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03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0
第二百二十章定計除李

“現在漢王可以談一下對付李密的具體方略了吧!”王問道。

“這個自然,我與王公既然分屬盟友,自然應該坦誠相待。只是我以誠待王公,王公可千萬莫要在背地裡耍什麼花招!”曾進淡淡的笑著,眼眸之中悠然爆射出兩道厲芒,直盯著王世充。

王世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拍了一下胸脯,冷聲道,“我王某人堂堂丈夫,又豈能為此不義之事?漢王若是信不過我,那你我合作之事,就此作罷! ”怒髮賁張,一副不甘受辱的樣子。

曾進心中暗笑王世充的做作,不過表面上卻連忙向王世充道歉。歐陽希夷在一旁也幫襯著說合,王世充方才勉為其難的坐了下來,聽曾進述說。

曾進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請王公與獨孤閥合作!”

此言一出,不僅王世充臉色立變,就是歐陽希夷也是神色不爽。獨孤閥在洛陽城中雖然處於弱勢,但是卻也掌管著五千禁軍,在王世充沒有擺明了道造反之前,卻也拿他們沒辦法。但是獨孤閥累世顯宦,門下高手眾多,平時沒少給王世充難看,就連歐陽希夷也曾吃過尤楚紅的虧。

至於二者之間私下里的交鋒,損傷就更不用說了,早就結下了很深的仇怨。

“漢王,獨孤閥已然在王公鼓掌之間,不日即將全部傾覆,與其聯合,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好處!”歐陽希夷淡淡的道。王世充則冷笑著,不發一言。

曾進笑了笑,“此言大繆!洛陽宮城有如銅牆鐵壁,且不論楊那些侍衛,即便是獨孤峰手中的那五千精銳禁軍,也就足以固守幾個月了。王公若想在短時間內攻下皇城。恐怕就需要從外地調集兵馬吧!如此一來,王公難道以為可以瞞得過老奸巨猾的李密嗎?若是因小失大,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再者說了,即便是王公以洛陽的兵馬破了皇城,一來兵馬損傷必眾,二來也落下了一個不好地名聲。對於收攬民心不利,三者,以獨孤閥數百年的經營,又豈會沒有最後保命的手段,最後也未必真的就能將獨孤閥一網打盡!那些高手逃脫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到時候。王公要應付地就是永無休止的暗殺了。

事先說一句,若是王公鐵了心的要對付獨孤閥,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派人相助的,獨孤盛父子於我麾下效力,累有大功,我是不方便插手的。”

曾進將話說完,雙手一攤,看著二人。

王世充陰沉著臉,心中忖度著曾進地話,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好一會兒他方才開口道,“為了擊垮李密。暫時與獨孤閥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與獨孤閥糾葛甚多,恐不太好辦!若是獨孤峰提的條件太多。我是決然不會答應地。”

曾進拊掌讚道。“王公果然是成大業之人,我就知道。王公一定會作出最正確的選擇的!至於獨孤閥的問題,王公不必擔心,我會讓獨孤盛親自前去相商,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接著忽然變了副臉色,冷冷道,“若是獨孤閥真的那麼不知好歹,提出什麼過分的條件,我也就不必在顧念什麼情面了,願與王公一起,蕩平獨孤閥!”

“如此甚好!”王世充點了點頭。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這洛陽城中三大勢力,王公一個,獨孤閥一個,最後一個嘛,就是那所謂的皇泰主了。”曾進淡淡的道,“皇泰主楊侗雖然手下也有一些兵馬將領,但多是元文都之流,實在是不足為懼。只要王公與獨孤閥合作成功,許諾他地地位不變,那楊那點兒勢力,還在​​王公地眼中嗎?解決了內部的問題,王公便可以集中起全部地力量與李密交鋒了!”

“聽漢王地意思,漢王是不打算直接派兵參與對李密的作戰了?”王世充問道。

“怎麼能夠這麼說呢?”曾進不悅道,“我江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百姓也有了幾天安生地日子過,我怎麼能隨便興兵呢!再者說了,我在與李密的邊境佈置的兵馬,難道沒有牽制李密的人馬嗎?據我所知,

了防備於我,還特地從圍困洛陽的兵馬之中抽調了一

“漢王息怒!”歐陽希夷說道,“王公並非是在懷疑漢王合作的誠意,只不過李密勢大,非一家之力可以抵擋,漢王若是單單在邊境上牽制李密,並不足以改變瓦崗軍與洛陽的實力對比,那對洛陽起到的作用卻也並不太大。漢王若是真的有心收拾李密,老朽認為,漢王還是應當直接出兵李密​​的腹地才是啊!”

曾進面色恢復正常,道,“歐陽前輩這話說的倒是不錯,李密為天下義軍尊為魁首,的確是勢大難當!我說句洩氣的話,就是你我二家全力與李密爭持,按照如今的情形,沒有個三年五載,要想將李密完全剷除,那也是辦不到的,不知道王公以為然否?”

王世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王某與李密賊子交手多年,對其的狡詐奸猾亦是深知,想要完全消滅他,的確是很困難

“所以說,我們不能用這種辦法!曠深日久之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曾進鄭重的道,“我們要找到將李密一戰而潰的方法,如此,就非得用奇不可!”

“這個我也深知,但是李密老奸巨猾,又是用奇兵的行家里手,想要讓他上當,實在是太難了!”王世充顯然對於奇兵一事不太看好。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曾進自信的道,“李密也是人,也是會犯錯誤的。其實以前他就犯了不少的錯誤,只不過他掩飾的好,沒有給人抓住機會罷了!

但正因為如此,才會助長李密的驕傲輕敵之心,對我們才越有利。我相信,只要我們策劃的好,誘餌夠足,套子夠深,任他其奸似鬼,也定然會吃上一個大虧!”

“如此,計將安出?”王世充見曾進如此自信,也不僅興趣大了起來,​​催聲問道。

“就應在獨孤閥身上!”

“獨孤閥?”王世充恍然大悟,不過旋即眉頭又皺了起來,顯見在細細的思索著成功的可能性。

曾進也不出聲,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王世充冷靜的答道,“計倒是好計,不過仍恐未夠讓李密這賊子上當啊

“這就要看王公是不是捨得犧牲了!”曾進笑了笑。

“哦

“只要我們嚴加保密,想必李密也難得知道王公已經與獨孤閥言歸於好了!”曾進侃侃而談,“到時候,王公與獨孤閥合在一起布個局。王公假裝要控制洛陽全城,秘密抽調大軍清剿獨孤閥,最後讓獨孤閥的高手逃走幾個,這個想必很正常。

然後獨孤閥的高手自然就會加以報復,前去刺殺王公。只要到時候王公受了重傷,保證他李密免不了會動心!

李密對洛陽垂涎已久,一直認為洛陽乃是他的大興之地。只要他動了心,就必然會率兵前來攻取。以他的個性,定然是要抽調各地的精兵,但是自他與宇文化及一戰之後,精銳就大大的削減了,了不起有個四五萬,其餘的皆不足懼。只要我們擊破了他這些精兵,李密也就沒什麼本錢了!”

見王世充對此頗為猶豫,曾進心中頗為不屑,知道他心中雖接受了這個計劃,但是卻不想讓自己做那個受傷之人。曾進笑了笑,道,“王公若是有所疑慮,也可讓替身代替,不過這個替身必須惟妙惟肖,可以以假亂真才行!”

“如此甚好!我早就秘密訓練了兩個替身,與我有七八成的相似,想必不會有問題的!”王世充道,“我還要掌控大軍,若是受了傷,甚為不便!不過即便如此,還需細細斟酌,免得露出馬腳!”

“這個自然不上當!”

“哦?”王世充大喜道,“還請漢王明言?”

“王公麾下有一內奸,地位還頗高!若是由他將消息傳遞給李密,李密焉有不中計之理?”曾進笑著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2
第二百二十一章等待與尋覓

世充的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眼中閃爍著如鷹鷲一般聲問道,“不知是何人?還請漢王賜告!”

“可風道人!”曾進笑著道。

“不可能,漢王從何而知?”王世充對此頗多懷疑,反倒是歐陽希夷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難道王公忘了,李密的獨子可在我的手上,王公該不是懷疑我訊問逼供的能力吧!”曾進微笑著道。

“這個自然.臉皮也抖動了兩下,微笑著道。不過看其眼睛內裡的神色,顯然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此時,歐陽希夷開口了,“王公,恐怕漢王說的是真的。那可風道人雖然與王公私下里交情不錯,不過為人一向有些神秘,我早就覺得此人有些不對勁兒了,只不過沒有找到證據,不好直接說出來罷了!”

“哦?歐陽老哥,果真如此?”王世充那眼珠子裡厲芒閃爍,不過到底還有些一方之主的氣度,沒有當場發飆。“不知可風道人的真實身份,漢王可曾知曉?”

曾進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他乃是魔門老君觀的弟子,早就向李密表示投誠了。因為在他的眼中,李密是最有可能成就帝王偉業,助其將宗派發揚光大的人了!王公與李密前後交戰加起來總不下四五十場了,想必有很多次失利都是由他所造成的。”

王世充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與李密交戰的經過,終於完全相信了曾進的話,恨恨的說道,“如此奸賊,若非是還要用到於他,我非要將其碎屍萬段不可! ”

曾進笑著向王世充拱了拱手。道,“王公,以可風道人的精明,我們地所作所為想要完全瞞過於他,恐怕並不容易吧!只要被他發現了丁點兒的蛛絲馬跡,那我們的努力可就前功盡棄了!”

王世充冷著個臉。與歐陽希夷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唉——”

“莫不是此番王公與我會面,也告知了那個可風道人?”曾進故作疑問道。

“正是,我自與可風那奸賊結識以來。對其推心置腹,視為摯友,大小事物。都不曾瞞過他!”王世充道,“此次來此之前,卻也與其碰面,雖未明言是與漢王相見,但想必他也能猜出一二來!看來,還是要趁著他未將消息傳遞出去之前,將其剷除的好!”

“不用,我與王公的合作,其實也瞞不了多久。以李密的手段。縱然找不到證據,恐怕亦會提防一二。況且。騙局之中。唯有參雜了真實地東西,才顯得更加可信啊!”曾進冷靜的道。

“不過可風的事情還是要慎重的解決。最好能夠把他真正的拉到我們這一邊來

“如此恐怕很難,既然他已經認定了李密乃是真命之主,恐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心中地定見的,若是他表面答應,暗地裡陽奉陰違,到時候我們就會吃大虧了

曾進搖了搖頭道,“此事未必就沒有成功的希望必也清楚,原江淮軍地二當家輔公佑如今在我的麾下。而他有一方外至交,名叫左遊仙,人稱'子午劍',為魔門的頂級高手之一,與那可風道人分屬同門,有他相勸,成功的希望很大。

況且,你我二人合起來的力量,終歸是要比李密要強上許多,何去何從,我相信,他定然能夠作出正確的選擇。”

“他若是執迷不悟,鐵了心的跟隨李密呢?”歐陽希夷顯然對可風沒有絲毫的好感,對此依舊不太看好。

“不會的,魔門弟子逐利而行,他之所以選擇李密乃是因為李密擁有了天下百姓地支持,但是若是李密有了垮台地跡象,他絕對是不會跟李密站在一條船上的。他求地不過是將他地門派發揚光大,我與王公共同許諾與他,任他在我們的地盤之上傳道也就是了!”

見王世充仍然沉默不語,曾進笑道,“總歸是要試一試地,有了可風道人全力相助,我們的把握就大了很多。即便是勸說不成功,被李密得知了我們的計劃,以李密的性格,十有**會將計就計,進行謀算。

只要我們事先計劃周詳,佈置嚴密,也不虞會出現什麼大的妨礙!”

“好,就按照漢王的意思辦.突然發話

“王公果然好膽色!”曾進讚道。“李密今次是真正有難了!”說著大笑了起來。

王世充臉上亦是滿臉的傲然之色。

二人又談了一些具體的合作細節,不知不覺間,天光已然大亮。

時間差不多該王世充升帳議事了,王世充在歐陽希夷的提醒下,與曾進告辭,在一眾侍衛的拱衛之下,回到了他的府邸。

曾進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和王世充談了一夜,他本來還以為王世充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過在後來談到軍事上的部署之時,王世充那高明的用兵韜略讓曾進真真的認識道,盛名之下無虛士,王世充能夠由一介胡人獲得楊廣的信任,成就今天的事業,絕非是幸至。

接下來的事情頗為順心,其實想想,也是應該的。那可風道人與榮鳳祥同屬真傳老君觀,一向唯榮鳳祥馬首是瞻,可以說在自己獲得榮鳳祥效忠的那一剎那起,他就已經是自己的屬下了。曾進之所以放出個左遊仙的幌子來,不過是為了迷惑王世充,不讓其發現榮鳳祥的真實身份罷了!

至於獨孤閥,在王世充的強力威壓之下,一向在洛陽過的也並不怎麼樣。其實心中早就有投靠其他勢力的打算了。本來他們的第一選擇是關中李閥,因為李閥與獨孤閥之間有著姻親,過去之後,想必會好過上許多。

但是同為四姓門閥之一,讓獨孤峰去向一直一來稱兄道弟的李淵俯首稱臣,一時之間,也有些抹不開面子,所以,方才拖了下來。

但是投靠曾進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如今宇文閥,宋閥以及自己兄弟的獨孤閥一脈都投靠了他,就連久不出山的宇文傷和宋缺也都心甘情願的歸降了曾進,那自己投靠過去,也不算太丟臉。唯一可慮的是自己的兄弟與自己爭奪閥主之位。

如今獨孤盛親自前來,表示願意重歸獨孤閥,依舊尊獨孤峰為閥主,獨孤峰自然是千肯万肯了。甚至已經在家族內部商量著,將自己的女兒獨孤鳳嫁過去,好繼續延續自己家族的盛況。

雖然說與王世充合作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做家主的自當以家族為重,況且,獨孤閥要想在曾進手下重獲榮光,與宇文閥,宋閥分庭抗禮,自然要立下功勞。如此既沒有風險,有能夠掙得偌大功勞的好事,不做才是傻子呢!

這兩件關鍵的事情被搞定了,曾進與王世充的合作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二人連日密謀,為李密設計了一個大大的陷阱,準備等著李密往裡面跳。

曾進與王世充敲定了其中的細節,一時也就沒什麼事情了,又開始訓練起了天劍衛。其實他心中早就想要趁著這段時間,前去將和氏璧偷出來,不過因為還有很多家勢力未到洛陽,貿然出手,容易惹人懷疑而作罷!

其實以曾進如今的功力,又有宋缺陪同,即便被人懷疑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是他卻並不願意如此。在必然要花費力氣的情況下,他更希望做成更多的事情,因此,他在等。

他等的是李世民的到來。試想一下,在李世民率領著大批天策府高手來洛陽的當天,和氏璧就失竊,放在別的勢力的眼裡,又怎麼會不對李家起疑心。

除此之外,他在閒逛的同時,也在暗暗的留心師妃暄的下落。這個慈航靜齋新一代的傳人,曾進對其的興趣很大,或許並不能這麼說,應該說的是,他對慈航靜齋的興趣很大。很想親自見識一下,慈航靜齋到底有何秘法,能夠將門下女弟子培養成天下的衛道者,而且是被大多數人認可的衛道者。

這件事,曾進從一開始就覺得頗為不可思議。喜好美女,乃是男人之所共性,但是讓那些性格各異的梟雄都競相追逐於裙下,就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

不過,即便以曾進那強大的精神力,也沒有發現師妃暄絲毫的影踪。如此結果,曾進不知道是她尚未來到洛陽,還是有什麼秘法,可以將自己的功力完全的隱藏起來。

十多日過去了,當太陽又一次升起之時,曾進終於得到了一個消息:李世民進城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3
第二百二十二章和氏璧(上)

明月高懸,星華漫天。溫潤如水波般的光芒傾瀉洛陽***的野外照的是纖毫畢現。

“真不是個作案的好天氣!”曾進心中暗暗想道,不過,誰讓他想要擺李世民一道呢!儘管如此做,成效雖然未必很好,但終歸能給他添上不少麻煩。

曾進駐足一個小山坡上,遙遙的望著南方遠處築於一座小山上的宏偉寺院——淨念禪院。那裡就是佛門於人間的核心。

為了今夜的行動,曾進難得的改變了一下喜好,穿著了一身白色的衣袍,孰料正合了今日的情景。慢慢的吐納著呼吸,曾進將自己的神念散化於風中,任那溫潤柔和的星月光華洗練自己的身體,漸漸的進了無念無想,古井無波的境地。

若有外人在旁邊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本應該無性無質的星月光華竟然幻現成絲線,一縷一縷的,慢慢的纏繞便了曾進的周身。遙遙望去,就有如一片雲彩。

涼風漸起,林木上新發的枝條都隨之舞動起來,呼啦啦的作響。而曾進,則如同一片落葉,被那和煦的風勢帶起,輕盈無比的向淨念禪院飄去。

不過頃刻之間,就橫跨了數百丈的空間,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寺院外林中的一顆大樹之上。曾進的神念散化開來,順著風勢,能夠感應的範圍大大的擴展了,但即便如此,卻也未能感應到和氏璧的能量波動。看來,這和氏璧果然不同凡響。

淨念禪院建造於林木之間,寺內建築多達數百餘間,殿宇樓閣,一個不少,若是加上城牆。恐怕和一個小城也差不多了。

曾進心中感嘆佛門如今在中土的影響力之大。佛門自西漢之時傳入中土,到了東漢明帝之時,因其夜夢金甲神人,因而有了白馬馱經之事,佛門自此得以在上層貴族間站穩了腳跟,以至慢慢流傳開來。

到了南朝梁武帝蕭衍之時。更是號召全國百姓崇佛,以至於江南半壁江山之內,共有佛寺兩千八百四十六座,僧尼人數達到八十六萬餘人。自身更四次投身寺廟為僧,最後還是大臣用了億萬錢財才將其贖將出來。可以說。自他而使,佛門開始在中國大昌。

佛門不事生產,又不交賦稅。自身有崇尚練武強身,大的寺廟都有僧兵護院,因而使得佛門勢力極具擴張,甚至影響了到了國家的統治。北周武帝有鑑於此,為保自己的江山社稷,發下狠心,毀佛滅佛,使得佛門幾乎在中原凋零。

也由於此,北周大大地得罪了佛門。使得以慈航靜齋為首的佛門開始重新挑選天下之主。最後,自小被尼姑智仙養大。在寺院之中生活了十三年的隋國公楊堅就被其看中了。最終篡位代周。成為新朝之主。

即位之後的楊堅果然守信,大力崇佛。使得佛門再次興盛。曾進在江南雖然還沒有像北周武帝那樣滅佛,但是在陰癸派的協助之下,已經開始對佛門進行大力的限制,遏制其發展。

看到淨念禪院如此盛況,曾進心中就明白,要想剷除佛門對國家地影響,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遠。

以曾進的功力,早就感應到,禪院內雖然靜謐無聲,好似全都睡去一般,但實際上有過百的和尚都是在自己的禪房之內,面朝著銅殿打坐,百多個老和尚,好似形成了一個巨大地精神場,嚴密的防守著銅殿。如此作為,自然就是為了防範有賊子前來偷取。

曾進將勁力流轉全身,將衣衫緊緊的吸附在自己地身體表面,防止帶出風聲,而後仔細的感應著,模擬著那股子波動。直到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與之完全一樣之時,臉上方才顯露出了微笑。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雙肩略微一晃,立時有如出弦的利箭,跨國了重重殿宇,直射向銅殿。

曾進如此行動,放在他人眼裡,簡直就是挑釁,如此如飛石投湖,必將泛起重重漣漪,哪裡會不被發現。但是一直到曾進落在銅殿的門前,也不見有人出來阻止。

曾進細細的打量著這座銅殿,心中不免憤恨起來,這消耗的銅,何止萬斤,要知道,歷數中國各朝各代,銅從來就沒有夠用過的。也幸好他精神力量強大無匹

心分二用,否則,如此急速的情緒轉換,定然會被那地。

單手平舉,輕輕地貼在銅鑄的大門之上,曾進體內地兩儀劍氣在他精神念力地催動之下,急速的朝著掌心勞宮穴湧去,曾進以陰力暗勁一震,銅殿悄無聲息地開了一個僅僅供人側身而進的縫隙。

殿門剛啟,一股無形的氣場就從殿內狂湧了出來,眼前甚至隱現白芒。曾進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卻不料和氏璧的力場如此的古怪,竟然能夠循著自己外溢的一丁點兒先天之氣,破入自己的體內。

曾進立時喉頭一甜,一股鮮血自胸腹間上湧出來,他不敢怠慢,也運用功力壓制,忙將自己的精神散化了開來,藉著融入天地的那種空靈之境,來平抑氣血。

卻不料,和氏璧的氣場古怪之極,竟然將自己的精神從天地之中拉了出來,曾進暗罵自己愚蠢,明知道和氏璧對先天之人與天地間的聯繫有極大的克制,竟然還妄自尊大,想要憑藉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和和氏璧拼上一拼,真是有點兒活的不耐煩了。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在自己被和氏璧震出來的剎那,那百餘名老和尚就已經發覺不妙了。只聽的淨念禪院之中鐘聲大作,人聲洶湧,飛速的向銅殿湧來。

曾進早就想好了暫時對付和氏璧的想法,全身劍氣收束了起來,內斂於丹田中的兩儀劍丹之中。周身毛孔也緊閉了起來,已經入了天道之境的他立時便成了一個後天的高手。

他快步向前,走到了那處於殿心的一張小幾之前,一方純白無暇,寶光盈盈的玉璽躍入眼簾。璽上刻著五龍交扭的紋樣,手藝巧奪天工,但卻旁缺一角,補以黃金。

曾進明白,這就是天下至高王權的象徵——和氏璧。

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握住了它,恍恍然似乎有一股威加四海,橫掃**的激情充塞了曾進的胸膛。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隨著自己修為越來越高,似乎感情卻越來越淡,此時,曾進切斷了自己與天地之間的聯繫,彷彿又重新成為一個普通人一般。

為和氏璧身上負載的歷史印記觸動,心中又萌生了無限的激情。曾進畢竟定力驚人,剎那之間便恢復正常,望著向外透射著怪異力場的和氏璧,一時之間也難以捉摸的透,信手將其塞入了懷中。

此時,銅殿外響起了一聲佛號,震蕩的銅殿都隱隱晃動著。緊接著,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了進來,“貧僧不嗔,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專職負責寺院護寶之責,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不僅願意許諾施主自由離開,還願意為施主保密!”

曾進對此哪里肯信,不過心中卻也明白,定然是自己悄無聲息的潛入銅殿,讓那些僧人心中忌憚,否則,他們有哪裡會如此的好說話。

曾進將自己的聲音改變的頗為粗豪,朗聲回道,“天下至寶,唯有德者居之!你們這些和尚四大皆空,不需要德,也是無德之人,焉能長有此寶?如今和氏璧歸於我手,正是上天垂象,我家主公當有天下,我為何不能帶走?”

“有德無德,非是自誇,靠的是天下百姓的品評,你家主公若真是有德之人,鄙寺定然會將寶璽雙手奉上,何必偷偷來取?”又一個和尚大聲喊道。

曾進冷哼一生,暗道,“等你去送,豈不又給了你們這些禿驢一個大漲佛門聲勢的機會!”也不再和他們廢話。

他將功力內斂,切斷了與天地之間的聯繫之後,感應能力自然是大不如前,但是即便如此,曾進也是頂級的後天高手。

後天高手與先天高手相爭,並不意味著先天之人就穩勝,後天高手只不過是在回复力和耐力上不及先天之人罷了。生死相搏,還是得看雙方的功力渾厚程度與戰鬥經驗的多寡。

曾進有自信,即便自己以後天的實力,憑藉自己遠超他人的輕功身法以及劍丹內凝聚的劍氣,也足以從這數百個老和尚的陣中從容逸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4
第二百二十三章和氏璧(下)

往外走,忽然想起,和氏璧此事強烈釋放出來的奇異那些和尚的影響甚大,尤其是對了空等幾個頂級高手,更是作用甚大。他們的真氣長久與經脈之內奔流循行,可不像自己的劍氣那般凝聚,說收就收,說放就放。

他披散了頭髮,以兩儀劍氣化生的特性在臉上罩上一層劍幕,左手執和氏璧,右手則握著太阿劍,昂首闊步向外走去,神態瀟灑從容,不讓秦皇嬴政專美於前。

銅殿之外,數百個老和尚手持禪杖,列陣於前。位於最前方的自然就是淨念禪院的住持了空。了空修煉的乃是閉口禪,因此僅僅雙手合十,望著曾進,並不做聲。

那四大金剛之中的不癡缺是個火爆的脾氣,厲聲吼道,“施主最好將和氏璧放回原處,免得自誤,否則的話,哼——”

不癡尚未說完,就被四大金剛之首的不嗔給拉住了。不嗔年過花甲,鬚髮皆白,但是面色紅潤,身體剛健,一身修為著實不俗。

曾進故意陰測測的怪笑了幾聲,冷聲道,“既然不癡大師如此貪戀這俗世重寶,我就送給你又何妨?”言罷,左手一揚,這天下群雄趨之若的傳國玉璽就被曾進向不癡扔了過去。

不嗔見曾進如此,以為他為淨念禪院的架勢所震懾,口中頌了聲佛號,正準備說聲場面話,忽然見得住持了空往後急退,正在詫異,處於半空中的和氏璧突然奇光大放,白盈盈的光華照亮了丈許的空間,恍似天上多了一個月亮,與夜空皓月爭輝。

不癡為人性急。在曾進將和氏璧擲向他時,便麵色狂喜,上前接去。當他一踏入和氏璧丈許之內的空間,就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大千宇宙之中,周圍星辰羅列,周流不息。佛門金剛本就是為了護持沙門而存在。個個武藝高強,但是心性的修為卻並不這麼高。不癡更是四大金剛之中脾性最烈地一個,禪定的功夫更是不怎麼樣了。

任他如何呼喊佛號,周圍依舊是幻象叢生,體內的先天真氣也突然不受其控制。時而急速運轉,如狂風驟雨,驚濤駭浪一般衝擊著經脈。時而如蝸行龜爬,讓人壓抑的厲害這種變化迅捷異常,不癡如何能抵受的住,還未曾拿到和氏璧,就為體內真氣的異變弄得口中鮮血狂噴,渾身虛軟,雖然未曾喪失戰鬥力,但也高不到那裡去。

淨念禪院一眾和尚之中,就屬了空對和氏璧最為熟悉了。此時見不癡受此重創。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再也顧不得自己修持地閉口禪。口頌佛號。提醒道,“阿彌駝佛!眾弟子聽令。不得靠近和氏璧,將這位盜寶的施主圍起來,莫使他逃走就是了,在過一刻鐘,和氏璧的力場就會衰弱,那時在擒下他,拿回和氏璧不遲。”

和氏璧雖然奇妙無雙,但既然能被一個老婆子摔碎一角兒,明顯質地極脆,不是什麼結實的玩意兒。曾進豈會任其跌落,左手虛空一按,擒龍縱鶴勁發出,將其凌空攝了回來。口中冷笑連連,“怎麼樣,我本有心歸還,但奈何你淨念禪院德行太差,福緣不厚,自己沒有能力持有!偏偏還貪心不足,想要長保此寶,豈不聞自作孽,不可活?”

“我等出家修行之人,四大皆空,又怎麼會貪戀這俗世重寶,不過是代人保管罷了,若是施主果真有意,不若親自向主人求取,豈不更加名正言順?”了空閉口禪一開,原先的修持也就算是費了,故此也不在沉默。

“這了空端地是狡猾之極!”曾進暗暗想到,口中卻不停,諷刺道,“你出家人既然四大皆空,那麼信義便也是空,何必如此執著?”

“哦!”曾進忽然彷彿恍然大悟,道,“莫非了空先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其實乃是我儒門弟子,為了讓這些佛門弟子理解我中華妙理而投身佛門的不成? ”說著還連連點頭,對了空大家讚賞,“了空先生果然是我輩弟子,大義之人!”

一番話,說的連了空這脾性甚好地人都不禁心頭火氣,連忙心中默誦佛號克制。

曾進見激將法不起作用,也就閉口不言,觀察著一眾和尚的陣勢,心中也有些無奈,若是自己還能夠與天地元氣相接,何至於如此,早就從空中走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的逍遙行身法也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

是劍氣剛烈,短程之內轉折加速更是迅捷無比,曾進裹抰著猛烈的風聲,向了空這個住持撲去,手中和氏璧異光灼灼,無形的氣場壓迫向淨念禪院諸僧人。

了空一直在利用和氏璧修煉禪法,對其的威力最是了解不過,呼喝一聲,不待曾進接近於他,立時呼喝道,“不要讓其接近,用念珠招呼這位施主!”說著,自己手晚上的一串念珠的絲線立時被震斷,一十八顆珠子盡入掌中。

右手一震,十八顆珠子速度各異,籠罩了曾進周身地各個大穴。住持既然已經有了示範,其他地弟子自然是有模有樣,都迅速無比的將自己手腕上地珠子解下,發力朝曾進擲了出去。

一時間,上千顆在月光映照下,散發著青綠色光芒地念珠籠罩了曾進所有移動的方位。曾進面對這種陣勢,也不禁有些苦笑,若是此時他還能施展出天道之境地力量,一個空間禁止就可以抵擋了,但是如今,卻只能硬擋了。

仗著自己輕功高妙,利用著周遭的氣流,於空中不停的晃動著,右手長劍一抖,播撒出漫天的劍影,恍如身遭出現了一個劍氣漩渦,將近身的的銅柱盡皆收攝了進去。

曾進陰陰一笑,長劍逆向旋轉,繞成了一個大圓,被劍勢籠罩進去的銅念珠立時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反擊向了眾僧。

了空,四大金剛這等高手自然是無恙,但是淨念禪院那些普通的弟子就有些不妙了,登時有些功力稍弱的弟子被銅念珠擊中,哀聲四起,結成的大陣也為之一亂。

曾進怎麼能錯過此等好機會,凌空一個轉折,立時向陣勢的混亂之處撲去,有如大鵬展翅,又如急電劃空,迅捷無比。

了空大急,再也顧不得自己受傷與否,喝令所有僧眾集體圍攻,務必要將曾進這個偷盜和氏璧的狂徒留下來。

曾進還要在洛陽出手,並不想亮出自己的劍氣功夫,故而僅僅倚仗著功力深厚,於太阿劍上催發出尺許劍芒,運用太極劍勢,於僧眾之中揮灑。

劍芒之利,哪裡是普通的銅鐵禪杖能夠抵擋的,可謂是當者披靡,了空雖然呼喝的厲害,但是那些普通的弟子又哪裡是視死如歸之人,畏懼曾進劍勢,禪杖一斷,便紛紛避退,不肯近前,只願意以劈空掌發出勁氣攻擊。

不過如此行徑,反倒令曾進的行進速度大減,了空看出便宜,立時喝令僧眾分成數隊,交替發出劈空勁氣,遏制曾進的前進速度。

曾進壓力劇增,這種無形勁氣的威壓,讓曾進不得不催發更強的勁力抵擋,使得他的功力急劇的消耗著。

曾進正準備不在掩飾,強行以劍氣風暴打開缺口之時,手中的和氏璧忽然發生異變,強烈外放的力場忽然內斂起來,透過曾進左手掌心勞宮穴狂湧入曾進的經脈之內,曾進感覺到,手中的太阿劍開始異變,原本由劍氣能量凝結而成的劍身開始慢慢凝結為實體。

曾進熟悉太極之理,並不讓和氏璧中的力量在丹田之中停留,只以自己的經脈為載體,導向太阿劍。不過片刻,太阿劍就完成了凝結,原本黑白兩色的劍身變得幽黑透亮,如那淒迷的夜空一般。

劍上的劍芒也悠然暴漲三尺,猝不及防之下,登時有幾個和尚傷在曾進的劍下。太阿劍勢大張,劈碎了又一波由劈空勁氣組成的封禁氣場。身法猛然提到極致,太阿劍爆發出更加璀璨的劍芒,以力劈華山之勢劈向了空。

面對著如此劍勢,了空也不願意強擋,向後退去,曾進身法轉折之快,哪裡是這些僧人能夠比擬的,身形急停,而後向右折去,依舊是以璀璨之極的劍芒為前導。

有了了空為師,這些僧人自然是有學有樣,向後撤離,但是曾進卻有如骨之蛆,緊緊的貼在他們身後,劍勢一催,眾僧只覺得眼前恍似開了一朵亮麗無比的花朵,之後只覺得身上一疼,數十個僧人被曾進的一劍劃傷,心中一凜,渾然一體的陣勢立時打開了一個缺口。

曾進從容逸出,將劍芒爆散開來,攔向了追來的僧眾,等到了空等人抵禦了這爆散的劍芒之花,再想追時,哪裡還有曾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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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隨心禦使

念禪院享譽百年,與慈航靜齋一明一暗,互為犄角,的興盛。如今竟然被人將禪院護持的重寶給搶了去,苦修多年的閉口禪法也被破去,了空的心情可想而知。但是又有些無可奈何,來人的功力實在是太高了,甚至他還有感覺,對手並未出盡全力。

了空明白,單憑自己淨念禪院的力量,想要找回和氏璧那比登天還難,為今之計,只有快速傳信給慈航靜齋本代的傳人師妃暄,看她有沒有別的辦法。

他本想發信給“散真人”寧道奇,最後卻又忍住了。寧道奇為天下道門之長,如今雖然與佛門交好,但是佛道之間畢竟不是一體,若讓其出手奪回,必定會損及佛門的聲譽。

且不提了空心中的踟躕,曾進全速展開身法,當真是矯若遊龍,速度如奔雷急電,很快便回到了自己借宿的榮府。

他令人將榮鳳祥叫了過來,吩咐道,“你立即下令麾下所有的伙計,在洛陽廣為散佈,就說被師妃暄安放在淨念禪院銅殿內的和氏璧被人所盜。至於這麼讓盜寶之人與李閥聯繫起來,想必不用我在教你了吧!”

榮鳳祥心中一震,淨念禪院內的那些禿驢的功力他是深知的,見曾進面不紅,氣不喘,神態安定自若,對其真實的功力實在是難以揣測出來。不過其面色卻是十分的恭謹,笑著道,“這點兒小事,屬下要是再辦不來,也可以自裁謝罪了!”

猶豫了一下,榮鳳祥最終還是決定問出來,“莫非主公已經將和氏璧拿到手了?”

曾進面色平靜,望瞭望他。隨手從懷裡掏出了和氏璧,扔給了他。

榮鳳祥忙不迭接過,當其將和氏璧抓在手上的一剎那,和氏璧內斂的奇異力場猛然爆發出來,光芒灼灼,榮鳳祥臉色悠然轉紅。繼而又變的煞白,來回往復了幾次,終於抵受不住,嘴角溢出了血絲。

榮鳳祥連忙將和氏璧交還到曾進的手上,跪下道。“主公既有了江南半壁江山,今日又得此傳國玉璽,可見主公天命加身。必當享有天下!”

曾進輕輕一拂,一股無形的潛勁兒發出,讓榮鳳祥站了起來,笑著道,“好了,天下,不是拿著一塊玉璽就能平定地,這還需要你與我共同的努力啊!”

“主公放心,屬下定當竭盡所能。為主公效力!”榮鳳祥說的慷慨激昂。

“好了。下去準備吧+陽所有的地方聽到那種聲音!”

“是!”榮鳳祥自然明白曾進所說的是什麼。躬身一禮,告辭而去。

曾進放開感應。當確定自己房間周圍沒有什麼外人之後,重新將和氏璧拿了起來,仔細的審視著。方才在淨念禪院之中,經過和氏璧力量地填充,本來可以隨意聚散的太阿劍此時卻再也不能散去劍氣,以劍印的形式化歸於曾進的體內。

他望瞭望手中薄如蟬翼,卻偏偏沉重無比的太阿劍,又看了看和氏璧,心中想道,“二者之間必然有著一定地聯繫!”

和氏璧與太阿劍的聲名雖然早在秦統一六國之前就已經傳遍天下,但是真正使其名聲大震的卻還是那威加四海,禦八荒,掃**地秦始皇政。

太阿劍為其隨身佩劍,和氏璧為其鎮國璽印,真有什麼聯繫,倒也不奇怪。只是應該如何馴服和氏璧那奇異之極的力場,使其為其所用呢?

曾進冥思苦想著。

此時他雙手捧著太阿劍與和氏璧,卻再也沒有了那種能量傳遞的事情發生。他一時無聊,隨手拿著和氏璧向太阿劍敲去,熟料,本已經實質化的太阿劍身卻突然虛化,任由和氏璧穿了過去,沒有絲毫的聲響發出。

連續試了幾次,太阿劍都一如剛才,蕩起了層層水波漣漪,讓和氏璧穿了過去。曾進心中一動,將和氏璧放在太阿劍上,同時功力狂催,兩儀劍氣隨著雙手向太阿劍和和氏璧奔湧而去。

為了刺激和氏璧,曾進故意的放開了對自己能量的收束,回復了天道之境,隨時與天地相融的力量。

和氏璧果然再次放出異光,詭異的能量再次輸出,不過這次卻不是向四面八方放射著,似乎將太阿劍當成了他地一個洩洪地缺口,飛速的

太阿劍。

太阿劍一陣抖動,方才凝聚地形體立時如水一般蠕動起來,蕩起了層層地漣漪。曾進與太阿劍印十分熟悉,立時感應到太阿劍印如同長鯨吸水一般,吞噬著和氏璧的能量。一點一點地重新構建著自己的形體。

約莫一刻鐘後,太阿劍完成了重組,長四尺,寬約四指,劍身再也不是原先那種薄如蟬翼,鋒利透亮的樣子,而是顯得渾厚,但詭異的是,比之剛才,握在手中的感覺卻好像輕了許多。仔細的打量著它,曾進估計,這才應該是太阿劍本原的樣子。

隨手揮動了兩下,感到十分的趁手,就如同本來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是自己手臂的延長似的。不過他拿和氏璧的最大原因,乃是其詭異莫測,壓制先天之境以上高手的詭異能量場,可不是只要它做個擺設。

被太阿劍印吸取了大量的能量,用於凝聚劍身,和氏璧的能量場已然十分的微弱,對此時的曾進已然影響不了什麼了。

曾進忽然想到,或許這奇異能量場只是由和氏璧轉化而來,並非是因為和氏璧內部的能量,和氏璧中的能量,很可能只是他自發吸取的天地之間的元氣,否則,他也不可能幫助人練功。

有感於此,曾進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體內所有的劍氣都送進了和氏璧內,和氏璧好像一個無底洞,沒有絲毫的滯澀,順順噹噹的將曾進的劍氣收攝入體。到了後來,已經不是曾進在傳輸了,而是和氏璧主動在吸取。

到了最後,和氏璧的吸力越來越強,最後,連曾進丹田之內的兩儀劍丹也被引動,循著曾進的經脈,被吸納進了和氏璧內。曾進體內的功力立時賊去樓空,此時,若是有人對曾進施以偷襲,保證曾進的小命兒玩完。

曾進對此到是沒有什麼可惜的,他的境界已經到了,只要吸納天地元氣,兩儀劍丹會重新凝聚起來的,只不過此次沒有了太阿劍印的幫助,速度會慢上許多罷了。

曾進心中想到,自己付出瞭如許代價,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以償的控制和氏璧。

和氏璧見從曾進體內再也吸收不到兩儀劍氣了,立時發出更強大的吸力,不過不是要吞噬曾進,而是開始吸取天地之間的元氣來補充自身。

天地元氣,說白了,也就是五行精氣而已。但是此時,在和氏璧之中佔據優勢的卻是曾進的兩儀劍氣。修真求道,逆轉天命,曾進好不容易突破的兩儀劍氣自然較之五行精氣要高等上一籌。兩儀有化生之妙用。

在和氏璧開始吸納天地元氣之後,融入和氏璧之中的兩儀劍丹自然而然的運轉,彷彿將和氏璧當成了另一個丹田。飛速的吞噬著和氏璧吸納進來的天地元氣,將其轉化為兩儀劍氣。和氏璧本身的材質特殊之極,能夠容納的劍氣自然比之曾進的丹田要強的太多了。

在這不停的吸納,轉化之中,奇異的能量場再次出現了,不過此次,對曾進卻再無一丁點兒的影響了。這構成能量場本身的能量,乃是與曾進一體同源的,施加在曾進身上,不僅沒有了那種壓制的力量,反而開始將劍氣倒灌入他的體內。

曾進大喜,一手握著和氏璧,開始練起功來。有了和氏璧源源不斷的吸納天地元氣為後盾,和氏璧內兩儀劍氣的轉化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曾進直接從和氏璧之中吸取的是現成的兩儀劍氣,減少了那層轉化的環節,速度十分之快,當天邊泛起魚肚白,微亮的白光透過窗戶映照進房間之時,曾進體內已然再次的凝結出兩儀劍丹,功力可謂是盡复。

曾進心念一動,和氏璧立時停止了向曾進傳遞劍氣,也不在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再一催發,那種古怪之極的力場果然隨其心意釋放出來,不過籠罩範圍,卻僅有一尺方圓。

曾進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和氏璧數百年吸納的天地元氣,全部用於了給太阿劍塑身,如今和氏璧內的能量雖然較之天地元氣高等,但是畢竟數量還是不及,只要時間足夠,那和氏璧能夠釋放出來的威力,必定更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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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試招

進意念一轉,將和氏璧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納入一個己現今功力的範圍之內,看看天色已亮,而他的精神也十分之好,沒有一絲一毫的倦怠之意,遂打開房門,向宋缺居住的院子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和氏璧與自己相配合之下的效果了,當初,他就是希望以和氏璧為殺手鐧擊敗宋缺,現在雖然沒有這個必要了,但是兩人過過招,相互促進一下,想必宋缺也是很感興趣的。

他行進之間並沒有用上逍遙行的身法,而是不斷的調用和氏璧的奇異力場,改變周遭的天地元氣流速,以此來加快自己的行進速度。

當他踏入宋缺的院子之時,對和氏璧的功用雖然仍然還有很多不明白,但是最基本的已經運用的較為熟捻了。

宋缺是個生活極有規律之人,一生專注武道,為了不讓自己沉溺於塵世的感情糾葛之中,他毅然放棄了眾多與其極為匹配的美女,娶了一個醜女。曾進甚至還聽說,如果不是為了給宋家留下繼承人,他甚至不願意進行**,雖然未必可信,但從此也就可以看出其對武道的追求。

宋缺每日都在太陽未升起之前起來,因為他認為,太陽初升之時,朝霞的霞光之中蘊含的陽氣對其刀氣的霸氣有極大的增強作用,所以每日早晨他都起來,迎著朝霞吐納。

曾進過來之時,並未刻意掩飾行跡,以宋缺的功力,自然早就發覺了,但是他並未理會,一心一意的進行著自己的修煉。

曾進心中感嘆。每個人的成功都有其特定的道理,那種純粹地天分之說是絕對不可靠的。他雖然自問修煉的也很努力,但是和這些專致於武道的人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的。

他暗自慶幸,幸好和氏璧為自己所得,而自己又掌控了和氏璧。從而可以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練功,否則,若是這些天道級別地高手都是如此的努力,縱然自己年輕,恐怕對上這些老傢伙。恐怕也會吃虧。

他在一旁觀察著宋缺,只見其雙目緊閉,迎著朝陽。呼吸悠遠綿長,整個身體周圍都被濃密之極的天地元氣籠罩著。看起來似乎毫不設防。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這個時候偷襲與他,曾進清楚,定然會吃上一個大虧。曾進精神力極為強大,全力感應,也只是隱隱約約的感應到那股綿密的天地元氣之中,似乎隱藏著一道極為慘烈、霸道地刀氣。畢竟,二人的功力僅僅在伯仲之間。但是宋缺踏入天道之境的時間可比曾進要長上太多了,各種運用地經驗之豐富。可不是初入天道的他能夠比擬的。

曾進等待的時間並不太長。很快,太陽便高高的升了起來。肆無忌憚的播撒著自己的熱力。而此時。宋缺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宋缺轉身望向曾進,目光略有些疑惑的打量著曾進。慢慢的面色凝重了起來,目光如刀,一層層地傑里著曾進身上籠罩地迷霧。但是任其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但是依舊難以看清曾進的實力底線。儘管他地心中很清楚,曾進此時地功力並沒有多大的增長。

宋缺曾被認為是中原最為出色地人,若不是因為他的脾氣不太好,恐怕聲名之盛,會更在“散真人”寧道奇之上。他那獨有的,溫和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拿到了?!”

話語之中雖有疑問的口氣,但是很明顯,肯定的意味卻佔了大半。

曾進乃是宋缺的女婿,在他的面前,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故而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和氏璧乃是我中華之寶,哪裡是那些和尚能夠保有的!”

“你參透了它?”宋缺對此倒是頗有疑惑。自古以來,拿到過和氏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其中自然有許多絕世的高手,最近的就是那號稱中原道門第一人的“散真人”寧道奇,他曾經保有和氏璧三年之久,最終也是毫無所得,否則,哪裡會如此輕易的歸還慈航靜齋。

“這麼說倒是也不錯,我的確是控制了和氏璧,但是對其​​的功能還不能完全的發揮出來,現在只能利用他的一點兒功用!”曾進說道。

宋缺也笑了

得了寶物,就來找我試招?”忽然他面色一肅,道,天下,自然會遇到各種高手,有和氏璧防身倒也是件好事,不過切記,外物終究是外物,你若還想突破天人之界,跳出凡塵這個窠臼之外,那終歸是早點放棄和氏璧的好!”

曾進也面色鄭重的朝宋缺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岳父提醒,我曉得該怎麼做!”

“這樣就好!”宋缺點了點頭,“你的天分之高,實在是罕見,說不定你會是下一個燕飛,我們這輩人實現不了的願望,會在你的手上實現,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說到這裡,一向冷傲的宋缺,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落寞。

儘管這種表情稍縱即逝,迅速的回復了原先自信的樣子,但是依舊被曾進看了個清楚。曾進心中明白,求天道的路上,實在是太寂寞了,而且前人還沒有成功的先例可以藉鑑。一代代的武人,雖然堅定執著的修煉著,但是當自己年紀已邁,卻依舊成功無望之時,那種感覺,的確是令人十分的難受。

如今的宋缺,儘管依舊還處於巔峰的狀態,但是他自己卻很清楚,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衰退,若是在幾年之內沒有大的突破,恐怕,他的進境,也就只盡於此了。

“好了,”宋缺朗聲道,“儘管放馬過來,讓老夫看一看,那東西到底有什麼奇妙的效用?”

曾進面上一笑,身形一縱,二指並成劍指,點向宋缺的前胸,儘管曾進手中無劍,但是凜然的劍勢卻已經擴張開來。

宋缺隨手一揮,立掌成刀,輕輕一劃,沛然、犀利,甚至有如實質的刀氣橫在他的身前,擋住了曾進前進的道路。

曾進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不為所動,依舊向前,在身體快要觸及刀氣的剎那之間,宋缺感到,從曾進的胸口之處,散發出一股奇異之極的力場,在強烈的改變著曾進身邊的天地元氣。在那一剎那間,刀氣就被那股奇異的力場分解為元氣,散化開來。

曾進的手指之上突然暴漲出三寸長的劍芒,劃向宋缺的咽喉,宋缺不僅不退,反而向前踏了一步,瑩白如玉的右掌亦凜然放出白色的奇光,硬格向曾進的劍指。

“當!”二人掌、指相交,竟然產生了刀劍相拼的鏗鏘之音。半斤對八兩,兩人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不過曾進本也沒打算會有什麼效果,他之所以並不使用太阿,就是希望能夠與宋缺進行近身對決,如此,才可以更好的發揮出和氏璧的作用,畢竟,如今的和氏璧,力場的作用範圍是大大不如從前了。

曾進並沒有急著運用和氏璧那最為恐怖的能力,只是利用其改變周遭的元氣流動,用以讓自己的身法更加的快速流暢。仗著自己的身法優勢,曾進指出如風,環繞著宋缺的身體,不停的點向他的各大要穴,力道輕重不一,十分的難於應付。

宋缺卻是穩立如山,就那麼站在原處,手中一股刀氣環繞在自己四周,將自己的周身護衛的風雨不透。由於他方才見識到了和氏璧那解離元氣的功能,因此將刀氣凝聚的十分的凝練,幾成了實體。但運用之時,卻彷彿將其當成了一條長鞭,運用之妙,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曾進亦凝聚天地元氣,以自己的劍氣為核心,結成一條劍鞭,舞動起來,如同一條靈蛇,隨時準備擇人而噬。此時二人相距甚近,各自雙手齊出,相互攻擊著,環繞在身邊的護身元氣鎖鏈,卻也如兩條爭奪地盤的毒蛇一般,相互角力著。

二人出招甚快,眨眼間,就已經過了數十招。曾進估摸著差不多了,立時將和氏璧的力場盡數放開,猛然間,宋缺感覺到自己身遭的空間一變,自己與天地之間的聯繫盡數被截斷開來,這種突然被人從雲端擊落谷底的感覺,令其一時間頗不適應。

至於那道護身的刀氣,早就化散開來,曾進的劍氣卻是不僅未受到影響,反而像是吃了大補藥似的,愈發狂暴起來,猛烈的朝宋缺絞殺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7
第二百二十六章謠言

缺面色陡然一變,目光剎那間變的無比的凌厲,一股從其身上升騰了起來,長發向後飛舞著,左手虛空一劈,一道凌厲,剛猛,無堅不摧的刀勁噴發出來,照直斬向了劍鞭的七寸之地。

“噗”的一聲,刀勁直接將曾進用以絞殺的劍鞭斬成了兩段。這股勁道,乃是宋缺體內培植多年的刀氣,無比的凝練,已經帶上了宋缺的烙印,所以和氏璧不能控制。

曾進不敢怠慢,身形前壓,體內兩儀劍氣也催發了出來,在和氏璧的助力之下,裹挾了大量的天地元氣,看起來比宋缺的刀氣更加粗大,霸道。

“當——”一聲鏗鏘之音響起,宋缺的刀氣被倒撞了回去。曾進此番前來,只為試一下和氏璧的功用,目的已然達到,也就不在進擊,遂將劍氣收了回去。

“岳父覺得怎麼樣?”曾進誠心誠意的問道。

“的確古怪!”宋缺皺眉道,“和氏璧的力場竟然能夠封禁空間,隔斷我與天地之間的聯繫,著實是厲害,若非是心志堅定之人,恐怕在那變化的瞬間,就會被你得手了。

即便是我,短時間內,倒是沒什麼,若是時間一久,功力不濟,也非你敵手。不過似乎距離近了些!”

宋缺果然是武道天才,一下子就說到了正點上。曾進笑了笑道,“那是因為能量不夠,只要繼續吸納天地元氣,這個問題會解決的。”

曾進拿出和氏璧,宋缺隨手接過來,曾進以精神控制著和氏璧的各種變化,由於有了準備,宋缺適應了那種感覺。到是也沒有多少不適。

二人研究了一會兒和氏璧的功用,便被人叫去用早點。曾進哪裡有這個心思,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市井之中的蜚語流言。

告辭了宋缺,他腰佩著太阿,隨意地在大街上走著。耳力全開。聽著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的談論著和氏璧的失竊之事,有意無意都指向了新到的關中李閥,心中對榮鳳祥的工作頗為滿意。

也是,榮鳳祥身為洛陽首富。洛陽城中各種明里暗裡的生意多不勝數,若是練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那也該去跳樓了。

曾進心中冷笑。“如今李世民地心情,想必應該不是很好吧!”

曾進的猜想不錯。李世民英俊儒雅的臉上如今卻佈滿了陰鷲之色,雙眸之中寒芒四射,冷冽壓抑的氣勢籠罩了整個大堂。棠下一眾幕僚高手攝於李世民的威望,竟無人敢於說話。讓場中地氣氛更添了三分凝重。

的確,李世民有理由生氣,畢竟,誰一早起來,聽到的卻是滿城關於自己地謠言。而且這謠言的威力之大。他是深知的。

但是真正使其惱怒的,卻不在此。即便謠言傳的再厲害。以李閥如今的聲勢地位,還有他帶來的這些隨從護衛。都可以保他無恙。他惱怒的是,那和氏璧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東西。

慈航靜齋隱於終南山中,與淨念禪院一東一西布控著天下。關中李閥控制著長安,可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慈航靜齋地傳人師妃暄此番下山之後,已經與李世民秘密地見了一面,相互之間交流了關於治國理民的想法。

二人之間早就已經有了默契,此番所謂地為天下萬民擇主,獻上傳國玉璽一說,純粹地是為李世民造勢,選擇早就已經定下。但是如今,和氏璧不翼而飛,而真命之主反而成為了盜寶之人,怎麼能不讓其惱火。

最終,還是李世民的妹妹李秀寧開口了,“二哥,如今生氣也沒有用了,現在已經有很多勢力地探子在我們附近出沒了。總要想個法子澄清此事才行啊!”

一個一襲白衣,高冠古服,看起來十分的清癯文雅的男子站了起來,對著李世民、李秀寧施了一禮,笑​​道,“主公也莫要著急,此番和氏璧失竊,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此人乃是李世民的妻舅長孫無忌,為秦王幕府中的幕僚之長,看似文弱優雅,乃一普通儒生,但是一身功力亦早已窺上乘武道之堂奧,心性更是陰狠,出招陰損毒辣。李世民很多打擊敵人的策略都是出自他的謀劃。



孫大哥何以有此一說?”李秀寧不待李世民發言,搶

“呵呵!”長孫無忌笑道,“我也是才想到。和氏璧乃是天下至高皇權之象徵!若是主公得之,固然是好處甚多,但且不說大公子心中會如何想,恐怕就是皇上心中也不免惴惴吧!

太子不擅軍略,一直在皇上跟前輔政,本就更容易討好皇上,只因如今天下不靖,主公方才得以軍功與太子相抗衡,若是引起了皇上的忌憚之心,收回了主公的兵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李世民知道長孫無忌是在寬他的心,否則,這點兒猜忌,哪裡能夠比得上和氏璧的功用。此時他的心情已然調整了過來,臉上重新掛起了和煦的笑容,對著台下一拱手,道,“讓大家擔心了!”

眾人連忙起身還禮。

收束了心情,李世民重新回復了精明,他略一沉吟,便開口道,“當務之急,是要先消除那些謠言的影響,否則,眾口鑠金之下,恐怕我們在洛陽的日子不會很好過!大家有什麼好的辦法,都說出來聽聽!”

還沒有人開口,忽然,一個護衛在堂外急報。李世民連忙令其進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護衛說道,“啟禀主公,門外知世郎王薄公求見,名帖在此!”

眾人聞聽之後都是大驚,自從王薄公開宣稱不加入天下爭霸的行列之後,本已衰退的威望劇增,隱隱然成為天下群雄的最佳調解員,如今他親自登門來訪,看來那些覬覦和氏璧之人終於開始出手了。

李世民倒是毫不慌張,揮退了那個侍衛,帶領著麾下一干將領前去迎接。

王薄年紀大概在五十許間,身材修長,腰桿挺直,臉上蓄著一把刷子似的短,清癯的臉上有種曾經歷過長期的艱苦歲月磨練出來的風霜感覺,眼瞼之下的道道皺紋更加深了人們的這種印象。

他雙目精光灼灼的望著李世民,深邃嚴肅的可怕,這與其臉上掛著的笑意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卻無人敢於質疑。

王薄也不客套,見李世民迎了出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只在這裡問賢侄一句話,和氏璧到底是不是你拿的是對著李世民說的,但是眼睛卻禁不住游移到李世民的身後。

長孫無忌、李靖、紅拂女、尉遲敬德、龐玉,李世民麾下高手之多,實在是令這位義軍之中的老人側目,本來僅僅有點兒懷疑的目光更是加深了,他相信,展現出來的僅僅是李世民真正實力的冰山一角,最起碼,一直跟隨在李世民身邊保護他的李閥第一高手李神通就沒有出現。

以李世民的實力,麾下有那種盜走和氏璧的高手實在是不足為奇。

李世民對王薄目光的變化似乎並無所覺,雙眸坦然之極的迎向了王薄的目光。躬身向這位起兵反隋的老前輩施了一禮,道,“請王薄公相信,世民絕無偷盜和氏璧之行為。”

親眼看到李世民的實力,實在是讓王薄心中勃勃的雄心遭受打擊,心中不禁感嘆,“或許自己是真的該退出江湖了!”一時間,追問的心思也有些淡了。

“我也相信賢侄不是那種人,如此令天下群雄忌諱的事情,賢侄這種聰明人,是不會輕易做的!”王薄說道,“不過,光是老夫相信,是沒有什麼用的,現在洛陽的大街小巷,到處都在流傳這件事,相信,很快,天下人都會知道。這對賢侄很不利啊!不知賢侄想好了應對之策沒有,如果有用得到老夫幫忙的,老夫是當仁不讓啊!”

心思一變,立場當即也就變了,現在的王薄已經真正沒有了爭雄之心,只想著讓自己的家族一直富貴榮華下去,要如此,那就不能得罪那些強勢人物。儘管他的兒子已經與江南曾進秘密的結了盟,他也同意了,但是作為一個從義軍蜂起之時就崛起,義軍凋零之時還健在的老傢伙,他深知一個道理:雞蛋,是絕對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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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反擊

世民立時做出一副十分感動的樣子,再次深深的對著了一禮,說道,“既然王公如此說了,小侄就不客氣了,小侄還真的是需要王公的威望相助!

那對小侄進行造謠的人必定才是真正的盜寶者,只是現在無從查起罷了,但是我相信慈航靜齋的師小姐與淨念禪院的了空大師應該有法子找到真正盜寶之人的。小侄願意接受他們的搜查。

不過這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證明小侄的清白,但是對於其他的勢力來說,效用就遠沒有那麼大了!這還需要王公鼎立相助!”

“我自然是願意幫你的。”王薄一直在觀察著李世民各種神色的變化,發覺其確實心懷坦蕩,心中也定了下來,“不過,若是你找不到證據來證明自己,恐怕我能幫上的忙也不多

“王公不是要在曼青院宴客,主持域外兩大高手決戰嗎?聽說屆時天下文明的尚秀芳尚大家也要在曼青院表演歌舞?”李世民說道。

“正是如此!”王薄說道,“曲傲與伏代表的是兩個民族的矛盾,他們能在中原公平對決也是一件好事,省的他們總將心思打在我們漢人的頭上,在中原內部攪風攪雨!”

“王公真是仁義之主!”李世民笑道,“不過他們想在中原鬧事,我中原又豈會沒有高手抵擋,起碼我敢肯定,這曲傲進了中原,是別想回去了!”

王薄也笑了,道,“你說的是漢王曾進吧!曲傲讓自己的兒子隱姓埋名潛入中原,哪裡知道會碰到那塊鐵板!賢侄說的不錯,恐怕曲傲即便勝了比試。也難以走出中原了!魁介曾與漢王接觸過,交情還不錯,算我漢人中的一個好漢,此番,我是定然要與其見上一見的!”

王薄說地雖然輕巧之極,但是在李世民聽來就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了。在他看來,王薄應該與曾進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不過既然他已經點了出來,看來王薄這個老狐狸還在觀望之中,只要自己一方表現出足夠的勢力,就不虞這老狐狸完全的倒向江南。

李世民面上不動聲色。只道,“小侄覺得在那時,當著各路豪雄的面。發下重誓,表明小侄的清白是最合適不過地。”

王薄想了想,覺得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也就是當著天下百姓的面了,若是出爾反爾,那定然是會遭到天下萬民的唾棄,再也沒有絲毫問鼎天下地機會了。不過他也明白,李世民吃了這一個暗虧。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到時候,肯定會進行一定的反擊的。但是。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到時候看好戲也就是了

兩人談好了事情,王薄也就不在停留了。他明白,接下來,李世民肯定是需要時間準備一些什麼地。

那些隱藏在附近的各路探子,見到如此結局,也都秘密的向自己的主子匯報,好讓自己的主子應變,畢竟他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主子在暗算李閥!

回到了大堂,李世民繼續方才的會議,讓眾人都考量,到底是何人在暗中算計自己?不過這時,堂中的人就更多了。

一個看起來頗為風流儒雅的中年儒生笑著道,“主公,其實這並不難確定,盜和氏璧者,必然是有資格窺得天下至尊之位地人!而有資格地人也不過是我們李閥,瓦崗的李密,江南地曾進,河北地竇建德,王世充勉強也算得一個,其餘之人,皆不過是小腳色罷了!”

此人乃是劉文靜,助李淵起兵的老臣,威望卓著,智力高超,因為十分看好李世民,故而投到了李世民地秦王幕府之中。

旁邊的大將龐玉也開口道,“也不能排除突厥、鐵勒等異族之人,他們可是巴不得我們中原產生騷亂,好南下劫掠呢!還有劉武周那個賊子,如今在突厥人的支持下,和我們很不對付啊!”

“還有一人被忽視了!”一個冷冽,顯得有些陰測測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

“胡說!”在李世民身邊坐著的一個一直瞇著眼睛似乎在打盹兒的老人忽然站了起來,兩眼之中精芒四射,“和氏璧對我李家的意義何等的重大,大哥既然讓世民

建成不會如此不識大體的!”

敢在李世民面前如此說話的自然是他的長輩,這個老頭兒便是如今李閥的第一高手李神通,奉命一直保護李世民。在李建成與李世民兄弟之間,他雖然是偏向李世民的,但是也不願意讓兩兄弟的關係搞的太僵,不希望李閥出現兄弟相互仇殺的事情。

長孫無忌身為李世民的妻舅,卻是只以李世民的利益為重,並不畏懼李神通,面上帶著優雅的笑容,就那麼和李神通對視著。

李世民見此,揮了揮手,說道,“輔機,我也相信大哥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聞此,長孫無忌方才退了​​下去。

“這些人,看似不多,但卻著實難以排除,因為每個人都有著和我們李閥對立,構陷我們李閥的理由!”李秀寧忽然開口了,“不過我心中卻懷疑一個人,只不過沒有什麼證據!”

李世民冷聲道,“寧妹說的應該是江南曾進吧!”

“正是此人!”李秀寧道。旁邊的柴邵也隨聲附和道,“對,此人對我李閥一向有些仇視!”

“當初我們也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短短年餘的時間,竟然讓其打下了江南半壁江山!”李神通感嘆道。

“現在想來,那天晚上的刺殺,我懷疑也是他所為!”李秀寧再次開口。

比起柴邵,眾人對李秀寧的意見更為在意,誰都明白這位二小姐的聰慧,若然不是因為是女兒身,恐怕真不比李世民差多少呢!

“若然如此,不如我們也去刺殺他一回!”皮膚黝黑,高高壯壯有如一隻鐵塔一般的尉遲敬德開口道,看其面上的興奮之色,對這件事顯然很有興趣。

李神通立即搖了搖頭,道,“若然他真的是那晚刺殺世民的人,那他的身手之高,恐怕已經是天下最頂尖兒的人物了!絕對不能如此掉以輕心!”

李世民冷聲道,“暫時不用,我有辦法,讓他手中的和氏璧變成燙手山芋!”

堂中所有人都明白李世民的智慧,任何得罪他的人都不會太好受。見其沒有說出來的意思,眾人也就知趣的不問。

頓了一下,李世民接著道,“不過這些也僅僅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我們也不能夠將目標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對其他來洛陽的勢力,也要加強監視!”

接著,李世民便開始進行一系列的佈置,希望能夠對各家來洛陽的勢力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榮府。曾進外出晃蕩了一會兒也就回來了,他知道,未來的日子裡,洛陽城裡必將有一番龍爭虎鬥,他有了和氏璧之後,雖然自信不會有什麼閃失,但是卻也不敢懈怠,畢竟,沒有一家勢力是省油的燈,故而便回來開始用功了。

有了和氏璧的幫忙,他練功實在是太舒服了,品著美酒佳餚,伴著如玉佳人,賞著春日美景,功力自然而然的增長,即便是宋缺,心中對此也是頗為羨慕。

曾進正和沈落雁閒聊著關於李密的事情,忽然有人來報,說是王薄的隨從前來送請柬。曾進略微一想,便明了是什麼事情了。吩咐下人將其請進來。

果然,那隨從將請柬交給曾進之後,道,“我家主公請漢王三日後於曼青院赴宴!”

曾進笑著問道,“聽聞尚秀芳小姐也要在那一天在曼青院登台獻藝,不知此事確實否?”

那隨從顯然頗為自得,朗聲回道,“確有此事!”

曾進笑著道,“好,回去告訴王公,我定然準時前往!”

隨從走後,沈落雁笑語盈盈的望著他,道,“怎麼,聽到有美女,是不是心動了?”

曾進捏了捏沈落雁的鼻子,笑著道,“說什麼呢!我就是那麼好色的人嗎?我是在為了我的音殺軍團招攬賢才!這音殺軍團乃是我的一大殺招,光憑石青璇一人,恐怕力有不殆,我要將天下樂藝高手一網打盡,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音殺軍團有實戰之力。這樣,還避免了他人仿效,因為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高手教習!”“如此倒是個好方法!”沈落雁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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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曼青院裡的那些事(一)

進沉浸在和氏璧營造的環境之中練功,由於心無掛礙如飛梭,流逝甚快,彷彿一恍的功夫兒,三天的時間便已經到了。

曾進帶著沈落雁,獨孤盛,宣永,單雄信,左遊仙等人,還有五十個天劍衛浩浩蕩蕩的前往曼青院。在路上,見到很多武林人士都頗為興奮的往曼青院的方向走去。到了門前,發現那裡早就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精緻華美的馬車。

“我本以為我們來的就已經夠早了,沒想到眾人看戲的癮頭兒竟然如此之大,來的比我們還早道。

沈落雁嬌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如今天下紛亂,戰爭不斷,鮮有如今這種熱鬧的場面的,即便有,也未必有多少人參加,此番有王薄這個早就宣布退出天下紛爭的人出面宴請,方才打消了眾人的顧及。難得有這種放鬆的機會,哪裡會願意錯過?”

把門的大漢見曾進隨員甚眾,且隨身侍衛各個都殺氣凜凜,彪悍異常,哪裡敢怠慢,連忙上前請安。這種小腳色,哪裡用的著曾進開口,一個天劍衛拿著請柬一晃,幾個大漢立時點頭哈腰,躬身側立一旁,請曾進一行進去。

剛走沒有幾步,便碰到了一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請客的主人王薄之子,與曾進在長江之上訂立盟約的“雷霆刀”王魁介。

他見到曾進前來,連忙迎了上來,抱拳一禮,笑道,“小弟見過漢王

曾進也排眾上前,抱了抱拳。笑道,“你我份數兄弟,如此豈不是見外了!”

二人併步走在前面。曾進問道,“王兄方才欲意何往?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就不用在這裡陪我了!你我兄弟,不用這麼客套!”

“可算是巧了!”王魁介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外出正是要去迎接曾兄啊!我父親可是早就盼著和曾兄見上一面了!”

“哈哈,我亦是如此啊!”曾進正色道,“王薄公首倡大義,舉兵反隋。實在是令我輩子弟景仰,我久欲與王公相見,奈何不得其時。今番來洛陽。可算是要了了我的這個願望了。”

行進之間,二人相談甚歡。

王薄宴請賓客的地方乃是曼青院主堂之後的“聽留閣”,聽留閣有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了中央廣闊達五十丈的園地。

重樓每層都置有十多個廂房,面向園地地一方開有窗櫺露台,可令廂房之中的賓客一面飲酒,一面觀賞園中的比鬥表演。

重樓向中園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強了中園的空間感,更使得四座重樓進一步連接在一起。

王薄為自己留地房間位於南面重樓的的頂層。乃是觀景的最佳所在。被他請來的賓客因為來自於各個勢力。相互之間不好分出高下,故而。這最佳地地方也只能是自己享用了。

眾人拾階而上。廊道之上警戒森嚴之極,護衛個個太陽穴高鼓。顯而易見,都是武道上的好手,曾進大訝,他相信,這定然不是王薄的手下。憑王薄地勢力,還招攬不到如許之多的好手。

曾進也懶得費神去探,笑著問道,“不知道王薄公還邀請了那位在上面?”

王魁介似乎有些不虞,面色略變,但瞬間便恢復正常,笑著道,“父親三日之前曾答應了秦王李世民,讓其藉著父親宴客的機會,澄清自己的謠言,故而他一早便來見父親。”

曾進連想都不用想,便明白王薄這老狐狸的打算,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要想兵不血刃的將山東之地納入麾下,沒有其相助,是絕對難以辦到的。

不過看王魁介的神色,似乎對其父親地這種行徑有些不太認同,這倒令曾進頗為詫異,自己與王魁介地關係還沒好到那個份兒上吧!讓其對與自己的合作如此維護。

想到這裡,曾進也就隨口問了一句,“王兄似乎對王公接見李世民有些不同地看法,不知緣何如此啊!若是全是為我,那我可要感動死啊!”

王魁介面色變了三變,最後還是對曾進說了。曾進這才明了其中地玄機所在。



之時,光武帝劉秀多賴於土地大貴族的支持,為了酬他們頗為優容。這些人便成為了漢朝天下統治地根基,在加上漢時的察舉、徵辟等用人制度,使得寒門士子出頭甚難,不得不投身於那些大貴族麾下,這就是門閥的起源。

魏文帝曹立九品中正制,使得門閥真正大興,到得後來,一地之長官還得看當地的門閥的臉色行事,可見世家大閥的影響力之巨。南北朝之時,除了南方士族,在北地,有兩大門閥集團。一個就是以李閥為代表的關隴門閥集團,另一個就是山東門閥集團。

山東本有漁鹽之利,乃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所以一直以來山東貴族的勢力都強於關隴貴族。可自打隋煬帝開始征伐高麗,大肆的從山東抽調精壯,前前後後,不下百萬,大損了山東貴族的利益。王薄也是因為不滿於此,方才作《無向遼東浪死歌》,舉兵起義。

如今李閥借關隴貴族之力起兵,若是其得了天下,這山東貴族就更要被壓在底下,難有出頭之日了。王家雖不是什麼大族,但是現在卻是山東之主,那些山東貴族,早就偷偷的向王魁介輸誠了。

因此,王魁介並不希望自己的老父親與關隴貴族走的太近。

明白了這點兒,曾進不禁感嘆,“天下哪裡都有利益的紛爭啊,即便是親如父子,也未必能夠一條心啊!”

不過這種情景卻是對曾進頗為有利,故而曾進大堆的空口許諾便飛了出來。他早就以和氏璧的異能禁閉了身遭的空間,倒是也不怕就是自己頭上的王薄等人聽見。

上的頂層,立時就覺得身遭氣氛為之一變,肅殺了許多,曾進看著在門房外護衛著的一眾衛士,也不得不承認,李世民帶兵確實有一套,比自己強的太多了。

不過他有他的長處,自己也有自己的優點,在正統的練兵之上,自己是肯定不及他了,但是自己也根本就沒有訓練什麼正統軍隊的打算,那些交給李靖也就可以了,自己要訓練的都是那些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未曾出現過的兵種,到時候,孰強孰弱,那就只有比過才知道了。

曾進一行如此大的動靜,裡面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剛走到房門前,就發現王薄與李世民聯袂迎了上來。

再次與李世民相見,二人都不得不驚詫於對方的變化。李世民英姿勃發,顧盼自雄,儘管面上笑容和煦,但卻透出了無限的威嚴。

而在李世民看來,曾進比之上次與船上相見之時,卻變的更加難以令人捉摸了,人往那裡一站,自然而然的就與天地契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的瑕疵。

曾進隨意的打量著李世民與王薄的行為,在他看來,卻是有如鷹視狼顧,乃梟雄之行為。

李世民與曾進有如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親切的寒暄著,一樣的瀟灑自如,一樣的如春風撲面般的笑容。一旁早就已經放下了爭勝之心的王薄看到這種場面,心中暗笑,一手一個,將二人拉入了房中。

“我還以為漢王與秦王雖不至於刀劍相向,但總要有點矛盾的,沒想到二位卻是舊相識,老朋友

曾進笑道,“一事算一事!我與世民於公雖然是敵人,但那是時勢造成的,其實,我是很願意和世民做一輩子的朋友的!對了,我還要向世民告聲罪呢!上次在飛馬牧場,對秀寧多有得罪了!”

曾進的目光游離過李世民身後的天策府大將們,發現他們對自己都有著一股子敵意,儘管隱藏的很深,但是卻也瞞不過曾進的感應。

“莫非是構陷一事被他發現了?”曾進暗想道。不過他對此也沒有什麼擔憂,反正他是絕對找不到證據的,若是只論暗地裡的手段,自己又何懼於他?

“正是如此,所謂造化弄人,莫過於此了!”李世民也慨嘆道,“至於秀寧的事情,曾兄哪裡用得著告罪,我還要多謝謝曾兄呢!若非有你在,恐怕秀寧就有難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19
第二百二十九章曼青院裡的那些事(二)

前事就不提了,我們也難得出來好好的放鬆一下,就了,喝個痛快!得逍遙時且逍遙嘛!”曾進笑著舉起了酒杯。

王薄這老狐狸亦舉了起來,笑著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露.去日苦多.就陪我這個已至暮年的老傢伙好好的喝兩杯!”

李世民心中一緊,“看來王薄與曾進的關係要更加的緊密一些啊!”望著王薄那微微瞇起的眼睛,李世民也豪氣的道,“好!”

當下觥籌交錯,表面看來甚是歡愉。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酒也喝的不少了,四人都略微有些放浪形骸,不過任誰也知道,就憑這點兒酒,是醉不倒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

忽然,王魁介開口了,“父親,現在客人也應該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時候,讓秦王前去解釋一下和氏璧的事情啊

“對!對!對!”王薄說道,“可不能耽誤了恢復世民賢侄名譽的大事啊!”說著扭頭望著曾進,道,“我對世民賢侄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因此我已經答應為其作保,不知道曾賢侄願不願意呢?”

此言一出,李世民與曾進俱是心中一動。這老狐狸似乎有挑撥二人的意思啊。李世民更是有了一絲懷疑,那謠言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熱心的人做的呢

曾進笑著道,“這幾天,市井之上的流言我也聽說了,我是全然不信的。和氏璧雖然意義重大打個折扣了。況且。人家丟東西的人不是還沒有說話地嘛!如今這種形勢,擺明了是有人要陷害你嘛!我是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放心,這個保人,我也定然是要做的。”

“如此就多謝了!”李世民起身,若有深意的看了曾進一眼。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曾進與王薄一起走上露台,看李世民如何表演。

李世民一干人等站在園子正中,朗聲喝道,“今日李世民在此請各家的英雄們做個見證!”聲音洞金穿石。激越清揚。

各個勢力的人本來都正在屋子裡面喝酒,等著好戲上場,沒想到。時間還沒到,就已經有意外地戲了。都紛紛從窗前彈出頭來觀望。

李世民繼續道,“前幾天,洛陽城中有傳言說我李世民私下里派人去淨念禪院之中偷了傳國玉璽,我雖然多方調查,但仍然不知道是何人對我如此誣陷。為了證明我的清白,今日,我願意當著天下群雄的面兒,發下重誓:若是有人發現我李世民拿了和氏璧。我願意自裁以謝天下!”

此言一出。群雄議論紛紛,有的不屑。有的讚賞。不過有一點兒卻是相同地,對李世民原本的懷疑倒是減輕了不少。畢竟。今日之言,只要被人略加宣揚,就立時會轟傳天下,若是李世民真的被發現其私藏了和氏璧,定然會遭受天下人地唾棄。

各種心思剛剛在心中轉過,只聽李世民又道,“為了早日讓那個真正的盜寶之人現形,露出馬腳來,我今後會竭盡全力配合師姑娘與淨念禪院的諸位大師們進行搜尋,若是有了什麼對不住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海涵!”

曾進眼睛一亮,笑著讚道,“果然不愧是李世民,好手段啊!”

旁邊的王薄問道,“賢侄何以如此說啊?”

“如此一來,在洛陽期間,只要他用上慈航靜齋與淨念禪院的幌子,就可以隨意的盤問任何人的手下了。若是其主人不讓,在其他諸侯的眼裡,就不免顯得有些心虛了,很可能被人懷疑就是那個盜寶之人。”

曾進面色慢慢鄭重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冷,“這還不算什麼,更可慮地是,今天他將與慈航靜齋與淨念禪院結合在一起地事情說了出來,給人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以後不論他們聯合起來進行什麼樣地行動,也不會有太多地人在意了,因為有了一個尋找和氏璧的幌子。所以,今後慈航靜齋大可以將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扔了,直接加入李閥地一邊。”

“哦?”王薄的眼睛瞇了起來,“這麼說,慈航靜齋早就已經選定了

天下之主?”儘管心中早已經去了爭勝之心,但是王頗不舒服。

“錯了!”曾進搖了搖頭,重新回到房裡坐下,不在理會李世民接下來的表演。“他們是選了李世民作為天下之主!”

王薄略加一想,便明白了慈航靜齋派師妃暄拿和氏璧來洛陽的目的。笑了笑,頗為玩味的道,“看來,那個盜寶之人,對此事可謂是洞若觀火啊!”

曾進淡淡的道,“王公也不用故作試探,我可以明著告訴你,和氏璧是我拿的!”曾進抬頭側身望著王薄,深邃的雙眸變得更加幽暗,彷若一個黑洞,要把人的精神都吸進去。

王薄也是心中​​一凜,他對曾進的行徑是太熟悉不過了,杜伏威,蕭銑等一方諸侯,殺起來是一點兒都不手軟,似乎根本就沒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似的。

相對於此,王魁介倒是臉上露出了笑容,對於已經沒有資格登極的他來說,曾進得天下,相較於李閥,更能夠符合山東貴族的利益。

“果然如此!”門外,一個無比柔美的女聲傳了進來。

王薄與王魁介大驚,蓋因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人過來,獨孤盛等曾進麾下的高手亦是如此。曾進又自斟了一杯酒,淺淺的品著,笑著道,“就是說給你聽的!既然過來了,何不進來坐下一敘?”

門噶然而開,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她一襲青色文士長衫,說不盡的風流儒雅,從容瀟灑。背上掛著的造型典雅的古劍,更是平添了其三分勃勃的英氣。一雙秀眸明淨澄澈,一汪平靜的湖水。

王薄等人似乎都啞了似的,直勾勾的盯著來人,直到她坐下,方才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原來是師小姐親至!”

說了一句,再次瞇起了眼睛,再也不肯多言,他明白,他雖然添為主人,但是此時,他已經不是主角了。

曾進自斟自飲,似乎絲毫不將這個慈航靜齋的傳人放在眼裡。這讓王家父子很是詫異,按理說,交好了師妃暄的好處,曾進應該是知道的才是。

“漢王一方諸侯,何必如此行事呢?”師妃暄開口了,“和氏璧為天下重寶,自當有德者居之!”聲音清麗優雅,婉轉動聽。

“有德無德,非是你一介女子能夠置評的!”曾進忽然轉過了頭去,望著眼前這無雙的麗色,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和氏璧自當為有德者方能擁有,如今和氏璧已然為我所用,我自然是有德之人!”

師妃暄對此不予置評,卻轉口問道,“漢王將擁有和氏璧的事情說出,難道不怕妃暄說出去嗎?”

“我敢說,自然有把握讓你說不出去!”曾進冷冷的道。語中狂態畢顯。“你要擔心的不是這個,應該是自己的安危才是!你以秘法掩藏行跡,我一時半會兒也難得找到你,現在你公然在我面前現身,豈不是給了我擒下你的大好機會?靜齋聖女,若是被我納入私房?恐怕天下人都要艷羨於我吧!”

王薄大駭,慈航靜齋乃是玄門領袖,白道的魁首,歷代靜齋傳人下山,莫不受到天下人的敬仰,唯恐招待不周,曾進如此行徑,已經是褻瀆了,若是讓其他人聽到,恐怕非要和其翻臉不可。

但王薄打眼望去,卻發現師妃暄一如平常,沒有絲毫不悅之色。她望瞭望坐在曾進另一側的沈落雁,道,“漢王如此說,就不怕尊夫人傷心嗎?”

沈落雁何等樣人,立時回道,“夫君為人太過花心,若姐姐能夠得妹妹這般清麗的人幫忙看管著,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妃暄一直頗為不解,不知道為何漢王對我好像敵意甚深呢?妃暄自問還從來未曾做過什麼與漢王為敵的事情!”一雙秀眸緊緊的望著曾進。

曾進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笑著道,“非獨是你,也非獨是慈航靜齋,我對整個佛門都很是不滿!定要好好的清理一遍!”

曾進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王薄卻感覺屋子裡,好像刮起了一股陰風,冷的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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