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0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1
第二百一十章西行入蜀

看著蕭銑的梁國人心漸定,曾進在將大部分政務交給幾後,也不必再親自坐鎮了。如今的江南,除了川中,可謂是盡入曾進的鼓掌之中。

不過有宋缺親自出手,想必解暉的獨尊堡也定然是會識時務的。本來曾進是大可不必親自入川的,但是曾進因為要去親自請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出山,再加上最近他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走上一遭倒也無礙。

雪花如柳絮般輕飄飄的灑落,給大地裹上了一層銀裝。寒風嗚咽著,打著卷兒的撞到光禿禿的枝杈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遠遠的,兩個人影,一黑一白,踏在了入川的棧道之上。二人衣衫飄飄,步履輕盈,根本不在乎這大雪封路的危險。

若是觀察的人看的仔細的話,就會發現,二人走過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留下腳印,只有微不可查的一個個小淺坑兒,但是瞬息之後就被大雪所覆蓋,再也不復存在絲毫的印跡。

自古以來就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名句流傳於世。這種盤山迂迴而成的人工險道,主要是在懸崖峭壁間開鑿石孔,孔中嵌入木樑,樑上再鋪上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邊是凸凹不平的崖壁,另一邊則是直落千仞的山崖,當山風吹拂而過的時候,感覺上更是搖搖晃晃,讓人立足不穩,即便是那膽子大的,也覺得立足不穩,若是那膽子小的,恐怕寸步難行。

這二人自然是西行入蜀的曾進與宋缺。他們都是藝高人膽大之人,別說是有棧道,就是沒有。這山峰也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自然不會有心驚膽顫的感覺。反而饒有興致地欣賞起身邊層出不窮的奇異景觀來了。

兩人都是平常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出來觀景的人,儘管為了提升武道的修為,經常感悟天地自然,但更多的是精神上地,而感悟的天地也是自己身邊的小天地。此番行走,令二人都大感收穫不小。

拐過一道彎兒後,先是聽到了轟鳴的水聲,而隨著棧道空間的不斷開闊,陣陣水汽撲面而來。只見對山水霧瀰漫之中。一流飛瀑猶如出洞蛟龍一般從斷崖洞隙間傾瀉而下,絲毫無視嚴冬地酷寒,激烈的喧囂著。

磨刀堂的殿頂被曾進給洞穿了之後。宋缺那渾然一體,驚艷肅殺地刀法便不再圓滿,不過聽過曾進的那番話後,宋缺就開始了以整個天地宇宙為本,重新培植自己用刀的意境。這蒼茫寂滅,萬物盡消的寒冬與其最是匹配。

故而心有所感,越走身形越是飄渺,時而散化於雪花之間,不見絲毫的踪跡。配著他那頎長偉岸的身材和雪白的衣衫。真個恍若仙人。

曾進的太極氣場如今只修成了秋之肅殺,離圓滿還早著呢?如今的情景。正合他修煉冬之寂滅。因此二人在這路上並未說話,只是潛心地修行著。時不時地以那無形的氣勢對拼一下。不停地圓滿著自己地境界。

曾進與宋缺都是深明藝無止境的道理地人,故而一直到了成都城下,方才停止了修煉。

成都一名的由來,據《太平環宇記》記載,乃是取自西周建立國都的歷史經過,“以周太王從梁山止岐山,一年成邑,三年成都,因之而名曰成都!”由於此地織錦業十分發達,蜀錦被評為天下之最,西漢時在此地設立“錦官”,因此成都又名錦官城。

戰國時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張儀、司馬錯率大軍伐蜀,吞併後置蜀郡,以成都為郡治。翌年秦王接受張儀建議,修成都縣城。

縱觀歷代建城,或憑山險,或占水利,只有成都既無險阻可恃,更無舟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窪地方,潮濕多雨,附近更多沼澤,惟靠人力來改善。為了建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萬歲池和城東的千歲池,既可灌溉良田,養魚為糧,更可在戰時作東、西、北叁面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時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個獨特的水利系統,一舉解成都平原水澇之禍、灌溉和航運的三大難題。

蜀地由於其特有的地理位

豐饒的資源,自秦時起,便開始興盛,到瞭如今,更“揚一益二”之稱。

成都本城周長十二里,牆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兩部份。太城在東,乃廣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太城為郡治之所在,少城則主要是商業區。

隋初曾在成都設立益州總管府,到了楊廣之時,又被改為蜀郡。如今楊廣為宇文化及所殺,隋朝已歿,此地的掌控者自然再也不會站在已沉的船上。

故此,蜀中的三大勢力,獨尊堡堡主,有“武林判官”之稱的解暉,川幫幫主“槍霸”範卓以及巴盟的“猴王”奉振,舉行了一個決定蜀人命運的會議,最後在解暉的強力之下,重新將蜀郡改為益州,保留原有的官員及正體,不稱王不稱霸,等待明主現世。

由此便可以看出,獨尊堡在蜀中那獨一無二的地位。

曾進與宋缺一入城,就感受到了此地與其他大城的不同之處,街道上的行人雖然未必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但是卻絲毫沒有愁苦的意味。商販們沿街叫賣,熱鬧喧囂,與外界的風云四起,群雄逐鹿,戰亂不斷比較起來,這裡恍如一個世外桃源。

二人各有事情要辦,因此在剛入城時就分手了,宋缺前往獨尊堡見他的兄弟以及女兒、女婿,曾進則隨著人流,在大街上閒逛,體會著這疑似治世的景象。不過他也明白,成都之所以能夠如此,是有其特殊原因的,其他地方難以藉鑑。

成都最繁華之處,莫過於南市了。曾進一路逛著,自然而然的走進了一家酒樓,上了三樓的一個雅間。

不過片刻,就有一個衣衫華美,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吩咐伙計將幾樣精美的酒菜備下之後,就讓他下去,自己卻關上門,留了下來。

“屬下軍情司姚萬年,見過主公!”那中年胖子望向曾進,直到曾進點了點頭,方才跪下參見。如此倒不是為了確定身份,只是不希望在不注意之下,被那個武功好手給聽了去。

“好了,起來吧!”曾進隨意的常了幾口菜,自己斟了杯酒,邊喝邊問道,“輔公佑到成都了嗎?”

“啟禀主公,輔公佑將軍已經於昨日抵達成都,在客棧歇息了一晚,今日凌晨時,匯合了一個禿頂,長相頗為怪異的老頭兒之後,進入了安家老舖!比主公入城時只早了一點兒!”

曾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揮手示意老闆可以退下了。

此次他來蜀中,最大的事情自然是為了讓益州歸附揚州麾下,不過這件事現在由宋缺親自處理,倒還沒有到他出場的時候。他現今想的自然是將音殺軍團的最適合的教官帶回去。

不過蜀中還有些很讓他感興趣的人物,那安家老舖的主人就是一個。在平定了林士宏和蕭銑之後,陰癸派在自己揚州軍內部的潛勢力是越來越大了,自己雖然心中另有計較,但是如此進行下去,卻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但是自己以百家子弟治世的構想是早就定下了,並不想更改,如此,就需要大力的吸納其他的魔門中人。魔門子弟大都驚才艷艷,不過以他們長期以來形成的心性,想要真正的進行聯合,是絕對不可能的。

魔門子弟,向來隱秘的很,各個流派的宗主,都不是很好找,而且還有如趙德言之類的人潛藏在域外,如果是讓祝玉妍幫忙尋找,她定然是尋找那些暗地裡與其關係不錯的,甚至是暗中受其控制的人,如此,方才能保證她陰癸派的絕對利益。

這安家鋪子的老闆安隆,乃是魔門天蓮宗宗主,儘管門派中並沒有多少人,但是加上輔公佑,也就足以和祝玉妍一較短長了。此番他令輔公佑入蜀,正是希望他能夠和安隆化去仇怨,聯合起來,共同對抗祝玉妍。

曾進在自己見到輔公佑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此人不是長居人下之人,久後定然為禍,不過此時,自己尚需要利用他制衡祝玉妍的陰癸派在自己手下的發展,因此才暫時重用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3
第二百一十一章輔公佑的想法

家老舖。

安隆胖胖的臉上,一雙細小的眼睛微瞇了起來,不過眼縫裡迸射出的厲芒卻更加閃亮了,有如兩把薄如蟬翼的鋼刀。

他乍見眼前的這兩個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書房裡,心中的那份兒驚駭是不用說了,臉皮子抖動了幾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溫聲和氣的說道,“喲,這不是輔師弟嘛!現在曽大將軍聲威正盛,兵鋒所指,可謂是所向無敵。輔師弟身為大將,怎麼會有空回來看我呢?還把左老哥也叫過來了?”

輔公佑看見安隆面色雖然正常,但卻是提起了全身的功力,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心中了不少,再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處境,早前定下的心思也就更加堅定了。朝著安隆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安師兄毋用疑慮,輔某此次入蜀,並非是為了與師兄爭奪天蓮宗宗主之位的!”

“哦?”安隆聞此,心思如電急轉,便有了幾分想法,肥胖的臉上堆出的笑容也就更加燦爛了,眼中的光芒也隱沒了不少。“那師弟今次到底是所為何來啊?”

輔公佑當即回道,“此次我前來見師兄,乃是為了重歸天蓮宗一脈。當年,我因為不滿師傅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憤而離派出走,這麼多年了,我仔細想像,天蓮宗,還真得是由安師兄這樣穩重的人擔當。”

安隆明白這些都是後話的引子,不過臉上還是做出了十分激動的樣子,“師弟啊,我早就盼著這一天啊!我天蓮宗較之聖門其他宗門,本就人丁單薄,不夠興旺。當年你一走,門中就更加凋敝了,說實話,這些年我也不過是一直死撐著罷了!如今你回來就太好了,你我師兄弟齊心協力,定然能夠完成師傅的遺願。將天蓮宗發揚光大。”

旁邊的左遊仙哈哈笑道,“安老弟與輔老弟今日重歸於好,真真可謂是天蓮宗地大喜事了!其實也是,如今的聖門,乃是陰癸派一門獨大。我們這些人,說出來也算是一門宗主,但是誰敢不給祝玉妍面子啊!唉!”

左遊仙外號“子午劍”。出自聖門中的道祖真傳,為聖門八大高手之一。他的形象頗為怪異,腦袋幾乎光禿,鬢角邊卻仍保留兩撮像子般垂下的長發,直至寬敞的肩膊處。

年紀雖然已經六十開外,但是皮膚卻依然白嫩地如同嬰兒一般,長著一對山羊似的眼睛,留著長垂的稀疏鬍鬚,鼻子彎尖。看起來有如鷹鷲。不過是那種脫了毛的“禿鷲”。

不過背負著長劍,雙手負後。穩立如山。倒是有一股高手的雄渾氣勢。

安隆雖自忖單打獨鬥絕對不遜於輔公佑與左遊仙中地任何一個,但是也明白。若然二人一起出手,今晚自己定然難以倖免。因此雖然不滿於道祖真傳的人隨便插手天蓮宗的事情,但是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道,“左老哥說地是啊!”

“現在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輔公佑立馬接上話茬儿,“安師兄也了解,我如今已經投靠了揚州的曽大將軍,如今添為改編後的江淮衛的將軍。看似比起在杜伏威麾下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差了很多,其實卻不然,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擁有了自己的一支部下。

經過了前一段日子的滲透,我已經基本上將其完全地控制在了我地手裡。說起來,我加入揚州軍還是陰癸派給搭的線,不過祝玉妍想憑這點兒恩惠就讓我輔公佑對其俯首稱臣,唯命是從,那也太小看我了。

此番平定林士宏、蕭銑地戰役之中,陰癸派出了大力,因此暗地裡不知道在曾進地麾下安插了多少釘子,不過畢竟功勞在那裡擺著的呢!若是進行處置,不免落下一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地名聲。

曾進此人來歷不明,但我懷疑,很可能也是我聖門中人,否則,天下各大勢力雖然對我聖門各宗各派都暗地裡進行拉攏,不過鮮少有如此重視,喜好我聖門的。不管如何,他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是必然不會允許陰癸派一門在他的麾下獨大的,因此,扶植其他的宗門,對陰癸派進行製衡,也就是勢在必行的了!

此番我前來見師兄,就是想請師兄以天蓮宗宗主的名義,加入我揚州軍麾下,不知道師兄一下如何啊?”

“曾大將軍如今的威勢,那是四海皆知啊!”安隆在屋子裡踱著,“江南混一那是指日可待了,若是蜀中歸附,那天下江山也就有三成落入了他的掌中,乃是九五尊位最強力的競爭者之一!依附於他,倒是也不算是弱了我天蓮宗的名頭!

不過,看他如今剛用完祝玉妍的陰癸派,就對其如此算計,看來心胸略有些狹窄,為人也狠辣了一些,如此行徑,難保用完了我天蓮宗之後,不會”

輔公佑冷笑道,“師兄此言是何意啊?我亦是天蓮宗弟子,難道還能害師兄不成?”

“師弟誤會了!”安隆連忙擺手,笑著道,“加入揚州軍,接著它的東風,自然對發展我天蓮宗大為有利,不過正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為人行事須得考慮周全。農家子弟曉得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何況你我呢?

依我看,還是由師弟在揚州軍中發展勢力,為兄在野,或者加入其他勢力麾下發展,如此雙管齊下,到時候兩廂合力,不論將來誰得了天下,我天蓮宗都能夠穩如磐石!”

“師兄說的自然是不錯,我又何嘗不知?不過現在恐怕是行不通了!”輔公佑嘆了一口氣。

“何解?”安隆問道。

“曾進與'天刀'宋缺已然聯袂入蜀,準備與獨尊堡解暉商量蜀中歸附揚州軍的事情,雖然我與左老哥先行一步,不過,以他二人的本事,恐怕現在已經入城了也未可知!”輔公佑那一雙陰沉的眼睛盯著安隆,沉聲說道,“來之前,他曾與我說過,師兄若是答應了,自然是虛尊位以待,若是不答應嘛!”

“如何?”

輔公佑道,“他就親自來會一會師兄!”

安隆自然明白曾進此話之中潛藏的含義,心中儘管頗為惱怒,但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與“邪王”石之軒交情莫逆,但是現在連他也找不到其踪影。況且以宋缺的身手,就是石之軒也未必能穩勝,更不用說自己了。

“如此說來,我是非加入揚州軍不可了?”安隆面色一沉,冷聲說道。

“恐怕是這樣的!”輔公佑看見自己師兄如今的樣子,知道他心里肯定是窩了一團火,不過自己卻是舒坦無比。“不過師兄卻也不必擔心,若是師兄是在是不願意在曾進手下做事,可以到我的江淮衛中來,只要師兄掛個職,還是和平常一樣,我絕對不干涉!你看如何? ”

安隆忽然笑了,繼而小眼睛裡精光爆射,“輔師弟,你也不用在這裡拐彎抹角兒了!想要延攬師兄到你麾下做事,就直說好了,我看師弟也是雄心暗藏,恐怕也定然不會吊死在曾進的一棵樹上吧!”

“哈、哈、哈”輔公佑大笑了起來,“還是師兄快人快語!我若是再以虛言托詞,也就是瞧不起師兄了。不錯,為人下者,終究是難以成大事,若是我天蓮宗一直跟隨在他人之後,恐怕永遠也難以有發揚光大的一天!

我聖門也曾多次起義,儘管以前未曾成功過,但一則是我聖門於百姓中的名聲不好,二則是天數使然,不過卻並不代表就不可能成功!我之身份,天下間,知之者甚少,如今托庇於揚州軍中,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之師。

如此,我有兵,師兄有財,得天下的兩個必備條件都有了,難道還不能搏他一搏嗎?”輔公佑的目光驟然熾熱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安隆。

安隆久在市井之中打滾,對於察言觀色一項上最是拿手。一點點兒神色的變化,他都能夠看的出來,也是如此,他才能在生意場上闖出如今的地位。杜伏威眼睛深處潛藏的一抹寒光如何能夠瞞得過他,望瞭望旁邊負手而立,滿面笑容的左遊仙,他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答應,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心中暗暗發狠,“你竟敢如此威逼於我,就不要怪我這做師兄的心狠了!”

安隆面上卻不動聲色,裝作考慮了一下,最後笑著道,“師弟既然有此雄心壯志,做師兄的哪裡會不支持!”三人互望了一眼,均大笑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3
第二百一十二章美人邂逅

邊輔公佑、左遊仙和安隆在進行著密議,而另一邊,然的在城內逛了一圈之後,就出了城,準備去大石寺看上一看,因為他剛才已經收到消息,“天君”席應已然出山了。

大雪初晴,走在城外的小路上,踩著那乾枯的樹枝,咯吱咯吱的響。曾進並沒有刻意去用什麼輕功,就這麼自在的走著,既可以看做是一種修行,又可以體味一下做人的感覺。

不到半個時辰,大石寺就已然在望。寺樓巍然高大,其中古柏參天,繡樹蔥籠,慘白的陽光與明淨的雪光交相輝映,別有一番風致。

曾進拾階而上,輕輕的推開緊閉的寺門。大石寺規模頗大,自山門殿起,接著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寶殿,藏經樓等等,殿堂重重,宏偉壯觀。不過此時卻是人影皆無,一片淒涼寂靜,也從側面反映出了“天君”席應的威勢。

“天君”席應乃是魔門滅情道的宗主,紫氣天羅亦是魔門一絕。曾進想見他,倒不是為了和他試試身手,而是看看有沒有收服席應的可能。現在宋缺已然秘密入蜀,席應若是依然如此囂張跋扈,恐怕免不了在天刀之下挨上一刀。

殿堂之間有長廊貫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對稱,曾進行走在無人的寺廟裡,隨意的瀏覽者。他以前很少去寺廟這種宗教氣氛最為濃厚的地方,故而也沒什麼感覺。話又說回來,在他的境界不足之時,就是去了也感覺不出來。

這寺廟之內安靜祥和,籠罩著一股削減塵世**,渡人出世的禪意。普通人自然無礙,高手亦可抵擋。唯有那些半吊子的高手,卻是要被其震懾,從而心中對其充滿了敬畏。

據曾進估測,這應該是與寺院的佈局,佛像造型的塑造等等有著很大地關係,這些都讓曾進頗為感嘆。論起傳道的手段。比起道門來,不知高明了多少籌。

片刻之後,曾進就已經進入了羅漢堂中。大殿上塑像羅列如林,分作兩組,中央是數十尊佛和菩薩。以居於殿中的千手觀音最為矚目,不但寶相莊嚴,且因每隻手的形狀和所持的法器各不相同。給人一種法力無邊,神通無限的感覺。

五百阿羅漢分列四周,朝拜中央地塑像,形成了縱橫交錯的巷道。

沿著一個通道走向中央,望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塑像,曾進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那慘白的日光映照下,一股宏大地禪意油然而生。

五百羅漢像造型細緻精巧色澤艷麗。無論是坐臥立倚。均姿態逼真,亞類真人。表情生動似真似幻。

曾進眼光如電般環視一周。直感覺這羅漢像的姿勢手法奧妙絕倫,似乎潛藏著一種極為高深的武學妙理。因此除了分出一部分精神警戒外。其餘地精力都用在參悟佛像武學上面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一個武人發現一種奇妙武學下的本能。

曾進天資本高,修為又足,沒有多長時間就領悟了個七七八八,唯有最後的一關難以悟透,如同煙籠霧鎖,輕紗掩蓋,看似一捅就破,實則連觸摸都難。

曾進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當下心中一動,將全副精神融入了其中。“轟”的一聲,曾進的精神只覺得一股浩大的意念直對其貫穿了下來,它並不霸道,卻帶著一種極為高深的境界,以侵肌蝕骨的方式消磨著曾進本體地精神念力,讓它所攜帶地思想完全的替代曾進地思想。

曾進忽然明白了,羅漢堂中地這個塑像大陣,表面是通向武學更高殿堂的一個門徑,其實是個陷阱,讓那些武道高手認同佛家文化,最後依佛家文化地陷阱。

這曾進如何能夠甘心,心志一凝,以精神念力化為無形劍意,一黑一白兩條粗大的劍意恍如兩條巨龍,相互交纏,扭曲,混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球。太極球不停的往內壓縮,從斗大的圓球一直縮小到碗口大小,“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劍氣風暴向四面八方狂飆,瞬息之間就將那股及身的禪意切割的四分五裂,不成樣子。

藉此機會,曾進迅速的讓精神回復了本體。這也讓曾進受到了一個教訓,那就是在自己不熟悉的空間內,不要輕

精神與天地對接,否則,就會如今日這般,精神意識至被打散。

望著這羅漢堂中近千個塑像,曾進心中惱怒異常,他何時吃過這等虧?雙手相合,當再次拉開的時候,雙手之間出現了無數道或黑或白,細若游絲的晶亮劍氣,他信手一揮,劍氣如狂風捲林般肆虐向身周的佛像。

“嘩啦——”這些銅鐵澆注的佛像也難當曾進那犀利至極的兩儀劍氣,剎那間,便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銅鐵疙瘩,滾落一地。

“唉!”一聲嘆息忽然從曾進身後響起,“曾公子心中不滿,又何必遷怒於這些佛像呢?”

曾進悚然一驚,急速回身,目光如兩支利劍刺破了虛空,望向了來人。只見一抹翠綠的倩影出現在羅漢堂的門外。手持一管翠玉洞簫,盈盈而立。面色無喜無悲,清冷平靜。一雙美眸望著那些塑像,隱現惋惜之色。

兩人微一對視,即便是素來淡雅過人的她,也禁不住後退了一步,眼光移開,避開曾進那凶狠犀利的目光。

曾進立時恢復了常態,眼光也柔和了起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緩緩的向她走去,口中道,“原來是青璇啊!我此番來正要去幽林小谷之中請你呢!”此時曾進已然想明白了方才的事,石青璇定然是在自己精神散化之後來的,從劍氣的手法上認出了自己,否則,憑她的武功,斷無在自己面前隱藏的可能。

石青璇面上如古井無波,清淡素雅的渾不似人間中人。她冷淡的道,“曾公子此言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了,此番入蜀理應是必然之舉吧!而來見青璇則應該是順便的才是!”

“不然!”曾進走到距離石青璇不到一尺的地方,搖了搖頭,雙眼凝望著她,仔細的打量她那精緻無暇,近乎完美的面容,笑著道,“青璇這可是大大誤會我了。其實在蕭銑麾下的董景珍等將領歸附之後,江南大局就已經定下來,幾無再變的可能了。

當然,蜀中的重要性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其不僅產出豐富,可讓我後背充足,更是可以給我一條直接殺入關中的通道,此後,恐怕李閥就要有些頭疼了。不過這些還用不著我來,'天刀'宋缺已然入蜀,前去說服獨尊堡的解暉,我想,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來蜀中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請青璇出山,青璇可千萬不要懷疑我的誠意啊!”

石青璇略略向後退了一步,與曾進拉開距離,方才開口道,“將音樂發揚光大,亦是我之夙願,當初我既然已經答應於你,就決然不會食言,不過現在卻有事不能離開,待我的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去揚州的。”

“音殺軍團一事干係重大,拖延起來不好。”曾進笑著道,“青璇想必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這樣,你告訴於我,都交給我解決好了。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為你解決一切困難!”最後一句曾進故意說的有些不清不楚。

石青璇眉頭略皺,卻也未曾說什麼,只道,“你若是願意攬下來,我自然是願意的。說起來也沒什麼,第一就是'天君'席應的事。想必席應威脅大石寺僧人的事情,曾公子也是知道的了。”

曾進點了點頭,笑著道,“這個沒問題,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席應的安全,若是他運氣不好,先遇上了宋缺,那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

“第二,就是丁九重,金環真,尤鳥倦,周老嘆四人,他們都是天邪道門人,生性邪惡好殺,我曾設計誅殺此四人,卻功虧一簣!”

“人哪裡有生性邪惡的,只要努力,就是可以更改的嘛!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改邪歸正,造福蒼生的!”

石青璇自然明白曾進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只要那四個傢伙不出去禍害普通百姓,她自然也不好說什麼。“第三,乃是此地的一個富商安隆,他乃是天蓮宗宗主,對我手上的一件東西頗多覬覦,希望你能除掉他!”

“這個,我想我已經辦到了!”曾進微笑著道。“應該沒有了吧!”“沒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4
第二百一十三章初見邪王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青璇陪我中美景呢?”曾進邀請道。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整理一些東西,因此沒有那麼多的閒餘時間!”石青璇輕搖臻首,婉拒道。

“原來如此!”曾進笑著道,“那這樣好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我陪青璇一起回去好了,現在的蜀中魚龍混雜,頗多別的勢力的小人,若是讓他們得知青璇已然是我的人了,自然會處心積慮害你的,還是由我陪同比較安全!”

石青璇正色道,“希望曾大將軍說話清楚些,我只是在你手下做事!”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道,“你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去好了,以你的功夫,做個護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望著羅漢堂中滿目的瘡痍,石青璇頗為無可奈何,道,“我本來是想來這裡看看風景,散散心,現在也沒什麼風景可看了!”

“這裡除了蠱惑人心的東西,本來也沒什麼好景緻!”曾進想起方才的事情,話又冷了下來,冷笑道,“況且,這些佛像盡皆由銅鐵製造,不知道消耗了國家多少礦產,如今我返本歸原,讓他們重新為國家所用,實在是功德無量啊!以後看來,此事還需長做啊!”

“曾公子手握重權,對佛家無好感,想要滅佛,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無須找什麼藉口!”石青璇的母親畢竟是慈航靜齋之人,對佛門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好感,聽出了曾進話語中隱含的意思,自然是心有不滿。

曾進聞此,淡淡的笑著,“我修劍氣。行殺伐之道,時日一久,不免有些偏頗好殺,行事手段有些極端,這還需青璇多幫幫忙,規勸一二!”

石青璇不置可否。二人一路閒聊著。雖然有許多觀念相悖之處,倒也還算投機。一個岔口,由於石青璇乃是在獨尊堡中藉居,而獨尊堡則是位於成都城北萬歲池旁,曾進卻是住在南市。因此就分手了。

曾進非是不願意送一送石青璇,和其說話,對曾進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不過他還有他認為更重要地事情。

遙遙感應著,石青璇已經走遠了之後,曾進施展逍遙行身法,又折回了大石寺。他想到,大石寺之中殿堂林立,那羅漢堂還不是最重要的殿堂,就已經有如此玄妙,其他殿中定然也不差,還是毀了的好。

再說了。就是那數千座佛像。加在一起,所擁有的銅鐵也超過了十萬斤。可供打造的兵器。足夠武裝一衛數万兵馬了,也算是一筆巨額財富。棄之可惜了。

曾進遊走於各個殿堂之中,將所有金屬鑄造的佛像盡皆轟散,準備派專人前來運送。

當曾進於大雄寶殿之內,毀掉了最為尊貴地釋迦牟尼像之後,正準備就此離去,忽然感覺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從身後傳來,連忙移位躲了開去。

“噗”的一聲,曾進旁邊的牆壁登時出現了一個小洞。

曾進大為惱火,莫非自己今天流年不利,不宜出行。“何方鼠輩敢來偷襲於我?”曾進厲喝道。

身後卻傳來一個極為溫和的聲音,“看曾公子對佛家如此痛恨,連佛像都不肯放過,真個我輩中人啊!”

曾進定睛望去,發現眼前忽然閃現出一個身影,即便以曾進如今地功力,也覺得眼前有些恍惚,可見來人速度不僅快速絕倫,而且行進之間幻變不定。

來人一襲灰色長衫,高大挺拔的身軀,黑白相雜的頭髮披散在身後,頗顯得卓爾不群。一雙眼睛既溫情又冷漠,讓人捉摸不透。更為可慮地是此人不知道何時已潛藏在自己附近,身手之高,絕對已經達到了天道之境。

二人對視良久,曾進以目光化劍意相試探,皆如泥牛入海,不起絲毫波瀾。曾進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不由自主的問道,“你是'邪王'石之軒?”

“何以見得?”他的聲音柔和的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關心石青璇的安全?”曾進自信的回道。“想必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石青璇的附近保護她吧!”

“你說的不錯。青璇不願意學我地不死印法,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比起門中那些積年地老鬼,還是略有不如!她又自不量力,想要剷除他們,我這個當爹的自然不能讓他受到傷害,也就只好辛苦些了!”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曾進戲謔道,“想不到邪王亦是如此?不過以後就不邪王了,青璇跟在我地身邊,定然是安全無比,無人敢於招惹!”

石之軒輕笑了起來,曾進從來都沒有想到,男人也可以笑地那麼好看,難怪當年他能夠引的正邪兩道最出色地兩個女子都愛上他,果然是魅力驚人。就是不知道這種魅力是先天而成,還是以花間派和補天閣二道心法後天培植來的。

“你想要娶青璇,尚需要過得我這一關,但是我對你的印象卻是極端的不好,所以,你死了這條心罷!”石之軒聲音漸漸冷漠,與方才判若兩人。

曾進笑著道,“石之軒,你過於高看自己了。青璇十有**會不願意認你這個父親,你若恃強反對,恐怕收到反效果的可能性會更高一些啊! ”

“所以,我沒有打算讓她知道!”石之軒輕描淡寫的道,“只要你死了,所有的事情不是就迎刃而解了嗎?”

曾進拊掌道,“果真好主意,若是能夠於無人之時殺了你,那我以後不是不虞你反對了嗎?”

“現在的時機就頗為適合啊!”石之軒一臉從容,似乎在等待著曾進出手。

曾進面色一凝,身形一晃,立時向石之軒撲去。石之軒腳下不動,雙肩一搖,登時幻出數個身影,讓人難以揣度其真身所在。

見石之軒如此託大,曾進大為歡喜,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能夠擊其要害之處,二人武功理應在伯仲之間,只要能夠傷到他一星半點兒的,曾進也就心滿意足了。

右手一展,太阿劍已然在手,黑白兩色光芒流轉不定,一劍刺出,極端凝聚的劍氣呈扇形噴薄而出,籠罩了石之軒所有的幻影所在。

石之軒雖然震驚於曾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但卻依舊凜然不懼,一雙瑩白如玉的雙手展開,飛速的掐動著各種手印,曾進立時覺得石之軒身遭的空間大變,暗流洶湧,擊向石之軒真身的劍氣都向兩旁劃去,擊中了幻影。

第一擊,曾進無功而返。

石之軒何曾是被動挨打之人,不死幻魔身法展開,好似有十數個石之軒在同時對曾進進行攻擊似的,攻擊頻率快的驚人。曾進雖然自忖長途跋涉無人能出其右,但是這種小範圍內走步移位,他也不得不承認,尚略遜石之軒一籌。

石之軒一出手就是賴以成名的不死印法,雙手不時拍打出驚人的氣勁,限制著曾進的身影,而後以印法控制著曾進身周的元氣流動,希望能夠鎖死曾進的身形,最後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將曾進格殺。

曾進所修煉的劍氣本來走的就是霸道一途,沒有招法,隨著曾進功力的提升,對於“一力降十會”這五個字更是有了很深的理解,在配合他自悟的解牛劍意,當的是所向披靡,無人敢輕櫻其鋒銳。

他慕然間雙手持劍,以劍做刀,對著石之軒空間封鎖的薄弱之處全力劈出,只聽“嘶”的一聲,被石之軒操縱的如同鎖鏈一般的元氣,盡皆被曾進一劍而斷,空間囚牢登時被破,曾進身形化風,當即逸了出去。

兩人這一番交手,看似並不激烈,實則是使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功力,雖略有保留,但保留的也不過是自己最後不得已的殺招罷了。

此次過招,兩人心中都存著殺心,但是此時心中也都明白了,單憑一人之力,是絕無可能辦到的,當下也不在急著出手了。

曾進對著石之軒抱拳一禮道,“岳父大人一手顛覆了隋朝江山,若說功績能力,也可稱的上是不負此生了。再者岳父年紀也大,再出來爭奪那些虛名又有什麼用呢?何不撒手,成全了我這未來的女婿?你我兩代人一破一立,豈不更可成為後世佳話?”

石之軒也笑了起來,“你這人無恥倒也足夠得江山了,不過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和我一樣,乃是天性涼薄之人,不會受任何羈絆,將青璇交託給你,我豈能放心?

再者說,你何以能肯定青璇就會嫁給你?看你二人今天的交談,青璇對你與他人別無二致!”

“這個就不用岳父大人操心了,我自然會將青璇其他所有的追求者都殺的一干二淨的,她若是不嫁給我,就只能孤寂一生了!”曾進笑著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5
第二百一十四章席應身死

大石寺回到客棧之後,曾進就一直在估算著石之軒的儘管未曾窺得全豹,不過從其展露的一星半點兒,曾進大致也能感應到一些。

曾進想到,“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軒,會因為那麼個理由,放下他顛倒乾坤的大業,來到蜀中吧!”

即便是曾進,也是未敢全信,心中也在暗暗警惕,隨時準備應對邪王那不可測度的爆發。

什麼人最為可怕,曾進認為,絕對不是那些手握重權,擁兵百萬的人,而是那孑然一身,兩無牽絆,心無顧忌,殺伐決斷的人。若是這種人再擁有了無上的智慧,就更令人忌憚了。

曾進在如今的情況下,並不擔心其他的諸侯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反而是石之軒這個人,說不定心血**,就會去殺自己幾員大將玩玩,那自己可就虧大了。

他心中自然已經有了好的辦法,而且現在也正在實施當中,不過鑑於時間還短,成效並不太高,他也不願意現在就用。俗話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相信,自己的手段出手之後,必然天下震驚。

習武求道,本是逆天之舉,若想有成,堅持不懈是最基本的一個條件。曾進沉下心來,瞑目內視丹田,觀察兩儀劍丹散逸出來的劍氣相互融合的情景,以便早日找到兩儀化合,反轉先天的方法,修出混沌劍氣。

忽然,曾進游離出來警戒的一絲精神念力感應到有三個人正在向他的房間走來,立時收功。

輔公佑雖然並不清楚曾進於蜀中的線人,不過安隆卻是成都的地頭蛇,自然對曾進的行踪瞭如指掌。因此,三人便前來晉見曾進。

在安隆地心裡,對曾進武功多麼高強的傳言根本就不相信,因此,便要求先行試探一番,輔公佑對曾進的情況自然是了解的。自然也樂的看安隆吃個虧,也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曾進的房門之前,輔公佑正準備敲房門,忽然從裡面傳出了一個聲音。“進來吧!”

三人推門而入,發現曾進正盤膝於**。輔公佑連忙告罪道。“屬下不知道主公正在練功,前來打擾,實屬不敬。請主公責罰!”

“不知者不罪嘛!”曾進笑著搖了搖頭,“這兩位就是“子午劍”左遊仙前輩和天蓮宗安隆安宗主了吧!”

曾進注意到了,在提到安隆天蓮宗宗主地身份之時,輔公佑那平靜的心海,驟然起了波瀾,儘管很輕微,但是在功力遠遠要強的曾進面前,依舊無所遁形。

“正是!”二人異口同聲的道。此時的安隆只覺得曾進身上恍若籠上了一層迷霧,這麼都看不清楚。實力也是忽高忽低。見此情景。他哪裡還不知道曾進地實力遠在他之上,哪裡還敢造次。原先試探的想法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安隆畢竟做了多年的商賈。一張臉皮修煉到了幾點,對輔公佑那戲謔地眼光視若不見。向曾進躬身行了一禮。胖胖的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從輔兄弟那裡得知,曾大將軍對我聖門弟子一視同仁,沒有那些凡夫俗子之見。我與左老哥深感曾大將軍就是我聖門子弟的明主,故而代表天蓮宗與道祖真傳兩脈前來投效,希望大將軍能夠收留!”

“哈、哈、哈”曾進大笑著起身,“二位宗主能夠投效我揚州軍,實在是我曾某人的榮幸啊!二位放心,我對聖門子弟不僅沒有惡感,反而大為欣賞,認為你們才是真正的才俊之士。自然會大加重用的。”

繼而話鋒一轉,鄭重的道,“不過既然加入了我軍,某些行事手段還需注意一些,畢竟,天下還是凡夫俗子多嘛!你們可明白?”

“這個自然!”安隆與左遊仙點了點頭,接著向曾進行了拜見主公的大禮。

四人與房中閒談了一會兒,倒也相處甚歡。安隆頗懂得察言觀色,見曾進有送客之意,也不待曾進說出來,就提出要告辭。

走之前,安隆提了一句,“主公,安某在這成都還頗有勢力,主公若是有什麼需要辦地事情,請儘管吩咐屬下,屬下定當竭盡所能,完成主公地交託! ”

曾進聞此,想了一想,道,“若說是要辦的事情,我還真有那麼”

“請主公吩咐!”安隆在見了曾進之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全面與曾進合作,搞垮輔公佑。他心中狠道,“輔師弟啊胖子了,我此生就是降個乞丐,也絕對不會投效於你?你就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你什麼時候也不如你師兄!”

“事情倒也不大,但是都頗為重要。第一件,我聞聽滅情道宗主'天君'席應已然來到了蜀中,我希望你能夠找到他,勸說他加入我揚州軍麾下!”曾進沉吟著道,“第二件嘛,就是關於天邪道了,哦,應該成為聖極宗。自大聖極宗宗主向雨田失踪之後,他地四大弟子為了聖舍利分裂成了四個宗門。我也希望能夠找到他們,加入我揚州軍!

他們四人想必你是很熟悉地了,我聽聞,他們也已然入了蜀中,所以,就需要你的情報網絡了!當然,若是有其他地聖門弟子在蜀中,也可以延攬之!”

“請主公放心,屬下回去之後立即吩咐手下尋找!”安隆回道。

“嗯!”曾進想了想,又道,“若是你在找到席應之前,他已經被宋缺發現了,那就不必在費力與其進行接觸了,席應是必死無疑了!”

“宋缺來到了蜀中?”輔公佑等三人都頗為心驚。

曾進心驚於宋缺對魔門中人的震懾力,面上卻不動聲色,微笑著道,“正是,我與其一道入蜀,現在正在獨尊堡!”

他們立時明白了宋缺所為何來。說起來,宋缺與獨尊堡堡主“武林判官”解暉是結義兄弟,而安隆與解暉亦是結伴兄弟,按理說,他應該與宋缺也算是兄弟。不過安隆可從來沒有去和宋缺認兄弟的想法,那保不准會被宋缺一刀給劈了。更何況,現在他與解暉還鬧翻了。

見曾進的事情已然說完了,三人也就不再耽擱,立時告辭而去了。

曾進雖然對這些魔門高手都很感興趣,希望能夠一網打盡,盡皆攬入自己的麾下,不過他也清楚,這是很不切實際的,因此,對於席應,他也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也就是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以席應與宋缺之間的矛盾,一旦聽說了宋缺在此,若不是立即溜之大吉,那便會直接上門挑戰,總之,和曾進碰面的機會小的很。

將尋找魔門中人的事情交給了安隆之後,曾進真可謂是無事一身輕了。算來算去,需要他做的也就是明天陪石青璇回幽林小谷了。

翌日,曾進與石青璇同回“娘家”,按理說,應該是很舒心的事情,不過事實卻沒有想像的那樣好。

石青璇乃是真正的才女,學識淵博,修養高深,一路之上,對曾進那些表達心意的話,全都不動顏色的做到了無視,只和曾進進行談玄論道。

曾進若不是在以前,經歷過網絡上海量信息的洗禮,恐怕還真應付不下來。曾進對石青璇看的很清楚,她是一個崇尚精神愛戀的人,這點曾進也很欣賞,因為,也只有這樣的感情能真正的經得起時間的沖刷,風雨的洗禮。

不過曾進卻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夠受得了。他如今雖然做著逐鹿天下的大事,但本質上卻是個頗為懶散的人,更喜歡逍遙,天天論道,可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若不是石青璇實在是過於吸引人,再加上他是邪王石之軒唯一存留下來的破綻,恐怕曾進就直接放棄了。

不過他對用石青璇羈絆石之軒,也並不怎麼看好,還是那句話,盡人事而聽天命。成則固然好,不成,也沒有什麼損失。

兩天之後,當他與石青璇攜帶著大量的書籍回到成都。剛一進城門,就收到了一個消息,“天君”席應死了,死在了宋缺的刀下!

席應還是“不自量力”的去挑戰了宋缺,但是這一點,卻讓曾進十分佩服。在曾進的眼裡,魔門子弟對自己的理想更為堅持,也更為務實,他們更類似於後世中的科學家,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說法,科學是第一生產力!這也是他為什麼重視魔門中人的原因。現在,對於席應的死,他也只能說聲可惜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6
第二百一十五章江南混一

應的死是讓曾進覺得可惜,不過相較於另一個消息來就不夠看了。經過這幾天宋缺與解暉的磋商,解暉已經代表蜀中三大勢力答應加入揚州軍麾下了。

至於那些條件,曾進還不放在眼裡,不過是保持蜀中的穩定以及家族的政治權利罷了。只要他答應讓揚州軍入川,那這蜀中地界上也就基本上沒有什麼事了。

曾進走馬觀花似的連續接見了蜀中各個勢力的代表,然後就與石青璇一起出發回到了揚州,一方面是為了盡快的派人接掌蜀中的大權,另一方面則是要盡快的安撫江南民心。

這蜀中一歸附,也就代表著荊州、揚州、益州、交州四州之地被曾進全盤納入了麾下。儘管還有許多地方都是由當地的幫會或者家族掌管著,不過在如今曾進的強勢之下,他們也絕對不敢做什麼反抗之舉。

曾進一回到揚州,第一件事就是廣發請帖,召集江南所有的幫會首腦以及擁有著一地統治權的家族的家主,前往揚州商討政事。

一時之間,通往揚州城的道路,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那是絡繹不絕。任誰都知道,如今這江南的天下,已然是姓曾的了。若是還想在江南這一畝三分地上混的話,那曾進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當初,曾進出山之時,風風火火的巴陵幫蕭銑,鄱陽會林士宏,襄漢會錢獨關,鐵騎會任少名等盡皆為曾進所滅。而其他諸如巨鯤幫、海砂幫、水龍幫等都已經或明或暗的投效到曾進的麾下,其餘的幫會也多和曾進有著這樣那樣的聯繫。

例如大江會的龍君、虎君二兄弟,雖然不是曾進地屬下,但卻是隸屬於曾進的盟友長白王簿,而且如今大有另找靠山的架勢。可以說。曾進當日定下的計劃已經差不多成功了。只要那些統治者一二個城池的小幫會全部投效,那江南也就在真正意義上統一了。

大業十四年二月一日,或許已經不能再用大業這個年號了,因為宇文化及扶植的楊浩,王世充扶植地楊,關中李閥扶植的楊都各自新立了不同的年號。而且都認為自己才是正朔。這一天,也是舊曆新年之前兩天,江南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幫會、家族勢力都一致認同,征南大將軍曾進理應為江南共主,建基登極。

不過在曾進的強力推拒之下。他並沒有登極為帝,而只是晉位為漢王,大將軍。統攝江南四州。當然,這年號再用舊隋地也不太合適了,於是曾進便改元漢興,以此來寓意漢統重興。

普通老百姓對於是何人統治自己其實並不太關心,只要你不盤剝的太厲害,他們都會接受,但是那些老儒,那些前南朝的遺老遺少們,卻是激動不已。大肆慶祝。表現地十分的瘋狂。在他們看來,這重樹漢人偉業的時刻到了。

因此。大批本來隱世不出的老儒生以及前朝官員都紛紛出山。前往曾進屬下的各個衙門,表示自己願意為漢人的江山再出一份力。一夜之間。曾進頭疼之極的各地的政務官員缺額竟然有些不夠了。

當然,曾進自然不能那麼草率的就將官職授予那些南朝地遺臣,私下里,自然要讓軍情司地人對他們進行調查,看看是否是其他勢力的奸細,是否是純屬來濫竽充數地無賴,等等等等。過程雖然繁瑣不堪,但是結局卻是讓曾進喜聞樂見地,因為八成的人都是真正地純粹的漢臣,儘管可能有些是書呆子,但是處理一些平常的庶務,還是沒有問題的。至於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曾進自然是將其丟入大牢了事。

現在的曾進雖然兵強馬壯,卻成了眾矢之的,為北方群雄所忌憚不已,因此並不適合公開對那些奸細進行處置。

曾進於短短的一年半的時間裡,以一介布衣之身,奇峰崛起,縱橫於江南大地之上,打下了這半壁江山的基業,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幸好,曾進的南面乃是天下義軍的魁首魏公李密,而出川的要道卻是由關中李閥所堵。

中原群雄,一方面對曾進暗暗忌憚的同時,卻又對李密、李淵這兩個都姓李的人的處境感到幸災樂禍,畢竟,曾進的兵鋒首先觸及的就是他們。

現在,李密甚至抽調了三分之一的人手用來防范曾進可能的進攻,剩下的三分之二人馬,則是加緊對洛陽王世充的

內部則交接越王楊,獨孤閥,雙管齊下,希望能夠陽,與關中李淵,江南曾進三分天下。

關中李淵攝於曾進雄厚的兵威,也開始削減李世民攻擊薛舉的兵力,布防在長安附近,防止曾進奇兵突出,直搗長安。如此行事,直接導致了李世民征討西秦勢力的不徹底,雖然斬殺了薛舉,但是薛舉的兒子薛仁果較之乃父卻更勝一籌,勇猛過人,急切之間,難以一股而下,再加上劉武周、宋金剛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不得已之下,只好暫時罷兵回長安。

其他的勢力卻是緊鑼密鼓的吞吃著自己附近的小勢力,壯大著自己,大魚吃小魚的遊戲,每天都在上演著,最出名的莫過於河北竇建德擊破了徐圓朗,勢力大張,稱夏王。宇文化及在竇建德的強勢之下岌岌可危。

中原雖然熱鬧非凡,但是卻也是一個大大的漩渦,攪和進去,稍有不慎,便會被吞沒。曾進現在還沒有出兵的打算,有一句話說的好,機會永遠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

機會再多,時機再好,若是自身根基不固,準備不足,那也只能乾瞪眼。因此曾進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裡不停的調整著麾下政治軍事的架構,以求能夠更好的為自己的北伐服務。

政務上面的倒是好辦,三省六部製度已然是被後世公認的封建社會最合理的架構,曾進略略參照了宋朝的以及自己所在的後世的情況略加改變也就成了。更重要的是軍事上面的改革。

曾進仿照宋朝成立了樞密院,作為自己麾下最高的軍事統帥部門,負責自己治下所有城池軍隊的調動,樞密院的樞密使自然就由虛行之擔任,王儒信,崔記秀為樞密副使。由於益州初定,再加上乃是進攻李閥的前線之所在,故而派李靖前去擔任益州總管,節度益州所有兵馬,時刻窺視長安。

正所謂南舟北馬,曾進雖然騎兵很多,但是作為南方與北方抗衡最為強力的倚仗,就是那交錯縱橫的水道,因此一隻強大的水軍是必不可少的,它不僅是江南進可攻退可守的利器,而且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

自楊廣開通大運河之後,南北方貨物的交流,大部分都是靠水運,因此獲利甚鉅。水軍方面曾進全權交給了寇仲與尚公去做。而船運則交給了東溟會、巨鯤幫和海砂幫。

至於自己的禁軍,曾進有著不同的想法。一直以為,祖先傳下來的很多東西,都是有用的,而且是有大用的。他希望能夠打造出一支別具一格,與眾不同的部隊。不僅僅是在形式上,更重要的是在本質上,曾進希望能夠大加改變。

因此,曾進直屬的禁軍,在曾進的構想下就有了四個編制。第一個還是以前的鷹揚衛,不過此次將其全部改編成了輕騎兵。第二個則是虎豹騎,以曾進當年在山林裡收服的那隻虎王為引子,通過秘密的招攬民間藝人中的馴獸師,訓練出獨特的山地叢林騎兵。由於虎豹騎開始準備的早,如今已然卓有成效,擁有軍力三千人。

第三個編制,就是曾進一直夢寐以求的音殺軍團。不過效果卻不太好,雖然已經有的大力扶持,但是依舊未曾形成太大的戰鬥力。不過曾進也知道,像這樣的前所未有的作戰手段想要成功施行,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他相信,在石青璇到來之後,應該會好上很多的。

目前曾進想到的最後一個編制,也就是天劍衛,他將由曾進親自訓練,親自統帥,作為最後的殺手鐧。曾進相信,當天劍衛出手之時,必將是天下震驚,改變所有人的作戰構想。

當然,除了進行改革之外,曾進還有一件自身的大事要辦,那就是大婚,以素素為正妃,沈落雁,單婉晶,宋玉致,商秀珣四人為側妃。

儘管有很多臣下不滿曾進的正妃的出身,但是卻也難以改變曾進的想法。總的來說,這是曾進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過的最為舒心的一個新年。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6
第二百一十六章東都之行(上)

興元年,江南的百姓第一次過了一個沒有戰爭的新年活不下去嘯聚在海上為盜匪的人也都紛紛棄船登岸,回歸家鄉,重新做回良民。

老百姓們一邊唸叨著漢王的仁道,一邊考量著,今年應該如何做,才能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好。上元節那天,幾乎家家戶戶都掛著彩燈慶祝,那些大城就更是如此了。由於江南雨水豐沛,根底厚實,那些大戶人家拿出一點兒經費出來慶祝一下還是不成問題的。儘管還比不得那盛世之象,但是歌舞昇平,紙醉金迷的場景就已經再次唱響在秦淮河畔。

春風送暖,楊柳吐綠,整個江南水鄉都升騰著一股勃勃的生機。

三五個沒事的老翁坐在那剛發新芽的樹底下閒聊著,感嘆著如今江南生活的安定,再順便對中原的戰亂不休表示一下不屑。

“到底是北方,沾染了胡人血脈,秉性好殺,如今可不成了那副樣子了嗎;界?”一個老翁曬著那溫暖卻並不刺目的陽光,瞇著眼睛道。

“老哥,漢王如今尚未登極呢?”另一個發表了一下不同的看法。

“王爺都當上了,皇上還會遠嗎?”原先的老翁似乎頗讀了一點兒詩書,搖頭晃腦,說出了一句頗帶些哲理的話

原先李密麾下的那個最為擅長以飛鳥追踪的“飛羽”鄭踪,投降曾進後被送到了琉球島上,後來隨著李靖回歸的大軍回到了江南,見曾進聲勢已成,氣象已顯,便主動要求為曾進工作。

自從鄭踪加入軍情司後。軍情司情報傳遞的效率那是大大的加快了。如今地軍情司,足可以讓曾進足不出戶便了解天下動向。因此當各種關於曾進的或好或壞的消息,開始在老百姓口中傳開時,軍情司很快就將消息傳到了曾進的手中。

曾進對此一笑置之,言道,“這天下。終歸還是要靠軍隊打下來的,些許傳言,不必在意!”不過其心中還是對江南百姓對其高度的讚揚感到十分地欣喜。這虛榮心,每個凡人都有之,不過那些成大事者隱藏的深一些罷了。

曾進雖然修為高深。但是也沒有達到那心境空靈,不染塵埃的境界,依舊是凡夫俗子一個。

經歷了一個多月的緩衝。中原諸雄對曾進江南之主的地位也只好默認了,除了派出使者相賀之外,也並沒有什麼大地舉動,或許那些舉動只是再暗中。不過曾進相信,除了李密與李淵之外,其他的勢力對自己還是持聯合的態度居多地。

畢竟,歷史早就證明了,遠交近攻的道理雖然淺顯,但卻是十分的有效。假道伐儘管十分的高明。但卻只能用上一回,如今各地的諸侯。恐怕沒有一個人會蠢得向自己的鄰居借道。

要說三月的天下。最引人關注的事情,那絕對與曾進無關。早就有所傳聞的傳國玉璽——和氏璧現世洛陽,聽聞要在五月之時,被執天下正道之牛耳地慈航靜齋送給天下地真命之主。

而真命之主的選擇,則是由慈航靜齋地新一代傳人,正值妙齡地師妃暄實行。因此,各個勢力都秘密派出探子,全天下的搜索師妃暄地行踪,寄望於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先一步拿到那被歷代帝王視為最高權位象徵的和氏璧。

和氏璧,一塊石頭而已,聽起來不算什麼,但是卻代表了天下正朔,人心所向,有了它,雖然未必就一定能夠占到什麼便宜,但是沒有它,卻一定會吃上不少的虧。

因此,各大諸侯也漸漸開始休兵罷戰,或準備親自前往,或者派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手,總之一句話,八方風雨會東都。洛陽城中,各個勢力的探子不勝枚舉,讓王世充十分的惱怒。

王世充作為兵部尚書,東都真正的主人,不僅沒有從中獲得地利上的便利,反而因為和氏璧的原因,讓他在洛陽城中的勢力大大的縮水了一番。

如今魏公李密提兵圍困洛陽,他正處在下風,另一面,內部還有獨孤閥與那忠於越王楊的元文都等人掣肘。本來他還可依仗著自己優勢的兵力對獨孤閥等反

進行壓制,但是如今卻是不行了。

天下所有諸侯的勢力都進入了洛陽,獨孤閥交遊廣闊,卻使得王世充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人不能不為自己留上一點兒後路,如今他正處於李密的威脅之下,若是再得罪了其他的諸侯,那一旦兵敗,結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曾進其實對和氏璧“傳國玉璽”這個頭銜並不十分感興趣,虛名雖然有用,但畢竟是虛的,他更喜歡實實在在的利益。他感興趣的是和氏璧本身,他那獨特的材質,以及奇異的功能。

曾進對此很是自信,若是自己持有了和氏璧,天下間,除了那已然可以劍破虛空卻依舊滯留人家的劍神燕飛之外,自己幾無敵手。因此,對於和氏璧,他乃是勢在必得。

因此,他在將江南發展的大政方針定下之後,就開始將各種政事下放給他可以信得過的人,準備動身前往洛陽。

前往洛陽,奪取和氏璧,在曾進看來其實並不算太困難,但是他卻並不打算只收穫那麼一件寶貝。所謂國之寶貝乃是土地,他希望此次能夠將同宇文化及戰鬥過後,雖依舊如日中天,但已經有些外強中乾的魏公李密幹掉,吞下他麾下的那片土地。

要做到這些,光憑曾進以前伏在李密麾下的那點兒本錢還不足夠,因此,此次前去洛陽,要帶的人手就至關重要了。

而曾進想到的,要帶去的第一個人,自然就是李密的獨子——李天凡公子了。自打曾進於飛馬牧場之中將其擒獲之後,就將其一直關押著,並未向李密索取什麼好處。而李密陰損狡詐,老謀深算,忍功了得,竟然也未曾前來向曾進交涉。

當然,出身現代的曾進並沒有虐待俘虜的習慣,但是也沒有讓敵人過的太舒心的打算,因此,這位小公爺自然過得不是太好,再也不復初見之時的張狂之象,穿著雖然邋遢了些,但是眼中厲芒深斂,已然沉穩了不少。

這不禁讓曾進想起了那麼一句話,“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經此一事,李天凡顯然心性上有了長足的鍛煉。不用想,曾進也明白,這個小公爺定然是在心中盤算著脫身之後,在以父親的力量對付自己。可是他卻是不明白,他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自古成大業者,天時,地利,人和,三者或得其一。得天時者,如星火燎原,勢不可當,前期鋒頭銳健,若能趁此時機開創一番局面,或可有成。但是缺點卻是後勁兒不足,有難以為繼之憂。當年風起雲湧的義軍,如今大多隕落也就是此因。

得地利者,最好的例子就是關中李閥,有崤山之固,函谷關之天險,便可坐山觀虎鬥,待山東諸雄拼殺的傷痕累累,再以精銳之師擊疲憊之敵,實在是佔盡了便宜。

得人和者,就是李天凡的父親李密。瓦崗軍為天下義軍之魁首,自李密奪權之後,瓦崗軍的人望便加諸到了李密的身上,再李密襲破洛口倉、黎陽倉兩大倉城之後,得到了海量的糧食,開倉放賑,弄得天下與聞,攬盡了天下人心,才俊之士競相歸附,聲勢之強橫,一時無兩。就是關中的李淵,河北竇建德,江淮杜伏威等等當時的雄豪,也曾偷偷的向李密稱臣。

不過,人心這種東西,是最不可靠的,他得到可能很難,但是失去卻很容易。百姓淳樸,百姓卻也無知,隨著時日長久,在李密不能再給予他們更多的好處之後,就會有一部分人慢慢的對李密不滿起來。

因此,李密雖是如日中天的太陽,但維繫他如此風光的燃料卻是最不可靠的百姓。自古人心難測,若是一旦人心有變,李密就會隨時從天上跌落。

李密以自己超凡絕倫的天資,通過種種佈置,最終駕馭了人心,而有今日之成就,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事業如同空中樓閣一般,隨時都可能崩塌。因此,一生最愛用奇兵的李密,今次卻反常的用了正兵,希望能夠以自己強大的兵威,打下東都洛陽,而得山河之險。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7
第二百一十七章東都之行(下)

《孟子》公孫醜下中有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過在曾進看來,人和雖然不能說是最不重要的,但卻應該是從屬於天時和地利的。

得天時者,可謂是大鵬一日隨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而得地利者,則可穩紮穩打,固守一方。

曾進從中華五千年的歷史上分析發現,三者之中,恰恰是位於中央的地利反而是天下之爭中最為重要的。

戰國之時,秦得關中之險,又有巴蜀之富,方可以一雍州之地破滅山東六國,而使九州混一。秦失其鹿,天下共逐,漢劉邦不過一無賴兒,卻因漢中之地利而終有天下。漢滅之後,三國群立,若無益州天險,劉備父子又哪得以一州之力,當魏國大軍數十年之久。

東晉偏安江左,秦苻堅提數十萬大軍南下,卻扼腕於長江天塹。唐以關中天險坐觀山東群雄爭鬥,收取漁利。南宋以襄陽之固而當橫掃四極八荒無敵手的元軍數十年之久。此間種種人力的功勞固然不能抹殺,但是地利之優勢已然盡顯出來。

如今的曾進一統江南四州之地,進可攻,退可守,也算是佔了地利之便。也正因為此,他才更放心的離去,不虞為外人所趁。

此番去洛陽,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對付李密,因此,瓦崗軍大龍頭翟讓的女兒翟嬌也是要帶上的。以她的名義,相信在瓦崗軍形勢不利之時,定然可以拉攏不少軍中的騎牆派。

翟嬌要去,那屠叔方、單雄信、宣永等瓦崗軍舊將自然也是必不可少,他們對瓦崗軍可謂是瞭如指掌,乃是一顆隨時都可以訂進李密內部的一顆釘子。關鍵時刻,定然能夠讓李密哭都哭不出來。

既然要對付李密,那就不能不和王世充進行聯合,但是對於王世充所據有的洛陽,曾進心中亦是頗多覬覦,故而還需對其進行限制。

如此。那如今正在自己麾下的獨孤閥眾人也就非常的有用了。辦這種關於家族地大事,讓獨孤雄這年輕人去卻是不行的,還是得獨孤盛這老狐狸親自前往,因此,帶上他是十分的有必要的。

另外。自己身邊也不能沒有一個出主意的軍師,那麼自己的夫人沈落雁也就再也合適不過了。自己地府邸有大軍衛護,又有宇文傷這個天道級別的高手看顧。應該是沒有上面問題了,那麼已被自己改名曾影的第一刺客楊虛彥也可以跟隨自己前往辦些事情了。

自己此次去洛陽,天劍衛的訓練卻是不能耽誤下來的,那是曾進心中最終極地力量,絕對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如此,也需要選上三百精英隨行,以便於自己隨時進行指導,早日形成戰鬥力。

如此一來。人數也不少了。安全問題自然也就很重要了。曾進是很高傲,但是去絕對不自負。他明白自己能夠承受的底線在哪裡。因此。一支隨行地護衛軍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以自己和李密之間的關係,想要讓李密同意自己一支軍隊通過他的領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便是他的兒子在自己的手裡也不行。

因此,這支護衛軍必須秘密的行動,所以在選擇上就很重要了。最終,曾進想了想,還是決定讓虎豹騎出動一半的實力,也就是一千五百騎,不走正路,全部通過山林進入洛陽附近,如此不僅可以騙過李密地耳目,而且還可以作為一支絕殺地奇兵。隨時可以在李密的後背上來一刀。

定下了隨行地人員,以曾進地性格,也就可以隨時起行了。

出發之日,沒曾想,曾進的岳父大人,大名鼎鼎地“天刀”宋缺,也說要到洛陽一行,會一會老朋友。

對於如此助力,曾進自然是不會拒絕,有了天刀和自己一起前往洛陽,那自己一方人員的安危,那就更加萬無一失了。

由於隨員眾多,所以走陸路就顯得很不方便。因此,曾進借調了東溟會的巨艦,走水路前往洛陽。

曾進一行人的行動動靜不小,自然不能瞞得過李密等人的耳目,況且,他也沒有打算瞞。如今的他,可謂是中原各路諸侯的眼中釘,肉中刺,沒有人不想讓他死於非命,讓江南再度陷入戰亂的。

曾進心中也曾想過,或許宋缺就

這個理由,才要陪自己一起去洛陽的。宋缺可謂從一種偏執,或許這就是那一種自魏晉傳下來的風骨。因此,對於曾進建立的政權,他應該說是很滿意的。

儘管曾進手下也有宇文閥、獨孤閥等等帶有胡族血統的臣子,但是宋缺對於這一點卻不僅不排斥,反而大為欣賞,認為這是海納百川的大漢民族本身所應該具有的一種氣魄。

以曾進此時所擁有的地位,若是還遮遮掩掩的,那不僅會讓本就以為南人孱弱不堪的北方諸侯所瞧不起,而且會無形之中助長他們暗中行動的氣焰。曾進雖然不​​懼怕麻煩,但是也沒有那種故意找麻煩的嗜好。

當然,也絕對不能亮明了旗號行走,否則,那便會讓李密認為是故意挑釁了,以那傢伙愛面子的性格,一旦狠下心來,曾進的行程可就大大不妙了。借用東溟會的“飄香號”,實在是再也恰當不過的了。

在一片風和日麗之中,“飄香號”沿江逆流而上,曾進搬了一把他命人製作的躺椅,在甲板上吹著和煦的春風,曬著太陽,體味著那種“煙花三月離揚州”的感覺,可謂是愜意到了極點。

不過,他這種美好的感覺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天,也就被人宣告了終結。

曾進低估了北方各路諸侯對自己生命安全的“關心”,人有很多時候是不信邪的,況且,即便不能成功,給曾進的行程之中製造一些麻煩,也是足以讓他們開心的事情。對於上位者來說,手下將士的命,都不過是些消耗品罷了,區別也只在於有的貴了些,有的便宜而已。

而這些專門訓練出來用於刺殺的殺手,可謂是最便宜的東西了,只要花些時間,就可以訓練出成千上萬個。

“飄香號”上面有曾進和宋缺兩大天道級別的高手坐鎮,即便是隱藏在水下的刺客,在他們的精神感應之下,也是無所遁形。

因此,前期各家勢力來的那些頂級刺客,在被曾進隨意揮灑出來的劍氣給擊斃了之後,路上也就很少再有高級的刺客前來了。大多是成群結隊,甚至明目張膽的偽裝刺客,也就是軍隊前來攻擊了。

曾進心中明白,這些人數只在千人上下,精銳之極的軍隊之所以能夠在李密的地盤之上不受任何的阻隔,定然是李密為其開了綠燈。

不過如此倒也應了曾進的心意,休閒雖然不能繼續下去了,但是卻正好可以拿來練兵。

他挑選的天劍衛,乃是層層選拔,經過了軍情司反複審查的,對他的忠心絕對沒有問題的少年,而且都是在武學上天資不錯的人。

曾進傳授他們的自然是自己壓箱底的絕藝《大五行滅絕劍罡經》,而且還是第二重境界,兩儀劍氣。修煉《大五行滅絕劍罡經》的好處就是,只要有了一絲劍引,就可以通過這絲劍引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直接轉化為劍氣積蓄起來。

因此,他們修煉的起點都高的很,一入門就相當於先天境界,比起那些終其一生,也未能窺得先天門徑的人來說,他們自然是幸運無比的。這種批發先天高手的手段,就是宋缺與宇文傷這兩大天道級別的高手見了,也有些瞠目結舌,直嘆道:“太不公平了!”

不過這種手段,除了曾進以外,其他人誰也做不到。而種下劍引卻也並不輕鬆,即便是以曾進體內那磅礴的劍氣,外加上那變態的恢復速度,短時間內也只能造就五百餘人。

但是只要曾進能夠豁得出去,有朝一日,天劍衛恐怕還真能湊齊一衛兩萬四千人馬。想想,兩萬多先天高手組成的大軍,說說都能將人嚇死。況且,這還不是一般的軍隊。

既然是軍隊,自然不能不見血腥,這些送上門來的軍隊自然就成了天劍衛磨練殺人技巧的磨刀石了。

在曾進嚴厲的督促之下,當“飄香號”抵達洛陽城的時候,三百天劍衛明顯褪去了身上的那抹稚嫩,多了一股戾殺之氣,一股彪悍之氣,這讓曾進十分的滿意,對那些矢志不渝,一直派人前來襲擊的北地雄豪也感激不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9
第二百一十八章做客榮府

到洛陽城,曾進就為其繁華而感到震驚。到底是千淀,底蘊深厚,非是揚州這等被隋煬帝強行擴建的城池可比的。外界縱然大兵壓境,內裡的百姓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舉,商販、百姓各安其事,就算是道一聲盛世之像也不為過。

從此也可以看出,王世充非是一般的武人,只懂得行軍打仗,對於治政理民也很是有一套。

不過曾進可以想見,未來的一兩個月內,洛陽會更加的繁華鼎盛,但是相應的,暗地裡的潛濤激流也會更加的洶湧。

此次八方諸侯匯聚洛陽,都是為了慈航靜齋手中的那枚和氏璧。若然成功的讓和氏璧堂而皇之的交到了一方雄豪的手裡,那麼不僅僅是那位諸侯聲勢大振,與此同時,那慈航靜齋的聲威也必定是水漲船高,更進一步。

而這種場面絕對不是魔門弟子希望的結局.肯定會竭力破壞。不光潛伏在洛陽附近的魔門子弟會出手,就是“陰後”祝玉妍,雖然明白自己定然會出手,但也不會放過這個打擊老對手的機會。

曾進與陰癸派有協議在先,因此兩家合力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無論曾進如何掩飾,與魔門合作的帽子是決然摘不下去了,因此,曾進也就不再避忌,直接讓曾影出面去聯絡洛陽首富榮鳳祥,準備住進他的宅子裡。

如今曾進大力招攬魔門子弟的傳聞雖然並不為外人所知,但是卻早就在魔門子弟之中流傳開來。榮鳳祥身為魔門八大高手之一,自然不會不知道,也早就有心和曾進會上一會。

見自己女兒的便宜女婿,也是邪王的高徒親自上門,立時便明了了曾進的意思。現在曾進一統江南。聲勢浩大,榮鳳祥自然是滿心歡喜的答應了下來。

本來,曾進還有一個不錯地選擇,那就是住到獨孤閥的府邸。但是因為曾進有心說服王世充暫時與獨孤閥孿和,也就不能表現的太過偏向了。再者說,畢竟王世充才是洛陽城實際上的主人。若是自己一來洛陽就住進了他的死對頭的家裡,讓他覺得自己不給他面子,那與王世充合作對付李密地事情就要困難很多了。

而榮鳳祥身為洛陽首富,與王世充私交甚篤,住在他的家裡。不僅讓王世充無話可說,而且還更加有利。

當夜,榮鳳祥設宴款待曾進一行人。當然,其中最讓榮鳳祥忌憚的自然是“天刀”宋缺了,那清冷淡漠的眼光隨意的一掃,便讓他渾身發冷,自然是對其照顧地無比周到。

酒飽飯足,眾人都下去休息之後,曾進與榮鳳祥卻不約而同的留了下來,一起到了書房。

榮鳳祥令人送上兩盞香茗,示意所有的人都下去。微胖地臉上帶著無比真誠的笑容。“漢王此次來東都能夠住到我榮某人的府裡,實在是令我榮府蓬蓽生輝啊!”

曾進也淡淡的笑著。“哪裡。哪裡,是我打攪了才是!再者說。以榮老闆的財勢,這個洛陽城裡,除了皇宮,恐怕也難得找到比榮老闆更好的宅子了!”

“漢王可千萬莫這麼說!”榮鳳祥連忙道,“漢王威加四海,自然是無所畏懼,榮某人卻還要在洛陽這一畝三分地上討生活,若是讓世充兄知道了,我以後恐怕就不太好過了!”

曾進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隨著劍氣修為的越來越高,就更是如此了。略略的說了幾句場面上地話,也就步入了正題。他倒也不擔心會被他人所看輕,蓋因如今地他,就是想被人看輕,也不大可能的了。

“榮老闆,你我明人不說暗話,我之來意,想必榮老闆也略知一二,現在我就當面說出來。”曾進輕輕地品了一口茶,“我在江南地事情,想必榮老闆也都知道了。我對聖門弟子的態度是什麼,也就不用我在多囉嗦了。現在,我誠心誠意邀請榮老闆加入我揚州,共襄大業!不知榮老闆意下如何啊?”

榮鳳祥皮膚異乎尋常地白,顯然是某種魔功修至大成的表現。兩隻眼睛微微瞇起,透射出兩道細亮的光芒,仔細的觀察著曾進,見其不慌不忙,心神鎮定,也不得不感嘆,曾進能夠有今日之成就,絕非幸理。

“榮某能夠得到漢王的厚愛,實在是令榮某欣喜不已

門弟子,知道荣某人底細的也不多,不知道漢王是從何得知的呢?

我相信,我的身份,祝陰後是絕對不會透露給你的!”

曾進灑然一笑,“榮老闆是在懷疑'子午劍'左遊仙吧!如此榮老闆可就想差了。左遊仙一直希望他的道祖真傳一脈成為真傳道的正宗,又哪裡願意將老君觀的消息告訴於我?他恐怕還巴不得我與你能夠起衝突,好藉我之力,剷除老君觀呢!

至於說我是因何得知你的身份,我只能告訴你,天下間,只要是聖門中人,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曾進故意說的含糊不清,就是為了迷惑榮鳳祥,加深他認為自己亦是魔門弟子的想法。其實這種認知,在所有加入曾進麾下的魔門弟子心中都有,而且還很是堅定。對此,曾進不僅沒有覺得不好,反而認為對其大大的有利。

若非是他沒有代表天邪道邪帝身份的聖光戒,恐怕還想裝上一回魔門邪帝,好名正言順的統一魔門。

榮鳳祥與曾進對視了一會兒,只覺得曾進的眼波如同一口幽深古井,難以見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漢王不怕我加入之後,讓左遊仙感到不滿嗎?”

“聖門弟子,優勝劣汰,本為正理,他若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做聖門弟子的資格!”曾進冷冷的道,“況且,左遊仙到底對我有幾分忠心還很難說!他與輔公佑暗地裡弄的那些事情,真以為我一無所知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因為他,而錯過了一個可能對我更加有用的人才呢?”

聽到曾進這番話,榮鳳祥對曾進“聖門弟子”的身份,更加確信了一些。臉上笑容似乎也更加真誠了。

“漢王此言一出,我就放心多了。”榮鳳祥道,“我老君觀一脈呆在洛陽的時日也夠久了,能夠在漢王麾下有所發展,我自然是樂見其成!若是漢王能夠幫忙榮某,使得我老君觀一脈能夠一統真傳道,我定然會與一眾兄弟唯漢王馬首是瞻

“這個”曾進沉吟了一下,道,“門派自己的內務,我不方便乾涉,我只能說的是兩不相幫,全憑你們二者的本事了!”

“如此就好!”榮鳳祥對自己這麼多年來培植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大事既然已經定下,剩下的就是一些條件了。榮鳳祥身為洛陽首富,說他一個富可敵國,絕對不是虛妄之言。他答應為曾進的漢軍提供大量的糧草以及軍械補給,而曾進則給他打開在江南開展生意的方便之門。諸如此類,等等等等,實在是兩方獲利,雙贏之舉。

兩人之間的合作既然已經敲定,無形間便熟絡了許多。因此,曾進便直接道,“我此番來洛陽,一方面是應陰癸派之約定,助聖門弟子破壞此次慈航靜齋的行動。另一方面嘛,就是希望能夠與鄭國公合作,共同對付李密。

李密負載著天下人望,又坐擁大軍數十萬,不僅擋住了我北伐的道路,而且對洛陽威脅甚大,因此,我覺得與鄭國公合作的基礎還是有的。只不過,我與鄭國公一向不太熟捻,故而希望你能夠出面幫忙,邀約鄭國公,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主公放心,我與王世充交情莫逆,如今他被李密數十萬大軍圍困在洛陽,早就急的焦頭爛額,若非如此,他也不用這麼急著和關中李閥結盟了,還把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嫁給李淵那色鬼老頭兒了!”榮鳳祥道。

“李淵能夠給他的,也不過是不至於腹背受敵罷了。了不起,再給他一些糧草補給。哪裡能夠比得上主公,若是主公出兵,洛陽之危立時可解。王世充亦早有與主公合作的意思,不過現在還有些放不下面子,去求主公罷了!”

“哦?這是為何?那他又怎麼會去找關中李閥?”曾進略有不解。

“還不是主公的年紀實在太輕了?”

此言一出,曾進立時明白了。

“主公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找世充兄,我敢擔保,此事必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0
第二百一十九章曾、王合謀

許是榮鳳祥與王世充的交情真的過硬,或許是王世充急了眼。總之,事情進展的異乎尋常的順利。

第二天,榮鳳祥前去鄭國公府拜訪了王世充後,就帶回來一個消息,說王世充準備在自己三日後的夜裡,於洛陽城西郊的秘密宅院內與曾進相會。

本來曾進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但是既然王世充表現的不著急,曾進自然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關注。閒著沒事,就與沈落雁在洛陽城裡邊閒逛。才子佳人的形象,不知道讓多少人心中羨慕。也讓那些奉自己主子的命令跟踪曾進的密探平白無故的多跑了不少的冤枉路,最後還沒有絲毫的收穫。

王世充既然要與曾進談合作的事情,自然就要隱秘無比,起碼不能讓李密發現。李密雖然久攻洛陽不下,但是其實際上在洛陽的勢力並不小。

起碼被王世充扶植起來的,但是卻不滿於自己傀儡地位的皇泰主楊侗就與李密私下里有著不少的來往。李密在之前與宇文化及交戰之時,為了避免腹背受敵,就接受了楊太尉、尚書令、東南道行軍元帥的任命。

因此,到了與王世充相約的日子,曾進只帶了曾影一人,前去洛陽西城與王世充會面。以曾進逍遙行身法之高妙,斷然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行踪,而曾影,身為第一刺客,論起潛踪匿蹟的本事,天下間想要找出個比他更加高明的人,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是少的可憐。至於王世充,身為洛陽城最大的“地頭蛇”,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倒是不用曾進操心。

王世充表面上鎮定自若。其實內心之中對李密已然有了頗多的畏懼,這段時間以來,發號施令總是猶猶豫豫,令洛陽地局勢對他更加的不利。再加上內患亦不小,因此,王世充對曾進這個與他兒子一般大的青年早就聯合之心。

此番有了榮鳳祥的說合。他雖然將見面之期延後了三天,以示鎮定。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底氣不足,到了約定的日子,早早地就帶了一大批的護衛悄悄的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王世充在歐陽希夷的陪同下,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心中對曾進這番做派十分地不滿,不過卻又有些擔心曾進不來。

忽然。書房之中吹進來一陣清風,燭光輕輕的搖曳。待燭火穩定下來,王世充赫然發現,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個豐神俊朗地青年。

王世充與歐陽希夷心中頗多震撼,但是二人畢竟是久經歷練的老江湖了,面上卻是不露絲毫的聲色。王世充也不起身,朗聲道,“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漢王曾大將軍了吧!”

曾進略一抱拳,灑然一笑。道。“正是在下。我亦是早就听說鄭國公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說實話。王世充一身緊身勁裝,配合著他那高大挺拔的體型。壯碩的身軀,看起來賣相著實不錯。劍眉斜揚,雙眸不時閃爍著冷芒,十分的威武。

“漢王客氣了!”王世充傲然說道,“三日前,我聽榮賢弟說起,漢王準備與我合作,共同打擊李密這個賊子,不知可曾確實?”

曾進心中雖然對王世充這種語氣頗為不滿,但是他畢竟更加的注重利益,既然想要利用王世充達到一些目地,那麼些許口頭上地便宜,讓他佔上一些,倒是也不妨。因此,他也坦然答道,“正是如此!李密為人陰險狡詐,又擅長於收攬民心,而瓦崗軍又為天下義軍之首,實力之強,可謂是天下之冠,若是不及早加以限制,恐怕將來,我與鄭國公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哦?”一旁地歐陽希夷發話了,“漢王也擔心李密對自己造成危害嗎?漢王江南半壁江山為根基,又有長江天塹,若是一力防守,李密又能奈你何?”

“歐陽前輩此言大謬!”曾進搖了搖頭,問道,“正所謂久守必失!自古偏安江南者眾,最後可曾能夠擋得住來自北方地鐵騎?《論語衛靈公》有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若要保江南長治久安,必須多加考量,不是嗎?”

“漢王考量的恐怕不是江南地長治久安,而是天下江山的大一統吧!”王世充冷笑著

李密的大軍阻擋住了漢王北伐的道路,漢王是為了打路,方才與我尋求合作的吧!”

“我心中自然亦有雄心壯志,欲定鼎天下。”曾進傲然說道,“不過自古以來,從未有過以南統北者,多少英明之主的北伐,都宣告失敗我也不敢自認為能夠穩穩的勝過古之賢主!因此,北伐的想法自然是有,但更多的是欲以攻代守,更好的維護我在江南的利益。

北方群雄之中,在我看來,能夠得天下者,不過是瓦崗李密,河北竇建德,關中李淵以及鄭國公你四人而已。若是王公願意與我歃血為盟,我願意支持王公為北地之主,與王公劃長江而治!”

“哈、哈、哈”王世充忽然大笑了起來,“漢王如此好心,莫非就不擔心王某到時候率領大軍南征嗎?”

曾進不急不躁,淡然道,“我也不怕告訴王公,我江南一向民風羸弱,士卒之體制較之北地男兒,多有不如,因此兵員素質大大的不如北方。我如今雖然坐擁大軍數十萬,但是真正的精銳之師亦不過是三五萬人罷了!如今即便我想大舉北伐,也是力有不怠!

但是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王公即便再怎麼英明神武,要想一統北方,也需十年功夫。而且到時候,還會面臨著東西突厥、鐵勒、吐谷渾等草原民族的騷擾,能不能安心南下,還很難說!但是有了這十年和平時期的緩衝,我相信,定然可以一變南方風氣,訓練出數十萬真正可與北方抗衡的大軍。

那時,可能是我先北伐,也未可知呢?”

“既然漢王求的是南地和平,又為何找上鄭國公呢?其他諸侯不是也可嗎?”歐陽希夷忽然發問。而王世充的雙眼也精光灼灼的盯著曾進,看他如何回答。

“首先,我與李密之間有著很深的仇怨,也不怕告訴王公,李密的兒子,就在我的手上。因此,選擇他是定然不行了。”曾進侃侃而談,“其次,我求的是穩定,必然要選擇與我接壤的人,否則,我若是支持竇建德或者李閥,我要付出的定然要多出不少,起碼肯定是要幫助他們牽制我周邊的勢力,這樣,我的邊境就永遠也難以真正的安寧下來,此非我所願!而剷除了李密之後,與我江南接壤的,就定然是王公你了!況且,和王公合作,我能獲得的好處也最大! ”

“何以見得?”

“哼——”曾進臉上浮現冷笑,“以王公如今內憂外患的場景,在李密的強大壓力之下,時刻都有傾覆的危險,我若是幫了王公,難道王公不該給本王一點點兒報酬嗎?”

王世充臉色立時一變,一直以來,曾進都是和聲悅色,王世充本打算在說些場面話就答應下來,沒想到曾進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直接戳到了他心底的痛處。

“你這是想威脅我嗎?”王世充瞇著眼睛,從眼縫兒裡洩出一絲狠辣的光芒。

曾進渾然不覺,笑著道,“不敢,只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所謂合作,必然要雙方心誠,方可齊心協力。可王公自己好好想想,方才的態度,將本王放在同等的地位上了嗎?”

王世充畢竟是老於世故的人,想到方才自己的確是因為曾進過於年輕,礙於面子,態度有些生硬,當下立時變了一副顏色,笑著對曾進長揖了一禮,道,“方才我是有些對漢王不夠尊敬,且請漢王海涵!”

曾進心中微微一凜,想道,“怪不得這傢伙能夠與李密這忍功了得的老狐狸對抗這麼長時間,原來兩人是一丘之貉!”

歐陽希夷見此,立時出來打圓場,笑著道,“既然王公與漢王都有意聯合起來,共同對付李密,那麼就不要為面子上的一點兒小小的不愉快耽誤了大事!”

“歐陽前輩說的不錯,如今的當務之急就是對付李密,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如何?”曾進說道。

王世充在如今的境況之下,自然也不希望和曾進鬧翻了臉,故而也爽快的答道,“好,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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