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23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5
第一百五十章兩個陰謀上

秀珣問道,“你對牧場現今的形勢有何看法?”

“牧場大軍只要穩守峽谷,自然是安如磐石!”曾進冷靜的道,“不過周遭的城鎮就危險了,還有竟陵,最終唇亡齒寒之下,牧場也難逃覆滅之局!”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外面那些城鎮住民大多都是我牧場支系子弟,我是絕對不能見死不救的,縱然拼個魚死網破,我也在所不惜,否則,我這個場主就沒臉見人了!”商秀珣斬釘截鐵的道。

此時的商秀珣看起來竟然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英武之氣勃發,渾身上下鬥志昂揚,曾進不禁暗讚,“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曾進擺了擺手,笑著道,“有我在,我怎麼能讓你有所損傷呢?放心,現在我要和你說的就是此次針對牧場、竟陵以及李閥的陰謀!”

“什麼?”商秀珣有些震驚了,四大寇乃是流匪,四處流竄作案已經被人認為是常事了,想不到背後還有更深的陰影。她對曾進要說的話更加迫切了,秀眸瞬也不瞬的望著曾進。

曾進面容嚴肅起來,沉吟道,“總的說來,這應該是兩個陰謀,各自有不同的側重,不過其中關係錯綜複雜的很。先說以牧場為主的這個好了。”

商秀珣點了點頭。

“秀珣想必也有耳聞,那四大寇乃是李密暗中布下的棋子,用來騷亂江南的,此言可絕非是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李密如今一心一意謀奪洛陽,以期憑此大都聚攬人心,成千秋霸業!

但是現如今卻是前路被王世充所阻,後方又有聲勢更為浩大的宇文化及大軍北上。因此頗有些進退維谷。雖然李密精於算計,麾下奇人異士甚多,但是對付兩路大軍已經是他此時實力的極限了。因此他是不能允許江南大軍再次北上的。

太原李閥自攻取關中以來,士民相投者甚眾,又有天險之隔,頗有坐看關東諸雄蚌相爭的意味。不過幸好李閥地後路也不穩。如今秦帝薛舉之子薛仁果整肅大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而劉武周,梁師都這兩家亦是早有南下之心,卻被李閥擋住了去路。故而矛盾也是不可調和。

再加上西涼王李軌以及動向不明的突厥人,所以現在李閥大軍現今不僅難以出關,而且正被後方攪和的頭亂如麻。李世民的玄甲騎兵人數雖少。只有數千人,但是於戰場上的威力卻甚強,不過就是損失馬匹多了些。此次李秀寧前來買馬匹就是為了對付薛仁果,故而其心極其迫切。秀珣若想賺錢,此時倒是敲繡槓地大好時候!”

曾進小小的開了個玩笑,卻被商秀珣白了一眼,“秀寧是我的好姐妹,我哪裡能如此落井下石。我可不像你們這種人!”

曾進灑然一笑,也不在乎。繼續道。“關中李閥,擁有大隋帝都。又有關隴貴族集團的支持。可以說統治的基礎已經打下來了。因此李密已經將李閥看成他奪取天下道路上地最大障礙了。李密是絕對不會允許李閥如此輕易的將後患一一剷平,再來扣略關東的。因此就有了此次行動。”

“這就是四大寇強攻牧場地起因?”商秀珣已然明白了一些。

“正是!”曾進侃侃而談。“江南之地,就是傻子也知道飛馬牧場乃有天塹相阻,實在不是強攻能攻的下來的,然而他們卻擺出了強攻的架勢,那就肯定是有所圖謀了!”

商秀珣本來就是聰明至極的人,被曾進加以解說,腦中的那些不解立時通暢了很多。“李秀寧?!”

“不錯!”曾進笑著道,“李密打的主意就是通過四大寇聲勢浩大的佯攻,讓你將牧場的大軍都掉到東西峽谷地城堡駐紮,從而在牧場內部造成勢力真空。李密再潛一支精銳人馬出手,將李秀寧劫持走,如此可神不知又鬼不覺。何況,你牧場之中尚有李密地內奸相助呢!”

“是三執事還是四執事?”商秀珣面色猛然轉冷,秀眸之中透射出無盡的煞氣。不過倒是神色還頗為鎮定。

“原來你早有察覺?”曾進笑了笑,道,“是三執事陶叔盛,不過李密安插在牧場地人並非僅僅他一個,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倒是知道大總管商震地一個小妾也

的人。我是對牧場不是很熟悉,查起來諸多不便,必自有辦法在自己地下屬之中來一次秘密的探查?”

商秀珣點了點頭,“這個我會想辦法的!你繼續說吧!”

“抓走李秀寧的好處可就多了。一方面截斷了李閥此次的馬匹買賣,使此次玄甲騎兵的出戰受到限制。另一方面李秀寧如此可居的奇貨不論是自己留待後用,還是以此和那些李閥交惡的勢力換取什麼幫助,都是十分的有價值的。”

曾進笑道,“再者,如今李密正與宇文化及處於相持階段,宇文化及勝在兵強馬壯,又都是一心回歸故土,因而並力向前,奮勇拼殺。李密儘管也有數万精銳人馬,但大部分收編的部隊都是流民組成,人數雖眾,但卻是不堪重用。因此現已經被宇文化及連續攻破幾次大寨了。

要不是李密自己狡猾的很,從不肯讓自己的心腹受損,又手腕強硬,恐怕瓦崗軍早就跨了。此戰之中騎兵的威力盡現無遺。李密自然也想要組建自己大規模的騎兵部隊。但是亂世之中流民甚多,但是馬匹卻是稀缺之物,價格甚高,於是”

“於是李密就將主意打到了我的牧場,是不是?”商秀珣心中雖然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如今這世道,你實力不足,就注定了是別人的口中食物,中立之舉,決然不能夠長久。商秀珣想道,“要想牧場能好好的經營下去,自己是該找個靠山了!”

“此計乃是連環計,”曾進淡淡的道,“一旦劫持李秀寧的人馬得手,就開始侵吞牧場的計劃了。說起來也並不高明,還是以一部遲滯牧場的行動,一部則扣略附近的城鎮,誘導牧場之中大軍出城救援。而後在來個伏擊,殲滅牧場主力,最後不惜一切代價,攻下牧場。

計謀雖然簡單,但是對秀珣這種人來說,就算是明知是陷阱,也是百折不回,要望火坑里跳的。”

曾進望著商秀珣,見其果然一臉堅定的神色。

“此計若成,四大寇就不在是四處流竄的匪盜了,憑藉他們的實力,如果能夠四人齊心協力,也可以算是一方諸侯了。既保證了李密能夠有足夠的戰馬供應,又從背後牽制了江南諸雄,尤其是杜伏威、輔公佑的江淮軍的北上計劃。

這就給現今的李密以比較穩定的後方,從而為其集中全力對付宇文化及奠定了厚實的基礎。”

“那王世充呢?他不會從中攪局嗎?”商秀珣問道。

曾進不屑的一笑,道,“王世充?他現在還忙著和獨孤閥爭權奪利呢,別說沒時間,就是有時間,他也是打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的打算,哪裡會出兵拖李密的後腿?相較起李密來說,他更怕那宇文化及的十數万精銳大軍!”

商秀珣不禁感嘆道,“李密不愧為一代人傑,對天下形勢的把握竟然如斯之準,層層佈局,於各大勢力環伺之下,游刃有餘!”

“說的不錯,其實我對李密也很是佩服的!”曾進淡淡的道,“李密出身顯宦,文韜武略,樣樣皆能!當年就很受楊素的信重。楊​​玄感趁著楊廣徵高麗之時起兵反隋,李密就是軍師,不過楊玄感為人剛愎自用,高傲自大,為能聽取李密的意見,結果落的一敗塗地。否則,現在早就天下太平了。也就用不著我也出來打生打死了!”

“說不定當年楊玄感的敗亡也是出自李密的暗中謀劃呢?”商秀珣忽然道,“當時天下雖然已經亂像初顯,但是隋室的江山還很穩固。李密若是早有窺視九鼎之志向,那麼利用完楊玄感攪亂隋廷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了自己的將來,捨棄楊玄感對李密來說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

曾進倒是沒往這方面想過,不過若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李密的成功和自己可大不相同,還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僥倖,全部都是憑藉其的老謀深算謀劃而成的。如此想來,那李密的心機就太可怕了,自己以前真是太小看他了。

李密才是真正的弈者,以九州大地為棋局,蒼生萬民為棋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1:53
第一百五十一章兩個陰謀下

“這是第一個陰謀了,那另外一個呢?”商秀珣問道。

曾進不慌不忙的道,“剛才的那是以牧場為主的,這第二個陰謀則是以竟陵為主的。飛馬牧場和竟陵都沒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故而結為聯盟,守望互助,共同對敵,故而頗能夠震懾一些宵小之徒。想必你對前不久,鐵騎會要竟陵獨霸山莊莊主方澤濤歸順於他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吧!”

商秀珣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繼而說道,“不過既然任少名已經為你所殺,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曾進笑著道,“鐵騎會會主任少名是鐵勒'大盜'曲傲的兒子,名叫曲特。明里雖然和楚帝林士宏結為聯盟,但是暗地裡兩人卻也是勾心鬥角的厲害。而曲特則是被曲傲派入中原的棋子,用以攪亂中原的。

蓋因自古以來統一的中原王朝鮮有不向西域用兵的。而中原王朝的國力又是西域諸國遠遠不能想比的。故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中原王朝更久的陷於內耗之中,無力掃蕩四方夷狄!因此草原上的民族莫不積極插手中原王朝的亂局之中,以期將水攪的更渾一些!像突厥,鐵勒,吐谷渾等等。

有一件事你可能有所不知,曲傲已經秘密和杜伏威的江淮軍結盟了。而曲傲還另外和魔門第一大派陰癸派相勾結,因此此次針對竟陵之謀乃是三家共同策劃的。”

“早聞陰癸派之大名,聽說此派中人,各個武功高強,行踪詭秘,為人又陰險殘忍,無惡不作。若非是聖地慈航靜齋的傳人時時壓制,恐怕早就為禍天下了!原來也參與到這次事情中來了!”商秀珣神色間有些擔憂。

曾進心中暗驚慈航靜齋的宣傳能力,簡直將自己塑造為救世主了。若是說其沒有暗地裡配合的宣傳,曾進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

他面容一整,用極為鄭重的語氣道,“秀珣。道聽途說是多不可信地。陰癸派雖然名聲不怎麼的,但慈航靜齋也未必就如同你所想的那麼好。有人將慈航靜齋的傳人稱之為政治妓女,我是極為贊同的。

那名聲差的幾乎人人喊打地魔門子弟,其實都是當年凋零的百家傳人。治天下理應不偏不倚,哪裡能單用儒家一門之學說。我要再造百家爭鳴的世代。很需要百家子弟的幫助。對執掌魔門之牛耳的陰癸派,我還打算和她們合作地!”

“說的也是。”商秀珣有些不好意思,“正道亦有不肖弟子。魔門自然也有良善之人,我聽信江湖傳聞,是有失偏頗了!”

曾進灑然一笑,表示毫不在意。繼續道,“我揚州大軍不久之前破了丹陽城,若不是杜伏威一心南下,我又竭力與之修好,恐怕戰事就先要從我開始了。

竟陵城位於長江之北,乃是北上的極好據點。但是對杜伏威來說。卻是其歷陽地眼中釘,肉中刺。若是有其他江南勢力染指竟陵。恐怕他就要寢食難安了。別提北上了。就是保住自己的勢力都有些危險。故而竟陵是杜伏威一心要拔下的。

此次,由曲傲的首徒'白衣金盾'長叔謀從中牽線。讓杜伏威和陰癸派暫時亦結成了聯盟。由陰癸派派出自己門中聖女綰綰前去獨霸山莊迷惑方澤濤兄弟,一來令其兄弟不和,而來使他們沉溺於美色之中,不理事務,令竟陵城中將帥離心,人心渙散。再由杜伏威親自統領大軍攻城,焉有不破之理?”

“不對!”商秀珣搖了搖頭道,“此計恐怕不可行,你可能不知道,方莊主兄弟二人自幼時起感情就很好,兄愛弟恭,自入住竟陵以來,方澤流更是一心一意輔佐方莊主,從無二心。”

曾進臉上露出了苦笑,道,“那是你沒有見過綰綰,不知道她的魅力,否則便不會說出此話來了!”

見曾進如此說,商秀珣更加好奇了,“莫非她還真的美如天仙一般?”

曾進望了商秀珣一眼,調侃著道,“若說美如天仙,你不就是了!”商秀珣雖然聽過很多人誇讚自己的美貌,不過曾進如此說,卻依舊讓其很高興。

“綰綰不是美如天仙,”曾進回想著,“她是美如天魔,妖精,或者說,她根本不是人間的人兒,乃是山林間的孕育地精靈!”

商秀珣問

你也很嚮往嗎?”

“這個自然,”曾進笑道,“如此絕色佳人,豈能拱手讓人?”慕然回過神來,想道,“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說,不是自己找死嗎?”不過話已經出口,他卻也不願否認,做出一臉坦然之色。

商秀珣雖然現在並未喜歡上曾進,但不可否認,曾進地確是她的上佳選擇之一。聽得曾進如此說,禁不住心中不服,起了爭勝之心。

曾進見商秀珣臉色果然有些不虞,立時轉換話題,開始說正事,“我曾在來牧場地路上碰見獨霸山莊地兩位莊主,方澤流因為陷入算計,為救綰綰而死在長叔謀手中。至於方澤濤亦是迷戀甚深,恐怕竟陵已經很危險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綰綰,解救竟陵,說不定方莊主願意就此歸順於你的麾下呢?”商秀珣似笑非笑。

“方澤濤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不同意見了,我若是敢出手,只怕他會當場和我翻臉。”曾進道,“我還要與陰癸派合作呢,安能殺了他們地聖女?再說了,你真的以為魔門聖女是那麼好殺的嗎?”

商秀珣心中腹誹道,“恐怕你是見那小妖女長的漂亮,下不了手吧!”不過這卻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就顯得自己有些妒忌了。“你繼續說!”

曾進接著道,“竟陵已經是杜伏威囊中之物,自然不需要著急,他對飛馬牧場這塊肥肉也是垂涎已久了,怎麼能放過呢?

故而杜伏威定然會擺下圍三闕一之陣,一來可以動搖守城軍民的心志,二來也好讓城中求援之人出來的更順利一些。你若是毫不知情,為了盟約,定然是要派大軍救援的,如此就正中了杜伏威的'圍點打援'和'調虎離山'之計。

他必然會在你大軍前行的路上埋下伏兵,實行偷襲,同時會另潛一部精銳人馬,趁著飛馬牧場空虛之時,一鼓作氣,攻陷牧場。

當然,那時,他能不能攻下牧場,就取決於四大寇和他誰的兵馬行動更快一些了。杜伏威勝在兵馬精銳,而四大寇勝在地利,也算是各展其能了!”

商秀珣聽了曾進所說的話,心中不禁有些悲哀。自己本來因為飛馬牧場是一片人間淨土而得意非凡,但是沒想到此時卻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兩隻猛虎爭來奪去。她雖然心志堅定,但畢竟是個女子,一時之間也有些迷茫,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由的望著曾進,問道,“那現今我們應該如何做?”

曾進淡淡一笑,道,“如今二虎竟食,正是我們脫身之機啊!現在什麼也不要動,且靜觀待變就是!其實他們兩家還是有時間的差距的,只要我們拿捏的好,自然是穩如磐石。

四大寇的威脅畢竟迫在眉睫,我們就將計就計,只要將四個匪首斬殺於此,那些所謂的大軍,不過盡是烏合之眾而已,絲毫不足為慮。”

“那杜伏威呢?”商秀珣下意識的問道,不過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她畢竟是聰明絕頂之人,只是身為女子,驟然之下,不禁有些軟弱罷了。如今腦袋回復清明,運轉之下,自然就想到了很多。

商秀珣儼然一笑,“你既然對杜伏威和李密的行動如此了解,想必也是早有準備,要做那螳螂之後的黃雀吧!”

“知我者,秀珣也!”曾進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笑著道,“我已經於昨日傳令調兵,不僅要讓這一直禍害江南百姓的四大寇盡數覆滅,還要將杜伏威的勢力也瓦解掉。”

“這麼說,曾大將軍早已經胸有成竹了,如此,就不需要我牧場的幫忙了吧!”商秀珣有些不虞曾進將飛馬牧場也算計在內。

曾進上前,輕輕握著商秀珣的手,道,“放心,只要依我之計,牧場不會受多大損失的,而獲得的只會更多。我的大軍調動需要時日,只能趕得上竟陵之戰,因此揚州方面能提供給你的助力就只有我,宇文傷和魯妙子了三個人了。”

商秀珣將手從曾進的手裡抽了出來,道,“罷了,三個也聊勝於無。現在我要去和長老們商量一下了。”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1:54
第一百五十二章活擒李天凡上

秀珣自從曾進口中得知那兩個側重雖有不同,但是卻場有所圖謀的陰謀之後,細細的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將計就計一策最為實惠。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自己有了曾進、宇文傷、魯妙子三大高手,只要能將四大寇的首領一舉成擒,那麼剩下的那些烏合之眾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自己牧場嚴加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的。

飛馬軒議事廳中。

商秀珣將自己的計劃大致說了一下,基本上和以前的那些既定方略沒有什麼不同,都是老樣子。她下令將飛馬牧場之中的大部人馬都調到了東西峽谷,準備嚴加防止四大寇的攻城。而內堡之中僅僅剩下一些侍衛而已。

陶叔盛雖然覺得這樣安排對自己十分有利,但總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他對曾進上午與商秀珣的談話感到破不放心,故而鼓起膽子問道,“不知那曾大將軍可會參加此次作戰計劃?”

商秀珣冷聲道,“這是我飛馬牧場的內務,外人怎麼能隨便插手,曾進在附近隱藏有一支人馬,想因此參與指揮此次抵禦四大寇的戰鬥,被我回絕了。但是我答應了他,如果戰事不妙的話,會請他幫忙的。”

“那李閥二小姐呢?我們要不要請他手下幾個將軍幫忙?”陶叔盛說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旁邊四執事吳兆汝也在隨聲附和。

“不用了,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飛馬牧場內部的事物,不需要外人的參與,在需要之時,我會向他們求援的!不過我們應該更多的依靠自己。而不是想著別人的援助。要知道,求別人幫忙,是要付出一定代價地!”高踞上位發號施令的商秀珣顯得威嚴無比。

商秀珣用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就各自下去準備吧!”

眾人搖了搖頭,魚貫而出。

夜。星月無光,冷風呼嘯,天地一片肅殺。

曾進站在窗前,仰首望天,心中不禁暗道。“夜晚果然是最後的掩護,這看似平靜的夜幕,誰知道地下卻醞釀著無數的暗流呢?”

曾進踱步而出。總是一襲黑色衣衫地他,連夜行衣都不必換,迅速的和周遭的黑暗融為了一體。他幾個跨步,就踏上了李秀寧所居住的房頂。猶如一片落葉,好似一陣清風,總之,房間之中沒有一個人有所警覺。

舍館,李秀寧的房間。李綱、竇威等一眾心腹隨從自然都在,但有一個身著護衛裝束。長地頗為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卻坐在了李秀寧的旁邊。

此人正是柴紹。為了自己地未婚妻的安危,甘願冒充護衛。暗中保護。“沒想到。當初匆匆一會的曾進,如今竟然在江南攪起瞭如此大的風雨。這可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若不是有宇文閥主在其身邊衛護,我現在就想派人將其刺殺掉!”英俊的面孔之上卻滿是厲殺之色。

李秀寧苦笑道,“有宇文世伯在他身邊,除非出動大軍,否則,誰能殺掉他?不要在說這些沒用的話了,還是想想,那個苑兒的話到底可不可信才是正理? ”

“不管那大總管的小妾地話是真是假,我們總是要試上一試地,這已經是我們夠到馬匹的最後希望了!”李綱亦是一臉地無奈神色,“二公子地玄甲軍雖然驍勇,但是馬匹的損失太大,若是沒有足夠地戰馬補充,玄甲軍和廢了也沒有什麼不同!”

李秀寧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是一心為李世民服務的,故而對能夠對李世民有所幫助的事情,都願意嘗試一下。

見柴紹略微有些憂心,李秀寧甜甜一笑,“放心,我們護衛盡是二哥挑選的精銳,事有不虞,保證安全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柴紹也笑著道,“或許是我多心了,你說的也對,我們盡可能多帶幾個護衛,保身還是不難的!況且他騙我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處!”

又等待了片刻,房間裡的眾人都有些心焦了。剛才還在擔心和大總管會面有些不安全,現在卻要擔心自己私底下的事情是不是被商秀珣發現了,能不能再和大總管見上面,如此相互矛盾的心態,讓眾人都略微有些煩躁。

尤其是李秀寧和柴紹,憑皆著李閥的勢力和柴家的財力,以前總是自家給別人這種感覺,如今倒過來了,自然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又過了一會兒,終於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並不是不再擔心了,而是因為總算有個結果了。有了這個結果,自然明白了該向何處努力。

那腳步聲顯得很是輕快,剎那間就到了李秀寧的房門之前。曾進運起目光看去,瓜子臉,妖嬈的身材,眉宇之間自然流露的妖媚風情,都給曾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是因為她很漂亮,而是因為她和陰癸派弟子的氣質十分相像。曾進估計可能是陰癸派的外圍弟子。

他心下也不禁暗驚,“這陰癸派數十年的隱匿果然不能輕忽,門下勢力竟然波及如此之廣!就是自己的麾下,也未嘗沒有陰癸派的暗探!”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那女子輕聲喊道,“李小姐準備好了嗎?”聲音頗為甜美膩人,讓人一听就覺得心裡面癢癢。

一個護衛上前打開了門,將那女子讓了進去。“李小姐,我家夫君好不容易才抽了個空,從前線上下來,讓我來通知李小姐,就在峽口附近的原野上會面,如此開闊之地,甚難埋伏,也見得我們心誠!”

李秀寧來過牧場多次了,自然對牧場的地理極為熟悉,聽她如此說,也不禁點了點頭,笑著道,“多謝苑兒夫人了,此事若成,定有厚報!”

苑兒嬌聲笑道,“如此就多謝李小姐了,不過現在還是先談正事要緊啊!如果準備好了,我們就啟程吧!”

李秀寧點了點頭,去召集護衛去了。

一處隱秘的院落之中,雖然燈光皆無,但是其中一間房子裡卻是頗為熱鬧。

只聽有人道,“此計劃最精彩之處,就是裡應外合,攻其不備。且又有公子在暗中主持,何愁那飛馬牧場不手到擒來!”

那人口中的公子顯然甚為得意,哈哈大笑,不過卻又故作謙虛道,“陳老師過譽了,一會兒能不能瞞過李秀寧,還要看陳老師的手段啊!”

話語剛落,又感嘆道,“若是沈軍師還在,定然能製定出更為完善的計劃。可惜,卻被曾進那個小白臉給騙走了,真真可恨!”

眾人都知道沈落雁的離去是魏公心中的一大憾事,自己的少主可以隨便說,自己卻是不能胡亂插言的。魏公如今威嚴日盛,保不准自己就是一場禍事。

那公子正是魏公李密的獨子李天凡,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正想隨便找個話題將這段岔過去。忽然,遠處屋頂之上傳來幾聲鳥鳴之聲,頓時大喜。李天凡立時下令道,“李秀寧已然中計了,一切依計劃行事!”

眾人一聲應諾,立時各自散去準備去了

牧場靠峽口的原野處。

李天凡等一行十五人,盡皆換上了飛馬牧場的裝束。其中一個身形和样貌都有點酷肖大總管商震的老者,打扮成商震平時的模樣,惟妙惟肖,若非是熟識商震的人,又在近處觀看,根本難以發現端倪。

此時假商震亦手執著一根煙管兒,呼嚕呼嚕的在那裡吞雲吐霧,煙霧繚繞,更是模糊了那些不像之處。

其餘之人都是扮作商震隨行的護衛,由李天凡任護衛首領。

此計最厲害之處,就是把李秀寧誘離城堡,而李秀寧為了不讓內堡之中的侍衛察覺自己在圖謀不軌,勢必不能帶大批的護衛隨行。

有苑兒這個真商震的小妾從旁掩飾,想要識破商震的身份,實在是難的很。在交談之中,假商震在李天凡等眾高手的配合下,驟然發難,以有心算無心,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況且此次李天凡帶來的都是李密軍中的好手,只看他們能從崇山峻嶺之中翻越到飛馬牧場,就可見一般了,尤其是其中兩人。一個是姓白的中年大漢,背掛雙斧,另一個是個瘦削的漢子,腰懸長劍,不僅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且悍不畏死,乃是李密親手訓練出來的親衛死士。

非但如此,為了保證此次任務的圓滿完成,這十五人還每人都配備了兩把價值連城的手弩,綁縛於雙臂袖子之中。

如此縝密的計劃,李天凡志得意滿,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可以阻止自己成功的因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1:55
第一百五十三章活擒李天凡下

黑的夜幕之下,四周不時傳來陣陣馬嘶之聲,牧場之靜。不過隱隱約約卻可以聽到一點峽谷外的廝殺之聲。

現在牧場中的人均集中到了東西兩邊的峽口和城堡去了,牧場之中僅僅留下了十多個人守衛,根本和不設防的地方沒什麼兩樣,兼之此地乃是臨近東面峽口的疏林區域,今晚天公又作美,不僅月亮消失不見,就連那些星星也偷懶似的,一個也沒有出來。黑壓壓的,就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李天凡閉目聆聽著那隱約的廝殺之聲,心中想到,“有我如此妙計,想必曹應龍應該快將商秀珣擒獲了吧!聽說那小妞兒長的美若天仙,希望那曹應龍知道厲害,給自己留著。若是敢先於自己得到商秀珣的紅丸,自己非要他好看不可!”

“來了!”旁邊那白姓大漢輕聲提醒道。

李天凡張開了雙眼,凝神望去,果然發現十數道身影已經抵達了疏林邊沿。由李綱和竇威打頭陣,兩翼各有五個護衛,後方則是柴紹和另一年請高手。嚴密的將李秀寧和苑兒守護在中間。

李天凡大喜,暗暗下令“商震”迎上前去。兩方人馬漸漸接近。

李秀寧亦是小心謹慎之人,到達地頭兒,反而放緩了腳步,在距離“商震”三丈許的地方停了下來,也不出去,就在眾人的中間施了一禮,道,“大總管你好!”

“商震”踏前一步,領著麾下眾人回禮,道,“這些人都是我多年的心腹手下。二小姐儘管放心!”

他連那商震的蒼老嗓音也學了個七八成像,再加上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若非是像苑兒這樣的親近之人,著實是難以分辨。連隱匿於一旁的曾進也不禁暗中佩服。

李秀寧瞥了苑兒一眼,淡淡的說道,“要勞煩大總管從東峽口地戰事之中抽身趕回來。秀寧真的是過意不去。如此遠的地方,為何諸位不用馬匹代步呢?”

“商震”故意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唉!其實我何嘗願意如此做?但是場主現在對那曾進已經有些迷戀了。在大敵當前之時,竟然還要抽出寶貴的時間與其進行私會!我恐怕再不出手阻止,我商族一百六十餘年的基業就要改姓了。”

此番話語。有真有假,真假各半,一時間李秀寧也不禁有些相信了。正要揮手示意李綱和竇威讓開道路,忽然,一道身影從一棵樹上射了下來,冷聲說道,“商震,你敢背叛場主,莫非忘了牧場地戒律了嗎?”

“商震”一時還以為這人真的是忠於飛馬牧場的人。故意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嘆道,“老夫何嘗如此。秀珣乃是我的親侄女兒。只不過為了祖宗留下來地基業,不得不如此爾!你若是想去告密。儘管去好了!老夫是豁出去了,不過我希望你去之前,好好想一想,如此做是不是真的對飛馬牧場好!”

李秀寧則忽然經此變故,警覺心大大提高,不動聲色的向旁邊移了開去,準備靜觀待變,讓身在其間地苑兒大感焦急。

那黑影自然就是曾進,他站在“商震”前一丈之地,凝立不動,似乎在考慮“商震”的話。“商震”趁熱打鐵,語氣越發顯得和藹可親,“這位小兄弟想必是我牧場的忠勇之士,但牧場如今的形勢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如果你想告密,儘管前去,老夫絕不讓人阻攔。若是願意相信老夫,就先留在老夫身邊,看老夫會不會做出什麼對牧場不利的舉動來。”

“商震”一番話說的坦蕩至極,就連一旁的李天凡都暗暗叫絕。不過曾進卻是目光如炬,看到他地右手微微向裡滑了一下,袖口似乎有什麼鼓了出來。

心中略想了一下,便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定然是手弩。曾進雖然自認為武功高強,但若是真地如他所說,站到他的身邊,被弩箭近距離射中,一樣會死。

曾進不禁感到這“商震”果然是個不錯地人才,他微微一笑,走向了商震,似乎是被他地話所震動。

“商震”一時間也不禁有些發抖,這個黑衣人有一種讓他看不透的感覺,直想現在就出手射死他,但是現在卻必須控制住,因

須再將李秀寧引誘地近一些,這樣,把握才會更大。李秀寧逃脫,也等於此次計劃失敗了。

“商震”微笑著望著曾進,顯示著自己的坦蕩胸懷。當曾進走到他右手邊時,“商震”右手依舊忍不住抖動了一下。他極力表現著毫不在意,朗聲對李秀寧等人道,“還請李二小姐上前敘話!”

就在李秀寧遲疑著要不要近前的時候,曾進突然發難,右手一指點中了“商震”的大穴,高聲道,“李天凡公子演技不錯啊!”

左手卻凝握成拳,一道凜冽劍氣擊出,顯然和對付“商震”的不同,乃是一心想要他的命。幸而李天凡也不是什麼棒槌,而是的確有真才實學。在曾進對付“商震”的時候已然有所警覺,就地一滾,避開了曾進肅殺的一拳。同時高聲喊道,“全力出手,一個不留。”

由於曾進身影過快,又和李天凡攪在了一塊兒,故而眾人都不敢對其放弩箭,但是對李秀寧等人就沒有什麼顧及了,兩個袖子裡的弩箭全開,盡往他們身上招呼,登時就有三名護衛死在了弩箭之下,看他們面色發黑,就知道弩箭上蘸有強力毒藥。

在曾進喊話之時,苑兒就知道事情敗露了,想到自己派中那些對任務失敗之人的懲罰,心中發狠,翻出袖內暗藏的淬毒匕首,狠狠的往李秀寧的心臟刺去。

李秀寧亦是自幼修煉的好手,哪裡那麼容易得手,腳步微錯,讓開一些,右手衣袖輕拂。苑兒立時覺得一股大力通過匕首的鋒尖兒傳來,手腕一麻,匕首登時脫手飛出。李秀寧左手纖纖玉指連點,立時制住了苑兒的幾處大穴,讓其難以動彈分毫。準備事後查問一些事情。

此時場中真是亂成一片,弩箭橫飛,刀劍交鳴之聲不斷,李秀寧手下的護衛雖然也都是府上的好手,但哪裡比得上李密的刻意挑選出來的精銳,登時被殺的人仰馬翻。

若不是曾進牽制住了李天凡、以及白、馬兩個最精銳的死士,李秀寧這邊又有柴紹這個暗子,只怕還真的不堪設想。

柴紹與李秀寧背靠著背,互為犄角,雙劍紛飛,將周身舞的是風雨不透。李綱和竇威則在二人側翼拱衛,竭力幫忙擊打著飛過來的弩箭。

另一邊則大不一樣,曾進展開身法,如影隨形,步步不離李天凡,一直在其周身一尺之內移動,讓其無法釋放弩箭,只能展開拳法,與曾進周旋。那白姓大漢投鼠忌器,不僅不敢施放弩箭,連那雙巨斧也不敢施用,生怕一個不慎,傷了李天凡一星半點兒,要知道,李密可就這一根獨苗兒啊!只好亦使用拳腳對敵。

反倒是那馬姓劍手不受制約,一直在曾進身遭游弋,時不時攻出一劍,角度古怪刁鑽,速度迅捷如奔雷閃電,倒是可以對曾進造成牽制。

曾進心急於去觀看另一場好戲,故而希望早點解決戰鬥,不過沒想到李密的兒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拳法剛烈無韜,又嚴密如雨,全力防守之下,再加上旁邊兩個死士悍不畏死的牽制,一時之間竟也難以得手。

他悠然吸了一口氣,身形猛然變緩,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那白姓大漢正自惱怒自己的功力無法全然展開,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機會,哪里肯放棄,立時集中八成勁氣,凝為拳罡,轟向曾進。

曾進心中一笑,運氣柔力,一牽一引,將白姓大漢的拳罡引向了李天凡,自己悠然轉身,直撲向那馬姓劍手,十指劍氣狂飆,瞬間將其刺成了篩子。

而後身形急轉,在李天凡閃避拳罡的剎那之間,一指點在了他的背後大穴。李天凡隨即軟到在地。白姓大漢大怒,集中全部功力,一拳擊向曾進,曾進冷眼望著他,不閃不避,亦是一拳擊出,雙拳相對,只聽“咔嚓”一聲,那大漢的右臂骨骼盡碎,心脈亦被曾進的劍氣所傷,轟然倒下。

李天凡帶來的那些護衛見自己的主子被擒,武功最厲害的三人兩死一擒,立時心神大亂,被奮起餘勇的柴紹等人擊斃。大局已定,曾進微笑著向李秀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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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四大寇覆滅上

秀寧和柴紹最後一刻看起來強大無比,但實際上已經力,此時體內的真氣賊去樓空。二人背靠著背,相互依靠著,才能站在哪裡,否則,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見曾進走了過來,李秀寧依然擠出了燦爛的笑容,勉力說道,“多謝進哥相助,否則,我們今天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柴紹亦是抱了抱拳,“多謝曾兄了!”

經此一戰,李秀寧帶來的十一個護衛全書戰死,竇威重傷,生死不知,李綱倒是沒受多大的傷,但是和李秀寧也差不多,耗盡了體內的真氣,正癱坐在地上喘氣。

曾進微笑著擺了擺手,淡然的道,“先別忙著謝我。你們雖然是中了李天凡的計謀,是受害之人,而且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若不是你們心中有不軌之心,也不至於如此。我畢竟也是客人,不好對你們進行處置,就等秀珣回來了再說吧!”

曾進出手如電,迅捷無比的點了李秀寧、柴紹、李綱的穴道,就連受了重傷的竇威也沒漏了。而後發出信號,召集牧場留守的護衛,將他們送到內堡嚴加看守。

對於曾進的做法,李秀寧與柴紹也只能相視苦笑了,不過他們也相信,商秀珣是絕對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倒是也沒有說什麼。

暫時制住了李天凡和李秀寧兩伙人,曾進終於騰出了手,可以去看另一場好戲了。當下不再遲疑,身形一晃,杳然無踪。

東峽口處,四大寇的兵馬依舊與飛馬牧場的守衛交戰著,儘管只是佯攻。但是也做的似模似樣的。一**的流寇悍不畏死地向前衝鋒著,儘管那挖開的壕溝有五丈深,三丈寬,但也基本上被死去軍士的屍體給填平了,可見其慘烈。

曾進出峽口時,並沒有怎麼理會這裡的戰事。因為牧場儲備的箭矢充足,只要閉門自守,不出去作戰,斷無失敗之理。不過他還是順手送了幾道劍氣,給四大寇軍中幾個正在發號施令的傢伙。當然,那是灰黑色地水陰劍氣。

一個時辰前。

出發之時,商秀珣對牧場的幾位執事說出了自己的誘敵之計:“我欲以身為餌。誘四大寇首領來犯,而由柳執事率領牧場精銳從小路迂迴至四大寇的後方,裡應外合,一舉將四大寇的匪首剷除。只要剷除了匪首四人,其餘流寇雖眾,但人心潰散之下,雖然未必一戰即潰,但是也不足為慮了。”

話剛出口,商震就連連搖頭。搶先反對。“場主身份何其尊貴,如何能親身犯險。此計太過行險。大軍迂迴。需要時間,如果兵馬帶多了。四大寇自然上當,但是帶少了,萬一堅持不到柳執事前去,那又該怎麼辦?此事絕對不行!”

其餘執事也都紛紛進言,希望商秀珣去了這個念頭,另尋他法。

商秀珣面色冷然,“若不一勞永逸,解決掉四大寇地禍患,以後他們年年來犯,還不知要死傷多少牧場子弟。我意已決,不必在勸,就這麼辦了。諸位長老執事都下去準備吧!”

見商秀珣如此,商震也沒有了辦法,畢竟場主才是整個牧場的最高權威,只好下去挑選精銳人手,希望能如場主所料,裡應外合,大獲全勝。

在屋內一臉無奈神色,似乎十分不願意商秀珣行此險棋的三執事陶叔盛,出來之後,眼眸之中不停閃爍著興奮地光芒,臉上亦浮起了一抹冷笑。

於一旁的四執事吳兆汝雖然發現了這種情況,但也沒有在意,二人一向交好,嘆了一口氣道,“唉!場主一意孤行,我們幾個可就慘了,依我們的武功,是定然要去做餌的,不知此番還能不能回來,還是多做些準備吧!”

吳兆汝雖然是一片好心,但是陶叔盛卻對他的好意沒什麼表示,心中自顧想到,“你們會不會死,還不是取決於我的手上!”一股志得意滿的情緒湧上心頭,儘管他竭力控制,但嘴角那一抹喜色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抹殺的。

西峽口外三十里地,有一座高不到百米的小丘,丘腳處雜樹叢生,中間有條小河流過,蜿蜒而去。小河邊上,距離小丘不到兩里地,有一座小村莊,莊上平時根本沒有幾個人,因為這是飛馬牧場在外面地一個據點。

在這漆黑如墨地夜色之中,一行數百人魚貫而入,給這了無生氣的村莊帶

多喧囂之聲。儘管他們已經很主意了。但是在這般裡,如此空曠地原野上,聲音自然是傳的遠地。

首腦之人盡皆集中到了村中最高大的屋子裡,秘無比。經過了最初的鬧騰,所有人都各安其位,以這個最大的屋子為中心,布下了幾層防線。但是布防的僅有兩百,進入屋中暗道的卻有三百人。

看來屋中之人正在進行著什麼算計。

看著商秀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眾人行事,陶叔盛心頭不禁冷笑,“果然只是個丫頭片子,以為就這點人手,這點把戲就能擋的住數千大軍?真是癡心妄想!你既然如此天真,就讓我親自將它葬送好了!”他在村子外面的時候就已經偷偷的將信號放了出去。

過不多時,村子外隱隱然有了動靜,而且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有很多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整個村子。

前來進行包圍的兵馬雖然也算精銳,各個都是一臉興奮之情,看起來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但是對進行完美的暗襲卻是難以勝任,各種叫嚷聲響成一片,連那些首領亦是如此,有些亂糟糟的。

村子中的一眾護衛自然都知道了,各自加強著戒備。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場主的誘敵計劃,心中對最後的勝利屬於飛馬牧場毫無懷疑,因為,歷任場主保護牧場的戰鬥都沒有失敗過,他們相信,此次也不會例外,而且,說不定此次會更加的好。

至於自己的生命,在成為飛馬牧場戰士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為飛馬牧場獻身,能死在剿滅四大寇之中光榮的戰鬥之中,他們感到十分榮幸。況且,以場主的精明,很可能自己還不會死,只要自己活過此次的戰鬥,那麼今後自己的前途,怎麼說呢?前途定然是遠大不可量啊!

無論是守衛者,還是偷襲者,都沒有發動攻擊,他們還在等,等自己的首腦下達命令。

不及片刻,一陣強烈的馬蹄聲響徹了整個夜空,一行共有二十餘騎,蹄聲於村口止住,馬上之人甩蹬下馬,昂然入村。

除了為首的四人頭纏白色頭巾外,其他人衣飾各異,背著兵器,根本沒做任何準備,顯然對一些小小的偷襲根本不放在心上,都是武道好手。

為首四人更是瀟灑,每人手中擎著一根火把,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成為箭靶似的。他們年紀都在三四十歲,相貌大異常人,顯而易見,就是橫行長江一帶,兇名遠播的四大寇本人。

二十餘人在村中之人的防線之外立定,四個帶頭者之一哈哈大笑道,“本人向霸天,愛開玩笑的江湖朋友贈給在下一個叫'寸草不生'的名號,這不過是那些人對鄙人不太了解而產生的誤會而已。事實上鄙人卻是惜花愛花之人,商場主若是不信,只要試下委身鄙人三天,保管會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

其餘賊寇俱各哄笑當場,充滿了**褻的味道。

而向霸天的外貌賣相也的確是令人不敢恭維,是個五短身材的胖漢,矮矮的各自,短短的手腳,腆著個大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子好像直接從肥胖的肩膀上長出來似的,根本看不到脖頸。

不過那對永遠瞇著的小眼睛卻是精光四射,而且還帶著詭異的藍芒,使人一望便知,他不禁是內功深湛的高手,而且習練的定然是邪門功法。

向霸天兩手各提著一隻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險與詭秘,那鋸齒俱各烏黑,如同今天的夜色一般,與鋼環的銀亮大不相同,不知道是被多少人的鮮血浸染,才能形成如今的樣子。由此可見他的兇殘。

向霸天身邊那粗壯結實,背上交叉著兩根狼牙棒,臉上賤肉哼聲,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見得醜陋的肉瘤的大漢狂笑著道,“場主今番這點小計策已然為我等兄弟識破,如今柳宗道的援軍已然被我們埋伏在西峽口外的伏兵所阻攔,敗局已定。

飛馬牧場易主乃是必然的了。不過若是場主肯委身於我們,變成**一家親,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嘛!”話語更見得**褻。其餘賊寇聽了更是捧腹**笑,得意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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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四大寇覆滅中

一賊首陰惻惻的道,“好,好一個**一家親啊!房真真令人拍案叫絕!只不過商場主如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兒,就算心裡頭是千肯万肯,但當著如許多人的面,自然會臉嫩害羞,說不出話來呢!諸位兄弟說,我毛躁對女兒家的心思揣摩的夠透徹了吧!”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著個拂塵,打扮的不倫不類。單看外表決難猜到,他就是四大寇中排名老二的“焦土千里”。

先前那額頭長著肉瘤的被其稱呼為三弟,那自然就是被稱作“雞犬不留”的房見鼎了。

為首四人之中還有一人未曾發話,顯而易見,他就是四大寇的老大,人稱“鬼哭神號”的曹應龍。此人身材雄偉,長了一雙兜風大耳,額上堆著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甚深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餘三人那樣令人討厭,有點兒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

曹應龍一首提火把,一手拎著一支精鋼打製的長矛,有少年人腕口粗細,看樣子起碼得有四五十斤重。

外面守衛的牧場戰士儘管心中都是滿腔憤怒,但是未得場主命令,卻是不敢隨便出手,擔心壞了場主的大計,至於那些賊寇所說的援軍難來的話,他們根本是不信的。

屋子裡。商秀珣面容冷厲,悄然的走到三執事陶叔盛面前,問道,“陶執事認為我們目前應該如何做?”

陶叔盛擺出一副極度憤怒的表情,狠狠的道,“場主。四個賊首滿口污言穢語,對你不敬,這是對我們整個飛馬牧場的挑釁。他們現在大軍都在村外,外面只有二十個人,不如我們一起殺出,說不定還能將其”

話未說完。卻發現自己被身後的老煙鬼許揚給點中了大穴,渾身動彈不得。當下大駭道,“場主,這是為何?”

商秀珣卻是不願聽他廢話,徑自對許揚道。“閉了他地啞穴,免得他聒噪!”許揚的煙管打穴乃是一絕,領命之後。不僅閉了陶叔盛的啞穴,而且還點了幾個令人痛苦不堪的穴道。

只見陶叔盛躺在地上,渾身肌肉抽搐,雙目暴睜,表情似哭似笑,令人費解。唯有陶叔盛自己才清楚,他身體裡面好似有無數的小蟲子在蠕動,令其癢痛難忍,但偏偏自己既不能叫有不能動。那種感覺直令他想發瘋。不停的在心裡罵著許揚這個老變態。

不過剎那之間。陶叔盛身上地衣服就已經濕透了。

發現其餘人等盡皆都望著自己,再看著地上陶叔盛那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吳兆汝心中禁不住一冷。“撲通”一聲跪倒在商秀珣的面前,叫嚷道。“場主,我雖然一向和陶叔盛交好,但可是絕對沒有背叛場主的意思啊!他的所作所為我俱不知情啊!”

吳兆汝臉上冷汗連連,他清楚,若是不能過了這一關,自己也就沒有什麼以後了。當下也顧不得面子了,不停地哭訴。

商秀珣冷聲道,“夠了,起來,我做事一向講究證據確鑿,儘管你一直和陶叔盛混在一起,但是卻並沒有發現有私通外敵的行為,我現在不追究你!”聽了這句話,吳兆汝心中略定,不禁暗罵陶叔盛連累了自己。

“不過現在仍然是非常時期,你身份敏感,我不能讓有可能心懷不軌的人在這裡,許執事,也點了他地穴道,捆在一邊,等戰事畢後,再做區處。”

吳兆汝不敢反抗,任許揚行事。不過他倒是比陶叔盛強了些,沒有受那麼多的罪。

原來,除了明面上的議事之外,商秀珣已經暗地裡將陶叔盛是叛匪的事情,通知了幾位她比較放心的執事。至於柳宗道被阻攔,他一點兒都不吃驚,因為這正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她真正的援軍,乃是商族之中的元老商鵬、商鶴率領的五千牧場騎兵。

牧場一共有訓練有成地兵馬三萬人,其中精銳騎兵一萬。一萬人留在東面峽口,五千人在西面峽口,由柳宗道率領著五千步卒和五千騎兵拖著四大寇地伏兵。真正的殺招其實是商鶴率領地騎兵。

全盤計劃都是他和曾進針對四大寇地佈置策劃好的,自然不會讓商秀珣受到什麼危險。況且還有宇文傷和魯妙子兩大高手隱藏於護衛之中扮豬吃老虎。魯妙子雖然功力未曾恢復,但是他身上能殺人地玩意兒可不少。

牧場眾人要做的就是等,等商鵬、商鶴二人的援軍到四個匪首有逃走的意思之時拖住他們。

曹、毛、房、向四大寇自顧說了半天,見屋中全無動靜,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房見鼎脾氣最是暴躁,伸手向身後的人一招手,示意他帶一些人去試探一下。

那人應命之後,很快就帶來了兩百餘人,在他的帶領之下,向那間屋子掩了過去。只聽屋子中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放箭!一個不留!”

忽然從各處屋子內外,各個地方都射出不少箭矢,在這暗淡的夜色之中,除了擅長聽風辨位的高手,那些普通的流寇哪個能擋。至於火把就更不敢點了,他們可不是曹、毛、房、向四人,那純粹是讓自己成為活靶子,找死的不二法門。

不及片刻,前去的試探的一眾流寇俱死於箭矢之下,就連那個武功高強的首領更慘,身上被插了足足有數十隻箭,像只刺猬一樣。

四大寇雖然受到了小挫,但是依舊面容不改,毛躁陰笑道,“大哥,看來姓商的小姑娘很是怕死啊,帶的箭矢定然很是充足,否則絕對不會如此浪費。其實,她是誤會我們兄弟的意思了,我們又哪裡捨得她如此死去呢?心疼她還來不及呢?”

除了曹應龍,其餘人又是大笑一片。曹應龍心中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哪裡不對。猛然,又是百十隻箭射了過來,眾人雖說不怕,但也不得不小心應對,否則,就是擦傷點兒皮,回去之後,也是被其他兄弟們笑話。

曹應龍忽然大聲喊道,“商場主如果不願意投降的話,那我們也只好不客氣了!”他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過這眼看到手的誘餌不吃掉又有些不甘心。故而決定不再囉嗦,立刻強攻。

只不過,此時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村中之人都感到大地一陣震顫,聲響如同奔雷。任四大寇哪個都不會對這種聲音感到陌生,這是大隊騎兵奔行的聲音。聽這動靜,只怕不有過萬騎。

四大寇夢寐以求的就是擁有自己一隻騎兵部隊,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對飛馬牧場如此渴求的緣故。但是迄今為之,他們的騎兵僅僅有不足五百騎,僅僅夠當他們四人的親兵而已,歸根結底,是由於馬匹太少的緣故。

如此大規模的騎兵奔襲,定然不是他們的人馬,而江南之地,能擁有如此多騎兵的,除了遠在揚州的曾進以外,就只有飛馬牧場了。

這下,四大寇都知道自己是真的中計了,想必陶叔盛也已經被人識破了,如今定然是兇多吉少。

騎兵奔行速度甚快,眨眼間聲音就已經到了村子外。喊殺聲震天,慘叫不時傳來,很多自己的人馬都向村子裡逃來。的確,衝鋒起來的騎兵就如同湧出決口的洪流,勢不可擋。更何況四大寇這樣的流寇隊伍,麾下人馬連加州兵器都不全,平時為惡,只是倚仗人多罷了!

曹應龍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道,“兄弟們,看來他們是想把我們圍殲在這小村子之中。飛馬牧場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為今之計,只有兄弟齊心,並力向前,攻破那間屋子,擒獲商秀珣,方才能有活路,你們認為如何?”

“都聽大哥的!”二十餘人齊聲應道。

“好!”曹應龍點了點頭,對那些頭領道,“你們快去整合我們的人馬,好殺進那間屋子。”眾人應諾而去。

不過曹應龍卻對毛躁、房見鼎以及向霸天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留了下來。低聲道,“商秀珣既然敢進那間屋子,那屋子就定然有古怪,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攻的下來的!我們要想活下去,就不能打哪裡的主意!”

房見鼎等人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而智計一向以大哥最高,都道,“請大哥儘管吩咐,小弟們遵從便是!”

曹應龍滿意的笑了笑,道,“表面我們也跟著攻打那屋子,但是等後面的騎兵衝進來之後,我們就偷偷回返,暫時隱匿起來,待混亂之時,斬殺一個騎兵,混入其中,而後伺機離開!”

“大哥果然高明!”四大寇都陰笑了起來。至於其餘人的死活,他們又何曾在乎過?天下大亂,流民盡多,只要自己不死,總能聚起一幫人馬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1:58
第一百五十六章四大寇覆滅下

千流寇在曹、毛、房、向四人的鼓動之下,瘋狂的向屋子湧了過去。儘管路上箭矢如雨般灑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也未曾動搖過,因為被利箭射死總比死在馬蹄之下要強的多。

況且,相較於用兩條腿和四條腿的騎兵賽跑,還是抓人質活命的機會來的大些。

佈置在外圍的百十名弓弩手儘管不停的在向外射著箭矢,但是也架不住人數太多,只能一步步的向那間屋子退著。

屋子之中。商震在牆上敲打著煙管兒,不慌不忙的問道,“場主,現在該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吧!”

商秀珣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形勢發展,猛然下令道,“全力出擊!務必要將其盡殲於此!”

聽到場主的吩咐,那為了演戲給陶叔盛看而藏在密道之中的,牧場最精銳的三百護衛如出洞蛟龍,出柙猛虎,直插向圍攻上來的流寇人馬,一路拼殺,銳不可當,迅速將其撕開了一道口子。

商秀珣等亦同時出來,指揮著這些精銳人馬殺向四個匪首,畢竟,四大寇能有今日的兇名,大半的原因乃是出於曹、毛、房、向四人身上,沒有了這四人的流寇大軍,就如同沒有了爪牙的老虎,只能是任人宰割。

馬蹄陣陣如同奔雷,衝入村子後,雖然因為房屋街道的原因,不能隨意轉,但是商鵬、商鶴兩個老頭都是老於沙場的人物了,哪裡會為這個所阻。他們將騎兵分成五百人一波,一**如同大海浪濤般將四大寇的軍隊撕的七零八落。

每一波騎兵浪潮湧過,總會折損百十人,而騎兵的損傷卻是甚微,四大寇心中越發覺得不妙。因為騎兵總是對自己的後翼一沾即退,自己根本沒有不動聲色接近地辦法。

而這時,商秀珣卻率領著人馬奔著他們殺了過來,一路之上所向披靡,四大寇相互之間望了一眼,毛躁首先說道。“老大,這種情形,我們要混出去,恐怕疏為不易啊,那小丫頭片子儘管也算人多勢眾。除了那小丫頭還算紮手外,卻沒什麼高手,倒不如我們一起出手。將其擒獲,反倒是容易些!”

曹應龍看向房見鼎和向霸天二人,見其也都是這個意思,終於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兄弟就搏這一回,輸了自然萬事皆休,如果贏了。那我們可就有的享受了。”說著陰惻惻的一笑。其他三人也似乎想到了什麼。大笑了起來。

四大寇各個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由他們帶起頭衝鋒。自然比那些小頭目要強上許多。流寇軍立時形成了一個反攻的浪潮,大聲呼喊著。向商秀珣率領的牧場衛士衝去。

在四大寇軍隊為了生存而顯得瘋狂地衝鋒下,牧場衛士一時間也不禁攻勢受阻。四大寇軍見此,立時士氣高漲,瞬間,攻守之勢易主。

不過商秀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大量的殺傷四大寇的人馬,而是拖住四個匪首,使其不能趁亂逃走,重整旗鼓。如今四大寇衝了過來,她登時也不急了,就地佈陣,開始了防守。此次商秀珣出來一共帶了約二百名弓弩手,箭矢亦是充足地很,故而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怕圍攻。

每次嗷嗷叫的四大寇軍衝過來時,首先受到的就是數波箭雨地洗禮,而商秀珣精挑細選出來的箭手,儘管是在這樣的夜裡,準頭也是十分的不錯。一番打擊下來,能衝到牧場衛士面前的人就少了一大半,尤其是路上盡是猶如刺猬的同袍,四大寇軍更是心生膽寒。

四大寇見如此終究不是什麼事,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的死期就不遠了。曹應龍沉著的望著商秀珣的陣勢,忽而沉聲說道,“老四,你帶百人衝擊她地正面!老二,老三,你們二人各自帶領百人攻擊她地左右兩翼。你們無比要給那小姑娘造成壓力!讓其調整陣勢!”

“是!”三人齊聲應道。毛躁望了曹應龍一眼,道,“大哥,那你呢?”

曹應龍雙眸之中寒光四射,冷聲道,“我帶十幾個弟兄從側後發起襲擊,無比要將商秀珣一舉成擒!成敗與否,盡在此時了,三位兄弟務必要打出狠勁兒來!”

房見鼎皺眉道,“大哥,十幾個兄弟人數少了點兒吧!還是多帶幾個!”

“人數多了,容易被發

而於計劃不利。此次並非是為了擊潰敵軍,而是要的是那個突然,所以我會盡量挑選手下地那些高手地!三弟不必擔心!如此,我們就分頭行動!”曹應龍臉色鎮定,但略顯戾色,讓毛躁心中放心不少。

“是!”其餘三大寇應聲道。各自去挑選人去了。曹應龍的嘴角忽然向上翹了一點兒,似乎在笑著什麼。

四大寇在流寇之中地地位就和神也差不多了,因此在他們親自帶領的衝鋒下,商秀珣頓時感到壓力加大了很多,損失也增加了不少,只好不斷的調整著陣勢,補充著損失的人馬。

房見鼎負責正面,他脾氣最是暴躁,手中兩隻狼牙棒揮舞之間,也不知帶走了多少牧場戰士的生命。直殺的是興奮不已,猶如從血海之中衝出的修羅魔王。加上那副恐怖的樣貌,讓牧場眾衛士都不禁為之膽寒。

向霸天這個矮胖子看似滑稽,但手中的奪命雙環亦是有名的兇兵,每一次清鳴,都代表著一名牧場戰士的死亡。毛躁看起來倒是頗為瀟灑,行進至今若有法度,拂塵揮舞之間,帶起絲絲的嘯聲,看起來最是溫和,但是論其殺人的人數,卻是以其為最多。

四大寇的排名本來就不是按照年齡來算的,而是個憑本事奪過來的。商秀珣發現四大寇軍之中忽然不見了最厲害的“鬼哭神號”曹應龍,心頭略微有些不安。

不過四大寇的威風也僅僅能逞到此時了。向霸天每次殺人之前,必要先敲擊一下鋼環,因為這可以震懾他人的心神,從而讓對敵之人的實力不能盡數發揮。

忽然,向霸天前面多了一名老兵,讓其頗為奇怪,儘管別家的軍隊之中都是老弱病殘都有,但是飛馬牧場卻是不一樣,他們的兵力本來就不多,盡是精壯的小伙子。和飛馬牧場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況且,這老兵也太老了一點兒,故而他頓時警惕了起來。

向霸天更是將自己手底下的全副功夫都施展了出來,務求做到一擊必殺。奪命雙環敲敲打打,一陣陣古怪的音節傳了出來,不經意之間,鋼環橫掃而出,劃向那老兵的咽喉。

那老兵不曾有絲毫畏懼之色,只是笑瞇瞇的望著他,在鋼環上的棱刺距離他不到一寸之時,方才施施然的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鋼環。

向霸天大喜,心想你這老頭再厲害,還能不怕毒?孰料那老兵果真美事,左手捏成劍指,一道青色劍氣飆出,刺向向霸天的胸口檀中穴。向霸天大駭,慌忙向旁邊移去,連握在老兵手裡的鋼環也捨了。

那老兵一哂,心中想道,“若是讓你如此就脫身了,豈不顯得我太過無能了嗎?”他本不想用什麼器械的,但是他的功力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的,故而也顧不得這麼許多了。

按照早就計算好的方位,右手輕揮,一隻弩箭從袖口飛了出來。向霸天只覺得一道烏光閃過,喉嚨上便多出一個血洞。魯妙子親手製作的手弩,威力何其之大,又是近距離攢射,竟然直接便射穿了他的咽喉。

向霸天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喉嚨之中鮮血汨汨流出,他只來得及用手摸向咽喉,手至半途,便垂了下來,矮胖的身軀轟然倒下,鋼環向旁邊滾出。

一眾流寇都有些懵了,一時間有些迷糊,魯妙子飛快上前,射出劍氣,割下了向霸天的頭顱,高提在手中喊道,“首領已死,你們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一眾跟隨著向霸天的流寇望著魯妙子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心中一寒,“哐啷、哐啷”的響聲不斷,都紛紛扔掉了兵器,跪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宇文傷卻也對上那號稱“焦土千里”的毛躁,毛躁手中的那把拂塵,並非是普通的絲線,而是精鋼打就,在他無上的真氣灌注之下,拂塵絲散開,每次出擊,都能殺死數名牧場戰士。

不過當宇文傷這蓋世宗師站在他面前之時,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宇文傷可以散發出來的氣場,讓毛躁連一點獲勝的信心都沒有了。只想著怎麼活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1:58
第一百五十七章收尾

躁不知道商秀珣是從哪裡找到的一位宗師級高手,只倒霉了,橫行了這麼多年,都沒碰上這麼個人,卻在今天遇到了。不過毛躁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今天若想活著,是真的必須拼命了,否則,恐怕也等不到曹老大“斬首”成功了。

他瞇著眼睛,問道,“不知閣下何人?竟然為飛馬牧場效力?”

宇文傷淡然一笑,“臨死之前,讓你做個明白鬼,我是宇文傷!”

此言一出,毛躁心中不禁苦笑,面色難看之極,這個閉關了十年之久的老傢伙也能讓自己碰到,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當下更是不敢怠慢,功力猛然吐出,將拂塵一束,立時變成了一條鐵棍,向宇文傷橫掃過來,他當然知道這對宇文傷用處不大,他真正的殺招乃是夾雜在拂塵之中的毒針。

自四大寇縱橫大江兩岸以來,都知道“焦土千里”毛躁善使拂塵,但卻沒有人知道他的拂塵也是一件暗器,包括他的三位兄弟。

宇文傷對毛躁這手功夫也頗為讚賞,但是卻不放在他的眼裡,隨手一拳擊出,立時轟散了“鋼棍”,百十條鋼絲紛飛。突然,從這鋼絲之中射出了密密麻麻無數只鋼針,看其藍汪汪的色澤,只怕塗抹著幾位厲害的毒藥。

宇文傷心中暗怒,口中冷喝道,“好歹毒的心腸!”當下不再保留,揮起衣袖,苦修數十年的先天罡氣發出,立時將所有的鋼針都激射了回去,毛躁麾下的士兵立時倒了大霉,哀嚎連連。顯然這毒藥極為猛烈。

毛躁身在宇文傷正面,自然是首當其衝,中的最多,立時斃命當場。這本來是其最後殺招,被其視為最後的保命招數地毒針,卻將其自己毒死了。這是毛躁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倒也頗為諷刺。

宇文傷當年儘管未曾出仕,到底也曾隨侍楊廣出征過,保護楊廣的安全。故而也如法炮製,和魯妙子一般,懈怠四大寇的軍心。

曹應龍雖然還未出現。讓商秀珣頗為擔憂,但是房見鼎這個威脅卻是實實在在的,牧場的高手實在是不多。大總管雖然亦是一流好手,但一個人,也未必就能穩勝房見鼎。故而商秀珣也不得已出場,和商震一起攻擊房見鼎。

商秀珣雖然一直呆在牧場里處理事物,未曾在江湖上顯露過聲名,但是一身藝業卻著實是不俗,功力已達先天之境,劍法亦是精妙之極。和大總管商震一起出手,立時壓制了房見鼎。

商震哪裡敢讓商秀珣受到丁點兒傷害。故而招式大開大闔。一身功力毫不保留,全力使出。不留半分餘地。接過了房見鼎地八成攻勢。

商秀珣自然知道大總管的好意,關鍵之時。也不客氣,腳下踩著奇門步伐,逡巡於房見鼎的四周,時不時的刺上一劍,劍式古怪之極,每每從不可思議之處此來,劍氣森寒,侵肌蝕膚。讓其忙亂不堪,不敢怠慢。

牧場戰士見自己的場主都親自出戰,士氣立時高漲起來,在大執事梁治地率領下,將房見鼎帶來的攻擊勢頭壓了下去,再加上後方弓弩的配合,立時將其殺退,包圍了房見鼎。

商秀珣和商震自然知道梁治打地是什麼主意,全力出手,狠狠的攻擊了幾招,立時施展輕功後退。房見鼎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突然發現身遭壓力一減,不由的大喜。

但瞬間大喜就變成了大悲,因為數百隻箭矢同時向他射了過來,驚慌之下,房見鼎的功力超常發揮,將一雙狼牙棒舞的是風雨不透,竟然抵住了這一波攻擊,沒有受傷,但是真氣卻耗損的厲害。

梁治手中令旗一揮,又一波箭雨射了過去。房見鼎雖然拼命阻攔,但是雙臂已經有些發麻,真氣也不夠充沛,終於,在第一支箭矢射中他的肩膀時,他手中的狼牙棒速度猛然一滯,立時被射成了刺猬。

三場戰斗說起來有先有後,但是卻是幾乎在同時發生的。聽到其他兩處地歡呼之聲,商秀珣知道清楚,宇文傷和魯妙子定然已經得手。同時除去了四大寇其中之三,牧場戰士自然歡呼雀躍。

此時商鵬、商鶴率領地騎兵也

來,四大寇敗局已定,再無翻盤的可能,眾人會合之見到曹應龍。商秀珣地娥眉立時簇了起來。對宇文傷和魯妙子道,“若是讓曹應龍回到大軍之中,率領殘部遁逃,此次地行動仍不能算得上成功!請二位前輩多多幫忙!”

二人正要除去尋找,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必了,曹應龍跑不了!”說著一道黑色地身影射了過來。正是曾進,手中提著一個人頭,不是曹應龍又是誰。

原來,曾進來到之時,正趕上曹應龍和其餘三大寇商量事情。曾進自然是悄悄隱在曹應龍的身後,本來還真以為他有斬首之心呢!誰知道他竟然打的是獨自逃跑的主意。

曾進自然是出其不意,將其擒了下來。細細的想過之後,最終還是將其殺了,因為四大寇的名聲太差,如果收了他,恐怕會對自己造成很壞的影響,不利於自己將來收攬民心。

商秀珣見曾進幫其解決了最後一絲隱憂,心中十分感激,道,“多謝曾大將軍了!”

曾進擺了擺手,道,“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如今四大寇的頭顱都在,理應讓兩位長老帶著他們出擊,一舉將四大寇的軍隊收繳!”

眾人都道:“曾大將軍說的有理!”

商秀珣登時下令,“全軍出擊!”

飛馬牧場騎兵挾大勝餘威,又有四大寇人頭為懾,對其殘部的攻擊很是順利。見到自己的首領都被人殺了,流寇軍士氣大挫,大部分人都棄械投降了,少部分死硬分子自然能是紛紛被斬殺一空。

當天邊泛白,東方出現一抹紅霞之時,收降工作已然做的差不多了。

戰事已畢,剩下的自然就是慶功了。此時曾進方才知曉了為何商鵬、商鶴二人率領的大軍為何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迂迴至四大寇身後,又能迅速的擊潰他們。要知道能跟隨在四大寇身邊的,莫不是凶狠毒辣的悍匪。

原來,商鵬、商鶴二人抽調了牧場的大多數戰馬,連很多未成年的都拉了出來充數,不禁讓行動速度大大加快,而且聲勢更加驚人。這就是本來只有五千人,為何在四大寇聽起來,卻像是萬騎衝鋒,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這些空馬雖然無人駕馭,但是飛馬牧場各個都是馴馬的好手,馬匹衝鋒起來,就是沒有人,那種勁道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對抗的。這和當年齊國田單的火牛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此次飛馬牧場雖然損失了些馬匹,但是人數傷亡並不大。

兩個老頭倒是很會算賬,馬終究是畜生,飛馬牧場並不缺,只不過是少賺幾個錢罷了,但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可是寶貴的很。

曾進也不得不讚歎,姜果然是老的辣!讓商鵬、商鶴兩個老頭大為得意,哈哈大笑,自然對曾進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全牧場歡慶一天,自然將李秀寧等人也放了出來,不過他們很是尷尬,並未參加飛馬牧場的慶功宴,只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呆著。

和商秀珣商量過後,她畢竟和李秀寧之間還有幾分姐妹情誼,沒有同意曾進扣押二人,以作後圖的想法,最後曾進只好以救命之恩為由,敲詐了李秀寧此次前來購馬的款項,一共二十萬兩白銀,算是發了筆橫財。

李秀寧沒有了錢財,也無法再購買馬匹,也就不願再多留了。當天,李家的車隊就離開了飛馬牧場,回關中去了。

不過有得有失,商秀珣在經過和牧場之中眾位執事仔細商討之後,終於正式的宣布加入了曾進的揚州大將軍府麾下。

曾進對此種結果已然很是滿意了,儘管沒能拿到一個將來拿捏李閥的把柄,但是他也清楚,以李世民的性格為人,如果自己要求過高,定然是不會在意自己妹妹、妹夫的死活的。最多也就是換取點錢財之類的。

況且,他和李閥要交手還早,卻是不必著急,李密卻是當務之急,如今,李天凡在自己的手裡,還不是任由自己宰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0
第一百五十八章變故又生

明亮溫潤的白色光輝靜悄悄的灑下,消弭著大地上慰著戰士心中因一夜殺戮而帶來暴虐意念。

狂歡仍在繼續,飛馬牧場處處都響徹著歡聲笑語,精神十分振奮。是的,這不僅僅是因為打退​​了一次四大寇的進攻而已,而且是一勞永逸,永不再受其騷擾,再加上飛馬牧場和揚州的盟約已經簽訂,牧場之中百姓的心更是安定下來了,的確應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牧場之中除了留守兩邊峽口的戰士,都已經撤回了牧場,在那片草原上,三三兩兩的在那裡拼著酒,述說著自己在此次戰事之中的功勞,非要比個高下。功勞比不過的,非要將對方喝倒,以顯示自己也是條好漢。

飛馬軒內。飛馬牧場核心階層的人盡皆集中在此。

商鵬、商鶴兩個老頭,輩分兒最大,加上一直在閉關練武,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趕上這個喜事,依然笑的合不攏嘴,大口大口的望自己的嘴裡灌著酒。感嘆著,“場子裡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就連過年也趕不上今夜啊!”

兩個老頭子一說話,包括商秀珣在內的所有飛馬牧場人員都深有同感,連連點頭。臉上也不自禁浮上一抹喜色。

如今的飛馬軒卻不是商秀珣高坐上位了,而是一左一右,曾進與商秀珣並坐。下首左側做的都是飛馬牧場的執事人員,而右側坐的是曾進的屬下,其實也就兩人:宇文傷和魯妙子。

他們都只是參加了夜裡的飲宴之後,就來到了這裡,都僅僅是淺嚐輒止,沒有人喝醉。因為此時要做的乃是飛馬牧場地權利分配問題。儘管他們都已經答應了投效曾進的大將軍府麾下。但是在這個大前提下,能爭的一分的自由是一分啊!

曾進和商秀珣對視了一眼,而後目光錯開。商秀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飛馬牧場既然已經投效了大將軍府,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軍隊、場務一起統轄了。大將軍府實行軍政分離制度。故而需要重新劃分具體的管理事宜。具體地情況就由曾大將軍說好了!”

曾進笑了一笑,這本就是實現商量好的,也不推辭,本來就是自己佔了便宜,削權這種得罪人的事情。由自己來做也是理所當然的。

“飛馬牧場於他地情況頗為不同,它既非郡,卻有城有地。更有附近諸多城鎮的人心,和一郡也差不多了。可是馬政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王朝一件大事,半點輕忽不得,理應作為直屬大將軍府地一個衙門。

不過飛馬牧場又等同於諸位的私人財產,既然諸君已然拜我為主,我也不能如此就堂而皇之的將其收入自己囊中,雖然自古皆此理,不過,本帥卻是做不出這種無恥之事地!諸君放心好了。你們自己的財產。本帥是一分也不會動的。”

議事廳內眾位執事聽曾進如此說,心中不禁對曾進如何處理大感興趣起來。但是毫無疑問。視曾進為主卻是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抵觸心理。

曾進掃視了一周,望著眾人不一的表情。心中頗為滿意。繼續道,“我欲以飛馬山城為核心,附近諸多大小城鎮為外圍,組建一個新郡——飛馬郡。這郡守一職,我屬意由原大總管商震擔任,至於其他的執政人員,就由商震於牧場之中挑選幹練之人接任。大總管你意下如何啊?”

商震對曾進如何與商秀珣商量的並不太了解,不過也知道二人之間已經存在了那麼一層曖昧的關係。如今驟然聽到自己由一介商賈升任一地之主,在中國自古以來的官本位思想之下,儘管功力深湛,已經是一流高手,但是喜意卻是無論如何也沒能完全掩飾掉。

商震望瞭望商秀珣,見其點了點頭,立時站了起來,單膝跪於中央,大聲道:“大將軍既然如此看得起我這老頭兒,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曾進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其起來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去。

有商震之例在前,其餘之人也不禁動了念頭,畢竟,這年代真正願意去做隱士地可不多,大多還是願意出來報效國家的。儒家一門獨大,“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地思想早就已經深入人心之中了,以在場之人地財富地位,哪裡能談得上“窮”?既然不窮了,自然是想做做“達”的事情,一來可以盡展胸中抱負,而來亦可以光耀門楣,澤及後世,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地精神立時都警醒了不少,就連商秀珣爺爺輩的商鵬、商鶴兩個老傢伙也不例外,眼中光芒灼灼。直到此時,曾進才真正成為了議事廳中註目的焦點。

曾進不慌不忙,依舊用那種平緩的速度述說著,“我剛才已經提到了,馬政乃是國之重物,萬萬不能輕忽。故而由原牧場大執事梁治擔任馬政司司長,吳兆汝輔之。一應管理今後大將軍府勢力範圍內所有的馬匹事宜!”

梁治、吳兆汝也連忙出列拜謝。曾進笑著對梁治道,“你二人如今是馬政司主事之人,管理的將軍府轄下的所有牧場,理應先公後私,至於飛馬牧場這個私家牧場,你於牧場之中挑選些年輕俊彥執掌也就是了,明白嗎?”

“這個自然,請大將軍放心!”梁治與吳兆汝俱各嚴肅。吳兆汝雖然事後查實只是與陶叔盛交好,並無不妥之處而被放了出來。但是他依舊十分擔心,見曾進對自己毫不見疑,重任相託,十分感激。

曾進滿意的笑了笑,也讓他坐下了。他望著商鵬、商鶴兩個正在飲酒的老頭兒道,“商鵬、商鶴兩位老前輩儘管年事已高,但是看昨夜殺敵的威風,很明顯是寶刀未老嘛,自然不能老在牧場裡歇著!”

兩個老頭聽曾進如此說,頓時大為高興。蓋

兒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別人說自己老了,不中用了。是如此自稱。

曾進笑道,“商鵬長老年歲較大,就入揚州供奉院為供奉,位列諸人之上。商鶴長老就加入軍中好了。飛馬郡既然已經成立,自然不能沒有兵馬保護,我欲在此成立飛馬衛。就由商鶴長老擔任飛馬衛將軍好了!負責駐守此地!”

商鵬本來有些不滿,但一想也是,曾進也不可能將其二人都封為將軍,留在牧場,故而兩人也都出列拜謝。不過曾進卻沒有讓他們行禮。笑著道,“二位長老乃是長輩,就免了吧!”

兩個老頭兒也沒有堅持。不過仍對曾進深揖了一禮。

“我大將軍府轄下一衛兵馬的數量想必諸位也都清楚了,雖然以後肯定是要擴軍的,但是現在卻是每衛轄下只有兩軍兩萬四千人!”曾進眼光掃過下方眾人,道,“原二執事柳宗道沉著冷靜,於昨夜的表現十分出色,故而就有柳宗道擔任飛馬衛下飛馬軍中郎將,以牧場中地騎兵為主,組建飛馬騎兵。

至於另一軍白馬軍。則由牧場之中的步卒和收降的四大寇軍中健壯之人組建。白馬軍中郎將就由許揚擔任好了!”

台下眾人一聽,立時明白。二執事一系之人因為和曾進的關係不同。將要飛黃騰達了,不過總歸都是牧場之人。也沒什麼好嫉妒的。

柳宗道與許揚出列,單膝跪地向曾進道,“多謝大將軍信重!”回到座位上後,柳宗道心中對自己當初的判斷頗為自得,“當初見曾大將軍之時,自己就明白了飛馬牧場地命運。刻意結好於他,現在果然得了好處!”

“此次收降四大寇兵馬,其眾精壯甚多,再由其中挑選出一衛兵馬,暫時交由魯妙子先生統管。其餘的斬殺了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後,就全部遣散為飛馬郡之民好了。”曾進笑著道,“現在諸事已畢,諸位可以按照文武列坐了!”

曾進話音一落,眾人就紛紛開始換位置。很快就重新坐定。左邊文臣由供奉商鵬為首,下面依次是商震、梁治、吳兆汝。而右面則以宇文傷為首,接著是魯妙子、商鶴、柳宗道、許揚。

商震忽然問道,“不知道大將軍如何安排場主?”眾人眼中也都露出古怪的神色,望著曾進。

曾進笑著道,“秀珣自然是要高升了,入大將軍府和落雁一起統籌全局去!”

眾人見商秀珣表情冷肅,沒有反對,也就不再多問。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辦完,可以盡情享受一下今夜的歡喜氣氛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在座之人哪個不是功力深厚,自然可以聽出來是兩人,一個腳步輕盈,本來就是飛馬軒負責傳令地侍女,另一個卻是腳步略沉,而且雖然快速,卻頗為齊整,顯而易見是個軍士。

兩人剛走到門前,那侍女正欲敲門禀報,裡面商秀珣的聲音卻是傳了出來,“進來吧!”

推門而入,那個軍士穿著的人發現竟然有如此多人,心中一驚,轉而大喜,“如此,出兵援助竟陵地速度應該可以更快了吧!”

他看到上首除了場主商秀珣以外,竟然還坐著一個青年,不知是什麼來頭,不過此時他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當下跪倒在商秀珣面前,沉聲道,“小人賈良拜見商場主,請商場主即刻發兵援救竟陵,遲則恐怕就來不及了。”

商秀珣和曾進互望了一眼,立時明白,第二件陰謀又開始了。商秀珣開口問道,“你且起來回話!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軍士連忙謝過,迅速的將竟陵的情況說了一遍,“如今杜伏威親自率領江淮軍七萬餘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竟陵城。竟陵城雖然修築的也頗為堅固,但是畢竟人馬太少,很難守得住

杜伏威採用的是圍三闕一之計,莊主又不出來解釋,故而竟陵城中人心惶惶,動盪不安,想走又不敢走,生怕中了埋伏,故此,我奉馮將軍之命前來,向商場主求援

商秀珣和聲道,“賈良,你一路傳令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我與眾位執事商議一下援助事宜!”

賈良一家老小都在竟陵城中,故而心中甚是焦急,本想開口留下,不過見商秀珣神色甚為堅定,而且,儘管竟陵毒霸山莊與飛馬牧場乃是盟友,但自己一個小兵聽取人家的軍務機密,總是不妥。無奈之下,只好隨侍女退下休息。

商秀珣命令衛士封鎖了飛馬軒四周之後,才清楚的將曾進所說的,李密與杜伏威的兩個陰謀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在場眾人。

一聽之下,眾人莫不大驚失色,就連宇文傷和魯妙子也不例外,不過他們心驚地不是別的,而是曾雷手中地軍情司竟然有如此強大地實力。如此一張嚴密的情報網絡,可不是幾年能創建成功地。對曾進的估計更上了一層。

牧場之人這才知道原來附近諸雄,莫不將牧場當成了自己的口中食物,暗暗的張開了嘴巴,只等著自己放鬆的一刻。此次若非是曾進的原因,恐怕牧場難免傾覆之危了。

儘管曾進來此也並不是為了做善事的,也是抱有目的,不過現今曾進對牧場的處理十分滿意,並不像其他勢力那樣全盤接收,還讓眾人保有了飛馬牧場,不過是買賣上受了些限制罷了,相對於自己得到的地位來說,實在還是賺了。故而倒是沒人不滿。

台下之人都清楚,既然自己的兩位首領早已經知道了杜伏威的詭計,想必對策也想的差不多了,因此,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0
第一百五十九章馳援竟陵

曾進與商秀珣對視了一眼,還是曾進開口了。“諸位,仗者,一是其江淮軍百戰精銳,勢力強大,二則是其用計在前,以有心算無心,三則是想趁飛馬牧場與四大寇火拼之後勢力大損,如此方敢在大軍圍困竟陵的同時,圖謀飛馬牧場!

然而現在卻大不一樣了。飛馬牧場與四大寇一戰,不僅未曾損失多少人馬,反而因俘虜了大量的流寇而一時間戰力大增,牧場已然穩居不敗之地。我軍的虛實,杜伏威已經估計錯誤了,而他的計策,伏兵卻是事先佈置好的,已經在開始行動了,若想臨時改變計劃,恐怕會十分困難。

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我們的手上了。只要我們將計就計,從牧場之中抽調大隊人馬增援竟陵,杜伏威隱於暗處的伏兵定然會奔襲牧場,到時,我們就可以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那我們應該派多少援兵去竟陵呢?”商震卻是有些擔心。

曾進笑了笑,“飛馬衛留守牧場足夠應付一切外來情況了。至於援兵嘛,就從流寇俘虜之中挑選出一衛人馬,由秀珣,魯先生,宇文傷,商鵬長老,四人帶過去也就是了。這主要是一種姿態。這些人馬能發揮作用固然好,不能也無所謂,我另有安排!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杜伏威以圍點打援之計想誘騙我們上當,既得竟陵,又得飛馬牧場,哪裡能如此順著他的意思。我在得知情況之後,就已經發了軍令,襲取杜伏威的老巢歷陽城。

此外我還調集了五萬的水陸大軍,務必要將杜伏威拖在竟陵。如此杜伏威首尾不能兼顧。安有不敗之理?”

台下除了宇文傷與魯妙子,俱各對曾進的想法驚駭不已,原本以為能保住竟陵就已經不錯了,對那位縱橫江淮,幾乎未曾一敗的黑道霸主,他們可從來都只是採取守勢。哪裡敢想要消滅他。

眾人對曾進都佩服地五體投地,再無一分一毫的不忿了,起碼曾進的想法就比他們要大膽多了。

“如此,我們則何時率軍去救援為好?”那商鵬問道,對於此次能領軍出征很是高興。

曾進面容一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現在就整頓人馬出發。如果因為遲了,被杜伏威得到消息跑了怎麼辦?如此好的活捉的機會,可不好碰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刻整軍出發,前往竟陵,會一會那江淮霸主,讓他明白,窺視飛馬牧場,是要付出代價的!”商秀珣突然發話。聲音清越激昂。面容沉穩冷肅,說不出地英風豪氣。

“留守飛馬牧場的就以商鶴和商震為首。務必要做出一副飛馬牧場大軍傾巢而出。如今牧場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殘的樣子,迷惑江淮軍。讓其以為牧場已經空虛,將來犯之敵盡數殲滅於牧場之下。”

“謹尊場主之命!”眾人同聲應和道。

“其餘幾位現在就開始從流寇之中挑選精壯之士,編練人馬,一旦齊備,立時出發!”商秀珣站在那裡,發佈著命令,好似一個無敵的統帥。“好了,都下去準備去吧!”

商秀珣一揮手,眾人魚貫而出,連宇文傷也不例外,去幫魯妙子地忙去了。

曾進坐在那裡,望著商秀珣,發現,還是那玲瓏有致的身軀,還是那清秀無比的容貌,但是在她剛才發號施令地一剎那,曾進發現她身上似乎出現一種莫名的光華,有一種獨有的剛健之美,無人可以取代。

看著所有的人都出了飛馬軒,商秀珣回過身子,發現曾進雙眼正瞬也不瞬的望著自己,頓時一抹紅暈浮現出來,臉色頗有些尷尬,因為,無論如何,這種令喻,都是應該由曾進發布的。

剛才她是因為周邊勢力屢屢欲侵犯飛馬牧場,而一時不自禁的憤懣之情的勃發,想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那些人,一時之間沒有控制住而已。

不過當她發現曾進眼中沒有惱怒,滿是欣賞時,方才放下心來。不過立時冷著臉道,“有什麼好看地,我臉上有花嗎?”

“你臉上沒有花,你本身就比花更嬌豔七分!”曾進真誠地讚美道。俄而笑著道,“越和你相處,就越能發現你的美,我現在恐怕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曾進故意說地十分曖昧,以此來試探她地反應。

商秀珣眉宇之間一抹

瞬即逝,若沒有非凡的眼力,定是難以察覺。幸好,一向遠超常人。故而心中頗為高興,“看來,我在秀珣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嘛!至於以後嘛,不急,慢慢來!”

曾進忽然道,“秀珣是準備和我一道走,還是和魯妙子的大軍一塊兒走?”

“難道不是一起走的嗎?”商秀珣奇道,“你又想去做什麼?”

曾進苦笑道,“天天算計,你不累嗎?我們是出去放鬆心情,一路遊玩著過去,你我二人輕裝簡從,自然不會比大軍慢,只要不耽誤事情,也就是了。況且,對魯妙子等人的能力,我是十分堅信的!我在軍中,恐怕對他們也未必是件好事!我對於行軍布陣雖然知道一些,但也不怎麼在行!”

商秀珣一楞,俄而笑了起來,她還真的沒有想過曾進竟然是打著這個想法,她一直認為曾進總是在算計著各種事情的利益得失。她想了想,魯妙子現今為援軍之主,自己若是隨軍前往,卻是要和其日日見面了。儘管她心中的怨恨已經削減了不少,但是卻還是對其有些看不順眼。

如此,在一起,不免太過尷尬,商秀珣道:“好吧!那我就和你這個高手同行好了!比起要和杜伏威伏兵交戰的援軍來說,和你在一起起碼要安全上許多。”

曾進自然清楚商秀珣的心思,也不點破,笑著道,“你有什麼要收拾的嗎?沒有的話,我想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魯妙子那些人,卻是不用我們太操心的,他們自然能夠辦好那些事情!”

商秀珣略略思索了一下,道,“等下,我去拿些東西!”

曾進有些不解,有什麼東西好拿的?不過片刻之後,他就明白了。

只見商秀珣將自己打扮的跟一個富家貴公子一般,一身男裝,腰配長劍,劍鞘上鑲嵌著七八顆寶石,更見得華貴。

曾進調笑著道,“秀珣將自己打扮的跟只開屏的孔雀一樣,莫不是在我身邊,還想著招蜂引蝶?”

商秀珣覺得女兒家出行江湖總是有些不便,故而改換男裝,聽曾進如此說,立時白了他一眼,臉上亦是一片肅殺之色。

但在曾進眼中卻大不一樣。改換裝束之後,商秀珣女兒家的風情不僅絲毫未減,而且更增添了三分英姿颯爽,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可那一眼,卻破壞了她那整體的氣質,眼波盈盈流轉,猶如謫落凡塵的仙女,更見得嬌媚動人。以曾進的定力,也不禁覺得心頭一熱。

曾進雙眼之中透射出無限情誼,調笑著道,“秀珣,讓我照顧你吧一生吧!我會一直好好待你的!”

“哼!”商秀珣高昂著頭,似乎不屑回答曾進的話。“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先走了。人家竟陵還等著我們去救援呢?再說,那個綰綰妖女不是也在那裡嗎?我可是很想見見她呢!”

曾進想不到商秀珣對這個記得倒是頗牢,笑了笑,“既然秀珣發話了,我自然是要從命的!不過現在為了讓魯妙子的援軍更像飛馬牧場的精銳,已經大量抽調了牧場中的戰馬,甚至連那些原本準備賣的都拿出來了。”

“那又如何?”商秀珣對此頗為詫異,不知道曾進有何用意?

“我的意思是——”曾進頓了一下,方才詭笑著道,“你我二人身為首領,理應以身作則,多為牧場的戰士著想,畢竟都是他們在衝鋒陷陣,我們真正需要拼命的時候卻不多。所以,所以我建議我們二人共乘一匹馬,前往竟陵,給戰士們多留一匹。儘管效果不大,但好歹是我們做首領的一點兒心意不是!”

商秀珣這才明白,原來曾進是打的這個主意。眼眸一轉,笑道,“這樣啊,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此,我們就只帶一匹馬好了。”

曾進清楚商秀珣不會那麼便宜自己,等待著後話。果然,商秀珣接著道,“不過是我騎著,你的輕功不是很高嗎?不如就自己奔過去好了!”

曾進豈會就這麼算了,笑著道,“也好,反正我的功力也足夠,對戰士們的心意總是要盡的

商秀珣清楚曾進肯定另有陰招,不過她也夷然不懼,兩人就只牽著一匹馬出了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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