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唐逐鹿風雲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12 22:11:5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 51026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09
第一百七十章綰綰敗退

歌不敢在看綰綰的臉,大聲呼喝道,“放箭!放箭!急促,老臉通紅,顯然是恨極了這個綰綰。明知道她是敵人,卻兩次為其所迷惑,令馮歌甚感丟了面子。

數十隻勁箭帶著奇異的鳴叫劃空而至。綰綰似乎不為所動,長發輕輕飄揚,身子浮空,好似沒有絲毫的重量。

長箭在距離綰綰不到一尺之時,盡皆停滯了一下,而後她那粉白柔嫩的纖手輕輕一按,長箭盡皆倒射回去,射死射傷了不少士兵,唯有曾進所在之地,長箭被其以無上勁氣擊落,毫髮未損。

商秀珣心中大怒,憤而上前,長劍化作千百點寒芒,閃電前移,帶起漫天劍氣,向綰綰卷去。而馮歌等一干竟陵將領也都發一聲狠,各自掣出兵器,吼叫著“為莊主報仇!”衝上前去,一時間十數柄刀劍,盡皆砍向綰綰,似乎轉瞬之間就可以將其碎屍似的。

綰那美的可令人窒息的俏臉上,飄蕩出一絲笑意,雙臂輕輕一展,眾人登時覺得不妙,似乎自己置身於大海渦流之中似的,不僅攻擊的方向難以弄準,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穩。

曾進對竟陵城中的軍將死活並不十分看重,只要不死絕也就是了。他運起解牛心法全力觀察著天魔氣場的效用。他很清楚,綰綰的修為還淺,並沒有達到天道之境,但憑藉著這天魔氣場竟然能夠模擬出天道的力量,實在不能不說魔門功法高深莫測,魔門之中人傑輩出。

“當、當、當”數聲兵器交鳴,卻沒有一件擊中綰綰的,都是自己人撞上了,商秀珣武功較高。運用商氏一族的獨門劍術,循著天魔氣場的軌跡,暴灑出漫天劍雨,轟向綰綰。

綰身形如鬼似魅,於眾人圍攻之中來往穿梭,天魔氣場時強時弱。各種吸扯推拉的勁道方向各異,古怪異常,瞬息之間,十數個回合過去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地兵器沾上她的半點衣衫。反而眾人都心驚膽顫。被其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慌亂不堪。

慕地,曾進看到綰綰那美麗的眸子中一道寒光閃過,知道不好。也不再做壁上觀。身形一縱,眨眼之間就到了一個竟陵軍將身邊,右手拇、食、中三指伸出,捏住了一隻梳子。

那將領此時才發現綰綰已然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面前,而那執著梳子地纖手則距離其腦袋僅僅只有數寸。那將領嚇得立時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向後急退,輕功超水平發揮,掠出了數丈之遙。

綰知道曾進的劍氣古怪,吸不得。故而也不留戀。對著曾進淺淺一笑,立時鬆開了梳子。任其落入曾進的手裡。轉而攻向其他之人。

曾進豈能如她之願,朗聲喊道。“秀珣和諸位將軍且退,由我來對付她!天魔功詭異莫測,在一定距離之內,最為擅長近戰,而且人數越多,越是有利!”

商秀珣及眾多竟陵將軍都深以為然,蓋因他們在短短的交手過程之中,被綰綰親自攻擊到的幾乎沒有,倒多是和自家人莫名其妙地拼鬥了起來。互相牽制之下,不近毫無戰果,若是曾進再不出手,恐怕就該有所損傷了。

眾人都知道曾進斬殺任少名的戰績,雖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綰綰這陰癸派妖女,但想來也應該相差不大,故而立時聽令退了下去。而曾進也出手為眾人掩護,讓他們不受傷害。

商秀珣對曾進的功力最是清楚不過,知道他肯定會護著自己,也不再防護自身,全力運氣商門劍術地幾大殺招,劍勢如潮奔浪湧,滾滾而下,攻向綰綰。

綰對此等殺招,也不敢怠慢,一雙袍袖全力揮舞,蕩起層層波浪,緩解劍勢,身形閃現幻滅不定,令人難以覺察到真身所在。

而攏於袖中的雙手則連連彈動,射出數十道天魔氣,攻向商秀珣的各大要穴,然而卻都如同泥牛入海,毫無消息。這自然是被曾進給消解了。

“秀珣,你還是先退下吧!”曾進溫聲道。

商秀珣知道若是沒有曾進的配合,自己無論如何也奈何不得這個擁有傾國傾城之容的妖女,無奈之下,只好退了下去,看曾進如何應對。

商秀珣退下之後,望向竟陵諸將,見其各個都面色蒼白,臉現驚色,顯然在那短短的時間裡都已經耗損了極大的精神

,在結合自己的感覺,心中不禁對綰綰的功力感到駭

儘管她清楚,曾進地功力,絕對是她所見過地人當中最為高強的一個,但是仍然禁不住為他擔心,眼眸瞬也不瞬地望著交戰地二人。

綰的身法詭異莫測,飄渺不定,如同羚羊掛角,難測其行止,而曾進地身法則瀟灑飄逸,猶如一陣清風,時刻環繞在綰綰的周圍。不論其身形如何變換,那一縷微風始終緊緊相隨。

綰在第一次見到曾進時,就已經知道了其武功深不可測,見其在自己的天魔氣場之中來去自如,身形絲毫不拉,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更是不敢怠慢,使出了渾身解數。

忽然從袖中滑出了丈許長的白色飄帶,於空中扭曲轉折,猶如一條活著的靈蛇,擇人而噬。曾進十色劍氣縱橫揮灑,顯得甚是輕鬆自如,不過那飄帶顯然也如那**彩衣一般,乃是一件異寶,不懼刀兵水火。以自己十色劍氣之銳利,短時間內竟也不能將其斬斷。

綰手執飄帶,舞的自然靈動以極,好像根本不是在進行打鬥,而是在跳舞一般。那曼妙玲瓏的身軀,加上俏臉上那淺淺的微笑,再配合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媚意,如果不是曾進定力深厚的話,恐怕也不免遭了毒手。

“美麗,也是一件無往而不利的殺人武器啊!”曾進如是想到。

“進郎,那商姑娘是你的紅顏知己嗎?”綰綰藉著與曾進近身交戰之時,輕聲問道。不過聲音雖然低,但是對商秀珣這種內功有成之人來說,自然不是障礙。

曾進直感覺道軟玉溫香,撲面而來,感覺甚是舒服,也笑著道,“是啊!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接著調侃道,“不過你也是啊!我們在竟陵城外相遇之時,我不已經說過了嘛!你這小妖女,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兒的!”當然後面這句,自然是以束音成線的神通說的。

“進郎好壞啊!竟然調戲人家!”綰綰嬌聲笑道,如那微風吹拂的風鈴,悅耳以極!“你看商姑娘,臉色都有些鐵青了呢?”

商秀珣見如此和曾進進行調笑,儘管明明知道是妖女的策略,心中依然很不舒服,面色自然不慎好看。竟陵諸將當著商秀珣的面,也只能罵著妖女恬不知恥。

曾進十指暴灑出數道劍氣,將綰綰逼開少許,打眼望去,和商秀珣對視了一眼,見其別過臉去,知道她心中吃味,心中頗為歡喜,這說明她將自己看的更重了。

綰見曾進分神,哪裡願意錯過如此好的機會,秀眸之中射出前所未有的詭異光芒,兩柄短刃從袖內滑落到掌心之中,幻起兩道激芒,一左一右,斬向曾進的心臟和腰肋。

這對長近尺二的短刃,名叫“天魔雙刃”,乃是陰癸派的鎮派三寶之一,專破內家勁氣,同時可令天魔功如虎添翼,威勢更增三分。

旁邊竟陵諸將觀到此種情形,慌忙提醒道,“大將軍小心!”

商秀珣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心下也不禁擔心異常,對自己令曾進分心的行為自責不已。

孰料,曾進早就防著綰綰這一手呢!也不回頭,右手虛空一按,冷喝一聲,“定!”天魔雙刃在距離曾進只有寸許的地方停滯了下來。而後雙手十指連連彈動,數十道劍氣揮灑而出,接連不斷的擊打在天魔雙刃之上。

綰只覺得雙刃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劍氣也越來越犀利,但是天魔雙刃也是萬萬不能丟棄的,故而只好以本身天魔氣相化解。

比拼內功,綰綰自然是不如曾進多已,登時受了點輕傷。她連忙飛出飄帶相攔,將天魔雙刃收回了袖內。

曾進雙手幻出了數道殘影,迅速的抓住了飄帶,綰綰見多不回來,隨即鬆開了手,身形一縱,就到了花園的牆上,“進郎既然喜歡奴家這飄帶,就直接說好了,何必強搶呢?害人哪個人家受傷了!

奴家還有事情要做,今天就不陪進郎了,改日在好好補償給你!”

話語溫柔婉轉,甚是膩人。臉上笑語盈盈,眼眸之中深情款款,而後若有深意的望了商秀珣一眼,飄然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0
第一百七十一章兩儀和合生萬物上

夜,竟陵獨霸山莊諸將經過商討,決定投效揚州軍麾主已死,竟陵城小兵少,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不找個強硬的靠山,恐怕熬不過幾天去。

曾進並沒有立時按照揚州軍的編制,將竟陵七軍打亂重組。此時正值戰事一觸即發之時,若然重組,互不熟悉,守城的難度就會增強很多。他只是暫時任命了老將馮歌為竟陵衛將軍,統管竟陵軍務。

他給諸位將校分析了現今的形勢,以及作戰計劃,尤其是揚州大軍不日就要來援的情況,“現在,勝利已經是屬於我們的了,關鍵是,我們能取得多大的戰果?我們現在要考量的不再是能堅守幾天的問題,而是能拖住江淮軍幾天的問題!

我們多拖他一天,杜伏威歷陽老巢被我們攻破的可能性就大上幾分。而且來犯的八萬江淮軍精銳也會成為我們的口中食物!”眾將終於從擔憂壓抑的情緒中擺脫了出來,重新變得鬥志昂揚,嗷嗷叫著,磨刀霍霍,誓要將江淮軍留在此地。

振奮了軍心士氣具體的兵力部署情況,曾進就交給了馮歌。馮歌是老於軍陣的人了,對守城戰事中的各種機巧熟的很!根本不用曾進插什麼手!他絲毫也不擔心馮歌攬權以自重,且不說馮歌是不是這種人,就算是,曾進也早準備好了對付的辦法。

由於白天綰綰的離間,儘管商秀珣表面上裝作毫不在乎,但是看出她有些不開心的曾進,自然將那天魔飄帶送給了她。好好的和她調笑了一番,讓其重新恢復了好心情。最後在明月高掛中天之時,曾進被商秀珣趕出了她的房間。

出來之後。曾進立時恢復了平常之時的神情。他並沒有回屋睡覺,而是裝作巡視的樣子,出了獨霸山莊,在街道之上閒逛著。

一路上和巡城地將領打著招呼,最後來到了竟陵城中最紅的青樓——清怡院。亂世之上,生意最紅火的反倒是這青樓了。因為飢寒交迫將自己的女兒賣掉的數不勝數,而四處劫掠的就更多了。

在這竟陵城池將破,人心惶惶之時,清怡院不僅未曾受到絲毫地影響,而且生意越發的興旺了起來。城中的富家子弟。當知道難以逃走之後,因為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故而天天在此花天酒地。夜夜笙歌,醉生夢死,希望能忘掉眼前這一切。

這也是人之常情,當人們遇到難以抵擋的困難之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放縱,選擇遺忘。

清怡院裡***通明,可與夜空皎月爭輝;人聲嘈雜,滿城人氣似乎盡聚於此。曾進掣出折扇,輕輕搖動著。拾步而入。

裡面一個年約三十。打扮地花枝招展,成熟的婦人風情騷媚入骨的老鴇迎了上來。說著行里千篇一律。萬年不變地話語。“——,這位公子爺是第一次來我們清怡院吧!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我們這裡啊。是應有盡有,包您滿意!”

曾進依舊淡淡的笑著,也不接腔,隨手扔給了老鴇一錠金錠子,老鴇感覺了一下份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正要準備給曾進招呼幾個院裡的紅牌姑娘,卻被曾進扇子所阻。“不用介紹,我來這裡是與人有約,自己上去就行了!”

“那奴家為公子爺帶路?”老鴇滿面春風。

“不用了,我不喜歡被人打擾!”曾進面容一冷,無邊的煞氣隨著目光透射了出去,讓老鴇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說什麼,重新迎客去了。

曾進直闖後院,來到一個環境清幽的院子,走進一件房間,將牆壁上掛著的連線鈴鐺搖動了三下。

不多時,就有一個年約四十歲許的胖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跪於地上,“軍情司竟陵城主事王萬里,參見主公!主公有何吩咐,敬請示下!”

“起來吧!”曾進擺了擺手。“我此次來是想問問,竟陵城中陰癸派弟子,除了綰綰,不知可還有別人?”

“沒有了!就她一人!”胖子王萬里回答地甚是肯定。

“哦?”曾進沉吟道,“她乃是陰癸派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和慈航靜齋對決地聖女,就如此放心她地安危?”

“主公,根據我們的情報,以及和宋閥,長白王簿等盟友勢力交換地信息來

位聖女的天魔功已然直入第十六重,僅次於其師陰後十七重,陰癸派之中,她的武功絕對可以位列三甲了。或許她們是對此極為自信,認為不可能有人能傷害到她!”胖子分析道。

曾進想了想,依照陰癸派那高傲的性子,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她們一向陰險的很,曾進在行事之前,希望多了解一些,否則,萬一陰溝裡翻船,遭了暗算,受點傷倒是小事,若是失了面子,在於陰癸派的未來談判之中,可就要落於下風了。

“綰綰如今仍在那間屋子裡嗎?”曾進忽然問道。

“正是!”胖子正色道,“她於月前就包下了整個小院子,我們的人手一直都在監視著,迄今為止,未曾發現她出來過!”

“嗯!你下去吩咐,將所有的監視人員全書撤出,我要親自去和她談談!”曾進淡淡的道。

“主公,這是不是有些危險,要不要屬下召集竟陵軍情司轄下的殺手潛伏在旁?”胖子儘管知道曾進斬殺任少名,敗曲傲三徒,邊不負以及傅君瑜的戰績,但是對方是傳承數百年的陰癸派專門培養出來的聖女。他也不敢保證絕對沒有事情。他可是明白的很,自己這位主公若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了一丁點兒傷害,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曾進目光一冷,直直望向胖子。寒光直浸入了胖子的心坎裡,滲人的緊。不過他仍不為所動,咬緊牙關,戰戰兢兢的道,“主公一人身兼天下安危!還請主公三思!”眼睛旁移,不敢直視曾進的目光。

曾進忽然面容轉和,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溫聲道,“你,很好!放心,我敢去,自然是有著足夠的倚仗!你執行命令去吧!”

胖子聞言,心中大喜,渾身立時一陣輕鬆。“多謝主公誇讚,屬下立即前去施行!”

曾進望著緊跑著離開的胖子,心中很是高興。他從來都不認為滅情絕性,成為分析或殺戮機器的情報人員和殺手是最好的。這樣的人拋棄了一切,也就意味著沒有了絲毫的弱點,讓自己失去了控制他們的原點,很有可能在某種契機之下背叛。單憑忠誠,是絕對不會可靠的。反倒是像胖子這樣的,他最欣賞,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控制住他。

當胖子傳來諸事已畢的信號後,曾進不慌不忙,施施然的走入了綰所在的小院子。心中想到,“恐怕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自以為躲在青樓裡,隱蔽異常,卻不知道是在自投羅網!”

青樓,自古以來就是收集情報的上佳之地。如今中願天下,青樓界乃是以巴陵幫為尊,與陰癸派和揚州軍情司三分天下。其餘的小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竟陵城本來只是個小地方,陰癸派一向注意大城,對其不夠重視,故而並未在此地開設青樓,但是曾進卻是按照自己心中記憶的重要之地,讓曾雷率先在這些地方建立據點,在以此為核心,向四面八方輻射。而竟陵,恰恰是曾進認為的重要之地。

曾進輕功高絕,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房門之前。“當、當、當”敲了三聲。

綰大駭,天魔雙刃瞬息之間滑入手掌,“誰?”

“綰兒,是我!”曾進淡淡的說道,“漫漫長夜,孤枕難眠,特來和兒一敘!”

綰儘管受了點輕傷,但也知道曾進是對自己手下留情了。況且霍已經傳來了曾進對魔門的善意,以及他心中的理想。祝玉妍和她其實都頗為心動。

但是再者亂世之上,再美好的理想也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皆是空談。所以陰癸派一方面繼續進行著和其他勢力的合作,一方面探查著曾進的勢力,準備做兩手準備。

故而在竟陵城落入了曾進掌控之中後,她並沒有暗殺竟陵諸將以進行報復,反而在這裡療傷,觀察形勢的發展。

她對曾進的到來,也並不感到十分驚奇,若是曾進沒有這種手段,反而會讓其小瞧。“原來是進郎啊!那就進來吧!”依舊是那嬌憨膩人的聲音,讓人骨酥魂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1
第一百七十二章兩儀和合生萬物中

曾進微微用力.推門而入。正好迎上那黑亮如璀璨眸子。

綰閒適的倚靠在床邊,只有一襲薄如蟬翼的白色紗衣鬆散的籠在身上,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青絲沒有任何頭飾,完全披散了下來,直垂到臀部。從來不曾穿過鞋子的兩隻嬌嫩赤足絲毫未曾沾染到塵世的骯髒,白生生的,甚至有熒熒玉光從內裡透發出來,不安分的在床邊晃蕩著。

乍一看,和養在深閨,涉世不深的嬌憨大小姐幾無兩樣。

見綰綰這麼一副清爽舒適的打扮,就知道並未曾事先準備,這讓曾進對自己麾下的情報工作十分的滿意。不過從那皓腕下的一縷寒光,也可以看出她的警覺。

不過曾進眼中最為關注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具渾然天成的美妙玉體。如此薄的紗衣,哪裡能抵擋的住曾進那銳利如劍的目光。此時在曾進的眼中,和**也沒什麼不同。

精緻的臉龐,粉嫩的雪頸,光滑如鍛的肌膚,胸前波濤之上的兩點嫣紅,纖纖柳腰之下那一抹細縫,都盡入曾進的眼底。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的心神,連他這只差半步就要踏入天道之境的高手都差點兒被打落凡塵。

“綰兒真是美極了!”曾進真心讚道。功力不動聲色的運轉起來,竭力壓制著自己心中的那抹悸動。

曾進很清楚,綰綰並沒有使用任何魔門媚術,這全是她那超出凡塵之外的美麗造成的。“洗去鉛華,純出自然,無心而為,方是至高的媚術

由於曾進來的過於突然,一時沒有註意地綰綰忘了自己此時的樣子是多麼的誘人。直到曾進那如狼似虎的目光投射過來。不停的在其身上巡之時,方才反映過來。

“呀!”檀口輕張,驚呼出聲。

魔門女子雖大多煙飾媚行於外,但綰綰身為本代聖女,卻一向以清純形象示人,加上自己頗為潔身自愛。故而從來不曾讓任何男人接近過自己。儘管為了一些任務,也不得不以媚術勾人,但以她的天資,如此刻意為之,反倒落了下乘。不過對付一般地人。也盡夠了。

紅霞飛雙頰,分外妖嬈。不過綰畢竟是修成了第十六重天魔**之人,瞬間便平復了過來。自然的坐了起來。雙臂輕環,雙腿併攏,擋住了那最為美妙的春光。

綰也是高傲無比之人,從在竟陵城外初遇之時,自己便落在了下風,哪里肯甘心,自然想千方百計的找回面子。但是她也深知曾進功力十有**在其之上,必須謀定而後動。此時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的決定了。

“進朗不嫌自己方才過於無理了嗎?”美人嬌嗔,別有一番風致。“坐吧!”

曾進剛才體內忽然衝出了一道清流。撫平了自己震盪地心緒。此時依然完全恢復了常態。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飄逸出塵。

他利用綰綰因遮擋身體。無法用手示意的疏漏。毫不客氣地坐到了的身旁。“兒,這可不能怪我!實在是太動人了!我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已經心動了。那時我就曾說過,你是我的,任何人也奪不走!”

心中愈加憤怒,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只是微嗔,“你怎麼能如此霸道?人家對你雖然很有好感,但你若如此不尊重奴家,以後人家可就不理你了!”

聽著綰綰口中的細軟嗔語,曾進覺得體內又一團火升騰了起來。心中也很是奇怪。

他雖然早有於綰綰聯姻的打算,但是以前更多的是基於,更好的接收陰詭派這魔門第一大派勢力的考量。

第一次相見之時,儘管對綰綰那超脫凡塵地美麗十分震撼,但也沒有到那種非要她不可地地步。今天卻不同,白天與其交手之時,心中一直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纏繞著自己,與天道地那層無形地隔膜似乎也削減了不少,變的通透了起來。

綰攻出地,那陰損毒辣的天魔氣,以前令自己覺得頗為難纏,但是交手之時,不單未曾給自己造成傷害,反而極其自然的融在了自己的真氣之中,如水乳般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也是他今日來此的原由,他隱隱然,明白自己將會脫胎換骨。

此時,他已然差不多了解了。

是那傳說之中,百年難得一見的純陰之體。純陰之傳,乃是女嬰於母體之中受天地之間陰靈之氣滋養而成,天生媚骨,生具傾城絕世之姿容,修習其陰性功法不僅事半功倍,而且絲毫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問題。

當然,更令男子關注純陰之體的原因是,若是此女被修煉純陽功法的男子破去處女之身,便可吸納其天生陰靈之氣,陰陽相合,便可功侯大進,突破瓶徑。不過前提條件是,男子的功力要高於這女子,否則,被其反吸去陽氣,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曾進對自己修煉的功法也不甚清楚,不過以目前這犀利凝練的劍氣來說,倒像是偏於陽剛,而且他是以水陽劍丹為主,可能性就更大了。

曾進這個人,平素極端理智,總要在腦子裡不斷推演,務求完美,不留絲毫的疏漏。但是有時候,卻又極度的喜歡冒險,當然,一般指的是好處足夠大的時候。

“嫁給我好嗎?”望著眼前精緻完美的女子,曾進不覺得自己還有考慮下去的必要了。他信手一攬,將綰綰摟在了懷裡,觸手之處,滿是膩滑。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綰不虞曾進竟然敢如此大膽,心下一冷,早就緊握在素手之中的天魔雙刃再無保留,反燎而出,直插曾進的丹田。身子一扭一滑,似要脫離曾進的懷抱。

曾進既然敢出手,自然不會沒有準備,立時全力出手,功力一振,輕喝一聲:“定!”

白天的場景再現,綰綰只覺得周遭天地元氣一緊,從四面八方向其擠壓過來,行動立時受制,本來近在咫尺的距離一下子似乎成了海角天涯。

曾進右手輕輕在綰綰的雙腕上彈了兩彈,“哐啷!”魔門有名的神兵立時跌落在地。右手沒有絲毫的停留,迅速的封了綰綰的十八處大穴。

魔門聖女本來也沒有這麼好收拾,可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以為不可能會有人於此時偷襲她,故而除了天魔雙刃依照規矩不能離身之外,其餘的全部都卸了下來,壓在床下。

僅有的一次疏漏,卻造成瞭如今的局面,不能不說綰綰的運氣著實不怎麼好!

望著曾進溫柔的將自己放在**,綰綰自然清楚曾進想幹什麼,因為自己的純陰之軀,派中不知有多少男性長老對自己垂涎三尺。若非自己在於靜寨弟子對決干係太大,而對決之前不能**影響修為,恐怕自己的貞潔早就保不住了。

雖然因為在陰詭派的熏陶,綰綰的性格有些古怪高傲,但是內心深處卻依舊保留著一絲單純,對美好的愛情也是頗為嚮往的。她一心想保住自己的貞潔,在新婚的那天,將自己完全的獻給自己心愛的人。儘管她也清楚這種可能性太過渺茫。

但是當事情真的臨身之時,依然不免恐慌,失望,清亮璀璨的雙眸已然不復先前的神采,晦暗無光,淚水盈滿了眼眶,臉上立時出現了兩道淚痕。

看到他人眼中的魔門第二號妖女,被自己逼到了這步田地,曾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

不過男女合體**,他一向認為乃是人之大樂之一,也不願意在如此境況之下,他和那些喜好摧殘女人,獲得快感的變態,到底是不一樣的。

曾進不禁滴下頭,吻去了綰綰眼角的淚痕。輕輕撫摩著他的髮絲,溫柔的望著她,溫聲說道,“我是真心希望你成為我的妻子的!請相信我!雖然我的手段可能強硬了些,沒有徵求你的同意,但是,我是不能容許你投入他人的懷抱的,也只好如此了。

不過,你應該也知道,你的婚姻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終歸是一場政治交易,為何不嫁給我呢?就算是一個政治交易,我想,應該也配的上你,而且,我應該也不會讓你太過討厭!至於感情,我相信,經過我們兩人共同的努力,應該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綰稍稍恢復了一些冷靜,她也知道,天下所有的勢力,都對魔門是心懷打壓的,惟有曾進,理念獨特,連自己的師傅也對和其合作充滿了興趣,不過仍然在觀察,看其言行是否一致罷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2
第一百七十三章兩儀和合生萬物下

看著曾進那深邃如古潭深井,浩瀚如汪洋大海的眼眸之逝的濃情密意,綰綰心裡不知怎麼的,竟然劃過了那麼一絲念頭——難得!

不過他依然俏臉含霜,不假辭色,冷哼一聲,不屑道,“說的好聽,還不是因為我是純陰之體,對增進你的修為有莫大的幫助?你是怕我不配合,你得不到應得的好處吧!”

曾進淡淡的笑著,反詰道,“難道綰兒對自己的容貌這麼沒有自信嗎?”繼而傲然道,“以我如今的地位,如今的功力,放眼天下,誰有資格勉強我?我若是不喜歡你,單單為了增強功力,你以為我會如此做嗎?”

綰默然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曾進說的也是事實!不過一向靈牙利齒的自己,竟然在佔理之時說不出道理來,也委實證明了曾進的狡詐。

但她心底卻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麼?實力!對,就是實力!實力本身,就是最強硬的道理。

經過了方才心境的緩衝,她已經基本冷靜下來了.心念如電急轉。她知道,今晚自己想要逃過曾進的魔掌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幫助自己的師傅和自己拿到更多的好處,而想要達到目的,前提就是將自己真正化為揚州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樣,自己就要表現出心甘情願的和曾進在一起的樣子,讓其在心中少些防備和芥蒂。

作為祝玉妍精心培養出來的,與慈航靜寨進行宿命對決的魔門聖女,她可以說接受了世界上最為全面的教育。自然明白,一個單純的美女,這些一地之主固然會很喜歡,但是以色侍人。畢竟不可能長久。要想長久的保持自己對曾進地影響力,自己就必須對其霸業有相當的助力。

腦子裡各種計劃一一化過,但是卻都不適合現在談。為了某些事情,綰此時其實已經不怎麼抗拒了,之所以依舊緊繃著臉,不過是身為少女的本能而已。

況且。她也不希望曾進太早得到自己,得到的太過容易,總是會不大重視的。

綰盈白如玉的臉頰上,忽然飛起了一抹紅霞,裝作羞澀地道。“進郎今晚能不能先放過綰兒!師傅對我恩重如山,不遺餘力栽培於我,我也希望能對師傅有所報答。師傅一生的心願就是壓倒慈航靜寨。我若想在本次決戰之中戰勝慈航靜寨的傳人,現在是不能**的!否則不僅天魔**難以大成,而且修為還有可能會大幅度倒退!”

曾進輕撫著綰綰那嬌嫩的肌膚,淡淡地笑著,“綰兒如果是擔心武功的事情,那大可不必,我可以保證,你的武功不僅不會削弱,還很可能會增強!至於慈航靜寨地問題。你成為了我的妻子。我自然是會幫你的!”

綰聽見曾進如此說,知道自己是絕對躲不過去了。“請進郎憐惜兒!”

綰此時雙眸緊閉。眼睫毛輕微的顫動著。本來顯得有些清涼的身體也漸漸升溫,渾身似乎都抹上了一層紅霞。隨著曾進化過的雙手而顫抖著。

儘管曾進不了解綰綰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心裡卻可以肯定,這種情況,十有**是魔門某種法門所產生的效果。

不過此時,曾進對此也不甚在意,畢竟,今天夜裡,是他贏了。至於暗裡這些小手段,他不僅不排斥,反而有些喜歡。

曾進雙手隔著輕紗,撫摩著綰綰那橫陳的光滑玉體,所過之處,引起一陣陣顫栗。這個世界最美地幾個女人之一,如今毫無反抗地被其玩弄著,即便他一向冷靜,心如止水,也不禁一陣志得意滿!

幾縷劍氣從曾進指尖流出,瞬間將綰綰身上的輕紗撕成了粉碎。那凸凹有致,玲瓏曼妙地玉體終於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霧裡看花固然是頗為美妙,但是此時地景緻卻更令曾進感到震撼。一團莫名的火焰於其胸膛開始熊熊燃起。

曾進飛速的褪下了自己的衣裳,壓了過去。他早已是個中老手了,各種**手段紛至杳來,縱然綰綰久習媚術,但畢竟還是個黃花處子,禁不住曾進的挑逗,緊閉的雙唇在曾進的攻勢之下,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呢喃。

這種純出於自然的美妙天籟比任何催*yao物都烈,如同滾油潑火,火勢愈漲。曾進再也忍受不住,熟門熟路的找到削減自己心火的門徑,**寶劍直搗黃龍。**的疼痛讓綰皺了下眉頭,嬌吟出聲。

在二人合為一體的剎那之間,曾進的精神忽然進入了心如止水,波瀾不興的至道之境。身體上的快感雖然依舊,但是卻再難撼動他的心神。

曾進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進入綰綰體內的分身被一股極其精純的陰靈之氣包裹著,而後順著自己的下身流轉入了自己的經脈之中。不僅如此,而且綰綰那自幼時便精修的天魔氣也開始望自己的體內流淌。

綰再也顧不得那些偽裝了,睜開了美麗的雙眸,駭然的望著曾進,以為他的目的果真是為了謀奪自己的功力,心中不禁一陣心灰意冷,因為她的穴道還是被封的,此時也只能是聽之任之,毫無辦法。

當綰綰體內先天而生的陰靈之氣和苦修而來的天魔氣,完全進入曾進體內,循經脈而入丹田後,曾進的丹田終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轟、轟、轟”連續的炸響,丹田之中的十枚劍丹完全炸裂開來,重新散化為純粹的劍氣。

不受約束的劍氣暴虐的在丹田之中游走著,絲毫沒有顧及丹田的承受能力。而曾進雖然有能力阻止,但是他於冥冥

乎有中明悟,這是他突破關卡,真正的進入天道之境而冒著解體的危險,冷靜的觀看著自己體內的變化。

果然。在丹田將要遭受不可逆轉地破壞之時,腦海中忽然一亮,兩道印記忽然閃現,迅速的下行到了丹田之中,正是太阿劍印與那傳授了曾進《大五行滅絕劍罡經》的書形印記。

太阿劍印一入丹田,那暴亂的十色劍氣就如同見了天命君主的臣子。立時變地和緩了下來,圍繞著太阿劍印旋轉著,彷彿一道十色星雲狀的旋渦。速度似緩實快。

俄而,太阿劍印猶如長鯨吸水一般,將整個劍氣星雲吞噬了進去。原本有些虛化地太阿劍印立時變的飽滿了起來。更加的凝實,十色光芒於內裡流轉不定。而後化為一道流光,迅速的衝進了書形的印記之中。

似乎因為太阿劍印地衝擊。刺激了書形印記的靈性,書形印記亦爆發出幽幽黑色光華,同時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曾進地精神意識拉入了其中。

曾進的身體依舊本能的律動著,如潮水般給綰綰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失去了強大功力的壓制,綰此時和一個普通女子沒什麼兩樣,雙頰潮紅,大聲哼叫著。若不是心情的低落和堅強的意志一直堅持著,恐怕早就完全陷入了**之中。再無半分的清明。

這些曾進都一無所知。他的眼前是無數地虛形劍氣在漫空游弋著,一切彷彿剛入這個世界之時。那時為了生存下去。他試探自己體內地這兩件奇寶。結果不僅掌握了太阿劍的用法,還從書形印記中地。漫天虛行劍氣地組合之中,得到了使其得以縱橫天下的《大五行滅絕劍罡經》。

但此時卻又決然不同。太阿劍印吸納地無量劍氣盡數噴出,恰好填滿了所有的劍氣虛影。具備了實體的劍氣開始了重新的組合,曾進不清楚它們會演繹出什麼,但是很明白,自己將會得到很大的好處。

瀰漫虛空的劍氣有的相互對撞,散化為點點光雨,有的相互融合,轉化為另一種莫名的劍氣。不知過了多久,對撞的劍氣形成了一副閃亮的圓圖,而融合的劍氣則化為一黑一白兩枚劍丹。

這種圖形,曾進再也熟悉不過了,陰陽魚,這很明顯就是一副太極圖。黑白劍丹自旋著,而無盡的光點又繞著劍丹緩緩旋轉。看似簡單又似乎隱藏著無限妙理。

完成這一切的書形印記將太極圖與太阿劍重新釋放回丹田之中,隱匿不見。曾進的意識自然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現在他才真正明白了書形印記的功用,不單單是為了傳承功法,更重要的是突破境界必不可少的道具。

不用查,他就知道,自己已然真正的跨入了《大五行滅絕劍罡經》的第二重境界——兩儀和合生萬物。天道依然真正為其敞開了大門,此時,自己已經完全可以稱為宗師了。

曾進笑了,“果然玄妙,自己苦苦追求的天道之境,竟然靠這種方法成功了。怪不得都說,男女相配,陰陽和合,乃的天地至道!果然誠不我欺啊!”

進入兩儀和合生萬物之境,自己的實力已經不可以用大漲來形容了。現在和以前完全是天壤之別。《大五行滅絕劍罡經》中記載的很多強大的秘法都可以施展了。

曾進畢竟是個心志堅定的人,喜悅過後,立時將心思迴轉到現實之中。眼前之景令其大吃一驚。

綰雖然依舊明艷照人,甚至從其神態看來猶如謫落凡間的精靈,更加可愛,但是眼眸之中卻是一片灰茫茫的,再也不復先前的靈動。此情此景,讓曾進也不禁大為心疼,畢竟,他對綰綰這個女子還是很喜歡的,並非僅僅是將其看作是一個玩物。

曾進自然清楚讓綰綰如此的原因是什麼!他雙唇用力的吻上了綰,舌尖相抵,磅礴的兩儀劍氣迅速的倒流回綰綰的體內,在從下身交和之處流回,形成了一個循環。

數道循環過後,綰綰不僅功力盡复,而且以前滯澀未通的經脈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打通,天魔**瞬間突破了原來的第十六層,穩穩的進入了第十七層。

功力的回歸,自然讓綰綰鎮定了下來,面容重新煥發了神采,眼眸再次清亮了起來,璨若星辰!臉上也綻放了笑顏。感應了一下體內的情況,發現自己的功力反而增強了一層,更是驚喜。

“他果然沒有騙我?”綰綰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

兩人重新打量著對方,曾進依舊是那淡淡的微笑,綰綰亦是笑語如花。一時間,兩人似乎有了一種默契感。

功力回歸之時,綰綰的穴道就已經解開了。不過綰綰卻沒有絲毫的過激動作。

此時曾進的下身依舊在綰綰的體內,他大力的聳動了兩下,讓其禁不住嬌哼出聲。“兒不傷心了吧!說起來,今夜應該算是你我二人的新婚之夜呢!所謂**一刻值千金!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辦一辦正事了!”曾進的笑容有些**盪。

綰自然知道曾進說的是什麼,白了他一眼,那嬌媚風情,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魔門女子,自然與一般人不同,性格大膽。兩隻胳膊緊緊的抱住了曾進的腰。“請夫君疼惜綰兒!”

經歷了方才的變故,兩人似乎都有點珍惜現在的相恰,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顯得有些瘋狂。**帳暖,一夜風流。個中妙處,自不待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2
第一百七十四章竟陵攻防(一)

“我要走了!”曾進撫摩著懶在自己懷裡的綰綰的脊背膩的肌膚讓其有些愛不釋手。

“哼!”綰綰聽後,不為所動,飽滿的雙峰依舊壓在曾進的胸膛上。“佔完了人家的便宜,就想這麼溜走了嗎?”

“啪!”曾進在綰綰的俏臀上輕拍了一記。

“你若是真的一直是這個樣子,我會很喜歡的!”曾進的話若有所指,而後笑著道,“我已經說過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妻子了!不過你與竟陵諸將之間嫌隙頗多,值此關鍵時刻恐難相處。現在我要回去準備和杜伏威好好玩玩了。

你若是願意,也可留在此地。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你的。若是想回去也行,去和祝玉妍說下我的意思,讓她早下決斷,若是大事已定,再選擇也就不值錢了。

百家子弟,流於民間者甚多,魔門兩道六派之中,若以聲勢,自然是以陰詭派為尊,但是其它流派,也未必沒有可用之人。”

“呀!你做什麼?”原來,綰綰在曾進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了兩排整齊的牙印兒。

“哼!”綰綰那清亮如水的大眼睛裡滿是得意的笑容,“你不是說人家是妖女嗎?你剛才打了妖女一下,妖女自然是要報復回來的。”

“結盟的事情,我會和師傅說的,我也會和師傅說好話的,畢竟,你是我的夫君嘛!”綰綰嬌笑著道,音如銀鈴。“不過人家也要走了,留在這裡,豈不是要天天被你這壞蛋佔便宜?”

曾進面色一整,淡淡的道,“小妖女說錯了。陰詭派與我揚州軍,非是結盟,而是投效。這點很是重要,希望小妖女可不要傳錯話了。免得為夫和你師傅因此產生摩擦,你夾在中間不好受。”

“小氣!”綰綰噘起了小嘴,“你走吧!趕快去忙你的大事吧!”

曾進笑了笑。玄功默運,壓下了對肉慾的貪戀,飛快的穿好了衣衫。在那紅唇之上吻了一下,飄然而去。

曾進一走,綰綰那小女兒家地情態立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沉凝冷靜,明淨的雙眸之中不時閃爍著妖異的光華,顯見心中大起波瀾。在思慮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多時,綰綰便似有了決斷。望瞭望自己那細滑地肌膚,玲瓏的身段兒,臉上也不禁浮起傲然的神色。她亦是迅捷無比的穿好了衣衫,將所有的保身之物都裝在了身上,心中發誓,再也不能放鬆警惕了。

默運天魔**,體內地天魔氣如同江河滔滔,滾滾而來。與往日決不可同日而語。此時。她已然穩穩的步入了天魔**的第十七重境界,與其師“陰後”祝玉妍相同。而且。和隱隱然覺得。自己地天魔氣,已經與原本的天魔氣有了本質的不同。似乎變的更加凝視,強大。

綰對本次與慈航靜寨傳人的對決,更有信心了。而這一切,都是源自於他。

輕搖臻首,不在考慮這些。一個閃身,綰綰已然從房中消失不見。如今已入絕頂高手之境的她,除了宗師,天下間,又有幾人能窺得她的形跡呢?

凌晨.戰鼓震天而響.

當晨曦的曙光照耀在竟陵城頭時.江淮軍便從四面八方發動了一**的攻擊.喊殺之聲響徹雲霄.不但截斷了護城河地源頭.還.+城門外地一大截兒護城河。

不過江淮軍雖是精銳之師,但竟陵守軍亦非是老弱。應付的甚是自如,弓弩齊發,給江淮軍造成了很大地傷亡。

曾進、商秀珣及馮歌等一干竟陵將官登上城樓之時,只見杜伏威大軍緩緩地移動到了城牆與漢水間的平原之上,書有“杜”字地大旗在中軍處隨風飄揚,敵人正在重整著陣腳。

望著正依據命令而不斷調整著陣形的江淮軍,曾進笑著道,“自古以來,攻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來說,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要想攻取一座城池完備,設施完好的大城,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通常的結果是,縱然擁有了十倍於守城方的兵力,最後損兵折將,黯然而退的例子也隨處可見。正因為此,人們才千方百計要想出各種計謀,希望可以用較小的代價,來取得攻城的勝利。

而其中最為有效的方法,就是'圍三一'和'裡應外合'

|走,則城池不費一兵一卒而下,乃是上策。'裡應外合'則通常是讓內應之人想方設法打開一道城門,城門一開,結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杜伏威雖出身纖陌,實乃是一代人傑,行軍布陣,自成一家。此次為了竟陵,他是二計同出。不過既然已經為我等識破,也就全無用處了。我方以五萬大軍防禦他七萬大軍的進攻,實在可以說是一件輕鬆的任務,如此說來,他的敗退也是遲早的了。

不過我從來都不是被動挨大之人,想必諸位將軍也不願意如此。我揚州和飛馬牧場大軍不日即到。到時候,杜伏威這江淮霸主的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因此,諸位將軍要做不僅是守城,而是要拖住杜伏威這七萬大軍,讓其難以逃走。

要在守住城池的基礎之上,盡可能的示弱,要讓其以為只要稍加努力,就可以攻破竟陵,如此,只要等的我們援軍一到,杜伏威就插翅也難飛了。”

竟陵諸將之中對杜伏威心存畏懼的大有人在,除了因為杜伏威縱橫大江南北的驕人戰績之外,昨日方澤濤的慘死亦讓眾人心有淒淒,惶惶不可終止。畢竟只是逃走,若是其出手暗殺,諸將之中無人可以抵擋。

方才觀杜伏威兵勢如此雄壯,諸將畏難之心更起。曾進發現此種情況,自然要讓他們重新恢復自信。

果然,聽過曾進的話之後,眾將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馮歌更是縱聲大笑。“如今我等亦算是揚州軍麾下,諸位兄弟都打起精神來,讓曾大將軍看看,我竟陵男兒可沒有孬種,全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馮歌在竟陵軍中的威望果然不一般,眾將紛紛拍著胸膛,嗷嗷叫著,“絕對不讓曾大將軍失望,定然讓杜伏威有來無回!”

曾進含笑點頭。

“報!”一個傳令兵飛速奔至眾將面前跪下。

“何事如此張惶?”老將馮歌不怒自威,大聲呵斥道。

“啟禀諸位將軍:錢云將軍被其手下救走,如今不知所踪!莫將軍請諸位將軍早做防備!”傳令兵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曾進揮了揮手,傳令兵應命而去。

眾將議論紛紛,而曾進與馮歌兩人卻面露喜色。

眾將見此,心中詫異,其中一個名叫吳言的將領問道,“不知大將軍和馮老將軍何故欣喜,莫非是早有準備?”

曾進微笑不語。馮歌捋了捋鬍鬚,朗聲道,“此正是本將與曾大將軍所定之計,要將竟陵城中心懷叵測的勢力一網打盡。否則,錢云這等重要人員,看押何等的嚴密,豈是容易被救出的?”

曾進笑了笑,淡淡的道,“既然吳將軍開口了,那麼清理竟陵城中的叛徒一事就交給吳將軍好了!吳將軍,你可敢應下?”

吳言大喜,這可是立功勳,討好新主子的好機會啊!當下單膝跪地,慨然而道,“曾大將軍放心,末將定然不辜負大將軍的信任,圓滿完成任務!”

“好!”曾進點了點頭。“流雲!你派十個人隨同吳將軍同去,若有高手在那裡,全力出手,生死不論!”

“是!”水流雲應下。

十名侍衛正好可以組成一個劍陣,對付一流高手也綽綽有餘了。吳言立時帶著十名曾進的侍衛去了。

太陽冉冉升起,普照大地,映的兵器熠熠生輝,更添三分殺伐之氣。

城外杜伏威大軍已然增至四​​萬人,端的是軍容鼎盛,旌旗似海。杜伏威的中軍佈置在一個小土丘上,以騎兵為主,重甲步兵為輔。

前鋒軍則由盾牌兵、弓箭手、刀斧手以及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雲梯、車等攻城的設備。

左右雙翼各有五千大軍,清一色的騎兵,不知道杜伏威花了多大的代價方才湊齊了這些馬匹。不過他和鐵勒曲傲有勾結,想來馬匹的來源倒是不用愁。畢竟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馬匹。

中軍的後方尚有兩支人馬,既可以防禦後路,又可以隨時策援。

“杜伏威的佈置可謂是中規中矩,考慮周到。”曾進想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3
第一百七十五章竟陵攻防(二)

鼓之聲大作。

七十多輛專擋箭石的鐵牌豎車,開始迅速的向竟陵方向移動,每輛車後面都隱藏著十多名箭手,只要到達了合適的距離,就可以從高達兩丈的大鐵牌後面向城頭放箭,用以掩護其他人的進攻。

只要想想杜伏威連歷陽這種軍事重鎮都可以攻破,就可以知道,他在攻城之上還是很有一手的。由此可見,這鐵牌車雖然其貌不揚,但效用定然不凡。

“馮老將軍,竟陵的城防我就委託給你了,相信以老將軍的本事,定然是不會讓我失望的!”曾進笑著對馮歌道。

“末將定然不辱使命!”馮歌斬釘截鐵的答道。“如此,末將就僭越了!”說著轉過身去,對著其餘幾位竟陵的高級將官道,“杜伏威一向陰狠狡詐,儘管這里布置的兵馬最多,但很難說是不是故佈疑陣,好在其他三處城門打開缺口。諸位將軍現在立即去其它城門處督戰!”

“是!”這些將軍兩三個一組分成了三組,分別選了一個城門視事。

那些鐵牌豎車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掩護後面的軍士將沙石泥土填入護城河中,好給大軍打通一條通往城牆的通道。馮歌自然明白此理,也不願意浪費箭矢,並不讓箭手盲目放箭,只找了數十位箭法精湛之人,讓他們進行精準打擊。

竟陵城中弓箭手近萬,從中挑選出來的幾十人自然都是箭法絕對高超之人。每一次松弦,都必然有江淮軍士倒下。

但曾進並沒有太開心。因為江淮軍的督戰人員一聲令下,這些死亡的江淮軍士都被後續的同袍踢進了護城河中,用他們的身體,做了最後一份貢獻。城牆上地竟陵軍都覺得有些不忍,而江淮軍並未有一人反對此種方法。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杜伏威能縱橫天下,少有敗績,果然不凡,就這份狠勁兒和統馭力,就不是常人能比的!”曾進嘆道。

商秀珣也道,“戰國名將白起。一生的威名可以說是殺出來的,每次戰勝之後皆不留俘虜,以此來消磨敵國的實力。這使其殺名遠播,與之戰者莫不膽顫心驚,甚至很多軍將都棄城而走。讓其不戰而勝。然而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做到他這樣的呢?這些人,莫不是應時而生。杜伏威應該也是如此!”

“殺戮過重。不僅有傷天和,還會大傷人心。杜伏威如此做,雖然使其部下戰力強悍,可以於亂世之中雄視四方,但是卻永遠失去了問鼎天下地機會!是得是失,殊為難料!”

“或許他並未有過登極的想法,只是在待價而沽!”商秀珣忽然道。

曾進眼睛一亮。“是啊!自己的記憶之中,杜伏威最後的結局是降唐後被殺。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歸順於我?若是歸順了。該如何調整他與李子通的關係。二人之間地矛盾可不小!一個不慎,”

忽然。曾進笑了。“現在急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先看看杜伏威的意思再說!”

杜伏威中軍旗號一揮。十台樓車開始向城牆推進。樓車自古就是攻城的一大利器,其高度與城牆相仿,甚至更高。外面裹上一層熟牛皮,箭矢不能透,小一點地石塊兒對其也沒有什麼作用。

樓車之中的戰士,不但可以將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攻擊範圍內,而且當樓車靠近城牆後,還可以直接跳上牆頭,攻入城內。

忽然,城外號角聲大起,數以百計的投石車在數百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後發先知,越過了笨重的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後。

四萬江淮軍一齊發喊,戰馬狂嘶,巨大的聲響,竟然令人有種地動山搖之感。

一聲呼喝,百餘塊過百斤重的大石塊飛了起來,一時間,遮天蔽日,向城頭砸了過來。

馮歌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邊令麾下軍士隱蔽,一邊令人還擊,竟陵城頭亦飛出了百十塊巨石,對轟了過去。

竟陵士兵有城牆掩護,傷亡不大,不過城牆卻被砸地坑坑洼窪地。江淮軍可就慘了,沒有掩體的他們,儘管已經很分散了,但是依舊被砸地死傷一片。

被砸中地基本上都是骨肉盡碎,化為肉泥。不過這些損傷,對於數万大軍來說,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雙方更看重地是對敵方投石機的打擊。

當城

石機的方位暴露出來之後,騎在一匹黑色高大戰馬之露出了一抹狠厲的笑容。揮手示意旗手傳令。

中軍旗再揮,位於兩翼的騎兵一陣如潮水般散開,各自露出了一片空地,裡面赫然隱藏著百十架投石機。

蓄勢待發的江淮軍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進,而後三五架一組,以多打少,幾乎竟陵城頭每一台投石機都有數塊巨石招呼著。

天上彷彿是下了石雨,巨石漫天飛舞,反而應該作為主力的人都閒的很。

當杜伏威隱藏的投石機顯出來時,馮歌就知道不好,連忙令人轉移,但為時以晚。不過搶救下來了二十餘架,其餘的盡數被毀。

江淮軍一見壓制了城頭的火力,刀盾兵扛著雲梯開始衝擊。那十台樓車的速度也陡然加快,力求迅速的達到城牆跟前。

馮歌畢竟是老將,沉穩的很,儘管對投石機的損傷很是心疼,但失去了也就算了。看著江淮軍一步步的接近,兩隻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線。

當足足有近千名江淮軍進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後,馮歌一聲令下,“放!”

“嗖——”城牆上萬箭齊發,卻幾乎只能聽見一聲響聲,可見竟陵箭手亦是訓練有素。儘管有擋箭鐵牌車在前,但是在這種密集型打擊之下,江淮軍仍然死傷不少。但是曾進看的分明,竟然沒有一個人露出怯色,都是嗷嗷吼叫著,向前衝著。

“若是一天不到,就被江淮軍攻上城牆,進行城頭爭奪戰,對普通士兵的士氣的打擊,可想而知。”曾進輕聲道。“竟陵軍雖然亦是不凡,但是畢竟久不經戰事,比起歷經百戰的江淮軍,差的真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還需想法子,提升一下守軍的士氣,否則,心為之奪,很有可能被杜伏威一鼓而下!”

商秀珣同樣小聲說道。

“如此,你我夫妻帥人出去會一會杜伏威如何?”曾進調笑著道,似乎根本未曾將這戰事放在眼裡。

商秀珣聞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道,“想取本小姐,就好好的表現表現,讓本小姐看到你的本事!”

曾進將馮歌叫了過來,道,“給我五百騎士,我去沖擊一下敵陣,毀了江淮軍的攻城器械!”

“主公切莫親身犯險,末將還堅持的下去,竟陵軍也不是那麼好垮的!”馮歌大聲反駁道。“況且,千軍萬馬之中,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

曾進笑了笑,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第一天,一定要給杜伏威一個教訓,不能讓其攻到城牆之上。你準備好弓箭手掩護!”

望著曾進那不容更改的目光,馮歌也只能同意,抽調了他認為最好的五百騎士,隨同曾進出城。

曾進鄭重的道,“我會讓你看到,武功到底能在戰場上,起到多大的作用!”此言一出,馮歌禁不住一愕。

吊橋緩緩降下,曾進與商秀珣率領著五百名騎兵,呈三角陣型狂奔而出,曾進正在最尖端,猶如一支鋒銳的利劍,迅速在江淮軍中撕開了一道裂口。

曾進手中並無任何兵器,但任誰也沒有他殺的人多。隨手揮出,就是十數道或黑或白的劍氣。這劍氣威力奇大,無物可當之,每道劍氣都是斬斷數個江淮軍的身體之後,方才消散。曾進為了加強效果,並沒有以用劍的方式刺出,而是橫向切割。

擋在曾進前面的人,大多都被分屍成數塊,乃至數十塊之多。縱然江淮軍士兵再悍不畏死,也對曾進的辣手感到駭然。

況且,以曾進的眼裡,指揮的將官一目了然。不過片刻,前鋒稍微高級一點的將官都被斬殺一空,餘者盡散。

五百名騎士在曾進的率領之下,損傷甚微,故而人人士氣如虹。

曾進用了一點撼魂術,聲音響徹了周邊所有的空間。“竟陵的勇士們!有沒有膽量,隨我一同斬了杜伏威!”

一眾騎士只覺得渾身熱血賁張,手中長劍斜刺向天空,同聲狂吼道,“願隨大將軍,斬殺杜伏威!”就連商秀珣也不例外,於一眾男兒之間,蔚為奇觀。吼聲直貫雲霄,一時間竟壓倒了萬余江淮軍的呼喝。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4
第一百七十六章竟陵攻防(三)

進胸中豪情四溢,右手一指杜伏威中軍方向,喝道,威!”

“斬殺杜伏威!”吼聲再起,一眾騎士如同離弦的利箭,迅速的向前狂飆。路過鐵牌車、投石機、樓車之時,順手將馬背上帶的火油罐子砸碎在上面。

馮歌在曾進率人衝出去時,就在等著這個機會,哪裡會錯過,立時下令,“放!”

城牆上的竟陵士兵早已被自己的同袍的豪情所感染,胸中熱血沸騰,心情振奮之下,準頭大增,數千隻火箭直貫天空,而後傾斜在江淮軍的種種攻城器械之上。

投石機,樓車等物立時火焰熊熊,眼看是再也用不成了。最慘的是那被火油淋到的江淮軍,被火箭射到,立時渾身火光大作,慘叫聲淒厲無比,讓人不忍與聞。

“大帥!竟然是揚州曾進和飛馬牧場商秀珣帶領竟陵騎兵衝了出來,看來方澤滔定然是死了,那些能征善戰的將軍恐怕也是死的七七八八。只要我們將此二人留在此地,不僅,竟陵與飛馬牧場唾手可得,恐怕揚州軍也得讓大帥三分啊!

如此天賜良機,大帥不可錯過啊

旁邊的隨軍參軍見自己的大帥,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麾下軍士的死傷而無動於衷,沒有動作。連忙儘自己佐官的本分。

杜伏威身旁很多將軍也都是興奮不已,希望大帥能令自己率騎兵衝擊,在他們的眼裡,區區五百騎兵,還不是手到擒來。

商秀珣這個小妞兒長的倒是美極了,反正大帥也不怎麼喜歡美色。到時候,還不是要賞賜給立功的將軍?因此諸將人人奮勇爭先,希望領兵出擊,好立下大功,抱得美人歸!

杜伏威面色沉靜如水,冷冷的望了眾將一眼。眾人都好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立時不敢再做聲。

其實杜伏威心裡也奇怪的很,“難道曾進真地自信如此,可以憑一己之力,於萬軍叢中來去自如嗎?就算他可以。那他手下的軍士呢?”

杜伏威終於開口了,“傳令!左翼騎兵出動,圍剿來犯之敵!”沉吟了一下。又道,“讓劉大勇小心一些!”

旗語發出,左翼的騎兵陣開始緩緩移動,越來越快,最後猶如沖開了堤壩的洪流,滾滾而下,勢不可擋。

杜伏威乃是黑道梟雄,手下軍將皆是黑道上的人物或者窮苦人家出身,大多目不識丁。故而名字起的也不咋地。但正因為此。杜伏威手下地將軍皆是衝百戰沙場之中闖出來的,一身本事都是實打實的。絕對沒有一個是虛垮的人。

這一點。杜伏威比任何勢力做的都要好。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本身沒有子嗣親族。以身作則,方才嚴格施行下來地。其他勢力卻是很難做到。

江淮軍的前鋒見一眾器械的損毀已經不可避免,也不再執著於此上,收縮兵力,結成步兵陣,將弓箭手護在其中,數千支箭矢立時向曾進率領地騎兵傾斜了下來。

曾進觀察著箭矢的走向,帶領著五百騎士向側翼急進,躲過一部分,而後緊緊的盯著射來的箭矢。

在箭矢距離五百騎士僅剩下五丈的距離時,曾進精神力高度集中,大喝一聲,“定!”

真正晉級為宗師之後,第一次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丹田之中的太極圖越轉越快,以己力禦天地之力。曾進前方的天地元氣迅速向中間擠壓,進入這個範圍內的箭矢全部都停頓了瞬間,再次下擊之時,威力已然弱了很多,眾騎士都是精銳,很輕鬆就擊打開了這些箭矢,除了幾個被劃傷的,依然是未曾死亡一個人。

這種一人擋千箭地場景,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再忘記。城牆之上地竟陵軍高聲呼喊著,士氣大振,而江淮軍則是士氣低迷不堪,就連那前鋒將軍也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一時間,竟陵城外大地之上,還在行動的就只有曾進身後地五百騎士。眾騎兵猶如一道龍捲,瞬息之間刮過了百丈地空間,來到了江淮軍前鋒的步兵陣前。

那前鋒將軍此時方才醒悟過來,連忙令盾牌兵將陣勢立穩,長槍兵將長槍斜卡在盾牌上面地凹槽之中,立時,槍林如山聳立。

“哼!我倒要看你這麼點兒騎兵如何破我的槍陣!”前鋒將軍心神穩了下來,冷笑連連

如果放在曾進未曾突破之前,曾進也不敢闖這步兵陣,這種陣勢,幾乎就是騎兵的剋星,不過現在就不同了。

大五行滅絕劍罡的第一重境界——十色劍氣滅蒼生,講究的是殺戮,極盡技藝之能事,但它畢竟是屬於人力的範疇,儘管它已經可以藉用一部分天地元氣。

而第二重境界——兩儀和合生萬物就大不相同了,它已經入道,進入了天道之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兩儀劍氣的特性正是創造,化生。進入此等境界,曾進就再也不用懼怕被人圍攻了。

望著前方淵亭嶽峙,反射著陣陣寒光的槍林,曾進冷然一笑,“就讓你們做我試招的祭品吧!”

縱馬狂奔,毫不停留。而其身後的騎士幾乎已經將曾進視為自己的神了,哪裡會猶豫。在距離陣勢僅僅剩下十丈左右時,曾進再次出手了。

曾進鬆開馬韁,僅以雙腿控馬,雙手捏著各種玄妙的劍訣,口中喝道,“兩儀相生,劍氣化形!”

雙手開合之間,數百道細如游絲般的劍氣現了出來,於曾進面前遊走不定,不停的交錯變換著,很快化為一隻高約五尺,寬約一尺,長達六尺的猛虎。

其身為黑白二色,全由兩儀劍氣所化,看似虛物,實則有形。曾進發力一震,猛虎呼嘯著沖向了槍陣。

初次使用劍氣化形,就獲得成功,曾進心中很是興奮。心念如電急轉,立時有了主意,接著又凝聚劍氣化出了兩隻劍獸。

不過這卻不是普通的猛獸了,而是一條神龍,一隻鳳凰。

曾進大聲喊道,“蒼天護佑,派出龍、鳳二神獸助戰,我軍必勝!江淮軍必敗!”眾騎士雖然看見那隻古怪的老虎和龍、鳳都是從曾進手中出現的,但是也不相信是曾進所創造。直以為真有上天相助,士氣更是振奮。

龍、鳳、虎三隻劍獸全身皆有無上劍氣所化,犀利無比,刀槍看到它們身上,都盡數折斷,立時撕開了三道口子。

三獸雖然兇猛無滔,但卻是需要曾進以心念控制的,心分四用,就是以曾進如此強大的精神力也有些吃不消。

看著三隻劍獸帶起一路血腥,直闖入了弓箭手陣勢之中,心念一動,猛虎忽然爆散開來,劍氣向四面八方狂飆而出。弓箭手立時死傷慘重。

曾進率領著五百騎士從劍獸打開的缺口衝了進去,如同虎入羊群,將江淮軍前鋒殺的是人仰馬翻,慘呼連連!

江淮軍士大都是由最底層的流民組成,最是迷信一鳳在自己陣中肆虐之時,真以為是自己觸怒了上天,方才被老天爺派下神獸對自己進行懲罰,根本就呆立在那裡不動,任人砍殺。

那前鋒將軍乃是黑道上有名的狠角色,看到此種情況,心中雖然慌亂,但是卻不像那些士兵那樣慌亂。和他的親兵一起呼喊著,“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那人是個妖邪,殺了他,殺了他自然會沒事的!”

江淮軍畢竟是燒殺搶掠慣了的悍匪,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立時穩定了不少。慢慢的開始反擊了起來。

曾進也沒想著自己這幾百人能將五千精銳步卒盡數殲滅,他只是要將弓箭手毀掉。所有的兵種之中,弓箭手是最難訓練的,而有人保護的弓箭手,威力也是最為強大的。

近千名弓箭手,方才在猛虎的劍氣爆散,以及一龍一鳳的肆虐之下,已然損傷了不少,在經過五百騎士的砍殺,立時所剩無幾。

曾進聽到大地震動,心知是大隊騎兵奔行。心中想到為人要適可而止,心念一動,龍鳳即時轉向,向外衝了過去,而擋路之人,莫不被其身上的犀利劍氣分屍。眾騎兵緊隨其後,沿路砍殺了出去。

曾進剛率人擺脫了步兵的羈絆,立時望見五千盔明甲亮的騎兵如潮水般湧了過來,黑壓壓的,漫山遍野,殺氣沖霄漢,極具威勢。曾進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心中明白,帶領騎兵於步兵之中肆虐容易,但在騎兵對抗之中,想要保證屬下安然無恙,絕對不可能。就是他修成第三重境界——混沌圓融大自在也不行。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5
第一百七十七章竟陵攻防(四)

到這裡,曾進對著身邊的商秀珣道,“你帶著他們回後!”

商秀珣儘管對曾進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感到震撼,但也不相信他能擋的住五千衝鋒起來的騎兵。搖了搖頭,冷聲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望向曾進的眼眸之中滿是濃濃的柔情蜜意。

身後的五百騎兵,當然,現在僅剩下四百多了,在步兵陣中死了幾十個,畢竟,幾千步卒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們每個人都挺起胸膛,高昂著頭,同聲喊道,“願與大將軍共生死!”

一向心冷如鐵的曾進,胸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洪流。“怪不得都說沙場才是男兒宿命的所在!果然夠影響情緒的!”曾進暗暗想到。

曾進精神力一提,立時冷靜了下來,抑制住了胸中的激情。冷聲道,“這是命令!”聽著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感應著越來越強烈的大地震盪,曾進扭過頭來,溫柔的對商秀珣道,“放心,在這個世界之上,只要我不想死,就沒人能要我的命!乖乖的領著他們回去,看你的夫君到底是如何大發神威的!”

商秀珣臉上一紅,立時恢復了正常,想了想,道,“好!你記住了,今生除了你,我誰也不嫁!”她一聲呼喝,轉身策騎而去。

其餘的騎兵看到曾進臉上的厲色,默默的行了一個軍禮,也都轉身跟隨商秀珣返回竟陵去了。

曾進心中不禁苦笑起來,“在意味,怎麼這麼不祥,像是我要成烈士一般!我有那麼容易死嗎?”不過回想商秀珣剛才的那句話,又高興了起來,又一個才貌雙全的美女落入自己的中了。

劉大勇本來對杜伏威說的要其小心十分不滿。畢竟他麾下有久經沙場的精騎五千人,而敵人才不過五百人而已。

不過當他遠遠看到曾進一人抗千箭,以及騰空而起地一虎一龍一鳳後,心中也大受震撼,不由得令自己的屬下放緩了速度。

待到那老虎爆散之後,心方才寬了下來。到了近前,發現那騎兵首領竟然獨自留了下來,讓那些騎兵逃回竟陵去了。尤其是有一個看起來似乎很美的小妞也逃回去了。這讓其大為惱怒,臉上不禁一紅,“我竟然被一個人和兩隻虛假的畜生給唬住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太過小心了。竟然讓到了嘴裡的肥肉溜了出去。“回去之後,那般兄弟還不知道要怎麼笑我呢!”

劉大勇大聲呼喊著,“快!快!快!誰能幫你們老大我活捉那個小妞。我就請誰去一個月的醉紅樓!”

利欲熏心,顧名思義,就是被眼前地利益蒙蔽了心智。江淮騎兵都精神振奮,對曾進那一人擋千箭的能力也不覺得如何了,“畢竟我們有五千人呢?”

在距離曾進約三百步時,劉大勇一聲令下,“放箭!”

輕騎兵一般都要隨身攜帶弓箭,在首領的命令下,五千支羽箭同時射向高空。形成一面箭幕。一時之間,竟然遮蔽了太陽。天地為之一暗。

三棱箭頭帶著刺耳的鳴響。狠狠的倒栽下來,籠罩了曾進前後左右所有騰挪地空間。

曾進畢竟是初進兩儀之境。對身遭天地元氣的駕馭還不夠熟悉,方才為了試招,又耗費了一半的功力,雖然可以再次施展瞬間禁錮空間地神通,但是功力大損之後能不能逃回去,就難說的很了。

曾進的功力固然增強了很多,但是補充的速度卻是有些趕不上消耗的了。不過此時只有他一人,想要保身倒也不難。

“只是可惜了這匹馬了!”曾進暗暗想道。

曾進騰身而起,精神迅速的與風力相接,感應力瞬間大增,身形滑溜如同水里的游魚,於空中不停的扭曲轉折,穿越在箭矢的空隙之間,身遭布下一層氣場,讓及身地箭矢都滑到一邊。

已然抵達竟陵城牆地商秀珣,貝齒緊咬,死死的攥著拳頭,指甲嵌入肉裡了都不自覺,瞬也不瞬地望著於萬箭叢中隱現不定地曾進。

馮歌等軍將也在望著今後要效忠的主公,看其到底是胸有成竹地王者,還是徒具匹夫之勇的莽夫。

當曾進成功的穿出箭雨之後,竟陵城牆上一片歡呼。商秀珣此時也發覺了自己的緊張,面上一紅,待發現沒有人看見

方才放下心來。想起自己在回來之時所說的話,直“砰砰砰”地跳的厲害。

曾進聞地戰馬一聲哀嘶,而後便轟然倒下。他緩緩的落於戰馬之側,發現其身上至少被插了近百支箭矢。心中也不禁一陣後怕,暗道,“人力畢竟有窮盡!這種逞英雄的事情,做一次也就夠了,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自己是絕對不能再做了!”

望著漸漸奔至面前的五千騎兵,曾進心中一陣冷笑。心念一動,一龍一鳳再次騰空而起,飛撲向它們。

而曾進則是一臉嚴肅,雙手一合,而後緩緩的拉開,一道極細的白色劍氣顯現了出來,在這太陽底下,稍遠一點兒,根本就看不見。

但這道劍氣達到一尺長時,曾進極為輕巧的將其震了出去,很少人發現這個細節。

而這股劍氣在離體後,並沒有迅速消散,兩儀劍氣的特性就是“生”,它毫無疑問,具備了這點。在曾進的遙控之下,吸納著天地之間的元氣來壯大自己。

曾進並沒有讓其變得粗壯,依舊是那麼的細小。而是讓其在長度上擴展,越來越長,最終擴到數十丈時,曾進感到吃力,方才停了下來,陰陰笑著。

劉大勇身手之高,已然達到一流高手的境地,否則,杜伏威也不會放心的把五千精銳騎兵交給他。騎兵,就是用來攻堅的,若將領沒有足夠的武力來統馭,發揮的作用無形之中就會削減很多。深得實用主義神髓的杜伏威自然要考慮這點。

望見那古怪的龍鳳撲面而來,自然不敢怠慢,手中一根點鋼槍,幻出兩條槍影,照準那龍鳳的額頭刺了過去。

“轟”的一聲爆響,劉大勇手中重達四十八斤的混鐵點鋼槍竟然震成了碎片,四面飄飛,不少騎兵被這攜帶著強大力量的碎片洞穿,不明不白的死去。與其同時,一龍一鳳身上的黑白光芒也暗淡了不少,隱隱然有崩潰的跡象。

曾進知道,自己的精神修為還不夠,兩隻劍獸的能力還不夠強,對付一般的人那是綽綽有餘,但是對付劉大勇這一流高手,就有些不足了。畢竟劍獸全靠自己這個主人操縱,除了戰鬥的本能之外,並沒有靈智。和機關人有些類似。

見自己連這種怪獸都能戰勝,劉大勇對自己的武勇很是自得,滿面紅光,一臉的興奮之情,從馬上拔出了一柄厚背刀,聚集八成的功力,厚背刀猛然一亮,一股白茫茫的刀氣透發了出來,信手就要朝曾進劍氣所化的龍鳳砍去。

曾進看到自己發出的劍氣絆馬索已然飛到了江淮騎兵的馬蹄之前,心中一樂,負手而立,看起好戲來了。

劉大勇激動萬分,他很是清楚,自己此刀若是劈下,這對龍鳳定然潰散。“回去之後,恐怕沒人敢笑自己了吧!自己可是戰勝了傳說中的'龍鳳'!”他頗為得意的想道。

孰料樂極生悲,刀氣還未觸到龍鳳身上,自己**的戰馬一陣悲鳴,頭朝前栽了下來。劉大勇措手不及之下,也栽倒了下來,狂暴的刀氣一下子劈到了地上,犁出了一道深達尺許的壕溝。

與劉大勇一樣,沖在最前方的騎兵,足足有百十名的戰馬的兩隻前腿被切斷,人都栽了下來。一下子好像推翻了多米諾骨牌,後面的十餘隊騎兵,足足有五六百人都被絆倒在地,摔了個倒栽蔥。

再後面的騎兵,因為有了緩衝,而且騎術不錯,緊勒馬韁,方才逃脫了此難。

儘管都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但是灰頭土臉是免不了的。其中自然也有些特別倒霉的,斷了胳膊,或者是折了腿。

曾進本來可以趁著劉大勇摔倒之際,爆散龍鳳劍獸,殺了劉大勇。但是看其如此勇猛,只要用之得宜,實在是一員沙場猛將,殺了太過可惜,一時起了愛才之心,放過了他。

看到江淮騎兵一時間如同小丑一般,亂糟糟的,竟陵城牆上一片歡笑,都不禁大起鄙夷之心,心道,“江淮軍也不過如此,有什麼好怕的!何況,還有曾大將軍在嘛!”無形之間,竟陵守軍的畏懼之心煙消雲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5
第一百七十八章杜伏威折翼(一)

伏威中軍位於一座小山丘之上,自然也看到了劉大勇狽,心中雖然惱怒,但是卻並不形之於色。身邊諸將皆猜不透自己大帥的心思。

曾進回首望瞭望竟陵城頭,對那些由衷的歡呼並沒有太在意。他的眼睛直直望向商秀珣,看到了她的笑容,如花綻放,奪目異常!

對其點了點頭,轉過身子,絲毫不理會眼前這已經重整旗鼓,正緩緩向其進逼的劉大勇部騎兵。凌空飛起,朗聲喝道,“揚州曾進請杜總管一見,不知杜總管意下如何?”聲音如滾雷一般,劃過天空,響徹了整片大地。

曾進翔於半空之中,已經直上中天的太陽光輝播撒下來,落在他的身上。遠遠望去,好似光芒是從他身上發出的一樣。杜伏威忽然生出一種感覺,“他必將與這太陽一般,天下同沐其光輝

非獨是杜伏威,看到了曾進此時情景的人,都隱隱然有這種感覺,只不過是有的人清晰,有的人模糊罷了。

最高興自然要屬商秀珣了,她心中只有一句話:“這是我的男人!”

杜伏威搖了搖頭,暫時驅散了心中的想法。亦是吐氣開聲:“哈哈!曾大將軍才與我結盟不久,就跑到竟陵來破壞老哥的好事,似乎很是有些不妥吧!莫非盟約在曾大將軍眼裡只是廢紙一張,或者,曾大將軍本來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

杜伏威傳令劉大勇以及那個前鋒將軍在原地整軍待命,不得妄動,而後率領著數百親衛騎士馳下了山丘,向曾進的落腳之地奔去。

此言一出眾人立時議論紛紛,竟陵守軍也不例外,都想看曾進如何回答。

曾進心中直罵杜伏威狡猾。這年代的人,儘管背地裡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表面的偽裝都做地很好,因為,這對民心很重要。

“杜總管說笑了!”曾進大聲回道。聲調不急不緩,很是從容。“本帥向來是一諾千金,對那違背盟約之人亦是痛恨不已!飛馬牧場場主乃是本帥的未婚妻子,你以竟陵城為餌意圖奪本帥妻家產業,本帥如今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不過看在杜總管可能不很清楚我與秀珣的關係。而飛馬牧場又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份上,本帥大人有大量,就不予追究了!如今竟陵獨霸山莊方莊主不幸罹難。本帥蒙竟陵諸將信任,已經接納了他們加入揚州軍麾下。

杜總管乃是誠摯君子,對貴我雙方的盟約想必定然是十分看重的,那麼就請杜總管撤兵吧!一則不會傷了你我雙方地和氣,使數十萬百姓受兵災之苦;二則也可成全杜總管的信義。我相信,杜總管當世季布的聲名定然會為天下傳唱,受萬民敬仰的!”

曾進的話乃是以無上功力吐露出來地,在這一望無際的開闊之地,自然是傳的極遠。在場地數万名兵將都聽的一清二楚。

竟陵城內軍士在馮歌的指揮下。齊聲哄笑了起來,大力鼓譟著。

“杜總管忠信守約之名。天下皆知。豈會行那違約之舉?”

“杜總管一看就是謙謙君子,若是有誰說他會做出違約這種卑鄙小人之舉。我是定然不會信的!”

你一言,我一語。幾乎將杜伏威誇成了當世守信之人的楷模,就算是“一諾千金”的季布復生於世,也難以望其項背!

江淮軍的將士,雖然不敢妄加議論,但是心中卻是也在演繹著各種想法,看有的江淮軍士,臉憋的通紅通紅地,眾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

杜伏威也沒想到,曾進小小年紀,不單武藝高強,行事手段也如此地老辣,不僅未曾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因勢利導,將了自己一軍。現在反倒是自己左右為難了!他心中想到,“莫非是自己老了?”

不過杜伏威畢竟是老奸巨猾之輩,臉皮上地功夫,修煉地那叫一個足,起碼,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幾位心腹都沒有看到他有什麼過激地反應。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不溫不火的樣子。

由於與鐵勒的關係,江淮軍較之其他勢力來言,馬匹上要充足很多。杜伏威及麾下一干心腹將領**都是一等一的優良戰馬,速度甚快。不過區區幾句話的功夫,就已

下山,再加上曾進也在往前飛,剎那間,二人便碰上

杜伏威並未穿著盔甲,頭頂高冠,一身貼身的玄色勁裝,配合著他那魁梧的身軀,方正的臉龐,儘管已然年過四十了,但看上去已然十分的精壯、彪悍,霸氣縱橫。

“你我都是明白之人,老夫也就不說那些虛言了。索性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竟陵城距離歷陽太近,若是落在別人手裡,老夫不放心,若不能保證其萬無一失,難以安心北上經略中原。”勒馬駐足,杜伏威並不下馬,安坐於上。淡淡的話語之中透著無盡的堅定,猶如寒冬臘月的勁風,一往無前,沒有絲毫轉折的餘地。

“如此杜總管不覺得自己太過霸道了嗎?大好河山,自然應該是有能者居之,而十數万百姓,也自然是有德者御之算是個有德、有能之人! ”曾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對杜伏威的話不甚在意。儘管他是站在地上,比騎在馬上的杜伏威矮上許多,但是曾進卻將自己的精神與清風融在一起,一股凜冽的氣勢自然生成,讓人不敢小看。

“曾大將軍也很清楚,若非是我有北進中原,與李密爭鋒之心,你無故奪了我的丹陽,單憑那點兒歉禮就能與老夫化敵為友不成?”杜伏威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從中透射出兩道冷冽、寒意襲人的光芒。

“老夫一生行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絕少顧及旁人,因此不希望別人拒絕我的好意!曾大將軍若是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是在逼我放棄北進中原的計劃,在江南奪盤桓些時日了!你勢力雖然很強,但是根基卻淺,與其他勢力多無交情,若是腹背受敵,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損兵折將的問題了!”

這話,卻是近乎於**裸的威脅了。不過,杜伏威也有這個資格,畢竟,他乃是最早起兵反隋的義軍首領,在在如大浪淘沙的亂世之中,他能生存下來,並且擁有如今的地位,對於合縱連橫之道,不知用過多少回了。

曾進嘆了一口氣,故作無奈的道,“杜老哥現今才說,卻是有些晚了。若是行動之前,支應兄弟一聲,你我兄弟身為盟友,我自然是二話不說,絕對不敢冒犯!別說竟陵任老哥來取!就是那飛馬牧場,一併讓老哥取去又有何妨?

可是秀珣如今已然成為了我的妻子,而飛馬牧場與竟陵又是盟友的關係,我又怎好不幫?況且如今竟陵又逢大變,方莊主與多位將軍慘死,我受竟陵軍民推舉,暫時署理竟陵事務。若是老哥幾句話就讓我將竟陵城拱手相讓,我以後又如何立足於世!”

話鋒一轉,曾進臉上露出了詭秘之極的笑容,“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如今要擔心腹背受敵的,恐怕不是小弟,而是老哥你吧!且不說飛馬牧場的三萬大軍已然來援,你就不怕我趁你大軍在外之時,從揚州出兵襲擊歷陽嗎?”

“哼!”杜伏威聽了曾進的話,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顯得不屑回答。

杜伏威身邊諸將亦然。一個身著輕皮甲,看起來似乎是杜伏威佐官模樣的人微微一笑,朗聲道,“曾大將軍不必在危言聳聽了!我家大帥運籌帷幄,決胜千裡,那點兒小小花招,又豈會不明白?

大帥早就安排好了幾路伏兵,專門用來對付飛馬牧場的援軍的,能不能到達這裡,可是難說的很!至於從揚州出兵攻我歷陽,簡直是笑話!且不說,歷陽城經過大帥整修之後,猶如銅牆鐵壁,難以攻破,即便就是容易,恐怕曾大將軍也調不出兵吧!”

“哦?”曾進似乎很感興趣,“何以這位將軍如此判斷?”

“你可知道,為何江南道大總管沈法興一向對揚州軍採取守勢,如今卻是主動挑釁,連連和李子通接戰?”

“莫非”曾進眉頭微微簇起,但瞬間便恢復正常。

那佐官眼尖的很,自然看到了曾進表情的變化,趾高氣揚的道,“不錯,我家大帥在出兵之前,已然和沈總管秘密結盟。為的是什麼,想必不用小將再解釋了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13 22:16
第一百七十九章杜伏威折翼(二)

他那神色,眉飛色舞,得意洋洋,似乎全是出自他的若非是在戰場之上,恐怕這佐官已經忍不住那出把扇子,來表現一下自己“羽扇綸巾,談笑間,櫓灰飛煙滅”的無上智慧了。

曾進知道各個勢力之間相互算計是很平常的事情,自己也在算計杜伏威、蕭憲、沈法興等人。杜伏威和沈法興暗地里聯係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江南諸雄之中,以沈法興勢力最為弱小,因此定下了第一個剿滅他的目標。

軍情司對吳興郡投入了大量的細作,再加上自己在很早之時,就已經佈置了一招暗子。本來以為對沈法興這個所謂的江南道大總管已經瞭如指掌了,但是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依然沒有得到絲毫的回報。看來軍情司的實力還是不夠,仍然需要加強。

“原來如此!”曾進臉色慕的轉冷,眼光鋒銳如刀,緊盯著杜伏威的那個佐官。“我說那沈法興一向膽子不大,對李子通將軍的戰事從未占到任何便宜,此次卻一反常態的主動發起攻勢,原來如此!多謝這位將軍為我解惑!”

佐官臉色發白,額頭漸漸冒出汗珠,在曾進那猶如實質的森冷目光之下,他早已經肝膽俱顫,不過礙於主公在側,也只能強自支撐著。

見其端坐馬上,絲毫不退,曾進也不禁有些佩服他的膽色。

“啪!”杜伏威輕揚馬鞭,敲擊馬臀,脫離了諸將的保護,一直走到了距離曾進不足一丈的地方。

有了杜伏威上前為其緩解壓力,那佐官連忙退下,微風輕輕拂過。本來是令人心曠神怡的,但是他卻感覺衣衫已然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背上,濕漉漉地,難受的緊,不禁在心中暗暗詛咒這來的不是時候的風。

“曾大將軍也知道,我志在中原。與沈法興交好不過乃是權益之計,為的只是後路無憂罷了!杜某人一向認為,唯有曾大將軍這樣的豪傑,方才是我杜伏威最好地盟友。希望曾大將軍好好思量一下為竟陵小城而損了你我之間的情誼!況且,你即便是幫忙。也必然守不住!”

杜伏威的話說的十分的淡定從容,透出了無盡地自信,好似一切盡在其掌握之中似的。讓曾進心中不禁打起了幾分鼓。

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杜伏威敢如此說。必然有所憑恃才是!不過曾進心中也清楚,現在絕對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杜總管如此肯定嗎?”曾進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玩味地光芒,“此時杜總管身邊也沒有幾個人,距離我又如此之近,我若是現在出手,將杜總管擒下,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竟陵呢?”

杜伏威乍聞此言,心頭也是一凜,“自己這些年來不近女色。一心探索武道極致。儘管勇猛精進,穩居一流高手之列!但是這傢伙的名聲可也不是吹出來的!尤其是自己根本看不透他的底細!”

他面容轉和。咧嘴一笑。“老夫自出道以來,大大小小也經歷了數百場戰鬥了。還從來不曾有人敢如此輕視老夫呢!曾大將軍是第一個!”

“哪裡!哪裡!”曾進拱了拱手。

“這麼說,曾大將軍是鐵了心的要與我江淮軍為敵了?”杜伏威雙目之中寒光四射,黝黑的臉上戾氣橫溢,大有一言不合,當即動手的架勢。

曾進見得杜伏威如此氣勢,卻是不再硬頂,語氣變的有些和緩,“這個,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不如這樣,杜總管暫緩攻城,且容我考慮一下如何?”

“這個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不過,考慮地時間卻也不能太久!以曾老弟地能力,想必一夜是綽綽有餘的了!不如就以明日卯時為限如何?”杜伏威聲音也不復先前地霸氣,變得親切了許多。

“如此甚好!明日卯時之前,不論小弟作何選擇,都會派人前來支應杜老哥一聲!”曾進立時同意了。接著笑道,“既然你我二人已經有了約定,希望杜老哥暫且罷兵,不要攻城!”

杜伏威揮了揮手,表示沒有問題。“這點賢弟可以放心!”

“那小弟就先且回城,和秀珣以及竟陵諸將商議一下!老哥且放心,既然竟陵對老哥如此重要,我會勸說他們隨我會揚州,將竟陵交給杜老哥地!”說完,也

,對眾人拱手施了一禮,轉身向竟陵城縱去。

當然,他用的僅僅是一般江湖之人常用地陸地飛騰術,儘管速度也甚快,卻也無甚出奇之處,至於逍遙行身法,乃是保命的東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是不方便使了。

“大帥,要不要”杜伏威身邊一個膀寬腰圓,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猛將一臉猙獰之色,露出了一口慘白的牙齒,比劃了一個眾人都明白的手勢。

那佐官也連忙驅馬上前,輕聲道,“大帥,這可的確是個好機會啊!若然先以萬箭齊發,再以數千鐵騎踐踏,就算他武功在高強,也是難逃一死! ”臉上的狠厲之色卻是較之那猛將也不遑多讓!

其餘將官也將目光投向了杜伏威,眼中都閃耀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杜伏威紋風不動,靜靜的看著曾進離竟陵城越來越近。直到曾進以藉力踏上城牆之後,方才笑了笑,讚道,“好輕功!”

“大帥?”佐官畢竟久侍杜伏威身旁,較之其餘將官多了一分親近。望著自己的主公,大著膽子發問。

杜伏威一擺手,“不必多言,回城!傳令!今日攻城計劃取消!所有人馬就地紮營!”說罷,自顧扭轉馬身,望中軍營帳奔去了。其餘諸將也紛紛跟隨了上去。

“是!”佐官不敢違抗,令傳令兵揮旗語將命令發布下去。

江淮軍兵撤的雖然依舊陣勢儼然,但軍士的顯然已經與來時的氣勢洶洶,目空一切大不一樣。尤其是那前鋒營,頗有幾分徬徨,顯得有些蔫蔫的。而抵達竟陵城牆的曾進,則被竟陵守軍致以熱烈的歡呼。

儘管曾進不曾將杜伏威的人頭帶回來,但是此次出擊,不僅損毀了江淮軍數百具各種強力的攻城器械,而且對江淮軍的士氣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無形之間,曾進的新的統治者的形象就深入了這些守兵的心裡,壓過了那隻知道躲在獨霸山莊之中,縱情美色的方澤滔。

此時,太陽剛過中天不久,放在一般情況下,正是攻城最為猛烈的時候,但此時卻是一片清寧。

曾進掛著淡淡的笑容,安撫了一下那些熱血澎湃,叫囂著要衝殺出去,令江淮軍好看的軍士。而後對馮歌道,“江淮軍一日在側,就一日不能掉以輕心,還請老將軍多辛苦一下,在此坐鎮,防止江淮軍偷襲!”

“大將軍放心,老夫但有一口氣,就決不讓江淮賊子得逞!”馮歌朗聲答道,鬚髮獵獵,豪情縱橫。

“如此就好!”曾進和商秀珣相偕下了城牆,漫步於街道之上。

儘管曾進已然令馮歌採取了很多安民措施,令民眾寬心,但是顯然效果並不理想。在大軍壓境的情況之下,大多數人都大門緊閉,街道之上空無一人。曾進儘管沒有看到,但是卻是很清楚,若是城中稍有騷亂,這滿城百姓必定是拿起早已經收拾好的金銀細軟,爭相逃命。

曾進與商秀珣不知道何時,雙手已然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自然的很。二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享受著這大戰之前的,難得的靜謐,以及環繞在二人身上,越來越深入靈魂的情愫。

中軍帳中,杜伏威召集了所有的將軍前來議事,致使本來華麗寬大的大帳顯得有些擁擠。

江淮軍軍紀雖然普遍不怎麼樣,但是杜伏威對這些將軍卻是統馭的十分嚴苛,用以維護自己的權威。因此,這些平時在外殺人放火,**擄掠樣樣皆能的將軍在杜伏威面前就如同見了貓的老鼠,大氣也不敢喘上一聲。

尤其是那攻擊其餘三個城門的主將,聽聞杜伏威這裡出了狀況,更是賠著三分小心,生怕自己被當成了出氣的對象。

杜伏威令那佐官將自己與曾進談話的內容說了一遍。而後目光遊掠了一圈,雙眼微微瞇起,冷聲哼道,“諸將以為如何啊!”

“好,大帥英明之極!”眾將揣測不出杜伏威的心思,只好先懦懦讚了聲,再偷偷的觀察著他的臉色。

“哦?”杜伏威不置可否,面容平淡,看不出喜怒,“我到底英明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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