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5017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1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執迷不悟


    兩道亦真亦假的鬼捕身影,分別從左右兩側撲上來,而且是配合了屍步施展,可以將敵人一瞬間困在某個位置。

    這招式與當初左風的分身瞬殺之法有些相似,不過也有本質上的不同。

    分身瞬殺之法,用的是風屬性靈氣配合使用,兩道身影看起來都有可能是殘影幻化,可是兩道身影都具備攻擊力。

    不過分身瞬殺之法有個缺陷,就是左風需要依賴逆風施展。只有逆風在身邊釋放風屬性獸能的時候,左風才能夠動用這一招風身瞬殺,不然左風最多也就是能夠勉強幻化出一道極容易分辨出來的殘影罷了。

    鬼捕使用的這一招分身之法,一個為真,一個為假,他通過自身木屬性靈氣的特點,幻化出的身影有著和自己相同的氣息,讓人難以辨別真假。

    加上屍步的配合之下,可以做到一瞬間將敵人圍堵在一個固定位置,除了老老實實的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攻擊來到,沒有其他的選擇。

    就像他的其他招法一樣,第一次見到的左風自然吃了大虧,況且這其中還用了一個「實則虛子,虛則實之」的戰術。

    可是經歷過一次的左風,哪裡會毫無任何準備。鬼捕的這分身之法,左風也想到了幾鐘方法破解。

    可以在對方施展的一瞬間,沖上去與其硬撼,只要對方與自己交手,那麼這分身之法自然無法施展出來。

    除此之外,可以在對方使用分身的時候,自己也同樣利用殘影之法,以分身對分身。雖然自己的分身方式照比對方差了一截,可是左風如果不佩戴囚鎖,全力施展身法的時候,勉強還是能夠幻化出三道身影。

    只要對方的步調被自己大亂,那後面的攻擊也自然無法順利施展出來。

    不過思來想去,左風還是否定了最初的這兩個方法。因為對方奇招頻出。自己若是在其剛剛施展分身之法的時候就將其打斷,或者將其破壞,如果對方還有其他應變之法,自己反而會從主動變成被動。

    自己的優勢既然是瞭解對方分身後的攻擊手段,那麼不如就針對最後的出手來下手,當對方出手的時候,也是招式變老之時,對方無法再行變招,也更加方便自己從容應對。

    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中指微微回縮,食指稍微前探,讓兩根手指幾乎處在持平的位置上。兩指併攏如劍般自下而上,斜斜的刺了出去,體內的靈氣澎湃間快速運轉,一股股,一**靈氣向著手指匯聚過去。

    此時此刻的左風,竟然調動起了雲浪掌的武技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經過了一番調整,所使用的並非純粹的雲浪掌,嚴格上來說,只能算是雲浪指。

    之所以捨棄雲浪掌,並不是左風臨時起意。當初在精神極境領域之中,左風曾經遭到過對方的擊殺,對方改採用的方法就是這抓來抓去的手掌。

    戰鬥至今鬼捕的一雙手,始終在一種一發便收,讓人看不清楚他那一雙手的真貌。到現在左風也未曾與其手掌有過「親密接觸」,可左風知道那看起來沒什麼的手掌外,實際是帶著一副拳套。

    這拳套十分精緻,卻是堅韌異常,且指尖更是極為鋒利。如果自己帶著囚鎖,還能夠加以抵擋,單純憑著血肉之軀對上那雙手,自己也實在太過吃虧了一些。

    如果用雲浪掌出手,對方隔著拳套,自己很難發揮出多大的破壞力。如果改取對方的身體,鬼捕在全力施展屍步的時候,身形移動也太過迅捷,自己也沒有把握可以那麼準確。

    經過仔細研究之後,左風發現最為穩妥的下手地方,就是對方攻來的這條手臂。拋開手掌,也就是這條手臂在發動攻擊的時候,最容易被自己給命中。

    思考了一番後,左風決定將自己威力最大的一門武技加以調整,從雲浪掌演化成一門指法,索性就將其命名為雲浪指。

    以左風的修為和經驗,想要完全將一門掌法演變成指法還是非常困難的,至少在威力上會大打折扣。

    畢竟原本要匯聚在掌心的靈力,此時要逼向手指。這還是左風勉強動用了兩根手指,才能夠勉強保存下原本雲浪掌的三分之一威力。

    不過這指法也有指法的好處,可以運轉的靈力少了,造成的波動自然也會減小,如此一來鬼捕反而更加難以察覺。除此之外這指法的攻擊更加集中,幾乎在一個點上完全爆發出來,選擇的點又在關節處,造成的破壞自然也就大了。

    雖然研究出了這指法,也在修煉室中嘗試使用過,只不過因為聚魔法陣的緣故,這指法真正意義上的使用,這還是頭一次。

    鬼捕向著左風掏來,在那乾枯的手爪將要伸直還沒有伸直的時候,左風的手指便突兀的迎了上來。

    從斜下方準確的刺在肘關節的穴位上,這一刻的鬼捕手臂之中充滿了靈氣,正等待著抓中左風後將其中的靈力全部攻過去。

    如同盛滿炸藥的堡壘,準備要等敵人來到的時候,將炸藥點燃投射出去,結果卻是炸藥在自家堡壘內就被敵人率先點燃。

    現在鬼捕面對的就是如此尷尬的局面,雙指刺中的位置正是肘關節上最為脆弱的一點。若果鬼捕的手臂完全伸直,小臂和大臂鏈接出的關節處在閉合狀態,等於是將其中的經脈等完全保護在了其中。

    左風抓住的機會,正是對方手臂要伸直卻沒有完全伸直,肘關節在大開的同時距離最近的機會,雲浪指在其關節處瞬間爆發開來。

    「嘭,噗噗。」

    沉悶的音爆聲,透過鬼捕的衣袖在其手臂處響起,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去思考,為何左風能夠準確的捕捉到自己的真身所在,手臂上的疼痛就已經讓他根本不敢再繼續進攻。

    鬼捕能夠感覺到,就在手肘處傳來疼痛的一瞬間,通往手掌的經脈如被人用刀直接斬斷,靈氣瞬間就無法運往手掌。他一身的招法,攻擊最為犀利的就是抓擊,手臂若被廢,那可真的跟要了他的性命一般。

    震驚之餘,鬼捕匆忙向後退去,可是就在他身體飛退的同時,兩聲低沉的悶響聲,微不可查的在他大臂和手腕處響起。

    正如雲浪掌一般,這雲浪指同樣蘊含了兩股陰柔難以察覺的靈力,順著手肘大穴攻入對方的手臂之中。

    一股順著大臂直向上去,沿著最為寬大的經脈,直接向著心臟和氣海方向衝去。另外一股反其道而行,向著小臂下去,直接衝向了對方的手腕。

    向上遊走的靈力,雖然已經極力隱藏起來,可是結果卻是立刻被鬼捕發覺,調動靈氣將其化解掉。

    鬼捕畢竟有著感氣期一級的修為,曾經已經達到過感氣期三級,對於靈氣感知的敏銳遠遠超過感氣初期的強者。

    左風也沒認為這股靈氣能夠避開對方的探查,不過這道靈氣也成功牽扯了對方的注意力,為另外一股靈氣進行破壞打下了基礎。

    另外一股靈氣沿著經脈向下遊走,迅速接近了鬼捕的手腕處,趁著對方沒有半點察覺,左風心念一動之間,靈氣驟然爆發出來。

    只見鬼捕的手腕處突然崩裂開無數個小口子,鮮血混合著靈氣向外宣洩而出,就是這樣一下子,對方這條手臂幾乎廢掉。

    經脈的損壞代表了靈氣無法運行,一條無法運轉靈氣的手臂,就如同一條廢掉的手臂沒有太大的區別。

    也許經過靈藥的修復,這條手臂吃飯穿衣都沒有他打的問題,可是要如同之前般與人交手,恐怕力量上都無法完全發揮出來了,更不要說調動靈力使用武技。

    「不,不,不!」

    鬼捕身體踉蹌後退,口中不甘的嘶吼著,可臉上的神情竟好似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與此同時,周圍看台上的許多人都同時站了起來,有的人是不相信鬼捕會被如此輕鬆擊敗,有的人是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幕。

    修為高之人,看到了剛剛的細節,他們站起來更關心的是鬼捕的手臂手否殘廢。不論是跟鬼家交好,還是與鬼家為敵,至少這鬼捕在他們眼中絕對算得上是帝都新一輩中一號人物,可是那手臂若是真的廢去,他日後恐怕也就只能夠淪為帝都的一個笑話。

    此時此刻最為激動的人,並不是遙素康三家之人,而是鬼家的大帥鬼潮,那位鬼捕真正意義上的師父。

    那瘦長的臉此刻拉的更長,如同一張馬臉般,雙目之中同樣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當他轉頭看向左風的時候,眼神之中一抹寒芒微不可查的閃爍而出,他徹底動了真火。只不過與鬼潮同樣強大的氣息,在看台周圍幾個位置同時釋放出來,讓鬼潮也是冷靜了許多。

    「捕兒,不要再鬥下去了,這場比試人輸了罷。」

    鬼潮的喝聲傳像場中,鬼捕震驚的看向鬼潮,可是手臂的疼痛讓他兩旁變得扭曲猙獰,片刻之後,他的口中冷聲喊道:「不,我不會輸。」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1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拔升修為


    鬼捕已經徹底瘋狂,他不能夠接受失敗,更不可能當著帝都如此多人的面,向著一名淬筋期八級的武者低頭認輸。

    他如果認了,不僅僅只是在人面前低頭而已,更是在自己的自尊和信心上無情的踐踏著。

    手臂的傷讓鬼捕徹底瘋狂,可是他卻並非傻到沒有半點思想。他至少還明白,手臂的傷已經無法挽回,可是自己作為武者被對方如此擊敗,恐怕會產生一道自己無法踰越的心障,或者是遺禍終生的心魔。

    這心障自然不屬於左風私有,任何人在特定的環境和情況下,都有可能產生心障。左風因為信心很滿的情況下,被鬼不在極境精神領域中擊殺,產生了心障,克服起來也困難重重。

    鬼捕和左風的情況又不盡相同,他在這之前曾經與左風交過手,完全是壓倒性的優勢獲勝,在他心中甚至已經不將左風當成對手。

    另外一個方面,畫七提出的設賭局,將鬼家,畫家還有其他幾個附庸家族也都參與進來,在無形之中讓鬼捕也有了巨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本來可以當做不存在,那是在對這場戰鬥十拿十穩的前提之下,可是當比鬥勝負難料的時候,反而是鬼捕這邊的壓力驟然增加。

    反而是左風抱著置之死地求那一線生機而來,反而能夠放下心中所有負擔,不僅一舉打破了聚魔法陣,將心障和心魔一股腦的消滅,同時也讓他毫無心理負擔的面對鬼捕。

    鬼捕現在與他正好相反,心障已經在緩慢滋生,若是不能夠在此遏制,他將來的麻煩比左風還要大。那不僅僅是以後遇到左風的時候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實力,甚至面對其他對手時也無法發揮全力。

    如果造成這樣的後果,對於鬼捕來說,無疑比殺了他都要難受。

    反而左風一臉的坦然,並沒有急於下手,同時也在時刻保持著警惕。現在開始他已經無法去判斷對方的招式和攻擊套路,因為在精神極境領域之中,左風也就見識到對方這些手段而已,後來自己就「死」在對方手裡。

    左風不急著發動攻擊,其實仍然是他的攻心之計。對方如果退縮,那麼自己兵不血刃的就等於是廢掉了這鬼家的天才少年,等於是用看不到的刀將對方做了閹割。

    如果對方硬是要動手,那就更是中了自己的下懷,能夠在這裡一勞永逸的將這強敵解決,無疑是最為穩妥的結果。

    也許表面上看去眼下襬在鬼捕面前有兩條路,可是實際上按照鬼捕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在他面前擺著的路卻只有一條。

    鬼捕不能夠放下尊嚴和自傲,不能夠在帝都眾多人的面前現向這樣一個淬筋期小輩人數。眼前的青年只有淬筋期八級,年紀還不到十八歲,如果自己認輸,今生今世都無法抬起頭來做人了。

    冰冷的雙眸之中,淺綠色的眼瞳散發著絲絲縷縷的血芒,那血盲在眼睛之中慢慢延伸,就好像植物的根莖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開來一般。

    一頭凌亂的長發無風自動,且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周圍的靈氣波動也變得越來越劇烈。

    沒有達到煉氣期修為的武者無法感覺到,鬼家的大帥鬼潮卻是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鬼捕周圍靈氣的波動,在感受到那圍繞在鬼捕周身的靈氣產生變化的一瞬間,他也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他明白鬼捕在做什麼,或者說任何一名鬼家族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

    鬼家的功法有著特殊的功效,能夠在達到三級的層次時進行一次回落,六級時再次回落,九級時還有一次回落。

    這種回落與修為的跌落不同,這種回落是在功法控制下,在武者意志的操控下讓修為回落到三級之前。

    重新進行修煉的過程,能夠讓武者的修為變得更加牢固,而且可以讓自身在修煉中出現的問題,借由再一次的修煉,將之前的修煉中的問題撥亂反正。

    以這種類似變態的方式修煉,鬼家子弟每一個都擁有遠超同級武者的實力和戰鬥力。

    除了在九級到跨入下一階的時候,因為進入武者修行的下一個階段,所以這一部分是不會重新修煉的。

    另外武者到了感氣期這個層次後,想要繼續按照如此方式來修行,本身的困難就太大了,所耗費的時間是煉體期數倍不只。鬼捕最多也就是打算走完感氣期,至於納氣期他就打算放棄這種修行。

    鬼捕曾經修煉到了感氣期三級,在這個並且又順利的將修為回落到感氣期一級,正努力完成第二次邁入感氣期三級的層次。

    如果按照正常的修煉,他可能再需要半年左右,就能夠踏入感氣二級,再有一年就可以進入感氣期三級。

    可是現在鬼捕已經徹底放棄,徹底放棄利用家族這種功法修煉完感氣期,這一切都是被左風逼的。他想要戰勝左風,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和水平,顯然是辦不到了,所以他也準備不顧一切的做最後一搏。

    在鬼捕靈氣劇烈波動之時,修為也開始有了緩慢提升,同時他身體表面也如他的眼眸一般,有著無數的血線滋生出來。

    原本在皮膚下方的最細小的血管,因為這種霸道的提升修為的方式,讓那些本來無法察覺到的細小血管數倍鼓脹起來,這樣一來就全部浮現在了皮膚表面。有些原本就很粗大的血管,會變得更加誇張,直接鼓出皮膚如同一根根紅色的蟲子在皮膚下方蠕動。

    在這種詭異的變化之下,鬼捕的氣息開始有所提升,感氣期二級,感氣期三級。當他的修為達到了感氣期三級巔峰之後,那修為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我靠,還有這樣的事,竟然在比鬥之中把修為提高上去了。」

    「看他那樣子好像之前就隱藏了修為,這兩人的修為差的可不是開始那一點,這難道不算是作弊麼。」

    「我瞧你倆不僅沒有見識,而且還沒有腦子,鬼家的功法難道你們都沒有聽說過麼。鬼捕是正常修煉後回落到了感氣一級,無論如何去探測,就是這個修為沒有錯。

    現在他放棄了功法,鬼家那特殊的功法以後也無法修煉了,而且日後的反噬傷害也是巨大的。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鬼捕這修為也算是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換來。」

    其中不乏有見識有眼光之人,一語道出了鬼家功法的特點。

    「可就算反噬傷害巨大,比起對手差出了四五個層次,這哪裡還是什麼比鬥,這不就是擺明了欺負人麼。」

    最開始有些疑問的男子,聽到身邊朋友的一番搶白,還不甘示弱的再次說道。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就看到前面看台有人扭頭冷冷的朝著這邊看來,這說話之人感到身體微微一寒,與此同時周圍的人似乎都一下子躲避開來,將其周圍讓開了一片區域。

    這男子看到前方回頭之人,一個個身穿寬大的黑袍,黑袍之上有著一道道綠色的圖案如煙似霧,不禁也是頭皮發麻愣在那裡不敢做聲。

    「鬼家之人,怎麼這裡也有鬼家之人,哎。」

    那被人回頭盯著的男子,此刻滿臉的苦澀,心中更是沉重無比。他沒有想到隨口說了一句話,竟然就被鬼家人聽到,而且看樣子對方似乎已經記住了自己的樣貌,這讓他也是預感到了不妙。

    前方鬼家之人並沒有糾纏,他們現在更加關心的是比鬥結果,所以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將目光再次轉向了廣場之上。

    「你是不是瘋了,鬼家人也敢得罪,這場比鬥對於鬼家十分重要,尤其是還有其他不少的世家都投了大筆的錢,你怎麼非要在這麼敏感的話題上插一腳。

    只要比鬥被帝國允許,下了諭令准許開放最高比鬥場,那麼就算是再卑鄙無恥的手段都可以使出來,況且對於鬼捕來說這次的損失不可謂不沉重。」

    之前說話那人的朋友間鬼家人轉過去,這才悄然返回提醒著說道。

    「哎,我這不是在那沈風身上投了一大筆錢,若是這次輸了,不僅多年積蓄點滴不剩,恐怕就是我那婆娘也會離我而去,我這不是有些不甘麼。」

    其實在看台上的這一番對話只是一種縮影,許多人因為鬼畫兩家的「忽悠」,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了沈風的頭上,現在見到鬼捕明明戰敗不可避免,卻忽然間將修為強行提高上去,這些人都是心中不甘,忍不住發出各種各樣的牢騷。

    此刻的鬼捕聽不到周圍人的議論,可是就算他聽得到,也根本不會在乎。

    「鬼捕」這二字很長一段時間裡在帝都都會是一個笑話,現在已經根本不用顧忌什麼顏面,只要能夠將眼前的青年擊殺,自己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還有在鬼家立足的機會。

    突然之間鬼捕仰天發出一聲吼叫,那聲音淒厲之中帶著幾分決然,一頭凌亂捲曲的長發四散飄飛如同封魔。

    鬼家之人一個個面露喜色,只有鬼家大帥鬼潮面色沉重,雙目之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2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味道相似


    眼看著鬼捕的修為在劇烈的波動之中緩緩提升上去,從感氣期一級提高到了感氣三級,左風的眼角不自覺的微微一跳,臉上的笑容也隨之緩緩收斂而去。

    鬼捕的容貌原本並不差,只不過在其陰鬱的氣質,和邋遢的裝扮之下已經看不出其本來的容貌。曾經在街頭與左風交手的時候,他那文士打扮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書卷之氣。

    可是現在的鬼捕,頭髮在靈氣波動之下四處飛揚,那顯露出來的容顏更是猙獰恐怖,臉上或是楚大的血管在皮膚上凸起蠕動,或是各種盤根錯節的鮮紅細小血管,幾乎分佈在皮膚的每一處位置。

    這噁心的模樣左風倒是能夠勉強接受,可是看台上卻已經有些少女看到之後,忍不住面色發白,甚至有人直接撫著胸口扭過頭去,將早飯一口氣的吐了出來。

    在場只有鬼家的那群武者,還有幾名修為達到育氣期的超級強者,在意的不是鬼捕外貌上的變化,他們更注意的反而是鬼捕氣息上的變化。

    「這一次不論結果如何,恐怕鬼捕在短時間內都無法再有突破,看來這鬼家的天才少年,已經可以從我們的視野中排除出去了。」

    素蘭目光眯起,看著鬼捕周身氣息的變化,輕輕一笑說道。在素家和遙家等家族的眼中,鬼家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易與的家族,更是在這些年明爭暗鬥摩擦不斷,看到新一代的嬌子在此折戟,他們心中自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慰。

    霓天舉緩緩點頭,對於素蘭的話他也表示同意,只不過他的目光卻是在左風處游弋著。

    「沈風能夠將鬼捕逼到這個份上,按道理來說已經算是贏得了比鬥,這個結果相信帝國也無法去違背。可是鬼捕動用如此手段,顯然是要不死不休,我只是擔心……」

    聽到霓天舉的話,康易山也是緊接著說道:「沒錯,我也是在擔心沈風小友,到此為止也算有了結果。可是若是鬼捕將左風擊殺在這裡,那麼生死論成敗,勝利也多半會判給鬼捕,畢竟壓在鬼捕身上的堵住太過龐大。」

    康易山說著話,視線不自禁的看向了廣場邊緣一處空曠的平台上,在那平台上有三名服裝華麗的老者端坐在那裡。

    那三人正是帝國國主方面的人,剛剛宣佈比鬥開始也正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這比鬥的結果最後也是也是他們三人最終宣佈。看架勢這三人顯然也是暗中投注在鬼捕身上,若果結果難以判斷的時候,這三人顯然會站在鬼捕一方。

    素蘭也看向那個方向,點頭說道:「這三個老傢伙竟然敢違背比鬥場的規則,這件事將來一定要國主給個決斷。不過眼下,這沈風還是只能夠面對鬼捕,現在想要獲勝看來也希望不大。」

    作為素家大帥,素蘭所記掛的更多是家族的利益,凡事也先從家族利益為切入點。霓天舉雖然同樣是超級世家的大帥,可是他卻是外姓大帥,尤其是霓天舉對情誼看的比較重,因為遙秋兒的關係,他對於左風的性命也更加在意一些。

    康易山甚為一家家主,可是他卻並非超級世家,所以兩位大帥與他反而平起平坐,當面對這兩家的家主時,反而會矮了對方一頭。

    更加關心左風的霓天舉,猶豫了一下說道:「戰鬥既然到了這個份上,素蘭大帥也同意現在有了一個結果。那麼我看若是沈風遇到危險,我們不如出手將其救下來,那麼這比鬥的結果想來最差也就是判個平手。」

    素蘭聽到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可是想到了左風所掌握的一些秘密,有關臨山別苑陣法之中的獨立空間,他也是勉強點了點頭。

    見到兩名大帥都有了決斷,康易山就沒有插嘴,他自然更家在意左風的安全。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左風受到任何的傷害,最好能夠以最佳的狀態參加賽選藥子的比試,因為左風所代表的是康家。

    就在周圍看台之上,許多家族和勢力,都在悄然的討論這場本來沒有什麼懸念的比鬥,竟然變得撲塑離迷發展到如此局面。

    眼看著鬼捕的修為漸漸穩定下來,鬼捕整個人更是變得異常猙獰。這種提升修為的方式,對身體的傷害很大,那些大人物都一眼看出了這一點。

    雖然感氣期三級是他曾經達到過的高度,可是當他將修為回落的時候,這就等於進入了一個軌跡之中,可是強行返回原本的感氣期三級,就等於強硬跳出固有的軌跡,因此他也要承受與之相當的代價。

    可是鬼捕現在已經不去考慮什麼「代價」,他現在只要結果,獲得勝利,殺掉對手。

    兩人之間保持著一段距離,這是之前鬼捕手臂受傷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逃避開來的距離。這個距離對於鬼捕的速度來說,可以輕鬆的躲避開左風的偷襲,如果逃得太遠就好像自己被對方嚇得準備放棄比鬥一樣。

    緩緩伸出那枯瘦的手掌,一把將自己身上的衣衫給撕開,露出了黑色長袍下方的一套緊身衣衫。

    左風看著對方取下長衫,隨後目光就一瞬不移的落在了對方的金屬腰帶上。那腰帶看上去十分堅韌,只是瞄上一眼就能夠知道那應該是一柄武器,差不多是達到了器品層次的武器。

    那條被左風雲浪指刺中的右臂,此刻就如同一條癱軟的死蛇,隨著左風的動作在身體右側胡亂甩動。

    鬼捕雖然不想在這個時候,還關心那已經幾乎「廢掉」的右手,可是那種右手無法使用的彆扭和憋屈感卻是不自覺的在心中滋生。

    他咬著亞牙齒,發出「嘎吱吱」的聲響,伸手重重的按在腰部的金屬腰帶之上。他手手掌之上帶著拳套,那拳套扣在腰帶之際,「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當」聲響起,那腰帶突然繃的筆直,竟然是一柄長劍被其彎曲後佩戴在了腰間。

    左風目光微微一凝,隨後卻是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我原本以為這鬼捕將會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強的敵人,可是誰又能夠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似乎一切都是從那楚大師開始的,是從他讓我進入精神極境領域後開始。』

    左風心中不自覺的想著,在精神極境領域的遭遇,左風認為可能會讓自己陷入最糟的噩夢,結果卻是自己變成了鬼捕最糟的噩夢。

    現在對方不再使用拳套,而是取出了腰間的長劍,顯然這是他另外一件拿手的武器。

    不過左風現在卻是巴望著他能夠那處一件不錯的武器,至少自己要試試這剛剛修復好的御風盤龍棍,究竟有著多麼強的威力。

    左風的笑容看在鬼捕的眼中,那就是一種**裸的嘲諷,是對自己此時狀態的嘲笑。

    鬼捕的靈氣毫無保留的宣洩出來,那柄長劍在鬼捕的靈氣灌注之下表面立刻泛起了碧綠色的光澤。

    那是木屬性靈氣固有的特點,這長劍能夠吸收靈氣改變外形,顯然是器品不假,只不過左風無法判斷出對方武器的具體品質等階。

    但是左風卻並不理會其等階在什麼層次,左風只是微笑著一抓自己長衫下的腰間。

    屍步完全施展出來,修為提高了三個層次的鬼捕,加上沒有了龐大的黑色長衫,他的速度比以前快了數個層次,一溜奔跑中的殘影留在身後,鬼捕手持長劍向著左風奔跑過去。

    表面上左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眼中卻是不漏掉對方任何一個細節。鬼捕的身體依舊是筆直的如同木棍,可是兩胯的擺動還是有著細微的變化。

    左風看到這一幕,心中反而是稍稍鬆了口氣。之前的比鬥完全是依靠在精神極境領域中的經歷,有了這種經歷自己才能夠料敵先機。

    可是現在一切先機已經不存在,只能夠依靠自己的觀察和判斷力。在這個時候鬼捕選擇脫去長衫,讓他兩胯的細微動作暴露在左風的眼前,加上對方手肘的小動作,也能夠提前預估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鬼捕長劍展開,在衝到左風面前的同時,長劍在順著其左手的下方位置,斜著向右上方撩起。

    這劍招並不複雜,可是接著衝勢施展出來,配合那撩劍式比起劈和劃都要快速的多,角度更是難以判斷準確。

    不過左風倒是絲毫沒有慌亂,手腕輕輕抖動,在他腰間好似有一隻纏繞在身體上的靈蛇,嗖忽之間一道黑色的長鞭就出現在了左風手中。

    只不過這長鞭看起來與一般的軟便還是有些區別,長鞭在飛出的同時,左風身體周圍的瞬間就有著一道道強風颳過。

    在觀眾席上鬼畫兩家武者的後方,一名頭戴斗笠的男子猛然抬起頭來,眼神之中有著一抹震驚向著左風手中的武器看去。

    這男子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眼眸之中有著精芒綻放,此人正是嗜血堂的胡三。

    此刻他看著左風手中的長鞭,不自覺的說道:「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味道,可是又完全不同,到底是怎麼會是。」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2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無恥詐降


    御風盤龍棍,重新修復煉製成功之後,這還是它首次在公眾場合亮相。

    看台上已經有幾個人的目光,一瞬間就凝注在了那左風取出來的長鞭之上。知道其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是當初的胡蛟,也一直認為這武器叫御風鞭,由此可見這武器大概看去就是一支「鞭」。

    霓天舉,素蘭和康易山三個人瞭解的最多,他們三個人在看到左風取出那長鞭模樣的武器後,幾乎同時開口說道:「御風鞭,是御風鞭。」

    也怪不得三人心中震驚,雖然素家介紹了楚大師這種煉器大師出手,可是要真正煉製和修復一件武器,本來就什麼能夠輕鬆搞定的事情。

    而且煉器和煉藥大師各個脾氣怪異,讓人很難琢磨透,即使沒有任何意外也幾乎不可能立刻就答應幫助其煉製修復武器。

    所謂的大師,到了那種層次之後所關心者,主要都在自身在技藝方面的提高上,反而對一般的工作沒有太大的興趣。尤其是楚大師「怪癖」極多,素家又不能命令其出手,所以他們認為就算楚大師能夠答允,而已不是十天半個月內就能夠解決。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外,餘者根本不知曉左風擺脫楚大師煉器的一波三折,也不知道最後彼此達成協議的經過。

    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眼下這「御風鞭」外形有了徹底的改變,連顏色都有了完全的改變。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三個人自然也有點不敢相信。

    畢竟修復一件武器,以及將武器重新煉製的概念不同,後者的難度要高出許多,改變外形也更是難上加難。

    而胡三與霓天舉還不一樣,他是胡蛟的弟弟,對於自己哥哥的武器他瞭解的也更多幾分。自己哥哥胡蛟的這支「御風鞭」當初獲得主材,運氣佔了一大部分,恰巧千幻教內教幾位大人物如靈藥山脈辦事,竟遇到了一隻即將突破七階的魔獸。

    眾多超級高手合力之下,讓那魔獸傷而不死,將其帶回教中把一身寶貴的材料取走。

    胡蛟也算是適逢其會,他剛剛為嗜血堂立下大功,內教之人當時沒有找到更好的封賞,恰好那新死的魔獸與胡蛟的屬性相匹配,就將那魔獸的獸骨賞給了他。

    他也自然看得出來這獸骨是好東西,當即就將所有身家拿出來,又用了自己的功勛換取了千幻教內的一些材料。

    最終擺脫千幻教內的煉器大師,幫其煉製成了那「御風鞭」,也成為了他引以為傲的武器。

    這整個過程胡三恰巧都在旁,對於細節上的事情也知之甚詳。尤其是那「御風鞭」從魔獸的聚風獸骨煉製而來,如此新鮮的六階巔峰魔獸的材料,胡三也是首次見到,那種感覺他至今無法忘記。

    因此在左風取出御風盤龍棍的同時,他就「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加上胡蛟最近剛剛被人擊敗,那武器雖然破損,但是因為倉促撤離所有資源都留給了對方。

    當時眼前的青年就在場,他一瞬間就將兩者聯繫到了一起。只不過眼前左風所用的武器,與自己大哥的「御風鞭」有著不小的區別,也由不得他不懷疑。

    除卻各種猜測的想法,看台上大部分人只是感到那武器的不俗,只是看其一瞬間展現的威力就非常不俗。

    鬼捕現在已經箭在弦上,根本也容不得他去考慮,長劍自下而上向著左風的肋下撩去。如果左風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劍就會自下而上將左風的身體切割成兩半。

    如果對方反應過來,他也準備仗著長劍的犀利,破開對方的防禦直接斬斷對方一條手臂。

    鬼捕心中恨極了眼前青年,他自然抱著將對方擊殺當場的想法,即使做不到擊殺對方,他也想要直接將對方手臂也一同廢掉,以血還血睚眥必報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長劍隱隱帶著破風之聲,如同一道綠色的閃電般驟然而至。

    御風盤龍棍握在左風手中,立刻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那種彼此之間的聯繫彷彿如左風的手臂延伸開來一般。眨眼之間長鞭就從衣服之中一躍而出,御風盤龍棍出現的一瞬間就向著長劍迎擊上去。

    「鏘」

    讓人牙酸的聲音在兩種武器碰撞的瞬間響起,無數火花在兩柄武器之間迸發而出。眼光銳利之人,能夠一眼就看出,火星儘是在那長劍之上冒出,御風盤龍棍雖然在長劍撩擊下扭曲變形,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能夠看到御風盤龍棍上靈氣繚繞,那靈氣帶著灰白色的氣息,如同縮小了數倍的颶風旋轉纏繞著那長劍。長劍在這些颶風之下,開始扭曲變形,表面上還能夠看到一道道細微的破損。

    雖然這長劍能夠纏繞在腰間,本身的柔韌性極強,可是長劍撞在對方的御風盤龍棍之上的同時,好像被無數種不同方向的大力拉扯扭曲著一般。

    御風盤龍棍一觸即收,如同靈蛇從洞中以雷霆萬鈞之勢發動攻擊,之後又在電光火石之間離開一般,一閃之間就從左風的手中消失而去。

    在剛剛出手的一瞬間,左風感覺到身體內靈氣流失的速度極快,彷彿一瞬間自己身體內的靈氣就其抽出了十分之一。

    要知道左風現在的修為差不多到了淬筋期八級的巔峰,他本身具備的靈氣總量也比普通武者龐大得多。加上之前破除聚魔法陣的時候,靈氣一瞬間就達到了飽和狀態,本來是不需要擔心靈氣的損耗。

    誰知道這御風盤龍棍竟然如此詭異,不僅抽取自己的靈氣很多,在出手的時候甚至有著一種暴躁的氣息流溢出來。好像開閘的猛虎,好像不取人性命就不肯回去一般。

    感受著不情不願被收回腰間的御風盤龍棍,左風心中也是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這御風盤龍棍為什麼會這樣,這哪裡還是什麼武器,這明顯已經有了一絲自主的意識。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武器,到底怎麼回事,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好好與楚大師那裡詢問一番。』

    心中震驚的同時,左風倒是不敢再隨便使用那御風盤龍棍,不過他現在也根本沒有使用這御風盤龍棍的必要。

    就是這樣一記碰撞,鬼捕那最後取出來的長劍此時已經有了破損,表面上的光澤也在逐漸變得暗淡下來。鬼捕的身體在不自覺顫抖,腳步踉蹌著向後退去,他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柄長劍是師父當初送給自己的成年禮,算得上是年輕一輩手裡能夠擁有的比較不錯的武器。雖然照比那雙拳套要差了一些,可是現在一條手臂被廢,抓擊已經發揮不出原本的威力,反而是這長劍還能夠擁有不錯的破壞。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長劍竟然在一擊之下就被對方所傷。灌注進入武器之中的靈氣,根本就無法攻入對方的武器之中,而是在兩者相交的同時就被對方給無情的絞殺掉,面對這種結果他如何能不感到震驚。

    此刻的左風,眼神也是變得冷戾下來,腳步緩緩踏出,身體嗖忽之間向前衝去。

    這是兩人交手開始以來,左風正式發動反擊,之前的左風看起來好像完全處在被動,將主動權都交到了鬼捕手中。

    可偏偏就是在這種不斷被動應付之下,卻是將鬼捕廢掉一條手臂,破掉其一柄不錯的長劍,直到此刻左風才開始發動攻擊。

    第一次認識左風之人,都會認為左風絕對是那種穩紮穩打類型的武者,不會輕易的冒險,只有自己擁有了絕對的勝券在手時,才會全力撲向敵人。

    可瞭解左風之人都明白,左風今天的戰鬥,與其以往有著天壤之別,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捕兒!」

    一聲低沉的喝聲,再次從看台之上傳來,鬼潮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高台的邊緣。他兩手撫著看台邊緣冰冷的石牆,眼神之中帶著惋惜一瞬不移的盯著鬼捕。

    慌亂後退之中的鬼捕,雙目盯著正徑直朝著自己衝來的左風,鬼潮的聲音聽在耳中的同時,他的身體也是不自覺的微微一抖。

    狠狠一咬牙,鬼捕突然將手中的長劍拋開,斷喝道:「停手,我……。」

    左風全力施展開速度的時候,比起屍步也只是差了一線。此刻自己全速前進,對方卻是倉惶後腿,反而是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鬼捕的聲音喊出之後,左風眼神一變,在其面前不遠處停了下來,只不過其眼神之中卻是微不可查的劃過一抹笑意。

    鬼潮眼神一變好似想到了什麼,可是他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開口再多說什麼。

    鬼捕聲音干涉的再次說道:「我承認你很強,這場比試你……,你,必死!」

    「必死」

    二字吐出的同時,鬼捕的身影突然加速,周身靈氣如沸騰一般好似被點燃,感氣期三級的全力一擊驟然爆發。

    左風並未顯出慌亂,而是身體向後躍出,當雙腳穩穩落地之後,卻是猛的再次向前撲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3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規則之外


    鬼捕性格陰狠毒辣,平素更是在鬼家頤指氣使,同輩中人更是少有幾個敢違逆他意思。

    擁有這樣脾氣和秉性之人,又怎麼可能任由別人騎在自己的頭上,更不要說當著數萬人的面在這裡低頭認輸,這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戰鬥到了現在,自己的手段一一被對方瓦解,連最後的長劍也被對方損壞,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與左風正面戰鬥的底氣了。

    在左風看來鬼捕的手段並不多,可是他卻忘記對方的手段早就被自己預先窺破。鬼捕會的手段自然不止這些,可是眾多手段之中威力強大的,也只有他之前使用夠的那些。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左風只會像在精神極境領域之中那般,從最初就被人佔據主動,完虐到被對方擊殺當場的結構,甚至都看不到對方那一柄長劍。

    可是左風不僅預先瞭解了對方的手段,更是已經率先研究出了數種破解的方法,這些方法不僅有著很強的針對性,更是能夠在各種環境下挑選使用,這樣一來完全是一種作弊的方式「欺負」鬼捕。

    此時此刻,鬼捕還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被人虐成這種悲催模樣,可他卻明白絕不能夠認輸,即使這一次豁出臉皮不要,也一定要將眼前之人殺掉。

    他不惜假作認輸,讓左風放鬆警惕,然後在對方靠近自己的時候,驟然集聚自己全部的力量和靈力發動最後一擊,務求在這一擊之中將其殺死。

    固然當著數萬人的面使用如此卑鄙齷齪的手段,會讓帝都之人看不起自己,可是只要自己能夠擊殺對方,什麼事情都會好辦。

    家族不惜想方設法的和畫家聯合,將國主派來主持比鬥的人也拉入到了賭局之中,只要自己能夠吧對方殺掉,最後評判的時候,也必然是判做自己獲勝。

    對方喊出「停手」的時候,左風已經在心中暗自冷笑。他絕不相信對方會低頭,除非對方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不然鬼捕是絕不可能在自己面前低頭,況且對方現在絕對還有一擊之力。

    武者之間的交手,就如同文人騷客交流詞句一般,彼此切磋之間便能夠大概瞭解對方的性格和行為方式。

    所以對方喊出停手,一副要乞降的架勢剛剛擺出來,左風卻是連半點都沒有相信。

    不過左風也沒有趁機出手,看得出來這場比鬥的評判一方,顯然要偏袒這鬼家的鬼捕,自己若是有什麼過激舉動反而會對自己很不利。

    現在勝券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莫不如採用另外一種方式應對。其不動,我不動,若其動,我必隨之而動。

    減速停身的同時,左風已經開始暗自運轉雲浪掌,靈氣在經脈之中快速運轉。這套掌法比起一般武技的好處在於,沒有出掌之前沒有太過明顯的痕跡,除非是修為高出自己許多的人,又在留心關注自身靈氣的細微波動,根本就不用擔心被察覺。

    鬼捕此刻如癲似狂,哪裡會仔細觀察左風的變化,只見對方滿臉意外的停身站住,鬼捕自以為陰謀得逞,當下更是全力出手。

    沒有使用屍步,而是靈氣在腳掌處突然噴薄而出,強大靈氣配合**的爆發,鬼捕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不顧一切的撲向了左風。

    右臂虛虛蕩蕩的在身體邊隨意擺動,軟塌塌的如同一件死物。左手卻是綠色的靈氣繚繞在其上,那枯瘦的手掌外淡綠色的金屬光澤毫不掩飾的呈現出來。

    這拳套的特點顯然是隨著靈氣的爆發,會更加強化其本身的強度,逕取左風的胸膛。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鬼捕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意,可是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彼此的距離瞬間又來開一段。左風上半身沒有太大的變化,腳下卻是狠狠一撐向後飛退,從側面看去好像是左風施展出了屍步一般。

    眼看著自己攻來,左風反而能夠從容的後退,鬼捕就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有大意中計。可是現在他已經孤注一擲,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夠盡全力於一擊之下。

    鬼潮雙目凝注在一進一退的兩人身上,當左風飄退之後,猛的腳掌在地面一撐反身撲前的同時,他暗罵了一聲「該死」,身影就詭異的在看台之上消失了去。

    在發動偷襲的一瞬間,鬼捕的氣息就緊緊的鎖定了左風,這個時候不論左風如何應對,他這一抓也會如影隨形而來,不擊中敵人決不罷休。

    可是左風卻是向後飛退的同時,以氣息牽引著對方加速而來,可偏偏在他氣息將盡的時候,腳掌狠狠的踏在地面上反而朝著鬼捕衝去。

    這一退一進看似簡單,可是其中卻大有門道。氣機牽引之下,兩人身上如同有一道無形的繩索捆縛住彼此。左風驟然後腿,就等於是將對方拉扯的朝著左風快速而來,這個時候反身棲近鬼捕,會造成對方無法準確捕捉到彼此距離的感覺。

    就好像你明明準備好全力揮拳打向一個目標,可是當這目標忽然靠近了自己,自己這一拳又勢必無法收回,那麼打出的時候必然不是力量最大的時候。

    鬼捕現在就陷入了這種尷尬的局面,旁觀之中包括鬼潮一眼就看出了鬼捕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另外鬼潮能夠感覺到,在剛剛的一瞬間,左風體內的靈氣流動似有改變,彷彿一瞬間周身的靈氣被吸入到身體之中一般。

    以他的老練自然看得出來,左風是在準備一記殺招,能夠讓身體外的靈氣都產生變化,可想而知這一擊要匯聚多少靈力。

    心知此時若是出手,就算能夠救下鬼捕,這場比鬥也是必輸無疑,還會落了遙素兩家的口食,可是他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鬼捕和左風彼此距離嗖遠忽近,幾乎一下子就轟然撞在一起。

    兩人戰鬥至今,這才算是彼此毫無花巧的第一次碰撞,不過明眼人也看出了這絕對會是彼此的最後一擊,勝負也就在這一剎之間。

    「轟」

    眾人感覺耳鼓之中陡然炸響,好像那聲音就在自己身邊響起一般,於此同時眾人感到眼前一陣顫動,彷彿這一擊讓地面都產生晃動。

    不過這並不是說地面真的被這一擊給震動,只是這一擊彼此動用的靈力十分狂猛,彼此碰撞的一瞬間讓周圍的靈氣都劇烈的顫動。

    一擊之後左風喉嚨之中微微有些發甜,一口血在喉間滾動了一圈,就被其給強行壓了下去。

    左風沒有想到對方在此時此刻竟然還有如此實力,在這最後的關頭爆發出來的破壞力遠遠超過了自己想像。

    反觀鬼捕卻是更加不堪,他的身體向後拋飛,砸落在地面之上後又再次不斷的翻滾不休。與此同時鬼捕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人們注意到他與左風對轟的手掌手腕處鮮血淋漓,只不過手掌表面卻看不出什麼傷痕。

    不過瞭解內情之人都知道,鬼捕是帶著一副貼肉的拳套,手腕處的鮮血能夠判斷出,此刻的鬼捕的手掌恐怕已經血肉模糊。

    左風強壓下巨大的碰撞帶來的傷勢,向後退出兩步之後,便立刻再次撲了上去。

    剛剛的一瞬間左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氣與對方的靈氣撞在一起的時候,好似在雪中燃起了炭火,對方那龐大的靈氣瞬間被消融一大部分,不然自己的傷勢絕不會眼前這般輕。

    戰鬥到了這個時候,左風也是打出了真火,他已經不管什麼鬼捕背後的鬼家,在這比鬥場之中,只要對方不肯認輸,自己就可以下手將其擊殺,所以他也狠下心來決定給對方致命一擊,趁你病,要你命。

    可是就在左風向著鬼捕衝去的時候,一道瘦高黑衣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那身影如淵亭山立般矗立眼前。

    這身影出現的瞬間,左風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縮,對方的修為給自己的感覺,好像面對著素蘭和霓天舉一般。

    不用知道對方的身份,對方的修為至少在育氣期,自己絕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那瘦高身影出現的同時,怒火和殺意在眼瞳之中噴射而出,一瞬間左風就感到自己被死死的困在原地。

    自己的修為還是太低,面對如此強者自己甚至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對方那排山倒海般的靈氣將自己擠壓扭曲,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被對方吹熄。

    就在左風感到自己生命隨時要被對方取走的時候,一道同樣雄偉的身影,周身氣息絲毫不弱對方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看到對方的背影,左風就微微鬆了口氣。

    來人是霓天舉,他來到了,自己的性命也就保住了。現在他才有時間去思考對方的身份,還有對方為何敢於在比鬥場中對自己公然出手。

    「鬼大帥,你可是要不顧規則,干擾最高比鬥場的比鬥。」

    「霓大帥,你想要管我鬼家之事。」

    兩人互不相讓的對面而立,靈氣同時噴湧而出,左風感到自己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若不是霓天舉分出靈力護住自己,恐怕自己的小命頃刻間就要被人取走。

    『規則,這就是規則,實力才是一切的規則。』

    左風心中暗自想著,他知道今天是絕對殺不了這鬼捕,對方竟然是鬼家大帥。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4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我敢保證


    一身漆黑長袍之外,帶著一道道暗紅色的鬼臉紋絡,看他衣服之上的紋絡,顯然要比鬼捕長衫外的紋絡要多出不少,似乎這紋絡的多少也代表了在鬼家身份的不同。

    鬼捕衣服烈烈抖動,那並不是被風吹拂起來,而是與霓天舉之間靈氣碰撞後激盪了周圍空氣的流動。不知內情者看去,就彷彿兩人身前位置有一個巨大的鳳眼,向著兩頭不斷的吹起強風。

    鬼潮那長長的瘦臉,微微一偏,看向身後在地上翻滾嚎叫的鬼捕,一抹痛惜之色在臉龐之上劃過,眼中難掩那一抹擔憂之意。

    鬼捕的右臂傷的很重,這在之前他就已經看出來,雖然沒有仔細查探,卻大概知道經脈之中應該受到了不小的破壞。

    可是現在鬼捕僅剩下的左手也受到了重創,在剛剛兩人對轟的一剎那,他的耳朵敏銳捕捉到了一絲骨骼破碎的聲響。

    站在霓天舉身後的左風,之前還表現出了一戰之力,那麼受到重創的當然是鬼捕無疑,那骨骼破裂的聲音,也定然是從他手掌或手臂的骨骼中傳出。

    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層寒霜,雙目之中隱含怒火和淡淡的殺機。

    「霓天舉,你可知道站在這裡,你將會代表遙家,這個責任我希望你能夠想要在做決定,可以不要一時糊塗,把遙家引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鬼潮說話之間,目光微微向著一旁看去,霓天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一側的看台之上。之間三道身影並肩而立,只是站在那裡不動用任何修為,都自然具備一代高手的強大氣質。

    「畫家五虎來了三人,也就是說鬼家和畫家都要摻和到這場比鬥中,而且還要用不光彩的方式來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從畫家所在收回目光,霓天舉語氣顯得十分平靜的說道,只不過在他說話的同時,所釋放出來的靈氣並麼有絲毫減弱。

    此刻遠處看台上的三名老者,明明看到了場內所發生的一幕,三人卻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又再次向後一靠,穩穩的坐回椅內。

    三名主持比鬥的老者,本來是應該在帝國國主的一方,秉持公正來判定比鬥結果。可是現在明明有人進入場內干擾,他們三人卻是猶豫再三之後選擇了靜觀其變。

    看台上的眾多勢力和家族,此刻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就是之前還有一些不冷不熱不咸不淡言語之人,此時也都明智的沒有隨便討論什麼。

    只要不是傻瓜,都能夠看出來這鬼家今天對於這場比鬥的勝利志在必得,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展到鬼家大帥出手這樣的結果。

    那些大世家,大家族,往往通過自己的渠道,獲得一些消息從而選擇將注碼壓在鬼捕身上,現在結果明顯是對沈風有利,他們當然也是抱著萬一的態度,想要等待一個對自己有利,卻未必公平的結果。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投注在左風身上,並且這些人所下的注並不小,這些人在人數上甚至會超過投注鬼捕之人。

    可是這些人基本都處在帝都的底層,這些人一般都只能夠在各方勢力和家族的夾縫之中求存,自然不敢對這場比試的「公正」又任何的異議,只能夠在心底裡鄙視和唾罵鬼家。

    正因為如此,數萬人的看台之上,此時此刻竟然變得比場地之中還要安靜。

    鬼潮長臉之上閃過一抹猙獰,鬼捕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近些年培養的家族子弟中極為看重的一個。可是現在鬼捕現在性命雖然保住,可是兩隻手現在情況不樂觀,若是就此被廢,那家族和自己的損失都太大。

    這麼多年家族投入的資源,自己投入的精力也將徹底打了水漂。

    沒有出來之前,他心中還在暗罵鬼捕不夠沉穩,太過託大。可是當他站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無關乎對錯,唯有利益二字。

    「這沈風作弊在先,處處針對鬼捕,不然他一個淬筋期八級的武者,如何能夠勝得過感氣期的鬼捕。他既然使用卑鄙手段在先,我鬼家必要其拿出性命來給個交代。」

    此番話可謂已經蠻不講理到了一種極致水平,是非對錯到了鬼潮的口中完全變了味道,是非可以點到,對錯可以混交,而且完全是擺出了一副以勢壓人的態度。

    我們鬼家今天就不講道理了,我們鬼家和畫家聯合在這裡就是絕對的規則,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滅殺了眼前的青年。

    這正是鬼潮所表達出來的態度,即使我不講道理,你又能如何,除了我之外還有畫家五虎之中的三人在此,這就是我的「道理」。

    隨著鬼潮的話,霓天舉的眉頭也是皺的越來越深起來,最後竟然忍不住仔細打量起了對方,直把鬼捕看的渾身不自在後,這才黯然開口說道。

    「潮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想當初各大家族同往靈藥山脈歷練,你我同進共退,將數個家族的武者都活著帶出來,當時的你是何等的豪氣和氣度。

    卻不想現在的你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竟然連起碼的原則都已經拋棄。我本來將你當成我的宿敵,可是今日觀你心性,恐怕今生你也再不可成為我之宿敵,枉費你那一番天資,竟然淪落如斯,可惜,可悲,可嘆……」

    霓天舉的一番話字字鏗鏘,落在鬼捕耳中卻如同萬把利劍穿心。武者最求的本就是那虛無縹緲的最高境界,可是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後,所努力的目標便是向著那煉神期境界努力。

    而向著煉神期努力,天賦,努力,機緣之外,心性卻也成了重要的因素。

    同樣資質和資源的條件下,往往在這個階段會彼此拉開距離。有的人數十年間就跨過這一道檻,而有的人卻是用數百年時間,也無法跨過,這樣的人即使費勁心裡跨過煉氣邁入煉神,所留給他的生命也將不多,也無法追尋那最高的境界。

    這一番話說的鬼潮即使心中羞愧,優勢如刀攪般難受,從他坐上鬼家大帥的位置後,為的一直是將鬼家做大做強而努力,卻漸漸開始放棄了原則,他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走出那不顧原則的一步,只知道現在的他已經離原本的自己,離霓天舉口中的自己遙不可及了。

    看著鬼潮臉上神色大變,霓天舉卻是緩緩向著自己斜後方看去,兩道身影同樣矗立在看台邊緣,表情平靜的望著這裡,可眼神卻帶著一絲戰意。

    「素蘭,康易山,你們果然徹底聯手了,看來今天無論如何你們都不會容我滅了這小子吧!」

    笑著點了點頭,霓天舉笑著說道:「明知故問,不然我為何來來到這裡。」

    鬼潮臉上的神色有著一絲掙扎,雙方現在表面看上去的實力旗鼓相當,若是真的在這裡動手,恐怕一時之間還真的很難分出勝負。

    更重要的是自己出來攪局已經是亂了比鬥場的規矩,若是將事情鬧大,只會對自己等人更加不利。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冷聲說道:「這小子憑的非是自身能力,且定然是預先安排了針對我鬼家鬼捕的手段,這場比鬥作罷,我們鬼家會再次派人出來與其挑戰,勝負只能夠待到……」

    「放屁,當著帝都如此多勢力的面,你鬼捕和鬼家臉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不要了麼。你可知道在這看台上有來自大陸各個帝國勢力的人在,你鬼家不要顏面,可不要讓整個玄武都跟著不要臉。」

    霓天舉也不管鬼潮臉上的神色如同死了爹娘般難看,話音落下的同時,猛地轉頭向著遠處的高台之上看去,那裡正坐著國主派來之人。

    「你們三個就準備這樣看下去不成,是否這比鬥場發生什麼事,你們三人都不打算理會,若是如此,那麼發生了什麼你們自去找國主解釋。」

    話到此處,霓天舉身上陡然靈氣爆發,劇烈的火焰屬性噴湧而出,好像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其身體外形成。

    左風身體外燃燒火焰讓所有人震驚無比,可是眼前可是遙家大帥霓天舉,眾人只會欽佩卻不會感到有任何意外。

    那一襲紅色衣衫,在火焰之中烈烈作響,彷彿也要跟著周圍的烈焰靈氣一並燃燒起來了一般。

    三名老者見霓天舉真的動了真怒,而且對方也已經放出狠話,自己三人若是再躲下去,最後事情恐怕真的很難善了。

    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的那老者,也是開始宣佈比鬥開始的人,此時緩緩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道:「霓大帥要知道,不論任何人有異議,我們作為主持者都要給其機會說明。」

    「哼,動手干預比鬥,而且還要幫助自家武者擊殺對手,這也算是異議麼,你們也要給如此機會不成。」

    「可是,這比鬥雙方並無人認輸,那你讓我如何來評判。」

    霓天舉真的有些惱火,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出結果,這兩人竟然昧著良心在這裡一味偏袒。

    他剛要說話,卻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

    「如果鬼家不服,感氣期一級一下儘管派出人來,我沈風都在這裡接下挑戰。只要沒有人幹擾,我敢保證,上來一個我就滅殺一個,不信咱們可以再另外打個賭。」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4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有喜有悲


    龐大的帝都最高比鬥場之中,人頭攢動,數萬人的位置座無虛席,甚至還有許多人擠不到前面,只能夠站在看台的最後方尋個下腳的處所站立而已。

    如此龐大的會場之中,此時卻是異常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廣場之中。很難想像兩位大帥級人物在這裡針鋒相對,即使沒有真的動手,這也已經足以讓整個帝都來一次不小的轟動了。

    可是現在更讓人難以想像的是,眾人的目光完全匯聚到一名青年的身上,這青年的修為並不足以得到人們的重視,可他霸氣的一番話卻足以得到所有人的刮目相看。

    左風之前所說的話,很明顯是在向鬼家發出挑戰。以他淬筋期八級的實力,站在鬼家這種龐然大物之前,無疑就好像螳臂當車般可笑。

    只是因為這裡是帝都最高比鬥場,這裡有屬於此地的規則,只要在規則之下鬼家可以隨便派出人來挑戰自己。

    我不光接下你的挑戰,而且我還保證只要有人上來,我就一定會將其擊殺當場,就好像那邊在地上殺豬般慘嚎的鬼捕一樣,甚至會比那更加淒慘的結果。

    沒有這場比鬥,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誇誇其談,可是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做如此想。甚至包括那鬼潮鬼家大帥,心中也是清楚對方的話雖「狂」,可是他也的確有那個狂的資格。

    鬼潮說左風使用了卑鄙手段,在對戰的時候作弊獲勝,可是他心中完全不是這麼想,左風是憑藉實打實的能力擊敗的鬼捕。

    有些地方他也想不通,對方為何如同料敵先機一般,從最開始就處處佔據了主動,可是對方的實力就是淬筋期八級,戰鬥時候用的也都是武者比拚時候的武技和招式。

    看台之上不乏鬼家的武者,鬼捕這次挑戰沈風,鬼家小輩不光是來觀戰,同樣也是下了重注。此刻左風的話明顯是挑戰他們所有鬼家之人,加上他們一個個都下了重注在鬼捕身上,他們打心底裡想要徹底將眼前叫沈風的青年擊敗。

    可是想歸想,他們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知道能夠如此輕易擊敗鬼捕的眼前青年,他們是無法敵國的。

    左風向旁踏出一步,整個人完全暴露在了鬼潮的面前。他不相信到了此刻,鬼潮還敢不顧一切的對自己出手,當霓天舉出現的時候他選擇了收手,對於他的決定也就不用多說其他了。

    而且就算鬼潮不顧一切冒然出手對付自己,霓天舉既然選擇站出來,就絕不會袖手旁觀,有他在相信自己絕不會有問題。

    左風所說的話雖顯張狂,可是神態自若並未有那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樣,只不過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霓天舉的側後方。

    鬼潮眼神凶戾,只不過目光之中還是隱隱帶著一絲猶豫,片刻後他突然開口說道:「今天的比鬥最多作罷,我鬼家可以選擇不追究你對鬼捕所做的事情。」

    思索片刻的鬼潮,最終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此話一出倒是讓看台上掀起了一片聲音,只不過那些討論的聲音都壓得極低,讓人聽不清每一個人究竟都說了什麼。

    看台之上的人們,一個個表情怪異的彼此討論,不過觀點卻是各不相同。有的人認為鬼家如此強勢,便應該趁熱打鐵,而且鬼家年輕一輩中也不見得沒有超過鬼捕之人存在,大不了藉著沈風那一番話,派個人出來滅了他不久好了。

    也有人覺得,這種結果也能夠接受,不輸不贏,倒也算是比較穩妥的結果。

    前一批人是屬於鬼家,畫家以及和鬼畫兩家走的極近的勢力和門派,這些人在賭註上投入很大,哪怕是最後沒有結果,對他們來說也是損失,他們自然更希望看到鬼家獲勝。

    另外一部分人的數量就要多一些了,甚至是遙素康三家之人,都抱著鬼潮現在的觀點。他們這些人在最後得到的消息,是左風=修為大幅度跌退,不具備戰勝鬼捕的實力。

    這三家為了家族利益考慮,不希望鬼家一人獨吞這麼一大塊肥肉,所以三家人也拿出了不少的錢財下注。眼下明顯是左風獲勝,可是若弄一個不勝不負的結果,他們反而更願意看到。

    鬼潮的一番話說完,霓天舉神情不變,心中卻是一動,若真的是這樣一個結果,他自然也能夠接受。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表態,左風卻是冷笑著說道:「枉你鬼家還是堂堂玄武超級世家之一,竟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那鬼捕現在兩手具廢,不要說與我戰鬥,現在就是來個強體期的小武者都能夠滅殺他,這樣的結果竟然叫不勝不負。

    我當著玄武帝國的各方勢力高人,坤玄大陸上各個帝國所來之人的面,給了你們鬼家挽回顏面的機會,你們既不敢戰,又不肯降,這就是超級世家鬼家的處事之法麼。」

    聲音剛剛落下,左風也不待任何人插嘴,直接轉頭向著旁邊看台之上望去,再次說道:「玄武帝國立國最晚,卻是後來追上,現在國力以不輸於葉林,奉天和大草原。

    難道玄武國力日漸昌盛,依靠的不是明確的法度和規則,靠的不是王權的至高無上不可褻瀆,我想要知道當你們在這裡草草給出比鬥結果後,是否需要顧及國主的顏面,是否需要顧及玄武帝國的顏面,若是能夠承受國主的怒火。」

    左風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從一名只有十七歲的青年口中說出這樣一番話,且這青年只有淬筋期八級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放在眼中。

    不過對方句句切中要害,讓三名老者一時之間又是無言以對。是非曲直這一番道理擺在眼前,你能夠用手中權柄來顛倒是非,可是卻無法顛倒眾人的所見所聞,不能夠顛倒眾人心中所想。

    況且賽選藥子在即,各國之人都在此處,一時間這裡發生的事情會以很快的速度傳揚出去,無疑這恐怕真的會成為玄武帝國的一個笑話。

    左風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說得是暢快淋漓,可是聽在三名老者耳中,卻如同悶雷轟在胸口。三名老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種尷尬的神情好像隨便找一個鼠洞就肯直接鑽進去。

    有些道理雖然明明如此,可是身在高位之上,有權柄在手時,反而會少了許多的顧忌,眼中看到的往往只有結果和利益。

    他們所作所為造成的影響,不是想不到,而是壓根就沒有去想過。左風的一番話卻是如同清脆響亮的八章直接扇在臉上,好像一下子就將最後一層遮羞布掀開來,讓三人有種赤身**的站在天下英雄面前的感覺。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口中微微蠕動,卻是利用修為近距離傳音交流。一番交流之後,那年紀最老的老者,尷尬的「咳」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

    「雙方比鬥互有損傷,鬼捕雖然看起來受傷不輕,可是未必就沒有再戰之力。你雖然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傷,可是又如何能夠表明你身體之中沒有更重的傷,現在只是在那裡苦苦支撐。

    我們評判自然會考慮到眾多的因素,不會單憑一家之言就往下決斷,不過這場比鬥的並無人認輸,也自然不能算是有什麼結果,雙方判做打和也並不為過。」

    這三名老者顯然是擅長這種魚目混珠,顛倒是非的事情,幾句話竟然說得有模有樣,不清楚的人聽來反而覺得他們三個真的是秉公評判。

    左風心頭火起,對方如此說來,自己又不可能任由他們查探自己體內的情況,就算自己身體之中沒有那麼多的秘密,萬一那老傢伙以探查自己身體的名義,暗施手段出手重傷自己,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這最高比鬥要的是雙方死戰,直到有人認輸。那麼既然我的對手沒有認輸,那麼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為何要阻擋在我面前。

    若是你認為結果不明,那麼我希望你以手中的權利讓無關之人退出比鬥場,我會給你一個『明朗』的結果。」

    左風已經徹底失去耐性,這一次沒有開口,而是目光轉向遠處慘嚎聲逐漸變小的鬼捕大聲說道。這一番話他故意用靈氣逼出,立刻就將聲音遠遠傳遍整個比鬥場。

    「你」

    那老者見到左風針鋒相對,絲毫不肯退讓,而且對方說的沒有錯,既然是比鬥沒有結果,我只要求繼續比下去,這要求十分合理,不同意才有問題。

    「小子,你可……」

    左風懶得等他說完,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兩日後賽選藥子,我是否要在賽選藥子的會場上,讓國主來親自主持這結果。」

    此話一出三名老者臉上頓時血色盡褪,他們只是將這沈風當成比鬥的一方,卻忘記了他的另外一重身份,賽選藥子有資格進行最終比試的那重要一批人之一,也是能夠和國主當面對話之人。

    三老之中年紀最大的一人,嘴角抽搐咬著牙從牙縫之中擠出了三個字「沈風……勝。」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炸響,頓時讓整個看台之上沸騰起來,有些人哭嚎著將手中的紙條撕碎,有的人卻是瘋狂大笑,如癲似狂手舞足蹈,人的兩種極端情緒盡在周圍看台之上。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5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一夜暴富


    本來已經停止嚎叫,卻因為傷勢不輕趴在地上沒有起身的鬼捕,發現兩方僵持不下之時,左風卻在那裡侃侃而談,心有不甘的勉強爬起來。

    受傷流著血,心中滴著血,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從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以前外城的比鬥場,和內城的最高比鬥場,他看過無數次的比鬥,也曾經站在看台上對下面戰敗者冷言奚落。卻沒有想到今天倒在這裡,變成被人奚落的角色,他心中哪裡可以承受如此侮辱。

    不論左風如何強悍,無論自己的傷勢有多重,他都不能夠讓左風如此叫囂下去,他現在想的是就算用牙齒撕咬,也要將左風給活活咬死在面前,哪怕要用性命去交換,他也不惜與眼前的青年同歸於盡。

    可是他才剛剛勉強爬起來,就聽到高台之上的老者,將那三個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字說出來。

    沈風獲勝,那麼就是自己敗北,這結果當公佈出來的那一刻已經無人能夠改變。就算是這場比鬥只有玄武帝國內部的勢力和世家參與,這結果也代表了最終結果,代表了國主宣佈的結果。

    而且不僅僅是只有玄武之人在這裡,還有大量來玄武觀看賽選藥子之人也在看台之上,這結果已經代表了一切。

    剛剛直起來的身子,卻是在聽到那三個字後,鬼捕感到急火攻心,胸中一片翻騰不休。恰巧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正碰到不遠處,站在霓天舉身旁帶著幾分笑意的左風。

    「噗」

    一大口鮮血從喉嚨之中不要錢般噴了出來,呈巨大的扇形般覆蓋在他的面前,面色變得如同覆蓋層金紙般,雙眼一翻就再次仰面栽倒。

    鬼潮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的時候,正瞧見鬼捕仰面栽倒的模樣。心中雖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眼前的青年一掌拍死,可是他也只能夠想想而已,畢竟當著霓天舉的面他沒有機會,最後也徒惹周圍各方之人的嘲笑罷了。

    身影一閃就來到鬼捕身邊,手掌一抖黑色的大鬥篷就出現在手中,迎風一展就將鬼捕的身軀包裹在其中,甚至直接將他的頭也覆蓋了起來。

    根本沒有稍作停留,抱著鬼捕的身軀身影一晃就出現在看台之上,再次一晃就消失在了看台之上。

    鬼家大帥鬼潮的實力如何強悍,全速掠而出,一般人甚至要捕捉殘影都困難,更是無法判斷他是從什麼地方離去。

    對於鬼捕的傷勢,他自然也很擔心,可是他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一刻。他知道徒弟這一次敗北,不僅僅是身體上留下的傷,心中留下的傷更是不輕,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鬼捕此時狼狽的模樣。

    眼看著鬼潮幾次閃爍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左風。有的人已經興奮的嚎叫起來,有的人卻是如癲似狂,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跳舞還是無意識的做著某個動作。

    看著鬼潮離去的身影,霓天舉也是不免心中有些感慨。他與鬼潮相似於小武者時期,彼此都沒有嶄露頭角,那個時候鬼家和遙家還沒有到現在這般針鋒相對,雙方亦敵亦友,即把對方看作自己的強敵,同時也將對方引為知己。

    靈藥山脈中多家武者聯合歷練,數隻強大的魔獸幾乎將所有人擊殺在其中。他們二人各自帶領一群人奮勇突圍,並且分別阻擋了兩隻強大的魔獸。

    那一次的經歷讓兩人受傷不輕,養了差不多半年才能下地。可是也因為那一戰,兩人卻一下子在各個家族初露鋒芒,也是在整個帝都嶄露頭角。

    後來兩人較勁一般的努力修煉,可誰知道兩家的關係卻是漸漸走入僵局,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從亦敵亦友,眼下也成為徹底的敵人。

    就好像霓天舉之前說的,這是最後一次喚你做「潮大哥」,恐怕以後見面只能夠用各自的武器來交流了。

    「哎,你小子還真是不留餘地,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勝利穩穩拿在手中,這鬼家也算是穩穩的得罪了個死。」

    霓天舉有些尷尬的扭過頭,說出的話也是略帶幾分唏噓。也不知他是因為和鬼家徹底決裂,還是因為這一次損失的錢不小,讓他的心情不太好。

    除了霓天舉,素蘭和康易山兩個人都有些面露尷尬,他們兩人現在也想起,各自家族都拿出了不小的一部分錢來押注在了鬼捕身上。

    按照他們的想法,左風因為狀態不佳這一次的比鬥必然敗北,可是只要能夠撐過一輪攻擊,他們也就有了藉口出面阻攔。

    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最終的比鬥結果竟然是左風完勝,而鬼捕竟然是沒有撐到最後,或者說鬼捕的脾氣連認輸也不肯,反而激的鬼潮出面干預比鬥。

    現在三家都損失了一大筆錢,他們心中自然很不舒服,可是當著左風的面又不好明言,霓天舉也只能夠無奈的說出了感慨之言。

    左風微微一笑,卻是將目光看向看台另外一邊的高台上,緩緩說道:「大帥好像還有漏掉的,今天得罪的人恐怕不止是鬼畫兩家人吧。」

    霓天舉轉頭看向高台上,那邊主持比鬥的三名老者,正轉身匆匆離去,看那背影走的也是幾分怒氣步履更是急促。

    「你這小子真是每每出人意表,不過連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構,竟然是康震那小子堅信你必然有手段反擊。

    這三個老傢伙倒是不足慮,不過我想今天被你這麼一搞,整個帝都恐怕要來一次徹底的『大亂』,說你這一次是『殺富濟貧』恐怕也不為過了。」

    聽霓天舉如此說,左風倒是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剛剛只關心勝負,竟然忘記了這一環。

    只不過對於霓天舉說的「大亂」和「殺富濟貧」,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過霓天舉也沒有等他詢問,而是輕嘆了一口氣就飛身上了看台,好像要和素蘭,康易山有話說。

    順著霓天舉所在方向,左風向著一旁看去,只見康震正笑看著自己,舉起手來衝著自己身處拇指。左風也只是微微一笑,就打算將目光收回來。

    可是就在左風想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卻是目光遊走之間忽然頓在了一道雄偉的身軀之上。那人自己太過熟悉,在自己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山中少年時,這個人曾經給過自己不小的幫助,可是在關鍵時候卻讓自己非常失望。

    那人正是雁城城主安雄,安雄的目光無太大的變化,見到左風愣愣的看著自己,也只是以極為微小的動作點了點頭,然後就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跟著身邊之人緩緩離去。

    看台之上還有一道俏麗的身影,她的目光始終凝注在左風身上,只不過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左風也沒有注意到她。

    這少女身邊有一名少年,此時興高采烈喋喋不休的說道:「這沈風還真是出人意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個逆轉,還是姐姐慧眼如炬,就算我這煉藥術能夠追上你,這眼光我恐怕是永遠也追不上了。」

    少女一雙美目從左風那裡收回來,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年,丟下一句「煉藥你也休想追上我」,就徑直隨著人群向外走去。

    左風並沒有再去關注其他人,因為他剛剛看到安雄的時候,對方似乎已經認出了自己,可是卻故意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一個明顯的動作都沒有。

    轉念一想,左風就大概猜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整個玄武帝國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現在也只有琥珀瞭解一點而已。

    安雄不說顯然是知道自己以沈風化名,不想要將自己原本的身份背景暴露,也更不想讓原來葉林帝國關注自己的人找上來。

    忽然之間左風的目光落在看台之上,鬼畫兩家離開的人群之中,雖然一閃而逝,可是一個帶著斗笠的背影,卻讓左風心中一跳,雖然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可是這個人的背影分明又有幾分熟悉。

    就在左風呆愣愣孤零零的站在廣場上,思考著剛剛看到的背影是何人時,那自己剛剛進入的石門再次被開啟,一道身影飛快的掠了過來。

    左風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正瞧見了琥珀滿臉興奮的衝了過來,整個臉上似乎都要樂開花一般。

    看到興奮的臉泛紅光的琥珀,左風下意識的問道:「不過就是我獲勝,怎麼給你興奮成這個模樣。」

    琥珀衝到左風面前後,嘴巴裂開便大笑起來,於此同時伸手入懷摸索了一下就取出了四塊似金似玉般的牌子。

    那四張牌子中,最上面的一塊是帶著一塊大錘和火焰標記,另外三塊都是帶著藥爐和纏繞的藤蔓植物。左風知道最上面那一塊是大草原的儲錢牌,另外三塊好像是玄武帝國的儲錢牌。

    恍然大悟間明白過來,定然是琥珀已經將賭博壓中的獎金兌換出來,不自覺的問道:「這一下我們贏了多少。」

    琥珀伸出兩根手指,興奮的說道:「兩百多萬金。」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6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劫富濟貧


    「兩……兩百多萬,還是金!」

    乍一聞如此數目,以左風的心性也不禁有些結巴,口齒也顯得有些不太靈光。

    其實早在來此之前,琥珀便已經將下注和賠率向左風講訴清楚。只不過一來左風從未參與過這種賭注,二來當時的他修為被死死壓制在了強體期一級,哪有心情去理會若是贏得比鬥會有多少錢進賬。

    之所以他將錢下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將三家提供給自己的物資抵押出去,只因為這一次他感到了自己的性命恐怕不保。

    三家人消極解決挑戰比鬥的事情,左風也心中多少有些不滿,雖然他也知道決策之人也考慮到了自己有獲勝的可能,但是心中還是感到很不舒服。

    因此種種,左風也是選擇了孤注一擲,將能夠調取的全部資源都抵押換成了金幣,投入到了這一次賭博之中。

    自己身死在比鬥之中,其他的身外之物也都將沒有半點用處,若是賭贏了那自己就不只是賺了性命,還能賺回一大筆錢。

    只不過這筆數字他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聽聞琥珀的話後,只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畢竟這數目有些太過恐怖了。

    要知道自己當初在金岩山的密洞之中,找到那金岩山山匪數十年的積蓄,也只有數萬金幣而已,自己一路從葉林到玄武,也已經揮霍的差不多。

    可一下子,自己就多出了這麼一大筆錢,以左風的心性也被一時間弄得有些發懵。

    心中震驚之下,左風卻沒有伸手去接那儲錢牌,而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裡為何有四枚儲錢牌,我當初給你只是一枚,另外這三枚……?」

    琥珀展顏一笑,說道:「這一枚儲錢牌之中儲存的金額有限,最高可存儲五十萬金幣,儲存滿了也就五十萬,現在這四塊儲錢牌中的錢加在一起,當然就有了二百萬。」

    聽明白了這些,笑著伸將琥珀手中的儲錢牌抽出三枚,隨手將其納入懷中。

    琥珀納罕的看著左風,不解的說道:「沈兄弟你這是何意?」

    「你自己也參與了下注,自然也要讓人賺些錢才對,總不能夠讓我一個人獨享。」

    「哈哈」一笑,琥珀就擺手說道:「我說了是兩百多萬,那些零頭已經足夠我大賺一筆,這二百萬都是屬於你的錢了。」

    說著琥珀便要將手中的儲錢牌硬塞到左風手中,可是卻是被左風直接給推了回來。

    搖了搖頭,左風說道:「既然是賺錢大家就要一起賺嘛。況且,我抵押出去的那些東西還要贖回來,又是一筆錢,這些錢就從這枚儲錢牌中出便可以。」

    「那些物品固然要贖回,可是加在一起也才十多萬金幣而已,這裡面還要剩下一多半。」

    左風擺手不讓其說完,直接開口說道:「這次比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我之前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果,孤注一擲也只是逞一時之快罷了,現在得到了如此多的錢,已經心滿意足。

    這儲錢牌之中的錢你拿去贖回物品,至於剩下的錢你只管收下就是,你我之間若是說的再多可就有些不好了。」

    聽到左風如此說,琥珀尷尬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將儲錢牌收了起來。

    兩人沒有再多說其他,而是快步朝著石門走去,卻是見到飄飄沙沙的無數紙屑從周圍看台飄落而下。

    「這些都是什麼,難道是比鬥之後的什麼儀式。」

    琥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哪裡是什麼『儀式』,這次比鬥許多人都壓在了那鬼捕身上,現在你獲得勝利,那些人下注的憑據已經無用,自然都撕碎了丟下來,只不過這種景觀可是許久未曾見過了。」

    左風看著那些人憤怒的撕碎手中的紙條,然後就將其狠狠的丟入場中,目光轉動之間又發現有人頓足大哭,那哭得也著實傷心不已。

    「這些痛苦流涕者,看來是沒少下注,竟然如同死了爹娘一般。」

    兩人已經走入石門之中,左風最後掃了一眼扭頭衝著琥珀調侃著說道。

    琥珀臉上神情有些怪異,不過還是忍著笑意說道:「這你可錯了,那些痛哭流涕之人可不是什麼將錢壓在鬼捕那裡,那些人全部都錢壓在了你的身上。」

    左風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琥珀說道:「壓在我身上,他們還痛苦流涕,這些人難道是高興的發瘋了不成。」

    這條通往比鬥場內的通道很長,周圍火把光芒閃爍,卻是將琥珀此時那哭笑不得的神情映射的更加明顯。

    「哎,這些人恐怕真的是要瘋了,只不過可不是你口中的高興的發瘋,而是真的悲從中來。」

    見左風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琥珀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仔細說來,這些人如此還不是被你給搞的嘛。

    這些人聽信了鬼家和畫家的傳言,相信你有絕對把握獲勝,所以講全部積蓄壓在了你的身上。可是誰想到你出現在比鬥場時,修為卻只有強體初期,他們當下就判斷出了比鬥的結果。

    你生死雖然不能預料,可是輸掉比鬥卻已經是無法挽回的結果,這些人當時一怒之下就將投注的憑據給撕爛,並且在看台上對你破口大罵,直喊著讓鬼捕將你盡快殺掉,以洩心頭只恨。

    誰知道你這傢伙竟然還有後手,不僅在最後的關頭恢復原本實力,而且在與鬼捕的戰鬥中力壓一頭,最後竟然是你獲得了比鬥的勝利。

    你說若是把你換做那些人,現在會不會與他們差不多的表現。」

    左風和琥珀都是心性堅毅之人,他當然也瞭解左風不會如看台上那些人一樣,這樣說只是讓左風更加瞭解那些人為何如此罷了。

    聽著琥珀所講,當聽說這些人因為看到自己必輸無疑時,將憑據撕碎且呼喊著將自己盡快殺死,心中不免對這些人的遭遇感到一絲快意。

    可是當琥珀將話說完的時候,左風整個人卻是漸漸冷靜了下來,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人固然可悲,卻並不值得同情。武者戰鬥不到最後關口,輸贏都難以預料,若是霓大帥沒有出現,鬼家大帥將我擊殺,你猜現在又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這場比鬥一波三折,從某一個角度,或某一個時間點去預感比鬥的結果,都是那般的明朗,可是事情又真的是那般明朗麼。就連我和鬼捕兩個身在其中之人,而且還曾經有過短暫交手之人,都無法去判斷比鬥的結果,更何況那些遠遠霧裡觀花之人了。」

    這番話左風說的儘是心中感慨,卻也有著自己的事物發展的一種感悟,左風是同左風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略微思索後也大概明白了左風的思路。

    「是啊,你我當初在新郡城遇到那麼多的變數,誰知道竟然最後是攪了一個天大的佈局。那個成天豪和傀襄聯手,在禿山城布下天羅地網,我們看起來是絕無活路,卻也一樣掏出升天。

    還有臨山郡城,還有靈藥山脈之中,還有你和遙秋兒在佳寶城的事情。

    如此種種經歷,哪一個不是看似必死之局。可是若是如這些碌碌之人般,還沒有到最後關頭就徹底放棄,那麼別人還未殺你,你就將脖子送到人家的刀口之下了。」

    左風讚許的看著琥珀,點頭說道:「不錯,武者之路從來都不會一帆風順,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在修行之中面對種種困境,才能夠比別人進步的更快。種種逆境面前不言放棄,不過早下斷言,才能夠心中始終保持信念勇往直前。」

    這種感覺讓左風非常舒服,就好像自己只是說了個開頭,身旁人便能夠明白你心中所想,這便是默契。

    兩人彼此交談之中,已經來到了比鬥場大門位置,那裡早上乘坐而來的康家馬車已經等在了外面。

    此時比鬥場外有些混亂,不過比鬥場周圍還有帝國的士兵維持秩序,所以靠近大門口的位置還要好一些。

    左風跟著琥珀上了馬車,御者輕抖馬鞭發出了清脆的一聲「啪」,車輛緩緩啟動朝著外城行去。

    車架寬闊平坦的玄武城中前行,幾乎感覺不到太大的顛簸,左風觀察了外面後,下意識的說道:「我瞧著這外面怎麼竟是歡慶之人,難道竟然是大部分人都下注在了我的身上,難道下注鬼捕的人本來就不多。」

    琥珀掃了眼外面,才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下注鬼捕的差不多都是那些大世家和大勢力,他們從最初得到的『內部』消息得知,鬼捕向你出手,並且輕易獲勝。只有外面這些底層之人不明所以,這才選擇下注在你的身上。

    可事情偏偏就是如此有趣,最後反而是那些機關算盡之人賠了個底朝天,這些平時窮困之人反而一下子有了一大筆收入。」

    左風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霓天舉話中含義,那個「劫富濟貧」原來出處就在於此。

    一場比鬥竟然其中有如此多糾葛,勝負竟然能夠直接讓整個帝都都完全變了樣,眼看著那些歡慶之人,左風的眼神卻是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6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王家楚楠


    車輛緩緩向前行駛,早上還無雲無風晴朗一片,卻不知自何時開始已經飄來漫天烏雲,將整個玄武帝都遮蔽的不露半點陽光。

    從左風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大戰後勝利的喜悅,有的卻是陰鬱而深邃的目光,和沉默不見半點表情的臉龐。

    鬼家和畫家已經聯手,看似一場針對自己的挑戰,背後卻又隱藏著多麼深的謀劃,這場比鬥的真正目的又何在,種種問題不自覺的在左風腦海之中浮現。

    鬼家府邸之中,一處極為特殊的院落,周圍不僅看不到什麼武者,甚至連偶爾從這院落旁路過之人,都會下意識的避開一些。

    這處院落屬於鬼家大帥鬼潮所有,大帥在超級世家之中有著類似一種超然的地位,同時還具備了極重的權柄。

    每個家族的武者和子弟,對於大帥這個存在也都有著特殊的崇敬和畏懼之心。崇敬之情在於每一名大帥都是天賦,能力和戰功的累積,諸多因素所成就,是每一個家族子弟努力的目標所在。

    畏懼之心有一部分出自敬仰,也有一部分是根自身利益掛鉤。大帥可以決定弟子歷練任務的分配,也無形之中掌握了一個人的生死,同時大帥也掌握了一部分家族資源的分配,一名在大世家中的子弟能夠發展的多好,與大帥是否青睞也有很大的關係。

    此刻鬼潮大帥的府邸之外,卻是顯得比平時更加安靜,鬼潮如飛一般的返回府邸之時,直接從府邸上空飛掠而入。

    能夠在鬼家擁有不走正門,直接從空中飛入資格的寥寥無幾。鬼潮身為鬼家大帥,當然有這種資格,可是鬼家之人卻從未見到過他如此表現,只要不是傻瓜都明白情況太過特殊,遠遠躲開來才是最為明智。

    有人看到鬼潮回來的時候,在其腋下夾著一個人,只不過身體被包裹著讓人看不到其中是何人。不過有些膽大敢想之輩,已經隱隱猜出那被鬼潮裹挾著的應該是鬼捕,但是這種猜想卻沒有人敢公然交流。

    鬼潮返回之後不久,就有畫家之人和藥子藥甄也登門而來,他們當然不敢直接飛掠而去,不過這段時間彼此走動的頻繁,所以也沒有過多詢問就讓幾人走進去。

    畫家處了畫七之外,還有五虎之中的三虎,另外還有幾名親隨跟著,其中一人頭戴斗笠,正是嗜血堂長老胡三。

    幾個人形色匆匆的走入鬼家,原本就有些 陰森味道的府中,此時氣氛壓抑更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問明鬼潮的去除和居所位置,由一名小武者帶路幾個人快速來到。那小武者將幾人帶到門口之後,就匆匆離去不敢踏入院落一步。

    院落之中有人帶路,將幾個人直接引到三套院落的第二重正房所在,房門就那麼隨意敞開著,其中鬼潮正面色陰沉的站在床榻邊緣,臉上罩著一程濃濃的寒意。

    他雙手探出,距離那平躺在榻上的鬼捕差不多一尺距離,雙手平攤開來其上綠光盈盈,順著其手掌向著下方延伸而去。到了鬼捕身上之後,幅散開來將其包裹在其中。

    木屬性靈氣具有極強的韌性,同時還具備了一定的修復能力。只不過這種修復的能力算不得多麼強,只有在鬼潮這樣的人施展開來後,才能夠具有一定的修復性,只不過效果依然有限。

    躺在床榻之上的鬼捕面如金紙,呼吸時而粗重,時而斷斷續續,似乎連胸肺之中也受到了損傷。

    眾人雖然來到見此情景卻不敢出聲,只是靜靜的站在了門口位置,觀察這邊的情況。

    片刻之後,鬼潮面色凝重的緩緩收回雙手,同時,轉過頭來向著門口眾人看去。

    藥甄毫不猶豫的走到跟前,伸手入懷抓出了三隻玉瓶,然後將三隻玉瓶全部交到了鬼潮手中。

    鬼潮表情未變,目光在三瓶藥液之間掃過後,就直接動手將其中兩瓶藥液塗抹到鬼捕雙臂之上,另外一瓶撬開其口灌了下去。

    將衣袖掀開來,露出鬼捕的雙臂,周圍看到之人一個個全部面色大變。

    鬼捕的右臂傷口猙獰恐怖,無數個細小的血洞如同被長釘刺穿,在鬼潮的木屬性靈氣的修復下,眼前已經將血給止住,可是那一個個洞口顯然才是傷症最重的所在。

    一般人自然看不出,可是這些人的見識都是一等一,一眼便已經看出小洞雖然分佈的很不規律,卻是沿著經脈分佈在手臂上,現在這些小洞與經脈都有所聯繫。

    這經脈破損不同於身體,想要修復極為困難,而且就算是能夠將經脈勉強修復,將來也會有許多隱患,修煉起來也將困難重重,總歸一句話,鬼捕算是廢了。

    藥甄凝目看著鬼捕的傷勢,腦中卻是浮現出了鬼潮之前的神情,沉吟片刻後,他狠狠一咬牙就從儲晶戒指中再次拿出一隻玉瓶。

    這玉瓶之中盛放的不是之前的藥液,而是一枚圓滾滾的藥丸,從上面一色紋絡殘繞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枚下品藥丸。

    看到那藥丸後的鬼潮,臉上的神情終於微微緩和了一點,輕輕點了點頭將藥丸接過,直接給鬼捕服了下去。

    之前的藥液雖然都有三色盤旋,算得上是上品藥液,卻並非是藥甄煉製出來最好之物。他估計鬼潮是看出了自己藏私,所以表現出來的神情也是十分冷淡。

    那藥丸入口之後,能夠看到鬼捕喉嚨鼓起,然後那藥丸便落入其腹中,直到此刻他的面色才微微好轉。

    藥甄擁有何種煉藥水平,鬼潮當然知曉,藥甄不將藥駝子所賜之藥取出來,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連自己煉製的那些品質最高的藥都不肯拿出來,鬼潮心中當然很不爽。

    看著鬼捕的面色終於有所改善,藥甄這才表情嚴肅的開口說道:「捕兄弟的傷勢很重,恐怕不是醫道高手很難救治。」

    鬼潮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修為擺在那裡,卻是對醫道和煉藥都不擅長,有心要將鬼捕救治回來,卻是苦於沒有任何辦法。

    聽了藥甄的話,鬼潮也是心中一陣煩躁,可是他卻不好衝著身邊之人發作,只能一個人在那裡運氣。

    之前站在門口位置的畫家之人,此刻已經陸續走進房間,畫七看著躺在榻上的鬼捕,臉上充滿了悲痛之情,嘆息著說道:「這卑鄙小子必然是用了齷齪手段,不然捕大哥要滅殺他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話在房間之中迴蕩,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這些話在比鬥場中的時候說出來,倒是有幾分意義,可是在這裡說這番話就顯得有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癢了。

    這畫七倒也是那種能夠看清形勢,善於見風使舵之人,此刻一番話弄得自己十分尷尬,腦子一轉就開口說道:「當務之急首要是救人,我們這些人之中沒有醫道高手,最好能夠向外尋求幫助,只是不知這帝都之中那個勢力家族對醫道擅長。」

    「醫道與煉藥兩者既彼此有別,卻又彼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帝都之內若是說醫道超群的家族,當數康家和遙家這兩個家族為最,可是……」

    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說道,看他站在畫七身後,顯然是畫家的重要人物。

    「畫郜,你這話是何意?」

    聽了對方之言,鬼潮冷著臉看向說話之人。這說話之人卻是畫家五虎之中的老大,畫郜。

    畫家大帥並非一人,而是五人一體,合在一起才是畫家的大帥。這五個人單獨拿出一人來實力和修為都無法和其他超級世家的大帥相比,可是五人合力之下卻能夠媲美任何一位大帥,甚至還能夠略勝一籌。

    面對鬼潮的質問,畫郜一臉平靜的說道:「潮大帥莫要動氣,帝都之內擁有最強醫道的世家的確是這兩個家族,我也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不過要救鬼捕小友,卻未必非要邀請什麼家族或者某個勢力,你只需要邀請來一個人便可以。」

    鬼潮神情一動,臉上的神情也是微微緩和下來,他主要是關心鬼捕的傷勢,腦子中也一時混亂。此刻聽聞畫郜的話,也是立刻明白過來。

    那畫郜自然也不是為了激怒對方,估計也沒有人會傻的在這個時候去觸鬼潮的眉頭。

    「帝都若是說醫道和煉藥世家,自然數遙家和康家,可是王家中還是有一位醫道,煉藥方面的大師級人物。」

    藥甄和鬼潮兩人幾乎同時眼前一亮,脫口而出:「楚楠。」

    「楚楠的確是個上佳人選,煉藥,醫道都有著極高的水平,實力平平的王家,這些年後輩自己的實力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其能力足以在帝都排在十名之內,若是他肯出手希望很大。」

    藥甄侃侃而談,他本身專研煉藥術,對於醫道方面涉獵很少。這方面倒是和他的師父藥駝子差不多,藥駝子專修醫道和毒道,放棄對醫道的修習。

    不過同在帝都,對於楚楠這位大師,藥甄還是有一些瞭解。鬼潮聽著藥甄的介紹,臉上的神情卻不知為何又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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