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0980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30
第二百五十章官子(下)

世充的步軍忽然騷亂了起來,“裴”、“秦”、“羅高高的豎了起來,三支人馬猶如三支鑽頭,狠狠的紮進了王世充後隊的人馬之中。

在三面大旗的指引之下,三支兵馬宛若歸山猛虎、入海蛟龍,這猛然一發力,竟然將王世充的人馬殺的節節敗退,畢竟,這些步卒不比騎兵,有馬匹代步,急行軍了一個時辰,早就十分的疲憊了,不曾休息,又直接投入了偷襲戰之中。

而裴仁基、秦瓊、羅士信的兵馬都是養足了精力的人,事先又有了些準備,之前之所以一直被王世充的人馬壓著打,不過是三人在暗中執行曾進留下的命令罷了!但曾進要的並不是王世充大勝,所以三人就選擇了在這個當口開始突襲,以消滅王世充的有生力量。

如此聲勢,李密自然不會看不見,立時大喜,心中如念電轉,思索著今晚還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反敗為勝。此時王世充已然入了騎兵的重重包圍之中,任李密身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在這萬軍從中斬了王世充這個敵將的首級。

既然斬首計劃已然不可行,李密自然就選擇了和自己的親信一同退往裴仁基的軍中,準備重整隊伍。

很快,李密等人就與裴仁基會合到了一處,身邊有了數千兵馬以為衛護,李密的心立時鎮定了下來,他接著發出軍令,將秦瓊、羅士信兩人的兵馬也召集到了一起,合為一路,約有**千人,算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當李密在坐著這些努力的時候。王世充也並沒有閒著,他與李密交鋒不下四十次,深知李密的陰狠堅韌,明白打蛇不死,必遭蛇噬。故而對其並沒有多加理會,而是繼續以斬殺李密的精銳力量為主。

王世充更加明白另一個道理:當兩者地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之時。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論其玩陰謀,他自認不是李密的敵手,所以他就要以絕對的優勢將李密斬殺於此。

當李密收整了手中的力量之後,他也已經將李密最精銳的中軍給殺了一個通透,至此。李密伏於此地的四万精銳,十成已經去了六成。

而王世充地兵馬損傷甚微,不過折損了兩千來人罷了。保有戰力的還有兩萬五千人,幾乎是李密存餘兵馬的三倍,他相信,此戰必勝。

王世充端坐於馬上,長槍斜指向李密,意氣風發的說道,“李密小兒,今日就是你的授首之日!”

“主公,你還是先撤吧!此戰我們已經沒有絲毫地勝算了!”裴仁基來到李密面前。慷慨陳詞。“我們會在此地拖住王世充,主公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前往王君廓的大營。然後再以優勢兵力前來解救我們!”

秦瓊與羅士信渾身浴血。看起來十分地狼狽。二人也同聲附和裴仁基的話,“主公。此戰王世充是將他所有的籌碼都賭上了,只要主公出去,領兵殲滅了他這只力量,洛陽唾手可得!”

李密正有此意,聞聽三人如此說,當即應了下來,溫言撫慰了三將,保證迅速發兵來救,而後望瞭望王世充,就帶領著自己的一干心腹和挑選出來的百餘名護衛撤走了。

王世充雖然惱怒,但是此時他的兵馬已然與李密的兵馬膠著在了一起,跟本難以抽調大批力量追擊,但是如果派兵少了,就憑李密身邊的一眾高手,根本就是於事無補。憤恨之下,他只好將全部的力量壓在了對付裴仁基等人身上。

隨著他地軍令地不斷下達,步兵開始向兩旁分開,鐵騎滾滾向裴仁基三人的兵馬壓了過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蕩平李密手下這最後地抵抗力量,而後就可以高枕無憂地追殺李密了。

騎兵的力量是恐怖地,但是對於裴仁基、秦瓊、羅士信等早有準備的人來說,效果卻也並不太明顯。戰鬥進入了血腥而無聊的消耗戰之中。

王世充經過了剛才晁公措的偷襲,謹慎了許多,一直處於戰陣之中,不在親臨第一線衝殺了。

他看著戰場上形勢的變化對自己越來越有利,禁不住喜上眉梢,然而他卻未曾發現,他身後一個騎兵,卻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烏黑狹長的細劍,沿著一道極其玄妙的軌跡,

他的后腰。

由於細劍刺出之時沒有絲毫的破風之聲,所以當旁邊的士兵大喊著“主公小心”之時,王世充還茫然無所知,不過他還是本能的將身軀往左側傾斜了一下。

刺客明顯是一個劍道上的高手,在萬軍之中刺殺,對於反應過來的騎兵揮舞過來的兵器渾不在意,劍勢順勢一遍,繼續以那異常平穩但絕對快速絕倫的速度刺出。

“嗤——”一聲極其細微的刺響,細劍刺入了王世充的右腎。他手腕翻轉,順勢一攪,在王世充的慘呼尚未出口之時便抽劍而退,而後灑出點點劍芒,將刺向他的兵器格擋了開去。刺客身法輕盈的如同一隻狸貓,剎那間自馬鞍上騰了起來,在王世充扭頭的一剎那間,又給他補了一劍,這一劍,直接貫穿了王世充的咽喉,鐵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他於空中高呼:“王世充死啦!”而後身形幻現了幾次,就湮沒於軍陣之中,任誰也找不到他了。

這些騎兵親眼見證了自己的統帥的死亡,一時之間,似乎有些懵了,大好的形勢瞬間逆轉。

裴仁基、秦瓊、羅士信都是些什麼人,對戰場形勢的變化都十分的關注,如此好機會又怎麼會錯過?再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全,親臨一線,引領者麾下的將士猛攻王世充的軍馬。

大好的形勢似乎在一瞬間逆轉了,本來的獵人一下子掉了個個,似乎變成了獵物。王世充的死,對軍心士氣的影響太大了,本來的一支利箭似乎剎那間成為了一盤散沙。

方才偷襲李密營寨時的興奮之情一下子似乎全消退了,之前趕路的疲憊因為勝利的喜悅給沖淡了,但是現在似乎又在一瞬間都回來了。手中的刀槍似乎沉重了許多,揮舞起來也沒有那麼有力了。

恰恰相反,裴仁基等人的兵馬因為時機的問題蓄力已久,卻因主將的強令不得不壓制著,而今全力猛攻,生力軍的好處就顯示了出來。在裴行儼、秦瓊、羅士信三個猛將的帶領下,瓦崗軍迅速的將失去了主帥的洛陽軍分割成了三塊,進行著廝殺。

失去了主帥的領導,攻守之勢易主,在抵抗了一陣子之後,洛陽軍終於抵受不住,開始了潰散、逃跑,當老將裴仁基喊出“降者不殺”的口號之後,勝利的天平終於穩穩的向瓦崗軍一方傾斜。

裴仁基等人收攏山谷中的殘兵敗將,都不禁對曾進的算計佩服不已,只是這些訓練有素的兵馬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未免有些不值!

“老將軍,你覺得如果李密知道了這裡現如今的情況,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務的秦瓊顯得十分的輕鬆,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裴仁基尚未答話,裴行儼卻已經搶著答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氣的肺都要炸了!”他還年輕,對於跟隨著一個前途更加遠大的主子並沒有太大的抵觸。

裴仁基忽然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李密並未薄待於我們,如果可能的話,你我是不是一起進言,讓漢王饒了李密一命!”裴仁基卻是一個注重恩情的人,李密對其信重有加,他雖然為了自己以及兒子將來,轉投了曾進,但是對李密卻依然有一份情誼。

他話語剛落,旁邊卻傳來了一聲冷哼。裴仁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羅士信。羅士信面上露出了冷笑,輕輕的問了一句話,“老將軍以為,李密此番撤離之後,會發兵回來救我們嗎?”

裴仁基張口慾出“當然”二字,但是話到了喉嚨,卻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雖重情,但是對李密的性格也頗為了解,知道李密回到軍中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援救自己一干人等,而是發兵攻取已經成為空城的偃師。

在李密的心裡,肯定已經當自己等人是個死人了,他說那番話,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浴血拼殺,好將王世充的兵馬多拖延一段時間罷了!

見裴仁基默然不語,羅士信冷聲道,“所以,我們並不欠李密什麼!他會有什麼結局,就看他的造化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31
第二百五十一章螳螂捕蟬,虎豹揚威

任何一個諸侯的成功都非是偶然,而有著其特殊的原因,李密與王世充雖然都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卻都不是庸碌之主。想要通過一場戰役就將二人的地盤兒全盤接收過去,縱然是曾進,也沒有報這樣的希望,因此,他為二人準備的都是連環殺招。

就在王世充帥騎兵攻擊李密的營盤不久之後,還有兩個場戰役打響了,一個就在離山穀不遠的平原之上,另一個則是在洛陽城。

先說平原之上。王君廓、樊文超、陳智略三人奉李密將令,率領六萬新兵於偃師城外的平原上紮營,作為正兵,抵擋王世充的第一波攻擊。說白了,也就是誘餌!

樊文超、陳智略都是久隨李密的老人了,忠心耿耿,自然是毫無意見,但是對於一心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王君廓來說,卻有些不滿,但是李密雖頗為看重於他,但是卻並未將其視為心腹,所以,他作為新降之將,也勉強答應了下來。

三人在山谷外的平原上紮下了營盤,暗中與李密的精兵成犄角之勢,便於相互支援。

王君廓睡得正香之時,忽然親兵來報,說瓦崗密寨似乎有變。他立時驚醒了起來,穿好征衣,出外查看。而此時,樊文超與陳智略二人也已趕了過來,原來,他們也是被自己的親兵叫起來的。

他們站到一個地勢略高的地方查看,發現瓦崗密寨所在的山谷的上空紅光一閃一閃的,似乎起了大火,心中登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君廓面貌雖略顯得粗豪了些,但是卻是一個心思十分縝密的人,用兵頗有章法,守如山岳,動如雷霆!他認為此時境況不明。理應按兵不動,以觀形勢之後續變化。

但是樊文超與陳智略二人卻是李密的死忠分子,非要發兵去救。二人都為李密舊人,瓦崗軍老將,而王君廓卻是新人,李密麾下新、舊將之間地關係本來就不太好,此時一見王君廓不願意。登時以為王君廓心懷不軌。

王君廓見二人凶光灼灼,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隱約透露出了一分殺氣,立時明白二人起了疑心,他知道自己是爭不過二人的,為保小命。馬上改換了態度,表示同意二人的意見。樊文超與陳智略二人也暫時止了殺

不過二人合為一體,自然是不會再讓王君廓做全軍的主帥了,因此,三人就以樊文超為首。整軍前往密谷救援。

往前走,他們看到的山谷火光也就更加明顯了,甚至隱約間都能感受的到有一股熾熱撲面而來。

樊文超與陳智略救主心切。不停地催令加快速度。如此一來,前軍幾乎都挨著斥候兵的屁股了。斥候幾乎等於形同虛設。不過三位主將儘管都明白這個情況,但是都沒有開口制止。

樊文超與陳智略是壓根就沒想到還會有什麼能夠撼動自己的力量,而王君廓則是肚量略小,還在記恨之前的事,也懶得開

大抵人倒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件小小地疏忽就足以葬送全軍,李密如此。他的部下亦如是。

當前軍的一部分人馬攀上山峰,發現了那密密麻麻的伏兵之時,已經晚了。

王玄恕率領著那一千精騎,宛如一陣狂風,裹挾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向下狂飆突進。瓦崗軍這些新嫩之兵,哪裡能夠抵擋王世充精心訓練出來地如虎似狼的精兵。猶如一塊布,被刀劈成了兩半。

楊公卿得勢不饒人,指揮著大隊人馬,沿著王玄恕撕開的裂縫,直搗樊文超地中軍所在。

樊文超、陳智略、王君廓都是血戰拼殺出來的將領,初始之時雖然有些驚慌,但當他們看到對方的兵馬也不全是精銳,且人數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半之時,登時鎮定了下來,不停的發出將令。

一方面,阻止自己的親兵等最精銳的人馬前往第一線抵擋王玄恕與楊公卿的第一波攻勢,另一方面,則命令被撕開地人馬開始向內里合圍,力爭將楊公卿等人困死在這裡,可能的話就全部殲滅,即便不行也要讓其元氣大傷。

楊公卿一方勝在士氣如虹,又是以逸待勞,故而衝鋒起來十分的勇猛,而樊文超一方則勝在人多勢眾,韌勁渾厚,後勁綿綿。

若然楊公卿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衝破了樊文超親兵的阻隔,殺透了中軍,則勝券在他,反之,若時間一長,則定然是兵多將廣的瓦崗軍勝利。

但是,樊文超等人雖通曉此理,但是卻不能依賴此法,因為他們此行地目的,非是為了殲滅楊公卿部,而是為了救援自己地主子李密。

當他們看到楊公卿於此設伏,並誓死拼殺之時,就已經明白,定然是詐傷的王世充本人,親自前去襲擊李密的營寨了。

刀槍劍戟的碰撞之聲,響徹了夜空,血腥殺氣,瀰漫了大地。

自天空俯瞰大地,兩軍相爭的情況,就如同切西瓜一般,楊公卿軍鋒銳如刀,直入中宮,但是樊文超軍的西瓜皮實在是太厚,沒有一時半會兒也實在難以切的開。

瓦崗軍與洛陽軍打的正烈,誰也沒有註意到,夜空之中,卻飄著一個人。此人正是曾進,他靜靜地懸浮於空中,俯瞰著大地,觀察著二者之間形勢的變化。

待楊公卿快要一鼓作氣,將西瓜切開之時,曾進眼光爆亮,彷彿夜空之中多了兩顆星辰。他雙手平伸,左手射出了一道白色劍氣,右手則射出了一道黑色劍氣,兩道手指粗細的劍氣在曾進的指揮下,不停的吞吐吸納著天地元氣,壯大著自己。

當兩股劍氣都變成手腕粗細之時,曾進雙眸異光閃過,兩相交纏起來,絞成一股,蠕動了起來,迅速的化成了一直黑白花紋相間的斑斕猛虎。

猛虎張開大嘴,無聲的咆哮了起來,持續了僅僅片刻,便炸裂了開來,分成了四股,又凝成了四個大字——虎豹揚威,高懸於夜空之上,熠熠生輝。

這幕奇景儘管交戰的雙方都沒有欣賞到,但是隱於密林之間,時刻注意的沈落雁等人卻是看到了,儘管他們早已經深知曾進的神奇,但是看到這幕景象,已然覺得不可思議。

沈落雁畢竟是曾進的枕邊之人,又是智謀深遠的一代軍師,剎那間便鎮定了下來,冷聲下令道:“虎豹騎出擊,部分瓦崗軍還是洛陽軍,攔路者,格殺毋論!”

“是!”此番前來的虎豹騎副將馬鵬飛,早就盼著上陣殺敵的這一天了,回答的甚為興奮,而後一催坐下猛虎,大吼道,“兄弟們,出擊! ”

一千五百虎豹騎輕盈無比的衝出了密林,虎豹的矯健根本就無視那些林木的阻礙,不待主人下令,就自動的規避了過去。

虎豹騎的奔行速度雖快,但是卻並不像馬匹一般蹄聲震動如雷,聲勢浩大,因此,正面相對的洛陽軍騎兵,直到發現自己的坐騎行動速度減慢,似乎有些畏懼不前時,方才發現這只詭異的猛獸騎兵。

馬鵬飛一聲號令,“嗷——”一千五百頭虎豹同聲吼出了它們震懾百獸,傲視山林的嘯聲。

王玄恕本來還大喜,以為自己的同盟軍前來助陣來了,這吼聲一出,忽然發現自己**的馬匹禁錮鬆軟,頭向下一栽,跪了下來。若非是他自幼習武,功底不錯,就這一下,他非自己摔下馬來,被亂刀砍死不可。

非獨於他,他麾下所有的騎兵都是如此,只不過他們可沒有王玄恕這份兒本事,紛紛掉落馬來,被瓦崗軍的小兵揀了個大便宜。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七八件兵器上前招呼,剎那間,死傷八成。要知道,方才一路衝殺,損傷的也不到百人啊!

虎豹騎腳下不停,直直殺入了軍陣之中,這些真正的虎狼之兵,威懾力遠遠大於實質的殺傷力量,一路前衝,馬鵬飛等軍將手中兵器根本就未曾染上多少血,因為很多人直接就被被嚇的癱倒在地上,兵器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楊公卿距離虎豹騎尚遠,因此,吼聲對其坐騎的影響力並不太強,但是虎豹騎的威力仍舊讓其膽顫心驚,尤其是當他看到虎豹騎不分“敵我”,對洛陽軍與瓦崗軍“一視同仁”,統統擊殺之時,他就明白了曾進的圖謀,自己一方,中了曾進的計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32
第二百五十二章宇文傷

此時場面是亂成一團,楊公卿此時就是想要收整部隊也很難了。外圍的瓦崗軍在包圍絞殺洛陽軍,中宮的洛陽軍在突擊瓦崗軍的中軍,而後來的虎豹騎則是不分敵友,犯是擋在他路上的人一概絞殺。

這種情形,樊文超、陳智略、王君廓自然也看到了,也明白自己是中了算計了,三人距離楊公卿所在之地不遠,由於雙方主將的踟躕,兩方在中宮角力的勁頭兒已經沒有方才那樣足了,雖然戰鬥仍然在繼續,但是卻已然沒有了交戰之初那般的慘烈。

樊文超等人與楊公卿此時都已經沒有了在繼續戰鬥下去的想法,如果繼續下去,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兩虎相爭,便宜了那個卞莊了。

雙方主將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呼喝起了身邊的兵馬,竭力的約束起了自己的部下,退出攻擊的狀態,開始凝成一團,準備防守!

只是算盤打的雖好,但是曾進千辛萬苦某就的這種局面,又豈會任他們破壞?

曾進一聲冷笑,於高空信手一指,“虎豹揚威”這四個黑白相間的大字,宛如流星下墜一般,在空中劃過四道光線,無聲無息的,向地面落了下去。目標直指楊公卿、樊文超、陳智略、王君廓這兩軍的四位主將。

這四位將軍正忙於收攏軍隊,哪裡會想到“禍從天上來!”當他們身邊的親兵中有人無意間發現這幕奇景,而後向自己的主將報告時,卻已經晚了。

四枚大字早在半空中就重新化為了四道劍氣,速度當真有如急電奔雷,四位將軍抬起頭,只看見一道奇光當頭劈下,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劍氣就已經臨身。

四人身邊的親兵親眼看著自己的將軍。被來自天上的一道“雷霆”給擊中之後,呆了一呆,繼而全身的皮肉宛如脫衣一般,從骨架上面全部剝離了下來,僅剩下一具骨架在那裡矗立著。

之所以會產生如許的效果,是因為曾進在那四道劍氣之中附加了自己地解牛劍意。此亦為震懾之舉。虎豹騎雖然精銳,但是畢竟人數過少。以小博大,借天之力進行威懾,方才是上善之策。

果不其然,看到這幕情景的親兵一時間都驚呆了,真以為自己的主將得罪了上天。一時間心中頗為徬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迷信的力量在有些時候,是無窮的!這種情緒,以四位將軍的親兵為核心,迅速之極的向四圍蔓延開去。有地人甚至在虎豹騎的鋼刀劈下之時,都沒有想過要躲上一躲。

曾進對自己造成的這一幕十分的滿意,知道此地大局已定。立時又彈出了一道劍氣,告知沈落雁前來收拾殘局,自己則飛往山林之間,去看另一場好戲了。

原來,方才他收到了來自於山谷之中的信號,李密已然逃逸,準備前往外面地大營。曾進十分的自信,李密想要從另一面的山坡繞出來。絕對不可能!

李密從山谷的另一側撤離,隨身的百多人盡皆是自己地最心腹之人。而且都是武道上一等一的高手,且不說那晁公措、師妃暄、符真、符彥等人,即便是隨行的護衛,拉到江湖之上。那也是能叫地上號,排的上座次的人。

因此。李密頗為自信,即便是王世充拍數千精兵前來堵截追殺,這些人也絕對能夠護衛著他殺透重圍,到達外面的軍營。

因此,此番撤離,他雖然極度惱火,但是為了不讓這些追隨者失望,依舊臉上掛著微笑,展現著自己鎮定自若的氣度。

不過走了沒多久,剛剛出了一片小山林,他的表演就再也繼續不下去了。李密,以及他所有的部下都停了下來,這一切,只因為一個人。

一個白衣勝雪、長髮披散、腰佩長刀的人!

他就那麼自在地佇立在一塊巨石之上,背對著眾人,彷彿是在觀那山河大地之景色!儘管如此,但是李密等人依舊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底細——天刀宋缺!

天刀宋缺,一個被天下習武之人仰望的頂峰,十數年前,就已經與“散真人”寧道奇、宇文閥主宇文傷並稱為中原三大宗師!若非是其性情過於霸道無情,不近人意,恐怕排名還會更高。

不久之前於川中刀斬滅情道宗主“天君”席應,再一次的續寫了他那不敗的刀道神話!如此人物,突然出現在自己地面前,李密可不會認為這是偶然,尤其是在宋閥加入了曾進的麾下之後。

“你來晚了!”宋缺緩緩地轉過了身來,剛硬冷峻的面容更加突出了他的氣勢,一雙朗目並未望向李密,而是直直的盯著晁公措,這個南海派的太上掌門!

李密油然產生了一種憤怒,自他入瓦崗一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這麼無視著,儘管他明白,自己絕對不是宋缺的對手!他冷哼了一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背信棄義的宋閥主啊!怎麼,而今親自做起走狗來了?”

李密在看到宋缺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今夜之事再難善了,所以嘴上絲毫不留情,希望能夠對宋缺的心神產生一絲影響。

可惜,如此伎倆又怎能撼動宋缺的心神,宋缺根本就不屑於回答,他開口道,“晁兄與我共同闢處南疆,卻始終緣慳一面,而今能在中原大地相遇,實在是可喜!雖說我的那個女婿希望招攬於你,但是你依然需要在我的刀下走過一遭才行!”

“果然不愧是天刀,狂傲不減當年!”晁公措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從宋缺的口中明白了自己的門下弟子不會有事,立時冷聲回道,“不過,我倒是擔心你那個女婿在你傷殘的情況之下,會不會食言而肥?”

他喝令自己的門下不得妄動,身形當先一縱,飛入了山林之中,宋缺望了師妃暄一眼,也騰身而起,追了上去。

李密與徐世績、祖君彥等一干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如此輕易的就過關了?他們心中雖希望是事實,但是也明白,願望往往同現實是截然相反的。

但是看這個形勢,附近是絕對不可能埋伏有大軍的,否則,絕對不可能瞞得過自己身邊這麼多的大將的眼睛!

曾進到底會如何對付自己?李密正在想著,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清冷悅耳的聲音,“還潛藏有一個人!”他一看,原來是師妃暄。

師妃暄話語剛落,就有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哈、哈、哈……賢侄女果然有幾分手段啊!”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方才宋缺的落腳之地,赫然又站著一個人,看年紀已然不小,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

此人面帶笑容,較之宋缺的冷硬大不相同。李密卻是不認識這個人,他本想說兩聲場面話,但尚未開口,就被那老頭兒的話給噎了回去。

“我此行只為取李密項上人頭,與其他人無干!若想活命,便可自去,當然,若是想要歸降江南,自然更好!”

在場之人中,數王伯當對李密最為忠心,當下大怒,大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敢如此猖狂?”一個縱躍,手中雙尖軟矛便朝其扎了過去,直指咽喉要害。

那老頭笑瞇瞇的,紋絲不動,眼睜睜的看著矛尖向自己捅來,看起來像個傻大膽。但是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人會這麼看,李密也在猜測著他的來歷。

王伯當在初始之時,還留了幾分力,準備隨時變招!可見其不閃不躲,卻著實惱怒,登時將手上的力氣運足了九成,狠狠的紮了下去。

孰料,這不加力還好,一加力,反倒覺得前方的空氣似乎陡然緊實了起來,阻力甚強,遇此情況,王伯當本能的再次催動內勁,這一使勁兒,不僅槍更加的難以向前催動,便是他的人,也覺得難以前進了。

那老頭兒的表情絲毫未變,但是王伯當卻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氣都朝他擠壓了過來。若是平時,他身遭的天地元氣能有如此稠密,他定然是欣喜若狂,因為這有助於他功力的增長。

但是此時,濃密的元氣封死了他身周的每一分空間,他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骨骼在“呲”作響,似乎都要粉碎了,巨大的痛苦讓他有些發狂,但是卻有偏偏喊不出一點聲音。

不過片刻,王伯當便癱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李密等高手甚至可以看出,他的內臟,都已經化為肉糜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33
第二百五十三章李密隕落

王伯當好歹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但是卻連讓面前這個老頭兒出手都辦不到,這是何等的境界?

元氣的波動,高明如李密、師妃暄等人自然是可以看出來的,這種手段,只有那超脫了先天之境,入了天道的人方才能夠掌握!他們雖然都已經是先天極境的高手,距離天道之境看似只差半步,但這半步之差,就有如天壤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那老頭兒依舊是笑瞇瞇的,一點兒都不著急,彷彿一隻久不出手的老貓,突然抓住了一隻耗子,不,是一群耗子,自然是要玩兒一玩兒的。

宇文傷雖然不像宋缺那樣的不近人情,但是卻也不是什麼善茬儿,王伯當出言不遜,他自然不會太客氣。

“前輩應該就是宇文老閥主吧!”師妃暄向前行了幾步,身姿優雅自如,似乎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正是!你師傅這些年過的還不錯吧!”宇文傷點了點頭,眼眸之中似乎劃過幾許煙嵐,笑容收斂,一時間似乎顯得有些落寞。

“多謝前輩掛懷,師傅這些年一直在靜齋清修,過的很好!”師妃暄回道。

宇文傷臉上聞此,重新露出了微笑,道,“你的天分不錯,如今的修為也很不錯,未來之成就,定然在你師傅之上!”繼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入世修行,還得選好道路,否則,……”頓了一頓,繼續道,“想必你也清楚,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謹受教!”師妃暄躬身行了一禮。道,“晚輩知道該如何做!”

李密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兩個人無視,儘管兩個人是兩大門閥的閥主,又是天道級別的高手,但是依然讓他怒火沖天。

想當初,他如日中天之時,李淵、竇建德、杜伏威等等天下諸侯盡皆俯首。發密信前來示好,表示願意臣服在自己的麾下。那宋缺也曾因此而主動請求聯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娶他的女兒為妻。

哪裡想到,自己而今不過是敗了一仗而已,自己尚有數十萬大軍。尚有幾十座城池,依然有反敗為勝的能力,但卻如此遭人輕視.

李密地臉已經完全的陰沉了下來,但是他此時卻也不敢出言不遜,王伯當的前車之鑑就在他的眼前。他雖自認功力比王伯當高出許多。但是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在宇文傷手中撐過幾招!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之中推演著而今的形勢變化,為自己求取一線生機。只要自己能夠回到大軍之中,就依舊是天下萬民敬仰的魏公。

他眼睛雖然直視著宇文傷,但是眼角的余光卻在掃視著附近地地勢,為自己的逃離選擇退路。

“李密,老夫承認你以前是個人物,但是如今卻已是末日黃花,不用在動什麼心思了,在老夫面前。你以為你還有什麼逃走的可能嗎?”宇文傷忽然眼光一凝,冷聲道。

李密發覺宇文傷眼中光芒有異,心中立時警覺。果不其然,他再次感到了天地元氣的波動,不過這次身臨其境。較之剛才觀察王伯當,感觸更加深了。

他在天地元氣禁閉的空間障壁尚未有合圍之時。體內氣勁狂催,他威震天下地地霸拳立時輪番轟出,“嘭、嘭、嘭、嘭”,李密的四拳絲毫不差的轟在了自己身前的某個點上。

一聲微不可聞的“噗”聲,李密覺得自己身遭那恐怖地壓力立時弱了不少,他不敢在遲疑,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形向後挪移,他相信,即便是天道高手,對天地元氣地操控也是有其限度的。

他接著手一揮,大聲喝令道,“全部給我上,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能夠隨行李密撤離的自然都是李密絕對相信的心腹之人,或者是對其絕對忠心的死士。在李密的命令下達的剎那,徐世績、祖君彥、符真、符彥等幾個先天高手立時帶領著百多名護衛飛身撲向宇文傷。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依照李密地命令,除了師妃暄按兵不動之外,還有二十餘個南海派弟子因為方才自己的祖師的話,並未動手,而是選擇了留在原地。他們不過是新近隨著晁公措前來相助李密的,對李密的忠心還並不甚強。

李密望著這些人,冷哼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他知道,此時並不適合再和南海派鬧翻,故而目光就望向了師妃暄。

兩人四目相對,師妃暄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李密登時大喜,如此一來,自己這一邊倒也並非是沒有勝算!

儘管有百多人一同圍攻,宇文傷依然從容依舊。腳下連動都沒有動。左手背負,右手隨意的在身前一抓,空氣中地天地元氣立時凝成了一股,彷彿一條靈蛇一般,環繞在他的身周,為他撐起了足足一丈有餘的空間,將所有遞向他的兵器都擋在了外圍。

宇文傷的感應力之強,天下間也是有數的,從攻擊力道的不同,立時知曉了誰是李密的死忠分子,不用留情,那些是心中踟躕,可以爭取過來的人。

讓他感到頗為詫異的是,祖君彥、符真、符彥,李密麾下的三員大將,出手雖然勁風四溢,聲勢驚人,但是實質的殺傷力卻並不太強,反倒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功力雖然在他看來不值一提,但是卻都是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將自己的生死置之於度外。他了然了形勢,立時不再留手,宇文閥的家傳絕學冰玄勁立時轟出。在於曾進進行交流過後,他就將自己體內的冰玄勁氣凝成如同劍氣一般的實質,可稱為冰玄劍氣了。他的冰玄劍氣不僅靈活依舊,殺傷力更是直線上升。

隨著宇文傷冰玄劍氣的擊出,宇文傷身邊空間的溫度驟降,彷彿剎那間便從萬物勃發的春季變成了冰寒酷冷的嚴冬。此時空氣中迷濛的水汽盡皆化為了實質的冰棱,宇文傷張開了自己的寒冰氣場,控制著這些冰棱洞穿著李密手下的身體。

短短的幾合,就有二十餘人被這些棱刃給切割的體無完膚。宇文傷彷彿一點兒都不著急,也不擔心李密逃走,隨著圍攻之人的減少,也在減少著劍氣和棱刃的數量。

李密何嘗不願意丟下自己的部下逃走,但是看宇文傷這般輕鬆的態勢,隨時都可以撇下他們,抽身去追自己,而自己一人,對上宇文傷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他心中一狠,與師妃暄一打眼色,示意二人一同出擊,合力將宇文傷留下來。

師妃暄毫不猶豫,背上的色空間無聲無息的離鞘而出,輕盈無比的落在了她那纖纖素手之中,凌空一指,一股磅礴大氣的劍意立時勃發而出,這股氣勢之強,連宇文傷也禁不住露出了詫異之色,讚道,“靜齋秘法果然不凡!”

“請前輩指教!”言罷,師妃暄腳下連動,踏著玄奧的步伐,飛速的前進著,當其加入戰團之時,恰恰填補了數名瓦崗士兵的空缺,將本來已經殘缺的圍攻之勢圓滿了。

她的劍勢並不玄奇,也沒有勁風劍氣相隨,但是隨著師妃暄手中色空劍的指向,宇文傷氣場之中的冰玄劍氣與冰棱刃明顯消失了許多。

李密雖然知道師妃暄如此幫助自己必有所求,但仍然十分的感動,想到自己因未曾聽其之勸而有今日之敗,心中更是後悔,暗暗道,“錯開今日,以後自己一定好好的對待他!”

李密掣出了腰間之劍,平素他雖然並不用兵器,只憑藉著自己的一雙拳頭,但是很少人知道,他亦是劍道上的高手。

隨著師妃暄與李密兩個高手的加入,瓦崗軍一方的戰意更加高昂了,氣勢愈來愈烈,宇文傷的攻勢儘管亦隨之加強,但是在旁觀的南海派中人眼中,卻似乎有後繼乏力之嫌。

“砰、砰、砰……”隨著氣勁的不斷交鋒,數十合過去了。宇文傷護身的元氣鎖鏈籠罩的範圍大大縮水。但是宇文傷的攻勢卻更加熾烈,尤其是對李密,更是壓制著他只能夠竭力抵擋。

宇文傷忽然對李密詭秘的一笑,李密心中立時驚疑不定,將自己的功力催至極限,時刻準備著宇文傷的殺招。

宇文傷似乎對此頗為不屑,並未對其加強攻勢,反而突然轉向,強大的冰玄劍氣轟向了徐世績,一舉將其擊殺。

李密雖然心痛徐世績之死,但是心中卻鬆了一口氣,畢竟,他還活著。他正慶幸著,忽然覺得自己後心一痛,低頭一看,發現一截劍尖已然從其前胸透了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1
第二百五十四章仙子謫塵

李密臉色驟然一變,駭然之極,由於長劍主人劍速過快之故,他此時方才感覺到一股子鑽心的疼痛,不過這卻並不是最使他震撼的。

他更驚訝的是刺入他體內的長劍,這劍他十分的熟悉,他知道是誰的,但是他有些不願意相信,他極力的扭動了一下脖子,想要回頭去看一看,但是在其有所動作的剎那之間,長劍飛速的抽了回去。

劇烈的動作讓其更加的痛楚,血液也更加急速的噴出。李密終究還是沒有回過頭去,他倒了下去,眼睛是閉上的,並沒有死不瞑目。臉上的表情甚或有一種看破世情的淡漠,有一種放下一切的解脫。

李密身後,白衣飄飄,恍若仙子一般的師妃暄在抽離了長劍之後,飛身急退,長劍斜指於地,任色空劍上的血液沿著劍鋒一滴滴的滴下。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如常,好似方才只不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

這突然之間的變故,讓圍攻宇文傷的一眾李密的心腹人馬都有些不知所措,但轉瞬之間,他們便捨棄了宇文傷,轉而攻向師妃暄,個個雙目赤紅,面目冷厲,身法之快,較之方才,更勝了三分,顯然是逼出了自己全部的潛力。

師妃暄面對如此情勢,臉上表情並未有絲毫的異動,手腕一抖,色空劍揚起,舞出重重劍影,劍勢若海潮奔湧,一浪接著一浪,連綿不絕。

色空劍上甚至爆漲出了一尺劍芒,顯然是出了全力,起了斬盡殺絕之心,那些瓦崗軍的將士,李密的親衛。一個個彷彿自己望劍鋒上送一般,紛紛倒在師妃暄的色空劍下,連其身前三尺都沒有衝到。

但是這些衛士依然一個接著一個的向前衝,渾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甚至有的人故意去挨師妃暄凌厲的劍勢,只為了給後繼地同袍增加一個迫近師妃暄劍圈之內的機會。

師妃暄並不是宇文傷,雖然可以吸納天地元氣彌補自己體內真氣的消耗,但是並不能像宇文傷那樣直接的調度天地元氣。因此。他面對如此悍不畏死的進攻,也禁不住感到有些吃力,更加了幾分小心,劍勢的防護縮小了幾分,劍芒卻又漲了三寸。

宇文傷面對這種情況。也不進擊,就那麼站在那兒,笑呵呵的望著。剩下地三個人中符真、符彥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又望瞭望宇文傷,猛然間大吼一聲。“殺!”而後如同飛鷹撲食一般縱掠到了一眾衛士群眾,大開殺戒,為師妃暄分擔了不少的精力。

祖君彥雖然早就看出了李密多疑。對其有猜忌之心,有了求去另就之意,方才出手之時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但是他與李密的君臣之義畢竟還有不少,讓他為了討好新主子而出手殺這些李密的忠勇之士,他實在是辦不到。讓他為李密去報仇,他雖有心,但也知道自己沒力。索性也就學宇文傷,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

李密的這些親衛雖然也算江湖上地好手,但是與師妃暄、符真、符彥這種級數的人想比,畢竟還差不少。再加上,方才圍攻宇文傷之時。已經耗去了大半的功力,故而出手拼的就是胸腔之中的那一股子悍勇地血氣。

雖說那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是在實力的差距過於大時,卻也難以彌補。當東方天空的一線白光越擴越大,天光漸亮之時,師妃暄三人已經將李密地親衛全部斬殺。

符真、符彥兄弟精擅追踪之術與輕功,對這種群戰並不太熟悉,故而在那些衛士悍不畏死的拼殺下,已經是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當然,大部分都是敵人的。

師妃暄卻依舊是白衣飄飄,風姿綽約,不然半分的塵埃。她待色空劍上的血液全部滴盡,若無其事的還劍歸鞘,表情依舊淡然。

她蓮足輕抬,一個跨步,劃過了數米的空間,來到了宇文傷的面前,展顏一笑,眾人都覺得天地間彷彿一亮,恍若百花盛放,那艷麗地榮光,就連這身遭遍地的血腥氣都壓抑不下。

祖君彥眼中晶芒一閃,轉瞬即逝,心中不禁想到四個字:傾城妖女!

“宇文前輩,不知道晚輩做的如何?”朱唇輕啟,笑語盈盈,很難想像是她方才殺了數十人。

“呵呵——,做的如何?我說的也不算,你還是自己和曾進說好了!”宇文傷笑著道,“不過,你如此做,不怕折損了你那問道之心嗎?”

“道,至高無上,渺渺冥冥,難以揣度!”師妃暄一臉地淡然神色,“我原本的道心早已在紅塵之中失去,而今我正是要從紅塵之中再度找到!”

“哎呀——,有意思,有意思!”“啪、啪、啪”掌聲響起,一個身影從密林深處射了出來,剎那間便來到了眾人之前。“師小姐要放下救世主地架子,放下高高在上的仙子身份,改行做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哎呀,實在是有意思啊!”

祖君彥與符真、符彥都見過曾進,連忙躬身行禮,道了一聲“漢王”。

曾進隨手一揮,對宇文傷道了聲“宇文老哥”,便又笑著對師妃暄道,“李密乃你未婚之夫婿,你既已經是凡人了,那殺了自己的丈夫,未免有些不妥吧!”

“漢王萬毋亂說,亂了女兒家清白!謠言不可信!”師妃暄嫣然一笑,道,“再者說了,我如此做,不正是出自漢王的授意嗎?”“何出此言啊!”曾進問道。

“方才,不是漢王故意的露出自己的氣息,讓我察覺,告知我今日大勢已去的麼?否則,以漢王的功力之深湛,我又怎麼會發現的了漢王的行踪呢?”

“這麼說,你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方才殺了李密,向我示好的?”曾進又問道。

“漢王錯了!”師妃暄斬釘截鐵的道。

“哦?”曾進笑著問道,“此言何解啊?”

“事情既然已經不可為,漢王席捲天下已然難以阻擋,而漢王身邊的,大多是魔門一脈,邪道一流,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為了免於漢王受蒙蔽,使我正道一脈殘損,妃暄也只好如此為之,保存有用之身了!”師妃暄侃侃而談。

“原來是為了自家的利益!”曾進點了點頭,“也可以理解,不過魔門一脈對我助力甚多,你若於我無用,就不怕我為了安撫手下之人,殺了你嗎?”

“漢王說笑了,以漢王之手段,又豈能容魔門一脈獨大,即便我慈航靜齋代表的白道對漢王的大業無用,起碼還可以助漢王平衡手下的實力,不是嗎?”師妃暄很是自信。

“慈航靜齋,還真以為這個名字有多了不起?白道我是需要,但是慈航靜齋嘛,就不一定了!”心中轉動著念頭,但是曾進臉上卻掛著微笑,道, “既如此,那你就先跟著我好了!”

接著曾進又轉身望著符真、符彥兄弟,笑著道,“兩位肯棄暗投明,我很是滿意。我這個人一向唯才是舉,不論出身!只要你們兄弟真有本事,我絕對不會吝惜封賞。不過,我對你們兄弟的本事只限於道聽途說,卻是沒有親見,倒是不好直接給你們什麼官職啊!”

曾進踱了幾步,好似突然有了個好主意,“這樣好了,你們去為我辦一件事,辦成了,我一定重重有賞,如何?”

符真、符彥兄弟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曾進會如何刁難他們,但是此時給他們個熊膽,他們也不敢拒絕。連忙躬身答道,“請漢王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為漢王分憂!”

“好,好!”曾進笑著點了點頭,“李密雖然已死,但是他的兒子李天凡依然在世啊!若是其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召集舊部,我雖不懼,但是也是一個麻煩,我聽說你們二人擅長追踪,不知道能不能為我將李天凡捉拿啊?”

符真、符彥一聽是這個,立時答應道,“屬下定當完成任務,只是不知道漢王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死活不論!”曾進望了二人一眼,道,“此事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

兩兄弟又行了一禮,方才縱身而去。

曾進最後走到了祖君彥的身旁,祖君彥也冷眼看著,曾進準備如何處置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3
第二百五十五章天數在手,萬事無憂

祖君彥本以為,曾進既然已經早就在一旁窺視,那對自己的行為已經是洞若觀火,自己有心背叛,但背叛的又不徹底,如此行徑,應該是一方諸侯最為鄙視的。

孰料,曾進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前,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聲道,“祖先生,此番我來東都,除了落雁之外,帶的都是些武人,讓他們披堅執銳,縱橫沙場自然是不成問題,但是為我出謀劃策,料理事物,就非其所長了。

落雁已然是我的王妃,再讓她來處理這些事情就顯得有些不太合適了。現而今李密、王世充俱都已死去,那留下來的偌大的地盤的接收問題,就很重要了。虛行之、王儒信等人雖然才能卓著,但是江南的事情就已經夠他們忙的了。因此,我想請祖先生接下這份擔子,助我將李密的地盤安安穩穩的接管下來,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祖君彥雖心驚於曾進的這份氣魄,但也不清楚曾進是發自真心,亦或是出言試探,甚或是藉助自己在瓦崗軍中的影響力瓦解軍心,而後在卸磨殺驢?祖君彥畢竟是當今數得上的智謀之士,轉瞬之間就想道了保命之策。

祖君彥先是擺出了一副感激莫名的樣子,“臣下多謝漢王的信任,對我這個新降之將如此恩遇!足見漢王是個真正的仁義之主!”緊接著話鋒一轉,臉上現出了為難之色,有些遲疑的道,“只不過,僅憑臣下一人之力,恐力有不殆,若是耽誤了漢王的大事,臣下就是百死也莫贖了!”

曾進眼睛一亮,對祖君彥更是欣賞了。他就喜歡這種既有本事,又識時務的人,方才對徐世績死去的惋惜,也淡化了不少。他笑著道,“我既然讓你負責,自然會給你配備人手,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去做呢?此事也不用你犯險入敵營。你只需要負責籌謀策劃也就是了,至於具體的執行工作,自然會有人代勞的。”

頓了頓,曾進道,“前瓦崗軍大龍頭之女翟嬌、徒弟宣永。大將單雄信等翟讓舊部,會助你勸降那些瓦崗軍中的老將地,至於新近收降宇文化及的那些禁軍兵馬,我也會讓獨孤閥的一些人前來助你的。有了他們,想必祖先生不會在推脫了吧!”

祖君彥聞此。方知曾進是真的打算重用於他,這時,他對曾進的氣魄是真的欽佩不已。因李密多疑而變得有些明哲保身地祖君彥,心中不自禁又升騰起了一股熱流,指點江山的激揚情懷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體內。雖說現今他對曾進並沒有多大的忠心,但是準備投降時的抵觸情緒卻也消失地無影無踪。當下抱拳道,“漢王放心,臣下定當不辱使命!”曾進點了點頭,道,“很好。有了你的幫助,我相信,瓦崗軍這方面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只是不知道洛陽方面,會不會也讓我如願以償呢?”

“漢王不會是將獨孤閥留在洛陽城裡了吧!”師妃暄忽然插口道。

曾進望了她一眼。笑著道,“妃暄果然夠聰明。,這裡既然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們就往洛陽一行吧!宇文老哥,妃暄,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借重二位的蓋世武功呢!”

正在此時,宋缺與晁公措兩人並肩從密林裡走了出來。宋缺依然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白衣勝雪,天刀斜倚,似乎萬事萬物都難以撼動他的那一顆向道之心一樣。而晁公措地形象就有些慘了,衣衫破破爛爛的盡是長刀劃開的口子,略顯得狼狽,不過面色倒還如常,似乎並沒有受什麼重傷。

在曾進看來,顯然,宋缺是留手了,否則,就憑晁公措,絕對不可能在更進一步地天刀刀下活著出來。

南海派的弟子,一見到自己的祖師出來了,連忙迎上前去問候。晁公措略一安撫,就照直向曾進走了過來,他也不諱言,頗為直接的道,“晁某的南海派想在漢王的手下混口飯吃,不知漢王可願接納?”

話語中雖略含些怒氣,但是卻並無絲毫的怨憤之意,顯然,方才在密林之中,與宋缺交流的不僅僅是功夫,應該還有些其他地條款。不過只要是對他有利,曾進對此也懶得問了,笑著道,“晁前輩嚴重了,南海派本在我的轄地,為我效力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本王豈有不接納之理啊?”

“洛陽乃是通都大邑,乃是數代皇朝之國都,地理位置絕佳,我是絕對要拿下的。”曾進微笑著道,“不過張鎮周乃是王世充手下僅此於楊公卿的大將,沉穩之極,單憑獨孤閥的力量,我擔心他們未必能夠奈何地了張鎮周以及他手下的大軍!

現在岳父與晁前輩都在此,倒是令我大為放心了,有瞭如此多地高手,想必洛陽城也不必經歷這一場戰火,就可以易主了。”

“漢王宅心仁厚,洛陽城中的百姓實在是有福了!”祖君彥感嘆道,“否則大戰一起,張鎮周為了守城,定然會強抽百姓中的丁壯入伍,那對百姓的危害可就大了!”

“愛民固然是好,但也要看形勢!”曾進冷冷的望了祖君彥一眼,道,“此番我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是因為這樣最為省時省力罷了!我希望祖先生也能以這個為行事的準繩,手段不重要,只要能夠讓李密的地盤兒盡數納入我的治下即可,明白嗎?”

“是!臣下謹記,不敢或忘!”祖君彥心中一寒,這才對曾進的性格有了一個比較淺顯的認識。曾進之所以能夠戰胜李密,優勢並不在戰場之上,而是在於兩人的心。

曾進較之李密更狠,更無情。而李密,顯然比較貪圖虛名,為此不知道犯了多少錯誤,而曾進,卻只在乎實實在在的利益,其餘的,在其眼中,都不值得一提!

“好了,”曾進臉上又泛起了微笑,淡淡的道,“既然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們現在就趕往洛陽吧!”

宋缺見曾進的神情之中,確實有幾分擔心,就開口道,“賢婿,其實你大可不用如此焦急。你既然已經派獨孤閥前去奪取洛陽城了,就應該相信他們。他們乃是在內部奪權,較之在外攻城,不知道輕鬆了多少,依獨孤閥的實力,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曾進知道宋缺是言之有物之人,但是仍然有點兒不放心,遂又望向了一旁的宇文傷。宇文傷也笑著點了點頭,道,“獨孤閥與我宇文閥、宋閥、李閥並稱為天下四大門閥,豈會是表面那麼簡單?李閥佔據關中,宋閥獨霸嶺南,我宇文閥也有我那不成器的侄兒宇文化及擁兵十數万割據一方。唯獨獨孤閥不顯山不露水,一直窩窩囊囊的,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被宇文傷這老狐狸一點播,曾進登時恍然大悟。“是啊!獨孤閥與其他三閥並稱於世,不相上下,按理來說,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才是!然而在世人的眼中,好像獨孤閥一直都是被壓著打似的,好像沒什麼潛在的實力。讓自己也以為,獨孤閥的實力更多的是靠姻親的關係!而忽略了一個大門閥存在的根基絕對不會建立在這麼飄渺的東西上面!

正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隱藏的越深者,所圖謀的越大!”曾進在腦海裡回想著這一段時間內軍情司傳遞過來的關於獨孤閥的情報,海量的雜亂不堪的信息,因為宋缺和宇文傷的提醒,迅速的被理出了一個脈絡。曾進對獨孤閥的圖謀也基本有了眉目。

坐山觀虎鬥,待王世充與李密鬥的兩敗俱傷之時,再強勢出擊,做那鷸蚌旁邊的漁翁,一舉奪得洛陽,以為根本,再圖謀天下。

“端的好算計!如此看來,獨孤峰當日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曾進臉上露出了苦笑,道,“如此,我豈不是更應該擔心了?”

“賢婿放心!如今你大勢已成,獨孤峰知道該怎麼做的!”宋缺淡淡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自信,似乎認定了獨孤峰即便是完全控制了洛陽城也會毫不猶豫的交給自己似的。

曾進福至心靈,忽然問道,“莫非這就是宇文老哥當日對我所說的,定然會有很多人幫我的忙?”

“你終於明白了!哈、哈、哈……”宇文傷大笑著道,“天下無千年之王朝,卻有千年之世家,說出來不值一提,不過是四個字——審時度勢罷了!而今,天數大勢恰恰在你之手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4
第二百五十六章四閥餘一

聽了宇文傷的話,曾進心中苦笑,“什麼審時度勢,不過是識時務,而且有識時務的本錢罷了!那些普通的人只能順著歷史大勢隨波逐流,根本就沒有半分討價還價的資本。那些帝王資本倒是雄足,不過卻也失去了轉圜的餘地。

東方王朝的更替,從來都是血腥的!”曾進搖了搖頭,想道,“現在想這些幹什麼,天下還沒有到手,這子孫後代的事情,現在考慮實在是有些早了!”

眾人都是高手,短途之內奔行,快逾奔馬,不到一個時辰,曾進就到了洛陽城外五里的軍營。

虎豹騎太過另類,不太適合與其他的兵馬混在一起,遂再次匿跡於山林之間,作為一隻奇兵,隨時等候曾進的召喚。其他的人馬,沈落雁收攏的兵馬與裴仁基收攏的兵馬都在營地之中,總數有近八萬人馬,其中瓦崗軍有五萬多人,洛陽軍有兩萬餘人。雖說其中新兵居多,但是經過昨晚一戰,也算是有了戰陣的經驗,稍加訓練,就可成為一隻精兵。

曾進等人抵達,沈落雁親往迎接,向曾進訴說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昨天晚上,獨孤閥一舉發力,攻陷了尚書府,並生擒了王世充任命的洛陽留守張鎮周。而壞消息則是,夏王竇建德兩日前於聊城大破宇文化及,生擒之,並於昨日被當街斬首,他建立的許國祇存在了不過一月就煙消雲散。

曾進聽後,心中不禁感嘆,“看來誰都沒有閒著啊!都在不停的拓展著自己的勢力,為自己增加著籌碼!以便在將來的決戰之中能夠擁有更多可出的棋子!”

“咦?既然獨孤閥已經控制了洛陽城,那你為何不進去呢?”曾進笑著問道。

“我已經派人過去和獨孤閥聯繫了,他們的意思亦是讓我們早日進城。”沈落雁斟酌著詞句。畢竟曾進身邊還有其他的人,“不過到底是我們直接進城,還是將這些兵馬都帶過去,我不能決定,還要夫君考量!”

曾進明白,這種事情地確容易造成誤會,尤其是獨孤峰等人還是新降之人。不小心就會造成很壞的影響,對將來招降他人造成不利。他笑了笑,道,“不用再考慮了,就我們幾人。再帶上天劍衛,即刻出發,前往洛陽!”

沈落雁亦是聰明之人,見曾進身邊之人都沒有異色,便明白曾進做出的決定定然是經過思量的。並不是一時之間的心血**!她立即​​答道,“是,現在營寨之中的兵馬。我已經按照我們揚州的軍制,編成了三衛六軍三十六部,三衛暫時地主官是秦叔寶、羅士信、裴仁基三人。”他們三人都是精於戰陣,久經沙場的悍將,做一衛主官也不為過。”曾進忽然轉過了頭,對跟在他身後的祖君彥道,“祖先生,接管事宜刻不容緩。如今的瓦崗軍人心惶惶,正是其時,晚了,就可能會出現其他的變故。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我任命你為這一隻兵馬地軍師。與裴仁基三人一起,進行瓦崗舊地的收降和接管事宜。這支兵馬戰力雖不強。但是此番之事,卻也基本上用不著戰鬥,更重要的是勢,他們只不過是做一個威懾罷了!這些,我想祖先生比我應該要清楚的多。”

曾進聚集兩儀劍氣一凝,化為一個劍氣令牌,遞到了祖君彥的手裡,給他說了用法,而後又道,“不過世事難料,一絲紕漏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地,這枚令牌,可以調動附近山林間的虎豹騎,必要時,你可使用它!”

祖君彥明白曾進的意思,躬身一禮,臉上滿是凝重地神色,道,“請漢王放心,這枚令牌,不到最後的關頭,我是絕對不會使用的!”

“好了,那你就去和裴仁基他們會合吧!待諸事已畢,我會親自為你慶功的!”曾進臉上掛著微笑。

祖君彥躬了躬身,轉身而去。

曾進於營寨之中會合了自己的天劍衛,就直接去了洛陽城,並未多做停留。不過這次行動,自然是要以馬代步。

眾人到了洛陽城下,發現洛陽城門大開,行人雖然不多,但是往來進出卻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曾進等人望向城頭,發現城牆上的軍士個個盔明甲亮,手中刀槍在初升太陽光芒的映照下,耀眼生寒。

他們身形挺立,精神飽滿,隱隱約約還能感應到他們身上殘餘的殺氣,讓人明白,這些人可不是銀樣蠟槍頭,而是真正地精銳之師。

曾進一行共數百人,如此場面,守城將官又怎麼會看不見。立即打發人上來查問。在得知了曾進既是漢王之後,立時下跪行禮,朗聲道,“屬下見過漢王,獨孤閥主有言,讓我們在此迎接漢王。”

曾進與宋缺、宇文傷對視一眼,笑道,“既如此,那你就前面引路罷了!”

獨孤閥原來的府邸早在那一夜就已經被王世充的人馬給付之一炬,而今獨孤峰等人則是住在王世充的尚書府。

眾人還未走到地方,獨孤峰已經帶著很多將領迎了過來。這些人各個面目冷峻,表情沉穩,精悍之極,顯而易見都是獨孤閥精心培訓出來的良將。此番獨孤峰讓他們跟著亮相,自然是為了向曾進顯示自己地無私。不過曾進相信,獨孤閥肯定還留有不少底牌,但是還有多少,曾進也很難估摸清楚,這就需要以後軍情司的密查了。

曾進見獨孤峰走到了近前,就笑著道,“獨孤閥主果然好手段啊,若不是這街道之上,還殘餘有些許血腥之氣,我都以為閥主是兵不血刃地將洛陽城接收的!”

“哪裡,哪裡!”獨孤峰面色不變,不著痕蹟的回道,“我的手段再高,也不及漢王殿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不足月的時間,漢王竟然將天下間兩大諸侯一起瓦解,如此手段,天下間,又有何人可堪比擬啊!”

兩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當著如此多的人,尤其是宋缺和宇文傷的面,倒是不方便談什麼條件,所以二人就隨口閒聊著,倒也相談甚歡。

經歷了幾近一個月的算計、籌謀,如今曾進終於如願以償,自然是很開心。獨孤峰很會做人,洛陽的府庫他紋絲未動,依舊封存著。曾進入城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封賞。曾進打開了洛陽的府庫,大把的金銀灑了出去。他雖然不怎麼在乎,但是看到府庫立馬空了近半,還是有些心痛。

當晚,曾進大開宴席,宴請洛陽城中的士紳名流,宣告洛陽城已經換了新的統治者。洛陽城中,除了必要的留守之人,其餘之人都卸下了職司,奉命“狂歡”。當宴席進入**,酒醉正酣之時,曾進與獨孤峰不約而同的離去,來到了後院的花園之中。經過了一番密議,二人都滿意的離開了。

曾進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有些感嘆的對沈落雁說道,“這權利二字果真好用啊!當初我為了得到你,甚至不惜用強,也算是費了不少精力。現而今,我還沒有開口,卻有人千方百計的將美人送到我的面前!怪不得人都對權利趨之若鶩!”

沈落雁笑了笑,“想必獨孤閥的第一美人獨孤鳳,現在已經入了你的轂中了吧!”

曾進上前抱住了她,玩味的道,“你這話就有問題了。是別人硬塞給我的,我若是不要,豈不讓那老狐狸太沒面子了!”

“難道你就沒有付出什麼代價嗎?”沈落雁笑著道。

“代價自然有,但是相對於得到的巨大利益而言,卻是十分值得的!”曾進表情略微顯得嚴肅,“現在,四姓門閥之中三閥已經加入了我的麾下,我的實力固然是大增,但是這些門閥卻也未曾損耗多少。我現在有種疑問,到底是我逼著他們加入我的麾下,還是他們蓄意投靠而保存實力呢?”

“只要夫君一直保持著強大,擁有著對絕大多數軍隊的統馭力,他們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沈落雁忽而笑道,“說起來,隋朝的四大門閥,現在只剩下李閥還游離於外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將其一併收降的打算呢?”

曾進聽後,也笑了起來。他隨手一章,熄滅了燭火,笑道,“那是明天要考慮的事了,今夜,我們還是先做今夜應該做的事吧!”

此言一出,沈落雁的臉上立時爬滿了紅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5
第二百五十七章新的目標

又是一個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溫柔的灑了進來,暖暖的春風也透了進來,讓屋子裡的空氣更加的清新。

而今春意滿園,樹木都披上了一層青綠,各種花朵也都綻開,競相展示著自己那驕人的姿色。

曾進徜徉其中,靜靜的感悟著四時的變化,完善著自己的太極氣場。這種事情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需要的是持之以恆,曾進也知道不能著急。

雖然才是四月,但是洛陽的空氣之中已然隱約透射出了一股子燥熱。曾進的身體已然達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但是心緒卻不免受到了些許影響,變得有些懶洋洋的。或者,不能說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是這些天曾進的日子過的太過閒適了,以至於有些懶散。

這些日子,曾進坐鎮洛陽,除了簽署一些政令之外,基本上沒有別的事情。李密死去之後,瓦崗軍群龍無首,那些收降自宇文化及的禁軍部隊,本來就對曾進手下同袍享受的待遇心嚮往之,可謂是一說就動。

至於瓦崗軍中的老人,翟讓的舊部有翟嬌負責,李密的死黨則有祖君彥、裴仁基等人的先例在前,再加上南北兩方同時大軍壓城,予以威懾,收降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魏徵也依約投效到了曾進的麾下。

而唯一可能重新聚集瓦崗軍人望的李天凡,卻在他的老子死去的第二日,就被符真、符彥兩兄弟找到,步了他老子的後塵。

和氏璧一刻不停的吞吐著天地元氣,淬煉著曾進的**,也凝實著他的劍氣。默默感受著自己身體之中變化,他隨意之極行步揮掌,演練了幾招散手。儘管並沒有什麼固定地招式。但是手每一次揮出,劃出的軌跡,都是最為省力,受到空氣阻力最小的路線。乍看起來,一招一式似乎清清楚楚,但實際上動作之快,與平素認為最快的直線想比較。簡直是天壤雲泥之別。

幾式過後,曾進便停下來了。他對自己的進步十分的滿意,也對,他擁有著和氏璧,對於天地元氣的契合可以說天下之間少有人及。和氏璧這塊天外奇石。最為珍貴地並不是其中潛藏的力量,而是他本身特製而附帶的異能。

一念及此,他不禁想起了楊公寶藏之中潛藏的邪帝舍利,那同樣是非屬於人間的奇石,對曾進來說。邪帝舍利地價值更勝於其中的兵戈、鎧甲、黃金、珍寶。

佇立在花園之中,曾進苦笑著,“或許自己是一個天生適合冒險的人!這種平靜的生活雖然舒適。但偶爾為之尚可,但是讓自己一直如此下去,卻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或許在人地天性之中,本來就存在著喜新厭舊。或許人平常說的,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地!實在是至理名言。這幾天,自然而然的,被天下人視為仙子的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與他睡在了一張**。

儘管之前他也有過些許期待,但是當事情發生之後。他才發現,師妃暄這樣的女人,就如同那蜻蜓點水,儘管能蕩起些許漣漪,但也僅此而已。過後。水依舊是水,平滑如鏡。沒有半絲的痕跡留下。

現在他雖然剛剛踏出北伐中原的第一步,但是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必將是勝利的一方,席捲天下,勢不可擋。

自己如果只是想做一個開創新朝的君主,那麼基本上已經實現了,這天下之戰,對自己來說,更多地成為了一種責任,而不是興趣。

曾進明白,自己是需要再找一個目標了。否則,自己很可能會喪失掉進取之心。

曾進陷入了冥思之中,良久,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天下無千年不滅之王朝!”在原本的世界,以及現今這個世界的已知王朝之中,沒有一個超過千年的。

曾進覺得自己有必要考量一下,如果是原本的世界,曾進或許會認為是封建王朝之必然,但身上在這個有著獨特軌跡,有著超凡武力地世界,他覺得還是有機會的。

而挑戰這種前所未有地事業,曾進還是很有興趣的。

一念之轉,曾進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從原本的溫順和煦,立時轉為凌厲勃發,彷彿一柄出鞘的長劍,直刺蒼穹。

這暮然間的變化,使得曾進與花園中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本來的圓融如一之境立時打破,散逸的劍意一時間彷彿凝成了實質,將盛放的百花撕成了碎片,漫天飛舞。

曾進突然發現,這段時間內,自己過多的與魔門中人接觸,似乎在無形之中也受到了很多影響,武功的修煉太過於注重自己本身的力量了。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對自己的將來到底是好是壞?

曾進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管了!既然暫時的目標已經定了下來,那麼就應該為之而努力了!”

在方才短短的時間之內,曾進已經模模糊糊的有了一個構想,儘管還很粗糙,很不完善,但曾進從來都不是一個絕對的完美主義者。先做了再說,以後有什麼紕漏,再想辦法補救也就是了。

在他的構想之中,在楊公寶庫之中潛藏的邪帝舍利乃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可謂是一切後繼工作的基礎。

由於曾進統一江南的進程十分的順利,因此對楊公寶庫的需要也沒有那麼急需,本來他還想等攻破了長安在從容取之,但是現在卻是越早越好。

“什麼?你要去長安起出楊公寶藏?”沈落雁頗為詫異,因為此時大戰方過,雖說揚州更多的運用了權謀,以王世充和李密為鷸蚌,自己做了漁翁,損失的不大。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要暫時的休養生息。

偌大的地盤,新近歸附,暫時的動盪是不可避免的,況且洛陽軍與瓦崗軍加起來,遺留下來的軍隊多達數十萬,這些都需要慢慢整編,否則,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所以,按理來說,此時曾進最好的做法就是回歸揚州,減輕對中原諸侯的壓力,盡量的削弱敵意,以免他們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坐山觀虎鬥,從容的將這塊新附之地完整的消化下來,形成穩固的戰力,方是長久之計。

沈落雁雖然一心為曾進籌謀,但是畢竟對曾進想法不能完全的了解。不過她到底是做過軍師的,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因此並不表示反對,只是問道,“為什麼?現在的楊公寶藏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必須的!”

曾進灑然一笑,道,“不要問,我自有主張,待我歸來之時,你就會明白了!”他的話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自信和傲氣,“到時候,你會發現,本來聯合起來或可與我一戰的北地諸侯,將會變得不堪一擊,再也沒有半分的機會!”

沈落雁可謂是最早跟隨曾進的人之一了,對曾進這奇蹟一般的崛起是早有體會了,深深明白,自己的這位夫君,絕對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既然他這麼說了,就代表其已經有了至少八成以上的把握。而自己作為妻子,唯一要做的就是支持,對他無條件的支持。

“長安是李閥的地盤,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可謂是固若金湯,對夫君,自然是無能為力,但是其他的軍士,就不行了。而要取出楊公寶藏,人手勢必是不能少帶的。 ”沈落雁說道,“而且,通過獨孤閥一事,我們就更應該對李閥重視了,雖然外人都說李神通乃是李閥的第一高手,但是誰也說不准,他們是不是還有潛藏的力量。”

“夫人說的很對,我的確是不能掉以輕心!”曾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繼而又道,“不過我此次乃是暗中行事,並不和李閥正面衝突,想必也沒有什麼大礙!”

曾進想了想,笑著道,“不如這樣,找個替身和你帶著虎豹騎光明正大的回去!虎豹騎如此精兵,想不引人注意都難。正好轉移他們的視線!

至於取楊公寶藏,人手倒也不用太多,就那三百天劍衛就夠了。”

沈落雁乃是絕頂聰明之人,對天劍衛也有不少的了解了,立時便明了了曾進的想法,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實施起來,成功率倒也不小。

“是不是要對獨孤閥保密,畢竟他們與李閥的關係頗厚!”沈落雁又問道。

“不僅如此,我的真實行踪只能有你一人知道!”

“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6
第二百五十八章劍氣化形

第二日,一行約五六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開出了洛陽城,在曾進與沈落雁的帶領下,回返揚州。

隊伍之中,唯有千人左右的軍隊。本來這根本不符合曾進的身份,也不夠安全,不過曾進下了強令,除了一些守衛洛陽城的將領,獨孤閥的所有人都要隨行遷往揚州。剩下的人全部是獨孤閥麾下。

雖說曾進並不太擔心獨孤閥的反叛,但是為了安定計,以及避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要將其遷往揚州,非獨獨孤閥,他以後還要找機會將宋閥的人手也遷往揚州,唯有將這些大型門閥的族人都遷道京師,方才對他們有足夠的控制力。

出洛陽城不足五十里,道路之旁,一千五百虎豹騎排成衝擊型的鋒矢陣,靜靜的凝立在那裡,待曾進一行人開過之時,自然而然的分成兩支,護衛著兩翼。整個過程之中,虎豹騎坐下的猛虎、獵豹都沒有發出一絲異響,顯得齊整之極。

虎豹騎人數雖然不多,但是這副場面,著實是震驚人,尤其是新近歸附的獨孤閥的子弟。感受著虎豹騎撲面而來的野性、兇猛、彪悍的氣息,再體味著自己**戰馬那略顯得有些瑟瑟的樣子,心中的傲氣頓時被打壓了下來。

這也是曾進只想對獨孤閥進行一下威懾,令虎豹騎的騎士極力收束了**凶獸的威勢,否則,即便獨孤閥馬隊的戰馬都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不怎麼畏懼野獸,也抵受不住這存在於本能之中的氣息壓迫!

曾進如今的聲勢大振,儼然有天下第一諸侯的架勢,理所當然十分受到其他的有誌之人的關注。況且,此次地行動光明正大。並沒有保密。當沿途跟踪的密諜親眼目睹這隻虎豹騎之時,心中的震撼那是不用說了。回復了冷靜的各家密諜們,腦海之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必須立即將得到的信息傳到自己的主公手中。

且不說各鎮諸侯地密探暗地下的活動,曾進在隊伍會合了虎豹騎的當天夜晚,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的營帳。在一處密林之中會合了三百天劍衛之後,就開始了向長安地旅途。

只要沈落雁不將他的行踪說出來。曾進就敢於肯定,絕對沒有人能發現自己前往長安的行動。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走正常的道路。

他要走的都是深山密林,都是人跡罕至地地方。如此一來,自然無虞他人發現他們的行踪。他之所以如此做,也非是興之所至。也非是心血**,而是刻意為之。

曾進先率領著三百天劍衛潛入了邙山深處的一個山谷,暫時駐紮了下來。他準備在這里呆上半個月,好好地訓練一下他們。

他花了十天的時間,以三十名天劍衛為一批。攻分成十批,每批一天,跟隨在曾進的身邊修煉。而這十天。曾進將和氏璧的異能發揮到了自己所能施展的極限,瘋狂的抽調著天地元氣,並將其灌注到天劍衛的體內,幫助他們鞏固自己的修為。

可以說,曾進在天劍衛身上花費地心力最大了,事無鉅細必躬親,從種下兩儀劍氣的劍引開始,到各種訓練。再到如今以和氏璧的無上威能助力,都是為了訓練出來一隻絕對的強兵。到得如今,終於初步成型了。

當的天劍衛所有地人員體內的劍氣都比較渾厚之後,曾進便開始給他們講解《大五行滅絕劍罡經》之中關於兩儀劍氣使用地一項基礎技巧——劍氣化形。

劍氣化形,顧名思義。就是將本來無形有質的劍氣化生出來,成為有形有質的存在。而其中的基礎就是化生劍獸。

兩儀劍氣的核心特性便是創造。故而只要明了了其中的關鍵,且擁有足夠的時間,實施起來並不算太困難。但曾進是在訓練軍隊,自然不能如此,他要的天劍衛,需要在短短的十個呼吸之間就將自己所需要的劍獸化生出來。

並且,每一個天劍衛的衛士,都需要確定三種劍獸形象,分別對應大地、海洋與天空。至於具體的定位,曾進並不加以乾涉,全由天劍衛士自己決定。

由於曾進實現選擇天劍衛之時,對忠心的要求十分之高,所以大多都是一些貧苦家庭的人,且以孤兒居多,都並沒有太高的文化,所以了解的東西也極為有限,所以大多選擇的都是人們廣而知之的神獸,或者是熟知的猛獸。例如:龍、鳳凰、麒麟、鯤、鷹等等。

在天劍衛訓練劍氣化形的過程之中,由於體內劍氣不斷的消耗,再重新恢復,反倒是讓他們的功力更加凝練了許多。如此,過了三天,眾人基本上都能極為熟練的將自己的劍獸化形出來,雖然還達不到曾進要求的十息,但是只要以後每天都嚴加訓練,達到目標絕對不成問題。

天劍衛以劍獸為坐騎,由於劍獸只有形體和力量,沒有心魄,全靠自己的主人操縱,故而指揮起來那是絕對的如臂使指,得心應手,相比之下,跋鋒寒自己悟出來的人馬合一之數簡直就不知一提了。

剩下的兩天,曾進又傳授了天劍衛在自己的背上,以兩儀劍氣交織出劍翼的技巧。天劍衛的人都不過是些普通人,哪裡見到過如此神乎其技的神通,當即就將曾進視為真正的天神下凡,心中的忠誠和敬畏立時直線上升,拔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因為得傳神技,故而訓練起來格外的賣力,很快就掌握的頗為熟練。

當一個人專注與一件事情上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而山谷之中的曾進一行人,正應了這句話,半個月的時間就彷佛是一眨眼。

曾進望著在自己的面前排成一個方陣的天劍衛,個個眼中精光閃爍,對他投注於無限崇拜、乃至於有些瘋狂的眼神,心中充滿了自豪之情。

天劍衛,這只正在逐漸成型的禁衛軍,乃是真正的海陸空三戰皆能!曾進相信,只要它的數目達到一定的程度,就絕對足以應對任何發生的變故。

當然,曾進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天劍衛的控制問題。只要對進入的人選進行極為嚴密的考察,再加上一系列的洗腦教育,就絕對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叛變。至於那些個別的叛徒,曾進根本就不甚在意。

由於他們體內的劍引乃是由曾進所種,包含了曾進的一些特性,已經不夠純粹了,所以他們並不能再給其他的人種劍引。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成為先天級別的高手,但是卻也限制了他們的發展,非有絕高的智慧以及絕佳的機緣,難以晉升天道。

一群先天的高手,還好控制,但若是一群大宗師,即便是曾進,也沒有如此瘋狂的想法。除此之外,曾進還有一些想法,將天劍衛完全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不過,那就是後話了。

“出發!目標長安!”曾進在發號施令的同時,身後黑白兩色光芒閃耀,剎那之間一對劍翼已然生成。先於天劍衛,衝上了高空。

而後三百名天劍衛,也都紛紛凝神聚氣,張開了自己的劍翼。在自己的統領的帶領之下,一起振翅,飛上了天空,緊緊跟隨在曾進的身後。

翱翔天際,俯瞰大地山河,乃是每一個人的心中夢想。儘管他們都已經有過了這種體會,但是那都是在山谷附近,感覺並沒有那麼明顯。而今是長距離飛行,白雲在自己身邊飄蕩,那廣袤的山林變成了一小團陰影,瞬間被自己甩在身後,無不面目泛紅,激動以極。

那本來閒適的逍遙於天際的飛鳥,忽然發現了這麼一群不速之客,無不大驚,四散逃命。

在飛行的時間裡,曾進也沒有閒著,而是不斷的和天劍衛講解著各種合擊的陣法。同時也訓練著他們的劍氣凌空對地攻擊的能力,畢竟,現今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戰爭都是在地面之上。

在前往長安的路上,由於曾進選的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所以繞遠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天劍衛也只不過是在中途休息了一次,恢復了一下對功力的消耗。

千里路途,真正實現了朝發夕至。傍晚時分,曾進等人,就已經到達了長安城外的一處密林之中。他將天劍衛都留在了那裡,只准備一人進入長安。

在走出密林的過程之中,曾進的身上不斷的浮現出黑白二色光華,當他走到外面的大道之上時,已然完全變成了一個彪悍之極的二流武士模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4 17:47
第二百五十九章楊公寶藏(上)

曾進緊趕慢趕,終於在長安城門落鎖之前進入了城內。

長安,顧名思義,乃是長治久安的意思。由於其優越的地理位置,西漢、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等八朝皆定都於此,而東漢、魏也以此地為陪都。

尤其是隋時,曾大舉擴建,改名大興,更是讓其成為了天下第一城。由於長安僅遭受了很小的兵亂,便被李閥所取,故而並未受到很大的破壞。當今之世,無論是人口、財富亦或是其他方面,都當之無愧的位居魁首,即便是洛陽和經過曾進治理的揚州皆不能及。

長安路途四通八達,李閥又與胡族頗為親善,故而城中胡商甚多,東西兩市更是繁華的很,每個月都有四天的時間,沒有宵禁。那時,街面上到處都掛著燈籠,人們都會出來欣賞這美妙的夜景。當然,這也使得長安的商貿更加的繁榮。

曾進可以說來的極為湊巧又甚不湊巧。今天恰恰是應該沒有宵禁的日子,但是今夜卻又偏偏實行了宵禁,究其原因,還是在曾進的身上。曾進於洛陽斬殺了李世民,李淵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兒子,更是一個得力的助手,故而取消了一切的娛樂活動,下令全國致哀。

本來只需要一個月,時間也過了。但是李世民死去的最大得益者李建成卻為了顯示自己對於弟弟的友愛,特地要求將時間延長至三個月。

不過他此行乃是另有目的,因此倒也並沒有覺得多麼遺憾。由於曾進入城的很晚,天色漸漸暗淡,很快就要宵禁,到時候,若是在街上發現有人在行走,下場只有一個。就是長安令下轄的大牢。

若是一般人,此時最好的選擇是就近選擇一家客棧,暫且住上一晚,待第二天再去辦事。不過曾進哪裡會在意這個。

曾進自如的漫步於街道之上,遇到禁軍巡邏之時,他便立時依附在某一建築之旁,以兩儀劍氣外放。擬化為與當時環境最為適合的東西,如此也算是一種熟練技巧地方法。

曾進的功力早已經達到了本能而為,不用刻意催動的地步,故而看似悠閒,但速度卻是快的很。當一彎彎月剛剛升起在東方天空之時。曾進已然到達了他的目的地——躍馬橋。

關於楊公寶藏的事情,曾進早在魯妙子初投效之時,便已經問過。魯妙子乃是此寶庫地設計者,自然是對其中的關礙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曾進對自己取得楊公寶庫中的寶藏根本沒有任何的懷疑。

曾進望著整座躍馬橋。又看了看位於中間,頂部被雕成龍頭模樣地六根望柱,禁不住對魯妙子那超凡絕倫的建築技巧大為讚歎。真正的大師。都是於平凡之處見新奇,顯本事。而躍馬橋上的六根龍頭望柱,恰恰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其平添了幾分靈性。

曾進將自己地神念延伸,悄無聲息的查探著方圓百丈範圍內的動靜。本來曾進是沒有如此強橫地功力的,但身上有了和氏璧的相助,一切都不同了。百丈之內的任何事物,可以說都如明月掛空。盡入心底。

再三確定了附近沒有他人之後,曾進一晃身,便掠到了躍馬橋下,他的眼眸驟然變亮,彷彿閃爍著銀光。橋面之下的任何花紋,都纖毫畢現。

以曾進的功力。只略略一掃,便發現了龍頭望柱與橋身的接痕,屈指一彈,飛出了六點黑白相間地光華,徑自向那圓形痕跡撞去。

極其細微的“咯吱、咯吱”聲立時響起,剎那間,望柱向上升起,形成了一個深若兩寸的凹位。

見此景象,曾進立時拔身而起,回返到了橋面之上。他雙手一展,各自射出了三道光華,在他的神念禦使之下,迅速的化為了六隻手掌,同時握住了六個龍頭。運勁發力,向右輕輕一扭,輕輕地“隆隆”之聲再次響起,龍頭望柱再次落回了原位,與本來一模一樣。但整座橋的震盪卻又持續了一會兒,半晌方止。這種震盪,也只有感應力驚人地高手站在橋上方才能夠感知的道,若是僅僅只有普通之人在橋上走,恐怕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來運轉機關,取寶藏,都不會有任何的人察覺。由此更見了魯妙子的高妙。

正所謂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魯妙子武功雖不算絕頂,但是論起這機關奇巧之術,真可稱得上是大宗師了。

曾進將目光投注到河面之上,發現河面上蕩起了奇異的波紋,甚至有極小的漩渦出現,表明河水正在向河床的某些地方滲透。

約莫過了一刻鐘,在曾進的感知之中,河面恢復了平靜。

曾進再不猶豫,騰空而起,沒入了夜色之中。自從他擁有了劍氣化翼,飛凌九霄的能力,就很少在運用逍遙行的身法了。此時此刻,再度體味這種隨風翱翔的感覺,發現他的身體與風力之間的關係更加的融洽了,簡直可稱得上不分彼此。由此可見,和氏璧對其身體的潛移默化的改造,到底對他產生了多麼大的好處。

曾進於西寄園中的北井旁顯出了身形。站立在井邊,極目向下望去,一片幽深,只能望見那清冷月光下粼粼的水波。

曾進身形一縱,跳入了井中。方入其中,一股沁涼的寒氣就撲面而來,在這已經有些炎熱的時節,立時令人精神一振。

論起輕功,曾進可謂是天下獨步。身法之妙,簡直無以復加,入水之際,絲毫的響動都沒有,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進去。

井水冰寒刺骨,儘管對曾進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是卻也不怎麼舒服。曾進極為自然的轉入了先天胎息的境界,急速的向下前去,下潛了大約五六丈的距離,空間陡然開闊了起來,乃是一條地下河道。

曾進明白機關就在此處,立時調息聚氣,太極氣場猛然向外擴張,登時在水中撐出了方圓丈許的空間,井中水流奔湧,很快強大的水壓就將曾進的氣場給壓縮了近半。不過,僅此,也夠用了。

他將神念散開,探查著井底附近的每一寸地方,不及片刻,就發現了一塊石頭,從井底突出了約莫兩寸大小。曾進右手一拂,一股潛勁立時奔湧而出,轟在了那塊石頭之上。

“軋軋”之聲大作,在井底的狹長空間之中,顯得格外的沉悶。

曾進立時散去氣場,浮出了水面,發現水面上方尺許之地的一塊井壁,赫然是一個石門,此時經過了機關的運轉,已然移開了一個口子,足以讓一個人通過了。

躬身進入了石門之後,井壁立時恢復了原狀,內裡的空氣經過瞭如許長時間的封閉,顯得頗為污濁,不過對曾進卻並沒有多大作用。他運勁蒸乾了衣服,立時沿著通道向內裡走去。

通道先是往上斜斜的延伸了五丈許,有改為向下斜伸,且路途頗為陡峭。向下走了大約市長左右的路程,曾進便發現了一個按鈕,他當然明白此按鈕乃是一個陷阱,因此並不妄動。雖說他對那毒氣並不在乎,但是也沒有故意找罪受的習慣。

又往前走了十步左右,又出現了一個按鈕,他立時按照魯妙子所言的方法轉動,機括的聲音再次響起,前方的一壁立時凹陷了進去,現出了一個方洞。

曾進昂然而入,通道越走越闊,盡頭之地,竟然發出霧濛濛的青色光輝。此地的空氣已然和地面上的差不多,顯然是有著十分良好的通風設備,方才能有此效果。

盡頭是一道鋼門,還有一個鋼環,門外的兩側各有劉克六顆青光閃耀的明珠,光度雖然不亮,卻足以讓人看清此地的任何東西。

曾進望向門側左壁,赫然發現了九個大字“高麗羅剎女曾到此地”。

他不再猶疑,立時將門環拉起,露出了連著鋼環的鋼索,向左轉了三轉,鋼門之後立時傳出了一聲響動,清脆悅耳,異常清晰。

手輕輕的前推,鋼門應手而開,曾進並不進去,果然,十支特製的加長加粗的精鋼弩箭,從內裡激射而至,破空之聲激起了強烈的呼嘯。

箭矢看似散亂,但實則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籠罩了一個人的周身各個要害。曾進冷笑一聲,右掌前推,無數道如絲縷一般的劍氣延展而出,交織成了一張劍網,將所有的箭矢都攔截在身前三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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