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5003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0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地獄幾層


    本來左風已經沒有閒情理會其他事情,全身各處傳來的痛苦,就是一動不動也會不斷有劇烈的痛楚傳來。

    可是聽聞這御陣之晶後,他也是不由得為之心動。

    此刻素蘭已經將楚昭的話複述了一遍,素鷹此刻再次看向楚楠的時候眼中的神情也略微有了改變。

    雖然並不抱著太大的希望,可是他還是開口說道:「沈風現在的情況如何,這毒可有什麼辦法能夠化解。」

    聽到關於自己身中之毒,左風也立刻留神起來。楚楠卻是面色陰沉的猶豫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情況很不樂觀,這毒現在就算是有解藥在手,也是根本無法解去,因為已經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不過……」

    本來聽著楚楠的話,素鷹已經長「嘆」了一口氣,可當「不過」兩字出口的時候,他也立刻又來了精神,衝口說道:「不過什麼?」

    楚楠扭頭看了左風一眼,這才說道:「那偷襲之人先是被父親發現,在交手之中倉促施毒,而且這小子的護腕反而阻擋了一部分毒物,所以釋放在他身上的除磷之毒並非是特別多。

    而且這小子在感氣期之前就能夠激發火屬性臨期,在我的刺激和激發下將身體內的一部分毒給焚燒掉,剩下來的已經不算是很多。若不是如此,就是剛剛拔刺的時候,就有可能直接丟掉性命。

    畢竟這除磷之毒,對付感氣和育氣期強者都綽綽有餘,也容不得他能夠活到現在。

    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一部分餘毒存在與其**之中,這些毒不知為何會這般輕易融入進去,而且比起普通人發作的還要快了許多。

    所以他既有幸運的地方,也有倒霉的地方,兩者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也讓人很難把握其最終的結果。不過若是能夠每次長出異物的時候,都能夠及時將其清除掉,那麼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素鷹臉上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精芒,立刻問道:「機會有多大?」

    楚楠卻絲毫不顯樂觀,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之所以叫除磷之毒,最要命的地方自然是『除磷』這個過程,不僅常人無法忍受其中的痛苦,還有可能喪失掉理智,如果他自己意志不堅放棄,那麼縱然再好的醫者再次也回天無力。」

    看著素鷹,楚昭和其他幾名長老,那陰鬱中略帶期盼的眼神,楚楠也是沉重的說道:「活下來的可能……,差不多不足兩成。」

    十成之中只有兩成的機會,這讓本來還抱有一些希望的素鷹和幾名長老,都是齊齊無奈搖頭。楚楠已經說得很清楚,除磷的過程太過凶險,且如果左風意志不堅放棄,結果依然是會死去,在他們看來恐怕機會不要說兩成,一成尤顯不足。

    唯獨楚昭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而是目光微不可查的掃了左風一眼。在他看來,眼前的青年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而之前他和兒子楚楠拔出小刺的時候,那種痛苦左風卻依然沒有放棄,他心中的判斷這存活下來的機會恐怕會超過兩成。

    眾人沒有看到左風神情的變化,他雖然也聽的清清楚楚,可是從楚楠說出他有活下來的機會時,眼中就有著一絲堅毅之芒閃爍不休。

    左風真正經歷過什麼,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清楚。沒有人知道他從家族巨變後,都經歷過什麼事情,那些事情恐怕換了其他人也早就死去或放棄。

    可是自己就這樣一路披荊斬棘走了過來,哪怕是不足一成的機會,左風都願意為之努力到最後。

    「不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此時想要提高那些人的煉藥水平不太現實,不過為他們增加一些獲勝手段,我想憑咱們的資源還是能夠做到。」

    素鷹面色陰沉的說著,看起來他已經對左風並不抱有希望,現在動腦筋想的也是如何解決麻煩,而不是如何能夠保住左風的性命。

    幾名長老聽著家主的話,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十分難看,年紀最大的長老,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想要在這幾天內幫助那幾個人增加手段,恐怕需要的資源不是個小數目,我們之前才……。」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是大家也都明白,他所指的是之前比鬥之中,押注在鬼捕身上的損失。

    素鷹寒著一張臉狠狠的瞪了過去,口中厲聲說道:「還不都是你們幾個自作聰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他們搞出這麼多事情,為的就是要得到那御陣之晶,若是真惡毒被他們得到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我們哪裡還有其他選擇,除了將現有的資源都投入到那幾個人身上,難道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不成。康家應該也沒有什麼人了,將這邊的情況通知遙家,我們這邊如此大出血,他們那邊也別想置身事外,若是真的讓這幫人的計畫得逞,後面還不知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幾名長老之中有一人從開始就沒有說話,此時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我聽說藥門那邊這次參加賽選藥子的人實力不俗,也是獲得藥子很有實力的競爭者之一。」

    驟聽此話,那位大長老立刻開口說道:「不錯,我聽聞過那個人,好像是一名叫段月瑤的丫頭,而且聽說他在賽選鎮城選拔的比鬥之中,還曾經贏過這沈風。」

    素鷹聽聞此言,臉上的事情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多少也聽過一些傳聞,藥門的來歷與當初的藥家有些關係,很難保證這藥門是否會和藥駝子沆瀣一氣,若是將希望都寄託在那那邊,我怕最後反而徒增變數。」

    說完之後,素鷹又沉吟了少傾,又說道:「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管藥門究竟抱著何種態度,我們這邊先派人過去接觸一下,到時候視情況再行商議。

    還有兩天就是賽選的日期,所以不論是我們這邊的準備,還是與藥門的接觸,大家都抓緊一些時間。」

    幾名老者略微一頓,便躬身應「諾」,隨後退出山洞閃身之間離開了此地。

    直到此刻,素鷹這才轉頭看向了楚楠,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誤會了楚兄,我素鷹今日代表家族向你致歉。另外也要表示感謝,素家雖然對你不公,可是你依舊能夠站在我們一邊,不愧是楚昭大師的兒子。」

    作為素家這樣的超級世家的家主,能夠拉下臉來說出如此一番話,也看得出來其重新修補彼此之間關係的誠意。

    楚楠也不做作,抱拳還禮說道:「我和父親本來都有著自己的使命在身,且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參雜私人感情,希望家主也不要計較我當初的一些做法。」

    素鷹當然不會計較,不論當初彼此之間有多麼大的隔閡,可是現在楚楠的話,無形之中已經代表了王家的態度。

    在帝都情況如此複雜,對自己這一方的情況如此不利之時,王家的加入無疑讓自己這一邊實力暴漲,他心中自然是極為高興。

    「既然如此,我還想要和王家之人見面交流一下,最好讓遙康兩家人也過來。剛剛素蘭也將情況說給我聽,現在來看我們這邊的準備還是略顯不足。

    且目前為止,一直是對方在牽著我們的鼻子走,如此下去不是個辦法,不能夠總是這麼被動下去,我們也是時候找找方法搶回主動了。」

    恰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左風,開口說話了。

    「楚兄,這除磷之毒到底要如何化解,我都需要做些什麼。」

    左風的聲音一想起,頓時楚楠和素鷹,素蘭都齊齊轉頭看去,可是兩人的目光之中更多的是同情之色。

    本事青年才俊,將來的發展也是不可限量,如今這個樣子在他們看來與死人也沒有太大分別。求生意志此時還沒有失去,說出豪言壯語他們也能夠理解,可是畢竟楚楠也說了,活下來的機會只有兩成不到。

    楚昭卻是神色鎮定,且眼神之中略帶幾分期盼之意。

    「沈兄弟,你可知道這地獄有幾層?」

    沒有等左風回答,他有繼續說道:「據說地獄有十八層,而據說這除磷之毒也是有十八次除磷之劫,想要度過就只有一個字『抗』。」

    表情帶著一絲無奈,看著左風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嘗試,我會幫助你準備一些其他材料,也許對你能夠有一些助益,不過卻絕不可能幫你減少痛苦,你自己想想清楚。」

    左風點了點頭,臉上無喜無悲,只是因為不斷傳來的疼痛,時而眉頭和嘴角會不自覺的躊躇一下。

    「不論這地獄有幾層,這一遭我是絕對不會放棄,還請楚兄為我做些準備。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離開,麻煩幫我通知一下和我同來的琥珀,我想我就在這裡渡這除磷之劫吧。」

    說完之後,左風下意識的看向楚昭,說道:「楚老,我可能要在你這裡打擾一下了。」

    楚昭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去幫你去收拾一個房間,除磷之時我和犬子必然會全力相幫。」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1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凌遲之刑


    帝山之內,那龐大的宮殿之內,雖然看不到任何窗戶,卻絲毫不會讓人感到有氣悶之感,不論白天黑夜這裡都被數百顆靈光石點亮。

    雖然這大殿華麗,光亮,卻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一絲冰冷的味道。身在其中,人會有種壓抑的感覺,彷彿這就是一處華麗的囚籠。

    「哎,為了這玄武帝國,為何這至高的權利,我已經走上了不歸之路。可是這玄武是我玄家所創,難道我將其拿回來有錯麼,難道那些外來之人就應該佔據這裡,將本來屬於我的權利拿在他們的手中。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任由擺佈,我不甘心成為眾多超級家族的傀儡。我不管有多少的困難,屬於玄家的一切,我就一定要拿回來。

    御陣之晶雖然寶貴,可是對於我來說卻沒有任何的用處。身在這帝都帝山之上,陣法的核心也在我這裡。御陣之晶也就沒有了什麼意義,不如就按照他們的辦法,用其來增添我這一方的實力。」

    大殿的石階頂端,御座之上的玄宏背靠在寬大的靠背之上。那靠背上的無數藥草藤蔓植物編製成的圖案,就好像一根根鎖鏈將其捆縛在御座之上。

    他可以離開御座,離開這些捆縛著他的一切,可是他不願意,他不想就這樣放棄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可是他仍然有著對自由的嚮往,也同樣有著對權利的渴望,這些**讓他只能夠選擇一個,他最終痛苦的選擇了後者。

    雖然他們明白選擇了後者,代表了更加坎坷和危險的一條路,可是他卻也知道這是他心底最強的渴望,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那最高的權利。

    忽然之間,玄宏的身子一下挺直起來,眼眸中綻放出赤紅色的精芒,龐大的靈力噴吐而出的同時,在他的眼中也同時有著一絲猙獰和瘋狂之色閃過。

    「就算是失去了御風之晶,我也在所不惜,就算是與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家族正面決裂我也沒有關係。我已經擁有了力量,雖然這些力量暫時還不屬於我,不過我會讓他們都屬於我的。」

    在他說話的時候,右手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手指之上的高階儲晶戒指。

    靈氣按照他的意志瞬間融入其中,能夠看到那空間龐大的儲晶之中,安靜的擺放了兩塊晶石,兩塊巨大的晶石。

    晶石顏色呈現漆黑的墨色,彷彿無盡的黑暗都存在與其中,彷彿這漆黑的晶石能夠連通一片未知的世界。

    如果左風在這裡能夠看到儲晶之中的那兩塊晶石,必然會竟會驚呼出聲。因為在玄宏儲晶戒指中放著的竟然是獸紋,兩塊完完整整的獸紋。

    左風得到過獸紋,可是之前得到的都是殘缺不完整的獸紋。其中最大的一塊已經和獸晶融合被自己吸收。

    沒有人知道竟然有兩塊完整的獸紋在這裡,在玄宏的手中,而且看樣子這兩塊獸紋似乎就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他選擇鋌而走險的最後底氣。

    深深吸了口氣,玄宏的目光從儲晶之上收回,因為他感覺到了有人正在向著大殿走來。其中一人的氣息他十分熟悉,而另外一個人並不熟悉,可是他已經能夠猜到來人是誰。

    兩個人走到大殿之外,還沒有敲門,玄宏就沉聲說道:「進來吧。」

    外面兩人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後那高約接近三丈的大門就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屈離依舊是身穿一套寬大長袍,將身體完全包裹起來,佝僂著身子率先推門而入的正是他。在他身後一名青年躬身站立,見到屈離打出手勢後,這才緩步走了進來。

    青年一襲白色長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模樣,長相也是生的俊朗不凡。在青年走入大殿的時候,雖然知道不可太放肆,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周圍華麗的石柱,精美的玄頂之上游弋了一圈。

    眼中羨慕之色一閃而過,最後還是恭順的低下頭去,深深的行了一禮。

    「說吧」。

    這來到大殿之中的人,正是上一屆的藥子藥甄。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帝山之中,更是第一次走入這處大殿。雖然以前也見到過玄宏本人,可是在如此宏偉輝煌的建築中,坐在那讓他羨慕不已的位置上。

    玄宏整個人都好像被至高的權利所包裹,讓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倒身膜拜。不過他畢竟還是極為冷靜之人,只是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臉上也就變得平靜無比。

    『玄武帝國本來就是該被屠滅的勢力,能夠苟延殘喘至今也是眾多我古荒世家的功勞。這次師父準備讓藥家真正撅起於玄武,藥家終將成為最終的全力掌控者,師父會成為玄武帝國的國主,我便也能夠成為下一代的繼承人。』

    藥甄心中暗自思考著,對於上方的玄宏也就更加沒有什麼敬畏之心,不過臉上的神情卻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低著頭開口說道。

    「師父已經按照約定,出手對付了那沈風。現在沈風若是不想受盡折磨而死,便會聰明的自己了卻生命,總之他已經不會再成為賽選藥子中的爭奪者。」

    玄宏目光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異色,以他的城府加上久居高位,自然看出了藥甄神情上前後有所變化。只是無法猜出對方心中的算計,可是他卻也知道那藥駝子有著自己的野心。

    冷冷一笑,所有靠向自己的勢力,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

    『不論是那遙家,素家和康家,還有你們藥家殘餘,還有鬼畫兩家,最終都只會成為本國主手中的一枚棋子。當我重新拿回本屬於我的權利之時,你們若是想要活著就給我乖乖的滾出玄武,永遠不可以再回來。』

    心中雖然如此向著,表面上卻是神情不變的淡淡說道。

    「每一個參加藥子賽選之人都受到眾多人的矚目,失去了在比鬥場解決的機會,也失去了名正言順對付那個人的機會。現在沈風被除掉,可不要最後反給我惹來麻煩。」

    藥甄低著頭,微微一笑說道:「國主請放心,那小子是在素家遇襲,若是追究起來素家也定然難逃干係。而且這小子與遙家和康家都有頗深的關係,他在素家出了事,只會讓那些人狗咬狗內鬥而已。

    而且之前我們也派人打聽了一下,素家沒有任何動靜和表示,現在看來他們是準備將這件事壓下來,這樣一來對我們就更有利,絕不會為國主惹來麻煩的。」

    玄宏緩緩點了點頭,隨後伸手擺了擺說道:「好,下去吧。」

    藥甄也不停留,退後幾步就跟著屈離離開了大殿,沉重的大門被關閉,這華麗的大殿再次被封閉起來,就像之前那般重新變成了華麗明亮的監牢。

    只不過現在的玄宏,臉上多了一份喜色,雖然之前出現了一些偏差,可是現在終於又回到了既定的軌跡之上。

    「那小子竟然知曉了臨山別苑的一些秘密,那是屬於帝國的隱秘,是屬於我玄家最大的隱秘。你們這群傢伙只看到了他能夠將素遙康三家聯繫到一起,卻不知道我要除掉他真正的目的。」

    原來左風當初在臨山別苑之中發現的移動空間,竟然涉及到了玄武帝國玄家的秘密,這才遭來幾次三番的麻煩,先是藥甄的當街出手,後來的鬼捕直接發出挑戰,到了現在藥駝子都直接出手。

    不過這些手段之中,也數藥駝子的方法最是乾脆利落,幾乎就在當場把左風給解決掉了。

    雖然藥駝子的出手沒有立刻解決左風,可是那除磷之毒他還是非常有信心,不然也不會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就徑直從素家中逃離開來。

    素家,煉器大師楚昭所在的小山,山腹之中最大的一間石洞之中。

    此刻左風正盤膝坐在一處石台之上,在他身邊擺放著數個水桶般大小的水晶瓶。每一個水晶瓶之中都盛放著鮮紅的液體,靠近之時其中的腥氣鋪面而來。

    這些都是魔獸之血,品質雖然有高有低,而且還添加了不少綜合的藥材,可是這種血漿依舊有著霸道的能量。

    正盤膝而坐的左風,身體皮膚表面微微蠕動,好似有無數的小蟲在其中遊走一般。毫不猶豫的抓過一隻水晶瓶,就那麼不管不顧的大口喝下去,那令人作嘔的腥臭血漿入口,左風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眨過一次。

    「要出來了,這已經是第三波了。」

    楚楠看著左風的身體,扭頭跟身邊的父親楚昭說了一句。楚昭卻是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連本來對左風擁有的信心,此時已經從他的眼中消失了去。

    這除磷之毒發作的過程太邪異,無數鱗甲從皮膚之內的血肉中孕養而出,然後就向著皮膚之外鑽出。

    鑽出來的同時,人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他們必須要立刻將這些剛剛生長出來的鱗甲拔除,那痛苦就連久經世故的楚昭也感到心底生寒。

    據說有一種刑法,是將人身體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當人全身都露出骨頭的時候,受刑之人還不曾嚥氣,此刑是為凌遲。

    此刻的左風所受的罪,堪比這凌遲之刑。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1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收集鱗片


    凌遲,有一種稱謂叫「千刀萬剮」,還有一種稱呼叫做「魚鱗剮」。

    從行刑開始之初,一直到最後死亡之前,受刑之人要渾身要用刀數千下,所以被稱為「千刀萬剮」。

    還有一些地方,是用漁網將人緊緊的包裹起來,受到擠壓的皮肉會從漁網的縫隙中擠出,行刑之人用刀將那些被擠出來的肉一塊塊片下來,所以又被稱為「魚鱗剮」。

    如此刑法的最終目的並不在於殺死受刑之人,為的是讓受刑之人在死前受盡最殘酷的折磨。這種折磨除了要讓受刑人痛苦萬狀,懺悔自己犯下的罪行,同時也要讓觀刑之人引以為戒。

    可就算是這傳說中的凌遲之刑,也根本及不上左風所遭受的痛苦。

    身體在拔刺之後,已經損失了一小部分的血肉,左風必須利用一切時間和資源,盡快恢復自身的損失,不然下一次生長出來的時候,自己連拔除的本錢都將會喪失。

    第二次生長出來的已經不是小刺,而是一根根粗大狀如長針,堅硬超金鐵的長毛。

    楚楠為左風留下了一些藥液和藥丸,雖然藥丹品階更高,效果也更小。可是那種東西都是為煉氣後期和煉神期超級強者所準備,他現在服下去不會起到治癒效果,反而會直接要了性命。

    留下藥物後,楚楠就跟著素鷹等人離開了此地,畢竟楚楠背後還有一個王家。幾方高層需要當面將一些事情說清楚,有些佈置和應變手段也需要彼此研究推敲出一個計畫,因為帝都的大變眼看就在眼前。

    楚昭幫助左風將一部分藥液塗抹在左風的身體上,之後又服用了一顆復體丸,使左風的身體恢復了許多。

    原本楚昭大師也看出了左風**的強悍和特殊,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親眼所見,就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裡,那些拔除小刺的位置,血肉竟然就快速的修復和癒合起來。

    雖然說楚楠的藥物不俗,可卻也很難達到如此功效,主要還是要依靠左風自身的恢復能力。

    看到左風如此強悍的恢復力,楚昭也是心中稍微安定了幾分,對左風挺過除磷之毒倒是更有信心了。

    無奈這信心和興奮只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而已,左風的身體之中就產生了新的變化,皮膚之下如無數個小蟲在不停蠕動,那代表了新的刺在其中蘊育而生。

    按照楚楠的說法,左風身體上的這些東西生長週期在三到五個時辰,而且越往後生長週期會拖的越長,因為每一次生長出來的東西都會比之前更加堅韌和強大。

    戰甲龜就是在這種一次次的蛻甲和重新生長的過程中,使自身擁有強大的防禦能給力,除磷之毒的作用,也正是繼承了這個作用。

    而除磷之毒在煉製的過程中,不僅僅繼承了戰甲龜的這種特點,還將這種蛻甲和生長的過程無限縮短。本來人的人體就無法承受這種魔獸式的生長鱗甲,週期上的縮短,更是讓人在短時間內受盡折磨而死。

    不過現在的左風,從之前被拔除小刺後,這才過了一個多時辰而已,就已經開始生長出新的「長毛」,也是瞬間澆滅了楚昭的希望。

    沒有楚楠在場,少了一位高手的幫忙,左風遭的罪就要更多一些。左風發現自己拔除那些小刺,「長毛」的手法不及楚昭和楚楠兩人,往往對身體造成的傷害更大,且下手不夠乾脆利落,耽誤的時間也要更多。

    他索性將這些殘忍粗暴的工作都交給了這兩個人,自己只是默默承受那無邊無盡的痛苦。

    第二次的清除「長毛」工作,基本上都是楚昭一個人獨立完成,左風負責承受痛苦和發出各種各樣的淒慘嚎叫。

    在左風努力恢復第二次除磷所帶來的傷害時,楚楠結束了幾大家族間的會盟返回這裡。也看到了左風那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身體,立刻就明白了左風應該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劫難,也不囉嗦的取出了那一隻隻水晶瓶。

    水晶瓶之中盛放的魔獸鮮血,與當初左風用來嘗試改造身體的溶液一樣。這類溶液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獨特配方,各施個法彼此也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來運用其增強武者的體質,相同之處都是需要講這種溶液稀釋而用。

    左風現在可沒有閒情去一點點稀釋,那麼濃稠的血漿溶液,他直接就一口口的吞食下去。楚楠也為了節省左風融合藥物的時間,將一部分藥液也都倒入其中,味道雖然難聞難喝,可是左風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喝了進腹中。

    到了此刻就算楚楠父子兩人開始不清楚,現在也定然會明白左風的身體超乎一般武者。那強猛的血漿溶液,普通低階小武者甚至只能夠稀釋後塗抹在身體一點,**都有承受不了的可能。

    左風現在是直接將血漿溶液吞服下去,以極端濃稠的方式使用,而且他一次喝下去的量,已經夠稀釋後數十名淬筋期武者使用。

    如此龐大的魔獸血液和眾多霸道的藥效,竟然沒有將左風的身體撐爆,反而讓左風的身體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快速癒合起來。他自己現在也顧不得暴露,而且身體之中擁有兩股經脈的事情,這父子兩個人也知曉了一些。

    自己身體的特殊總需要編出來一個解釋,不過這些也都要待挺過眼前的除磷之後,才需要去頭痛的問題,如果活不下來那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了。

    楚昭和楚楠兩個人,一個是煉器大師,一個是煉藥宗師,觀察力,操控力,靈力運轉,細微把握,手法的靈活都遠非一般武者能夠比擬。

    除磷的過程之中,自己的身體被折騰的千瘡百孔,有這兩個人在身邊,倒也讓左風能夠少受一點罪。

    楚昭除了煉器的超高水平外,擅長陣法符文,他在左風身體周圍佈置出了一道小型陣法,又在左風的身體表面佈置了一套小型陣法。身體之外的陣法是讓左風快速吸收天地間的靈力,**上的陣法可以刺激起自我的恢復,這都是左風現在最為需要的東西。

    楚楠一身精湛的煉藥記憶和醫道,自己在除磷的過程中遇到任何的問題,他都能夠快速的作出應變,或者快速的刺激左鳳的穴道,或者是迅速選擇某種藥液和藥丸,更是能夠現場就在一旁煉製出自己所需的藥。

    第三次生長出來的東西,已經不是那種斷刺,「長毛」,而是一種類似茶葉那種兩頭見見中間扁平,但整體還是細長的鱗片。

    直到這種東西長出來的時候,左風才知道為何這會被稱為除磷之毒,原來最開始生長出來的也是魔獸身體外最低等的毛髮。

    雖然那些毛髮一根根又細又小,可是每一根都十分鋒銳和堅韌,屬於魔獸最初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

    當魔獸逐漸成長起來,尤其是戰甲龜,會隨著歲月和不斷修行向著更高階邁進,成年戰甲龜可以輕鬆達到六階巔峰,跨入七階的層次也並不算太過困難,除非受到外界的干擾,正常進階至少沒有生命上的危險。

    現在左風身上長出來的才算是真正的鱗片,這種鱗片也稍微具有了一定的防禦能給力,一片片都是堅韌異常。

    楚昭卻是如同發現寶貝一般,那些被他和楚楠兩人取下來的鱗片,全部被其小心的收集到了一起,看著那些鱗片的時候眼中有著一抹微不可查的興奮之情。

    楚楠倒是瞭解父親,見到父親如此喜歡那鱗片,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拔出鱗片的時候配合的小心將鱗片收集在一起。

    左風現在哪裡有閒情去理會這兩個人,自己的身體如同被一刀刀扎入,然後旋轉之中將一塊塊血肉給剜出自己的身體,並且在抽離的過程之中,彷彿自己血肉之中的一小部分精華也被抽離而去。

    這個過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似乎能夠要發狂一般,而且到了這個過程之中人的意識實際上也應該濟漸漸模糊起來。

    楚楠會時不時的抽空同左風說話,會問他一些簡單的問題,例如,你是男是女,你的修為是什麼層次,你是否打敗過鬼捕,等等諸如此類看上去有些白痴的問題。

    左風卻能夠清晰的回答出來,而且不需要任何的反應時間,這倒是讓楚楠十分意外。因為除磷之毒發作的過程固然殘酷,可也同樣會有性格強悍之輩,選擇嘗試這種除磷的過程讓自己活下來。

    那些人也大多數會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喪失了意志,最後變成瘋狂暴虐的野獸。

    楚楠曾經提醒過,要想挺過這除磷的痛苦,保持自己堅強且清醒的意志力是非常主要的。若是自己因為瘋狂或者懼怕痛苦而選擇放棄,那麼一切努力也都將白費。

    除磷之毒在發作的過程之中,實際上也是在對身體進行深刻改造的過程。左風並不知道,自己現在雖然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可是一次巨大的改變也將隨之而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2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玄武盛況


    左風的身體經過無數次的改造,而且每一次改造都超出人類身體的極限,或者說更貼近與魔獸和妖獸身體的改造。

    常人在這種改造之下,沒有任何疑問死是必然的結果,問題是死的將會多麼難看。當左風直接吞噬蠻獸血肉的時候,妖獸身體之中的狂暴血肉力量,就能夠撐破任何煉骨初期武者的經脈。

    後來吸收的獸紋,那些都蘊含了龐大的能量,而且是那傳說中神獸所擁有的能量,煉體期的武者吸收跟找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之後左風還曾在臨山別苑,直接吸收過大地之氣,甚至還有一截大地支脈。

    只有魔獸才能夠直接吸收精純的大地之氣,普通人只能夠吸收混合了靈氣的大地之氣,更不要說那大地支脈,就連魔獸未達到六階和七階這種高度,都不敢隨便吸收。而就算是吸收也只能夠一丁點一丁點的吸收,其中還有這一定的危險那。

    連魔獸吸收都要如此小心,並且還伴隨了諸多危險,左風當時可是直接吸收了幾乎一整個支脈,引起整個靈藥山脈地底的變化,從而讓靈藥山脈中的魔獸都一下子瘋狂起來圍攻臨山郡城。

    包括後來左風離去的時候,那些魔獸的突然出現也並非偶然,實際上藥甄帶領的人和臨山郡城派出來保護左風的武者,大部分都死在了魔獸手中,換個角度看也可以說是死在了左風的手中。

    如此多的改造,能夠讓左風活到現在,其實全賴當初得到獸魂的時候,左風的身體完成過一次改造和淬煉,身體超出了空淨之體的純潔。

    之後的改造一步步走下去,可是同樣左風的身體之中也埋下了隱患。其實當初直接渴望野獸的鮮血,甚至將那隻噬狼蠻獸給吞食掉,正是這種隱患爆發的一種徵兆,之後還出現了雁城章玉統領府中的一次暴走。

    那一次暴走可以說是他身體失控的一次徵兆,同時也可以看成是一次不和諧能量的爆發。

    可是從那以後左風便沒有敢隨便進入暴走狀態,即使在臨山郡城中面對諸多強大的魔獸,他也只是敢稍微調用一些特殊的能量,卻不敢真的讓自己再次陷入暴走之中,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一種臨界點。

    身體在無數次「猛藥」的改造之下,已經到了一種近乎崩潰的邊緣。就這麼繼續下去,有可能會身體無法承受這龐大的改造之力,直接爆炸四分五裂開去,能量一次性的宣洩出去。

    一種可能是左風被身體中的能量干擾,精神失常變成亦人亦獸的存在,甚至會完全喪失掉自我,完全變成一隻全新的妖獸,魔獸和人的混合體。

    除磷之毒的出現對於他自然是個劫難,若不是有楚昭和楚楠的干擾,和恰巧佩戴了囚鎖在手腕處,當時的左風就可能直接丟掉性命。

    性命是撿回來了,可是身體之中也中了除磷之毒,可是身體之中又意外的出現了焚魂之炎將那些毒物焚化掉了一部分。

    焚魂之炎本就存在於左風的身體之中,不過即使左風也早就忘記了這火焰的存在。因為自從在意識領域之中進入到了那神秘的府邸,被一個漆黑且模糊的身影追殺後,自己跳崖之前被黑色的火焰沾染到一絲後,這火焰也並沒有再次出現過,也怪不得他將之已經忘記了。

    當初素蘭是親眼見到過的,可是以素蘭的眼界和見識,卻並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那恐怖的焚魂之炎。不想關鍵時候這火焰竟然主動出來,將身體內的毒物焚燒了一部分,卻又留下了一部分來,十分詭異。

    除磷之毒煉製的主材,本身就是通過戰甲龜的身體分泌而出,而左風多次改變的身體,已經接近魔獸和妖獸的存在,毒素進入身體後更是比起普通人快樂數倍的時間就融合而入,反而不是以毒素搶占身體這種方式。

    除磷之毒融入到身體之後,實際上左風就已經進入到了一種近似於魔獸蛻變的過程。這種過程對於一般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過程,可對於左風卻又另有一番特殊的意義。

    除磷之毒使得左風不斷蘊育出鱗甲,這些鱗甲的蘊育過程,需要吸收掉大量的血肉精華。如果一般人自然承受不了如此吸收,和反覆的清除帶來的血肉和精華的流失。

    左風卻不同,他身體之中種種狂暴的外來力量,**的特殊變異,以及融合了獸紋獸晶結合後的能量,還有那血刀之中的濃稠血漿等等能量。

    這些本來屬於各種不同材料,屬於不同存在的物質,在這具身體之中一直勉強的達成一種平衡狀態。可是這種狀態維持的非常不易,一旦外界有什麼影響,或者是左風日後繼續吸收獸紋或獸晶,當平衡被打破的時候,身體也將會徹底崩潰掉。

    除磷之毒的出現,就如同霸道的攪局者,或者說是一個強悍的掠奪者。毒素在大量的吸收著左風血肉之中的精華,為其自身生長鱗甲來提供各種養分。

    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它掠奪左風身體內的精華可是無差別的,不論是本來屬於左風自身的血肉能量,還是屬於獸紋和獸晶的精華部分,還是那些血漿的部分等等這些,全部都遭到除磷之毒的無情掠奪。

    在這種掠奪之下,各種能量都在減少,可是卻也在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各種本來是因為彼此平衡而存在的能量,彼此也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現在卻在除磷之毒的掠奪下漸漸開始了融合。

    正所謂有失有得,如此恐怖的折磨之下,左風的身體竟然開始漸漸的趨向於整體融合,如果他能夠在這次除磷之毒的劫難中生存下來,那麼他也將會迎來自己身體的整體蛻變。

    也許這之後左風的身體會有一段長時間的虛弱期,可是能夠排除掉身體之中的隱患,對於他來說才是更加重要的。

    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淬筋後期,再有一個級別,就要開始著手向著感氣期邁進。到了那個時候煉體階段將全部走完,身體也將會徹底定型下來,這個隱患也將會被一直保留下來,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

    可是現在左風卻成功解決了這個麻煩,他雖然也隱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內的隱患,可是卻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隱患,竟然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被解決。

    面對除磷的痛苦,左風的聲音漸漸變得嘶啞,血液也漸漸變得乾涸,那些濃稠的血漿彷彿就是在幫助他補充流失掉的血肉。

    種種不同種類的藥物,也是在支撐著左風流失掉的生命精華,不得不說左風這一次的難關,有些極為幸運的成分。

    楚昭和楚楠兩位大師的合力,保證了他能夠在最佳的條件下度過眼前的難關。而他自己剛剛搭建出來的小型聚靈陣,也在念海之中默默運轉,將靈氣快速的吸收,並且讓左風能夠快速的煉化吸收入身體,來補充除磷過程中的快速消耗。

    可是情況並不能夠因此就樂觀,畢竟這除磷之毒如同那地獄一般,不僅僅是地獄之中的折磨,且如同地獄般要經過十八重的考驗,這才是最為要命的一點,因為此刻左風才剛剛度過了第三次鱗甲的生長。

    每一次鱗甲都會比之前的大一點,也會比之前生長的要密集,吸收身體內的精華也會越多,對意志力的考驗也會越來越嚴酷。

    外界並不知道那剛剛戰勝鬼捕的傳奇人物,那個短時間內崛起叫做沈風的青年,不知為何就突然在所有人的視野中消失了去。

    畫鬼兩家和藥甄,國主玄宏這些人,自然認為是左風已經死去,這畢竟就是他們最想見到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不會再去打聽關於這個青年的一切。

    他們的視線已經轉向了遙素兩家,同時針對王家和林家,也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這兩個家族現在是他們最需要爭取過來的一部分力量。

    遙素康三家人知道左風的情況,卻也只是知道了一個大概而已,他們只知道左風命懸一線,能度過這個難關的希望也不大。雖然康家和遙家的家主都想要見見此時的左風,卻是被楚昭和楚楠給拒絕了。

    現在左風必須要專心對付除磷之毒,外界只需要提供所有需要的材料和資源,但是不能夠影響現在的「除磷」過程。

    漸漸的,戰勝鬼捕後名聲大噪的左風,漸漸的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悄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也漸漸轉向了賽選藥子,轉向了這個帝國最大的盛會,而且這場盛會還將會選出一部分參加古荒試煉的人選。

    兩天時間就在這種外表熱熱鬧鬧歡慶一片,背地裡暗潮湧動之中度過。

    這一日整個玄武帝都從清晨開始,就好似整個沸騰起來了一般,許多小的酒樓茶肆紛紛關門,內城四道城門完全開放,不需要任何身份的驗證,便可以直接去往內城的中心部分。

    四年一次的賽選藥子盛況,終於拉開了序幕。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3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封禪之壇


    帝都內城之中,不屬於任何超級世家所掌控的中心區域中,有著一處特殊存在的區域。左風當初與鬼捕比鬥的地方,正是在這片區域之中。

    那處比鬥場佔地數十畝之多,可這也僅僅只是這片區域之中的一處建築而已,周圍還分佈著大小各不相同的不少建築,就連大小和比鬥場差不多的巨大建築也還有兩處。

    形形**之人,從玄武帝都的外城,內城各自所在向中心區域匯聚而來,更準確的說是這片中心之中最為龐大的一處建築。

    封禪壇,是這個地方最早的稱呼,不過如此稱呼已經是無數年前的事情,或者說只有當初玄武重新確立帝都之後,在這裡舉行過一次特殊的封禪儀式,次稱呼從那以後便沒有人提起過。

    當初的「六大家族」同心協力,輔助當時的國主玄一草拱衛帝國,在這封禪壇之上舉行了盛大的典禮。

    典禮的意義主要在於各個家族痛心協力,並且以支持玄一草的口號,號召屬於玄武帝國的各方力量,共同驅除侵入玄武的葉林,奉天和大草原三方帝國。

    因此當時這處封禪壇也成為了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更是代表了國主與六大家族形成一種儀式上的統一。

    也是從那一次的儀式之後,六大家族傾盡全力帶領玄武帝國的武者,反過來將三大帝國的敵人給驅除出去。之後的封禪壇用途也被改變,玄武帝國著重發展煉藥之術,也定下了四年一次的賽選藥子比試。

    而這封禪壇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賽選藥子大典的重要場所,每一屆賽選藥子最隆重的召開和最後冊封藥子的典禮都會在這裡舉行,儼然也成為玄武帝國最為正式的一個大典場所。

    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人,分別從這封禪壇四周進入到廣場之中。

    如果按照這裡的環境來看,與當初的最高比鬥場有些大體上的類似,只是佔地範圍要廣闊了許多。

    封禪壇周圍是廣闊的環形平台,平台呈階梯之狀向外向上延伸而去,沒一層的平台之上容納個數萬人絕對不是問題。

    只不過這平台之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來到,平台上被單獨劃分出幾個區域,相鄰的區域會有一道矮牆,不阻止彼此視線往來,只是提醒不要跨越過去。

    周圍的平台是給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準備,所以來到平台之上的人,最差也要是麾下數百武者的頭領級人物。

    整個玄武帝國這樣的人物自然不計其數,放眼大陸之上的眾多帝國,這樣的人物自然更是如過江之鯽無法列舉。

    不過這看台之上有一小片區域,被單獨劃分出來,這片區域除了在平台之上外,還有一道如探出去的手臂般一個檯子。

    這片區域獨屬於帝國國主所擁有,那個特殊的檯子也是專門為國主所準備,其他人沒有資格來到這裡。

    眼下這屬於帝國國主的位子,空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人影,包括靠近附近的幾處平台之上也見不到半個人影。反而是下方廣場之中人流攢動,各色之人匯聚於此。

    看台環抱之內是一大片廣場,這廣場之中就是一些身份地位一般之人的所在。畢竟這玄武帝國的盛世即使最普通的百姓都可以觀看,甚至其他帝國那些不願暴露身份之人,同樣可以混在廣場之中來觀摩。

    廣場中央處有一座高台,高台通體由潔白的大理石堆砌而成。每一塊大石都有數千斤重,平平整整的切割後,疊放在廣場正中央位置,高台看起來宏偉且**,配合那不染一塵的白色更顯尊貴的氣氛。

    差不多才過去了兩日有餘,人群談論的話題也只剩下了賽選藥子。藥子頭銜自然是歷屆賽選關注的焦點,不過今年人們的談論焦點,又多了一塊玄武至寶,御陣之晶。

    得到御陣之晶,不僅可以通過其操控一部分帝都保護大陣,而且還可以通過御陣之晶來破解和研究其他陣法核心。可以說這御陣之晶的存在,就相當於有了一把對付陣法的****。

    當然也不能說得到御陣之晶,天下所有陣法都可以來者不拒,不過至少有其在手,遇到陣法困境也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這次的賽選藥子,恐怕是如此多年以來最為熱鬧的一次。表現優秀之人,能夠獲得那古荒的試煉資格,恐怕這才是所有家族最為看重的一點。」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賽選藥子選拔的只是一部分參加古荒試煉的人選,超級世家之中每個家族還是能夠擁有一個進入的資格。」

    「不錯賽選藥子重要的還是藥子頭銜和御陣之晶,這兩樣才是讓人眼紅心跳的東西。」

    「國主為何會同意將御陣之晶拿出來,這東西本該有帝國保存,如果這次的藥子頭銜讓心有「歹念」之人獲得,那豈不是連帝國寶物都要拱手讓人了不成。」

    「嗨,這事可不是我們這些人操心的事情,你們當國主和幾位長老都不動腦子的人不成。敢拿出來作為最高獎品,這藥子頭銜定然是有著把握。」

    人群中幾個人在高談闊論,看得出來這些人雖然生活在底層沒有太高的身份,可是對於四方消息還是能夠準確捕捉到。

    他們幾個人在談話之時,不遠處有人緩緩的向著這邊靠近了一些,似乎想要聽清幾個人說的話一般。

    這幾個人之中有一個也算是左風的老「朋友」了,當初曾經口口聲聲的要殺死左風的「黑手」連雲赫然就在其中。

    此刻的連雲臉色有些蒼白,雙眼無力的睜開來,雙目有些無神的盯著四周,偶爾會打個哈欠,身體打哈欠的同時還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連老,你的情況還是這麼不好?是不是,昨晚……。」

    「別說了,我這幾天都快被折磨瘋了,希望玄武的事情盡快了結,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活著走出玄武了。」

    「連老你這些天精神狀態很不好,會不會是你的幻覺,不然怎麼可能每天晚上都有……」

    「嗯?『幻覺』!這哪裡是什麼幻覺,分明是有高人要故意『玩死我』。每到後半夜就有人影模模糊糊的站在床邊,我能夠感到鋒利的短刃就貼在我脖子旁的皮膚處,而是當我完全睜開眼後又一個人影都沒有。」

    連雲有些精神委頓的搖著頭,有十分悔恨的口氣說道:「我瞧著那人影,多半就是當初在城門口,被我調戲的那個女子所為,哎,錯,錯,錯。」

    連雲一口氣說了三個「錯」字,後悔之情溢於言表。一道壯碩的身影從遠處走來,看到連雲兩人後,就默不作聲的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連雲最後的那一段話。

    來人壯碩如小山,連鬢鬍鬚如一根根鋒銳的細針,眼睛雖小卻是精芒四射。連雲的話他聽在耳中,卻是心中暗笑不已,開口之時卻是說道:「連雲兄也不必如此悲觀,雖然現在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可是他既然不敢出手說明也是有所顧忌,只要整個玄武亂起來,相信不論那人是誰也不會再有閒情理會我麼你了。」

    連雲掃了一眼走過來的這大漢,搖頭說道:「安城主倒是想得開,可我覺得越是到了這個節骨眼我反而越不安全,你們這些天來查沒查到那天進城的一夥人是什麼身份。」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紀在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忽然出現,剛一來到就面色陰沉的說道:「哼,你們是否忘記了來此的目的,玄武的賽選藥子今日就要開始,你們還有閒心在這裡討論有的沒的。連雲,你最好莫要將私事帶到這裡來,有什麼麻煩也必須等這裡的事了結之後再說。」

    老者剛剛來到,剛剛說話的幾個人就立刻面露恭敬的低頭不語,連雲本來就如鬥敗的公雞般,此刻被這老者一頓搶白,更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幾個人衝著剛剛來到的老者,躬身施禮,口中低低的說道:「十長老」。

    這老者竟然是葉林帝國長老團十老之一的十長老,當初到雁城來查探天地異象的也正是此人,之後帶著人捉拿左風的也同樣是此人。若不是酒狂邢夜醉偷偷將左風放走,必然會被這十長老給強行帶回葉林。

    這一夥人彼此見禮,絲毫不將周圍詫異的目光放在眼裡,賽選藥子今日就算是正是開始,他們也不需要再躲躲閃閃下去了。

    與葉林這邊有些相似的還有一群人,這一群人人數不少,且各個服裝怪異。寬大的皮袍斜搭在肩頭,用一根獸筋系在腰間,將皮袍固定下來。

    這身裝束玄武帝都之人一個個都見怪不怪,因為來自大草原的人通常都是如此打扮。

    他們一大群人走入廣場之後,也是分散開來聽聽人們都在談論些什麼,這種做法與葉林一群人倒是極為相似。

    恰在此時,那白玉石台後面的石壁上有兩扇寬大的石門在「隆隆」聲中被大開,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大門之後都是參加賽選的人,此門大開,也代表了參加賽選之人將要登場。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3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草原來客


    白玉石台後方一道寬大的石門緩緩開啟,這石門並非像內或向外,退開的門,也不是左右拉扯可以開啟,二十如同鍘刀一般的緩緩向上方升起。

    石門開啟的同時,還伴隨著「隆隆」的悶響聲,同時腳下還伴隨有鎖鏈機括等機關運轉時候的「咔咔」聲響。

    不知道是因為那石門太過沉重,還是因為太久沒有開啟,機關各處乾澀發緊,總之石門開啟的非常緩慢。

    不過這種緩慢卻也造成了一種極大的聲勢,整個廣場之上和周圍看台上的人,都被這石門開啟和腳下機括的聲音所吸引,紛紛將目光都投了過去。

    一道道身影在石門向上拉起之後,紛紛的暴漏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最前排的一群男女出現的瞬間,立刻就引起一片軒然。

    在場這些人認不出石門後面這幾位的很少,他們這些人每一個不是背後擁有龐大的勢力,自身也擁有著不低的名望。

    「遙家,素家,鬼家,王家,畫家,好像這些年來超級世家培養出來的最優秀一批,就是眼前這些人了吧。」

    一名身穿獸皮的老者,目光冷戾的看著那石門後出現的第一排之人,臉上掛著寒氣逼人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這老者身上的獸皮袍子十分厚重,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那竟然是從一隻狂獅獸的身上剝下來的皮製作而成。成年的狂獅獸擁有不低於六階巔峰的實力,並且擁有極大的潛力跨入七階層次。

    這狂獅獸的等階,比起戰甲龜來絲毫不逞多讓,甚至單純從攻擊力上還要略勝一籌。

    能夠穿著如此一件獸皮,拋開對方恐怖的修為不算,在大草原之中也必然有著不低的身份。這老者一頭長發被編成細密的小辮子,那長發有些灰白之色,紮成辮子反而更顯其威嚴。

    聽到老者的話,再他身旁一名中年人躬身說道:「酋首說的是,那些人無不是最近數十年來玄武帝國最傑出,最優秀的一批年輕煉藥師。」

    說著那青年就指著站在最外面的兩名黑袍人,這兩人看年紀差不多有二十七八和二十四五的模樣,臉上冰冷不帶任何感情,木訥的如同兩具屍體擺放在那裡。

    「這兩人是鬼家這一代的佼佼者,那男性青年叫鬼超,是現任家主鬼冢的孫子。除了煉藥技藝十分精湛之外,更擁有不俗的戰鬥力,據說已經被定為未來的繼承者,甚至有可能直接替代其父接掌鬼家。

    在他身旁的那名女子,看起來有些成熟,實際上年紀才只有二十二歲而已。那女孩叫鬼婠,是大帥鬼潮的女兒,修為和戰鬥力同樣不俗,至於煉藥方面的能力也是最近的賽選藥子選拔才突然嶄露頭角,看得出鬼家的秘密藏得還是很深。」

    那老者目光在他二人身上的黑袍上掃過,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特別的味道,不過卻也沒有太過在意的轉了開去,看向旁邊之人。

    同樣是兩名青年人,而是七八的年紀,各自身穿一套杏黃色的長衫,氣勢不凡的山水畫就在其衣衫之上,穿在身上別有一番韻味。

    「這兩個應該就是畫家之人,正式場合畫家總是要穿的如此騷包,永遠是那麼讓人看不順眼。」

    老者鼻子一歪,似乎對這兩名畫家的青年很不屑一顧。

    「酋首說的對,此二人正是畫家之人,二公子畫錚和四公子畫剛。據說也是畫家數十上百年一遇的天才,煉藥修行都極為不俗,這次也同樣具備爭奪藥子頭銜的實力。」

    那中年人說完,見到老者似乎很不以為然,就笑著看向畫家後面看去,同時口中也是隨意的介紹道:「後面的女子是王家的王怡珍,之後的是素家的素雲龍,和遙家的遙侍。」

    那老者眯著雙眼,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聽說過那王怡珍,聽說她的煉藥之術儘是那個楚楠親手所教,應該會有不錯的表現吧。」

    中年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酋首面前不敢妄言勝負,也不敢斷言誰人能夠獲勝,不過酋首看好她,相信她還是會有一些機會的。」

    老者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克塔,你小子無論到了哪裡都非要如此秉持禮節,我們現在到了玄武,你也不是我手下一帳的頭領,為何還非要用族中的稱呼。」

    那中年人恭順的彎著腰,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老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可是隨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隨便吧,還有什麼人?」

    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依舊掛著和煦和恭謹的微笑,只不過聽完了老者的話後,再看這男子的笑容卻彷彿一張會笑的面具戴在前面以遮掩其內心的真實想法。

    「藥甄的師弟,也是今年極有獲勝希望的一個人,名字叫做藥凌。修為和煉藥能力都非常不俗,甚至有直追其師兄的架勢。」

    這藥凌看起來年紀也就在二十出頭的模樣,一張清秀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這藥凌竟然有七分像是左風當初的容貌。

    只不過氣質和身材之上略有一點差別,此人雖和左風同樣瘦肖,可是身高卻是比左風要高出半個頭左右。

    「在藥凌身旁的女子叫段月瑤,來自那個藥門,實際上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這女子雖然修為上不是如何出眾,可是精神力修煉上很不錯,戰鬥能力不太出眾,可聽聞此女心機深沉遠超一些精於謀算的老傢伙。」

    那身穿獸袍的老者,目光在段月瑤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將目光移了開來。

    「我記得這決賽的名額應該是十個人,眼前這才九個人而已,明顯是少了一個才對。我瞧著後面的那些傢伙,應該不是能夠進入最終比試的,那……」

    老者的話音落下,中年男子立刻回答道:「酋首沒有看錯,也沒有記錯。最終賽選的人的確是十個人,眼下在場這些人也的確是不夠,少的那個人就是……。」

    那中年男子的話還未說完,就猛地聽到人群裡有人大聲的呼喊。

    「沈風哪去了?」

    「是啊,上次的比鬥之後,沈風就一直沒有露面,到底是怎麼會是?」

    「我聽說那個沈風暴病而亡。」

    「開什麼玩笑,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打敗那鬼家的鬼捕,在烈焰之下都沒有什麼事,怎麼會暴病而亡,簡直就是胡扯。」

    「聽說是遭人暗算,你們也知道他戰勝了鬼捕,讓鬼畫兩家損失多慘,就連藥甄聽說也開始便宜處理煉製的藥,他得罪的人可不是一個半個,遭到不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沒想到真的有人敢在賽選藥子比試前就將他殺掉。」

    「我可是聽說了,那沈風好像是去拜訪了素家,之後就在素家再也沒有出來,估計就是死在了素家人的手中。」

    「別扯,素家和遙家跟沈風的關係非同一般,素家如何不智也不可能對付沈風吧。」

    「你知道什麼,素家和遙家也是在比鬥中壓在鬼捕身上重注,損失也同樣不小。」

    「哎,露臉和現眼,就差著一線而已。沒想到那沈風小小年紀,剛剛在帝都之內叱咤風雲名聲大噪,這一轉頭就人就沒了,可惜了,可惜了。」

    人群之中人們各自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匯聚到一起,倒是不需要那中年男子再做解釋。

    那老者自然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周圍剛交談的那些人。

    「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沈風,竟然是將整個玄武帝都攪的風起雲湧。之前鬼家和畫家聯合發出挑戰,明裡暗裡拋出了那麼多的消息來。我那個時候就很奇怪,這青年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能夠招惹到鬼家和畫家。

    現在看來,有人是不想讓他參加這賽選藥子的比試,玄武帝國看來也真是到了大廈將傾的時候,連這麼一個小小的青年都容不下,看來我們這一次來的是對的。」

    老者微笑著自言自語,那青年由始至終並未發表任何態度,只是靜靜的聽著老者的話。雖然中年人沒有表現出任何態度上的變化,可是老者卻還是從其中察覺到了一絲別的味道,轉頭說道。

    「克塔,難道你還有其他的想法?」

    那中年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始終認為這沈風很不尋常,我不認為他對帝都和玄武的影響就到此為止。」、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也許他本身具備了一些潛力,具備讓整個帝都都要正視他的潛力。可是他畢竟之時個小武者,畢竟連煉氣期都未達到,這樣的小人物如何與那些人斗。」

    老者話音落下的同時,手指也向著環形看台之上幾處緊挨著為國主留下的區域旁邊,一道道身穿華服的身影走了出來。這些人都是超級世家的重要人物,他們同帝國國主,也像徵了現在玄武帝國的最高權力。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4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頂替名額


    環形高台之上,正南方向靠近西方的一層,有接近一半的大片區域,直到剛剛為止都沒有半個人影出現。

    這一片最好的區域,是為玄武帝國實際掌握權力的那些人所留。此時此刻參加賽選藥子比試之人進入廣場,按照規矩各個超級世家也要隨在其後進入,顯示出對於這些參選藥子比試者的尊重。

    出場的順序看似無足輕重,可實際上卻隱隱包含了地位上的一種差異。

    下方的廣場最早開放,那些無身份無地位者是第一批出現在這裡的人,在此之後會將看台上的周圍區域逐個開放,那是屬於各個中小勢力能夠進入的範圍。

    之後也就該到那些參加賽選的年輕俊傑出場的時候,當然也算得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他們雖然是這次賽選藥子開幕大典的主角,可畢竟無法比擬整個玄武帝國的最高權力層,所以他們之後才是各個超級世家的出場。

    整個會場都由司儀來負責,每一個重要環節,每一個細微的小節都由這些人來把控。為了彰顯玄武帝國對也藥子的重視,所以一般人幾乎看不到這些參選之人和超級世家入場時候的些許時間差異。

    素家,遙家,鬼家,畫家,林家,王家,這些個超級世家之人都紛紛的出現在了高台之上,每一個家族自然都有屬於自己的一處地方,雖然看起來他們這些家族的區域連在一起,可實際上彼此之間還是會被分割開來。

    素家家主素鷹,大帥素蘭,遙家家主遙莊,大帥霓天舉,鬼家家主鬼冢,大帥鬼潮。這幾個人分別帶領著各自家族的長老,魚貫的走了進來。

    之後是畫家家主畫元,身後跟著是畫家五虎,林家的家主林棟,大帥林崖,王家家主王元,和所有大帥之中唯一的女性王韻詩。

    雖然這些個家族,曾經背地裡發生過無數的摩擦,有的甚至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多次展開大戰,可是當著天下人的面前,彼此卻都保持著和煦的笑容,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般彼此熱情攀談。

    這些超級世家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周圍看台和下方廣場的一陣騷動。因為許多人都清晰的記得,賽選藥子四年一屆,可數十年來,他們從未見到過任何一次,各大超級世家的家主和大帥紛紛到齊的事情。

    這一次的賽選藥子,各大超級世家重要人物全部到齊,這讓明眼人立刻就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只不過沒有給大家時間討論和消化,看台之上正北方向,也是帝山所在的方向一道石門打了開來,十幾名彎著腰的奴才進來,進入之後一個個匍匐在地,中間留出一條通道。

    玄武帝國有點身份之人都知道,國主玄宏即將來到。

    在那處平台上有一條通道,那通道並非通往封禪壇之外,通道直接向下延伸,從地下徑直延伸如帝山之中。

    所以國主玄宏根本就不需要如其他人那般,又是車架又是護衛的擺什麼排場。就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帝山下方來到,就足以彰顯其玄武帝國國主的不凡身份。

    身上華服高冠,表面上看去不足四十歲的年紀,那雙眼睛卻是飽經世故和滄桑味道。在他身後一名老者身體略微佝僂,亦步亦趨的低著頭緊跟在後方,正是依附於國主玄宏,最近十幾年間身份地位漸高的屈離。

    玄宏緩緩來到了高台邊緣,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變化。下方廣場之上無數人低頭施禮,有的人甚至虔誠的匍匐在地,以一種近乎膜拜神祇的方式來表示對這位國主的謙恭和敬畏。

    在玄武底層人們的心中,玄武帝國的國主才是真正的主宰,六大家族好像六根擎天支柱,用來支撐起整個對過的穩定。因為這個緣故,他們這些人反而更加看重玄宏,看重國主的這一重身份。

    不過廣場之上雖然有不少人施禮或膜拜,不過還有一小部分人沒有任何表示。周圍高台之上的中小世家,也只是一個個以極為正常的目光看向國主所在,看向這個在他們心中有些形勢式的存在。

    玄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向著四周揮手示意,一雙眼睛卻是散發著赤紅色的光芒。在下方廣場之上冷冷的掃過,有三波人讓他的目光略作停留。

    其中葉林帝國十長老一方人馬,那穿著獸皮老者帶領的一批人,另外還有一批身穿粗布長衫之人,都受到了玄宏的特別關注。

    『哼,此刻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個玄武的傀儡國主,不過很快你們就會知曉,這帝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掌控之人。既然你們參與了玄武之事,我必然讓你們「不虛此行」。』

    心中暗自思量的同時,玄宏的目光緩緩挪開,掃向周圍的看台之上,那些個玄武帝國的中小勢力,在左風的目光之下一掃而過,眼中卻是越來越冰寒。

    『這些年來你們紛紛依附那些超級世家,一個個看似混的風生水起。可這玄武帝國是我玄家的天下,這次的事情過後,你們若還依附那些家族,我不介意將你們也一併剷除了去,玄武帝國終將重回我玄家的掌控,順者生,逆者死!』

    目光收回來的同時,玄宏看似無意間在周圍六大超級世家所在處一代而過。這些超級世家才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恨不得翻手之間就將這些家族全部覆滅,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夠表現出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也儘量不與對方有過多的目光接觸,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後,最終目光停留在下方的白色大理石高台之上。

    第一批九人進入會場,這些是參加賽選藥子最終比試的人,也算是這次賽選藥子最受矚目的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在他們後面還有人緩緩的走了出來,這一群人之中同樣也有左風的老朋友在其中。

    畫家的畫七,那位藥門弟子成天豪和段暇,除了他們幾個人外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魚貫而入並非是他們的身份比起那些參加最終比試的還重要,這些人都是各處郡城賽選比試中沒有獲得第一名入選之人。

    藥子賽選的活動,除了要為帝國選出最優秀的那一位,同樣也需要給那最優秀的一批人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

    畫七,成天豪這些人雖然沒有獲得最終比試的資格,可是他們這些人經過這一次的賽選比試後,在玄武帝國內也必然會名聲大噪,且同樣會受到各方的關注。

    這些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裡,還有第二重的原因,那就是今天的開幕大典之後,這第二批出現的人將會當場比試煉藥。

    雖然這種比試與藥子的頭銜沒有關係,可卻是為了那最終的比試熱熱場。除此之外今次的賽選藥子,還涉及到了那古荒試煉,他們這一批人中也會有兩個人有資格參加那古荒試煉。

    二十多人分成兩個隊伍來到高台中央,國主玄宏這才不急不緩的向著他所在的那處特別的探臂平台走去。差不多兩人並排站立的寬度,一個人走在上面剛剛好。

    玄宏一襲華麗的長袍,走在那探臂之上風將其衣衫吹拂的向後微微飄飛而起。走在這如獨木橋般的探臂之上,玄宏心中卻是有種沒有來由的激動。

    『我腳下所踏之地位於風口浪尖,就好像我自己身處之位,外表看去管線靚麗,可是畢竟高處不勝寒,誰人又理解站在此處之人的心裡。可是踏上來後,你又會情不自禁的愛上這裡,愛上這種刺激的感覺,愛上暗中被人仰望的滋味。』

    玄宏不急不緩的走到探臂的前端,朗聲說道:「今次的賽選藥子大典,現在正式開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封禪台周圍無數煙火驟然施放,無數個火球在隆隆聲中直飛天空,然後以一種絢爛的方式爆炸開來,即使在這白天都能夠看到絢爛的煙火四處飛濺,下面一片歡聲雷動。

    玄宏微微一笑,伸手向著虛空微微一招。緊接著無數個身穿宮裝的女子飛身而起從之前藥子走出的大門內略出。

    絲竹音樂聲同時響起,那飛身而出的十名女子就在那大理石高台上,圍繞著那些參加賽選之人偏偏起舞。

    「這便是賽選藥子的開幕大典,那舞蹈表演之後,將會在正午十分宣佈賽選藥子的比試開始。」

    稱為克塔的中年男子,看著石台之上翩翩起舞的十名女子輕聲說道。

    身穿皮袍的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若果正午之前那沈風無法來到,那麼他也將失去了賽選的資格。」

    中年人緩緩點頭,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時間在舞蹈表演之中過去,太陽也在向著當空移動而去,時間也眼看著來到了正午十分。

    十名女子隨著漸漸消失的絲竹之音退場,留下了那二十多名參加賽選的藥子候選。

    屈離緩緩走到平台旁邊,朗聲說道:「按國主的吩咐,缺席賽選最終比試的一個名額,由今日參加比試者中選出一人頂替,那頂替之人……」

    屈離說著,手指緩緩向著下方一指,之前站在畫七身旁的一名青年人淡淡一笑越眾而出。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5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我來參賽


    那站在後排的青年人越眾而出,頓時引得周圍一片喧嘩之聲,許多人不明所以的看向那宣佈這決定的屈離。

    國主玄宏此時已經從那探臂台階處退了回來,他閒庭信步般走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屈離的話一般。看到國主這種反應,任誰都能夠明白,這就是國主玄宏的決定。

    賽選藥子屬於玄武帝國的最高的盛世,而且賽選藥子的規矩從第一次就定下來,之後一直延續下來,人們已經漸漸遺忘了賽選藥子的規則中,國主本身還有一個權力,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規則。

    最終賽選的名額是固定下來的,畢竟玄武帝國的郡城就那麼些,這一點多年來從未改變,那麼參加最終比試的人數也是固定下來。

    當參加賽選的人有原因無法出席,那麼這個空出來的名額需要從其他那些無緣進入最終比試的人中選出來。在這個時候國主,實際上是有權將這個人確定下來。

    不過歷屆賽選藥子能夠躋身最終比試的人,對於每一個家族來說都是寶貝疙瘩般的存在,任何家族都會不顧一切的將其保護起來。根本也不會出現那種有資格的人,無法參加最終比試的情況。

    當然也不是說在這麼多年的賽選比試,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可是這個時候各個家族都會打破頭來爭搶這個空出來的名額。國主這個時候為了平衡各方,只能夠將這個名額的人選交給那些郡城比試中的第二名來比試確定。

    國主玄宏就是如此,一直沒有真正行使自己這部分權利。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玄宏竟然行使了權利。

    「此人是畫家的五公子,名字叫做畫鳴,沒想到竟然是他來補上了沈風的名額。」

    那叫克塔的中年人,看著石台上走出的青年,不屑的隨意說道。這種在郡城落選之人,就算能夠加入到最終比試,機會其實也並不大。

    可是只要有機會參與,那多少還是有一爭藥子的機會。其他世家自然也未必就能夠認同,鬼畫兩家自然有了默契,可是素,遙兩家卻明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只是礙於國主本就有這個權利,所以他們也不好明著反對。

    素家家主素鷹眉頭緊鎖的看向身邊的素蘭,卻見素蘭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關心左風的人,又何止是素鷹,一大早遙家大帥霓天舉,和康家的少主康震都來過素家,特意要看望一下左風的情況。

    可是站在山洞之外,聽著左風如鬼哭狼嚎一般的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嘶吼,他們最終也只能夠搖頭嘆息著離開。

    因為楚昭和楚楠打過招呼,任何人不要打擾左風渡除磷之劫,所以他們只能夠遠遠的山洞外觀望一陣,判斷左風的情況沒有半點好轉後就離開了。

    沈風所代表的家族是康家,素家和遙家與康家走的很近,現在這三個家族都不提出任何異議,其他家族也更不好發表態度。

    畫七看著那畫鳴一臉得意的從隊伍中走出,有些示威般的掃了自己一眼,就來到了前方隊伍的最後停身站住。

    看著畫鳴那得意洋洋的背影,畫七暗自咬牙卻又不好發作。他的名字在畫家沒有人提起,因為他並不算是畫家最嫡系的那一群人之一。

    他的「畫七」雖然是畫家這些公子總排名,可是在一些畫家嫡系眼中「畫七」就好像一個玩笑一般。

    這次的賽選藥子自己在藥甄的幫助下,從臨山郡城的比試中脫穎而出,差一點就能夠成功躋身到正是比試之中。

    而這次沈風的「意外」,他也是從中周旋出了很大力量,可最後還是將這得來不易的名額給了畫五公子畫鳴的手中,他心中自然極為不爽。

    可是畫家既然已經定下來,那麼畫五也就實實在在的有了進入的資格,在最終比試之中哪怕是獲得末位之名,將來也必然能夠擁有不俗的身份和地位。

    此刻太陽正在想著當空移去,到了正晌午的時候,也是宣佈大典開始的時候,在那之後就輪到這些熱場之人開始煉藥比試,如果和前方的十人相比,他們這些人和之前跳舞的女子也差不太多。

    據說晌午十分是太陽當空之時,立桿無影,也是陽氣最旺之時,也代表了正大光明,這也是為何將時間盯在正當晌午時候的原因。

    另有一種說法,就是死刑囚犯行刑的時候也選擇在這個時候,陽氣最旺之時陰氣被驅散,受刑之人死去之後將會魂飛魄散。

    這種說法並沒有什麼準確的依據,不過也可以看出晌午這個時間的重要。

    屈離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了一眼身下的影子,此刻距離那正當晌午的時候已經非常接近。一切到此時還是按照他們的計畫發展,下一步就是要等待賽選藥子的最終比試結果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隨後周圍看台之上也不斷的有驚疑聲響起,人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那還敞開的大門處。

    此刻那大門轟轟作響,正在緩緩的向下落去,屈離和國主玄宏兩人開始都認為人們關注的是關閉的大門,可是無意中的掃了一眼後,卻是震驚的發現了一道瘦肖的身影不急不緩的從石門之內走出。

    在大門關閉之前,這人也剛剛好踏入到了廣場之中。能夠從那大門之中走出來的人,便是有資格參與賽選藥子之人,眼下高台之上獨獨缺少了那沈風,現在能夠從石門之內的通道中走出的人,也只有那沈風而已。

    如果石門若是關閉,那麼即使沈風來到,也絕對沒有進來的可能,從其他地方走入場中,只會被當成擾亂大典而驅除。

    偏偏就在這最後的時刻,那道瘦肖的身影突兀的從那裡走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獲得賽選藥子資格的左風,此刻在玄武帝國化名沈風。

    「這,這難道是……」

    玄宏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屈離,他本人並不認得沈風,所以這個時候向屈離詢問。

    那下方之人雖然穿著一件大氅,風帽遮著頭頂,可是一縷縷紅色的發絲從兩側露出來,正是左風那一頭標誌性的紅色。

    「國主,那人應該就是代表康家參加賽選的小子,應該就是那個……沈風。」

    乍一聽聞此話,玄宏的目中立刻有著一抹寒芒閃過,冷冷的說道:「廢物,都他媽是廢物,就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玄功這番話並不是單指施毒失敗的藥駝子,同樣也是指的通過鬼捕比鬥失敗的他們這群人。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旁邊的看台之上,楚昭和楚楠不知何時悄然來到。楚昭自然是徑直來到了素家,楚楠到了高台之上後,就徑直去了王家。

    王家隊伍之中靠前的一名女子,生的相貌秀美,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正是王家的大帥王韻詩。楚楠來到之後,就徑直走到了那女子的身邊。

    素家家主素鷹,王家家主王元,兩人雖分處兩個不同區域,此時卻是同時詢問道:「他的毒已經除掉了?」

    楚昭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毒雖然已經扛過去,不過這小子的情況現在還無法判斷。」

    楚楠卻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說道:「除磷之毒的麻煩雖然已經解去,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卻不太好,也不知道……」

    屈離看著左風緩步走向高台之上,心中一動喝道:「來者何人,這是賽選藥子的大典,擅闖者立刻給我清除。」

    他的話音落下,站在高台之外本來一個個傻愣愣的看著左風走上去的武者,瞬間反應過來飛身朝著左風衝了過去。

    「誰敢!」

    一聲低沉的暴喝,自左風的口中吐出,聲音已經變得十分沙啞,若不是熟悉他的人,恐怕已經認不出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前幾日打的鬼捕認輸的沈風。

    左風聲音低沉沙啞,卻有著一絲狂暴冰冷的氣息蔓延其中,正想著左風衝來的六名武者,身體齊齊一頓,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們感覺好像一隻恐怖的魔獸,在耳邊發出了一聲嗜血的咆哮,讓他們本能的感到一絲危險味道。

    聲音落下的同時,左風緩緩的抬起手,將頭頂的風帽除去,露出了一張蒼白且傷痕纍纍的臉。

    一頭血紅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那紅發濕漉漉的還在滴答答的流淌著水滴。只不過這些並非是什麼數滴,而是左風的汗水,現在的左風每走一步,身體都會傳來劇烈的痛楚,他其實到現在都在強忍著。

    緩緩轉頭,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足三丈之遠的六名武者,那些武者被左風的目光掃過,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那目光之中冰冷之中隱隱帶著意識瘋狂,即使以這些武者的閱歷也從未見過人類露出如此目光。

    「我,沈風,來參加賽選藥子。我,來,參,賽。」

    最後四個字吐氣開聲,幾乎是用咆哮一般的將聲音逼迫出去,讓如此龐大的廣場上每一個人,都能夠清楚的聽到他的話。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5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你不夠看


    根本就不需要介紹,恐怕在場的這些人之中,不識得左風的人太少太少,或者說不識得沈風之名者鳳毛麟角。

    臨山郡城的賽選之中,以煉製出來的絕品藥液聞名整個玄武帝國,在他還沒有來到帝都之前,他的大名就已經在人們口中被傳揚出去。

    來到帝都之後不久,鬼畫兩家人提出挑戰,獲得帝國上諭開啟最高比鬥場,對手還是那個凶名在外的鬼家鬼捕。

    那一戰不僅曲曲折折,更是牽動了幾乎全部帝都之人的腰包。大世家紛紛大出血,小人物一個個大有收穫,儼然已經成為了玄武帝都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賽選藥子他一開始沒有出現,下面的人自然議論紛紛,不過畫鬼兩家人紛紛散播謠言,讓人們也是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什麼。

    賽選藥子大典之上,幾乎是在最後一刻來到此地,這更是讓人們有著諸多猜想。

    而且看左風現在的狼狽樣子,似乎是剛剛遭受了酷刑,沒有人敢想像,到底是誰會將一名有資格參加最終藥子比試之人搞成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沈風來了,而且是在如此怪異的情況下出現。剛剛屈離還宣佈,讓畫家五公子畫鳴代替他的位置,結果這才幾個呼吸的功夫,人家本尊就已經來到。

    下方廣場之上無數的目光全部匯聚到左風身上,葉林一方人群之中,那位六旬開外的十長老,眉頭緊鎖的看著左風。

    這雖然並非他第一次見到,可是此刻見到左風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這小子來歷神秘,我們到帝都之後雖然聽到了許多傳聞,可是卻沒有哪一個消息能夠肯定這小子的真正來歷。

    這小子以前的經歷更是普所迷離,即使是康家和遙素兩家可以隱瞞,也沒有道理做的如此縝密,沒有半點風聲偷出來。

    而且,而且我總是覺得這小子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之間卻有想不起來,你們幾個有沒有相同的感覺。」

    那十長老的話沒有人接茬,因為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全都眉頭緊鎖的看著左風,一個個默然搖頭。只有安雄的目光微微一變,卻是學著其他人那樣同樣搖頭示意不知。

    其實安雄心中卻大概猜得到,當初十長老來到雁城的時候,正是左風狼狽不堪的對付章玉,之後又遭到林琅的攻擊。當時的左風也是如此狼狽,只不過相貌上有了變化,加上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裡,左風長高了一些,身材也比以前要健碩了一點點。

    來自大草原中的一群人,也是看著傷痕纍纍的左風一個個暗自稱奇。那穿著狂獅獸皮的老者,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克塔,你小子的眼光還是很毒呀,雖然我不知道這小子之前經歷了什麼,不過既然趕來,相信也會有不俗的表現。

    只不過我瞧著有不少人看這小子『不爽』,他就算現在來到也未必就沒有麻煩。」

    玄宏和屈離兩個人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朝著側面高台一處位置看去。雖然這位置並不如他們和其他超級世家那般好,可是卻也是有著一處屬於自己的不錯地點。

    這兩個人目光直接投向那一片區域,準確的捕捉到了一名身材有些微胖,身子卻佝僂的如同大蝦一般的老者。

    這老者一頭長長的白髮,相貌看上去有七八十的模樣,臉上皺紋雖多,卻難掩其精神奕奕的雙目。

    這老者最大的特點,是其佝僂的後背處,有一個微微隆起的鼓包,此人正是聞名玄武的藥駝子。

    老者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左風身上,雪白的眉毛微微挑起,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

    「師父,這小子不是……」

    「哼」

    藥甄此刻正伴在藥駝子的身邊,見到左風出現他同樣一臉的難以置信,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藥駝子一聲冷哼打斷,後面的話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知道一些底細之人,如藥駝子師徒,玄宏屈離之輩,還有鬼畫兩家的高層,一個個都是難以理解。不過這些人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當然也有一些人忍不住看向藥駝子的所在,卻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另外一些知道底細之人,包括康素遙王家之人,一個個也都面露擔憂。除磷之毒的凶名他們也都知曉,現在左風雖然能夠出現在此,可是現在看左風的樣子顯然狀態不佳,如此局面下不免還有變數。

    此處是玄武帝國最古老的封禪壇所在,不同於之前的那種最高比鬥長,一旦有什麼變化他們也不好直接出手。畢竟現在幾個家族還處在一種彼此戒備的狀態,沒有到關鍵時刻隨便動手,只會給自己家族惹來麻煩。

    那些護衛在高台周圍的武者,被左風一聲大喝驚的進退不得,而高台之上的屈離也沒有再發出新的命令,他們一個個就那麼進退不得的尷尬站在原地,眼看著左風此時已經緩步走上了高台。

    「哼,這賽選藥子的大典已經基本完畢,就算你來了又如何,國主已經同意將你的名額轉給我,現在我才是參加這最終賽選之人,你這小子還是速速給我滾到一邊去,免得小爺心情不好將你給丟下去。」

    說話之人正是畫鳴,他本來意氣飛揚的補上了左風的名額,卻未料到最後一刻左風來到。眼看著到手的大好機會要被人拿去,他也是再也不肯默不做聲了。

    屈離本來還猶豫著接下來該如何處理,見到畫家的五公子畫鳴如此說,他反而微微一笑向後稍微退了一小步。

    同樣看到下方變化的國主玄宏,略一思索就默認了屈離的做法,也等於是默認了畫鳴的舉動。

    左風既然在那石門關閉前來到,也就代表了他實際上是有資格參加賽選的最終比試,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之前要趕走左風的舉動,其實已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玄宏的屈離在看台之上看的清清楚楚。屈離沒有命令那些武者繼續行動,主要的原因正是在於下方廣場上的眾多人。

    萬萬沒有想到是,眼下的左風擁有的人望如此之高,尤其是下方廣場上人最是人多,也是這些人表現出來明顯的不滿之意。眾怒難犯之下,他們兩個人反而投鼠忌器,故而採取了任由看台上的人自行解決之法。

    他們兩個人忘記了一件事,左風與鬼捕對戰之後,讓著帝都之中的底層之人大部分都是狠狠的賺了一筆。這些人平日裡受著大小勢力的剝削和壓榨,還是因為左風才有機會揚眉吐氣。

    如果讓這些人直接幫助左風,與那些超級世家開戰,估計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可是眼下在這賽選比試的大典現場,他們倒是不介意為左風吶喊助威,幫助其在聲勢上壓倒國主一方,畢竟左風還是佔著理。

    玄宏之所以猶豫後也默然同意,因為他看出了畫鳴口中說的不客氣,氣息上的表現更是不客氣,隱隱帶著一絲殺意。

    如果畫鳴真的頭腦一熱,將這叫沈風的青年擊殺在此,他固然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能夠將責任最後都推到畫家身上,這對他後面的計畫來說反而更加有力。

    本來憑著左風的能力,畫鳴想要勝過左風就跟做夢一般。可是瞧著現在左風的樣子,應該是因為中了藥駝子的毒所造成的後果,雖然藥駝子沒有直接要了沈風的性命,可是現在看來也只剩殘命一條,頃刻之間就會被畫鳴擊敗並殺死。

    有了這些底氣,他自然也就不再多管,而是沉默的等待著上面的變化。

    此時此刻情況變得十分特別,本來應該主持賽選大典的國主玄宏和親隨屈離都不在插手。其他超級世家的人,不論抱著何種目的,反而都不便插手,一切竟然從此時交給了高台上的幾個人。

    畫鳴言語間並不是為了激怒左風,主要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國主的反應,見到沒有人出言阻止,他的膽子也更大了一些。

    「若是不想死去就給我滾開來,這裡已經沒有屬於你的位置。識相的可以滾到那個隊伍去,小爺我進入了最終比試,你到是能夠白白撿一個便宜。」

    左風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那站在自己前方的青年,對方修為只有淬筋期巔峰,這樣的人本來根本就不會讓自己放在眼裡。可現在自己的情況太不穩定,能否與人動手自己心中也沒有個底。

    可是左風卻絕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尤其是自己這一次可是吃了一個大虧,若不是許多原因碰到一起,可能現在已經喪命在那種種的折磨之下。不僅要死,還要以非常淒慘的方式死去,他的胸中憋著滔天怒火五處發洩。

    「滾開,跳樑小丑而已。」

    目光緩緩收回,又淡淡的說出了四個字。

    「你,不夠看!」

    這四個字一出,周圍廣場之上立刻響起成片的叫好和助威的聲音,那聲勢甚至超過了之前國主喊出「賽選藥子大典開始」時的情況。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06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囚籠之戰


    左風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一吐出,就好像一點火星落入沸油之中,頃刻之間就將整個廣場給點燃了一般。

    「好,沈風,說的太好了。」

    「支持你,我們就是來看你的,若是開賭我一定還壓在你身上。」

    「滅了他的氣焰,就瞧著畫家小子很不爽。」

    廣場之中無數人七嘴八舌的聲援左風,一面倒的開始支持起左風來。不得不說左風戰勝鬼捕的一戰,極大的籠絡了玄武帝國最低成這些武者。

    站在高台之上的玄宏,自然也清楚的看到了下方人群的反應,一張臉也是變得更加陰沉,如同要滴下水來那般寒意瀰漫。

    玄宏野心勃勃,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一系列計畫和手段,將玄武帝國的最高統治權全部收歸到自己的手中。為了這個目的,他不惜忍辱負重,不惜與胡某提,不惜兵行險著,可是結果他仍然無法預料。

    可是多年來的壓抑,以及對於玄家曾經擁有的一切無限渴望,他堅定信念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眼前這叫沈風的少年,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真正踏足帝都也只有七八天的時間而已。可現在看來,他竟然已經籠絡了整個帝都一多半的人心,這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那就人心。

    帝國高層和各方超級時間間的傾軋,彼此之間的爭鬥,他可以通過心機和算計,以及一系列的手段來重新洗牌達到目的。可是人心卻永遠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存在,你不知道人心何時會導向你,也不知人心何時與你背離。

    此刻的玄宏心中對左風的殺意之濃,甚至已經超出了對其他幾個超級世家。現在這青年不僅知道了玄家的一些隱秘,現在又擁有了帝都起碼超過一半以上的支持。

    側立在旁的屈離,偷偷看了一眼玄宏的神情變化,已經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猶豫了一下就小聲的說道。

    「國主也無須太過擔心,看這小子的樣子絕對是中了除磷之毒無措,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化解,不過那除磷之毒的折磨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小子現在估計也就殘命一條,此刻正是光明正大將其除去的好機會。」

    玄宏微微偏頭看了屈離一眼,說道:「當初你不也同樣跟我說的麼,可是這小子到今天依舊活著,如果讓他真正的參加了賽選藥子,而且還最終得到了那頭銜,你教教我改如何選擇。

    你看遙家素家那邊已經蠢蠢欲動,若是那小子有生命危險,你認為他們那些人會袖手不理。哼」

    說到最後之時玄宏冷哼一聲,將目光收回投向下方的高台之上,也不知道他是衝著屈離發脾氣,還是因為左風而憤怒,亦或者兩者皆有。

    屈離卻是眼中帶著笑意,看著那白玉大理石堆砌成的高台,微笑著說道:「國主大人似乎王忘記了,這高台當初為大典搭建而成,因為是在廣場之中搭建高台,為了防止干擾曾經佈置了一套陣法。」

    那「陣法」二字說出的同時,玄宏的雙目驟然一亮,隨後就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還有那套陣法,只要那套陣法能夠聳立起來,一刻鐘之內外力無法打破,內中之人無法出來。這局,不錯,下面就是要讓高台之上的人明白我們的意圖了。」

    屈離自信的說道:「國主放心,當初那畫家為了這畫鳴討來這名額也是花費不小,這畫鳴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如今那沈風來到,他現在恐怕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而沈風竟然不知死活的要激怒對方。

    而且,而且國主看看,那高台之上的人,到底是哪一方佔據優勢?」

    經過屈離的提醒,玄宏也立刻再次仔細看去,只不過這一次他留心的是那些人參賽之人,都分屬哪一個家族,哪一方勢力。這麼一看他立刻就明白了屈離的一絲,鬼家,畫家兩家之人在人數和修為上都要略勝一籌,他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好,就按照你說的做,相信大陣一旦開啟,上面的那些人很快就會明白我們的意圖,必須要將這小子殺掉,不然就算是多耗費一些材料,也一定要讓陣法這麼一直維持下去。」

    屈離點了點頭,不再有任何猶豫,走前兩步靠近看台的邊緣沉聲大喝:「眾人不得喧嘩,此處那是玄武賽選藥子盛典,無關之人絕不可以進行干擾。聽令,開啟防護大陣。」

    白色高台下方本有幾名初入感氣期的強者,這些人一直護衛在高台周圍,聽到了屈離的命令之後微微一愣,就立刻各自取出一塊困靈石,毫不猶豫的插入到了高台周圍幾處特別的凹槽之中。

    下一刻,整個高台周圍忽然之間就有著一個淡藍色的透明光罩形成,這光罩出現的瞬間,其內與外界就完全隔絕開來。

    那些武者雖然也很意外,可是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關鍵時候開啟防禦大陣。只不過以往他們在這裡只是一種形式,從未曾真正有人敢在大典之上攪鬧,可是現在上面有命令,他們雖然不解卻也必須要執行。

    屈離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極為意外,下方廣場那些之前聲援左風的人群,也一個個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當然不會瘋狂到沖上高台去攪鬧,可是國主竟然會因為這邊喧嘩幾句,就直接開啟防禦大陣。

    短暫錯愕的還有康素遙王幾家人,不過當防禦陣法開啟之後,他們也立刻明白了過來,可是這大陣一旦開啟他們現在就算想要破壞,一刻鐘之內也絕對辦不到。

    而且如果此時就動手,那無疑是等於現在就和對方之人攤牌撕破臉皮。

    同樣錯愕過後漸漸反應過來的還有畫鬼兩家,隨後紛紛露出了笑容,一個個人看著素遙方向一臉的嘲弄。

    葉林,奉天和大草原來人,現在也明白過來,只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其中也只有安雄臉色陰沉,他是實實在在的為左風擔心。

    高台之上那些參加賽選藥子之人,開始都不明白眼前是怎麼回事。可是很快也就明白了過來,有的人逐漸對左風露出了敵意,有的人顯出矛盾之色,有的人目露擔憂的看向左風。

    「呵呵,看來你這小子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剛剛讓你滾開你不走。你之前說的什麼,『我不夠看?』我現在就讓你瞧個真切,我夠不夠資格。」

    大陣開啟的時候,畫鳴本來也不解,可是當他向著國主所在的高台上看去的時候,正瞧見了屈離微笑的看著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一下子他也就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如果左風是平時的狀態,他可是不敢與對方交手,畢竟他可是連鬼捕都無法戰勝。可眼前的青年身體虛弱不堪,修為也是時高時低起伏不定,儼然就是修為正要跌退的徵兆。

    對方狀態如此不佳,自己現在比對方還高出一個層次,已經達到了淬筋期的巔峰,此時正是擊殺對方的大好時機。

    現在鬼畫兩家都恨極了這左風,只是苦於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殺了對方。之前左風言語不善,自己借此機會將對方除去,必然會得到鬼畫兩家的歡心,自己還能夠獲得最終比試的資格。

    除此之外,眼前的沈風經過與鬼捕一戰後,更是在玄武帝都的名聲響亮。如果自己能夠擊殺對方,立刻就將會踩著對方而揚名四方。

    如此多的好處都擺在眼前,畫鳴哪裡還會有什麼猶豫,「哈哈」一笑說道:「這賽選藥子的資格本來宣佈有我補上,你此刻來到我本也能夠考慮讓給你,可逆不知好歹,那我就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其他人不需要動手。」

    此言一出,看台之上的玄宏和屈離兩個,差一點就要罵出聲來。他們製造的如此局面,要的就是必殺左風之局,可是現在畫鳴卻說出如此一番話,這樣一來其他人卻是不好出手,兩個人被氣得七竅生煙,偏對方大話已說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左風冷眼掃了一圈周圍豎起來的防禦大陣,以他現在對符文和陣法的瞭解,現在也明白這陣法屬於雙向有效。也就是外人無法進入,內部之人也無法出去,眼下自己和其他參賽之人等於是被囚禁在此。

    深深的吸了口氣,左風眼神瞬間變得一片冰寒。這次他來自然是要參加賽選藥子的儀式,如此艱辛才走到了今天,也不可能在此放棄。

    雖然藥駝子對自己出手的時候,從他那裡獲得解藥的想法已經破滅,可是那御陣之晶卻是自己必得之物,所以狀態雖然不好,也還是趕了過來。

    來這裡之前也想到了情況有可能很糟糕,卻也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囚籠死鬥之局。可是左風卻絲毫沒有畏懼,自己這兩天多來遭的罪,心中憋的怒火,正要找個人發洩出去。

    腳掌緩緩抬起,看起來有些艱難的向前邁出,可是左風的雙目之中卻是帶著凜冽的寒意,在邁步的同時就瞬間鎖定了對面的畫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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