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07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0
第一百二十章棄城

接連三天,宇文化及都沒有顧得上招呼曾進,而是在忙設在揚州的行宮裡的金珠財寶。楊廣荒**奢侈,不論走到那裡都要享受,故而哪個行宮裡都擺放著價值連城的字畫器皿等物品。更何況楊廣此次出行杭州,名義上雖然是巡幸,但所有人心理都清楚,實乃是去避禍的,所以將長安宮中的大半珍寶都帶了過來,如今卻都便宜了宇文化及。

這些大頭自然是宇文家的,但宇文化及也深通安撫之道,明白好處是絕對不能獨享的。故而將查抄那些大臣府邸的權利分給了麾下各個將軍,好讓大家來個利益均霑,皆大歡喜。至於那些身處於最底層的小兵們要想要好處,就只好去欺負欺負那些手無寸鐵老百姓了。

所以,這三天揚州城到處都是強姦婦女,擄掠民財的士兵,宇文化及出身胡族,對這種戰爭過後的劫掠已經習以為常了,故而絲毫不以為意。曾進雖然看不過去,但是此時他為了將來的大計,卻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故而只好約束鷹揚軍下屬不出去,自己也在家中閉門歇息,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這三天,曾進也不是真的天天睡覺,他也沒這份閒心。在這三天裡,他悄無聲息的將宇文傷轉移過來的,一千他秘密訓練的內衛接收完畢,目前暫由宇文成都統帥著。同時他密令司馬德勘將他相熟的幾個將軍也都暗暗聯絡上了。

表面看來,曾進的麾下只有一萬兩千鷹揚軍,但是結合司馬德勘的驍果軍中軍三萬,宇文成都統領的一千內衛,獨孤盛麾下的五千侍衛,以及虎賁郎將元禮等人地雜牌軍。真實實力不下六萬人,進取雖然不足,但守城卻絕對足夠了。更何況他在城外還另有暗子。

第四天,宇文化及是將所有他能從揚州城帶走的都擄掠一空,可以說,現在的宮室都基本上是空無一物了。從他如此迅速的速度上來看。他是早就打定了放棄揚州的主意了。

既然他這個主帥已經停止,自然就開始勒令士兵回營。三天的搶掠讓這些平常吃糠咽菜,窮地叮噹響的士兵們著實過了一把貴族老爺們的日子,所以儘管有些戀戀不捨,但卻依舊服從軍令。返回了軍營。

時值中午,曾進忽然接到宇文化及的傳令,要他前去宇文府參加軍議。曾進令沈落雁留在府里居中策應。自己則騎馬去了宇文府,他明白,自己所期待的情況終於要來到了。

宇文府邸,議事大廳。

宇文化及高高地坐在主位上,他的左右下手分別坐著宇文智及和尉遲勝。曾進是一接到命令就騎馬趕過來的,到地比較早,故而有很多人還沒有到。他先向宇文化及躬身行了一禮,而後順勢在司馬德勘的旁邊坐了下來,此地距離尉遲勝只隔著三四個位置。算是比較考前的了。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中間夾雜這無盡的**盪笑聲。以曾進的功力。根本就不用費神傾聽。那話語就鑽入了他的耳朵裡。

“哈、哈、哈,李兄。看你紅光滿面,只怕這三天收穫不小吧我可是聽說,你查抄的那個王侍郎的小妾可是feng騷的很哪你給吃了?”

“還說我,那秦大夫地女兒差嗎?如果你不滿意,那我們倆就換換?”

“現在不急,等我玩膩了,換換到是不妨

宇文化及功力深湛無比,自然也聽到了。他心中暗怒,“這是能拿到檯面上來說地事嗎?”頭輕微至極的擺了一下,以目光示意了一下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兩兄弟之間甚有默契,自然明白他兄長地意思,立時出去招呼了一個侍衛,讓他將那些人都趕緊叫了進來。

眾人依官職大小坐定,宇文化及用他那冷冽地目光掃視了一周,宣揚了一下自己的威嚴,而後淡淡地道:“諸位將軍,揚州周圍匪患眾多,且身處南地,河道縱橫,地勢高低起伏,利於水戰,不利於騎兵衝鋒,可偏偏我等多來自關中,尤其是驍果軍,更是全部都是關中健兒,不通水性,形勢對我等很不利啊!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關注那李子通的動向,今日得報,李子通大軍前鋒部約一萬人已然距揚州不足一日水程了。若是他來襲,我們該如何應付,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為了商量個章程出來。請諸位將軍暢所欲言,莫言再藏著掖著了!”

宇文化及話聲剛落,就有宇文閥的幾個鐵桿心腹鼓譟道:“還商量什麼?我們都聽主公的,主公英明神武,所做出的決定是絕對不會錯的!”

他們這麼一喊,立時又有人相應。

宇文化及心中雖然高興的很,但表面卻不懂聲色,擺手道:“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還是都說說,都說說的好!”

宇文智及見曾進和司馬德勘等一批非宇文家的嫡系勢力還都未發表意見,故而笑著說道:“司馬將軍,不必有所顧慮,但請直言。家兄禮賢下士,不是楊廣那昏君,只要又道理,定然會接納諫言的。”

司馬德勘聽此,站了起來,對宇文化及施了一禮,躬身道:“揚州城乃是四戰之地,群狼環伺,久不可守,非是久留之地。況且我軍多是北地男兒,於此多不適應,揚州城此時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故臣下認為我軍應該撤離,打回關中老家去。那裡是我們的天下,加上驍果軍又是天下第一強軍,定然會大有作為的。”

聽到司馬德勘如此說,宇文化及十分高興,面帶微笑,連連頷首,“不錯,不錯。司馬將軍所言大是有理!”

“不過微臣斗膽,卻有一個問題想問?”司馬德勘繼續道。

“是何問題?儘管問!”宇文化及將顯得異常溫和,一點不像平時那般冷酷。

“我軍雖然實力強橫,不懼任何挑戰,但是卻有很多'後勤物

要押送,速度並不甚快。那李子通大軍已然近在咫上,儘管我軍可以戰而勝之,但是恐怕那些'物資'會損失不小。因此我軍必定需要一隻拼死敢戰的殿後軍隊,來阻截那追擊的李子通匪軍。臣想問的是,不知道主公會選哪隻兵馬留下?”

此言一出。廳中所有人心中都在思索著。宇文化及用他那冷芒四射的眸子緩緩掃視了在場所有的將軍一眼,沒有人敢於直視著他,都將目光游移開去。唯有一個人例外。

此人自然是曾進。他地目光一如平常般,顯得淡然無比,沒有絲毫的退縮。

如此明顯的和宇文化及對視,自然被很多人發現了。他們立時大喜,“這個曾屠夫的鷹揚軍的人雖然少,但是戰鬥力可是很強勁啊起來和主公有點不大對付,這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當下就有數個將軍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道:“主公,臣下以為。曾將軍的鷹揚軍戰力驚人。定然可不負主公所望,擔當此重任!”

宇文化及眉頭略皺了皺。從他的心裡。他並不十分願意曾進留下來。一方面是因為曾進的鷹揚軍戰力強悍,對他十分的有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心中隱隱然有種感覺,若是將曾進留下來,將來必定是個禍患。

這並非是什麼虛無縹緲地感覺,而是所有修為深湛,達到先天祕境的人都有的一種靈覺。若非是他地一身修為大多是得自他父親宇文述的餘蔭,恐怕還能感應的更清晰一些。

不過他也清楚,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若是讓他的嫡係部下去,恐怕沒人願意。儘管他可以強行讓他們留下,但是他此番回返,要想奪得一方根基,定然要經過連番大戰,實在是不願意在削弱自己的實力了。

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只顧著在朝中討好楊廣,卻忽視了領地的建設,只是如今再想這個卻已經晚了。

宇文化及微微的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冰玄勁,冰冷地真氣立時遊走遍周身百骸,在那冰寒感覺地刺激下,他終於停止了思考,決定先看下曾進的想法。“曾將軍,你覺得田,寧等幾位將軍地建議如何?”

曾進面無表情,並未回答,只是淡淡地回問道:“主公,你覺得除了我的鷹揚軍,還有哪隻兵馬可以擔當此殿後任務?”

宇文化及沉聲道:“說起來稱地上精兵地,也就是驍果軍和尉遲的總管府郡兵了。可是那些郡兵卻都是步卒,阻擊過後,想趕上我們的前軍的步伐,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因此只能是我們驍果騎軍上陣了。

驍果軍包括我的右軍,司馬將軍的中軍和你的鷹揚軍。只是'物資'實在過多,前路也並不太平,肯定是要多留兵馬保護的,故而也只能調動少數兵馬阻擊了。算起來,還真是只有你的鷹揚軍可堪此任

宇文化及此言一出,其他的將軍大都鬆了一口氣。不過宇文化及心裡卻十分不舒坦,總覺得這樣做是順了曾進的心意。

不過他轉念一想,與其放其在自己內部天天防止其暗算,不如將其徹底清除出去,也省得自己麻煩,畢竟南方勢力眾多,就曾進這萬把人馬,也未必真能折騰出什麼大浪來。

想到此,宇文化及臉上露出了笑容,道:“若是讓你來阻擊李子通,你準備如何做?我想听聽你的計劃!”

曾進眉頭皺起,面露苦笑,道:“這當即之間哪裡有什麼計劃!不過若是主公令我阻截李子通軍隊的話,得多給我留下點糧食和戰馬。

鷹揚軍雖然精銳,但畢竟也是剛整合不久,人數也太少,只怕正面對抗是抵擋不住的。我準備先派出翼部四千人馬,各配三匹戰馬,以騎兵的高強機動優勢遲滯他們的行動,而後依托揚州堅城,托住他們!

想必他們也不敢在後方未靖的時候,大軍追趕,如此,當可保主公無憂

宇文化及忽然冷聲喝問道:“那你又如何趕上大部隊呢?如你所說,你豈不是要被困死在揚州了嗎?”

曾進淡然笑道:“主公既然相信臣下,臣下自然要保主公後路無憂,但是臣下也不是那般迂腐的人,就這麼龜縮在城裡讓他困。我希望主公多留戰馬的意思就是為了逃跑時方便,他們多是步兵,我鷹揚軍全為騎兵,只要戰馬充足,有心想逃,誰也追不上!”

宇文化及想了一下,忽然笑了,“好,既然曾將軍已然胸有成竹了,那我就正式將阻截李子通匪軍的任務交給你,放心,你的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既如此,那臣下定然不負所託,誓死完成任務!”曾進朗聲道。

“你可不能死,要留著性命回來,我宇文家王朝還需要你這等良將呢!”宇文化及輕輕拍了拍曾進的肩膀,語氣溫和。

忽然他大聲對著場中眾人道:“其餘人等即刻回去整頓兵馬,準備出發!”

眾人轟然應諾,四散準備去了。

當眾人離開之後,宇文智及滿臉不解,“大哥,那曾進明顯有二心,為何還要答應他的條件,給他糧草也就罷了,還答應給他戰馬!我們的戰馬可也不多啊!”

宇文化及詭秘的一笑,“智弟,你怎麼糊塗了?要想別人賣命,又怎能沒有好處。答應他是為了讓其暫時幫我們對付李子通。你跟漢人走的太近了,恐怕忘了自己的根了吧!”

“這豈能忘記!我們乃是大鮮卑族”宇文智及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會把這個給忘了,哎呀,真是的,我真是和漢人混的時間長了,連自家的本事都給忘了!如此,我立即去處理,到時候”“哈、哈、哈”兩兄弟相視大笑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1
第一百二十一章宇文吐血

進本來就知道宇文化及要帶走的物資很多,但當他望蜿蜒數里的車隊時,仍然禁不住心生感慨,這楊廣的遺產,還真是多啊!

他心中忽然冷笑:“如此多的物資珍寶,如果就讓你這麼帶走了,我以後也就不用混了!況且你帶走也是便宜李密,還不如便宜我呢!”

在宇文化及給的一個時辰整頓時間裡,曾進已經偷偷去了司馬德勘的府邸,暗暗的囑咐了他一些事情,讓他做好配合。當然,曾進的目的不是要毀了宇文化及,而是要削弱他的實力,讓其和其他諸侯站在一條線上。

如今的宇文化及,麾下精兵十數万,都是最精銳的隋軍,還有海量的財富和糧食,若是讓他再有了一個根基之地,恐怕任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實力一旦強到一定程度,就非是陰謀詭計能夠解決了。

早在宇文化及出城之前,曾進就已經派出了鷹之左翼、右翼兩部四千人,每人攜帶三匹戰馬,前去騷擾牽制李子通,以遲滯他的行動。若非如此,就憑宇文化及這支人馬的龜行速度,不被追上才怪呢!

不過曾進如此賣力卻不是為了宇文化及,而是為了他自己。若是讓李子通追上了宇文化及的部隊,就憑宇文化及的心性,定然是捨棄一部分財務,這樣,曾進事先定下的計劃就不那麼完美了。

曾進將包括自己在內的揚州城內的所有兵馬的調動權都交給了沈落雁,他不太懂守城,而沈落雁在這方面是專家。曾進是絕對不會因為面子的問題而乾涉沈落雁的部署地。

所以,一時之間,曾進閒了下來。

天色漸晚,太陽已然隱沒不見。唯有天邊那一抹洋紅色的火燒雲還殘留著它的色彩,不過同樣也越來越淡。

晝夜交替,乃是自然界亙古不變的法則,無可更改。沒過多久,天幕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點點星辰開始眨起了眼睛。向人們昭示這自己的存在。

曾進看著星月光芒頗為暗淡的天空,有些興奮地道:“看起來是個好天氣,偷襲的好天氣啊!”忽而,他轉身向身邊昔日的宇文閥主宇文傷道:“我的佈置應該瞞不過前輩才是,為何前輩不通知宇文化及呢?到時候只抵死不承認。我也拿你沒有辦法的。莫非是因為宗師地面子?”

閒極無聊的曾進開始調侃起了宇文傷。

“我連你都投靠了,還有什麼面子?”宇文傷淡淡的道。“人不經歷磨難,終究是難成大器地。你的行動雖然能讓他肉疼好久。卻不傷他的根本,若是他經此一事之後,能大徹大悟,宇文王朝的輝煌就還有可能在他的身上實現。若是他依然如前,剛愎自用,自高自大,那死了也白死,反正成都也將宇文家的血脈保存下來了。”

“高見!”曾進讚歎道:“我就說嘛,活的久了。終歸是有用的

夜裡。宇文化及開始吩咐手下紮營休息,自然。那些金珠財寶是要嚴加守護的。故而他在輜重營旁邊安插了五千騎兵來回巡邏,以保障它地安全。

經過各種佈置。自覺已經沒有疏漏地宇文化及就去休息了。

左營,司馬德勘大帳中。

司馬德勘和衣躺著,自顧對著空無一物的大帳道:“去殺了那些語文內衛!”原來宇文化及對司馬德勘等非嫡系地將領並不十分信任,故而給每個人配備了四名宇文內衛做護衛,美其名曰保護。

司馬德勘說出那話之後,就一直在仔細感應著大帳中地變化,但卻絲毫動靜都未曾察覺。忽而,他眼前閃現一個黑影,聲音冷的就如同九幽地域裡吹出地寒風。“已經全部解決,還有什麼吩咐!”

“什麼?”司馬德勘可是清楚的知道這些宇文內衛的底細的,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曾影卻是從來都不說第二遍話的。

“既如此,你去將虎賁郎將元禮,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等人身邊的宇文內衛都殺了,讓他們悄悄來我大帳中議事。”司馬德勘迅速冷靜了下來。

曾影沒有回話,身影一陣模糊,又不見了。司馬德勘不禁感慨,影子刺客,到底名不虛傳。

不多時,曾影就將他們都帶了過來。

他們也不點燈,怕打草驚蛇,故而就在這黑暗裡商討了一會兒,定下了具體的路線和行動的時間,交給了曾影,

給曾進派過來的人。

宇文化及營地五里外的一處密林。數千精銳正在這裡潛伏著。

“父親,現在還不行動嗎?我看宇文化及那些人早就睡下了!”獨孤雄到底年輕氣盛,有些沉不住氣。

“再等等,那曾進說有人做內應的!”獨孤盛氣度井然,一點沒有了皇宮逃跑時的狼狽之象。“何況,現在還不是發動襲擊的最佳時刻。只有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分,才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選擇在那個時辰下手,偷襲最是輕鬆。

“雄兒,你還年輕,可要多學著點兒,我聽說那宇文傷竟然帶著宇文成都投靠了曾進,說明他們也看好曾進的前途。宇文傷這個老狐狸我是知道的,眼光絕對一流,不過你可得爭點氣,別被宇文成都給比下去了。”

“是!”獨孤雄點頭應道,“孩兒不會給獨孤家族,給父親丟臉的。”

獨孤盛正在現場說法,為兒子傳授戰陣之道,忽然感到有種危險的感覺臨近,但卻模糊不清,他當機立斷,冷喝道:“誰?”

獨孤盛眼前一模糊,立時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扔給了他一張紙,而後道:“主人吩咐了,財物糧食各取一半,絲毫不能少,但也絕對不能多!”

話語一落,立時又隱沒在了山林之間。

“他是誰?”獨孤雄驚駭道,因為他能感覺到,來人的年紀和他差不多。

獨孤盛面沉如水,默然良久,道:“如果為父猜的不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江湖盛傳的青年高手之一,'影子刺客'楊虛彥。只是傳聞他是皇族,為何要為曾進效力呢?有些想不通啊!”

“且不管他,還是先看看他送來的紙條上寫的什麼?”獨孤雄說道。

獨孤盛猛然間驚醒過來,拍了一下腦袋道:“為父有些糊塗了,還沒有你反應快!”說著他展開了那張紙條,細細的看著。

獨孤雄心中有些急躁,“父親,上面寫的什麼?”

“嗯!上面畫出了宇文化及營寨的各種力量分佈,還有重要物資的存儲地點。”獨孤盛仔細的在腦子裡回想著自己的斥候打探回來的消息,和紙條上的印證著。最後感覺得這是可信的。

“那說沒說什麼時候開始攻擊?”獨孤雄最關心這個,等待的時間是最為難受的。

“寅時三刻!”獨孤盛自信的笑了笑。

“和父親想的一模一樣!”獨孤雄驚訝道,“此乃是兵家必備的知識,你以前一直是做侍衛的,對此了解不多,趁著這次戰鬥,為父多給你說一些,一會兒你上陣之時,可以好好印證一下!”

獨孤盛開始向兒子傳授自己的戰陣經驗,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時間差不多了!”獨孤盛忽然道,“命令大軍開始掩進,注意隱蔽!”

五千大軍悄無聲息的向宇文化及佈置的營寨潛去,剛剛行至營寨左側,這是儲存物資的地方。宇文化及的營寨火光大起,一片混亂,喊殺聲四起。

獨孤盛僅僅知道曾進在宇文化及的營寨裡有內應,但卻沒想到竟然能營造出這般聲勢,看來曾進的勢力果真不小啊!自己跟著自己的兒子壓這一寶是壓對了。連忙命令麾下掩殺過去,迷糊未醒的語文士兵在稀里糊塗之中就被送下了黃泉,物資頃刻之間易主。

宇文化及畢竟警覺,聞聽不對,立時起身出來查看,發現大營火起,物資正在被一批人劫持走,立時大怒,也不帶兵馬,就趕了過來,大聲喝道:“何人敢如此大膽,對我宇文化及的物資下手?”

獨孤盛立時命令麾下將士萬箭齊發。宇文化及雖然功力大成,卻也不敢硬接這麼多的箭矢,無奈閃身躲過,落於地下。

獨孤盛依照曾進的吩咐,大聲笑道:“宇文閥主如此盛情,送我糧草財帛,我獨孤盛多謝了!”

宇文化及聽的直欲吐血,卻一時間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離去。他發現司馬德勘率領著驍果軍中軍亦隨著獨孤盛離去,只道他已經投靠了獨孤閥,更是大怒,“你們給我等著,終有一日,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獨孤盛等人可不在乎宇文化及的詛咒,快馬揚鞭的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1
第一百二十二章凱旋

宇文化及看著自己麾下這些亂糟糟的軍隊,心中怒焰滔出數道拳勁,震碎了幾個手忙腳亂的小兵,發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不是他不想追擊,只是現在根本就聚攏不起來追擊的兵馬。

他只好暫且收整人馬,防止他人再度偷襲。

不一會兒,他的弟弟宇文智及就趕了過來,面有慚色,“大哥,我們一共損失了近半的財貨和糧食!”

“什麼?那麼多?”宇文化及面目猙獰,狠狠的看著宇文智及,“那最重要的那些珍寶呢?”看他那眼睛中透出的光芒,若是宇文智及敢說出什麼不利的消息,只怕他就要將他立斃於此了。

宇文智及連忙道:“那些珍寶都是我親自保管的,另外放在一個地方,到是紋絲未損!”

宇文化及面色和緩了一些,語氣也漸漸冷靜了下來,“那還好,那些珠寶價值連城,只要他們未失去,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忽而望著獨孤盛等人遠去的方向,冷冷的道:“獨孤家,司馬德勘,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宇文智及覺得整件事情有些怪異,正想說些什麼,這時,那些收攏了自己麾下部隊的將領都走了過來,他也就暫時按下了。

“末將等愧對主公信任,造成物資損失慘重,請主公責罰!”眾將見宇文化及臉色不好看,都跪下請罪。

宇文化及強壓下了心頭火氣,他清楚,自己還是要用他們的。故而勉強擠出了一絲笑臉,“此次非是諸位將軍的過錯,是我疏忽了,沒想到獨孤盛這老狐狸在皇宮的時候表現的那麼沒膽量。原來是想在這裡算計我呢!你們都起來吧!

不過此次也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後夜間守備一定要加強,若是在出任何問題,格殺勿論!”

“對了,今天是誰值夜?尉遲,斬了他。以證軍法!”宇文化及忽然道。

“遵命!”尉遲勝卻是顯得沉穩異常,他恭敬的道,“主公還是先去歇息吧,這點小事,由我和三公子處理也就行了。”

宇文化及想想也是。估計經過了這次襲擊,今夜是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他點了點頭。就此離去。

“尉遲將軍,斬殺一個小小地值夜守將,你叫上我幹什麼?”宇文化及走後,眾將也都散去,只剩下了宇文智及和尉遲勝。“不會其中有什麼貓膩吧!”

“那倒不是!”尉遲勝冷靜的道,“主公剛才讓我去斬了守將,可是今夜守將乃是虎牙郎將趙行樞,我剛才來之前就已經找過他了,發現不僅他不見了。連他麾下的三千人馬也都不見了。這說明他和司馬德勘等人是有預謀的。

剛才我若不拉上你,主公若是火頭正大。駁了我的話。非要當著眾人的斬殺守將,以儆效尤。那我哪裡找去,我擔點責任倒沒什麼,只是若是損傷了主公地面子,可就大大不妙了。尤其是現在人心不穩的時候!”

宇文智及連連點頭,感慨道:“還是尉遲將軍想的周到,智及代家兄拜謝了!”說罷,就是深深的一禮。

尉遲勝連忙側身閃避,鄭重的道:“我尉遲家世代受宇文家信重,倚為臂膀,如此知遇之恩,理應相報,三公子不必言謝!經此一事,我們地大軍士氣必定受損嚴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考慮該如何提升他們的士氣?”

且不提尉遲勝和宇文智及如何焦頭爛額,苦心思索解決士氣不振地方法。揚州城牆之上,曾進卻是十分輕鬆的和宇文傷聊著一些武林中的密事。

當曾進看到那遠處一閃一閃的紅光之時,他就知道,獨孤盛定然成功了。那一剎那,曾進心中的激動和喜悅是難以形容的。

儘管他很明白,只要策略得當,各種前期工作做的到位,那成功乃是水到渠成的。不過這畢竟是他第一次進行在較大規模的戰場之上進行佈局,表面雖然淡定,但心中卻仍然禁不住有些緊張。

在火光閃耀之前,他一直都在考慮著是不是將事先準備好地兩千鷹之喙部地騎兵派出去接應。他一直都信奉,什麼事情,多一層保險總是好的。

他雖然認為他地規劃很完美,但好地計謀還需要好的人員去執行,任何環節地疏漏都可能出現變故。

曾進一直認為世界上佈局最完美的人是諸葛亮,他的智慧之高曾被人譽為“諸葛多智近乎妖”。但是曾進也一直認為,他是佈局最差的人。正因為諸葛亮佈局太過完美,容不得旁人添加一點想法,故而就需要執行人員能完全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否則,就有可能全局崩潰。

他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任何佈局,都不能太死,任何環節都是可以捨棄的。計劃一旦失敗了,那他就盡可能的補救,補救不過來,那就只能是壯士斷腕,任那些人自生自滅。反正是絕對不能讓自己本身受到任何危害的。

不過當那火光沖天而起之時,他的一切擔憂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抹笑容。他食指一彈,一道艷紅的劍氣,在天空炸裂,已然蓄勢待發的鷹之喙部的兩千騎兵自動解除了武裝,回到了營地。

當東方的天空濛蒙發亮之時,大地猛然震蕩起來,一陣鐵騎奔騰的聲音傳了過來。

“宇文前輩,不知你是和我一起去見一下凱旋而來的英雄,還是先回去休息?”曾進問道。畢竟這些人的功勳是從宇文閥的手中得來的,曾進不清楚宇文傷有沒有抵觸情緒,故而先行試探。

“見見也好!”宇文傷面露微笑,到是頗有些玩味,“想不到啊,到了你的麾下,我宇文家還要和獨孤家一起共事,看來我們兩家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曾進也笑道:“是啊,不過這就是世界。世界總是很奇妙的!”言罷,和宇文傷一起下了城牆,到城門外去迎接。

騎兵行進甚速,當曾進他們走到城門外的時候,那些騎兵也正好抵達。他們在一個神態威猛的中年漢字地帶領下,翻身下馬。動作從容至

有一絲牽強。

“末將虎賁郎將元禮,率三千驍果軍騎兵為前鋒,先來代獨孤統領和司馬將軍向主公報捷!”元禮將馬匹交給身後親兵,立時單膝跪在了曾進的面前。大聲報告著。

曾進上前扶起了元禮,溫和的道:“元將軍辛苦了,今夜成此大功。元將軍也是功不可沒啊!你先讓副將帶麾下將士去用些酒飯,歇息一下,你就陪我在這裡一起等等獨孤和司馬兩位將軍吧!”

元禮轟然應命,過去交代了一下,三千鐵騎立時在副將的帶領下魚貫而入,期間,沒有一個人發出一絲聲音,讓曾進暗暗點頭,在心中下了提拔元禮的主意。

元禮所部全是騎兵。行進甚快。但獨孤盛和司馬德勘他們就不行了,雖然他們也是以騎兵居多。但是畢竟還要押運大量的財寶糧食。速度自然快不到哪裡去。

曾進等人足足在那裡等了兩個時辰,太陽都快上中天了。獨孤和司馬地旗幟才映入曾進的眼簾。

獨孤盛知道以後要在曾進手下混了,為了將來獨孤家族的興盛,不至於再次被宇文家踩在腳下,故而竭力和司馬德勘搞好關係。司馬德勘也是老狐狸,深明多一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故而兩人一路上相談甚歡。

忽然斥候來報,說曾進和幾位將軍親自在城門外迎接,立時加快了速度。遠遠的,獨孤盛和司馬德勘等幾個首領就紛紛下馬,徒步向曾進走去,他們現在,對曾進這個年輕人地手段是佩服萬分,同時也有點心驚,故而不願意留下任何將來給人攻擊的把柄。

“末將獨孤盛、司馬德勘參見主公!”兩人都單膝跪下。他們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向曾進表示臣服,之前他們雖然都是在聽從曾進的命令,但是卻並未明言降順。

曾進揮手讓他們起來,問道:“收穫則何如?”

獨孤盛眼睛掃了宇文傷一眼,微笑著道:“依從主公之令,我與司馬將軍只取走了一般地財物和糧食。不過,這也夠宇文化及心疼了!”

曾進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現在宇文化及的實力不能受損太大,我們此時無力插手北方,需要他去牽制,打擊李密等人的勢力。給他留下一半,在加上他私下里隱藏的,足足有餘了。

好了,此次你們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功勞我都記在心裡呢!不過現在卻不能放鬆,等擊敗了來犯的李子通軍,我會好好的對你們論功行賞的。”

“多謝主公!”獨孤盛和司馬德勘異口同聲的道。

曾進立時命令軍士趕緊將這些財物糧食運到府庫,免得在城門外被李子通打劫了去。

他對李子通這位黑道梟雄還是有些了解地。他自山東起兵至今,先先後跟隨過長白王簿和杜伏威,皆是先降後叛,尤其是在杜伏威手下,更是先行火拼,欲奪其位,但是現在他地勢力不僅未受到削弱,而且越來越強。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的用兵還是很有一套地。

曾進可不想陰溝裡翻船,在自己最得意之時被其咬上一口。儘管他已經派騎兵前去遲滯他們地行動了。但是究竟能拖多久,也是未知之數,還是小心點好。

天底下多少英雄豪傑,都是栽在了得意忘形之上,這是曾進一直暗暗告誡自己的事情。

待所有地財物、糧食、士兵都進城之後,增進的心終於完全放了下來。他令人閉了城門,笑著道:“你們都是忙活了一夜了,但是李子通大軍壓境,形勢吃緊,你們暫時還不能休息,且先隨我去府裡用些酒飯,我們好好商討一下應付李子通大軍的事情!”

眾人應諾。

路上,獨孤盛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宇文傷,心中頗覺得有點宿命的感覺,故而語氣有些感慨,道:“宇文兄,能再次見到你這位高人,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此次你再度出山,定然是功力更進一步了吧!”

宇文傷淡然道:“這個自然,十年閉關,總是要有點收穫的。不過我看你到是沒什麼長進,十多年不見,除了內力精純了些,還是老樣子!想來定然是俗務纏身,以至於荒廢了吧!

宇文家與獨孤家雖然一直不大對付,但畢竟也是百年的老交情了,我們雖然見面甚少,但也可以說是神交已久了。我勸你一句,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這些老傢伙是該將那些繁雜的事情交給那些小輩們處理了,不能老看顧著他們,如此他們也成不了什麼大器。

我們這等年歲的人,為家族考慮了一輩子,也是該好好輕鬆輕鬆了,多修煉下,說不定還能看到天下太平,新朝建立的情形呢!”

獨孤盛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道:“宇文兄說的太對了,以後家族的事情,就交給雄兒和成都他們好了。我們這把年紀,還爭個什麼勁!”

在場眾人都深知宇文家和獨孤家的恩怨,見他兩人竟然能在此時言歸於好,都頗感覺詫異。情不自禁的望了曾進一眼,以為是他從中撮合的。

他們哪裡知道,曾進此次可是一點沒有插手。在不弄出什麼大問題的情況下,他還巴不得宇文家和獨孤家相鬥呢!臣下不相互爭鬥,做主君的又怎麼能放心呢

宇文傷於獨孤盛的突然和好,大出曾進的意料之外。他最討厭這種不在掌控之中的事情了。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要花費更多的心神在這上面了。“怪不得那些當皇帝的普遍都活不長,天天處理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若不是修為有成,亦或者是天生體力充沛之人,又怎麼能受得了?”

不過此時曾進卻不能表現出不滿,他做出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道:“如此甚好,我也不用為你們兩家的恩怨操那麼多的心了!希望兩位能精誠合作,助我安定天下!”曾進第一次,在眾多人面前承認了自己的志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2
第一百二十三章各自籌謀

子通坐在一艘五桅戰艦之上,聽著麾下探子報來的信率大軍八萬,水陸並進,目的就是要一舉攻破揚州這個江南重鎮,以此為根本之地,吞吐四方。

不過他深諳兵法,知道像揚州這樣的堅城強攻是會有很大的損失的。故而行進速度並不快,同時多打旌旗,希望能驚退宇文化及,來個不戰而勝。

他對宇文化及的分析很正確,宇文化及希望能夠在李閥之前控制京師大興,自然不會願意在南方損失太多兵馬,故而棄城而走的可能性很大。

“將軍,探馬來報,有一支大約四千左右的騎兵在不停的騷擾我軍的行進,他們人人配備三馬,來去如風,總是對我軍一陣猛射就溜了,儘管我軍損失的很少,但是對軍心士氣的影響很大。”

“嗯!”李子通用左手摸著自己硬渣渣的一圈鬍子,有些欣喜的點了點頭,對著艙室中的眾將道:“看來宇文化及在揚州搜刮了不少東西啊!為此,他竟然要犧牲四千騎兵,還有一萬兩千匹戰馬啊!我南地還從來沒有過上萬的騎兵部隊呢?莫非此次老天也助我成事?”

旁邊一小將恭維道:“宇文化及不過一豚犬爾,仗著自己的祖先餘蔭,方才有了今日之成就,哪裡比得上將軍,白手起家,縱橫大江南北,真真正正拼殺出來的威名。聽到將軍來犯,自然是要聞風而逃。”

儘管李子通心裡聽著很舒服,但是他也深知,這種話挺多了,對自己沒什麼好處,故而不輕不重的訓斥了一句。“不要這麼說,任何人成功都必有其成功之處,祖先餘蔭也是一種資源,能利用的好也是不簡單,否則,天下世家大族何其多也。怎麼就不見那些人做出點事業來?”

他們正在這裡商討著,忽然又有一人來報。

“讓他進來

“報告將軍!”一個看起來和普通老百姓沒有什麼兩樣的人跪在了李子通的面前。“小人有重大軍情禀報!”

“講!”李子通臉色凝重了起來,其餘諸將也紛紛豎起耳朵,看有什麼最新的戰報。

“因為李將軍地前鋒屢屢被騎兵騷擾,前進的異常緩慢。故而將軍下令小人等數人繞行去揚州蒐集軍情。並囑咐我們,如果揚州是一如將軍之前所料,就回去。如果出現了什麼變故,就直接過來向將軍回報。”

“說罷,到底出現了什麼情況?”李子通有些頗不耐煩,畢竟這消息定然是對他不利的。

“小人正巧在城外發現宇文化及離城之時的情景。發現他並沒有將所有的兵馬都帶走,而是留下了一部,看旗號乃是鷹揚郎將曾。想來定然是不久前楊廣親封的驍果軍左軍統領。小人斗膽猜測,驍果軍左軍全軍盡在揚州。”

此言一出,在場諸將議論紛紛,一時間。場中混亂地很。

李子通揮手壓下了眾將的議論。自顧分析道:“聽說那曾進不知用什麼,交好了楊廣的寵臣虞世基和裴蘊。替其說好話。方才得了這個職位。他曾在左軍營地大開殺戒,將近三萬的驍果左軍弄成了一萬兩千人。若非如此,他也難以奢侈到一人陪三馬的程度。

我雖然不知道宇文化及為何要將曾進留下,但也可以猜出個大概來。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矛盾,而曾進對揚州也頗為有意,故而順水推舟就留了下來。”

“哼!”李子通冷笑道,“騎兵善野戰而不善於守城,區區一萬騎兵,他要是敢出城和我軍野戰,那就是自己找死,若是他守城不出,就正和我心意,我以八倍兵力強攻,豈有不破之理。如此,倒省下了那些馬匹地傷亡,讓我軍組建騎兵的事情有了著落啊!”

李子通手下這些將領本來就是些亡命之徒,哪裡有害怕的,聽李子通這麼一分析,心中戰意更增,都想在這場戰爭中多立下功勞,好讓自己地麾下成為騎兵。他們雖然此時混跡在南方,但是畢竟是北方人,對騎兵的喜好乃是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根本就難以自製。

當下,眾將紛紛請為先鋒,率水軍一部,走水路下揚州,讓開陸地上那些擋路的騎兵。

李子通現在腦海裡迴盪的只有一句話,“若是我能在正面戰場上勝了你,我希望你能效力於我的麾下,為我征伐四方,忠誠不二!”

儘管他讓麾下諸將的戰意更狂了,但是他自己的信心反而不足了,心中隱隱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以後,自己這種殺伐決斷地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不過他畢竟曾是黑道上地悍匪,絕對不會輕易認輸,搖了搖頭,驅散了心頭的那點陰影,心中發狠,“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以那區區萬餘騎兵破我八萬大軍?”

他揮手製止了麾下地請戰,面色肅然,道:“正因為我軍此戰必勝,所以才更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在我軍如此巨大地優勢之下,還不能取得完胜,那就是你們的恥辱!因此,現在你們要考慮地,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

眾將停止了鼓譟,紛紛開始思考起來。李子通見此,心中身為滿意,大笑一聲,“不必在限制船速,全部滿帆,大軍全速向揚州行進!”

艙室中的十數個傳令兵立時魚貫而出,向各個分艦隊的統領傳令去了。

曾進府中氣氛卻是頗為輕鬆,在享受過一頓豐盛的宴席之後,就在議事廳商討起了對付李子通大軍的事宜。

此時曾進麾下兵力空前強橫,共有四萬五千驍果騎兵,五千內廷侍衛,以及八千步卒。全軍共五萬八千人。別說江南,就是整個中原戰場,除了曾進,也沒有哪家勢力的騎兵會比步卒多。

這都是因為楊廣為了自身的安全。將全國最精銳的騎兵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禁軍裡的緣故。現在卻是便宜了曾進

化及。宇文化及地勢力自然比曾進更加強大,但是阻礙重重,危險卻是更多,尤其是還要經過李密這隻老狐狸的領地。二虎相爭,不到最後關頭。誰也難以斷言勝負誰屬。

此次議事,不必從前小打小鬧,座次自然是很重要的。曾進經過與沈落雁的商討,定了下來。騎兵自然是以虎賁狼將司馬德勘為首,下面依次是虎賁郎將元禮。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

步兵則是以內廷侍衛統領獨孤盛為首,下面依次是宇文內衛統領宇文成都。獨孤盛的兒子獨孤雄,城門郎唐奉義,直士許弘仁,薛世良。

宇文傷被譽為是中原三大高手,身份自然不同,被安排在了曾進的下手左側。而沈落雁作為曾進地妻子也列席了會議,坐在曾進下手右側。

眾人都聽說過沈落雁在李密麾下時的戰績,故而倒是不敢小看於她。

曾進望著麾下的眾多猛將,卻並沒有志得意滿的感覺。他很清楚。這些人或者是迫於形勢。或者是另有所圖,現在只不過是被他強行凝合在一起罷了。各自成體系。若是反噬起來。自己也是絲毫沒有辦法的。

“此戰過後,定要將所有地軍隊打亂重組。這樣才能將其完全控制在我的手裡。”曾進暗暗想道。

“諸位將軍,哨探來報,李子通發水陸大軍共八萬人來襲,兵勢強大,我們應該如何應敵,總該有個章程,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就說一說吧!”

司馬德勘作為騎兵統帥,首先開口了,“主公,並非是末將誇口,如今我揚州城內共有驍果騎兵四萬五千人,此外還有多餘地戰馬兩萬餘匹,我北地男兒鮮有不會騎馬的,以前只不過是限於馬匹有限罷了!只要主公首肯,我軍完全可以成為一隻全騎兵部隊。

單憑李子通那些步卒,實在是不堪一擊啊!雖然我們沒有水軍,難以全殲他們,但想必李子通也不太了解我軍的情勢,只要稍稍施展一下誘敵之計,留下他四五萬人馬應該不成問題!”

司馬德勘言語一出,元禮,趙行樞,孟秉,唐奉義等人都紛紛出言附和,顯而易見,他們就是一個小集團。

曾進心中一冷,表面卻不動聲色,笑著道:“司馬將軍且先坐下。”轉首向獨孤盛問道,“不知道獨孤將軍有何看法呢?”

獨孤盛微微一笑,道:“司馬將軍所言很有道理,不過將步卒全部轉為騎兵卻是只能為權益之策,不可以為長久之計。騎兵交戰,戰馬的損傷是很大的,我們不能將所有的戰馬都投入到上面,否則,我們的騎兵就只會越來越少。而是應該組建自己的軍馬場,以為後備。

此外,步卒在攻守城池方面的作用是要遠遠強於騎兵地,故而以長遠計,騎兵不僅不應該大量擴編,反而應該暫時減少。不過單單就本次戰事而言,我還是很贊同司馬將軍地意見的。”

“宇文前輩呢?”曾進又問起了左側地宇文傷。

宇文傷淡淡地道:“既然有專門的軍師在場,主公又何必問我一個不太懂軍事地人呢?”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恍然,眼光不禁向沈落雁看去。

曾進笑著道:“既然如此,落雁你就說說吧!”

沈落雁站了起來,先向眾人施了一禮,眾將都不敢接受,紛紛起身還禮。她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想此次我軍勝利是無可置疑的了。但關鍵是如何勝的漂亮。江南還有很多勢力存在,我們不能讓自己的實力損傷太大。”

眾人紛紛點頭。

“首先,我要說兩點,第一就是我們不單單在揚州城內有兵馬,夫君還從別處調來了五千大軍,現在正潛伏在城外。至於另外一點,我和夫君來揚州之前,曾與李子通相遇,夫君曾與其定下賭約,若是能夠在戰場之上擊敗他,他就會歸順夫君,同理亦然。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殲滅李子通軍,而是擊敗,要盡量保存他軍隊實力的完整。”

在座眾人都不是什麼單純的人,自然聽出了點什麼。尤其是宇文傷,獨孤盛,司馬德勘三人,更是心驚於曾進的城府,在不了解曾進全部實力之前,心中升騰起來的那點想法已然不翼而飛。

“為此,我私下里做了一點計劃,希望諸位將軍能夠不吝指正!”沈落雁見眾人都沒什麼意見,就說道:“我大致分了三個部分:第一步,我軍應該示敵以弱,將外面的四千騎兵也收回來,以一萬五千騎兵守城,做出一副不熟悉城池攻防的樣子,每天都做出損失一些人馬的樣子,但要表現出足夠的韌性,引誘李子通的水軍也上岸參與攻城。

第二步,由潛伏在外的人馬攻取李子通的水寨,將戰船開走,開步走的就焚毀一空,斷其後路。而我們這裡則全軍出動,襲擊李子通的營寨,以震懾俘虜為主,盡量減少殺伐。

第三步,就要請宇文前輩出手了。在確定李子通位置之後,由宇文前輩將其擒獲。”

沈落雁說完之後,曾進笑著問道:“諸位將軍覺得落雁的想法如何?”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最後由老奸巨猾的獨孤盛道:“夫人不愧為專業軍師,比我們的可詳細多了,我想在座諸將都沒有什麼意見!”

曾進笑道:“既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吧!從現在開始,城中所有兵馬調動之權,都由落雁負責,諸君可有異議?”

眾人都搖頭表示沒有。

曾進肅容道:“好!事情既然已定,諸位將軍就各自回去準備吧!隨時聽候軍令的下達,不過有句話得說在前頭,若是有不聽命令者,格殺勿論!”眾人都忙道不敢,紛紛散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3
第一百二十四章計劃要隨變化走

揚軍鷹之雙翼兩部騎兵剛剛撤回城內,李子通的水軍了。不過他並未急著攻城,水軍沿江而下,行動甚快,但是必要的攻城器械卻是都還在陸軍那裡呢!

由於曾進實行了嚴格的監管制度,許進不許出,故而李子通的探子儘管有的已經了解了揚州城內真實的軍力佈置,但也傳不出去。故而李子通還以為揚州城只有曾進的一萬兩千鷹揚軍呢!

儘管如此,李子通也沒有掉以輕心,倉促攻城,城中人馬雖少,但是揚州城高池深,有了這層掩護,若是不能打開城門,急切間是難以攻下的。不過人多勢眾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最起碼,李子通不怕曾進前來偷襲。他的戰艦靠岸順利非常,在離揚州十里處紮下了營寨,等待著陸軍的到來,不過到也沒有忽視了自己的後路,特意留下了一萬水軍。

曾進這些通曉內情的人自然是不擔心,一連兩天,就在這麼壓抑的情況下,平安的渡過了。

在這兩天裡,天下又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吳興太守沈法興以討伐宇文化及的名義起兵,自稱江南道行軍大總管,蕭憲則率領巴陵幫在巴陵郡舉義,自稱梁王。北方李淵則將隋將屈突通包圍在了河東,長安的大門終於向李閥敞開了。

第三天,城外的李子通軍終於等來了陸軍,他們攜帶著大量的攻城器械,看樣子,是不會在拖延下去了。

沈落雁立刻調令,獨孤雄、宇文成都、元禮、趙行樞四人各自統帶兩千驍果騎兵,鎮守一門,準備抵擋李子通隨時可能來到的攻擊。

李子通營帳。

“將軍。我們來遲了,請將軍責罰!”一個面目方正,身材瘦削的年輕人跪在李子通面前,低垂著頭顱。

“你來了,坐吧!”李子通表現的異常和藹,“這不怪你。我們自打從山東南下以後,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和騎兵交過手了,你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個年輕人名叫吳孟江,乃是李子通麾下的第一悍將,別看著身板不怎麼樣。但是上了戰場那種瘋狂地勁頭就是李子通也不敢輕易櫻其鋒銳。他在李子通山東起兵的時候就是李子通的親兵了,因為作戰勇敢,一步步被提升到了李子通軍中第二人的地步。

“孟江啊。如今他們龜縮在城中不出,雖然免去了我軍被騷擾的麻煩,但是讓我軍攻城的難度卻增加了不少。他們雖然只有一萬餘人,但是在揚州堅城地幫助之下,只要糧食充足,守上個把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是我們卻不能在這里幹耗著,我們攜帶的糧食並不多,一旦用盡了,若想在騎兵的追擊之下逃脫。可能性近乎沒有。所以。我們必須在糧食耗盡之前破城,否則。此次的行動就只能失敗了。”

“那我們地糧食能夠支持幾天呢?”吳孟江皺了皺眉頭。糧食是由水軍戰船運的,他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點他很明白,絕對不多。

李子通之所以大軍傾出,一方面固然是看中了揚州險要便利的地理位置和宇文化及急於南下地心理。但未嘗不是因為這裡豐富的資源。

李子通想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頭晃了晃。“只有五天,五天若是攻不下來,那就只好撤兵了。我們在這裡圖謀別人的地盤,也不能不防止他人偷襲我海陵。”

“這麼少?”吳孟江愕然不已,他相信李子通肯定還有一些備用的糧草,不過即便如此,也多不了幾天。

吳孟江舔了舔因長途跋涉而略顯得乾裂嘴唇,眼神之中泛起了一股嗜血的**。“好,五天就五天,不過將軍不能干涉我的軍令!”

李子通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除了四萬步軍以外,我再給你調兩萬水軍,他們都將聽從你的命令,五天內你擁有他們所有的人地生殺大權。”

“好,將軍放心,屬下誓死完成任務!”吳孟江單膝跪下,接受了李子通地任命。

揚州城中,曾進的府邸。

門外來了兩個穿著普通地人,看起來他們甚是年輕,一個高達健壯,看起來像是個莽漢子,另一個則面容冷肅,顯得有些瘦弱。

“小風,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吧!怎麼,在琉球過地可好?”那個莽漢木陽的年輕人首先開口了。聲音斯斯文文,倒像是個書生。

另一個人說話到是不講究,“是啊,雷哥,一晃眼就一年多了。島上倒是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悶地慌,也有些想念進哥!”

“哈哈,你還是這老樣子。你看,進哥這不是讓我們過來了嘛!走,準備進去!”曾雷說著就走上了曾府的台階,卻被兩個執勤的衛士給攔下了。

“你們快去通報,就說進哥的兄弟過來了!”曾雷這些日子一直在搞情報工作,對這種情形見的多了,也絲毫不顯得怯場。曾風久處海島,對此倒是有些不適應。

很快,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領二人到了曾進的書房。幾人見了面,免不了一陣寒暄,待講了下各自最近的成果後,就進入了正題。

“你們來的很及時,我現在正好需要你們的幫忙。你們二人立刻將你們的得意部下秘密的召集過來,在這裡建立軍情司和軍法司的總部。如果不出意外,這揚州城,應該就是我們的都城了!”

兩人一聽曾進如此說,都是大喜,立馬向曾進告罪,出去準備去了。讓曾進心中感慨,沒想到他們還是工作狂啊!

有了李子通授權的吳孟江,當天下午,就集結了部隊,以圍三闕一的古法,避開北門,開始攻擊東、南、西三門。

短短一個時辰,守城的四人就領教了吳孟江的手段。他將水軍中的那些用以救生的數百艘小舢板,小帆船全都從河里拉了出來。仗著自己人手充足,將其推入了護城河中,不到一個時辰,就在其上建立起了一座浮橋出來。儘管不是很穩當,但是也足夠讓大軍通過了。

此等亙古未有地破護城河戰法。讓四位守將

嘆之餘,心裡也打起了全副精神。本來他們是抱著守城的,可看敵軍這種手段,若不全力應付,一旦讓他在自己這裡突破。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自己的聲名可就全毀了。

自古以來,護城河就是城池的第一道天塹。攻城方不損失個幾千人馬,根本就難以將其填平。誰知道,吳孟江想了這麼個主意,損失不到幾百人,就成功的達成了目地。此法讓李子通也大為讚賞。

之後便是血腥之極的短兵相接了。吳孟江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在每個城門處佈置了一萬人,分成三個波次,高舉著雲梯,瘋狂的衝擊著城牆。

一時之間。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斷有人從高達十丈的城牆上跌下來,但是美人敢退縮。因為吳孟江在他們的身後站著。對於吳孟江地血腥手段,只要是跟隨李子通時間不短的老兵。那都是深知的。因而人人奮勇向前,讓守城地宇文成都等人疲於奔命。

本來他們還想隔一段時間就撤下去一些兵馬當作戰損的,可看現在的樣子,別說撤人了,恐怕還需要人手補充呢!

廝殺一直從中午持續到了太陽落山,這不間斷的拼殺讓每個守城將士的身體都疲累到了極點,連那些身手高強的將領也不例外。到了最後,他們完全是靠著慣性在揮舞著手中的刀槍。

城外鳴金聲響起,攻城的人馬徐徐退去。宇文成都等人雖然想趁此時機用弓箭給敵人多造成一些殺傷,但是卻有些力不從心了。持著弓箭,手都有點發抖,實在是難以瞄準,也就只好罷了,不浪費箭矢了。

本來以為今天到此為止的他們,卻忽然發現,他們此次是真地碰到了一個瘋子。因為吳孟江赫然又調了一萬人,開始準備攻城。夜間偷城地很多,可是夜間強攻的卻不多,因為夜晚對攻城一方實在是太不利了。

這時,曾進等人自然也知道了吳孟江準備夜間強攻地計劃。曾進雖然對吳孟江非常推崇,但並不代表現在就喜歡。他之所以實行之前地計劃,就是為了盡可能多的保存李子通軍隊地實力,不希望對其造成太大的損傷,畢竟將來那也是他的麾下。

但是如果這是要已經成為他麾下的部隊傷亡來實現的,那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損失的都是十分難以訓練的精銳騎兵。短短半天的時間,除了獨孤盛把手的北門,其餘三個城門六千驍果軍,僅僅殘餘三千人,還是人人帶傷,可想而知,對方是多麼的瘋狂。

此時,沒有參戰的眾將都聚集在曾進的府上。曾進無奈的道:“看來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我們之前要實行的計劃,顯然是不適合了!在南方最缺的就是騎兵,驍果軍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無比寶貴的,看來我們不得不從新考慮了!”

“落雁,你有備用計劃嗎?”此時軍情緊急,雖然沈落雁已經暗暗調動了一萬步軍隨時準備相援,但也並不保險,對待這種能製造意外的人,是不能以常理視之的。故而曾進也不在徵求他人的意見,先問沈落雁有沒有什麼備用的計劃。

“有,身為一個軍師,我怎麼會不考慮其他不利情形的出現呢?”沈落雁自信的道,“我們現在看起來吃緊,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們投入的實力太少之故,只要我們加大軍力,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不過一旦我們如此,那外面的李子通軍就肯定會警覺,從而逸走,這與我們的目的顯然是不合的。

如果想要留下李子通軍,我還有一個計劃。”

眾人見沈落雁從容冷靜,思慮周詳,對其都十分佩服。紛紛催促其快說。

沈落雁侃侃而談,“我們不妨從李子通的視點來考慮,按照他所了解的情形,我們如果一點點的增兵守城,是肯定堅持不了多久的,因此,我們如果不願意棄城而去,就必定會發揮我們的優勢,以騎兵來騷擾,打擊他們的進攻力度。

既如此,我們就成全他,派遣四千騎兵出城遲滯他們,待攻城形勢和緩之後,再回撤回來。李子通要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揚州,定然是不會任由我們這只最後的機動力量來去的,必定要全力將其留下。

我們可以稍微設計一下,在城門口處和其進行僵持,讓他看到希望。只要加大力度,就可以順勢攻進城門。而我們也要滿足他的這個願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過於關註一點的時候,就會無形的忽略其他的地方。

在他將大部分兵力投入到爭奪城門中來時,我們就令驍果騎兵全軍出動,以絕對的優勢迅速橫掃整個戰場。同時令寇將軍和單將軍的兵馬襲擊他們的水寨,如此雙管齊下,雖然可能會李子通軍的傷亡可能會加大,但是這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快解決他的辦法了。”

聽到沈落雁這一番分析,宇文傷也不禁讚歎道:“沈姑娘不愧是女中諸葛,思慮周詳,環環入扣,主公有你輔佐,真是幸事!”

獨孤盛等人亦是讚嘆不已。

曾進問道:“落雁的計劃,大家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眾人都搖了搖頭。

“好!”曾進冷聲道:“司馬德勘,孟秉聽令,你們二人速速率領五千騎兵出城,按照沈軍師的計劃行事!”

“是!”二人異口同聲的道。

曾進又轉頭望向宇文傷,笑道:“恐怕要委屈一下宇文前輩了。”

“有什麼好委屈的,既然在主公麾下,自然要為主公分憂!”宇文傷回答的甚是灑脫。

“好,那宇文前輩就扮成一個小兵,混在騎兵之中,一旦發現李子通出現,就立刻出手,將其擒獲!”

“遵命!”宇文傷應道。

“好了,你們下去準備吧!”

“那何人去通知寇將軍和單將軍呢?”沈落雁忽然問道。曾進想了一下道:“還是讓曾影走一遭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4
第一百二十五章子通就擒

寇仲與單雄信接到曾進的命令,從琉球回歸中土之後天了,他們一直潛伏在揚州城外的一處密林裡。

在琉球練兵的日子裡,雖然過的頗為輕鬆,不必擔心他人的追殺,時不時還能和東溟會的美婢調**,但是卻實在是太平淡了,他認為這不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漢應該過的日子。

況且,他也十分想念他的好兄弟徐子陵,儘管每次曾雷都會傳來他平安的消息,但是知道,他現在的安逸生活都是由於曾進的幫助,故此雖然有些無聊,但是訓練上卻絲毫也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嚴格了。他心中清楚,想要早日出去,就必須有足夠的保障才行。

果然,不久之後,琉球島上又來了一批人,他們是都是“大龍頭”翟讓的部下,由於李密奪權,現在都只好跟著曾進。他們過來時還捎帶了一封信。

在李靖大哥看過信後,就召集了他們這些將領議事,為了讓曾進看到他們在島上的訓練成果,他們決定讓寇仲和單雄信帶領兩千五百水兵和兩千五百水軍陸戰隊回中原參與曾進的計劃。要知道,水軍陸戰隊總共也才訓練成功了不過四千人。

“寇小弟,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單雄信“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寇仲的肩膀上,將其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敵襲呢!

“幹什麼呢?”寇仲呲牙咧嘴道。

“我看你臉色變來變去,在想什麼呢?不會是想小妞吧!”單雄信忽而大笑起來,“也是,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沒有婆娘管著是挺容易胡思亂想的。這樣吧,此次揚州戰事一畢。就由我老單做東,在揚州城最大的窯子裡請你享受一下。我聽說揚州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多啊!”

寇仲笑嘻嘻的道:“你就不怕我向嫂子密保?”

“切!”單雄信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道:“老爺們在外面的事,哪裡容得她們插手?男主外,女主內,這可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兩人正在互相調侃著。畢竟這密林的生活條件也著實不怎麼的。忽然,寇仲對單雄信眨巴了一下眼,單雄信雖然面相粗豪,但是也並非是單純一根筋的猛將,也是頗有智略地。見狀立時明白有問題。嘴裡雖然繼續亂七八糟的說著話,但卻已經調度了全部的功力,隨時準備出手。

猛然。寇仲長刀出鞘,向其身後的一棵樹後斬去,說來也怪,本來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一陣扭曲,顯現出一個人影出來。單雄信見狀,也抓起一把大砍刀劈了過去。

那人影也不顯得慌張,長劍信手揮出,一大蓬劍雨如同夜幕上地點點星辰。頓時籠罩了兩人周遭的一切空間。那光點不僅炫目之極。還帶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即便如此。眼前還是一片金星閃耀。兩人俱是心中大驚。

不過他們也都是高手,視覺既然已經無效。都將自己武者地靈覺展到極致,刀氣縱橫,瀰漫了身體四周,防止敵人進襲。不過,那人好似沒有惡意,就這麼等待著他們眼睛恢復。

兩人一時之間也不明白到底是這麼回事,寇仲口齒伶俐,就由他發問。“閣下何人,竟然敢鬼鬼祟祟的窺視我們的行動?”長刀一指,一股凜然之氣陡然迫發,開起來倒也威風凜凜。

那人也不回答,隨手一振,一張紙條竟然凌空向他們飛來。寇仲慌忙聚力接下,誰曾想,對方根本就沒有在上面附加功力,一時用錯了勁,身形有些晃蕩,但他瞬間也就穩定下來,總算是沒有出醜。

他拿起一看,心中大喜,上面赫然寫著:“寇仲,單雄信,今天夜裡,你們可以在你們認為的任何合適的時刻向李子通水寨發起進攻。曾影乃是高手,善加利用!曾進字!”

順手將紙條交給單雄信,“老單,我們終於不用呆在這個鬼地方了,記著啊!戰事過後,揚州最好的青樓請客!”

單雄信看後亦是大喜。寇仲對曾影道:“主公命令你協助我們,你可曾知道?”

“主公已經說了,由我負責將那些哨兵探馬之類的全部剷除,為大軍鋪平道路!”曾影的話冷硬的像兩塊冰塊在激烈摩擦。

“太好了,既如此,我們現在先向水寨掩進,待時機一到,立時攻擊!”寇仲興奮地和單雄信開​​始勒令大軍開拔了。

揚州城門處,司馬德勘已經和孟秉率領著五千驍果軍鐵騎從南城門衝了出去。騎兵在冷兵器時代地效力是可怕的。他們就如同一陣狂風,瞬息之間就刮過了數百米地空間,衝進了正在攻擊南城地一萬大軍的後背。

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驍果軍一陣砍瓜切菜般地屠殺。驍果軍在司馬德勘和孟秉的帶領之下,好似兩支鋒利的箭矢,洞穿了這一萬攻城軍隊的陣勢。而援兵卻還要通過那小船搭造的浮橋才能過來,一時之間是指望不上了。

兩支騎兵猶如二龍出水,在一萬步卒的海洋裡肆意翻騰,呈現威風。而城牆上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兄弟們如此威猛,也起了不服輸的勁頭,可著勁兒的將箭矢射向李子通軍,準頭竟然出其的好。

片刻之間,南城門處哀鴻遍野,竟然有超過五千的攻城軍隊被殺,其餘的也人人帶傷,而反觀驍果軍騎兵,卻是損傷甚微,戰力還在。

李子通和吳孟江站在一處高台上,望著在自己軍陣中肆虐的驍果軍騎兵,似乎並不擔心。李子通笑著讚道:“驍果軍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強軍,可惜,留下的人數太少了,大部分人還轉職成了步兵,這恐怕也是他們最後的力量了吧! ”

吳孟江舔了舔嘴唇,似乎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性動作。“正是!若是他們不派遣騎兵出來騷擾我們一下。恐怕不出三天,就會在我們不間歇的攻擊之中崩潰。畢竟他們都是騎兵,對守城,實在是不擅長。即便加上他們徵役的民夫,五天時間也足夠了!”吳孟江地話語裡滿是自信。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將最後的騎兵派出來了。我們的計劃也應該變一下了。能

解決戰鬥,還是快點好。惦記著揚州城的可遠不止啊!”李子通捻了捻自己的鬍子,露出了冷笑:“更何況,我們坐擁如此大軍,若是坐視他們殺傷了我們那麼多地士兵而從容逸去。豈不是顯得我們太過無能了嗎?”

他面容冷肅,直視著吳孟江,問道:“你需要多少人。能夠將他們留下?”

吳孟江看著在軍陣裡馳騁,矯健如龍的驍果軍,沉吟了片刻,道:“一萬五,不,兩萬,只要將軍給我兩萬人馬,屬下必能將他們盡殲於此!”

“好!”李子通猛然道:“我給你兩萬五千人,務必要將他們留下!去吧!”

吳孟江應諾而去。

他本來還擔心驍果軍看到自己這邊的兵馬異動。會龜縮進城。誰知道。他們不僅不回城,反而更加狂野的向他們衝了過來。讓吳孟江這個猛人也不禁吃了一驚。

繼而。吳孟江冷笑道:“果然是天子侍從,天下第一軍。驕傲的緊。我兩萬五千以逸待勞地精銳之師在此,也敢衝陣!不過,既然來了,就不要再打算回去了。 ”手中帥旗一揮,“列陣!”

兩萬五千大軍異常迅速的結成了一個圓形陣。塔盾兵在外,長槍兵次之,弓箭兵在最裡面。盾牌與盾牌之間的縫隙,則是留給靈活地輕步兵穿插用的。

自古以來,所有兵種之中最難以訓練的不是騎兵,而是弓弩兵。一名合格的弓弩兵的訓練時間要長達三年。不過弓弩兵的威力也是顯而易見的。只要有了距離,沒有什麼軍隊能經得起弓弩兵的打擊。

漢武帝時,李陵五千弓兵馳騁大漠,於十數万匈奴騎兵的圍追堵截之中,硬生生是射殺了數万人,如果不是箭矢耗盡,恐怕也不會落得被俘虜地下場,由此可見,弓兵之威。

在司馬德勘和孟秉率領地驍果軍還沒有接近李子通軍時,五千隻箭矢就迎面飛來,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根本就沒法躲避,一憑本事,二靠運氣。尤其是其眾夾雜地丈許長地破城弩箭,更是帶著強烈的呼嘯,連穿數人,方才力竭落下。

短短里許地地距離,驍果軍就損傷了數百人,比剛才在戰陣之中拼殺死傷的還多。不過還好,終於衝過去了。司馬德勘和孟秉都是十分老練的騎兵將領,他們深知這種圓形步兵陣就是為了防守騎兵的。故而並不急著破陣。

他們率領著驍果軍一圈圈的繞著陣地奔行,給敵人造成強烈的壓力。儘管這些士兵都是李子通的精銳部下,但肯定不會所有人的心理素質都那麼好,總有些心裡素質差,受不了壓力的。他們不停巡視著圓陣各處的變化,發現哪裡有波動的跡象,防守比較弱,就尋隙攻入,一陣猛殺,讓李子通軍也損傷慘重,報了一箭之仇。

曾進此時也站在城頭觀看著形勢的變化,暗暗點頭,讚許道:“司馬將軍和孟將軍不愧是戰場上的老人了,騎兵運用之妙,非同一般。”

兩軍足足拼殺了一個時辰,司馬德勘明顯感覺到了自己**戰馬的疲憊,心中感覺,“差不多了吧!”和孟秉打了一個招呼,兩人同時發力,又是一陣猛攻,殺的李子通軍叫苦連連,連吳孟江的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

猛然間,他反應了過來,“不好,他們要逃!”他連忙呼喝著,“變陣!變陣!”

還剩下近四千的驍果軍飛速的向城門馳去,不過很明顯的,他們的速度比不上以前了。吳孟江大喜,“放箭!放箭!”一邊呼喊著,一邊催促手下迅速變陣,好去追擊。

衝過血腥的箭雨地帶,驍果軍又損失了數百人,不過以後就是坦途了,雖然他們前方還有幾千李子通的殘兵,不過那些人已經被他們殺破了膽,阻擊力度是極其有限的。冷兵器交戰,士氣決定著勝負的一半。

吳孟江果然不愧為李子通麾下第一大將,而司馬德勘等人又是有心,故而他們終於在城門處咬住了驍果軍的尾巴。這時,曾進已經下令打開了城門,放驍果軍進城。

李子通心中亦是激動萬分,只要投入一些軍隊,在努力一把,就可以沖進城去,實現他的夢想了。他躊躇著,雙拳緊握,內心激烈的交戰著。這次勝了,固然是自己事業的新起點,但是一旦是個陷阱,那自己就得成為別人的馬前卒了。可謂是一步天堂,一步地域。

他看著正一步一步向前推進的吳孟江,似乎很快就可以破城了,但是驍果軍的天下第一的威名也不是憑空而來的,韌性之強,實在是罕見。

“宇文化及那種人,怎麼可能讓曾進留下太多的兵馬?我是不是年紀有些大了,膽子也有些小了!”李子通搖頭苦笑了一下,“傳令!全軍壓上,支援吳將軍!”

“既然決定了賭,那麼就得捨得下注!”李子通心中發狠,“調令,讓留守水寨的人馬留下三千人看守,其餘的全部過來參戰!”

李子通率先領著五千親衛衝入了戰場。當曾進見到李子通的帥旗開始向城門挺進之時,他就笑著離開了。不必在看下去了,勝利必然是屬於他的。餘下的戰事掃尾,由沈落雁處理就行了。他並不能比沈落雁處理的更好,留下來也是無用。他該考慮的是戰後的封賞,以及揚州城的未來走向問題。

事情也的確如其所料,當李子通調走了七千水軍之後,寇仲與單雄信果斷的出擊,佔領了水寨,斷去了李子通的後路。

而李子通攻進城門,發現那一望無涯,整裝待發的鐵騎之後,就知道自己完了,勝負之勢不可能在逆轉了。

他果斷的率領一千親衛逃走,卻發現自己的水寨之上也插著曾進的戰旗。而後續追來生力騎兵迅速的將其圍困了起來。意圖強行沖陣而去的李子通,最後被宇文傷這個隱藏在普通騎兵中的蓋世宗師出手擒獲。

發現主帥被擒的眾軍士,終於拋下了兵器,束手就擒。揚州攻防戰就此以曾進的目標基本達成而結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5
第一百二十六章揚州建基,大封群臣上

黑的夜幕之上,群星拱月。清冷的月輝灑下,連帶濃血光都透著那麼一股子溫柔。

清風拂過,帶走了那粘稠的血腥味,卻給人們帶來了浸潤心肺的涼意。一時之間,打掃戰場的士兵們也不覺得這工作討厭了,速度無形之間加快了許多。

揚州城外,一隊隊李子通軍的士兵被拆分開來,在曾進派來的士兵的押解下,進駐了幾個營寨。沒有多長時間,戰場就被收拾一空,那些死了的士兵都被送到城郊掩埋。若不是那土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根本就難以看出這裡曾經是個戰場。

儘管戰爭是曾進勝了,但不代表就沒有意外。那吳孟江狡猾異常,竟然詐做投降,趁看管的士兵不備,召集了一批人馬奪路而逃,若不是獨孤盛這個步軍統領恰好出來巡視,將其擒下,恐怕他還真有可能逃走。

若是他真逃回了海陵,儘管有李子通在手,但若是他鐵了心的要頑抗到底,那將又是一場戰爭,想要兵不血刃的佔領是絕對不可能了。

環境影響心情,心情對環境的影響更大。當接到曾進命二人率軍來揚州的軍令之後,寇仲與單雄信都感到無比的興奮,畢竟打了勝仗嘛!

一路上,兩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討論著戰事的經過,連那半圓不圓的月亮都覺得醉人無比。儘管他們在密林中隱藏時的月色更加迷人。

是夜,很多人都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或者興奮,或者哀傷,或者懊惱,或者憧憬著美好的明天。或者思索著自己的下場,但不論如何,時間是不會停止的,歷史的車輪依然以它恆定地速度向前。

第二天,曾進府邸議事廳。

當揚州城內所有的排得上號的文官武將都聚集在議事廳外後,曾進方才與沈落雁姍姍來遲。並非他是故意擺架子,他也不願意如此。但是沈落雁告訴他,這是一個首領權威的體現,可以在無形之間增加首領的威望。禮賢下士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想要成為王者。那麼王者該有地一切都必不可少。

當曾進在那高高的主位上坐定之後,才由下人吩咐眾位文武官員入內。

入場之後,由宇文傷帶領所有的武將。沈落雁帶領所有的文官,向曾進行了覲見主公的跪拜之禮,而後方才在曾進地示意下落座。

此次要談的並非單單是軍事上的問題,故而文官也在場。不過相對於那龐大之極地武將體係來說,文官的數目實在是太少了。這讓曾進感嘆不已,自己畢竟不是世家大閥出身,沒有培育文官的體系,而自己的威望也不足,故而也少有人投奔。現在的這兩個。還是自己強行控制來的。

“看來自己是該好好的想想文官的事情了,畢竟天下不光打下來就完了。還要能守得住。守得久!”曾進如是想到。

左側武將席上,以宇文傷為首。其下依次是獨孤盛,司馬德勘,曾風,寇仲,單雄信,宇文成都,獨孤雄,元禮,趙行樞,孟秉,後面還有一些此次立下功勞的小校,因功勞而特許列席會議。

右側文官席上就遜色多了,以沈落雁為首,其下為裴蘊,虞世基和曾雷。在往後就是一些曾進根本就不曾記得地,被宇文化及任命留守揚州地一些小吏。在眾多將校的煞氣之下,戰戰兢兢地。讓曾進看地皺眉不已。

曾進看了看下面一臉肅穆和期待神色的眾人,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他清了清嗓子,低沉地聲音頓時響徹了整間大廳。

“帶李將軍和吳將軍進來!”

很快,李子通和吳孟江都被帶了上來。李子通的面色有些蒼白,眼光有些陰鬱,而吳孟江則是一臉的桀驁不馴。

李子通冷哼道:“曾進,你弄這麼多人來,是看我笑話的嗎?”

“這是說哪裡話!”曾進笑道,“現在天下大事如火如荼,時間可是寶貴的緊。我之所以在這里處理李將軍的事情,就是為了讓眾人看到我對李將軍的重視,免得有些人因為李將軍是降將而輕視了你。

現在,我就問一句話,李將軍還承認當初你我在船上的賭約嗎?”

李子通面色稍微觸動了幾下,最後平靜了下來,眼光中爆射出陣陣晶芒,讓旁邊很多將領都不自覺提起了功力。“現在想來,那是的賭約在我看來是玩笑,但是你卻在那時就已經開始對我出招

論算計,我實在是不如你,亂世爭雄本來如此,你若又有何不敢降你?”

曾進自信的一笑,“我對李將軍的生平還是有些了解的,自信李將軍不是那種卑鄙小人,有何不敢相信?”

李子通聽見此話,心中一陣觸動,“你這一句話,就將我逼入了不得不忠心於你的境地!還是你高明啊!”當下不再遲疑,單膝跪地,行了參見之禮,“臣下李子通,見過主公!”

“好!”曾進笑容滿面,“來人,在司馬將軍旁邊添上一把椅子!”

李子通坐在司馬德勘之下,位列曾進麾下武將第四位。

那吳孟江忽然跪下開口道:“臣下願意繼續跟著李將軍,為主公效力!”

曾進的目光慕然變得冷厲異常,不過話語卻更加輕柔了,“吳孟江,我對你在戰術上當天分很看好,若你願意投效於我,我必定加以重用。如果不願,我也不介意立刻送你一程,讓你做個烈士!就這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李子通想要說話,但是卻被曾進揮手打斷。眾人都不解,曾進為何對他的態度如此強硬,莫非是因為他殺的驍果軍太多了?

吳孟江看著曾進那深邃如深潭古井,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即便以他的嗜血好殺,也不禁心中膽寒。這種問題,歷來是最難答了。

選擇投效,不免有貪生怕死之嫌,若是選擇另一條路,雖然有可能是試探,讓自己最後名利雙收,但是那死亡的風險也是對半的。到底該如何抉擇

吳孟江默然良久,最後猛然跪了下來,沉聲道:“末將吳孟江願意投效主公,為主公肝腦塗地,粉身碎骨!”

曾進臉色和緩了不少,笑著道:“在孟秉之後為他加個位子!”

吳孟江一聲不響的坐在了鷹揚郎將孟秉之下,位列第十三位。

雖然有很多人不屑吳孟江的作為,但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若真處在那種情況下,也未必會從容赴死,故而倒也不曾表現的很明顯。

處理完了李子通兩人的事情,議事廳中的氣氛再次熱烈了起來,因為,接下來的必然是封賞了。

曾進笑著道,“我想了一想,單單以我如今鷹揚中郎將的職位,是不足以鎮守揚州的,況且如果我們要向江南其他地方進軍,也需要一個名分,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嘛!”

話語剛落,就有幾個年輕的將領鼓譟著稱王。“那沈法興不過區區一吳興太守,就膽敢稱江南道大總管,以我們如今的勢力,主公稱個王並不為過!”

宇文傷等老成持重之人則笑而不語,看曾進如何回答。

曾進微微搖頭,“這不行,區區一地之主,就此稱王,太過狂妄了,而且也顯得鋒芒過露了。現下的江南,我們還不能做到一手遮天呢!

如今宋閥穩守嶺南,梁王蕭憲起兵於巴陵,林士宏以鄱陽幫為根基為楚帝,杜伏威於歷陽稱總管,再加上盤踞吳興的沈法興和我們,可以說這江南乃是六分天下。其餘的諸如朱粲,四大寇等等皆不足為患。如果我們能夠解決了其餘五家,我到是很樂意做個江南王!”

“願為主公效死力!”廳中眾人皆起身表態。

曾進笑了笑,揮手讓眾人坐下,“這還早著呢!不過我雖然不希望我們過於引人注意,但是也不能讓人小看了。我準備成立征南大將軍府,自己就任征南大將軍一職,你們以為如何?”

宇文傷和獨孤盛等老狐狸一聽,就在心裡暗笑,“你都已經決定了,我們若是反對,那不是自己找死嗎?”眾人都不是傻子,故而紛紛贊成,對曾進口稱大將軍。

“好!”曾進面容一肅,道:“現今揚州城裡林林總總共有大軍十多萬,太過散亂,我欲將所有軍隊打亂編制,重新整頓,力求打造出一支強悍的武裝,我想諸位將軍都沒有意見吧!”

要說有意見,也唯有司馬德勘和李子通的意見最大了,眾人見他二人都不開口,其餘人就更不好開口了。不過這也是常理,既然已經投靠了他人,自然不必以前,可以生殺予奪,任由己意。

見沒有人反對,曾進就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大規模封賞任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6
第一百二十七章揚州建基,大封群臣下

“宇文傷!”

“在!”

“令你為鷹揚衛將軍,坐鎮大將軍府,衛護大將軍府的安全,下轄鷹揚軍,鷹翔軍兩軍共兩萬四千人馬!其中鷹揚軍為騎兵,鷹翔軍為步軍。”

“多謝主公!”在這種場合,以宇文傷這種高手,也不得不下跪,向曾進表達忠心。

“鷹揚軍中郎將就由單雄信擔任,鷹翔軍中郎將則由曾風擔任!希望你二人能夠盡心竭力,輔佐好宇文將軍!”

曾風和單雄信盡皆出列,單膝跪地,大聲喊道:“絕不辜負主公託付!”

曾進微笑頷首,繼續道:“獨孤盛!吳孟江!元禮!”

“在!”獨孤盛等三人亦跪了下去。

“令獨孤盛為虎賁衛將軍,負責揚州城防的一切安全事宜。統帥虎賁軍,虎彪軍攻兩萬​​四千人馬,皆為步軍!至於虎賁軍中郎將則由吳孟江擔任,虎彪軍中郎將則由元禮擔任!希望你們三人能齊心協力,將揚州守的如鐵桶一般!”

“是!請主公放心,臣下定當與揚州城共存亡!”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旁邊的小校看到這般情況,心中不禁激動萬分,恨不得自己是那跪在地上的人。曾進看到這種情況,暗暗點頭,心中很是滿意。這才是他要這些立了功的小校來此的目的。讓他們感受一下此時氣氛,樹立對自己的忠心。

這乃是一種心理,人都有惰性,如果他發現身邊有一種可以成為自己目標的人後,那麼就會很自然的沿著這條道路走。曾進要做的就是擴大這些人的惰性。讓他們成為自己真正的忠心不二地戰士。

“司馬德勘!宇文成都!趙行樞!”

“在!”司馬德勘三人也跪在了地上,聽候封賞。

“司馬將軍,當初我說過。驍果軍繼續由你執掌!本帥是斷然不會失言的!而今我任命你為驍果衛將軍,統帥驍騎軍和驃騎軍。作為大將軍府的機動力量,隨時策援四方。驍騎軍由宇文成都統帶,驃騎軍則由趙行樞統帶。

漢武帝時,飛將軍李廣曾任驍騎將軍,而霍去病則擔任驃騎將軍。希望你們兩人不要辜負了自己的軍號!”

“主公放心,末將等絕對不會辜負了驍果軍的威名的!”

“如此就好!”曾進點了點頭,又喊道:“李子通!孟秉!唐奉義!”

三人高聲答應著,也跪下了。此時議事廳中已經跪滿了人。

“李將軍自征戰江淮以來,威名遠播。本帥加你為蒼狼衛將軍,統帥蒼狼軍,血狼軍。蒼狼軍為騎兵。由孟秉擔任,血狼軍為步軍,有唐奉義擔任。希望你三人同心協力,鎮守海陵,為揚州側翼!”

頓了一頓,曾進又道:“海陵為你以前地據點,想必還有些善戰之軍,若不使用,恐怕有些浪費!這樣。我准許你蒼狼衛再加一軍海狼軍。將軍由你自行選擇可靠人選,然後報到大將軍府!至於其他的老弱之軍。統統裁撤!”

“是!末將謹尊主公號令!”李子通朗聲答道。

“寇仲!獨孤盛!薛世良!”

“末將在!”武將席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寇仲啊!你也是跟隨我的老人了。武藝高強,又多智略。今次又立下大功,我不能不賞。現今我令你為海鯊衛將軍,統帶虎鯊軍,虎鯨軍兩支水軍。馳騁大江之上,同樣策援四方。”

“多謝主公賞識!”

曾進擺了擺手,道:“這是你的能力和功勳足夠,否則,你就是跟著我再早,我也不會任命你的!”

曾進地這番話讓守門的小兵的心都砰然而動。

“虎鯊軍中郎將由獨孤雄擔任,虎鯨軍中郎將則由薛世良擔任。你們定要好好地輔佐寇將軍!”

兩人應命。

許弘仁看到武將的坐席上就只剩下自己了,不禁有些坐立不安。況且,他也默默計算過,恐怕所有的軍隊都分派完了。要讓自己去原來的兄弟軍下做個中郎將,自己卻也抹不開面子,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曾進這麼會不了解這些,他對許弘仁笑了笑,問道:“許將軍,你臉色那麼難看,是不是因為自己沒能當上將軍啊?”

“這”許弘仁臉色有些尷尬,慌忙跪下,可又不敢不答,最後還是說道,“沒有!”

“真的沒有?”曾進臉色驟變

其餘人也都為許弘仁擔心不已,他們可是深知曾進絕對不是手軟之人。

“有、有一些。”許弘仁開始尚有些說不出口,不過越往後就越流利,“我雖不曾像其他幾位兄弟那樣,在此次戰事之中立下功勞,但我自問能力也不遜色,故此有些不服!”

曾進冷眼望了他很久。許弘仁心中直後悔,暗罵自己的嘴怎麼這麼快,在這封賞的大好時候為自己的主公添堵,不是自己找死嘛!

曾進忽然大笑了起來,“好!好!好!”

眾將都不解什麼意思。曾進笑道:“曾風本來乃是本帥麾下總軍法官,如今調任鷹翔軍中郎將,這總軍法官一職卻是空了出來。軍法官,必定要做到鐵面無私,你敢於在我面前如此直言,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許弘仁聽令!”

“末將在!”許弘仁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個超級餡餅砸中了,有些暈忽忽地,不過倒還沒失了禮數。

“特令你為大將軍府轄下總軍法官,專門負責五大衛軍地軍紀。下至小兵,上到各衛的將軍,只要他違背了大將軍府頒布地軍法,你就有權將其逮捕,依軍法處置。凡敢於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許弘仁連忙答應,心中激動萬分,“原來主公是對自己格外器重啊!”如此想著,對曾進地忠誠也就更加堅定了。

“眾位將軍都起來吧!”曾進手一指,所有的武將都回到了自己地座位上。“這是封賞,待會還有些賞賜,我會令人直接送到你們的府邸的!”

“謝主公!”

曾進擺了擺手道:“裴蘊,令你為大將軍府長史,揚州郡守,全權負責揚州的一切政事!虞世基,令你為海陵郡守,隨李將軍回海陵,負責管理海陵郡的政務!你們二人才能還是有的,當年各自也曾擔任州郡事,做的也不錯,我希望你二人能像以前那樣,勤於政事,多為百姓著想,你們可能做到?”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主公放心,我們自從跟了主公之後,就已經遠離以前在昏君手下的渾渾噩噩的日子,我們也不多說什麼,就請主公看我們今後的表現吧!”

曾進點了點頭。而後帶著幾分不確定的神色,向眾人問道:“你們誰能多推荐一些文吏嗎?畢竟一個大郡也不能光靠一個郡守來管啊!下面的小城小縣的事物也是需要官員處理的!”

裴蘊大著膽子道:“其實揚州還是很有些文官的。”

“哦?”曾進大喜,“現在何處?”

“就在揚州大牢裡!”裴蘊的眼光略微向新任的鷹揚衛將軍宇文傷瞟去。

曾進立時恍然大悟,那些人定然是被宇文化及抄家下獄的官員。曾進立時道:“你們儘管去選,只要沒什麼大罪,都可以提調出來為你們的佐輔!替你們幫辦政務!不過若真的是因罪而被關押的話,就絕對不許放他們出來,明白嗎?”

“多謝主公體恤!微臣明白!”裴蘊與虞世基齊聲答道。

曾進望著麾下眾多的精兵猛將,要說不得意也有點虛假。本來他與沈落雁來杭州的目的,只是司馬德勘,希望能夠為南方留下一些精銳的騎兵,不至於全盤被宇文化及拖累,損失殆盡。

沒想到事情變化著,竟然弄出了這麼個局面。徒手空拳的自己竟然在揚州打下了一片天下,坐擁雄兵十數万。這十數万軍隊可不是什麼虛數,而是實實在在的經過戰陣洗禮的精銳兵馬。現在的自己,單憑揚州,就可以開基立業了,更別說,琉球島上,自己還潛伏著由戰神李靖訓練的數万大軍。

不過除了得意之外,自己更加感覺到累。是的,累!而在一般情況之下,以曾進的絕世功力,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他是真的有點累,光是考慮麾下眾多將領之間的親疏關係,好將他們打散,不能凝聚在一起,構成自己的威脅力量,就讓自己頭疼了一夜。

不過還好,總算現在組建的軍隊還是讓自己放心的。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宴席,大家一起來慶祝下揚州城的新生吧!”曾進率先帶著沈落雁走了出去。其餘之人不敢怠慢,連忙跟了上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6
第一百二十八章謀丹陽,親人聚

南大將軍府裡,一夜歡暢!

翌日,已然全部為曾進掌控的揚州城取消了戒嚴令,城門大開,任人來去。那些商賈之人消息最是靈通,似乎心中明白,如今的揚州更加安全,故而都回去將自己的家搬到了這裡。一時之間,城門口處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曾進心中清楚,其它勢力的探子肯定會隨著自己的開關而蜂擁而入的。自己的一些情況肯定是難以隱瞞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天下的好事,也不能讓自己一個人佔完。

他交待了曾雷,無比要嚴密監視住城中的一舉一動,不僅要監視那些外來人,還要監視本來就在城中的人,其中很可能有長期潛伏的暗間,畢竟揚州乃是通都大邑,其重要性是任何人都明白的。

至於自己麾下的這些人,在自己的安排下,互相牽制著,估計也不會出什麼事。就憑曾雷現今的麾下,要想監視無疑是很困難的。被發現了反而不美,就先伏下幾個長期的,暫時不需要他們的情報,讓他們能夠先在那些人的府裡潛下去。

如今的揚州城裡,就有十萬久經沙場的大軍,而且還有近四萬騎兵,基本上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曾進就起了心思,將隱藏在小谷之中的曾家村人遷徙出來,在此安居。

丹陽郡本來乃是揚州的外圍屏藩,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故一向為楊廣的心腹所把持,不過揚州連連驚變,先是宇文化及弒君奪權,而後又有自己從中設計,取得半數的驍果軍。在接著就是李子通大軍來犯。

這接連不斷的事情造成了自己等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揚州本身上,而忽視了丹陽的防務。最終被歷陽總管杜伏威所趁,大軍一至,丹陽守將王顯立刻就開城投降了。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當時就考慮地周詳一些,自己的眼光在大一些。著眼於整個江南,而非僅僅是揚州一地。結果就很可能大不相同了。

畢竟自己和王顯同屬於隋軍,如果自己出言招攬,有宇文、獨孤兩家在先,十有**會成功。可是自己眼中當時只看到了李子通手中的八万精銳。和海陵郡的富庶,竟然對近在咫尺的揚州門戶丹陽視而不見。

其實說起來也是曾進自己的謀臣太少了。沈落雁儘管是個十分出色地軍師,但是當時她正忙著策劃著如何以最微笑的損失收攏李子通軍的事情。分身無暇。在說了,老讓自己的老婆幫自己出謀劃策,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他已經令曾雷傳令至琉球島,調王儒信過來,幫沈落雁分擔一些壓力。王儒信本來就是“大龍頭”翟讓的首席軍師,單看他能讓翟讓於微末之間崛起,聲名動於九州,領袖天下義軍,就知道他地厲害了。

不過他的運氣有些背。對頭李密麾下有徐世績、祖君彥、沈落雁三大軍師。李密自己也是老謀深算。人力有窮盡,以一敵四。想贏也著實不容易。故此他的聲名才並不顯著。

現在曾進地書房裡。只有沈落雁和曾雷。

曾進眉頭緊皺,問道:“落雁。曾雷,你們說,現在是不是應該將曾家村的族人接過來?”

沈落雁心想,“早一天將奶奶和他的夫人接過來,自己就能早一天和他們搞好關係,以後指不定還有幾個呢?自己是雖然也沒想著要踩在別人的頭上,但是卻也不能讓後來的人欺負了!”

她心中念頭急轉,臉上卻仍然掛著迷人的笑容,僅僅剎那間,她就定下了心思,檀口輕張,“還是早點接過來的好!那小谷就算在隱蔽,也難保不被那遍野的亂軍發現。再說了,小谷中的各項條件畢竟難以和外面相比。尤其是像奶奶那樣地年紀偏大之人,萬一有個什麼病症,也不好治療!”

曾雷也道:“嫂子說地不錯!進哥,如今你也是權柄一方的大人物了,若是還讓自己地親人在山谷裡生活,若為人所知,會影響你地聲望的!”

曾進瞪了曾雷一眼,笑罵道:“說什麼呢!我難道不想讓親人族人過上好生活嘛!可這亂世之中處處烽煙,往來攻伐不斷,與其在外面天天提心吊膽,還不如在那小山谷中,條件雖然差了一點,最起碼比外面安全。

現在我剛在揚州安定下來,不就想把村里地人遷移出來嗎?可是如今丹陽已經在杜伏威的控制之下了。江淮霸主的威名,可不是說出來的。村子裡的人也有數百口,行動哪裡能瞞得過丹陽守軍。若是被其扣留,怎麼辦?”

曾雷笑嘻嘻的道:“那就把丹陽打下來!”

“丹陽雖不必揚州,但亦是一座堅城,你以為是想攻就能攻的下來的?”曾進斥道:“你這軍情司長是怎麼當的!”

“其實,以我軍的實力,也未嘗不能將丹陽攻下來!”沈落雁忽然開口了。

“這我當然明白,不過現今我還不想全面與杜伏威交惡。再說了,若是因為丹陽而損失過重,委實有些得不償失啊!”曾進嘆道。

“進哥,這可不怎麼像你啊!”曾雷笑瞇瞇的,一點也不像個搞情報工作的人。

沈落雁也道:“是啊!夫君!以前你實力還淺之時,到是無所顧忌,任誰也不怕得罪,現在倒是有些畏首畏尾了!”

曾進想了想,“倒也是!不過正是因為自己先前沒有什麼好損失的,所以才沒有什麼好擔憂的。現在卻是家大業大,儘管實力強橫了,但是所受到的顧慮卻也多了,反倒不如以前那般自在,隨意了。”

曾進傲然笑道:“這個我自然清楚。不過我不願於杜伏威交手,倒不是怕他,而是想一舉擊垮他的勢力,收為己用。杜伏威這個人,野心並不太大,又才能卓著。若有其相助,天下大業就又多了一分保障!”

沈落雁和曾雷一時之間都驚呆了,自己只想著怎麼削弱江淮軍,卻沒曾想道,曾進竟然是想將人家的勢力如同李子通一般全盤接受,這心。也太大了!

“不過丹陽倒也不是真

取!”曾進沉吟了片刻,“丹陽乃是衛護我揚州的大也是理所應當的。如果我們之後能表現出足夠地善意,想必現在一心向北方發展的杜伏威也不會大舉於我軍開戰的。不過我卻是不希望攻丹陽受到太大的損失,畢竟我們的敵人還多著呢。而真正的精銳士兵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訓練出來地。”

“進哥,有一個人,或可利用!”曾雷忽然道。

“哦?”曾進喜道。“是誰?”

“前丹陽守將王顯!”

“是他?他現今於丹陽城中任何職務?”

曾雷肅聲道:“編練新軍!不過丹陽守軍雖然被打散了與江淮軍重組,但是其中仍是以王顯的丹陽軍為主。”

“如此啊”

“夫君,可以召集軍議!眾位將軍中說不定有與王顯相善的人!”

沈落雁一語驚醒夢中人。立刻召來了傳令兵,“去,召集諸位將軍議事!”

征南大將軍府議事廳。

諸將來齊之後,曾進並沒有直接說丹陽的事。謀丹陽雖然也是為了揚州的安全,但起因卻是為了自己族人地安全,乃是私事。而現在卻還有一件公事未了。

曾進道:“李將軍,你即刻和世基、孟秉。唐奉義率領蒼狼衛大軍回歸海陵。將海狼軍組建好。而後伺機攻取吳興沈法興。在對沈法興的戰事之上,我給你全權。需要幫助之時。就上報大將軍府,落雁會調遣兵馬相助的。希望你能早日破沈法興。立下大功!”

宇文化及曾經留給曾進一批楊廣地妃嬪,曾進不喜,故而在府裡閒置。昨天宇文傷,獨孤盛,司馬德勘,李子通和寇仲等五個將軍都被曾進賞賜了幾個。楊廣的眼界何其之高,他的妃嬪個個都是一流的美人。故而李子通現在心情正好。

聽到曾進的吩咐,立馬應道:“請主公放心,末將定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沈法興的人頭奉上!”

曾進點了點頭,說道:“丹陽為我揚州之大門,如今卻被江淮杜伏威所佔,由他的兄弟輔公佑坐鎮。這對我軍是個威脅,我欲拔之。恰巧我又得了一個好消息,前丹陽守將王顯並未被杜伏威所殺,現今仍然負責丹陽新軍的編練。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不知哪位將軍和王顯相善啊?”

曾進此言一出,台下諸將就明白了曾進地意思。若有內應幫忙,那攻城就簡單多了。只要城門能打開,憑藉著驍果衛騎兵地驍勇,丹陽易主乃是理所當然的了。

獨孤盛笑著站了起來,“好叫主公得知,那王顯以前正是獨孤家地家臣,他地丹陽守將一職還是臣下所薦!”

“哦?”曾進先是一喜,而後又慮道,“自古人心最難測,你可有萬全的把握?”

獨孤盛冷靜地道:“主公放心,他本身乃是隋將,不得已而降了杜伏威。現在被閒置在一邊,如何甘心。只要末將親往,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必可說服他投效主公!”

曾進略微考慮了一下,道:“好,就由獨孤將軍親自走一遭!我讓寇仲的海鯊衛全軍助你,再調趙行樞的驃騎軍一部,合近四萬大軍,許你全權,給你五天時間,可敢保證破丹陽?”

獨孤盛朗聲答道:“願立軍令狀!”

“好!”曾進也不客氣,讓獨孤盛簽下了軍令狀。

“既如此,你們就準備出發吧!至於需要的糧草,我會讓裴蘊給你們備足的

中午,李子通和虞世基等率領著蒼狼衛數万大軍浩浩蕩蕩的離了揚州,返回海陵郡。至於獨孤盛則已經悄然離開了。他的兵馬卻不能如此張揚,需要隱蔽,以避免丹陽輔公佑的察覺。

三日之後,曾進正在與沈落雁下棋,忽然傳令兵來報。“啟禀大將軍,獨孤將軍的報捷信使已然身在門外!”

曾進立馬拋下了快輸了的殘棋,道:“快傳!”

不一會兒,信使到來,跪在了地上,遞給了曾進一封信。曾進拆開一看,上面到也簡單,“臣獨孤盛、寇仲、趙行樞、獨孤雄、薛世良幸不辱命,現已佔據了丹陽,不過可惜卻被輔公佑逃脫,未竟全功!”

曾進看過之後,就將其遞給了沈落雁。“你起來吧!報捷有功,去管家那裡領了賞錢,就好好在揚州休息一天,再回軍中報導!”

“多謝主公!”信使激動萬分,畢竟當兵的就算不打仗,也得訓練,能外出閒逛的機會並不多。

“夫君,這下該將奶奶他們接過來了吧!”沈落雁問道。

曾進對著她笑了一笑,被看穿心思的沈落雁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不過目光卻也不閃不避,直視著曾進。

“你說的對!現在丹陽已下,是該將他們接出來了!”曾進將曾雷叫了過來,這件事非得他親自去辦不可。

曾雷過來後,聽說曾進要讓他親自去接族人,很是高興。接了大將軍府的令箭,立馬就離開了。

有了令箭,曾雷就可以調動在丹陽的駐軍幫忙護送,自然安全無比。

又過了五天,曾家村的村民終於在驍果軍的護送下,抵達了揚州。

將他們安置好之後,曾進大宴群臣。當天夜裡,曾進自然是和已經有一年多未見的素素**,纏綿一宿。

接下來的幾天,曾進什麼也沒幹,就是在大將軍府裡陪著自己的親人。而沈落雁憑藉著她的手段也如願以償,和曾進的奶奶還有素素建立了十分要好的關係。

總之,這些天,是曾進出山以來最開心的時光,不過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一直過這樣的日子的。這只是他生活中的一個調劑,他的心中裝著世界,如此安逸的生活他也是過不慣的。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聲中,曾進卻下定了暫時離開的心思,畢竟,想要江南一統,就有的是事情要他忙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18:47
第一百二十九章路遇

揚州城裡過了幾天神仙般的日子,曾進覺得自己渾身的,似乎有些沉溺於其中。嘆道:“古人云:'溫柔鄉是英雄塚!'果然誠不我欺啊!”心中想道:“自己是該離開了,現在還不到安心享受的時候!”

他先是和自己的兩位妻子說了一下,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沈落雁對曾進心中的戰略構想雖然知道的並不完全,但憑藉著她所知的一鱗半爪和她的聰明才智,大致也能想到不少,故而對此倒是沒有反對。

而素素則完全是中國女人的典型代表。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是個做大事的人,在曾進提出要走的時候,雖然申請頗為不捨,但是最後卻只說了一句,“夫君且請放心,家裡有我和落雁妹妹呢!”

當天,曾進召集了所有在揚州的文武大臣,在大將軍議事,交代一下自己走後的事情。

“主公,你若走了,這大將軍府的事情應該怎麼辦?”宇文傷首先開口了。

曾進笑著答道:“大將軍府將以落雁為軍師中郎將,從軍隊中挑選出優秀參軍組建軍務處,一應涉及軍務之事,都由軍務處管理。同時以裴蘊為首建立政務處,大將軍府轄下所有地界的政務都由其統籌安排。如此,在我離開之後,可保無虞。”

眾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雖然對沈落雁的才智十分欽佩,但是對於由一個女子統領他們卻是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想想,這個女子乃是曾進的夫人,再反對就成了心懷不軌了。

曾進繼續道:“這次之所以召開軍議,除了宣布這個之外,我還想定一下我不在之時的大致方略。”

掃視了眾將一周,見眾人都在仔細的聽。曾進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不再的時候,揚州地主要軍事動向要定在沈法興和蕭憲,對杜伏威要友好一些,避免和其發生大的衝突。李子通和沈法興乃是老對頭了,對他知根知底。熟悉的很,故而在對沈法興的戰事上,要盡量聽取李子通的意見,以李子通的蒼狼衛為主要力量,而大將軍府要做地就是配合他一下。

最近梁王蕭憲聲勢日隆。仗著財雄勢厚,和祖先的餘蔭,發展的很快。傳聞帶甲之士三十萬。儘管傳言有誇大之處,不足為信,但是蕭憲對我軍統一江南的阻礙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說是我軍最大的敵手,故而不能在任其這麼發展下去了。必須採取一些行動限制他們,這將是大將軍府要深入考慮地問題。具體情況則由落雁來安排吧!”

獨孤盛昨日方才將丹陽的守備移交給寇仲的海鯊衛回到揚州,見曾進要外出,有些詫異,“但不知主公將何往?”

“事情很多!”曾進並不明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會去九江殺了任少名!任少名近來有和楚帝林士宏聯合地意圖。若然二者合一,為禍不小。定然是要破壞的。況且任少名惡名遠播。殺了他,必然有助於提升我在江南百姓之中的威望。如此好事,怎能讓人?”

此言一處,眾將大嘩。孤身一人闖入敵軍,斬殺敵酋,這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曾進說的如此輕巧。這江南不想殺任少名的人只怕很少,但是如今他依然活的有滋有味的,可見他的實力之強。

眾將正想勸諫,宇文傷忽然開口道:“依主公地武功,此事可行!”

在場之人雖然對宇文傷地武功頗為信服,但這種險卻是不能隨便冒的。忽然,一旁列席地裴蘊開口笑道:“主公為了江南百姓肯冒此大險,臣下佩服之極。不過主公地安全畢竟是重要的。臣下有一策,既可以讓主公達成心願,又能讓諸位將軍安心!”

“哦?”曾進奇道,“你有何妙招,快快講來!”

眾將也都頗為好奇,紛紛催促著。

矮胖如圓球地裴蘊如同風流士子般,向在場將領施了一禮,胸有成繡的道:“主公一人去,眾位將軍定然是不放心的,如此,可讓宇文閥主同去。以主公和宇文閥主的武功,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

眾將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儘管他們對曾進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了解。但是他們對於被譽為“中原三大高手”,閉關十年更勝一籌的宇文傷,卻是放心的很。當下,眾將紛紛諫言讓宇文傷同去。

本來曾進是想讓宇文傷留守大將軍府保護曾進的家人,防止被其他勢力刺殺的,但是如今大將軍府有鷹揚衛數千將士的封鎖和曾雷的軍情司暗子的保護,可謂是故若金湯了。

曾進略微思考了一下,估計若是把曾影留下,再由其在府中專門訓練一批侍衛出來,應該是萬無一.

只好遵從了!”

他接著面容一整,冷聲道:“留守的諸位將軍務必要遵從大將軍府的一切令喻,若有膽敢陽奉陰違者,許弘仁!你知道這麼做的!”

“末將定然秉公執法,絕不徇私!”許弘仁出列朗聲道。

曾進又望向其他將軍,眾將連道不敢。曾進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事情也說完了,大家都散了吧!記著好好的配合大將軍府的令喻,也就是了。”

眾將應諾,轟然散去。

時已過午,曾進又被留了一天。當天夜裡,素素與沈落雁明白將有很多天見不道曾進了,都分外癡纏,曾進一龍二鳳,其中的快活滋味,自不待言。

翌日,曾進辭別了奶奶,在兩位妻子依依不捨的目光下,和宇文傷一起離開了揚州城。

他們並沒有用揚州的軍船,而是和普通人一樣,雇了一艘小船,順長江而下,前往九江。曾進與宇文傷都是好武之人,二人閒著沒事,就相互交流關於武學的心得。

曾進將自己所謂的《始皇劍訣》,也就是《大五行滅絕劍罡經》的第一層,毫無保留的說給了宇文傷聽。宇文傷對這種純粹修煉劍氣的法門十分好奇,不停的提著各種問題,在解答中,曾進對十色劍氣本身的領悟,更加通透了。

投桃報李,宇文傷將自己體悟天道的心得傾囊相授,讓曾進對這些進入了玄門無上密境的天道之人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種交流,兩人算是各有所獲。宇文傷通過將體內的冰玄勁劍氣化,從而可以讓自己吸納更多的天地元氣,同時,只要有了劍引,恢復功力的速度是十分快速的。因此,宇文傷境界上雖然沒有提高多少,但是實質上的戰力,卻是增強了很多。

至於曾進,則發現自己的靈臺更加清明了,對所謂天道的理解也更進了一層。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經達到了體能,技藝的頂峰了。若想更進一步,唯有等境界提升之後,方才有可能。而現在,他隱隱然有種感覺,自己快要突破了,只是似乎缺少某種契機而已。

交談數日,兩人都覺得受益匪淺,無形之間的關係也就更進了一層。現在他們已經是以兄弟相稱了。

這一天晚上,小船行至一處水流比較湍急的河道,兩岸危崖聳立,險灘礁石頗多,很是難行,幸好他們僱傭的船夫操船的技藝不差,使出了渾身解數,讓船行進的盡可能平穩一些。

正所謂奇偉瑰麗之風光多存於險峻之地。左右無事,兩人就出了艙室,欣賞這常人難以見到的風景。

恰逢今夜天氣極好,夜幕之上,月色皎皎,星光熠熠,星月竟輝,煞是漂亮。被突兀出來的礁石分割開來的湍急細流,倒映著天上的星月光輝,猶如千萬條蜿蜒扭曲的銀蛇,詭迷異常。

“天下武學,溯其源流,莫不源出於自然之理。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哥,你看這千萬條隨著江水奔流的銀蛇,軌跡何其深奧,若是有人能將其創成一套劍法,威力恐怕不會小吧!”曾進望著那奔行的細流,似有所感。

“賢弟年紀輕輕,就能從自然山水之中悟出武學之理,天分之高,可見一般。天地之間,萬事萬物,莫不為道。然而真能從中自創武學而成一代宗師的,莫不是驚才艷豔之人。這芸芸眾生之中,又有幾人能有此才情?”

二人正在賞景論武,忽然看到三艘三桅帆船,逆流追至自己所在小船的左近。以曾進與宇文傷的眼力,自可看出,每艘船上都有百十名戰士,人人手持弓箭。船頭還布有強力床弩,顯然乃是某個勢力的戰艦。

他們乃是大船,不比曾進與宇文傷乘坐的小船,可以任意穿行於礁石之間。大船要想從此處過,非有極高的控船技巧不行。看他們在狹窄的水道轉彎之時,速度絲毫不減,就知道必然是久行長江上的老手了。

曾進雖然不​​知道是誰要找自己麻煩,但是是沖自己而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最前面的大船在距離曾進的小船不足三十丈時,看台上一個沙啞沉悶的聲音傳了過來,“前面的可是自封的征南大將軍曾進,不才裴炎,想邀曾大將軍上船一敘,不知道可否?”

“'虎君'裴炎,原來是八幫十會之中的大江會!”曾進與宇文傷相視一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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