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098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8:26
第二百九十章洛陽戰,形勢幾飄搖

凌策在一旁不敢怠慢,慌忙令幾個傳令兵前去傳信。

很快,劉黑闥等分別負責攻擊四面城牆的將軍都忍痛派出了一批高手,這些高手不比一般士兵,不再竇建德的軍隊建制之中,屬於各個將軍自己招攬的親信衛士,平時負責保衛將軍的安全,到了關鍵時刻,就是一隻改變戰場態勢的奇兵。

在竇建德的麾下,要看哪個將軍最為得寵,最有權勢,只需要看一下他的親兵也就明白了,自然,四個攻城將軍之中,劉黑闥手中的實力無疑是最強的,但是他也並沒有急於表現自己出自己的強勢,派出的人都是些比較低級的衛士。

儘管如此,這些人在那普通的士兵當中,發揮的作用依舊是巨大的。他們的靈覺敏銳,身法飛快,又有種種秘法保護自己,除了個別比較倒霉的,被箭矢射中身死之外,其餘的大都衝過了石灰瀰漫的白色地帶,上了城頭。

百十個武藝好手衝上了城頭,雖然被更多的長槍逼的縱來躍去,有的不甚跌落城牆,但是終究是佔據了一點兒地方,為後續的河北大軍繼續攀登立下了一個根基。

這時侯,獨孤雄興奮了,他感到自己手中的槍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當仁不讓的率領著獨孤閥為其配備的親衛隊沖了上去,長槍揮舞之間,有如毒蟒出洞,蛟龍腦海,當即就將一名衝上城頭的士兵給挑了下去。

他身後的親衛隊也都是好手,有的武藝甚至比獨孤雄高出許多,他們都是獨孤閥世代的家僕,一入其中,登時展現了真實地威力。不及片刻,獨孤雄親自鎮守的北城城牆上再次被清剿一空。

獨孤雄親手斬下的頭顱都有數十個之多。其他地城門也有一些高手坐鎮,獨孤雄估計戰鬥過程和這裡也差不了多少。透過那瀰漫的白色煙塵,看著那滿地地屍體。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今日的戰鬥應該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也和獨孤雄所料的差不多,一如之前地平靜,憑藉著幾樣守城法寶的充足。城牆上的戰士雖然有些疲累,但是損傷的卻微乎其微,各個都頗為興奮,因為就這一會兒,每個人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應該差不多了吧!”竇建德冷冷的說道,黑胖的面容上略微帶著扭曲,顯露了他已經有些壓抑不住的怒氣,而一雙鷹鷲一般的眼睛更是閃動著戾殺地光芒。“我看現在洛陽城牆上的守將似乎是一個年輕人,似乎那真正的主事之人篤定我們今日不會大決戰似地!”

凌策也一直在觀察著洛陽城頭功防的變化。不得不承認,竇建德判斷地還是挺準地。現在城牆上的部隊雖然傷亡不多,但是已經有些疲累了。他連忙附和道,“大王所言不虛。現在正是其時!”

“既如此。傳令,全軍進攻!”竇建德狠狠地道。“讓本王的鐵甲軍也去北門逛逛。給那個小朋友點兒顏色看看!”

鐵甲軍乃是竇建德親自訓練出來的禁軍,全身披著重達近百斤的鋼鐵戰甲,乃是竇建德威懾天下的最強力量。

隨著竇建德總攻命令的下達,原本在獨孤雄看來就已經頗為慘烈的戰鬥立時更加的劇烈了,那些河北軍彷彿一個個都悍不畏死一樣,有的人甚至眼睛被蟄瞎了,還依舊堅持著爬上城頭,死命抱著一個洛陽守軍,同時摔下城去。

隨著從竇建德本陣之中分出的五千鐵甲軍也衝渡過雲梯浮橋,北城的局勢立時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鐵甲軍,顧名思義,渾身鐵甲,一般的箭矢對他們根本就沒什麼作用,閉著眼睛往上沖,就是滾油、開水對他們的效果也有限。

第一個鐵甲軍爬上了城頭,被數十條鐵槍給掃下了城牆,第二個、第三個,也落得了同樣的下場,當越來越多的鐵甲軍攀上城牆,憑藉著他們那厚厚的裝甲,終於站穩了腳跟,城頭上的戰鬥也激烈了起來,再也沒有人覺得輕鬆了。

獨孤雄再次提起了槍,親自加入了戰陣,但是除了多殺傷幾名士兵之外,對整個戰局並無任何的起色。而且他駭然的發現,雖然現在城牆上還是自己一方佔據著優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而且,現在距離黑夜的來臨顯然還有不小的一段時間,而竇建德本陣之中,尚有兩萬五千鐵甲軍未曾出手。

獨孤雄心中想道,要不是城牆就這麼大,那竇建德肯定不會吝嗇再派出幾千鐵甲軍加入戰局的。他忽然發現,現在的河北軍,才展現了自己真正的實力。方才的攻擊,顯然是有所保留。“畢竟,人才是戰爭最主要的因素!”他口中喃喃道。

忽然,獨孤雄好似想起了什麼,大聲對自己的一個衛士喊道,“快去讓兩位軍師來此主持大局!”

這時,他的耳中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了,我們已經來了!”原來,二人雖然是在府邸之中喝酒下棋,但是對於戰事的發展變化,恐怕比獨孤雄了解的更加清楚。根據他們的判斷,恐怕竇建德是有了孤注一擲之心,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洛陽奪下。

虛行之將獨孤雄從戰鬥之中叫了出來,問道,“我事先讓你發下去的東西,你都發下去了嗎?”

獨孤雄楞了一下,方才想到,“你說的是那個堵耳朵的東西吧,早就發下去了,軍師下了軍令,我怎麼敢有違?”

“好!”虛行之看了一下戰場之上的形勢,竇建德的十五萬大軍,十之**都已經進入了音殺軍團的籠罩範圍之內,只有一部分的鐵甲軍尚在影響範圍之外。

不過現在有許多守軍正在城頭與河北大軍膠著著,若是現在就讓音殺軍團發動,恐怕連自己人也免不了受影響。突然,虛行之雙眼之中光芒暴漲,狠狠的盯著獨孤雄,讓其嚇了一跳!

“你獨孤閥在洛陽城中應該還藏匿著不少好手吧!”虛行之冷冷的說道,“你可別告訴我沒有,我不相信!現在,你如果能命令那些人出手助我軍將這些河北軍趕下城去,我就記你一次特大功勞,還可以奏請漢王,為你爭奪獨孤閥主提供必要的幫助!答不答應,你自己看著辦吧!”

獨孤雄不理會虛行之的大吼,只在腦子裡將虛行之方才說的條件過了一遍,便立時下定了決心,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方形,上面刻畫著一隻老虎的令牌,交給了自己身邊的一個親兵,讓他前去調兵。

王儒信看著突然變色的虛行之,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他比起自己來,應變的本事,的確是要強上不少。

不得不說,世家子弟的行動速度,還是有保證的,不多時,已經有大概五十來個身著黑衣的獨孤家高手趕到了北城,相信其他的城牆上也差不多。僅僅這幾十人之中,就有將近十個先天境界的高手,剩下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武藝千錘百煉,十分的簡約,一看就是專門為了殺人而訓練的。

有了這些獨孤閥的高手幫忙,緩過了一口氣的洛陽守軍,在虛行之與王儒信的調度之下,迅速的重整了旗鼓,列好了陣型,而後一鼓作氣,猛然發力,很快就將河北軍的這輪攻勢給打壓了下去。

看到局面已經控制了下去,虛行之與王儒信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暗道了一聲,“好險啊!”

誰知道竇建德得洛陽的心如此熾烈,竟然不顧及傷亡,在開戰之處就下令全軍攻擊,若非是自己兩人一直關注著戰局,若不是這裡曾經是獨孤閥經營已久的領地,隱藏著不少高手,恐怕此戰著實有點兒堪憂啊!

其實說起來,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自己兩個軍師的失職。自己二人自以為手中握著漢王手中三大禁衛之二,就以為此戰必勝,實在是有些輕敵了。

虎豹騎與音殺軍團,都不是常規的部隊,虎豹騎也就罷了,音殺軍團若是沒有足夠的時間,那就完全是近千名美貌少女,沒有絲毫的戰鬥能力。估計她們出現在戰場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更加刺激敵人的戰鬥力,使己方的形勢變得更加的不利。

不過還好,形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接下來,就該輪到這些女子發威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8:27
第二百九十一章洛陽戰,美女顯神威

沒有多久,近三百名手執著各色樂器的人走上了城牆,其中除了幾十個男的之外,其餘的都是千嬌百媚,花容月貌的女子。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一個好似百花園中盛放的牡丹,雍容典雅;一個如同山林空谷之中悄悄綻放的芝蘭,清新幽遠。

她們這一登場,別說攻城的河北軍有些犯傻,就是獨孤雄帶領的守軍也有些神不守舍,眼睛止不住望這些美女身上瞟著。

虛行之與王儒信兩人自然是知道這些女子的厲害的,微微一笑,拍了拍獨孤雄的肩膀,肅聲道,“還不趕快去整理自己的軍隊,這些女子可是漢王的寶貝,若是有了絲毫的閃失,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獨孤雄能夠被列入下一任的獨孤閥閥主候選人之中,自然有其不凡之處!被虛行之與王儒信兩人驚醒之後,立時明白了當前的形勢,連忙呼喝著自己的軍隊重整陣型。當然,更重要的,是按照兩位軍師之前的吩咐,用那些個軟綿綿的小球兒塞住自己麾下每一個士兵的耳朵。

遠遠的,竇建德極其麾下的將士都看見了城牆上出現的這幕奇景,禁不住頗為奇怪,就問旁邊的凌策道,“他們讓這些女子上城牆是怎麼回事?莫非是想以此來激勵自己麾下士兵的士氣?不過我看倒是更能刺激我軍的戰鬥力!哈、哈、哈……”竇建德很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麾下軍隊的那絲變化,那種在**刺激之下萌生的無窮戰力。

“大王,你看那些女子手中都執著樂器,顯然是要進行表演啊!”凌策眉頭幾乎都擰到了一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微臣愚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洛陽軍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有一點兒可以肯定,那定非無因,而且肯定是對我軍頗為不利的!

故而微臣認為,大王應該趁此時我軍士氣高漲,戰意正熾的時候,再次加強攻擊的力度,爭取將洛陽城一鼓而下!”

竇建德面色沉靜。雙眼之中閃動著銳烈地光芒,一點兒也不見方才的輕狂之舉,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凌先生此言甚為有理。本王亦是如此考量!”他立時再次下令,從鐵甲軍之中分出了五千人,壓向了北面的城牆。同時令麾下哨探將其餘三面城牆的戰況的匯報速度再提高一倍。

做完了這一切,竇建德心中一定,便重新望向了城頭。當然,目光投注的方向是那些美女所在的地方。

當獨孤雄揮手示意所有地準備工作都完成之後,虛行之與王儒信對著石青璇與尚秀芳二人點了點頭。二人當即率領著音殺軍團的二百餘名部屬坐了下來,各自執好自己的樂器,撥弄了兩三下琴弦,讓自己進入最佳的狀態。

音殺軍團之中,最多的樂器就是琴與簫,因為這是兩位教習最為擅長地樂器。曾進要的是音殺軍團的殺傷力,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樂器的完整性。其餘的一些樂器也是根據威力最大化地原則選出來的,僅僅是作為陪襯。

當先。由尚秀芳撥響了琴弦,叮叮咚咚的,彷若大珠小珠落玉盤,緊接著石青璇也手暗玉簫,吹奏了起來。隨著二人演奏地基調。二百餘名音殺軍團的人都按照實現排練好的一一演奏了起來。

初始的聲調並不激昂,而是頗為舒緩。帶著一股子山林之間的清淨幽遠,“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如同春風化雨般的一點一滴的浸潤到了音波覆蓋的每一個人地心田之中。

剎那間,如同狂濤奔雷一般向前衝鋒的腳步不自禁的慢了下來,儘管速度依舊保持這一個很高的狀態,甚至不仔細去看,根本就難以察覺。但是虛行之與王儒信兩人卻是時刻的在觀察著,自然是立時發現了這種狀況,兩人登時相視一笑,輕舒了一口氣。

不過此時他們對曾進也就更加地佩服了,多少年來,樂伎一直都不過是權貴富豪的萬物而已,地位低下之極,也只有到了曾進地手裡,方才能夠展現出他們真正的威力,二人都可以肯定,洛陽之戰之後,樂伎的地位必定會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並不激越高亢的樂聲,不僅沒有被那轟鳴的戰鼓之聲壓下,反倒愈發顯示出了它的堅韌。隨著音殺軍團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演奏,整個戰場剎時出現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平靜,唯有那清幽的琴簫之聲在天空與大地之上迴盪。

這聲響,似乎一下子將戰場上的軍人,帶到了一個世外桃源。遠山如黛,溪水潺潺,林木清幽。小鳥在枝杈上清鳴,走獸在林木間奔走,魚兒在溪水之間翻騰。近處,有三兩間茅屋,遠處,盡是平整好的上好的肥田,田地裡的莊稼甚至透出了寸許高的青綠。而茅屋之上也似乎隱隱的升騰起了裊裊的炊煙。仔細去看,其中似乎還隱約有著一個婀娜的身影。一時之間,前進的將士都恍惚沉醉在了這迷人的情景之中。

這些戰場之上的將士,大多都是窮苦之人,其中有很多人都不願意當兵,之所以成為了一名戰士,都是源自於不得已三個字。而今必生的追求近在眼前,自然令他們神思恍惚,忘記了本來應該干的事情。有的河北軍,甚至連自己手中的兵器都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覺。一味的沉醉在這無限的美好之中。或許,其中有些人已經感覺到了眼前之物的不真實,但是他們卻依然不願意醒來。

虛行之與王儒信看到這種情形,心下大喜,立時轉身向尚秀芳與石青璇遞了個眼色,示意二人準備第二階段的進攻。

尚秀芳與石青璇默默的點了點頭,面上沉靜如水,不起波瀾。然而尚秀芳琴音一變,卻陡然拔高了不少,聲音頗為刺耳,彷若一聲淒厲的慘叫。石青璇的簫聲也隨之而變,彷彿穿雲之電,裂開了虛空。

隨著兩位總教習的變化,習練已久的音殺軍團的戰士也自然而然的完成了這難度極大的轉變,其間沒有一絲的滯澀,一切都顯得渾然天成。

而沉醉在自己的畢生夢想之中的戰士,卻忽然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了,一隊隊身穿鎧甲,手執利刃的騎兵呼嘯著衝入了他們的家園,踐踏了那田野裡的青綠,燒毀了那炊煙裊裊的茅草屋,甚至連那屋中婀娜的身影,也被那些騎兵拖拽了出來……

城牆上的琴聲更加的激揚了,渾似萬馬奔騰,勢不可擋,而那簫聲卻顯得更加的低沉了,彷若那苦難之人的無聲凝噎,瀰漫出了一股子鬱鬱之情。

這些戰士望著眼前的情景,彷彿感同身受,雙目立時血紅了起來,再加上他們聽到的,彷彿來自於心田之中的,挑釁似的悸動,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刀槍,朝著自己面前那些肆虐的敵人,劈砍了去。

慘叫之聲立時不絕於耳,而這些慘叫之聲,再加上那脫胎於天魔**之中特有的蠱惑之音的挑動,這些沉醉於自己家園被毀的慘痛之中的戰士,再也沒有了一絲的軟弱,不停的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將那些敵人一一斬於刀槍之下。這一刻,他們彷彿成為了不敗的戰神。

一直到他們也被其他人的刀槍奪去了生命。

這種情形,非獨是北城,洛陽的四個城門之外,這種河北軍中自己人瘋狂的廝殺都在進行著,即便是如劉黑闥一般修為精深的將領不受影響,竭力勸阻,也無濟於事。因為陷入瘋狂之中的戰士無所畏懼,況且人數也太多了,他們這數百個高手在這十幾萬大軍之中根本就像是一朵大海波濤之中的浪花,瞬息之間便被淹沒了。無奈之下,他們也只好想盡辦法,撤出戰場。索性,那些瘋狂廝殺的戰士只有本能的動作,並不曉得排兵演陣,他們的行動還算是順利,基本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尚秀芳與石青璇依舊帶著音殺軍團繼續著,不過旁邊的虛行之與王儒信已經發現,她們二人已然濕透青衫了,而那些普通的音殺軍團之人,更是身體搖晃,汗流滿面,顯然,這種以一敵百的工作,已然是讓他們盡了自己最大的心力了。

虛行之看著城牆之下的混亂場景,知道,當前的形勢基本上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了,當下連忙傳令尚秀芳二人,停止奏樂,回去休息。

尚秀芳與石青璇雖然接到了命令,但是依然鼓起了最後的餘勇,掀起了一個**之後,方才緩緩降低自己的樂聲,最後變得幾不可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2
第二百九十二章洛陽戰,虎豹壓稻草

由於洛陽城中還有一些小規模的騷亂,所以虛行之令獨孤閥的那些高手帶著五百名戰士護送著音殺軍團的這些美女先回去休息了。現在洛陽的城牆,已經基本上不需要防守了,但是進攻,卻也不太可能,因為,城牆上的守軍也受到了一些影響,雖然不太嚴重,但是要想恢復戰力,還是需要等上一段時間的。

況且,城外的河北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戰鬥力。一直在竇建德身邊,護翼著的兩萬鐵甲軍,由於距離過遠,受到的影響十分之微小。

當時,竇建德發現了自己麾下北城攻城部隊的速度變慢之時,雖然奇怪,但是倒也不是太在意,但是當他聽到哨探的回報,四面城牆皆是如此之時,就知道不對勁兒了,其中定然有古怪。

竇建德亦是一個修為達到了先天極境的高手,這一仔細感應,立時感覺到了方才自己還覺得頗為舒心的音樂其中的一絲詭異,因為其間夾雜了太多的蠱惑之音。

當他準備派兵制止之時,發現了自己身邊的鐵甲軍也有一些異動,連忙下令將軍隊後撤,退到了安全的距離之外,因為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穩定了鐵甲軍的軍心,竇建德再想發令之時卻已經發現,眼前軍隊的混亂,已經不是幾句命令可以控制的了了。

望著眼前瘋狂廝殺的場面,竇建德雙目血紅,直感到自己的心頭在滴血,這些可是他十幾年打拼方才換回來的精銳大軍啊,竟然被一群娘們儿的演奏給弄成了這幅樣子。他實在是感到窩囊。

不多時,攻擊其餘三面城牆的主將也都帶著自己麾下的一干高手回來了,看其面色,竇建德也就明白。他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控制現在地混亂。

凌策在一旁,也知道現今的情況之下,再想於短期之中圖謀洛陽,可能性已經不大了,即便是很快控制了那混亂的人馬,再想在短時間內重新整合戰力,也不現實了。

凌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大王,而今之計,唯有棄了那些人,迅速的回返樂壽,方才有望重整兵馬。東山再起了!”

聽了凌策的話,竇建德面色陰晴不定,一雙鷹鷲一般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是也未曾發怒。反倒是一旁的將軍們都破口大罵,說不能丟棄這些將士。

竇建德的軍制與其他諸侯大不相同。他不僅不禁止麾下將領私自募兵,反倒是大力的提倡,只要是在他規定的限度之內。只要在不損百姓地前提之下,將領有辦法養活自己的軍隊。故而,混亂的兵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各個將領私募的兵馬。

這些兵馬乃是他們地位得以保存的重要籌碼,他們當然不願意隨便放棄。別說他們,就是竇建德,也捨不得這精心訓練地十多萬大軍就此付諸流水。

竇建德望向了劉黑闥,這個一向能夠給自己帶來精細的大將。“劉將軍,你可有什麼辦法,挽回而今的頹勢!”

劉黑闥地部下雖然也同樣陷入了瘋狂,但是他那黑臉之上依舊是平靜自如,眼眸之中閃動著冷靜的光芒。“大王,我軍已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能戰的只剩下大王的兩萬鐵甲軍了。如此大好形勢之下,洛陽守軍依舊沒有出城反擊。一是可能方才的聲音不分敵我,洛陽軍雖然有某些防範措施,但是依舊不能完全消除其影響。

而則可能是曾進為了引誘我們上鉤,真的帶走了絕大多數軍隊,故而儘管我軍受損巨大,但是他們依舊沒有把握戰勝大王的兩萬鐵甲軍!末將更傾向於後者!”

竇建德點了點頭,臉色也好看了一些,道,“劉將軍以為本王應該留下來,等待著那蠱惑之音地影響力消失之後,重整兵馬,繼續攻城?”

劉黑闥想了一想,道,“是的,末將以為,那些女子奏出來的樂聲,雖然威力巨大,但是損耗卻也一定不小,短時間內,絕對沒有能力再進行一次攻擊了。只要我們能盡快的收攏兵馬,騰開地方,以鐵甲軍為先導,定然能夠破得洛陽城!”

其他的將領聽了劉黑闥地話,都紛紛的讚同,而竇建德卻在沉思著,劉黑闥雖然是其最為信重地將領,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不好確定,他是有意消耗自己最根本的力量,還是真的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

當竇建德的腦海之中正在激烈交戰,考慮著去留問題之時,忽然從洛陽城頭升騰起了一個巨大的煙花,雖然是白天,但是爆開的光點形成的大字卻依舊令所有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竇建德抬頭望去,發現那四個字赫然是“虎豹揚威!”

看到這四個字,竇建德的心中陡然一跳,其餘的將領,包括劉黑闥在內,也是相顧駭然,再也不說什麼留下來的話了,異口同聲的催促著,“大王,趕快撤兵吧!遲恐不及啊!”

竇建德腦中止不住浮現出了當時自己手下向自己匯報的虎豹騎的威猛彪悍的形象,眼中的光芒更見得銳利,他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鐵甲軍乃是重甲步兵,無論如何都是跑不過虎豹騎的,反倒是列陣防守,戰上一場,回河北的希望還大上一些!諸位將軍,可願隨本王一會江南虎豹騎!”

“謹遵大王吩咐!”劉黑闥帶著所有的將軍跪下喊道,就連凌策這個文人也不例外。此時他們已經明白,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劉黑闥等各個將軍都被打散到了鐵甲軍中,各自負責一部分指揮之權,當竇建德剛剛將鐵甲軍列成了圓形的防守陣型,就發現了從遠處密林之中出現的虎豹騎。儘管距離尚遠,但是那虎豹嘶吼,猙獰可怖的形像已經讓鐵甲軍感受到了他們的可怕。

竇建德白手起家,心性自然足夠堅韌,當他看到虎豹騎只有區區的一千五百騎之後,反倒是更加刺激了他的傲氣。眼眸之中冷芒閃爍,心中暗道,“我倒要看你們這點兒人馬怎麼破了我的鐵甲軍陣!”

城外的大地一片平坦,故而虎豹騎行進的速度十分之快,當其近前之時,竇建德卻發現了一個人,他的出現,令得竇建德心中的自信與傲氣立時出現了一個缺口。這個人就是天下聞名的“天刀”宋缺。

普通的鐵甲軍可不認得宋缺。依舊盾如山,槍如林,屹立不動!冷靜的望著奔騰而來的猛獸騎兵,好似看到了他們在自己如山岳一般的防守之下撞的頭破血流。

宋缺騎乘的正是曾進最初收服的那隻白虎,隨著他的一聲嘶吼,所有的虎豹同聲吼叫了起來,雖然鐵甲軍都是步軍,但是那些將領依舊是騎在戰馬之上的,源自於本能的畏懼依舊讓虎豹騎的嘶吼展現了他應有的威力。

那些將領各個武藝高強,自然無礙,但是戰馬的突然軟倒卻令得鐵甲軍渾然一體的氣勢出現了一個裂痕。

宋缺遠遠的望著竇建德,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右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枚灰黑色的珠子,正是邪帝舍利之中的邪氣凝成的血魄珠。他隨手一擲,立時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奇妙的軌跡,落在了鐵甲軍陣之中。

磅礴的邪氣,在宋缺殘留道奇的刺激之下,立時瀰漫了開來,短短不過剎那的時間,竇建德最精銳的鐵甲軍也變得如同正在城牆下廝殺的普通河北軍一樣,變得不辨敵我,瘋狂的自相殘殺了起來,甚至比那些人更加的瘋狂。就連之前承受過音波蠱惑的將領,也有一些人加入了其中,如山如岳一般的鐵甲軍陣立時不攻自破。

虎豹騎在宋缺磅礴刀氣的開路之下,迅捷無比的殺入了鐵甲軍陣之中,一路勢如破竹。竇建德知道,自己此次敗局已定,能不能東山再起,就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從宋缺這個威名赫赫之人手中逃過性命了。他立時下令自己身邊最核心的衛士死命的衝上去,擋住宋缺這個威猛的箭頭,帶著劉黑闥等幾個心腹猛將催動戰馬,瘋狂的逃命而去。

他們的戰馬自然都是草原之上萬里挑一的良駒,受到的影響並不太大,再經過他們的真氣調理之後,立時恢復了自己的行動能力。

宋缺看到這些螳臂當車之人,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長刀一震,更加凜冽霸道的刀氣向前狂飆了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3
第二百九十三章竇建德廢,潼關城破

竇建德身為一地霸主,投效他的武林門派以及流浪的江湖人士不知道有多少,能夠被其帶在身邊貼身保護自己的,武功足夠高強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要對其絕對忠心。故而這些護衛儘管已經感覺到了逼人而來的磅礴刀氣,但是卻依然沒有一個人退避分毫,因為他們明白,只要自己退了一步,宋缺前進的速度就會更加快速,相應的,夏王的聲名安全也就危險了許多。

這些直面刀氣的護衛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不在乎能夠將自己分屍的刀氣,只是一味的將自己的兵器刺向奔騰而來的宋缺。

宋缺見此情形,立時飛身而起,人隨刀走,人刀合一,遠遠的望去,彷若一道巨大無比的刀輪,滾向前方,只見刀,不見人。

“叮叮噹當”一陣兵器交鳴的亂響過後,擋在宋缺前行路上的護衛,盡數被宋缺的刀輪劈成了兩半兒,而其他的護衛看到漫天飛灑的血雨,滿地都是的殘屍,更是目疵欲裂,雙眸血紅,悍不畏死的繼續將其圍困起來,死命的拖延宋缺行進的速度。

至於宋缺**的那隻白虎,在宋缺離身之後,立時狡猾的轉身溜走,循著動物的本能,避開了陷入瘋狂拼殺之中的戰士,縱身回到了山林之中躲避。

宋缺見此,心也放下了,畢竟,這也是曾進借與他的,若是有了什麼損傷,他也不太好交代。現在,他可以安心的戰鬥了。他心中很清楚,圍困住自己的這些人,都是竇建德的死忠分子,在加上空氣中瀰漫的邪氣,勸降的可能性不大。況且,他更重要的事情是殺了竇建德,防治其回到河北,重整旗鼓,不能有太長地時間耽擱,所以也只能盡數殺了。

宋缺下了殺心,自然就不會在留手。天刀繞身一匝,將襲身的兵器盡數蕩開,凝神靜氣,催動天道級別的神通,五指一凝。這些護衛頓時覺得自己周身一緊,出招的速度立時大減,趁著這個時候,宋缺再次與天刀化合,偌大的刀輪再次狂飆而出。

這次與上次不同。乃是宋缺全力施為,刀輪白光璀璨,大小足足有方圓兩丈大小.旋轉著橫掃開來,彷彿一個巨大的鋸子,剎那間,將圍困他的人大半都給腰斬了開來。剩下地那些殘兵敗將,根本就不足以阻擋宋缺的行動了,他信手連環劈出了數道刀氣,隔斷了他們再次圍困自己的來勢,拔身而起。飛速的朝著竇建德逃走的方向追去。

說起來雖然慢,其實這一切行動,不過在片刻之間而已,竇建德以真氣灌注入馬匹之內,激發馬匹地潛力。短途之中,速度大增。但是依舊在宋缺的視線範圍之內。

武功好手,運足輕功,短途之內,均快逾奔馬,更何況是宋缺這等已經入了天道的高手。宋缺向來以刀法聞名於世,輕功並不出眾,今日第一次全力施展,卻是讓人大吃了一驚。

宋缺的刀勁雖然霸道,但是輕身之術卻是如同行雲流水,瀟灑自如。行進之間,白衣飄飄,恍若仙人,速度快捷無比。他與竇建德之間的距離迅速地拉近著。

竇建德不用回身,單憑自己的靈覺,就能夠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道冷芒在飛速的接近著自己。他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座下地愛馬,不停的望戰馬體內灌入真氣,催發它的生命機能,提高著速度。他身旁的心腹自然也有學有樣。

宋缺見到竇建德再次提升速度,自然明了他的做法,心下不禁冷笑,“難道就憑這點兒本事兒,就想從我宋缺的手下溜走嗎?那也太小瞧我了!”

宋缺如風般奔走的身形登時變得朦朧了起來,一個閃爍,再次現身之時,已經是在十數丈開外,數個起落之後,已然距離竇建德不足二十丈了。

竇建德感覺到背後的冷意更加熾烈了,更是不敢回頭,而是擎出長刀,在馬上划拉了一刀,血跡殷出,馬匹地速度登時在之前的高速之上又提升了一層。

宋缺很清楚的看到了竇建德的動作,臉上浮現了一絲微笑,心中暗道,“竇建德計窮矣!”當下不再遲疑,手腕一抖,天刀竟然發出恍若箭嘯一般的鳴嘀之聲,破空射向竇建德。

以心念禦刀,宋缺雖然做不到,但是在他強大精神力地鎖定之下,他飛出的刀勢已經籠罩了竇建德左右丈許方圓,若是其沒有其他地動作,依舊打馬奔行,就必然要與其硬拼一記。

以宋缺這一刀之聲勢,竇建德當年雖也是一代悍將,江湖之上赫赫有名之人,但是結果也不會太好。好一個竇建德,當此關鍵時節,一個閃身,登時下馬,雙掌以開山之力一震,座下戰馬立時被震的長嘶而起,撞向了飛來的天刀。

“噗嗤——”天刀裹挾著磅礴的勁氣透體而入,餘勢不減,帶著戰馬轟向了地面,扎在了地上。而竇建德,已經趁此時機,將一名手下轟下了戰馬,自己再次騎乘了上去,打馬狂奔。

正所謂危難時刻見真情!竇建德的行動,雖說是事急從權,但也讓包括劉黑闥在內的手下心頭大寒,向前奔行的速度也禁不住慢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下一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改換門庭雖然為人所不齒,但是卻並不算什麼,終究還是能通過新的功績將自己的名聲彌補的。不像竇建德這種做到一地霸主級別的,投降後定然是被君主百般猜忌,終日活在惶恐之中。

儘管竇建德行動的速度非常之快,但是宋缺的動作更是快速,在竇建德上馬奔行的剎那間,已經將距離縮短到了五丈,他此時再不遲疑,以手做刀,引動天地之間的元氣化為片片的道光,一條長長的,如同匹練似的刀光卷向了竇建德。

此時,竇建德的身遭再也沒有可以供他利用之人,也不可能在故技重施了,別無辦法之下,他只能以自己手中的長刀抵擋。

“當——”兩股刀勁對拼,宋缺毫髮無傷,反倒再次向前欺近,而竇建德卻是在馬上一震,險些掉下馬去,嘴角間也滲出了一道血絲,顯然是受了點兒內傷。

宋缺趁此時機終於張開了自己的氣場,將竇建德裹挾了進去,氣機勃發之下,無窮的刀勁瞬息之間便將竇建德**的戰馬絞成了肉糜,竇建德立時摔倒在地上,宋缺凝氣為繩,立時將其綁縛了起來。緊接著出手如電,瞬息之間點破了竇建德的氣海,費了他一身的功力。

這時,劉黑闥等人也都下馬跪倒在宋缺面前,他們明白,連竇建德的一身功夫,都在宋缺手下走不過一招去,自己上就更不行了。他們在劉黑闥的帶領下,以自己投降為代價,替竇建德求情,希望宋缺能夠饒過竇建德的性命。

宋缺人老成精,自然對他們的心思了若指掌,就答應了他們,讓其押解著竇建德,返回洛陽。

竇建德成擒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就被虛行之以飛鳥傳信的方式告訴了正在潼關城外養神的曾進。得知消息之後,他立時通告了全軍,表明自己一方再也沒有絲毫的後顧之憂,今日定當破得潼關。

當李道宗發覺一直攻城甚烈的江南軍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之後,他感到的不是輕鬆,而是更加沉重的陰霾,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敗局已定,立時寫了一封信,將此地的形勢,以及對江南軍戰鬥力的分析交給了自己的一個心腹,走密道出城,送到長安的皇帝陛下手中。

果不出其所料,當天下午,重整了的江南軍士氣更加高昂,攻勢更加的熾烈,就在江南軍與潼關守軍在城牆上激戰之時,以祝玉妍為首的魔門諸大宗主假扮的小兵突然在城牆上發難,一路勢如破竹衝破了守軍的封鎖,飛身縱到了城門之前,以眾人的無上魔功,配合著諸大宗門秘傳的神兵,登時將那碗口粗細的鐵索砍斷,將城門打了開來。

在城門打開的聲響傳出之時,李道宗就知道,潼關完了,他並沒有覺得丟人,因為他已經盡力,相反,他還感到有些自豪,比起李孝恭、李世民兩位兄長來說,他的結局已經夠好了,起碼,他作為一名軍人,是死在戰場上的。

李道宗狂吼一聲,衝入了江南軍中,長槍縱橫,死命的斬殺了十數名江南軍士之後,自己也被數十件兵器同時砸中而死。

當江南軍的鐵騎如洪流一般從潼關的城門湧入之時,潼關的陷落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避免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4
第二百九十四章石之軒的禮物

潼關一下,長安震動,再加上還有自漢中出兵的李靖,曾進的江南軍兩路夾擊李唐,聲勢浩大,李淵忙著調兵遣將,部署防禦,卻不知道如此卻更加加深了內部之人的人心混亂,終日繁華的長安市面上也少有的出現了蕭條的場景。

這種時刻,長安城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個問題呢,自己的性命能不能在這場戰爭之中活下來還是兩說的呢,誰還有心情做生意。

以李閥為代表的關隴貴族集團,在此地經營已久,由於要長期的防禦突厥人的騷擾,故而民力強悍,有的是精兵悍將,曾進裹挾大軍前來征討,聲勢雖盛,但是李閥自忖也有足夠的兵力應付。

但是當洛陽之戰的情形通過密諜傳信到長安之後,一絲不詳的預感壓在了李閥所有成員的心頭。使用音樂傷敵,殺人於無形之中,如此手段,可謂是防不勝防。雖說音殺軍團還在洛陽修養,但是保不准曾進不會將她們掉到長安前線,如此有威力的人馬,放在誰的手裡頭,都不會將他閒置的。

在李閥的內部會議上,已經有了遷都,避曾進之鋒銳的說法。

曾進在佔據了潼關之後,已經擁有了對李閥的絕大優勢,進可攻,退可守!他並沒有急著前往長安,而是將自己的兵馬進行了整頓。畢竟,前幾天,在潼關的攻防之時,足足死傷了兩萬多名將士。

整頓過後,曾進將剩下的人馬有分出了近三萬的人馬,讓他們聽從虛行之與王儒信的調遣,在竇建德以及麾下諸位將軍的配合下,前去接管河北的大權。

當曾進離開潼關,前往長安之時,征伐的大軍已經只剩下了三萬餘人,因為他又留下了兩萬人留守潼關。

曾進的行動自然是很受天下間地其他勢力關注的。他如此作為,倒是更加令人覺得其行事高深莫測。都在猜想,他是不是準備再次使出音殺軍團,來瓦解長安的守軍?不過看那些美女們依舊在洛陽軍的層層防護之下休息,也不太像。不過此時,沒一個人敢小看曾進統帥的這三萬人馬。

畢竟,從虎豹騎。到音殺軍團,曾進已經給了世人太多的震撼,誰知道這次其中還隱藏著什麼絕殺的籌碼呢?

曾進只帶三萬人馬,有恃無恐地行動讓李淵是更加的不敢大意了,他抽調了一切能夠抽調的人馬。拱衛長安,甚至從自己的老巢,李閥的大本營也調來了一批閥中地好手,準備應變。關隴的其他家族自然也不能不出力,都拼了命似的調出了族中精心訓練的人馬。加入長安城的防禦。

長安城,在短短地時間內幾乎成為了一個兵營,光是有編制的精兵就有十多萬。那各家貴族的私兵,護衛就更多了。若不是長安一直是北地貿易地大集市,自身又是都城,儲存富足,恐怕糧食就該出問題了。

正所謂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兵就是草頭王!這種時節,誰有兵,誰就是老大!當長安匯聚了來自各方各地的海量的兵馬之後。李淵等人終於感到有些安全感了。有的人甚至叫囂著要出城作戰,給曾進一點兒顏色看看,不過有點兒見識的人都自覺的將這種人的話給忽略了。

曾進可不管自己到底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壓力,他一路行來倒是一片輕鬆,根本不像是行軍。反倒更像是在郊遊。傍晚之時,曾進地隊伍終於來到了長安城外五里之地。他也不過分的刺激長安城中的守軍。就在此地紮下了營帳。雖說他有殺招,但是保不准城中真有那種愣頭青帶兵衝出來,到時候,自己剩下的這三萬人馬可就又要大受損傷了。

這些人,都是經過潼關血戰之後殘存下來的,在普通地軍士裡面,已經算得上是精銳了,他還打算以這些人來鎮守長安呢!可不能隨便給浪費掉了。

夜。烏雲蔽月,夜幕之上疏疏落落的點綴著幾顆星星,散發著微弱地光芒。秋風起,猛烈的呼嘯著,吹動的林木的枝杈來回的搖晃,本就所剩不多的樹葉也禁不起這風力,被吹的漫天都是。

夜已經很深了,但是曾進營帳之中的燈依舊亮著,他依然沒有睡,他並不是在為攻城的事情煩惱,因為在他看來,長安城的陷落對其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兒。但是,正所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攻下長安之後,如何收攏關隴士民的心才是更重要的。

民心,雖然帶著一個民字,但是這個年代的民心,卻並不在民的手中,而是在那些門閥貴族的手中,要讓這些人手中的民心心甘情願的交出來,光憑殺戮是不行的,恐怕免不了要付出一些條件。

曾進靜靜的坐在那裡,他在等一個人,他相信,那個人今天是肯定要來見自己的,如果今天他不來,也就代表了他效忠自己的誠意不夠,自己也就不需要對其太過客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已經過了子時了,但是曾進依舊很有耐心,臉上表情平靜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慮之色。

又過了不多久,一陣清風吹開了營帳,曾進眼前的燭火立時明滅不定,當火焰恢復了正常之後,營帳之中已經多了一個黑衣身影。

“屬下石之軒見過漢王!”石之軒微微躬身,抱拳為禮!

曾進笑著點了點頭,道,“石宗主果然沒有讓本王失望,終究還是來了!本王很高興!石宗主比本王早來了不少的時日,想必已經有不少的收穫了吧!如此,石宗主就給本王說說吧!”

“收穫自然是不會少的!”石之軒也是一臉的溫和也掩飾不了從骨子裡散發的傲氣,笑著道,“不過,漢王還是自己看吧!唯有如此,方才能夠有一個更加深入的了解!”說著,石之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薄薄的冊子,上前幾步,遞給了曾進。

曾進接過來一看,發現封皮之上赫然是三個大字——效忠冊!曾進悚然一驚,瞟了石之軒一眼,他沒想到,石之軒的影響力真的有如此之大。他信手翻開,看著裡面那一行行的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中大喜。

因為,從那些熟悉的名字之中,曾進就可以判斷出,這是關隴貴族之中的中小型貴族在開始為自己尋找退路了。當然,這肯定也會讓自己對收攏關隴民心更加的容易一些。越往後翻,曾進就越心驚,裡面已經赫然出現了一些核心的關隴大族族長的名字,旁邊還蓋著代表家族的印璽。其中赫然有著柴紹二字。

要知道,柴紹可是李淵的女婿,平陽公主的丈夫,李淵待其也甚為親厚,與自己的兒子也不遑多讓,手底下也統領著一支精幹的大軍。

曾進信手指著柴紹問道,“這個人可靠嗎?可別在關鍵時刻反水了啊!”

石之軒掃了一眼,笑了,“漢王放心,絕對沒有問題!世人都認為柴紹只是一個浪蕩子弟,為了一個女子,傾盡家財為李閥效力。其實哪裡有那麼簡單,他能夠以弱冠之年繼承柴閥的閥主之位,又豈是泛泛之輩?

我認識他甚早,對其也算了解,柴紹乃是因為李閥有成事之機,方才傾盡全力相助,希望能夠將柴家發揚光大,現在李閥三大名將盡數死去,如日薄西山,遙遙西綴!他又哪裡願意隨同李閥一起陪葬呢?”

“哦?”曾進詫異的道,“柴紹一向對平陽公主李秀寧言聽計從,我是親眼見過的,以李秀寧的個性,能答應柴紹如此做嗎?”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石之軒冷聲笑道,“和家族的存續比較起來,一切都不值一提!更何況出嫁從夫,若是李秀寧不能以柴家的利益為重,想必時候柴紹也不介意休了她!”

“這倒也是!”曾進點了點頭,不再發問,而是笑著道,“石宗主這些天真是辛苦了,本王剛到,就給本王送來如此大的一份禮物!本王若是說什麼以重金相酬,想必石宗主也不甚在乎,本王在這裡只說一句話,魔門中人只要曉得分寸,本王是不會隨意更改百家治世的方針的!不知本王這個條件,可合石宗主的心意否石之軒再次躬了躬身,“多謝漢王,魔門弟子絕對不會讓漢王失望的!我相信,千載之後,定然會傳誦漢王的英明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5
第二百九十五章李淵的疑惑

石之軒頓了一頓,又問道,“不知道漢王準備何時進攻李閥?屬下也好相機配合!那楊公寶庫的存在對李閥來說依舊是個秘密,若是從內部的地道著手,恐怕會輕鬆很多,而且,那裡的兵器也能夠派的上用場了!也算不枉當年楊素藏上一回,還挖了通向皇宮的地道!”

曾進笑了笑,道,“不急,現在若是急於進攻,難免會讓李閥的一部分力量向自己的老家轉移,我要待李淵走投無路,只能死守長安之時,再以雷霆之力掃蕩之,將其一網成擒,全部消滅!”

“漢王的天劍衛此時出手是不是早了些,以漢王現在的兵馬,加上李靖將軍的,又有地道、內應等多重助力,破長安實在是在反掌之間!天劍衛這等精兵,理應用在胡人之上,方才是其最好的選擇啊!”石之軒有些詫異。

“石宗主所言大是有理!”曾進望了石之軒一眼,面色沉靜了下來,如刀似劍的冷芒不時從其眸子裡激射而出。“不過,奇正相合,方是正理。若是一個人奇兵用的多了,計策用的多了,難免會被人瞧不起啊!雖說,這更有利於麻痺敵人,但也會找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此戰本王並不是單單的為了對付李閥,更是為了威懾天下,尤其是那些草原之上的胡人!我漢家王朝,經過連年征戰,百姓困苦,百業凋零,此時並不是大舉征伐草原的最佳時機。

以我中原天下之地大物博,以我中願天下之民力豐足,只要天下太平,修養生息,不出五年,便足以恢復元氣。到時候,以我中原之鼎盛,胡人又豈堪一擊?”

“如此說來,漢王是想以此戰表現出來的強勢,為中原統一之後爭取五年的和平時間?”石之軒在屋子裡踱著步,靜靜的思考著。

曾進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石宗主以為如何?還可行嗎?”曾進明白,要說草原上的問題,石之軒絕對是個專家,他當年化名裴矩。入西域,以一人之力,借力打力,將草原諸族弄的苦不堪言,尤其是吐谷渾。幾近被滅族。直到近幾年,才又漸漸發展了起來。

吐谷渾王子伏騫入中原的原因之中,很重要地一個。就是想殺了裴矩,為自己的父親伏允報仇。只是,他尚不知道讓草原各族恨之入骨的裴矩就是魔門之中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軒,否則,他恐怕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來中原挑釁,那純粹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長了。

不多時,石之軒就停下了腳步,微點了點頭。道,“以漢王天劍衛地強大戰力,運用的好,應該是能夠達到效果的。不過漢王還是要小心一些,邊軍絕對不能少事務。對草原上的事情自信還是頗為了解的。他們不比中原人,不能全以常理來判斷!草原上地胡人。很多時候,他們發動戰爭也是迫不得已的,因為,若是不來搶奪中原的財物補充自己,他們自己就會實力大損!在這種情況之下,再強大的威懾也是沒有用的!”

“這個本王自然明白!”曾進笑著道,“本王對此是不會疏忽地!本王經過幾次收整,麾下的兵馬已經不下百萬,但是真正精銳的人馬也不過在二十萬許!本王統一天下後,會輪番讓他們上前線去磨礪,全部成為精兵!本王只需要草原人不傾全力南下,打亂本王休養生息地計劃也就行了!

哦,對了,石宗主在長安乃是權貴富豪的坐上之賓,可曾知道,李淵對定楊可汗劉武周的動作是否有所察覺?”

“漢王放心,這些時日李淵並沒有私下里往晉陽派什麼援軍,屬下斷定,他應該還不清楚劉武周與宋金剛的圖謀,否則,以李淵的精明,或者說小心,他是絕對不會放心讓齊王李元吉這個紈絝子全權執掌并州大權的!”石之軒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李淵此次的確是要山窮水盡了,宋金剛此人驍勇善戰,絕對不是李元吉能夠抗衡的了地,正好遂了漢王的意願,鎖死了李閥的退路!只要晉陽被破的消息一傳出來,恐怕李閥就是想不死守長安也不行了!當然,他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獻城投降,不過,這種事情,恐怕在李淵活著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做地!即便他很怕死!”

曾進雙眼一亮,道,“石宗主認為李閥內部可能會因此分裂嗎?畢竟,世家大族,最是懂得明哲保身,他們也把自己家族的傳承看地比誰都重要!從宇文閥、宋閥、獨孤閥三閥的行事手段之中,我就知道,這些家族能夠存在,著實是有些道理的!”

石之軒皺了皺眉,問道,“漢王不會是又想兵不血刃,拿下長安城了吧!這個難度恐怕比較大。李閥雖是大族,分支頗多,但是旁系裡面最成氣候的三人已經被殺了兩個,剩下的那個李神通,恐怕對漢王也是恨之入骨,以他的脾氣,恐怕另就你的門下,是不大可能了!其他的人,縱然是有些能力,也是有限。

不過漢王若是真的有心,倒是也可以試試,成與不成,反正影響也不大!”

曾進笑了,嘴角翹的頗高,雙眼幾近瞇成了一條縫兒,不過那一瞬間,從眼縫兒之中游離出的一絲寒光,連石之軒這種殺人如麻的人也覺得有點兒心驚,知道自己猜錯了。

“石宗主錯了!”曾進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話,“本王要做的恰恰相反,本王是不希望李閥出現這種現象!本王要的是心力合一的李閥,一個完完整整的李閥,而值此關鍵時刻,也唯有石宗主方才能讓李閥那些散枝餘脈不生異心,全力的輔佐李淵!本王希望石宗主能夠幫本王這個忙!”

石之軒只望了曾進一眼,就了解了其內心的堅定。他當下不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應下了這個命令!也直到此時,石之軒方才真正了解了曾進的想法,原來他此番將李閥趕盡殺絕並不單單是為了威懾胡人,更重要的是威懾其餘三大門閥,或者,更進一步,他是在威懾整個世家門閥的力量,他要告訴世人,只要他願意,他有能力,將天下間任何一個門閥都剷除的一干二淨!

此時,石之軒更可以斷定,他之後爭取的五年時間,絕對不是為了單純的休養生息,而是要鞏固皇權,鞏固皇權不會被世家大族所侵,避免再次出現宇文化及那樣的事件。

石之軒之所以答應的如此乾脆,也是因為如此一來能夠給魔門帶來更大的利益。魔門因為在歷屆的爭鬥之中都敗給了慈航靜齋,故而只能在暗地里活動,身份地位都不是很高,支持的也都是一些中小家族,而大的世家則都是慈航靜齋的勢力範圍。而今曾進既然有了限制大門閥發展的想法,自然就會對小家族大力支持,如此一來,慈航靜齋想要翻身,可能性就更加小了。

曾進也沒能想到,自己這一句話,就能夠讓石之軒猜出自己的大半心思來,因此對石之軒的答應很是高興,為了之後讓魔門的各個流派能夠更好的發展,曾進就將自己帶來的三萬兵馬的指揮權暫時授給了他,以便於他能夠在此番對李閥的最後一戰上能夠獲得更多的功勞,為魔門張勢。

且不說石之軒在長安城中進行的種種為了更好的凝合李閥戰力的活動。曾進率領著軍隊就在長安城外五里之外停留了下來,再也不前進半分,讓城中之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三日之後,李靖也率領著大軍與曾進進行了聲勢浩大的會師,但是之後也沉寂了下去,沒有了絲毫的動靜。李淵為此派出了成百上千的密探,前來窺視曾進的動靜,結果都如石沉大海,了無痕跡。

這也更加使得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對長安城進行了一遍又一遍的盤查,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疏漏了,可能會給曾進可趁之機!

直到三日之後,李淵收到自己在河東的線報,定楊可汗劉武周與麾下大將宋金剛帥大軍奇襲太原,李元吉無備之下,已經被宋金剛所殺時,他方才明白,曾進已經與劉武周聯手了,李唐江山是真的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曾進會讓自己陷入此等背水一戰的境地,難道他不明白,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6
第二百九十六章李閥自今而絕(上)

曾進陳大軍於長安城外,消息自然要比被困在裡邊的李淵要靈通的多。既然李淵都清楚的知道了劉武周攻破太原的消息,曾進自然是也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更為詳盡,更為清楚。

他知道時機終於已經到了,自己再也不用掩飾了,這一刻,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將天劍衛所擁有的最強大的一面盡皆展示出來,讓世人了解。

前些天,曾進也不是乾幹在這裡等的,尤其是在李靖來了之後,更是對長安周圍的城池進行了縝密的偵查,在曾進下定決心攻擊長安的前一刻,他命令李靖前去攻略附近的州縣,無比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關中平定。

之後,曾進在將自己手下的三萬餘士兵交付給事情辦完歸來的石之軒之後,自己就飛空而去,與自己的天劍衛會合了。

秋日的日光,並不熾烈,和煦的光輝潑灑而下,彷若美人兒的撫摸,給人們帶來了一絲溫和的暖意,這種感覺之舒爽,使得站在城牆上衛護長安這座李唐帝都的士兵都有些懶洋洋的,失去了軍人應有的那種彪悍!

“真是個不錯的天氣!”所有的人心中都升騰起了這句話。

太陽一路堅定而有力的攀升,很快的直上了中天。空氣中的溫度又提升了一些,讓防護的頗為嚴密的長安守軍幹都有些覺得自己的盔甲有些多餘。正在此時,忽然有人發現自己的身遭一暗,那恍似美女小手撫摸一般的日光也被遮掩的一干二淨。

所有城牆上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抬頭望天,正在奇怪是不是要下雨了。卻發現那遮掩了太陽的陰雲似乎越來越低,直向城頭上壓了下來。當距離越來越近之時,他們駭然發現,那黑壓壓的陰雲,竟然全部都是盔明甲亮地戰士。騎在傳說之中的神獸身上。

看到這種境況,當時就有人渾身哆嗦,嚇自己手中的兵器掉了都不自覺,口中一味的喊著,“天神下凡了!天神下凡了……”

那些手中兵器還在手的,也並不全都是心志堅定,不畏鬼神的堅強戰士。其中有一部分人是直接給這種駭人以極的場景給嚇懵了。聽到旁邊地動靜,尤其是那“天神下凡了”的話,慌的立時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城牆上,五體投地。頭死死的挨在城牆之上,抬也不敢抬。

非獨是那些普通士兵,就連很多頗為高級地將領也不例外。那本來堅如磐石、穩如泰山的城牆在剎那間被瓦解了八成的戰力。剩下的二成大多都是受過李閥特別訓練,對李閥忠心不二的真正精銳人馬。

今日,曾進就是來殺人地。看到如此情況,自然是不會手軟,口中一聲喝令。兩萬餘道各色劍光同時自數十丈的高空劈了下來,那種聲勢,恍似雷神震怒,長安的南城牆上空,立時被密密麻麻地劍光所籠罩,而重點打擊的對象,自然就是那些依舊還站著的士兵。

至於其他被劍光波及的士兵,也只能願他們自己倒霉了。僅僅一擊。就將南城牆上的所有抵抗力量給拔除的一干二淨,乾脆利落之極。

那些存留下來的人看到這種情況,更加確信了自己方才的判斷,對於神明,他們自然是不敢有絲毫地冒犯的。至於神明為什麼要對長安的守軍進行打擊,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小兵應該操心的了。他們只是讓自己保持著更加虔誠的姿勢。希望神明能夠饒恕自己。

石之軒在曾進走後,就潛伏在長安城外不遠地地方等待著,他雖然見過天劍衛一次,也見識過那飛天的能力,但是今日看到兩萬多名天劍衛同時從空中攻擊地場景,依舊被深深的震撼了。兩萬大軍把守的南城牆,僅僅一擊,就已經被盡數瓦解,變成了一個不設防的空城,如此威力,天下又有何人可以當之!

除了傳說之中的仙人,石之軒難以想像,在如此大軍的護翼之下,在人間,還有什麼事情是曾進所不能辦成的。至此,石之軒終於收攏了他那一直未曾息止的野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沒有機會了,一絲的機會也沒有。

當石之軒放下了心中的渴望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體內那原本渾融一體的真氣陡然發生了一陣躁動,花間派與補天閣的兩種真氣再次分裂了開來,循行著各自的經脈再次奔湧了起來。

石之軒面露微笑,仿似明白了什麼,他沒有進行絲毫的控制,任體內的真氣自由為之。即便是兩道真氣奔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超出了他最強的功力之時,他也沒有絲毫的動作,果然,當真氣循行四十九週之後,陡然合流,化合為了一種和煦、輕盈彷若不存在一般的真氣,緩緩的沉入了丹田之中。

石之軒知道,自己強修兩道功法,即便是以邪帝舍利元精補充也沒有完全歸流的隱患,在這一刻,完全的消失了。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體內經脈之中恍似空無一物的真氣的強大,在這一刻,大道再一次向他敞開了門檻!

他心念一動,根本就沒有提氣,體內的真氣就自發的湧動起來,帶著他向前飄行了數十丈,此等威力,按照上古記載的說法,已經是真人一流,算得上是陸地神仙了。

雖然功侯大進,但是石之軒卻依舊沒有忘記曾進交給自己的任務,展開身法,乘風而行,飄飄欲仙,雖不比曾進那樣飛騰九天,但是比起宋缺、宇文傷等人,卻依舊是強的太多了。

五里之地,在而今的石之軒腳下,與那咫尺之地何異?很快,他就來到了自己的中軍帥帳,熟稔之極的發號施令,統帥著大軍向南城攻去。

當他感到之時,曾進早已經飛往了其他的城牆,進行神兵天降的工作了。南城牆上滿地跪的都是士兵,當然,還有一些殘肢斷骸!總之,是沒有一個抵抗之人了。

石之軒笑了笑,心中想道,“自古以來,沒有一人攻城有自己這般輕鬆的了!”他令士兵架起雲梯,開始收降俘虜,而自己則輕飄飄的,踩著城牆,乘風而起,須臾就上了城牆,比那爬雲梯的士兵快了何止十倍!

本來那跪著的士兵之中有些心思狡詐的,剛抬起頭來準備看看形勢的發展若何,就看到了衣衫飄飄,飛縱而上的石之軒,立時嚇得再次低下頭,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別的心思。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收降俘虜,斬關落鎖,騎兵蜂擁而入,鐵蹄陣陣,響徹了整條街道。由於城中的各種聯絡工作都是由石之軒一手做的,他當然是熟悉無比了。他知道而今的長安城中,各種林林總總、亂七八糟的軍隊加起來,恐怕不下三十萬,以天劍衛的實力,他們自然是不值得一提,但是真若是混亂起來,收整起來卻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石之軒當先率軍前往那些事先有心投誠的軍將的營寨,與之會合,迅速的讓自己麾下的士兵膨脹著,而後在以精銳的騎兵為先導,一一轟破那些李家鐵桿的軍隊,控制著長安城中的局勢。

本來最為重要的控制四門的事情,在此次的行動之中,反倒成為了最為輕鬆的事情。曾進在其餘的三道城牆上完美的再現了在南城的局面,一輪劍光劈下之後,還活著的就只剩下俘虜留給石之軒了。

那些寫下了投誠書的人,對曾進的行動尚還不太清楚,但是見到石之軒帶兵入城也足夠讓他們明白當今的局勢了,對於自己聽石之軒指揮,與其合兵一處的命令沒有絲毫的異議。即便是很多沒有寫過投誠書的將領之中,也有很多識時務,準備“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的英傑,對此,石之軒自然是不會推拒,來者必應。

在這種情況之下,石之軒控制長安城的行動進行的十分順利,兵亂並不嚴重,對於普通百姓的影響並不大,城中的建築也基本上沒有被損毀多少,這實在是一件異數。

儘管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但是石之軒卻依舊在不停的催促著部下將士加快速度,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曾進一定是在攻占皇城。雖說歷朝歷代皇城被攻破的事情不知凡幾,但是被來自於天上的神兵所破的,而今絕對是頭一遭,雖不敢說絕後,但空前卻是一定的了。如此千載難逢的事情,若不能看到,豈不可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7
第二百九十七章李閥自今而絕(下)

曾進率領著天劍衛往來於空中,如一道狂風龍捲一般,頃刻之間便刮過了長安的四面城牆,瓦解了守軍的抵抗!當然,大多數人都是被嚇得。這“天兵天將”的架勢曾進是擺了個十足。

解決了城牆上的守軍,為後續的部隊攻城排除阻礙,只不過是些許前奏罷了,根本就算不得天劍衛的正事!他沒有絲毫的停留,率領天劍衛再次轉向,飛向了皇城。

李淵平素雖有些性喜漁色,貪圖享受,但是值此關鍵時刻,還是很勤勉的,對與長安內外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很是關心,因此,曾進在城牆上的行動,很快便傳到了他的手中。李淵也是震撼莫名,惶恐不已,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先於自己死去,心中那不安之感也就更加的強烈。“莫非今日真的是我李家的大限嗎?”

心中驚恐之下,李淵連忙派人傳喚麾下的各個大臣,但是傳令衛士尚未離去多久,那些人就已經過來了,可見,他們的消息之靈通,實在是不下於自己。當然,來的人雖然不少,但是較之平常還是少了不少。

李淵不問也清楚,那些人定然是有了異心,即便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恐怕也有一些心懷鬼胎之人。但是而今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李淵勉力穩住自己的情緒,發問道,“不知眾卿可有法子解決那曾進的天上奇兵?朕可以斷定,那絕對不是什麼天兵天將,而是使用了某種機關!聽聞曾進的領地對匠人頗為推崇,木鳥飛天一說古已有之,而今也不算什麼稀奇!只不過他於天上進攻,頗難應對罷了!”

殿中之人雖然也都是一時俊傑,但是當此時機,也沒有什麼好主意。都支吾著,莫不做聲,好一會兒,才有一個人說以強弩射之。不過弩之一無,最是難制,尤其是那種能攝入數十丈高空的強力勁弩。即便是李淵這等世代的將門家族,也只有百十來具!

李淵剛命人將勁弩架設好。便聽殿外的傳令兵慌亂的近前回報導,“有天兵天將來了!”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是話卻還說的流利,顯見李閥親自訓練地衛士到底是不凡,沒有一見面就嚇得不敢反抗。見到此種情況。李淵心中方才有了些底氣。

李淵在李神通的護衛下,帶領著眾臣出殿,望天上望去,看到天空之上黑壓壓的,彷若烏雲漫天。隨著高度的下降,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那一個個兵將的模樣,尤其是他們**的坐騎。各個都乃是傳說之中地神物,張牙舞爪,凶神惡煞。

此次曾進卻不再理會那城牆上的士兵,直接從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但是從城牆上飛射而出的強勁弩箭依舊是把他給嚇了一跳。暗道自己是有些大意了,唯恐李淵的身邊也有這種強力地武器,立時吩咐天劍衛向上攀升了一段距離,脫離那勁弩的射程之外。

長安皇城乃是由隋文帝楊堅所建造。本並不奢華,但是自楊廣登基之後,經過大力的擴建,已經是殿閣樓宇,重重複重重了!曾進為了使自己的計劃能夠完美的事先。立時將天劍衛以五百人為一組,共四十八組。各自劃分地界,進行攻擊。

這一次,向來勒令不得隨便傷及無辜地曾進,第一次下了一道血腥之極的命令:“寧可錯殺千人,不可使李閥一人逃走!”

為了安全,天劍衛都秉承了曾進的遠程打擊地策略。高高的據在遠程勁弩的射程之外,將一道道的劍氣劈下去,迅速的瓦解著地上有可能的抵抗人士。對於那些宮閣殿宇,更是毫不吝惜,或許人在潛意識之中都有著一種破壞的**。故而天劍衛更多的是針對那些華麗地樓閣,將其盡數轟塌,從中找出可疑之人。

曾進自己則降落到了地面之上,按照石之軒向其提供的,李淵平時活動的規律,徑自找去。

聽著附近的宮閣殿宇倒塌的聲響,曾進雖然也有些心疼,但是卻也不得不如此,畢竟,這些建築塌了,只要自己有足夠地錢,就可以重建,但是天劍衛的損失,卻是很難彌補地,尤其是這些經過嚴格訓練的。

天劍衛最大的優勢,就是在天上進行遠程攻擊。當然,他們個個都是先天級別的高手,武力自然不凡,即便是降下地面,進行陸戰也是超一等的強兵!但是李閥作為百年的世家大族,暗中培養的高手更是不知凡己,在這種空間狹小的地方,若真是死命對拼,自己的損失也絕對不會小的。相比較之下,曾進覺得犧牲這些建築還是很值得的。

只要將他們的實力逼在了明面,那就絕對是自己的活靶子,而且,連逃的可能性都沒有,畢竟,即便是一個人的輕功再好,也不可能快的過這些在天上飛的天劍衛。

一路潛行,曾進也順手宰殺了幾個看起來武力不弱的人,但是他在石之軒告訴他的地方,並沒有發現李淵。其實想想也是,誰也不會如此之傻,站在原處等著自己前去進攻。

曾進看到天劍衛行動的速度驟降,心中也明白,對付這些不知疼痛為何物的建築,的確是困難了一些,對此,曾進一聲呼嘯,頓時,有一半的天劍衛都自背後化合出了劍翼,飛離了自己的劍獸坐騎。

這些龍、鳳、麒麟等等各種形狀的劍獸在其主人的操縱之下,飛速的自高空撲擊而下,遊走於地下的那些還在站著的士兵群中,帶起了一路的腥風血雨。而後衝進了那些建築之中,瘋狂的肆虐開來。慘叫聲立時從其中傳了出來,當然,也有一些進去的劍獸如同石沉大海的,對於這些,曾進自然是要對其進行重點對待的。

天劍衛的攻擊力度雖然非常之強,但是頻率卻不是很快,他們都盡量的在戰鬥的同時,吸取著天地之間的元氣,將自己的戰鬥能力保持在一定的水準之上。

有了劍獸的瘋狂肆虐,破壞的進程自然是被大大的加快了,但是由於經過楊廣擴建的皇城,規模實在是不小,故而依舊消耗了不少的時間。當石之軒率領著大批的人馬前來接管皇城四門之時,曾進的破壞行動也不過剛剛到了尾聲。

而這時,某些建築的怪異之處也就顯示了出來,這些地方對於天劍衛的攻擊有著強力的抵抗。面對這種情況,曾進自然是要重點對待了,不僅以大量的劍獸進去強攻,還親自上陣,劍氣風暴一個接著一個的轟擊而出。面對著人數的優勢,這些建築也很快的坍塌了。

此時,由於石之軒所率領的普通兵馬已經到來,曾進也就不虞他們再逃走。而其中很多投誠之人帶來的軍隊,自然就成了曾進最好的砲灰人選。他們面對著於天上隨時準備發動雷霆一擊的天劍衛,沒有絲毫的猶豫,很痛快的就下令自己的人馬前去進攻那些李閥的死硬分子。至於諸如李神通之類的高手,自然是由魔門的諸位宗主帶領著自己的門人前去清理。天劍衛只負責在天上幫忙,對於那些強力的抵抗之人,統統都是百十道劍氣劈下。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李閥幾乎所有的死硬分子都被擒的擒,殺的殺!而李淵這個皇帝以及李建成這個太子,也被石之軒率領的兵馬在地道之中給糾了出來。

由於李閥佔領長安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再加上對己方的實力頗為自信,故而尚還未曾來得及在皇城的地下弄出一個四通八達的地下逃生系統,只是一個頗為簡約的。

面對著滿地的瓦礫,曾進依然頗為欣喜,因為阻礙在他統一天下道路之上的最後一個強力勢力,已經不復存在了,大一統的形勢已經完全的明朗了。

經過搜查,尤其是投誠的那些人“盡心盡力”的幫忙,李閥的所有支脈統統落網,一個不留,當然,下嫁為別家婦的李家女子自然不在其列。這是個男系社會,女人一旦嫁了出去,就成了夫家之人。

第二日,曾進就下令,將李閥所有的男子,統統的斬首示眾!很多隨軍而來署理攻占城池政務的官員對此都頗不理解,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之中,自己的主公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仁義之君。最後唯有歸結為私人恩怨了。雖然也有不少人勸諫,說了一大堆如此做的不良後果,但是曾進卻充耳不聞,依舊悍然的下了這道命令。

唯有少數一些精明之人發現,對於曾進的這道命令,幾大門閥的閥主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7
第二百九十八章變故又生

李閥在長安被屠戮一空的消息,彷彿是鳳長了翅膀,瞬息之間便刮過五湖四海,甚至遠在草原上的關心中原事宜的各部族首領都對此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就是流言與軍情司結合之後形成的威力。

這次的流言並沒有誇大,而是完全的按照事實來說,因為天劍衛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已經非是一般人所能想的道。若是再加以誇大,恐怕草原上的人就會將其當成笑話聽了,說不定還會更加的輕視中原之人。這種結果可不是曾進想要得到的。

即便如此,依舊還是有許多人不相信,在經過了幾日的百般打聽,以及自己潛伏在長安城之中的密探回報之後,方才相信。心中都頗為驚恐,不知道曾進的下一步準備如何做。

其中最擔心的自然是劉武周了,他以自己的妹妹為代價,換取了大將宋金剛的全力相助,此番出兵,一路勢如破竹,順利之極的打下了太原,正是意氣風發,欲問鼎天下之時,卻從天上降下了這麼一道驚雷。

劉武周雖然背後有突厥撐腰,現在軍中尚有突厥兵,但是這並不能給其帶來太大的信心,反而有些擔心,因此會惹來更大的災禍。因為流言之中有說,李閥之所以落的如此奇慘的下場,正是因為暗地裡勾結胡人。

劉武周息止了剛獲得太原之時的享樂心思,一方面加緊訓練兵馬,擴充實力,另一方面也在考慮自己的退路。宋金剛因為是此次劉、曾聯盟的主要“功臣”,故而他立時被劉武周從前線召了回來,向其細細的詢問曾進的情況,以便於應對。

宋金剛與劉武周見面之後,也是滿面的苦笑。顯而易見,對曾進擁有如此戰力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他現在是劉武周的妹夫,除了是將軍外,更是近人,這種時候,也不再避忌,直接說道。“主公,以現在地情勢看來,我們只有降曾進與降突厥兩條路可走了,想要再偏安一隅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劉武周默然無語,半晌問道。“依你看來,曾進的那支天兵天將有幾成可信?”

“十成!”宋金剛毫不猶豫,立時答道。

“這麼肯定?”劉武周頗為疑慮。

“長安乃是帝王之都,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城中又是糧草豐足,兵馬眾多,若非有此神兵。焉能在短短的兩個時辰之內將長安攻下? ”宋金剛平靜的述說著事實。但是停在劉武周的心裡,就讓其更加的惶恐了。

太原雖然是李閥地老巢,經營多年,但是各種防禦措施還是明顯比不過長安的,若是曾進發兵來取,恐怕自己也是難逃一死。金剛,依你之見,我們是降那一家為好呢?”劉武周忽然平靜了下來。面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宋金剛心中一動,當即答道,“主公若是雄心仍在,仍有窺視九鼎之志,便是降突厥為好。到時候利用完了,將其拋過一邊。而若是主公希望福澤綿綿,蔭及後人,還是降曾進為上,畢竟我們都是漢人!”

劉武周那溫和的雙眼不停的在宋金剛身上掃視而過,宋金剛平靜依舊,好一會兒,他開口道,“你說的對,我們畢竟都是漢人!我主意已定,決定歸降曾進。金剛,你上次曾與其簽過一次盟約,此番歸降事宜,還是有你前去較為妥當,你以為呢?”

“主公,我覺得我們暫時還不必著急!”宋金剛道,“曾進得長安之後,實力並未削減,反倒是大大地增強,值此大好時機,他並未大舉發兵,說明他也是不願意再打下去了,希望能夠安穩的接掌天下所有的統治之權,以我看來,就這兩日,曾進的使節就會到來,到得那時,主公還可以為自己的家族爭取更多地好處!”

劉武周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金剛看來不僅是吾之大將,更是吾之軍師啊!就依金剛所說的辦!”

劉武周這邊是惶恐焦慮,欲尋對策,而山​​東地知世郎府邸,卻是一片歡騰。

古往今來為何蒐集情報之人都要派人偽裝成下人,正是因為這些人的耳目最為靈通。自己家老爺與漢王結盟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自然對自己家主子的選擇欽佩不已,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也有了保證。

在王薄的書房之中。王薄與王魁介對座著,而且還是由王魁介坐在高位上,一個家族就是如此,家主代表著一切,王薄已經將家主之位傳給了王魁介,縱然他是王魁介地父親,也不能在此禮制上有所逾越。

不過現在的王薄可不在乎這個,滿面的笑意無論其再怎麼故作矜持也掩飾不住,額頭上現出了幾條深深的皺紋。他感嘆著道,“魁介啊,還是你當日做的對啊!若是當日為父一時糊塗,有了異心,恐怕今日我王家也會落得李閥同樣地下場啊!”

“父親嚴重了!”王魁介乃是有孝心之人,雖說禮不可廢,但是對其​​父親依舊還是很尊敬的,他很清楚,自己地父親能夠數十年縱橫不倒,那種老到,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現在息止了原先的念頭,自然再次恢復了旁觀者的心境,故而凡有什麼事情,他還是前來請示。此次,他便是來請示正式歸降曾進的事宜的,聯盟之舉,終究是不得長久的。

“魁介,方今中原天下,八成已經在漢王的麾下,剩下的只有三家了,我們,劉武周,羅藝!劉武周剛剛攻下太原,聲威正烈,又處在漢王於突厥之間,即便有心歸降,恐怕也要做做那待價而沽的手段。

羅藝,世代鎮守幽州,武功高強,兵法嫻熟,連突厥人也不敢輕犯,一向又與李閥親善。看起來似乎是不會滾順曾進,但實則不然,羅藝此人,對於華夷大防身為看重,定然是不會有投靠突厥人之心的,而剩下的選擇,也只有曾進了,不過脾氣肯定也是要鬧上一鬧的,為父斷定,他定然是最後一個投降的。

你向來與漢王親善,早有歸順之心,只是時機未到,不能遂你心願罷了!你若是現今搶了這第一個歸順的名頭,我王家定然會更近一步,王爵雖不可得,但是國公卻已經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王魁介本有此意,正所謂夜長夢多,若是遷延了時日,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如今聽自己父親的言語,更是心中大定,當即拜別了自己的父親,找來自己麾下的謀士,不過片刻,一封辭藻華麗,語言優美的歸順表便寫就了。

王魁介唯恐耽誤功夫,使得事情有了變數。立時將竇建德昔日送與自己父子的珍寶,以及自己的藏珍之中挑選出了最珍貴的寶物,帶了千餘軍將,即日起程,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長安。

事情的結果果然不出王薄所料,對於王魁介的這等行為,曾進是大為讚賞,不僅予以厚賜,還加封其為曾進麾下第一個國公——魯國公,如此厚愛,令得曾進麾下很多大臣都頗為嫉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是以一州之地歸降。

本來曾進的信使是應該早就出發的,但是鑑於這等歸降的諸侯,是定然要予以加封的,故而他更希望“第一個”的名頭,落在與自己親善之人的手裡,畢竟,此時之人,對於這種名頭,還是頗為看重的。

在加封王魁介的當天,崔絕秀與祖君彥兩大軍師便帶著曾進的旨意前往劉武周與羅藝的領地,此時天下大勢已經十分之明了,曾進相信,只要劉武周與羅藝不是什麼喪心病狂之人,就必定會接受自己的條件的,畢竟已經有了王魁介的例子在前,也在一定程度上安了他們的心。

若是如此,還不識抬舉,曾進雖不願意,但也不吝嗇再次使用一次天劍衛,給天下之人加深一次印象!

五日之後,崔絕秀飛鴿傳信,羅藝已經答應了歸順,不日即刻抵達長安。而令人驚詫的是距離長安更近的劉武周方面,祖君彥卻依然未曾有消息傳來。

曾進明白,意外之事還是出現了,他相信,劉武周是絕對不敢對祖君彥怎麼樣的,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突厥人插手了。曾進不知道,突厥人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與自己為敵?還是僅僅是想對自己進行一下試探?

但不論是什麼,曾進都不會容許他人在自己的面前挑釁!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21:48
第二百九十九章突厥暗流

時光回朔到三日之前,祖君彥帶領著自己的使團剛剛抵達太原。

劉武周雖然未曾親自出場,但是對祖君彥的歡迎儀式依舊頗為不小,迎接的負責人也是其麾下的第一大將宋金剛。在街道的一旁,兩個身形健碩挺拔,將漢人的文士服撐的緊繃的胡人混在人群之中,注視著逶迤前行的騎兵隊,臉上泛起了一抹冷笑。

當天晚上,在劉武周宴請祖君彥等一行人之後,各個大臣俱都散歸自己的府邸,祖君彥一行自然也回到了劉武周為他們安排的館舍休息。

祖君彥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讓侍女衝了一壺清茶,靜靜的思索著,此番前來勸降劉武周,看似簡單,但卻並非是十拿十穩,因為,這其中夾雜了突厥人的關係。此時月上高天,群星閃爍,環境也頗為清雅,正適合思考,故而他希望自己能夠考量的更加周全一些,在翌日可以與劉武周一舉談成,使得突厥人沒有太多的時間作梗。

祖君彥就這麼品著香茗,望著星空,在這種環境之下,他的思緒彷彿一下子被打開了,種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的湧動出來,他開始在自己的腦子裡規劃,籌謀,當月亮漸漸升至中天,他終於完成了自己的思考,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正當祖君彥準備會臥室休息之時,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風聲,那種聲響很熟悉,只在剎那間,祖君彥便想到了,這是夜行人在風中奔行的聲音。他並非是那種單純的書生,武藝也是頗為不弱,當年在李密麾下之時,也沒有少主持這種在黑夜裡進行暗殺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給算計了,應該不是劉武周,通過今晚的晚宴,祖君彥可以斷定,劉武周絕對沒有這樣的膽子。

他立時吩咐負責守衛自己的天劍衛帶自己上天,並令其中一人準備迎戰。不過似乎是有些晚了,那些黑衣人顯然都是頗為精擅暗殺的好手,排成一定地陣勢,腳下踏著一定的步伐,揮舞著手中的刀槍。殺向了隨自己前來的使團的成員!

整個過程,雖然繁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聲,不論是殺人,還是被人殺。一切都在無聲之中進行。祖君彥在半空之中看著自己的屬下這樣被屠殺著,卻又無能為力,心中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窩囊。

“軍師。現在我們該如何做?是不是先回去向漢王禀明此事?”其中一個天劍衛看著地下地情形,也是窩火的緊,滿面的戾殺之氣。

“不急,如此回去,也顯得我們太沒有本事了,即便是漢王不責怪我們,我們也會被其他的同僚所恥笑!”祖君彥搖了搖頭“我們等,我想。這裡的事情,劉武周很可能是不清楚地,我們還有機會!況且,時間稍一耽擱,漢王也會覺察到其中的不對的!”

下面的殺戮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此番隨祖君彥前來的人也沒有多少,不過五百餘罷了!這些人完成了自己地任務之後。又放了一把火,而後便撤走了,不過撤的時候也不是一起撤走,而是分散成了數十個小組,向太原城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讓有心跟踪地祖君彥也沒有了辦法!

不過祖君彥依舊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因為這些殺手的招法很是單一,多為劈砍之技,卻偏偏有妙不可言!身材也多高大威猛,祖君彥幾乎立刻就可以斷定,這些人是草原上的胡人,更確切的說,是草原上的突厥人,只是不知道此番行動的指揮者是突厥的哪路高手,如此的利索。

在太原北城地一個小宅子裡,一個面目剛硬,身材偉岸的青年之人跪在地上,高坐於主位之上的是一個更加年輕的男子,樣貌頗為俊秀,正在撫摸著一桿長槍。那動作之輕柔,就彷佛是在撫摸自己心愛之人的肌膚。

好一會兒,那清秀地年輕人才將長槍放在一旁,望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鐵雄,你一回來就跪在地上,可是事情沒辦成嗎?”

“請王子降罪!此番雖然將使團中地隨員以及護衛斬殺一空,但是卻並未找到正使祖君彥!”跪在地上之人叫慕鐵雄,在草原上有悍獅的稱謂,但此刻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卻是連頭也不敢抬。

“沒有找到人?真是太有意思了!不知道這是曾進給祖君彥這個軍師的特別保護呢?還是劉武周這個傢伙的佈置?”這個所謂的王子名叫突利,也不是一般人,功法得到過武尊畢玄以及魔帥趙德言的親自指點。他在屋子裡踱著腳步,自言自語著,好一會兒,方才大笑著道,“管他那麼多呢,反正這件事要算起來,也必定是算到頡利可汗的頭上!起來吧,鐵雄,這次本王子是不會怪你的!”

“多謝王子!”慕鐵雄連磕了幾個頭,方才站了起來,陪侍在突利王子的身邊,接著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繼續追殺?”

“不!”突利王子搖了搖頭,“那祖君彥也是中原俊傑之一,智謀多端,若是出手太多,恐被其窺出馬腳來,現在的狀況雖然有些不太如意,但也不錯了,時間還有長,我們也不必著急!”

頓了頓,突利王子又道,“這些日子,你務必要約束好你的部下,不能讓他們出來,免得被劉武周發現,他手下的那個宋金剛,可是一個厲害之極的人物!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夠穩勝於他!”

“我們如此做,豈不是半途而廢了?”慕鐵雄脾氣有些直,有些堅持的說道,“如今這點事情,恐怕未必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啊!中原不亂,我草原如何能夠興盛?”

突利冷冷的望了慕鐵雄一眼,道,“你執行命令也就是了!”他心中想的卻是,若是突厥不亂,自己如何才能趁勢而起,奪得突厥大權呢?

慕鐵雄對於突利王子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違抗的,乖乖的去執行命令去了。

那館舍上空漫天的大火自然是引起了夜間巡查的軍隊的注意,一邊向上面報告,另一方面則趕快進行救火,但是由於火勢太大,當撲滅之時,天已經朦朦亮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劉武周自然是甚為惱怒,知道有人存心離間自己與曾進的關係,讓自己不能順利的降順曾進。至於作案之人為何,他根本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草原上的突厥人。

自己此番前來攻打太原,突厥的頡利可汗也特地派來了一千精騎為自己助陣,自己身為突厥人封賜的定楊可汗,再加上突厥日益強大,他也不敢違抗,以免得罪了之後麻煩。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若非在事後的館舍殘跡搜索之上發現,祖君彥這個領頭之人很有可能沒有死,他恐怕也只能據城死守了。

但是而今的情況也很複雜,他身為突厥人封賜之人,過往與突厥人過從甚密,自己手下之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突厥人的奸細,就連他也不清楚,更何況他也沒有證據這件事就是突厥兵將所謂,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沒法子對那突厥騎兵出手。

劉武周只能嚴令封鎖城門,派兵在太原城內做做大肆搜索的樣子,表現出一個姿態,好給曾進方面一個交代,暫時拖著,自己則與宋金剛等一批在後期投效自己的人進行秘密商議,看看應該怎麼辦?

宋金剛雖然建議他對城中的那些突厥兵將施以雷霆手段,以此來向曾進表明心跡,再上表投誠,則不僅不失公侯之位,尚還會留下一個好名聲!但是劉武周卻不敢一下子做的那麼絕,他還想看一下來自於江南的反應,否則,若是貿然為之,而一旦曾進震怒,自己便連絲毫的退路都沒有了。

祖君彥在看了劉武周的後續反應之後,信心也不是那麼足了,也不敢再貿然現身,與劉武周相見,只能與那幾個天劍衛一起,潛伏在城外,等待著自家漢王的反應。如果是大動干戈也就罷了,再也沒有他出手的餘地,他也就只能心甘情願的陪居在四大軍師的末席了。

但若是曾進只是派了一些援軍,還是希望以和平的手段解決劉武周政權,那麼他依然還有翻盤的機會!在他看來,後者的可能性很大,他雖然歸順曾進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對曾進的性格卻也有些了解,自家的那個漢王看似心冷如鐵,但卻實實在在可以稱得上仁君!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