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21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28
第一百九十章杜伏威死,江淮軍散上

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竟陵城內,蟲不鳴,鳥不叫,分外靜謐。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的人們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下了,當然,城牆上的執勤人員是沒有這種待遇的,他們不管再累,也得繼續巡邏著,守衛著。

城外亦然,也是靜的落針可聞。若不是知道這裡有江淮數万大軍,這種情況,恐怕任誰也不會相信。

江淮軍大營。

一排排的健銳之士早已經列成方陣,安靜的站在那裡,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就連那些騎兵也是如此,為了防止戰馬嘶鳴,引起竟陵軍的注意,所有的馬匹都是蹄裹布,口銜枚。

在一片黑暗裡,儘管難以辨物,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著一個方向,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他們的統帥杜伏威的所在。

“都準備好了吧?”濃濃的黑暗中傳出一聲清冷的話語,聲音並不高,在空中蕩漾分散開來,根本就不虞會被人聽見。

“大帥放心,都是按照您的計劃,大軍輕裝上陣,保證速度不慢,竟陵軍別說沒發現我們就是發現了,憑他們那疲勞的樣子,想追擊我們也難。”黑暗中有一名將領回答道。

默然良久,好一會兒,杜伏威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們不能冒險,那曾進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兒,還是小心為上。所以必須有一支人馬殿後,隨時準備阻擊追擊的竟陵軍!你們有谁愿意自動請纓?”

此言一出,眾將領立時默然不語。杜伏威雖然也看不到這些將領的表情,但也清楚,那絕對不好看。

“沒有人願意嗎?”杜伏威的聲音猛然提高了些許,輔以強大的威亞,眾將立時噤若寒蟬。

這時。劉大勇站了出來,平靜的道,“大帥,讓我來吧!我地部下全是騎兵,實力不弱,阻擊竟陵軍一段時間應該沒有問題。追趕起大軍來。應該也快一些。 ”

劉大勇的話讓其餘的將領,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在後軍執行殿後任務,定然會大損自身的實力,而若不開口。杜伏威地壓力也不是那麼好應對的。因此,很多將領都對劉大勇感激不已。

當然也不乏將領心中對劉大勇不屑一顧的。

杜伏威本來也頗不捨得劉大勇,不僅僅是因為他作戰勇猛。是自己的得力部下,而是他手中這支騎兵訓練起來頗為不易,若因此折損過多,著實有些得不償失。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在這種時候,並不適合進行軍將的撤換。

他只好將心事藏在心裡,準備到了歷陽再好好地收拾這些將領。

“那就這樣定了。”杜伏威冷冷的道,“我在派兩千步卒潛伏於此,如果竟陵有兵馬出城追擊。也好配合大勇從後掩殺。造成一種我大軍仍在的假象。讓他們疑神疑鬼,不敢出過多地人馬!”

隨後。杜伏威一聲令下。各個將領,分別指揮著自己的手下按照事先排好的順序悄無聲息的撤走。至於營帳之類的,則全部留下,以作迷惑竟陵軍之用。

不大一會兒,江淮軍寨已然空無一人,走的一干二靜。不過卻不是所有的人都走了,有一支兩千人的小股部隊悄然竄進附近的一個小林子裡,準備實施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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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軍走後不久,江淮軍原有地營寨裡忽然閃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曾進與商秀珣。

曾進笑著道,“我說地沒錯吧!杜伏威其實膽小的很,撤退是必然地。不過撤退時,還想著弄一手陰招,算計於我,他也算是一代梟雄了。我若是不查,說不定還真中了他地道,不過既然已被我所發覺,就定然要他好看!”

“好了,別說這個了,我們還要追趕出版呢?可別讓他跑了!”商秀珣說道,“竟陵軍經過這三天激戰,早就十分疲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呢.

“這個不要緊,竟陵軍疲累,那江淮軍也好不到哪裡去?”曾進自信的道,“我們只是銜尾追擊,並不是打硬仗,只要殺了杜伏威,餘者不足為慮!況且,前面還有魯妙子和宇文

老狐狸呢?杜伏威和他們比起來,充其量算個小狐狸關,可不容易呢!

好了,走吧!我們回去準備去!”

一陣清風刮過,營寨重新回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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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軍一路急行。不久就發現狂風漸起,空氣變得十分沉悶,而夜色也愈發暗淡了,漆黑如墨。杜伏威心中苦笑,“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頂頭風!”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念及此,天空中就有一道滾雷轟然炸響,巨大地聲浪讓許多馬匹一個踉蹌,立時亂了隊列,登時有十數人被甩下了馬來,為後面的隊伍踩傷。

本來渾然一體的陣勢之中,立時掀起了許多小的波瀾。咒罵聲四起。

緊隨著雷聲,一道“之”字型閃電劃過天空,一瞬間,夜空亮的如同白晝。習慣了黑暗的士兵忽然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隊列立時又是一亂。

驚雷一個接一個的炸響,震的人耳朵生疼。閃電也一道接一道的劈下,夜空時明時暗。江淮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讓杜伏威不禁眉頭一皺。

尚未來得及呵斥,豆大的雨滴已然劈頭砸下,雨勢甚急,雨滴迅速的變成了雨線,再變成雨柱,再後來,乾脆就是鋪天蓋地,渾然一體,再也難以分清了。

狂風往往是暴雨的助力者,如此大的雨,風自然也不小。呼嘯著,將雨拼命的往人身上吹。騎馬的人,若是不緊勒馬韁,甚或有被吹下馬的可能

普通的小兵還好,他們大多是輕衣布甲,了不起了有半件皮甲,走起來雖然困難,但也還輕鬆一些。

那些將軍們可就受罪了。身上披著二三十斤重的鐵甲,濕透後,冰涼的鐵片貼著肌膚,冷的滲人。儘管他們都有著不弱的武藝,但是仍然覺得十分難受。若不是一身好盔甲難尋,恐怕大多數將領都將他脫下來扔了。

有心勸自家大帥暫時休息一下,但是一想道杜伏威那雙洞徹人心的眼睛,也不敢了,只好隨著大部隊,慢慢的往前行著。

秋雨連綿,只是剛開始的那一會兒大,很快就成那似有還無的小雨了。道路雖然泥濘難走,但是比起方才來,已經好的太多了。只不過有些陰冷。

李靖的營帳之中。微微的***搖曳著。

“李將軍,如此大雨,那杜伏威會不會不退兵,或者於半路紮營了。若是如此,我們也趁早收兵算了,兒郎們在雨中可都苦的很!”尚公依舊瞇著那雙小眼睛,笑著說道。

此番從琉球帶過來的大軍之中,有很多都是尚氏的族人,而且不少都是尚公的嫡系血脈。讓他們隨軍,固然是想多攬點兵權,但更重要的是多混點功勞。如此在風雨裡吃苦,他卻是有些不忍心。

東溟夫人卻是默不作聲,不發一言。反正東溟會的核心之人,全部都是女人,按照規矩卻是不參加軍隊的,儘管一同進了中原,但是卻不用受那麼多的苦。如今全部在營帳之中休息呢!

李靖望了尚公一眼,淡淡的道,“軍人,多點兒磨礪也好!至於杜伏威今晚會不會冒雨撤兵,我相信我的判斷。各種佈置不僅不能撤,而且要加強。讓各個將領都注意著,若是敵人來了,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出了紕漏,我是不會姑息的!”

李靖有些生冷的話,讓尚公有些尷尬,不過他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狐狸了,老臉上皮肉抖動了兩下,也就恢復了常態!

在江淮軍的身後,一支輕騎也在冒雨奔行著,他們人數不多,只有一千多人。但是卻每人至少雙馬,有的甚至有三匹馬。因而行進的速度甚快!

他們自然是出來追擊的竟陵軍。他們因為要處理藏在密林中的兩千江淮軍,所以追擊的時間自然也就滯後了一些,但也因此在林中躲過了那初來時的大雨,算是運氣不錯了。

江淮軍開道的也是一支輕騎,他們也算是整個江淮軍的斥候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29
第一百九十一章杜伏威死,江淮軍散中

伏威行軍看似膽大包天,但卻是外松內緊,內裡卻著很。前方開道輕騎,每隔十里,就要回報一次。

當杜伏威的中軍經過一處密林之時,心中警兆忽現。杜伏威於馬上游目四顧,最後將目光投向那黑漆漆的密林之中。功力盡數提起,感應著樹林之中的動靜。過了片刻,卻並未發現其中有任何不對勁的響動,遂放下心來。臉上露出苦笑,“莫非我打了一次敗仗,就失了心氣,變得疑神疑鬼了嗎?”

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遂發令繼續前進。長長的隊伍,於這綿綿的陰雨之中,在這泥濘之極的地上挪動著。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儘管已經將那些不必要的東西都留了下來,輕裝上陣,但由於天公不作美,走的仍然是艱難無比。

很多軍士腹中聲響如雷鳴,渾身冷的直打哆嗦。很想停下來歇會兒,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這樣做。儘管他們都是惡人、凶人,都是抄家滅戶,**擄掠的好手,但是比起他們的大帥杜伏威來說,依然只是小蝦米。只好隨著大隊的人流前進。不過速度就不用提了。絕對快不到哪裡去。

剛行進了不到百米,杜伏威猛然抬起了頭來,渾身衣衫鼓起,鬚髮輕揚,一雙眸子亮的如同天上的繁星。若是有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傾斜下來的細密雨線,竟然被杜伏威情急之下,身上迫發出來的無形氣勁排出身遭三寸之外。

武功之高,實在可稱的上驚世駭俗了。起碼這種水準已經不是平常恃之以破敵的“袖裡乾坤”可以比擬了。

“如此大的林子,竟然沒有絲毫的聲響,豈不是最大地漏洞?”杜伏威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一念及此,心中大為震駭。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自己。但是看著在自己的嚴命之下,已然走過了大半的中軍,心中立時明白,現在就是說出來也晚了,就是當即回頭,且不說會不會遭到竟陵軍的劫殺。在這種天氣之下,軍士趕路本來憑地就是那麼一股子氣,若是要回頭再走,恐怕心氣一泄,也走不了幾步了。

杜伏威畢竟不是混吃等死的人。立時開始讓傳令兵傳令,嚴命部下停止前進,就地結陣。準備戰鬥。

當各個將軍接到杜伏威的命令之後,起先是震驚,後來則是默默的執行起來,他們相信,自己家的大帥定然是發現了潛藏在附近地敵人。

不過那些士兵們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他們本來大多都是市井上的流氓、山林之中的慣匪出身,平時因為杜伏威地威懾,乖乖的聽令作戰,但是在現在這種時候,牢騷總是免不了的。因此。不免就有些陽奉陰違。拖拖拉拉。

立時,江淮軍陣勢有些散亂。喧嘩聲也越來越大。甚至有的地方還爭吵了起來。儘管各軍的將軍們當即過去彈壓,但是擱不住出事的地方太多。

雖然各個將軍的親軍都沒有受到影響。但是畢竟他們人數太少,故而,在杜伏威下令之後,江淮軍的戰鬥力不僅未曾增加,反而有所下降。

躲在一旁的李靖軍地斥候自然看到了這些,立時費報李靖。李靖知道機不可失,僅僅留下了一支預備軍,下令其餘地所有大軍同時向江淮軍掩殺。

同時令麾下士兵大吼,“持刃者死,棄械者生!活捉杜伏威!”以此動搖江淮軍的心志,讓自己早就注定了地勝利來地更加容易一些。

杜伏威只聽地山林之中一聲火箭升空,立時吼聲傳遍四野,看這動靜,杜伏威估計地方的兵力起碼也在五萬以上。尤其是聽到他們喊地話後,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眼光如電一般掠過四周,發現已經有自己的手下將兵刃丟到了地上,心中立時冷靜了下來,知道此戰自己敗局已定,關鍵是江淮軍有多少人能夠衝出去。

他也不理會已經開始了的廝殺,靜靜的坐在馬背上,思考著如今的形勢,如何才能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點。

好一會兒,他睜開了黑亮的眸子,寒光四射。看著四周被屠殺著,或者自己跪地投降祈求活命,似乎突然變得不堪一擊的部下,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老子知道了你們是誰,今日之恥

必十倍、百倍加之以報!”

“大帥,我們該怎麼辦?”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杜伏威轉身望去,原來是自己的義子杜陵,高手團的團長。

高手團可以說是杜伏威最為核心的力量了。基本上可以說,只要高手團還在,杜伏威再造一支江淮軍就絕不困難。

杜伏威那黑臉之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原來是陵兒!這次為父是真載了啊!不僅攻擊竟陵未果,就是回軍也遭到埋伏,更可笑的是,為父竟然還想不到究竟是那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數万大軍調集於此。”

杜伏威嘆了口氣,仰首望天,面色漸漸變的冷厲,“不過不要緊,只要你和你幾個兄弟還在,只要高手團主力未損,為父就未算是全輸。憑藉為父的聲望,東山再起也不過是反掌之間的事,到時候…….哼!”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做呢?”杜陵面色冷然依舊,問道。

“你派你軍中幾個死士到各個將軍軍中,督促他們全力反擊,就說,只要他們攻擊得力,我就能夠找到敵軍的指揮所在,再以高手團傾力一擊,實施斬首,必可大勝!去吧!”杜伏威陰沉著臉,揮了揮手。

這下,杜陵雷打不動的臉色終於有些色變,望著杜伏威的眼神也更加畏懼,回話不禁有些遲疑,“父帥,這,這是……”

“不必遲疑,就依次辦理!”杜伏威目光陡然轉厲,亮的嚇人。

“是!”杜陵不再說話,揮手招了幾個手下,讓他們去各個將軍那里傳令去了。

“唉!”杜伏威忽然嘆了一口氣,和聲問道,“陵兒,你是不是覺得為父方才過於殘酷了?”

“不是,”杜陵遲疑了一下,道,“兒子只是認為這些人都是父帥精心訓練出來的精兵,如此就全部捨棄了,著實有些可惜!”

杜伏威冷聲斥道,“陵兒啊,你愛惜軍士是好的,但是你還是沒看明白如今的形勢,看這情形,恐怕敵人是早有預謀,佈置已久,若是為父不捨了這數万大軍,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不過你放心,他們為為父戰死,為父來日定當會替他們報仇的!”

“是!孩兒見識遠遠不及父親!”杜陵將頭顱深深的低了下去。不過臉上卻是喜色難掩,雙眸之中凶光四射,心中冷笑,“老匹夫,我能拜你為父,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合該你倒霉,今日於此落難,我若是殺了你,再以你的名義招兵買馬,過不得多少日子,豈不也是一方之主?”

想到這裡,杜陵的頭顱更加低垂了些,生怕自己臉皮的修為不夠,被杜伏威看出了破綻。

大約一刻鐘之後,江淮軍好似清醒過來的猛虎,獠牙猛現,利爪狂揮,登時將李靖軍隊的狂猛勢頭打壓了下去,局部地方還出現了​​江淮軍攆著李靖軍跑的場面。

杜伏威心知時機已到,立時帶著杜陵等一干高手團成員屠殺了一部分敵軍,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密林之中。

杜伏威明白,既然敵人是有心算計自己,那定然在自己回軍歷陽的路上設下了無數的埋伏,現在再往前走,無疑是不明智的。因此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先帶人回竟陵。

竟陵附近多山林,隨便在哪個地方躲個兩三天,應該不是問題。到時候,敵人不是以為自己死在亂軍之中,就是以為自己早已經逃走,應該不會再有那麼多埋伏了。自己那時再走,應該安全很多。

山林之中,枝杈橫倚,地上高低不平,也幸好高手團成員俱各都是行走江湖的好手,方才能如履平地,健步如飛。

杜伏威輕功遠超超常人,自然不會將這點兒艱難險阻看在眼裡,腳下用勁不停,心中卻是思緒紛飛。一直考量著到底是誰在暗算自己。

他至今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江南諸雄,有實力又有理由對付自己的也就那麼幾家,但是要讓他們穿越幾家勢力,調兵於此偷襲自己,近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杜伏威心中忽然浮現了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是他,唯有他,方才能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讓自己絲毫不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0
第一百九十二章杜伏威死,江淮軍散下

伏威心中雖然如電急轉,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定然是他,自己雖然並未薄待於他,但是於他卻也並沒有什麼恩義。雖為至交好友,但這麼多年下來,那份友情也早就隨時間淡了,反而,隨著自己二人地位的漸漸提高,之間有了不小的嫌隙。

他一向在自己出征時留守地方,儘管兵權並不多,但是卻掌管著江淮軍的財權,若是有心拉攏,卻也不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也只有自家勢力離竟陵最近,佈置起來也方便,不渝其他勢力發現。”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漸漸成長壯大,絕無可能停止。杜伏威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理,心中發狠,發誓定要讓輔公佑好看。

綿綿細雨之中,一行人急速的向竟陵奔行著。沒有一人出聲,唯有腳踩枯枝落葉的聲音在靜寂的山林之中迴盪。

杜陵一直跟隨在杜伏威的身邊,對自己的義父可以說是十分了解了。看到他這副情形,心中暗暗高興。不過他對自己義父那高強的武藝甚為忌憚,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當即動手,而是時不時的用眼睛的余光瞟上幾眼。

這偷窺,也是講究技巧的。杜陵瞟這幾眼,看似十分隱晦,讓人難以察覺,但是卻故意留下了一絲破綻,放在高手眼裡,絕對是會有感應的。他這樣做,就是為了試探一下自己的義父到底是不是如他的猜想,心中正在揣摩著別的事情,以至分神到難以察覺自己的地步。

連試了多次,結果很是讓他滿意。心中喜色再也難以掩飾的住,臉上肌肉**著,洋溢著狂喜地笑容。

慕然。他面容一冷,心中發狠,“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朝他的幾個兄弟遞了個眼色,右手輕輕比劃了個手勢。

其餘幾個高手團的將領,當然。也是杜伏威的義子,立時悄無聲息的抽出匕首,很自然的接近了杜伏威,手中利刃狠狠地朝其各個要害刺去。

那種狠勁兒,實在是讓外人難以想想。他們還是名義上的父子。杜伏威似乎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對外界情勢絲毫不覺。

就在他的幾個乾兒子手中的兵刃將要觸及他地身體的剎那,杜伏威雙眸猛然一亮。彷彿兩個小太陽。周身無形罡氣迫出體外,流轉不定,頓時將所有的兵刃都擋在在身遭一寸開外。

杜陵等人只感到,自己地匕首好似刺進了一團棉絮之中,軟綿綿的,渾不著力,但是卻前進不得分毫,不由心中大駭。尤其是杜陵,他久隨杜伏威身邊。對杜伏威的厲害知道的最為清楚。連忙鬆開匕首,抽身急退。

待到離杜伏威三丈之處再看時。發現自己已經有三位兄弟被杜伏威的袖裡乾坤擊中。跌倒在地上,胸口塌陷。口中鮮血溢出,眼看是活不成了。心中慕然一緊,不禁有些顫抖。不過當他看到杜伏威嘴角的那抹冷笑,眼眸深處潛藏的冷厲寒光時,心神又堅定了下來。

杜陵忽然發現,自己義父的脅下衣服上有一絲紅色,立時明白,他也受傷了。想來不是因為沒有防備,就是因為無形罡氣未能大成的原因。

杜陵大喜,大吼道,“兄弟們,老匹夫已經受傷了,我們再加把子力氣,定然能夠將他幹掉酒、美女任我等享用嗎?”

高手團地人早就被他幾兄弟收服了,如今又聽到自己的老大如此喊,眼前似乎立時看到了金銀成山,美女如雲依偎在自己身邊地場景。雙眼立時開始泛紅。

這些高手團成員訓練地極為嚴格,儘管並非是真是不怕死,但是進入了戰斗狀態之後,那股子狠勁兒卻是尋常軍士所遠遠不能相比的。這也是杜伏威為什麼能夠在兩軍相持時屢屢獲勝地原因之一。

杜伏威哈哈大笑,“陵兒,殺兒,……,你們幾個小崽子長進不少啊!居然知道做梟雄殺自己的老子了!好!好!有進步!為父心中甚為欣慰啊!不過光知道一味蠻幹是不成的,還要衡量自己手中的實力是不是足夠,否則,就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也罷!誰叫你們是我的兒子呢!我不對你們好,誰對你們好呢?既然你們想要做梟雄,那為父就成全你們。幫你們磨礪磨礪,省的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後惹來更大的禍事!”

杜伏威口中說著,手上卻是絲毫不停,冷辣的緊,每一掌出,幾乎都有人中招,縱然不死,也強不了多少。

不過,杜伏威也是作繭自縛,訓練出來的高手團的確非一般軍隊可以比擬,一旦開始戰鬥,沒有命令,就拼死不退,這樣不顧死傷的攻擊,耗損了杜伏威大量的內勁。他已然是先天極境,已經可以吸納天地之間的元氣補充自身,平時不渝自己的內勁消耗,但是如今這種激烈至極的戰鬥,也不禁感到有些吃不消。

這時,杜伏威對那天道之境更加嚮往了。

不過,要想達到那種境地,就必須先保證自己還活著,杜伏威不再保留,使出了自己的全副功力,威勢立時大張,於數百人間縱橫來去,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地斷肢殘骸。不及片刻,又有他一個義子殞命於他手上。不過這一輪急攻,也讓他有些微氣喘。

“嗒、嗒、嗒……”曾進與商秀珣等率領著一千多騎向前狂奔著。曾進輕功高絕,向來少騎馬,騎術不怎麼好。雖然倚仗著高強的功力,不會讓自己出什麼洋相,但是長久的奔行下來,卻是感覺不怎麼舒服。

追擊江淮軍,也不是片刻的事情,想到學海無涯,藝無止境的道理,他索性將精神融入了風中,既可以錘煉自己的精神力。也可以搜索的仔細一些,提防杜伏威留下的其他後招。當然,還有一個方面就是,可以轉移一下自己地註意力。不過,這卻是小事了。

當他經過一處林子時,忽然感應到其中隱隱約約有打鬥聲。曾進加強了功力,果然,兵器交鳴之聲遙遙傳來。他心知其中定有古怪,立時告知了商秀珣以及幾員竟陵將領。

讓他們先行追擊江淮軍,自己去看看情況之後。隨後再趕上。商秀珣心中雖有些不願意同曾進分開,但是當著如此多的人面,卻是有些不好開口。

曾進吩咐自己的一隊劍衛好生保護商秀珣。便催促他們上路了。

目送著眾人遠去,曾進感到已經久違的自在輕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心頭頓時一寬,似乎覺得自己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兩儀劍氣地黑白兩色似乎也深了些。

曾進放開心情,身形一晃,立時消失於密林之中。

“連,雙眼之中戲謔之色十分明顯。“不過我覺得似乎這樣還不夠啊!不足以讓你們記得這次的教訓!為父還是再辛苦一些。再好好的教教你們吧!”

說完杜陵他們之後,又朝著那些高手團的普通成員笑道。“你們覺得怎麼樣?背叛地後果好受嗎?”繼而語氣略略轉向溫和。道,“不過你們和那幾個小崽子還是不一樣的。你們只不過是受了他們的蠱惑,還情有可原,剛才地懲罰也盡夠了!

我當初訓練你們也頗為不易,也不願將你們斬盡殺絕,只要你們願意重新歸附於老夫的麾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灼灼光華望著他們。

聽了杜伏威的話,這些高手團的普通成員中的一些人頗為意動。出手也有些猶疑不決起來,甚至有的人乾脆停了下來,矗立在一旁。見識了杜伏威方才的凶悍,若說沒有一點畏懼,那純粹是扯淡。

剛才的短短的時間裡,就又有兩位兄弟死在杜伏威地手上,如今,杜伏威地干兒子,也就只剩下杜陵一個了。至於高手團,更是死傷了一百多個,幾乎三分之一的人手折損於此。這讓杜陵心中滴血不已,畢竟,這是他今後賴以起事地根基啊!

值此時節,儘管杜伏威也是面色蒼白,口角溢血,顯見受傷不輕,但是杜陵心中對殺死杜伏威已經沒有原先那般自信了。何況,即使自己殺了杜伏威,自己恐怕也升不了多少勢力了,到時候,恐怕杜伏威地殘部就不是落在自己的手裡,而是輔公佑那隻老狐狸了。

他一方面加緊著攻勢,一方面轉動著各種心思。良久之後,發現杜伏威儘管狼狽不堪,但是卻是韌性十足,頑強地斬殺了自己的數十位下屬,自己卻是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傷勢,起碼他是沒有發覺。

杜陵敢於聯合諸兄弟,一起圖謀杜伏威,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當即趁著一個空擋,回身急退,並發出命令,將所有剩下的高手團都召到了自己的身邊,先保護著自己。

而後臉上擠出了微笑,裝作一副情非得已的表情,對數丈之外的杜伏威拱了拱手,高聲道,“父帥且慢動手!孩兒有話要說!”

杜伏威儘管表面上生猛的很,但其實也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不過他掩飾的好,沒有讓杜陵發覺罷了!因此杜陵這番行止,正好給了他調養氣息,恢復功力的機會,臉上雖作出不滿,不屑的神態,但是心中卻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杜伏威呵呵笑道,“陵兒有何話要同為父說?為父洗耳恭聽!”

杜陵沉痛無比的道,“父帥,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何對您一向忠心耿耿的兒郎,今日卻與您反目相向,作出了這不孝之舉嗎?”

“哦?”杜伏威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鬍子,笑著向前走了幾步,“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

杜陵見杜伏威這般動作,生怕他暴起發難,自己不能抵擋,連忙率人向後退了幾步,直到自己感覺安全了方才停下,繼續道,“我們都是受了輔公佑那賊子的蠱惑!

出征之前,輔公佑將我們幾兄弟叫到了他的府邸,向我們許諾。若是攻打竟陵城事有不渝,就讓我等出手將父帥”

杜陵望瞭望杜伏威,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見其似乎並沒什麼過激的反應,就繼續道,“將父帥殺了。把頭帶回來給他。他會讓我等獨領一軍,並且給我們一塊封地。

兒子想到父帥平時地教導,有機會時,要立刻抓住他,千萬不能錯過!況且。輔公佑也說了,若是父帥攻竟陵得其大功,便不用再出手。兒子一時把持不住。沒有想到他的陰險,就,就答應了他!”

聲音越往後,就越顯得低沉,似乎心中悔恨不已。

杜陵此話真假參半,有虛有實,真真說的是真假難辨。再加上杜伏威心中已然先入為主,自然就信了八成。不過他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是另眼相看,心中冷笑。

“原來如此!”杜伏威一聲長嘆。面容蕭瑟。噓噓不已。“輔公佑這個賊子,枉我自少年之時就與其相交。將其委以副帥之職。信賴有加,誰知道他竟然如此心懷叵測。包藏禍心,真是,真是

他既然不義,就不要再怪我這做兄長的無情了,回去之後,我必然向全軍揭露他這種不義之舉,將其明正典刑!”話到最後,杜伏威臉上盡數都是戾殺之色。

“父帥果然英明!”杜伏威這副架勢反倒讓杜陵心中放心不少。他連忙接口道,“像輔公佑這種背地裡暗算人的卑鄙小人,就應該當著全軍將士地面揭穿他,讓他好不容易積攢下的名聲全部淪喪。

不過,看方才的形勢,恐怕歷陽已然落入了輔公佑那賊子的手裡,父帥雖然定然在歷陽中應該還有佈置,但是畢竟可用之人太少。希望父帥看在兒子真心悔過的份上,允許兒子戴罪立功!”

說完,臉上滿是期待地眼神。

杜伏威雙目死死的盯著杜陵的眼睛。杜陵雖然心中有些發寒,但是依舊睜大了眼睛,不眨一下。

似乎僅僅是剎那,又似乎過去了很久,杜伏威收回了他那如刀似劍地目光,淡淡的道,“陵兒,這次,你受了他人蠱惑,起了弒父之心,本不應饒恕,但是看在你尚有悔過之心,為父也僅剩下了你一個兒子的份上,就饒了你這一遭!

但是你自己心中須有分寸,以後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時機到不到,自己手中的勢力足不足夠?希望你下次不會讓為父在失望了!”

杜陵聽後似乎感激涕零,於一眾高手團的護衛之中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多謝父帥寬宏大量,兒子以後定當好好的孝敬父帥,絕不再讓父帥失望了!”

杜伏威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溫柔之色,向杜陵走來。而杜陵,也從高手團的護衛之中走了出來,滿臉的激動,向杜伏威迎去,似乎父子再次相認地戲碼

地上演了。

在二人相距僅剩下一丈地時候,異變陡升。只聽杜陵面容攸變,冷聲吼道,“一起動手,老匹夫,莫非還真以為本少爺是好糊弄的人嗎?”

而與此同時,杜伏威也是冷笑連連,“小兔崽子,你老爹走過地橋比你走過地路還多,想要矇騙你老子,你還嫩點兒!”

混戰再起,只不過這次揭開了兩邊身上的最後一塊兒遮羞布,出手較之先前更加狠辣無情了。

只不過杜陵到底有些心氣兒不足,口中喊地雖響,但是人卻是往後面退了不少,只在旁邊指揮,時不時的再偷襲一下,正面作戰,是再也不肯了。

杜伏威經過剛才短暫的休息,雖然恢復了不少元氣,但是受到的傷卻不是那麼好恢復的,因此比不得杜陵這方面,生力軍源源不斷,打鬥起來明顯不如從前了。

這讓杜陵看的笑容滿面,不時給自己的手下鼓著勁兒,希望早點兒解決杜伏威。

杜伏威雖然心中不甘,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盡量的使出最省功力的招數,以免自己力盡,遭到了毒手。

高手團成員雖然受到了剛才杜伏威的屠殺,但是已然還有兩百多人,他們將杜伏威緊緊的包圍在裡面,各種兵器一齊招呼,即便以杜伏威之能,也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就在杜陵志得意滿之時。忽然,黑暗的林子裡突然一亮,一道白色的光華從一棵大樹之上射下,瞬息之間便貫穿了杜陵的腦袋。運籌帷幄,勝利幾已經在其眼前地杜陵就這麼被幹掉了。

從他臉上最後那扭曲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不甘。不過事已至此,他再怎麼不甘也不能逆轉死生。

杜伏威和高手團的成員一時間都有些呆了,手下不禁慢了很多。這時,一道似乎比這夜色更加黑暗的影子從樹上飄了下來,身形輕盈之極。似乎就是那落葉一般。

“杜兄,看來你內部有些不靖啊!”那飄下來的人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出現在這裡到底有多麼地詭異,笑呵呵的道。

杜伏威眼睛稍微瞇起了一些。厲芒一現即隱,功力悠然提升,縱身出了高手團的包圍,也同樣笑著答道,“原來是曾賢弟啊!怎麼這大雨天的,不在家裡陪伴嬌妻,反倒出來受這風吹雨打啊?”

形勢有些詭異,高手團的人也怕附近還有曾進地埋伏,因此對杜伏威的離去也未曾全力阻攔。自發結成一個陣勢。冷冷的望著曾進。

“唉!”曾進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輔公佑輔兄弟給了一個讓我難以拒絕地條件!”

“哦?”杜伏威聲音更加冷了。“但不知道是什麼條件?”

“無他!”曾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杜兄的首級。換江淮軍全軍的效忠!”

杜伏威淡然一笑,“既然如此,曾兄弟為何不等杜陵那小崽子殺了我之後再動手,反而幫我殺了他呢?”

“我改主意了方才提出這個條件的!我雖然要用陰詭派,但是對這個門派卻是不能不防!輔公佑與其過從甚密,我對其不太相信,感覺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隱情。

但是這個大好機會,我又不能拒絕,否則,豈非又要損傷無數戰士的鮮血,所以我還是得答應。但是也僅僅是明里答應罷了,暗地裡,我還是要調查的!這調查地人選,我早已經有了屬意之人,我這麼說,杜兄可清楚了嗎?”

“哼臉的冷笑。

“言重了,杜兄如此說可是言重了!不過是雙贏而已!”曾進笑了笑,“這樣,如果杜兄不願意為我做事地話,我願聘請杜兄為客卿,除了辦這件事情以外,其他地事情,如果杜兄不願意,我絕對不勉強!如何?”

杜伏威默然良久,最後雙目陡然亮了起來,冷笑道,“我若就此答應下來,你會相信嗎?”

曾進笑了笑,似乎胸有成竹,道,“杜兄果然快人快語!本來以杜兄在江湖上的聲名,我還是可以相信地。不過看過了剛才這場戲之後,我還真是不敢就此下論斷!杜兄為人行事**不羈,令人難以揣測,還是得保險些好!”

“哦?”杜伏威問道,“不知曾兄弟有何方法,自信可以控制住老夫?”

“杜兄此言太過了!”曾進微笑著,“不外乎是奇毒和一些小弟的獨門製穴手法罷了,也不是為了控制杜兄,只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

此言一出,杜伏威卻是心中一凜,他本來就對曾進頗為忌憚,如今更是有些擔心。他搖了搖頭,笑道,“曾兄弟說了半天了,都是對你有莫大的好處,老夫聽不出來對我有什麼好處?若說是助我報仇就大可不必了,此事,不過是兩利罷了,談不上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個自然,小弟一向也認為公平買賣最為可貴!”曾進的表情悠然變得冷肅,聲音清冷的如同從九幽地獄之中吹出來的寒風,“杜兄可別說看不出來小弟已經踏入天道之境了?只要杜兄答應了小弟的條件,小弟就將這天道之境的秘密述說出來,並全力助杜兄晉級天道!”

杜伏威聽了曾進的話,直覺得心都要從胸腔裡跳了出來。一口逆血湧上喉嚨,原來,方才被他強壓下來的逆血,因為激動,竟然有些壓抑不住了。他連忙鎮定心神,再次問道,“如此機密之事,你竟願意告訴於我?”杜伏威似乎有些不相信,但是又唯恐曾進說出與之前截然相反的話,心中之矛盾,著實難以以言語述之。

曾進斬釘截鐵的道,“當然,能得杜兄相助,是曾某莫大的榮幸!”

“如此!老哥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曾兄弟但有所命,只要在老哥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的,絕對沒有二話!”杜伏威說的甚是豪氣乾雲!

“多謝杜兄信任,以後你我兄弟就要精誠合作了!”曾進笑了笑,又開口道,“不過杜兄,以後杜伏威這個名字,卻是不能夠再用了!”

杜伏威臉上浮現一抹了然的笑容,道,“這個當然,杜伏威已死!老夫杜威!”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2
第一百九十三章隕落

“那杜兄,你的這些屬下……”曾進指了指依然嚴陣以成員。“你我二人合作的消息,萬一傳了出去,入了輔公佑的耳朵,那——,可就有傷你我兄弟的和氣了!”

“這有什麼好說的,如今老夫既然已經入了曾兄弟的麾下,自然是聽從曾兄弟的命令!至於他們是死是活,但憑曾兄弟一言而決!”杜伏威面沉如水,略顯謙恭的說道。

“這怎麼行呢?”曾進連忙搖頭,擺手道,“不行,不行,這些人都是杜兄的麾下的得力之人,我又豈能越俎代庖呢?還是由杜兄親自處理好了!”

杜伏威心中暗罵曾進著實無恥,“明明是你自己想讓這些知情的人死,卻偏偏自己說的冠冕堂皇,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可是他卻又無可奈何,如今他是龍遊淺水,虎落平陽,而曾進卻是有備而來,誰知道他暗地裡埋伏了多少人手?

“哼!老夫就給你效力一段時間又如何?等老夫得了那天道之秘,成了那天道高手,有的你好看!”杜伏威心中愈發惱怒,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和緩,向曾進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謝曾兄弟了!”

“應該的,應該的!”曾進微笑著,接受了杜伏威的道謝。

杜伏威回身,望著高手團——這些往日為其斬將奪旗,衝鋒陷陣的最強力量,心中也是感慨萬分。人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很難說的清楚,更難算的清楚,人畢竟不能預知未來,也只好顧好眼前了。

杜伏威嘴角隱現一抹冷笑,眼中寒光迸射。似乎一頭絕世凶獸正在覺醒,而那些高手團的人,就是那可憐的獵物。

高手團地人儘管首領盡皆死去,但是武功能修為到一流高手境地的,是傻子的可能性也絕對不大。他們自然明白了什麼,立時在幾個校尉的帶領下。跪倒在地上,“大帥,請饒恕屬下這一次吧!屬下今後定當為大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杜伏威看到這個場景,更是惱火。他又何嘗不願意留一些自己的人手在身邊聽用,但是看曾進這架勢,是要讓他拿高手團的命做投名狀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狠,厲聲喝道,“無恥叛徒,與逆子勾結,背叛老夫,難道還想活命嗎?”

他又對曾進拱了拱手道,“懲治這些背主逆賊自當由老夫親為,但是他們人數眾多。還需要曾兄弟多多幫忙。別讓他們逃了出去!”

曾進笑道,“這個自然。杜兄放心。有我在此,保證一個人也逃不掉!”

杜伏威點了致謝。回首之後,已是滿面猙獰之色,渾身散發出強絕地戾殺之氣,一步步的朝著高手團的軍士走去。

事已至此,再傻的高手團成員也知道今天若不能衝殺出去,必無幸理。被逼上絕路,一股蠻橫至極的,拼死決絕之氣沖上了頭顱,繼而瀰漫了全身。渾身血脈噴張,雙目通紅,個個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幾個校尉還高喊著,“殺,殺了杜伏威,擒下那小白臉,那些普通士兵莫非還敢阻攔我們不成?”

不得不說,當年杜伏威訓練這些高手團之人時,的確是下了大力氣,真真是能夠讓他們成為衝鋒陷陣,斬將奪旗的真正精銳,二百餘人誓死拼殺,竟然勃發出一種千軍萬馬征戰沙場地慘烈氣勢。

一方是忍辱負重,定決心下殺手,狠辣果決;一方是為求活命,拋開一切顧及,殺氣沖霄。兩方都是失去了後退轉的餘地,只能向前。猶如兩股傾瀉而下,奔湧向前的滔天洪流,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立時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只不過這水花不是澄澈透明的,而是粘稠的血紅色,腥氣瀰漫四野。

曾進也並不比杜伏威清閒,近百的高手團成員也圍住了他,儘管校尉事先已經明言,要注意,留曾進一條性命,但是這些被殺意沖昏了頭腦的高手團漢子哪裡會顧及到這個,手中兵刃絲毫不留情地向曾進地各個要害之處,瘋狂的進攻。

曾進如今可謂是功力已成,又豈會懼怕這個,灑然一笑,強大地精神力禦使而出,開始調度身遭地天地元氣。

儘管他要禁錮這近百人還有些困難,但是進行一下局部的操縱還是不成問題地。只見他手隨風勢流轉,一舉一動莫不暗合天地至理,曾進身遭的空間立時激流暗湧。

近百的高手團之人都感覺到自己彷彿進入了海中,身邊渦流遍布,身形東倒西歪,站都有些站不穩當。非獨如此,就是手中兵器也似乎有些不聽使喚,明明是砍向曾進的,可落點卻偏偏是自己身邊的同袍。

這種古怪難受的情景讓眾多高手團之人,心中鬱結不已

似的哇哇亂叫,但是卻依舊於事無補。自己身邊的接著一個的自相殘殺而死。

曾進臉上雖然還掛著當初那和煦如春風一般的微笑,但是在高手團的眼中,卻不啻於地獄惡魔!

曾進對此卻絲毫不覺,他正沉醉在自己的感悟之中。太極之理,現代之人明了者甚多,但是大都是嘴上說說,難以做到。而那些太極拳法修煉有成之人,雖然可以藉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但依然要依靠身體的接觸,否則,依舊難以辦到。

就是那些演習太極拳入了化境的一代宗師,太極纏絲勁可以迫發出離體數寸,已經十分了不得了,再遠就難以為繼了。而他,以兩儀陰陽劍氣為引,將太極之法融於天道境界特有的元氣操縱神通之中,得以大成,是在是令他高興。

當初他初悟天道之時,只會操縱身遭的天地元氣禁錮他人,對上那些後天、先天的高手,自然是百試百靈,但要想和這個世界的頂級高手交鋒,這種初級的神通就顯得有些不入眼了。

而今的領悟正好彌補了他這個缺憾。現在他還需要以手勢為引子。方才能釋放出太極氣場,等今後大成之後,只需神至意到,氣場便可隨心意發出,威力之大,非同一般。依曾進地估計。應該更在陰詭派的天魔氣場之上。

曾進回過神來,心中冷笑,對這些人,他可沒有什麼同情的想法,十指連環彈出。數十道或黑或白,細若游絲的劍氣,悠遊穿插於太極氣場之中。輕靈至極的從那些高手團成員的心口洞穿而過。

“撲通、撲通……”不及片刻,近百高手團成員被曾進斬殺一空。曾進新總感慨萬千,“境界地提升,果然不同凡響。常人練武,大多是拼命的吸納天地元氣,積累真氣,以求達到水滿則溢的地步,自然而然的突破當前的境界。

唯有少數人通過某種異變或奇遇,不依常法。直接跨入了一個比較高地境界。寇仲與徐子陵便是此例。長生訣直接讓他們進入了先天祕境。使得他們比起其他同齡武人來說,成就的更加容易。當然。這種幸運兒還有自己。

若是能夠將這種奇遇變成常法。那自家的實力提升,就不言而喻了!”

曾進一邊思考著。一邊幫杜伏威掠著陣,防止有人逃跑。

杜伏威少年之時便投身黑道,一身藝業全部是在生死場上打出來地,著實驚人的很。尤其是那戰鬥經驗,絕對的無與倫比。再加上他那先天極境的真氣修為,耐力也不錯,當真是如虎入羊群,當者披靡。

儘管攻擊者甚多,但是杜伏威總能在最後一刻找到傷害最輕的,讓自己避免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半個時辰過去了,林中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地上殘肢斷骸堆積如山,血水隨著細密的雨水向四圍蔓延著。

杜伏威渾身浴血,長髮飄散,一雙眼睛精光灼灼,亮的如同那午時地太陽,傲然立於屍山血海之中。微風輕輕吹拂,早已濕透地衣衫獵獵作響。遠遠望去,恍惚是那從地獄之中走出的魔神。

“杜兄果然好本領!”二人對視良久,曾進鼓掌讚道。繼而歎了一口氣,道,“只是可惜了!”

“哦?”杜伏威眼眸之中光華愈發璀璨,連曾進也覺得有些刺眼,“曾兄弟此言到底何意?”杜伏威隱隱然覺得自己似乎是著了道,有些不妙。

別看他現在屹立如魔神一般,威風地很,但是這卻並非是他所願意地。實在是因為他方才經過二次拼殺,精力、內力俱已大損,危機一解,胸中的那股子勁氣一泄,渾身酸困,一時間竟然連抬腳舉步地力氣都沒有,不得已耳。

“杜兄啊!”曾進雙目直視著杜伏威,面上滿是惋惜之色,“杜兄起於陌,領著一幫兒郎南征北討,縱橫兩淮,為一地之雄豪。天下間各個勢力,提起杜兄,縱然表面不屑一顧,但是心中,不是敬佩有加便是心存忌憚。

如今隋煬帝已死,天下紛亂,豪傑蜂起。但是若論起有資格穿那明黃服飾,坐那九五之位的人,絕對有杜兄一個。

不過杜兄有一點卻是做錯了!不知道杜兄可願意聽聽?”

“願聞其祥

“就是杜兄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刎頸之交輔公佑!”曾進沉聲說道,“你二人自幼結識,感情甚篤,一同出來打天下,本應當同心志,並力向前。但是杜兄在自己出來當家之後,卻對他既用又防,一面用其才智為你看守門戶,另一面卻不予其兵權,防止其奪位。

如此做正是最好的駕馭臣下的方法,並不能稱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3
第一百九十四章勢力大張,天下震盪

陽初升,霞光萬道,艷艷紅霞瀰漫東天。從清晨空汽中透過,折射出五光十色,瑰麗至極的色彩,賞心悅目,令人心情為之一舒。

院子裡,隨著輕微的涼風,片片樹葉於半空中打著卷兒,飄灑而下。樹上的葉子已經不多了,提示著人們,現在已經是深秋了。

半個月前,李靖部、魯妙子部、以及竟陵部三軍合力,並沒有費多少工夫就將沒有了主帥的江淮軍殺的人仰馬翻。在確定了杜伏威已經逃跑的情況下,很多將領都率領著自己的部下投降了揚州大將軍府。

而當天夜裡,曾進就令隨身劍衛將杜伏威的屍體送往了歷陽,交給寇仲與虛行之,讓二人準備與輔公佑進行交接事宜。

不及兩日,喜訊就已經傳到竟陵,輔公佑率領所有的江淮軍官員獻城投降。天下間,再也沒有了江淮軍這家勢力。江淮軍的所有地盤在沈落雁、王儒信、虛行之等人的策劃之下,被揚州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其他勢力見揚州軍嚴陣以待,便也沒有再進行什麼大的動作。只是派遣使者攜帶重禮去竟陵,向曾進表達善意。這倒是讓曾進小發了一筆。

不過好事還不僅僅是這個。杜伏威圖謀竟陵之前,為防止揚州軍出兵干涉,暗地裡與吳興江南道大總管沈法興結盟,請求其出兵牽制揚州軍。

沈法興收了杜伏威的重禮,也的確是夠意思,與揚州軍的李子通部你來我往,打的火熱,而揚州本部也調遣了大量的軍隊從旁協助。原則上是完成了杜伏威說地牽制揚州軍的任務。

但是任杜伏威奸猾似鬼,也沒能想到。曾進根本就沒有調度揚州的兵馬,而是從海外召回了大軍,再加上江淮軍內部的矛盾,最終使得江淮軍全軍崩盤。

由於曾進在飛馬牧場和竟陵等地鬧的火熱,吸引了沈法興很多視線,使得他忽視了自己的防禦。

曾進早在沈法興起兵之時。就密令海沙幫幫主譚勇前去投靠。因為海沙幫以走私鹽貨為生,對水上地各種情況瞭如指掌。不僅能夠為沈法興提供很多有用的情報,而且對其獲得招兵買馬所需的大量物資有很大的幫助,故而很快就受到了沈法興的重用。

儘管也有一些人說譚勇居心叵測,但是在譚勇作出地成績面前。向來為人剛愎自用的沈法興還是乾剛獨斷,選擇了相信譚勇。

此次譚勇與徐子陵突然發難,不僅傷了沈法興。而且趁著此機會,化裝成普通海沙幫眾的揚州精兵還擊破了於大郡餘杭駐紮地江南軍,成功襲取了余杭郡。

而曾進刻意為沈法興安排的對手——李子通自然不會讓他好受,當即率領麾下大軍大舉攻擊沈法興部將蔣之起,蔣之起不敵,大敗,為李子通當場斬殺。李子通馬不停蹄,星夜趕往沈法興所在的毗陵郡,沈法興傷重難以指揮。麾下又沒有什麼得力的部將。

沈法興擔心自己的安全。令心腹帶自己偷偷潛出毗陵郡,前往吳郡。僅留下一員部將抵擋。沈法興走後。毗陵城中士氣低落,結果不言而喻。不能抵擋,最終毗陵郡也被李子通一夜攻破。

兩日後,獨孤盛與司馬德勘率領虎賁衛與驍果衛大軍與李子通的蒼狼衛會師一處,三軍並力,不過三日,便破了吳郡。

沈法興再次發揮了他那逃跑的天分,率領心腹數百人去投靠聞人遂安。聞人遂安大喜,派自己的心腹愛將李孝辨前往迎接。哪裡知道沈法興於路途之中忽然反悔,覺得自己堂堂江南道大總管,去投靠一個平時還得可勁兒巴結自己的小人物是件很丟臉地事情,因此在會稽郡停了下來。

沈法興心生一計,準備在會稽郡殺了李孝辨,奪其兵,再圖謀聞人遂安,東山再起。孰料那李孝辨也是個奸猾似鬼一般地人物,小心的很。最終識破了沈法興地謀劃。

大怒之下地李孝辨發兵包圍了沈法興,沈法興走投無路之下,不甘受辱,最終投江自盡。而得知消息的聞人遂安為了向曾進表達自己地善意,將沈法興的人頭與大量的金珠寶貝一起送到了揚州。

而經過連番大戰的揚州軍也需要休整,故此沈落雁也就待曾進答應了下來。

當曾進收到消息,回到揚州之時,戰事早已經結束了。半月之間,揚州軍便接管了江淮軍和江南軍兩家勢力的地盤,一時間吃的太飽,要不是招降了大量江淮軍以及四大寇的殘兵,恐怕兵力還有點捉襟見肘呢!

而勢力大張的揚州軍一方面要忙著消化已經到了自己肚裡的果子,另一方面則時刻準備著別家勢力的窺視,因此也並不輕鬆

江南發生瞭如此大事,自然是天下震動。首先是江南。江南本來是六雄並立,揚州曾進,吳興沈法興,江淮杜伏威,豫章林士宏,巴陵蕭銑,嶺南宋閥。而其中又以蕭銑實力最強,宋閥根基最厚,江淮軍地勢最優。至於曾進的揚州,儘管近段時間以來,聲勢不小,但畢竟只是後起之秀,並不太放在其他江南雄豪眼裡。

誰知道曾進不聲不響,短短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就翻雲覆雨,將偌大的江淮軍和江南軍盡數瓦解,而且順利的接收了江淮軍與江南軍的地盤,成為了江南第一大勢力,實在是令旁人瞠目結舌。

這個時候,人們才知道,東溟會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投靠了曾進,那從海外歸來的六萬大軍,更讓蕭銑等人心中惴惴,不知道曾進還能從海外調來多少兵馬!

而海沙幫的行為,也讓蕭銑等人了解了揚州軍用間的厲害,一時間草木皆兵,大力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排查,和曾進或者揚州曾經有過接觸的人,看他們是否是揚州軍的奸細。

如此行為自然弄地梁軍和楚軍內部人人自危。國主與下面將領之間的關係也緊張了不少。當然,蕭銑與林士宏是不是以此為由頭,清洗麾下的山頭主義,加強自己的控制權,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宋閥,只不咸不淡的說了聲。“希望揚州軍不要破壞江南目前較為和平的局面!”而後也就沒有下文了。私下里,則派出了以宋智、宋玉致為代表地使團,前往揚州,與曾進秘密磋商結盟事宜。

至於北方,更是大受震動。北人悍勇。一向瞧不起南方人,再加上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由南至北。統一天下的先例,故而儘管南方諸雄雖然個個實力不弱,但是在北人眼中,除了杜伏威的江淮軍還有些看頭外,餘者皆不過是草寇耳!成不了什麼大的氣候。

而天下英傑,也普遍將爭奪天下的焦點,放在了中原。確切地說,是放在了東西兩京上面。

西京長安,乃是秦朝、漢朝故都。城高池深。又有函谷關天塹,易守難攻。地理位置十分之好。先秦據此而有天下。如今更有被關隴貴族集團奉為魁首的李閥佔據。普遍為天下人看好。

而東京洛陽,更是通都大邑。如今雖為隋將王世充佔據,但是看好他的人並不多。魏公李密統帥地瓦崗軍乃是天下義軍之首,實力為天下之冠,又有天下百姓之心,被人奉為得天下的不二人選。

李密如今正一心謀取洛陽,因為他認為一旦取了洛陽,便擁有了和關中李閥二分天下的基礎。自己比起李淵來,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天下人才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如何選擇的。至於江南,他也是一樣,根本未曾放在眼裡。

認為只要自己佔據了中原之地,到時候大軍南征,江南自然可以一舉而定。

但現在曾進玩的這一處讓北方的豪傑們大受震撼。揚州軍的實力之強,大有併吞整個江南之勢。而一旦曾進完成了統一江南的大業,自然會整合整個江南地人力物力,大舉北伐。

曾進沒有絲毫地後顧之憂,有機會就進,沒機會就沿江防守,至不濟也能與中原豪傑化長江而治,學那東晉,偏安江左。

而中原此時,卻是處處烽火,群雄逐鹿,看這個形勢,要想分出勝負恐怕時間絕對不會太短。因此都大為擔心,自己在這裡拼死拼活,最後卻便宜了曾進這個漁翁。

因此,劉武周、李閥、李密、竇建德……,中原各家勢力的使者紛紛南來,明里是向曾進賀喜,暗地裡卻是打地同一個主意。趁曾進此時兵力不足之時,挑撥他與梁皇蕭銑以及楚帝林士宏之間地關係,讓他們進攻揚州軍,削弱曾進的實力。

當然,如果能夠促使蕭銑與林士宏之間地合作就更好了。反正就是一個宗旨,盡可能的拖延曾進統一江南的時間,讓曾進在短時間內無力進取中原。因為曾進在獲得杜伏威地盤的同時,就已經擁有了窺視中原的跳板。

此次,各家使者下江南,心出奇的齊,儘管他們的主子還在那里斗的你死我活。而中原,氣氛也更加緊張了。各家勢力都在秣馬厲兵,時刻準備給自己周邊的勢力以致命的一擊,好擴大自己的地盤,為自己最終奪取天下營造更為堅實的基礎。

而所有的北方勢力之中,對曾進最為上心的自然要屬於負天下人望的瓦崗軍之主——魏公李密了。因為,現在曾進的勢力範圍已經和李密接壤了。

李密與曾進之間,可以說已經結下了深不可解的仇恨了。且不說之前曾進拐帶沈落雁的事情,就是

曾進的大出風頭,就是踩著李密的肩膀上去的。

李淵之女李秀寧安然無恙,飛馬牧場宣布加入揚州軍麾下,場主商秀珣與曾進過從甚秘。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自己的愛子已經落入了曾進的手上,雖然不知道曾進會提出什麼條件,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便宜,而且會讓自己心疼很久很久。

李密本有心趁著曾進消化勝利果實的機會,對曾進實施更加狠辣的打擊,但是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兒子,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

在曾進忙著算計杜伏威的當口。李密也沒有閒著,而是和宇文化及地軍隊進行著慘烈的戰鬥。

宇文化及北歸的大軍盡皆是隋軍之中精銳的精銳,戰力之強悍,天下間莫可與之匹敵。瓦崗軍損失甚重。後來李密了解到宇文化及在歸來之前,糧食曾被燒了一半,根本就不夠大軍消耗的。不耐久戰。

因此派麾下大將徐世績鎮守黎陽倉城,扼住宇文化及的歸路。自己則以遊騎兵擾敵,不與其正面接戰。宇文化及軍心漸漸不穩。

李密自攻破洛口倉與黎陽倉兩大倉城之後,糧食之多,真真可謂是天下少有。甚至導致賑濟災民之時竟然來者不拒。統統發給糧食。讓李密仁義之君地名望傳遍了天下。由此可見一般。

李密老謀深算,於宇文化及大軍糧食緊缺之時,突然率大軍發起逆襲。一舉燒掉了宇文化及剩餘的糧草。而後又打起了糧食牌,以此為誘餌,趁機招攬缺少吃食的宇文軍。

宇文軍軍心大亂,逃散者甚多,甚至大批大批的軍隊整建制的投降了李密,李密於此時親帥二萬步騎攻擊宇文軍。宇文化及不敵,大敗。最後只率領少數殘軍逃走。

李密於宇文化及一戰,雖然最終獲得勝利,但是他地根本。蒲山公營的精銳卻損失甚重。儘管又得了宇文化及的不少精兵。但是他一向一心甚重,在未能完全收服之時。並不敢重用。

尤其是不敢令他們去攻擊揚州軍。因為天下人都知道。曾進賴以生存地基礎,就是隋朝的驍果軍。而這些宇文軍大多都是出自驍果軍。與曾進正是一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臨陣反戈,全都倒向曾進一方。畢竟,在曾進麾下的驍果軍,如今都混的不錯,難保自己手下的這些人不會有什麼想法。而防患而於未然,一向是李密所倡導的。

最終李密在理智上,並沒有派兵對曾進的揚州軍勢力範圍進行攻擊,依舊是將主要心思,放在了謀奪洛陽上。他還是認為,奪取了洛陽,以此為根本,天下群雄,將不足為懼。

但是他也沒有坐視著曾進一天天的壯大,除了與其他北方勢力一樣,派遣使者去攪風攪雨以外,還秘密的開始與襄陽地錢獨關聯絡,準備在背後給曾進一記狠地。

總之一句話,曾進在回到揚州之後,就開始了接連不斷的接見各方使者,進行扯皮地工作,沒辦法,誰讓曾進麾下能用地文士太少呢?能用的幾個都要負責自己勢力範圍內兵力地部署工作,自然,這種事情就只有他親歷親為了。還好,有個裴蘊可以幫他,否則,他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不過,除了這些煩心事,曾進也不是沒有喜事。曾進在襄陽之時,擒下了陰詭派中的“魔隱”邊不負,將其交給了東溟夫人。邊不負最後的下落曾進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那東溟公主單婉晶見著曾進之後,卻已經不復原來的那副冰冷面孔。而是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臉。

人常說,寒冰解凍的美女最是漂亮,果然不假,單婉晶的笑起來那份明艷,不僅讓曾進怦然心動,就連他其餘幾個妻子,也都有些嫉妒。

曾進白天例行的應酬雖然讓他煩不勝煩,但是晚上,陪著幾位美女飲酒聊天,倒也其樂無窮,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時至今日,揚州軍於各地的兵力佈置終於完成,曾進也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將那些應酬推給王儒信、虛行之等人了。

也正因為此,他才能夠得以清閒的在此觀看日出之景。不過曾進自己心中也明白,自己清閒不了幾天,因為,與陰詭派祝大妖女進行談判的日子快要到了,那關係到自己將來奪取天下後以百家治世的大業,是斷然不能掉以輕心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3
第一百九十五章綰綰現身

進高高的坐在議事廳的主位上,兩列椅子排在他下首空無一人。

他剛剛才完成了召見下屬的例行事宜,如今他所有的屬下都又去忙了,就連他的女人也不例外,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方才的會議上匯報了關於襄陽的接收之事。襄陽亦屬於大城,易守難攻,更何況襄漢派的老大錢獨關將襄陽守的如同鐵桶一般,再加上揚州軍也忙於進行內部休整,非是急切之間能夠攻陷的。

但是既便如此,曾進也沒有讓錢獨關好過了,一方面令獨孤盛、李子通兩個得力麾下率領大軍壓境,以此進行威懾,另一方面則實施最後通,要求其三天內投降。若降了,榮華富貴依舊可享,否則,族誅之,夷滅之。

當然,那隻是明面上的東西。襄陽的一切,曾進不敢說瞭如指掌,但是相較於其他人來說,可以說是無出其右。甚至,曾進可以很囂張的說,他比錢獨關了解的內幕還多。

他知道,錢獨關的夫人白清兒、第一謀臣“河南狂士”鄭石如都是陰詭派的暗子,故而讓正在大將軍府中,秘密訓練音殺軍團的霍琪,通知,讓她於暗中使力,助自己成事!

儘管曾進與綰綰之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是依舊不能肯定她會不會幫忙自己,畢竟,魔門女子思維另走蹊徑,與常人大不相同。但是曾進現在對襄陽的佔據也並不迫切,因此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沒有什麼損失。反正,襄陽如今身處自己的包圍之中,早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將此當成一次小小的試探也未嘗不可。

孰料今天,獨孤盛竟然令人帶來了捷報。說錢獨關頗識時務,已經獻城投降。襄陽城如今已然有了一萬餘揚州軍進駐。而原先襄漢派的人馬,除了一部分人被打散重組進了新地襄陽守軍之中,其餘之人大多被獨孤盛帶了回來,現正在回揚州的路上。當然。也有一些襄漢派的高層,自己辭了位子,帶著大量的金珠寶貝隱於市中,坐起了富商。

獨孤盛秉承曾進的意思,對於這些人並沒有留難。即便明知道他們的財產中肯定有很多都是襄陽府庫地收入,也沒有將他們法辦。因為,這在將來。就是對付他們最好的藉口。

在這個世界上,商人之於統治者,就如同豬、牛、羊之於人類。不過是口中的食物罷了,當然,在吃之前,定然是要將他們養肥的。

曾進的理念自然與之不同,對這個理論頗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他也沒有刻意去改變它。因為他雖然知道楊公寶庫地地點,但是那並不好取。現在揚州軍的財政都是靠打劫宇文化及的老本撐下來地。

儘管東溟會、海沙幫等也為曾進提供了不少賦稅。但是相比較與揚州軍飛速發展的形勢來。但是仍然滿足不了長期的消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作為一個首腦。眼光自然要遠。考慮問題要全面。

如此一個美妙的填補漏洞、渡過難關的妙法,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呢?自然是要先保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思考了一會兒,曾進起身,輕輕的向花園走去。如今的曾進,臉上掛著洞徹一切的笑容,長髮披散在背後,一襲黑色寬鬆長衫,步履輕盈,身形若隱若現,朦朦朧朧,憑空多出幾分飄逸出塵的仙氣。

若是那不認識地人見了,恐怕都得贊一聲:“好一個有道全真!”

這些天真正需要曾進親自處理地工作其實並不太多,大部分都有人為其代勞了。因此曾進就空出了不少的時間。他除了陪幾位妻子說說話,聯絡聯絡感情之外,就是到花園之中,靜靜地體悟自然之理。

在曾進地記憶之中,有著這麼一句話:人在不同的境地之中,有著不同地追求。未到下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想要些什麼?曾進深以為然。

他發現自己在真正進入天道之境以後,對塵世間的**愈發淡了。尤其是當他感悟天地妙理之時,他會忘記自己的一切,事業,感情,在那種美妙的感覺之中,似乎都不值得一提。

因此,當有人打斷他這種感悟之

便那人是他的妻子,他心中也會產生一種莫名的煩躁意於胸中湧動,若非是他的精神力十分強大,可以壓抑自己的一些意念,恐怕非出點什麼事不成!

曾進心中猜想:可能是自己通過雙修之法進入天道之境時出了什麼岔子?也可能是自己的力量提升的太快,根基不穩造成的?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心靈有了破綻,陷入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不論是哪一種,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因此這些天他才盡可能的將時間精確,一半和自己的妻子、臣屬在一起,一半用來感悟天道自然,希望可以達到平衡。

宇文傷早已經踏入了天道之境,自然有可能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他並不想讓宇文傷了解自己的破綻,引起什麼變故,故而也就沒有付諸於行動。

他相信自己,兩世為人成就的絕強精神力,不僅可以控制的住自己的行為,不讓自己作出什麼太過出軌的舉動。而且能夠跨過這道修煉上的門檻,更上一層樓。

曾進踩著落葉,步入花園,坐在石凳之上。面容平靜,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甚為欣喜的望著這滿園的秋景,靜靜的感悟那份淒涼、蕭瑟的秋意。

情緒,也是一種強大至極的力量。曾進一直以為,太極氣場不能那麼簡單,他應該融入更多的東西。而此時,他想要做的,就是將這秋天的肅殺之氣,融合其中。他日,太極氣場若能得四時之變化,以氣場撼動敵人心神,那麼不戰而屈人之兵,也為期不遠了。

清風吹拂,僅剩下枝條的百花輕輕搖曳,展示著自己頑強的生命力。曾進的精神漸漸與整個花園融為了一體。

良久,曾進忽然睜開了眸子,卻不再如往常般光芒閃耀,靈動之極,顯得晦暗許多。如汪洋一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恍若一潭死水,冷意從中一泛而過,迅速隱沒於最深處。

曾進嘴角輕冽,右手輕輕抬起,對著園子的左角邊上凌空一按,便收了回來。

藏在那角落的人初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只以為曾進是在顯示,他已經知道自己來了。正準備出去,駭然發現,似乎整個天地都晃蕩了一下,而後自己彷彿一個於花園格格不入的東西,被其排擠了出來,若非她輕功高絕,險些摔倒在地上。

天地自然不會因渺小的人力而動,那自然是操縱元氣的結果,但是看曾進出手,毫不起眼,就已經明白,他已經達到了手法合自然,運勁了無痕的境界。

那潛藏於旁的人乃是一白衣女子,**著雙足,雪白細膩的肌膚在這午後陽光的映照下,隱隱約約透射著光華,更勝那羊脂美玉。清麗的面孔上,掛著甜美的笑容,恍若仙女降臨凡塵。她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直直望著曾進,不發一言。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曾開口。最終還是綰綰先抵受不住曾進那若有若無,卻偏偏又似乎無處不在的壓迫,開口了:“進狼就是這麼迎接兒的嗎?虧人家還幫了你那麼大的忙!”眼神只略略一變,就換上了一副幽怨的神色。

曾進淡淡的笑著,“綰兒乃是我的妻子,難道妻子為丈夫做點事情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何來幫忙一說?不過身為妻子,卻不在丈夫身邊侍奉,天天不見影踪,卻是大過,受點小小的懲罰,也是應該的嘛!”

“反正人家是說不過你,被你欺負了,也只好自己認倒霉了!”幽怨的表情更進一步,似乎泫然欲泣。

曾進招了招手,淡笑著道,“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這段時間沒見,綰兒有沒有什麼變化?”

玉白的赤足踩著粗糙的落葉,款款走到了曾進的身邊,坐在了曾進的大腿上。她伸手攬住了曾進​​的脖頸,笑著道,“你可別使壞啊!”

那玲瓏的身段,素雅的清香,嬌憨的語氣,無不深深的誘惑著曾進,差點兒把他那顆融入自然的道心打落凡塵。令曾進不禁感嘆,天魔媚功果然名不虛傳!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5
第一百九十六章曾、祝合流

進輕輕撫摸著綰綰那光潔如玉的脊背,儘管隔著衣衫膩潤滑的觸感依舊讓他心中讚嘆不已。“你我乃是夫妻,不管做什麼,也都是理所應當的,不是嗎?”

頓了一頓,曾進接著道,“當然,綰兒若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說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綰在曾進的身上輕輕的扭動著,翹臀摩擦著曾進的大腿,胸前飽滿挺立的豐盈也順勢劃過他的胸膛,讓曾進心中狂跳。連忙鎮定心神,不停的提醒著自己,“這可是鍛煉大定力的絕佳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見曾進面色雖然依舊淡然,撫摸自己的速度不變,但是內裡卻是一派元神定玉京的謹慎模樣,心中頗為自得。尤其是在曾進手中連連吃癟的情況下,自然是大為高興,禁不住笑了起來。

那種純出於自然的天然魅惑,更是厲害,盪人心魄,奪人心魂。

曾進也不由得稍稍的移開了些許目光,方才能夠讓自己保持住柳下惠的姿態,他出言問道,“綰綰此次來此,不知是自己的主意呢?還是你師傅祝玉妍的意思? ”

綰漂亮的大眼睛裡閃過狡黠的神色,“我的意思又如何?師傅的意思又如何呢?”

“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那麼你就不用走了,離我大婚的日子應該也不甚遠了,正好留下來做我的新娘之一!”曾進淡淡的道,“若是你師傅的意思嘛,那就不談感情,就事論事好了!”

“唉!”綰綰忽然嘆了一口氣,嬌俏的玉容上閃過一絲落寞,彷若那普通的女子。“兒也希望此次是以自己的名義前來地。不過,世間之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此番前來,恰恰是奉了師傅的令喻,讓你前去相見!”

“事在人為嘛!將來總會如你所願的!”曾進輕言安慰著。

綰將貼在曾進胸膛上的臻首輕輕的點了點。

猛然間。身形一晃,從曾進的懷中脫了出來,坐在了另一個石凳上,與曾進對坐著。

曾進雖然略有不捨,但是也並沒有強力挽留。古今成大業者。雖然都不免有些特殊地嗜好,但是都能夠以理智進行克制。曾進自然不能讓古人專美於前。

“我師傅的意思是,希望曾大將軍能夠去我陰詭派在揚州城外的秘密堂口進行磋商!不知曾大將軍意下如何啊?”此時綰綰的表情冷肅。聲音也不復先前的溫柔膩人。儘管依舊是那麼美麗動人。

曾進心中自然明白,也不為己甚。進入了自己地狀態,搖了搖頭,淡淡的道,“請綰兒回复祝陰後,此事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為什麼?”綰綰有些詫異。她雖然知道自己師傅讓曾進去自己派中地秘密堂口,定然是設了很多機關陷阱進行考驗,但是以曾進如今這超凡絕倫的身手,通過定然是不成問題的。若說單純是為了面子。那未免也忒牽強了些。

曾進表情立時嚴肅了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貴派還是沒有能夠看清楚這天下間的形勢!”

“請曾大將軍解惑?”綰綰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態。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方今天下,起義之豪傑雖眾,但是有成事之可能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而曾某人雖不才,但也不敢自謙,絕對可以位列那成事的幾人之中。”曾進侃侃而談,綰綰也點了點頭。

這毋庸置疑,如今的曾進可謂是令天下側目,誰人敢於小看。

“自儒家大興以來,百家凋零,不是遁跡於野,就是斷了傳承。便真有那驚才艷豔之人,若不假託儒名,也絕難立足於朝堂之上,定然會被人群起而攻之,難以一展胸中抱負!

魔門中人,儘管才智高絕之人不勝枚舉,但是因為久處江湖之間,不免沾染了太多的江湖習氣,於殿堂之間,頗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魔門一向是秘密傳承,故而魔門地每一代弟子,都背負了上面無數輩人地心酸,怨氣,久而久之,潛移默化,言談舉止,不免就有失偏頗,容易被人誤會。

而魔門中的英傑又大多心高氣傲,故而造成於其他人之間矛盾越來越多,最終背道而馳,誓不兩立。現在地魔門,名聲如何,你們也是知道地,和那老鼠過街差不多,人人喊打!有誌之人欲成大業,必要攬天下之心,而魔門,卻是與天下之心背道相向的,試問天下,谁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違而與魔門交結?”

曾進雙眼誠懇之極地望著綰綰,“綰兒,你也好好想想,你們魔門中人與其他勢力合作,哪個不是遮遮掩掩,不欲為人所知。而且利用完之後,總要想盡一切辦法,與魔門拉開距離!而你們魔門中人經過百年的躲躲藏藏,也似乎習慣了躲在陰影之中。即便躲過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一劫,也只會以暗殺等手段洩憤。不敢真正站出來進行指責!”

綰心中隱隱然有了明悟,感覺到魔門的興起,必將應在曾進的身上。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曾進繼續道,“一方面是因為魔門為了傳承自己的技藝,不至於斷絕,廣收弟子,導致弟子良莠不齊,敗壞了名聲。另一方面是因為魔門積累了百年的鬱氣,壓抑的太狠了,稍有放縱,就出了問題。三就是習慣的問題,你們已經習慣了潛藏於暗處,那裡能夠給予你們安全感,因此你們下意識的不願意站在陽光之下。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說

得力之類的,不過那都是小問題了。現在魔門需要'邪帝',需要的是自身的改造,先秦之時,百家爭鳴,何等的意氣風發。難道又有什麼邪帝嗎?

但是單單自身地改造,只是奠定了魔門再次強盛的基礎,還遠遠不夠。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唯有勝利者,放才能幫助魔門中人擺脫'魔'這個字眼,改變其在人們心中的形象。若是魔門不能夠得到勝利者的支持。強盛的想法終究還是一場虛妄!”

曾進略停了停,又道,“即然這樣,那麼對所謂地勝利者的選擇,就很重要了。首先。絕對是不能在選那些對魔門只抱著利用想法的人了,選擇了他們,魔門的下場就一如以前。別無二致。

要選,就只能選擇那些真正認同魔門,真正了解魔門,真正需要魔門的人。而這樣地人,放眼天下,除了我,還有誰呢?”說到這裡,曾進仰首向天,渾身上下瀰漫著自信的氣息。

綰望著曾進。眼中閃過一絲迷醉之色。不過轉瞬即逝。

曾進語氣略顯得激動,“我對魔門的歷史源流了若指掌。對百家子弟如今地景況深表同情。而且,我也不希望得了天下之後。耳中充斥的只有一種聲音。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儒家思想禁錮我華夏子弟的時間太長了。我希望能夠重現先秦之時百家爭鳴的場景。實現百家治世的大業。

術業有專攻,即便有那超凡絕倫的天才,也不過一二人耳!大多數人也只能精其一門。因此,就更需要博採百家之技藝了。試想一下,若得以農家知道農民種糧,縱橫家遊說諸國,墨家打造器械,兵家領兵攻略四方…….我央央中華天朝,何至於不興,何至於被胡虜所侵害?”

“所以說,魔門若想要興盛,於我合作,乃是唯一的選擇,除此而外,別無第二條路了!”曾進的聲音又恢復了平淡。“但是我,如果想取得天下的話,卻並不一定要和魔門合作。即便單憑我現今地實力,也能有個七八成地把握,區別只在於快和慢,成為一朝開國之君和成為一代聖君罷了!

因此,你師傅來到了揚州,居然想讓我去陰詭派的秘密堂口談判,著實是有些……”說著搖了搖頭,“有些自不量力了!”

“你——”綰綰有些氣結,但俄而之後,卻扑哧一聲笑出聲來。“你為了自己地面子,居然能夠講出這麼多道理來,也真是有本事了!”

曾進無所謂道,“你若真是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可以明言告訴你,如果陰詭派想要和我合作地話,必須來我大將軍府覲見,否則,一切免談!

我這個人,雖然很高尚,很為國家,天下民眾著想,但是前提是,我必須過的舒心,我若是心情不好,便也懶得理會那麼許多!”

曾進這一句話已然近乎無賴了,不過綰綰卻也拿曾進沒有辦法。且不說曾進已經是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地良人了,就拿陰詭派最為拿手的本事來說吧,也不過是美色和武功。美色,曾進現在嬌妻明里暗裡也不知道有幾個,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各個姿容絕頂。談武功,曾進武功之強,天下罕有其匹,自己又哪裡能夠威脅的了他。

“好了,我要回去了!”綰綰衝著曾進儼然一笑,道,“我會將你的話帶給師傅的,至於師傅她如何選擇,就不是我能夠想像了。”俄而對著曾進眨巴了一下眼睛,笑著道,“不過,我會為你多說些好話的!”

綰正要縱身飛起,正要離去,耳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之極的聲音,使得她又重新落了下來。“你恐怕早就發現我潛藏在附近了吧!剛才的話,應該是說給我聽的吧!可憐我那徒兒,被你給哄騙了!”

一個同樣一身白色輕紗,姿容絕世的女子落在了綰綰的身旁,若不是曾進心中早有估算,恐怕還真以為她是綰綰的師姐妹呢!

“師傅!”綰綰怯怯的叫了一聲,臉上隱現一絲紅霞。

祝玉妍慈愛的望了綰綰一眼,扭頭盯著曾進。

“話不能這麼說!”曾進搖了搖頭,“我是發現陰後潛伏在一側,但是我說的話,卻並非是虛言,句句發自肺腑!而且有理與否,想必陰後心中早有論斷!”

“你的話是不錯,我承認,很有道理,對我也很是吸引!”祝玉妍帶著綰緩緩的走到了曾進的面前。“但是,光憑你一番話,就想讓我陰詭派傾力助你成就大事,也未免太過輕鬆了吧!”

“也談不上是陰詭派全力助我,不過是雙贏罷了!”曾進忽然笑道,“況且,無論如何也算不得空口白話吧!我與綰兒兩情相悅,已然結為連理,陰詭派遲早也要由綰兒執掌,就當作嫁妝送給我好了!”

此言一出,祝玉妍與綰綰這對師徒都有些瞠目結舌,驚愕不已。你別說,一大一小兩位美人表現愕然的表情,相映生輝,實在是令人賞心悅目。不過這種美景,唯有曾進一人得見而已。

綰狠狠的瞪了曾進一眼,不過曾進細細忖度她眼眸中的意味,恐怕喜悅之色還要佔了一大半兒,因此對其報以溫柔的笑容。

至於祝玉妍,那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冷冷的諷刺道,“你可真不要臉!不過倒也算是一個說法,只是,似乎迄今為止,你連一件聘禮都沒有向兒送過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6
第一百九十七章鬥法:曾進vs祝玉妍

“天下未靖,百業待興,我忙的很,哪裡有時間去挑選禮?”曾進攤了攤手。“若是隨便挑選一件東西,送給綰兒,雖然也行,但是卻不能表達出我對綰兒獨一無二的重視,因此,也就暫時擱下了!”

“你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莫非真當我們師徒是傻子不成?綰兒,我們走,談判事宜暫且擱置!為了你的幸福,師傅也豁出去一回了!”祝玉妍面色驟變,冷笑連連,拉著綰綰的手,意欲離開。

曾進臉上和煦如春風一般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肅殺之意,其中包含著無盡的落寞與蕭瑟,眼光冰冷之極。彷彿本身已然化為了清冷孤傲的深秋。

綰眼中雖然有些許猶豫之色,但是腳下卻是隨著祝玉妍的步伐,絲毫不停。而祝玉妍則是心中大震,對曾進實力的估計更高了一層。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與綰綰二人前來大將軍府,是不是有些託大了。

“'陰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難道就真的不將本帥放在眼裡,視這大將軍府如同無物?”曾進清冽的話傳了過來。

“那大將軍又想要如何呢?”祝玉妍絲毫不為之所動,表情鎮定的很。甚至眼中還透露出促狹的神色,一副看戲的樣子。

“不想做什麼!”曾進的笑容卻絲毫無損整個氣場的肅殺之氣,反而更增添了三分陰冷。“只不過,沒有經過本帥的同意,二位想要離開,似乎不大可能?”

“哦?是嗎?我可從來都不信這個邪!”祝玉妍對著曾進一笑,奪目的榮光似乎讓整個天地都亮了起來,也多了幾絲活潑之氣。祝玉妍以媚術為引子,瞬息之間便張開了自己的天魔氣場,與曾進相抗衡。

儘管祝玉妍的天魔**並未圓滿,氣場斧鑿痕跡偏重,且籠罩範圍也不似曾進那般寬廣,但是明顯十分圓滿。顯而易見。這天魔氣場經過了歷代陰詭派的高手地研究,早已經大成了。比起曾進的草創,自然是要高上一籌。

所幸祝玉妍的天魔**並未圓滿,依然停留在先天境界的頂峰,並未突破那道障壁。功力略差了些。

綰忽然覺得袖中一輕,秘藏的陰詭派神兵——天魔雙刃立時消失不見。儘管她並未從其師傅臉上看出什麼,但是她知道。定然是祝玉妍取走的。仔細觀看,隱隱約約在自己師傅與曾進之間,有一片地方地空氣之中蕩漾著道道波紋,心下立時明白,師傅已經和曾進交上手了。

綰只覺得腦中迷糊了一下,不知道該出手幫誰?一個是自幼將其養育長大,待其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師傅,一個很可能是自己終生相託的兩人,實在是讓她左右為難。

遲疑之間。祝玉妍腳下連動。曼妙的身軀輕盈的搖曳,天魔妙舞自然而然地使出。用以加強自己的天魔氣場。雙手輕輕一抖,兩條絲帶從袖口之中飛了出來。前面繫著的正是綰綰使用地天魔雙刃。

天魔雙刃行進速度極快,若是功力稍差的人,恐怕僅僅能看到兩條白線從前面閃過。“噗、噗”兩聲,天魔雙刃似乎刺破了什麼東西,眨眼間便到了距離曾進三尺之地。

曾進淡然一笑,左手背負于後,右手玄奧無比的於空中化了幾個手勢,曾進的身遭環境立變。天魔雙刃前進的路上立時多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氣旋,大小、速度、旋轉方向各異,如破雲之電一般的天魔雙刃的速度終於降了下來,慢慢的停在了曾進眼前尺許之地。

正當曾進欲發言表示輕蔑地時候,異變陡生,從天魔雙刃地劍柄裡面噴射出了數百隻鋼針。曾進眉頭緊皺,精神力全部運起,施展出禁錮元氣的神通。

儘管大部分地天魔針都掉落在了地上,但是曾進在如此短地時間裡,畢竟不能夠攔截的那麼完美,還有十數枚天魔針刺入了肌膚。綰綰忍不住驚呼出聲,望著曾進地眼睛裡充滿了關切之情。

這天魔針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的,十分鋒銳,近乎在剎那之間就透體而入,無視了曾進體表的那層真勁。而進入了曾進體內的天魔雙刃立時沿著筋脈遊走周身百骸千竅,附帶的

四處漫溢,化為綿綿絲線,不停的在曾進體內破壞著

曾進心中惱怒非常,但是心中也不由生起了警惕之心,“是啊,自己功力其實比起祝玉妍來說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但是由於自己出道以來,與人爭鬥從來都未曾輸過,甚至都沒有吃過虧,因此一直就比較驕傲,小視了天下英雄。要知道,自己眼前的可謂是大唐中的第一妖女啊!”

“怎麼樣啊!曾大將軍,我的天魔針滋味兒還不錯吧!”祝玉妍嬌聲笑著,花枝亂顫,但手中動作卻絲毫未曾放鬆。一方面加快了天魔妙舞的速度,玲瓏有致的身段搖曳出各種誘人至極的樣子,天魔雙刃則再次飛起,刺向了曾進。

曾進觀其刺來的力道和走向,發現祝玉妍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希望制住自己的穴道,心中的冷意不禁略略減少了些。暗道,“算你識趣,若是你真的陰狠至此,沒有半點合作的意思,本少爺就將你斬了又如何?”

不過看祝玉妍也早有合作的意思,考慮到陰詭派的巨大價值,還是決定放她一馬,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是顯得自己有些窩囊了。對待祝玉妍這樣的人,就應該將其打疼,方才能夠在合作之中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曾進一聲冷哼,眼眸之中光華不露,反而愈發的內斂了起來。左眼之中黑色迅速擴大,剎那間瀰漫了整個眼珠,一片漆黑,一如星月無光的夜空。而右眼則恰恰相反,眼白迅速擴大,充斥了右眼珠。顯而易見,曾進已經將兩儀劍氣禦使到了極致。

這還是曾進第一次在進入了天道之境後全力禦使功力,若不是為了給祝玉妍一個教訓,他也定然是不會用出來的。

兩儀劍氣從劍丹之中狂湧而出,瘋狂至極的蕩滌著經脈中的天魔氣。曾進運用五行劍氣對付天魔氣就已經十分純熟,何況是更進一層的兩儀劍氣。剎那間便被清掃一空。

很長時間未曾用過的太阿劍印也隨著兩儀劍氣巡行,很輕易就將體內的十數枚天魔針化為齏粉。

祝玉妍見曾進現此異象,就知道有些不妙,只能加強了自己的功力,控制天魔雙刃對曾進進行攻擊,很明顯,天魔妙舞對此時的曾進根本就一點兒作用也沒有了。

曾進的解牛劍意最擅長查找破綻,窺視出雙刃的一絲縫隙,不退反進,迅捷無比的躲過了天魔雙刃的攻擊。而後左手凌空對著雙刃一攝,無數道氣旋再次出現,遲滯著天魔雙刃的行動。

而曾進的右手之中突然冒出了一支四尺長劍,黑白兩色光華流轉,古怪的很。但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肯定是不凡的很。

曾進禦使太阿在空中劃過了一個玄妙的軌跡,輕輕的斬上了天魔飄帶,天魔飄帶隨著劍勢波動著,蕩漾出層層的天魔氣阻擋。曾進手腕一振,經過太阿精煉的兩儀劍氣頓時從黑白兩色交接的劍尖射了出來,並力一絞。

只聽“茲啦”一聲,被譽為陰詭派三大鎮派至寶之一,不懼刀兵水火的天魔飄帶就此斷裂。讓祝玉妍心疼不已。

而失去了天魔飄帶禦使的天魔雙刃再也難以掙脫曾進的太極氣場,被曾進攝到了手中。曾進絲毫不覺得自己對陰詭派作出了多麼大的傷害,身形一晃,再現之時,已然出現在了祝玉妍護身的天魔氣場之前。

曾進黑白兩色的眼珠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不過臉上倒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顯見其輕鬆之極。他嘴角忽然一咧,雙手握住太阿的劍柄,對準天魔氣場一連劈出了九劍,劍勢各不相同,各具玄妙。

他並不願意進入天魔氣場之內進行戰鬥,儘管勝利的把握依舊很大,但是祝玉妍的天魔氣場是早已研究完成,圓潤無暇的氣場,曾進對其並不算太了解,不知道是不是會有別的古怪,就如同從天魔雙刃之中射出暗器一樣。

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因此,他決定強力破除掉天魔氣場。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7
第一百九十八章磋商

曾進的境界較之祝玉妍要高,功力也要強上不少,故而是良法,暗合了“一力降十會”的武學妙理。

他每一劍揮出,就有一陰一陽兩道劍氣爆射出來,交纏在一起,凝聚成一個劍球,九劍劈出,立時出現了九枚劍球,呈連珠狀排列,連綿成一線,直指向祝玉妍的咽喉。

曾進長劍一引,劍球一個接著一個的爆開,強烈的勁風向四面八方狂飆而出,將許多花枝盡各擊的粉碎。這劍球爆破的原理乃是模擬劍神燕飛的《仙門訣》,儘管不如原創者的威力那麼大,但是依舊不可小視。

九枚連爆,威力更是巨大,登時將祝玉妍那詭秘的天魔氣場炸了個粉碎,地上泥土翻起,煙塵滾滾,阻隔了視線。

曾進悠然向前跨出一步,太阿平舉,刺向祝玉妍的咽喉。

祝玉妍在天魔氣場被曾進的九星連珠擊破的剎那之間,就已經意識到不好,連忙抽身急退!但是她的輕功顯然不如曾進那麼好,如影隨形的跟隨著他,太阿劍尖壓在了祝玉妍的咽喉之上。

祝玉妍那晶瑩似雪,粉嫩滑膩的皮膚上立時破了一個及其微笑的口子,滲出了一滴血珠,紅的刺目。

“不要!”不過剎那之後,綰綰便看清楚了場中的形勢,心神大駭,立時驚呼出聲。身形自然而然的急速閃動,靈動之極的到了曾進的後背,手指點向曾進的背心大穴。希望可以圍魏救趙,幫助自己的師傅脫困。

曾進心中感嘆,“看來祝玉妍十數年的養育之情真不是白給的,在地心目之中,還是自己的師傅最為重要!”不過轉念一想。這從另一個方面也反映了綰綰確實是重情重義之人,因此心中倒並不是很著惱。

不過他已經存心讓祝玉妍感受一下瀕臨死亡的感覺,哪裡容得她如此輕易就脫身?當下右手不動,左手凝聚八成大力,衣袖猛然向後輕拂。

正在前進的綰綰猛然間覺得前面勁風四溢,一股絕大的潛勁兒撲面而來。壓抑的很,她禁受不住之下,連連向後飄退了數丈方才覺得好過許多。不過她心中也明白,曾進定然已經是留手了。一念及此,一股子喜意禁不住湧上心頭。忘了再次撲上去。

祝玉妍近距離望著曾進那一黑一白、不帶絲毫感情地非人眸子,心中也不禁有些膽寒。只覺得那壓在延後至上的古怪長劍又向前推進了少許。那冰冷的劍鋒劃破肌膚的疼痛讓其心中一凜。

感覺著那似乎一往無前的劍勢,祝玉妍地腦海裡如同走馬燈似的閃過了許多畫面。有她兒時跟隨在師傅身邊學藝的無憂無慮。有她與眾師姐妹爭奪“陰後”之位地明爭暗鬥,有與花間派“邪王”石之軒兩情相悅,把臂共游江湖時的甜蜜,有石之軒棄她而去,另結新歡時的怨恨,有與慈航靜齋齋主梵青慧進行對決時的陰狠,……,一幕幕,彷彿盡在眼前。

剎那間。她彷彿明白了些什麼。彷彿又一如從前。但是她心中卻有一個信念始終不曾變過,那就是將陰詭派發揚光大。

想到這裡。祝玉妍一方面盡其全力。將自己的速度提到最快,向後退去。希望能夠擺脫曾進的糾纏;另一方面,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示弱、求饒的神色,儘管她不知道這種狀態下的曾進是不是還擁有感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曾進定然還有理智,只要有理智,就應該不會捨得放棄陰詭派這麼大地一股子助力。

兩人一直快退到了花園地牆邊,曾進感覺到給祝玉妍的教訓也差不多了,再過就有可能讓這個心思古怪地魔門第一妖女惱羞成怒,心存怨憤之心。

曾進不知道是從哪裡聽過一句話:女人地行為,很多時候是沒什麼道理的。儘管不可能全對,但是對祝玉妍來說,應該還是有點兒適用地。

曾進手一抖動,祝玉妍心中大駭,正以為他要下殺手時,忽然發現,曾進手中的長劍已然消失不見,不知道被其藏到了哪裡。脖子上立時輕鬆了許多。

祝玉妍又向後退了幾步,胸前波濤一陣洶湧,氣息方才平抑了下來。

綰見自己的師傅沒事了,急忙閃到了祝玉妍面前,為其查看傷勢。曾進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搖了搖頭,輕輕的指責著,“我也受傷了,綰兒為何不先幫我看看,古法有云:出嫁從夫啊!”語氣頗帶了三分吃味。

這種裹挾著三分醋意的話語,從曾進這個剛才差點兒辣手摧花的人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有些古怪。祝玉妍與綰綰都愕然不已,兩雙眼睛同時驚奇的望著他。

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驚詫的樣子排在一起,果真是美的不同凡響,讓曾進也有些心馳意動。若非是他早知道祝玉妍的年齡已大,恐怕也有了將其收入房中的打算,畢竟祝玉妍也是個絕世佳人啊。

不過曾進現在自然對祝玉妍這朵嬌豔的“老花”沒有了那種打算,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他進行欣賞。

曾進淡淡一笑,道,“祝前輩,綰兒,兩廂試探既然已經完了,就請再次入座吧!想必,現在貴我雙方對合作已經有了比較好的基礎!”

祝玉妍和綰綰款款向前,重新坐回了石凳之上。綰綰不發一言,祝玉妍先開口了,“曾大將軍的武功果然不凡,陰詭派要想壯大,唯有同強者合作才是正理,因此方才那番試探,希望大將軍不要見怪! ”本來完美動聽的聲線似乎收

許影響。

曾進嘴角輕咧,卻遭了綰綰的一個白眼兒。

“應該的,應該的!”曾進點了點頭。繼而換上​​了一副誠懇之極的表情,“方才我想了想,我確實有些不妥之處,即便不送聘禮,也應該做些什麼。以顯示我的誠意!”

曾進思索了一下,忽然拊了一下掌道,“有了,聽說'邪王'石之軒曾經得罪過祝前輩,這樣好了,就由我負責將其找出來。殺掉他好了!”

提起石之軒,祝玉妍眼眸之中不自覺閃現了一抹柔情,儘管一閃即逝去,但仍舊被曾進捕捉到了,顯然是其心中餘情未了。

祝玉妍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詭秘的笑道,“我聽說,曾大將軍曾經與石之軒的女兒石青璇接觸過。我不相信曾大將軍會不心動,恐怕曾大將軍未必肯冒著得罪美人的風險,去殺他,還是算了吧!”

曾進不用回想,一個清淡素雅的身影就已經在腦海之中顯現出來,他輕搖了搖頭,道,“石青璇與石之軒之間關係複雜,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石青璇定然不會對石之軒有任何地好感。對他的死活也不會太過關心,因此祝前輩過慮了。不過既然祝前輩如此為我著想。那麼我也不能不領情!這樣好了。我廢了他的武功,留其一命好了!如何?”

不知道為什麼。祝玉妍忽然為石之軒的將來擔心了起來,她勉力笑著道,“你可不要以為石之軒好對付,他為'邪王',為我魔門第一高手,如今很可能已經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希望曾大將軍可不要太大意,否則,我的徒兒可就要受苦了!”

曾進笑了笑,不置可否,繼續道,“我方才已經想好了一個絕佳地聘禮,準備送給綰兒,這件聘禮,絕對適合,而且絕對是陰詭派和綰兒最為需要的。代表我的誠意那是再也適合不過地了!”

祝玉妍大訝,對那件聘禮也就更加好奇了起來。至於綰綰,更是將一雙美眸直直的盯著曾進,瞬也不瞬。

“哦?不知是何物?能讓曾大將軍如此有信心?”祝玉妍擺出一副不太相信的神色。

曾進意甚輕巧,輕輕的吐出了四個字:“邪帝舍利!”

綰震驚莫名,祝玉妍也不例外,即便她強自抑制自己的激動,也難以完全壓抑的住。祝玉妍笑容滿面的道,“莫非邪帝舍利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上?”

其實也怪不得祝玉妍如此,那邪帝舍利乃是魔門第一至寶,本來是屬於魔門兩道六派之一的天邪道。那邪帝舍利本來是來自天外地一塊奇異晶石,為天邪道首任宗主得到後,發現其擁有著一股奇異而強大地能量,若得能夠吸收以為己用,定然能夠讓道心種魔打發大成,達到武破虛空的境界。

但一直到他臨終之前,也未能如其所願。但是他卻也並非是全無收穫,發現了這塊晶石還有著儲存能量地效用,他不願意讓自己地一身通天徹地的功力隨著自己地逝去而付諸流水,因此,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的畢生功力都注入了晶石之中。

他給自己的傳人留下了遺書,講明了關於這塊晶石的情況,希望後人能夠破解它的秘密。實現武人畢生的追求。歷任天邪道宗主都遵照師命,進行研究,但都沒有什麼大的進展。不過他們臨終之前,都將自己的畢生精元灌注進了那塊晶石之中。

因為天邪道宗主被尊稱為邪帝,故而,這塊晶石就被叫做邪帝舍利。

魔門其他門派的人,都對這個邪帝舍利虎視眈眈,他們對那耗盡了十數代魔門邪帝的精力都未能參破的秘密並不感興趣,他們想要的是歷代邪帝向其中灌注的精元。

那種純粹之極的魔氣,一旦被魔門中人吸收,功力大增,那是不用說了。不過天邪道歷任邪帝都是魔門第一高手,道心種魔**又是魔門第一神功,因此沒有人敢上門明搶,不過這也更加深了他們的覬覦之心。

而在三十年前,這一代的邪帝帶著邪帝舍利突然失踪,有傳言其早已死去,他又沒有嫡傳的弟子,故而魔門中人都大舉尋找,希望可以先一步找到邪帝舍利。可是數十年過去了,最終仍舊是一無所獲。

只要能夠吸收了邪帝舍利之中的邪帝精元,恐怕立時可以成就天下第一高手,到時候別說一統魔門,就是橫掃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祝玉妍乍聽到此,緣何能不激動?

曾進笑了笑,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好!”祝玉妍肅容道,“只要曾大將軍將邪帝舍利作為聘禮送給兒,我願意攜陰詭派全力助你打天下,絕不在虛言推脫!”

“那就多謝祝前輩了!”曾進對其拱了拱手,“不過現在我卻不能給你?”

“為何?”祝玉妍進逼道。

“那邪帝舍利如今還不在我的手上,他被邪帝藏在楊公寶庫之中。因此,現在我也沒有辦法給你!”曾進攤了攤手。不過他又笑著道,“不過楊公寶庫的地點我知道,現在江南未定,我難以抽身離開,況且現今我的財政也還寬裕,並不需要起出楊公寶庫之中的兵器財寶。

祝前輩盡可放心,只要我定了江南,有了足夠的時間,我定然會去起出寶藏。到時候,那顆邪帝舍利就送給綰兒好了!反正我修煉的功法與魔門大相徑庭,也用不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38
第一百九十九章真正合作

玉妍聽後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儘管她早有預感曾進不輕易的拿到邪帝舍利,但是當親耳聽到之後,依然心情大為沮喪。

不過祝玉妍心中也明白,邪帝舍利明為聘禮,實則是陰詭派助其快速統一江南的報酬。也是,曾進既然已經清楚了楚帝林士宏與陰詭派之間的關係,若是不大加利用,那才讓她感到奇怪呢?

其實祝玉妍早在聽到曾進之前說的那番話時就已經定下了與其合作的決心,只不過曾進需要的是陰詭派的全面支持,絕對服從,這令強勢​​算計了數十年的祝玉妍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

曾進雖然如今可稱得上兵強馬壯,勢力之強橫,大有席捲江南之勢,但是在祝玉妍的眼裡,依然不過是一個後起之秀罷了,根本就未曾將其真正的與自己放在同等的地位之上。

她陰詭派數百年積累的潛勢力,哪裡是曾進這個年輕小子可以比擬的。儘管在上一次於慈航靜齋的爭斗上吃了大虧,元氣大損,但是畢竟根基猶在,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正是此理。

在她的心裡,自然是更希望曾進成為她的傀儡,但是此次見面之後,她已經不敢在抱著這個想法了,曾進為人心志堅強,武功之高,隱隱然有與當世三大宗師並駕齊驅甚至超過的趨勢。

因此,祝玉妍對曾進未來的發展,十分看好。陰詭派歷任宗主,從來都不是魔門之中功力最高的,但是陰詭派的整體實力,卻絕對是魔門之中最為強大的。

原因就在於她們更懂得審時度勢,擅長於隱藏實力,隱藏於暗中進行謀算。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很多人都是載在了陰詭派這一點上。

現在,明里的爭鬥已經擺明了,陰詭派絕對不是揚州軍的對手,若是曾進鐵了心地清剿陰詭派,恐怕陰詭派在江南的勢力就差不多要玩完了。所以。祝玉妍不僅打算將陰詭派全面與曾進合作,而且打算將陰詭派徹底的融入到曾進的勢力中去,將其合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這樣做,既可以藉著曾進的東風。來擴大陰詭派的勢力,還能夠避免曾進將來大業有成之時,對陰詭派進行清洗。可謂是兩全齊美。

她之所以要大加試探,就是要給曾進造成一種錯覺,陰詭派不願意將自己地實力分散,更希望凝合在一起,然後在曾進的強力要求下,裝作十分無奈的答應。

趁著曾進沒有回過味來之前,將她的構想完成,到了那時,曾進就是想要對付陰詭派也不可能了。頂多也就是剷除個別的人罷了。不損根本。

正所謂“姜是老地辣!”祝玉妍的武功在江湖上並不能稱得上絕頂,但是能夠被天下間所謂的正道中人譽為第一妖女。最為忌憚地人。豈是幸致?

此次曾進千般謀算陰詭派,卻於不知不覺間著了祝玉妍的道。正應了那句古話:“算人者必被人算!”

曾進見祝玉妍半天不曾開口,以為她對自己開出的空頭支票不滿意,又在想什麼古怪的條件,當下不再遲疑,冷聲說道,“難道祝前輩還沒有考慮好嗎?人都說祝前輩精明幹練,不讓鬚眉,如今,何以如此踟躕?莫非陰詭派還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合作對像不成?”

曾進著急,祝玉妍就更加不著急了,心中雖暗暗自得,臉上卻掛著冷笑,“可是曾大將軍想要的不是合作,而是完全的併吞我陰詭派,而且眼前還沒有什麼大的利益,這叫我如何能答應?”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現在地陰詭派雖然損失了些許,但是和將來地收穫比起來,相信足夠讓祝前輩權衡利弊,和門派中人交代了!”

祝玉妍見曾進愈發朝著她的設想轉變,心中暗喜,不過卻也暗自提醒自己謹慎,莫要被曾進看穿了,來個將計就計,那自己到時候可就是繡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勸誘地主導思想就是不露痕跡,以假亂真。祝玉妍搖了搖頭,繼續刺激曾進道,“不行,那還不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飢!”

曾進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冷聲說道,“我本有心與貴派共襄盛舉,但是如果貴派果真無意於此地話,我也只!天下間擁有強大潛勢力的門派又不止你陰詭派一家一家,就現在地形勢來論,更在你陰詭派之上!”

“曾大將軍說的是慈航靜齋吧!”祝玉妍冷聲道,“那的確是實力不小,但是和我陰詭派比起來,孰強孰弱,也並不是江湖傳言就可以定論的!”

曾進笑了笑道,“江湖傳言固然未可輕信,但是既然有此傳言,定然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不知道祝前輩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慈航靜齋與陰詭派為累世仇敵,連番爭鬥,而陰詭派似乎尚未有過一次勝利吧!本帥如果與慈航靜齋合作,共同剷除陰詭派,想必慈航靜齋的梵齋主,定然是不會拒絕的吧!

我們兩廂合力,再加上慈航靜齋對陰詭派的了解,恐怕後果堪憂吧!”

“這麼說,曾大將軍是在威脅我們了?”祝玉妍猛然站了起來,冷冷的望著曾進。

“非也,非也!我只是在向祝前輩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曾進也站了起來,侃侃而談,“江湖之上,非是朋友,就是敵人,祝前輩是老江湖了,這一點兒,想必不用我再來教了吧!”

綰了解自己師傅的想法,雖然欺騙曾進讓她心中有些頗不舒服,但是師傅的地位顯而易見,在她的心裡要更加重要一些。她忽然出聲道,“進郎,師傅,不如我們各自讓一步好了!”

綰的話,等於是給了兩人一個可以下的台階,關鍵就是看二人願不願意借坡下驢了。

祝玉妍自然是要下的,戲不能演的恰到好處,不能太過,否則就要露餡兒了。她先坐了下來,對曾進示弱道,“我也知道,曾大將軍是我們最為理想的合作對象。與曾大將軍合作,不僅是對我陰詭派有莫大的好處,對整個魔門都是好的。

而且,藉著此次機會,也可以打擊慈航靜齋那幫偽君子,我自然也是願意的。不過,曾大將軍必須在明面上給予我們一些實實在在的利益,讓我好說服我派中的那些長老!”

“若想獲得大的利益,必要的犧牲也是應該的!”曾進道,“這些貴派中的長老也是應該知道的。不過既然祝前輩都那麼說了,我就看在兒是我的妻子的份兒上,再讓一步。

現在,就請祝前輩提條件好了!不過有一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頭,祝前輩提條件的時候最好想想清楚,不要太過分了,貴我兩方能不能夠合作成功?就看祝前輩這一句話了。

究竟是敵是友,請祝前輩好好斟酌一下!”

“曾大將軍儘管放心,我又豈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定然是不會讓曾大將軍過於為難的!畢竟我也是有心合作之人,並不想談崩啊!”祝玉妍笑著道,“第一,我陰詭派併入揚州軍麾下之後,情報組織自然是要歸為一體,如此方才能最及時的傳遞各種情報。我希望合併後新成立的情報組織的總負責人,有我陰詭派中的一名長老!”

曾進想都不想,就應道,“這個我可以答應,不知道還有什麼?”

祝玉妍彷彿沒有聽出來曾進話中潛藏的意思,繼續說道,“第二,我希望曾大將軍可以給我一個承諾!”

曾進感到頗有意思,問道,“什麼承諾?”

“承諾將來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慈航靜齋進行合作!而且從現在就要開始,對慈航靜齋進行打擊!不知道曾大將軍可能答應?”祝玉妍問道。

曾進細細的思量了一下,覺得暫時答應下來也不妨,到時候在從中找漏洞就好了。儘管他個人對慈航靜齋不太喜歡,但是為上位者,不能因個人的喜好而有所偏廢,這是最基本的。對於上位者來說,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和物,都是可以被利用的對象。

“好!我答應了!”曾進問道,“不知還有什麼?”

祝玉妍笑道,“曾大將軍既然如此爽快,那我又豈能不知好歹,就這兩個條件!曾大將軍已然答應了,那麼預示著,我們的合作就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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