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狂劍逍遙行 作者:齊天小沙彌(連載中)

 
Babcorn 2017-11-12 10:46: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 10470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2
第一百六十話 救星

    一時之間,除了王矣仁之外,那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被石化了一般,一個個都是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援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說就在這個時間節點裡,還是一旁『最沒有價值』的杜威杜大人『甦醒』的最快,見金一雄已經徹底暈倒在了地上,杜威趕忙湊上前去看了看情況後,對著周圍吼道。

    「來,來人吶!趕緊將那金一雄給帶回衙門!給本官好生看管!對了!趕緊去找個郎中來,好好醫治醫治他!切記!莫要讓他魂歸咱衙門裡了!可別整什麼幺蛾子了!」

    隨著杜威的一聲令下,那些並非重傷,還能動彈的那些衙役捕快們,隨即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紛紛跑到了金一雄的身邊,將其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慢慢的朝屋外走去。

    看著這些大傢伙們都開始動了起來,杜威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其他那些被金一雄打成重傷,斷了腿折了胳膊的衙役捕快們,輕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作孽二字之後,又大聲道。

    「小晉吶。」

    「是,大人。」

    「剛才在緝拿那金一雄的過程當中,你可未曾出力相援助吧。」

    聽這杜威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小晉頓時臉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來,他隨即『噗通』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道。

    「小的該死!面對著剛才那樣的場面,小的真真切切是看傻了眼!雙腿難聽使喚…還望杜大人……」

    還沒等小晉把請罪的話說完,杜威那是立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來,朝著小晉擺了擺手道。

    「罷了罷了,你也莫要過多辯解了,本官此番並非是要怪罪於你的,諒你也是初出茅廬之漢,有如此反應也是理所應當,本官自然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小的謝過杜大人!」

    「無妨,既然你方才並未參與抓捕,想來你的腿腳應該是最利索的吧!」

    「回杜大人的話,確是利索不假。」

    「嗯,如此便好,那你現在趕緊去找些幫手來吧,對了,務必再去把那丁大夫找來,給這些到底的弟兄們也好生醫治一番,必定要將傷亡降到最小。」

    「小的遵命。」

    說罷,小晉趕緊直起身子來,剛要轉身向屋外跑去,突然又被杜威一聲給吼停了腳步。

    只見那杜威伸手從自己的懷兜裡,掏出了一些盤纏來,並將手中握著的這些盤纏,統統交予到了小晉的手中。

    「本官身上也無多餘銀兩了,身上僅有的這些碎銀統統交付與你,切記,務必務必要將丁大夫請來!這些碎銀,就當作診費統統給予丁大夫吧!」

    「……是!」

    好了,待一系列的後事處理完後,杜威更是一刻不帶停歇的跑到了駱興的身邊,又看了看攙扶著駱興左右的蘇仨與段棋後,隨即站正了自己的姿態,對著駱興等人,畢恭畢敬的深深作揖道。

    「下官失職,帶人無方,險些致駱大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望大人降罪!」

    看著面前的杜威,態度如此之端正,與其又是如此之誠懇,蘇仨也是暗自心生了些許的改觀,想來這杜大人在方才之時,非但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自逃自顧,反而在最危難的關頭,與那金一雄近距離交涉,雖說並無多少效果,並且還似乎幫了些倒忙,但不敢正說反說,杜威也算頗具勇氣,也頗具義氣啊!

    看樣子,這杜威杜大人並非是眼裡所看到的,那樣貪財近利的膽小鼠輩,反倒是有那麼些錚錚鐵骨的氣節,當然,僅是一點而已,僅是一點。

    駱興見到眼前的這幅場景,連連伸出雙手,擺手說道。

    「杜大人言重了!杜大人言重了!倘若不是杜大人率眾人壯漢前來,恐怕後果將會比現在更為慘痛才是!杜大人莫要自責了!其實從源頭上說,也是本官斷案武斷了,未做好完全的準備,便貿然前往於此,才最終導致這樣的結果呀!」

    要知道駱興的話裡,那可是不止這表面的一層意思,杜威深知如若當時真的聽從了駱興的安排,早些時候在那{會滿樓}裡做好埋伏,待那金一雄伏入包圍圈後,再突然殺他個措手不及,定能殺他個片甲不留,將他牢牢的壓倒在地,現在駱興將過錯擔責於自己斷案武斷,行動貿然,那是自然給了杜威半張屁股。

    這一次的失利,大家都各打五十大板。

    「大人沒事吧,這要是再遲來半步,王某人的{會滿樓}可也要被你們拆光了。」

    「啊!王掌櫃!駱興這次可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啊!這救命之恩,恐怕駱興這輩子是無以回報了!」

    「誒,大人言重了!何來的人情!正如王某人剛才所說的,王某人也是為了自己的酒樓罷了,並非全為大人,大人莫要將此事擱置心中了!」

    王矣仁與駱興幾番客套之後,又將眼睛瞟向了一邊的杜威。

    老實說,這王矣仁本身其實挺瞧不上這個所謂的父母官的,畢竟這杜威自打上任之後,終日碌碌無為,眼看著金一雄與羅旭等人在那兗南州開設賭場,坑蒙百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說不上巨貪,但是那啥事兒都不干的清官,還不如一個願意為民請願的貪官來的更實在呢。

    可就剛才的那一番景象,杜威處理事情善後的舉動,王矣仁可是全在後面看在了眼裡,料想那杜威倒也是有那麼幾分人情味,為了自己的部下,倒也不惜錢財,只為救治自己的弟兄。

    更何況,聽了駱興與杜威二人的幾番交流,似乎這杜威在那關鍵之時,倒也不見其退縮,先不說他此番帶人前來的最終意願究竟是為了投機,還是真的在一心執法,無論真或假,起碼眼下他倒也是的的確確為當地的百姓們做了一件實事。

    於此,王矣仁對其也是改觀了不少。

    「杜大人,可曾受傷?」

    「啊,有勞王掌櫃費心了,本官倒是未收那皮肉之苦,只是駱大人受了點驚。」

    「嗯,那就好,那就好。王某人此番就替兗南州的百姓們,先謝過杜大人了。」

    「……??」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一話 並非貪官

    見那杜威似乎並沒有嘗出自己話中的意味來,王矣仁又是淡然一笑,剛想伸手拍一拍那杜威的肩膀,卻又把手縮了回來。

    想來就自己當今的這個身份,做這舉動著實還是有點逾禮了,還是雙手抱拳深深作揖道吧!

    「杜大人在兗南州執政多年,這麼久以來都是韜光養晦的深藏自己,如今終於將兗南州上的病害毒瘤給清除了,這可是為民除害的大義善舉,百姓怎會不感激於此?還望杜大人日後也能有如此拔刀精神,如此定能廣受百姓的愛戴。」

    聽了這王矣仁的一番話,駱興的心中暗自讚嘆,這王矣仁還真是唇槍舌劍啊,方才的那些話聽上去似乎是對杜威的此番壯舉在大讚特贊,可事實王矣仁卻是在挖苦杜威,這麼些年來放任金一雄等人肆意妄為,對於百姓之事實在毫無作為。

    而今你杜威雖不說憑一己之力撕掉了金一雄這狗皮膏藥,但好歹也是出過一份力的,只要你願意為百姓做實事,將百姓之事牽掛於心,無論事情大小,百姓必將感懷在心,相信你杜威也定會成為一個好官的。

    王矣仁是這麼想的。

    要說大家都是大家都是當官的,王矣仁以前也是有過烏紗帽的工作經歷,像這種話裡藏話,擺了明的批評你幾句還夾帶給你幾分面子的官場話,駱興能嘗的出味來,杜威自然也能了。

    只見杜威深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似無奈的笑了一聲之後,淡然的說道。

    「王掌櫃說的是啊!本官繼任當地知縣這麼多年來,的的確確未曾給百姓做過什麼實事,可既身在職位,誰又不曾有過一番豪情壯志,無奈現世弄人,力不從心啊!」

    說到這,杜威饒有其味的頓了頓,他搖了搖頭後,又繼續說道。

    「更何況,眼下雖是將那金一雄給拿下了,但是本官唯恐這一切都只是個開始,因為這區區一個金一雄,可並非是這兒的萬惡之源吶!」

    哦?杜威的這番話,說的可就很有靈性了,這一下子可就把在場眾人的胃口就給吊了起來。

    你說有故事聽,還會缺吃瓜群眾嗎?

    必然不會。

    駱興最先開口插嘴問道。

    「哦?杜大人何出此言?還請速速道來!」

    杜威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一五一十的慢慢道了出來。

    「其實金一雄此人,王掌櫃應該也是有所熟悉的,他不過就是那羅旭的一個親信隨從罷了!那羅旭才是那賭場的主子,金一雄在兗南州所做的所有舉動,全是受命於那羅旭之言的。」

    聽到這兒,駱興趕忙插嘴道。

    「既是如此,那我們便好好審問一番那金一雄,讓他將羅旭所在的藏匿之處全盤說出,爾等再帶人前往緝拿,不知是否可行。」

    王矣仁搖了搖頭,回答道。

    「見杜大人的神情來看,此事並非如此簡單才是啊。」

    杜威點了點頭。

    「王掌櫃所言甚是,先不說金一雄對羅旭忠心耿耿,是否會將羅旭的行蹤透露給爾等,這就算讓爾等得知了羅旭的行蹤,爾等也不能拿那羅旭怎樣。」

    這麼說來,讓人聽起來可就不樂意了,段棋立刻雙手抱拳,回應道。

    「不知杜大人是可有擔憂?有蘇少俠與王掌櫃的相助,再加上在下段棋,這三人的功夫,都不可以力敵那羅旭嘛?」

    「不不,段少俠莫要誤會,本官並非是這個意思,本官相信在場的諸位在武功招式的較量上都不落下風,只不過這羅旭也絕非等閒之輩,他的背後還有更龐大的一個組織為他撐腰。」

    喝!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沒想到,本只想為那穆琰丫頭查一查那玉扳指之案,沒想到如今卻牽扯到了這麼多意料之外的事,還真是讓人應接不暇啊!

    杜威的這番話可是把王矣仁也弄糊塗了,只見王矣仁微皺著眉頭,拖著自己的下巴問道。

    「杜大人是所指何事?王某人在這兗南州也是生活數年,對當地的人還是盛有一番瞭解的,可從未有聽說過那羅旭還有什麼組織的呀!」

    說到這兒,駱興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大聲脫口而出道。

    「對了!記得方才金一雄可有說過,什麼讓教主揮眾勇士南下爾爾的,起初本官只以為是那金一雄在那故作凶相罷了,被杜大人如此一提,是否這其中另有文章?」

    杜威點了點頭,隨即神情面露難色,他又嘆了口氣,淡然的說道。

    「其實金一雄與羅旭在這賭場所做的一切,那可都是在下官的眼皮底下作姦犯科,下官又怎會不知道呢!上任之後,下官也是對其有過一番動作的,可是隨著調查的越漸深入,其中所蘊藏的不可見人之事就越多,終於有一天,下官在衙門辦完公後,在打道回府的路上,遇上了那羅旭。」

    杜威頓了頓,繼續說道。

    「那羅旭身後跟著一個身著怪異的番子,還有一個公公。」

    聽到這,駱興頓時扯開了嗓門,大聲的叫喚道。

    「什麼!?還有一個公公!?杜大人你可有觀錯!」

    「嗯,正如下官所言,的確是一位公公,下官斷然不會看錯的。羅旭在下官的耳邊警告道,莫要再繼續追查,無論是朝中的勢力,還是在野的武林大教,隨隨便便便能如同捏死螻蟻一般,捏死下官,正如他所說,下官區區一個七品小官,又怎能與之對抗,這無異於螳臂當車啊!下官一死便死一窩,下官的親屬也可都在這兗南州啊!羅旭可絕不會輕易就放過他們的!」

    聽了杜威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敘說,駱興與王矣仁無不感慨萬千,一是沒料到這羅旭的背後竟有如此龐大的一個隱藏組織,勢力如此龐大,竟能同時染指朝中和在野武林人士的兩股勢力!二是萬沒想到,原來這杜威倒還真不是先前所認為的無能貪官。

    現在駱興終於能明白,這杜威如此的巴結自己究竟是為何了,一個空有一身抱負的秀才郎,被惡勢力如此深裹其中,除了逃離此地之外,並無二法了,而一身的滿腔熱血都將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腐蝕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實在甚是諷刺。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二話 夜長夢多否?

    王矣仁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抬起自己的右腳來,不輕不重的踢了踢身邊的桌子,隨後輕笑一聲後說道。

    「聽了杜大人的此番話語,想必爾等眾人皆已騎虎難下了,既是如此眼下還是先請諸位大人,將此案斷清之後,再來商議日後的對策吧。」

    駱興點了點頭,雖抬起自己的雙手,對著杜威擺手作揖說道。

    「王掌櫃所言不假,這個攤子既然是我駱興掀亂,駱某斷不會將這亂攤子扣在杜大人一人的身上。」

    其實現在的杜威聽了駱興與王矣仁的這番話,也只得無奈的配合笑了笑,畢竟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該惹的,不該惹的,能得罪的和不能得罪的,反正現在都沾染了一腳。想來即便自己身著官袍,頭頂烏紗帽,也並不能保全自己,更不用說自己的小嬌妻,和杜府的眾人了,只是希望眼前的王矣仁和駱興,真的能如他們所言,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把自己從這個萬丈深淵給撈起來。

    畢竟,對於駱興而言,他大可以拍拍屁股就跑人,而那王矣仁從來也就是獨身一人,大不了這{會滿樓}就不要了唄,有那積蓄和精力在,在哪兒不能東山再起呢?

    只見那王矣仁右手握拳,輕輕的在桌上敲了敲,語氣詼諧的說道。

    「可否在家呀,是兄台你自己出來呢,還是讓王某人親自請你出來呢?」

    面對著王矣仁的這番話語,眾人也是一臉的懵然,實在不知道這王矣仁奇奇怪怪的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見那桌子底下始終沒有反應,王矣仁淡笑一聲,又緊接著說道。

    「兄台既然這麼不願出面見人,那就可不要怪王某人不客氣了!」

    說罷,王矣仁捏拳的右手突然鬆了開來,將手抬至桌子的邊緣,然後猛的一個發力,將整個圓檯面重重的掀了開來。

    這一下才教眾人發現,原來這桌子底下還藏著一個傢伙,正不斷的哆哆嗦嗦著呢。

    說時遲那時快,王矣仁立刻抬起了自己的右腳,重重的踩在那個傢伙的背脊之上,隨後一個跨步上前,伸出自己的雙手,將那傢伙的右手重重的掰至其後背,隨後一個前傾,將那傢伙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王矣仁冷哼一聲,對其說道。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請你出來你不願露面,偏要王某人動真格的,要知道,你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爾等諸位豈能讓你一人開溜!」

    好傢伙,還是這王矣仁夠眼力勁兒,這一眾人方才全把那注意力,放在了金一雄的身上,完完全全就把那張福給拋擲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了。

    要不是王矣仁還記著這張福的話,恐怕這張福那就是要逃之夭夭了,想要再抓住他那可就得難的上天了。

    真要是這樣,非但穆琰丫頭翻不了案,自己一眾人有莫名其面捲入了這場漩渦裡,實在得不償失,還真的稱得上是折了夫人又折兵啊!

    被壓在底下的張福,被那王矣仁的大力箝制的動都動不了,自己的手可是被那王矣仁硬生生的掰到身後,真是痛的不要不要的,那是叫苦連天又是叫苦不迭。

    「哎哎,大人大人!你們這是作甚呀!為何要抓小的!小的這是犯了什麼事呀!」

    杜威一見到這張福那可就是氣不打一出來,這所有前前後後的事情,可全是由這小兔崽子惹出來的,現在居然還口口聲聲的裝無辜,那就是太招人恨了!

    杜威趕忙跑上前去對著那張福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隨後對其厲聲的說道。

    「你這個龜孫子!居然還有臉恬不知恥的裝無辜!本官就此告誡你一聲!最好你日後可以老老實實的配合爾等諸位大人辦案!要不然的話!哼,這皮肉之苦,可得有的你受了!」

    看著杜威這厲聲厲語,一臉的凶神惡煞,這傻子都能感覺的出來,這杜威豈是要查案呀!簡直就是要扒了那張福的皮,生吞活剝的吃下肚裡啊!

    就這陣勢,張福再是古靈精怪,再是滿肚子歪理,那也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只好吐了吐舌頭,撇了撇嘴,緊緊的閉上自己的嘴了。

    王矣仁一個發力將張福從地上給揪了起來,將他押到了{會滿樓}的櫃檯邊,掏出了一根緊實的麻繩,那是裡三圈外三圈的給張福的雙手綁了上去。

    「駱大人,杜大人,現在這張福已經被牢牢的抓住了,王某人這就陪諸位大人,送至衙門的大牢裡吧!」

    「啊!不勞煩王掌櫃了!駱興這就讓段兄弟將其押回牢裡便可。」

    那行吧,畢竟自己的身份也是懸殊,再也不是官員身份,以一個普通百姓的身份,來往進出牢門,也的確是頗有不妥。

    於是王矣仁便也沒有過多的強求,只得意會的點了點頭,雙手作揖送別了駱興與杜威等人。

    眼見著眾人即將步出{會滿樓},王矣仁突然腦子裡又想到了什麼,趕忙放聲喚道。

    「駱大人!杜大人,且慢!」

    恩?

    眾人再次停下腳步,疑惑的將頭回了過來,看著王矣仁。

    「二位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哦?這又是怎麼了?

    杜威與駱興二人相視一眼之後,點了點頭,便又朝著王矣仁的方向了過去。

    杜威最先發話問道。

    「王掌櫃有何要事?」

    王矣仁微皺了下眉頭,深吸一口氣後,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對其小聲的說道。

    「諸位大人,王某人總覺得今日將那金一雄抓捕歸案後,想那羅旭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王某人是怕今晚那羅旭恐怕會有所動作,還望諸位大人小心謹慎起見,在那衙門的牢裡多加守衛把守才是呀!」

    聽了王矣仁的這番解釋,杜威那是倒吸一口冷氣。

    王矣仁說的是啊!這金一雄可是羅旭的親信啊!這抓了金一雄可不就是打了他羅旭的臉嘛!

    這羅旭其實好欺負的!

    被王矣仁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那麼幾分可能!

    今兒個一天,恐怕是注定無法太太平平的度過了呀!

    「多謝王掌櫃提點!本官今日,定會命人嚴加把守!」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三話 關押大牢

    拜別了王矣仁之後,駱興一行人終於押著那張福又踏上了回衙門的路程。

    段棋與蘇仨二人牢牢的押著被困住的張福,一左一右的隨即在側,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邊。

    駱興與杜威二人則是走在了隊伍的最後,慢慢悠悠的趕著路。

    「駱大人,這王掌櫃究竟是何許人也?總感覺王掌櫃這個人物,似乎並不那麼簡單。」

    杜威輕聲的問道。

    面對著杜威的這聲發問,駱興倒也沒有立刻就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微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輕咳一聲後故作詫異的將頭別了一下,『驚訝』的問道。

    「杜大人這是何處此言,要說這王掌櫃的話,在這兗南州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杜大人而言,有關王掌櫃的底細,不應該瞭如指掌才是?」

    「哎,下官慚愧,這王掌櫃在兗南州生活多年不假,但這王掌櫃畢竟也非本地之人,自打那王掌櫃在兗南州定居之後,下官也是有命人前往調查戶籍,可是回來赴命的結果,也只是略有不祥而已,下官當時也是偶有喪志,便也沒多加探查。」

    聽了杜威的這番解釋,駱興也沒有多加評論,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想來雖然杜威覺得與那駱興經過了這麼些事情之後,也是與那駱大人更有進一步的拉近了關係,可是自打剛才問了有關王矣仁的話題,駱興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接自己的話茬,還道是自己是不是在不經意間說錯了什麼,於是他倒也不再多加追問了下去。

    一行人也是一路無言的慢慢朝著衙門的方向繼續走著。

    這樣的氣氛,杜威只感覺雖說不上尷尬,但也覺得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這氣氛還沒有轉變成尷尬之前,駱興也是開口說了話,打破了這一時的寂靜。

    「爾等已經確也欠了王掌櫃不少的人情了,正如杜大人所說,本官也覺得王掌櫃的確是一號人物。」

    好了,既然領導主動開了口,主動打破了這層冰點的氣氛,那咱也別閒著,主動出擊一下,總是沒錯的。

    杜威定睛瞧了瞧面前被押著的張福,又開口說道。

    「駱大人,您說,王掌櫃方才之言,想那羅旭今日真的會來大鬧衙門的大牢麼?」

    聽了杜威的發問,駱興剛要答話,還沒將話說出口呢,就聽見走在最前面的張福突然有些不淡定了,雖然自己的雙手被緊緊的困在了一起,可他還是不停的甩動著自己的肩膀,使勁了全力將自己的頭扭向後邊,大聲的對著駱興與杜威二人叫道。

    「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吶!小的小的有一事請求呀!今兒…今兒個睡大牢是沒問題!哎哎!二位大人有沒有聽到小的說話呀!小的沒有別的要求!只想和那雄爺分開!分開睡大牢啊!小的可不敢見那羅爺啊!」

    這不說倒還好,之前聽了王矣仁的一番解釋,也只是以為王矣仁是為人謹慎,提醒自己這麼一番,也只是謹慎起見,事無鉅細罷了。

    可是就連這張福都有些膽怯那羅旭的名號,這聽上去可就不那麼對味了,似乎其中還真有一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緣由在那其中呢。

    見這身後的兩位官爺都沒有搭理自己,走在前面的張福心裡那叫一個急呀!他更是加了一把勁的扭動著自己的雙肩,想方設法的要將自己的身子轉過去,似乎是今天定是要當面對峙駱興與杜威兩位官爺,說什麼也不願意與那金一雄同住一個牢房了。

    這張福扭歸扭吧,可他一動起來,押送著他的蘇仨與段棋二人可就不好受了,只見那張福是越扭越大力,這差一點就要從蘇仨的手中給掙脫開來了。

    蘇仨見狀立刻加大了自己的手勁,又將他牢牢的揪了回來,並大聲的對其吼道。

    「誒誒誒!你吵什麼吵呀!什麼羅爺不羅爺的!那可是衙門的大牢!他膽敢放肆!蘇仨與那段大哥定要教他好看!」

    隨著蘇仨的話音剛落,段棋也是緊接著補充道。

    「是啊,按理來說,你和那金一雄到底也算得上是同夥,這既然是同夥,那羅旭還能拿你怎麼樣,你如此之怕,究竟是怕什麼呀!」

    可真是急死人了。

    聽了身邊「王朝」「馬漢」的這番說道,張福心中那個急啊,這臉上的五官可就是快擰巴在一起了,似乎有什麼想說的一吐而盡,可真的當杜威等人問起話來,這張福又是閃爍其詞,顧左右而言他。

    這就沒辦法了,既然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那也就怪不得咱了,今個兒晚上該怎麼安排咱還就怎麼安排了,就你張福一個人還想住獨間兒?

    沒門兒!

    這一眾人被那張福弄的可是頭昏腦漲,愣是像駱興那樣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張福的這番糾纏啊!

    只見杜威非常意會的厲聲打斷了張福的說辭,憤憤的說道。

    「行了!多說無益!你也無需在與本官與駱大人面前討饒甚許了!要知道,你與那金一雄可是關押在衙門的大牢裡!這羅旭即便再大的膽子,本官還就不信他真的敢藐視王法!藐視朝廷!今晚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大牢裡呆著!今晚的守衛定會嚴加看守大牢!本官今晚就調衙門裡所有的衙役來看守!定要保證這大牢密不透風到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這裡!」

    得,瞧著自己似乎晚上住獨間兒的希望是破滅了,張福突然深嘆了一口氣後,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了起來,終於放棄抵抗,整個人也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隨著眾人趕路。

    沒一會兒的功夫,駱興一眾人終於是將張福押到了大牢裡。

    這剛進大牢,衙役的守衛就上前跟杜威匯報導。

    「見過杜大人!雄爺…咳!這金一雄經大夫整治之後,已無大礙了,現在正在大牢裡閉目歇息,想來過幾個時辰自己便會醒來。」

    杜威點了點頭。

    「來,將此人一同關進大牢裡,切記將這大牢的勞鎖,緊緊的鎖上!」

    「是!大人。」

    「哦,對了,傳本官的話,凡事今天在牢裡當差的諸位兄弟,今晚兒都給我睜大了眼睛好好看守!誰都不准給我打瞌睡!」

    「遵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四話 夜防羅旭

    這杜威杜大人雖說方才在表面上義憤填膺的說,那羅旭絕不敢在衙門之地輕舉妄動,可眼下卻又特地關照衙門守衛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實在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啊,駱大人,今日一天您也過多操勞了,不妨今日便在下官的府上歇息吧,下官府上有充裕的客房可供駱大人與二位少俠寄宿。」

    「不不不!豈能勞煩杜大人!想那王掌櫃的{會滿樓}還有客房,本官與二位兄弟只需在那借宿即可,杜大人莫要過多客氣了!」

    見著駱興似乎並無過多的糾結猶豫,便拒絕了自己的這個提議,杜威的臉色瞬間就變的黯淡了下來,倒不是說他覺得駱興不給自己面子,而是有一種莫名的擔憂,佈滿了他的臉頰。

    想來這杜威似乎並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而是繼續的對著駱興不依不撓的說道。

    「駱大人!請聽下官一言!今日為了捉拿他金一雄,已經將王掌櫃的{會滿樓}弄的一片狼藉了!眼下再去那地寄宿恐怕略有不妥,與其如此,不如駱大人還是於下官府上憩息吧!下官正好命下人給二位少俠也準備些可口的佳餚以備補充體力!」

    被杜威這麼一說,駱興倒是也有些猶豫了,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杜威提到了讓蘇仨與段棋兩位少俠可以有良好的環境給其喘息調養,這才是駱興最為關注的。

    畢竟這一天下來,打打鬧鬧的,這兩個年輕小夥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偷懶,一個個都是非常的賣力,到了傍晚時分倒也是時候讓他們靜靜休養休養了。

    可經過簡單的一番思索之後,駱興還是婉拒了杜威的請求。

    「本官替二位少俠謝過杜大人的好意了,這正如杜大人所言,今日爾等一行已把王掌櫃的{會滿樓}弄得一片狼藉,本官與這二位少俠自然也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觀,本官思索便可還是打算回去{會滿樓}幫上王掌櫃打整一番,更何況,這僅僅只是大堂遭了殃而已,客房都不打緊的,杜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了心領了!」

    得,這是軟的硬的都來了一邊,這駱興倒也愣是軟硬不吃,怎麼的就是不願松這個口,這個就挺讓人頭疼的了。

    眼見著駱興已經跟那杜威有過幾番的告別了,可這杜威就是死死的堵在駱興眾人的面前,神情看起來非常的『不捨』,駱興愣是被那杜威弄得一頭霧水,心想著,這哥們兒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怎麼突然整的跟霸王別姬一樣了,這杜威得是有多麼的依依不捨啊!咱駱興雖然是個讀書人,未曾有過練武,身體雖不及精壯,但也堂堂的是條漢子啊!

    這所謂的龍陽怪癖,咱駱大人可真未有沾染啊!

    只見那駱興頓時臉上露出了一副,杜大人你可要好自為之的表情出來。

    見這兩個人如此『怪異』的神色交流,還真是挺有那麼幾分意思的,絕對夠滑稽。

    要說就在這『千里難別』之時,還是咱蘇少俠嘗出了杜威的這幾分味來,他倒也未有多加修飾自己的言辭,直白白的對著杜威說道。

    「杜大人此番強留蘇仨一行人,恐怕是杜大人害怕那羅旭半夜尋仇上門吧!」

    哎呀!

    這話說的!雖然不怎麼給面子,但是絕對夠掏心窩子呀!

    誰說不是呢!咱可是將能調派的人手全部委派到了衙門大牢了!我這杜府上上下下光有那麼幾個家丁,頂個屁用呀!

    杜威如此想來倒也並沒有道理,你想呀,這羅旭倘若真要是要來牢裡救那金一雄,發現守衛如此眾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包圍住,用腳趾頭想想那可就知道,是絕不可能救出人來的!

    完了辛辛苦苦大半天,這人又就不出來,他羅旭肯定心中得窩了一包火呀!這俗話說得好,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說他羅旭一地痞老流氓,急起來還不得吃人咯!

    這滿肚子的火沒地可以撒,除了找他杜威洩這個憤,還能找誰呢!

    退一萬步來說,杜威可是能正大光明的前往衙門之地,太太平平坐在他的大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瀟瀟灑灑,氣定神閒的等著他羅旭來個硬闖衙門大牢,到時候再統統一窩蜂上,將其順勢拿下!

    可自己高枕無憂了,自己的小嬌妻與下人,那可就沒轍了,這府上畢竟還是有不少個人口的,別到時來個血洗杜府,那可就玩大發了!

    這想來想去,除了讓駱興住在杜府之外,似乎也是並無別的辦法了,好壞他駱興隨即在側的兩個少俠,就在杜威這外行人看來,武功還是極為高強的,這說說他羅旭武功高強,這歡樂二打一總該有不少勝算的吧!

    杜威聽了蘇仨如此直白的發問,也不願做過多的解釋了,現在過多的解釋,也都是蒼白的,說不定糾纏到最後,還套路不過他駱興,指不定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是是是,蘇少俠所言甚是!哎,這金一雄關在我衙門的牢裡,始終都是個不安定因素!駱大人您看,這咱杜府上下老老少少得十幾口人啊!哪經得住他羅旭這番折騰!」

    好吧,既然人杜威都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再要嚴詞拒絕,恐怕還真有那麼幾分不給面子了。

    駱興在心中快速的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道。

    「成,既是如此,那本官就與二位少俠,寄宿與杜府了,有勞杜大人費心了!」

    「哎!哪兒的話!駱大人肯寄宿在杜府,那是下官的榮幸!有蘇少俠與段少俠二位公子在,下官終於也能鬆一口氣了!」

    說到這,杜威突然鎖緊了自己的雙腳,畢恭畢敬的站在了駱興的面前,深深的作了一個揖道。

    「下官,謝過駱大人了!」

    「誒!哪兒的話!你我同朝為官,既是舉手之勞,杜大人又何須掛齒呢!」

    得,經過杜威的千呼萬喚,駱興一行人終於實在杜府落了腳下來,杜威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也是緩緩的落了地,也是終於如釋重負了。

    可這大半夜,羅旭他真會出現麼?

    沒人知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五話 如坐針氈

    也不知道是怎麼滴,今天的時光彷彿過的特別的快,就那一轉眼的功夫,天空便已日落黃昏夕下,傍晚的天色並沒有堅持多久,便早早的掛上了一輪明月。

    用過晚膳的一行人除了蘇仨與段棋,紛紛都坐在了杜府的會客廳,看似『氣定神閒』的喝著茶,若無其事的聊著天。

    駱興端著手中的一盞茶壺,掀起杯蓋,輕輕的吹了吹那滾燙的茶面。

    剛要輕輕的抿上一口,就見段棋緩緩的推開了會客廳的大門,慢慢的走了進來。

    見段棋入了屋,駱興抿了一口茶盞中的茶後,輕輕的將茶杯放置在了一旁的茶岸上,對著段棋問道。

    「蘇少俠情況如何了?」

    「哦,回駱大人的話,依照駱大人的吩咐,段棋已將先前丁大夫所開的方子熬製之後,給蘇少俠服下了,眼下蘇少俠正在房內練氣運功呢,想來不出時日便可以恢復功力了。」

    駱興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希望蘇少俠盡快恢復過來才是啊,不然本官還真沒顏面回去交代了。」

    「駱大人還請放心,蘇少俠的內功雖算不上深厚,但也足以稱得上為精純了,蘇少俠先前不過是吸入了過多的毒氣,再加之經丁大夫治癒之後並無過多的調養運氣,便運足了功力與那金一雄纏鬥,這才使得蘇少俠的內氣耗盡,不過眼下已經服下了藥,又有充裕的時間和安靜的環境,區區這點程度,相信蘇少俠定會徹底恢復過來的。」

    得,說的也是夠詳細,夠徹底了。

    就這樣的一番解釋,饒是駱興這樣的外行人,倒也聽得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說白了就是大病初癒沒休息夠,就又出去浪了!就是這個理了,沒偏兒了。

    這駱興與段棋二人一番聊過之後,杜威倒是沒讓段棋在那跟前多站,立刻就命人沏了一壺新茶給那段棋,段棋隨即也是一同入了座。

    要知道聽著駱興與段棋二人的一段對話,杜威可是對此深感興趣,總是想方設法的套著駱興的近乎,駱興自然也是嘗出了其中的味道來,可他並沒有結果杜威的話茬來。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可是羅旭與那金一雄,還有這穆琰丫頭的翻案才是最要緊的,那些發生過的過往就不必要再多提了,更何況,再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解釋一遍,實在顯得過於冗長,還不如不提罷了。

    正所謂,有關蘇仨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好才是。

    駱興吃了一塊杜府下人送上的甜糕之後,故意想要扯開杜威的話題,便話鋒一轉,一邊嚼著嘴裡的甜糕,一邊對著杜威說道。

    「杜大人,現在既然已經人贓並獲了,待明日天亮,爾等就把那玉扳指之案給審了吧,早日了卻了這樁心事。」

    好吧,既然人家不肯多言此時,那咱做人也得看看山水,做人還得上路,是不是這個理兒?

    杜威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後,隨即回答道。

    「是,下官知曉了,下官明日就讓那晉伢子去通報張二娘與穆琰丫頭來衙門上堂。」

    說罷之後,一眾人倒也不再多言了,只是自顧自的喝著手中茶盞裡的茶,一時間杜府變得十分的安靜。

    而坐在這杜府會客廳的一眾人,看上去也著實令人感覺奇怪,每個人都看似氣定神閒,但每個人似乎又有著什麼難言之隱,彷彿都在期待,或者等待著什麼一樣。

    終於,短暫的平靜之後,杜威終於再也坐不住了,這樣如坐針氈的等著,對杜威來說,還實在是一種折磨啊,而這種折磨,心理上和身體上,這二者皆是。

    只見杜威草率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一旁的茶岸上,說道。

    「不行,下官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下官還是要去衙門看上一看!」

    眼見著杜威迅速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馬上就要朝著門外跑去,駱興趕忙伸手,在杜威的面前擺了擺,迅速的將其攔了下來,說道。

    「誒,杜大人,淡定,淡定!既然衙門裡現在還沒有捕快前來通報,那就說明衙門和大牢裡現在情況一切安好,杜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聽了駱興的這番解釋,杜威不知是否聽沒聽進耳裡,只是深嘆了一口氣,焦急的在會客廳裡來回踱著步。

    見到此番情景,一旁的段棋終於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抱拳,對著那焦急萬分的杜威說道。

    「杜大人,駱大人所言甚是,眼下還是要切忌萬不可心浮氣躁,要知道,現在衙門的所有守衛,可都在衙門和大牢那守著呢,全城似已無當差的在城內巡邏了,大人你這麼冒冒然的跑去衙門,很有可能在去往的路上被那羅旭逮個正著,如若不然,既是在下陪同杜大人一同前往衙門的大牢,你可知,如若在下與大人你一同前往之後,杜府可就只剩蘇少俠一人在此看守了,杜府上上下下十幾號人,杜大人可否放心的下!萬一羅旭趁機來個措不及防,你教蘇少俠陷入如此境地,他豈不是分身乏術了!」

    你看,關鍵的時候,駱興那套文縐縐的套路根本派不上用場,還得咱段棋搬出江湖兒女的那一套板子來,跟你講事實擺道理!你現在要出去,行!但你很有可能一個人死在外面!你要我段棋陪你一起去,那也可以!但是很有可能你杜府上下這麼多人,多多少少也得死上那麼幾個,反正不管你是一個人去,還是兩個人去,都是非常不明智的,您老還是乖乖的在您的杜府呆著吧!就別瞎搗亂了!

    這麼直白露骨的話,杜威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這不,還沒等杜威自己把思路理清楚呢,就聽到他的小嬌妻在一旁嚷嚷了。

    「哎呀!姓杜的!你別可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幺蛾子呀!這這有蘇少俠和段少俠兩位高手在杜府保護著我們,那不是挺好嘛!你偏要跑去那狗屁的大牢是要作甚呀!你你!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活呀!你胖娃娃還到底想不想生了呀!」

    噗。

    駱興等人聽了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杜夫人說的這話,還真是有夠臊人的,哪想杜夫人這麼一說,杜威自己的那張老臉也是紅了半張,趕緊對著杜夫人使了使眼色後,終於不再多言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3
第一百六十六話 升堂!

    終於,杜府上上下下十幾號人都在那提心吊膽中,度過了這難熬的一個夜晚,所幸這一晚上安然無事,那所謂的羅旭『大魔王』終於還是沒有出現。

    透過窗戶上的窗紙,耀眼的陽光終於也陸陸續續的照射了進來,杜威知道危險的警報終於解除了。

    杜威環顧著四周倒得七七歪歪在椅子上入睡的眾人,杜威總算是深深的伸個了懶腰,打了個哈欠,好好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要知道,這昨天一晚上,自己可是懷揣著左立不安的心情,一直遊走在半夢半醒之間,這睡了醒,醒了睡的,等於一晚上就沒睡過幾次,看著輕聲打鼾的駱興,杜威隨即無奈的淡笑了一聲,想來這整件事情真正的『始作俑者』可還真是心大,這說睡就能睡著,打鼾都不帶停的。

    杜威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掛著兩隻熊貓眼,走到了駱興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駱興的肩膀,哪想第一下居然還沒將其喚醒。

    「駱大人,駱大人!」

    幾經叫喚之後,駱興終於是從睡夢之中拜別了周公,漸漸甦醒了過來。

    只見他氣定神閒的嘖了嘖嘴,『吃力』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來,見到了眼前的杜威,不緊不慢的打了個哈欠說道。

    「啊啊啊~怎麼了杜大人?可是他羅旭來了?」

    面對著駱興的這番話語,杜威頓時無語了好一陣子,看著那駱興的這幅模樣,合著人羅旭昨天晚上真要是來了,哥們兒你也就這態度對著人家?

    杜威輕咳了一聲後,對著駱興說道。

    「啊,回大人的話,那羅旭並沒有出現,只不過這已經申時了,大人可該起身洗漱用膳了。大人可別忘了,今日還要升堂審案呢。」

    駱興本身還有些迷迷糊糊,聽到升堂審案這四個字後,似乎渾身就跟被雷劈了一樣,隨即就打了一個激靈。

    他直起身子來,重重的用手拍了一下大腿。

    「啊!對對對!今日還要升堂審案呢!本官滿腦子可就是羅旭和金一雄了!差一點就把審案之事徹底的拋卻腦後了!」

    駱興的話音剛落,杜威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兄弟你明明就沒把羅旭當回事兒!你現在這麼說,敢情你是在拿我杜威開涮呢!

    杜威心裡想歸這麼想,但畢竟人駱興是自己的上級,有些抱怨和埋怨,也只能憋在自己的肚子裡,隨便罵罵娘了。

    「……那下官這就命人去安排早膳,用完膳後,下官命人將此案的所有當事人等,通通都傳入衙內。」

    駱興紛紛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站起身子來,一臉的焦急。

    杜威還道是那駱興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呢,杜威那是絲毫不敢怠慢,趕忙上前詢問道。

    「大人怎麼了?為何如此神色匆匆?」

    「杜大人呀!這下官的行囊可還在王掌櫃的客房內呢!」

    「哦?大人可是有貴重之物在那行囊之中?」

    「不不,本官的官服可還在那行囊裡呢!這一會兒升堂審案,本官總不見得身著便服升堂吧!這被百姓們看到了,成何體統呀!」

    「………駱大人,這官服您也是日常攜帶的嘛?」

    面對著杜威的這番問話,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小驕傲,遂說道。

    「嗯!那是,這本官出門辦事,這行走之中,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將官服隨身攜帶的話,碰上緊急情況還真能來應應急,你瞧,這次不就用上了嘛!」

    厲害厲害,聽了駱興的這番解釋,這杜威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心中拍手鼓掌著,佩服佩服,下官真是佩服,這行官這麼多年,倒還真沒見過有差人將官服隨身攜帶的,駱興,倒還是第一次。

    「……啊,原來如此,大人不必擔心,行囊既然在王掌櫃的客房,那下官命人去取便是了。」

    「那就有勞杜大人了。」

    一番準備之後,當駱興身著官服攜著眾人來到衙門,已是午時。

    聽說這有個來自兗南州外的大官,要親自來給穆琰丫頭翻案,這可是惹來了不少的百姓前來湊熱鬧,一時之間這衙門**外外,上上下下可是擠滿了不少的人!那叫一個水洩不通,人山人海。

    站在衙門大堂的兩邊的壓抑紛紛拿著教棍筆挺挺的站在了兩邊,眼神紛紛集中在了衙門之上,最高處的主位上坐著的駱興。

    駱興看了看一旁坐在右側輔位木桌的杜威,向其點了點頭。

    杜威會意,立刻用手拿起了桌上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大喊道。

    「升堂!」

    升堂二字從杜威的口中剛落,兩旁的衙役立刻就跟上了發條一樣,不停的用手中的教棍快速的敲擊著地面。

    威~~~~武~~~~~~

    威~~~~武~~~~~~

    「今日,由太常寺寺丞駱興駱大人,主堂審張二娘家玉扳指失竊之案!本官作為本案的輔審,與其一同共審!」

    杜威言罷之後,又拿起了手上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了一下!

    「來人!傳失主張二娘!」

    話音剛落,沒一會兒的功夫,張二娘就從衙門內的人群之中,走了上去,麻溜的跪了下來,立即開口說道。

    「草民張二娘,叩見二位大人!大人可要為草民做主啊!草民在這兗南州開典當鋪這麼多許年來,可是小本經營,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啊!這麼些年來,可從來沒有丟過東西!唯獨那穆丫頭來了一次我家典當鋪之後,可就是少了一個玉扳指!分明就是她偷的!大人一定要狠狠的治她的罪!」

    駱興輕咳了一聲,遂說道。

    「嗯,本官知曉了,來人,傳穆丫頭!」

    …………

    穆琰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殿內,紛紛向駱興與杜威二人行了禮之後,倒也跪了下來,並且用著一種極為不屑的眼神,瞧了一眼身邊的張二娘,還甚是輕蔑的冷哼一聲。

    「大人!大人!您看啊!瞧這小丫頭片子!這偷了東西!態度還如此驕橫!大人咱家的這個玉扳指定是他偷的無誤了!大人!」

    這張二娘別看年紀不小,這嗓門還真是夠大的!

    杜威不耐煩的回應道。

    「夠了!大人還沒問話呢!還輪不到你說話!閉嘴!」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4
第一百六十七話 重審此案

    隨著杜威的一聲怒吼,張二娘再是潑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畢竟這可是在朝堂之上,咱這可是在正兒八經的審案子呢,你以為是在集市的菜市場買菜,還能跟你討價還價呢!你要是敢不老實,還真有可能被上個二十大板,先給殺殺威再說!

    駱興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對其問道。

    「穆丫頭,本官問你,你可曾有偷竊過這張二娘家的玉扳指!?」

    「回大人的話,小女沒有。」

    「既然沒有,那這張二娘為何偏偏要誣賴於你?而不是誣賴別人。」

    聽了駱興的這番詢問,這張二娘還以為這所謂的大官,可是在幫著自己說話呢,立刻精神抖擻了起來,張二娘朝著穆丫頭的方向努了努嘴後,又厲聲說道。

    「是啊,你倒是說話呀!大人再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了,你啞巴了還!之前不是伶牙俐齒挺能說的嘛!怎麼擱現在卻一言不發了呀!」

    你別說,張二娘這嗓門尖銳無比,這嘰嘰喳喳的講起話來,還真的挺惹人嫌的,咋咋呼呼吵得人腦仁疼。

    隨著張二娘的這番話語,擠在衙門外的那些看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可是紛紛來了勁,各個都自顧自的交頭接耳了起來。

    到底還是來自外邊兒的官老爺有水平啊!這說出來的話,還真是夠一針見血的呢,人說的沒錯呀,這堂堂兗南州,雖然是個彈丸之地,可是人口也算不上少,這州裡七七八八這麼多口人呢,憑啥就偏偏是你穆琰丫頭呢!

    更何況,這張二娘即使這幅腔調再不怎麼討人喜,那大家鄰里街坊的也都是老鄰居了,典當行開了這麼些年歲,倒還真的鮮少有聽說他張二娘家的典當行出過什麼岔子。

    想來很多事情可都是無風不起浪的,張二娘硬是咬著穆琰不放,自然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這老百姓在外面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不停,杜威也只能喊兩聲肅靜,讓其維持一下朝堂的紀律和安靜,可話說回來,老百姓我杜威管不了,你區區一張二娘,跪在朝堂之上被審之,我還管不了你嗎!

    只見杜威拿起那驚堂木,比先前更是用力了三分,重重的將其拍在了自己的桌案之上,對著張二娘唾沫四濺的大聲叫喚道。

    「張二娘!這是在朝堂之上!本官和駱大人沒有在問你話之前!你不准隨隨便便插嘴說話!本官已經先前警告過你一次了!這次本官再提醒你一次!你若是再敢自說自話的插嘴!你可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休要讓本官賜你掌嘴!」

    得得得,你是當差的,你是官老爺,在這朝堂之上你最大,你說啥就是啥,死鬼!都聽你的就是了!

    張二娘撇著自己幹癟的嘴巴,連連點著頭,終於又停止了言語,不再說話了,反正之前要說的也全都說了,何況這官老爺顯然也是更偏袒自己這一邊的,那就沒啥好多囉嗦的了,兩位官爺你們看著辦就行了!反正今天我張二娘是吃定你穆丫頭了!今兒個定要將你定罪!教你把那玉扳指給老娘我吐出來!

    「咳,穆丫頭,你還沒回答本官的話呢。」

    面對著駱興的發問,穆琰隨即抬起了自己的頭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駱興,那堅毅的眼神就如同一把利劍一樣,直擊這駱興的心房。

    二人四目相視片刻之後,穆琰又慢慢的將頭沉了下去,用著一種極為淡然的口氣回答道。

    「因為我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只要將事推到我的頭上,定然沒人會為我出頭辯理。」

    其實,穆琰的身世或者處境,駱興早在先前都是有所耳聞,心裡多少也是有個數目的,雖說明知穆琰丫頭是個可憐的娃兒,但是聽了穆琰丫頭自己親口說出這句話來,駱興的心中真是如同刀割一般。

    這話可就厲害了。

    所以說,為何人們總說七大姑八大姨那七嘴八舌的功力總會讓人望而卻步,那是因為這些口舌之力,實在擁有著讓人覺得恐怖的力量。

    方才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的輿論還都是靠著張二娘的方向一邊倒的,如今聽了穆琰丫頭剛才那一番話,這天平的平衡桿可是又改變了形狀了。

    一時間,許多的民眾可都將矛頭指向了張二娘的身上,並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穆琰丫頭看上去倒也是眉清目秀的,長相的確討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孩子,這穆琰丫頭所言不假,的確這麼些年來都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大家有時候覺著這孩子可憐都會送點飯菜來照顧些許,換言之,這丫頭也算是在大傢伙眼皮底子下一天天成長的。

    你說這麼些年來也就這麼過來了,再困苦,再孤獨也都這麼熬過來了,你說這穆琰丫頭要偷你這玩意兒究竟派什麼用場!?

    人家孤家寡人一個,無依無靠,既無母親的關懷,又無父親的保護,孤苦伶仃過生活已是不易,怎麼滴,你張二娘吃人家豆腐,占人家孩子便宜不是!真當咱兗南州沒人了不成?

    頃刻間,那些嗓門兒稍大點的大嬸所幸就直白的說著,人丫頭一個人多可憐呀,張二娘你莫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家,冤枉好人啊!

    這一下子輿論和優勢頃塌的這麼嚴重迅速,這是張二娘愣是沒有料想到的,可現在既然發生這樣的情景,張二娘怎麼樣都要替自己辯解一發了。

    可這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面前的杜威瞪圓了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簡直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見到這樣的架勢,那張二娘哪敢還多說話呀,要知道這官府所說的掌嘴可不是用手掌賞的,而是用那實打實的木片子扇的,人大小伙子都未必能扛得住疼痛,更何況張二娘這把老骨頭!還真是有些為難她了。

    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張二娘心裡那個急啊!眼看著自己就快被那些看戲的老百姓說的一文不值了,可偏偏自己又不能替自己辯解。

    真是急出火花星子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4
第一百六十八話 層層遞進

    眼看著張二娘那可是急的滿頭掛滿了汗珠,駱興那更是氣定神閒了起來,他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輕聲的回答道。

    「嗯,穆琰丫頭本官知曉你身世清苦了,你也莫要再說些喪氣話了,只要是在這兗南州,只要是在這朝堂之上,但凡有人受了不公的對待,本官與杜大人,自會為你出頭的。」

    說罷,駱興微微皺了一下眉,在心中做了短暫的思索後,右手握拳,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案後,說道。

    「張二娘,本官問你,你是何時發現這玉扳指從你這典當行不見的。」

    哎呀,好傢伙!這千等萬等的,終於輪到大人問話了,自己的這張老嘴,也是終於可以開口答話了!真是要憋死個人了喲!

    張二娘不敢怠慢,趕忙給駱興磕了個頭,然後急匆匆的答話道。

    「大人吶!大人吶!你莫要聽那些三姑六婆的話呀!我張二娘何時有欺負她穆琰丫頭呀!那些七姑六嬸的!就是喜歡嚼舌根!大人你可千萬不要聽信讒言呀!大人請替草民做主呀!!」

    要說這駱興平時面對的那可是有品有軼的人物,這一來一往的也還真有個說法,處理公務上也是和有鼻子有眼的人物打交道,即便是遇上再難纏的人也不過是書生都書生,雖然話語冗長,但也是自有一番計較。

    可真的是碰上了像張二娘那樣的市井小民,還真有些沒了轍,總感覺自己和那張二娘始終是在牛頭不對馬嘴的在交流,實在是頭疼不已,這案子審起來,就一個字,累啊!

    好在這次還有那杜威杜大人在一旁輔位旁聽,要說他杜威和駱興同樣都是當官的,可是畢竟工作崗位不同,駱興接觸的那可是公務員與公務員只見的交際,而杜威那是從一踏上這個工作崗位就是一直在與天斗與地斗與刁民悍婦斗的,對付張二娘這樣的小角色,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見杜威滿臉不耐煩的的對其說道。

    「誒誒誒!張二娘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在說些什麼呢!你只管回答駱大人問你的問題就行了!不要答非所問!不要回答一些與案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你要是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答非所問!本官就拿你刻意擾亂朝堂紀律之命將你定罪罰則!」

    好吧,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到底這本土的官爺可就是沒有外地的官爺『親民』啊!一點兒都不好說話!

    「是是是!回駱大人的話!就是在那穆琰丫頭在草民典當行前瞎轉悠之後,便發現這櫃櫥之內的玉扳指不見了!定是她偷拿走的!」

    「嗯,那換言之,在此之前你並無去看過那櫃櫥之內的玉扳指是否尚在其位咯!」

    隨著駱興的這聲問話,張二娘倒沒再脫口而出回答,反倒是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之後,認真的回答道。

    「回駱大人的話,確如駱大人所言,在此之前草民並無有查看過,但是自打那穆琰丫頭鬼鬼祟祟的在此出現之後,草民頓時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按說她穆琰丫頭並不是有錢的主,哪會來草民的典當行轉悠呀!定是心存不軌!」

    駱興聽了張二娘的這番說道,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來,想來那張二娘到並不是故意要栽贓陷害穆琰丫頭,充其量也就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罷了,倘若那天是在她典當行出現的並非是穆琰,而是杜威的話,那也許張二娘才不會去可以的檢查她的存庫才是。

    駱興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那張二娘,本官再問你,這白玉扳指所放置的櫃櫥,是在你典當行內的何處位置。」

    「嗯……回大人的話,是在典當行內的倉儲間內。」

    「所以是在屋內的深處咯,其倉儲間是難以教人進入的咯。」

    「是。」

    駱興豁的淡笑一聲,隨即又問道那穆琰。

    「穆琰丫頭,你可曾練過內功,諸如輕功爾爾的?」

    被駱興這麼一問,穆琰倒也是被問的有些發懵,這駱大人究竟是怎麼個意思,好好的審個案,怎麼淨說點摸不著頭腦的話呀!

    穆琰眨著自己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的望著駱興片刻之後,紛紛搖了搖頭,回答道。

    「大人莫要取笑小女,大人你看小女這身模樣,可否像是練武之輩呀!」

    聽了穆琰的回答,駱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轉話問道那張二娘。

    「那張二娘你倒是說說,你覺得這穆琰丫頭,像不像是個練武之人?」

    這還挺有意思的,這究竟是叫哪門子兒的審案,這練不練武的,和咱究竟什麼關係?瞧那穆琰丫頭細胳膊細腿的,你要是說她是練舞之輩,那倒還能說說,可你要是說她是個練武之輩,那豈不是強求人公雞飛上天嘛!

    只見這張二娘側過身子來,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身邊的穆琰丫頭,那是裡三層外三層都給看了個遍呀!

    完了之後,又搖了搖頭,對著駱興說道。

    「回大人的話,那小丫頭片子看似弱不禁風,這兩隻胳膊還不夠提那兩三隻雞鴨鵝的呢!這練得是哪門子兒的武功哦!」

    聽了張二娘的這番回答之後,駱興終於是滿意的笑了笑,瞧著那駱興的笑眼之後,杜威可算是意會了那駱興的意思,隨之也在心中暗自發笑了一陣。

    駱興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後,繼續問道。

    「那張二娘你也是認同穆琰丫頭是不會武功的咯?」

    「……是,是的大人。」

    待張二娘話音剛落,駱興立刻拿起了桌上的驚堂木,不輕不響的敲了一下,說道。

    「張二娘!本官問你,既然這櫃櫥藏匿於你典當行的深處,外人難以知曉其方位,另加這穆琰丫頭並非習武之人!你倒是給本官解釋解釋,這穆琰丫頭究竟是以何方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悄無聲息的拿走你的玉扳指!亦或是你能拿得出是何證據來證明是她穆琰拿的!」

    厲害了,這下可是把張二娘說的啞口無聲來,面對著如此犀利的提問,張二娘愣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只是傻愣在那,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呆呆的看著駱興。

    駱興見張二娘沒有反應,隨即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家都是的玉扳指!可是白玉材質的白玉扳指!」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4
第一百六十九話 大驚失色

    聽了駱興的這番問道,張二娘可是徹底被說懵了過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駱興的這個問題才好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坐在高處的駱興大人,見那張二娘遲遲沒有反應,隨即輕咳了一聲嗓子,並右手握拳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案桌,再一次厲聲問道。

    「張二娘!為何遲遲不回答本官的問話!」

    別說,這握拳敲案桌的聲音,按理來說其實不怎麼響亮的,發出來的聲響遠不及那驚堂木的三分之一,可偏偏卻在如此的一個場景之下,駱興所發出的這個聲音,還真是直搗張二娘的心肺之間吶!

    張二娘『咻』的一下就回過了神來,她趕忙連連的點著頭,回答道。

    「回大人的話!草民所失扳指,確實為白玉之材!」

    說到這,張二娘滿臉的疑惑,隨即也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停頓了片刻之後,她又接著說道。

    「二位大人,小民斗膽問上一句,敢問大人是…是如何知曉是由何材質而制的……?」

    面對著張二娘的疑惑,駱興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頭扭向了一邊,朝著一邊的杜威點了點頭。

    杜威見到駱興的這番舉動,也是立馬會了意,回應其點了幾下頭後,拿起了桌案上的驚堂木,不重不輕的敲打了一聲,隨即放開了自己的喉嚨喊道。

    「來人吶!將證物白玉扳指速帶上堂!」

    喲呵?敢情這白玉扳指已經被官府尋回了?這可是有意思了!

    隨著杜威的傳話,衙役絲毫不敢怠慢,趕忙從堂後將那白玉扳指放在木盤之上,快速的帶了上堂來。

    這一旁的穆琰丫頭可是閒不住了,跪在地上的她,立刻拉長了自己的脖子,不斷地向著前方張望著,她倒也好好看看,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東西,害的自己被人告上這衙門來的。

    待衙役將那白玉扳指放置在駱興的桌案上後,駱興立刻對著衙役,朝著張二娘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將其端在那張二娘的面前。

    「張二娘,本官問你,這枚白玉扳指,可是你家典當行丟失之物?」

    張二娘趕忙身子往前湊了過去,為了一探那究竟,忍不住的就要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直起身子來了。

    這著急管著急,畢竟還是不能壞了規矩的,這朝堂之上,可不能隨便放肆,只見杜威刻意的咳嗽了一聲,提示了一下那張二娘。

    張二娘無奈,只得努力伸長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地觀望著那衙役所遞之盤中的白玉扳指,就差沒問那隔壁的穆琰丫頭,再借上那麼幾寸脖子了。

    「回大人的話,這個扳指確是草民之物!草民所丟的扳指,正是此物呀!」

    聽了張二娘的這番說道,駱興也是點了點頭,隨後慢身慢調的問道。

    「張二娘,你可看清楚了,這個白玉扳指可否就是你丟失之物?你可再好好看看仔細。」

    這,這話說的可就令張二娘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大人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家典當行的東西,我還能不知道?我張二娘就是那寶貝的主人,我還能看走眼咯不是?

    張二娘一臉漠然的看著高坐著的駱興,隨後又看了看坐於一旁的杜威,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滿眼疑惑著一言不發。

    「大人讓你看你就好好再看看!」

    杜威不耐煩的說道。

    得了,這雖然搞不懂這兩位大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可既然這兩位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就再看看,咱就再看看便是了。

    於是那張二娘撇了撇嘴,隨後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又是伸長了自己的脖子,那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又仔細看了個遍,看得那叫是一個仔細啊,就差眼珠子沒掉下來了。

    「…………回大人,這白玉扳指確確實實是草民所以是之物,這白玉扳指上所原有的紋路跟尺寸,那都是一模一樣,萬不會有誤啊。」

    駱興點了點頭後,遂說道。

    「好,既然這東西,張二娘你已經確認這是你之物,那就行了,本案已經有結論了,穆琰丫頭並非是偷盜之人,真正的始作俑者正是別人!這個扳指,本官可並非是從穆琰丫頭那兒所尋得的。」

    說到這,駱興拿起了手中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了一下之後,大聲說道。

    「本官宣判,穆琰丫頭並無盜竊張二娘之物,其乃無罪只有,故此當庭釋放之!」

    聽到當庭釋放這四個字後,這站在朝堂之外的那些看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可是炸開了鍋,又是沸沸揚揚的討論了起來,相反穆琰丫頭倒是並沒有怎麼表現出開心之情,只是一臉懵然的看著周圍,看著駱興,看著杜威。

    杜威見其一臉的不知所措,趕忙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道。

    「還不快謝過大人。」

    得了杜威的提示之後,穆琰丫頭,立刻雙手抱拳,將頭一沉,大聲說道。

    「小女謝過大人。」

    「嗯,那就平身吧。」

    「謝大人!」

    這一切彷彿來的都太快了,一會兒駱興拿出了這白玉扳指,一會兒又將那穆琰丫頭無罪釋放,這外面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嘰嘰喳喳成這樣了,自己的名聲豈不是得一落千丈了!要知道,這下自己欺負人小丫頭的臭名,估計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呀!

    可這事情來得也實在太過突然,縱使張二娘心中有那千言萬語,這一時之間也是百口莫辯呀。

    張二娘急的那是滿頭的大汗,嘴裡不斷的喊著大人。

    只見那穆琰直起身子後,杜威立刻命人將那穆琰丫頭帶至了一旁,隨後又拿起了桌上的驚堂木,重重的敲擊著。

    「肅靜!肅靜!肅靜!」

    要知道,光是這樣還遠遠不能服眾呢,事情還沒解決呢!這僅僅只是第一步呢!

    見杜威這幾板子拍下來,朝堂之下果然是安靜了下來。

    駱興輕咳了一下,隨即說道。

    「咳,張二娘,盜取你白玉扳指之人可是另有其人,本官也將其捉拿歸了案,此刻你也平身吧,你且在一旁觀著。」

    好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偷到老娘我的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現在自己已經淪為了下個禮拜那七大姑八大姨的熱門話題了,全是拜那王八羔子所賜,張二娘那是氣的咬牙切齒!

    「大人!大人可要為草民做主!定要狠狠的治他的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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