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25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57
第一百四十章護送美人,三招敗敵下

明白歸明白,曾進對這種法門依然很感興趣,不過他的基礎上,通過體悟天道來研究。他朗笑著道,“一招了!”

這句話給長叔謀帶來的壓力更大,不禁冒出了一層汗水,讓他渾身都有些發粘,十分的不舒服。不過他亦是心志堅定之人,知道若是起了退縮之心,自己這輩子想再進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了。

長叔謀落地之後,迅即將右手的金盾也拋出,直轟向宇文傷。宇文傷不閃不避,就這麼等著。金盾在拒宇文傷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之時,忽然轉向而下,猛砸宇文傷**的馬匹。

長叔謀自然是沒有宇文傷那種自由控制勁氣的能力,但是他的金盾本來就是一件奇門兵刃,上面有金絲線連接在他的手腕上,故而才能夠做到這點。

宇文傷呵呵一笑,道了聲,“好!”

右手彎曲成爪形,凌空向盡在咫尺的金盾抓去。如此距離,又是凌空攝物,就是曾進全力出手,也保不下馬匹。

曾進瞬也不瞬的望著,生怕錯過了一分一毫,這種宗師級別的高手使出真本事的機會,可是不多。

就在金盾快要擊中馬頸的剎那間,眾人直感覺宇文傷的右手好似憑空脹大了十倍,不,那隻是眼中的錯覺而已。曾進眼光何其敏銳,立時看透了這種假象。

那是宇文傷以自己為本,調動了周遭的天地元氣凝結成的力量之手,那隻大手拇、食、中三指輕輕一捏,那帶著破空嘯聲,凌厲無比的金盾立時被定在了那裡,絲毫不能再進。那盾上攜帶的勁風吹的馬頸部地鬃毛四散開來。

“兩招了!”曾進大聲喊道。

那些竟陵騎兵雖然有些看不大明白。但卻知道是高手之戰,大聲呼喝著為宇文傷助威。不通天道法門的小子從手中走過了三招,也不免讓他人笑話。”

當下微微一笑,左手食、中二指並成劍指。對著那堅韌至極的金絲線虛空一劃,和曾進論武之後練成的冰玄劍氣發出,立時將其斬斷。在斬斷那絲線的瞬間,發力一振,和長叔謀連在一起的金絲線好似活了一般。變成一條反噬主人地靈蛇,在空中扭曲蜿蜒,但速度之快。讓長叔謀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嗤”的一聲,長叔謀被自己倒回來的金絲線貫穿了右臂,儘管現在什麼大礙,但是若是不及時進行救治,說不定自己的這條胳膊就此費了。

曾進三招也不喊了,看長叔謀準備如何做。誰知道,長叔謀光棍的很,對著宇文傷長揖一禮,道。“晚輩已然落敗。心服口服,同時在前輩地指點之中也悟出了不少道理。他日若有成就。當再次前來聆聽教益。就此告辭!”

話一說完,就展開輕功。向密林之中逸去。

曾進與宇文傷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上前追趕的意思。“境界高就是好啊!”曾進讚歎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宇文傷笑而不語。

經過了這次阻隔事件,時間雖然沒有耽擱多少,但是卻讓竟陵騎兵都加著小心,行進速度也慢了不少。

一個時辰後,前方煙塵滾滾,馬蹄聲紛至杳來。探馬過去看後回報,是莊主親自過來接綰綰小姐了。

眾人紛紛下馬,等待著毒霸山莊莊主方澤濤的到來。

很快,數百騎兵奔行而至。為首地中年男子高達粗壯,身著黑衣,外批轟披風,上唇留著濃密的黑。他的皮膚粗糙而有坑坑突突的,但那雙嵌在麻麻點點的臉上的眼睛卻想黑夜裡的小燈籠般閃亮照人,使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野獸般即可怕又攝人的魅力。

身後的一應騎兵也都是一身黑衣勁裝,各個都彪悍十足,煞氣凜然,一看就知道是精銳中地精銳。

那中年大漢甫一下馬就高聲問道,“綰綰在哪兒?”語氣竟然溫柔至極,與他那威猛地形像極不相稱。

立時有手下將其領到了曾進面前,綰綰如今正被曾進放在地上。

見到曾進,方澤濤正與恢復了一地之雄應有的氣度。雙手抱拳一禮,“這位想必就是曾大將軍了吧!大將軍奪取揚州,伏李子通,斬任少名,如今

赫,可是傳遍了天下啊!”

曾進笑了笑,道,“哪裡,方莊主過譽了,我反而羨慕方莊主獨霸山莊地氣概,睥睨一方,縱橫不倒!”

方澤濤臉上橫肉**了一下,苦笑道,“這都是唬人地罷了,我本為一小小隋將,昏君身死後為了一應兄弟們的將來,佔據了竟陵,以為棲息之地,哪裡敢有爭雄之心。只待明主一出,就立即歸順,為兄弟們謀個出路。

不過如今天下大亂,流民遍野,賊兵橫行,如蝗蟲過境,四處搶掠,其中又以向、房、毛、曹四大寇兇名遠播。四大寇屢有進犯之心,若不弄個霸道地名字出來,如何鎮的住他們哪!”

“原來如此!”曾進點了點頭,笑道,“莊主是來接這位綰綰小姐的吧!”

聽到曾進終於提到了綰綰,方澤濤連忙點頭不止。“是啊!”說著蹲了下去,略微有些顫抖的將手搭在綰綰的手腕上,探查脈象。

良久之後,露出了頹然之色,道,“這到底是什麼封穴手法,弄的她經脈之中虛虛蕩蕩的,既沒有閉塞,但也無法凝聚氣息,像個虛不受補的病人一樣。”

曾進笑道,“莊主不必擔心,我已經探查過了,綰綰小姐這種情況的確很特殊,但是絕無大礙,我一路之上已經以無上劍氣將她經脈之內的阻塞蕩滌一空。現在的狀況倒是跟睡著了差不多,只要不打擾她要不了兩天,自然就會甦醒過來的。”

旁邊一眾竟陵騎兵個個面有慚色,為自己心中錯怪了曾進而感到羞愧。宇文傷則在心中暗罵曾進無恥,不過轉念一想,“也許只有這等'無恥'之人才有機會奪得天下,宇文家既然已經無望天下,那自然要跟著最有前途的。”如此一想,反倒釋然。

方澤濤更是感激莫名,連連稱謝,“多謝曾大將軍,請曾大將軍前往獨霸山莊一遊,也好讓方某人好好款待一下,如此方不失主人禮數!”

“不了,我還要前往飛馬山城商討一下購買馬匹的事情,就不打擾方莊主了!他日,他日有暇,定當登門拜訪。告辭,告辭了!”曾進推拒了方澤濤的邀請。

臨走之前,曾進又望了綰綰一眼,轉身縱馬而去,不過他轉身之後,卻以束音成線神通將一句話送到了綰綰的耳朵裡。“小妖女,別裝的太過了,過猶不及啊!等著我,我會來找你的!哈、哈、哈”

方澤濤本來還欲再次出言挽留,但是見曾進似乎對綰綰也頗為留戀,故而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方澤濤迅速的回過神來,“快,快將馬車拉過來!”

片刻之間,就有一個車夫拉著兩匹馬拉的馬車過來了。從裡面還下來了兩個侍女,將綰綰攙扶上了馬車。可見方澤濤對綰綰的珍視,真是到了極點,如此豪情的一個大漢,竟然變的如此溫柔,心細如發。

可惜,他卻不明白,妖女,傾城傾國的妖女,又怎麼會甘心平凡呢?土,或許還有可能和她雙宿雙飛,但是如此沉溺於溫情之中,蹉跎歲月,不知進取,將大好的事業付諸東流,全副心思只為博得美人一個笑顏。如此窩囊,又怎麼會有機會呢?

更何況,他連個要求都不敢提,又何來的機會呢?

路上,宇文傷問道,“你何不隨他去竟陵,以你的手段,十有**會說其歸降,如此,豈不省事?”說著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你不會是為了那個陰癸派的小妖女吧!”

曾進毫無愧色,理所當然的答道,“正是,一個毒霸山莊的莊主,一個百年傳承的陰癸派,既然能選,自然是要選好的。綰綰乃是陰癸派的聖女,有了她,自然方便我行事。況且,如此美人,怎麼能甘心讓於他人?一旦方澤濤成為了我的屬下,我如此仁義之主,又怎好相奪?我還沒無恥到那種程度!”

宇文傷呵呵笑道,“我還真以為你能無恥到那種程度呢兩人談笑著縱馬向飛馬牧場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58
第一百四十一章飛馬牧場

進與宇文傷策馬奔行,不及一個時辰,就發現一個銀正站在道路中間。二人放緩馬速,在那女子前一丈處停了下來。

“莫非祝玉妍以為,單憑你一個人,就能擋住我的去路嗎?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有點笑話了!”曾進笑問道。

銀髮女子身材高挑,輪廓頗美,但是臉色卻蒼白的沒有一絲人氣,雙眸中閃動的滿是詭異陰狠的厲芒,活像一股從地府逃脫來人間索命的女鬼。

銀髮女子木無表情的道:“別以為殺了個任少名就天下無敵了,這世界上強過你的人有如過江之鯽。我乃是教主坐下四魅之一的'銀髮魔女'旦梅,奉教主之命前來問話!”聲音難聽至極,有如金屬摩擦。

曾進眉頭一皺,面容頓時冷了下來,“問話?好,有意思,祝玉妍既然遣你來問話,想必你在陰癸派也就是個炮灰,死不足惜,我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就送你一程好了!”

旦梅聞聽此話,眼中更是凶光畢露,首先撲了上來,一雙利爪直插向曾進的頂門。曾進端坐馬上不動。待旦梅快要及身之時,一指點出,最為詭異的水陰劍氣激射而出,刺中了她的腰脅。

水陰劍氣入體,立時便發揮它那陰損之極的腐蝕特性。快要得手的旦梅忽然覺得自己腰脅一痛,體內真氣**,大驚失色,立時後退。可是她此時想退,曾進又豈能如她所願,擒龍功發出,立時將其吸了過來,右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魔門之人雖然大多喜好殺戮,但那是對他人。自己陷入必死之局時,能慷慨赴死的人也不多。旦梅感覺著曾進越扼越緊的手,臉上也不禁浮現出驚懼之色。

曾進面上露出笑容,隨手一甩,將起扔在地上,冷聲道:“我對和陰癸派合作還是很有興趣的。但是你的身份太低,不配和本帥商談。你去告訴祝玉妍,如果他想讓陰癸派弟子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陽光之下的話,就讓她親自來和我談。”

說完之後,曾進也不再理會旦梅。和宇文傷縱馬狂奔而去。

聽完曾進的話,旦梅本來因受傷而變的更加蒼白狠厲的臉上又平靜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是起伏不定。魔門中人內心深處最大的願望就是行走在陽光之下,和普通人一樣行走在陽光之下,而不是一出場就人人喊打,弄地不得已改名換姓。

但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百年來卻難以實現,就是現在陰癸派全力幫助的林士宏,也不願意給陰癸派這個機會,因為這會影響到他的天下大業。況且他心中肯定是想讓陰癸派成為他背後的助力。

旦梅也不顧什麼傷勢了,立時回去向祝玉妍報告去了。

二人奔行一夜。天光大亮。驕陽東昇之時,趕上了一個馬隊。他們共有十二人。卻多出十多匹健壯之極地無鞍之馬。用繩子拴著。

細看之下,策騎的大漢都是一身灰色勁裝。衣襟上繡著一匹背生雙翼的飛馬。二人對視一眼,立知遇見了飛馬牧場地人。

飛馬牧場之人對狂奔而至的曾進二人自然也很是注意,畢竟他們運送的這批種馬都是上好的貨色,價值甚高,若是有人起了覬覦之心,恐怕是免不了一戰了。

曾進於馬上拱手道,“諸位都是飛馬牧場之人吧!”

其中為首的獨目大漢策馬而出,同樣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飛馬牧場二執事柳宗道,不知這位公子”

見其餘之人都未曾放鬆警惕,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曾進也不禁暗讚飛馬牧場戰士果然不凡。他一臉微笑,輕描淡寫的道:“不才曾進,來飛馬牧場和場主作筆買賣。”

此言一出,飛馬牧場諸人盡皆大驚。柳宗道連忙下馬施禮道:“原來是揚州的曾大將軍,自大將軍斬殺了任少名之後,天下人且不說,我江南之人可是個個對大將軍心生敬仰啊!”

曾進也下馬道,“叫什麼大將軍,我出來了就是曾進,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曾老弟就行了。”曾進表現的異常謙和,登時就贏得了這些樸實漢子地好感。

柳宗道大笑著道,“大將軍果然豪氣,如此我老柳也就不客氣了,曾老弟來牧場是購馬地吧!”

“除此之外,還想和商場主商量一下長期合作的”曾進說地很是輕巧。

但是聽在柳宗道耳朵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飛馬牧場一向堅持中立,在商言商,不偏不倚,再加上牧場本來不弱地軍力,方才能夠在這風雲變幻,波譎雲詭的世道上生存下來。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中立雖然能保持一時之偏安,但是任哪家勢力強大之後也不會放任飛馬牧場地生存的,故而在江南各大勢力形成之時,飛馬牧場就要考量自己的處世方略了。或投靠一方,或親自出場,

柳宗道眉頭緊了一緊,忽然笑道,“曾老弟如果還想要馬匹的話,那我們可得快點了,每年這個時候,李閥都要派人過來收購馬匹的。如此,我們即可啟程趕路如何?”

“也好!”曾進回了句。

當下柳宗道招呼眾人加快速度啟程。曾進發現,宇文傷似乎和一個姓許的老頭子談的頗為投契。

在竟陵的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潺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將之中。

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其眾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是特別豐美,四面環山,未出了十多方裡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下到可供人出入。形勢險要,形成了飛馬牧場的天然屏藩。

當曾進和宇文傷隨著柳宗道的隊伍走過山道,來到可鳥瞰牧場的山嶺之時,見到山下山下田疇如同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毯子,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讓看慣了繁華嬉鬧的二人不禁耳目一亮。

在這充滿了悅目的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之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想明珠一般點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那青青的牧草爭相竟艷,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簡直令人窒息。

無論從何種角度看去,草原盡頭都是山峰起伏連綿,延伸無盡。

在這彷如仙境的世外桃源之中,密布這各類飼養的禽畜——白色的羊、黃或者灰色的牛,當然,最多的仍然是各色的馬匹,各自悠遊憩息,使整片牧場更添色彩。

“真是一片世外桃源啊!陶淵明《桃花源記》中所述的也不及此啊!若得將來於此地隱居,也是一件美事啊!”曾進感嘆道。

宇文傷也道,“不錯,此地的確是個隱逸的好地方,不過我這老頭子到是有可能,老弟你想隱居,恐怕可有的時間要等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柳宗道對兩人的稱讚絲毫不敢到訝異,每一個第一次來到牧場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就連自己這呆慣了的“老人”每次回來之時,在這裡俯瞰,仍然是感慨萬千呢!他笑著道:“是啊!文老說的是,曾老弟心懷天下,就是你自己想歸隱,恐怕那一地百姓也不答應吧!”

宇文傷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化姓為文,故而柳宗道稱呼他為文老。

除了這美不勝收的風景外,曾進還注意到,飛馬牧場在各個險要和關鍵之處都設有哨樓和碉堡。峽道出口處間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護峽口,下面盡數都是密密麻麻的棱刺,須得靠吊橋方可通行,的確當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讚譽。

進入牧場之後,柳宗道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一路之上,談笑風生,經過他的解說和曾進自己所記憶的,曾進對飛馬牧場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第一代建立這城堡的飛馬牧場場主名叫商雄,乃晉末武將,當時天下分裂,劉裕代晉,改國號為宋。

商雄為避戰禍,率領麾下和族人南下,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這個隱蔽的谷中草原,遂在此定居下來,建立牧場。自牧場建立至今,已經有一百六十餘年的歷史了,飛馬牧場經曆七代場主,均是由商氏一族繼承,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權。

除商族之外,其他尚有梁、柳、陶、吳、許、駱等族,經過百多年的繁衍生息,越來越興旺。這小谷顯然是不夠住了,只好向周圍遷移,組成附近大大小小的鄉鎮,像沮水旁的兩座大城遠安和當陽,其中居民半數之上都來源於飛馬牧場。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59
第一百四十二章長安來客

馬牧場乃是這片區域的經濟命脈,所產的優質戰馬,但由於歷代場主皆奉行祖訓,絕不參與江湖和朝廷之間的事情,作風低調,只以商人自居,故而知道牧場的人也不多。

由於第一任場主乃是武將出身,深明“拳頭硬就是老大”的道理,故而鼓勵手下族人研習武藝,宣揚武風,是以牧場之中人人驍勇善戰,百年傳承下來,不僅無懼土匪強盜,更成為了一股能夠保護這片地方安危的重要武力。贏得了附近城鎮居民的尊敬,尤其是現今這種亂世,更是如此,附近幾座城池都依附於飛馬牧場,以求獲得它的保護。

飛馬山城依山勢而建,順著地勢蜿蜒起伏,形勢險峻。城後層岩**,飛鳥難渡。

眾人通過吊橋,跨河入城,守橋者都親切熱烈,氣氛融洽,沒有一絲跋扈之氣,與外界那些城池的守門官兵大不相同。曾進點頭道,“如此作風,倒是值得我們學習啊!”

入城之後是一條往上延伸的寬敞坡道,直達場主所居住的內堡,兩旁屋宇連綿,被支道連接到坡道,一派典型的山城風貌。

道上人車往來,比之那些興旺的大城亦毫不遜色,一群群的孩子們嬉戲玩耍,倒比外面那些城市更有人氣。沿途建築無不是以石塊建成,形制恢宏,鐘亭、牌樓、門關重重,顯得大氣凜然,也更見得建城之人胸中大有丘壑。

坡道盡頭就是內堡,本來一般來飛馬牧場洽談業務之人都只是先住在外城的,但是由於曾進的來頭太大,故而柳宗道絲毫不敢怠慢,直接將他引到了內堡。

內堡規模更是宏大,主建築物有五重殿閣。另有偏殿無數。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羅列堡內,綴以園林花樹,小橋飛瀑,雅緻可人。

柳宗道叫人前來帶曾進與宇文傷二人前去貴賓的捨館先行歇息,自己則向曾進告辭,他要去飛馬園向場主商秀珣禀報自己此行的事物。

曾進與宇文傷在客房中坐定。宇文傷笑著問道,“飛馬牧場的戰馬卻是爭天下所必須之物,對所有有心天下地勢力都是緊缺之物,但是老弟既然已經有了驍果軍,騎兵的需要暫時就不是那麼急需了吧!況且我宇文家和獨孤家都有善於牧馬之人。只需從驍果軍中調出部分良馬做種,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實現戰馬自給。何必來此假求外人呢?”

曾進聞聽此言,臉上禁不住露出苦笑,“你們宇文家對馬匹就是太了解了。看吧,那宇文化及走之前大方的給我留了五千匹戰馬,說起來倒是個大禮,但是卻對那些戰馬用了秘藥,兩日之後竟然全部病倒,若不是我和李子通大軍交戰時間甚短,沒有出什麼紕漏。否則的話。戰事若是曠深持久,我非吃大虧不可。”

宇文傷一臉淡淡的笑容。道。“你不是也搶了化及一半的糧草和珠寶嘛!各自相爭,兩廂角力。自然是要各展奇謀,無所不用其極,這也是給你提了個醒,讓你在算計別人時,別忘了還有他人在算計你。說起來,你還是佔了大便宜呢!”

曾進這倒是沒有反對,道,“這話卻是有理,戰馬一事,是我自己疏忽了,不僅怨不得他,我反而還要感謝他。”忽而話鋒一轉,道,“要不要在宇文化及和李密交戰之時幫他一把呢?”

“這個你自己決定,現在宇文家已經分裂,我只管成都地事情,其餘的都跟我沒關係了,你覺得合適的話就出手,不合適的話就坐山觀虎鬥,一切都由你!況且,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光是因為我地關係,你會出手才見鬼了呢!”宇文傷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曾進輕搖折扇,毫不在意的道,“本該如此,若是沒有好處,就想讓我麾下將士拼死拼活,那我那些將士地命可就太不值錢了。”

“好了,我問你,你來不會想通過聯姻將飛馬牧場納入你的麾下吧?”宇文傷目光如炬,直透曾進的心底。

曾進笑了笑,道,“如今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而已,先看看吧!總是要先送份禮物的。如今飛馬牧場表面看似穩如泰山,但實際上自從飛馬牧場的人口多到不得不遷出山城之外以來,就注定了它的敗亡。

如今城外村鎮竟然半數居民都是飛馬牧場的後裔,看似風光,但是也把他們最大優勢給弄沒了。本來若是人數不多,

全數躲入谷中,扼守峽谷,守他個七八年,敵軍自然現在敵軍若來,只要以城外這些居民相威脅,就可以掐死飛馬牧場的咽喉,由不得他們不出兵救援。

儘管外面的人口多是他們地旁系子弟,但是能量卻也絕對不會小。救援地結果就是谷中兵馬越來越少,最後少到有天險之隔也守不住的地步,就是飛馬牧場敗亡之時。”

“這麼說來,你關註四大寇地動向,就是為了在飛馬牧場為難之時,施以援手,以此為見面之禮,討美人歡心了!”宇文傷沉吟地道,“可能不會有你想的那麼順利。我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是我宇文家以前和他們打交道地時間可不短了。

飛馬牧場本代場主商秀珣,可不是個花瓶擺設,自接手牧場以來,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將牧場管理的井井有條,與各家勢力的關係更加緊密,尤其是李家,看來她也是早有想法。”

“老哥提醒的是。”曾進淡淡笑道,“不過我此次來也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是對付杜伏威。”曾進吐露了一點口風。

“杜伏威?”宇文傷笑道,“那可真真是個老狐狸啊!放眼整個南方,最有爭天下資格的不是你,不是蕭憲,更不是林士宏,而是杜伏威!你想謀劃他,更不容易。他做事從來都會給自己留下後路的。”

曾進淡然道,“正因為不容易,方才值得我努力,如果是容易的事情,我又何必親自來此,派個人不就完了嘛!我是聽說他有覬覦竟陵之心,而竟陵和飛馬牧場乃是守望互助的盟友,其中大有可作文章之處,我隱藏了許久的東西也該拿出來亮一亮了,否則就會生鏽的!

再說了,成故欣然敗亦喜嘛!大不了奪天下不成,就和老哥一起去探求天道之無涯!這天下,我不想死,還沒人能留下我!”語氣中傲然之色盡現。

“這倒也是!”宇文傷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一聲,擒個把敵酋這種小事,老哥還是可以勝任的!”

曾進立時回道,“如此,就多謝老哥了!”

曾進與宇文傷商談之時,又有一批人來到了內堡。為首的是個絕世美女,後面跟著一個文士打扮和一個武士穿著的人,接下來就是大隊的護衛,足有數百人。

來人正是李淵的女兒,李世民的妹子李秀寧。如此身份,商秀珣正在商談事情,自然是剩下的幾個執事一起出來迎接她。這就是身份的不同了。

曾進雖然現在亦是權柄一方,但是由於柳宗道急於向商秀珣回報事情,故而只叫了一個下人就把他領到客房了。其餘人不了解他的身份,對他也不甚重視。

李秀寧就不同了,關西李閥如今破了長安城,扶植楊做了皇帝,年號義寧,自稱唐王,總攬朝政。天下誰不知道李家才是長安城的主人,身份自然是水漲船高。而李秀寧又是每年必來飛馬牧場洽談業務,故而堡中人沒有不認識她的,自然是得到了消息,全員出動。

見商秀珣不在,好奇的問道,“你們場主呢?”

大總管商震笑呵呵的,道,“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不過柳兄弟剛從塞外運了良馬回來,正在交接事物,可能要晚一點出來。”

“既然秀珣有事,也就不用忙著叫她,我先去客房休息一會兒,一路上有些累了。”李秀寧雖然依舊是容光煥發,但是眉宇之間卻是隱隱透出倦意。

眾管事都是知趣的人,都紛紛散去,只留下大總管商震,要親自陪著李秀寧去客房。

“大總管何必如此客氣,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我都快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了!”李秀寧聲音甜美動聽。

商震笑呵呵的道,“也是,那小姐先行去休息,我去吩咐下人開始準備晚膳!”

當李秀寧踏入客房所在的院子時,那喧嘩聲立時傳了過來。曾進聚力於耳,用心聽察,聽到了李小姐等字,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宇文傷道,“我們的對手過來了!”

“是啊,這位小姐可也不簡單呢!若是身為男兒之身,絕對不輸於他幾個哥哥!”宇文傷功力深厚,曾進聽到的,他自然也聽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0
第一百四十三章曾李再會

秀珣的書房。

二執事柳宗道向場主商秀珣匯報著此次出行的收穫情況。這本是循例,當然費不了多少時候。商秀珣聽完之後,勉勵道,“柳執事出外行走辛苦了,且先歇息去吧!過會兒我就將執事該得的賞賜送到執事的住所。”

柳宗道面色鄭重的道,“場主說的哪裡話,我也是牧場的一份子,出力也是應該的。不過此次回來之前,屬下碰到了兩個人,他亦是來和我們牧場做生意的,故而屬下就和他一起回來了。因為他身份不凡,我不敢怠慢,先將其安排在舍館休息了。

他這一來,屬下擔心我們牧場以後的平靜日子再也沒有了。”

“哦?”商秀珣心中十分好奇,她很清楚,若是論才智武功,柳宗道乃是四大執事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能得他如此說,那人就定然有些來頭。“不知是哪家勢力?帶了多少隨行護衛?”

柳宗道回道:“領頭的是如今天下聲名最盛的年輕人,揚州征南大將軍曾進。僅僅由一個老頭相陪,沒有護衛!”

“沒有護衛?”商秀珣冷靜的道,“看來他們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啊!”

“曾進本身的武功之高就不用屬下說了,那個隨行的老頭的底細我們也探不出來,不過看平常和曾進的言行,曾進似乎對那老頭頗為尊敬,絕對是個頂尖高手。”柳宗道分析道。

商秀珣問道,“雖然離我們近了些,但是他亦不過是一方勢力罷了,來我們這裡買馬的人還少嗎?何以柳執事有那種認定?”

“那曾進手上握有半數的驍果軍,騎兵之強大,除了宇文化及以外。沒有誰能強的過他,對戰馬的需求並不強烈。屬下從他的話中聽到地也是這個意思,他是來和場主談長期合作的!”柳宗道面容整肅,“況且他原本一個江湖上籍籍無名之人,轉眼間坐擁數郡之地,麾下兵馬十數万。降服李子通,斬殺任少名,成一方之霸業。現在看來,此人每次行事都是早有定見,故而才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一件事情。如今他來我牧場。我怕他是早有預謀,已經有了什麼想法了。”

“那柳執事為何還帶他至內堡?”商秀珣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他身份非同一般。若是不好生相待,顯得我們牧場太沒有禮數,況且我們一向不問政事,只談生意,他又是打著買馬的名義來的,若是做的太明顯了,反而違背了牧場的宗旨。”柳宗道臉色忽然轉厲著商秀珣,“還有一點。那就是如果他真地是對牧場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我們可以立刻集合牧場所有高手,先給他來個擒賊先擒王。日後也好應變!”

“柳執事為牧場真是用心良苦啊!秀珣在這里謝過了!”商秀珣站起來施了一禮。

柳宗道連忙還禮。道。“應該的,應該的!”

“那依柳執事之見。現在我們應該做那些準備呢?”商秀珣峨眉有些微蹙。

柳宗道苦笑道,“其實以屬下之見,我們牧場的規矩傳了一百六十餘年,是該改改了。如今形勢不必從前,若是還因循守舊,恐怕禍期不遠了。說句實話,屬下對這個曾大將軍還是很有好感地,從他麾下的治理來看,應該是個對百姓不錯的君主。”

商秀珣正要說什麼,忽然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很快敲門之聲響起,“進來!”

一個侍女進來道,“小姐,關西李閥地二小姐李秀寧來了,大總管讓我來禀告一聲,李小姐已經先去舍館歇息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侍女出去之後,商秀珣又和柳宗道商量了起來,誰知還沒說幾句話,大總管商震就過來了。

商秀珣又讓柳宗道將事情說了一遍,三人計較了一會兒,先定下了一些應變的事宜,最後也沒討論出什麼行之有效的章程。沒辦法,這是根本實力上的差距,光憑智慧很難彌補。最後只好是先看看情況,隨機應變了。

李秀寧進舍館之時,聽到飛馬牧場的下人說剛有兩個人住進去,不禁有些好奇。蓋一般人前來賣馬,都僅僅是在住在山城的客棧裡,由一個執事接待就行了。而能入內堡洽談事物,又能在舍館歇息的,莫不是身份特殊,非同凡響。問這些引路的侍女,卻根本不清楚,這就更加引起她的好奇了。

踏進園子,剛轉道向左,準備先去自己地房間,忽然聽到“吱呀”一聲,右側一個房間地門打開了,步出了一個英挺瀟灑的青年和一個精神矍地老頭兒。那個年輕人滿面笑容,手持折扇,緊步走來,高聲說道,“不知李小姐可還識得故人否?”

李秀寧地兩個隨從人員李綱和竇威都未曾見過曾進,故而都不認得,但是李秀寧卻是眼睛一亮,眉宇間的那份倦怠之容立時消失不見,笑.::.一面都不會忘記的。小女子安敢或忘?”

曾進笑著道,“對了,我現在是不是該改稱呼李小姐為郡主了,畢竟如今令尊已經是唐王之尊了。”

“那曾先生如今貴為一方霸主,依禮豈不是要稱呼曾先生一聲大將軍。”李秀寧笑語盈盈。

那隨行的李綱和竇威這才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竟然是弄的天下震動的揚州征南大將軍。

曾進擺了擺手,笑著道,“算了,算了,我們都是朋友,我就叫你秀寧好了,你若是不嫌棄為兄託大,就叫一聲進哥也就是了。”

“進哥!”李秀寧果然不愧為巾幗英豪,大方的很,而後指著身後的李綱和竇威道,“這兩位是家父麾下的李綱李先生,竇威都將

|才是來商談業務的,小妹不過是來這里和好姐妹舊!”

李秀寧心中很清楚。曾進既然來到這裡,定然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故意點出自己和主人家地關係,來試探試探曾進。

李綱和竇威上前見禮,曾進笑著點了點頭。正打算介紹一下宇文傷,當然。是宇文傷的化名。忽然發現,李秀寧正直勾勾的盯著宇文傷。心中不禁一動。

果然,李秀寧跪在宇文傷身前,朗聲道,“侄女李秀寧拜見世伯!沒想到世伯竟然出關了。”李秀寧心潮如大海浪濤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的襲來。本來。雖然四大門閥乃是世交,彼此之間世代聯姻,都是親戚。但也不必真的行此大禮,但是李秀寧為了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同時也給自己一個思想緩沖地時間,方才如此。

李秀寧身後的李綱、竇威及一眾從人,見到自家郡主都跪下了,當然不敢站在那裡,登時數十人跪在那裡,顯眼的很,引起了園中眾多下人的側目。登時。有人偷偷溜出。向上面匯報去了。

曾進不禁心中暗惱,宇文傷乃是中原三大高手之一。又曾經是宇文閥閥主。本為一招暗子,自己根本不想洩露。但誰曾想到。李秀寧竟然認識幾乎是老古董的宇文傷。宇文傷閉關十多年,李秀寧見到時才幾歲啊,竟然還有記憶。

況且她又當眾來此一招,雖然是依照禮數,但是讓曾進更加引人矚目了。殺任少名之前,他是擔心自己地聲望不夠高,現在他卻要擔心其他勢力對其警覺,視其為眼中釘了。畢竟,四大門閥之一的閥主投靠一個人,著實有些駭人聽聞了,況且他手下還有獨孤家的獨孤盛在。獨孤盛雖然不是閥主,但亦是和閥主同輩地人物。

但此時他卻又萬萬不能失了禮數,只能心中默念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和“禍兮,福之所倚!”

見到李秀寧如此,宇文傷大笑了起來,“秀寧見我之時不過六歲,想不到居然還記得老夫,真讓老夫感到高興啊!快起來吧!”

宇文傷揮袖一拂,李秀寧只覺一股柔和之極的力道托著自己,讓自己不得不站起來。她甜甜的笑著,“世伯的功力越發醇厚了,看來已是入了至高之境。”而後對著身後跪著的眾人道,“這為是宇文閥主,你們還不見過! ”

眾人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與“散真人”寧道奇,“天刀”宋缺並為中原三大高手的宇文閥主宇文傷,難怪自家郡主要如此大禮參見。

當下不敢怠慢,都大聲喊道,“見過宇文閥主!”宇文傷大袖一揮,一股無形勁風發出,將跪下見禮的數十人都拂了起來。此舉一出,李閥所有人都不禁駭然失色,尤其是李綱,他作為李世民專門派到李秀寧麾下聽用的幕僚,更是心中驚駭,不過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顯示了十分陰深的城府。

在李秀寧等人見禮之時,曾進避到了一旁,宇文傷可以接這種禮數,自己可是接不得。待眾人行禮完畢,曾進過來道,“園子里站著不嫌累嗎?秀寧不棄,就到我房間裡一敘吧!”

宇文傷也道,“對,對,侄女身為女兒家,身體卻是不如男子,還是坐著說話比較好!”

李秀寧笑著道,“世伯和進哥相邀,秀寧敢不從命?”話畢,轉身對著一眾護衛從人道,“你們且先過去,將我地東西放好!”別看她在曾進和宇文傷面前,像是個溫順地女兒家一般,但是面對自己的屬下,卻陣陣是一個高高在上,威儀萬千地公主。

一眾護衛都應命散去,但是李綱和竇威卻都留下了,顯而易見,他們兩個乃是李秀寧地真正心腹。

眾人坐定,李秀寧卻是首先開口了,“進哥當日離去之時,曾說是要去考察幾家勢力的首領,看誰有明君氣象,但如今進哥卻是自己越來越像明君了,不知中間可曾發生什麼故事?”

李秀寧地言語雖然隱含著詰問的意思,但是那甜美的笑容加上完美的聲線,卻難得的不讓人產生反感。

“秀寧的姿容是更勝往昔了!”曾進先讚了句,而後方才笑了笑,道:“其實哪裡有什麼故事,我到揚州之後,雖然見昏君楊廣氣象已衰,但是揚州卻已然繁華的緊。在這個世道上,不受兵禍所侵的地方屈指可數。遭亂兵羈之地的樣子我見的多了,揚州身為中華三大重鎮之一,我不忍看到那里安樂的生活受到破壞,無奈之下,就親自出手了。

誰曾想,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撐過來後,就成瞭如今這種局面,現在想想,倒也真有幾分不可思議,不過現在再想回頭,卻是身不由己了。”

在座之人哪個不是心如九曲,狡猾至極的人物,曾進這種鬼話誰人肯信?不過既然他如此說,眾人也沒有辦法。

“那世伯呢?怎麼沒有隨軍北上,反而和進哥在一起?”李秀寧對宇文傷的行止更敢興趣,立時轉化話題。

宇文傷捋了捋鬍子,笑著道,“化及對我成見頗深,一直認為是我壓制了他,再說我對世俗紛爭也不感興趣了,就將閥主之位傳給了他。再加上我和曾老弟以武論交,成為知己,故而留在了揚州。”

幾人略談了談天下形勢,就轉口述說各地的風土人情,奇聞異事,都避開了來飛馬牧場的目的,故而相談甚歡。

不知不覺,天色已然轉暮,忽然有侍女來報,說場主已經備下了宴席,讓貴客前去。眾人方才醒覺,李秀寧這才施禮告辭,回去梳妝準備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0
第一百四十四章戰馬之爭

曾進與宇文傷步入正廳之時,卻不再是普通的下人迎一個衣著光鮮,頗為年輕英俊的漢子,不過膚色白的像個娘們儿,在曾進的眼中,有些更像太監。

這漢子立時迎上前去,擠出了滿臉的笑容,拱手施了一禮,“飛馬牧場四執事吳兆汝,見過曾大將軍和宇文閥主,先前不知二位身份,多有怠慢,還請海涵啊!”

“無妨,不知者不罪嘛!”曾進與宇文傷異口同聲的道。

“請!”吳兆汝心中清楚越是這種人越不願意聽人囉嗦,打了招呼,就請二人進去。

見曾進與宇文傷進來,商秀珣與牧場的一眾執事都紛紛站了起來見禮。曾進仔細的打量著這位總攬著飛馬牧場所有事務的大家閨秀。

她一身白色勁裝,烏黑漂亮的頭髮像兩道小瀑布一樣傾瀉在她那如刀削似的香肩處,素雅的裝束更突出了她那精緻的臉龐,亭亭而立,顯得儀態萬千。和別的美女肌膚欺霜賽雪,猶如凝脂不同,她的卻是曬的略顯古銅色,閃閃發亮,看多了嬌弱無力的美女,見到她,卻發現了別有韻致的美。那是一種青春和健康的氣息。

曾進拱手一禮,“見過商小姐了!”

當聽到密報,曾進身邊的那個老頭竟然是中原三大高手之一的宇文傷時,商秀珣就對曾進的評價更高了,當然,無形的威脅也就更深了。她淺淺的笑著,卻並非是那種羞澀的笑,顯得大方之極,“今天可要先罰曾大將軍三杯才是,若非是秀寧妹妹道破,我們還被蒙在鼓裡呢!”

轉身對宇文傷道。“見過宇文前輩!”宇文傷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就是有些討厭這些虛文禮節,方才不欲人知道我的身份,若是商小姐再如此客氣,我也只好離開了。”

商秀珣笑了笑。開始介紹身邊的人。她指著一個五十上下地禿頂之人,道,“這位是我牧場的大管家商震。”接著指著一個五短身材,四十歲許卻許哲一把烏亮的美須的壯碩男子道,“這是大執事梁治。二執事你們是早就認識了。四執事就是剛才外面的那個。剩下地這位就是三執事陶叔盛了。”

眾人一一和二人見禮,曾進望向陶叔盛,發現他是個高大的中年壯漢。然而卻長著一對山羊似地眼睛,極不討人喜歡。

剛介紹完,一身淡裝的李秀寧就帶著李綱和竇威進來了。李秀寧一入正廳,立時讓人覺得廳中多了一朵盛放的牡丹,她那種灼灼風華立時瀰漫全場,讓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不過剎那,商秀珣的那種獨特地氣質亦悄無聲息的流露出來,與李秀寧分庭抗禮,絲毫不遜色於她。若以花做比。那麼商秀珣就是一枝悄然開放的寒梅,傲骨錚錚。不與群芳爭奇鬥艷。然而百花卻也絕對不敢忽視她。

望著廳中地兩位美人,曾進眼光瞟來瞟去。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春蘭秋菊,各佔勝場!”

商秀珣掌道,“既然客人都已經到齊了,那就開始入席吧!”

眾人按三方坐定,開始享用飛馬牧場精心準備的晚膳,尤其是宇文傷,更是讚不絕口,“這熏肉做的地道,比大將軍府的廚師要強多了!”

此言一出,惹得眾人,尤其是兩位美女,暗暗偷笑,眼睛瞥向曾進。曾進面容一肅,用沉痛的語調道,“老哥,你乃是以武求道之人,過多的享受口舌之欲,可會損傷你的境界的,我那是為你著想啊!”

“那怎麼沒見你少吃啊!”宇文傷反詰道。

曾進笑著道,“我對證道登仙雖然也有興趣,但卻不大,故而自在隨性,也就很正常了。”

眾人在席上都刻意的避開了引起衝突地話題,只談些輕鬆愉悅地事情,故而氣氛到是頗為融洽。尤其是曾進和李秀寧,好似兩人真的是親兄妹一樣。

不過用膳地時間畢竟是短暫地,有些事情終究是難以避免的,該上場地遲早是要上場的。飲宴已畢,商秀珣就領著曾進與李秀寧前去書房。至於宇文傷等人,則都沒有隨行。

商秀珣的起居之處乃是飛鳥園,位於內堡正中,由三十多間各式房屋所組成,四周圍有風火牆,是磚木結構的建築群。

三人進入園中,經過依屋舍而建的一道九曲迴廊,沿途園林精緻層出不窮,遠近房屋高低有序,錯落於林木之間,雅俗得體。

最後來到位於園林西側的書房。曾進發現室內的陳設頗為簡約,只有一式紅木家具,桌上放著文房四寶,靠牆的架上擺放這幾件古董,並不奢華。

牆的正面掛這一副對聯,上書“五倫之中自有樂趣,六經之外別無文章。”曾進笑著讚道,“秀珣的書房倒是簡約雅緻!”

“那不知曾大將軍的書房又是何種佈置呢?”商秀珣頗為好奇的問道。

“叫什麼大將軍,如果不嫌棄,就和秀寧一樣叫我進哥好了!”曾進擺了擺手。

李秀寧卻笑著道,“這還用說,進哥的書房定然滿是各種刀槍劍戟,充滿了兵戈之氣。”

曾進哈哈大笑,道,“秀寧這可猜錯了。我的書房是落雁根據自己的喜好佈置的,想來不會如秀寧所說。不過若是問我到底是個什麼光景,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我根本沒進過幾次,也沒有留意!”

李秀寧和商秀珣都愕然不已。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落雁雖是我的妻子,但卻是大將軍府軍師中郎將,庶務平常都是他處理的,我基本不插手。我在揚州時間也不長,平常都是在議事廳議事,交代了事情就去九江斬殺任少名,接著就來牧場了。”

曾進不想多談揚州的事情,就轉​​換話題道,“秀珣讓我和秀寧來此。是準備開門見山了吧!”

商秀珣一副為難的神色,檀口輕張,“是啊!進哥和秀寧妹子都是我飛馬

朋友,貴客,況且又都是一方之雄,我這牧場卻是個是二位有誰生出了怒氣,我可擔待不起。

我就直說好了,現在飛馬牧場能夠拿出來的上好戰馬只有三千匹。進哥和寧妹可以自己商量一下,每家要多少,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

“秀珣姐想的真是太周到了。”李秀寧臉上笑語盈盈,對曾進說道,“進哥能不能將這批馬匹先讓給小妹呢?據小妹了解。進哥麾下有四軍騎兵共五萬人,對馬匹地需求並不迫切,若能想讓,小妹定然會銘感五內的。”

曾進笑了笑,道,“秀寧錯了。李閥自入關中以來,有天險之隔,得以坐視中原群雄逐鹿,自己有了足夠的時間修養生息。哪裡需要如許多的馬匹。再說了。隴右,突厥之地。馬匹盡多。李閥甚近,何不從那裡購馬呢?李閥一向不是和突厥關係不錯嘛!

我揚州就不同了。位居交通樞紐,乃是四戰之地,周圍杜伏威、沈法興、蕭憲等人都是一時之雄,為兄若是不早做籌謀,強軍備戰,恐怕終於一日會落個粉身碎骨啊!我倒是沒世民,跟著我的那些個將士卻是要受苦了。

這如何使得,秀寧就不要讓為兄為難了,此三千匹戰馬我是勢在必得!”

利益當頭,李秀寧言辭也犀利了起來,“莫非進哥因為前些日子發了筆大財,就要以財力欺壓小妹不成?”

“財倒是發了一筆,欺壓則絕對談不上,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曾進不急不緩,一副穩坐軍中帳的樣子。

商秀珣則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唇槍舌劍,威逼利誘齊出的場面。

李秀寧和曾進爭執了一會兒,似乎才發現商秀珣還在場,臉上紅了一下,不過瞬間就回復正常。她心中想到,“自己家族現在雖然佔據了長安,但是卻亦是四面敵軍環伺。那秦帝薛舉的兒子薛仁果文武兼備,聲威大盛,還有那涼王李軌,向突厥稱臣的劉武周、梁師都等人,那個是好惹的主兒。突厥更是明里支持,暗裡破壞,他們哪裡願意中原強大起來。長安現在地壓力很大。雖然玄甲軍戰力很強,但是卻需要配備上等的戰馬,否則根本連那甲冑都支撐不動。

當著秀珣的面,有很多事情都不好說,還得私下里和曾進談,不過看他口風如此之緊,自己不付出點代價是不行了。”

當下李秀寧對著商秀珣笑了笑,道,“瞧我們這番爭執,倒讓秀珣姐見笑了。”

商秀珣道,“這是理所當然地,生意場上無父子,何況是朋友呢!兩位也都不是光為自己著想,都是為自己身後的臣屬,百姓考量,有著自己的難處,所以才會如此。秀珣安敢有笑話之舉?”

“秀珣此言大是有理,若非是為了揚州的百萬百姓,就憑我和秀寧的交情,怎麼都該讓給她的。唉!這也是一種無奈啊!”曾進肅容道。

“我看一時半會兒是難以談得攏了,我一路上也有些倦怠了,想早點休息。”李秀寧說道,“不如這樣,我和進哥下去之後再好好商量一下,想出個令雙方都滿意的辦法之後,再來和秀珣進行洽談,總之,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讓秀珣姐吃虧的。”

“也好,反正我們都還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也不用這麼著急。”曾進一臉微笑,調侃的道,“還是先休息,若是兩位妹妹休息不好,影響了那絕世地姿容,那我可真是罪過了,恐怕會被全天下地高手追殺的!”

商秀珣和李秀寧雖然因為曾進那露骨地誇讚而略有些羞澀,但是心中卻不期然興起一種自傲之情。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了!我讓人帶二位回客房!”商秀珣笑道。

“不必了,難道我們還不認識路嗎?”曾進笑道,“我和秀寧一路走回去也就是了!”

李秀寧也想趁著這段路說點事情,就隨聲附和。

商秀珣對這種情況也了然於胸,也就不在堅持,將二人送出了書房。然而她自己卻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繼續回到了書房,考慮著,“曾進果然對馬匹並不急需,他有著更深地想法,莫非真的是想要吞掉牧場?”

自從飛馬牧場與竟陵結盟以來,互為奧援,頗為穩定,可是隨著四大寇地聯合,對飛馬牧場的威脅是越來越大。這本來就讓她頭疼了,現在又來了個勢力更加強大的曾進。商秀珣不禁感到一陣疲憊。“自己畢竟是個女子,總歸是要找了依靠的!”

各種事情紛至杳來,她雖然表面上雷厲風行,堅強的很,但是隨著越來越複雜變幻的形勢,她也感到自己有些撐不下去了。她忽然想到了後院的那個人,“要不要找他來幫忙?”

不過瞬間,一種憤怒的情緒就壓過了她短暫的軟弱,“自己就是累死了,也絕對不能找他!”商秀珣面容猛然變冷。

李秀寧和曾進並肩而行,輕聲問道,“此次購馬事宜,進哥真的不能想讓嗎?”語氣之中似乎帶著幾許哀求。

看著李秀寧那在寒風中顯得有些淒婉瑟瑟的神情,曾進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不過他更清楚,這些絕對都是她裝扮出來的。

曾進做出為難之色,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能不能讓的事情,而是關係到整個揚州的利益。”他忽然似乎下定了什麼心思,“秀寧如果真的想要這批馬,也不是不行,但是總得讓我和下面那些臣屬有些交代才是,秀寧現在也不必著急,等想好了,我們再談談!總歸是不能讓秀寧白跑這一趟的! ”

“如此就多謝進哥了!”

行至園中,二人也就各自告辭了,李秀寧是要好生想想能打動曾進的條件,而曾進卻是另有事情要做。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1
第一百四十五章首任百家講壇壇主上

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曾進細細的在自己的腦子裡推演後一段時間自己行動的方略,待大致形成了一個體系之後,方才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苦笑。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卻人手,在揚州之時,儘管知道自己人手不足,但也沒有覺得有多麼迫切,但是現在就自己和宇文傷二人出來。想要同時辦兩件事情都辦不到。以宇文傷這種高手,除非是事關生死存亡,否則,想讓他做傳令兵,那是想都不用想,自己也沒那麼大的面子。

曾進仔細的思量了一下,終於明白了自己和那些高門大閥子弟的差距在哪裡了。那就是自己沒有一個真正上位者的心態。儘管自己如今的勢力無論如何都不能算差了,但是自己仍然喜歡親自去處理某些事。除非是大事,一個人難以完成的,否則自己根本就沒想過去利用人。

李秀寧出行,隨行人員數百,若真想辦個什麼事,人手是召之即來,自己真是沒法比啊!儘管自己十分明白要善於用人的道理,但是自己這個現代人的思維定勢就是人人平等的,想讓自己真的將屬下當成工具來役使,自己還真的是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不過今日的處境,自己已經是銘記在心了。從現在開始,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一方霸主了,名副其實的淘金者,而不是一個隨亂世之海的波濤無意浮上來的金沙。

自己需要一支隨時在側的,絕對終於自己的親兵,他們可以承繼自己的意志,作為自己地分身,讓自己可以縱覽全局,同時處理更多的事物。

不過現在說那些事情也沒用。那還得等一段時間,自己現在還是要親自出去忙碌。

曾進悄悄的掩好房門,催動體內的逍遙行身法,身形一晃,立時融於清風之中,浮空而行。出了飛馬山城,向離飛馬牧場最近的城市當陽飛去。

彎月橫空,天上稀稀落落的僅有十數顆星星閃爍著幽藍地光華,如此卻更顯得月華皎潔璀璨,銀白色的灼灼光輝灑下。給大地換上了一層銀裝。由上而下俯瞰,飛馬山城兩側的山崖曲線猶如兩條銀白色的巨龍,蜿蜒蠕動。煞是壯觀。

曾進且觀且行,因為以前他用逍遙行身法不是急於趕路,就是體悟那種冥冥之中的大道,卻很少觀看這些本就在身邊地風景。或許就是這些得到的太容易了,反而不能引起自己的注意。但曾進現在有種感覺,或許這些體悟,才是自己所真正缺少地。

御風而行,速度甚快,不及半個時辰。曾進就進了當陽城。他落在城內的一座屋頂之上。而後仗著輕身之法不停的在各個巷子裡的房頂上縱躍著,遊目四顧。尋找著自己要找的地方。慕地。曾進眼中一亮,一個在這種時候最為繁華的地方映入了他的眼簾。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大字——如歸樓。

曾雷早已經將他所發展的情報組織在各個地方的據點都告訴了曾進。他也不循那正規途徑。直接竄入了後院老闆地居所。

不及一刻鐘,曾進心滿意足地出來了,顯然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他不再耽擱,依舊化風回到了飛馬牧場地舍館。

他站在宇文傷地房間外,以束音成線神通給宇文傷傳音,“老哥,願不願意去見一個奇人?不願意的話我可就走了!”

不過剎那,宇文傷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笑著道,“老弟真不夠意思,現在才叫我,剛才自己跑到哪裡去了?”

“我那是要去辦一件瑣事,無聊地很,所以我就自己去了,現在才是今晚真正要做的事情!這不,我一回來不是第一個通知老哥了麼?”曾進笑著道。

宇文傷知道曾進私下里隱藏著許多底牌,但是他也知道,在自己能真正獲得他的信任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被自己所知的,故而也就不再追問了。

兩人在月色之下,展開輕功,避開晚上巡邏的牧場護衛,向後山行去。穿過月洞門後,發現院落後方有個花園,有個環形迴廊,直通向園子裡。作坊還有個荷花池,池心深處建了一座六角小亭,有一道小橋連接到岸上去。

曾進側耳傾聽,隱隱約約水聲從右前方傳來,故而腳下不停,直接向前方走

“老弟,看來你對此地頗為熟悉嘛!莫非以前來過這裡?”宇文傷很是好奇。

曾進笑而不答。兩人沿著小徑,左轉右折,走過一片竹林之後,轟鳴聲大作,原來前方盡出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飛瀑傾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是有那竹林像個,院落之中必然可以聽見那飛瀑擊石的聲響。

左側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相連,沿著崖邊延伸向林木深處。曾進宇文傷腳步不停,直接走過去,轉過幾道彎後,眼前豁然開朗,在臨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二樓上***通明,顯然主人尚未就寢。

“莫非你所說的就是此地主人?”宇文傷道。

曾進尚未答話,一個蒼老的聲音由樓上傳了下來,“既有貴客臨門,何不上來和老夫一敘?”

小樓正面掛著一個牌匾,上書“安樂窩”三個大字,入口處的兩道樑柱上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宇文傷望著這座小樓,若有所思。

曾進笑了笑,道,“還是上去坐坐吧!說不定上面還有好酒呢!”宇文傷啞然失笑,“是啊,上去不就知道了嗎,哪裡還用想?”

二人步入廳堂,祠堂乃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面花窗,把後方植物批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綠意,隱隱納入廳中,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家具渾厚無華,閒適自然。

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向二樓。曾進與宇文傷拾級而上。上層以屏風分做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則應該是主人的休息之所。

那人正站在床前,面向窗外,柔聲道,“兩位貴客且請坐下,嚐嚐老夫自己調製的六果液。”

曾進委實不客氣,坐下就喝,酒夜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的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悠長。

宇文傷卻未坐下,開口問道,“閣下莫非是魯兄?”語氣中有著疑惑,也有著驚喜。

“咦?”那人轉過身來,臉上滿是激動,“難道還有人認得我這個糟老頭子?”望著宇文傷良久,才道,“你莫非是宇文老弟?”

二人對視良久,大笑起來。原來兩人當年雖然也見過面,但是卻並未有機會深談,只是各自欽佩,神交已久罷了!

曾進打量著這位學貫百家,手藝之巧被謂之“當世魯班”的魯妙子。他峨冠博帶,身材高大,可能因為受過傷的原因,身形有些佝僂,但是配上他那副滄桑的神情,睿智的目光,令人不禁產生高山仰止的感覺。

魯妙子定了定心神,道,“我在此隱逸三十年,本以為就要如此終老一生,沒想到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能見上昔日故友一面,真真是死而無憾了。”

以宇文傷的功力,自然看得出來魯妙子受了十分嚴重的內傷,他伸手探向魯妙子的腕脈,魯妙子並未阻止,只是苦笑著道,“這已經是三十年前的舊傷了,是被陰癸派妖婦'陰後'祝玉妍的'天魔**'擊傷的。那天魔功乃是魔門一絕,僅在傳聞中的'道心種魔**'之下,詭秘莫測。

我利用山勢地形遁走,逃過一劫之後,無論如何使力,都難以將天魔氣驅逐出去。天魔氣就好似骨之蛆,已然和我本身的真氣化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並且還不停的以我的真氣為養分,發展壯大。

這三十年,我若不是將精神寄託於園林山水之間,又有這'六果液'吊著,只怕早就名歸黃泉了。近日來我總是幻象重重,時不時的憶起往日舊恨,再也難以保持這種閒適的心境。我就已經明白,我已然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宇文傷默不作聲,讓自己的真氣在魯妙子的經脈裡巡行了一周,喟然嘆道,“天魔氣果然詭異莫測!”說罷搖了搖頭。

魯妙子儘管口中說渾不在意,但是見身為中原武林武功最高的三人之一,亦對天魔氣束手無策,仍舊難以掩飾心中的那份失望。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2
第一百四十六章首任百家講壇壇主中

曾進望見此情形,臉上不禁露出了笑意。對自己的計了三分的把握。他飲玩了杯中酒夜,把玩這手中那精緻的酒杯,略帶諷刺的道,“魯老哥,那祝玉妍畢竟是你心中摯愛,你如此貶低於她,將其稱為妖婦,難道你的心中就能好受嗎?”

魯妙子望著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的曾進,不知道她是何等來歷,如此年輕,對自己的舊事知道的倒是一清二楚。一時有些奇怪,故意說道,“你不過一個年輕娃娃而已,對當年的事情又了解多少?”

宇文傷笑著對魯妙子道,“魯兄,切莫看輕曾老弟,我之所以能來到此地,全仗曾老弟引路啊!否則,你我就是近在咫尺,我亦是不知啊!”

魯妙子這下更奇怪了,他本以為二人乃是飛馬牧場的客人,誤打誤撞走過來的,沒想到竟然是有意為之,這倒是更加蹊蹺了。

“不知曾小兄弟何以知道老夫隱居此地?”魯妙子氣勢陡然一漲,儘管是重病垂死之軀,但數十年浸**武道養成的氣勢仍然非同一般,不可小視。

曾進只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壓了過來,他不敢怠慢,運氣解牛心法,窺視它的破綻,眼中精光閃耀了幾下,曾進身形只略微晃了兩晃,依舊坐在椅子之上。說來也怪,那滔天的氣勢卻順著曾進的身軀滑了開去,絲毫未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其實若非是宇文傷和魯妙子都是定見高手,能不能看到曾進身形的晃動還不一定呢!魯妙子心中甚是駭然,“這年輕人何以厲害至此,就是打娘胎裡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吧!”

他眼睛不禁瞟向宇文傷,“老弟。這年輕人到底是何來頭?竟有如此身手?”

宇文傷哈哈大笑,道,“魯老哥許是很長時間未出去過了,故而不知,曾老弟不久前佔了揚州,自立為征南大將軍。先是收降了李子通,又接著斬殺了曲傲的兒子鐵騎會主任少名,麾下大軍十數万,如今可是江南聲名最盛的人物!就是老弟我,也是在他麾下擔任鷹揚軍將軍。”

“什麼?”魯妙子聽著宇文傷的話。更是震驚了,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宇文傷是何等的身份。四大門閥之一地閥主,竟然也屈尊在曾進麾下為將軍,可見曾進除了表面上的勢力之外,定然還有很深的潛勢力。否則,以宇文傷的老謀深算,哪裡會降順於他?

他以前雖然也常出去,了解一下天下大勢,但是最近幾個月感到自己大限將至,就沒有在出去過了。沒想到。這個世界變化如此之快。

魯妙子望著面帶微笑。鎮定的坐在椅子上品嚐六果釀的曾進,儘管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自己地隱逸之地的。但是心中卻隱隱然猜到了他的幾分來意。

他招呼著宇文傷也坐下。對著曾進說道,“我一生的不幸。始自祝玉妍,不僅辜負了秀珣的母親,自己也反遭她暗算,弄地不死不活的過了三十年,莫非叫她一聲妖婦也不行嗎?”語氣之中怨意甚深。

“別人叫可以,你叫卻不行!”曾進淡淡的道。

“為何?”魯妙子冷聲喝問。

“你一生地不幸並非是因為祝玉妍,而是因為你自己,因為你不自知,不自量力!”曾進毫不客氣的道,“你天才橫溢,無所不知,於武道、機關、兵器、歷史、地理、術數等等等等各個方面都有很深的研究,這就造成了你的高傲自大,認為你理所當然是別人心目中的焦點,認定你自己一定能擄得祝玉妍的芳心,抱得美人歸,卻不料反被祝玉妍俘虜了你的心。

你為祝玉妍付出了一切,包括離開了秀珣的母親。卻沒想到祝玉妍在將你利用完之後,反而要殺你,所以你心中憤恨。其實你痛恨的並不是祝玉妍,而是自己這種被人拋棄地恥辱。這些年來你一直活在自己地編織的仇恨當中,不敢醒來,你一生高傲,寧可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別人。

其實,你一生地不幸皆源自於你地自大,你愛上了一個你根本駕馭不了的女人,僅此而已!是你自己不如人,你有何資格罵她?”

魯妙子一開始面色鐵青,雙眼寒光四射,似乎隨時都可能出手,將曾進碎屍萬段,但是越往後聽,他地心就越寒,動手的**就越淡。他直覺得自己好似被扒光了扔在寒冷刺骨的寒潭之中,渾身直冒冷汗。

曾進的話語,好似一把把鋒銳十足的利劍,將其所有的甲冑都劈的粉碎,將他刺的體無完膚。曾進說完的一剎那,魯妙子頹然萬分的坐倒在椅子之上,眉宇神色好似老了十歲,雙目眼神有些渙散。

宇文傷見此,也有些不忍,故而說道,“魯兄別太往心裡面去,曾老弟太年輕,對當年的事情估計也是道聽途說,了解的不多”

話未說完,就被魯妙子伸手打斷了。魯妙子忽然抬起頭來,眼中精光亮的嚇人,哈哈大笑起來,道,“宇文老弟就別在安危我了,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位曾小兄弟說的不錯,我這些年的確是活在自己編織的仇恨之中,不敢面對現實!”

他滿面哀傷,眼眶裡隱現淚花,“其實曾小兄弟所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呢?我只不過是不敢面對,不是因為我太自傲,是因為青雅,我對不起她,雖然她並未怪過我,但是我卻不能不怪我自己,我為了逃脫心中的這種內疚,就只好編織出強烈的仇恨,以此來麻痺自己。青雅啊”說到這兒,魯妙子禁不住老淚縱橫。

曾進也在心中感嘆,“自己不會將這老頭擊垮了吧!”又一想,魯妙子也不可能如此脆弱。

感嘆良久,魯妙子收起了自己的情愫,彎腰對曾進深深

一禮,鄭重其事的道。“多謝曾小兄弟,讓我在臨醒過來,死而無憾。

只要曾小兄弟能答應我好好的保護秀珣,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小兄弟來此不論是為了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甚至就是'楊公寶藏'的開啟之法也可以告訴你!”

小樓外,竹林之中。

一個身著白色勁裝地美貌女子一直在傾聽著樓內的談話。面色複雜,時而憤恨,時而無奈,當聽到最後魯妙子要死的時候,心中亦不禁陡然一陣緊張。砰砰的跳的厲害。

對魯妙子最後仍要保護自己的話,臉上雖做出一副不屑之色,但心中卻頗為感動。以至於眼眸之中隱現淚光而不自知。踟躕良久,最後黯然離去。

這美貌女子自然就是商秀珣,她本來因為對最近地形勢把握不准,想來求教一下。可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而對魯妙子產生的怨恨,讓她心中頗為不願來此,但是如今她身上肩負著整個牧場子弟,故而又不能僅僅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整個牧場。

所以她在竹林之中一直徘徊著,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沒曾想卻聽到瞭如許之事。曾進與宇文傷的功力何等深厚。自然知道。因為每個習武有成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地,高明之人自然可以分別出來。但是他們卻都不願意說出來。魯妙子卻因為自己受傷過重。加上剛才心神激盪。卻是未曾發覺。

當商秀珣走時,曾進和宇文傷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曾進笑道,“那些小東西,我自然需要,但是那不過是死物而已,我需要的是大才,能夠變出無盡這些死物的活地人才!否則,我來這里幹什麼

魯妙子心中一跳,隱隱然感覺到了一些,但是心中卻有不敢確定,當下問道,“莫非你還能治好我這已入膏肓的病不成?”

曾進笑著答道,“我非是醫者,不會治病!”

魯妙子今天夜裡心情的起伏也夠大了,都有些麻木了,也不覺得太失望了。淡淡的道,“我就說嘛,天魔氣乃是魔門至高絕學之一,哪裡是那麼好治的?”

曾進搖了搖頭,道,“我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說我對治病不在行,那要靠你自己,但是對於武功一道嘛!我還是很有研究的,區區天魔氣,不再話下!”

魯妙子聞聽此語,心中立時狂喜,又有些不確定,“你果真能驅逐我體內的天魔氣?”

曾進堅定的點了點頭。

“傷我固然是可以治,但是在治療之前,有些話是必須要說明白地。我這個人與那些正人君子不同,對那些虛名不太敢興趣,我更喜歡實實在在地利益。我希望魯老哥能加入我大將軍府,為我效力。”曾進淡淡的道。

魯妙子此時倒也不急了,問道,“你剛才為我解開心結,就不怕我堪破世情,寧可死去,也不接受你地救治?”

曾進笑道,“世情堪破與否,盡在大道之中,無為有為亦是個人所選擇地行事準則。你無上的才情鑄就了你地驕傲,你的驕傲造成了你的一次慘敗,我想依你的性格,既然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失敗,如果有機會的話,應該是想親手再贏回來的。”

“那我若是大徹大悟,心中再無是非勝敗之念呢?”魯妙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曾進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六果釀,潤了潤喉嚨,冷眼望了魯妙子一眼,“你如果真的大徹大悟,那就去死好了,儘管我沒得到什麼大的好處,但這裡的東西也足以彌補我半夜出遊的損失了。”

魯妙子聽了不禁喉嚨一噎,他出道至今,誰見了他不恭恭敬敬的,豈料曾進卻絲毫不給他面子,不過這倒也將他的傲氣壓下去了不少。他苦笑著道,“你到底要讓我為你做什麼呢?為你衝鋒陷陣,還是製作什麼作戰器械?”

“那些對魯老哥不過是大材小用而已,我若是如此用人,豈不顯得我過於無能了?”曾進傲然道,“我對重樹百家榮光已經期待很久了,現在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我欲籌建一個百家講壇和百家院,由老哥擔任壇主和院主。

百家講壇用來吸引那些隱逸在民間的百家賢士前來闡述自己流派學說的道理,若能夠獲得我或者老哥或者百姓的認同,我就會給他一塊土地,讓其盡現豈能,若是果真有效,就在其他地方推廣。

至於百家院則相當於一個學堂,我不能等那些還沒有影兒的賢士歸來才開始我的大計,我需要一批百家人才:兵家為我領軍,儒家為我立德,法家助我理政,墨家使我兵戈犀利,農家使我糧草無憂,縱橫家為我交結四方如此各家人才盡顯其能,天下又豈有不靖之理?”

宇文傷和魯妙子都為曾進所說的話感到震驚,自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一直是歷朝歷代的正統,就是胡人入主中原亦要受儒家思想所約束。可以說儒家文化已經全面深入人心了。此時要想重樹百家,可是困難重重啊!

不過百家講壇倒是一個妙法,讓百姓去聽,他們自然會認同自己所需要的學說。就憑儒家的高傲自大,和曾進手中的強權,估計也會受到一部分儒家子弟的讚成。

“若得如此,那天下百姓可真是有福了!”宇文傷感嘆道,“我對老弟真是佩服之極,以後有什麼需要老哥出手的,儘管講,老哥絕對沒有二話。”

“如此多謝老哥了!”曾進拱手施了一禮。

魯妙子卻有些狡黠的道,“這說來說去,都是對你有益啊!我這麼沒看出來對我有什麼好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3
第一百四十七章首任百家講壇壇主下

曾進知道魯妙子是因之前的事在跟自己開玩笑,眼睛一“怎麼沒好處?我若得天下,就憑你重樹百家的聲望,你在後世的地位將更在董仲舒之上啊!如此萬世流芳之舉,難道還不是天大的好處嗎?”

“我對那些虛名不感興趣,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魯妙子搖了搖頭,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此言一出,語文傷哈哈大笑。

曾進心中也不禁有些好笑,“這可真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分毫不差啊!”曾進望著正等他做答的魯妙子,絲毫不顯得慌張,甚是從容的道,“實實在在的好處,自然也有。不過比之剛才那天大的好處來說,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是何好處?”魯妙子追問道。

曾進淡淡的道,“想必兩位老哥都很清楚,若說最明顯的百家子弟,就是那些魔門中人了。因儒家大昌,盛行於世,導致他們為世俗所排斥,最終更名魔門,隱匿於世間。最終發展成現在之中情況,脾性大變。

我既然要重樹百家,自然也要重整魔門兩道六派,剔除其對百姓不利的一面,留下他百家的精髓,為天下百姓服務。陰癸派乃是如今魔門第一大派,自然首當其衝是我要整頓的。我還正準備和祝玉妍合作呢!天下肯認同魔門,讓他們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陽光下的,恐怕也只有我了。

如此,我就讓祝玉妍去做你的副手,百家講壇的副壇主。這和他人比鬥嘛,自然是要拿自己的長處去壓別人的短處,如此方能萬無一失嘛!你看,我為老哥想的多周到。這可是真正地為你出氣啊!”

“想讓'陰後'如此為你效力,只怕很難哪!”魯妙子捋了捋鬍鬚。

曾進身上陡然寒氣四溢,冷哼道:“在我面前,除了降順,別無第二條路,她不同意。我就殺了她,再換一個聽話的門主好了,我就不信陰癸派是鐵板一塊兒!”

魯妙子對魔門中人的秉性了解的是透徹至極,曾進這種蠻橫的做法正是對症下藥。若是他果真如此,祝玉妍可就真的有難了。想到祝玉妍。魯妙子心海不禁又是一陣翻騰,“那刻骨銘心地愛,又怎麼是說忘就能忘的呢?曾進說的對。自己恐怕真的是被她給俘虜了!”

魯妙子露出了苦笑,道,“你的行事作風,讓老夫想到了一個人!”

“哦?”曾進奇道,“何人?”

“天邪道宗主'邪帝'向雨田!”魯妙子道,“我與此人乃是摯友,但是對他地功力卻是了解的不多,我甚至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死了?”

“原來是他!你不會以為我是'邪帝'培養出來專門統一魔門的吧!”曾進笑道。

“老夫正有此疑惑!”魯妙子道。就連宇文傷地眼神也帶著三分疑問。

曾進笑著道。“向雨田我沒有見過,不過我卻見過一個人。一柄劍。”他頓了頓。道,“人叫燕鵬。劍名蝶戀花!”

“戰神燕飛?”魯妙子和宇文傷驚呼出聲。

“正是!”曾進感嘆道,“我曾與燕鵬交手,不分勝負,但若不時我以他法阻止了其使盡《仙門劍訣》,恐怕我是必敗無疑!我二人不打不相識,結為知己。從他口中我得知了燕飛尚在人間,也得知了破碎虛空,飛升它界確有其事。

自那以後,我就告訴自己,世界是很大的,華夏大地名山勝景數不勝數,奇人異事層出不窮,千萬不能只看到眼前這個狹小的世界。自己不明白,看不到的,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而已,並非代表它不存在。”

曾進的話讓魯妙子和宇文傷感到一陣窒息,不過瞬間就是狂喜,尤其是宇文傷,他是宇文閥當之無愧的習武天才,早已經站在了凡世武學的巔峰之處,唯一能讓他感興趣的就是追求更高,更強地力量,他選擇了修煉天道。

求天道就如同一個在黑夜裡徘徊地旅人,孤寂,不辨方向,更讓人難受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無用之功。現在曾進地話卻讓他明白了自己選擇地道路是一條真正的光明大道。儘管前方依舊迷霧繚繞,但他地心卻不會在動搖了。

心志的堅定,瞬間的明悟,讓他體內的真氣更加圓融活潑了,本來冰冷肅殺的冰玄勁似乎也充滿了生機,如長江大浪般在經脈裡奔流不息。宇文傷自覺自己的境界更上一層,心中更是歡喜,“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魯妙子也大笑道,“既然我以前一直是井底之蛙,在自己的世界裡坐井觀天,那我就更加不能現在就死了,我也要努力一番,跳出水井,去看看那真正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曾老弟,老哥哥我這條命就賣給你了,是蒸是煮以後就由你說了算!”

曾進也笑道,“我對自己的屬下一向是很好的,魯老哥可以儘管放心,差遣之時絕對不會少了你,但是蒸煮嘛,我還是下不了手的。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就一起喝一杯吧!這酒還是不錯的!”

“當然!”魯妙子傲然說道。

三人舉杯碰了一下,大聲笑了起來。

此時三人之間的氣氛和暢了很多,曾進開口道,“魯老哥還在受天魔氣纏身之苦,不如就現在將天魔氣驅除了吧!”

魯妙子自然毫無意見,能早點擺脫這種苦痛自然是更好。宇文傷笑著道,“那就由我負責護法好了,想必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過來打擾!”

分工已定,曾進讓魯妙子盤膝於地,凝神靜氣,自己則盤坐於他的身後。

曾進先傳輸了一道劍氣試探魯妙子體內天魔氣的強度,待大致了解了以後.

劍氣轟然衝進了魯妙子的經脈之中,根本不顧及魯妙子經脈地承受能力,蠻橫的將魯妙子所有的真氣都劈散開來。

銳烈的金陽劍氣給魯妙子造成了難以計數的傷害。魯妙子知道此乃是去根之法,強忍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豆大地汗珠不停的從他臉上滑落。

曾進也不輕鬆,魯妙子超過一甲子的功力豈是等閒,為將所有的真氣全部打散,他可也是耗費了不少功力。不過破壞總是容易一些。

被打散的真氣在魯妙子體內四處亂竄,曾進深吸了一口氣,身上白光隱沒不見,取而代之地是一種灰黑色的煙嵐,讓曾進看起來有些模糊。此時他使出來的正是最為詭異地水陰劍氣。

曾進驅逐天魔氣的倚仗,就是用水陰劍氣的侵蝕特性,給所有的天魔氣都加上自己的印記。而後在通過自身和水陰劍氣的感應,將其全部吸納出來。

水陰劍氣侵蝕特性是全面的,不僅僅是真氣,對**也有很大的損傷。曾進只能控制著盡量減少對魯妙子體內臟腑的傷害,免得到時候自己修補起來麻煩。

要想將被打散開來地每一縷天魔氣都附著上水陰劍氣地印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曾進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方才大功告成。

此時曾進臉上也滿是汗液,他心中暗道。“以後沒有天大地好處。是絕對不能再做這種事情了,實在是太累!”不過現在他卻是不能停。一停就前功盡棄了。

曾進精神力全開。感應著那難以計數地印記,手中捏著水陰劍訣。身形倒退了幾步,大喝一聲:“現!”雙手凌空向魯妙子一拉,無數道黑色的絲線從魯妙子地周身大穴之中拉扯了出來,在曾進面前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魯妙子失了全身真氣,立時癱倒在地上。大聲的喘著粗氣,儘管身體十分疲累,但是心頭卻是一片輕鬆,糾纏了自己三十年的大患,今天終於解除了。這種輕鬆的暢快,讓他直欲昏睡過去。

曾進卻是絲毫不敢大意,若是這圓球中的氣勁爆裂開去,那這小樓之中的物事恐怕是難以倖免了,魯妙子那衰弱的身軀能不能倖免,也很難說。他遙望著窗外的瀑布,運起柔勁,全力向那里送出。

斗大的黑球裝在了飛流而下的瀑布之上,這人力比之天地之力自然是小巫見大巫,瞬間就被那傾瀉而下的瀑布擊的粉碎,消失於天地之間。

曾進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了大半。不過他的事情還不算完,如果讓魯妙子以這副樣子出去,能活幾天都是問題,那自己費了這老大的力氣可就得不償失了。

曾進將魯妙子扶正,重新盤膝於他的身後,再度將自己的劍氣渡進他的體內,不過這次卻不是破壞了,而是修補。青色的,帶著無限生機的木陽劍氣沖進了魯妙子的經脈之中,如同一股涓涓細流,溫潤著,滋養著他那受損的經脈和臟器。

木陽劍氣在魯妙子體內循環往復了九個週天,看看大致差不多了,曾進輕喝道,“記住劍氣運行的路線!”曾進禦使著劍氣不再管魯妙子體內的情況,而是循著詭秘的路線,在經脈裡游走了一圈,最後回到了他的丹田之中。

曾進猛然間截斷了自己和這縷木陽劍氣的聯繫,讓其留在了魯妙子的丹田之中,以為劍引,將來好讓他自己修煉。與此同時,曾進又將木陽劍氣的口訣以及一些運用方法說了出來。魯妙子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精力,憑藉他的頭腦,過耳不忘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他清楚,這是曾進自己的無上絕學,雖然僅僅是一脈,但他能感覺到,如果自己修煉到極致的話,勝過祝玉妍根本不再話下。不由心中大是感激,發誓一定會儘自己所能為曾進效力。

做完了這些,曾進收起了功力,對魯妙子道,“先不要急著起來,吸納天地元氣,將剛才那縷劍氣吸納,轉化為自己的劍氣,鞏固一下現今的境界!”

魯妙子聽聞之後,心中的感激之情更加強烈了。本來以為自己還要一步步的練氣,沒想到這劍氣修行之法乃是直入先天的大道,他不敢怠慢,連忙藉著那縷劍引開始吸納天地元氣。他雖然未曾跨入天道,但卻是先天頂端的高手,對於吸納天地元氣熟悉的很,自如的控制天地元氣入體。

曾進略微吐納了一下,笑著對宇文傷道,“唉,這種事情還真是累人,以後可是萬萬不能再做了!”

宇文傷笑道,“老弟的武功果然是奇妙,竟能以如此妙法治病救人,佩服,佩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魯妙子起身了,雖然看似有些疲累,但是眼眸之中光華灼灼,風采更勝往昔,顯然是沈痾俱去,武功恢復有望,心情大佳的緣故。

魯妙子對曾進深深的施了一禮,“多謝主公再造之恩,魯妙子沒齒難忘,以後定當全心全意為主公培養人才,輔佐主公橫掃**,一統天下!”

“魯老哥有心就行了,此等虛禮非在人前,就不用講究了!”曾進如願以償,自然樂得說些漂亮話。

宇文傷道,“反正我們還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日子,也就不急著敘話了,今天夜裡,魯兄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對、對!”曾進也道,“現在是要好好休息,若是魯老哥留下了什麼病根,我這番辛苦可就虧大了!”三人相視大笑了起來,曾進與宇文傷告辭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4
第一百四十八章戰前會議

馬軒議事廳。

飛馬牧場之中的頭面人物齊聚於此,大總管,四大執事,就連那些早不過問庶務的元老也來了幾位。

商秀珣一身男裝,肅容滿面,顯得十分的英武不凡。她揮了揮手,道,“人既然已經來齊了,就由大執事將現今的情況說一下吧!”

“屬下遵命!”大執事梁治起身向商秀珣行了一禮,而後又對著四方拱了拱手,面色頗有些沉重,“我剛剛得報,有大約五千人的兵馬,出現在牧場西面入口三十里處,應該是四大寇的前鋒人馬。”

大總管商震問道,“那東面可有情況?”

“尚未有報告呈上來!”梁治回道。

其餘之人也都議論紛紛。柳宗道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面色頗為詫異,沉吟道,“這可有些古怪了,那四大寇是不是腦子突然壞了。飛馬山城之險天下皆知,更勝過任何一座堅城,縱使他們人多勢眾,也未必攻的下來,即便攻的下來,也必然死傷大半,有些得不償失。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四執事吳兆汝忽然開口,“會不會四大寇是在以一部兵馬遲滯我們牧場的行動,而大軍主力則轉而攻略附近諸城呢?像當陽或遠安,裡面大半都是我牧場子弟,若是如此,我們不可不救啊

吳兆汝說的有一定的道理,當下就有不少人隨聲附和,就連商秀珣也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吳兆汝發現了這點,自然得意非常,臉上滿是笑容。

然而柳宗道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且不說這只是猜測。就算是真,牧場大軍絕對不能輕動,否則定然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我敢肯定,東向出口處定然有四大寇的伏兵,我們出城的大軍十有**會遭到伏擊,如此一來。不僅不能夠達到策援他方的目的,反而連牧場都有陷落之危!”

吳兆汝一向與三執事陶叔盛交好,而與柳宗道不善,見自己地意見本已博得眾人的欣賞,卻被柳宗道說的一文不值。立時大怒,厲聲道,“柳兄莫非是想坐視我牧場子民受四大寇那種盜匪**擄掠嗎?如此失去了民心。,我牧場今後如何在此地立足?”

柳宗道不慌不忙,反唇相譏,“老四,不要被自己的產業而迷昏了頭腦,只要牧場還在,你總是能賺回來的。若是此時還不識大體,只懂得打自己的小算盤兒,那可就有些公私不分。辜負場主地信重了!”

吳兆汝心智手段本來就遠遠不如柳宗道。心下一急,話就脫口而出。“我哪裡公私不分了?”話語剛落。,自己就有些後悔了。

待要補救。柳宗道又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十分緊湊的壓上了他的話,“你敢說自己在當陽、遠安等地沒有自己的產業?”

吳兆汝之所以能當上執事,就是因為他出色的商業頭腦,不過他卻也利用了自己地職務之便,為自己謀取了不少利益。

吳兆汝一時難以自辯,只好對商秀珣施了一禮,道,“場主明鑑,屬下對牧場可是忠心耿耿啊”

漂亮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商秀珣不耐煩的打斷了。“夠了,就知道爭吵,你們難道就不能想點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嗎?”

原來,自昨天晚上,商秀珣聽到魯妙子快死地話時,心中便有幾分鬱鬱,雖然她對魯妙子表面上憤恨異常,但是心中卻還是十分關心的。

今天早上,又收到了四大寇前鋒兵馬已然抵達牧場附近的消息,心中更是煩躁,只覺得最近事情實在是有些不順。

商秀珣定了定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有誰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眾人皆閉口不言,一時間哪裡有什麼好辦法,皆不過是穩守牧場,循機待變而已。當商秀珣有些失望,正準備中止此次會議之時,柳宗道開口了,“場主,諸位,其實我等雖然也都領過兵馬保衛牧場,但畢竟對此不太擅長,此等戰爭之事,還得問那些將軍才是啊!”

“你是說曾進?”商秀珣的目光投向了柳宗道。

柳宗道尚未答話,大總管商震卻用煙桿一敲桌子,大喜道,“對啊,堂堂的揚州征南大將軍,總不至於連區區賊寇都對付不了吧!”

“可震叔有沒有想過,人家憑什麼幫我們?”商秀珣臉色顯得有些無奈。



卻是沉著自如,“我們有戰馬,他不是來買馬的嗎?軍天下聞名,但戰事一起,戰馬總是要損耗的,我們可以在以後源源不斷的供給他戰馬,由不得他不動心!”

陶叔盛見商秀珣有些意動,心下一急,“若是讓曾進參合了進來,變數必大,還要想法子阻止才是啊!”

別看陶叔盛五大三粗,一副莽漢子地模樣,但是卻是個心有九曲地人物,眼珠一轉,立時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主意。當下起身施了一禮,大聲道,“場主,我們決然不能讓曾進參與進來!”

“為何不能?”柳宗道問道。

見商秀珣也以疑問地目光看著自己,陶叔盛傲然道,“我們都知道,曾進如今在江南,威望如日東昇,為了他麾下驍果軍天下第一地威名,他對牧場定然是虎視眈眈,早有吞併的預謀。此番來牧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更何況,曾進昨日剛到牧場,今天就發現了四大寇地兵馬前鋒,場主和諸位執事不覺得事情有些過於巧合了嗎?要說其中沒有什麼貓膩,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吳兆汝聞言一震,立時又蹦躂了起來,“三執事所言正是,說不定曾進早已與四大寇聯手了,先讓四大寇來攻,等我們抵擋不住求援時,再以種種手段相要挾,使我牧場歸附於他的旗下。或者先對我們進行援助,再挾大恩相壓,讓我們自動降順!若是我們不識好歹,恐怕他就該裡應外合,將我們覆滅了!端的是好計謀啊!就是不知道將曾進帶進來的人,有什麼算盤要打?”

吳兆汝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不禁緊張了起來,若然果如吳兆汝所說,那牧場卻是真的遇到災難了。尤其是柳宗道,發現已經有些人望向他的眼色不對了,當下站了起來,朗聲道,“我柳某人行事光明磊落,豈會做出對牧場不利之舉?反倒是你,如此胡亂猜測,誇大險情,弄的人心不安,恐怕才是別有用心!”

陶叔盛忽然出來打圓場,笑著道,“二執事和老四都不要在爭執了,其實我們牧場也沒有那麼脆弱,我們尚有訓練已久的精騎一萬五千人,若再加上牧場之中的成年男子,那就更多了。進取或許不足,但是自保還是有餘的,實在不行,也只有捨棄外面的那些人了。

不過在事情還不到最後一步之時,自然不能輕言放棄!要說精通戰陣之道,除了曾進,牧場之中不是還有另一家人嗎?李閥一直與我牧場交好,二小姐與場主又是閨中密友,難得的是李閥又身處關中,距離我們甚遠,也不虞他們吞併我們!至於條件嘛,就更簡單了,只要將本次的馬匹以優惠的價格賣給他們,也就是了。

如此,若得他們相助,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即便李家二小姐麾下的李綱先生,竇威將軍不如曾進,但能出來獨擋一面的,總不會差的太遠吧!”

陶叔盛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眾人都讚不絕口,認為他說的有道理。

商秀珣不發一言,表情冷肅,她的腦中不時浮現昨天柳宗道與其談話時的場景,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柳宗道真是暗中投效了曾進,欲謀奪我牧場?”

可是柳宗道一直以來的為人都是有口皆碑的,她又有些不信,最後直覺得頭腦有些昏沉,身體十分的疲累。心中不禁有些軟弱,她也不過是個女子而已,儘管這些年來她一直以一個男子的標準要求自己,而且做的很好,但是現在卻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心中十分希望有個人來幫幫自己。

本來最後關頭時,自己還能去找後院的那個老頭兒,現在魯妙子快要死了,自己又這麼忍心去打攪他。直到此時,商秀珣才明白,魯妙子到底對她有多大的幫助,儘管他從來沒有插手過牧場的任何事物,但是他卻讓商秀珣心底有了一個最堅固的堤防。如今堤防跨了,她自己也有些信心不足了。

商秀珣搖了搖頭,暫時驅散了自己心中的那絲軟弱,重新蛻變為一個合格的場主,冷聲道,“既然大家都認為陶執事所言甚為有理,那麼便去請李閥眾人來此議事吧!”陶叔盛心中暗喜,大聲道,“場主英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9:04
第一百四十九章傾吐心聲

總管商震剛要傳令下人前去叫李秀寧一行人前來議事馬軒入口處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曾大將軍,我們場主正在和諸位執事商討重要事情,現在可不能見你!”守衛飛馬軒的護衛說道。

曾進不慌不忙,笑著道,“你可知道,我是要和你們場主商討事關牧場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若是阻擋,導致牧場出事了,那你可就是飛馬牧場的罪人了!”

“如此,就由我先去向場主禀報好了!”護衛倒也頗通情達理。

不過曾進卻搖了搖頭,“事關緊急,等你來回通報,豈不耽誤時間,還是我自己來吧!”

當下曾進也不再於那幾個守園護衛糾纏了,吐氣揚聲,道,“秀珣,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不知可有閒暇啊?”

議事廳中,陶叔盛一臉笑容,吳兆汝亦是自鳴得意。像是在昭示他們二人料事如神。吳兆汝有些沉不住氣,道,“看吧然是向我們示好來了!”

商秀珣冷冷的望了吳兆汝一眼,鎮靜的道,“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要妄自下結論,否則很可能中了某種圈套而不自知!還是先請曾大將軍進來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陶叔盛心中有軌,心下不禁一陣慌張,面色立時有幾分不自然,臉部肌肉止不住抽搐了幾下。這些都被商秀珣以及早有留心的柳宗道看在眼裡。

很快,曾進就走進了議事廳。他先是拱手向四周眾位牧場的管事人員施了一禮,然而卻發現本來對其還頗為友善的人,看著他的目光都有些發冷,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不過他並未刻意去傾聽議事廳內眾人的談話,再加上。議事廳地隔音效果十分的好,倒是不知道其中原由。

曾進心下立時警惕起來,以為李閥已經開始對其出手了,卻全然沒有料到竟然是他認為微不足道的小內奸搞的鬼。

曾進不理會那些隱含敵意的目光,徑自對商秀珣笑著道,“能和秀珣單獨聊聊嗎?”

商秀珣冷聲道。“若是公事,就請曾大將軍在此說好了,這裡在座的都是飛馬牧場地忠貞之士。若是私事,請暫且押後幾天,現在我沒空!”

“正是!”吳兆汝又蹦躂了出來。“君子坦蕩盪,曾大將軍有何事情不能當著眾位執事的面說的?”

陶叔盛心中狂喜,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白白花費心思結交吳兆汝。他果然是自己的天然防護,極品棒槌。

曾進慕地望向吳兆汝,“我和秀珣之間的事情,也是你能參合地嗎?”眼眸之中光芒乍起乍滅,就這剎那的對視,吳兆汝感覺自己彷彿被萬劍分身,嚇得立時出了一身冷汗,渾身濕膩膩的難受地很,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曾進以目光傳劍意。震懾了吳兆汝之後。依舊笑著道,“秀珣。我要說的事情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公私參雜,難以分清。還是請秀珣撥冗聊聊好了,總不會讓秀珣吃虧就是了。”

商秀珣冷眼望著曾進,發現他一直笑容滿面的望著她,絲毫不在乎旁人的側目。心中一動,當下說道,“今天議事就暫且到此,諸位執事先散了吧!”

在外人面前,場主的威嚴自然是最重要的。故而所有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施了一禮就退下了。

一時之間,議事廳就只剩下了曾進與商秀珣兩人,二人對視著,場中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曾進忽然笑著道,“這裡的氣氛有些凝重,我們不如去林子裡走走,邊走邊聊,也輕鬆些

商秀珣無可無不可,隨同曾進一同向飛馬軒後面的竹林走去。

此時尚是清晨,陽光斜灑下來,透過竹林地枝葉,變成了疏疏落落地光束。騰起的煙塵和水汽交雜其間,讓那光束呈現出七色斑斕地光彩,煞是漂亮。

“說吧!有什麼事情?”呼吸著竹林之中清新自然地空氣,商秀珣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曾進並未答話,反而先問道,“為何我覺得牧場中諸位執事都對我隱含敵意,就連原本對我頗為友善地大總管也不例外?”

“你覺得呢?”商秀珣不答反問。

曾進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這個,還是請場主大人不吝賜示玄機!”說著對著商秀珣深深的做了個揖。

“有人說你對牧場圖謀不軌,已經與四大寇暗中結盟了!”商秀珣接著就將吳兆汝分析的幾點如實的告訴了曾進,不過卻未說是誰。

曾進聽後並無甚麼反應,讓商秀珣十分

“你不想為自己辯白一下嗎?”

曾進淡淡的笑著,道,“哪裡用得上辯白,我相信秀珣對我定然是信任的!況且,那人說的也不能算錯!”

商秀珣本來還掛著笑意的臉上忽然冷了下來,“莫非曾大將軍果然與四大寇有約?”

曾進啞然失笑,沉聲道,“秀珣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對飛馬牧場的確是有垂涎之心,非獨是牧場,我對牧場中的人亦有垂涎之心!”

此言一出,商秀珣面色頗有幾分不自然,冷聲道,“曾大將軍切莫開之中玩笑,它可一點都不好笑。”

曾進面容一整,淡淡的道,“秀珣錯了,我來的確是為了牧場,但是見了你之後,我就覺得牧場不那麼重要了。甚至為了你,我可以毀了這個牧場!我這個人,只相信第一眼的感覺,一眼認定了,就絕不會放棄。”

“可是我對曾大將軍可沒這種感覺!”商秀珣面容越發冷淡了。

曾進笑了笑,道,“那不重要,感情我們可以慢慢培養。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強權就是公理!除此而外,再也沒有別的法則。若是我沒有力量,我也只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投入他人的懷抱,但是既然我有了實力,我就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曾進那猶如宣言一樣的話深深的敲打在了商秀珣的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心頭不禁湧現了一種無力之感,自昨天夜裡開始發生的種種事情都不停的在其腦海裡閃現,心神略一恍惚,腳下踩到一個橫枝,一時有些不穩,似欲跌倒。

商秀珣連忙運功穩住身形,然而曾進的反應卻更快,如此機會豈能錯過?他伸手一攬,將其摟在自己的懷裡。商秀珣沒想到曾進竟然如此大膽,敢在飛馬牧場的地盤如此放肆,當下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就這麼伏在曾進的懷裡,沒有反應。

不過商秀珣畢竟也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執掌大權,號令一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冷聲道,“放開我!”

曾進從中聽其聲音略有些顫抖,臉上也浮現一絲緋紅,心中一喜,也不眷戀,當下放開了臂膀,任由她遠離。

商秀珣立定之後,穩了穩心神,秀眸之中充滿了憤憤之色,“你好大的膽子!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就算飛馬牧場滅了,我也不請你幫忙!”

“抱歉,一時有些情不自禁了!”曾進道,“這樣吧!先不說那些了,我看你有些煩躁,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商秀珣剛才說了那話,也有些後悔,聽曾進如此說,立時問道。

“魯妙子的傷我已經幫他治好了!”曾進笑著答道。

商秀珣臉一紅,立馬知道自己昨夜在竹林中定然是被曾進發現了。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禁不住一陣歡喜,但是口中卻不放鬆,“這算什麼好消息,那魯老頭兒的死活與我何干?”

曾進走上前去,眼中透射出無限愛憐之意,溫柔​​的道,“秀珣,往事已然隨風逝去,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們應該望前看,況且,你的母親不也原諒他了嘛!”

商秀珣神情一黯,似乎有些傷心,道,“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管!”默然良久,又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字嗎?”曾進溫柔的道,“這都是應該的!”

聽到魯妙子身體已經無礙,商秀珣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娥眉也展開了許多。她忽然笑了,“是啊,你治好了那老頭,自然有無窮的好處!哪裡用我來感謝你?想必那魯老頭已經被你拉攏了吧!”

“不錯!”曾進也不諱言,“魯妙子已然答應出仕我軍,專門司職培養人才!”忽然,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商秀珣,道,“秀珣,我希望你也能加入,和我一起戰鬥!”

商秀珣冷眼望著曾進,道,“你是希望我加入,還是我的牧場加入?”

“自然是一起加入最好!”曾進笑著道,“不過如果硬要選擇的話,我自然是要選你,憑我麾下大軍,哪裡打不下來,但是紅粉知己,卻是難求!”

商秀珣忽然笑道,“我要考慮考慮,現在還是先解決了牧場的危難再說吧!”

“也好!”

“你就不擔心我是在推搪你?”商秀珣直視著曾進的眼睛。曾進淡然一笑,“如果是被你騙,我也認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