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05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0
第二百三十章曼青院裡的那些事(三)

“不知漢王為何有如此看法?”師妃暄問道。

“你不過一介女子罷了,若是為了求天道,破空飛仙,那就應該好好的呆在深山老林裡修煉,不問塵世因果。若是想要為天下百姓做點兒事情,或可憑一己之力賑濟百姓,或可投效一明主,助其撫平亂世,定國安邦。

可你偏偏要弄這些花招,擺出一副高尚的架子,說什麼為天下萬民擇主,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天下萬民,你慈航靜齋又有什麼資格,你了解天下萬民的想法嗎?還有,明明自己已經在暗地裡與李世民締結了盟約,卻偏偏又來洛陽裝作公平無比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問什麼治國之道。你自問將天下群雄玩弄與鼓掌之間,很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

我若是將這些透露出去,慈航靜齋恐怕不會很好過吧!”

在場眾人聽了曾進之言,雖然對師妃暄那清麗的容貌依舊十分的迷醉,但是卻再也沒有了那份高山仰止的感覺。

師妃暄自幼苦修玄門秘法,對於感應一道最是精通,自然了解屋中之人的變化。別說那些人了,就是她自己,儘管心志堅定,未曾動搖過心中的理念,但仍然覺得頗不舒服。“沒想到在漢王眼裡,妃暄與靜齋竟然是這種印象?但是我可以十分坦然的告訴漢王,我們是真心希望天下百姓能夠過上美好的生活,這一點,我們問心無愧!”

“若真的是問心無愧才好!”曾進冷笑道,“不過,希望你以後說話的時候,不要總帶著天下百姓,你與天下百姓並不是一體的!起碼,我江南百姓如此!”說著。曾進望瞭望王薄。

王薄那瞇起的眼睛驟然睜了開來,精光四射,“我山東百姓如今過的也不錯,亦不需要慈航靜齋地垂憐!”

“若不是你有著傾國傾城的絕世容姿,就憑你那點勢力,憑什麼周轉於各大諸侯之間。備受禮遇?每代慈航靜齋的傳人,都是在利用著自己的美貌,利用他人對其的傾慕之心,達到她自己的目地,如此行徑。連這青樓之中賣笑的姑娘都不如?

起碼,這些姑娘,都是迫不得已而倚樓賣笑。而你們慈航靜齋,卻是一直刻意的在做這種事情。”

曾進的話說到這裡,師妃暄終於忍不住勃然變色,俏臉含煞,冷冷的道,“漢王亦是一地之主,希望嘴上留點兒口德!若是再如此污衊妃暄師門,妃暄即便是明知不敵,也要拼死與你一戰!”

也不見其如何作勢。一股浩然地劍氣就從其身上迫發出來。劍氣剎那間瀰漫全場,眾人心中都不禁為之一凜。

曾進冷哼一聲。道。“莫非是被我戳中了痛處?”心念一動,和氏璧的異能力場發出。籠罩了師妃暄,瞬息之間便將他與天地之間的聯繫截斷了開來。

本來師妃暄地肌膚瑩白如玉,渾身上下似乎都透發著光澤,但是此時,面色忽然變得煞白,而後又浮現了一絲血色,儘管依舊艷麗無雙,但是卻少了分高高在上的味道,多了分人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曾進望著師妃暄,“慈航靜齋想要為佛門營造出更多的生存空間,這可以理解,但是這應該從自身著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枉顧他人,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想那北周武帝滅佛,豈是無因?還不是因為你佛門圈佔土地,不事生產,不納賦稅,嚴重影響了國家的正常運轉?”

師妃暄沒有料到曾進能夠真正的控制和氏璧,一時不察,一下子就被曾進得了手,將她的一身修為壓製到了後天之境,可以說,此時,她的命已然握在了曾進地手上。不過她對此卻是夷然不懼,冷冷地問道,“如此,那漢王也有滅佛的意思了?”

曾進笑了笑,道,“從我心裡,倒是想要再進行一次滅佛,將佛門在中土地根基全部剷除地。”別的不說,你就看那淨念禪院,房屋瓦舍,鱗次櫛比,佔地何等之廣。國家鑄錢都找不到銅,而那裡卻有著一座銅鑄地大殿,裡面還有過萬尊雕像,為了百姓,這像是為了百姓的樣子嗎?

兵者,本是國家為了保護百姓所設,寺院之中的僧兵又是為何,那淨念禪院儼然一個國中之國!由小見

門如此,除了昏君,哪個統治者能夠容得下他?”

曾進也不理會眾人的驚駭,繼續說道,“不過我既然要以百家治世,也就不能依著自己的喜好,感情用事,有所偏頗。佛門危害甚大,我必然是要加以限制,但是也不會將其完全剿滅,好的地方,該留下的地方,還是要留的。

師妃暄,我現在要留下你,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想必你也不會服氣,我放了你,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看看今後該何去何從?奉勸你一句,凡事多考量一下,不要什麼事情都以你的師傅為主,否則,遲早有一天,是會倒大霉的!”

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曾進放開了對師妃暄的禁制。

師妃暄來此本來是想質問曾進,對其曉以大義的,沒想到自己反倒是被他灌輸了一大堆的意見,她站了起來,走至房門處,悠然轉身,問道,“不知道漢王何以如此肯定,我慈航靜齋不會選擇漢王為天下之主,一力扶持呢?”

曾進笑了笑,道,“這還用想嗎?我要以百家治世,而百家子弟,多是魔門中人,以你慈航靜齋與魔門的關係,想要和平共處,可能嗎?”

“慈航靜齋不滿的,乃是魔門殘害百姓,至於理念上的不同,倒也難得分清孰對孰錯?和平共處亦未嘗不可,漢王不要太武斷了!”師妃暄道,“今日多謝漢王賜教,它日必定有報!”

說完,身形一縱,宛如一縷青煙,剎那消失不見。

“沒想到慈航靜齋享譽百年,竟然是這個樣子,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啊!”王薄感嘆著,忽而問道,“難道賢侄就真的不想與其合作嗎?畢竟他們擁有的勢力還是很大的,若能得其相助,成事必定會容易許多的!賢侄如此侮辱於他們,未免有些不智了!”

曾進笑了起來,若有深意的道,“合作,就它一個尼姑庵,憑什麼與我談合作,我要的,只是臣服而已!我對慈航靜齋,還是很了解的,它們的骨氣,未必就會如王公所想,只要沒有了其他的選擇,我想他們會知道如何抉擇的。”

王薄聽此,心中也不禁凜然,不知道曾進的話裡是不是含著什麼別的話。面色雖然如常,但是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或許真的該做個選擇了,兩頭討好,畢竟不是正途!”

王魁介卻笑道,“曾兄說的不錯,一個尼姑庵,的確是沒有與曾兄合作的資格!”

正在這時,忽然有王薄的手下來報,吐谷渾王子伏已到。

王薄暫時放下了心事,笑著對曾進道,“吐谷渾王子伏可是草原上一個了得的人物,雄才大略,武藝高強,曾賢侄應該認識一下!”

“既如此,我就與王公一同前去迎接

二人還為走下樓,就見一行人走了上來,為首的那一個身材高壯,滿面虯髯,約三十歲許的年紀,正是伏。

見王薄和一個年輕公子並肩迎了上來,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一副豪邁之極的樣子,緊走了幾步,抱拳為禮道,“王公肯為我做見證就已經讓伏某感激不盡了,何敢勞煩王公親自迎接啊!”接著望著曾進道,“這位是”

王薄笑著道,“這位可是中原大大的英雄,漢王曾進,和王子正是同道中人啊!”

伏看著依偎在曾進身旁的沈落雁,那絕世的姿容亦讓其凜然動容。不過他乃是有大誌之人,自然不會做出失禮的舉動,眼睛只掠了一眼,也就移開了,“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漢王!漢王在短短的年餘時間裡,就打下了江南半壁江山,在草原上,沒有人不說漢王是條好漢的!

我本以為傳言漢王的年紀有假,今日一見,方知漢王果真是天縱之才,人中之龍啊!相較起來,我年紀雖長,如今卻一事無成,實在是慚愧啊!”

“哎?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如今天下大亂,正是大有為之時啊!”曾進若有深意的道,“若是此番王子打敗了鐵勒人的最強者,豈不意味著鐵勒已經衰落,而吐谷渾一族將再次崛起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3
第二百三十一章曼青院裡的那些事(四)

略聊了幾句,伏面色似有不滿,冷哼道,“這曲傲自大了,一點兒都不給王公面子,如今時間都已經差不多了,卻還是連個人影都不見!”

曾進與王薄對視了一眼,笑了笑,而後對著伏道,“王子何須著急,他不來,才更好呢!若是吐谷渾王子的聲威能夠嚇退鐵勒有名的大宗師'飛鷹'曲傲,豈不更能夠顯示出王子的厲害嗎?”

曾進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心裡卻也在泛著嘀咕,不會有人橫插一槓吧!似乎那個人現在的功力也不足以挑戰曲傲啊!心中正在暗自思量著,忽然隱隱約約一陣嘈雜聲傳了過來。

十多名鐵勒軍士簇擁著曲傲走了過來,顯得十分的囂張。曾進留神觀看,他的三個徒弟也緊隨其後,看著那個缺了一條胳膊的庚哥忽兒,昂首闊步走在最前面開道,曾進更覺得好笑,到瞭如此境地還如此不知進退,看來鐵勒人是注定要不行了。

“王子,你的對手看來聲勢不小了,莫要陰溝裡翻船,那可就丟大人了!”曾進半開玩笑的道,“不過,你若是能於此場比鬥之中殺了曲傲,我倒是願意欠下王子一個人情,你覺得呢?”

望著曾進那似笑非笑的申請,伏那粗豪的面孔之上也不僅現出了一絲游移之色,所謂人情一說,不過是句空口白話罷了!全憑欠人情者個人的信譽,自古以來,賴賬一事不知道有多少,何況這種隨口而出的言語。

按理說,吐谷渾一族與鐵勒一族勢成水火,殺了曲傲也是他的一大心願。不過自己願意殺是一回事,被別人勸誘著去殺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還得好好的思量一下。

“殺與不殺你自己看著辦,想要更多的好處是絕對沒有了!”曾進面上地微笑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哈哈——,曲傲亦是我吐谷渾的大敵,我又哪裡會不想殺掉他。只是曲傲的聲名之盛,早已經轟傳了整個草原,僅僅在'武尊'畢玄之下。我雖對自己的武藝頗有自信,但亦沒有必勝的把握!”伏朗聲說道,“何況。得到漢王的友誼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地好處了,又豈會再有所求?”

曾進斟了杯酒。一飲而盡,笑道,“既如此,我就以此酒預祝王子凱旋而歸了!”

伏亦將自己的杯中之酒飲盡,豪邁的道,“多謝漢王吉言!”又和王薄打了個招呼,帶著自己的衛士下樓而去。

王薄笑著問道,“賢侄要殺曲傲可謂是易如反掌,何以要假手他人呢

曾進也不推諉。直接回道。“能省點事,誰會不願意呢?”

“莫非。賢侄是”王薄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情都要有理由。那人豈不是要被累死了嗎

房間裡所有人的臉上都掛上了笑容,不過,唯有曾進笑地最是開心。

伏走到樓下的時候,曲傲正好踏入聽留閣。伏對著曲傲遙遙的一拱手,道,“鼎鼎有名地鐵勒飛鷹莫不是怕了,所以來的如此之晚,好故意拖延時間,以懈怠我的心神?”

曲傲尚未開口,脾性最為暴烈的庚哥忽兒就立即反擊道,“一個吐谷渾小狗也敢向我師傅挑戰,真是自不量力。我師傅是看你吐谷渾王族只剩下了你這一根獨苗,日後斷了宗嗣,方才多給你一點兒時間,好在這裡的姐兒裡留下一點兒骨血,好寬慰你的老夫,誰想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這番話說的刻薄之極,四座重樓裡都有人大聲哄笑,畢竟這是胡人在狗咬狗,而裡面的看客卻多是漢家男兒,遇到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哪裡還不趁著機會看好戲。

伏身後地大將邢莫飛聽了大怒,正欲上前,卻被伏給攔了下來。淡淡地回道,“你最好祈禱你的師傅地手上功夫和你地口才一樣好,否則,恐怕以後就沒機會見著了!”

“這人不簡單啊多是心直口快地直爽漢子,他以這副面皮在中原行走,恐怕會迷惑住不少人啊!”

“是啊!吐谷渾大王伏允已然老邁,這伏

被定為了吐谷渾王的繼承人,若真是那種人,恐怕伏還不會放心呢!”王薄也開口附和道,“吐谷渾在經歷了西域之變後,聲勢大衰,雖在伏允的統帶之下,元氣漸復,但仍然按遠遠不及鐵勒,更不要提與突厥人爭鋒了!伏來中原就是想要尋找一個可以長期合作的盟友!”

“這也正常!遠交近攻嘛雄都能感受的到突厥人帶來的威脅,吐谷渾實力不算太大,卻又有牽制突厥一部分力量的能力,這伏,應該還是很受歡迎的!不過最終誰能夠得利,還得看各家的手段了!”

“父親,您是不是該出面了?”王魁介雖然聽著兩個胡人在那裡用口舌交鋒也頗為過癮兒,但是這卻是關係到他父親的聲譽,也就只能抑制住心中的念想,“畢竟,這場比鬥是您主持的!”

王薄笑呵呵的望瞭望曾進,曾進擺了擺手,道,“魁介說的不錯,這次比鬥是王公主持的,王公是這裡的主人,請自便吧!”

眾人正聽的過癮,忽然南樓上傳出了一聲沉雄高亢的聲音,“曲先生和伏王子且住一下,正所謂手上才見真功夫!二位孰強孰弱,還是在手底下見真章吧!我想,在做的各位英雄豪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王薄如今在江湖上的聲譽還是很高的,二人都不敢怠慢,遙遙的向其拱了拱手,點了點頭,表示願意接受王薄的意見。一場大戰即將開始,全場盡皆肅然,眼睛都瞬也不瞬的望著園中,不希望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細節。

曲傲將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交到了花翎子的手上,向前走去。不過其行進的軌跡十分的古怪,並非是直線,而是恍如一條毒蛇,彎彎曲曲的。

原來,曲傲一生的武藝修煉,可以分成“七”、“八”、“九”三個階段。

一般來說,只要一個人的功力達到了先天,同時又能夠將自己的功力禦使的收發由心,隨心所欲的境界,就已經是一流的高手了。此時若想要超越其他人,就必須尋求變化。而變化之道,則在於體內作為經脈樞紐的竅穴的修煉,其難度非一般練氣可比,到可以將竅穴作為控制真氣輸發的泉源,方才是超一流的高手。

曲傲二十三歲之時,修煉成功了七個竅穴,創出了狂浪七轉的功夫,直到十年後,方才增加了一個竅穴,創出了暴風八折。到了四十一歲之時,終於成功的將周身竅穴都隨意控制,遂名之為凝真九變。非是指九個竅穴,乃因九為單數之極,以取其無盡之意。

此時,只要他將九步踏滿,便可以將自己的精氣神提升至最巔峰的狀態。

伏心中也明白這個,一聲冷哼,不待他將九步走滿,便迎將了上去,高手相爭,只差一線,伏不想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出了什麼差錯。

一個跨步,伏身子輕盈的彷彿一片飄葉似的,向前移動了數丈,配合著他那高大壯碩的身軀,讓人感覺頗為怪異。不過在場的人眼裡都十分的高明,不僅沒有人笑出聲來,反而都暗暗為其這手輕功喝彩。

伏面向雖然粗豪,但是為人卻是小心之極,人雖然到了曲傲身前,但是卻並未立即發起攻擊,只是將其霸道的氣勢肆意擴張開來。

曲傲心中暗罵,“小狗果然有些門道,竟然能看破我的誘敵之計!”原來,曲傲自修為大成之後,周身任何一個竅穴都可以發力,剎那之間,便可以將自己所有的功力都聚集起來,並不需要培植氣勢什麼的。方才之所以如此作勢,就是為了要引伏上鉤,準備畢其功於一擊之下。

只是沒想到伏人雖然年輕,但是卻一點兒都沒有年輕人的那種衝動。讓其想法落空罷了。

兩個勢均力敵之人交手,若不能找到敵人的破綻,那可就有的打了。曲傲在看到伏騫的一剎那,心中便已經明白,自己遇到了此生的勁敵,雖然伏還遠遠不能與畢玄相提並論,但是他現在也不是全盛時期的鐵勒飛鷹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4
第二百三十二章曼青院裡的那些事(終)

年曲傲凝真九變大成之後,志得意滿,當即便去挑戰手,武尊畢玄,一戰敗北,被畢玄在其內腑之中打入了一道暗勁,到得如今,也未能夠完全將其驅逐出去。對付一般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想要對付伏這種層級的高手,就不得不用些機變了,否則,若是牽動了那股子暗勁,恐怕自己就免不了死於非命了。

曲傲見伏不上當,也不在掩飾,剎那間將自己的功力提到極致,滔天的氣勢狂湧而出,令伏也不禁心中一凜。

曲傲一躍而起,騰至半空,雙手彎曲成爪,使出了自己的得意絕招鷹變十三擊。飛臨到伏騫的頭頂上空,十指透射出洞金穿石的銳烈氣勁,飛速的向伏抓去。

這一抓,乃是曲傲的畢生功力之所聚,看起來並不算太出奇,但是威勢之強猛,令人不敢櫻其鋒銳。最為厲害的是十指的勁道各不相同,包含了吸、刺、封、割、卸等等一共十種勁道,變化莫測,難以防禦。

曲傲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殺招。

伏也真個悍勇,面對如此凌厲剛猛的招式,竟然不閃不避,兩腿微錯,身形弓起,雙拳藏於腰脅,彷彿一個張開的弓。

在曲傲飛撲而下的一剎那,伏“嗨”的一聲大喝,彷彿平地裡響起了一個炸雷,腰部用力,右拳好似那離弦的利箭一般射了出去。詭異的是竟然不見絲毫的拳風勁氣,在外人看來,彷彿伏僅僅擺了一個空架子一般。

但是曲傲卻是心中一驚,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呈柱形,極端凝聚的拳罡向自己的雙抓轟了過來。

他的爪勁雖然凌厲。卻是分成了十股,若是以此迎上,非吃一個大虧不可,不過形勢也容不得他在閃躲,因為伏地左拳尚未出手,自己在空中本就騰挪不易。一不留神,中了伏那小子的招就麻煩了。

曲傲立時化爪為拳,周身竅穴同時發力,丹田中的先天真氣迅速的流向了他的雙拳,“轟”的一聲。伏腰碼極穩,只向後退了兩步便已經穩住了身形。

而曲傲則藉力再次上騰,連翻了兩個空翻。終於將力道卸盡,不過卻讓然覺得拳頭灼熱無比,立時明白伏修煉地心法偏向於陽剛一脈。

曲傲幕然身形加速,如雄鷹撲擊獵物一般,自高空俯衝而下,不過其對伏已經有了些許了解,因此勢頭並不是如同流星下泄,而是帶著些微的弧度,便於隨時調整自己的身形方位。

雙手舞出了漫天的爪影。勁氣狂竄之中。籠罩了伏騫周身丈許方圓。

“嘭、嘭、嘭、嘭”氣勁交擊之聲如停。旁觀之人中。眼里略微差點的。根本就看不清二人地身影。

伏紮根大地,身形只在丈許方圓之內晃動。穩守著自己的周身,一雙眼睛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光芒四射,只待曲傲攻勢一緩,就要擇人而噬。

不過在外人看來,彷彿是曲傲在壓著伏打。曲傲雙手張開,一直游移於空中,狂猛撲擊,在藉力騰起,彷彿真如一隻大鷹,兩人交手了數十招,他竟然一直未曾落下。讓人不得不讚歎,鐵勒飛鷹,能夠雄踞草原,實在是名副其實。

二人的攻防之精彩,有如鷹蛇搏擊,令人嘆為觀止。同時也讓中原群雄明白了,草原上地高手到底擁有著什麼實力,從而不會犯下驕傲輕敵的錯誤。這也是曾進認為此番比鬥的唯一一個好處。

曾進自然不會如一般人那樣,用眼睛去看,他將自己的精神感應放開,二人比拼的場景自然的顯現了出來,那一道道攻擊的軌跡,清晰無比,同時也給了曾進不少啟發。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唯有能夠博採百家之長之人,方能夠擁有獨樹一幟的資格。

這一向是曾進的觀點。

曲傲地鷹變十三擊儘管長於在空中移位換形,但是畢竟不能如真地雄鷹一般一直翱翔於天空之上。久攻不下,曲傲心中也頗為焦急,知道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的。

當下不再進行那些繁複之極地招式,化爪為掌,雙掌相合,有如一把大刀,聚集了他全身地功力,凌空劈了下來。無形的刀氣因為過於集中,竟然隱隱有為人所見地錯覺。

面對著如此強硬的一招,伏也不敢硬接,拳勢散開,在自己的身前拍出了十數道掌勁,向後退去。

這一下,兩人的招法倒是掉了個個,由此可見,二人都已然入了宗師之境,招式或簡或繁,都是信手拈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之感。

而曲傲也趁著這個機會,落到了地上。

兩人這一輪交鋒,都是使出自己的全力,因此都感到了對方的難纏,微微的喘著氣,開始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來補充自己的消耗。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對方,隨時準備發起下一輪的攻勢。

或許是兩人都有了先下手為強的打算,片刻之後,幾乎在一瞬間,兩人同時暴起,拳爪於半空之中交擊了起來,近身肉搏,一個勝在招沉力猛,一個勝在變化無雙,一時間倒也難得分出勝負。場面頓時膠著了起來。

先天高手,都可以吸納天地元氣補充自己,故而耐力強勁,若真的是勢均力敵,打個三天三夜的,實在也不是什麼新鮮之事。不過曲傲心中卻是有苦自己知,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體內殘存的那股子暗勁已經隱隱約約有所觸動,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如此高強度的交鋒了。

若是在關鍵時刻,那暗勁發作起來,以伏這剛猛無濤的拳罡,怕自己不立斃於其拳下。不過以他此時的聲名地位,讓其開口認輸,那也

不行的。因此只能將鷹變十三擊的變化發揮到極致,在暗勁發作之前,讓伏吃上一點虧。而後自己再故作大方的休戰。

旁觀地眾人都議論著此行不虛,能夠看到如此精彩的高手對決。不過曾進卻是眉頭緊皺,以他的眼裡,自然知道二人此時要想獲勝。拼的就是耐力和眼裡。

看誰先堅持不住,看誰的眼光更加高明一些,伏儘管人當壯年,按理來說應該會堅持的更久一些,但是也保不准曲傲老而彌堅。可以說。若是曲傲自己不出現什麼問題,伏想要殺了曲傲,可謂是比那登天還難。

曾進正在考量著。是不是要暗裡發出一道劍氣相助一下伏,讓曲傲死一個不明不白,也省地自己將來麻煩。不過,在這種情景之下,想要發招而不被他人察覺,委實是困難了一些。

這時,“錚、錚、錚、錚”強烈的琴弦波動之聲傳遍了整個聽留閣,自然也傳到了正在交手的曲傲與伏的耳朵裡。

二人都覺得這箏音與自己的心跳節拍若合符節,頓時出招地力度弱了一些。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準備再次發出強力的招式。

孰料這箏音如同流水一般,連綿不斷。清脆悅耳。每當二人有人想要暴起發力之時,箏音便突然轉強。有如雷霆轟鳴,讓其不得不有所顧忌。

箏音如同一條潺潺地小溪,悄無聲息的叩開了每一個人的心田,緩緩的流進了內心深處。寧靜、自然、雅緻的聲響一聲聲的消弭著曲傲與伏騫心中的戰意,兩人的動作越來越緩。

四座重樓裡的看客都是識貨之人,自然想起了今日尚秀芳要在此地表演地事。如此樂藝,除了她,還有誰能夠奏地出?都不約而同的向箏音傳來地方向望去,儘管明知道隔著屋子,肯定難以見到真人,但這卻是在場大多數人本能地反應。

曾進幾乎天天經歷音殺軍團的洗禮,對此地抗性自然是要強上一些,見此情形,雖然明知道尚秀芳是想要讓交戰二人罷手言和,但是他又豈會願意錯過如此機會。

於微不可查之處,彈出了兩道劍氣,兩儀化生,劍氣於半空交織成了一隻小鳥,在曾進強大的精神力控制之下,飛向了曲傲。

曲傲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在意,隨手將來到他身邊的小鳥拂了一拂,滿以為定然會將其擊殺,誰知道,那小鳥竟然沿著他的掌心鑽了進去,瞬間消弭不見。

二人雖然戰意大減,但是出手僅僅是比平常慢了不少,伏見曲傲在拂了一隻小鳥之後,竟然頓了一頓,伏養拳罡自然而然的發出,哪里料到,曲傲竟然格擋的十分勉強,強烈的罡氣擊破了他雙爪的防禦,轟中了曲傲的前胸。

“啊——”曲傲一聲慘叫,被擊飛了開去。

這聲慘叫委實刺耳,原本那美妙至極的箏音在這聲慘叫過後,立時嘎然而止。

眾人紛紛怒目而視,而始作俑者伏卻是心中發苦,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儘管有些懷疑那隻來歷不明的小鳥,但是如今那小鳥卻彷彿是從來未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讓其頗為疑惑。

有些對胡人不滿的人甚至已經開始低聲咒罵了起來,若不是看伏功力高強,恐怕就要上前拼命了。

曾進卻是大喜,即刻將自己的劍氣散逸開來,順著伏罡氣的攻勢,破壞著曲傲的經脈。

曲傲在空中雖然竭力的調用自己的先天真氣壓制,奈何此時,一直潛藏在其體內的,那股畢玄留下來的暗勁,成為了壓倒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瞬息之間,將他的防禦瓦解。

曲傲的徒弟見本來還是勢均力敵的局面,突然自己的師傅被離奇擊飛,連忙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師傅。

可是曲傲此時卻已經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口中鮮血直溢,雙眼暴睜著,顯示自己死的是多麼的冤屈。

見鐵勒的部眾衝了上去,邢莫飛等伏的下屬自然是不敢怠慢,也連忙護衛在自己的主子身旁,防止對手的圍攻。

此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了出來,道,“秀芳大家本來想給諸位獻上一曲,可看諸位對比武的興趣更加濃厚,所以已經先走了,希望各位英雄見諒!”

眾人聞此,都是大聲的嘆息,誰都知道,尚秀芳的表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謂壓軸的在後頭,只看王薄將比武放在前面,尚秀芳的表演安排在後,就知道孰輕孰重了。

甚至可以說,今日的來客,更多的是衝著這表演來的。因此,看向伏騫的目光,更是有些不滿起來。

王薄添為主人,看到園中兩股人馬依然在對峙著,自然是要出面解決。“長叔公子請節哀,令師於正式的比鬥之中身死,並無不妥之處,還請長叔公子多多約束貴屬,不要鬧出事情來。此番比試,卻是吐谷渾王子伏勝了!”

繼而大笑了起來,“今日我們已經欣賞到瞭如此精彩絕倫的比鬥,我想也足以愉悅今夜之耳目了。雖然秀芳大家的表演未曾窺得全豹,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嘛!要知道,秀芳大家在洛陽,可是要表演兩場的啊!”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又活泛了起來。

曾進本來還想在今夜,見一見那樂藝無雙的尚秀芳,沒曾想結局卻是如此,不過想想,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的,做人也不能太貪心。

今夜,自己的收穫已經夠了。不過卻是不知道,這喜好和平的尚秀芳,願不願意為自己訓練出一支專為殺戮的軍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5
第二百三十三章宋金剛

於王薄請的客人各個勢力都有,其中不乏之間有著深人,所以當今晚的好戲散場之後,走的時間並不一致,好給王薄一個面子,錯開今天的日子,不想發生什麼衝突。

曼青院裡的姑娘雖然各個容姿秀麗,不過對如今的曾進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所以,早早的就告辭王薄,離開了曼青院。

走到門口之時,卻發現另一波人正在收拾馬匹,準備離開,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渾身上下都散逸著彪悍之極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軍人,這種人,唯有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

曾進一直在江南活動,對北方諸侯的樣貌並不太熟悉,他望瞭望身邊的沈落雁,沈落雁何等的聰明,自然明白曾進是什麼意思。她輕輕的道,“那個是定楊可汗劉武周麾下的第一大將宋金剛,熟通兵略,驍勇善戰!”

那黑大漢好似聽到了沈落雁的聲音,回首望了一眼,看到了曾進等人,雙眼之中厲芒一閃,不過剎那之間便隱沒不見。而後放開了馬匹,向他走了過來。

曾進對宋金剛的功力也不覺得意外,在他的記憶之中,宋金剛曾經率眾攻破了李閥的老巢太原,是個一等一的厲害傢伙。不過不論是武功還是兵法戰陣,都不是宋金剛最讓曾進忌憚的東西,最令其忌憚的是宋金剛的心性。

此人本是活動於易州地界的農民義軍領袖,在被河北的竇建德擊敗之後,他前去投靠劉武周,為了取得劉武周的信任,他毅然休棄了自己的妻子,娶了劉武周的妹妹。自此。劉武周對他信任有加,將自己一半地軍隊分與他,讓其作為對抗李閥的前鋒。

見其過來,曾進也笑著迎了上去。

“宋某見過漢王殿下.拳為禮,“宋某早就有拜訪漢王的心思了,可惜一直緣一面。沒想到竟然於此遇到,實在是太好了。不知漢王可曾有暇,我正想與漢王談些事情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既然要談事情,自然要找個好地方。我現在住在榮老闆的府邸,我們就去那裡好了!”曾進笑了笑,當先走了出去。

榮府。書房之中。

雙方坐定。宋金剛當即開口道,“漢王江南一統,現下要考慮的應該就是北伐中原了吧

“此乃是必然!”曾進笑道,“不論何人坐在我地這個位置都會這麼做的!”

“如此,下面的話就好說了我家主公也想南下,遠交近攻,正是最佳的合作方式。”

“合作沒有問題。不過如今我的對手卻不是李閥。難道宋將軍有什麼能夠打動我地條件嗎?”曾進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道。

宋金剛搖了搖頭。笑著道。“李密畢竟離我們太原,就算我家主公能夠給漢王一點幫助。也並不太多。不過,我想,漢王如今應該是已經胸有成竹才是,否則,斷然不會在洛陽如在江南一般啊!

而今蜀地亦在漢王的掌控之中,而漢王又將自己麾下地首席大將李靖放在蜀地統領大軍,想來,不光是在那里鎮守吧!從蜀地進攻長安,可是方便的很啊

“既然我們都有心,那現在我們也不用再在這裡繞***了。我只問一句話,宋將軍不知道準備何時進軍太原呢?”曾進的雙眸之中忽然爆射出燦若星辰的光華,無形的氣勢籠罩了整間書房。

宋金剛雖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亦不過是在先天境界的頂端打轉罷了!離突破到天道之境還遠的很呢!在曾進的氣場放出之後,宋金剛感受到曾進那如同大海浪濤一般地氣勢衝擊,若非其慣於在萬軍陣中衝殺,恐怕心神也不免會失守。

更令他駭然地是,劉武周與其商量進軍李閥的老巢太原地事情乃是他們地最大機密,知道的人絕對不超過二十個,他不清楚曾進是怎麼知道地,但是他絕對不相信是靠猜能夠猜到的。他暗暗下定決心,回去之後,他一定會和劉武周一起好好的再將內部釐清一遍。

這些念頭雖然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現,但是他的臉色卻依舊鎮定自若,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漢王果然高明,竟然能夠知道我們如此機密的事情?好,既然如此,我

在隱瞞了。我家主公準備在今秋之際,大舉進攻太王這邊,能夠與我們一起進攻李閥,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舉瓦解李閥的江山呢!”

曾進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這也是我心中所想的,雖然長安攻取的難度比起太原來說,未免大了一些,不過我仍然願意試上一試。”

他忽然問道,“不知道宋將軍對秦王李世民有什麼看法

“雄才大略上交過手,若是李淵掉他回去鎮守太原,恐怕我們得手的希望會大大降低!”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給你們可汗一個大禮如何?”曾進笑著道。

“哦?”宋金剛奇道,“不知是什麼大禮?”

“李世民的人頭之下,發現他的眼眸深處燃燒著一股熊熊的火焰。宋金剛心裡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興奮的火焰,是的,是興奮,曾進對殺掉李世民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儘管他不知道這種興奮從何而來,但是這卻已經足夠讓他相信曾進的話了。

兩人將合作的意向定下,至於合作的細節自然是不用他們來談的。

當宋金剛告辭之時,曾進忽然道,“後天就是榮大老闆的壽辰,你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妨前來參加,尚秀芳小姐會在壽宴之上表演的。這可是你最近看其表演的最後機會了,此番表演之後,如果沒有什麼變化,我想她可能會西入關中。我想,短時間內,你進長安的可能性應該不大吧!珍惜機會吧! ”

“多謝漢王賜告,後天晚上我會準時前來的。告辭!”宋金剛一抱拳,帶著自己的心腹離開了榮鳳祥的府邸。

兩天之後,榮府張燈結彩,喜慶的氣氛似乎感染了整個洛陽城。

榮鳳祥甚為洛陽首富,結交之廣,真真可謂是上至宮廷權貴,下至三教九流,都有著他的影響力。說一句不算誇張的話,在洛陽城中,論起真正的勢力,除了王世充和獨孤閥,他絕對能夠排第三,就是那還掌握著部分禁衛兵力的皇泰主楊也不及他。

今晚,榮府門前的大道車水馬龍,比起那集市也不遑多讓。

榮府的前堂擺了二十餘桌酒席,專門用來招待那些大人物帶來的隨侍,以及一些不太重要的客人。至於那些身份高貴的客人,則被安排在後堂。

後堂的空間比起前堂來毫不遜色,但是卻只安排了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邊分佈在兩旁,用以凸顯中央四席那尊貴的地位。

這四席,除了今晚的壽星公榮鳳祥要佔上一席之外,剩下的三席,一個是洛陽如今實質上的主人王世充的,一個是漢王曾進的,最後一個卻是那艷蓋四方、樂藝無雙的尚秀芳的。就是那李世民,以秦王之尊,也不能夠坐上去。

此時,那些重要的人物一個還沒有到,所以後堂之中還沒有人。不過那些普通的客人卻不敢在榮大老闆面前擺什麼譜,已經有百多人到了那裡。

以榮鳳祥的財力,迎賓自然要與眾不同,在門口處,足足有一隊十八人的樂妓,均頭梳著低螺髻,,穿著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三排站立演奏。從、、橫笛、腰鼓等樂器之中傳送出迴響全場的歡悅悠揚的韻律。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青春明媚,明眸善睞的女孩兒,她們一個是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另一個則是榮鳳祥的女兒榮姣姣。二人被人稱為“洛陽雙艷”,都是天生麗質,美貌誘人魄。

這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門前迎客,哪個客人會不喜歡。

不過有心的人,卻不會只看這些明面上的東西。董淑妮不僅僅是王世充最疼愛的侄女,更是他與李閥結盟的重要條件,他能夠讓其拋頭露面為榮鳳祥迎客,可見二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一般的朋友這麼簡單。

實際上,若不是此番榮鳳祥讓王世充與曾進結成了盟約,即便榮鳳祥是一方大賈,王世充也不會如此重視榮鳳祥。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6
第二百三十四章壽宴

夜色漸濃,但榮府之中彩燈遍布,依然亮如白晝。

此番來給榮鳳祥賀壽的人大多都已經到來,在那里和自己相善的人在那裡閒聊著。榮鳳祥一身紅色員外服,配合著他的體型,看起來格外的富態。沾了和氏璧的光,所以今年他的壽宴來的有名有姓的客人格外之多,讓其高興的合不攏嘴。

曾進借住在榮鳳祥的府上,此時自然不能喧賓奪主,在一旁與王薄閒聊著,榮鳳祥站在後堂門前,笑呵呵著迎接著那些身份高貴的客人。

按理說,王世充讓自己最心愛的侄女前來幫榮鳳祥於前門迎客,二人的關係理應十分的密切才是,可是直到如今,他卻依然沒有到來。

正當榮鳳祥準備吩咐開宴之時,忽然從外堂傳來了一個極為響亮的聲音。“右武侯大將軍獨孤峰到——”

滿堂的賓客當下停止了各自之間的私語,同時將自己的眼光投向了門外。因為他們誰都知道,榮鳳祥一向與王世充交好,而王世充與獨孤閥卻是死敵,如今王世充沒到,獨孤閥現任閥主卻先到了,因此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其中到底有什麼古怪。

只見獨孤峰身披戎裝,昂首闊步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看其服飾,都是宮裡的小太監。獨孤峰左手按劍,右手高舉著一個黃色布陵,一直走到了榮鳳祥的身前。

“榮鳳祥接旨!”獨孤峰看也不看這滿堂的賓客一眼,直接對著榮鳳祥喊道。

榮鳳祥的面上的肥肉抖了三抖,但最後依然是沒有說什麼,跪了下去,榮府的所有家人看到自己的老爺跪了下去,自然也不敢不跪。不過這些賓客卻都笑語盈盈地看著。沒有一個人跪的,自然,他們又不是這皇泰主的屬下。

獨孤峰也清楚這點,這些人都是一方諸侯,他也沒有去自討沒趣,當即打開黃陵。高聲喊道,“皇泰主有賞:榮鳳祥雖為商賈,但對洛陽所做貢獻實多,今日壽誕,特賞賜碧玉珊瑚樹一支。欽此!”

獨孤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榮鳳祥,笑著道,“榮大老闆。謝恩吧!”

“草民多謝皇泰主賞賜!”跪著接了聖旨,又吩咐手下將小太監受傷捧著的珊瑚樹收了下來,笑著對獨孤峰道,“大將軍今日何不在此喝杯薄酒,也好讓榮某盡一下地主之誼啊!”

“不了,”獨孤峰冷聲道,“我可沒有那麼悠閒的命,我還得執行公務呢,若是一朝不慎。讓某些圖謀不軌地賊子得逞了。我豈不是罪過大了!告辭了!”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獨孤峰走後,榮鳳祥面色似乎又轉了過來。笑著對在場的賓客道。“看來,今日世充兄是不會來了。我們也就不必等他了,現在就開宴吧!”

眾人各自心中對自己都有一個十分準確的定位,因此大部分人都走向了兩旁的坐席,曾進因為榮鳳祥事先說好了,自然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中央四席之一。其他人也都知道曾進這位江南之主背後地強大實力,因此心中可能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麼。

當眾人坐定之後,最為尊貴的卻依然空著兩席,其中一席自然是為接下來出場表演的尚秀芳尚大家準備地,另一個是給王世充的,但是如今他沒有來,空著也就不合適了。

榮鳳祥對王薄道,“王公乃是義軍耆老,德望之重,冠於天下,如此,王公就請上座吧!”

眾人見榮鳳祥請的是王薄,也就沒說什麼,王薄的勢力雖然並不是很強大,但是在江湖上的威望卻是極高,年紀又是在座的賓客之中最為年長的,請他上座,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都默許了這件事。

不過王薄雖然站了起來,但卻並沒有上前,笑呵呵的對著在座地賓客道,“老夫年事已高,有個立足之地也就餘願已足,再出來搶占好位子,已經有些不合適了。這樣好了,我看還是找一位年輕俊傑上前好了!”

眾人自然是不答應,不過王薄執意不肯,一直謙讓著。最後榮鳳祥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王公說說,在場地哪位年輕俊傑堪當上座吧!”

堂中的

,眼光齊刷刷地望向了王薄,那火辣辣地目光簡直要了。不過王薄此時卻甘之如飴,沒有半點兒的不適之感。他捋了捋鬍鬚,笑著道,“在場地年輕人雖然都是一時的才俊,不過既然有漢王的不世武功在前,那麼選出的人自然要在戰場上有不弱於漢王的戰功才是啊!”

此言一出,堂中之人自然明白王薄要說的是誰了,不過也是,除了關中的秦王李世民,其他的年輕人,在戰場上的功績,還真沒有辦法同一統江南四州的漢王曾進相提並論。

王薄接著說道,“不若,就讓秦王李世民上座吧!”

王薄話一出口,其他的人自然要給其一個面子,也都隨聲附和著,不過心中是如何想,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世民連忙推辭道,“多謝王公錯愛,不過,如今有如許之多的英雄在前,世民又哪裡敢當此位置呢!”

推來推去,最後還是在榮鳳祥的相請之下,李世民方才勉為其難的坐上了席位。

曾進面帶微笑的看著場中的好戲,不發一言,見李世民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遂對其點頭微笑。

眾人坐定,例行對今日的壽星公進行了祝賀之後,榮鳳祥起身道,“今日是榮某人五十賤降的日子,難得有各位貴賓大駕光臨,其中更是不乏遠自千里而來的好友,實在是令榮某人倍感榮寵。為了感謝諸位,榮某特意請來了尚秀芳小姐前來表演,想必諸位對於曼青院中,尚小姐那未完成的表演都感到頗為遺憾吧!

既如此,榮某也就不再囉嗦了,有請尚秀芳小姐!”

在眾人一齊嘩然的叫好聲中,樂隊起勁兒的吹奏了起來,歡樂的氣氛立時瀰漫了整個大堂。

在曼青院中,尚秀芳一曲尚未奏完,便因為曲傲之死而不悅離去,因此,曾進此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聲名不在石青璇之下的樂藝大家。

尚秀芳甫一登場,便將場中所有的女子都呀了下來,即便是曾進身邊的沈落雁,也顯得有些黯然失色。若是論起榮光豔色,眾女自然是各有千秋,頗難分辨高下,不過此時尚秀芳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慵懶、嫵媚的儀態,似乎一直酥到了眾人的心裡,自然就比其他諸女更加顯得可口誘人。

尚秀芳檀口輕張,一曲如天籟仙音般的祝壽曲便自然的流淌了出來,再配合著她那堪稱完美的身段兒跳出來的曼妙之極的舞姿,只把堂中的賓客看的是如痴如醉。

尤其是突厥王子突利、吐谷渾王子伏等草原之人,更是絲毫不加掩飾,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直勾勾的盯著尚秀芳,簡直恨不得立即將這活色生香的絕世紅伶一口吞掉。

尤其是在尚秀芳那勾魂奪魄的剪水雙瞳掠過他們的時候,以曾進的功力,甚至可以聽到他們喉頭那吞嚥唾沫的響動之聲。

一曲即罷,立時掌聲雷動,喝彩之聲不絕於耳。若不是都聽說過尚秀芳的規矩,怕唐突佳人,恐怕就有人開始鼓譟著再來一曲了。

王薄等一些真正懂得欣賞樂藝的人,都在搖頭晃腦的回味著,似乎那逝去的仙音依然在側一般。榮鳳祥親自離座相迎,將其送到了中席的最後一個坐席之上,而此處,恰恰與曾進相臨。

如此安排,也不知道荣鳳祥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不過,如此倒也方便了曾進與其敘話。

場面氣氛正好,當眾人正要暢飲之時,忽然一個黑大漢從李世民的身後走了出來,徑自走向了王薄,對其躬身一禮,以示尊敬。而後朗聲道,“在下尉遲敬德,見過王公!久聞王公乃是天下第一用鞭好手,在下亦是習鞭之人,奈何如今處於瓶頸之中,再難寸進,希望王公可以指點一二!”

堂中之人人莫不驚訝非常。蓋因王薄聲名之勝,更在李密、杜伏威等高手之上,尉遲敬德雖有些許薄名,但與王薄相較,就差的太遠了。見其當面挑戰,顯然是有心於那天下第一鞭,都暗道好戲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7
第二百三十五章邀約美人

薄心中暗怒,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望瞭望李世民,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莫非尉遲敬德挑戰一事乃是他自己的主意,並沒有通過李世民的首肯?不過李世民既然現在沒有出面反對,看來還是讚成自己屬下的行動的!”

王薄自成名以來,尚未遇到過如此事情,一個後生晚輩,居然在如此歡慶的場合向其搦戰,令其感到實在是奇恥大辱。他站了起來,捋了捋鬍鬚,一雙清亮如水般的眼睛斜斜瞟著尉遲敬德,笑呵呵的道,“既然你如此有心,那老夫指點你一二也未嘗不可啊!亮兵器吧! ”

接著又對榮鳳祥拱了拱手,道,“對不住榮老弟了!”

榮鳳祥忙道,“哪裡的話,能看到王老哥顯露神通,老弟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尉遲敬德鎮定自若,伸手往腰上一抹,長鞭在手,手腕一抖,勁力一摧,那本來繞了幾個***的鞭子悠然變得筆直,斜上直達王薄的頭頂之前,冷聲道,“鞭名歸藏,長兩丈三尺,請前輩不吝指教!”語氣輕緩,顯然情緒也不作勢,隨手一拂,那原本筆直如同一根鐵棍一般的長鞭立即軟了三分,王薄並未踏前進攻,充分的並未有絲毫的波動。

王薄點了點頭,顯示出了踏的大家風範,宗師氣度,令在座的人都不禁暗暗喝彩。

尉遲敬德也是有真材實料的人,本來這種長鞭,理應是擅長遠攻的兵器,但是他卻並未因勢後撤,反而向前踏了三步,那被王薄拂軟的長鞭在他的勁力禦使之下。宛若一條靈蛇,於空中蜿蜒出一個“之”字形,鞭梢又重新向王薄點去。

鞭勢破空的“嘶嘶”之聲,圓潤連綿,顯然他還留有餘力。

王薄並未掣出他賴以成名地定世鞭,只以一雙手。迎了上去,食指彈出強勁的指風,硬撼尉遲敬德的長鞭,那指風破空的聲響,絲毫不亞於強弓勁弩。充分顯示了他渾厚之極的功力。

曾進對兩人之間的鞭道爭鋒並不怎麼感興趣,此二人雖然都已經是先天極境地高手了,但是已然與曾進不在一個檔次上了。他只從這交手的片刻之間。便已經可以分辨出二人的強弱了。

那尉遲敬德儘管亦是老於鞭道的好手,不過又怎麼能比擬王薄數十年功力的浸**,所以,落敗只不過是遲早地事情。

曾進只和旁邊的李世民略打了個招呼,就扭頭和身邊艷蓋天下的紅伶攀談了起來,“秀芳此番表演完畢之後,不知道願不願意望江南一行呢?我想,我江南之人亦在翹首企盼呢!”

尚秀芳抿著嘴,淡淡一笑。眼波流轉。真有如一汪秋水一般,曾進似乎都能聽到那隱約地水聲。實在是動人之極。

尚秀芳顯然是見慣了男人這個樣子。對曾進的注目也絲毫沒有感到不適,笑著道。“這是漢王在邀約嗎?”

“正是!”曾進將和氏璧的異能放開,封死了自己與尚秀芳周圍的空間,故而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李世民,亦難以聽到二人攀談的是什麼。當然,曾進是不會瞞著沈落雁的。

“奴家亦很想去,如今的江南,沒有了兵災,比起中原來,想必已然是個世外桃源了吧!”話語之中,隱約流露出了幾分嚮往,令曾進心中一喜。

“世外桃源是有些誇張了,不過老百姓勉強還能活下去罷了!”曾進笑著道,“但是比起中原之地的戰亂不斷,自然是要強地太多了!”

“多謝漢王盛情!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大唐皇帝李淵,要往關中長安一行!因此,也只能先辜負漢王地好意了她那自然之極的媚態,使人即便被拒絕,也難以生起氣來,不過曾進卻發現,他地聲調雖然婉轉多變,但是語速卻好似經過精準之極地計算一般,從來未發生過變化,顯然,這樂藝無雙的紅伶心情一直平靜如常,根本就未曾有過絲毫地波動。

曾進還發現,尚秀芳身上雖然也負有頗為不弱的武功,但是以她的聲名和動人姿色,想要以此來擺脫各個勢力的人的覬覦之心,顯然是不足的。他心念一動,莫不是李淵一直在派人暗中保護著他?如此,也就好解釋了。

曾進忽然問道,“秀芳真的願意

淵嗎?”

“漢王何以這樣問?”尚秀芳雖然極力表現的如常,但是以曾進的功力,從其心跳的加速以及皮膚的驟然緊繃,還是可以發現,她內心之中的極不平靜。

不過,此時,曾進卻也不想刺激於她,只淡淡的道,“哦!沒什麼,我還以為李淵與他人有所不同呢?”接著,也不管身落雁就在自己的身旁,直接湊到尚秀芳的耳際,輕輕的道,“你沒發現嗎?那李世民對我們二人的談話似乎很想知道呢!”

尚秀芳身為樂妓,雖然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客人,但是像曾進這般,於大庭廣眾之下,似乎不顧及自己身份的人還真沒有碰到過。不過,她立時為另一種震驚所取代,她稍稍旁移了些,檀口輕張,“莫非他聽不到嗎?”

曾進輕輕的嗅著來自於尚秀芳身上的淡雅清香,淡淡的道,“你我二人的私密之語,哪裡能讓外人知道?”說到此,曾進似乎感受到了身落雁投注於其身上目光的力道,又接了句,“當然,我的夫人自然不在此列!”

聽其如此說話,尚秀芳又望瞭望端坐在那裡,面帶微笑瞅著他二人的沈落雁,本已經十分美麗的臉上立時綻放了更加奪目的笑顏。“你還是趕快回去陪你的夫人去吧!別回去吃了家法!”

“若能得秀芳同回揚州,就是吃點家法,又如何?”曾進的臉色忽然變得極為凝重,雙目緊盯著尚秀芳的眼睛。

尚秀芳清涼的美眸眨了幾下,淡笑著說道,“漢王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自然不是!”曾進鄭重其事的說,“我需要訓練一衛禁軍,平時保護我的安全,必要之時能夠操縱整個戰局的變化。我需要秀芳做教官,幫我訓練!”

此言一出,聽的尚秀芳更是訝異,“秀芳雖然略有些武藝,但是與漢王名震天下的功力比起來,絲毫不值一提,漢王居然請我去訓練兵馬,不是說笑吧!”

“秀芳想必還不知道,天下聞名的樂藝大家石青璇已然被我從蜀中請了出來,現在正任職教官一職,但是青璇一人,想要訓練數千兵馬,卻還力有不怠,所以,——”

尚秀芳在曾進提到石青璇的時候,眼光慕然一亮,顯然對那個聲名絲毫不亞於他的女子也有著很大的好奇心。“難道漢王想要我訓練的是樂官嗎?”

“差不多,”曾進淡淡的道,“我要訓練的是音殺軍團!”

“音殺軍團?”尚秀芳立時明了了曾進的想法,心中不禁為曾進的大膽感到震驚不已。“難度的確很大,甚至可能訓練一輩子,也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我自然知道!”曾進點了點頭,“不過,我早就確定了百家治世的方針,即便到時候派不上什麼用場,也就當是為樂道培養人才了!自古以來,中華多少名曲失傳於世,究其根源,不外是伶人的地位太低,使得很多真正的有才之人,都不願意做伶官。

若想要提高伶人的地位,就必須讓天下人看到它的價值,並不僅僅是在愉悅君王之上”

曾進還未說完,尚秀芳就打斷了他的話,“漢王即有此意,小女子自當鼎力相助!”

“秀芳,要知道,音殺軍團訓練出來,可是要上戰場殺敵的!”曾進有些猶疑,“你”

“我本以為漢王是垂涎秀芳的蒲柳之姿,方才邀約的,沒想到,漢王的想法居然如此深遠。至於殺戮,秀芳又怎麼會不明白,當今天下,若不以殺止殺,怎麼能夠真正的止息干戈?”尚秀芳收起了她那副煙視媚行的樣子,顯得鄭重無比。

“如此就太好了!”曾進笑著道,“不過,秀芳又怎麼會只是蒲柳之姿呢!反正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還多,我也算是近水樓台了,就慢慢來吧!”

他們在這裡說的開心,其他席面上的年輕人,就頗為不忿了。這念頭,比武時時有,如此絕世的佳人,可不是常常能夠見到的。有心發難,可看到主人沒有開口,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狠狠的瞪著曾進,再貪婪的觀賞著她的絕世容姿。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7
第二百三十六章對陣李世民

邊曾進在這裡與美人談著心,悠哉的讓人艷羨,那邊敬德進行比鬥,卻也到了尾聲,王薄畢竟老而彌堅,功力醇厚,已經控制了場面上的八成優勢。

王薄一條定世鞭在場中縱橫呼嘯,蜿蜒在空中,矯若遊龍,拖曳在地上,恍似靈蛇,將鞭的韌性發揮到了極致,足見他“鞭王”之稱實至名歸,非是僥倖。

而尉遲敬德此時已經被王薄壓縮在了一個小***內,鞭勢已然騰挪不開,不過他卻另闢蹊徑,以剛猛之極的內家勁氣將歸藏鞭束直,當作一根大棍,使出了一路棍法,繼續周旋著。倒也讓在場的各家好手嘖嘖稱奇。

王薄忽然冷哼了一聲,細長的定世鞭以肉眼難以辨清的高速,做螺旋狀前進,緊緊的纏住了尉遲敬德的歸藏鞭,緊接著手腕不停的震盪,一道道無形的勁氣如大海浪濤般朝著尉遲敬德狂湧而去。

尉遲敬德亦連連發力,竭力抵擋,不過,他畢竟年輕,比不得王薄這數十年苦修的真氣渾厚,他灌注在歸藏鞭上的無形罡氣被震散了大半,本來硬如鐵棍一般的歸藏鞭立時軟了下來,宛若波浪一般,一盪一蕩的。

尉遲敬德竭力收整著自己的歸藏鞭,哪里料到王薄左袖之內的定性鞭於此時突然飛了出來,猶如一條剛剛出動覓食的毒龍,飛速的朝著尉遲敬德的頸項噬去。

好個尉遲敬德!至此險象環生之際,依舊是面色沉穩,不慌不忙,右手勁力狂吐,無形的罡氣沿著歸藏鞭與王薄右手中的定世鞭狠狠的撞了一下,借助這瞬間的推力。硬生生的向後移了半步,躲過了王薄這一記殺招。

見王薄還有動手之意,尉遲敬德知道王薄恐怕生了殺心,連忙後退了幾步,拱手行禮道,“王公地鞭法果真是獨步江湖。天下無出其右,敬德今夜一戰,實在是獲益匪淺,他日但有所成,皆賴王公今日之指點!”

王薄雖略有些失望。但是畢竟不好攪亂了榮鳳祥的壽宴,只好作罷。笑呵呵的道,“老夫已然垂垂老矣!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今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王公此言雖有提攜後進之意,倒也頗是有理!”曾進見王薄得勝,和尚秀芳告了個罪,立時接上了王薄的話茬,“不知道在王公眼裡,我與李兄可還算得上是長江中地後浪?”

“哈、哈、哈”王薄聞此大笑了起來,“兩位世侄皆為人中之龍,要是還當不得,那麼天下間能夠當得的人。也就沒有多少了!”

堂中雖不解曾進何以突然如此說話。倒也不願意輕易得罪於他這個統領江南的諸侯,也都紛紛點頭。

“既如此。那我與李兄也比上一場如何?”曾進笑著道。“一來,請王公與在座各位英雄指點一二。二來,也算是為榮老闆的壽宴添幾分熱鬧!”

天下雖然都在傳說曾進的功力深不可測,不過在場之人也基本上未曾見過,並不知道真假,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能夠親眼見到漢王出手,這種機會可也絕對不多啊!

秦王李世民亦是如此,他在戰陣之上縱橫拼殺,所向無敵,但是個人武藝卻也並未嶄露過,雖然都知道其亦絕對是一個頂級高手。如今有這個好機會,又哪裡會不願意。因此眾人紛紛鼓譟起來。

王薄也微微頷首。

李世民隨行地高手雖然認為曾進必定不敢在這種喜慶的場合出手殺人,但是也明白其肯定是不懷好意,雖有心相替,一時間卻也不好開口,損了自己主公的聲威。

況且他們一向對自己地這個主公的底線一直諱莫如深,也不敢隨便開口,生怕壞了自己主公的大計。

李世民見曾進將矛頭指向了他,心中也是略微不安,畢竟,他對曾進了解的要更多一些,曾進的功力比他高是一定的,但是高出多少,他也難以揣測出來。

雖說天下之爭,武功一道並非是主要的,但是當著天下群雄的面,若是輸的太難看,卻是大大失了面子,難免為他人所譏笑。

李世民也認為曾進不敢殺他,況且他也不是吃素地,自上次被刺殺

刻苦修煉,功力進境地又何止是一點兒半點兒。他不是畏懼艱險的人,只有永遠保持一顆無所畏懼地心,方才能夠在這天下之戰之中縱橫不倒!他一向都是這麼認為地。

李世民幕然站了起來,對著王薄拱手施了一禮,接著又遙拜了在坐的各路豪傑,朗聲道,“即是漢王相請,又有王公和諸位英雄盛情,世民又哪裡敢於推脫呢?”

他那按劍而立地雄姿,自然有一股勃發昂揚的氣勢沖天而起,顯示了他亦是武道修行的一個好手。

榮鳳祥也是滿面的歡笑,道,“榮某人今年的壽宴能有漢王與秦王兩大高手親自演武,可謂是今生再無所求了!”

曾進欲殺李世民的事情,事先已然告知了榮鳳祥,雖說是在他的壽宴之上,頗為不妥,不過魔門中人不依照常理而行的多了,曾進如此行事,反而更加深了他認為曾進是魔門弟子的想法。

榮鳳祥立時呼喝下人,將坐席再移開一些,給曾進與李世民騰出更大的空間。

二人在拱手客套之時,幾乎同時,暴起發難,顯示了二人都是熟知兵略,擅用奇謀的戰術大家。如此開局,實在是讓在坐的觀戰之人嘆為觀止。

李世民用劍如同用兵,劍影漫天呼嘯,劍勢綿綿密密,將自己的周身,舞的是風雨不透,劍芒吞吐之間,指向的全是對手的疏漏之處。

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李世民的劍招,可謂是得了兵法至理的深邃了。

曾進腰中的太阿劍並未出鞘,僅以一對手掌,幻現於李世民的劍勢之中,食、中二指並成劍指,不時彈出一道道或黑或白的劍氣,雖並未有刺耳的呼嘯,撲面的勁風,卻恍若一道道流光,速度之快,駭人以極。

二人初始這十數招,皆不過是試探之舉。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曾進雖自忖能夠穩胜李世民,但難保李世民身上沒有什麼自保的手段,因此,卻也不著急。

李世民手中的寶劍乃是一柄神兵,鋒利之極,曾進只發出劍氣相格,卻也不敢與其硬抗,不免有些束手。李世民卻是將劍勢展開,籠罩了曾進周身所有的大穴,時刻準備發力,使的是自在如意。

眾人雖然未必喜歡李世民,但是見曾進似乎處在下風,卻不免感到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對其有些輕視。

曾進對這些卻全然不理,雙手虛拉,一道道細若游絲般的劍氣崩彈而出,透過李世民舞動的重重劍幕,直指其眉心、咽喉、心臟、丹田等幾個致命的地方,弄得李世民也是絲毫不敢大意。

曾進倚仗著自己真氣渾厚無比,彈出劍氣的速度十分之快,不多時,漫空遊走的盡是或黑或白,甚或黑白交織的劍氣,這些劍氣凝練以極,並不立即消散,都要停留一會兒,給李世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此時,場中的人似乎看出了曾進的打算,以這漫空的劍氣逐漸壓縮李世民的劍勢,自己則游離於外,窺視著李世民的破綻,等著給出最後的一擊。因此,都看著李世民如何應對。

李世民劍勢幕然一變,劍芒爆吐,恍若驚天遊龍,十數道絢爛之極的劍光噴薄而出,剎那間便將曾進的劍氣絞的粉碎。而後十數道劍光並作一處,聚合出長達一丈的驚天劍芒,以無可比擬的氣勢飛刺向曾進。

在坐之人對李世民的超凡劍術修為都感到十分的震驚,尤其是那些與李閥敵對的人,有心於暗中刺殺這個李閥的大將的人,都不禁偷偷的將自己的計劃收了起來,準備重新訂立更加周詳的計劃。

那尚秀芳臉色卻有些刷白,雙眼瞬也不瞬的看著交戰的兩人,也不知道是在擔心哪個?

沈落雁對尚秀芳的身世並不了解,因此還悄聲的對其說道,“不用擔心那人,他的本事也還未施展開呢!”

尚秀芳笑了笑,卻並沒有出言解釋。不過,此時她的笑容卻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艷麗,反而顯得頗為勉強。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8
第二百三十七章李世民之死

世民這一劍,即便是他麾下天策府中的高手們也不禁心中暗暗忖度,若是自己與曾進異地相處,不知道能不能接的下這一劍。

曾進望著快至眼前的奪目劍芒,面色如古井般平靜,波瀾不起,他沒有一絲一毫要閃躲的意思,徑自站在那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如此架勢,使得李世民對自己本來頗有信心的一劍,忽然變得有些不太確定了,那本來一往無前的氣勢也略略受損了一些,他雖然經常奇兵迭出,不過對自己卻是小心謹慎的很。故而暗暗的留下了一絲勁力,準備一擊不能奏功便使出連環殺招。

幕然,曾進動了,他的右手下垂至腰肋,掌心內凹,凌空一攝,只聽“鏘”的一聲,有如龍吟一般清越激昂的聲音響徹了大堂。

曾進腰間的太阿劍猛然離鞘而出,曾進卻也不去握住它,身形往後退了半步,劍指遙控一點太阿劍的劍柄,太阿劍立時如離弦的利箭一般,向前飚去,目標,直指李世民突刺的驚天劍芒。

“噗——”太阿劍威勢果然不凡,輕易的就劈散了那驚天的劍芒,化作漫天的流螢。

緊接著太阿劍就與李世民的佩劍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當——”聲音激越蒼茫,震蕩的坐上的碗碟都叮叮噹當作響。無形的氣勁四散開來,拂動的滿堂的燭火搖曳不定,忽明忽暗。

在坐之人,不是一方諸侯,就是其派來的代表,都是身份高貴之人,自然不會允許碗碟中的殘羹冷炙灑在自己的身上。故而都發出暗勁,撫平了那餘波的震盪。

李世民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龍像大力也是有些力不從心,因而,事先留下地餘勁立時噴吐而出,順勢一讓。太阿劍繼續前進,而他的長劍則輕輕一個扭轉,刺向了曾進的丹田要穴。

曾進對李世民刺來的一劍根本就不管不顧,讓旁觀之人看起來駭然不已,都暗暗嘟囓著曾進能

曾進的雙眼微微瞇起。望著李世民身後的空中,不過從眼縫兒裡迸射而出地光芒卻越來越亮,他一聲輕喝。“破!”

原本虛無一片的虛空幕然多出了十數縷黑白不一的劍氣,迅捷無比的朝著李世民的周身大穴攢射而去。

這些劍氣凝練以極,根本連一絲一毫地破風聲都沒有,李世民絲毫不曾察覺,不過他的那些手下卻是看的清清楚楚,再也顧不得什麼比斗地規矩,紛紛出言提醒,“秦王小心——”

甚或龐玉以及尉遲敬德兩個脾氣略微有些急躁的人都親自撲了上來,妄圖攔截那些劍氣。但是曾進又豈會讓他們得逞。冷哼一聲。雙手虛空一按,兩股絕強的潛勁兒無聲無息的轟向了他們。

二人感受到自己身前那股子力量的可怕。不得不停了下來。趨吉避凶。乃是武者的本能,他們那樣做。完全是處於一種本能的反應,待想要在出手之時,卻已經晚了。

李世民眼看自己的劍就要刺中曾進之時,忽然聽到了自己屬下的提醒,登時加了幾倍地小心,身形立時向旁邊移開。

但是曾進地劍氣早就鎖定了他的氣息,又哪裡是如此簡單地閃躲就能夠躲地開的呢?

“嗤、嗤、嗤”十數道纖細如髮絲般地劍氣刺入了李世民的身體之中,其中有一道,直接從其後頸投入,從其咽喉透射了出來。

點點殷紅從李世民的身上冒了出來,彷彿盛開的血色梅花。

李世民雙眸之中迸射出絕強的光芒,狠狠的瞪著曾進,右手顫抖著,似乎想要將手中的長劍在進一步,畢竟,曾進已然近在咫尺。

“噹啷”一聲,長劍墜地,李世民遙遙欲墜,他的手下此時都已經趕了上來,扶住了他,各個都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恨恨的等著曾進。

李世民只覺得自己的氣力再一點一點的消失,他身上以喉嚨上的創傷最為嚴重,他甚至能夠隱約的聽到鮮血從那細小的開口中汨汨流出的聲音。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絲一絲的流逝,他不甘心,他自幼時便立下大志

整河山,再造乾坤,他要為天下黎民百姓創造出一個下!

可這一切,都隨著劍氣的入體而煙消雲散了。他的瞳孔漸漸發散,看眼前的曾進也變得有些模糊,不過曾進那雙淡漠如常,彷彿洞穿了世情的眼睛卻深深的印入了他的心裡。

他自信各個方面的都不比曾進差,甚至要更強,但是現在,將死之際,他明白了,自己到底哪一點比不上曾進。

曾進心無顧忌,不受天下間所有的規則約束,這一點兒,自己永遠也比不得他。

長孫無忌向來為李世民的幕僚之首,他立時下令讓龐玉等人帶著李世民先走,自己則留了下來。曾進精神感應力天下無雙,明了李世民生命垂危,再也無挽救的可能了,所以也不出手阻攔。

堂中所有的客人都霍然站了起來,對曾進出手的決絕都感到十分的震驚,唯有宋金剛嘴角浮起了一抹詭秘的笑容。

王薄與榮鳳祥也都走下場來,看著長孫無忌準備如何辦?

長孫無忌陰測測的對榮鳳祥道,“榮老闆,曾進居然公然在你的壽宴上傷人,你怎麼說?”李世民是他一生的抱負之寄託,如今竟然被人當場擊殺,如何不令得其憤怒。

“長孫先生如此說話就不對了!”榮鳳祥還沒有開口,曾進就發言了,“到底是誰先違反比鬥規則的,我想在做的都自有判斷,不用我在贅述了!

壽宴,如此喜慶的場合,我又怎麼會故意傷人呢?世民兄的劍藝高妙絕倫,與我可謂是不相伯仲,我為了勝利,不得不使用了一些計策,此也無可厚非嘛中,本來是為了刺入世民兄的關節穴道,制住他的行動的!

不過你的同袍龐玉與尉遲敬德二人卻罔顧法則,出手圍攻,我自然不能容許,全力將此二人擊退,因此,對那些游離於外的劍氣的控制就未免有些不太精準,最終導致誤傷了世民兄,實在是抱歉,不過,在下竊以為,此次更應該責怪的是你的那兩個同袍

“這就是漢王的解釋嗎?”長孫無忌還為開口,李閥的另一個大佬李神通忽然發言,面色陰沉之極。

曾進遙遙的拱了拱手,道,“正是如此,捨此而外,再無其他的說法

“好只是在強行忍著罷了!他又望瞭望榮鳳祥,王薄,以及在座所有人的表情,冷聲道,“既如此,那老夫就告辭了!”

他一甩袖,喝道,“無忌,我們走!”當其走到大堂門口之時,忽然扭過了頭來,陰狠的說道,“老夫年紀大了,因此腦筋未免有時會有些不太清楚,若是在漢王的領地遊歷之時,不慎失手,還要請漢王海涵哪!”

李神通語氣之中的怨憤與威脅之意昭然若揭,不過堂中之人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去勸,畢竟,江南與關隴,當今的兩大軍事集團交惡,對在坐之人來說,是件絕對的好事。至於破壞了榮府壽宴的氣氛,他們又哪裡會在乎這個,更何況,榮鳳祥身為主人,不也沒有說什麼嗎?

現在李閥的人都已經走了,故而在場之人都笑呵呵的向曾進表示祝賀,祝賀其比武得勝,至於李世民的生死,已然沒有一個人關心了,畢竟,人死如燈滅,先前的威名再盛,一旦死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不對,並非是所有的人對李世民都不關心,曾進斜眼向尚秀芳望去,發現她正冷冷的望著自己,眼神頗為淡漠!

榮鳳祥為了活躍氣氛,立馬又招來了一個樂妓團,歌舞助興,不過眾人顯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興致不高。

榮鳳祥的壽宴,就在這種古怪之極的氣氛之中,走到了最後。

散場之後,在坐之人都迫不及待快馬離開,看來是去進行著新的部署,以適應今夜過後新的格局的變化。

曾進站在榮府的院子裡,看著急匆匆離去之人,心中冷笑,“今晚的事情,可還沒有完哪!”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29
第二百三十八章破皇城

薄起身也要離開,卻被曾進給攔住了,笑著對他說道晚的戲已經看的過癮了嗎?何以如此急著離開呢?”

“哦?”王薄有些不解曾進的言外之意,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曾進在殺雞給猴看?因為自己剛剛有腳踩兩條船的意思,曾進就出狠招殺了李世民,如此狠辣果斷的心性,讓他這幾十年的老江湖也心中發寒。

他明白,從今日起,他與曾進的地位就真正的不在一條線上了,儘管以前也從來未曾在過。他笑道,“我也該早點兒回去了!”

“如此可就有點兒可惜了!”曾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今晚真正的好戲,尚沒有開場哪!”

王薄望瞭望曾進,又望瞭望一旁含笑而立的榮鳳祥,心中忽然一動,笑著道,“如此,我就陪著漢王一起接著看下去好了!”至於以前的賢侄二字,現在他覺得再叫已經不合適了。

尚秀芳的離去,曾進並沒有阻攔,因為他也沒有什麼好跟她解釋的,其間的因果,他相信那個如冰雪般聰慧的女子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可能在感情上一時有些傷感罷了!只需要暗中監控,不讓她輕離洛陽也就是了,等自己會揚州之時,將其帶過去。

他相信,到時候,尚秀芳會作出正確的選擇的,否則,也只能

今晚的壽宴雖然過的有些不太“正常”,但是卻並沒有影響榮鳳祥的好心情。他吩咐下人整治了一桌子酒菜,三人就著院子中的燈光,飲酒閒聊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月亮漸漸從中天垂落,三人雖然都是功力高深之人。自然不會感到瞌睡,曾進與榮鳳祥心中更是有些興奮,精神頭都好的很。不過王薄因為並不知內裡詳情,不免有些鬱悶,所以顯得有些精神不佳。

“時間差不多了吧!”榮鳳祥忽然放下酒杯,笑著對曾進說道。

“漢王與榮老弟到底是在賣什麼關子?”王薄喝了一夜的酒。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問出口來。

“王公是自己人,自然是不用隱瞞地!”榮鳳祥笑了笑,朝曾進拱了拱手,道。“漢王,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瞧上一瞧?”

“也好;然也就全都明白了!”

王薄聽後,也就勉強按捺下了自己的那顆漸漸抑制不住的好奇心,跟著二人行走。

今晚的洛陽城顯得格外的安靜,清風拂來,讓人的精神不禁為之一振,感到十分地舒爽。

走著,走著,王薄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這是往皇宮去的地方啊!莫非”他忽然想到。曾進的起家之初,亦是同宇文化及孿和。弒殺了隋帝楊廣。那今夜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三人地武功都已然入了先天極境。故而感應能力驚人,自然發現前面的街道之上的寂靜與之方才是大有不同。其中交雜著十分隱約地呼吸之聲,顯然有人在潛伏,而且還為數不少。由此,王薄就可以斷定,曾進一定是與王世充聯合了。

曾進曲直彈了三彈,勁氣破空,發出了一種極為古怪的嘯聲,遠遠的傳了開去,不多​​時,一個老將帶著十數個親兵悄無聲息的趕了過來。

此人乃是王世充手下第一大將楊公卿,為人持重,精於兵法,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將才,王薄對此人是熟悉的很,因此一眼就認了出來。

“漢王怎麼來了!”楊公卿爽朗的笑道,“我們現在是萬事俱備,只要一聲令下,便可以攻破皇城!”對於曾進將王薄領來,他心中雖然略有些疑慮,但是也明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既如此,楊將軍就請下令好了!”曾進笑著道,“我來此不過是帶王公過來看看,別無他的意思!”

楊公卿見曾進如此說,點了點頭,道了聲,“告罪

“攻打皇城如此重大地事情,王世充怎麼會不親自坐鎮,這可不符合他地習慣啊

單憑此言曾進就知道王薄對王世充地了解,實在是十分地透徹。王世充此人頗為多疑,對外姓將領的信任十分地有限

有些好大喜功,故而對兵權一直抓的很緊。

曾進淡淡的道,“因為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但是對於獨孤閥來說,還是他們自己的家族更為重要一些,所以,獨孤府中的高手要更多一些,王兄對此不太放心,因此親自去指揮去了!”

這邊話音未落,喊殺聲便已經響徹了天際,皇城的禁衛軍儘管一直守備的頗為森嚴,但是此次卻有些不同。

這五千禁衛軍一直是由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統領的,如今他已經秘密的投效了曾進,與王世充聯合了起來,準備陰李密一把,所以,這些天的巡查,也都不過是在做些樣子罷了.弄得禁衛軍這幾天也都有些懶散。

獨孤峰明白,要想把戲演好,演真,演的似乎本來就應該如此一樣,那就必須作出一些犧牲,他獨孤閥自己的族人自然是不能做這些犧牲品的,那麼他麾下的這些精兵自然就成了替死鬼了。

在世家子弟眼中,這些平民軍士的命,也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個籌碼而已,籌碼,自然是用來花的,所以,他也從來未曾將這些人的命看在眼裡。當然,為了不使得李密懷疑,他自然也準備不少與獨孤閥嫡系子弟的樣貌頗為一致的死士,準備拋出去給人看。

接下來的攻城自然是慘烈無比,禁衛軍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畢竟都是百煉的精銳之師,洛陽皇城的城防設施又是充足的很,所以楊公卿帶來的軍隊損失亦頗為不小。

不過在曾進與榮鳳祥看來,卻更加像是一場戲,尤其是那禁衛軍主將獨孤峰,發現自己的家失火了之後,裝模作樣的鼓動了麾下軍士幾聲,就悄然的溜走,回獨孤府演另一場戲了。

沒有了主將的禁衛軍自然在防守上沒有原先的嚴密,楊公卿久經戰陣,對如此好的機會自然是不會錯過的,當即在那些缺口處加大了攻擊的力度,頓時就有了一些人馬攻上了城頭,這些人雖然很快就在禁衛軍的反擊之下被殺的一干二淨,但是卻依舊給了楊公卿的人馬以很大的鼓舞。

相反,那些禁衛軍心中卻漸漸的失去了守城的信心,戰鬥的**越來越小。再加上禁衛軍的人數又實在是太少了,在之前的損失之下,兵力漸漸的有些捉襟見肘了。

缺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而楊公卿的軍隊卻越來越多的衝上了城頭,並穩穩的守住了幾個據點,任禁衛軍如何兇猛的反撲,也是無濟於事

對於外面如此大的動靜,甚為皇泰主的楊自然不會不知道,不過他年紀畢竟幼小,雖然甚為皇室中人,自幼對那些明爭暗鬥就十分的熟悉,但當此時刻,也有些六神無主,只能一次次的下令左驍衛大將軍元文都率領侍衛出去守城。

那元文都乃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無膽將軍,就憑著幾千侍衛,哪裡又敢出去迎戰,只是在那裡一味的勸道,“王世充此時尚有外患未除,定然不敢謀害皇泰主,那獨孤峰也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就死了,皇泰主欲成大事,還需隱忍,微臣手中這幾千侍衛,對那些攻城的大軍來說,實在是不值得一提,若是莽撞,將手中最後的這點兒力量也都損失了,那可就真的沒有半點兒希望了!”

楊心中無奈,渾身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之上。

當一絲微亮的白光撕裂了漫天的黑幕之時,楊公卿已然率軍將所有的禁衛軍全部絞殺,控制了整個皇城。另一邊,王世充也攻破了獨孤府,“肅清”了大部分的獨孤氏子弟,不過,尤楚紅、獨孤鳳、獨孤峰三個武功最為高強的人,卻“逃脫”了出去。

曾進見戰事已然閉幕,也不管其如何處理皇宮之中的那個皇泰主,在王世充到來之前,自顧與榮鳳祥、王薄回去了。

曾進對王薄經過了今夜之事後,會如何進行考量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沒有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也難以猜出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不過曾進很清楚,呆在洛陽城中的各地諸侯,必將會大受震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3:30
第二百三十九章刺殺

世充志得意滿的站在大殿之上,身後簇擁著十數員大軍列陣於外。至於本來護衛楊侗的侍衛,不是在方才被殺了,就是被控制了起來。

望著在站立在自己的面前瑟瑟發抖,連龍椅也不敢做的楊,王世充的心情更是大好,臉上的笑容怎麼抑制也難以完全壓下。

王世充緩步上前,將渾身發顫的楊強行按在了龍椅之上,而後略微躬了躬身,換了一副微笑的樣子,不過他那副笑臉,看在楊的眼裡,心中更是驚懼。

“皇泰主,微臣行事魯莽了些,驚嚇到了皇泰主,不過臣下也是為了避免被獨孤峰那個權臣察覺,如今臣下終於將獨孤閥這個朝廷中的毒瘤剷除乾淨,皇泰主以後也就可以安心的處理國政了!”王世充道。

“王卿說的是!那獨孤峰在孤面前一向跋扈,今得王卿相助,得以剷除,實在是大快孤家之心!至於國政,孤年紀尚小,經驗不足,還是由尚書大人暫時代理吧!”楊邊說,邊望著王世充的臉色,直到感應到王世充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煞氣慢慢的消散,方才安下心來。

“皇泰主既然如此說了,臣下也就當仁不讓了!”王世充笑著吩咐手下人將楊一路護送到寢宮,至於還有沒有出來的一天,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至於楊身邊最後一員近臣元文都,本來還想著暗中改換門庭,投靠王世充,可沒曾想,連王世充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斬殺於亂軍之中。

到了黎明時分。王世充已然完全控制了洛陽城,內部可謂是再無一絲一毫的掣肘之力,若非是還有李密這個大患在外,恐怕他早就勒令楊侗遜位,自己登位做皇帝了。

在洛陽城中的各個勢力的代表,哪個不是耳目眾多。密諜遍布,對洛陽城如今的形勢變化自然也都知道了。各自都忙著與自己交好地勢力交換著信息,商量著該如何應變。

到了中午之時,各方勢力都收到了請帖,邀請他們前去參加今天晚上榮鳳祥為祝賀王世充平定內患而特意準備的喜宴。

這些人正愁得不到什麼準消息呢。自然對此不會拒絕,況且,如今洛陽的形勢已然大變。尤其是那些之前與獨孤閥暗通款曲的人,若不趁著這個好機會趕緊表明心跡,恐怕,想要出這個洛陽城,就有些難了!

比起昨日榮鳳祥壽宴的波折,今晚上的喜宴倒是弄得皆大歡喜,盡興而散。各家都覺得收穫不小,沒有白來一場。

飲宴罷,月亮已然直上中天。王世充在榮鳳祥地殷勤客套聲中上了馬車。數百親衛軍士將馬車的四周包圍的是一點兒死角都沒有留下。護衛的是十分的周全。

在月光地照澈之下,街道顯得更加清冷了。一眾軍士包圍著王世充望自己的府邸行去。一路之上。這些小兵都是小心戒備著。生怕出了什麼差錯。畢竟,獨孤閥雖然被剿滅。但是閥中的三大高手卻都逃逸在外,若是他們為了報仇,進行刺殺,也不是好抵擋地。

當然,這都是那些小兵的想法,他們雖然都是王世充的親軍,但都不過是些小人物罷了,自然是難以了解內裡的真相。車上的王世充,歐陽希夷等人,卻是心情頗好,在那裡談笑風聲,甚至還暗暗的算著“刺殺”的時間,好演戲演的更加像一些。

幾經周轉,馬車已然到了王世充府邸所在的那條大道之上,遙遙地望著,甚至可以看到掛在王府門前地燈籠和守衛。

這些兵士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只要到了進了府,任他是功力在高的人,也難以施為了。然而,恰恰在此時,異變發生。

“王世充納命來!”一個沙啞低沉地聲音忽然從眾人頭上響起,接著一個略顯得佝僂地身影從樹上撲了下來,恍似一隻大鳥,掠過了近十丈的距離,向王世充地馬車衝了下去。

王世充親軍的首領倒也是個久經歷練的角色,對刺客來襲之事也見的多了,並不慌張,立時命令麾下軍士放箭。王世充的親軍自然也都是他從軍中挑出來的精銳之士,聞聽主官下令,都以最快的速度掣出傢伙,張弓搭箭,射了出去。

有的精明的人,甚至並不以那刺客為目標,而是將箭對準了刺客前往馬車的必經之路上,以圖建功。

漫天箭矢如雨,但是那個刺客的身手實在是高超,手中一根碧玉杖將周身舞的是風雨不透,所有飛向她的箭矢,盡皆被磕飛。不過卻也並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亂箭之下,刺客的身法終究還是受了些制約,離馬車尚有一丈距離之時,就被迫落了地。

一見此,眾軍士哪裡還不知道立功勞的時候到了,紛紛衝了上去,將那刺客圍了上來,數十件兵器同時向其招呼了過去。

那刺客怡然不懼,運杖如風,每踏一步,必有幾名軍士殞命帳下,且死狀極慘,皆是被大力擊碎了腦袋,令得這些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軍人也不禁有些膽寒。

不過片刻之間,幾乎殺透了數百軍士的包圍。

王世充又豈會在乎這些士兵的死活,喝令御者催馬繼續前行,只要到了他的府邸,就萬無一失了。

誰知馬車奔行沒有幾步,街道上又閃出了一個人,一劍就將王世充駕車的馬匹給梟了首,鮮血狂噴三尺有餘,王世充與歐陽希夷見此,立時轟碎了馬車頂,縱躍了出來。

一眼,歐陽希夷就認出了獨孤峰,他立時笑著道,“獨孤閥主,還是由老夫來陪你玩一會兒吧!”說著,變掣出腰間佩劍,劍影滾滾卷向獨孤峰。

王世充也冷笑道,“今日你既然來了,就全部給我留下好了!”說著也帶著十幾個親隨侍衛衝了上去,但是他卻僅僅是在外圍轟出了數道拳勁,給獨孤峰製造了點麻煩,令得歐陽希夷取得一些優勢,便疾奔向自己的府邸。

而那邊也發現了這裡的**,大隊的侍衛開始向這裡跑來,很快就可以與其匯合。

不過這平日里短短的一段路,注定了今日是不會那麼好走的,一抹紅色的身影幕的顯現,長劍之上閃爍著耀目的劍芒,直刺向王世充。正是獨孤閥最後的一個高手——獨孤鳳。

王世充率領著身邊最後的十幾個護衛一起上前圍攻獨孤鳳,不過獨孤鳳的劍藝的確是驚人之極,令得王世充也暗地裡駭然不已,心中暗道,此女定然是獨孤閥秘密培養出來專門用以對付他的高手。只不過如今演變成這副局面,實在是令人感嘆造化之妙。

交手不過幾合,王世充的侍衛就被斬殺了好幾個,雖說死幾個侍衛他並不心疼,但是看到獨孤鳳那臉上的淡淡笑意,依舊十分的不舒服,心想她一定是故意的。畢竟,兩家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聯合就能完全拋棄的。

心中雖然盤算著怎麼從獨孤閥身上找回點兒場子,但是眼下的戲他卻是不願意唱砸的,又過了十幾招後,王世充向獨孤鳳一使眼色,立時自己賣出了個破綻。

獨孤鳳立馬催動獨孤閥碧落劍法中的一記殺招,劍芒如貫日長虹一般,接連斬殺了數個王世充的侍衛,而後刺入了王世充的胸膛。

王世充立時向後急退,鮮血飛灑在空中,做出了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那獨孤鳳也配合的十分之好,又殺了幾人,一副不將王世充斬殺誓不罷休的樣子。

不過,此時,王府的大隊人馬已然離此地十分之近了。夜空忽然響起十分急促的呼哨,獨孤鳳立時狠狠的瞪了王世充幾眼,無奈的飛身離去,與自己的父親與祖母匯合,消失在夜幕之中。

王世充看大隊人馬已然開了過來,立時裝作失血過多的樣子,昏倒在地上。他的那些手下自然是不敢怠慢,呼喊著將其抬入了府中。

當眾人消失在王府之中時,街道的拐角之處,一個身影在那裡踟躕了一會兒,也很快隱沒不見。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動蕩的夜晚。王世充麾下幾個將領各自率領著大軍,在洛陽城中挨家挨戶的搜索著,不僅那些小人物不敢說什麼,即便是那些各鎮諸侯,也清楚定然是出了大事,都打開方便之門,不願意在這些小事上觸什麼眉頭,從而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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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