你護法,你開始吧。”

倚弦立即雙指點在秦天明的印堂之上,以歸元異能摧起生氣融合冰火異能注入秦天明印堂之中,再次打開秦天明神識,以生氣修復秦天明重傷的心脈。

素兒姐妹倆弄不清楚狀況,但也知道倚弦絕不會做出不利的事情,只能呆呆地看著。倚弦突然喝吒一聲,蓄勁一掌擊在秦天明胸口,一氣呵成將冰火異能強勢催入,一舉疏通秦天明體內堵塞的經脈,秦天明“哇”的吐出體內一口淤血醒過來,恢復了呼吸生氣。

素兒和秦驪如這才知道倚弦是在救她們的父親,兩姐妹曉得父親有救,不由大喜。不敢打擾倚弦運功替秦天明療傷,她們唯有相擁喜極而泣,以此來抒發心中的喜意。

耀陽見到兩姐妹的神情,也為她們感到高興,拍了拍秦驪如的肩膀道:“好了,放心吧,秦場主不會有事的。”

秦驪如含淚點頭。

良久,倚弦才從秦天明身上撤掌收回,長吁了一口氣,抹抹額頭的汗水,道:“好了,秦場主不會有性命之憂了。”

秦驪如與素兒聞言大喜過望,秦驪如更是喜極而泣,道:“爹……”正要上前看望父親的時候,卻被耀陽拉住了。

耀陽斥道:“你幹什麼,秦場主傷勢不輕,你別去打擾他,如果他得不到好的休息,傷上加傷的話,那就麻煩了,你難道想讓你爹再多躺幾年不成?”

“對不起……”從大悲到大喜的秦驪如哪裡還會跟耀陽較勁,乖乖地點頭。

耀陽用手一拍額頭道:“天,你跟我說對不起幹嘛?我看你是高興得暈頭了,我還是小心一點好。”

秦驪如面上一紅,白了耀陽一眼,放輕動作和素兒一起坐到床前,問道:“爹,你怎麼樣?剛才嚇死我了。”

素兒也是大喜喚道:“師父……啊……不,爹,你還好吧。”

秦天明雖然醒來,但是氣息相當微弱,他畢竟是深受刑天氏宗主所傷,刑天滅何等修為?若非本身家傳密法神奇,他肯定沒命,刑天滅也自信秦天明必死,所以才沒有追究下去。所以現在他沒死,傷勢卻非常嚴重。

秦天明微微扯出一絲笑容,艱辛地想說話,倚弦忙制止他道:“場主千萬不要勉強。刑天滅下手真狠,你的傷勢實在太嚴重,這幾日好好休息,最好不要浪費力氣說話,更不能下床。你的傷勢要用藥石醫治三個月,再好好休養半年才能痊癒。”

秦天明勉強點頭,寬慰的眼神看看兩姐妹。素兒和秦驪如含淚而笑,柔聲道:“爹,你就放心休養,牧場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秦天明欣慰地微笑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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