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封神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4 17:52: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 2768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9:54
第四章困獸之爭

?搶先從幻境結界中逸出的黑影自是被困許久的幽玄,他甫一脫困,還來不及高興,就見一群人從他身旁蜂擁而至,全然不知死活地湧入幻境之中,不由一怔,他雖然非常不易才從幻境結界中脫出來,但想到那三大神器心中怎麼也不甘心,再一想到這麼多人都進去了,還怕什麼?他略微遲疑一下,最終卻又轉回去了。?

此時,姜子牙、倚弦、楊戩與金吒也隨即跟進,他們當然不放心耀陽一個人在裡面,更何況如此多的妖魔邪人竄入結界,一場大戰看樣子在所難免。?

五人甫入幻境,便被耀陽拉住了,六人虛立當空,身後的結界緩緩彌合,變得完全封閉起來,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景象,眾皆搖頭嘆息不已——?

在以心相鎖定結界的幻境之中,一眾妖魔邪人進去後,只能看到來自本命元心的各種映像,根本無法觸及結界中擺放神器的所在。各人心思迥異,在水晶光芒迷茫中,幻象四生,沒有任何準備的眾人不由都為之所迷。?

刑天抗等幾個小輩修為最弱,意志也最是薄弱,很快就陷入沉迷之中,紛紛與自己的影像動起手來,奈何人數太過雜亂,穿插起來難免相互纏鬥,因此不久,其他人也開始心神迷亂,相互廝殺起來。這些人雖為幻象所迷,但是本身修為卻沒有絲毫降低,拼殺起來反而奮不顧身,立時間幻境大亂,殺聲四起。?

而那些老一輩的妖魔高手,像是刑天滅、聞仲與淳于淼等一族宗主同樣陷入幻境迷象當中,雖然不致於心性大亂,但是也跟最初的幽玄一樣,四處尋覓神器不得,有如一群無頭蒼蠅一般東竄西竄。?

姜子牙等六人見此情景不由一呆,他們想不到幻境迷亂心相的能力竟然這麼強,一眾魔妖兩宗的人無不中招,不過他們也沒什麼時間感嘆了,麻煩已經找上門,準確一點說是麻煩找上耀陽了。?

再度進入幻境的幽玄才懶得理那些昏了頭的傢伙,他恨的是剛才陰了他一把、仍然將他困在幻境中的耀陽。?

一聲震天悶哼,幽玄毫不留情地盡出魔刃“驚鋒”,化出白光如練,在強悍的魔能催發下,向耀陽飛旋襲去。?

耀陽屹然不懼,掌中軒轅劍揮出,劍光如華,堪堪擋住“驚鋒”的強襲,但畢竟耀陽的修為比之幽玄仍嫌遠遠不夠,即使仗有神器之威,也被逼得節節後退,立即先機全失,幾個招面之內,全身上下處於“驚鋒”的威脅之下。?

幽玄獰笑著,摧使“驚鋒”向耀陽狂攻不止,耀陽只能堪堪招架,形勢開始向不利於耀陽的一面發展。?

旁近的楊戩與金吒適時搶出,正準備出手接應耀陽,卻被一旁的倚弦攔住了,倚弦叱喝一聲,龍刃誅神一劍劈出,劍光耀眼,氣勢沖天,其勢甚是驚人。幽玄雖自持修為深厚,但在對付擁有軒轅劍的耀陽同時,哪敢逞強再接倚弦龍刃誅神一擊,忙飛身急閃,就幽玄這一動之際,耀陽立即感到壓力一輕,他自不會錯過機會,舞動軒轅劍,揮手向幽玄展開反攻。?

幽玄不敢大意,集中精神,摧動“驚鋒”,銳利無比的鋒芒向耀陽和倚弦分擊。耀陽叱喝道:“幽玄,憑這點小玩意也想跟我們兄弟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厲害!”言語間,軒轅劍所到之處,盡數將“驚鋒”的強勢攻擊擋住了。另一邊廂倚弦亦是揮出龍型劍氣,其勢狂飚,宛如一條巨龍將分散實力的“驚鋒”攻擊力吞噬冰消。?

幽玄怒喝道:“憑你們兩個小輩也想阻止老夫?告訴你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此時,他絲毫沒有留手,“驚鋒”魔刃旋斬而出,轉眼化成千萬閃爍著寒光的刀片,將兩兄弟完全包圍起來。?

耀陽和倚弦齊聲大喝,連連出手,冰劍炎龍狂舞,在兩大神器的助威之下,更見威力,不但將“驚鋒”的千萬化身盡數擊破,更令到幽玄左支右拙,樣極狼狽。幽玄早已惱羞成怒,顧不得隱藏實力,雙手張揚,狂猛的魔能瘋狂而出,魔氣如潮,竟激得他的衣衫如箭般四揚。?

耀陽和倚弦剛剛碰在一起,對視一眼,都看出此招非同小可,立即用起全身元能,修煉《玄法要訣》的默契讓兄弟倆配合無間,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合力斬出一道紫青色劍氣,劍氣隨著龍刃誅神與軒轅劍的揮舞,幻化成一條翔天巨龍,劃破空際,狂嘯著沖向幽玄。?

幽玄經驗老到,身形幻起分身無數,巧妙的避開巨龍劍氣,然後猛地雙手合起,“驚鋒”魔刃竟化成一道魔影重重的銀白色巨獸,直撲耀陽和倚弦襲去。?

“雕蟲小技!”耀陽冷笑著回說了一句當初幽玄曾對他說過的話,眼神全神凝盯著巨獸,軒轅劍發出黃光凜然,絲毫不懼幽玄的驚鋒魔刃所幻化出來的巨獸。倚弦神明心靜,冷靜地做出了準備。?

“去死吧!”耀陽喝聲如雷,軒轅劍化成劍影刺出,同時條條炎龍隨劍擊出。數十條炎龍立時將巨獸沖散,此時“驚鋒”現形,卻似轉輪狂旋突破劍影出現在耀陽面前。?

如果是單打獨鬥,耀陽恐怕早就被擊中受傷,但是準備已久的倚弦,龍刃誅神適時出劍,一劍挑在“驚鋒”之上,“驚鋒”和倚弦幾乎同時一震,“驚鋒”被挑離原有的軌跡,倚弦肩膀一晃將“驚鋒”的後座猛力卸去。?

本來就算如此,幽玄也可以乘機欺近強襲,但是合耀陽和倚弦之力,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共同擊出的劍氣豈是簡單?幽玄閃過之後,兩人再度合力擊出巨龍劍氣,竟像是活了一般,立即向幽玄追襲而去,不管幽玄怎麼躲,劍氣都似乎跟定了幽玄。?

想那巨龍劍氣合龍刃誅神與軒轅劍之力,是何等強悍無比,幽玄怎敢空手硬接,無奈只能收回魔刃“驚鋒”,首次轉向巨龍劍氣,正面迎上。?

只聽“蓬……”的一聲,氣勁迸射,最終巨龍劍氣被“驚鋒”擊散,幽玄亦是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不得不放棄好不容易占得的上風。此時耀陽和倚弦已經再度逼上,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強勢擊出,幽玄何曾被小輩如此逼迫過,怒火中燒,“驚鋒”再擊。?

幽玄雖強,但面對擁有三界最強神器的兩兄弟卻也絲毫不敢大意,全力而為展出“驚鋒”。原本以幽玄的修為,三界之中除了幾個宗主元老級數的神宗高手,根本沒幾人能與他相比,所以一直在妖魔二宗所向無敵,如今卻被兩個晚輩逼到如此地步,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陣天大的恥辱。?

但隨著兩兄弟不斷配合默契地將《軒轅圖錄》融入戰鬥當中,漸漸明悟軒轅圖錄之妙,令到兄弟倆越打越精神,越來越難對付,讓一旁觀戰的薑子牙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著實不敢相信兩人的修為竟然進展如此之快。?

劍氣縱橫,風刃激閃,幽玄越打越是心驚,他想不到這兩個小子的身手竟不斷在提升,這根本是從未遇到過的怪事,僅僅數個回合的照面,兄弟倆便完全擺脫了被動的狀態。?

耀陽和倚弦卻是越打越順手,一幅幅《軒轅圖錄》從腦海中閃過,經過對武庫大殿圖壁的摸索,兩人才算真正領悟到《軒轅圖錄》的真諦,他們不斷在跟幽玄打鬥中充分應用,盡量地吸收著所有關於《軒轅圖錄》的感悟。?

幽玄感到兩小子越來越難纏,心驚之餘,終於肯定他暫時奈何不了兩人的聯手,再則兩兄弟旁近還有幾位深藏不露的法道高手,他想到萬一幾人同時圍攻自己的話,自然會大事不妙,當即不想再繼續跟兩人糾纏下去,虛晃一招,幽玄抽身急退,脫出兩人合擊的攻擊範圍。?

耀陽和倚弦一招用空,見到幽玄早已離開,兩兄弟對視一眼,一起仰天大笑。他們終於領悟到《軒轅圖錄》的奧秘。?

想起當初兩人被人呼來喝去,受人挾制,就算玄法進境一日千里,進展神速,面對強敵之際也有大感無力施為的時候,現在卻合力跟三界知名的頂尖高手“邪神”幽玄正面交戰,也能將之慢慢逼退,這種痛快淋漓的爽心感覺怎麼不令兩人失聲大笑呢?現在,他們終於可以真正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再非往日受人欺凌的懵懂小子。?

兩兄弟感悟玄學自然而笑,自不是在笑幽玄,但聽在幽玄耳裡無疑是極大的嘲諷,不肯空手而回的幽玄不由暴怒,叱喝一聲衝入魔妖兩宗的高手紛爭之中,將滿腹怨氣氣全部發洩在這些人的身上。?

加上幽玄,本來混雜的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修為稍弱的各族好手都紛紛慘死在幾大高手夾擊之下,刑天抗等一眾小輩也有些支持不住,局勢開始向不受控制的一面發展。?

姜子牙等人事先得過耀陽的提醒,而且玄宗本就要求明神靜心,對此幻境之相抵抗力較強,就算年輕的楊戩和金吒也只是稍有迷茫,好在置身幻境邊緣地帶,再被身旁的薑子牙稍微以玄元警醒一番,便清醒過來,不再被幻境所迷。?

金吒看著眼前這一群妖魔邪人,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魔妖邪人心念太貪,如今陷於這幻境結界之中,沉迷虛相而難以自拔,實在是咎由自取。 ”?

姜子牙神色凝重道:“事情恐怕有些不妙,這幻境結界的禀性剛烈,現在迷亂心相碰撞過強,激發了結界中的所有玄元結陣,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將無法控制,封閉的整個結界只會完全走向同歸於盡的下場,到時幻境中的所有人和物誰都逃脫不了。”?

耀陽點頭表示姜子牙所說屬實,這也是最初幽玄跟他說過的結界禀性。?

楊戩問道:“先生,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姜子牙沉聲道:“唯一的辦法只有讓耀將軍現在用軒轅劍打破眼前的結界幻象!”言罷,對著耀陽提高聲音喝道,“耀將軍,情況相當危機,現在只能讓你摧發軒轅劍之力,將此結界幻象擊破。”?

耀陽略有遲疑道:“但幻像一破,這些傢伙醒神過來,必然還是會因為爭奪神器再次混戰一團,到時我們未必能拿到三大神器?”?

姜子牙苦笑搖頭一嘆,道:“沒辦法,時間已經不多,現在幻像不破,就算我們能離開,一旦充滿各種元能的結界與所有人、乃至三大神器同歸於盡,所有玄元再盡數爆發,威力將成數十倍疊增,影響恐怕足以達至千里之外,三界都會被其禍及。此事殃及太廣,不容得你我遲疑片刻。”姜子牙口氣平緩,但所說的內容卻讓人著實心驚不已。?

耀陽亦是大吃了一驚,哪敢再有片刻猶疑,馬上思感神識萌動,五行玄能注入劍身之中,啟動了軒轅劍的靈應,劍身立即發出一陣金色光芒,瞬間覆蓋了整個結界,將結界中所有水晶的異彩光芒消融,幻象結陣立破。?

魔妖兩宗的人在震驚中停手,詫異地看著身周空****的一片水晶柱體,明白剛才是陷入了幻像之中,只是他們想不到這結界幻象竟如此之強,即便是現時想起來他們還是心有餘悸。?

魔妖兩宗甫一停手,整個幻境立即安靜下來。?

在突然而至的寧靜中,迷霧全消,現出在幻境中心的是——一座莫名水晶築成的高台之上,三大神器分峙三處而立,傲然獨立,神芒環轉。?

三大神器發出的異芒光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打神鞭!”?

“焚神天戟!”?

“翻天印!”?

魔妖兩宗之人無不驚呼出聲,幾乎所有人同時飛身去搶。幽玄輕車熟路率先趕到,但他還未能碰到神器,僅遲了半步的陸壓便奮起一掌向他後背拍去。換做別人,幽玄或會硬挨一下,但在這裡修為僅微在幽玄之下的陸壓,擁有能與本身​​雙手融為一體的魔門十**器之一的“紫薇天手”,這一掌下去就算元始天尊親至也不敢生受。?

幽玄如何敢生受,只能無奈以“驚鋒”相擋,“錚”地一聲,幽玄和陸壓同時被震退,隨後趕到的通天教主卻佔了個便宜,一手就向最近的焚神天戟抓去。?

“不麻煩你老人家拿東西了!”此時一聲輕笑,軒轅劍橫空而出,耀陽劍長佔了優勢,竟將焚神天戟高高挑起。通天教主怒喝出聲,顧不得報復耀陽,飛身而起,一手抓去。但他怎麼及得上跟耀陽有了十數年默契並早有準備的倚弦,倚弦同樣沒有用手拿,龍刃一劍將焚神天戟掃向近身的楊戩和金吒兩人。?

“快接住令其認主!”金吒喝道,面對撲上來的眾人,盡展全力,銀槍狂舞。這個時候情況危急,在動手之前,耀陽早已告知他們,只要奪到寶物便歃血收服,玄門法訣更是可以佔盡優勢,否則落入魔妖兩宗諸人手中,便大事不妙。?

“謝了!”此時決不是客氣的時候,楊戩閃電躍起,順手牽羊的手指劃過戟尖,混著他本命真元的精血立時融入焚神天戟之中。隨著楊戩口中的玄門秘訣喃喃念頌,只聽“鏗吟……”一聲錚然長吟,戟身一震,驀地亮出一片耀眼光華,不需要楊戩去拿,光華消逝,“焚神天戟”自己出現楊戩手中。?

焚神天戟認主了!?

楊戩興奮地大喝一聲,揮戟怒舞。戟芒所及之處,熾白色的炎光四射,剛認主的神器似乎極為興奮,平添楊戩非常實力。看得隨後而來的聞仲一陣眼熱,何況拿走神器的還是從前的首徒,心中更是大恨,不過非常時候,根本不及去顧念舊怨,聞仲已經探身向剩餘的二樣神器遁去。?

少了一把焚神天戟,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另外兩把神器所吸引,楊戩和金吒的壓力稍減,立即飛上高台幫助耀陽與倚弦抗敵。?

幽玄、陸壓、通天教主與九尾狐等所有人都戰成一團,剩下的兩樣神器已然幾經易手,奈何無論誰拿持神器,便會受到最低四五個魔妖高手的同時攻擊。幽玄的“驚鋒”、陸壓的“紫薇天手”、通天教主的“吞天袖”都是盡展實力。?

剩餘的兩樣神器最後儘數掉落在高台之上,沒有人再敢輕易授手。?

耀陽揮手一劍,劍氣奔騰而出,逼退身旁的幾大高手,卻突然發現混戰中有一人竟是“妖尊”雪赤極,不由大奇,想不到他居然也到了,當即退了一步,先離開戰圈,再轉頭四顧,發現不知何時,那與九尾狐合夥自封為梅山七聖的幾個傢伙也在了,另外還多了一些他從未見過的魔妖兩道人物。?

轉念一想,耀陽立即想通,原來不只是陸壓等人知道,其他不少人恐怕是遲了一步,到他們來的時候,可能是他得軒轅劍以後才到的,由於軒轅劍被取走,所以他們一直隱伏在外,直到幻境被破開之後才一擁而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9:55
第五章意料之外

正尋思著,猛然發現幽玄的手已經到了打神鞭之前,耀陽大驚,斬出一道炎熱劍氣,直衝幽玄而去。同時刑天抗揮手白光閃出,也向幽玄擊去。如果幽玄要拿打神鞭,勢必同時被這兩記攻擊打中。若只有一道他還能勉強硬受,但同時被兩記攻襲擊中,這裡眾人任誰都受不起,何況其他人哪肯會讓他輕易得到神器。於是只能咒罵一聲,幽玄閃身避開,“驚鋒”竄出,把怒氣遷到其他人的身上。

在場數十人無不為了剩下兩大神器紛爭,刀光劍影,勁氣狂舞。

耀陽和倚弦聯手,龍刃誅神和軒轅劍默契配合,劍氣狂濤,楊戩又初得焚神天戟,加入護衛神器的主力陣容,加上修為精深的薑子牙囑咐金吒從旁協力相助,布成一道“龍圖四象戰陣”,合四人之威抗眾妖魔邪人的進擊,一時半刻間誰想從他們手下拿到神器都不大可能。

姜子牙則鎮守戰陣中央,四像變陣之際,他便從容移動方位,填補戰陣的缺陷所在,利用的自然是耀陽所說結界重聚的時間問題,只要撐到幻境結界重新聚攏保護神器,他們則可以放心拿走神器,而無任何後顧之憂,到時候更能將一眾為禍人間的妖魔邪人封印於結界之內,一網打盡。

纏鬥之中,耀陽抬眼見一個面熟的妖人偷偷摸摸竟從高台上爬摸過來,真是為了神器各種方法是無不所用其極,不由低笑一聲,一劍劈出阻擋淳于琰的同時,閃身一腳將那傢伙踢飛,大笑道:“豬頭三啊豬頭三,你怎麼老是這副模樣,始終見不得人?”

豬頭三摀住臉面,痛得直咧嘴,大罵道:“你這傢伙,居然也不顧念當初的舊情,縱算不念舊日我放你一馬,踢人也別踢臉嘛?我這麼英俊的臉……”

即使在處處有威脅的激戰中,耀陽仍有抱腹痛笑之感。當然雖然大部分人有爆笑之感,但也有人惱怒,覺得最不舒服的便是淳于琰,他一向自認英俊非凡,見這個豬頭也稱自己英俊,這氣不打一處來,從旁再加上一腳正中豬頭三的豬鼻。

“啊呀……說了踢人別踢臉……”豬頭三慘呼一聲,雙手抱著噴血的鼻子從高台上摔下下去。

淳于琰淡淡道:“我踢的是豬不是人!”

梅山七聖其他六人見豬頭三出這樣的洋相,個個都覺得臉紅,老大袁洪更被氣得臉色發青,轉而對淳于琰大有意見,趁著亂勢之際,糾集眾兄弟,時而跟淳于琰拼上幾招。

九尾狐始終徘徊在高台邊緣,心中最是鬱悶,她若是靠近高台,耀陽與倚弦就盡量向她出手,看情形是急於殺她滅口,而這個時候若是拿魔星的秘密去威脅兩人,根本沒有機會,若是大聲說出來,顯然是非常不智的,此時為了神器,誰會去理會這個,再則說來,這對她絲毫沒有好處。

幽玄的處境最尷尬,雖然他與台上的陸壓、通天教主等宗主級數的人物自信有把握可以沖破五人的“四象戰陣”,但是偏偏混戰一團,各自難免生出忌諱,擔心在全力攻襲的途中遭到同級數高手的偷襲,所以一時間投鼠忌器,誰也不敢擅自全力出手。

爆碎的水晶像是飛花般濺起,在虛空中隨氣勁飛揚,就像是雪落一般。

數十人之間的混戰在高台上環繞著兩大神器而發,沒人肯讓別人拿到兩大神器,幾乎所有人都為這兩大神器殺紅了眼,除了耀陽與倚弦幾人之外,沒人注意到姜子牙一直沒動手,而是繞著在高台中環步而行,每一步都揮手撒出一道玄能。

“不動萬象陣!”姜子牙突然暴喝一聲,雙手中食兩指相抵,指尖亮起一撮金光,這時高台四周射出三十六道光芒,與姜子牙手上的劍光遙相呼應。

眾人已經感覺不妙,原來那位白髮道人才是幾人當中最具威脅的法道高手,但是已經遲了,隨著光芒結成一片,所有人的行動都不由自主地一頓。就只是這麼短時間的一頓,姜子牙已將本身真元融入血中註入腳下的“打神鞭”中,打神鞭急劇飛舞,在姜子牙的元神咒訣指引下,最終落入姜子牙的手中。

這“不動萬象陣”的威力果然很強,可惜有效的時間太短,彈指間金光逝去,一眾妖魔邪人又再聚集攻來。

打神鞭已經認主,姜子牙趁機站了金吒的方位,將陣中心的位置讓給了金吒。用意極為明顯,便是讓金吒可以抓住機會搶奪翻天印,魔妖兩宗雖嫉恨姜子牙,但還是為了最後的一把神器——翻天印而奮戰,以望把握最後的機會。

耀陽等人自不會讓任何人拿到翻天印,但是他們若想先將它拿走也不可能。一群人圍著翻天印而戰,誰都想得到翻天印。但是事實上沒這麼容易,三大神器的滴血認主絕非將血濺到神器就行,而必須以真元混入血中,親手碰觸神器,然後以玄門咒訣催動才行。

況且耀陽聽幽玄說過,妖魔邪人想要得到神器還遠非這麼容易,畢竟神玄二宗的神器天性就有克制妖魔二宗元能布施的禀性。

幽玄、陸壓等人齊攻耀陽等人,但是為了防止別人拿到翻天印,相互扯著後腿,場面越來越混亂。

耀陽見到一旁的“妖尊”雪赤極猴急竄上來想搶翻天印,想到以前被他欺凌,不由心中氣起,趁他被其他邪魔圍攻之際,偏起一拳,擊出一條炎龍直撲向雪赤極,讓他一時間手忙腳亂,好不容易退了幾步,才堪堪避開,只是一身衣衫被燒了大半,甚是狼狽,耀陽見了也稍稍解氣。

倚弦龍刃誅神一展迫開一人,好奇問道:“怎麼了?”

耀陽嗤笑道:“那傢伙以前欺辱過我,現在正是時候找他出口晦氣!”

倚弦搖頭大笑,但掌中龍刃誅神絲毫不慢,劍氣如剛脫困的凶獸狂飆而出,將整個四象戰陣重新匯成一個滴水不進的結界。

魔妖兩宗的人為了翻天印幾乎瘋狂,雖然常有互相對襲,但耀陽等人還是感覺有些吃不消,畢竟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群戰不斷,刑天抗等小輩已經感覺吃不消,根本不敢搶先,只能配合著各族高手幫個忙。

一群人紛爭不下,大有不死不休之態。當然也沒人肯真的冒著生命危險去搶,神器雖好,還不至於用命去換,但在沒有太大威脅之下,也沒人肯放棄此等神器。

耀陽和倚弦盡展兩大神器威力,姜子牙啟用打神鞭,楊戩揮灑焚神天戟,金吒銀槍狂舞,實力強悍無比,但是魔妖兩宗人數實在太高,而且九尾狐等人中的任何一人的身手也不下於他們,更何況幽玄和陸壓等輩,如非這群人相互拼鬥,耀陽等人與他們單打獨鬥的話,恐怕沒人可以支撐得住。

正當眾人互戰不可開交之際,毫無預兆地,水晶高台突然從中爆開,“轟……”一聲巨響,飛晶石如狂雷四爆,勁力十足,就算強悍如幽玄的身形也不由一滯,慌忙閃身避開。姜子牙等人的“四象結陣”同時被巨大的潛能所震散。

幾乎同時,在晶石碎裂的混亂中,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竄出,單手觸摸到翻天印,便立即以真元精血逼入,翻天印呼嘯臨空,那人嘴中念念有詞,翻天印立時重新出現在那人手中。

在場諸人無不駭然大驚,誰都想不到高台底下會竄出人來,剛才上面打得熱火朝天,誰也不知此人何時無聲無息地潛入高台之下。只見那人蒙巾遮面,趁眾人大驚愕然之時,立即頓身欲逃。

耀陽和倚弦反應極快,耀陽喝道:“你是什麼傢伙?”掌中軒轅劍飛旋半輪,剛好擊在那人必走的方位,那人隱有吃驚神色,卻不慌不忙祭起翻天印相擋。倚弦適時趕到,龍刃誅神劃過一道破天軌跡,配合軒轅劍同時擊中翻天印,只看一陣金光爍然,翻天印微顫,那人悶哼一聲,被兄弟倆凜冽的元能合擊得後仰翻身,​​蒙巾更被劍氣反捲掛下。

蒙巾一落,倚弦不由驚呆了,失聲道:“祝蚺?”

那人雖然臉容殘缺不全、猙獰可怖,但仍可看到依稀是祝蚺的模樣,一眾諸人無不震驚莫名,當今三界之中誰都知道祝蚺已死,斷無復生之理。但是,現在他竟然出現在這裡,除了模樣變得醜了點外,不但傷勢看起來已經痊癒,而且更是生龍活虎,竟能獨身潛入此處搶走翻天印。

“怎麼可能?”倚弦最是吃驚不過,他親手以龍刃誅神誅殺祝蚺,自是知道得最清楚,當時祝蚺被土行孫捨命纏住,然後受他龍刃誅神這麼一擊,生機已絕,連靈元也保不住,就算再來個第七道輪迴,靈元俱滅的祝蚺也絕對不可能活下來。但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祝蚺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這點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乘著倚弦等眾人震驚之時,祝蚺遁空而起,化作一陣煙塵疾速向幻境外竄去。

“賊子休走!”耀陽大喝一聲,持著軒轅劍直追而去。倚弦、姜子牙、楊戩與金吒等人隨後跟上,魔妖兩宗的人也不甘心地追了出去。

幻境結界早已被祝蚺以翻天印打開,眾人剛出幻境就見百丈外金光閃爍,卻是一批人趕來,為首的正是神宗的二十八星宿,他們帶領一批天兵神將及時趕到。魔妖兩宗等人一見事情不妙,不等二十八星宿趕到,紛紛就此遁走,現在的他們哪有實力跟神宗的人相抗衡。

轉眼間,所有人都做了鳥獸散。

耀陽與倚弦看到二十八星宿神將,不由自主對視一眼,畢竟曾經在陳塘關與他們打過交道,心中免不了有些虛驚。不過,兄弟倆的目標自然是拿了翻天印的祝蚺,正好趁機盯住他一個人追去。

耀陽追至祝蚺身後三丈外,猛地大喝一聲,軒轅劍揮出蘭花狀金光,“乾天龍炎訣”化成三條巨型光龍,徑直向祝蚺瘋狂攻襲而去。

耀陽並不望這一劍能傷得了祝蚺,但是只要讓祝蚺身形一頓,倚弦等人就能纏住祝蚺一段時間,即使只有一彈指間的時間,也足夠二十八星宿趕到將之困住,然後就能。

誰知“祝蚺”冷笑一聲,右手一揮,輕呼道:“神印翻天!”魔能波動,金光閃動,翻天印突然化成一座龐然大山嚮耀陽和倚弦他們斜斜壓去,其壓下之勢有如泰山壓頂,如若被此等絕世神器擊中,恐怕不死也得重傷,而繼續前進之勢必然無法脫離翻天印的攻擊範圍,耀陽與倚弦等人只能在後退和左右急閃中做出選擇。

當耀陽等人閃開攻擊再想繼續追時,祝蚺已經身在百丈之外,翻天印亦重新回到他的手中。祝蚺逃竄的速度奇快,只是這麼一耽擱,耀陽等人就已經無法追上全速飛遁的祝蚺,當然只能放棄。

追趕不及之下,耀陽等人停下來,包括接著趕到的神宗人馬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所震驚。神宗之人與耀陽等人相互見過,就只是客套幾句話帶過,此時非常時候,當然不適合再長聊下去。除了二十八星宿,其他人都下到武庫之底去尋找或許還能用的神器法寶。

說到祝蚺之事,姜子牙第一次深縮眉頭,沉思道:“沒想到祝蚺非但沒有如同傳說中那樣死去,更懂得了駕馭玄宗的翻天印法,這點實在是讓人不安。”

倚弦更加懷疑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就在牛頭山上,易某親手用剛剛啟鋒的龍刃誅神將他擊斃,他致命要害被神器煞氣擊破,生機已絕,靈元亦滅,照理應該不可能生還才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子牙的神色更加凝重,道:“不錯,龍刃誅神啟鋒時積數千年的煞氣之強非任何高手可以抵擋,就算以幽玄、陸壓的修為,若是被當時這樣強的煞氣擊中要害,也斷無生還之理,但現在祝蚺明明白白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還搶走翻天印?這說明其中定然大有蹊蹺!”

耀陽問道:“更奇怪的是,祝蚺不僅沒死,反而不知如何會使用出翻天印的神器絕招,難道玄宗的法道這麼容易學?”其實,他又何嘗不知玄宗法道非是這麼容易學會。

“不可能!”姜子牙斷然道,“任何法道,就算以當年軒轅黃帝的資質專學玄門一技法道,沒有數月的時間也不可能學得會,更別說修煉這翻天印法,還得專注學會玄宗的基本法要才行,像祝蚺這等久習魔能的人物怎會來花費心思來練這玄宗法要?”

耀陽笑道:“是不是當年祝蚺親自混入玄宗學到的?”

“去你的……這怎麼可能。”倚弦輕責道,“這個時候你還瞎鬧?”

耀陽笑道:“我看大家氣氛壓抑,這樣感覺很糟糕。不過,祝蚺雖然不可能混入玄宗,但是玄宗法要未必就拿不到。”他想起當年蚩伯還不是同樣也拿了蜀山劍宗的的《陰陽法要》。

姜子牙點頭道:“雖有這樣可能,但是就算他能拿到基本法要,也不應該會翻天印法。此法玄奧非常,跟魔宗秘籍完全不同,不是身在神玄兩宗多年的人,想學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像祝蚺這樣浸**魔功多年的人,心性已定,更是不可能學會此法。”

這時,二十八星宿戰將之首的亢金龍道:“姜先生此言甚是,神玄兩宗的法道要術非魔宗之人所能領悟,祝蚺想要學會翻天印法,無疑是難如登天。況且聽聞玄宗幾大法典一直收藏於蜀山劍宗的'藏經閣'內,不是誰人想得便得的!”

耀陽道:“不過,最大的疑點是祝蚺為何能死而復活?再怎麼說起來,學翻天印法還略有可能性,但是他受了龍刃誅神致命一擊,卻還沒死就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還有一點很怪……”倚弦沉思道,“祝蚺的臉怎麼會變成,像是被火燒一般,受龍刃誅神一擊也不會導致如此。他們祝融氏應該不會怕火才對,以祝蚺的修為再怎麼也不可能被火燒成這樣才對!”

姜子牙沉思半響,微微一嘆道:“祝蚺該死未死,玄宗法道外洩,這都是非常之事,看來三界情況有變!”

此時,負責找尋神器的星宿神將將廢墟下的情況報了上來,下面似乎曾經被一批人翻尋過,根據現場留下神器靈力狀況,至少有一半的可用神器被人匆匆挪走,現在只剩下不到半百之數的神兵利器,而且這批人似乎是一起行動的,同時來同時走,並沒有爭搶的事情發生。

耀陽嘿嘿一笑,道:“想不到這些人倒是撿了個便宜,挺聰明的,明知道進幻境也拿不到三大神器,就乾脆趁早去找別人不要的好東西。不需要拼殺就能拿到這麼多的好處,遣使這批人的幕後傢伙不可小看,可能此人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只是他們會是誰呢?”他心中對這批人起了戒心,突然想起那黑衣老者,忖道:“會不會是他嗎?”

眾人討論再三,還是尋不到一個好的解釋,就連姜子牙也無計可施。不久,二十八星宿帶領天兵神將前來告辭,將那些能用的神器法寶全部帶走上繳天庭。

姜子牙嘆道:“我們也回去吧!”

人去庫空,再在伏羲武庫呆下去也沒大用,再說姜子牙與楊戩得了打神鞭與焚神天戟,所以也不能說毫無收穫,於是姜子牙領著幾人紛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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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螳螂捕蟬

遠山之巔,黑衣老者和卓長風冷眼觀望神玄兩宗的人清場離開。

卓長風大感敬服道:“尊主神機妙算,早一步令祝融氏之人將武庫大殿的神器搜羅了大部分,現在那些想拿三大神器的人個個空手而回,而且除了幽玄這老傢伙是單身獨人外,其他各人都是損兵折將,這樣一來更加有利於尊主一統魔妖二宗。可嘆這些人為了三大神器爭個你死我活,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黑衣老者淡笑道:“僅次於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三大神器無人不為之眼紅,哪有這麼輕易能拿到手的?何況耀陽那小子先得軒轅劍,他們又是全心合力,在爭奪神器上自然是大佔便宜。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一個已經死了的死人,這三件神器定會全部落入神玄二宗人的手中。”

卓長風道:“話雖如此,但是三大神器之威讓聖門之人誰都覬覦已久,此三大神器雖需要玄宗法門才能快速應用,卻不是非玄宗之人不能認主之物,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琢磨,亦能啟用此等神器。再說三大神器之威遠在幽玄的魔刃'驚鋒'之上,誰人肯輕易放棄?”

黑衣老者冷笑道:“三大神器威力雖強,得到一件都遠勝普通神器,但這庫底還能用的神器遠超百件,即使只能找到一半,也抵得上三大神器的任何一樣。得到三大神器之一隻能提高一個人的實力,但是這一批神器卻能使一大批本來修為不怎麼樣的人獲得大幅度的提升,而且根本不耗一兵一卒,其中優劣得失其實一眼明了。這些人無不是被三大神器迷了神智,否則怎麼會沒想到這點?”

“尊主所言甚是!不過……”卓長風微有擔心地道,“那個祝蚺竟能奪取翻天印,實在是不可小覷,但他怎麼可能會用出玄宗才有的翻天印法?難得他不僅沒死,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了玄宗法道?這其中奧秘實在令人難以想通。”

黑衣老者眼中精光如電,沉思良久,略帶幸災樂禍地道:“不用說,玄宗內部定是出了不小的問題,否則那個像'祝蚺'的小東西怎麼會懂得翻天印法?”

“像祝蚺的小東西……”卓長風訝異的問道:“尊主是說,那個祝蚺是被人假冒,而假冒之人又是玄宗的門人弟子?”

黑衣老者點頭道:“三界之中沒人比我更清楚龍刃誅神,此等啟鋒煞氣,即使玄宗本神的人也受不了,更何況是魔宗的人。祝蚺要害被擊中,靈元俱滅,斷無可活之理。而且他的屍體我也親自見過,而且已經被我拋擲地焰池之中,除非三界六道盡歸於滅,天道變更,否則祝蚺絕對是死了,斷無復活再生的道理。”

卓長風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其中定有我們所不知道的隱秘環節。”

黑衣老者目中魔芒湛現,道:“其實,在魔宗流傳千萬年的各族秘錄之中,的確有不少可利用祝蚺屍身的法子,只是失傳已久。如今看這個控制祝蚺屍體的傢伙,無論是用什麼辦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達至如此自如的境地,都算是非常不錯了,看來理應是個不錯的人才。”

卓長風道:“現在聖門妖宗的確有不少青年俊彥,雖還比不上耀陽和小易那兩個小子,但實力絕對過得去。還有那些各族主導人物都不錯,分散之下也能跟神玄兩宗周旋這麼久,而且聞仲和九尾狐等人還在朝歌將神玄兩宗的人盡數打壓殆盡,朝歌已經基本上在我聖門妖宗手中。如果尊主一統二宗,天下最重要的朝歌等地便落入尊主之手,天下大勢可定。”

黑衣老者面露興奮神色,道:“長風說到沒錯。我雖然甫出三界的時日短淺,但卻看得出我聖門人才比之數千年前更為出色,只要一一收服這些人,統一聖妖兩宗、再現輝煌指日可待,天地遲早會重歸聖門一統。”言罷,仰天大笑。

離開伏羲武庫,姜子牙一行五人遁風返回隱弈居而去。

半路上,楊戩向金吒謝道:“多謝李師兄將焚神天戟讓給楊戩!”

金吒生性隨和,笑道:“這算得了什麼,我手中的銀槍用得極是舒服,何必去換其他兵器,而楊師弟一直苦無乘手兵器,再則說來,當時情況危急,更應當權宜行事,所以當然是楊師弟拿的1!”

姜子牙從旁讚道:“金吒能有如此見地實在難得!你說得很對,焚神天戟雖​​好,但畢竟非是你合適的兵器。槍戟形似神非,同為善攻主攻的長兵器,俱是橫掃千軍之利器,但槍重在犀利迅猛,一擊必殺。戟重在霸悍強勢,所向披靡。金吒你生性適合用槍,即使得到焚神天戟,也要再化數十乃至上百年的時間修練轉性,未必是好事!”

金吒恭敬回道:“先生說得甚是,金吒受教!”

不多時,姜子牙等人回到隱弈居,雲雨妍和武吉急著出門迎接。

此時,天色剛亮,眾人齊聚客廳。

雲雨妍關切的問道:“不知先生等人此行成果如何?”

耀陽怎肯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忙將當時武庫奪寶的情況說將出來,雲雨妍聽得姜子牙與楊戩分別得了打神鞭與焚神天戟,忙和武吉連聲道賀,姜子牙與楊戩自是客氣了一番。

耀陽然後繼續將武庫奪寶的事情說了下去,一直說到祝蚺出現之事,雲雨妍頓時驚道:“祝蚺沒死,這怎麼可能呢?”

倚弦感到尤為難堪與尷尬,因為說起來祝蚺是他這個三界後起之秀所誅殺,這時祝蚺的出現無疑證明了這是個謊言,這讓他首次感到面對眾人有種相當慚愧的不安情緒。

耀陽用肩輕撞了一下倚弦的肩頭,以示安慰道:“我們也不信,但是他卻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面前,還將翻天印奪去。所以我估計這其中一定大有蹊蹺! ”耀陽無奈地將當時的全部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

“先生,這祝蚺是怎麼回事呢?”雲雨妍大感奇怪,美人微蹙纖眉的模樣看起來很讓人感覺舒服。

姜子牙沉聲答道:“其實相比起來,祝蚺再現之事還不算什麼,魔宗或有他法利用他的魔軀屍身裝模作樣,但他卻能使用翻天印法就變得甚為嚴重了,看來玄宗之中有些問題需要解決,待我好好算一卦,看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子牙信手卜起一卦推算,誰知沉吟許久,幾次皺眉換卦都沒有成功,不由搖頭嘆道:“看來此事已遠超出我的法道能力之外,無論我怎麼努力也無法推算出整件事情的蛛絲馬跡,甚至連一點明顯的提示也沒有!”

雲雨妍驚道:“怎麼連先生都無法算出此事?看起來決不簡單,說不定將是擾亂三界的大事!”

姜子牙搖頭嘆息,沉聲道:“三界亂勢已定,難以挽回。現在只能希望我神玄兩宗能阻止這亂勢加劇,盡快穩定三界形勢,使之重歸正統。”

一眾人等都點頭稱是,均有沉重擔心之色,只有耀陽淡笑道:“三界雖亂又如何?天下畢竟沒有永恆不變的至理,否則為何成湯為萬民之福,暴紂卻是萬民之難?只是面對任何結果,最終要看新的至理把握在誰的手中而已。或許三界之亂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未可知!”

眾人聞言皆驚,倚弦欣慰的望著自己的好兄弟,就連姜子牙和雲雨妍都訝然看向耀陽,誰都沒想到他居然能有這樣的見解。

耀陽被眾人看得大不自然起來,連聲道:“其實,這些道理都是我平時多看先生的《龍虎六韜》,才能揣摩出來的,也不知道對不對?”

“小陽說得有道理!”倚弦轉而一嘆道,“不過,三界四宗一亂,受難的始終是人界的萬千黎民百姓!”

耀陽拍了拍倚弦的肩膀,道:“小……易,我的好兄弟,我素來知道你心軟,但你應該想一想現在的天下是何種情況?百姓真的好過嗎?別以為現在在西岐百姓過得安穩,但整個殷商國界內的其他百姓嗎?特別是朝歌控制下的大部分地方,根本沒幾家百姓能真正過好安穩日子,大部分的人都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我們只能祈求三界之亂能夠開創出另一片新天地,說不定反而會給萬千黎民百姓一條真正的生路!”

這一席話又聽得眾人陷入深思之中,說來也難怪,眾人都將亂像想得太過複雜,以至於淪為偏安的思想,所以在聽到耀陽這番見解獨到的說話後,頓時間都禁不住順著耀陽的思緒想了下去。

倚弦同樣被耀陽的話中深意所震,陷入深思之中,好半響不得不承認耀陽果然跟以往不同了,不但能征善戰,而且思想也變得銳利非常,道:“你小子以三界之亂來做選擇,會否太過激烈?”

耀陽肯定的點點頭,道:“就算三界不亂,人間界也是必亂無疑,而且是勢在必行的,此時的殷商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如果繼續拖下去只會讓黎民百姓更加痛苦,所以還不如廢而重生!”

雲雨妍更是秀眉緊蹙,聽著耀陽認真又極具深度的話語,再凝視耀陽此時說得興起又神采飛揚的耀陽,問道:“那耀將軍認為該當如何廢而重生呢?”

耀陽回答的相當乾脆:“親歷親為,一切從頭開始!”

姜子牙沒有說話,雙目炯炯注視耀陽,像是在沉思耀陽所說的話。

倚弦苦笑搖頭,無奈的問了一個自己也同樣深感悲哀的問題,道:“難道天下的黎民百姓真的是這麼無奈麼?”

“千古如此!”耀陽點頭說罷,一把拉住他與楊戩,道,“別說這些了,即便說了也是白說的掃興話,來來來,大家既然難得得了神器,不妨來好好比比看,楊戩與先生一起來試試,如何?”

“好啊,我正想試試焚神天戟的威力。”楊戩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雲雨妍嬌媚萬分的橫了耀陽一眼,道:“胡鬧,先生怎會混在你們年輕人當中打打殺殺哩!”

姜子牙微笑道:“你們切磋切磋也好,可以徹底激發出神器潛能!至於金吒,今次之事足以證明你修為已然達至一定境地,你且稍候片刻,我已經讓清風去取一樣物事給你,這樣物事乃是你師尊遣人送來的,說是只有等你修為精進之後才能交予你!”

金吒好奇的問道:“不知師尊帶給弟子什麼物事?”

姜子牙笑道:“你且看便知!”

眾人見姜子牙賣了關子,不由也感好奇,陪著金吒在廳中等待。

果然等不到片刻,道童清風持了一個黃巾包裹從內室行了出來,將包裹遞給金吒後,恭敬的立在了姜子牙身後。

在眾人催促下,金吒打開包裹,頓時滿室金光生輝,原來黃巾包裹著一柄三環金樽柱,眾人不知是為何物,看得不明所以,只有金吒知道這是師尊五龍山文殊廣法天尊的獨門法寶神器——遁龍樁。

金吒見寶如見師,當即跪伏在地,早已感動的熱淚盈眶,朝五龍山方向叩頭三拜道:“弟子深感師尊愛戴之恩,今後更當謹尊師命,願以一己全力以造福三界蒼生為己任!”

金吒叩拜完畢,又轉向姜子牙拜謝道:“金吒也多謝先生!”

姜子牙扶須點頭讚許,扶起金吒道:“由此可見你師尊對你期望甚大,今後更當努力才是!”

“謝先生指教!”金吒在眾人扶持下起身,收好師門秘寶,朝眾人拱手道,“幾位兄長的驚天之戰我就去不了,畢竟今次出城太久,西岐雖然大勝,但即將接近年關,軍務更是繁忙,耀將軍既然不在,總不能連個副將也不在。所以我這就回去處理軍情俗務。”

耀陽點頭道:“也好,有李兄坐鎮,我也放心!那就麻煩李兄知會侯爺一聲,耀某很快便會回城!”

金吒點頭抱拳離去。

目送金吒回去後,耀陽轉頭道:“雲姐姐,武大哥,你們也一起來看看我們之間的切磋吧!”

雲雨妍嬌笑道:“好啊,雨妍也想看看龍刃誅神、軒轅劍和焚神天戟的威力。不若你們去山頂吧,那裡盡可讓你們發揮!”武吉亦是欣然同意。

“好,就去山頂。”耀陽又問道,“先生一起前往,如何?”

姜子牙微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去吧,我還得卜算一些事情!”

於是,耀陽、倚弦與楊戩在雲雨妍、武吉的陪同下,風遁而起,不到片刻就來到蟠山的山頂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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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神兵蓋世

晨光如沐,清風舒爽,雖已是冬季,眾人卻是感到格外清新爽躍。

耀陽首先祭出軒轅劍,揮舞在手中翩動幾下,頓時豪氣大發,喝道:“小易、楊戩你們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一挑你們兩個!”

“你這不是找死麼?”倚弦失聲大笑,龍刃誅神鏗然祭出,揮劍而上,劍舞成形,身形起落有如狂浪。

“那我也不客氣哩!”楊戩傲然大笑,焚神天戟舞出熾熱烈焰,首先襲向耀陽的軒轅劍。

耀陽大笑連聲,跟著大喝一聲,躍身而起,軒轅劍身初展,劍影**天,分成三疊劍影,層層撲向倚弦和楊戩,軒轅劍氣無堅不摧,即使連倚弦和楊戩也不敢硬擋,兩人飛竄而起,堪堪躲開這一擊。

幾乎同時,倚弦的龍刃誅神和楊戩的焚神天戟亦發威攻向耀陽。t米t花t書t庫t?w

兩人合擊,威力何其強盛,耀陽自然更加吃不消,只有後退。倚弦和楊戩趁勝追擊,耀陽面對的是來自四面八方不斷的攻擊。

耀陽奮然長喝,飛身若旋,軒轅劍展開劍氣如陣,身形遁空而起,刁鑽的“無間遁法”施展開來,居然偏向一隅,令到倚弦與楊戩身形重疊,合攻之勢立時告破,然後劍勢如潮攻倚弦和楊戩必救之處。

倚弦和楊戩身形分開,只能改攻為守,倚弦的龍刃誅神連擋幾下,將分散的軒轅劍氣盡數抵消,楊戩亦揮出戟影完全將軒轅劍氣擋在身週護界外面​​。

耀陽乘機大喝一聲道:“再吃我一劍!”周身五行玄能合五為一注入劍身,軒轅劍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劍身隱蘊的九條金色光龍呼嘯而出,再又合而為一,以威不可擋之勢向倚弦和楊戩撲去。

“不錯嘛!”倚弦輕笑道,卻絲毫不敢大意,閃身急避。這一劍的威力豈同等閒,即使以幽玄之能也不敢小視。相比之下,楊戩的修為略遜一籌,自然更無法擋住,同時用戟尖一挑虛空,借勢遁向另一邊,急飛而起。

被兩人避開的金龍劍氣落在百丈外的孤崖之上,發出震天巨響,頓時爆石四激,煙塵滿天而飛,大地微顫,整個孤崖竟被擊得粉碎。遠處觀看的雲雨妍和武吉不由為之動容,想不到耀陽有軒轅劍之助竟能達如此威力。

倚弦見到耀陽初得軒轅劍便能施展出如此威力,心中大惑不解,自然聯想到自己初初得到龍刃誅神後的情景,不由深深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高興,同時更從耀陽的劍式中看到大巧若拙的劍道至理。

“好!”倚弦大笑著讚了一聲,腦海中回**起蜀山劍宗的滔天劍技,當即揮劍切入耀陽與楊戩之間。

耀陽方才一劍分開兩人,立即向楊戩風遁而去,軒轅劍悍然斬出。楊戩低喝一聲,焚神天戟舞出焰火滔天,斜斜正挑中軒轅劍尖,“錚”地一聲裂響,戟身頓顫,楊戩硬是被震退丈餘,耀陽也被焚神天戟之威逼退數尺,正欲追擊之際,倚弦已經轉身向他一劍劈來,劍氣化成漫天飛雨鎖住耀陽所有立足方位。

耀陽只能回身應戰,軒轅劍舞得滴水不漏,企圖將飛雨劍氣盡數抵消。但就這身形一頓之間,他就完全陷於倚弦和楊戩的包圍之中。倚弦和楊戩通過方才的短暫磨合,已經達成初步默契,幾乎同時出擊,龍刃誅神一劍劈下,焚神天戟爆成烈焰籠罩。

耀陽立即陷於難以迴避的地步,但他絲毫沒有慌亂之色,輪劍成圈,轉眼劍氣將他全身覆住,外面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形。

倚弦的龍刃誅神斬下,穿過軒轅劍的劍氣圈,一擊即中,“鏗……”一聲脆響,軒轅劍與龍刃誅神首度硬撼對方,兩人幾乎同時身形一震,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戰圈,互相審視自己的掌中神器。

看著完整無缺的刃身,兄弟倆再度相視大笑,再又掠身加入戰圈。

楊戩傲立當空,看著兄弟倆審視完畢,這才挺戟而上,接連數戟趁機席捲攻襲,耀陽的軒轅劍彷若有目可看一般,劍尖連連挑中焚神天戟的戟尖,藉著連戟反震之力,耀陽飛遁而起,軒轅劍當頭再度向倚弦與楊戩著實劈下。

倚弦一直並未全力出手,畢竟他和楊戩分持神器而攻,所以連綿攻勢時止時作,給了耀陽充分時間去抵制楊戩的焚神天戟。此時見耀陽仍然將一身玄能一分為二分別攻擊他與楊戩,心中直感耀陽著實膽大心細。

倚弦與楊戩已然立即分兩邊閃開,然後同時竄起身形,直向耀陽擊去。兩人左右合擊雖配合稍有默契,但畢竟出自兩大神器的合力一擊,到底還是不可小覷。耀陽唯有驚起後退,軒轅劍狂斬出斷後的元能,逼迫兩人不再進逼這麼快。

倚弦的法道修為和掌中神器都跟耀陽在伯仲之間,楊戩也只是稍遜一籌而已,兩人合力當然非同小可,耀陽怎麼能占得了上風?

龍刃誅神在倚弦的“傲寒訣”之下,發出森然寒氣,劍氣凜然,在耀陽周圍飆舞,給於耀陽很大威脅。楊戩的焚神天戟也無處不在,銳利的戟刃充斥在耀陽的三丈方圓之內。

越到後面,耀陽面對兩人的連番攻擊便越是窮於應付,一時根本難以進行反擊,但再困難耀陽都充滿鬥志,瘋狂舞劍,顯得毫無氣餒之色。

倚弦將龍刃誅神一轉,“冰封千里”瞬間使出,竟瞬間在耀陽的周圍築起一層冰牆,耀陽為之一阻,楊戩已經趕上一戟刺下。耀陽急轉軒轅劍,劍鋒掃開焚天天戟,再破四面冰牆。然而此時倚弦和楊戩同時逼上,迫得他只能抽身後退。

這一退,耀陽不停直到百丈之外,他才驀地仰天長嘯,輪起軒轅劍,金光散盡,劍氣沖天,九條金色光龍隨著劍氣沖出,迴旋在虛空之中,越旋越急逐漸分不清哪條與哪條,最終融成一條難以名狀的威嚴金龍,龍吟聲震萬里,氣沖雲霄,風雲變色。

倚弦亦是豪情大發,高舉龍刃誅神,竄出的紫色光龍悍然與金龍對峙。紫金雙龍並無敵視之色,卻是興奮無比,顯然為即將到來的龍爭虎鬥而振奮。

楊戩手中的焚神天戟竟顫抖不止,硬是不敢再對耀陽不利。楊戩嘆了一聲,退了下來與雲雨妍和武吉站在一起。

雲雨妍奇問道:“怎麼回事?”

楊戩苦笑道:“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對峙,其他神器根本沒資格參與其中,也無法發揮應有威力。我這樣勉強地參與其中,還不如坐看他們兩人一戰。”

雲雨妍點頭道:“沒想到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竟有如此神威,耀陽和小易擁有它們,兩人的修為層次已是三界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看此兩神器之威,實是天地為之震撼,難怪值得三界之人為之瘋狂。”

“來吧!”耀陽長笑,軒轅劍斬下,金龍力壓一切。但倚弦亦摧發紫龍強抗,金龍和紫龍互搏,龍吟聲響徹天地。劍氣飛落,山岳為之震顫。

軒轅劍上下左右急斬四道銳利劍氣,四面封住倚弦,劍氣極為強悍卻是不斷變幻,讓人琢磨不透又難以抵擋,彷彿無論怎麼進或退,都逃不過四道劍氣的圍截。但倚弦還是看出此劍是按照八卦方位劈出,其中蘊含的變化亦脫不出《軒轅圖錄》的奧秘。倚弦急退之後,馬上便清楚了此劍的變化,輕笑一聲,腳踏震、坤之位,出劍擊中劍氣銜接之點,四道劍氣立散。

“不錯啊,居然能這麼輕鬆就破了這招,再看我這手。”耀陽讚道,手下可絲毫不慢,軒轅劍舞成八個旋轉的光圈分八卦八個方位,按一定順序相互交錯拉扯著向倚弦猛地罩去。

“你小子也行,竟能將八卦妙法跟圖錄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出招。不過你顯然對圖錄的領悟還未消化,現在就這點皮毛,還不放在我的眼中。”倚弦叱喝一聲,龍刃誅神爆出光彩,光芒化成九條光龍,八條光龍不偏不倚地剛好迎上劍氣,一口將八道劍氣吞噬,兩者共消於無。

剩下一條光龍卻張牙舞爪向耀陽撲去,卻被耀陽輕鬆一指彈去。耀陽笑道:“你這小子也會耍詐,這九條光龍最大的作用不過是跟劍氣同消,但攻擊的效用不過是正常劍氣的一成,嚇唬嚇唬人還好,對也懂圖錄的我來說就是小兒科了,讓你看看,這個才是真正的攻擊。”口中說著,耀陽已將軒轅劍連斬九道熾白色烈焰劍氣,向倚弦怒騰著撲去。

這九道烈焰劍氣看來似是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但倚弦清楚得很,此次這劍氣蘊含《軒轅圖錄》的深奧,他無論是進是退,是避是擋,都無法破除劍氣的威脅,以他現在的修為,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九道烈焰劍氣合而為一的時候,擊中其中結合的至強點卻也是唯一的弱點才行。

倚弦文風不動,雙眼神光如電盯著九道烈焰劍氣。九道劍氣驀地擴散,以九個方向同時攻向倚弦。倚弦還是不動,手中倒提龍刃誅神,眼神銳利無比,在他的眼中本來九道劍氣不過是瞬間的衝來擴散卻像是經過了不少時間。劍氣沖到他僅有半丈之時,倚弦愣是沒動。突然一聲龍吟,九道烈焰劍氣又驟然重合,化成一條巨大的炎龍一口向倚弦吞去。

倚弦等的就是這一刻,龍刃誅神剛好在九道劍氣合成一條炎龍之時,擊在炎龍的眉心。“蓬!”炎龍化成一團烈火,卻從倚弦的周圍竄過,消逝在空中。

耀陽已乘機竄到倚弦身邊就是一劍斜出,口中還驚道:“沒想到你連這招也能破,厲害,再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金龍吟天之中,劍勢凜然。

倚弦風遁急退,同時喝道:“你也吃我一招,'冰封天地'!”龍刃誅神竟是發出陣陣熱氣,但隨即一劍劈出,卻是從未有過的冰寒。

耀陽腳下頓時出現縱橫八道冰柱,冰柱上尖銳無比的冰凌向上竄出,其速之快,非人所能及。耀陽驚道:“這招不錯!”軒轅劍及時連揮烈焰劍氣,但是劍氣雖擊破冰凌,八道冰柱所處方圓十丈之內卻凝氣成冰,形成一個極為堅固寒冷的冰球,耀陽已被封在裡面。

雲雨妍見了不由驚呼道:“這……耀將軍不會有事吧?”

楊戩眼力銳利,笑道:“放心,應該沒問題的。”

“所以,看我要再來一劍!”倚弦也不忘接上楊戩所說,一劍向冰球劈去。

果然,話聲未落,便聽得一陣霹靂暴響,冰球爆裂,耀陽一躍而出,回身不忘大喝道:“多謝雲姐姐的關心!”言罷,軒轅劍斜挑龍刃誅神,兩劍相交,“錚!”鏗然驚天巨響驀地爆起,光芒亮徹三界,百里之內的山岳為之震顫。

雲雨妍顏面不由一紅,知道自己方才關心則亂,正感尷尬之際,只感腳下一陣顫抖,峰頂竟裂,禁不住與楊戩、武吉面面相覷,眼中俱是駭然驚色,兩大神器正面交擊竟有如此威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爽快!再吃我一劍!”被震飛到數十丈外的耀陽大喝道,看向同樣被震退數十丈的倚弦,軒轅劍折疊斬出,劍氣飛飆。

“來就來,還怕你不成。”倚弦屹然對上。

兩兄弟修為相當,神器俱是最強,拼鬥起來實如天崩地裂,劍光有如電閃,霹靂巨響有如雷鳴,劍起風動,天地風起雲湧。

楊戩驚得失聲道:“恐怕'邪神'幽玄和'龍神'應龍拼將起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武吉嘆道:“師尊雖慧眼視人,但恐也沒想到耀將軍竟有如此神威。”

雲雨妍亦道:“三界四宗精心培養出青年高手卻被一個從冰火輪迴獄、一個憑空出現的火舞耀陽盡數壓過,即使如玄宗年青一輩最出色的慕行雲此等人物也仍有不及,世事總是令人猜想不到!”

耀陽和倚弦戰得興起,什麼招式都用,毫無留力。而隨著無保留地強戰,兩人盡情發揮,剛領悟的《軒轅圖錄》在八卦妙法詮釋下,幾可融會貫通。越是將領悟的《軒轅圖錄》消化,兩人的威力越強。

由日起戰至日落,大汗淋漓的兩人戰況更加激烈,驚天動地,雲雨妍三人所在之處竟已經被震得崩裂,使得三人不得不換個地方再看。

三人越看越是心驚,耀陽和倚弦越戰越強,此時雖是筋疲力盡,但是出劍威力之強悍,劍勢之浩瀚,變化之莫測,跟日起初戰之時簡直可說是判若兩人。三人俱不知兩兄弟在伏羲武庫一舉領悟《軒轅圖錄》大部分奧秘,今日一戰正是盡數將之消化,真正意義上地開始學得《軒轅圖錄》,以後的進展更將是不可限量。

“蓬!”金紫雙龍再次交擊,竟似是起了暴風一般,耀陽和倚弦被氣勁迫開,大笑著落下身形,直呼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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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妖宗秘聞

天色剛有微白,“祝蚺”早已離開伏羲武庫很遠,遁行於山野之間,終還是不支落下身形,在山間小徑中踉蹌了幾步。他雖然順利地奪走了翻天印,但是受傷不輕,剛才逃跑心切,硬是受了耀陽和倚弦合力一擊,兩大神器的威力豈同小可,雖然有剛得的神器翻天印抵擋,但餘勁煞氣還是難以抵擋地侵入他的體內,肆虐他的經脈,使他受到重創。而他方才又壓著傷勢以玄宗奇法催動翻天印,這才逼退追兵,更致使傷勢惡化。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不是自身的傷勢,而是他剛才以玄宗法道脫身,姜子牙等神玄兩宗之人斷不會不知,很有可能因此暴露身份,引發嚴重後果,萬一導致百數年的佈置盡為一空,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即使神玄兩宗有所懷疑也決不會一下子就想到他隱蔽極深的身份上,現在最要緊的是必須將傷勢快點養好。畢竟現在以他的修為,才煉化祝蚺魔軀的三分之二,所以不能完全施展出“道魔挪移大法”的精髓,更無法將祝蚺魔能收為己用。如果他的修為能得到一定增進,完全煉化吸收祝蚺的魔軀,到時融合魔玄二家之長的他,自是可以傲嘯同輩,晉升頂級高手之林。

只是這時為了避免被神玄二宗察覺,他勢必不能再以祝蚺的模樣行事。想到這裡,他以幻變之術恢復原身外表,此術比之幻面之術還要高深,即使別人能看出端倪,也斷不會知道他使了幻術。此乃妖魔兩宗化身之關鍵所在,但只能固定幻出一個面目,乃是沒有常人肉身的妖宗弟子所慣用之法。

他的本來面目赫然露了出來——

被玄宗視為這一輩最為傑出的年輕弟子慕行雲!

使出幻變之術後,慕行雲頓時感到氣血沸騰,經脈絮亂,暗思這兩大神器果然是厲害非常,他就這麼抵擋一下,現在便愈感不支,更自知祝蚺魔軀尚未煉化,這樣嚴重的傷勢極難痊癒,他只能另想辦法求助。

此時自然不能去玄宗尋求師尊,慕行雲心念一動,他想起一直以來都比較欣賞他的“妖師”元中邪,妖師不但通曉百學,精通醫術,而且棲霞山也離這裡不是很遠,況且他的“道魔挪移大法”便是源自他處。

傷勢容不得拖延,當下慕行雲立即壓住傷勢,靈元觸動翻天印隱於真元之中,遁起向棲霞山而去。

不消一個時辰的光景,慕行雲已然來到棲霞山,找到雲廣洞前,根本無暇顧及洞外鳥語花香宛如仙境般的景緻,他傷勢經過一個時辰的拖延,加上耗損真元的遁行,令他傷勢更重,不由又吐了一口血,嗓音略微嘶啞的喊道:“元師,慕行雲求見!”

妖師元中邪果然在此修行,半響過後,元中邪聞言踱步出來,見到慕行雲傷重不支,不由大訝道:“行雲,何人能傷你至此?”

慕行雲苦笑一下,剛要說話,傷勢再起,猛地又吐了口血,眼前一黑就此昏迷過去。元中邪微微皺眉,一揮雲袖,慕行雲的身體就憑空飛起,在妖能牽引之下隨元中邪進了雲廣洞。

洞中擺設甚是簡單,僅是一張石桌二張石凳,外加一張石床而已。

元中邪將慕行雲安置在石**,開始以丹藥和妖能替慕行雲療傷,如此堅持了一個多時辰,果然妙手回春,令到慕行雲傷愈醒轉。

慕行雲起身後當即就向元中邪拜謝道:“多謝元師相救!”

“舉手之勞而已!”元中邪擺擺手示意無須行禮,問道,“但以你的修為,三界之中能傷你的人實在不多,老一輩妖魔二道的高手與你又無怨無仇,究竟是何人致你如此重傷?”

慕行云自然不可能將原話說出,起身苦笑道:“行雲也不知對方的身份,只知此人是一名黑衣老者,魔功通天,沒幾個照面就將行雲擊成重傷。”他早在來此之前便已想好藉黑衣老者來掩飾,所以元中邪問起來他答的甚是自然,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哦,看來這個黑衣老者非同小可。”元中邪並未深究,畢竟以老一輩的妖魔二道高手來說,足以打傷慕行雲的人實在不勝枚舉。

元中邪望定慕行雲,微微皺眉,沉聲問道,“我方才在替你療傷時,從你的體脈元能看出——你使用分經錯脈之法,居然強行修持魔功,這是怎麼回事?”

慕行雲周身一震,半晌才吶吶道:“元師所言不錯,行云不才,只是練功修行心切,所以難免想到借用速行之法,還望元師莫要見責!”

元中邪長嘆一息,淡淡道:“神玄兩宗素來不允許本宗弟子修練魔功,否則視之為魔逆,行雲你切記要把握尺度才行!”說到這裡,元中邪言語一頓,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視慕行雲,道,“行雲,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慕行雲心中一震,不敢正視元中邪的目光,垂手道:“元師儘管問便是!”

元中邪淡然如常,道:“當年,我記得云廣洞裡藏有一本名為《滅天魔典》的秘籍,後來不知所終,可是你拿去了?”他的口氣很平常,絲毫沒有因此氣憤的意味,但只要聽到的人就知他是在質問。

“行雲知道錯哩!”慕行雲情知隱瞞不過,只能跪伏在地,一口承認下來,道,“當時,行雲起初只是覺得此書較為奇特,故而好奇很想看看它到底與我玄宗法道有何分別,但越是看到後來,便越發現有些地方非常……以至於不忍釋卷,因而做了此等肖小之事。本來也不敢擅自練此魔功,只是近來玄門正法的修行一直難有進展,加上四處妖魔橫行,三界大亂之期將至,苦於自身毫無用武之地,所以一時忍耐不住,才嘗試著加以修練!”

元中邪的神色依然不變,嘆道:“此等魔功的修持方法非常人所能想像,雖然成效較快,但畢竟非常難學,行雲此舉著實太過冒險!”

慕行雲臉上有赧然之色,道:“行雲知道,但想起元師修為驚人,因此多少也是想藉鑑元師當年的修行方法,來提升本體修為,所以……”

元中邪始終愛才,心中更始終覺得慕行雲跟自己頗為相似,所以對慕行雲從來就非常欣賞,這時聞言只能點點頭,道:“你的想法我可以了解,所以此事我也不想再行追究,你自己切記好自為之!”

“多謝元師原諒行云無知之舉,從今往後,行雲都不會再犯相同的過錯!”慕行雲心中鬆了口氣,知道元中邪還是沒有怪他,但是臉上一臉懺悔的神色,看起來絲毫沒有做作之色,反而讓人感覺他的真誠。

元中邪沉聲道:“天地至理不變,所謂玄法魔功不過是各自方法而已,修練魔功本沒什麼,但是那《滅天魔典》始終太過歹毒,有違天道人性,最好不要繼續修持下去。而且此法雖然自稱滅天,初期精進修為的效果極為明顯,但是愈加修練下去便越是難練,其中最可怕之處——”

元中邪搖頭長嘆道:“便是在於它能令到修煉者本性錯亂,難以自持,最後徹底淪為魔道狂人!當年,我不信此中明訓,強練此功,結果差點導致走火入魔,如非當時心志還算堅定,強行撤功自毀魔元,恐怕早已功消人亡又或完全泯滅人性,受魔性控制不能自主,更甚者有可能心智亦受控制,變成由魔性操控的傀儡,神識焚滅!”

神識焚滅?

這個對於三界中人而言,甚至比靈元俱滅還嚴重。慕行雲心中凜然,口上卻道:“幸得元師提醒,直如醍醐灌頂,行雲才能懸崖勒馬,不至於犯下此等錯事。行雲決定日後不會再練,此典籍也不應再留下,還請元師收回吧!”言罷,慕行雲立即從身際皮囊中將收藏好的《滅天魔典》拿出來交給了元中邪。

元中邪接過魔典,掌中元能微動,厚厚一卷竹簡典籍立即化為飛灰,然後說道:“此魔典實無必要留下,免得以後遺禍三界!”

慕行雲恭聲回道:“元師所言甚是!”然後再又笑道,“元師一人在此靜修,雨妍師姐也不在,定然沒有可與之對弈之人,不如現在行雲陪元師下盤棋解悶如何?”他知道元中邪素喜此道,只要有對手,有棋必下,更何況三界年少一輩之中,他慕行雲是唯一有資格同元中邪對弈的人。

誰知這次元中邪卻大反常態,彷彿突然間對棋弈之道渾然沒了興趣,他微微搖頭,輕嘆道:“行雲,今日並非對弈之良機,不若改日吧。”

慕行雲驚問道:“不知何事令元師為之擔憂,行雲記得元師一向都不理俗事!”

元中邪若有所思道:“三界四宗由誰做主,天下又以誰為尊,我自是懶得理會。但現在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可能有導致三界大亂、永無寧日之嫌,到時候恐怕連我都難以置身事外。”

慕行雲震驚道:“何事竟有此等驚天動地的影響?”

“說與你聽,倒也無妨,由此警醒一番也好!”元中邪緩緩在慕行雲的扶持下坐在石凳上,然後述說道,“記得將近八百多年前,我曾經去往妖月夢塚拜訪苦鱉婆婆,誰知苦鱉婆婆竟是閉關不肯出來見面。當時我為的是打聽三界最神秘的寶物——歸元魔璧的下落,哪肯就此罷休,於是便硬闖進去。結果,我很難得地見到苦鱉婆婆的師尊剛好在場……”

慕行雲更是吃驚不已,以他的鎮定,也禁不住打斷了元中邪,問道:“難道元師所見的是被稱為妖宗第一靈媒的三界奇人——鱉靈聖母?”

元中邪被他打斷了說話,卻也不以為忤,點頭道:“不錯,原來當時是因為鱉靈聖母來看苦鱉婆婆,所以苦鱉婆婆才避不見客。”

慕行雲詫異道:“但是據說鱉靈聖母早在數千年前就無法躲開天劫,已經灰飛煙滅,消失於三界之中,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元中邪笑道:“當年鱉靈聖母應劫,現場的確曾有數百妖魔邪人親眼目睹,三界中人無不認定鱉靈聖母死於天劫。因此,沒人會想到苦鱉婆婆之所以能在天劫之下餘生,是來自其師門獨有的經驗。”

慕行雲道:“這樣的情況下,我也決不會懷疑鱉靈聖母之死。但是她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戲來?”

元中邪搖頭道:“這一直是個迷,讓我花了八百年的時間也想不通,當時問了鱉靈聖母卻也沒得到回答。現在想來每個宗派都必然會有屬於宗派的秘密,像是魔族刑天氏之秘等等,所以也就覺得不足為奇了!”

“那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慕行雲關心的還是這個。

元中邪道:“既然鱉靈聖母在,我自然是問她,當時我不大不小也已算是三界名人,聖母也知道我的名聲和性子,當即不吝相告。結果她的回答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當時便讓我足足嚇了一大跳。”

能讓“妖師”元中邪吃驚的事情自然是非同小可,慕行雲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鱉靈聖母怎麼說?”

元中邪沉聲道:“承蒙聖母相告,歸元魔璧必將於今世現身,動亂也是由此開始,然後天地三界將再度重蹈數千年前的覆撤,神魔之戰在所難免,恐怕到時候即便盤古重生、軒轅再世也將於事無補。”

慕行雲駭然道:“竟有此等之事,數千年之前不正是第一次神魔大戰嗎?當時天地三界的變動絕非後來蚩尤之亂可比,蒼生萬物幾乎為之滅絕,三界亦幾乎為之重歸混沌。此事乃有史以來最大的動**,難道歸元魔璧真能導致這等局面重現不成?”

元中邪輕嘆道:“具體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聖母當初也沒有說得清楚,只是昭示其中凶險非尋常可比,但是到底應該從何開始,因為什麼原因,聖母始終沒有說出來。不過從中我亦知三界將隨歸元魔璧而變,故而才願將雨妍借予姜子牙,以此來探知更多這方面的消息。”

慕行雲訝道:“沒想到雲師姐竟與姜先生在一起,行雲雖然與姜先生見面不多,但聽聞此人乃我宗奇才,才學出眾,隱有直追其師元始天尊之勢,更據說若非其人不好法道,將來定將會繼承天尊之位。”

“不錯!”元中邪點頭道,“玄宗之中,我最為重視此人,可惜他雖是非常之人,卻不好修練法道,在現在以實力為尊的三界之中,終是輔佐之才。行雲啊,你是繼姜先生之後最傑出的人才,我也是最看好你,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慕行雲感激道:“行雲多謝先生看重,決不會辜負先生的期望。”

元中邪道:“你天資聰明過人,受太上老君收為親傳弟子,在年輕一輩中修為之深,冠為玄宗之最,前途不可限量。但你的雄心過甚,追求過於急切,此乃是致命缺點。你以玄宗出身,切記務必行正途,勇武不乏謀略,但也不能流於陰沉,這樣才能最終達至極境,成為拯天下蒼生的一代宗師。”

“行雲記得,多謝元師提醒。”慕行云自不想再多談這個,岔開話題問道,“只是有一點,行云不明白,元師既然是在八百年之前就知道此事,為何一直到現在才突然生出擔心呢?”

“歸元魔璧首先在數月前出世,據稱兩名少年得其魔璧之能,最後被逼入輪迴道,獨闢第七道輪迴,然後不知所終!”元中邪纖長的手指在白玉般的石桌上敲打了幾下,繼續道:“還有就是,行雲可曾聽聞過關於'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兩句話?”

慕行雲一愣,問道:​​“哪兩句話,還請先生指教?”

元中邪緩緩道:“龍刃啟鋒,三界誅神。軒轅重現,天地再變。”

慕行雲沉吟道:“這些話行雲並未聽聞。但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來歷,近來幾乎已是耳熟能詳了!”

元中邪道:“這倒也是,這些都是千多年前的傳說,現在除了幽玄、陸壓等幾個老不死的四宗高手之外,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知道了。何況,神玄兩宗為了不讓三界人心浮動,自不會將這些話說給年輕一輩的聽。當然以你的沉穩心智,這些應該不會影響到你!”

慕行雲道:“元師的意思是……”

元中邪神色凝重,道:“自從歸元魔璧再次現世以來,異常事情的發生愈趨頻繁,短時間內四海水淹陳塘、后羿再現、冰火輪迴獄瓦解、龍刃誅神認主、輪迴集之變,以至於如今的伏羲武庫出世,祝蚺被誅,軒轅劍重現……這些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了,令我最近心思浮動,不由想起當年聖母所說的話來,而且此時更讓我擔心的是——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出現。”

慕行雲怔了半響,道:“這怎麼可能,龍刃誅神和軒轅劍天生便是神玄兩宗安定三界之物,它們出現有什麼好擔心的?準確一點說,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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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事出有因

元中邪看了慕行雲一眼,輕笑道:“以行雲的才智而言,應當不會連這個也想不到吧?”

慕行雲深吸一口氣,知道剛才心亂了,整理一下頭緒,豁然開朗,道:“龍刃誅神和軒轅劍既然身為神玄兩宗安定三界之物,如果三界不亂,它們根本沒有必要出世。此時兩大神器再現,無疑就是說三界即將動亂。這跟前面那些事情聯繫起來,再想到鱉靈聖母之話,無不表示當年她所警告的大變已經開始了。”

元中邪讚賞地點點頭道:“不錯,如此短的時間之內發生此些事情,想來聖母的預測自是不虛!”

“除了這些,還有一件事情。”慕行雲想起那個黑衣老者,道,“那個擊傷我的黑衣老者不但能號令魔宗各人,而且一身修為尚在'邪神'幽玄之上,可抵擋魔族任意二個宗主的聯手合擊,實是非常人物,不知元師可知其之來歷?”

聽聞修為在幽玄之上,並可匹敵二大宗主合擊,以元中邪的冷靜,亦大為震驚,忙道:“竟有此等魔宗高手,你將此人之事細細道來。”

當時在伏羲武庫之時,慕行雲早在一旁窺視,自是將所有情況都看在眼中,此時為了能從元中邪口中探知黑衣老者的身份,便將當時的情況一一道出,只是因為涉及到祝蚺再生以及自身身份的隱秘,所以他並未將黑衣老者在祝融氏族地威嚇三大長老的事情說出來。

“磐龍滅神手,北冥搜神訣?竟是此等魔宗早就失傳千多年的至高絕學?”元中邪更震道,“此人隨手間就能至此威力,魔門法道修為已經達至臻境,遠非幽玄可比,此人敢說將滅人全族,未必是空口大話。”

“這黑衣老者到底是何身份?竟能精通魔宗失傳已久的魔功。”慕行雲神色不由變得很是沉重。

元中邪思忖半響,無奈搖頭道:“我也估算不到他的來歷,算盡千餘年上下的時間,三界之中本應該沒有這樣的魔宗高手才對。此人的憑空出現,恐怕亦是天下大變的預兆之一。”

慕行雲面色凝重道:“那行雲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元中邪道:“當務之急,你還是盡量將本身的修為提升至一個境地,以應付將來的變亂之局!”

慕行雲略作遲疑了一下,問道:“元師可知如何才能在短時間內使本體修為獲得最明顯的提升?”

元中邪頗覺奇​​怪地看了慕行雲一眼,皺眉道:“說起來,短時間內提升修為的辦法有很多,例如可以通過服食天地間一些得天獨厚的奇珍異果,或是師徒間相互的道基培元等等,都能將修為在短時內有較大幅度的提升,但這只是對還未有深厚修為的人而言。如果就以你的修為而言,這些並無很大幫助,只是小有補益,花費的時間絕對得不償失。你不是想憑此來提升修為的吧?”

“元師說得不錯,行雲現在在修為方面略有阻礙,很想藉此機會趟過這個關卡!”慕行雲原本期望元中邪可以教他,但聽聞元中邪的口氣,還是微有失望。

元中邪淡然道:“提升修為其實就只看本身天資的修練情況,如沒有付出非常代價,天下並無速成之法。不過你想要提升修為來過此關卡,倒是有個方法。”

慕行雲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迫不及待的問道:“元師可知有何妙法?”

元中邪沉吟再三道:“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提升本命真元,不只是單純增強元能就行,還需要養氣化元、煉神還虛。現在三界之中的確有諸多可以助你提升修為的物事,不過就近時期,而且相對於取捨的簡易程度來說,唯一對你有較大益處的就是被稱之為三界奇果的天界蟠桃了,此果對修練法道之人有甚大助益,能強化提煉你本身元能,素為難得。加上蟠桃盛宴就快舉行,如果你得蟠桃之助,應該能助你突破現在的瓶頸,邁向更高深的境界。”

慕行雲聞言大為振奮,道:“原來天界蟠桃竟有如此妙用,那豈不是多吃幾顆就能法道大進?”

元中邪啞然失笑,道:“奇珍異果這東西一下子多吃也是浪費,能吃一個就已足矣,重要的是它能助你固本培元、修神還虛,否則的話,神玄兩宗豈非都是聞仲等輩的高手了,那魔妖兩宗還跟他們玩什麼?早就被神玄二宗清剿滅族了!”

慕行雲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道:“行雲太過糊塗,竟連這個也想不到!”

元中邪繼續說道:“千年一度的蟠桃宴會即將舉行,當時神玄兩宗的高手都會到場,你身為太上老君的得意弟子,玄宗最為傑出的年輕一輩高手,應該有可能隨老君一起出席,所以到時候一嚐蟠桃異果亦非難事。”

“元師說得正是!”慕行雲連忙謝過元中邪提醒。

元中邪微微一笑,道:“告訴你一件事,雨妍已經獲准前往西崑崙獻舞,屆時可能會與你碰面!”

慕行雲若有所思,亦是笑容滿面,道:“行雲省得!我這就回去好好修練本命真元,看看能否早日突破瓶頸,再不然只能隨師尊前往蟠桃盛宴,看看可否有機會一嚐異果,那行雲這就告辭了!”

元中邪點頭道:“凡事小心,切勿輕率處事!”

慕行雲點頭稱是,當即就此起身,離開棲霞山而去。

元中邪看著洞外雲天霧色,陷入沉思之中。

告別了雲雨妍、武吉與姜子牙等人,耀陽和倚弦可以說是筋疲力盡地回到西岐城中,傍晚的傾力一戰,兩人的體脈元能幾乎消耗殆盡,尤其是周身筋脈更如同精疲渙散了一般。

兄弟倆甫一回到將軍府,還沒有落定腳,金吒就已經聞訊趕來,一進內廳,便興匆匆的說道:“你們可來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

耀陽在人兒與妲己的扶持下,才坐穩沒多久,感到有些訝異的問道:“是什麼好消息?”

金吒一臉抑止不住的興奮,道:“鬼方大軍退兵了!”

“真的?”耀陽和倚弦聞言大喜,猛地齊齊跳了起來。

金吒笑道:“千真萬確,據我軍前方探子來報,鬼方大軍已經拔營而起,於今晨退兵百里,並遣人給侯爺送上了休戰書,現在恐怕已經回了鬼方胡人國了!現在侯爺在宮廷大擺晚宴,宴請眾臣,大獎功臣。我看將軍和易先生遲遲不到,就快要急著去隱弈居找你們了。”

金吒擺出一副極為恭敬的樣子,揖身對兄弟倆道:“侯爺有請二位,馬車已經備好,不如趁現在趕緊去吧!”

“不會吧?”耀陽一下子又癱倒在座榻上,與倚弦無奈對視一眼,本來還想好好休息一下,看樣子又泡湯了。

倚弦笑道:“這是好事情!還是小陽去吧,我就不去哩!”

耀陽大訝道:“小倚……易,你不會說讓我隻身赴宴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咱們兄弟倆一起去威風威風也好啊!”

人兒與妲己也在旁勸說倚弦,更不用說金吒在旁苦苦要求道:“侯爺點名讓易兄陪同耀將軍一起前往,如果易兄不去,金吒很難交差……”

倚弦搖頭肅然道:“易某是擔心南域早已安插探子在西岐,如果我貿然露面在大庭廣眾之下,可能會影響到還未完全撤軍的南域兵馬,所以我還是得回南域大營一趟,去找虎遴漢詳談戰事,也好確認這場戰事後南域大軍將何去何從。所以至於晚宴我就不方便去了,煩請金吒兄弟告訴侯爺,就說我正在閉關養傷,不能出來就行了!”

耀陽明知倚弦所說的都不錯,但還是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罵道:“你小子這麼沒義氣,竟然臨陣脫逃想一個人溜走。”

倚弦將他的手一把拍開,哈哈一笑道:“小子,這次我幫不了你,我走哩,你就好好享受這頓豐盛的晚宴吧!”轉身朝金吒抱拳一禮,再跟人兒與妲己打了招呼,便匆匆出府而走。

耀陽氣得大喊:“臭小子,臨陣脫逃,拋下我一個人,你給我記下了!”

看到兩兄弟這番光景,金吒忍住笑意,道:“耀將軍,時間不早,我們還是趕去宮中吧,侯爺可能已經等急了。”

耀陽籲了口氣道:“總讓我歇口氣吧,金吒大哥!”

“末將也想讓你休息,可是恐怕讓侯爺多等不好,如果被認為是居功自傲,就對耀將軍不利了!”金吒也甚是無奈。

妲己點頭道:“金吒將軍所言極是,耀大哥不如早去早回,我與人兒妹子等著你便是!”

耀陽不捨的望瞭望妲己秀媚的臉龐,嘆口氣道:“好吧,我洗個澡就去!”

金吒恭立一旁道:“末將在這裡等將軍便是。”

耀陽洗完澡,先是跟妲己和人兒寒煦了一番,又為不能陪他們表示歉意。妲己自是不會責怪他,人兒只是纏著他讓他找些稀奇玩意來,耀陽滿口答應。還好,人兒要妲己教她繡花,然後人兒硬是要教妲己法道,兩人倒也不怎麼無聊。

耀陽穿上不是很舒服的武官服,跟著金吒來到岐山下的內宮廷。慶功宴在內廷的“英華殿”內舉行。此時,殿內早已百官聚集,喧鬧成聲。試問姬昌親自辦的慶功宴,西岐城稍有份量的臣子無不到席,姬昌生性就容易親近,跟眾臣相處甚為融洽。眾臣在宴會上高聲言論談笑,一時偌大一個宮殿被百數人擠得很是熱鬧,這或許在朝歌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西岐卻是比較正常的禮儀盛宴。

甫一進宮,就有一名曾似見過的官員熱情迎了上來,客氣非常地說道:“耀將軍來了,哈哈,從耀將軍隻身從朝歌救回侯爺開始,下官就知道耀將軍必是西岐棟樑之才。”

“哈哈,怎麼會,耀陽不過是一時幸運,託了侯爺的福而已。”耀陽也跟他打了聲哈哈。

另一名官員也上前賀道:“耀將軍此次功勞非淺,侯爺定有重獎,可喜可賀!”

耀陽自謙道:“耀某哪有什麼功勞,此是天助我西岐。”

此時,掌聲響起來,原來是姬旦行將過來道:“耀將軍此話說得最好不過,而且耀將軍實是上天賜予西岐的大大福將,以天縱之才助我西岐能脫此困境,真乃天人降世也!”

耀陽看著他笑臉迎人的模樣,自然而然聯想到前日他在武庫中與淳于琰、刑天抗合圍他們兄弟倆的情景,相比現在這般虛偽做作的表情,心中直覺噁心,但畢竟身在西岐君臣一場,怎也不好落他的顏面,只是回了一句含糊其詞的自謙言語,便轉身離去了。

身形閃過眾席之間,耀陽同樣一眼望見了唯一沒有向自己道賀,在一旁冷冷清清喝悶酒的伯邑考,想到他自從落月谷之敗後便一直受姬昌低調任用,更姬氏眾子所排斥,也難怪今日見到耀陽會如此無精打采。

耀陽環視四周,試圖尋到九尾狐的踪跡,卻意外的遍尋不到,心中不由思忖九尾狐沒能從伏羲武庫撈到絲毫便宜,恐怕遲早會來尋自己的麻煩,不過他現時已經不同往日,心中渾然不再將九尾狐放在眼裡。

此時,耀陽身處在筵席之上,不管面對任何大小官員都是虛迎奉承,耀陽當然還是謙虛連連,看著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官員幾乎全部來賀或是誇讚有加,他笑得臉都僵了,心中咒罵不已,但口上卻是禮貌謙虛。

“耀將軍,你終於來了,本侯可等得望眼欲穿!”幸好姬昌的到來終於替他解圍了,姬昌的身影甫一出現,所有的官員都從中讓出一條路來,姬昌大步上前,親自迎接耀陽。

耀陽連忙行禮道:“豈敢勞侯爺如此久候,耀陽來遲,還請侯爺處罰。”

“罰,當然要罰,而且要重罰!”姬昌大聲喝道,“來人,拿三杯烈酒來,罰耀將軍將喝下這三杯酒!”

耀陽苦笑道:“侯爺這個罰得有點重了,能不能少來一點,否則恐怕我這個將軍不是在戰場上陣亡,而是在酒場上壯烈了。”

此言一出,姬昌和眾臣都聽得哈哈大笑。

姬昌道:“真正的男兒漢豈能畏酒!這個懲罰絕對不能減!”

耀陽無奈的拍拍胸膛,揚聲道:“侯爺金口玉言,耀陽自不能推脫,今日就拼上這條小命了。”

“好,年輕人就應該要有這樣的豪氣,來,讓我們一起敬耀將軍這三杯酒,感謝他為西岐解圍立功,請!”姬昌親自端酒相敬,全體官員聞言都齊聲舉杯慶賀,好一番隆重非常的場合。

“多謝侯爺!”耀陽表現得較為恭敬,雙手接過旁近侍者端來的酒杯,接連仰頭一口喝下三杯烈酒,然後長吁了口氣。

姬昌連聲道:“好好好,好酒量,沒想到耀將軍不但能征善戰,連酒量也這麼強,三杯烈酒下肚竟然臉也絲毫未紅,不論酒量度量乃至文才武略,俱當是年輕一輩之典範。”

眾臣皆鼓掌,齊聲道:“侯爺所言甚是!”

耀陽卻做出苦臉狀,道:“其實,侯爺和各位大人都沒看出來,我現在已經醉了七分,恐怕就快不行了。”

姬昌笑道:“哈哈……男子漢、真英雄怎麼會怕這點烈酒,難道將軍是懼怕家中後院起火麼?”

此言一出,群臣哄笑。

耀陽頓時有些羞紅臉,吶吶道:“侯爺取笑了!”

姬昌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的說道:“身為我西岐的一方大將,懂得節制才更顯出大家風範,嗯,非常不錯!對了,怎麼不見易先生?”

耀陽心中暗自埋怨倚弦不能幫他擋駕,但嘴上道:“禀侯爺,我兄弟小易他因為修練閉關,所以無法參加慶宴,還請侯爺見諒。”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啊!不過易先生天生異人,自然是修練要緊,本侯也不便打攪他,但煩請耀將軍記得替本侯轉告一聲,說本侯很感謝他為西岐萬千百姓所做的一切!”姬昌略微惋惜地嘆了口氣。

耀陽自然連連稱是。

姬昌笑了笑,接著面對群臣拍了拍手道:“現在時辰已是不早,大家也都餓了吧,現在各自就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9:58
第十章慶功之宴

眾臣各自根據本身權位的大小按照位置坐了下來,耀陽被安排在姬昌的左邊次席,跟右邊的姬旦相對應,他顧忌到自身權位的尊卑自是極為反對。但姬昌顯然極是看重耀陽,耀陽見姬昌心意已定,最終還是只能坐了下來。

姬昌站起身來,眾臣當然也要跟著站起來,但被姬昌示意坐下。然後,姬昌大聲道:“前些日子,鬼方小輩竟敢背叛與我西岐的盟約,欺我西岐大敵當前,便勾結崇侯虎和南域賊軍,妄圖想要吞我西岐。所幸天佑我西岐,耀將軍神勇非常,臨危受命,最後擊退鬼方叛軍與南域賊軍,實是我西岐今次大戰的大大功臣!”

耀陽忙應聲站起行禮,道:“耀陽只是託了侯爺之福、西岐之幸,才能僥倖得勝,其實真正出力的大大功臣應是我西岐的萬千英勇將士,耀陽豈敢言功?”

眾臣一陣贊聲,姬昌更是讚賞非常地道:“耀將軍可以得此功勞,還如此謙遜不居功,甚是難得,果然不愧為我西岐勇將。本侯自不會虧待我西岐將士,但是耀將軍的功勞更決不可抹煞。所以,現在本侯就請聖祖母親自來犒獎耀將軍!”

眾臣聞言無不站起,恭敬地立身等候。太姜是何等人?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卻亦是羨煞耀陽,居然能勞煩聖祖母大駕親自來犒賞。

耀陽心中卻反而不願,他清楚得很,那聖祖母太姜厲害非常,誰知她會不會認為自己又對西岐不利?他有時候甚至想寧願跟姬昌鬧翻,也不想對付那高深莫測的太姜。現在太姜既然要出面,他告訴自己需要更加小心應付才是。

在眾臣肅穆的恭候中,姬昌和一個容貌秀麗的宮女扶出西岐的聖祖母太姜。那個宮女耀陽卻是見過,正是太姜最寵愛的簡云,現在仍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好像這裡所有的人都欠了她金銖銀銖似的。

“臣等恭迎聖祖母大駕!”包括耀陽在內的殿中群臣無不拜下,絲毫不敢有任何不敬之色。

聖祖母太姜緩緩揚手道:“好了,大家都起來坐下吧。”

“謝聖祖母!”群臣起身回到各自座位。

太姜慈祥地看向耀陽,微笑道:“不錯,不錯,耀將軍大發神威將鬼方賊輩擊退,實乃大功一件,你要何獎勵,儘管說來,老身都可代侯爺同意!”

耀陽忙站起身,硬著頭皮道:“耀陽這等微末之功,怎敢要賞,只要我西岐能千秋萬代不斷興盛,西岐百姓生活安定便是耀陽最大的心願。”他自然知道,這是太姜例行公事的客氣話而已,誰敢真正的提出要求。

太姜大有深意的點頭道:“難得耀將軍居功不自傲,又一心為我西岐著想,甚是難得。但有功必賞,老身亦不會虧待為西岐立功之人。這樣吧,老身現在頒詔,正式賜予耀將軍龍騰大將軍之位,並賞綾緞千匹,金銖千兩,珍珠十鬥。”

耀陽立即跪身謝道:“耀陽謝過聖祖母賞賜。耀陽還是想懇請一件事,萬望聖祖母和侯爺能答應。”

姬昌略有驚訝,眾臣也震驚奇怪,沒想到這時耀陽還真提出要求來,姬旦看向耀陽的神色更加複雜,似是在思慮耀陽為何會在此時提出要求。

但太姜還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慈祥笑容,緩聲道:“耀將軍不需要有任何顧及,儘管說來便是。”

耀陽沉聲道:“擊退鬼方一戰,我西岐將士才是最大的功臣,他們浴血作戰,不少將士為守衛我西岐城英勇獻身,耀陽希望能將聖祖母賞賜的金銖珍珠與綢緞全部分給一眾為我西岐捐軀的將士家屬!”

姬昌等人露出恍然之色。

太姜淡笑道:“耀將軍之心,老身理解,但是我西岐決不會虧待立功將士,亦會好好對待所有陣亡將士的家屬。耀將軍有這個心,老身替萬千西岐將士謝了,但是這些賞賜都是姬氏一族對將軍的賞賜,你還是自己收下吧。”

耀陽毅然拜謝道:“耀陽此舉絕非常人所言的逢場過戲,為了所謂的虛名,而是確有此意,想我自從救得侯爺回西岐,得封號,建將府,根本從來都是衣食無憂,所以這些金銖珍珠於我來說,本為無用之物,但是這麼多西岐將士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耀陽著實心中難忍,如收下這些賞賜更是於心難安,所以懇請聖祖母可以答應耀陽的請求!”

太姜沉吟半晌,點頭道:“既然如此,老身准奏,耀將軍之仁心值得彰表!”

“多謝聖祖母成全!”耀陽再次跪謝。

倚弦連夜趕回南域營地,在營中徘徊半響居然沒有尋到濮國營帳所在,同時感到更為奇怪的是,他發現整個南域軍陣營帳居然再度向山嶺之間延伸了里餘距離,不由感到納悶,自然尋了中軍營帳去找虎遴漢。

中軍營帳燈火通明,看得出虎遴漢治軍嚴謹,自身更是身先士卒,從來俱是晚睡早起,頗具大將之風。

倚弦首先使人通報虎遴漢,他立在帳外等候,回首遠望山野間若隱若現的燈火,心中無緣由生出一股怪異的感應,令他心潮浮動,久久無法停息,他不由忖道: “怎麼了,難道紫菱與土行孫出什麼事情了麼?”

正在思忖間,負責通報的兵士行將出來,道:“將軍有請監軍大人進帳商議!”

倚弦點頭謝過,邁步行入帳內。

虎遴漢正在將台前翻閱一些竹簡典籍,見了倚弦,忙起身笑道:“龍先生來得正好,本將今日尋了你一天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不知為何,倚弦一訝,問道:“什麼好消息?”他看著虎遴漢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大對勁,彷彿特別振奮,絕對不像是一位打了敗仗正準備退兵的兵馬大將。

虎遴漢大有深意的看了倚弦一眼,沉聲道:“今日下午,我南域兩萬增援大軍已經趕到,龍先生覺不覺的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倚弦不由失聲問道,“兩萬援兵?”

虎遴漢淡然道:“龍先生不覺得高興麼?”

倚弦腦中思緒愈加凌亂,沉聲問道:“不知將軍此舉為何?我記得虎將軍不是說過只要鬼方兵馬一退,南域大軍也要退兵而回麼?難道將軍想趁此機會奇襲西岐城不成?”

虎遴漢微微一笑,道:“龍先生果然是睿智之人,其實想想也可以知道,我南域大軍如此千里迢迢來到西岐,怎麼可能這麼狼狽地敗退回去呢,到時即使侯爺不怪我,虎某也要引咎自罪。”

倚弦沉下臉,越發覺得這虎遴漢大不簡單,道:“願聞其詳!”

虎遴漢負手在營帳中來回踱了幾步,呵呵笑道:“關於此事,實在是很抱歉,一直沒能跟龍先生說,虎某心中也很是愧疚,不過軍情緊要,還望先生莫要怪責於我!如果可以的話,本將也不願意再與西岐開戰。不過龍先生應該清楚,大戰之中,敵對雙方決不能感情用事,一切都要以大局著想。”

倚弦想到耀陽所要面臨的危險境地,心中一緊,臉色不由一凜,自有一股凌厲攝人之氣,道:“那當初將軍為何要答應我,敢問虎將軍置我濮國於何地?”

虎遴漢也被倚弦的氣勢所震,面色微訝,卻又歉意一笑,穩穩噹噹的坐在將台之上,從旁邊拿起一杯茶,微微嘬了一口,道:“這點先生可以放心,虎某決不敢強求貴國參戰,這也算是一陣補償吧!”

倚弦無言,只能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做的決定?”

“這個……嗯……”虎遴漢微一沉吟道,“應該一早就有了,其實無論鬼方攻擊西岐能否成功,我軍還是會給西岐來個意外驚喜的。我南域大軍從來就沒有不戰而退的時候,何況如此遠攻西岐,總要有點成就才行?”

倚弦冷笑道:“將軍既然這麼早就定好此計,為何還要假惺惺地騙龍某?”

虎遴漢攤攤手無奈的說道:“事關軍情機密,怎麼能隨便說出來,而且根據本將先前對先生所說,至少可以保證貴國軍隊決不會參與此戰,所以說起來也決不是騙先生的。至於是否奇襲西岐城,對貴國原本並無影響,先生實不必太惱。如果是為了虎某沒有將具體情況告知先生,那虎某願意向先生道歉,只是奇襲之事斷不可改變。”

“不知將軍準備在什麼時候奇襲西岐?”倚弦知道虎遴漢主意早定,自是不必在是否奇襲之事上糾纏,直接就問最關鍵的所在。

虎遴漢淡淡一笑道:“此事其實不必問虎某,以龍先生的才智,斷不會想不到什麼時候才是奇襲的最佳時機?”

“難道就是今夜?”倚弦周身一震,他如何想不到此時西岐宮廷內正在大擺慶宴,無疑是至今為止最好的一個機會。

虎遴漢哈哈一笑,道:“虎某就說了,先生才智過人,果是一語中的。”

倚弦淡淡道:“無可否認,今夜實乃奇襲之良機。但是閣下以為西岐將官會沒有防備嗎?雖然將軍擁有將近五万精兵,實力雄厚,但是西岐城豈是易攻之城,只需兩三萬訓練有素的兵士便盡可將五萬南域大軍擋在城牆之外。而南域大軍畢竟是孤軍一支,如果短時間無法攻下西岐城,一旦西岐城的援軍趕到,勢必陷入進退維谷的地步。”

虎遴漢含笑看著倚弦,道:“龍先生所言極是,不過先生還是漏算了一點,西岐城經過一次攻擊後,雖成功將鬼方迫退,但最終還是實力大損,將士們都甚是疲憊,兵器盔甲無不破損難補。而大勝鬼方之後,即使將帥等人仍有戒心,萬千將士也定是無不心存松怠,以為一定時間可以好好歇一歇。如果此時南域大軍突然強襲,又驟逢城內有變的話,先生以為最終結果會如何?”

“城內有變?將軍是說西岐城內有人策應?”倚弦聞言大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很清楚西岐大勝鬼方後,耀陽已經向姬昌請命將城內好好搜查了一邊,將所有可能的鬼方奸細都抓捕起來,任何既定的奸細更是立斬不赦,但現在從虎遴漢的口中卻很明顯聽出,他們有人在西岐城中,而且似乎實力不小。直至此刻,他這才知道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個虎遴漢,此人能得今天的地位絕非偶然。

虎遴漢輕笑起來,一口飲盡杯中熱茶,再又撥弄著手中已經變空的茶杯,道:“我想沒人會想到這個時候西岐城還有奸細吧?其實當時鬼方內應暴動時,我早已嚴令所有人不得參與,甚至還令當中的人協助西岐進行追查。所以,西岐城再怎麼查也絕對查不到我們的人!”

倚弦震驚問道:“將軍為什麼不讓那些內應配合鬼方當時的攻城呢?”

南域大軍將手中茶杯放下,仰身靠在長椅上,輕笑道:“若是真讓鬼方攻入西岐城,那我們將絲毫佔不到便宜,何必犯這麼大的勁替別國撈好處。而當時即使加上我的那些人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深埋起來,在最佳的時候發揮作用。最重要的,這一手殺棋我早就佈置在這個時候用到,虎某決不會隨便改變早定策略。”

西岐危矣,這是倚弦現在最不好的預感。他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將軍果是大將之才,龍某就先預祝將軍旗開得勝,既然濮國現在無須參與戰事,龍某隻有先行領兵離去,暫先告辭,他日有機會我們南域再見!”言罷,他轉身欲走,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無非是通知到耀陽,讓他早做準備。

誰知他還未走到營帳門口處,卻聽虎遴漢道:“先生且慢!”

倚弦忍著心中焦急,回過身來,問道:“不知虎將軍還有何事?”

“的確是有件事找先生商量。”虎遴漢不急不慢地道,“對了,不好意思,方才先生進來這麼久,本將居然忘了請先生喝茶,這豈是待客之道?”

倚弦搖頭道:“多謝將軍,這茶我看就不必了,將軍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

“這就可惜了,唉,既然先生不想喝茶,本將自是不便強留,就勉為其難將它喝了吧。”虎遴漢嘆了口氣,將剛倒的一杯茶一口喝下,淡然道,“只是先生有個朋友想藉這個地方請先生敘一敘舊,對於這種要求,本將當然不會拒絕。所以還請先生見見老朋友再走吧!”

倚弦聞言頓生警覺,幾步側開,轉眼看去,營帳後的布廉已經被掀起,一個熟悉的身影立時出現在倚弦的眼前。

“祝蚺?”倚弦周身一震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9:59
第十一章淬不及防

?來的正是外表為“祝蚺”的玄宗最傑出青年高手慕行雲。?

慕行雲道:“易先生別來無恙吧?”他的聲音沒變,卻多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每個字說出來很正常,但是組合起來卻是異常的彆扭,然而又讓人說不出到底哪裡有問題。?

這是因為慕行雲尚未完全將祝蚺魔軀化為己用,又要以祝蚺魔軀原本的聲音發出,難免有些不妥,當然倚弦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奧秘。?

不等倚弦開口說話,本來坐得穩穩的虎遴漢已然起身,笑道:“祝先生來了,別怕時間不夠,兩位好好談個痛快,這個帳篷就送給兩位了。大軍已準備妥當,本將出征在即,恕不能再奉陪兩位,如果兩位有興趣的話,明早就可以來西岐城的王廷大殿來找本將。這位龍先生,或是易先生畢竟是他國貴賓,所以還麻煩祝先生好好幫忙招待,代本將盡盡地主之誼!”?

慕行雲冷然笑道:“沒問題,祝某跟易先生也算是老朋友了,怎麼會慢待他,我想在天亮之前,易先生定然是不捨得走的。”?

“如此就好,本將告辭!兩位,西岐城再見!”虎遴漢大笑起身,轉身一刀劈開營帳,就此離去,在他離開營帳的同時,手中的石杯隨手向後拋出,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最終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虎遴漢最後一句話隨著破洞的風進入:“帳篷裡面太悶熱,本將替兩位開了道口子,讓兩位好好透透氣,哈哈……”?

倚弦知道自己落入了“祝蚺”和虎遴漢的圈套,誰都想不到一直來很低調的虎遴漢才是真正的老狐狸,更想不到“祝蚺”不但還沒有死,而且還跟虎遴漢勾搭起來,擺下圈套等倚弦來上當。?

倚弦冷眼看向慕行雲,道:“閣下絕對不是祝蚺,敢問閣下是誰?”?

慕行雲仰天大笑,道:“本宗主不是祝蚺,那會是誰?”?

“祝蚺已死,這是任誰也難以改變的事實,至於閣下是誰,請恕易某眼拙,一時半刻著實看不出來。”倚弦的心已經完全冷靜鎮定下來,全神戒備,雖然他能確定眼前之人絕非祝蚺,但是對方既然能夠奪得翻天印,便決不可小覷。?

慕行雲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可惜易先生錯了,現在我就是祝蚺!”?

“是嗎?”倚弦淡然道,“那就當閣下是祝蚺吧,可是我想閣下定會有負虎將軍所託,易某現在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陪宗主在此閒聊了!”?

慕行雲冷笑道:“這倒未必,龍先生難道還沒發現有什麼不妥麼?”?

倚弦驀地色變,他的歸元異能探視而出,已經感覺到十丈外元能結界的微微波動,而且並非倚弦所熟悉的魔能結界,而是玄門正統的鎖護結界,不由驚道:“結界?”?

“不錯!”慕行雲悠然道,“翻天印是僅次於先生手上那把龍刃誅神和軒轅劍的三界神器,雖然還不能與你的龍刃誅神相比,但若是布個結界來困住尚未將本身劍技修煉精進的先生,卻還是足夠了。”?

倚弦知道自己一早便被對方盯上了,既然對方做了長足的準備,自己恐怕一時半刻都很難脫身,目前只能盡快破了這個結界再說,他籲了一口氣,立即恢復平靜神色,道:“看來,閣下是想將易某困在這裡了?”?

慕行雲點頭道:“我想是錯不了的,忘了告訴你,只要本宗主在這個結界內,如非經過本宗主同意,就算是幽玄這樣的法道高手一時半刻也出不了這個結界。當然,這裡發生的一切外界也沒人能知道,所以你若是想著找濮國的幫手,恐怕一定會大感失望。”?

倚弦雙目精芒四溢,道:“閣下的意思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也就是說除非你死,否則這結界就不會自然解除?”?

慕行雲再次仰天大笑,道:“你自信殺得了我麼?”?

倚弦的眼神變得極為銳利,直逼慕行雲,冷喝道:“既然閣下自稱是祝蚺,那易某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兩次、三次。”他清楚既然無法脫身,還不如弄清祝蚺的真實身份,所以心中已經決定放手一搏。至於耀陽,經過西岐與鬼方一戰,他相信自己的好兄弟面對這次奇襲,也一樣可以化險為夷。?

慕行雲神色變冷,寒聲道:“既然先生如此自信,那不如就來試試看!”?

“易某自然不會客氣!”倚弦輕輕翹起嘴角,伸手祭出龍刃誅神,劍芒流溢的龍刃誅神直指慕行雲,元能未動,森然劍氣已經逼出。?

“人道三界中最傑出的兩個青年高手就是持有最强两大神器的年輕人,今日就讓本宗主看看你究竟有什麼長處。”慕行雲心中嫉妒,厲喝出聲,揮手一道金光灑出,翻天印禦起玄光萬道向倚弦當頭罩去。?

“過獎了!”倚弦錯步避開,龍刃誅神斬出劍氣狂飆,慕行雲步步退後,劍氣卻在離他丈處驀地化成碎片激射。慕行云無法躲閃,使出翻天印,金色光芒閃著成金色透明大印狀將他全身罩住,劍氣碎片盡被擋住。?

倚弦飛身進逼,大巧若拙的全力一劍斬下,翻天印的玄光再強也擋不住這一劍,慕行雲立即飛身急閃而起。倚弦乘機持劍揮灑,劍氣狂飛,佈滿整個結界內,慕行雲已不及再布翻天印,只有躍身而起,雙袖舞出勁氣如濤,配合翻天印的神力將近身劍氣迫飛。但是,奈何龍刃誅神的劍氣威力何其強悍,慕行雲仍是禁不住連退了好幾步。?

倚弦一擊得手,自然放手再擊,龍刃誅神強勢出招,劍氣瘋狂而出,劍劍斬向慕行雲要害。慕行雲閃身而動,雙指豎起,遙使翻天印抵擋。倚弦清楚得很,翻天印果然是神宗名器,他在無法施展龍刃誅神最大威力前,恐怕根本無法奈何得了眼前的祝蚺。?

倚弦深知急躁是沒有用的,唯有沉著攻擊才能找出對方的漏洞,於是揮灑龍刃誅神的劍氣予攻於守,緩緩展開連綿攻勢,以本體冰晶火魄的元能加上歸元異能的殊異來爭取更多的優勢。?

兩人攻守兼備,相互之間的元能勁氣將結界內的地面盡數擊裂,但是誰也始終無法奈何對方。倚弦雖然一直在側耳傾聽營帳外的動靜,但是卻連一點人聲馬嘶都無法聽到,暗忖這翻天印結界果然強悍。?

慕行雲在攻擊中退後數尺,喘了口氣道:“看來龍先生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你的兄弟耀陽?難道認為方才虎將軍所說皆是虛言不成?”?

倚弦挺劍而立,淡笑道:“擔心又有何用?以我兄弟的文才武略,即使西岐城破,他也能很快東山再起,所以我在這裡又何必擔心?閣下不必激我,還是擔心自己別在龍刃誅神之下送命才好。”?

“是嗎?”慕行雲喝道,“翻天金印!”雙指一揮,翻天印放出一道金光,卻是形成一個三丈見方的印狀玄光向倚弦當頭罩下,其中蘊藏的結界元能來勢洶洶,可知這一擊之力的強勁。?

倚弦足尖一點,身形如電閃開,誰知那印狀金光並沒擊空,反而如附身之蛆一般,折射而起追襲倚弦。?

倚弦冷然一笑,道:“小意思!”揮手一劍擊出,劍氣遙遙擊中金光,勁氣頓時將整片金光盡數擊碎。此時,慕行雲趁龍刃破印之際,追上前去一拳擊出,烈焰拳勁瞬時籠罩下來。倚弦不及回劍,卻屹然橫起一拳正面對擊。?

“蓬!”兩人毫無花招的元能交擊,氣勁的壓迫力之大。令到倚弦倒退二步,而慕行雲也是連退二步,看來兩人半斤八兩不相伯仲。?

慕行雲心中暗驚,他自信煉化了祝蚺三分之二的魔軀,更得到神器翻天印相助修為大進,竟還是只能與倚弦拼成平手,心中不由對倚弦更是大為忌憚。?

經此一擊,倚弦卻更加肯定,眼前的“祝蚺”絕非以前的祝融氏宗主祝蚺,因為不只是法道修為有所倒退,就連戰斗方式也有些不同。不過此時明顯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管這個“祝蚺”是誰,對方肯定都不會讓他出去通風報信,所以只能先盡量穩住他,然後藉機將結界破掉。?

慕行雲揮手翻天印再變,印底幻出玄光結成封印,直襲倚弦。倚弦揮劍斬出紫芒劍氣,劍氣旋轉而上,避過玄光封印直襲慕行雲。慕行雲閃身避開,口中念誦玄門秘旨,大喝一聲:“敕令!”翻天印頓時爆出耀眼光芒,轉眼便照射在營帳所有角落。倚弦心中大感不妙,知道對方用了高強的玄門秘法,立時間,他果然感到在金光映射中全身禁不住一僵。?

趁此機會,慕行雲的翻天印幻出巨大印狀結界由上而下向倚弦壓去。?

倚弦的身形就此一滯,自知無法躲開這一擊,只能冷靜雙手持劍大力一揮,冰寒劍氣混和“絕龍壁”結界將自己完全防護起來。翻天印玄光完全罩在他身上,冰光金彩爆消,含著魔氣的玄能與“絕龍壁”元能同歸於無。?

慕行雲再次加擊,但這次他學聰明了,並未使用翻天印的玄光封印只能,只是凌空數百拳瘋狂擊出,元能強勢狂擊。倚弦冷笑一聲,龍刃誅神光彩耀眼,反手一劍斬出,卻將慕行雲迫了回去。?

倚弦再轉劍揮出一式“冰封天地”,熱氣微散,立時寒氣逼人,在慕行雲還有詫異之時,縱橫八道冰柱出現在他腳下,冰凌閃電上竄。慕行雲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已被冰成一個冰球。倚弦再飛起一劍劈下,慕行雲強行爆開冰球,卻無法躲閃這一劍,唯有以翻天印正面頂上。?

“錚!”鏗然巨響,聲震九霄。?

倚弦被反震力激得倒飛三丈開外,慕行雲卻硬生生受了這一劍,持印之手酸楚難當,險些就此把持不住,同時體外的護界元能受此一擊幾近崩潰,**氣血翻湧極是難受,血線迫近咽喉又被他強行壓下,心中暗驚倚弦之強,不敢再跟他硬戰,卻只是游斗,不讓倚弦有近身的機會。?

慕行雲畢竟初初修煉魔道秘典,**玄門宗氣與之稍有抵觸之處,加上翻天印的最強結界佈於營帳周圍,自然耗損了翻天印本身的威力,所以現在的修為比拼還是稍遜倚弦半籌,微微落於下風了,但是倚弦在短時間內要想逼他自破結界,卻也決不可能。?

倚弦現在已經清楚,龍刃誅神雖然啟鋒,但他還無法完全將它的威力發揮出來,甚至他連神器應有的絕招秘技也不知道。而慕行雲卻能運用自如,在修為的限度內將翻天印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這已將修為上的不足彌補了很大一部分。?

兩人比拼許久,那結界內的岩石地面早被清空,從而行成一個很規則的方形,正是結界元能漩渦的形狀。?

“現在的虎遴漢可能已經在攻城了!”倚弦心中雖然擔心,卻仍要保持冷靜。?

慕行雲卻也小心奕奕,絲毫不跟倚弦硬拼,他沒想過誅殺或打傷倚弦,其實只要將他困到天亮就完全夠了。慕行雲的退避導致他完全落於下風,難以形成對倚弦的威脅,但他留了一分力用來抵擋攻擊,令到倚弦想要製住他也是難上加難。?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佔了上風的倚弦始終奈何不了慕行雲,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時辰就在兩人的游斗中逝去。?

此時,慕行雲果斷在翻天印護界下閃開一劍,冷笑道:“易先生以為現在西岐城怎麼樣?虎將軍應該已經開始攻城了吧?”?

“說不定,我兄弟耀陽已經將虎遴漢擊退了!”倚弦淡淡的回應,掌中的攻勢絲毫不受慕行雲話語的影響,龍刃誅神沒有遲滯地盡情展開連綿劍勢,迫得慕行雲連連後退。?

“是嗎?”慕行雲腳下不停,翻天印依然飛舞,口中大笑道,“五萬大軍與西岐城內埋伏之兵裡應外合,西岐必破,即使耀陽他法道通天,難道還能一人殺光五萬南域精兵,重新扭回戰局不成?”?

倚弦步步進逼,還是同樣冷淡的口氣道:“任何事情都有意外,西岐城沒被鬼方與南域聯軍攻破便是一個意外,你能說虎遴漢此次奇襲不會遭遇意外麼。不論如何,你今天的下場應是決無意外出現!”?

慕行雲冷哼連連道:“你以為你能奈何得了我嗎?”?

“那是當然!”倚弦掌中龍刃誅神呼嘯如風,言語間再出一劍,劍氣浩然如虹,兩人在談話間竟繞了結界一圈,倚弦步步緊逼,但是慕行雲急退迅速,絲毫不讓倚弦有傷他的機會,偶爾的反擊卻也犀利非常。?

正當兩人相持不下之際,一個陰冷渾厚的聲音宛如天外之音般竄入兩人耳際——“老夫以為還是有意外的!”?

此時,一道人影竟硬生生闖入翻天印結界之中。?

“什麼人?”慕行雲駭然大驚,他所布下的結界自己很清楚,他雖然身在結界內,但從外面破除結界卻絕非易事,但來人卻這樣絲毫沒有任何遲滯的破陣而入,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來人捲起一陣腥風而至,穩穩噹噹的立在了結界陣內的兩人之間,正是那名身份神秘莫測、修為驚天動地的黑衣老者。?

“是你?”倚弦已經看清來人身份,亦是大驚失聲,心中暗忖道:“他怎麼會來這裡?”?

黑衣老者桀桀怪笑,身形化成一條黑線,慕行雲幾乎還沒看清,黑衣老者已湊近抓向他的肩膀,慕行云如何肯輕易就範,急退之下,翻天印祭出,玄光封印擊向黑衣老者。?

“你以為憑你的修為也能從老夫手下逃脫?”黑衣老者不屑道,一手“磐龍滅神訣”便將措手不及的慕行雲祭出的翻天印纏住。以慕行雲的修為這還難不到他,他立即催動咒訣,將翻天印掙脫魔能的束縛,但是身形由此一滯。黑衣老者卻並未因此再做追擊,似乎在等慕行雲緩過勁來。?

倚弦在旁觀望兩人鬥法,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忖道:“這老者為何會助自己對付假祝蚺呢?”正在納悶之際,忽聽黑衣老者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渾小子,居然有時間站在這裡看熱鬧,還不趕緊去幫你兄弟對付南域大軍!”?

倚弦立時醒悟過來,這才感應到營帳外的翻天印結界已經被黑衣老者所破除,忙道了聲:“多謝!”身形遁空而起,一舉衝破結界的束縛,徑直向西岐城方向風遁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09:59
第十二章黃雀在後

黑衣老者見倚弦遁去,這才好整以暇站定身形,道:“小子,居然敢從老夫的眼皮底下竊取祝蚺魔軀,膽子不小!”

慕行雲知道自己遠非老者的對手,但仍然鎮定地看著黑衣老者,問道:“你究竟是誰?竟敢無故置疑本宗主的身份!”

黑衣老者點頭大笑道:“不錯,臨危不懼,有膽識!而你身為玄門弟子,卻妄自修行魔門秘法,不懼宗門典規,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可算有勇!深思熟慮,群魔叢中智取翻天印,可算有謀!不錯,老夫自認不會看錯人!”

慕行雲心中大驚,他想不到此人居然將自己的行踪作為摸的一清二楚,強自壓下驚懼,道:“本宗主著實不知你在說什麼!”

“你別在老夫面前演戲了!”黑衣老者大笑道,“現在乖乖的跟老夫走一趟,我不會為難你的,只是想跟你商量一點事情而已!”ō米ō花ō在ō線ō書ō庫ō?h

慕行雲冷然道:“閣下法道修為高過我許多,現在偏又這般客氣說話,恐怕難逃強人所難之嫌!”

黑衣老者桀桀冷笑道:“你原本便無從選擇!”

慕行雲但笑不語,手底下的動作卻是不慢,掌中翻天印光華四射,蓄勢已久的玄宗秘法再度激發出來,玄光四耀的四方封印瞬時將黑衣老者籠罩起來,與此同時,慕行雲的身形趁機全力遁向營帳外,企圖借全力一擊拖延老者的追擊時間,然後順利逃逸。

但慕行雲還是錯了,他與黑衣老者之間的修為差距畢竟太大,翻天印的玄光封印根本無法像對付倚弦一樣阻擋黑衣老者,黑衣老者似乎早有所料,身形迅速突破封印阻礙,竟然破開營帳另一邊的出口,瞬時攔住了疾速逃竄的慕行雲,掌中魔能齊聚,宛如蒼鷹撲兔般憑空抓向慕行雲。

慕行雲一心想要逃離,哪想黑衣老者會如此迅速便出現攔截,無奈去勢未盡,身形根本無法掌握最低的平衡度,再面對黑衣老者渾厚魔能的攔阻,他唯有祭出翻天印,連人帶印撞向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冷哼一聲,魔掌一攝一收,巨大的魔能不但將翻天印吸附得無法動彈,而且將慕行雲前衝的勢頭順利擋住,所幸翻天印是玄門神器,黑衣老者畢竟有所忌諱,所以只是令到它無法借勢,卻無法完全制止翻天印的攻勢。

慕行雲心中一喜,正要藉機施展厲害法咒之際,卻驀地眼前一空,黑衣老者居然失去了踪跡,正感詫異之時,腦後忽然風聲大作,他立時反應過來,不過在方才片刻的交鋒中,他已經失了先機,此時根本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還能首尾兼顧,心中暗呼:“不妙!”整個人已經被魔能鎖定,絲毫無法動彈。

黑衣老者桀桀大笑,一手抓起被封印的慕行雲離開空曠的南域大營,高大的身影隨即投入黑夜之中。

慕行雲周身雖然被封印得無法動彈,但腦中念頭急轉,無非想的是如何脫身,但是黑衣老者的法道修為強勁無匹,當今妖魔二宗恐怕難有對手,就算他再行修煉數百載,怕是也逃不出黑衣老者的手掌心,更別說現在還被封印了。

黑衣老者風遁疾速,不多時便將他帶到一個隱蔽的洞府之中,隨手將他拋在崖壁上,一道黑光閃過,魔能封印竟讓慕行雲整個人貼在崖壁上落不下來。

慕行雲被粘在崖壁上,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便冷聲道:“閣下如果真是有心想我助你,可以挑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卻為何偏偏要在南域大營壞我好事?”

黑衣老者負手而立,彷彿沒有任何情緒地冷然說道:“壞你好事?哈哈……那隻能怪你自己運氣差,老夫只是剛好經過那邊,感應到你布下的翻天印結界,所以對你很感興趣而已。”

慕行雲想到針對倚弦的佈局,心中暗恨,聞言冷哼道:“感什麼興趣?”

黑衣老者嘲諷道:“現在的玄宗居然還有人會利用魔軀修煉的聖門奇學,實在令人感到好奇,想來想去,這神玄兩宗可真是人才濟濟啊。”

慕行雲反唇相譏道:“玄宗是否人才濟濟,根本不用你我廢話饒舌!”

黑衣老者對他言語中的衝撞絲毫不以為忤,淡笑道:“你說這話,是不是想讓我摸不清楚你的身份?桀桀……你就別徒廢心機了。打神鞭和焚神天戟本是魔宗之物,所以懂得禦使之法的人倒是大有人在!倒是這翻天印的御使之法,三界之中失傳已久,倒是只有兩個地方有類似的典籍,那就是神宗天庭的'玄真殿'和蜀山劍宗的'藏經閣',天庭玄真殿沒幾人能進去自是不說,就算蜀山藏經閣也只有玄宗的中堅弟子才能入得。 ”

慕行雲臉色陰晴不定,心中震驚於老者的分析,不敢作聲。

黑衣老者繼續說道:“況且你現在所修煉的魔能中始終難除玄能正法的根基,而這樣的根基非百十年以上的修練不能達成,所以這點你完全瞞不了別人。”

慕行雲冷哼道:“就算我真是玄宗弟子,相信這也不管你的事情!”

黑衣老者仰面大笑,笑聲在洞府中震耳欲聾,道:“老夫就是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露出原貌讓老夫好好看看!”

慕行雲沒有理會他,卻是閉目養神。

黑衣老者道:“現在的年輕一輩怎麼都是一副壞脾氣,看來還是要老夫親自動手才行!”言罷,黑衣老者一揮手間,魔能立即凌空侵入慕行雲體內。

片刻後,黑衣老者皺眉道:“《滅天魔典》?”

慕行雲沒想到黑衣老者居然這麼快就清楚的看出他所練的魔功,不由亦是一驚,猛地睜開眼睛盯住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恢復正常神色,以讚賞的口氣道:“你竟然膽敢修練聖門中最為霸道也最是危險的《滅天魔典》,嗯,不錯,看來連老夫也不得不佩服你了。 ”

慕行雲冷冷道:“閣下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廢話,你到底意欲何為?”

黑衣老者搖頭嘆道:“可惜啊,你只將祝蚺的魔軀煉化了三分之二不到,如果你能將之全部煉化,修為應當不會在剛才那小子之下。至於現在,你的魔功修為可是不上不下,本命修為提升得不夠,又無法完美融合祝蚺的聖能,以至於連本來面目都無法恢復。不過,這對於老夫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聽著黑衣老者一語中的的話,慕行雲雖是仍沒說話,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同時對老者話中所說的恢復本來面目大感誘惑,因為他現時恢復本容必須使用幻變之術,這也是他不敢返回師門的原因,一旦被師尊發現的話,玄門規典的懲罰縱然不比墮入“冰火煉獄”那般生不如死,卻也是他萬萬不願承受的。

黑衣老者看出慕行雲眼中的複雜心緒,道:“好了,且讓我來看看你的本來面目!”說著,黑衣老者掌心魔能暗吐,慕行雲直感體內有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彷彿魂靈魄體被其從中隔絕一般,痛苦的呻吟出聲。

隨著黑衣老者一手提起,慕行雲的面目立即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黑衣老者仔細看了一眼,耳邊傳來卓長風恭敬的傳音:“此子名為慕行雲,乃是玄門元宗太上老君的弟子,同樣也是當今玄門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弟子之一!”卓長風的言詞中的語氣透出難以置信的聲調,誰能想到堂堂玄門高徒竟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等忤逆之事。

黑衣老者大笑道:“玄宗果然是人才輩出,甚至還能培養出不世之聖門奇才,果然不錯,哈哈……”黑衣老者再一揮手,慕行雲再次恢復祝蚺的模樣。慕行雲被強行破去魔軀掩體大法,被折磨得渾身大汗淋漓,但他冷眼盯著黑衣老者,硬是沒吭出一聲。

黑衣老者點頭讚許道:“不錯,難怪會被稱之為玄宗最為傑出的年輕弟子!”

慕行雲喘息道:“你不必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儘管說!”

黑衣老者瞥了慕行雲一眼,道:“其實很簡單,老夫只想跟你做個交易!”

“交易?”慕行雲以嘲諷的口氣問道,“閣下能跟我做什麼交易?”

黑衣老者緩緩道:“雖然《滅天魔典》的確厲害,但是即使一個聖宗弟子欲要練成此等聖功也極是困難,成功的機率不到一成,何況你本體修行玄宗正法的根基太過牢固,更加容易因此走火入魔。所以以老夫所見,你修行《滅天魔典》會留下很大隱患,而且由於修為不到,與祝蚺魔軀的融合程度也不高,否則豈會被那個叫小易的傢伙迫得如此狼狽。”

慕行雲冷冷道:“那又怎樣?”

黑衣老者指了指慕行雲,眼中寒光一閃,隱有怒意,沉聲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耀陽和小易那兩個小子如此,連你也如此。老夫只是看得起你,就別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要殺就殺吧,無需多說。”慕行云自恃黑衣老者有求與他,絲毫不懼。

黑衣老者道:“老夫殺你無用,也懶得殺你!不過你可以放心,老夫不會害你,反而會助你一臂之力。《滅天魔典》功法非同尋常,以你這樣練下去,即使沒有走火入魔也無法大成,枉費你那天縱之才。”說完望向慕行雲,似乎想看看慕行云有無動心。

慕行雲沒有搭話,任由黑衣老者繼續說。

黑衣老者沉吟道:“如果老夫說可以助你煉化祝蚺之軀,而且能讓你避過走火入魔之虞,你信麼?”

“閣下憑什麼讓我相信?”慕行雲神色不為所動。

黑衣老者緩緩道:“滅天為之非道,魔變為之異化,乾天之謂至道,是無常即道,但凡異變之機……”他慢慢將《滅天魔典》的口訣一一道出,毫無一字的偏差。

慕行雲震驚非常地看著黑衣老者,如果說黑衣老者知道他所修行的魔功倒還有可能,但他怎麼會知道《滅天魔典》的口訣,而且一字不差。據“妖師”元中邪所說,《滅天魔典》失傳魔門數千年,是元師當年從東海一處深淵中偶得,這個黑衣老者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如此清楚魔典內容呢?

黑衣老者將整篇《滅天魔典》的口訣一一念完,道:“小子,怎麼樣,現在你相信老夫能幫你了麼?”

慕行雲沉吟半響,問道:“閣下恐怕不會只是為了幫我這麼簡單吧?”

“當然!”黑衣老者嘿嘿笑道,“老夫自然沒這麼多的閒情逸致管你是否能練成《滅天魔典》,只是老夫想讓你替老夫辦點事情而已。”

慕行雲斷然搖頭道:“很抱歉,但我不想替別人辦事!”

黑衣老者道:“其實老夫並不想收你為下奴,只要你肯為老夫辦幾件事情,老夫不但可以助你煉化祝蚺之軀,甚至可以將其他幾宗宗主之軀一併給他,用以煉化聚元。哼,如果你真的完全煉化五宗宗主之軀,便能將《滅天魔典》練到臻境,那時即使幽玄等輩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你可想好?”

“很抱歉,我不是貪心之人!”慕行雲雖然很想達至秘典中的高深境界,但這黑衣老者絕非良善之輩,所說的話未必可信,與他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

“是嗎?”黑衣老者冷笑道,“練《滅天魔典》的人居然說自己不貪心!”老者再又嘆道,“性情倔強,你跟那兩個小子幾乎相差不多,可惜,你要知道像幽玄這般的修為,要有將近千年的修練,而老夫可以讓你短時間內達到此等地步,你難道不再仔細想想?”

其實,慕行雲很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得到多少勢必也要付出多少,甚至付出的可能比得到的多。任何一個魔宗的人決不會平白無故地幫助別人,黑衣老者要這樣助他勢必將會讓他付出不小的代價。

見慕行雲默然不語,黑衣老者大怒道:“你好歹不吃,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慕行雲冷哼不吭聲。

黑衣老者怒極反笑,連道:“好好好,小子算你行,老夫就看看你有多少能耐,是否抵得住老夫的手段。”說罷五指張開,五道道魔能將慕行雲完全吞噬。

慕行雲頓感魔能幾乎將他身軀寸寸割裂,其中痛楚實難用筆墨形容其萬一。慕行雲冷汗如雨淋下,堅牙幾乎被他咬碎,但是他硬是不吭一聲。

黑衣老者冷笑連連,道:“不錯,再試試這個'萬劍絞心'!”

黑衣老者一揮手,一股魔能擊中慕行雲的胸口,魔能侵體而入,立即分化成千百尖銳無比的劍氣直入慕行雲心口,徑自旋轉起來,千百劍氣在心內絞動,那種裂心的痛苦讓慕行雲整張臉都變得極為扭曲。但是經受幾次的他竟然硬是沒有發出一聲痛叫,只是渾身就像是在水里浸了許久一樣。

黑衣老者絲毫沒有因此而動容,冷冷地道:“果然是非常之人,居然能受'萬劍絞心'的酷刑而不吭聲,假以時日定成大器,只可惜老夫也不想等到別人對老夫有威脅。所以還不如趁此機會將你滅了為好,當然你可以放心,像你這樣的人老夫還不捨得殺你,就這樣吧,乾脆破了你的聖功,然後再將你交給玄門的人處置!老夫倒想看看玄宗如今處置叛徒的手段是否比從前高明?”

慕行雲聞言大震,他的修為雖然不低,但是現在已跟祝蚺魔軀融合一起,若是魔功被破,勢必會連累原來的修為大幅度降低,而且不只如此,最嚴重的是魔功被破後,恐怕以後修為上很難再有進步。更加不用說修持魔功被發現,玄門規典的懲治將是如何嚴厲苛刻。

黑衣老者舉起充滿黑氣的右手,道:“你大概以為老夫沒這能耐吧?老夫一向討厭別人對我的懷疑,看來只能試試看了。想想看,老夫在你印堂輸入三道元能,一道切開你兩中禀性不同的元能,一道壓制你的玄能,一道拔除你的聖能,老夫這個辦法不知是否可行,現在試試就行。”

慕行雲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心中的驚懼卻是無以復加。

黑衣老者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狀,道:“哦,我忘了說一點,老夫還準備將你玄能中附帶聖能的真元也要清除乾淨,真是麻煩!”

慕行雲大驚失色,這才是真正的厲害所在,本來慕行云無論如何被廢功,只要還留有玄中帶魔的元能種子,他就有把握在一段時間內恢復魔功,但是如果將玄能中的一道隱藏魔能也給拔除,那慕行雲妄想恢復魔功幾乎不可能了,非但如此,而且他本體的修為將大打折扣。看來黑衣老者真的對《滅天魔典》極為了解,否則只看法訣絕對不可能知道元能禀性的轉變之秘。

慕行雲苦笑道:“閣下果然厲害,放我下來吧!”人的想法很奇怪,就如慕行雲現在所經受的恐懼,他或許面對生死攸關也不怕,但是想到幾經辛苦才得來的一身修為盡數被廢,以後不可能再有成就,於是只能委曲求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6 10:00
第十三章千年大計

黑衣老者桀桀怪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很高興你能做出明智的決定。”言罷一揮手,慕行雲當即從崖壁上掉了下來,剛受非人折磨的慕行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把摔在地上,堪堪穩住身子,落地之時,慕行雲還是一陣踉蹌,勉強站住,還略有不穩。

黑衣老者驚訝道:“老夫還真是小看你了,據老夫所知,沒人能在承受七輪'萬劍絞心'之後還能站得住的。慕行雲,你還是第一個。”

慕行雲忍住酷刑之後的痛楚,道:“說吧,閣下想慕某做什麼事情?”他沒有逃走的想法,因為他自知就算自己最頂峰狀態也逃不出黑衣老者的掌握,何況現在自身還是這種情況。

黑衣老者道:“不急,別怪老夫不信你,你必須先以我聖門'本命噬心咒'立誓,別告訴老夫說你不會,能學會《滅天魔典》之人絕對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慕行云無奈只能按照黑衣老者所說發下咒誓,黑衣老者得意非常地大笑道:“好,老夫言出必行,這就助你將祝蚺的魔軀煉化。”

黑衣老者讓慕行雲首先面壁盤坐,然後釋出強勁魔能將慕行雲完全籠罩在一片縹緲霧芒之中,黑衣老者逐次念動魔訣,道:“凝神聖門,導神入虛!待會兒你會受我元能洗體,實乃非常折磨,你必須謹記訣要,千萬莫要分神,否則前功盡棄,極易毀功滅元,切記!”

慕行雲當日為了祝蚺魔軀,不惜自毀肉身躍入地焰溶池,又怎會懼怕這樣一點小小折磨,當即應聲點頭,驅使魔功達至導神入虛之境。

黑衣老者一手覆於慕行雲天靈大脈之上,悶哼一聲道:“長風為我護法!”卓長風的聲音立時響起道:“長風聽令!”

黑衣老者右掌一振,**浩瀚魔能源源不斷的湧入慕行雲**。

……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黑衣老者抹去額頭汗珠,緩緩立起身來,一掌輕拍在慕行雲的腦門上,道:“醒來!”

慕行雲緩緩吐出一口氣,雙目睜開,立時二道精芒應運而生,一閃即逝,長身而起,面目已經恢復成本來俊逸非常的面孔,絲毫無損,甚至更顯英偉,揖身行禮道:“行雲謝過前輩再造之恩!”

黑衣老者並沒有多餘的動作與表情,緩緩道:“你莫要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你且先回去,老夫若是有事自會通知你!”

慕行雲恭敬的揖禮,然後出了洞府而去。

卓長風這才從黑暗中行了出來,望著慕行雲遠去的背影,問道:“啟禀尊主,長風認為此子野心極大,況且非是我聖門中人,為何尊主會對他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以本命真元助其煉化祝蚺魔軀呢?”

黑衣老者笑道:“長風多慮了,此子甘冒奇險修行滅天魔典,雖然野心的確極大,但正是他這顆魔心異種,但是只要善加誘導,便足令其發揮極大的用處,可以這樣來說,除了那兩兄弟之外,他應該是最有用處的棋子!”

卓長風思忖片刻,點頭道:“尊主運籌帷幄,果然好眼力!我看慕行雲在修行上根本無法達至滅天魔典的境地,最終只能依靠尊主的扶植。所以只要適時加以控制,慕行雲定然可以發揮最大的效應!”

黑衣老者大笑道:“只有長風知我心意!”

卓長風猶疑片刻,道:“禀尊主,長風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尊主可否見告!”

黑衣老者輕咦了一聲,道:“長風有何疑慮儘管問便是!”

卓長風略作思慮道:“我知道尊主一直非常看重耀陽與小易兩兄弟,他們的確也都是三界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人,但是在武庫中尊主所表現出的器重,是前所未有的,長風從未見過尊主這樣看重兩個小輩,難道是因為他們分別得了龍刃誅神與軒轅劍的緣故?”

“長風此言差矣!”黑衣老者桀桀笑道,“所謂的法寶神器都是一些修為層次低卑的人用來自欺欺人的,想當年軒轅老兒手中的軒轅劍不過也只是一個幌子,用來拉攏愚昧部族的人氣罷了。兩個無知小輩縱算拿到神器又如何?法道修為一日千里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始終成為庸庸碌碌無所作為之輩!充其量也不過成為神玄二宗的散仙游勇而已!”

卓長風聽黑衣老者將兩兄弟說得什麼也不如,不由更是大訝道:“照尊主這麼說,他們兩兄弟既然什麼都不是,為何……”

黑衣老者道:“長風一定覺得我對這兩個小輩的態度,絲毫沒有從前那般雷厲風行的風格,對麼?”

卓長風點頭道:“正是!”

黑衣老者忽然長嘆一息,道:“其實,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聖門現在宛如一盤散沙,如果要想成就一番大事,聖門必須一統!然而一旦我們大張旗鼓的搞風搞雨,就會令到神玄二宗有所防範,甚至會因此心生滅除聖妖二宗之念,到時候我們還未有所準備便會遭受滅頂之災!所以凡事必須以奇擊正,才能出其不意,達至最好最佳的效果!”

卓長風一生智計百出,當年在魔族大軍中更是有奇謀將軍之稱,聽完黑衣老者之言,心中巨震,再一聯想到老者方才曾對慕行雲所說的話,立時感應到整個事情有了一條清晰的脈絡,不由大悟道:“尊主果然明鑑三界形勢,長風佩服!”

黑衣老者揮揮手示意沒什麼值得誇讚的,語氣顯得格外凝重道:“這些只是奇計其中之一罷了,卻是遠遠不夠的,要知道這短短數千年的時間,神玄二宗已經將三界治理的井然有序,根基日漸穩固,若不以非一般的手段暗中調度,就算我們能統一聖妖兩宗,恐怕也只是強弩之末,毫無建樹可言!”

卓長風何嘗不明此中道理,道:“尊主既然洞悉此中先機,可有奇法破解三界僵局麼?”

黑衣老者一雙暗瞳似的眼眸立時閃過一道魅異魔芒,道:“這便是我為何會如此器重那兄弟倆人的原因所在!只有他們——才能真正繼承老祖宗刑天爺的未成大業!”

卓長風震驚道:“他們兄弟倆會是顛覆三界六道的關鍵所在?”

黑衣老者點頭道:“不錯,當今之世,唯有他們才是天地三界的最大破綻所在!除此之外,我們將無計可施!”

卓長風再聽黑衣老者的渲染語氣,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

黑衣老者的目光投向洞府外的縹緲空際,問道:“長風可曾記得,當年我為何會一敗塗地?”

卓長風略作思憶,道:“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長風仍然清楚的記得,當時若非尊主無法打開老祖宗刑天爺遺留的寶物,尋不到顛覆三界六道的秘密所在……否則也不至於會……”

黑衣老者沉聲道:“我雖然自問當時修為並未達至老祖宗那般高深莫測,但是神玄二宗之中已經鮮有敵手,所以當時不聽祖宗遺訓,竟自不量力妄圖與神玄二宗一拼,終得嚐一敗!雖然最後恍然醒悟,但是臨陣磨槍對著那塊老祖宗遺留下來的聖璧,卻已是技窮殆盡,甚至因此丟失我族秘寶!”

卓長風知道老者所說正是當年那場血雨腥風的結局,心中黯然,道:“尊主,往事莫要再提,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可以重頭開始!”

黑衣老者道:“只有總結以往的經驗教訓,才能更清楚的看到我們現在所處的形勢。所以我才會那麼重視他們兄弟倆!”

卓長風若有所悟道:“難道他們兄弟倆與聖族寶璧有關?”

黑衣老者道:“我想三界之中關於他們兄弟倆與歸元聖璧之間的秘密,應該早已不是秘密才對!”

卓長風大驚失色道:“難道尊主是說,他們兄弟倆就是當初引起三界四宗極大關注,最後墮入第七道輪迴的兩個混小子麼?”

黑衣老者緩緩點了點頭,道:“他們不僅得到了歸元聖璧的全部精元,更甚至已經去過當年老祖宗毀天滅地的源頭所在!”

“什麼……”卓長風震驚莫名,失聲驚呼。

西岐王廷“英華殿”中,耀陽在殿中來來往往兜了幾圈,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若非本體元能修為不淺,此時恐怕早已經癱倒在地。當然,現在他也是裝作醉得不醒人事的模樣,免得別人再來灌酒。好在姬昌早已陪同聖祖母離殿,所以群臣更無顧忌,酒過三巡,眾臣皆有幾分醉意。

此時,又一名並不認識的官員前來敬酒,耀陽斜退了幾步,道:“這位大哥,我……我真的……嗝……不行了……”

那個官員也醉意不淺,踉蹌地硬是拉住耀陽的胳膊,道:“耀……將軍,年……年輕人……喝酒……而已,這點酒……怎麼……也得喝下去… …”

耀陽大是頭痛,剛要再次拒絕,卻內息靈覺猛然一震,耳際驚戈之聲遠遠傳來,瞬時間似乎衝破了這裡滿殿的熱鬧與喧嘩。

“敵軍奇襲!”耀陽大驚失色,僅有的一點醉意也頓時消失無踪,一甩手將那官員一把甩開,正要邁出殿外,卻見到姬昌在侍衛陪同下正兩步跨進殿來,看樣子大有再喝幾杯的興致。

耀陽單膝跪地,肅容道:“禀侯爺,西岐城外有敵情,耀陽請命迎敵!”

姬昌側耳傾聽,卻絲毫無法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傳來,更不見有人上殿來報,不過知道耀陽並非常人,鬆懈的心態立時警惕起來,本來微醺發紅的臉立即恢復正常,大手一揮道:“本侯準耀將軍再次統領城中所有軍隊,立即探聽敵情,據實上報本侯,不得有誤!”

耀陽領詔立即找來金吒,火速趕往城樓。可是還未出得宮廷,就有兵來報敵況,耀陽立即命金吒速去召集所有帶兵休整的將士,他則一邊迅速趕往城樓,一邊讓那通報的兵士將敵襲情況快速報來。

原來突襲時間就發在剛才,不知為何突然有數万大軍強襲北門,幾乎同一時間,城內立時有亂賊埋伏響應。所幸耀陽平常怕有敵軍偷襲,早命西岐城守城將士嚴加戒備,所以還不致於陣腳大亂。

只是,耀陽心中清楚的很,就算一時半刻還能頂住,但是已屬疲軍的西岐將士不論是人數還是士氣,都處於絕對下風,情況已是岌岌可危。

讓報信的兵士迅速通知金吒率兵來北門,耀陽徑自先去北門穩定軍心。

飛身等上北城樓,耀陽極目瞭望,暗夜中的城門前燈火通明,殺聲震天,兩軍正在進行一場角力大戰,北城兵士這時見到主將到來,頓時士氣大增,喊殺聲變得振奮異常,廝殺起來也愈見精神。

耀陽雙目在暗夜中銳利非常,一眼望去,城下萬千攻城兵士都打著南域旗號,心中頓時大震,他怎麼也沒想到偷襲的居然會是已經退兵的南域大軍,心中不由大是擔心已經去往南域軍營的倚弦。南域軍如此大的奇襲,斷不可能瞞過倚弦法眼,而南域軍來襲,倚弦卻未能及時通報他,這說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倚弦受了牽絆根本不能脫身。

不過,耀陽轉眼就消去了擔憂,畢竟三界之中能牽制倚弦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能致倚弦於死地的法道高手卻是不多,如此算來,神玄兩宗的人勢必不會動倚弦,而最具殺傷力的黑衣老者也要利用倚弦,不會輕易出手。就算修為稍高的幽玄出手,倚弦雖不是對手,至少也能逃脫。

想到這裡,耀陽的心安定下來,再度凝目遠望。

西岐城的北門,無數的南域兵士架起雲梯衝上城牆,與西岐將士血戰,城牆之上已被鮮血染紅,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五千餘將士縱使依靠城牆之防,也難頂數万敵軍攻擊。

然而所有西岐將士都知道,萬一城破,他們必無倖免,即使未能恢復體力。何況家小妻兒都難免受辱偷生。這一點令到他們紛紛搏命跟南域兵士拼殺,一時之間將敵軍擋在城牆之上,竟不讓敵軍再進一步。

西岐軍中幾個會法道的高手亦跟南域軍中十多名法道高手對峙,但是人數上還落於下風,好在耀陽的出現令到南域兵士大受震撼,尤其是這些法道之士,他們頓時盡數遁逃回營,沒人敢在耀陽面前妄施法道,生怕引至殺身滅道之禍。

儘管如此,但更大的麻煩近在眼前,此時在城內靠近北門之處,居然還有埋伏在西岐城內的亂賊,正組隊不顧一切地向北城大門衝來,顯然是為了打開城門接應城外的南域兵馬。這些人不但牽制了西岐城不少守城兵力,更因為這支兵馬的機動性與對城內的熟悉程度,致使全城兵馬的調度產生更大的隔閡問題,隨時威脅到守城的士氣。

戰況異常激烈,短時間內,南域大軍至少傷亡千人以上,西岐軍亦是陣亡數百人,雙方就在北門進行血的洗禮,所有兵士為了各自的目的都將性命豁出去了,誰若是膽怯,恐怕只能死得更快。

耀陽親身督戰,心中卻記掛著整個西岐城的外圍,畢竟西岐不止一個北城,如果對方佔著兵多人眾,分散攻擊力度,然後縱橫捭闔用兵擊奇,那麼以西岐城現有的兵力而言,背腹受敵,加上內亂難治,城破在即。

想到這裡,耀陽冷汗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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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