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2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1
第一百六十章抵達襄陽

責鎮守東方峽谷的小校,儘管因為執勤的原因,沒能狂歡,但也多喝了兩杯,頭腦有些昏沉。發現自家場主和曾大將軍竟然只牽著一匹馬,頗為詫異,正欲將城堡之中的上等戰馬拉出一匹,送給二人,忽然耳邊傳來一個男聲,“不用!”

聲音雖不響亮,但卻十分有穿透力,小校立時清醒了幾分。望向曾進,發現他正含笑看著自己,立時挺直了腰桿,竭力表現出自己威武不凡的氣質。此時牧場之中稍有點兒身份的人都已經知道,飛馬牧場已經正式的投效了曾大將軍,他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關於曾大將軍和場主之間的傳聞,他頓時心中了然,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曾大將軍定然是要和商場主獨乘一騎,來個親密無間,若是被自己破壞了場主的好事,任誰都饒不了自己幸好自己還沒說出口!”

小校輕輕的摸了摸胸口,一路陪著笑臉,將曾進與商秀珣送出了峽口,而後立刻返回,沒有再回頭一眼。他清楚,場主定然是不希望自己回頭的,就和自家的那個婆娘一樣,結婚前都是害羞的很。場主儘管英明神武,但終究是個女人,卻也免不了俗吧!

望著小校走過了山梁,再也不能看到自己之後,商秀珣對著曾進嫣然一笑,猶如百花盛放,嬌豔奪目,曾進正在欣賞,忽然聽商秀珣詭秘的道,“小妹先走一步,進哥可不要太慢啊!”

話語未落,手中馬鞭輕敲馬臀,嬌喝一聲:“駕!”健馬揚起四蹄。飛奔而去,為曾進留下的只是一道煙塵。

曾進笑的更是古怪,“就這點兒能耐就想溜出我的手掌心兒,未免也太小看我的輕功了!”商秀珣儘管知道曾進武功絕高,但是也是想當然地,她並未見過曾進禦使過輕身之法。故而認為儘管短程之內。輕功高強之人可以快逾奔馬,但是長途跋涉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就是為何江湖人士但凡出行,都愛騎馬的緣故。

曾進的逍遙行身法施展之時,多是無人之時,故而並未在江湖之上傳開。名聲不顯。但是這門曾進無心創出的逃跑**,最為擅長的就是長途奔襲。曾進不用想也知道,商秀珣到時侯地反應定然十分有意思。

曾進閉目凝神。感受著今日這和暢的清風,瞬間精神就與其融合在了一起,向前輕輕一個跨步,就這麼隱沒不見了。

一個時辰之後,商秀珣緊勒馬韁,放緩了馬速。如此長時間的狂奔,商秀珣因為武功高強,倒還沒什麼,馬匹卻是有些不行了。微微的喘著氣。

商秀珣扭頭望去。後方一片然,沒有絲毫影踪。“亦他的輕功。一個時辰而已。應該還是能追上地吧!”轉念一想,“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本來商秀珣對曾進並無惡感。反倒是有些好感,不過每次看到曾進都是那副淡然、從容,似乎萬事萬物都在其掌控之中的樣子,讓其有了一絲捉弄之心。

商秀珣見此心中也有些緊張,她曾在猶豫是不是先停下來等一會兒,忽然耳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是不是心疼我了!”

俄而一陣清風拂過,商秀珣忽然發現自己身後地馬背上多了一個人,迅捷無比的攬住了自己的腰,心中一驚,正欲出手。忽然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立時放鬆了下來。不過俏臉依然緊繃,“曾進,你想幹什麼?”

曾進將自己的嘴貼在商秀珣的耳邊,望著她那已經完全由白轉紅的耳朵,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商秀珣渾身一顫,感覺自己一身地氣力似乎都消散了,不過她畢竟是心志堅定之人,仍然鼓勁掙扎了兩下。卻被曾進緊緊抱著,沒有絲毫作用。

“你如此拼命狂奔是為了什麼?”曾進溫柔地道,“莫非就是為了和我置氣?或者早日抵達竟陵?那也太有點兒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吧!你就算武功再強,終究是個女子,體力是有限地!我會很心疼地!真的!”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曾進說地無比真誠,飽含深情。讓商秀珣心神不禁為之一顫。

多少年了,自打自己接了飛馬牧場的場主之位後,

用那堅強的外衣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儘管場中眾位執頗為尊敬,諸位長老對自己也有諸多照顧,不過飛馬牧場生存的壓力依舊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心上,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處於緊張之態,生怕出了什麼萬一。

如今自己終於卸下了這副千鈞重擔,情不自禁的產生了小女兒家的心思,想捉弄捉弄自己身邊這位,很可能以後就是自己相伴一聲的男人。

商秀珣扭轉了一下脖子,望著曾進的眼睛,雖然依舊深邃難測,卻多了許多別的東西,讓其可以稍微感受到一些他的內心。商秀珣對此感到非常高興,對著曾進嫵媚的一笑,繼而白了他一眼,不與回答。

曾進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情誼了,對此也不在意。他輕聲問道,“想不想換一種別的趕路方式,保證有趣!”

商秀珣仍有些不習慣這種臉貼著臉的對話,竭力向旁邊移開了一點兒,“不會是讓我徒步行走吧!那要走到什麼時候?方莊主畢竟和我也是盟友,我有責任早點到救他一命!”

聞聽此言,曾進不禁對商秀珣的喜愛更增了三分,不過卻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方澤濤,我是絕對不能容忍他活下去的!只好對不起你了!”

曾進面色依舊溫柔,笑著道,“當然不是不行,這種長距離的跋涉,就是你願意,我還怕傷了你的身體呢!我們是飛!”

話語剛落,曾進就帶著商秀珣騰身而起,至於那馬匹,就任其自生自滅好了。

曾進悟出的這種心法還很有缺憾,不能飛的太高,否則罡風太強,對速度的影響就很大了。他一般都只在離地數十丈的高空游弋。

商秀珣的武功亦是江湖之上的一流高手,一身修為已然入了先天之境,但卻從未聽聞有人能在天上飛的。在曾進的護翼之下,不禁未曾感受到一點強風的威脅,反而對迎面吹來的微風感到十分舒暢。

舉目下望,山河大地盡在眼中,只不過縮小了很多,遠遠的,似乎隱約可以看得到襄陽那巍峨的城池。

商秀珣忽然發現下面有一個小東西在追著自己跑,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坐騎。溫聲道,“你怎麼不管我的馬了,那上面還有我的東西呢!”

曾進一想也是,自己一時興奮,思慮有些欠妥當了。他笑著說,“抱著你太舒服了,光顧著高興了!”曾進乾笑了幾聲,“抱緊我!”

商秀珣不知道曾進是不是故意在佔自己的便宜,不過想想,自己被佔的便宜也不少了。她大方的回身摟住曾進的脖子,曾進騰出一隻手,發出數道水陽劍氣,擊打在馬屁股上,鞭策著它前進。

如許兩個時辰過後,東方天空已然顯出了一抹亮光。這亮光看似微弱,卻十分強大,迅速的侵染著周遭的黑暗,無窮的星星開始隱沒。立時為大地之上的人們撐起了一片明亮的天空。

亮光進行著它那為大地帶來光明的偉大事業,不過黑暗哪裡那麼容易撒手,竭力對抗著。忽然亮光的地盤上又出現了一點紅霞。霞光清亮柔和,絲毫不令人覺得刺眼。紅白之光交相輝映,黑暗立時退避三舍。

俄而,紅霞之中猛然騰起了一個巨大的圓盤,輪廓清晰可見,溫柔的噴發著自己的能量,給大地帶來溫暖,同時夜幕也不甘的收回了自己最後一縷黑暗,準備來日再戰。那一道道光線猶如實質般,當它們穿過空氣中的水汽和微塵較多的地方之時,立時顯現了另一番面目,成就七色的霞彩,異常漂亮。

對於在天上看日出,商秀珣還是第一次,頗感到新鮮,看的饒有興致。曾進也全力施展著他的解牛心法,觀察著這蘊含著天地至理的勝景,希望能有所領悟,踏出那一步,真正的成為天道中人。而不是如今的偽天道。

觀完日出,曾進與商秀珣落在了馬背之上,呼吸著清晨帶著露氣的新鮮空氣,緩緩前行,不及片刻,前方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池已然在望,襄陽,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2
第一百六十一章殺心漸起

陽位於漢水之旁,諸河的交匯之處,若是順流而下,達另一規模較小的城池漢南,再兩天可抵達竟陵。

自隋帝楊廣沒於宇文化及之手後,天下大勢就已經被激化到了頂點,再也沒有絲毫顧及之處。本已稱王稱霸的,自然是趁機四處攻略,為自己增添地盤兒。而那些原為隋將的,或者一直在觀望的江湖勢力,則亦開始揭竿而起,成為一股股地方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

竟陵與襄陽都屬於後者。

如今襄陽的統治者“雙刀”錢獨關乃是漢水派的老大,為人介乎正邪之間。一向廣結四方豪傑,在當地黑白兩道都頗有面子。自己又做著絲綢的生意,家底豐厚的很。

在隋煬帝的死訊傳到襄陽的時候,錢獨關在眾望所歸之下,被當地的富商以及大小幫會的首腦推舉為首領,趕走了襄陽太守,自己組建民兵團,把統治權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錢獨關深知自己並沒有爭雄天下的實力,但值此風起雲卷、天下紛亂的時刻,亦可暫時守著襄陽,自給自足,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從而從容窺視天下形勢,在合適的時機歸順某一家勢力,亦可立下獻城的大功。

曾進與商秀珣來至城下。襄陽城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岳峨,鐘樓鼓樓對峙,近距離觀看,更具氣勢。

二人交了一筆數目甚鉅的城門稅,進入城內。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跨街矗立的牌坊閣樓,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派太平熱鬧的景象。看見此時場景,很難想像外面如今正是烽煙四起,群雄逐鹿。

街上不時有隊隊身著藍衣的武裝大漢走過,狠厲地目光逡巡著四周,讓人不敢正視。單看他們那一副老子唯我獨尊的凶霸之態。就知道定然是錢獨關的麾下。

二人打聽到此地最出名的酒樓是“家香樓”,一路閒逛著到了此處。在二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叫了一桌酒菜,邊吃,便觀察著外面的形勢。

驀地。外面突然一陣混亂,行人大喊著向兩旁散開,曾進與商秀珣在二樓。自然是瞧地分明。有兩幫各十多人,竟然在大道之上大江起來,沿街追逐,刀劍齊出,絲毫沒有顧及,一看就是互拼生死的架勢。

而一群七、八個藍衫勁裝大漢,混在遠遠避開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不但坐壁上觀,而且不停的指指點點。說這招使的不到位。那招不夠凶狠,看地是興高采烈。說的是口沫橫飛。

見曾進對此頗感興趣。商秀珣柔聲道,“進哥知道襄陽別於其它勢力的最大特色是什麼嗎?”

曾進笑了笑。道,“願聞其詳!”

商秀珣指著下面地打鬥,“就是這個。這是錢獨關定下的規矩。只要你肯交城門稅,不論是何家勢力,什麼人物,都可以進入襄陽城。在襄陽城內,只要你不損及襄陽本地百姓的利益,外人之間的任何爭鬥,他都保持中立,絕不讓城衛軍出手干涉!

如此也就造成了襄陽城之中品流複雜,勢力繁多,而且廝殺爭鬥日日不絕,成為了襄陽的獨特之處。不過因為沒人敢傷害襄陽的本地之人,故而錢獨關的名聲不降反增,被襄陽之人視為真正的保護神。”

“錢獨關不簡單啊!”曾進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如此作為,既得了實惠,而且也不用擔心外來勢力坐大,威脅到他的統治,更助長了他地聲名,如此一石三鳥之計,地確不凡!

不過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如今如今我、杜伏威、蕭憲以及林士宏正在對峙之中,才給了他這個機會,再過些時日,襄陽就不會有這種奇怪的現象了。”

曾進如今修為日深,對食物地需要越來越少,之所以要吃,也不過是嘗些味道罷了,而商秀珣地食量亦是甚小,兩人略微說了幾句閒話,便停下箸來,各自拿起一杯清茶,慢慢品著,專心看著外面的情勢發展。

兩幫人馬都沒有什麼高手壓陣,故而都是些基本招數,勝負全靠著為人地狠勁兒,時候不大,結果已然分出。失敗的一方自然是全滅,而勝利的一方亦僅剩下了六人,而且還人人帶傷。

那六人略向周圍之人抱了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節,帶著自己兄弟的屍體離開了。而剩下的十多具敗者的屍體,自然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血四溢。

這時,那七八個藍衣大漢一擁而上,拖走了屍體

們那熟練至極的動作,就知道非是第一次了。轉瞬上又恢復了原本熱鬧繁華的場面,似乎剛才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而大街之上流淌的鮮血,顯然也沒有給任何人造成陰影,沒有一個人感到不適應,甚至還有不少人故意去踩踩那血水,讓自己鞋子上沾染上許多血跡。行走之間,高昂著頭,顧盼自雄,似乎如此可以顯示自己是多麼的勇敢似的。

曾進搖了搖頭,嘆道,“這種麻木、另類至極的思維,還真是有趣啊!這就是亂世啊!亂世之中,什麼都有可能!”

商秀珣對曾進的話不置可否,問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出來看看也就是了,也不要耽誤太多的時間!”

“恐怕我們想走也得費點兒功夫啊人總是不希望我們抵達竟陵的!”

商秀珣一驚,全力感應,才模模糊糊感到有人潛伏在外面。曾進輕聲說道,“幾位怎麼如此不知趣?難道真的是想到九幽地獄一遊?”

曾進的話語輕柔至極,但是卻被束音成線的神通分成了數股,送到了來人的耳邊。讓他們都不禁暗自心驚。

忽然街道上閃現了兩撥身影,一撥乃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挺,女的冷艷逼人,俱是腰配長劍,如此人物,自然是來中原挑戰的跋鋒寒和高麗女傅君瑜。

另一波更是好認,二男一女,其中一個身材稍微顯矮的男子只有一條右臂,雙目之中透射著無盡的怒火,赫然是庚哥忽兒,另兩人自然就是“白衣金盾”長叔謀和花翎子了。

長叔謀自上次於密林之中三招敗於宇文傷之手後,憑藉著堅強的意志,不僅未曾留下什麼陰影,反而隱隱有了突破,精神氣質為之一變,功力更上一層樓。

“上次的教訓還沒有夠嗎?”曾進淡淡的道。

長叔謀抬頭望著曾進,朗聲道,“襄陽名聲景緻甚佳,曾大將軍何不與商場主把臂同遊,共覽山水,也好趁機獲取美人芳心啊!只要曾大將軍肯答應暫留襄陽七天,我等自然不會阻攔,反而會為大將軍清掃那些不相干之人!”

此言一出,整個“家香樓”中的賓客俱各嘩然,議論紛紛,而二樓在座之人,莫不將眼光聚集在曾進二人身上。想看看如今在江南獲得諾大聲名的曾大將軍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

曾進不為所動,安然處之,商秀珣儘管亦頗為大方,但當此情況之下,亦不免有些不愈,不過已然強自忍著,臉上亦是毫無表情。

“就憑你們幾個還不夠資格,讓我留在此地,想必就是於旁隱藏的四位了吧舊淡然品茗,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街道之上又走出了兩個人,其中三個默不作聲,站到了長叔謀的旁邊,自然的表明了立場。而另一個人則一副文士打扮,氣質顯得身為疏狂,他大步走到樓前,對著曾進長揖一禮,苦笑道,“在下鄭石如,在錢老哥門下參贊些事物,今日乃是代表襄陽城,前來護衛襄陽百姓,不受外人傷害。

至於非本地人的爭鬥,我襄陽城立有規矩,一律不加干涉,想必曾大將軍也清楚,實在是無奈之舉,希望曾大將軍莫要遷怒於我們才是!”

“我豈是那般不講理之人?”曾進笑了笑,“況且,不論我們爭鬥如何,襄陽百姓自然是無辜的,我又豈會讓他們受到傷害?你盡可放心!”俄而對著跋鋒寒道,“你又是來做什麼?莫非是要和他們一起向我挑戰嗎?”

跋鋒寒傲然一笑,“我既敗在你的手上,自會勤修武藝,好來日光明正大的戰勝你,又豈會行此卑鄙之舉?”

跋鋒寒於中原已經連選挑戰了數十位武學名家,其中不乏武林耆宿,因而聲明大盛,遠播四方,而曾進的戰鬥僅僅只有殺任少名的一場,故而名氣雖響,但與跋鋒寒比起來,還遠遠不如。

而今聽聞他自己承認負于曾進之手,令眾人對這位已然是一陣諸侯的曾大將軍更是佩服,畢竟曾進是漢人,而跋鋒寒是胡人。

“哦?”曾進問道,“那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戲,觀察對手的戰鬥是尋找其破綻的最好辦法,我自然不能錯過!”曾進點了點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3
第一百六十二章殺胡揚名上

曾進與商秀珣也不慌不忙,結了帳,從正門走了出去,三層鴉雀無聲,都望著曾進,不時和身邊的朋友交換著目光,都在猜測這位剛在不久前斬殺任少名,讓人明白他也是位武道強者的曾大將軍到底如何應付今天的場面。

除了少部分心懷鬼胎的眼光,大多數投向曾進的目光則是和善的,友好的,畢竟曾進是漢人,而於外面囂張的則是胡人。

曾、商二人一路前行,看都不看跋鋒寒和傅君瑜一眼,似乎就當二人不存在一樣。曾進的目光如兩把森寒徹骨的利劍,掃過“河南狂士”鄭石如時,他也不禁心中膽寒,那種穿透性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將其望了個通透。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尤其是其間夾雜的一點詭秘的笑容,更讓鄭石如覺得,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一樣。他感覺頗有些不自在,心神一陣觸動,下意識的想向旁邊屋舍的陰影裡避去。但是鄭石如堅強的意志和骨子裡的傲氣讓其留在了原地。

“他絕對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就是在派裡,我的身份也是絕對的機密!他一定是在試探我!對!一定是這樣”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給自己找著理由。不過多年的偽裝功夫讓其不露絲毫破綻,迎著曾進目光的依舊是那疏狂之中帶著些微歉意的笑容。

曾進一直走到長叔謀一夥人的面前,望著新出現的三人道:“不介紹一下嗎?”

三人各具異象,其中一個胖子體型肥大,但出奇的是,那一身肥肉竟然給人一種紮實健美的感覺,年紀約在三十歲許。皮膚白皙通透,沒有一絲胖人油膩的跡象。

他生就一副大臉盤,鼓下巴,眼神銳利地猶如兩團鬼火,亮的嚇人,渾身透著一股子彪悍的霸氣。不過那幾乎抿成一條線的薄嘴唇上始終掛著一絲笑意。顯得有些老好人的樣子。

“在下金波,人送一個外號叫'胖煞',此來並無惡意,只是受人之託,希望能拖延一下曾大將軍入竟陵的時間罷了!”金波一副笑瞇瞇地樣子。“對了,這是我的二弟'金銀槍'凌風!”

“金銀槍”凌風比金波年輕幾歲,體型勻稱修長。長的頗為英俊瀟灑,眼光上揚,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不過在曾進面前面色倒還算是謙和,抱了抱拳,冷冷的道了聲:“見過曾大將軍!”

曾進心中十分清楚,“胖煞”金波之所以不介紹旁邊那個半老頭子地原因,因為曾進從其身上感受到了幾位強烈的天魔氣波動,儘管他隱藏的很好。不停地禦使著另一套功法。讓其很是晦澀,不過曾進通過治療魯妙子。對天魔氣已經十分熟悉了。

儘管不了解它的心法口訣。難以運用出來,但模擬個三分樣子也是不成問題的。心中大略的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那老頭兒的身份,定然是陰癸派的“魔隱”邊不負。曾進心中不禁冷笑,“還想隱藏自己的身份,哪裡知道,自己對其的底細可是清楚的很!”

不過曾進對陰癸派地滲透能力更加地覺得恐怖了,因為最近以“胖煞”金波和“金銀槍”凌風為首,並百多個江湖好手,組建了一個“擁李聯”,大力對李密進行宣傳,似乎將李密看成真命天子似的。

“陰癸派果然不愧是魔門第一大派,遍灑棋子,卻又從不深入過多,從而不僅保證了自己能夠在這亂世之中更好地生存下去,甚至還進一步發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3
第一百六十三章殺胡揚名下

間最強的自然是長叔謀,他體內的先天真氣,於瞬息內變化了九次,鐵盾之上竟然隱現裂紋,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如斯霸道的真氣,在距離曾進還有尺許之時轟然爆散開來。

數十塊飽含著“凝真九變”勁氣的鐵盾碎片,迅速籠罩了曾進的整個上半身,而他真正的殺招則是隨後的鐵拳。

“如此心計,不愧為曲傲首徒!”於旁觀戰的人皆如此想。

曾進此次是要以漢人的身份,絕對強勢的態度擊殺胡人,故而一步也不願退,左手五指一展,急速揮動,五色光華閃耀,劍氣四溢,一陣叮叮噹當的響聲過後,碎片盡被擊飛。而他的右手則亦握成拳頭,準確的轟在了長叔謀的拳頭上。

“凝真九變”顧名思義,可以將真氣於瞬間進行九次變化,不僅詭異反复,而且九合為一,更是霸道至極。不過如此伎倆曾進又豈會在乎

以變化對變化,以勁氣對勁氣。這就是曾進的打算,他要在長叔謀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他。二人拳頭尚未交擊,散逸開來的勁氣就已經開始交鳴,都是一波一波,如同大海浪濤,一浪勝過一浪。最後長叔謀九道真氣合二為一,曾進的十色劍氣亦凝成斑斕的色彩,在拳頭相觸的瞬間爆發開來。

“咔嚓”一聲脆響,長叔謀的功力比起曾進來還遠遠不如,右手腕骨碎裂,不過他迅速倒轉真氣,借勢直飛九天,卸去了大半的勁氣。故而傷的並不重。

曾進並沒有追擊,因為此時庚哥忽兒和花翎子的攻勢已然到達,庚哥忽兒悍勇之極,竟然藉著長叔謀的掩護,直刺曾進地咽喉,曾進二指一並。立時夾住了他的長劍,運起金陽劍氣一震,長劍立時化為碎片紛飛,曾進趁機前行三步,踏至庚哥忽兒身前。恰好避開了花翎子陰損的雙刃。

精神高度集中,解牛心法禦使,全力窺視著他的破綻。儘管庚哥忽兒在長劍碎裂之時。就已經用拳頭將自己身前舞的風雨不透,但是在曾進的眼中,仍然發現了他地一絲不圓滿之處,彈指一陣,金陽劍氣再次出手,白煌煌的劍氣猶如一條靈蛇,於空中彎曲轉折,穿過了庚哥忽兒的防護網,鑽入了他的體內。

只聽“嗤、嗤、嗤”數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庚哥忽兒猶如一灘爛泥。迅速地垮了下去。骨肉完全分離,白骨成堆。肉如爛泥。血液漫天揮灑。

看到這種情形,邊不負再也不能做壁上觀。紛紛出手襲來,尤其是花翎子,雙刃翻飛,一味強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生死。

曾進嘆了口氣,道,“我儘管很不願意殺女人,但是卻也不介意殺幾個!我能保證的,只是給你留個全屍!”話語剛落,一道木陰劍氣洞穿了花翎子地心臟,她也倒了下去。

儘管殺掉曲傲兩個徒弟,但是曾進卻並未損耗多少功力,反倒是和長叔謀對拼的一拳消耗了一些,但比起他的恢復速度來說,也不算什麼。

此時,他眼眸之中寒光四射,望著來襲的邊不負,這是他試探陰癸派勢力的最好機會,因為邊不負就算在陰癸派中,亦絕對是屬於頂尖的高手。

曾進雙手一拉,十道劍氣迅速成形,布下了十色劍陣,所謂小心駛地萬年船!對上邊不負這個魔門積年老魔,曾進也不敢有絲毫疏忽,活的久的人,總會有幾手保命絕技的。

邊不負怪笑連連,雙手悍然拍打向十色劍陣,或拳或掌,或爪或指,變換連連,都是一沾即走,不過每次解除,劍氣地光華就晦暗許多,剎那間,劍氣竟然散於虛空,劍陣自破,速度快地連曾進都沒來得及補充。

曾進不為所動,劍指迎上了邊不負的魔爪,交錯往來,剎那間過了幾招,如電光火石,迅捷異常。邊不負不斷地催發出天魔氣,想要侵蝕曾進地真氣。但曾進的劍氣,凝聚異常,十分堅韌,況且,水陰劍氣之陰損,更在天魔氣之上,因此交手之下,邊不負不僅未占到便宜,反而小受了點損傷。心中大為火光。

此時長叔謀亦飄落道曾進地身後,也不近身,隔著數尺的距離,催發拳勁,接連揮出,一道道乳白色的拳罡轟向曾進背後所有的大穴。

曾進眼光一冷,聚力虛空一劃,一道十色斑斕的劍氣迅速顯現,飛快的斬向邊不負,邊不負雖然自忖能夠接下,但是也會受點兒小傷,他哪裡願意,故而腳下連閃,避開此招。

曾進慕然轉身,身形連連晃動,不僅未曾被拳罡轟到,反而到了長叔謀的身前,一掌按出,一道狂飆襲向長叔謀。

長叔謀將剩下的一隻鐵盾擲出,身形急速後退。鐵盾轟然碎裂開來,還未等其追擊,邊不負又至,掌影滿空閃動,擊向曾進各個要害之處。

曾進耳聽八方,又豈會被他所趁,立時射出數道劍氣,擋下他的攻擊。三人交手速度之快,若非頂級好手,根本就難以看清。

曾進忽前忽後,輕功高妙之極,於長叔謀和邊不負兩人之間,往來自如,雖一時難以擊殺其中一人,但是身形瀟灑至極,讓旁觀之人大為敬佩。

就在曾進應付長叔謀和邊不負強招之時,跋鋒寒身邊的高麗女傅君瑜突然拔劍出鞘,飛速的掠到曾進的身邊,長劍於空中不停的轉折,最後刺向曾進的後腦,此時正是曾進最難發力之時。商秀珣見此,也不禁驚呼出聲,“啊!”想要上前幫忙,亦已經來不及了。

鄭石如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覺得大局已定。觀戰之人眼睛

不瞬的望著,生怕錯過了丁點情況。不過大多數人局已定,即便不死,也要重傷。

誰曾想,和邊不負面對面的曾進竟然露出了一抹詭秘的笑容。讓這積年老魔頭都覺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妥,故而功力更勝了三分,一雙利爪直插曾進的面門,又快又狠!

曾進等的就是這一刻,因為。他很清楚,為求武道至高境界地跋鋒寒不會出手,但是對漢人仇視甚深,生怕中原強大了欺壓高麗的傅君瑜,若是有打壓中原高手的機會。是絕對不會錯過的。故而曾進一直在等,等著他出手的那一刻。

當日擊殺任少名時的場景從其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回味著那種感覺。精神全力感應著周遭風地流動,輕聲喝道:“凝!”

頓時三大高手的攻勢為之一頓,曾進面帶微笑,一掌斜向裡轟出,按在了傅君瑜的胸口,儘管軟綿綿的十分舒服,但是曾進卻未有絲毫的憐惜之情,勁力一吐,傅君瑜口吐鮮血。倒飛而回。跋鋒寒連忙飛身上前接下她。

曾進不敢耽擱時間。右掌擊向傅君瑜地同時,左手亦同時揮出。十色光芒同時閃耀。一道巴掌寬,丈許長。顯得異彩紛呈的劍氣噴薄而出。剎那間,一顆頭顱沖天飛起,鮮血噴灑盈尺之高。

彈指之間,兩大高手一死一傷,儘管邊不負已然恢復了行動能力,而且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其心已然怯了。尤其是打眼一掃,“胖煞”金波和“金銀槍”凌風竟然已經不見了影踪,腦中不知怎麼的,回想起了綰綰讓自己出手時地樣子,儘管依舊美的如真如幻,但是現在想來,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人撐腰,或者事先授意,就憑金波和凌風兩個人,是絕對不敢丟下自己先跑的。因此,心中更加慌亂了。

儘管出手依然狠辣異常,但是卻沒有以前那般凶厲了。曾進則十色劍氣盡情揮灑,或長或短,或細若游絲,或寬如巴掌,十色流光籠罩了三丈許方圓之地,劍氣往來縱橫,將邊不負限制在了此地。

曾進第一次全力禦使十色劍氣,心中亦是頗為興奮,劍丹之中銳烈之極的劍氣不斷被抽離出來,通過經脈,施放出來。十種不同屬性的劍氣,或犀利,或熾熱,或陰寒,或陰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一時間,以邊不負的功力也有點兒手忙腳亂。

曾進以劍氣對邊不負進行狂轟亂炸,自己則逡巡於四周,以解牛心法窺視他的破綻。邊不負儘管守的穩如泰山,但所謂久守必失,況且他地功力比起曾進來還是略有不如地。終於,曾進發現了邊不負出手之間的一絲不夠嚴密之處。

不再遲疑,曾進右手幻出無數道幻影,穿入了他地防御之內,點中了邊不負地背心要穴。犀利的金陽劍氣迅速出擊,切割著邊不負地經脈,而水陰劍氣則緊隨其後,消磨著他體內的天魔氣。

邊不負“撲”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正欲借勢前行,逃出曾進的控制,但曾進豈會如此便宜他。木陽劍氣與木陰劍氣於掌間流轉,憑空一股吸力發出,將邊不負前衝的身形攝了回來,正是自創的擒龍功。

曾進迅速的封了邊不負身遭三十六處大穴,終於暫時制住了他。為了防止其脫困,曾進乾脆至極的將一道劍氣轟向了邊不負的丹田,摧毀了他的真氣之源。而後依舊用劍氣將其體內攪的一團糟,徹底絕了他以什麼偏門功法恢復功力,出手偷襲的隱患。

說起來遲,其實,從開始交手,一直到擒拿邊不負,總共也不過片刻功夫,對於曾進在眾人圍攻之下,從容不迫,斬殺胡人的超凡武功,旁觀之人儘管不太明白,但是卻是深深的佩服。

曾進四下里一打量,發現跋鋒寒已經帶著傅君瑜離去了。心中暗暗的點了點頭。方才他並非是無法殺了傅君瑜,也並非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而是因為他以假冒偽劣的天道之境短暫的借用天地之力,儘管是其最為熟悉的風力,也是需要消耗很大的功力的。

儘管他可以吸取天地元氣補充,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補充完的。若是殺了傅君瑜,導致跋鋒寒憤而出手,儘管未必能傷的了自己,但是對商秀珣卻是十分不利,畢竟,商秀珣與跋鋒寒想必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

故而他才稍微留情,牽制住跋鋒寒,讓其為治療傅君瑜之傷,早點兒離開。

戰事已畢,曾進滿面微笑,對著鄭石如道,“總算是完了,被人逼著出手殺人,感覺著實不太好啊!”忽而似乎想起了什麼,“鄭先生不會阻攔我吧!”

看著曾進那雙漆黑如墨,深淵如還的眼眸,鄭石如可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連忙陪笑道,“這個自然,我襄陽城的規矩歷來如此,這些屍體也不用曾大將軍操心,在下自會派人處置!”

曾進點了點頭,向四周的眾人抱了抱拳,而後抱著商秀珣飛身上馬,將邊不負置於身後,縱馬而去,空餘鮮血滿長街。

鄭石如望著曾進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揮了揮手,招呼漢水幫的人過來收拾屍體。他明白,經此一戰,曾進於江南的聲望必定更加隆達。況且與飛馬牧場場主共乘一騎,無形之中已然表明了飛馬牧場的走向,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群雄逐鹿江南,能夠掌控這片土地的,終究只會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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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招納賢士上

鋒寒在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曾進身上之時,悄然帶著於鱗次櫛比的瓦舍之中。迅速的出了襄陽城,一則是因為傅君瑜的傷勢,二則是因為這些時日他在中原的挑戰,得罪了不少中原勢力,很有可能趁此時機對其進行打擊。

跋鋒寒平素看似囂張無比,但實則非常謹慎,而謹慎也是其能一次次在危險局勢下生存下來的最大倚仗。本來片刻時間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半個時辰,在確定了沒有人跟踪自己後,她抱著傅君瑜潛入了城北的一片密林之中。

因為曾進的手下留情,傅君瑜其實傷的倒不算太重,不過因為是內傷,治療起來倒是頗為麻煩,若是一個不慎,功力再無寸進倒還在其次,如果落下什麼病根兒,可就大大不妙了。

將傅君瑜放下,以自己的功力為其推宮過血,片刻之後,傅君瑜醒了過來,脫口而出第一句話就是:“宗師境界!”而後猛然咳嗽了起來,不過她剛強的很,強撐著起來,自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兒,從中倒出了幾粒藥丸,納入口中,閉目調息了起來。

只留下跋鋒寒在那裡思考,“那就是宗師之境嗎?原來自己和他還有著那麼多的差距,怪不得他不肯親自出手追殺自己,想必在他的眼中,自己和一隻想撼動大樹的蚍蜉沒什麼兩樣吧!”

其實跋鋒寒對曾進最後剎那間的轉敗為勝看的並不十分明白,他清楚,那種情況,若不親身感受一下,是絕對難以明了的。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貿然去挑戰曾進。不啻於找死。曾進對胡人的狠辣他是看出來了。

自己畢竟也是胡人,儘管自己心中除了武道,已然將其他地一切念想驅逐出心中,但別人未必肯信。若是曾進一個惱怒,將自己給殺了,自己就有些冤了。還是在等等。自己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曾進帶著商秀珣和邊不負一路奔行,沒有一個人敢在前面擋路,而襄陽的守門軍士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騰出了地方,任曾進離去。

二人於渡口租了艘小船。沿江而下。

曾進制住了邊不負的所有穴道,並向船家借了跟粗繩將其困住,隨手丟在船艙裡。也就不再理會他了。和商秀珣一起坐在船頭,望著這滔滔奔流的江水。

“怎麼不說話?”曾進問道。

商秀珣似乎剛回過神來,淡淡的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怪不得竟敢四處亂闖,從來不擔心自己地安危?”

曾進從商秀珣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關切,心中很是高興,他身手握住她的小手。發現其掌心有些濕膩。以其現在的武功。出現此種情況,不用問。定然是剛才擔心曾進地安全所致。

他伸手將商秀珣攬在了自己的懷裡。不理會她的掙扎,溫柔地道。“放心,我不是沒事嘛!我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敢在那裡出手,自然是有萬全的把握!”

“誰為你擔心了?”商秀珣表情嚴肅,不過粉頸上透出的一抹暈紅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曾進笑了笑,道,“好了,你想了解什麼,我都告訴你

翌日正午,小船抵達竟陵之前的另一大城漢南,近碼頭處大大小小停泊著數百隻船,卻已然只見有船折返,未見有船往竟陵方向駛去。

此時天已經入秋,儘管太陽高懸,竭力揮灑著自己的光輝,卻已然沒有了熾熱的感覺,反而在縷縷微風的吹拂之下,令人感到溫潤和暢,十分地舒服。

二人俱是功力高絕之人,根本不用打聽,遠處嘈雜地聲音就直往耳朵裡面鑽。有人說是河盜封河劫船,有人說是竟陵已然被江淮軍攻破,此時水路已在杜伏威水軍的控制之下,還有說是水鬼在河裡鑿船,總之是人心惶惶,謠言亂飛,莫衷一是。

“我們怎麼辦?”商秀珣問道。

“什麼怎麼辦?”曾進有些奇怪,俄而明白過來,“你是說入竟陵啊,簡單至極,莫非你望了我們兩人比翼雙飛地時光了嗎?”語氣略帶調侃。

商秀珣這才想了起來,曾進地輕功已然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能力了,所謂地封鎖,對曾進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兩人下船,邊不負識趣的跟在後

走了幾步,就有一夥兒十多人的劍手向兩人走了過來心大起,曾進在其掌心摩挲了兩下,讓其放下心來。

因為他已然從眾人行走之間的步伐之上,看出了他們的來歷。這些劍手都是曾雷軍情司麾下的一流好手。不僅武藝高強,對情報的探查和傳遞更是擅長。

曾進在牧場之時,有感於自己沒有上位者之心,事必躬親,非常不好,故而傳令揚州調來一批人來其麾下聽用。因為漢南有個他很感興趣的人,故而讓他們在漢南與自己會合。這些人在來之前又經過了曾影,也就是楊虛彥的暗殺突擊訓練,實力更是猛增。

眾人自然而然的跟在了曾進的身後,沒有給外人一絲突兀之感,似乎他們本來就在一起似的。

曾進指著邊不負,吩咐道,“去兩個人,先將其壓到我們這裡的秘點去!”立時有兩人應命,將邊不負帶走了。

繼而問道,“我讓你們查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曾進麾下的軍情司和軍法司的核心之人,修煉的都是曾進十色劍氣中的一道。為首的那名劍士名叫水流雲。修習的乃是最為陰損的水陰劍氣。聽見曾進發問,望瞭望商秀珣,見曾進沒有表示,也就不再避忌,輕聲回道,“禀主公,那名叫虛行之的人現正在碼頭旁邊的一個酒樓上用飯! ”

“好!”曾進很是高興,武功高強之人可以通過訓練得來,但是智謀之士多為天生,曾進現在對參讚之人是大為缺乏,滿打滿算可用的就沈落雁和王儒信二人,李靖儘管智計卓絕,可曾進還要讓他統兵攻略四方,不能久留在身邊,否則就太屈才了。

曾進現在正在打兩個人的主意,一個就是虛行之,另一個則是林士宏的國師崔紀秀。二人各有所長,但毫無疑問,智計之高,絕對冠於江南。至於李密麾下的幾人,則還需等些時日,才好圖謀。

“既如此,那我們也去那裡用些酒飯好了,反正也快到了,急也不急在這一時。”曾進拿出折扇,輕輕閃動,牽著商秀珣的手,向水流雲所說的酒樓行去。

“那個虛行之有什麼問題嗎?”商秀珣問道,“為什麼要派人跟踪他?”

曾進解釋道,“沒什麼問題,不過他乃是大賢,我自然是想要將其拉入我的麾下,如果不能,也好早日剷除,省得將來麻煩?”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這麼多的消息的,”商秀珣奇道,“你的情報組織應該建立的時間還不算長吧營的組織強上這麼多?”

曾進心中一突,心中暗道,“自己是要注意些了,總拿軍情司說事,會讓其他勢力對軍情司產生很強的警惕性的,這可不利於軍情司未來工作的開展!現在自己還有些優勢,但最終必定是要靠軍情司獲取情報的,可不能讓軍情司現在就讓別的組織聯合打壓!”

轉念一想,“自己不是和長白王簿的公子王魁介立有盟約嗎?可不能讓其輕鬆了,得多用用才是。王簿雖然這些年聲勢大不如前,但是畢竟曾為諸路義軍之首領,根基深厚,情報工作肯定不錯。”

曾進儘管心中念頭急轉,但是臉上卻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我也不是一家,和很多組織還有合作呢!比如說王簿那個老狐狸,現在我們就是盟友,情報共享啊! ”

商秀珣也就是隨口一問,聽他如此說,也就不再多想了。

碼頭邊上的那座酒樓,本來就是為了方便往來的旅客,和於碼頭工作的人員而修建的,故而很快就到了。

現在望竟陵去的河道不同,很多船隻都滯留在漢南,故而客人很多,裡面三十餘張桌子都坐有人,如果想要用餐,就必須要和人合桌而坐了。

不過水流雲這隊侍衛卻是早有準備,一行二十人只有十八人前去迎接曾進,還有兩個人和虛行之同桌用餐,以便近距離盯梢。

曾進這一行二十人太過顯眼,尤其是商秀珣那絕世的容姿,讓酒樓中的嘈雜聲音為之一肅,膽子大的明目張膽的觀看,膽小的也在偷瞥,思索著這夥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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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招納賢士下

行之知道自己有些不妙了,自己畢竟是從竟陵城中逃解很多外人還不清楚的秘密,儘管自己掩飾的很好,但是也未必就能瞞得過所有的人。

幾天前,自己就隱隱有種感覺,自己被人盯梢了。雖然自己的武功也頗為不錯,但和那些專職戰鬥的武人或秘諜來說,還差的很遠,故而找不到他們。

他只好暫時假裝沒有察覺,伺機潛逃。今天他來這間酒樓吃飯,就是看中了他距離碼頭最近,便於乘船逃跑。

與他同桌的兩人,看起來是在吃飯,和其他江湖人士沒有什麼不同。不過虛行之自己有種感覺,他們是專門來盯著自己的。看來對方已經準備動手了,只不過礙於大庭廣眾之下,看到的人太多,故而只是限制著自己的行動。

他心中苦笑,“自己雖然自忖智計萬千,但在沒有資源可以利用之時,對上這些武人,亦不過是書生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罷了!”

不過虛行之畢竟是心志堅強之人,對方在沒動手之前,自己就還有機會。他表面上絲毫不動聲色,慢裡絲條的吃著酒菜,余光卻掠向四面八方,尋找著能被自己利用的東西。

這家酒樓並非是高檔的地方,故而來的大多是江湖之上的落拓漢子,抑或者是中小型的商隊。故而眾人都是大聲呼喝著,顯得嘈雜的很。

忽然,酒樓為之一靜,他也不禁抬眼望向門口,發現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貴公子和小姐,帶著十多個護衛。

虛行之眼睛十分之尖。瞬間就認出了商秀珣,畢竟竟陵獨霸山莊和飛馬牧場乃是守望互助的盟友。那身旁的就應該是征南大將軍曾進了。

江湖之上,傳播最快的就是小道消息。曾進今日方才抵達漢南,但是他公然斬殺鐵勒曲傲三徒的事情,卻早在昨夜就已經在漢南傳開了。

虛行之大喜,知道自己地機會來了。他正準備想辦法靠近他們。忽然發現他們照直朝自己走了過來,心中覺得有些不對了,“自己的運氣應該不會好到這種地步吧!”他暗自揣測著。

當發現自己身邊的兩位起身相迎之時,恍然大悟,原來一直盯著自己的就是這位。“他到底為何派人跟踪我呢?”虛行之考量著。不過此時他也不急了。因為顯然對方沒有惡意,而且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對方的目的了。

儘管秀色可餐,但是畢竟還是自己地生活更重要。何況看對方的架勢,明顯不是什麼善茬子,還是不要自找沒趣的好。一時間,大堂上又恢復了喧鬧的場面,山南海北,各種方言交錯,侃著五湖四海的趣事。當然,談到最多地自然是漢南至竟陵水路的封鎖。

曾進與商秀珣也不客氣,就坐在了兩位侍衛讓出的座位之上。重新點了一桌酒菜。曾進正欲發言。孰料虛行之卻略微拱了拱手,搶先開口了。“在下虛行之。見過商場主!”

“咦?”商秀珣有些詫異,“我們見過面嗎?”

虛行之灑然一笑。顯得甚為灑脫,“虛某乃是竟陵人士,在獨霸山莊右先鋒方道元將軍麾下添任文書一職,三年前曾隨方將軍見過商場主一面,故此認得。不過虛某乃一卑微小吏,場主自然不可能記得!”語氣中略帶三分自嘲。

虛行之三十歲許地年紀,雙目藏神不露,顯然亦身俱頗為不凡的武藝,長的眼正鼻直,五柳長須在配合著清癯的面龐,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如此精彩的人物,商秀珣略加一想,也就回憶了起來,道了聲,“原來是虛先生!不知方將軍可還好?竟陵危難時刻,虛先生不在竟陵幫忙守城,怎麼跑到這裡了!”

“唉!”虛行之長嘆了一聲,“外有杜伏威江淮大軍沉於城外,封鎖水陸交通,內則有傾城妖女,導致兄弟睨牆,自相殘殺。如此內憂外患齊至,加上莊主沉溺於享樂,根本不理事務,這竟陵城哪裡還能守得住?

至於方將軍,想同莊主搶女人,自然是被莊主給殺了!”言語之中不勝吁吁。

商秀珣儘管已經知道了此乃是杜伏威與陰癸派之計,但知道是一回事,證實之後又是一回事!他知道獨霸山莊再無任何可為之舉,也只能等待曾進的後招了。此時她倒是對另一件事更感興趣,故而問道,“方莊主和方將軍也都是一時之英傑,何以會如此愚蠢?難道那個女人,果真有顛倒眾生的姿容?”

虛行之知道在另外一個女人面前說別的女人美貌是一件愚蠢地事情,故而笑了笑,也不作答。不過其那一閃即逝地神往之情,就令商秀珣明白了那的魅力。心中對這個魔門聖女更是好奇了。

商秀珣正要向其介紹曾進,豈料虛行之苦笑著道,“場主不必介紹了,想必這位就是揚州之主,征南大將軍曾進吧!不知在下何曾得罪了曾大將軍,竟令大將軍派人跟踪,害得我這幾天提心吊膽地,不知惹了什麼禍事呢?”

曾進抱了抱拳道,“得罪了,並非是有意冒犯虛先生,實在是因為虛先生有大才,曾某得知之後,生怕與虛先生錯過,方才令手下跟著。這幾天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幾人說話聲音本低,倒也不虞他人聽了去。

虛行之笑著道,“虛某人不過一介書生而已,哪裡值得曾大將軍如此看重?”轉而道,“想必兩位來此,是要援助竟陵地吧!如果來的人少根本起不到絲毫地作用,來的人多,飛馬牧場又有失陷之危。我看大將軍和商場主還是回去好了。

獨霸山莊幾位大將俱亦被方莊主斬殺,連馮歌這樣的老將都已經被貶黜不用,軟禁在家。如今統領竟陵守軍的乃是錢云,十足莽夫一.

可一鼓而下!”

商秀珣默不作聲,而曾進則笑著道,“虛先生說錯了,本帥並非是為了援竟陵而來,而是為了取竟陵!”

一字之差,天地之別!虛行之聰明絕頂。立時從中聽出了幾分意思,眼睛一亮,問道,“如此,曾大將軍可是已經暗調了大軍在側?”

“正是!”曾進毫不隱瞞。

虛行之沉吟了一下。道,笑著道,“想來。單單竟陵這個北進據點還不足以引動曾大將軍的胃口吧!揚州交通便利,連接南北,對竟陵地需要並不迫切!既然調了大軍,那想必是為了那位杜總管吧!”

“說的不錯!”曾進肅容道,“此次我不僅要竟陵,還要一勞永逸,解決杜伏威這個隱患,一舉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

“大將軍果然豪氣!”虛行之道,“可是未曾聞聽揚州有大軍調來。丹陽駐軍若是曾進。是難以瞞得過杜伏威的,況且此時大將軍麾下李子通將軍正在進攻沈法興。也同樣需要揚州大軍的協助。大將軍可是還有什麼別的助力?”

“這個自然。我在海外琉球島上秘密訓練了數万大軍,今已調令他們全數趕來參加竟陵之戰。在加上飛馬牧場地援軍三萬,竟陵城中兵馬亦是精銳,稍加整編,即可大用,如此,我方於竟陵兵馬不下十萬,全殲杜伏威或許不可能,但是將他的七萬主力拖在此地是絕對綽綽有餘了!

丹陽城雖然沒有增加援軍,但是本來也有虎鯊衛兩軍兩萬四千人,再加上本來駐守丹陽的隋軍兵馬,湊個五萬大軍亦不成問題!趁著杜伏威大軍無力回援之時,一舉破了歷陽城,杜伏威失了根本,大軍崩潰也是遲早的事了!”

虛行之見曾進行事環環相扣,南地六大勢力之一的江淮軍在其幾句話之下,儼然離土崩瓦解已經不遠了。手段高妙,名聲又好,成就一番事業指日可待,見他此番這副架勢,顯然是前來禮賢下士地,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來自己有才華的,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正所謂“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文士的生平抱負自然是效法張良、蕭何,輔佐君主成一代霸業!平日里一直感慨著,學無所用,擔憂著蹉跎一生,如今機會來了,自然不會在錯過。當下直言道,“不知曾大將軍可有需用在下之處,請儘管吩咐!”

“正要虛先生相助!”曾進與虛行之對視一眼,盡皆了然。

“不知主公可有什麼吩咐?”虛行之問道。

曾進肅容道,“我今拜虛先生為右軍師中郎將,前往丹陽,配合海鯊衛大軍,攻取歷陽!”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遞給了他。

“多謝主公,既如此,事不宜遲,我馬上出發!”虛行之接過令牌,毫不推脫。如此性情,更讓曾進欣賞。

“先別急!”曾進對著剛才負責監視虛行之地兩個侍衛道,“既然你們兩個嚇著了虛先生,就由你二人負責護送虛先生去丹陽好了,權作賠禮!務必要保證虛先生的安全!抵達之後,也不用急著回來,也暫且於丹陽聽令,或許破歷陽還有用得著你二人之處。但戰事畢後,在回來報導!”

“是!”二人應聲答道。

曾進為防虛行之疑心,解釋道,“虛先生切莫以為我是在監視先生,此二人對情報探查和暗殺之道熟捻至極,有此方面需要的,儘管吩咐他們!”

虛行之搖手道,“主公不必解釋,屬下自然明白!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

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可囑咐的了,況且自己的智計也未必真能比得上虛行之,倒不如全盤放手,就道,“歷陽之戰一切都由你與海鯊衛的幾位將軍協商解決,戰事結束之前,不必通傳你們的計劃了!好了,就這樣吧!”

堂中人員眾多,品流複雜,虛行之也不便行禮,就略略的拱了拱手,帶著那兩個侍衛前往丹陽去了。

商秀珣於一旁聽著曾進與虛行之地交談,見二人就這麼三兩句就決定了君臣名分,曾進授予虛行之重任,而虛行之也立時接受,並且馬上就去付諸實行。

這種速度,實在是令商秀珣瞠目結舌。待虛行之走後,商秀珣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如此也太快了點兒吧!”

曾進笑著道,“這哪裡快了?難道你認為君擇臣,或者臣擇君還需要什麼特定地程序嗎?”曾進鄭重的說道,“其實人與人之間地接觸本來也並不復雜,尤其是聰明人之間,那更是簡單之極!像史書上那些賢臣擇主或者明君訪賢地故事大多是寫給後人看的,真實情況必然與之大相徑庭!

像那大大有名地'三顧茅廬'之事,後人還不都是從那史書上看來的。據我分析,此事到底有沒有還是兩說呢!那諸葛亮慕劉備之仁義,劉備愛諸葛之才華,彼此都有心,從後來二人之相得看來,一顧成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之所以有那三顧之說,說不定是二人故意商量出來的噱頭,以此來襯托劉備愛賢之名!與那'千金買馬骨'之事相類!”

商秀珣雖明知道曾進有強詞奪理之嫌,但偏偏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矛盾之下,索性不想了。

二人用完了酒飯,也離開了。

酒樓之中依舊喧囂異常,說著閒話,拼著美酒,沒有人發現,剛才走的幾個人的談話,已然決定了江南勢力的變革。其實就是發現了又怎麼樣呢?對於普通人來說,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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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試探底線

“我們可以飛進去,那這些侍衛呢?他們如何潛入。”陵問道。

曾進灑然一笑,道,“杜伏威行的不是圍三闕一之計嗎?儘管闕的那一面必有埋伏,但是城門前必定封鎖的不嚴密。憑他們幾人的手段,絕對不成問題!”

商秀珣立時恍然,心中一驚,“如此淺顯的東西,自己怎麼就忘了。看來自己是越來越依賴於他了!”

見商秀珣面色有些不自然,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商秀珣搖了搖頭。

猛然間“轟”的一聲,天空一個炸雷響起,太陽迅即隱沒不見,烏雲滾滾從遠方壓了過來,和風也漸漸猛烈,變的狂暴起來,吹的河邊的林木颯颯作響,東倒西歪,似乎想要將其連根拔起。

碼頭上驚叫連連,人群奔走,爭相尋找著避雨之地。此時武林好手的優勢就顯現了出來,各種輕功身法都施展了出來,飛速的縱躍著,速度之快,顯然都是超水平發揮了。

“流雲,你們也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好了,只要明日能夠趕到竟陵也就是了!”曾進的聲調依舊不變,但是在這驚雷之中卻依然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朵裡。

“是!”水流雲應下,帶著眾侍衛飛速離開了。他們的職責就是聽從命令,故而也不多問,立時執行。

雲層越來越厚,天色越發暗淡了。唯有不是劃過的扭曲如蛇的閃電,方才能給大地帶來一絲光明。轉瞬之間,豆大的雨點砸下,滴在土地之上,濺起了不少灰塵。

曾進正要撐開氣罩,逼開雨水。卻被商秀珣所阻,“我們就在這大雨中行進,好不好?”商秀珣在飛馬牧場之中雖然排場極大,但是因為場主的責任,一向循規蹈矩,從無半點逾越之處。除了每年李秀寧來的那段時間,連個正常說話地人都沒有,過的頗為壓抑。現在她頗想在雨中放縱一回。

望著商秀珣那希冀的眼神,曾進點了點頭,淋淋雨。一向也是他所喜歡的是,不過這雨大了一些就是了。

驚雷連連轟響,閃電也道道劃空。老天在竭力展示著它那狂暴的一面,似乎想讓人存敬畏天地之心。

雨越下越大,雨滴連綿成雨線,雨線匯聚成雨柱,大雨傾盆一說正好用在此時。眼前白茫茫一片,丈許之外,以曾進的功力也難以見物。

二人早已經濕透了,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了商秀珣那完美的曲線。讓曾進覺得。能欣賞到這種風景。淋這一回雨倒也值了。

上蒼似乎發現了還有兩人竟然感不敬天威,愈發狂暴了。狂風肆虐。捲著雨水向兩人衝來。曾進一掌擊出,轟散了這狂暴的雨幕。不過他的劍氣太過凝練,針對這種範圍式的攻擊並不擅長,依然有頗多打在了兩人地身上。

商秀珣雙手高擎,似乎在享受這肆意的放縱,卻不知此時已被曾進那雙賊眼佔去了不少便宜。

大雨已然迷了商秀珣的眼,不過她卻依然沒有去擦拭。忽然說道,“不如我們就現在飛去竟陵好了!”

適時天上又一個炸雷響了起來。曾進故作聽不見,走到商秀珣地身後,攬著她的纖腰,湊到她的耳邊問道,“什麼?”

儘管明知道曾進在藉機佔便宜,但在這種環境下,商秀珣不僅沒有抗拒,反而有些喜歡,因為從其內心深處升騰起了一絲溫暖。她扭轉頭,學著曾進湊道他的耳邊,大聲說道,“我說我們現在飛去竟陵好了!”

從此時商秀珣的興奮和雀躍,曾進也能估測出平時端莊的她到底有多麼的壓抑。他望瞭望天空,閃電沿著“之”字形,一道一道的劃過虛空,劈向大地。暗自忖度著,“這種天氣,飛往竟陵,似乎有點兒找死的嫌疑啊!不過這也是一種鍛煉啊!”

儘管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但曾進一向略有些貪婪,故作為難地道,“在如此大雨中飛行,沒有什麼好處,似乎有些不怎麼划算啊!”

商秀珣哪裡不知道曾進地想法,狡黠的道,“到了竟陵,自然會有獎勵地!”

看著商秀珣地臉龐,在大雨迷離之中,那一抹艷紅更是有人。曾進大笑著,道,“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先收報酬!”說著,低頭向那一抹紅色上印去。

本來以為商秀珣必然要閃躲的,誰知她竟然閉上了眼睛。讓曾進感到,“人心難測啊!”不過這種變化是令人欣喜地

如此時節,他哪裡會客氣,緊緊的擁著她,肆意享受著那抹艷紅的甜美,直到感覺商秀珣呼吸有些困難了方才作罷!

商秀珣白了他一眼,萬般風情於其中流轉,嬌斥道,“還不快走!”

“別急!”曾進笑道,“濕漉漉的不難受嗎?”說著渾身功力一震,從衣衫上蒸騰起了一股白霧,立時干了,如法炮製,將商秀珣的衣服也弄乾了,而後撐起了一個氣罩,將外面的大雨隔絕在外,形成了一個溫馨的小空間。

“抱緊了!”曾進一聲輕喝,精神全力感應風勢,縱身而起,穿行於暴雨之中。十枚劍丹盡皆全力運轉,一邊吸納著天地元氣,一邊輸出著劍氣。

曾進於空中不停的劈出一道道劍氣,剖開一片雨幕,辨別著方向。若有人在的話,定然會發現這種奇景,白茫茫的雨水之中竟然不是閃現出彩虹的光澤。

昨日在獨自與曲傲三徒、邊不負以及傅君瑜等人廝殺之時,已經感覺自己耗損了近乎八成的功力,若是再遭圍攻,就有些危險了。故而他才以一副冷酷的形象,縱馬離開。

但是那戰鬥卻依然未探得自己的底線,自己對自己的功力有多高並不了解,說出去給人聽都有些笑話。但事實的確是如此。他修煉的比較古怪,起點很高,自其功力一天天的提升之後,一直未曾使出過全力,故而對此也不慎了了。

此時天地之位壓身,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不再有絲毫的保留,全力的御使著功力,毫不吝惜的,一道道十色斑斕的劍氣轟出,打通前行的道路。

所謂“疾風驟雨”,如此大雨,也不例外,應了那個“驟”字。來的急,去的也快,不過半個時辰,大雨噶然而止。烏雲散去,天光放晴。太陽絲毫沒有為自己剛才的退縮感到不好意思,施施然的又露出了臉,舒展著身子,放射著它的光輝。

曾進帶著商秀珣落於一片密林之中,此時他體內的功力也已接近了賊去空,他不憂反喜,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底線在哪裡!臉露微笑,對著遠處的數棵大樹,轟出了體內的最後一擊。

“噗、噗、噗”連聲炸響,十數棵大樹被曾進的劍氣轟斷,倒塌了下來,驚的林中鳥獸一陣扑騰。

曾進的面容十分萎靡,不過嘴角卻掛著笑容。看曾進身形有些不穩,商秀珣連忙扶著他,面色甚是惶然,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頗為歉疚,話語中略帶哭腔,“進哥,對不起,我不該這麼任性的!”

曾進盤坐於地,笑著道,“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想體驗一下真氣耗空的感覺,探知自己力量的底線!你幫我護法!”

說完不管不顧,入定去了。商秀珣拔劍出鞘,侍立於旁,眼光警惕的掃視著四周。

曾進內視丹田,發現十枚劍丹雖然依舊運轉正常,但是速度卻慢的如同行龜爬。而且劍丹都顯得有些乾癟,不復先前那種飽滿,流轉著盈盈如水般的光澤的樣子。

他凝神聚氣,微微觸動了一下太阿劍印。劍印微微一動,十枚劍丹立起感應,速度猛然激增,一股龐大的吸力發出,瘋狂的吸納著身遭的天地元氣,補充著自己損失。

不過片刻,劍丹都已經回復到了先前那般雞蛋大小,飽滿盈實的狀態。但是吸力並未降低,依舊如故!

劍丹繼續膨脹著,待又脹大了一圈之後,各個炸裂開來,嚇了曾進一跳,以為出了什麼問題。不過瞬間他就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發現,炸裂的只是外表,最終還有指節大小的劍丹留下。

色澤更加鮮亮,但是卻並不像從前一般向外四射著光輝,而都是充盈於內,在劍丹內裡流轉。爆裂的外皮散逸成一個個細小的光點,瀰漫於整個丹田之間,圍繞著太陽循環運轉,猶如淒迷的星雲。

曾進感覺丹田有些發脹,強行截斷了吸納天地元氣。他清楚,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水滿則溢的地步,真氣之渾厚,只怕比那些真正進了宗師之境的人還強,不過卻已然沒能突破到第二個境界,他只能歸諸於時辰未到了。

收功起身,看著商秀珣因自己恢復而顯得狂喜的眼神,曾進覺得此次的收穫已經夠了,不能在貪了,否則,會遭天譴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6
第一百六十七章籌謀奪權

陵城。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水汽,顯得甚是清新,心曠神怡。朝陽輕輝微灑,一股子暖意蕩漾在人們的心頭。

曾進與商秀珣漫步於這雨後的街道。根本不見有巡城軍士出來安撫民心,路上所見,盡皆是滿臉驚慌茫然之色的人,帶著大包小包,徘徊在走與不走之間。

商秀珣面色越來越冷,她一向對治下的百姓關愛有加,見方澤濤如此,自然十分憤怒。“莫非這滿城的百姓也比不過一個妖女嗎?”望著曾進,似有所指。

“各有偏好,這是沒有可必性的!夏有妹喜,商有妲己,周有褒,這些美女,雖不能說國因其而亡,但也有一定的關係。天底下多的是愛美女不愛江山的主兒!”曾進笑著道。

“那你呢?”商秀珣眼眸之中頗有戲謔之意味。“你是愛江山呢,還是愛美人呢?”

“此乃是兩難之抉擇,所以現在我不選,我正在想一個魚與熊掌可以得兼的法子!”曾進毫不做作的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進城之時,你也看見江淮軍的慌亂了。江淮軍依水建寨,昨日大雨傾盆,河水飛漲,儘管沒有損失多少人,但是這種天兆,恐怕也會讓杜伏威頭疼一陣子呢?”

“說的也是!”商秀珣點了點頭,娥眉舒展,俄而又皺了起來,“若是方澤濤能於昨日果斷令大軍突擊,就算不能取得多大的戰果,起碼也能讓江淮軍士氣大挫,振奮城內軍民之心。”

“若是方澤濤如此英明神武,那我們來幹什麼?調集大軍來游獵嗎?”曾進苦笑道,“再說了。杜伏威若是看不到必勝之機,焉會將大軍滯留於此?他若撤軍,你未來夫君多日的籌謀豈不成空?”

兩人關係日漸親密,聽見曾進如此恬不知恥的話語,商秀珣臉色緋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卻並未反對。

“秀珣,這裡還是你比較熟悉,還是你帶路吧!我們先去找馮歌!”曾進忽道。

商秀珣點了點頭。

馮歌雖然是方澤濤麾下的老將,但是並非方族子弟,故而也未能住在獨霸山莊之中。毗鄰獨霸山莊。有幾條小巷,那裡住地全部都是比較高層的外姓將領。

二人直接走到馮府門前,守門的軍士發現二人。立時上前查問。商秀珣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讓其入內通禀。

很快,馮府正門大開,一個年過六旬,精神矍鑠,一身戎裝的老將迎了出來。看見商秀珣,面容頗為激動,不過仍然竭力抑制著,“終於盼到商場主來援了。老夫帶竟陵城內十多萬軍民謝過商場主了!”說著。對商秀珣深深的鞠躬施了一禮。

商秀珣連忙上前,扶起了馮歌。道。“馮老將軍太客氣了。我飛馬牧場和竟陵本來就是盟友,守望互助乃是理所應當之舉。可萬萬當不得老將軍如此大禮!”

“請!”

商秀珣知道此時也不是客套地時候,與曾進一起進了馮府。馮府的大門在馮歌的命令之下再次閉了起來。

奉上茶盞,分主客坐定。馮歌先指著曾進問道,“不知此位是牧場哪位執事,怎麼從未見過?”

商秀珣道,“此人非我牧場中人,乃是揚州軍的統帥,征南大將軍曾進。此次四大寇攻略牧場,若非是有曾大將軍相助,恐怕也要遭其毒手了。如今我飛馬牧場已然投效了曾大將軍,改為飛馬郡!”

馮歌連忙站起來,對曾進施了一禮道,“原來是名揚天下的曾大將軍,馮某剛才真是失禮了!請大將軍切莫見怪!”

“老將軍說地是哪裡話!如今竟陵危急,自然是以此大事為重,區區小節,又何足掛齒呢?”曾進一臉和煦的笑容。

商秀珣先將從曾進處聽來的兩件陰謀說了出來,馮歌聽候駭然不已,口中連連驚呼,“怪不得,怪不得”

商秀珣問道,“老將軍,怎麼了?”

“曾大將軍和商場主有所不知啊!”馮歌苦笑道,“自從那個陰癸派地妖女進入獨霸山莊,成為方莊主的新夫人以來,我雖隱隱覺得不妙,但是也沒有太過注意。誰曾想,緊接著就是二莊主方澤流因去救她而身死,後來方道元將軍又因為謀反罪被莊主所殺。

我知道大事不妙,直言相諫,莊主不僅不聽,反而說我年事已高,不宜在統領兵馬,將我奪職在家。現在,我竟陵

路大軍原本的能征善戰之將,因為各種原因盡皆被殺的除了一路是我的兒子馮漢掌管外,其餘的皆是新人。

這些人能不能打仗我是不太清楚,可是我知道他們大都對莊主的新夫人恭敬的很,恐怕很可能在杜伏威攻城之時倒戈啊!”

“原來竟陵城已經落到這般地步了!”曾進皺起了眉頭,“我還想著以竟陵城中的精兵起碼也能支撐個十天八天地!看來我們得想辦法將兵權奪過來了。”

“莫非曾大將軍有辦法救竟陵城?”馮歌聞言大喜。

“我剛才還未來得及與老將軍說,我與曾大將軍並非是孤身前來,而是帶著兵馬地!”商秀珣道,“如今我牧場三萬大軍已然向竟陵開進,只要能打破江淮軍的伏兵攔截,就可以直抵竟陵城下。而且,曾大將軍地也在密令揚州軍一部來援竟陵,一部則圖謀杜伏威地老巢歷陽郡!

若是竟陵守軍能夠拖延的時間長一些,那麼不僅能保得竟陵城安然無恙,說不定還能將杜伏威折在這裡呢!”

“如此,那我們可要加緊佈置了,杜伏威地江淮軍雖然因為昨日的大雨,弄得有些狼狽,但是恐怕攻城也就在這兩天了。”馮歌捋著鬍鬚,冷靜的道,顯示了一代老將的沉穩作風。

曾進也斬釘截鐵的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決不能有絲毫的耽擱,若是竟陵被杜伏威一鼓而下,那我們事先想好的什麼奇謀妙計也都沒用處了!”

“我們對此時竟陵的情況也不了解,奪取兵權一事,還得是老將軍多想想法子了!”商秀珣也道。

“二位以為,我們三人同去勸諫方莊主,會不會令方莊主清醒過來?”馮歌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畢竟,他跟隨了方澤濤十數年了,不到最後關頭,仍然不願意走上那條路。

“你覺得可能嗎?”曾進冷冷的望著他。

馮歌頓時清醒過來,苦笑著搖搖頭,“你們沒有見過新夫人,可能不知道,那的確是有傾國傾城之容,顛倒眾生之姿,想讓莊主放棄如此佳人,”

見馮歌落寞之情盡顯,曾進不禁勸慰道,“奪權也未必就是背叛方澤濤,老將軍可以在奪取兵權之後,實行兵諫,強行殺了綰綰,再向方澤濤請罪!”

馮歌眼中慕然一亮,“兵諫,也好,就是時候莊主想要我這條老命,我馮某人也豁出去了!”

曾進笑了笑,他是絕對不會容許方澤濤活著的,縱然綰綰殺不死他,自己也會密令此地的軍情司殺手出動,暗殺了他。

商秀珣問道,“馮老將軍可有什麼定計嗎?”

問道此處,馮歌臉上顯露出傲然神色,“別的不敢說,若論對竟陵城的了解,就是莊主也未必有我清楚。如今竟陵城中七路大軍,除了莊主親軍八千人,其餘六路盡皆在城牆之上。統兵總將乃是錢云。

錢云亦是獨霸山莊的老人了,可最近卻與新夫人來往密切,只要將其擒下,憑藉老夫於軍中多年的威望,想必還是能夠鎮的住那幫人的!

至於如今統領莊主親軍的馬群,不過一溜鬚拍馬的小人而已,哪裡懂得領兵作戰,我率大軍威逼,他定然不敢相抗。如此,我們就可以入毒霸山莊誅殺妖女,讓莊主恢復理智了。”

曾進擊掌讚道,“馮老將軍不愧是熟於軍務的老人了,如此行事,的確是滴水不漏,保住了竟陵城,想必不僅那方澤濤,就是滿城百姓到時候都會感激老將軍的

馮歌聞言再次露出了苦笑。

商秀珣心靈機巧,笑著道,“放心,我和方莊主還能說的上話,有我和曾大將軍說清,方莊主定然不敢為難老將軍的!”

馮歌抱拳一禮,“多謝曾大將軍和商場主的高義了,此事可以容後再說。當務之急乃是從錢云手中奪取兵權一事。錢云乃是我竟陵軍的第一悍將,武功高強,乃是除了莊主之外的第一號人物。

若想出其不意壓制住他,非武功好手不可!如此,就需要曾大將軍多多幫忙了,以曾大將軍斬殺任少名的能力,想必不難!”

曾進笑道,“此事,曾某義不容辭!”

“多謝!”馮歌道,“如此,我去準備一下!我們即可行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7
第一百六十八章迷魂魔音

“錢將軍,馮老將軍求見,說是飛馬牧場商場主親自來你商量一下守衛竟陵的事宜!”巡視完城防,發現一切無誤之後,帶領著幾個相善的將軍正在喝酒,忽然一個傳令兵過來給他送了這麼一個消息。

“一個老東西而已,對莊主夫人不敬,都已經被莊主給貶斥了,還想讓我們出去迎接!呸!他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莊主念他老邁,說不定早就像”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將軍小聲嘀咕著。不過他那瘦骨嶙峋的體格穿著一身將軍甲,怎麼看怎麼彆扭。

話未說完,就被錢云給打斷了。“馮老將軍畢竟是我們獨霸山莊的老人了,我們理應示以尊敬!況且獨霸山莊與飛馬牧場同氣連枝,守望互助,商場主既然親自前來,我們理應正式相迎,否則,豈不讓人恥笑我獨霸山莊沒有規矩?”

“錢大哥說的是!”五個年紀甚青的將軍紛紛出言附和。

錢云面容整肅,倒是頗有幾分煞氣,一看便知其是老於軍陣之人了。“走吧,正理好你們的甲胄,別墮了我獨霸山莊的威風!”

一行六人在錢云的帶領下迎了出去,遠遠望去只有三個人正等在外面,心中頗為詫異,莫非商秀珣就只帶了一個隨從不成,那未免膽子也太大了。

錢云堆出了滿臉的笑容,遠遠的就抱拳為禮,“竟然得商場主鳳駕親臨,實在是感激不盡,錢某待竟陵百姓謝過了!”而後又對馮歌拱了拱手,道了聲,“見過馮老將軍!”身後跟隨的五名將官亦跟著行禮。

“商場主,曾大將軍。錢將軍身後的正是牧場六路大軍中的五路將官,今次實在是太巧了,竟然都在一起,當然,除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外!”馮歌的話語中透著幾許欣喜,讓人感覺頗為詭異。

錢云見此也頗覺得尷尬。歉聲道,“馮小將軍正在巡視北門城牆,有些遠,故而可能還未到。”

曾進與商秀珣對望了一眼,俱是大喜。沒想到自己等人此次行事運氣竟然如此之好,自己要對付之人竟然聚集在了一起,如此既節省了時間。還避免了過早暴露出馬腳來。

見商秀珣等三人都笑地頗為古怪,錢云立時知道不對勁兒了,正想呼喊,卻發現不知何時,那名被馮歌稱為曾大將軍的人竟然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劍指竟然已經點中了自己的背心大穴。

其餘五名將領,都是綰綰刻意從竟陵軍中挑選出來的新嫩和無賴之徒,目的就是為了降低竟陵軍的戰鬥力。以她地美色加上天魔**的媚功,對付這些人。自然是手到擒來。見曾進忽然出手製住錢云。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對馮歌呼喝著,“馮老頭。你敢造反。莫非是想要莊主將你全家滿門超斬不成?”

馮歌武功亦頗為不弱,儘管年紀已然老邁。但那份功力卻愈發醇厚了,不過幾合,就將其全部製住。

別的一些竟陵軍將想要上前,可一則礙於自己的主將被擒拿,投鼠忌器;二則攝於馮歌於軍中威望甚高,頗得普通軍士愛戴,也不敢隨便出手。只能喝道,“老將軍這是為何?擅自捉拿錢將軍,不知道可有莊主手令?”

馮歌朗聲喝道,“我身邊這兩位是揚州曾大將軍和飛馬牧場商場主,經他們證實,莊主地新夫人乃是陰癸派的妖女,特意前來迷惑莊主,為杜伏威大軍開道的。大家想想,你們以前地將軍都是怎麼死的他們一向為人怎麼樣?有可能造反嗎?這都是那妖女下的毒手。

錢云,和這幾位新上任的將軍都已經被妖女給迷惑了,想要偷偷獻城給杜伏威,我才在曾大將軍和商場主的幫助下,擒拿他們。現在,我要去勸諫莊主,你們可有谁愿意隨我同去?”

眾人一陣默然,最後一位看起來威望似乎不錯的將官出來道,“莊主最近的行為是有些古怪,日日耽於酒色,不聞政事,長此以往,我竟陵城不用杜伏威大軍來襲,自己也就垮了。那新夫人看起來雖然極美,但總令人覺得不似人間女子,顯得有些古怪。

聽老將軍如此說,倒也有些道理。既然老將軍非是要造反,而是要去勸諫莊主,那我等自然同去。若真如老將軍所言,我等拼了性命,也要將那妖女碎屍萬段!”

此言一出,其餘軍將也都隨聲附和。

“既然大家願意同去,那就

排好防務,不能因為我們的離開而使城防減弱!”馮重。

眾將應諾,各自去吩咐自己麾下的軍士。馮歌也令自己地親信將錢云等人暫時收押在監。

片刻之後,諸事已畢。以馮歌、曾進、商秀珣三人為首,帶領著二三十位中層將官朝獨霸山莊走去。途中,馮歌之子馮漢率領了一千兵馬加入了隊伍。諸將略有**,但在馮歌地安撫之下,也都平息了下來。

馮歌一馬當先沖入了獨霸山莊的大門,守門衛士認得這位老將軍,不敢阻攔,任眾人**。千餘精兵在馮歌等人地帶領下,一直闖到了主府前地台階處,毫不停留,浩浩蕩蕩的湧上石階,朝內府衝去。

十餘名精甲衛士從府門迎了出來,守在台階頂上,帶頭地年輕將領當即暴喝道,“未得莊主令喻,擅闖內府者死!此乃獨霸山莊鐵律,誰敢違抗!”語氣驕橫強硬,目光冷冷的望著眾人。

當下就有一些將領心中直打突突,面色猶豫,腳步放緩。馮歌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有絲毫怯意,否則,人心一泄,就再沒有絲毫的機會了。自己雖然帶來了一千精銳,但是此處守衛的是莊主親軍,實力為竟陵城中諸軍之冠,而且人數也最多,足足有八千人。真打起來,自己可沒什麼勝算。

當下高聲反喝道,“飛馬牧場商場主親自前來援助竟陵,於情於理,莊主都應該立即親自歡迎,共商大計才是。況且,飛馬牧場與獨霸山莊親如一家,哪裡用得著通報?現在你竟然敢擋住去路,老夫倒要問問,這是莊主的主意呢.

馬群大怒,小眼睛一瞇,“馮歌你莫要倚老賣老,莊主既然將護衛內府之責交到了我馬群的手裡,我就要執行莊主的嚴命石階,令軍士散去,在下面等候,我還會為你進行通報,看莊主是否遊空接見你們。

若是一意孤行,不知好歹,那可就不要怪我馬某人不顧同僚之情,心狠手辣了!”小眼睛轉了幾轉,戲謔之色盡顯,似乎很希望馮歌強闖似的。

曾進聞此,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形一幻,立時到了馬群的面前,嚇了他一跳。“你想幹什麼?造反嗎?”聲音雖然尖利,但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十足的色厲內荏之像。

“我本非獨霸山莊之人,何來造反一說?我乃是揚州征南大將軍曾進,和你們方莊主乃是至交好友,我要進去,我倒是要看你敢不敢攔我? ”曾進一臉的傲然神色。

“放肆”馬群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曾進已然點了他的啞穴。制住了馬群的行動,隨手扔給了馮歌身後的軍士,雙目掃視之下,每個山莊護衛都覺得強大的氣勢迫面而來,一個禁受不住,連連後退,門前再無阻攔之人。

得曾進一事宜,馮歌率領諸將一擁而入,立時衝了進去。一眾守衛面面相覷,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了上去,查看事態的發展。

到達主廳,竟然空無一人。馮歌皺了皺眉頭,道,“隨我來!”領頭穿過後門,踏上通往後院的迴廊。迎面而來的婢女見一群軍士衝了進來,駭的花容失色,手中的碗碟“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瑟縮在一旁,顫抖個不停。

馮歌指著其中一個婢女問道,“莊主現在何地?”

那婢子俏臉煞白,軟癱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在、在在怡情園裡。”

馮歌身後另一將領也道,“那夫人呢?”

“也在那裡!”

眾人聞此,精神大振,空群而去。經過了數重屋宇,沿途擊倒了十多層的府中護衛,眾人來到了一個環境清幽的大花園中。

陣陣箏音從一片竹林之後傳了過來,抑揚頓挫之中,說不盡的纏綿悱惻,令人魂消意軟,就連馮歌等人的煞氣,也不禁在無形之中削減了數分。

經過箏音的洗禮,眾人的心雖然依舊堅定,但於自然而然之間,腳步聲放輕了很多,似乎怕打擾到這裡的清幽。

曾進冷然一笑,朗聲道,“好高明的**魔音!曾某佩服,佩服啊!”聲音之中飽含著犀利無比的劍意,立時將箏音凝聚的氣氛擊了個粉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9
第一百六十九章媚惑軍團?

歌等將領回過神來,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心中俱各惱加上曾進無形之中透露出來的殺氣,都是咬牙切齒,殺氣騰騰。

眾人掠過竹林間的小徑,眼前豁然開朗,竟然又是一個環境幽深雅靜的大花園。園內不見任何婢女護衛,唯有園心的一座小亭子裡端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方澤濤,只見其閉上雙目,完全沉醉在箏音的天地之中,對外界的一切事務都不聞不問。似乎絲毫未曾覺察到馮歌等人的到來,或者是覺察到了,卻捨不得從那種意境之中抽離。

女的則背對眾人,雙手撫箏,單單是那無限優美的背影已然足以扣動任何人的心弦了。儘管其真容未顯,但是商秀珣已然知道,那定然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一眾軍士都鴉雀無聲,直直的望著她。

曾進聽過石青璇的簫聲,兩者相較,相異其趣,各有特色,難分高下。石青璇的簫聲總有一種似近實遠,遺世而獨立的感覺,如空谷幽蘭獨自開放;而綰綰的箏音則給人一種纏綿不捨,無以排遣的傷感,愈听就愈難以割捨,心頭好似給千鈞重擔壓著,令人想要仰天長嘯,宣洩一下。但卻有偏偏喊不出來,只能鬱結在心頭,就如同一支帶刺的玫瑰,明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但卻總被針刺所傷,難以如願。

但二人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都已經到了以樂入道的邊緣,都可以將樂曲化為致命的武器,音殺之法二人都已經窺到了門徑。而這,也正是曾進所需要的,自古以來。優秀的伶人不勝枚舉,但是卻從沒有哪個朝代擁有過音殺軍團。可想而知,當它現世之時,將給世人帶來多大地震撼。

曾進發現亭子四角盡皆掛著風鈴,遙控一震,風鈴“叮叮噹當”的作響。立時給本來完美和諧的箏音加入了一絲不和諧的因素,儘管風鈴之聲亦算清脆悅耳,但此時此刻卻好似百鳥齊鳴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豬嚎似的,頗為怪異。

儘管綰綰箏藝高明無比,迅速的改換節奏。但這一剎那地滯澀,也足以讓眾人清明過來了。馮歌手臂一揮,儘管那些將士都有些畏縮。但是仍然按照命令,包圍了那個小亭子。

“箏、箏、箏!”綰綰素手撥弦,箏音傳出幾聲充滿殺伐意味的強音之後,悠然而止。方澤濤雙目猛然睜開,湛然神光爆射而出,霍然立起,環視著周圍的軍士,臉現怒容,冷聲喝道。“怎麼。你們都想造反嗎?”

話語之中,無盡威嚴相隨。立時眾將都不禁低下了頭顱。此時商秀珣卻冷笑道。“竟陵戰士於外拋頭顱,灑熱血。而方莊主卻在這里安享溫柔,樂而忘返,難道就不曾覺得心中有愧嗎?”

軍士聞聽此言,都高昂起頭,雙眼望向方澤濤,看其怎麼回答,而竟陵則面露鄙夷之色。

方澤濤老臉一紅,不悅道,“竟陵戰事,我自有主張,用不著商場主來教訓我!”

“莊主,此女已被證實乃是陰癸派的妖女綰綰,專門配合杜伏威的江淮軍來亂我竟陵地!請莊主下令,將此女明正典刑!”馮歌排眾而出,上前答話。白髮飛揚,面色通紅,顯然甚為激動。

“胡說!綰綰性情溫婉可人,又絲毫不通武功,哪裡會是什麼陰癸派的妖女?馮歌你有心做反,就不要血口噴人,以作搪塞!”忽而轉向對著曾進說道, “旁人不清楚,還有情可原,但是曾大將軍想必不會如此想吧.,你是見過綰綰的!你說,這般女子,有可能是妖女嗎?”

曾進笑了笑,道,“方兄,這不是我認為是或者不是地事情,而是事實究竟會是如何?”

“若是新夫人真的乃是尋常家女子,如今怎麼能在這刀光劍影之前安然處之,鎮定的就像個沒事之人似的。莊主一向英明,如今何以竟然糊塗至此啊!”馮歌勸諫道。

“馮歌,不要以為你年事已高,本莊主就不會拿你怎麼樣?”方澤濤手已然按在了劍柄之上,雙目之中殺機閃過,臉色鐵青。

“既然方兄不肯相信,為何不親口問問尊夫人呢?”曾進淡淡的道,“莫非是心中早有懷疑,卻因為害怕得到結果而不敢詢問嗎?”

方澤濤扭頭望向綰綰,散去了渾身的氣勢,眼神立時變得無比

似乎怕過於凌厲的眼光傷害到她似的。他輕柔的問告訴我,他們是冤枉你地,對嗎?告訴我,我是不會放過他們地!”

“不!”綰綰臻首輕搖,柔聲道,“他們並沒有冤枉於我,我的確是陰癸派地聖女,莊主也地確是個糊塗的蠢蛋!”

方澤濤立時雙目呆滯,渾身顫抖,像是不能接受所聽到地綰綰吐露出來的話語,雄軀搖搖欲墜。而於此時,異變陡生。

“莊主(方兄)小心!”數個聲音同時提醒著。

“箏!”綰綰身前古箏上的一根弦線突然崩斷,而後想一條毒蛇般彈起,迅速的向方澤濤擊去。

方澤濤渾然不覺危險已然近在眼前,絲毫沒有防備,箏弦閃電般貫穿了方澤濤的胸膛,再由背部鑽了出來。

方澤濤仰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叫,往後急退,“砰”的一聲撞在亭子的欄杆之處,眼眸之中滿是絕望和落寞,喃喃的道,“為什麼?為什麼?”忽的仰身反跌亭外的草地之上,臉色血色盡退,鮮血雖弦線射出,點點滴滴的在亭欄與地上,可怖之極。

眾人都不禁頭皮發麻,如此詭異的令人防不勝防的魔功,如此狠絕毒辣的性情,還是初次得見,眾人心中俱各想到,“陰癸派中人果然不愧妖女之稱,果然名副其實! ”

但是眾將都非是那種武功高絕之輩,一時也不敢強自上沖,生怕遭了毒手。

方澤濤一手撫胸,強自支撐著半坐了起來,一手指著依然安坐於亭中的綰,艱難的問道,“我對你那般好,甚至連兄弟,老臣都殺了,只為了你片刻笑顏,為什麼?為什麼你如此絕情?”

“我從來就沒有迫你喜歡我,也沒逼你去殺任何人,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這又怪的了誰呢?”綰綰不緊不慢,柔聲說道。

方澤濤氣的口噴鮮血,眼中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仰後栽倒,橫死當場。

曾進確認了方澤濤的確已經身死,再無一絲一毫救活的可能,心中放下心來,臉上浮現出了大義凜然之色。

綰緩緩的站了起來,左手挽起烏亮的秀發,右手不知從哪裡拿出來個梳子,無限溫柔的梳理了起來。數不盡的溫軟柔美,顧影自憐。

然而此時亭外眾軍士再也沒有人欣賞了,俱各心寒不已,呼吸摒止,全身戒備。畢竟美人雖然人人喜歡,但是如果是要拿命來換的話,九成九的人還是不願意的。真正的敢做,而且能夠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人,其實也不多。

唯有曾進心中毫不在意,甚為悠閒的等待著,看這位陰癸派的小妖女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綰自然而然的扭轉了嬌軀,變得面向曾進等人。那秀發半遮掩下的清麗臉龐,終於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儘管這裡已經有幾人見過了綰綰的真容,但此時此刻,已然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帶著三分無奈、三分憂傷、四分嬌憨的表情,那如仙界精靈般游離於人間之外的氣質,以及如同魔女般媚入骨髓的風情,無不震撼著眾人的心魂。

一時間,眾將都忘記了殺伐,專心欣賞起了這種美態,連商秀珣這個女人也沒有興起絲毫嫉妒的意思,只是喃喃自語,“果真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曾進也曾見過昏迷時的綰綰,那時的她雖然妖艷清麗,奪人心魄,但是卻也與今天這種混合著多種氣質的動人姿色是沒法比的。曾進心中清楚,這是綰綰施展了媚功的結果。

高深的媚功,根本不用肢體的解除,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莫不渾然天成,盪人魂魄。而且也不僅僅是對男人有效,對女人也一樣。曾進知道,若是自己不出手製止,恐怕這些人都只有坐視綰綰退走而絲毫不加以阻止了。

曾進暗驚媚功的可怕,心中忽然升騰起了另一個主意,“我是不是應該再組建一個魅惑軍團呢?”

不過此時卻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曾進運氣功力,一聲輕喝,卻猶如洪鐘大閭,直撼眾人的心魂,讓其重新凝聚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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