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幻想] 狂劍逍遙行 作者:齊天小沙彌(連載中)

 
Babcorn 2017-11-12 10:46: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 10473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7
第二百話 腹黑知縣

    總之,就在段棋從口中將淤血吐出之後,駱興杜威等人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下來,不管怎麼樣,人總算是救回來就成了,也管不了其傷勢有多重了,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愣是你段棋即便是餘生殘疾一輩子,那也是好過你下去給閻王爺打工的。

    顯然段棋被突如其來逼出的淤血,那可是嗆的不輕,不斷的捂著胸口猛咳,那場面,可得真叫一個厲害,那是咳的上氣不接下氣,兩眼都噙滿了淚花了。

    要說,這杜威杜大人的眼力勁兒還真不是開玩笑的,他見狀之後也顧不得什麼臣民禮節,立刻就一個跨步向前,蹲在了段棋的身邊,不但的用手輕撫這段棋壯實的後背,希望將其氣息給理順。

    好在皇天總是不負有心人,被杜威這麼三兩下的『推拿』之後,段棋果真是慢慢的緩過了氣來。

    只見他用手輕輕拂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血,微皺著眉頭,小眯著一雙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終於緩緩的開口道。

    「羅…羅旭,羅旭他怎麼樣!爾等可將其…咳,可將其捕獲?」

    得,聽了段棋這麼開口的一句話,蹲在一旁給其做推拿的杜威真是兩眼一翻,這駱興駱大人也差點沒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哥們兒,你這也太實誠了吧!兄弟你現在可是剛從鬼門關裡回來啊,我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你從地府旅行團的團成員名單裡劃掉,你倒好,不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反而滿腦子還是羅旭羅旭的,真是讓人覺得哭笑不得。

    說你兢兢業業是條漢子也可以,說你傻得沒邊兒當然也沒問題,畢竟漢子的確是真漢子,而傻也是真傻。

    杜威用手輕輕拍了拍段棋的肩膀,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段兄弟,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羅旭之事你就不必再多操心了,本官自會有所安排的。」

    聽了杜威的回答,段棋起先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就在短暫的思索之後,段棋終於回過味來了,這杜威杜大人所說的『不必再多操心』和『自由安排』,這言下之意,豈不是羅旭此人還未捉拿歸案的意思咯!?

    這段棋怎麼肯幹!?哥幾個那是費了那麼多的勁兒,與那羅旭鬥智鬥勇這麼久,合著剛才那傷是白受了!?

    這可不成!

    「什!什麼!杜大人!駱,咳…咳…,駱大人!難道,難道眼下是羅旭他打敗了蘇少俠!?杜大人!杜大人你快命人去速速將他拿下!等等!蘇少俠!?蘇少俠人呢!蘇少俠是否無恙!!」

    見段棋那是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嘴裡又是滲出了血水來,血水從他的嘴角又不斷的流淌了出來,模樣還真是嚇人,這滿嘴的鮮血就跟吃了人一樣。

    蘇仨聽聞這段大哥不斷地呼喊著自己的名字,自然也不會怠慢,於是立刻一個箭步湊了上去,也同樣蹲在了段棋的身邊,用手緊緊的握住了段棋的手掌,安撫道。

    「蘇仨在此,蘇仨在此,段大哥莫要擔心,蘇仨並無大礙,只是可惜,讓那羅旭從牢中逃脫了!」

    「……恩,沒事極好!蘇少俠無恙,在下也就放心了!沒想到羅旭這廝竟然如此命大!竟被他這麼逃之夭夭了!有沒有派人去搜查!一定要將他……」

    還沒等段棋把口中剩下的話說完,就被杜威打斷了下來。

    只見杜威沒好氣的嘆了口氣,隨即又搖了搖頭,用著一種聽不出語氣和音調的口吻說道。

    「不勞段兄弟費心了,本官已經命人去尋找了,想來這羅旭自然跑不遠的,段少俠也請放寬心吧。」

    你看你看,咱杜大人說這話可不是滋味了吧!

    雖說這話說的不算帶刺,但是聽上去多多少少也有點疙瘩,駱興在一旁聽得也是覺得有些尷尬了,你說你段棋,真是傻得沒邊兒了!到底該說你什麼才好!你現在身體都還沒管好呢,你反倒只記得心心唸唸那個羅旭,這究竟是怎麼想的,在杜威杜大人的官府內,指揮杜大人做事,你說這換了誰,誰能樂意呀!咱杜大人沒怎麼發飆,那就屬於脾氣不錯的了!

    段棋這樣的做法即便不算蹬鼻子上臉吧,那也是視別人面子為無物了。

    這可是為難了咱駱興駱大人站在一旁苦思冥想著怎麼給杜大人一個台階樂,既能堂而皇之的下個台來,又能不顯得突兀尷尬的。

    就在咱駱大人犯難之時,人杜大人自己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不但毫不突兀,更是自然無比。

    那麼,這個杜大人所謂的台階,究竟是什麼呢?

    答案既是轉移話題。

    只要把話題轉了,自然就是把這事兒給迴避掉了,咱就不提了,不提不就沒事了嘛!

    只見杜威慢慢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之後,輕咳一聲後,又再一次拍了拍段棋的肩膀,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向了一旁的王矣仁和蘇仨,說道。

    「段少俠,如今你還能在此與爾等眾人對話,可是得好好謝謝蘇少俠和王掌櫃了,如果不是王掌櫃千里送來丹藥,助陣蘇仨少俠的話,段少俠恐怕現在也是沒這功夫再關心羅旭那廝了。」

    哦?杜威這話說的,可是將段棋的興趣整的可就拉起來了,沒想到就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別說,要不是杜威這麼一提,這段棋似乎一直還未發現王矣仁王掌櫃竟然也在此地。

    這就有意思了,於是段棋立刻就話鋒一變,立刻對著蘇仨和王矣仁二人抱拳說道。

    「段棋在此謝過王掌櫃了!多謝王掌櫃特來援助!段棋也多謝蘇少俠了!段棋那是又欠蘇少俠一個大人情啊!」

    王矣仁見段棋的這番說道,也是立即淡笑一聲回答道。

    「段少俠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

    這眼見著段棋就要開口詢問方才的一些來龍去脈之時,杜威卻毫不知趣的插話道。

    「行了段兄弟,你大病初癒,還是不宜過多言語,本官立刻命人去尋得大夫來再給你把把脈,等段兄弟你調養過來之後,咱再慢慢與你絮叨。」

    喝!

    駱興在心中暗自一笑,沒想到這杜威,還真是有夠腹黑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8
第二百零一話 皇上口諭

    誠王府內,誠王殿下朱翊琛正在自己府中的馬廄內,喂著自己的愛馬,手拿著幹草,一邊還拿著馬刷,不停的在刷洗著鬃毛。

    「老錢吶。」

    「老身在,王爺有何吩咐。」

    「最近有沒有駱興駱大人的消息傳達入府?」

    「回王爺,暫時還沒有。」

    「嗯,此時老錢你還是多加留意吧,一日不得駱大人的消息,本王真是有些寢食難安。」

    「是,老身定會刻刻關注的。」

    誠王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馬刷交予到了一旁家丁的手中,隨後自己用手不斷的撫摸著馬脖,眼神似有淡然。

    「{烏風}啊,這麼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如此強健的體魄,卻只能在馬廄中度日,見你一日日越加的消瘦,本王真是看不下去了。」

    面對著誠王的無奈,身為王府管家的老錢自然不能怠慢,於是他立刻湊上前去,朝著誠王的方向輕輕的作了一個揖,隨後在誠王的身邊小聲說道。

    「誠王殿下,像烏風這樣的千里良駒,終日在委身於馬廄,自然令人惋惜,與其如此,誠王殿下不妨領著烏風去塞外轉悠轉悠,一來能讓烏風在草原之上跑個痛快,二來王爺也能舒緩心緒,不如就讓老身去……」

    還沒等老錢總管把剩下的話說完,誠王朱翊琛就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來,對著老錢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拒絕。

    「嗯,不必了,眼下父皇身體並不康健,眼見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本王我斷不敢輕易離京,否則本王唯恐那李文新會又起什麼幺蛾子!何況,相比之下,與其去塞外出遊,亦不如得到駱大人的消息更讓本王愉悅呢。」

    「是,王爺且管放心,老身定會時刻關注的,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向王爺匯報。」

    誠王微微的點了點頭後,長舒了一口氣,將頭抬起了些許,望向了湛藍的天空,心想著,皇弟阿皇弟,希望駱大人已經與你會和,萬不要出事啊!

    就在這時,一聲通報,將誠王的心緒又立刻從自己腦袋的念想裡,又被拉回了現實。

    只見王府的家丁匆匆的一路小跑,跑到了誠王的身後對其作揖說道。

    「王爺,朝廷的敕令帶來了皇上的口諭,請速接駕。」

    聽了家丁的傳話,誠王立馬一愣,這父皇平日裡鮮少傳見自己,今日裡突然派了敕令到府上傳來口諭,究竟是碰上了什麼事?

    一種莫名的不安立刻湧上了誠王的心頭,但話雖如此,不安歸不安,總不能一直這麼晾著敕令吧,還是先去接駕了再說吧!

    「知道了,本王這就去。」

    接過了敕令帶來的皇上口諭,誠王立刻換上了一身蟒袍,頭戴著頂冠,立刻就往皇宮中趕去。

    不管究竟是什麼事,只希望父皇他一切安好才是啊!

    作為一個在京王爺,誠王朱翊琛在眾多人眼裡,都是令人羨慕的對象,高高在上的王爺,身處壯年,竟沒有被發配至邊疆駐守,想來這位年輕的王爺,定是深受皇上的偏愛了。

    所以既然身在京城,王府自然是離皇宮也並無多遙遠的路程,誠王還正坐在轎子裡思索著,這不,一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皇宮宮門之外。

    誠王被家丁扶下轎後,還沒站穩身子呢,只見皇宮的宮門內,迎來了一位小太監,立馬就湊上前來。

    「參見王爺,王爺萬福。」

    「……哦,不必多禮。」

    「謝王爺,王爺請跟奴才這邊來,皇上已經在御書房等候王爺多時了。」

    ?????

    「嗯?這位公公,父皇他身子向來虛弱,已經鮮少下床步出金龍殿了,怎麼今日卻在那御書房等待本王?」

    「啊,回王爺的話,王爺您有所不知,其實今日裡皇上的身子骨已經相比之前,已是硬朗了不少了,來,王爺,這邊請,請隨奴才來。」

    「嗯,有勞公公帶路了。」

    「王爺不必多禮,奴才不敢。」

    皇宮,御書房外。

    「啟奏陛下,奴才已將誠王殿下領至御書房外了。」

    「哦!快讓琛兒進來吧!」

    「是。」

    「誠王殿下您進去吧,皇上就在御書房內。」

    誠王點了點頭,在御書房外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正了正頭上的頂冠後,便伸出了自己的手來,推門進入了御書房內。

    「兒臣朱翊琛,參見父皇。」

    「嗯,琛兒平身吧。」

    「謝父皇。」

    「琛兒來,過來看看父皇的這副山水圖畫的如何?」

    「是,父皇。」

    朱翊琛慢慢的直起身子來,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皇上的桌前,慢慢悠悠的伸長了自己的脖子,湊前一看後,遂說道。

    「父皇的筆下功夫可是越來越精湛了,堪比當世所有的畫師才子!只不過父皇身體抱恙,還是莫要過多勞累,應該多加休息調養才是。」

    聽了朱翊琛的話後,皇帝似乎並沒有將這話聽進自己的耳裡,仍然是手握著畫筆,不停的在畫作上輕描淡寫著修飾著畫紙。

    見自己的父皇沒有做回應,朱翊琛倒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默默的站在一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皇帝在那不停的繪畫。

    過了許久之後,皇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將自己的雙手撐在了桌案之上,仔細的凝視著這幅畫作,時不時的還微微的點著頭。

    只見皇帝突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

    「這麼些年,這麼些年吶!最後一筆,朕可算是完成了,愛妃!朕答應你的,終究沒有食言啊!」

    皇帝輕輕地伸手拍了拍朱翊琛的肩膀,對其說道。

    「琛兒,你可知,這幅女子釣魚圖,是朕當年親自許諾你母妃的,為她而作的畫!此畫之上的釣魚女子,正是你的母妃吶!」

    皇帝的這番話,可是把朱翊琛給說懵了,這父皇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突然有事沒事的來上這麼一出?要說自己的母妃在後宮之中分位並不算高,自然也不見自己的父皇有多青睞,怎麼突然又冒出這幅畫是為自己母妃而作!?

    朱翊琛一時之間竟覺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皇帝突如其來的一番台詞,究竟是在賣著什麼藥。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8
第二百零二話 是一個好皇帝

    皇帝見朱翊琛遲遲沒有答話,似乎也猜中其中的緣由了,他剛輕輕的一笑,就覺喉嚨一陣難耐的瘙癢,於是立刻又開始了一陣猛烈的咳嗽。

    「父皇!父皇你趕緊回金龍殿歇息吧!莫要再在這御書房操勞了,萬一傷及了身子,那實在是臣等的罪過,也是百姓的不幸啊!父皇!」

    面對著朱翊琛的關心,皇帝又是一如既往的伸出了手來,再一次對著朱翊琛擺了擺手。

    「皇上,今天的要還沒有服用呢,您再這麼咳下去,別說誠王殿下看著心疼,就是奴才也是看的肉痛啊!」

    「呵呵,咳咳…,馬公公,朕的身體,朕自己心裡有數,先把藥擱置一下吧,朕今日有很多話要和琛兒說,你先下去吧。」

    聽了皇帝的吩咐,原以為這馬公公會順勢離開御書房,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個馬公公並沒有順勢聽從皇上的命令,而是『砰』的一下,筆筆直的跪在了地上,重重的對著皇帝磕了一個頭。

    其哭臉朝著皇帝喚道。

    「皇上啊!奴才萬不敢離開皇上半步啊,幾位太醫院的太醫們紛紛告誡過奴才,定要寸步不離的隨著皇上,一定要記著給皇上服藥啊!這藥一旦落下,萬一萬歲爺您的病可是又要發作了呀!這要是被太醫們知道了,奴才就是有三條命,也不夠他們打的呀!」

    馬公公這麼一臉的哭喪,皇帝聽著還真是有點不自在,朕這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就晚喝了這麼一碗藥,朕還能駕崩不成!?

    「哼,那些太醫們左一句保重龍體,右一句保重社稷,朕自己的身體,朕自己心裡還不清楚麼!整天喝藥喝藥,朕都可以不用吃飯了!朕今日身體狀況極佳,不用…咳咳!咳咳咳!不用…不用服藥!你趕緊下去吧!到殿外候著!」

    別說,這馬公公雖然被割了一刀,已經不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但就眼下來看,還真有幾分膽量,有那麼些男子氣概。

    為何這麼說呢?

    全都是因為面對著龍顏大怒發著脾氣的皇帝,這馬公公竟然絲毫沒有退縮,而是硬邦邦的直面皇帝,跟著皇帝角力拔河,就這種勇氣,想必就是當今在朝的一二品大員都未必敢做,這區區的一個公公,居然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豈不富有滿滿的男子氣概!?

    只見馬公公又是對著皇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遂說道。

    「萬歲爺!您要是不服藥,那奴才就在這給您端著,等萬歲和誠王殿下會完話之後,奴才再給皇上服藥!奴才懇請萬歲莫要趕奴才出殿!奴才日後還要在宮中當差呢!得罪了幾位太醫院的大人們,那奴才的日子可……」

    還沒等馬公公把話說完,皇帝立刻就附和著點了點頭,立刻允了馬公公的請求,看著馬公公唾沫星子在自己的腳下橫飛,皇帝也是看著實在難受,不管怎麼樣只希望他趕緊閉嘴吧,真是看著憂心,聽著煩心。

    咱來看看這個皇帝,雖然身體時常抱恙,但終究是一個不錯的皇帝,像愛民如子,勤政為民這種呢傳統的歌頌,就沒必要過多的敘述了,過多的敘述只會心覺冗長,咱們就挑幾個重點的來看看這個皇帝有做過些什麼。

    首先,他是一個好人,面對著太醫院的太醫整天不知道熬製著什麼仙丹妙藥灌自己,皇帝都是皺著眉頭把藥全部喝完,也不作過多的怨言,即便有時偶爾任性一下,發發『龍威』,那也只是偶爾的發洩發洩,因為他知道,這些太醫院的太醫們的職責就是如此,就是為了皇室的身體安危而伺候著,萬一有個閃失,這些太醫院的太醫們也都是要背負罵名的,多做總比不做的好,作為皇帝,他深深理解這個道理,他也絕不為難他們。

    其次,他是一個老好人,不光對太醫院如此,對著方才的馬公公,他也是極富耐心的,馬公公敢這麼『頂撞』自己,換做別的皇帝,不,不用皇帝,換做別的皇權貴胄,有奴才敢不服命令,輕則辱罵一頭,重則就是大刑伺候,可是身為萬人之上的皇帝,他卻並沒有濫用手上的職權,他明白整個世界的運轉規則是如何,既是對自己好,那也是對他們好。

    再來,他是一個好皇帝,他雖不精通武學,並沒有武功的擴大地域疆土,但他在文治上,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那所謂的止戈為武的{江湖御守令}可就是他頒布的,要知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實則要苦難很多,坐擁江山之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偏偏就在這王土之內孕育著一整片廣大的江湖世界,而混跡江湖的江湖中人,各門派與各門派的恩恩怨怨,以及門派的勢力眾多,無非是讓朝廷頭疼的一個心病,但是這個皇帝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限制但不管制,疏通但不疏漏,門派與門派之間不再肆意惡鬥,百姓們也終於得意調生養息,安心耕種,的的確確帶來了不少的社會增益。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通情達理的好皇帝,他與生俱來的仁慈和柔軟,終究帶來了負面的影響,作為皇帝,他位於世界的最高處,但他能理解底下的大部分苦難,能做到禮讓三分賢,可是這終歸只是他一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這位皇帝一樣。

    而那總管太監李文新李公公,就是被皇帝的仁慈所衍生出來的產物,李文新看穿了皇帝心中內在的軟弱,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搶奪著皇帝手中的權利。

    正是因為皇帝的仁慈,李文新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才會如此的陰險毒辣,真是因為皇帝的仁慈,使得李文新對權利的欲往終日漸長。

    也同樣正是因為這位明知的皇帝心懷的仁慈,在整個盛世的背後,卻默默地隱藏著一個極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足以推翻這位皇帝所苦心經營來的盛世,使盛世變成災害不斷的亂世。

    但悲哀的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陰謀的存在,偏偏這個皇帝,他自己卻毫無所知。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8
第二百零三話 父與子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馬公公終究也是留在了御書房裡,他雙手端著藥碗,畢恭畢敬的站在御書房的一角,看似非常的不起眼。

    但是作為誠王的朱翊琛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即便這馬公公看上去是非常的謙卑,換言之他並不像別的公公那樣身上滿身的戾氣,但是對於朱翊琛來講,所謂的太監總管李文新,在朝廷的爪牙是非常重多的,也就是說這馬公公既然是公公,那也就是在太監部門上班的,既然是劃分到了李公公的部門之下,那這個馬公公說不定也是李文新所佈的眼線了。

    眼下雖不知道皇帝究竟想和自己說什麼,但是保不準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這萬一牽涉到什麼敏感的話題,一旦被這馬公公聽聞了去,那豈不是那李總管也該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這就很討厭了,眼下這李文新李公公雖然並沒有在御書房站著,但是給朱翊琛的感覺,馬公公在那一旁,就像是李文新他自己站在此處一樣。

    「琛兒吶,別站著了,坐吧。」

    「是,父皇。」

    「知道父皇今日喚你來是有何事麼?」

    「兒臣不知。」

    「呵呵,下月就是你母妃的忌日了,朕意向下月讓琛兒陪朕一同前往吧,正好將這幅富有山水的女子釣魚圖,給你母妃帶去。」

    聽了皇帝的這番話語,誠王朱翊琛先是一愣,隨後輕咳了一聲,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咳,恩…好,兒臣遵命。」

    見著朱翊琛臉上方才快速的皺了下眉頭,卻是不巧正被皇帝給捕捉個正著。

    「琛兒何以此態神情?」

    「嗯……回父皇,聽了父皇的一番話後,兒臣心中自是一陣感慨,感慨之後卻又是一片惶恐。」

    朱翊琛說完之後頓了頓,在腦海中簡單的思索了一番之後,又開口繼續說道。

    「兒臣以為,父皇早已將母妃拋卻腦後,卻沒想到這麼多年,父皇竟還記得母妃的忌日,兒臣,兒臣替母妃謝過父皇的恩澤!」

    待朱翊琛言罷,皇帝竟也沒有立刻答話,只是一臉毫無表情的看著朱翊琛。

    朱翊琛見狀,頓時心覺不妙,立刻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對著皇帝的方向作了個揖道。

    「兒臣只是自述己見,還請父皇恕罪!兒臣實屬……」

    還沒等朱翊琛將話說完,就發現皇帝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只見皇帝一邊捋著自己略帶白絮的山羊鬍,一邊用手輕拍著面前的桌案,遂說道。

    「哈哈哈哈,看來我這個父皇,終究不是個好父皇啊!琛兒在你的眼中,朕是這麼冷漠的人麼?」

    「啊!兒臣不敢!兒臣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兒臣平日鮮少與父皇會面,父皇也甚少召喚兒臣入宮,何況父皇今日龍體欠佳,想來定是無暇估計後宮諸事了。」

    「嗯,琛兒說的是啊!朕還真是許久沒有見過琛兒了,正如琛兒所說,爾等父子二人,卻是甚少有如此談話的機會啊!」

    說到這,皇帝慢慢的從桌案前的位置上直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了朱翊琛的身邊,在朱翊琛身邊的凳子上慢慢的坐了下來。

    「馬公公吶。」

    聽了皇帝的傳喚,馬公公立刻端著手中的藥碗,一路小跑的跑到了皇帝的面前。

    「奴才在呢,萬歲爺是打算服藥了嘛?」

    「嘖!你這個奴才呀,先把藥碗放到一旁,這藥朕一會兒會吃的!你先去給朕和琛兒沏上茶水,再弄點點心過來!朕今天要和琛兒好好聊聊!」

    「是是,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辦!」

    見那馬公公似乎是要離開,朱翊琛心中頓時大鬆一口氣,這下終於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只要這馬公公不在,父皇想聊甚便甚,可以毫無顧忌了。

    但是朱翊琛似乎高興的還是太早了,像馬公公這樣的宮廷老手,既然答應了太醫們寸步不離的伴隨皇上左右,這馬公公自然辦事滴水不漏,他並沒有親自去沏茶準備糕點,而是讓手下的小太監們著手去辦。

    待他吩咐完之後,便在門口候著,僅片刻的功夫,小太監們就把茶水和糕點送達到了御書房。

    得,看樣子,這馬公公今天是強力型的狗皮膏藥,那是怎麼撕也撕不掉了!

    眼下似乎現在也沒有什麼機會去過多的糾結於馬公公的存在了,自己的父皇擺在眼前,才是重中之重啊。

    沒想到,這場父與子的對話,最終還是這個做爹的皇帝先開了這個口。

    「琛兒,其實你這麼多兄弟姐妹之中,父皇最中意的,始終還是你啊。」

    厲害了,這句話可是厲害了,究竟有多厲害?總之就是厲害到不行的那種厲害。

    在朱翊琛的這個王朝年代裡,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對著他自己的皇子,親口說上這句話,那意味著什麼呢?

    是的,很簡單,這句話的含義,就是說明皇帝非常欣賞這個兒子,而欣賞這個兒子的結果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一是要重點培養,日後可以會有更多的特權或是優待,二既是,很有可能繼承皇位。

    以上二點都是相輔相成,亦或是相對結合交叉在一起的,有其一便有二,有二則必有其一。

    只不過聽了皇帝的這句話後,不但朱翊琛楞上了許久,站在一旁的馬公公居然也是一臉的詫異,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豎起了耳朵,使勁的想往皇帝和朱翊琛的方向湊去,以便聽得更是清楚。

    「琛兒你行成年禮也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一個成年的王爺,終日在京城居住,一方面是因為你的母妃,而另一方面,派遣你去邊疆駐守,朕還真有些捨不得你。」

    「………………」

    今天這場對話,那可是夠勁爆的,朱翊琛咱就不說了,這個做父親的偶爾和兒子訴訴衷腸,再嘮嘮家常倒也是無可厚非,雖說皇帝的說的這些話,也是足夠有著誘惑力,但是就朱翊琛而言,此時此刻,眼前的皇帝只是自己的父皇,一個養於了他,賦予他生命的父親。

    可是對馬公公而言,這場對話,可是一場驚天地的對話,這場對話之中,似乎蘊藏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但眾多之人迫切欲知的秘密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8
第二百零四話 拱手相讓

    朱翊琛見皇帝的這番話語也算是夠掏心窩子了,頓時也放鬆了自己的警惕,於是也立刻輕聲說道。

    「兒臣也著實捨不得父皇,兒臣深知能常年居住京師,那是受得了父皇的恩澤,兒臣感激不已。」

    「琛兒居住京城數年,鮮少覲見會面父皇,是否對父皇心有猜忌?」

    聽了皇帝的這句回答,朱翊琛的心又是『咻』的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又從放鬆的狀態之下,又回到了先前的警戒狀態,並且又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朱翊琛重重的將自己的腦袋壓低了些許,回答道。

    「父皇說的是,兒臣在京的數年確是鮮少探望父王,兒臣自知未盡到臣子的責任,但父皇所說的猜忌,兒臣卻萬萬不敢有之啊!」

    朱翊琛說完這句話後,用自己的餘光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馬公公,隨後又繼續對著皇帝說道。

    「兒臣既以被父王冊封為王爺,自當收拾行囊輜重前往邊疆赴命,世代鎮守,但卻受父皇恩澤終日居住京師,這就已經有違常理,朝廷的大臣們雖說表面上絕口不提,但兒臣心知他們對此早有異議,再此前提之下,兒臣如果仍然置若罔聞的時常踏步宮中,豈不被那些大臣們詬病!一旦兒臣被加以詬病,這些滿口道德禮儀的官員們,定會紛紛上書父皇,屆時煩心的可是父皇啊!父皇本就龍體欠佳,若是再被這些滿口仁義禮數的大臣們弄的烏煙瘴氣,只會徒增父皇的辛勞,這是兒臣萬不想見到的。」

    待朱翊琛的這一大長串的長篇大論說完之後,皇帝先是一愣,隨後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朱翊琛的肩膀後,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點著點著自己卻又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皇帝道。

    「沒想到琛兒竟然如此體量朕,朕真是欣慰不已,欣慰不已啊!有如此孩兒,朕真是萬分欣喜!不過琛兒,你就沒想過要成為一國之君麼?你就連太子都沒想過麼?」

    皇帝這話問的可是足夠尖銳,別說朱翊琛了,皇帝這句話丟在任何人的面前,只要是正常人都會一愣,這素質一般的,基本上就不再言語了,因為並不知道該言語啥。

    但若是素質較好的,基本上都要思索上個片刻,又要把話說得漂亮好聽,將自己無心當帝王的心統統表露出去,又要將所說之話留有些許的餘地,讓人覺得『我不當皇帝,還有誰能坐這個龍椅』的意味,這樣的話說起來,就非常需要水平了!

    只不過無論素質好,或是素質一般,都會有一個死循環,何謂死循環呢?

    素質一般的,既然連話都說不出來,這種『小場面』都沒辦法自如應對的,那誰還指望你來做這個國家的後繼之君?自然就會被當權者給pass掉。

    再來,素質較好的,也分為兩種,一種是說話又好聽,又夠聲情並茂的,基本上當權者就認為你是真的不願意當這個皇帝了,那咱就恭敬不如從命,畢竟人各有志,不想擔此重任,那就安安穩穩,開開心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混混日子享享清福倒也不是件壞事,這所謂的『不求上進』,咱也不會勉強你,你說是不是?

    那麼另一種就是,說話夠水平,但是你『做了婊子,卻又想立牌坊的』,往往只有一個結果,當權者會覺得你他娘的當我傻呀!也不搞清楚狀況,跟誰倆在那裝逼呢!對不起了兄弟!你被淘汰了!

    所以綜上所述,不管你是說話好聽或者說話不好聽,也不管你說話是不是真的有水平,總之這個話題本身就是個陷阱,就是給你來個摸底探究探究的,並非真的打算要什麼結果的。

    充其量頂多就是一個沒有結果的初試罷了。

    但是這個所謂的『圈套』對於朱翊琛來說,似乎並不算是一個圈套,甚至連挑戰都稱之不上。

    為什麼這麼說呢?

    並不是因為朱翊琛是比綜上所述的幾種類型更有水平,相反朱翊琛說穿了,即便貴為王爺,那也不過是個老實人。

    這朱翊琛之所以厲害,能處於無敵狀態,無視各種圈套和陷阱,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個兄弟他是真的並沒有打算做皇帝,既然無心做那一國之君,那就更別提

    做太子了。

    面對著皇帝的問話,朱翊琛倒是絲毫沒有猶豫,直擊著皇帝的問題,脫口而出道。

    「回父皇,兒臣從未想過要成為一國之君,也並未想過要正當太子,對兒臣所言,只要父皇的龍體安康,兒臣便以心滿意足,父皇的開明治國,天下國泰民安,百姓們各個安居樂業,兒臣自知心中並無父皇如此的文韜武略,萬不能勝此大任,還請父皇日後莫要再提及,兒臣無心成君,只求一心輔佐江山萬年盛世!」

    厲害了,這話說得可是比有水平還是有水平,兄弟我並不稀罕做皇帝,太子我也沒想過,更絕的是,朱翊琛還直白的跟皇帝說,老爹以後這個話題咱就不要再提了,咱是真心不想做這個皇帝,這個天下已經被老爹你治的挺不錯的了,換誰上都能直享盛世,我這個做王爺的,只要安心輔佐便是了,名利權貴,我朱翊琛並不追求,只要你做老爹的身體健康就行了。

    皇帝聽了朱翊琛的話後,那是雙眼直白的楞了老半天,呆呆的望著對面的好兒子,心中久久難以平靜,這個誠王還真是不一樣,朕之前鋪墊做了這麼久,不但心繫你母妃,更是直白的告訴你,給你封王不讓你駐守邊疆,就是因為老子喜歡你這個兒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球都給你放在球門前了,守門員也給你拉到了一旁,你只要高抬貴腳,凌空抽射一下,這個位子基本上就穩了。

    但就這樣的一個大好形勢擺在了誠王的面前,朱翊琛居然還要拱手相讓,拒不接受,這個態度就很有靈性了。

    這個靈性的回答,擺在了皇帝的眼裡,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那就是,這個兒子棒,絕對是一個可塑之才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9
第二百零五話 二者皆除

    總之與朱翊琛的這麼一番交流,對於皇帝來說是非常滿意的一次促膝長談,對於皇帝而言,作為一個國家的最高統治人,一個王朝的所有人,皇帝是非常欣慰,甚至對未來是抱有了許多憧憬的。

    對於朱翊琛而言,他也是非常欣慰的,雖說他放棄了皇位的爭奪權,但是他卻收穫了一份真摯的親情,和所謂期待已久的父愛,這對一個皇室後裔子弟而言,可能父愛的珍稀與沉重,更甚於所謂的皇權與王位。

    這個看似皆大歡喜的場面,實則還有一個人,心中卻是憂心忡忡的,不,確切的說皇帝與朱翊琛二人的皆大歡喜,可能會造成一批人的憂心忡忡。

    東廠。

    一位公公正行色匆匆的挪動著自己的雙腳,一路踩著小碎步,來到的東廠的大門處。

    兩個守衛的小太監立刻伸出了手來,將那位行色匆匆的公公攔在了門外。

    只見其中一個守衛小太監白了一眼他,尖著嗓音對其問話道。

    「哼!這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主呀!這東廠可是你隨意闖的!?」

    被這守衛小太監一問,這位行色匆匆的公公立刻用手掌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隨後低頭在腰間翻出了自己的腰牌,交予到了守衛小太監的手上,遂說道。

    「哎呀,瞧瞧,這是急的連規矩都忘了!二位公公,奴才是都知監的馬公公,有要事求見廠公大人!」

    兩個守衛小太監接過馬公公的腰牌之後,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都知監部門上班的,於是這兩個守衛小太監立刻一改先前的狐假虎威,立刻彎下腰來,客客氣氣的將腰牌還給了馬公公。

    畢竟這都知監這個部門崗位,雖文不及司禮監,武不及御馬監,但是人家這個部門厲害就厲害在,那是專門服侍萬歲爺的,這可是個整日整夜跟在萬歲爺身後的主啊!在都知監這個部門上班的太監,對其餘的太監而言,能結交為朋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當然了,如果做不了朋友的,那也不好得罪,最多就是互不相識,一旦得罪了,那可就厲害了,至於怎麼厲害,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畢竟這皇宮裡面的潛規則那可是水非常深的。

    「哎喲,原來是馬公公呀!奴才也是根據廠公規矩辦事,先前若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馬公公莫要見怪,奴才也是無心之過呀!」

    這馬公公不知道是個爽快人呢,還是真的著急找李文新,總之面對著兩位守衛小太監的討饒,馬公公並未放在心上,立刻對其搖手擺道無妨,從手中接過了自己的腰牌之後,匆匆的又跑了進去。

    馬公公跑進東廠之後,一路小跑跑到了東廠的會客殿外,在殿外理了理自己的氣息之後,對著殿內通報導。

    「都知監小馬子求見廠公大人。」

    還沒等多久,李文新便著人打開了門,讓馬公公進去了殿內。

    「小馬子,今兒個怎麼想起來,來見本督了?何事匯報呀。」

    馬公公看了看周圍的人後,李文新非常懂經,立刻就意會了馬公公的意思,著身邊的人統統趕出殿外,待眾人都離開了會客殿後,馬公公才將方才在御書房,皇帝與誠王朱翊琛的對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文新。

    李文新聽後那是氣的咬牙切齒,他直接就將端在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聲可是把站在殿外等候的小太監們嚇得不輕,幾個謹慎的,立即就推開了大門,衝了進去。

    可人李文新並不領情,見幾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推門而入,那更是火上澆油,立刻又一陣炮轟,把人給攆了出去。

    「豈有此理!這狗皇帝當真與那誠王說了這些話麼!!」

    「回廠公大人!確確實實!奴才就在御書房內!就在一旁聽著!那是連一個字都不敢錯漏了!」

    「這狗皇帝眼見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竟然嘚吧嘚吧到現在還生龍活虎的!真是豈有此理!如果讓那誠王登基為皇!本督的所有計畫那可就全亂了!眼看著整個宮廷上下,就屬他這個王爺有些能耐!現在當個京城王爺都敢在暗地裡與本督叫板,這一旦成了皇帝,還不生吞活剝了本督!!」

    「…………那廠公大人,您的意思是…………」

    「哼!本督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這狗皇帝想來還有自己的想法!本督必要將那狗皇帝的棋盤統統打亂!本督要再去找一次紅麟教總舵找他們麟王好好再商議商議了!小馬子,你再好好地給本督盯著狗皇帝和那誠王朱翊琛!必要的話,就將其除掉!」

    聽了李文新的這番言語,馬公公先是一愣,快速的在腦海中作了一番簡單的思索之後,弱弱的對著李文新問道。

    「……敢問廠督大人,除掉誰?」

    李文新面對著馬公公的提問,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馬公公,那犀利冰冷的眼神看在馬公公的身上,馬公公只覺身上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沉默了片刻之後,李文新終於是冷哼了一聲,不輕不響的回答道。

    「哼,若有必要,二人皆可除之!」

    如果馬公公先前只不過是滿身雞皮疙瘩的話,聽了李文新這句話後,馬公公心中可是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那…那除之之後…誰,誰來坐這個天下……」

    「哼!混賬東西!你只管記得本督交予給你的任務就罷!莫要多管閒事!讓誰坐江山本督心中自有一本譜!豈輪得到你來瞎問!退下吧!有消息了速速與本督稟報!」

    「是……奴才遵命。」

    待馬公公離開東廠之後,總覺得此番對話聽在耳裡,心裡著實的不舒服,也極為的不踏實,可硬要追究是何原因造成此番的不安,馬公公似乎自己心裡也沒辦法道清楚。

    他只知道,這個李文新李公公,比自己的想像中更為可怖。

    但他不知道的是,馬公公以為李文新是個狠角色,卻不知那李文新口中的紅麟教教主,那才是個比狠角色更狠的角色!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9
第二百零六話 離別

    次好了,接下來讓我們把鏡頭從繁華的京師,逐漸的再轉回遙遠的兗南州,經過上一次與羅旭的戰鬥失利之後,王矣仁和杜威那是充分的發揮了所謂的『地頭蛇』的價值。

    這是能提供住宿養病的,就提供住宿,能找到好大夫好郎中的,那就去找妙手回春的好大夫,這找完大夫還不算,住下了,治過了,你得養吧,你得吃吧!別急,有的住還怕沒得吃嘛!全給你整齊活咯!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段棋終於是慢慢的恢復了過來,想想也是不容易,這哥們兒自打跟了駱興一行人之後,那是傷沒少受,苦頭也沒少吃,日子著實不好過,咱不說段棋兄弟此時此刻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享受還是後悔,咱都不得而知,但我們能說的,只是好壞都是自己選的,既是自己選的路,那就跪著也要走完。

    但是另一方面,咱們的蘇仨蘇少俠倒是受益不少,自打服下了小還丹之後,經過了這麼些天的吸收和調理,已經順利的將小還丹的功效統統納入體內,現在看來,不但每天運氣變得順暢無比,體內更是充滿了似乎用之不盡的力量,這可把那個小武痴給樂的不行,這一天下來不耍上幾套{天山劍法}還真是渾身的不自在呢。

    駱興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這個羅旭仍然沒有絲毫的音訊,杜威也是足夠賣力,加強了人手,派了不少的衙役,在兗南州給掀了個底朝天,只可惜事與願違,想來那個羅旭早就偷偷逃離了兗南州了。

    二位大人商議之後,決定暫時先放棄對羅旭的抓捕,想來一時之間那羅旭應該不會回來才是,那就姑且先放一放吧,畢竟除卻了羅旭,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比如二人合力將羅旭開設的賭場徹底的查封了起來,並將裡面通過不法手段得來的那些珍貴民品統統又還給了兗南州的當地居民們,非但如此,這金一雄雖說是個罪犯,但是既然已經被羅旭害死,但出於人道,駱興和杜威仍然是將其好好的安葬了下來。

    就這兩舉動,那可是深得了民心,駱興就不說了,對於兗南州的百姓們來說,來自京城的京官老爺本身就是很高端的存在,可是杜威那就不一樣了,本身他作為兗南州的父母官,其實說實在並沒有什麼存在感,一方面是被安排就此上任,這杜老哥本身就沒什麼工作熱情,一直這麼渾渾噩噩半死不活的湊合著,另一方面麼也很純粹,就這樣不溫不火的混日子,百姓們自然也不把這個『村長』當『幹部』了,總之就是不買你賬唄。

    可那不買賬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百姓們面對著駱興杜威二位大人,那是滿心的歡喜啊!不但追回了自己的寶貝,又極具仁厚的安葬犯人,這絕對是兩個加分的舉措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無論現在二人在當地是又受歡迎,總該得收拾行囊上路,畢竟駱興只是兗南州的過客而已,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呢。

    杜威命府上的家丁們替駱興等人收拾好了行囊,又給這一行人準備了不少的口糧,以備路上遭受飢餓,更仗義的是,杜威自個兒還是自掏腰包塞了一點碎銀子給了駱興,哪想駱興這榆木腦子竟然起初還想將這拒之門外,要不是人杜威硬是不從,否則駱興又是要兩袖清風的帶著蘇仨段棋二人『苦行』至京城了。

    杜威親自將蘇仨的小馬駒牽到了蘇仨的面前,將手上的韁繩再一次交予到了蘇仨的手上後,並彎下了身子說道。

    「蘇少俠,咱就後會有期了!待日後,本官定上天山來拜訪你和掌門人!」

    「後會有期杜大人!這些時日真是有勞你了。」

    杜威笑了笑,禮節性的拍了拍蘇仨的小肩膀後,又是挎著小碎步,來到了駱興的面前,對著駱興畢恭畢敬的作了個揖道。

    「駱大人,此番路途遙遠,下官已給諸位備足了飲水和乾糧,望大人一路順風。」

    「杜大人,此番別過之後,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見,這些時日的恩情,本官定會銘記於心!」

    駱興與杜威二人四目凝視在一塊兒,持續了很久。

    杜威的內心是複雜的,起先他這麼巴結著駱興,無非就是希望可以通過這個京官的關係,給自己將來的仕途帶來更多的上升空間,只不過這些天來,大家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杜威只覺奇怪,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沒有對駱興的官職有更多的渴望,反倒此番為駱興的準備,竟然也是出於真心實意的。

    經過了幾番寒暄之後,杜威領著自己的夫人一同陪同著,將駱興等人慢慢的送去兗南州的城門處。

    「送行千里,終須一別,杜大人,你我二人就此別過吧!」

    「好,那下官就送至於此,駱大人,蘇少俠,段少俠,諸位珍重!」

    好了,該煽情的也都煽情完了,該道別的也都一一道別了,咱也就莫要再磨磨唧唧了,該上路的咱也就上路吧,不然的話,恐怕是太陽下山都未必能走出這兗南州的『魔爪』了。

    這不,駱興等人剛下定了決心,將腳跨出了城門的第一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傳喚自己的名字,他轉過身去定睛一看,原來是王矣仁,不,不止王矣仁,還有那個穆琰丫頭正跟在王矣仁的身後。

    「哎呀,駱大人,你可是不仗義啊!這要走了,怎麼也不和王某人知會一聲,王某自當前來送行啊!」

    王矣仁喘著氣說道,看樣子這一路上也是緊趕慢趕,終於在這最後一刻趕到了這『離別的城門』。

    王矣仁調順了自己的氣息之後,立刻朝著駱興與杜威二人簡單的作揖行了個禮後,繼續說道。

    「駱大人,王某人有一事相求,不知駱大人可否幫王某人一個忙。」

    哦?這話說的可是有趣,這王矣仁在眾人的心目中,那可是無所不能的,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有一事相求了呢?

    「哦哦,王掌櫃但說無妨!只要本官幫得上忙的,定當在所不辭!」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9
第二百零七話 一搭一檔

    著王矣仁見駱興的此番,倒也沒有客氣,立刻將身後的穆琰丫頭拉到了跟前,隨後對著駱興說道。

    「駱大人此番北上前往京師,不妨將這穆丫頭也帶上吧。」

    待王矣仁的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穆琰立刻雙眼發出了光芒,也朝著駱興的方向猛地點了點頭。

    原以為那王矣仁會有什麼要緊之事拜託自己,沒想到居然是此等之事,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事兒吧雖然看起來無關痛癢,但是真的擺在了面前還真的是十分的棘手。

    畢竟此番前去,路途況且遙遠,這一路上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碰上什麼非常糟心之事,但凡碰上什麼危難之際,穆琰這個小丫頭跟在隊伍之中,實在是個危險,屆時就怕三個大男人無暇顧及,從而無意之中害的這小丫頭片子受傷。

    其次就是這個小丫頭片子窩在這一堆男人群裡,還真不叫個事兒,萬一要行個方便什麼的,還真是不夠方便的。

    所以駱興一時之間倒也沒有立刻回覆王矣仁,只是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要知道駱興和杜威算是一個聰明人,王矣仁自然也不差,想來這王矣仁似乎還比他們二人更要機靈上幾分。

    面對著駱興的這番情景,王矣仁立刻就明白了駱興的『顏下之意』,你駱興不就是不樂意麼!但是你再不樂意,那也不成,你畢竟欠了我王矣仁好幾個人情了,你這麼支支吾吾,無非是不好意思開口,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咯!?

    既然如此,那駱大人,抱歉了,我王矣仁只好得罪了!我就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吧!

    於是王矣仁立刻在穆琰的背後,用手輕輕的推了推穆琰,穆琰丫頭也夠機靈,立刻就意會了王矣仁的意思。

    穆琰丫頭隨即上前一把抓住了駱興的衣袖,眼睛裡充滿了星星點點的光芒,一臉委屈的看著駱興,並說道。

    「駱大人,駱大人,你就可憐可憐穆琰吧!穆琰丫頭整日在這呆著,這麼久以來也沒有爹爹的消息,與其這麼坐以待斃,不如駱大人就帶著丫頭一同上京城,讓穆琰丫頭也打探打探爹爹的消息吧!」

    這下可好,駱興本身就耳根子軟,看著穆琰丫頭這麼梨花帶雨的面容,駱興那是更加犯難了,但是秉著對穆琰丫頭的人生安全負責,駱興還是咬緊了牙關,厚著臉皮的對著穆琰丫頭拒絕道。

    「丫頭啊!不是本官不願帶你一同前往京師,只是這一路上,你一女孩子家家的,著實有諸多的不便,何況此番前行,一路艱辛困苦,丫頭你實在沒必要受此番苦難啊!」

    得,看樣子軟磨是不行了,你駱興不服軟是吧!好的,咱就換個法子來!軟的不吃,咱就來給你吃吃硬的,是你駱興先無情的,就別怪我無義了!

    於是穆琰又加了一把力,更是死死的抓住了駱興的袖口,緊追著說道。

    「大人!駱大人!你昔日裡答應過待張二娘的案子處理完之後,就帶穆琰丫頭一同前往京城的!如今不但張二娘的案子瞭解了!兗南州的賭場你也搗毀了!能幹的大事,大人你可是全幹完了,為什麼事到如今了,你卻要出爾反爾!答應過人家的事,為什麼又不作數了!」

    好的,這下可就厲害了,駱興眼睜睜的看著穆琰丫頭扯著自己的袖口,口中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出爾反爾,還真是有些沒面子。

    駱興一時無奈,只能抬起頭來,將自己的目光轉向到一旁的蘇仨和段棋身上,希望尋求這二人的幫助。

    只可惜,人蘇仨本身就對穆琰丫頭挺有好感的,一小小女兒家,滿身的鏗鏘,足夠讓蘇仨深感佩服了,反觀那段棋,咱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一老實巴交的實在人,面對著如此『複雜』的情況,段棋除了一五一十的作答之外,還能指望他做什麼?

    段棋看著駱興凝視著自己的眼神,隨即就點了點頭,義憤填膺的回答道。

    「駱大人,穆琰丫頭說的沒錯,先前在穆家額草屋門前,穆丫頭確確實實和您提及過此時,想來當時您也是許諾過她,此事千真萬確,蘇少俠與小晉當時也在周圍,都可佐證穆琰丫頭所言不假!」

    得得得,你這個段棋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上輩子不知道糟了什麼罪了,駱興只覺怎麼跟在周圍的這些人,都是那些要跟自己唱反調的。

    你段棋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我駱興還能說什麼!?

    只見駱興深嘆一口氣,看著滿臉邪笑的王矣仁,一臉蒙圈的杜威,和底下那破涕為笑的穆丫頭,駱興知道,這下可是又上套了。

    駱興無奈,只得點點頭,輕輕的拍了拍穆琰丫頭的肩膀說道。

    「行行行,本官依你,本官依你便是了!」

    見駱興終於鬆了口,王矣仁也終於開懷大笑了起來,隨即走上前去對著穆琰丫頭說道。

    「瞧,駱大人最終還是允諾你了吧!王某人早就和你說過了,駱大人定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既然先前答應過你,又怎會變卦呢!」

    「嘿嘿!穆琰丫頭,謝謝駱大人大恩!」

    看著那面前穆琰與王矣仁二人這麼一搭一檔的搭腔說話,駱興那是一點點脾氣都沒有,反正王矣仁阿王矣仁,我駱興終究還是鬥不過你,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駱興服了!服了還不成嘛!

    「咳,王掌櫃也莫要給本官戴高帽子了,本官帶她上路即是了!」

    駱興說罷之後,看了看穆琰丫頭,那是衣衫破舊,臉上還帶著灰褐色的塵印,心中也真是有那麼些許的不捨,於是也彎下腰對其說道。

    「好了,丫頭,既然本官答應帶你上路了,你此番先去好好洗漱一下自己吧!準備點輜重行囊,本官就在此城門前等你。」

    「是!駱大人!等等!駱大人,您可不許借此拋下穆琰丫頭一人先去啊!」

    駱興聽了穆琰丫頭的這句話,那是差點沒翻著白眼一腳摔下去,你們都這樣『狼狽為奸』的套路我了!還怕我耍陰招嘛!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9
第二百零八話 送別昔日戰友

    滿上回說到,穆琰丫頭死死纏著駱興,軟磨硬泡著讓其帶自己上路的意願,終於得到了滿足,一行人就在臨離開兗南州之時,穆琰丫頭也算是趕上了這最後一班的末班車。

    所幸穆琰丫頭倒也沒有讓駱興等人等上太久,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之後,就匆匆趕到了城門與之會和。

    當穆琰丫頭再一次出現在一行人面前之時,當大傢伙見到了穆琰丫頭的面容之後,一個個都看呆了眼。

    穆琰丫頭這才把臉上的污泥擦掉,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之後,整個人的氣場就如同質的飛躍一般,小家碧玉的鄰家女孩氣質那是油然而生。

    一雙水汪汪的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又帶著幾分俏皮,褪去污泥後的臉頰,肌膚如脂,眉若輕煙,清新淡雅無比,區區年方二八的年紀,容貌就以如此俊俏,再過個三五載,人姑娘面容長開了,那豈不是荀令衣香三日馥,標緻魅顏賽貂蟬了!

    不過就在這驚呆之餘,駱興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這麼看人家女孩子畢竟不是一件很光彩體面的事情。

    於是駱興輕咳了一聲之後,立即對著穆琰說道。

    「丫頭可否準備妥當?」

    穆琰點了點頭。

    「已妥當了!」

    既以準備妥當,那就上路吧,已經拖了這麼久的時間,可不能再磨蹭了。

    當駱興等人再一次開始像在場的好友們一一道別之後,才發現這平時只對武學痴迷的蘇仨蘇少俠,現在眼光竟還是這樣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穆琰,就差沒將哈喇子從嘴巴裡流出來了。

    見到如此情景,駱興頓時扶額搖了搖頭,這兄弟實在也是吃相太難看了,真不覺得丟面子啊!

    只見駱興拜別後眾人,立刻上前拍了拍蘇仨的肩膀,對其使了個眼色,說道。

    「蘇少俠!你還看什麼看吶!男子漢大丈夫,這樣看著人家姑娘家家,像什麼樣子!趕緊上路了!」

    被駱興這麼一提醒,蘇仨也算終於是回過了神來,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大嘴巴,點了點頭,後補了一下與眾人的告別,隨即就跟著駱興一同上了路。

    待一行人走出些許距離之後,駱興又將頭轉了過去,將自己的目光注視在兗南州的城牆之上,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希望在這的杜威杜大人和王矣仁王掌櫃都能安好,望不久之後還能再把酒言歡才是。

    待駱興一群人遠去之後,杜威和王矣仁等人終於捨得從城門處離去了,王矣仁與杜威行了個禮後,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就在杜威起駕回府之後,杜夫人扶著杜威,在耳邊輕輕地問道。

    「誒,夫君,你說此番如此伺候著他駱大人,你這陞官究竟有沒有戲啊?」

    「哎,娘子這你莫要管了,無論陞官與否,這都已不重要了。」

    啥!?這麼些天好吃好喝的供著,臨走了還這麼大的排場送你這麼一場,到底圖個啥!不就是為了這個當京官的回了京城之後,可以替咱相公多多美言幾句不是!

    說要好好服侍,好好拍拍馬屁的,也是你杜威,現在又堂而皇之的又說陞官不重要了,你這究竟是幾個意思!你這究竟是要玩什麼名堂!

    想到這,杜夫人可是不樂意了,立刻從扶著杜威臂膀的手上抽了出來,也不再管身邊的杜威,自己一個人就加快了步伐,獨自朝前走去。

    這可是讓杜威犯難了,要知道,這年輕貌美的小嬌妻,那可是杜威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討回來當娘子的,面對著杜夫人的脾氣,杜威那是一點都怠慢不得。

    於是立刻就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這杜威一小跑上去,跟在後面的那些家丁們也是只能加快了步伐,一路跟在後面。

    這場面別提有多歡樂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娘子,身後跟著朝廷的知縣大人,知縣大人身後又是跟著一大群家丁,真是給過往的人帶來了一道非常有趣的風景線。

    當然,杜威在當地,怕老婆那可是出了名的,所以那些百姓們看到這幅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沒啥好稀奇的了,只不過相比以往,百姓們都只是看看熱鬧瞎笑笑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杜威可是將兗南州一霸的羅旭給徹底剷除了,那是深得了民心,所以現在的百姓們看到了這樣的場面,雖說依然是笑笑而過,但現在起碼見了杜威之後,還會點個頭,喚他一聲杜大人。

    別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但是對於杜威而言,那可是一個大大的成就了,父母官終於做出了有『父母』的樣子,也真是可喜可賀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但這個父母官杜大人,現在恐怕沒有心思去想些別的,只希望能夠盡快幫自己的娘子哄好了那才是最要緊的事。

    「哎哎,夫人,你怎麼不聲不響的一個人就獨自前去,不等為夫了呢!」

    面對著杜威的追問,杜夫人並沒有搭理杜威,只是冷眼的白了白杜威,口中冷哼一聲,繼續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這下杜威可是急了,自己這又是做錯啥了,怎麼自己的小娘子都不理自己了!

    於是,這杜威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一把手上前,抓住了杜夫人的臂膀,趕緊追問道。

    「哎呀,夫人你倒是說呀,為夫哪裡做錯了!?」

    被杜威這麼拽停了腳步,杜夫人終於將臉轉了過去,剛想對著杜威他一頭劈頭蓋臉的大罵一通,可見著周圍外人眾多,多少還是給了杜威一點面子。

    只見杜夫人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對其悄悄說道。

    「你說你!好不容易來了個京官!你也不想著上進,難道真的要一輩子待在這兗南州,當你小小的知縣嘛!」

    「哎!娘子,話不是這麼說的!知縣也是朝廷命官嘛!等拿了俸祿,為夫再給夫人你買個大鐲子!行了吧!」

    聽了杜威的回答,杜夫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夫君,我並不是貪圖所謂的財祿,只是你胸有大志,卻總是被困在兗南州,怎麼才能實現自己的報復呢?」

    面對著杜夫人的話語,杜威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說道。

    「放心吧夫人,駱大人以後用得上為夫的地方,多的是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3:19
第二百零九話 抵達京城

    人好說歹說的拖了這麼久,駱興一行人也是終於上路了,只是這原本就蘇仨和駱興兩個人的小隊伍,現在不知不覺竟也逐漸龐大了起來,三男一女一匹馬,倒還真有點取經的味道。

    雖說這一路上帶了個女娃娃,真的有些不方便,拖慢了行動速度不說,就地安營紮寨那也是沒商量的,所以即便這一路上眼見著天色漸晚,駱興始終不敢停下腳步,仍是硬著頭皮往前趕,非要見著一個村落城鎮才敢鬆一口氣。

    畢竟這麼一個顏值頗佳的姑娘家家,風餐露宿在外,始終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入了夜大家睡得都不怎麼踏實。

    當然,這不踏實有好幾種意思,至於是哪一種,這咱就不細說了,只能說隊伍中的三個男的和一匹小公馬那可都是正人君子,但是光是這幾個是正人君子可沒用啊!

    這個時候可是流行採花大盜的,採花大盜是個什麼職業,相信就不用多說了。

    你們都懂的!

    但是不管這再艱難,再難熬,駱興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當初是自己親口答應的人家,作為一個讀書人,飽讀聖賢書,做到者最起碼的言而有信,那是沒毛病的吧!

    好在這一路上,雖說有碰上過一些野獸猛禽,但不管怎麼樣,一行人也算是安安穩穩的到達了京城的腹地邊境,不日即刻到達京城,還算是順利。

    哦對了,當然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忘了要交代,那就是駱興發現這一路上,自打那穆琰丫頭入了隊伍之後,蘇仨蘇少俠的整個人就變得非常的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呢,要知道,蘇仨年紀尚幼,原本只是個滿腦子都是門派復興和武功狂熱者,平日裡那一路上,那可和段棋談論起武學來,那可是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有時候還時不時的不忘『頂撞』一番駱興,這真讓駱興在一旁聽著煩,換言之本身就是個比較沒心沒肺的人。

    但是現在隊伍了多了一個穆琰之後呢,那可就不一樣了,蘇仨突然之間就像變成另外的一個人一樣,不但與段棋討論武學起來話鋒斯斯文文,更是對著駱興也開始多禮了起來,那是再也沒見過蘇仨頂撞他駱興呀!

    這還不算完,蘇仨自己的小坐騎,平日裡駱興那是磨破了腳皮子,蘇仨都不讓上馬歇一歇的,可是再將眼觀放到如今,咱這堂堂的蘇少俠,那可是自己主動請纓將那小馬駒讓出來給穆琰丫頭坐的呀。

    這種待遇上的差別,咱就不用多說了,都是明眼人,懂得自然懂,其實別的倒沒什麼,你要說駱興見到這一幕吧,倒也算不上心塞,畢竟自己也活了那麼幾十年了,總不會跟這兩個小丫頭小屁孩一般見識。

    但話說回來,唯一讓駱興覺得蘇仨開始有了成長的起色,是在每一天的夜裡。

    一旦入了夜,如果一行人加緊腳步的趕路,仍然沒有發現一個村莊或者臨時寄宿的客棧的話,駱興總是會壓力巨大,畢竟當時半夜三更出門在外,那安全係數是相當低的,冷不丁出來一夥子土匪,或者一瞬間從山上從天而降掉下來一隻吊睛白額猛虎,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當然了,我說的這些都是極端情況,一百次裡面可能只會出現一次這樣的情況。

    只不過,途徑山區之時,野豬那是十次裡面總能碰上個一兩次的,可別小看這些野豬,這些野豬在這山區,指不定是比那吊睛白額猛虎還要凶殘的多,那野豬常年居住深山,那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你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出現,你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朝你攻擊。

    因為野豬的性格暴躁易衝動,那是發起火了,自己都會頂著腦袋往樹上撞的主,更別說是野豬大哥夜裡沒事出來散個步,恰巧碰上個人,那野豬大哥可不得找找樂子!?

    所以,綜上所述,晚上的山區,雖然壞人很可怕,但是相比之下,這野豬大哥才是更可怕的,因為野豬大哥不會像土匪一樣,還能做做交流,運氣好的還能跟你講講道理。

    野豬大哥是絕對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一點機會都不會留給你,瞧見你了那是心情一個不好,就猛地一頭紮過來!厲害的不行!

    以至於一旦月亮高高的掛在上空時,駱興總是會異常的緊張注視著周圍的景象,謹防野豬大哥的突然出現。

    可就駱興這麼一個簡單舉動,卻發現,這蘇仨可是不止一次,手中緊握著隨身佩戴的寶劍,緊緊的跟在穆琰丫頭的身邊,兩隻眼睛就像黑夜裡的銀狐一樣,緊緊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彷彿一隻小小的螞蟻都難逃他的法眼。

    如果此時草叢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隻驚弓之鳥飛出樹林,那此時的蘇仨那可是比那隻飛向空中的驚弓之鳥還要驚弓之鳥。

    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鳥兒,被蘇仨少俠的掌風打暈過去,摔死在地上,除了在一旁搖搖頭,在心中默唸一聲悲哀,駱興也做不了別的了。

    你說就這些舉措,看在駱興的眼裡,你說蘇仨這麼敏感的守護,是在保護他自己的小馬駒,相信這句話說出來,沒人會相信的吧。

    當然這些都是插曲,就在一行人鬥敗了野豬,殺死許許多多無辜的鳥兒,住過了若干的招待所和五星酒店之後,終於來到了京城的城門口。

    見到這氣勢宏偉的城門之後,駱興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他深深的伸了個懶腰,目的地終於到了。

    誠王殿下,我駱興始終沒有辜負你的期許啊!

    駱興深吸了一口氣,滿心歡喜的轉過身子想給大傢伙打打氣,只見蘇仨他一人呆呆的站在這城門前,眼神裡若有所思的抬頭凝視著這座宏偉磅礴的城門,一言不發。

    駱興饒是也猜到了蘇仨此時的心境,於是慢慢的朝著蘇仨的方向走去,伸出了自己的手來,輕輕的拍了拍蘇仨的肩膀,對其說道。

    「走吧,一切都會不一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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