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09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9
第二百章劍鋒指林

天涼如水,微風陣陣。皎潔的冷月光華透過疏疏枝,灑進了征男大將軍曾進的臥室。

屋中沒有旁人,只有曾進和他的軍師妻子沈落雁。

今天,花園中那麼大的動靜其他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曾進曾經有過嚴令,不論花園中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准前去打擾,故而對其中的詳情倒也不太清楚。

那專門負責大將軍府安全事宜的宇文傷功力高強,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是隻老狐狸,曾進沒有說的意思,他自然是只當不知道。

兩人在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旖旎的事情,反而表情都頗為嚴肅。曾進將白日自己與祝玉妍師徒在花園中的事情原原本本,意思不拉的全都說了出來。

“落雁!你覺得如何?”曾進問道。他與陰詭派的合作自然是要公佈出來的,但是現在卻不方便說。而且,和“陰後”祝玉妍這樣長於算計的老妖女合作,他卻是不能不防,別自己忙活了半天,結果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那就鬧笑話了。

合作是必然要進行的,那麼就只能自己加強注意了。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若是能群策群力,自然是最好了,但是陰詭派“美名”在外,雖不能說是人人喊打,但是自己的部下之中肯定會有很多人感到不滿。

曾進素來乾剛獨斷,自然可以將不同意見壓下來,但是這樣肯定會讓自己的部下心存芥蒂,大大不利於內部的穩定,反而可能會給陰詭派以可趁之機。

因此現在他只能給自己絕對相信的人說,讓其參謀一二。

索性曾進當初從李密手下奪過來的美人軍師沈落雁,正是一個長於計謀。精明無比的人物,況且又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屬於真正地親近之人,因此,自然而然的就選中她了。

沈落雁聽後半響不語,眉頭時展時舒。顯然是在細細的斟酌。曾進見此,也不著急,就靜靜的等待著。

良久之後,沈落雁忽然抬起了頭來,表情十分的嚴肅。不過口氣卻十分的婉轉,“進郎,我想。我想你很可能是上了'陰後'祝玉妍地當了!”

此言一出,曾進心中頓時略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明白,沈落雁不是什麼無的放矢的人。而祝玉妍也顯然不是什麼好茬儿!因此,他連忙問道,“哦?陰後對我下了什麼損招?”

沈落雁笑了笑,柔聲道,“倒也不是什麼損招,而且現今看來對我們還大有好處。只不過由此可見。祝玉妍所圖非小啊!”

“到底我疏忽在何處?”曾進腦中也在回想著白日的場景。

“進郎好好想想,祝玉妍為何在派自己弟子前來的情況下。悄然隱藏其後。入我將軍府,再想想何其談話地每一個細節。以及後來祝玉妍表情、態度的變化!當然,還有那個綰綰!”沈落雁笑著道。

沈落雁這一提醒,曾進立時感覺其中有些不對了。白天看似是自己在主宰著一切,但是現在細細想來,倒很像是祝玉妍在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他一拍桌子,疑惑地眼神望向沈落雁。

沈落雁立即點了點頭,笑語盈盈的走到了曾進的身邊,柔聲道,“進郎也覺察出其中的異樣了吧!進郎說出的條件,看似只是畫餅充飢、望梅止渴,但是明眼之人自然可以很輕鬆的看出其中的巨大利益。可以說,進郎對陰詭派的誠意已經非常之足了!祝玉妍沒有道理會拒絕,因此,她是在使欲擒故縱之計!

揚州軍與陰詭派進行合作,定然是以揚州軍為主,決事的主要權利都在進郎地手裡。而以進郎地手段,定然會對陰詭派中人打壓和重用並舉,如此,方才會萬無一失!”

曾進點了點頭,示意沈落雁繼續說。

“但這樣的話,陰詭派雖然有了不少地利益,但是卻會完全淪落為揚州軍地的附庸,短時間內,是絕對難以有什麼出頭之日地!”

“正是如此!”

“可是如今呢?”沈落雁對著曾進嫣然一笑。

“哼——”曾進也站了起來,“現在,現在陰詭派可謂是不存在了,他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揚州軍的一部分,已經成為主人了,自然與附庸的地

相同。以陰詭派的美人攻勢,恐怕自己麾下之人能有多少。而且,心甘情願,高高興興接納的人肯定會更多,畢竟,我這個主公也娶了陰詭派的女子嘛!

不用多久,陰詭派就會在揚州軍內部秘密結成一個大的集團。我若是對陰詭派一直重用也就罷了,若是有心對其不利,恐怕到時候麾下大部分的臣下都該反對了!好計謀,好計謀啊!”

曾進嘴上說好,但是眼中的冷厲光芒毫不掩飾,沈落雁自然知道曾進心中很是生氣。連忙安慰道,“進郎也不用著惱,現在祝玉妍的謀算既然已經被進郎所識破,以進郎的手段,難道就沒有方法將計就計,讓其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曾進想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黨派,陰詭派這種行為也就是個秘密的黨派而已!自己於後世之中雖然並不是什麼政治家,但是網絡方便無比,對那些黨派政治的東西還是有一些了解的。起碼,比起祝玉妍來說,對此要精通的多。”

他拉著沈落雁的手說,“多虧落雁提醒了我,我就好好的陪祝玉妍這老妖女玩玩兒,看最好到底是誰陰誰?”

“這麼說,進郎心中已然有了定計?”沈落雁本來也只是想安慰一下曾進,以後再想辦法。沒料到曾進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有了解決的辦法。她感覺到自己對自己的這位夫君的估計還是有些低估了。

曾進灑然一笑,道,“夫人,還請恕為夫賣一個關子!夫人以後就好好看戲吧!”

沈落雁點了點頭。

曾進說道,“這件事情雖然重要,但是卻是一件長期的事情,不必急在一時,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如何先將江南大局穩定下來!我若欲謀大事,必須集合整個江南的力量,否則,貿然北伐,事恐有不殆!”

沈落雁聽此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道,“現在江南除了我們,也沒剩下幾家了。有實力的也就是宋閥、梁國蕭銑和楚國林士宏了。迦樓羅王朱儏原本倒是聲勢滔天,兇惡之極,但是經過蕭銑的打擊,現在已經基本上是蕭銑的口中之食了。餘者碌碌,皆不足為慮,只要解決了他們,那些小股勢力也只有投降的份兒了!”

“不錯。要想統一江南,現在最大的問題恐怕就是蕭銑和林士宏了。不過二人看我如今勢大,明里有聯合的架勢,欲對我施威分析道,“但是我想,二人定然不會真心合作,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實在是太大了。蕭銑不久之前發兵攻擊,甚至差點兒破了林士宏的豫章郡,可謂是仇深似海,想要真正聯合,絕對不可能!”

“我軍的密諜自然會大力挑撥二人的關係,讓二人聯合的花架子也擺不出來的。”沈落雁十分自信,因為這種事情,她在李密手下之時,就已經做的十分嫻熟了。

“嗯!”曾進點了點頭,“林士宏乃是陰詭派的秘密暗子,儘管林士宏如今勢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勢,也不怎麼聽從陰詭派的命令,但是以祝玉妍的為人,想必對此也應該早有準備。

如今陰詭派已經與我們合作,那麼趁此良機,迅速的解決掉林士宏,應該是我們最近應該努力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能不能敢在蕭銑或者其他勢力干涉之前,順利的吞併林士宏的關鍵就在於陰詭派了。陰詭派定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敲詐的好機會的!”沈落雁嬌聲笑道。

“這個不要緊,不論什麼條件,我都應下也就是了!”曾進絲毫不為此擔心,顯然早已經胸有成竹。

曾進忽然將沈落雁抱在了懷裡,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溫柔的道,“落雁,這些天因為婉晶、玉致等人都在,我不得不留宿在素素房中,有些冷落你了!”

沈落雁臉色緋紅,小聲回道,“夫君不必解釋,落雁心中明白的!”

曾進溫柔的將沈落雁抱起,輕輕的放在**,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溫聲道,“那今天,就讓為夫好好的補償一下我的落雁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46
第二百零一章天下形勢

一個月過去了,天氣漸漸由涼轉寒,提示著人們,冬天來了。

冬季是舊一年的終結,又是新一年的伊始。值此冰冷肅殺,萬物凋零的時節,正適合勞碌了一年的人們好好的總結一下今年的收穫和不足,同時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同時冬季又蘊涵著無限生機,它關係到來年的希望。因此,也需要人們對明年的事情做一下綢繆。

但是,冬季惟一不是一個用兵的好時節。值此天下大亂,群雄逐鹿的時節,冬季可謂是人們一年之中最為期盼的時候了。因為,這個時候終於不用打仗了,而各家的頂樑柱——精壯男子被抽丁去當兵的機率大大降低了。

尤其是下雪的時候,那些卑懶的大人們都不願意離開自己家那溫暖的小窩,老百姓的日子自然要好過上不少,儘管冬天,他們可能會因為食物不足於果腹而餓死,衣物不足於禦寒而凍死,但是相比較於那些官老爺的盤剝來,他們更加願意麵對這些天災。

不過今年就注定要讓那些苦苦盼了大半年的老百姓們失望了。由於揚州曾進的異軍突起,導致天下形勢驟然緊張,各個勢力都如同一個炸藥桶一樣,隨時準備著爆發出自己非一般的實力,向世人昭示:我,也是有資格問九鼎規格,坐九五之位的人。

南方尚還好些,小的摩擦雖然不斷的發生在蕭銑、林士宏、曾進等勢力的交界之處,但是由於曾進等統治者的刻意壓制,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規模的戰事。

北方就不同了。自打曾進奇蹟般的崛起於江南,並以雷霆閃電之勢橫掃了大半個江南,讓北方群雄心中都憋了一團火,感覺自己大丟面子。“什麼時候輪到這些軟綿綿的。只知道吃喝玩樂地南人猖狂了?這天下,

面子,是一個人最為重要也是最不重要的東西。這種事情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入冬之後,北方的戰爭不僅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天下義軍的魁首。魏公李密自以糧食為本,擊敗北上地宇文化及之後,除了留下一部分精兵防止曾進的偷襲之外,其餘的數十萬大軍,就一直在繼續著他圍困洛陽的構想。與王世充激戰個不停。

而盤踞在河北的夏王竇建德,則與北逃地宇文軍殘部、義軍魏刀兒部以及隋軍殘部打的是不亦樂乎。

關中李閥,自然也不甘心閒著。派兵與一直襲擾他後翼的劉武周、薛仁果等人作戰,短時間內亦是難以分出勝負地。

其餘各地小勢力之間的爭鬥,更是天天都在上演著,可以說,北方大地,基本上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中原地區,如今還真有一塊不受兵災的人間樂土,那就是知世郎王薄轄下的山東地區了。山東地區。土地肥美。物產富饒,又有漁鹽之利。本來是中原第一等的好地方。山東士族就是與李閥代表的關隴士族不分上下的貴族集團。

山東男兒身體高壯。勇而好鬥,向來是出善戰之兵的好地方。隋朝時。戍守邊防的精銳戰士多半是山東兒郎。但自隋煬帝三徵高麗,山東百姓便民不聊生,尤其是第三次徵發高麗,更是從山東抽走了近百萬地夫役隨軍,幾乎讓山東是十室九空,十里無人煙。

結果,隋軍大敗,大半將士都被高麗人殘酷地殺害,而能夠僥倖回到故鄉的人百不及一。山東百姓為國家付出瞭如許之慘重地代價,隋朝朝廷不僅沒有大加寬慰,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盤剝山東人民。

王薄就是因為不滿徵發山東子弟前往遼東,因而做《無向遼東浪死歌》,於大業七年,第一次征伐高麗前昔,聚兵起義。可謂是最早的義軍首領。當時,不滿於服兵役地百姓大有人在,故而聲威浩大,遭到了隋煬帝的強力鎮壓,為張須陀所敗。

王薄能夠在這大浪淘沙的時代之中存活,並且發展壯大下去,光憑武力顯然是不行的,還需要十分高妙的戰略眼光。

此次,在這北方群雄忙於展示自己實力的當口,王薄並沒

的將自己的兵力訴諸於攻擊臨近勢力的地盤兒,反而力全面收縮,向一條蛇一樣盤了起來。並且對外立下誓約,“今後,我將退出這場爭奪天下的遊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將來,我會選擇一個親民、愛民的好君主,將手中的實力全部移交給他!”

儘管這年頭兒,出爾反爾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大都是些身份高貴的人。但是王薄一生的信譽還是頗得其他人讚嘆的。況且這般當著天下人立的誓言,若是背棄了,將來也定然會失去天下百姓的民心,再也沒有問鼎天下的機會。同樣不足為慮了。

再加上,王薄畢竟是天下第一個站出來反抗隋朝暴政的英雄,而且麾下兒郎實力著實不俗,因此,北方群雄都給了王薄一個面子,不再與其交戰,算是給山東嬴來了一個全面復興的機會。

北方的亂局可以說是給了曾進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從從容容的整合內部的各種力量,集中全力,一舉擊破林士宏和蕭銑了。

如此良機,曾進怎麼會錯過,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通過種種安排,將陰詭派的大部分人馬都分散到了揚州軍的轄下,當然,這些安排,都是經過曾進深思熟慮之後方才下令實行的。比如說,讓“陰後”祝玉妍做了魯妙子的副手,百家講壇副壇主。

當時魯妙子與祝玉妍見面的情景,別提多古怪了,祝玉妍還稍微好點兒,但是魯妙子喜怒交加,複雜莫名的表情曾進是盡數看在了眼裡。心中立時對魯妙子對祝玉妍的感情,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心中祈禱,希望魯妙子在這次功力更進一步之後,能夠斬獲祝玉妍的芳心。若是魯妙子再次被祝玉妍所俘虜,那自己就是真的陪了夫人又折兵。

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知道的人並沒有幾個,而且都是曾進的絕對心腹。保證不會被洩露分毫。

在這一個月裡,他已然悄無聲息的籌集夠了,大軍大舉進攻所需要的一切物資。隨時可以向蕭銑和林士宏等人開戰,而宋玉致也已經回到了宋閥,督促自己的家族出兵襄助。

當然,在這段時間裡,曾進麾下軍情司的人員更是在整個江南大地上亂飛,散播著各種謠言,其中真真假假,虛實交雜,讓人只能心中起疑,卻難以進行證實。

不過,蕭銑與林士宏之間本來就有著很深的矛盾,只需要一絲懷疑,也就足夠對他們進行離間了。

此次曾進進行一些兵馬調動之時,根本就沒有刻意的進行保密,恰恰相反,還有意似的讓蕭銑與林士宏的探子發現。如此行為,讓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表面的東西自然是一看就懂,曾進有對林士宏用兵的意思。但是內裡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林士宏都不敢掉以輕心,自然是緊急調兵布防,還從自己的門派之中,請了幾個高手幫助自己。那蕭銑儘管很希望曾進與林士宏先火拼一把,弄個一死一傷,最後由自己漁翁得利,但是他也明白,世上不會有從天而將的餡兒餅。

因此,蕭銑也是積極的調兵遣將,將自己與曾進交接的地方守的跟鐵桶似的,防止曾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當然,他還秘密準備了一支精銳之師,隱藏在與林士宏交界的地方。準備窺視形勢的變化。

一旦曾進真的大舉進攻林士宏,那他就要趁火打劫,多多的搶占林士宏的地盤兒,以便壯大自己的勢力,好在將來與曾進的揚州軍進行抗衡。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曾進此次根本就沒打算用大軍進攻,就是林士宏也沒有想到。林士宏是陰詭派一手栽培出來的,但在自己成事以後就對陰詭派不太感冒,不願意分薄自己的權利。不過陰詭派依舊對他提出的要求有求必應,因此,林士宏一直將陰詭派作為自己最後的依仗。

林士宏又哪裡知道,陰詭派竟然捨棄了他這個根正苗紅的弟子,相助外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47
第二百零二章形勢有變

曾進坐在大將軍府的花園裡,曬著太陽,吹著尚不算太應該是極端愜意的日子,這種生活,恐怕沒人不願意享受。只不過現在曾​​進的心情卻有些不爽,其實倒也不是不高興,只是有些鬱悶。

原來,不久之前,“陰後”祝玉妍再次前來拜訪。按理說,祝玉妍現在已經正式成為曾進治下的官員了,理應在她的工作崗位上進行工作,但是“陰後”到底和別的普通官員不一樣,除了任命之時出現了一次之外,就不知所踪了。根本就沒有再出現過,就連對陰葵派門下弟子的安排也不聞不問。

曾進雖然在心中對自己對祝玉妍的任命頗為得意,但是想來祝玉妍並不這麼認為,因此,他也能夠理解,所以倒也不怎麼在意,反正,他本來也就沒指望這位“陰後”大人會親自幫他辦什麼“正事”。

在曾進忙活著準備雙管齊下,一舉覆滅林士宏在江南的勢力,終於差不多準備完全之後,祝玉妍卻突然登門了。

本來曾進還開玩笑似的表示了一下他的不滿,但是祝玉妍的一句話就立時把曾進給鎮住了,“曾大將軍不用那麼麻煩的,林士宏雖然對我們多有戒心,但是畢竟還是陰葵派中的弟子,只要我這個門主下令,讓他歸順曾大將軍,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此言一出,曾進就明白過來了,陰葵派對林士宏的楚軍的控制絕對要超出自己的想像之外,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倒也符合常理,畢竟以祝玉妍這樣的為人,除了自己,她恐怕對任何人都不放心。暗地裡恐怕都要插上一手。

想必林士宏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這個一呼百諾的一鎮諸侯只是個空架子,只要別人一句話,就會立時從雲端跌倒谷底。

曾進對這種好事是既歡喜非常,又頗為憂慮。因為這樣雖然可以輕鬆地平定了林士宏,但是以陰葵派的手段。定然是不會讓自己隱匿於其中的暗子盡數暴露出來的,這就意味著他們會一直在自己的內部潛伏下去,成為隨時可能爆發的種子。

他當時故作惱怒,似乎對此頗為不滿,“祝門主既然對林士宏地楚國有如此控制力。為何一個月錢不說?你可知道這會給我揚州造成多大的損失?”

祝玉妍卻絲毫不介意,笑語盈盈的回道,“那時候我不是還不確定嗎?這種事情是要百分之百的保障的。否則,一旦出了事,耽誤了曾大將軍統一江南地大業,那我就罪過大了。不過即便這樣,曾大將軍也不僅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會更加得利,大大縮短了統一江南的步伐啊!”

曾進聽出了祝玉妍的意思,問道,“聽祝門主地意思。莫非是想在林士宏的事情上。做一個局,誘惑蕭銑上當。一鼓作氣。將蕭銑的梁國也平了? ”

祝玉妍笑了笑,反問道。“莫非曾大將軍沒有這個興致嗎?”

曾進沉吟了一下,道,“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應該好好的議一下!”頓了頓,繼續說道,“祝門主如此為我揚州軍著想,真是令曾某感動,我定然是不會薄待祝門主的!”

祝玉妍淡淡的笑著,對此不以為意,說道,“曾大將軍客氣了,我陰葵派現在也是揚州軍的一員,如此做也是應該的。何況,綰兒也即將成為你地妻子,就更不是外人了。”

接著二人說了一些場面上地廢話之後,祝玉妍就開始委婉的表示,陰葵派地弟子對於目前分配給他們地職位覺得頗不適應,希望能夠換個職務。當然,祝玉妍也委婉至極的將她們認為自己最為合適地職務簡單的說了說,當然那都是些地位不算太高,但都頗為重要的職位。

曾進立時明白過來祝玉妍的打算,想想也是,祝玉妍是何等精明之人,哪裡會任自己將她的手下都安置在閒散的衙門之上。但她又明白,和自己硬抗肯定是行不通的,因此故意看著自己進行戰爭準備,卻不發一言,躲在一邊看戲,等到自己弄的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無功而返了,方才跳出來,給自己一個更好的計劃。

計劃好,自然要執行,但是自己的原有準備也勢必不能放棄,因此陰葵派這個執行中間環節任務的就十分關鍵了,屬於那種現在只能安撫,絕對不能得罪的人。這時候提出變動一下職務,自己就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為了。

畢竟,危害是潛在的,有可能排除的,而實實在在的利益,已然近在眼前。曾進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這合作的第一遭爭鬥,就落在了陰葵派的下風,實在是讓他心中不是滋味,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

而得到曾進同意的說法後,祝玉妍也不再停留,立時拿著曾進的調令開始執行了,理由自然是不願意阻撓曾進統一江南的大業,為了更快更好的工作。

曾進在祝玉妍走後,儘管心中鬱悶不已,但是他畢竟不是只知道怨天尤人,唉聲嘆氣的人,事實已經如此,不能改變,就得選擇接受,將心思著眼於將來。因此他不停的在心中寬慰著自己,“真正會笑的人,應該是笑到最後的人!那被稱作無賴的劉邦,不就是在與霸王項羽的爭鬥之中屢戰屢敗,但堅持不懈,最終獲得勝利了嘛!況且此次祝玉妍的行為,也的確算是變相給了自己一個大禮!”

事情既然有了變化,那麼自然就要變更計劃,以更加適應形勢的需要。原先曾進佈置的那些準備接受林士宏地盤,遏制蕭銑趁火打劫行為的軍力,現在可以真正派上用場了,

有些不足,需要再進行準備,蕭銑原先江南第一勢力不是空口吹出來的,即便是自己有心算計,那兵力也絕對不能少了。

驟然的變化讓他也沒心情再練功了。因此,立即回去和幾個心腹軍師密議,準備重新商討出一個計劃來。

第二日,曾進召集了揚州軍的大部分將領,分配了新的作戰任務,儘管他們對計劃地變更心有不滿。但是看曾進那堅持的神態,也就沒有反對,再說了,軍人向來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接受也是應該的。

曾進對自己麾下的這些將軍。還是比較放心的,但是對祝玉妍以及陰葵派,就不一樣了。儘管此時大部分陰葵派弟子都在自己的手上。即便為他們地安全計,祝玉妍也應該不會在重大問題上搗鬼,但是祝玉妍向來以陰狠老辣著稱,心思古怪難以捉摸,誰又知道呢?

再說了,將所有的決定之權都放在別人的身上,既不符合曾進的性格,也不是個成熟的上位者應該做地。因此,曾進不僅派了數百名軍情司的骨幹去祝玉妍手下配合。而且還令宇文傷這個老狐狸前去監督。不對,應該是合力。以便於更好的完成任務。

以宇文傷天道之境地功力。即便出了什麼大的變故,想必也有辦法安然脫身。將訊息傳過來,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點兒。

祝玉妍心中也明白,像這樣的大事,讓曾進完全交給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自己可得不到這樣的信任,因此也就沒說什麼,和顏悅色的將曾進的好意接受了下來。

至於此番戰事的總負責權,曾進自然是交給了李靖這個歷史上出了名地戰神,神話中托塔李天王地原型負責,由沈落雁,王儒信,虛行之等人協助。這種真正的大型地戰役指揮,曾進是絕對不會參與地,因為他對此並不精通,絕對不可能做的比這些熟於戰陣地將軍做的更好。他身為統帥,只要在大局上提點一二,再給與他們以足夠的信任也就行了。

經過了兩天的安排,曾進終於將所有的事宜再次安排了妥當,當然,也就意味著他再次的失業了,沒什麼事情可干,無聊的很。

心下想想,練功也不是朝夕的事情,就想找點事情來做。最後,曾進決定去趟嶺南宋家山城,因為,他現在還沒有正式和宋閥簽署合作的協議,儘管雙方私底下早就已經是心照不宣,但是明面上一直只是朋友的往來。趁著這次請宋閥出兵幫忙的機會,明確一下二者的地位是很有必要的。

這種事情,由宋玉致這個宋閥二小姐來做,顯然是不合適的,而且以“天刀”宋缺的身份地位,唯有親自前往才能夠顯得重視對方,其他人,除了宇文傷之外,分量都要差上很多。

“天刀”宋缺身為天道中人,自然有自己的脾氣,而且他十數年不出磨刀堂,潛心武道,在曾進的心中,更是隱隱將他當作超過“散真人”寧道奇的中原第一高手了。因此,曾進絕對不希望給宋缺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宋閥作為天下四大門閥之一,不僅自身的實力強橫無匹,而且和蜀中“獨尊堡”解家有著密切的關係,若得到宋缺的幫助,不戰而得巴蜀之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正因為宋閥在江南的地位十分重要,因此,曾進原先並沒有這麼早拜訪的打算,他想為自己再增加一些資本,如此,才更有說服力,行事也更加方便。

本來,曾進的計劃是先去洛陽,偷到和氏璧之後,再去相見,不僅可以讓自己的地位更加名正言順,而且,根據他對和氏璧的了解,它不僅是天下最高權位的象徵,而且本身就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和氏璧本來是楚國和於荊山之中發現的美玉,曾經獻給楚厲王、楚武王,但不僅沒有得到獎賞,反而為此失去了雙足,直到楚文王即位之時,方才得到了認可,成為了楚國的鎮國之寶,後作為聘禮送到了趙國,最後天下一統到了秦始皇嬴政的手中。李斯將此玉雕琢成玉璽,作為天下王權的象徵,流傳至今。

但曾進則非常懷疑和氏璧同那邪帝舍利一樣,根本就不是玉,乃是來自天外的奇石,因為按照他的記憶,和氏璧可以釋放出一種古怪至極的能量場,這種能量場對那些後天之境的人沒有任何的影響,因此,對他們來說,和氏璧就是一塊玉璽。

但是這種力場對於進入了先天境界,身體於天地元氣相接的人會有非常大的影響,可能會提高他們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增強他們的功力,也可能會大肆遏制他們的力量,甚至弄的他們走火入魔。

因此,和氏璧對於進入天道之境的人,影響就更大了,因此,曾進才想等到自己奪得和氏璧之後,熟悉了他的特性,將其當作一個與先天之境以上的人戰鬥的法寶來用。

宋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進入了天道之境,曾進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去了宋家山城,一場比試是絕對少不了的,以自己現今的實力,贏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若是有了和氏璧,那就萬無一失了。

但現在形勢有變,連結宋閥的事情自然要提前了,儘管曾進並不喜歡失敗,但是以自己真正的實力對陣宋缺,也不失為一件暢快的事情,況且,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對他也是一個挑戰,因此,他也就不必再等到拿到和氏璧之後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48
第二百零三章宋家山城

進此番前往宋家山城,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前去。有攜帶多少人手,只有一直隨侍在他身邊的二十個劍衛。

經過了十多天的跋涉,曾進與劍衛們已經進入了鬱林郡。走在大街之上的曾進,望著這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場面,心下讚歎,宋閥果然不同凡響,能夠把這個偏遠地方搞的風生水起,繁華若斯,絕對不是一般人物能夠做得到的。

不過曾進也清楚,這也是中原天下,連年戰亂不斷的結果,否則,就是宋閥有千般能耐,萬般本事,想要將鬱林治理成這個局面,也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曾進正在街道之上閒逛,忽然發現有一個人照直向他走來,絲毫沒有掩飾行跡,曾進灑然一笑,毫不躲避,迎了上去。他很明白,來的定然是宋閥的人,心中對宋閥在此地的勢力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小人拜見曾大將軍,小人奉魯老爺之命,前來迎接曾大將軍!”那人不漏痕蹟的向曾進行了一個禮,“請曾大將軍隨我來!”

曾進知道所謂的魯老爺就是宋魯,對此自然不便拒絕,因此就道了聲;“客隨主便!”跟著他去了。

一路之上繞過了幾個路口,曾進發現竟然被他帶到了一家酒樓之前,他疑聲問道,“難道魯叔在這裡面嗎?”

“正是,魯老爺正在樓上雅間,二小姐也在裡面!”那領路之人回答的不卑不亢,十分鎮定,顯見也不是一般人。

曾進拾階而上,進了雅間,發現宋魯與宋玉致果然都在。那宋魯一手捋著白色的長須。紅光滿面,看曾進的眸子精光灼灼,顯而易見,精神十分不錯。反倒是宋玉致有些興致不高,面色略顯得蒼白,見曾進進來。眉宇之間盡是隱憂之色。

曾進發現桌子上的菜已然用了一些,顯而易見,此次見面,並非是實現安排好的。不過想想也是,自己一路行來甚是隱蔽。若是如此,都能夠讓宋閥中人輕易發現,那他就要重新估計宋閥擁有地實力了。

曾進看宋玉致的臉色。心中一凜,知道可能出現了什麼情況,不過他臉上卻是絲毫不變,滿臉溫和的笑容,先和宋魯見了個禮,而後半開玩笑的道,“怎麼了,玉致,怎麼見到了我卻不高興?莫非是因為我事先沒有通知你?”

宋玉致輕輕搖了搖臻首。默不作聲。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宋魯見此。哈哈大笑,朗聲道。“其實你說的也有點道理。玉致見了你,也的確有些高興不起來!”

曾進訝然問道。“為何?”

“因為你地名字被大兄刻到了磨刀石上!”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別人聽了定然是雲裡霧裡,不知道其方向,但是曾進卻是有些了解的。他沒有開口,繼續聽宋魯解說。

“此番玉致回來,本來已經得到了我與二哥宋智的同意,師道雖然有些意見,但是也沒有反對,本來出兵事宜已經就此確定,五萬久經訓練的大軍早已經枕戈待旦,隨時都可以按照你地要求出征。”

宋魯又摸了摸自己那長及胸膛的花白鬍子,“可是大兄卻突然出了磨刀堂,傳下了命令,說如今時機並不成熟,因此出兵暫緩。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夠出動,就要等他的命令再次下達!”

“哦?”曾進臉上笑容不變,“難道宋閥主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這就不得而知了過磨刀堂,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大兄應該是這番出去回來之後,就將你地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

你可能不太清楚大兄的規矩,能夠在磨刀石上留下名字的莫不是一時俊傑,但是最終的結果都一樣,統統死在了大兄的刀下!

本來這次就算是你不來,我們也是會通知你過來的,因為大兄點名要見你。可是玉致死活不讓,我和二哥對你的印像也都不錯,故而還未曾通知於你!咦?你這次是為什麼在如此緊要關頭,突然想到要來山城?”

兩月之前,那時正是自己與杜伏威在竟陵相持之時,莫非是他看到了自己在戰場之上顯露了天道之境的實力,動了技癢之心!

曾進笑了笑,淡定自如的道,“這個啊,我是為了與宋閥結盟,明確我們兩者之間地關係而來地!”

看曾進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把宋魯說地話當回事!宋玉致臉色不禁更加惶急,一雙秀眸也有些紅了,“你,你還是趁著現在沒進山城,趕緊回去吧!到了揚州,在萬軍之中,想必會安全許多地!”

見宋玉致對自己如此關切,曾進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動,他也不管宋魯就在旁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安慰道,“不用擔心,上了磨刀石,也未必一定會死。難道你的父親就是不可戰勝的嗎?要對自己的夫君有信心,我也是跨入了天道之境的人,真的和你父親對陣,勝負之數,還是兩說的呢?”曾進身軀挺立,渾身昂揚著一股沛不可當的氣勢,連宋魯也有些禁受不起,連連後退,臉上露出了訝色。

宋玉致見此,心中略安,但是她父親在她心中十數年的權威並不是曾進外放的一些氣勢就能夠消除的,還是想勸曾進趁未進山城之前,先離開這裡,回到揚州。

曾進搖了搖頭道,“沒用的非常清楚的,武功修為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在乎人數的多寡了,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不敢說是易如反掌,但是也絕不困難!若是你父親真有心要我的命,而我又不敵

躲到哪裡也都是一樣的!

更何況,你真的以為你那個天天呆在磨刀堂中練功的父親是個不問世事,一心求武道的人嗎?你錯了。你與魯叔都知道了我進入鬱林地消息,想必你父親也清楚了!”

曾進拍了拍宋玉致有些冰涼的小手,溫聲道:“反正我來此也正想會一會大名鼎鼎的'天刀',如此正遂了我的心願!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好兄的威脅之下坦然自若地。你是我生平僅見!”

曾進笑了笑,也不客氣,道,“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feng騷五十年!這世界上最為厲害的就是時間。任誰也逃脫不了時間的侵蝕,我想,現在該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即刻前往山城如何?”宋魯笑著問道。

“正該如此,請魯叔為我引路!”曾進躬身向宋魯行了一禮。

宋魯對此絲毫不以為杵,反倒更加欣賞曾進了。立時走在了前面。曾進與宋玉致攜手走在中間,劍衛則走在最後。

宋魯邊走邊向曾進解說著一些宋閥的事情,“我宋閥雖然比起其他三閥,要團結地多,但那主要是因為大兄太過強勢的結果。其實我們內部亦有兩派,分別是以二哥為首的主戰派,和以師道和玉致為首地主和派。二派之間實力大致相當。不分上下。

不過玉致自與你結識以來。心思已經有了些變化,因此。主戰派方才佔了上風。二哥一向認為宋閥不能固步自封。應該走出去,方能夠維繫家族的輝煌。而且二哥乃是江南正統士人的代表,一直希望能夠建立一個有我們純正漢人建立的王朝,故此,他才會對你那般看重。

至於師道,其實他對所謂的權勢地位並不如何在意,只不過因為他是大兄的兒子,因此才很得一部分家族中人的支持,下一任的閥主應該就是他了。他並不喜歡戰爭,不希望自己家族的子弟損傷在那看不見底部地戰場地窟窿中去。他認為以嶺南的地勢,還有復雜地民族關係,無論那家人得了天下,都一樣要用羈之策統治嶺南諸族,因此,宋家地地位都是有保證的。

大兄一直以來不發表意見,因此,直到現在也沒有爭論出個結果!”

幾人雖然並未刻意加快步伐,但是由於都有著深厚地輕功底子,因此速度並不慢,不一會兒,宋家山城就已然在望!

宋家山城位於鬱水河流交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築,順山婉蜓,主建築物群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君臨附近山野平原,與鬱林郡遙相對望,象徵著對整個嶺南區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鬱河還建設了數十座大貨倉和以百計的大小碼頭,曾進隨宋魯乘舟渡河時,碼頭上泊滿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教他大感壯觀。

曾進不禁讚歎道:“群山縈繞,鬱水環流,崎嶇險阻,縱使我有數万精兵,恐亦難有用武之地。”

宋魯拈鬚微笑道:“這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仍要曆三代百多年時間,方才得建成如今這般規模。城內長期儲備超過一年的糧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絕。”

曾進目光落在盤山而上,可容五馬並馳的斜道,笑道:“那我今趟定要多喝兩口哩!”

宋魯道:“山城的建設,主要貪其奇險難下,但若沒有鬱林郡的富足,那山城亦只徒具雄奇之表,現在則可相輔相乘,且兼水陸交通之利,可通達全國。”

小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勁裝漢子牽馬迎接,人人精神抖擻,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手中有幾分手段的高手。

二十餘人飛身上馬,在一眾宋家好手的前後簇擁之下,離開碼頭區,往山上馳去。

曾進置身登城山道,每當馳至山崖險要處,似若臨虛懸空,下方河水滾流,奇境無窮。

宋魯與曾進等一干人等策馬狂奔,很快就到了吊橋之前。眾人剛跳下馬來,就發現城門立時大開,吊橋被放了下來。宋閥的二號人物“地劍”宋智大步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不過其眼眸之中也是佈滿了憂慮之色。“閥主有令,請曾大將軍即刻前往磨刀堂會面!”

宋玉致心中甚為擔憂,抓著曾進的手立時一緊,雙眼之中寫滿了哀愁,輕輕的搖了搖臻首,低聲道,“不要去,好不好,我想二叔不會攔阻你的!”

曾進略略施展了一點手段,將手從宋玉致的手中脫了出來,他給了宋玉致一個安心的眼色,輕笑著道,“儘管放心,你爹拿我沒辦法的!只要你不怪我傷了你爹就行!”話語雖然輕佻,但是曾進眼眸之中的自信與傲然她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勸服曾進了,再說了,以曾進這樣的一陣諸侯,若是連自己父親的面都不敢見上一見,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是會被他人恥笑的。只好說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若是你有了什麼?那我,我也……”

曾進笑了笑,打斷了她的話,“你儘管放心,我還有那麼多如花似玉的老婆,怎麼可能捨得下她們?”

宋玉致聽此,立時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曾進大笑了一聲,道,“智叔,我們走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50
第二百零四章對陣宋缺

家山城外觀和內在會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若前攻守殺伐,那後者只會使人聯想到寧逸和平。

城內分佈著數百房舍,以十多條井然有序,青石鋪成的大道連接起來,最有特色處是依山勢層層上升,每登一層,分別以石階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車馬上落。

道旁遍植樹木花草,又引進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園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橋流水,池塘亭台等無窮美景,空間寬敞舒適,極具江南園林的景緻,置身其中,便像在一個山上的大花園內。

主要的建築群結集在最高第九層周圍約達兩裡的大坪台上,樓閣崢嶸,建築典雅,以木石構成,由簷簷至花窗,縷工裝飾一絲不芶,營造出一種充滿南方文化氣息的雄渾氣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閥在南方舉足輕重的地位。

曾進隨宋魯和宋智兩人,在亭台樓閣、花木林園中穿插,來到位於山城盡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門外。

宋智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你還是自己進去吧人!”

曾進舉步向前,卻被宋魯攔了一下,說道,“盡量小心,別太逞能了!”

曾進灑然一笑,傲聲答道,“多謝魯叔關心!請儘管放心,我沒問題的。這天下間自然有無數的神話,但產生神話的原因就是讓人打破的,況且,宋閥也不是最強的神話!”

所有人中,最不擔心曾進安全的就是隨曾進前來的那二十個劍衛,他們大多是從那些無衣無食的難民之中選出來的,原來對武林地情況並不太了解,後來雖然知道了,但是依仗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對宋缺也沒有恐懼的心理。儘管讓他們上前與宋缺對陣,肯定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相反,他們得到曾進傳下的功法訓練之後,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了江湖上地一流高手,對自己這個主公的能耐則是無限放大,甚至帶有些盲目崇拜的勁兒。尤其是在竟陵城外見識過自己劍氣化形之後。這種想法更是充塞了每一個修煉過十色劍氣的軍情司與軍法司的人心中。

“祝主公凱旋而歸!”二十個劍衛雖然知道這有可能是自己未來主母地地方,但對宋智、宋魯看輕曾進的行為卻十分不滿,也不顧及,大聲的喊了出來,惹地宋家眾人側目而視。

宋智、宋魯等人倒也罷了。笑呵呵的看著這個場面,但是那些宋家山城的衛士就不同了,個個眼中精光四射。躍躍欲試,似乎想在外面也擺出個擂台。

曾進像眾人拱了拱手,回首給了宋玉致一個安心的眼神,和聲道,“這個世界上,倒還真有兩個地方我不敢隨便亂闖,但是那絕對不是宋閥!”

話語一落,曾進扭頭就走,再不停留。

進門後是一道橫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轉右曲,放眼四方。綠蔭遍園。步移景異,意境奇特。

曲廊盡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點,被石橋連接往環繞庭院一匝的迴廊處。

石橋宜指另一進口,隱見其中是另一個空間,古樹參天,茂密碩壯,生氣勃勃。

曾進信步穿過石亭,過橋登廊,通過第二重的院門,眼前豁然開闊,盡端處是一座宏偉五開間的木構建築,一株高達十數丈地槐樹在庭院中心氣象萬千地參天高撐,像羅傘般把建築物和庭院遮蓋,在陽光照耀下綠陰遍地,與主建築渾成一體,互相襯托成參差巍峨之狀,構成一幅充滿詩意的畫面。

曾進不急不緩,繞槐樹一圈欣賞個夠後,方才緩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地建築物地白石台階。

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裡,一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宜,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地頭髮在頭頂上以紅中繞紮成髻,兩手負後,未見五官輪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兩邊牆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放有一方像石筍般形狀,黝黑光潤,高及人身的巨石,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氣氛,添加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

曾進此番前來的目的,不光是為了結盟,更重要的明確揚州與宋閥之間的主從地位,因此儘管宋缺如山岳般聳峙於前,曾進卻不願意弱了自己的氣勢。

也不管宋缺是自己的未來岳父,只略略拱了下手,便淡淡的道,“不才揚州曾進,見過宋閥主!”

宋缺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如兩道急電,穿雲梭霧,照直望著曾進的眼眸,似乎想要看道他的內心深處。

曾進只覺得兩股刀意隨目光傳來,一路劈波斬浪,為宋缺的觀察打通道路。曾進心中暗笑,“你若是比其他的,我倒還可能不如你,你以此法來試探我,那是注定難以成功的!”

穿越者最大的好處,似乎就是強大至極的精神力量,更何況曾進此時已經跨入了天道之境,修成了兩儀真瞳,自然對這等攻擊不甚在乎了。

不過他如今面對的是“天刀”宋缺,出道以來從未一敗的超級宗師,因此還是不敢大意。精神力一凝,雙眸立變,一黑一白,詭異的緊,讓宋缺也頗覺詫異。

宋缺只覺得那黑色的眼眸如同星月無光的夜空,淒迷渺茫,沒有極境,而那白色的眼眸則如同一抹汪洋,浩浩蕩盪,其間又暗流洶湧,深邃異常,難以見底。任自己刀意如何強橫,但依舊不能透過。

宋缺心下暗讚,“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正準備收回目光,忽然發現,那夜空與汪洋

勢立變,由本來的平靜變的激蕩起來,夜空之中刮起暴,汪洋之上亦是波濤洶湧。

以他的功力。立時看出,這是以心念化劍意而成就的。劍意聚合無常,形成劍陣,消磨著宋缺的刀意,似乎是想讓他吃上一點兒小虧。

宋缺又哪裡能夠讓曾進如願,雙眸陡然發亮。令得本來頗為幽暗地磨刀堂虛室生白,刀意頓時大盛,玄妙無比的磕在劍陣的銜接空隙之上,從容而走。

曾進明白事不可為,也就不再糾纏。雙眸再次回復正常。另一邊。宋缺亦是如此。這時候,曾進方才有機會看到宋缺的形貌。

那是一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地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還得難以捉摸。

宋缺兩鬢添霜,但是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了一種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學人地優雅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地醉人風範。

曾進明白。這種氣勢是經過了數十年的養氣方才形成的。結合了宋缺一生數十年的人生閱歷,非是武功高就可以模仿出來的。自己要想形成這種氣勢。亦非要在四十歲之後不可。

“不知曾大將軍先前所說的那兩個地方是何處?”不出曾進意料。宋缺首先開口問的並不是別的,正是先前他所說的。那兩處他也不敢隨便去闖地地方。

曾進灑然一笑,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像神像一般被供奉在堂端地磨刀石前面,赫然發現,自己的名字,竟然排在僅有十數個名字地最頂端,想想也破覺自傲,能夠讓宋缺如此重視地,普天之下,恐怕也沒有幾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古以來,中願天下又是高手輩出!在晉末之時,出現了一位奇人,修得金丹大道,所創武功,參演仙門之密,竟然可以演碎虛空,功力之強,天下莫可匹敵。更是親手斬殺了當時的北地第一高手慕容垂。最終成全了他地兩個兄弟——劉裕和拓跋珪。使二人得以南北分治天下。

不久前,我曾得遇其後人,知道他竟然還在人間,儘管並不清楚他隱居的地方,但是想來若是他有心留我,我定然是難以抵擋!”

宋缺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清聲道,“你說的是荒人燕飛吧!那的確是個奇人,高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在人世力就已經冠絕人世,想來如今只可能更高是你我這等功力的人可以隨便闖的!那還有一個呢?”

曾進繼續道,“還有一個就是戰神殿,相比天下武道四大奇書宋閥主是不會陌生的吧!”

宋缺接道,“四大奇書,分別是《戰神圖錄》、《長生訣》、《天魔十冊》以及《慈航劍典》。《長生訣》為你手下的兩個小子所得, 《天魔十冊》散裂已久,如今魔門兩道六派全加起來,亦不過六冊而已。《慈航劍典》自然是在慈航靜齋之中典藏。

自古以來,最為神秘的就是《戰神圖錄》,儘管從未現世過,但武林中人卻都把它視作天下第一奇書,沒有人有反對意見,也是怪事一件。你說的戰神殿,不會就是收藏著《戰神圖錄》的地方吧!”

“正是如此!”曾進點了點頭。“戰神殿在哪裡,我倒是知道,不過現在我並沒有去的打算。因為戰神圖錄四十九副圖畫之中的最後一幅,隱藏著武人破碎虛空的大秘密!現在我並沒有抵擋其誘惑的能力。

我自認為,我所休習的《大五行滅絕劍罡經》亦是不遜於《戰神圖錄》的絕世功法。不尋求自身的突破,一味的尋求外力的幫助,我擔心自己將來會後悔!

那戰神殿也不是我能夠輕言來去的地方!”

宋缺忽然笑了,指著曾進道,“真不知道你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歷?竟連這種秘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曾進也不述說,只是笑道,“我之來歷,難以言述,總之定然是會超出閥主的想像之外!”

宋缺搖了搖頭,不再執著於此,指著磨刀石上的名字,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何將你的名字放在磨刀石的最上面?”

“這個閥主不說,我又哪裡會知道得,頗為名副其實的!”

宋缺不理會曾進的自誇之舉,輕輕的道,“本來天下年輕才俊,我最為看好的,只有關中李閥閥主李淵的二子李世民,他為人氣度不凡,善攬人才,精於戰陣,眼光高妙,其餘諸子,在我看來,均不如他。

但是沒曾想你竟然異軍突起,崛起於揚州百戰之地,而且穩穩的紮下了根基,短短的時間內竟然擁兵十餘萬,且盡數是百戰之精銳。此不能不令我稱奇!

更難得的是,我那老友竟然傳信來說,他已經決定輔佐與你,成就大業!更是令我對你好奇不已!

因此,我才決定出去走上一遭,親眼看一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事有湊巧,我居然趕上了你在竟陵城外衝擊杜伏威大軍形的手段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沒曾想,你竟然在短短的時日里,踏入了天道之境,進境之速,可謂是亙古未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51
第二百零五章戰勝我,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上)

“哈哈,宋閥主實在是過譽了,功力提升,不過是因為奇遇罷了,算不得什麼?”曾進笑著道,“倒是閥主此番竟然因為我而走出磨刀堂,令我實在是有些驚喜!相比此番我揚州與宋閥的合作,應該是沒有了什麼問題了吧!”

“這個,卻不是那麼算的,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必多言!”宋缺手一揮,冷冷的截斷了曾進欲大肆發言的趨勢。“我只有一​​句話,戰勝了我,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曾進聞言不由心中一噎,“這宋缺,也真夠直白的,不過他既然如此說,看來他心中還是支持我,希望建立南人王朝的!不過既然宋缺這麼說了,自己要是不賺些好處,也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曾進心中竊喜,臉上卻是滿面的疑問之色,“真的是一切我想要的?”

“這個自然!”以宋缺的才智,自然知道曾進在打一些主意,但是他卻怡然不懼,傲然答道,“我宋某人說話,還是有幾分信用的!”

“這個我自然相信!”曾進點了點頭,豪氣乾雲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好好領教一下閥主名震天下的天刀吧!”

宋缺眼中閃過激賞的神色,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和給人手握刀柄拔出來全無分別。

宋缺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往橫宜伸的左手掌握中。單憑這兩手,曾進就可以斷定,宋缺以氣禦刀的手法已然進入了化境。

曾進感到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為一地整體。甚至讓曾進覺得,沒有了刀的宋缺是個殘缺的,不完整的人。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感覺,微妙難言。

由此可見,宋缺在這磨刀堂十數年不出,真不是白呆的。竟然可以將一個死物般地兵器練的若有靈性,實在是非同一般。

宋缺雙目神光電射,罩向曾進,觀察著曾進全身上下的所有部位,那種目光。好似能夠把一個人解離了一樣,這種目光曾進十分熟悉,就是他自己使用解牛劍意的時候。

此時宋缺的目光之銳利。實在是當者披靡,與之前地試探不可同日而語。之前不過是小小的試探罷了,現在卻是真正的生死相搏!宋缺並無一絲放水地打算。因此,為了加強自己的精神念力,宋缺直接以天道之境的能力將自己的精神與整個磨刀堂的環境連接到了一起,讓曾進的壓力陡增。

曾進在方才試探之時,本來也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力與外在環境相接,用天地之力對敵,這樣明顯會輕鬆很多。但是他卻不敢隨便用。因為,擺明了宋缺在此浸**了十多年。這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瞭如指掌。若是自己真的那樣做了。恐怕會立時吃個小虧。

本來自己地功力比起宋缺這個早就進入天道之境地老傢伙就遜了一籌,現在環境上更是於己不利!現在曾進是真的有點後悔,沒有早點兒去將和氏璧搶過來。有了和氏璧這種可以製約先天之境高手和製造能量場改變周遭環境這個奇異法寶,那自己地勝算就大多了。

但是現在也沒有時間抱怨了,只好在這種劣勢地環境之下作戰了。他的雙眸再次演變為兩儀真瞳,同時解牛心法亦是全力禦起,用來窺視宋缺地破綻之處。不過顯然,與磨刀堂合為一體的宋缺,精神力顯然要高出曾進許多,身形似真似幻,難以捉摸。

儘管曾進以兩儀劍意強力破幻,確定了宋缺的身形,但是宋缺身遭氣場的變化亦是讓其難以揣度,讓曾進感受了一下自從自己出道以來從來未曾感受過的窩囊滋味。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人力抗衡天地之力,兩者實在是不在同一個檔次上,能夠擁有這樣的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可以說,曾進在一開始,就處在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之上,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和曾進那面容冷肅,嚴陣以待的表情不同,宋缺明顯要輕鬆上許多,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好整以暇的道,“神是心神,意是身意,以心神統馭天地巨力,以身意攜帶己身內力,每出一刀,全身隨之,神意合一。刀乃是霸者之兵,每一刀擊出,都裹挾著天地人三才的力量,這就是我的刀法奧秘所在。看招!”

隨著話語,宋缺身上一股猶如銅牆鐵壁,無形卻有質的磅礴刀氣從中迫發出來,猶如一股風暴正在準備著肆虐天下。

曾進知道,這也就是自己這樣的天道級別高手,方才能夠禁受的起,否則,就是換個先天極境的高手,也未必能夠承受的住這股子氣勢。

話音剛落,宋缺就跨前一步,顯得甚為自在隨意。刀隨身走,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劈向曾進。

隨著刀勢的前進,無數冰寒徹骨的刀氣從磨刀堂的四面八方升騰而起,猶如百鳥歸林,紛紛像宋缺手中的那柄刀匯聚而去。彷彿這天地成為了宋缺的另一個丹田一樣。

宋缺不再看曾進一眼,雙目微閉,在這剎那之間,他已經進入了施展招法的最佳境界,有意與無意之間。

望著宋缺那優雅、自在、寫意的一刀,曾進卻絲毫不敢大意,這聚集了宋缺精氣神的一刀,絕對不是那麼好接的。

比拼境界,自己定然是不如的了。但是力量,在這個對宋缺大為有利的地方,曾進也並不佔優勢,不過若只是局部的力量優勢,

不太難。

曾進立時張開了自己的太極氣場,雙手連動,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無形氣旋立時出現在宋缺刀勢的必經之路上。各種扭曲,拉扯,消散等等等等古怪立場同時作用。竭力消著刀氣的強橫聲勢。

而後十指連彈,九枚黑白交融地劍球成九星連珠狀飛到了宋缺的刀前,同時爆裂,那強烈至極的力量登時遏制住了刀勢的前進。

不過宋缺又豈是那麼好應付的,手腕輕輕顫動,刀勢不變。刀鋒輕輕的震顫了九下,立時劈開了爆裂時最弱地地方,毫不停留,繼續向曾進砍來。

曾進身形一晃,不退反進。周身毛孔盡數張開,無數道或黑或白的劍氣從中噴薄出來,而曾進本來用於同宋缺爭奪磨刀堂元氣的太極氣場則是大力收縮。在曾進雙手的操縱之下,分成兩股,左手之中隱現白色,而右手則是黑光隱現。

在曾進的突如其想之下,竟然將無形地氣場給凝實了起來,此乃是亙古未有之事。一黑一白,兩股由太極氣場凝練而成的鞭子,在曾進的操縱之下,狠狠地向宋缺的刀對撞了上去。

“當!”一股爆鳴之聲響過。兩人都被那強烈至極的氣爆給崩開了數丈。

趁著這個機會。曾進身體之中噴薄而出的劍氣迅速的凝合了起來。在曾進精神力的統馭之下,黑色的陰屬性劍氣聚合成了一隻黑鳳凰。而白色的陽屬性真氣則形成了一條白龍。鱗甲、羽毛俱備,活靈活現。

不過曾進是把它當作一種消耗品的。龍鳳迅速至極地開始對撞,“轟”地一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氣風暴,無數道半黑不白地劍氣向磨刀堂地所有空間擴張,所過之處,摧古拉朽。

這自然不能讓宋缺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劍氣風暴卻可以攪亂磨刀堂附近地天地元氣流動,讓起變的狂暴起來,不再是宋缺所適應的那種寧靜的氣氛。這等於是變相的打破了宋缺對磨刀堂天地元氣的掌控,儘管環境的優勢對宋缺還有一些,但是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對曾進這一手,宋缺不僅不惱,反而大為讚賞,他身為長輩,本來也沒有佔曾進便宜的打算,只不過有優勢不用,那就是傻子了。笑了一笑,刀勢再變,連環斬出,每一刀都妙到毫巔,針對他的弱點而來。

而曾進在感受到自己那兩條鞭子的力量之後,也是信心大起,絲毫沒有後退的想法。藉著長兵器的優勢,遠遠的攔截宋缺的刀勢。

二人過手甚快,宋缺刀勢大開大合,連連進擊,幾乎每一刀揮出,磨刀堂就有感應,隨著刀勢幻現出無數刀氣,對這曾進的周身狂劈。

若非是曾進的劍氣風暴攪亂了天地元氣的流動,恐怕曾進光是應付這些刀氣就要累死了,人力必經不能與天地相抗。

曾進體內兩儀劍丹不停的旋轉,不斷的催生出兩儀劍氣,供應著曾進的需求,但是與擁有著天地元氣補充的宋缺來說,還是有些入不敷出。不過短時間內亦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雖然體內擁有這太阿劍印,但是並不想這麼早用出來,曾進更希望把他當作最後的殺手鐧,到時候一擊克敵!

“當、當、當……”二人於這磨刀堂中,硬拼了數十招。漸漸的,曾進體內的劍氣有些不夠用了,氣勢漸衰,連連後退,藉著步伐卸掉宋缺刀上裹挾的龍像大力。

宋缺看出曾進的情況,刀法再變,圈出無數刀光,將曾進捲進自己的刀圈之內,希望能夠不損分毫的擒下他。

此舉大合曾進的心意,立時裝作劍氣不足,難以抵擋的樣子,本來曾進手中的兵器利與远战,近距離之內根本就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效用,這距離一靠近,曾進立時抵擋的更加困難了。

當機立斷,曾進捨棄了鞭子,雙手十指連動,細若游絲的劍氣結成劍陣,勉力自保。

宋缺窺視,曾進體內的劍氣的確已經快到了枯竭的狀況,心中嘆了一口氣。“人生寂寞,對手難尋啊!”儘管自己佔了地利的便宜,但是曾進的表現實在是不能令他滿意。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在曾進這年歲的時候,還遠遠不如他,也就不再苛求了。刀勢略緩了一下。

就在宋缺心神放鬆的剎那之間,曾進身形悠然暴起,速度之快,無與倫比,迅速的接近到了宋缺的二尺之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右手猛然向前推出。

宋缺見曾進再起變化,心中頓時大喜,“莫非他還能給我什麼驚喜?”此時曾進的功力大損,拍出的掌力並沒有多大的威脅力,但是他也知道,像曾進這樣的人,此舉定有用意。心中一動,也就不閃不躲,刀勢回撤,看曾進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在曾進胳膊將要展盡的剎那,曾進手掌一翻,手中立時出現了一把黑白相間,光芒流轉的長劍。

宋缺儘管看出了曾進手中的劍非是凡品,但也並不太在意,長刀一橫,攔在了劍勢之前。誰曾想,在刀劍相觸的剎那,太阿劍上黑白兩色光華忽然急速流動起來,如兩道洪流,迅速的在劍尖出匯聚,兩儀真氣一剎那間的觸碰,猛然炸裂開來。

宋缺很快就看出了不妙,立時運用他對磨刀堂的熟悉,向外挪移開去,但是此時的曾進,輕功盡展,速度之快,更在宋缺之上,如影隨形的跟著他,最終宋缺也沒能逃的掉。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是選擇硬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52
第二百零六章戰勝我,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下)

無可避之下,宋缺不再後退,長刀縱橫,一連劈出了惚之間,磨刀堂中似乎綻放了一朵絢麗的花朵。

刀氣與劍氣相交,“叮叮噹當”的,響聲不絕於耳。宋缺只感覺從那古怪的黑白長劍之中釋放的能量似乎無窮無盡,他的功力也飛速的消耗著。

說起來遲,其實甚快,不過片刻功夫,曾進手中的太阿劍印消耗乾淨了體內貯存的劍氣,重新回到了曾進的丹田之中。而宋缺,也在曾進最後的反戈一擊之中消耗盡了自己的功力。一時間,兩人只能乾瞪眼,相互望著對方,誰也難得動上一動。

一刻鐘過去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各個都是精神奕奕,似乎已經恢復了功力。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在何時能夠行動的,也不太清楚對方到底恢復了多少功力,因此都沒有在貿然動手。

宋缺首先開口,“今次比試,算是平手,你我下午再比如何?”

曾進也不示弱,淡淡的道,“如此正合我心意!”

“你可要小心了,下午我可是不會再留手了!”宋缺提醒道。

“彼此彼此,那就讓我們下午在見個高低好了!”曾進臉上露出了微笑,忽然轉口道,“我有點兒餓了,想必這裡的廚子應該是不錯的吧!”

“這個自然是要讓客人滿意的!你可自去,讓玉致吩咐下人為你準備!”

“既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曾進對宋缺略略拱了拱手,輕鬆自若的走了出去。行進之間不急不緩,若合天地之理,讓宋缺看的連連點頭。

曾進踏出磨刀堂之後。立時感受到了天地的美妙,溫和的陽光輕輕地灑落,眼前一片光明,再也不復原先的幽暗。

嶺南氣候與中原大不相同,此時依舊溫暖如春,樹枝在清風中搖曳。小鳥在林子裡清鳴。活潑靈動以極。天地元氣呼嘯來去,似乎都能聽見響動。曾進自然明白,這是磨刀堂內外反差太大的緣故。

由於宋缺的緣故,自己能夠在磨刀堂中吸取的天地元氣實在是太少。現在,自己體內劍丹飛速旋轉。收集的力量損失一空地劍印也不甘落後,和劍丹一起瘋狂的吸納著天地之間的元氣,恢復著自己的功力。

宋玉致在見到曾進從磨刀堂中走出來後。心情甚是激動,雙眸之中深情款款,若不是宋智等人也在,恐怕早就忍不住撲上來了。

宋智笑呵呵的上前問道,“賢侄,與大兄交戰地結果如何?”他雖然見曾進完好無損的出來,但是依舊不相信曾進會贏,只以為是宋缺放水了。

見其他人也都非常好奇,尤其是宋玉致。兩眼直直的盯著曾進。期待著結果。曾進笑著說道,“我沒贏……”

“哦!”眾人恍然。

“但也沒輸!”曾進不緊不慢地道。“不分勝負。乃是個平手!因此,下午還有一場比鬥!”

宋智、宋魯等宋閥中人對曾進能有如此功力都感到頗為震撼。反倒是曾進那些劍衛覺得平常的很。

宋玉致卻還有些擔心,“還要打啊

曾進開玩笑的說,“我也沒有辦法!實在是不打不行啊!你父親說,只有打贏了他,他才肯將你許配給我,你說,我能放棄嗎?”

宋玉致聽此,立時滿面通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曾進繼續道,“所以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給我弄點吃的,我好吃飽了,有力氣和你爹抗爭,將你娶回揚州啊!”

看著周圍智叔與魯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宋玉致儘管有些害羞,但是還是保持了較為鎮定的樣子,只輕輕的道了聲,“我去準備​​飯菜!”

用過了午飯,曾進並沒有立即去磨刀堂,他知道,以他現在地情況,若是不想個好辦法,對上使出天刀八式地宋缺,結果只會比今天上午更慘。

曾進漫步於宋家山城之中,隨意行走著,忽然,他腦子中靈光一閃,“對了,自己怎麼忘了兩儀劍氣的基本特性!兩儀和合生萬物……”他喃喃地念叨著,不久,心中就有了一套完整地應對方案。

良策已有,曾進自然不用再在這裡拖延時間了,當即向磨刀堂走去。

第二次走進磨刀堂,曾進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

昏黑的大堂裡,宋缺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把長刀。見曾進走了進來,右手抓起刀鞘,左手緩緩地將刀拔出鞘來。

曾進功聚雙目,定神瞧去,見刀體薄如綢緞,像羽毛般輕柔靈巧,還滲出藍晶晶的瑩芒,若非是他親眼目睹,他定不敢相信世間竟會有此至寶。起碼製造此刀的材質就絕對不好找。

宋缺的目光在刀身上來回巡,柔聲道:“此刀名水仙,本人曾就此刀的特性,創出'天刀八訣',每訣十刀,共八十刀。刀下無情,曾大將軍可要小心啦!”

繼而又說道,“其實只要你能夠擋得住我這八十刀,我也就驢技窮了!”

曾進對此可不敢隨便相信,認為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較為妥當!因此也不客套,淡淡的回道,“請閥主賜教!”

見曾進自信若斯,宋缺也是訝異非常,若說是吃過一次午飯就功力大漲,那誰也不相信,想來是曾進想到了什麼勝利的妙法。

宋缺一想到此,心中更是火熱,輕輕的將刀鞘扔在地上,長身而起,朗聲說道,“仙在雲端乘風來去,雖不能看到,卻有環佩鏗鏘的仙樂清

“好,好名字!”曾進拊掌讚歎了一聲。

宋缺灑然一笑,算是接受了曾進的讚賞。不過其手底下卻絲毫不慢,手腕一振,水仙薄刃立時揮灑出千百道藍汪汪的刀芒。卷向曾進,刀勢奧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

曾進不慌不忙,雙肩一搖,逍遙行身法全力禦使,險之又險的在那藍色的刀光之中縱身來去。顯得甚為寫意。

他地逍遙行身法,只要有一點風力就能夠展現莫大的威能。任宋缺對磨刀堂的控制力再強,也不可能完全的掌控,因此,比較起輕功來。宋缺不如曾進。

宋缺見曾進依仗著輕功高妙於自己的刀光之中穿插,也不在意,刀法立變。口中輕道,“第二訣名為'瀟湘水雲',雖是十刀,卻如霞霧繚繞,隱見水光雲影,流轉不盡,意態無窮,看刀

宋缺此刀果然有如其名,刀勢綿綿密密。嚴謹了許多。觀其刀意,的確有如流水。永不斷絕。只要功力足夠,便可永無止境。便似一個用刀構建地囚牢一般。看來,宋缺打算是用此“瀟湘水雲”困住自己,而後再以他法克敵。

曾進心想,不能在等下去了,誰知道宋缺接下來的招數有什麼古怪,還是保險些好!方才這點時間,他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觀察磨刀堂頂端的結構。

此時宋缺已然將“瀟湘水雲”化為了“石上流泉”,如水流不斷的刀意一變,驀地化作一道碧光冶冶、穿岩漱石地清泉活水,水仙刃劃出一道藍芒,循著一條優美至超乎任何言語所能形容的弧度直取曾進的咽喉。

曾進長嘯一聲,身形悠然拔起,直飛向磨刀堂頂,將早已經準備就緒地劍氣風暴迅速的轟向了磨刀堂頂最容易受力的地方。

“轟隆”一聲,磨刀堂頂被炸開了一個大洞。曾進從那個缺口直飛了出去。宋缺因為精神與磨刀堂相合,立時受到了輕微的創傷。

曾進能以此法破除自己在地利上的優勢,讓他對曾進的智慧有了很高程度的認可!他見曾進並不落下,知道曾進不會在磨刀堂中比鬥了,因此身形一縱,也追了出來。

宋智、宋魯、宋玉致等人都在外面等消息。見曾進剛進磨刀堂不久,便轟破了屋頂闖了出來,不由得面面相覷,心中暗道,“曾進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竟然毀了磨刀堂。恐怕這次該有難了! ”

曾進與宋缺心照不宣,都不太願意讓人看戲,因此二人都往後山飛去。宋智等人想趕過去,卻被宋缺勒令不得跟隨,因此也只好作罷!

二人到了後山的一塊空地上,宋缺落在地上,但是曾進卻一直飄在天空上,令宋缺頗為不解。他仔細定睛一看,發現曾進背後有一雙黑白夾雜地羽翼在閃動著。

他心中一凜,登時明白了曾進地打算。

曾進飛到數十丈高空,除非宋缺禦使天地元氣,傾力一擊,否則,是根本傷害不了曾進的。而曾進卻可以肆無忌憚地向宋缺進行攻擊。

曾進衝著宋缺一笑,雙手連揮,數十道或黑或白地劍氣轟擊而下,看這架勢,似乎是那天界主宰雷霆的神靈。

宋缺心中苦笑,這叫什麼事啊!所謂久守必失,誰也不能夠保證自己不犯一點兒錯誤。而曾進如今這種情形,卻是已經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了。

宋缺見曾進似乎對此有些樂此不疲,接連不斷的將勁力大小不一的劍氣轟向自己,信手揮刀,將所有的劍氣都排在身外。運起束音成線的神通,喊道,“好了,下來吧!我承認我輸了!”

曾進見宋缺承認自己失敗,收起了由兩儀劍氣交織而成的劍翼,緩緩的降落了下來。曾進微笑著對宋缺施了一禮,道,“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希望岳父莫怪啊!以岳父功力之醇厚,小婿若想贏之,也實在是難了些!”

宋缺揮了揮手,道,“你放心,我說過的話就定然算數,你現在隨時都可以將你智叔麾下的五萬大軍調走,幹什麼都隨你!其實,以你如今的年紀,能夠有如此功力,已經不知道比我當年強上多少了。是我見獵心喜,對手難得,方才要你和我比試的!現在你可能還體會不深,等你再過上十年,你就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了!”

“岳父不是曾說過,只要小婿贏了,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嗎?”曾進笑嘻嘻的問道。

“這個自然!”話音剛落,宋缺看著曾進那詭異至極的目光,苦笑著道,“你不會是連我的主意都想打吧!”

“岳父實在是太英明了!岳父天天在磨刀堂里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如今磨刀堂已破,岳父也該走出心中的那個小磨刀堂,進入天地這個大磨刀堂了!”曾進侃侃而談。

宋缺聽後似有所悟,良久之後,哈哈大笑道,“是啊走動走動了!我與那宇文老鬼多年未見,也是該敘敘舊了!我就依了你了!”

“多謝岳父支持!”曾進笑道,“岳父儘管放心,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小婿是絕對不會前去勞煩您的!”

二人接著便開始探討一些關於天道和武破虛空的問題,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夜幕漸漸籠罩了大地,兩人至此方覺,原來,時間早已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賢婿,走.晚膳之時,我會正式將你與玉致的婚事,以及宋閥加入你揚州軍的事情述說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53
第二百零七章蕭銑身死

曾進在宋家山城的幾天時間裡,幾乎日日與宋缺演武論玉致都對他父親有點兒不滿。

曾進在武道上的研究自然不如宋缺這般根基深厚,底子紮實,不過他出身現代,而且自己修煉的武功又別出心裁,大異於一般武學循序漸進的常理。因此,時不時從他嘴裡冒出的一些奇思妙想也讓宋缺感到或有領悟。

總之,曾進與宋缺都覺得收穫不小。讓宋缺更加覺得閉門自悟實在不是一個修煉的好方法。理應讓更多的天道中人處在一起,互相交流,如此,方才可能尋找出一條通往大道的真正門戶。

曾進曾看玩笑的說,若是等其天下一統,他就將天下間所有的天道高手都召集起來,一起演武論道。本來宋缺還有些嗤之以鼻,不太相信。但曾進卻說,利字當頭,就是天道中人也絕對不會例外。

只要他願意把戰神殿的事情說出來,保證不用他尋找,大批隱逸的天道中人都會紛紛重出武林。

宋缺細想了一下,只怕也是,必經,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希望自己走出一條路的。只要能夠了道得長生,即便是延續前人的軌跡,大部分的人也還是願意的!

曾進除了在武道上的收穫,在和宋缺聊天時,也聽他談了不少當年武林的秘辛,有很多甚至都追溯到了百年以前。

現在他才對宋閥的來歷有了一個真正的了解。東晉末年,最大的門閥就是王、謝二家。王家那時人才早已經凋零。而謝家則是出了兩個如星般耀眼的人物——謝安、謝玄。

謝安乃是個純粹的文人,不過自他出山為相,輔政天下以來,晉朝地國力便增強了很多。而宋閥的先祖,便是當年為謝安作護衛首領的民間第一高手宋悲風。

而巴蜀獨尊堡解家。則是當年的謝家後人,化姓為解,延繼家族的輝煌。

曾進這才明白,為何宋閥與解家的關係如此密切,原來是百年地世交。不過儘管宋閥對解家一力扶持,宋缺也將自己的大女兒宋玉華嫁到了解家。但是恐怕解家心中對宋閥定然也是存著幾分芥蒂之心的。

宋閥祖上不過一民間高手,如今卻是四大門閥之一,而當年的天下第一家——謝家,如今卻只能窩在蜀中,想想也肯定是心中不舒服。

不過這些都是宋閥與獨尊堡解家的事情。現在還用不著曾進來操心。曾進只是希望宋缺能夠親自去一趟獨尊堡,讓解家歸順自己,好早日令江南一統。整軍北伐中原。

宋缺也答應了下來,只要曾進能夠打贏這場與林士宏和蕭銑地一仗,那解家也由不得他不同意了,江南平定指日可待。

清晨,曾進正在院子裡冥思兩儀生化的妙用,看能不能想出別的用法。他現在已經對兩儀劍氣如何應用在戰場上有了一個很成熟地想法,相信,到時候定然能夠讓天下群雄盡皆大吃一驚的。

這時,劍衛突然來報。“主公。祝門主已經得手了!”

曾進大喜,連忙接過了劍衛手中的情報。仔細的觀看。他一邊看。一邊連連點頭,“這祝玉妍果然雷厲風行!行事滴水不漏!”

原來。祝玉妍以援助林士宏的名義,帶領著陰葵派大批弟子趕到了豫章郡。林士宏必經還沒有脫離陰葵派,而且現在也確實需要陰葵派的幫助,因此就大張旗鼓的將她們迎了進去。

誰知道,當天夜裡,以楚國國師崔絕秀為首的一批楚國高官顯宦立時調兵控制了豫章,祝玉妍則親自出手,擒下了林士宏。

因為向來楚國的大部分政令都是由國師崔絕秀發布地,因此崔絕秀開始配合著祝玉妍將這些年來林士宏處心積慮培養地絕對忠於他的心腹手下進行清剿。在國都豫章地自然是一刀了事,那些在外領兵地,則拿了林士宏的國璽,召他們還朝。

明面上是崔絕秀派出地使者,暗地裡,祝玉妍早就派遣了陰葵派的各大長老暗暗的潛伏到了這些人的附近。他們若是接令也就罷了,只等著回到豫章再行處置。若是不接令,或者有所質疑的人,一律予以襲殺,而後換上自己的心腹。

由於林士宏沒有絲毫的準備,行動進行的十分的順利,僅僅十天的時間,祝玉妍與崔絕秀已然基本控制了整個楚國的勢力。

而宇文傷則也很好的執行了自己交代的命令,緊緊的跟在祝玉妍的身邊,不讓她有機會進行一些什麼大的不軌舉動。以他天道級別高手的實力,祝玉妍雖然覺得如芒刺在背,但也沒有辦法。

曾進讓人將這份戰報送給宋缺等人,自己則在暗暗思量,祝玉妍到底在楚國內部安插了多少人手,方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完成這個任務。很快,楚國的地盤兒就要歸自己所有了。而祝玉妍到底還有多少人手並未動用

他現在自然是沒有辦法做出什麼應對,恐怕很長時間內也沒有辦法。想了想,只有以後儘數將楚軍內部的大小官員盡數輪換裁撤,方才可保自己江山無虞。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該考慮這些的時候,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蕭銑的勢力連根拔除,剷除掉自己統一江南大業上的最後一塊絆腳石。

此時,祝玉妍已經與李靖,沈落雁,虛行之那邊的人商量好了,明日就按照計劃行事,自己這邊也應該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裡,他開始準備去向宋缺辭行。

進入宋家議事大廳,發現宋智、宋魯等宋家的主要管事人員都在,連忙上前施了一禮。

曾進正準備

宋缺倒先說話了,“賢婿是要離開了吧!”

“正是!”曾進笑著道,“如今形勢一片大好。理應一舉定乾坤!我這次來就是向岳父辭行的。同時,也要帶那五萬宋家兒郎上戰場!”

宋智、宋魯等人哈哈大笑,最後宋魯道,“大兄方才已經決定了,讓二哥率領五萬大軍隨你前去,進攻梁國蕭銑。同時。大兄盡心訓練的三千刀衛,也可讓你帶走一半,想必陣前突擊,斬殺敵酋是很好使的!”

曾進大喜,他剛來之時就已經發現了宋家那些護衛的彪悍。沒想到竟然是宋缺親自訓練出來地,連忙上前謝過。

宋缺也露出了微笑,“我們都快成一家人了。有什麼好謝的,只要你以後好好待玉致就行了!唉——”而後又長嘆了一聲。臉上浮現了一抹愧疚的神色。

曾進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宋缺定然是為當年為了維持和解家的關係,執意將自己的大女兒宋玉華嫁到了解家,想來,宋玉華在解家過的定然是不怎麼好。

次日,曾進與宋智統帶著一千五百名刀衛和五萬大軍浩浩蕩盪地出了鬱林。

這邊,曾進在精心等待著蕭銑兵力空虛的時機。好準備直搗黃龍。而另一邊,祝玉妍與李靖等人的計劃也已經緊鑼密鼓的實施了起來。

揚州突然宣布林士宏勾結外夷。有將中華河山獻給異族的企圖。實屬十惡不赦,理應討伐。當日。李靖發大軍七萬,號稱十萬人,進攻林士宏地楚國。

一路之上,摧城拔寨,勢如破竹。而祝玉妍也命令麾下只需略略抵擋就可以進行撤退了,因此,揚州軍攻擊的步伐甚快。

不兩日,就已經快打到了豫章城下。蕭銑見到揚州軍竟有如此威勢,心下駭然,再也不敢耽擱,連忙將事先準備好的大軍十萬人兵分二路,一路五萬人掃蕩臨近自己地郡縣,好將其併入自己的梁國的勢力範圍之內。另一路五萬人則在他親自率領之下,也向豫章浩浩蕩蕩的開去。打著的旗號自然是為了幫助楚帝林士宏抵擋揚州曾進的不義之師。

說起梁帝蕭銑此次御駕親征,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此話誠是至理名言。

蕭銑本是前梁朝皇族後裔,潛伏在巴陵幫內圖謀大業。在其起事之初,為了能夠盡快的擴展勢力,他吸收了很多投降的隋朝將領以及各地地小幫會勢力。因此,自他起兵之後,短短地時間內,沒經過幾次征討,就平定了東至九江,西至三峽,南至交趾,北達漢水的廣闊地域,擁精兵猛將四十餘萬,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只可惜,那些降將與幫派之主,大多是做慣了土皇帝地人,各自在自己地地盤兒之上殺伐決斷,驕恣專橫,擁兵自重,除了面子上還過得去,私下里對蕭銑的很多命令都陽奉陰違。

蕭銑乃是雄才大略之主,自然不能容許這種情況長期地存在,威脅自己的統治,因此,便以休兵耕種為名,削減一些小將領手中的兵權,那些將領自然不能容忍,故而有很多沉不住氣之人都紛紛起兵叛亂。

不過蕭銑乃是有準備之人,自然一一將他們誅殺立威。這樣,儘管讓蕭銑的權威在短時間內達到了頂峰,但是卻使得很多原先的降將心中有了疑懼之心。惶惶不可終日。

蕭銑自然對這些將領也不是很放心,但是由於剩下的都是些手中握有重兵的人,與那些小角色不可同日而語,不能輕舉妄動,因此也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巴陵幫乃是蕭銑的嫡系,自然是可以信重的,但是那些人對於江湖上的勾當,生意場上的買賣,甚至情報的蒐集倒是很精通,但是論起真正的戰陣指揮,精通的就沒有幾個了,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屬下的大將不足。因此,此番親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此番前往楚國,他打的主意就是佔便宜,同時給曾進製造麻煩,根本就沒打算和揚州軍硬拼,因此立功在他眼中是一定的了。因此他不願意將這個機會交給董景珍、雷世猛等投降的隋將。

他卻是不知道,此番前去,乃是掉入了揚州軍精心準備的陷阱裡去了。

果然,十日之後,曾進接到戰報,蕭銑的派往攻擊郡縣的軍隊被祝玉妍派出的楚軍一部給拖住,而蕭銑親自率領的五萬大軍卻上了祝玉妍的當。

他見揚州軍攻城激烈,損傷不小,而楚軍的軍容嚴整,豫章城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攻的下來的,便以為有便宜可佔,便秘密傳信給城中梁軍的間諜,讓他們前去聯絡林士宏,二者合力,攻擊揚州軍。

而“林士宏”給蕭銑傳過去的消息自然是讚同的,雙方約好了次日里應外合,同時向揚州軍發起攻擊。

結果自然是大出蕭銑意料之外,當從豫章城中開出的楚國大軍調轉矛頭,與揚州軍合力,向他的梁軍攻來的時候,蕭銑就已經明白,自己上當了,可此時已經晚了,他只有令一部拼死斷後,為他贏得逃跑的機會。

可是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在其逃跑的路上,被宇文傷率領的劍衛給截住了。蕭銑雖然在武道上的聲名不顯,但是卻實打實的是一位先天極境的高手,換了此時揚州軍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絕對攔不下他的。

但是他遇到的偏偏是宇文傷,這個天道之境的高手,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大敗身死。而他率領的梁軍見自家主帥已死,也就不再抵抗,乖乖的棄械投降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54
第二百零八章進駐岳陽

曾進在得知梁帝蕭銑兵敗身死之後,就知道蕭銑大勢已重要的就是搶占時間,趁著中原諸雄尚沒有來得及乾涉之前,全盤接管蕭銑的梁國。

他當機立斷,立時與宋智兵分兩路,由宋智率領宋閥的四萬大軍前往攻擊蕭銑麾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不必真的與他們拼死作戰,只需要牽制住他們,不出來搗亂和相互攻伐也就是了。而自己則率領一万精心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師,輕裝簡從,向梁國的國都岳陽進發。

曾進明白,蕭銑所統領的地域太過廣大,若是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打下去,就是加上揚州實現準備好的五萬大軍,也不足以在短時間內平定蕭銑的所有領地。儘管那些四分五裂的勢力並不足以抵擋自己統一江南的步伐,但是卻會大大延長自己統一的時間,給中原的諸大勢力以插手的機會。

自己好不容易經營出如今的境況,哪裡會容許出現這種意外,故而,時間,就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東西,而“斬首”、安撫則是如今最適合自己使用的手段。

岳陽是洞庭湖明珠,是長江流域一座重要的歷史文化名城。它東倚幕阜山,西臨洞庭湖,北接萬里長江,南連湘、資、、澧四水,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素有“魚米之鄉”的美譽。自古以來便是重鎮。

春秋戰國時代屬楚。周敬王五十年就在這裡築起了西城,是為境內建城之始。秦並六國,岳陽大部分地區屬長沙郡羅縣。西漢時屬長沙國下雋縣。三國鼎立之時,東吳派橫江將軍魯肅率萬人屯駐於此,修巴丘邸閣城。晉武帝太康元年建立巴陵縣。惠帝元康元年置巴陵郡。郡治便設在岳陽。

蕭銑將國都設立於此,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這裡是巴陵幫的老巢所在。但更大的原因,還是這裡獨特的地理位置。

岳陽城作為蕭銑的根本所在,經過蕭銑多年修葺,各種城防設施早就已經齊備,城高池深,十分的難以攻打。況且。曾進也不想那樣強攻,一來損失必大,二來,也未必那麼容易攻取。

所謂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之上者。因此,曾進一方面讓麾下部隊加快行進速度,另一方面。則暗中密令自己麾下地密諜散佈著蕭銑兵敗身死的消息,希望可以瓦解城中守軍的戰鬥意志,可以促使他們不戰而降。

當然,還要對那些早就對蕭銑心懷異志的人進行接洽,或者說收買,以便於他們對自己的到來進行支持。

曾進一路上行來,看到沿途各個城鎮都是人心惶惶的,不僅沒有遇到抵抗,反而連一個兵丁地影子都沒有看到過。他心中大為高興。看來自己手下那些軍情司的人的宣傳工作做的還不錯。

為了能夠更加輕易的將梁國地臣民納入自己的麾下。曾進路上一路上並未進城,只是召集了各個城鎮留守的管理者。安撫了一下人心。若不是時間不允許,曾進還想讓自己安民如子地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終於。在第三日,曾進的部隊已然抵達了距離岳陽城五里之地。他看到岳陽城牆上的守軍,一個個盔明甲亮,士氣十分的飽滿,似乎對自己大軍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十分恐慌,顯得十分鎮定。

這種情況令曾進十分的費解,因此他只能吩咐手下安下營寨,並派出劍衛,去秘密聯繫自己在此地的軍情司成員,了解一下情況,再根據具體的情況做出部署。敵情不明,貿然進攻這種愚蠢的行為,可絕對不是曾進能夠乾地出來地。

曾進正在自己的帥帳裡思索,忽然劍衛來報,說岳陽城守將求見。曾進初始還有些詫異,但立馬便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暗讚許,“蕭銑能夠建國稱帝,擁兵四十餘萬,除了自己本身地能力以外,手下也地確是有能人!這岳陽守將能夠審時度勢,明事理,知進退,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儘管看他將岳陽城弄成一副穩如泰山地架勢,頗有些工於心計,不過正所謂人無完人,若是連一點野心都沒有,滿腦子為人民謀福的思想,也並不一定為自己所喜。”

曾進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見面之後就要好好

一下這個素未謀面的將軍,若然這個岳陽守將的確才自己也定然是要進行重用的。

他揮手傳令,讓劍衛前去將那守將帶過來。

不大一會兒,劍衛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位錦袍胖漢,約莫五十歲許的年紀,臉闊眼細,雙眸之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個武學好手。人雖然胖了些,但是並不令人覺得難受,反而給人一種十足的富貴之氣。

另一個則是一個年輕公子哥,身材頎長,肅然而立,雙眼輕微的打量著四周,並沒有絲毫的緊張,一身文士服,襯託的他風度翩翩,卓爾不群。就連曾進也不得不承認他好品貌。就是那一張臉,有些太過蒼白,看來像是受過什麼傷。

那個走在前面的中年胖子一進來,立時深深的對曾進施了一禮,道,“不才香貴,承蒙岳陽城的父老百姓看重,被推舉為臨時城守,看護岳陽百姓的安全。”他又指了指身後的年輕人,略有些諂媚的道,“這位是犬兒香玉山,負責前梁軍的情報工作!”

“小將見過曾大將軍!”香玉山也施了一禮,不過他那動作,比起他老爹來,自然是風流儒雅的多了。

曾進心頭不禁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原來是這兩位啊著各種念頭,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的熱切,大力的邀請他們父子坐下說話。

“曾大將軍用兵如神,如今一舉擊敗了林士宏的楚軍以及蕭銑的楚軍,看來統一江南是指日可待了。”香貴笑呵呵的道,“在下聽說曾大將軍一路行軍秋毫無犯,大感欽佩,深以為大將軍乃是天命之主,故而願獻岳陽而降,請大將軍允准!”

說著,高舉著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箱子,跪在地上,獻給曾進。而香玉山見自己父親跪下,自然也不能再坐在那裡,也跪了下來。

曾進隨手將那箱子接了過來,而後笑呵呵的扶起了香貴父子,“賢父子如此對天下形勢如此明了,真真賢才也!如此人才,我又安能不用?且起!”

他將箱子打開,發現裡面盡數都是一些賬簿。隨手拿過一本賬簿翻看,見裡面記錄的都是岳陽府庫所擁有的各種財務,以及岳陽的戶籍等等,心中很是滿意。

曾進合上了箱子,開口問道,“如今,我揚州軍可以進駐岳陽了嗎?”

香貴連忙站了起來,“岳陽百姓盼大將軍猶如十年久旱逢甘霖,大將軍隨時都可以進駐岳陽!”

曾進點了點頭,笑著對香貴道,“今番取岳陽,賢父子大義投誠,當居首功啊!放心,到了城內,我定然是不吝封賞的!”

香貴與香玉山若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就更加開懷了,不過那一閃即逝的輕蔑,卻依舊被一直留意的曾進給發現了,但是他也只作是沒看見。又和二人說了一些關於岳陽城中的近況,曾進便傳令三軍,進駐岳陽。

有了香貴和香玉山的配合,那些岳陽梁軍將士對曾進麾下的將士並未表現出很強的敵意。進駐岳陽進行的十分順利。

不過進駐岳陽城後,曾進所做的事情,就不怎麼讓那些士兵滿意了,因為他要將這些士兵裁汰老弱,打散重組。這種事情其實也算正常,畢竟,那個統治者也不能接受一群對自己並不忠心的部隊在自己的臥榻之側,不過一般不會進行的這麼快罷了!

但是曾進絲毫不擔心兵變,他把香貴與香玉山推了出來,讓他們去做那些士兵的功課。在聽了曾進許諾的空頭支票後,二人是不遺餘力,讓裁撤,重組岳陽守軍的事情進行的十分順利,短短一天,就進行的差不多了。

當二人高興的前往蕭銑的皇宮,當然現在是曾進暫時的居所匯報,準備領取封賞之時,卻想不到,面臨的是曾進突如其來的責難!

“我聽說,巴陵幫一向以買賣人口,尤其是年輕少女給青樓為最大的收益,不知道二位可曾清楚其中的關節?”曾進神目如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然的氣勢,一時之間,二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00
第二百零九章殺人示好

貴畢竟是老江湖了,反應還是很快的,那原本堆滿了立時變得冷肅下來,顯得頗為愧疚似的。他頗為沈痛的說道,“這件事,唉——其實,大將軍就是不問我,我過些時候也是要說的。

當初,昏君楊廣還在位之時,為了滿足他個人的私慾,就不斷的從全國各地搜刮年輕美貌的少女,不過畢竟由官府來做這件事情很不方便,因此,他就找上了我們巴陵幫。當時,找上我們的是虞世基,他以我們幫派的存亡為要挾,若然我們不答應,全幫上下近千條人命就都要落地。當時,我們的大當家陸抗為了……唉,不得已之下,方才答應了那昏君。

現在想來,實在是慚愧啊及給收拾了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曾做過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了!還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補償了那些受害少女的家庭,若有半句虛言,願遭天譴!”

“哦?”曾進不知可否,“是嗎?”

“這個當然!”站在後面的香玉山開口了,“我們又豈敢欺瞞曾大將軍?雖說現在我們已經改了,但是錯誤畢竟以前是犯過的,因此,我們的良心一直都很不安,為了彌補我們的過失,我們願意將我們的財產捐獻出來,救濟那些窮苦的百姓,好給我們減輕一些罪孽!希望曾大將軍能夠允准?”

曾進沉吟了一下,冷冷的道,“不准!”弄的香貴父子都是一鄂,對曾進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解!

曾進面色突然一和緩,笑著道,“你們不必驚慌。那賑濟百姓的事情,理應是我這個大將軍地分內之事,讓你們來做,怎麼可以?這不是說我這個大將軍做的不稱職嘛!不過你們既然誠心悔過,我也就既往不咎了,當然。以前巴陵幫賺取的那些不義之財,自然是要交出來的。正好,我揚州軍這些日子連番用兵,糧草也著實有些不濟,正好補充一下!你們覺得怎麼樣?”

“大將軍英明!一切都聽大將軍的到心痛。但仍忙不迭的附和著。但是心中卻是暗罵自己地兒子笨蛋,“這些出來打天下的傢伙為了江山、百姓什麼幹不出來,你卻偏偏提那種主意。不是擺明了要和他爭奪人心嗎?”

此時香玉山自然也知道自己說錯了,立時補救道,“不知道曾大將軍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沒有?”

曾進沉吟了一下道,“過自然是要罰,但是功勞也一定要賞隨劍衛去交割了那些不義之財,然後再來這裡聽候封賞!記住了,只歸還那些不義之財就好了,至於巴陵幫辛辛苦苦自己經營得來的錢,就不必了。我不是昏君。不奪民財!”

香貴父子自然是再次高唱讚歌,而後和幾個劍衛一起退下了。

香貴父子剛走不久。就有一個劍衛回來回報。“主公,我們已經按照您所說的。讓那些岳陽守軍通過比試自發挑選下層軍官,而後輔以我們安插地人,如今,那些守軍雖然現在還不能全盤成為主公的忠實下屬,但是若是有那別有用心之人,想要調唆他們兵變鬧事,那也是休想!”

曾進大喜,大力的讚揚著。“做得好!”他對香貴、香玉山這樣地人怎麼會放心的用,不過是暫且虛與委蛇罷了!如今大局已定,再也沒有翻盤的可能,曾進自然是不用在顧及什麼了。那香貴父子,自然是要去發揮他們今生最後一絲餘熱了。

不多時,劍衛與香玉山父子再次來到了曾進的書房。劍衛上前匯報導,“啟禀主公,財務交割事宜已畢,不過香將軍父子付的似乎多了不少!”

“哦?”曾進皺了皺眉,“這怎麼可以?”他的目光投向了香貴。

香貴連忙上前,滿面笑容,“大將軍言重了,能夠為大將軍的大業貢獻一份力量,屬下覺得十分的榮耀,希望大將軍萬毋拒絕!”

“如此,唉!罷了!”曾進擺了擺手,道,“既然你們如此有心,我又豈能不領情?”曾進站了起來,走到香貴的身前,道,“現在就有一個為我效力地機會,不知道賢父子是否願意啊?”

“願意!當然願意!”香貴笑呵呵地。香玉山也在那裡點頭附和。廢話,現在傻子都可以看

,曾進必將一統江南,發展潛力不可限量。

“你們可要考慮好了,那工作可不太好做,甚至有些危險!”曾進似乎又有些猶豫。

“哈哈,以曾大將軍地名聲,難道還能真害了我們?不用再考慮了?”香貴回答地十分的漂亮。心中卻在腹誹道,“若是那工作真地難以完成,難道老子還不會跑嗎?就岳陽這點兒產業,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好!”曾進一拍案台,大聲說道,“既如此——”他頓了一頓,轉身對劍衛們說道,“諸劍衛聽令,將香貴父子拿下,即刻處斬! ”

“啊?”香貴、香玉山兩父子立時傻眼了!就連旁邊的劍衛也有些詫異,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對曾進的命令也不會違抗,立時上前製住了香貴父子。

“這是為何啊?”香貴臉上一片驚惶,“我父子二人自問可從來不曾做過對不起曾大將軍的事情啊!”

“沒有什麼,只是被你們害死的女兒家的冤魂太多了!”

香玉山忽然吼道,“你不能殺了我們,我們都是陰……”曾進自然明了他要說的是什麼,他也絕對不允許香玉山說出來,因此立時出手點了他的啞穴。

為了以防萬一,曾進親自出手封了香貴父子的奇經八脈,笑著道,“沒辦法,香貴啊!誰讓你的底細我都清楚呢!安心的去吧!我會因為你對我的貢獻而厚葬你的!帶下去!”曾進揮了揮手。

此次被斬的,不僅僅是香貴父子,還有大批在岳陽城中並未逃走的巴陵幫頭目。當然,他們的所作所為自然是被廣而告之,否則,恐怕曾進免不了落下一個殘酷好殺的名頭了。

曾進見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劍衛首領水流雲嘴角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立時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我不是那種因言罪人的人! ”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斗膽了道,“主公此次做錯了!”

“哦?”曾進笑了笑,“我哪裡做錯了?只要你說的對,我定然會改正的!”

“香貴父子主公不該殺,起碼現在不該殺!”水流雲道,“且不說他父子掌握的秘密,還有許多對主公有大用,即便是沒有了,也可以暫時做一個榜樣,讓那些心志不堅定的人前來歸降!如今主公不僅殺了對主公進駐岳陽有大功的香氏父子,而且還有大量的巴陵幫頭目,恐怕其他城池的梁軍首領都不會在那麼輕易的投降了,這對主公迅速解決梁軍的殘餘勢力十分的不利!”

水流雲一口氣說完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雙眼瞬也不瞬的望著曾進,看他怎麼回答。

曾進笑了笑,“不錯,想的已經很周到了!”忽然曾進的面色冷肅了起來,繼續道,“不過,你看問題的角度還不夠高,對事情還不夠了解!在一般的情況下,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此次,卻是錯了!

那巴陵幫中,大部分頭目都是蕭銑的嫡系手下,對於斂取錢財,治理百姓都很有一手,但是論到行軍打仗,就遠遠不如了。此次蕭銑御駕親征,兵敗身死,死的都是他的鐵桿心腹,而現今蕭銑的梁國土地上,真正掌控著大軍的,卻是那些投靠蕭銑的隋軍將領或者地方首腦,這些人,毫無疑問,和巴陵幫是有著很大區別的。我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有問題,蕭銑一直想要削他們的兵權。

如今,我大肆的處置巴陵幫人,正是向那些掌兵的將軍們示好!只要他們願意歸降於我,那些無兵無將的巴陵幫弟子,又能翻起什麼大的風浪來?”

水流雲聽候恍然大悟,心中羞愧不已,連忙為自己剛才的無禮向曾進道歉。曾進不以為意,笑著道,“你勤於思考,這是很好的事情,過些日子,你就去李靖將軍麾下效力吧軍!”

“是!屬下定然不辜負主公的教導!”水流雲驚喜的道。

事實證明,曾進的想法是正確的,兩日之後,蕭銑麾下兵力最強的薰景珍、雷鵬舉、張繡等人相繼來降,梁國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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