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5004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7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雨雪交加


    鬼家派出了一名執事長老,親自到王家求楚楠出手,只不過鬼潮卻對這次的邀請並沒有抱著太大的信心,不過為了鬼捕他還是願意試上一試。

    雖然楚楠屬於王家,可是他的父親卻是那位遙家的超卓人物楚大師,楚昭。

    眼下有些局面還不甚明朗,可是遙素兩家和鬼畫兩家間的爭鬥,現在已經逐漸顯露於外,就連那些帝都下層之人都已經看出端倪,何況是其他世家中人,更是看了個明白。

    遙家既然參與到了這場爭鬥,那麼楚楠的選擇就很成問題,因此鬼潮也並不太樂觀。

    畫七雖然性格狡猾,為人更是表裡不一,可是身為超級世家中人,行事方面還是有其獨到之處。

    就是他提出讓鬼家派出外門執事長老攜重禮出面,身份不算高,卻也不低,若是邀請不成,鬼潮再出面也有了轉圜和協商的餘地,這便是畫七出謀劃策的最終結果。

    鬼捕的事情只是在鬼潮的眼中很重要,畫鬼兩家此時的高層卻因為另一個原因而發生震動。

    畫鬼兩家人聯合提開啟最高比鬥場,並且通過這次比鬥設立了極高賠率的賭博投注,其結果最終卻是以沈風的獲勝而告終。

    「知道這一次的損失有多少麼?」

    「具體數字還不清楚,只能夠初略的估計一下。」

    「多少?」

    「差不多超過了一千萬,這個數字目前只是個大概,而且數字還會向上增加。」

    「什麼,一千多萬,還不是最終的數字,為什麼還要增加,為什麼!」

    「兌換獎金的人實在太多,到現在也只是兌換了一大部分而已。我們在內城的幾處產業中的活錢都被調配出來,還不足以應付眼下的局面。我已經派出得力之人道外城的商舖,盡快將缺少的部分給堵上。」

    「這幫賤民,竟然讓這幫最卑劣的人瓜分了我們的錢,這些活錢就是我們為賽選藥子後的採購所準備,這一下子我們要如何向家主交代,你們幾個倒是給我說一說,我該如何交代。」

    鬼家府邸內部一處較偏僻的大殿之中,七八名老者圍坐在一起引論著,言辭之間明顯帶著怒火。

    這些人儘是鬼家的長老,這些是實實在在的長老,比起派出去祈求楚楠出手的那種執事長老的地位要尊貴的多,甚至和鬼潮這樣的大帥也可以平起平坐。

    「如此大的損失,都是那鬼潮和鬼捕搞出來,這損應該讓他給吐出來,家族不應該為了他們的錯誤而付出如此代價。」

    一直沒有開口的老者,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說道,說話之時發洩一般的重重一拳砸在身邊的椅子扶手處。

    同樣一直沒有開口,從其位置看應該是眾多長老之中地位最高之人。他臉色陰沉的掃了剛剛說話的老者一眼,那位長老不敢將話說下去,那坐於首位的長老才冷聲開口說道。

    「今次的事情不僅涉及到我們家,畫家同樣參與其中,而且畫家的損失比起我們自多不少,可是你們看他們來我鬼家找麻煩了麼,來找鬼捕和鬼潮的麻煩了麼。」

    他說話之時雙目環顧四周,目光變得陰冷無情,好似一個個平平無奇的字從其口中吐出來後,都如同一柄柄鋒利的武器般直入人心。

    之前開口的幾名老者,表情也變得十分尷尬,雙目不敢抬起來與首位上的老者對視,足見另外幾名長老對其的懼怕。

    這坐在首位的長老,再次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平日裡和鬼潮關係不好,可眼下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繼續窩裡鬥麼,你們的腦子沒有被水灌滿吧!

    連畫家都不來追究,你們還想要追究,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單純鬼捕挑戰失敗,這也代表了那位人物的第一個計畫宣佈失敗,這才是你們這些榆木腦袋之中該想想的問題了。」

    當說到「那位人物」四個字的時候,老者的聲音似乎刻意壓低了一些,可是周圍的人聽到後卻是身體不自覺的一顫,好像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人或事。

    一個個剛才還在叫囂著懲處鬼捕和鬼潮兩人的長老,此刻都變成了鬥敗的攻擊般,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再吭出來。

    此時此刻畫家府邸之內,同樣的一間偏殿之中,同樣的一群老者,同樣的面色凝重,卻沒有如鬼家那般一上來就嗷嗷直叫,或者說要揪出誰來懲處一番。

    有的是後超級世家,大世家,和小家小戶也一樣,人都有著一些共通的毛病。當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讓周圍的人利益損害的時候,都會不顧一切的尋找種種緣故,或是想盡一切辦法將過錯推諉到其他人身上。

    而當別人的錯誤影響到了自身的利益,這個時候受到損害者便會群起而攻之,務求將自己的損失的利益全部挖回來,不然絕不會善罷甘休。

    只不過畫家的眾多長老,表現的比起鬼家卻要冷靜的多,也根本沒有人提起什麼追究鬼家和鬼捕責任的事情。

    這一位位畫家的長老,面上的神情似乎比起鬼家還要難看,比起鬼家來還要嚴肅。

    「這次的比鬥本來希望借由賭局,將一些搖擺不定的勢力拉攏過來,可是這次的計畫完全失敗,也不知道鬼家會作何反應。」

    聽到一名長老的話,同樣坐在上首的畫家主事長老面色陰鬱的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鬼家那裡我反倒不擔心,雖然沒有用利益將其拴在我們的戰車之上,可是卻陰差陽錯的將其用仇恨與我們捆到了一起。

    而且鬼家高層人物中,還是知道『那位』的存在,我反倒不擔心鬼家會搞出什麼幺蛾子。」

    話到此處,老者微微一頓,便再次說道:「鬼家就算原本還抱著其他心思,現在他們眼前也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只不過這次的計畫失敗,王家和林家就說不好了,這兩個才是我們這次計畫中主要的環節。

    哎,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這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收拾局面,家族這一次的損失恐怕要接近兩千萬這個數,就算想要從帝國其他郡城和鎮城調集資源,恐怕也趕不上帝都賽選藥子的拍賣會,這才是眼下家族損失最嚴重的一件事。」

    幾名老者聽著他的話,一個個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情況他們也知曉,只不過聽著其一一分析過後,讓他們心中更感擔憂罷了。

    「大長老,你說那些搖擺不定的小家族和勢力,會否因為今次的事情生出二心。我們損失的這些,卻是不會動搖畫家的根本,可是那些小家族就如同天翻地覆一般,有的小家族恐怕會因為這次的事,直接從帝都除名。」

    那被稱為大長老的老人,聽聞此話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那些小勢力和小家族,本來就沒有太大的價值,存在與消失也不會影響到大局。他們並不知曉我們的核心機密,最多也就是知道我們和鬼家聯合。

    現在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些消息他們就算有心散佈,也會被別人更看清罷了。」

    眼神微微轉寒,老者繼續說道:「他們的家族不存,索性就直接歸附到我畫家之下,做個老老實實的附庸勢力,我畫家至少可以保證其不滅。若是真的想要背叛我畫家,呵呵,他日事成時,我保證那些背叛者雞犬不留。」

    其他的老者,一個個也都是面露得意之色,此時此刻他們有種由衷的喜悅,他們為自己是畫家之人而驕傲,哪怕只是一名排位靠後的長老,此刻也比起那些小勢力和家族的家主要強上許多。

    「大長老,那這次的事情,鬼家那邊我們是否要……?」

    此人的話並未說完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那上首的大長老已經身處手掌,示意其不要說下去。

    那位大長老緩緩抬起頭,這偏殿的大門敞開,周圍沒有侍衛武者,也沒有半個人敢靠近。老者向著殿外看去,卻正瞧見院落之中星星點點的雪花落下。

    深深吸了口氣,又將其緩緩吐出,天氣陰冷已經能夠看到淡淡的哈氣。老者似乎略顯疲態,緩緩說道:「眼下情勢複雜,有些事情我們也只是隨波逐流,各家自掃門前雪尚閒不足,哪裡還有餘暇去估計其他。

    鬼家與我們同為超級世家,他們的強大對我們並非是什麼好事。我們這次的計畫會讓玄武帝國的整個格局發生巨變,將來鬼家與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還難以預料,我們折損一千,他們若不損個八百,將來豈不是會為他人做嫁。」

    幾名老者也都是人老成精之輩,大長老一番話也是說的無遮無掩,他們現在也自然心領神會,一個個老者輕輕的點著頭,不約而同的看向院落之中飄落的雪花。

    坐在馬車之中的左風,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車外的景色。剛剛還是雪花飄落,此刻卻有著淅淅瀝瀝的雨點掉落,讓原本潔白的世界,轉眼間就變得污穢起來。

    「雪和雨本同根同源,可是兩者混在一起之後,卻是變得如此泥濘和污穢,看來未必同根同源就適合併存於世。」

    左風好似自言自語隨便感慨一句,卻又好似眼前景色觸動心事有感而發。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8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國主玄宏


    玄武帝國最大的城池莫過於帝都,帝都之重莫過於內城,內城之核莫過於帝山。

    山雖險峻挺拔奇峰突起,可其真正的意義卻在於玄武帝國的國主坐鎮於此,因此帝山的存在也像征這玄武帝國最高權力的所在。

    帝山的真正意義並非只是一座宏偉的大山,更是因為這山本身就是一座豪華雄偉的宮殿。帝山內部被工匠開掘出了大小不同的宮殿和房間,彼此以廊道和階梯所鏈接,既有著很強的隱秘性,同時也具備了極高的安全性。

    當初玄武帝國內憂外患紛擾不斷,整個帝國分崩離析,最後依靠了眾多超級世家和外力的幫助,這才驅逐了侵略穩定了帝國,從而讓玄武帝國再次成為坤玄大陸之上不可撼動的一大強國。

    戰亂之中玄武帝國原帝都被毀,之後才在玄武北境選擇一處奇山為帝都所在,所以帝都修建於此,卻是與帝山有著莫大的關係。

    帝山之修建工程浩大,歷經百餘年才得以完工,由此可見帝山的不凡之處。整個帝山從外表看去渾然一體,與普通高山並未太大區別,可內部卻是縱橫交錯路徑複雜。

    除了這些之外,帝山之中還是帝都陣法核心,只要帝山不傾陣法便會一直運轉下去,因此整個玄武帝都才敢號稱是整個玄武最為穩固的一處堡壘。

    即使與帝都差不多時間興建的臨山郡城,擁有一套極為強力的防禦和攻擊一體的大陣,可相比帝都還是要弱上一線,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缺少了一道最為穩固且強大的陣眼所在。

    此刻帝山之內,一處極為旁大的宮殿之內,寂靜的好似一片死寂般。大殿之內空空蕩蕩,雖然大殿頂端鑲嵌了無數靈光石,可是整個空間太大顯得還是有些昏暗。

    大殿最內側是一座高台,打磨的光潔平整的石階通向高台頂端,就連最普通的台階也雕刻著精美的紋絡。台階上的花紋嶄新,並不見磨損的痕跡,看得出來這台階幾乎沒有什麼人走動。

    高台之上有著一張黃金澆築而成的寬大座椅,座椅扶手和靠背有著各種花卉,藤蔓等裝飾,仔細辨認無不是珍稀的藥材。

    能夠上到高台之上的人物,整個玄武帝國兩隻手便可數的過來,而能夠坐在這黃金御座中的,卻只有獨獨一人,便是玄武帝國的國主。

    此刻一名中年男子,正坐於御座之中,他那雄偉的身軀使得寬大的御座看上去和普通座椅好似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男子看上去四十到五十歲的年紀,可兩邊鬢角卻已經微微掛霜,方面闊口一雙如刀般的寬眉斜飛入鬢,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其擁有一雙赤金色的眼瞳,

    之前他緊閉這雙目,整個人如同與大殿融為一體,讓人感覺不到有人存在。可是當他緩緩張開雙眼的一瞬間,整個大殿之中如同亮起兩盞明燈,彷彿在那一刻大殿之中變得明亮異常。

    不過也只是剎那光景而已,眼中的精芒收斂,大殿之中的光華也瞬間暗淡,赤紅色的精芒未散在眼瞳之中盤旋,最後漸漸恢復正常的灰黑色的眼瞳。

    片刻之後一名身穿一襲華服的老者,緩緩出現在大殿正門位置,先恭敬的深施一禮後,這才朗聲說道:「國主,他們來了。」

    此人一開口就帶著半男不女的獨特嗓音,若是左風在此就能夠聽出,此人就是當初在新郡城之中,潛伏暗處聽到的那特殊聲音。

    身在高台御座之上的男子,竟然就是整個玄武帝國的國主,也是整個帝國名義上的掌控者。

    他雙目看著前方,卻似乎沒有焦點,似乎沒有察覺到來人,也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只不過他在稍微停頓了片刻後,就平淡的開口吐出兩個字「進來」。

    不男不女聲音的老者,緩緩轉身朝著外面打出了一個手勢。隨後三名老者魚貫而入,距離台階還有數丈遠就躬身深施一禮,卻不敢立刻直起身子,保持著施禮的彎腰俯身姿勢。

    三人正是之前在比鬥場,主持比鬥的三個人,此刻三人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其神態,可是那朝著地面的臉上卻有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神情。

    他們三個在鬼捕身上下過重注,本打算這一次能夠大老撈一筆,可卻沒有料到賠了個乾乾淨淨,現在哪裡還能有半點好心情。

    「比鬥的結果如何?」

    那三名老者中年紀最大者,緩緩直起身子說道:「回稟國主,比鬥……沈風最終獲勝。」

    赤金色的眼瞳微微閃爍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間精芒消退,便再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嗯」

    三名老者此時下意識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國主,似乎想要從其神態上看出什麼,只不過那國主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

    略一猶豫,之前開口的老者,再次說道:「若國主沒有什麼吩咐,那我等便告退了。」

    老者說完之後就那麼欠著身子,等待這國主的回話,臉上似乎還帶著幾分期盼之色。這次的比鬥中間變故太多,若是國主好奇隨便問上一句,他就會添油加醋的將當時的事情講述一遍。

    不過若是他講出來,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將過錯都一股腦的推倒沈風一邊,甚至不會提起鬼潮阻攔,只說霓天舉出面干擾云云。

    如果國主將這次的比鬥結果推翻,即使不判鬼捕獲勝,至少讓這次的比鬥結果作廢,他們也算是能夠達成所願。

    這也算是鬼畫兩家人算計的一步,三人從被說動之後將錢壓在鬼捕身上的時候,一切即使從自身利益考慮,也會想著鬼家這一邊來做事,甚至都不需要他們再有任何付出。

    只不過那國主卻是雙目微微閉起,輕輕的點了點頭,不要說詢問,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有吐出,連個聲音都沒有。

    三人面色微微一苦,這是他們挽回損失的最後一個機會,國主竟然不予理會,他們三個空有滿腹的計畫,卻半點也不得施展,只能夠無奈的再次施禮後便緩緩倒退出了大殿。

    三人退出之後,大殿又再次陷入了安靜,只不過那說話不男不女者仍然留在那裡,沒有離開也沒有出言打擾。

    「屈離,我們合作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

    被稱為屈離的老者,正是說話不陰不陽之人,左風只認得他的聲音,可是帝國之內使得此人容貌者卻有不少。

    這屈離來自並不大的家族,剛到帝都的時候非常低調,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然被國主看重,從此一直服侍在國主身邊。

    因其經常跟在國主身邊,大家也漸漸知道了其因練功的關係而被去勢,也是十分正宗的一位宦官。這樣一來他服侍在國主身邊,也漸漸被人們覺得理所應當,似乎也因為他的宦官身份,並沒有人置疑過他的來歷。、

    被稱為屈離的老者,眉頭微微一皺,用其特殊的聲音緩緩說道:「小人來到國主身邊已有十二年零十一個月,差不多快有十三個年頭。」

    國主玄宏輕輕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你每次辦事都算是老成穩重,不曾有過什麼大的紕漏,這也是我堅定的與你和你背後的勢力合作的重要原因,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你卻讓我非常失望。」

    被稱為屈離的老者,面上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卻在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新郡城顯然是那些人之前得到風聲,不然絕不可能在行動之初就加以破壞。」

    「哼」

    隨著一聲冷哼,玄宏猛的抬起頭來,厲聲說道:「那麼針對遙家的行動呢,也是他們之前有所察覺,也是在行動之初就加以破壞,是這個意思麼!」

    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玄宏的聲音猛的拔高起來,可見其質問的意味很嚴重。

    屈離心中暗嘆一口氣,他明白國主玄宏不能夠釋懷者,並非這一次的比鬥勝負,卻是針對遙家的行動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針對遙家的行動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不能夠說是準備不足,對方也許有些猜測,可是絕對不會掌握行動的真正內幕。

    即使如此行動依舊失敗,針對遙家的行動在殺了除遙秋兒以外的所有人後,最終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實際原因不外乎左風的出現,可是這個原因是在無法擺在明面之上,畢竟無論從何種角度都說不通,包括身在局中的人也很難摸清全部。

    「哎,紕漏卻是存在,遙家反應也是太過迅速,康家,素家也都參與進來,這是我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從今次比鬥的情況看來,遙素兩家聯手已經是板上釘釘,連康家這個在帝都剛剛站穩腳的家族現在也參與進來了。」

    國主玄宏有著一絲不耐煩,搖頭說道:「這些理由我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們的計畫,究竟有幾分成算。」

    屈離恭謹的一施禮,毫不猶豫的說道:「國主放心,計畫不變,縱使有些小小意外,勝算我們還是有絕對把握。」

    玄宏眉頭皺起,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輕輕的擺了擺手。

    屈離見到之後,便低著頭向後緩緩退去,當他轉身之際嘴角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抹冷笑。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8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路遇酒友


    馬車前行的速度非常緩慢,一者因為帝都內城之中嚴禁馬車或騎馬疾行,這算是帝都的一項規定。再者還因為天空雨雪紛飛,前行之時多有不便。

    不過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現在內城之中幾乎陷入一種混亂的狀態,男男女女三五成群,有的當街歡呼慶賀,有的聚集在周圍的酒樓之中打死吃喝。

    比鬥場中左風的獲勝讓這些平時都在帝都最底層之人,一下子腰包都充盈起來,自然會興奮異常。

    從比鬥場出來後不久,琥珀就提出先去將那些貨物贖回,畢竟那些都是三大家族提供給自己使用,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抵押出去狂壓一注,到底還是會引起一些矛盾。

    對此左風自然不會反對,所以就放琥珀先去處理那些貨物,留下他自己一個人獨自乘車返回康家。

    獨自坐在車中,左風頓時感到無趣,車子前行緩慢他更是感到有些無聊。兩指一夾車簾掀開一角,藉著一絲空隙向外看去。

    因為主街之上更是人滿為患,所以車架選擇的是繞遠一些的偏街,雖然同樣有不少人不顧雨雪在街上慶賀,比起主街來還是要強上不少。

    左風目光隨意的看著窗外,感受著周圍那比起新年還要熱鬧的氣氛,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融入到眼前熱烈的氣氛之中。

    這種感覺很奇特,彷彿身在鬧市,卻又完全被孤立出來,好似自己本身就不存在一般。

    慢慢體味著這種感覺,左風下意識的手掌一翻,一隻瓷瓶便出現在了手中。這瓷瓶與送給楚大師楚昭的瓷瓶相同,而且其中所盛放的酒也同樣是忘憂醉。

    只不過專門為楚大師煉製的酒,最後剩下的部分只盛放了半隻瓷瓶,用半瓶送人顯然有些於理不合,所以他就將其留在了手邊。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場景,體會著周圍的氣氛,他反而有種很想飲上一口的衝動。左風從來都不是好酒之人,與當初的酒拳丁豪不同。

    酒拳丁豪是自身好酒,再有一位嗜酒如命的師父,所練的功法和武技也有一大部分都與酒有關,所以從小就開始飲酒,將酒已經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左風並不好飲酒,卻因為煉藥而學習了一套特殊的「煉」酒之術,反而因此同「酒」之間結下了緣分。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十分想要喝上一口,這種渴望好似發自內心。

    「既然有酒在手,不如讓我借此情此景品上一口,不知道會否讓我知曉為何那麼多人喜歡飲酒。」

    手中酒瓶輕輕搖晃,口中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隨後他便拔去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親人心脾,這清香之中還略帶了幾分辛辣之味。

    「嗯!不知為何,這酒香此時聞來,就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滋味出現在心頭。」

    心中有些疑惑,左風也不自覺的凝視起手中的瓷瓶,想了想也終究不明其中滋味到底是什麼,卻也不糾結於此,而是緩緩的將瓷瓶放在口邊,一道水線飛入口中,喉嚨一滾就被其嚥了下去。

    忘憂醉的味道在喉嚨之中輕輕洋溢,胸腹之內一陣溫熱,在這雨雪之中反而絲毫不覺有半點寒意。

    眉頭微微皺起來,左風感到這酒好似不該如此來喝,或者說他這樣與喝藥沒有什麼區別,可是飲酒並非是吞酒,應該是用「品」才更妥。

    一念及此,左風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丁豪,藥尋和楚大師幾個人喝酒時候的樣子,隨後就笑著再次舉起瓷瓶來。

    這一次左風將瓷瓶放在口邊,卻未將酒直接倒入喉中,而是將瓷瓶貼在瓶口之處,讓酒緩緩流入口內,在舌尖徘徊滾動,那種辛辣中略帶回甘,熱烈之中,卻又帶著幾分柔和的感覺充斥了口鼻之間。

    直到這個時候,左風才緩緩將酒嚥入喉嚨之內,好似一道熱線從喉嚨直通臟腑之內,配合上口中留下的滋味和香氣,這種感覺讓左風從未體驗過。

    下一個瞬間,腦海之中千回百轉,無數個畫面如同飛逝般的出現,父母每日忙忙碌碌的照顧自己和小妹天添,一家人雖然過的清苦卻也其樂融融。

    左家村巨變,師父藤肖雲喪命。與沈蝶的意外相遇,在敵人的手中將其救下,彼此在接觸之中暗生情愫,與懵懂之間互相定下了模糊的約定。

    似乎每一個畫面都有他獨特的滋味,當酒入口的時候,那些個特殊的滋味卻好似流淌到了心中,直到酒入口半晌,個中滋味還悠久縈繞在心頭。

    「原來這才是飲酒,原來這才是飲酒之人的所品嚐到的滋味,原來我以前所品嚐到的都是酒之外相,直到今日才真正領略酒之內相。」

    左風有感而發,不自覺的輕聲低喝著說道。他並非第一次飲酒,可是直到今日才似乎真正認識了「酒」究竟為何物。

    「好,好一個酒之『內相』,人有相貌,酒又怎會無相,人有表裡之分,酒自然亦有內外之味。」

    恰在此時一名文衫男子輕聲開口說道,因為他此刻就站在車架不遠處,左風的話他半個字都沒有落下的聽在耳中,而他的話也全部落入到了左風的耳中。

    左風微微一愣,便稍欠身體向著車窗之外仔細看去。

    眼前之人看起來三十有餘,卻是容貌十分俊雅,長發一絲不亂的束於頭頂,一根木簪橫叉髮髻之上。長衫之上有著不少的雪沫,雨水也已經將其兩側肩頭淋濕,可即使這樣此人看上去卻半點不顯狼狽之色。

    左風向他打量的時候,對方也正觀察著左風,當看清車內之人竟然是一名不足二十的青年人後,明顯的微微一愣,笑著搖了搖頭就打算離去。

    「兄台慢行!」

    那轉身要轉往別處的男子,聽到左風的聲音不禁有些意外的扭過頭來。

    之前兩人同向而行,此刻男子轉向彼此距離就開始拉開。左風想起琥珀的一個動作,趕快伸出腳來在車廂上輕輕磕了磕,車架便緩緩的聽了下來。

    左風這才轉頭看向那男子,說道:「我瞧兄台也是好酒之人,若不嫌棄可上來與我共飲一杯。」

    那中年男子被左風喚作「兄台」之時,明顯的愣了愣,可是隨後就神色一緩,笑著:「也好,我剛剛也是被那酒香吸引而來,若是不討一杯來嘗嘗,還真的有些心有不甘。只是我要去的地方可能與小兄弟不同路,這樣……」

    左風笑著接口道:「無妨,既然邀兄台共飲一杯,何差再送兄台一段,外面雨雪漸大還請兄台盡速上車。」

    那男子也不矯揉造作,朗聲一笑便繞到車門所在,拉開車門就蹬車而上。

    「還未請教兄台所住何處,我好讓人將你送到家去。」

    那男子笑著點點頭,然後將頭探出車窗外一半,衝著外面駕車的御者說了一處地方,無非是什麼街道。

    那男子說的比較籠統,可是那御者卻並未多問半個字,只是過了半晌後車架才緩緩向前行去。

    「本來邀請兄台飲酒,卻是身邊並無盛酒的器具。」

    左風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對面男子,又舉起酒瓶搖晃了一下說道。

    那男子卻是毫不客氣,伸手就將酒瓶拿過,同時說道:「兩個大男子哪有那許多講究,況且愛酒之人,要的便是這壺中之酒,何在乎什麼盛酒之物。」

    說著男子就拿過瓷瓶大喝了一口,這才將瓷瓶遞還到了左風手中。

    左風本事很小心之人,可是不知為何今天收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對於故人的思念讓他很想飲上一口酒。

    恰在飲酒感嘆之餘,又是恰巧遇到一位知酒的「同道」中人,興之所至便邀請對方同飲一壺。

    左風也不可能隨便將什麼人都讓進車廂,畢竟現在的自己在帝都之內可是結怨不小。只是眼前男子他只看上一眼,就似乎能感受到對方並無歹意,且是那種為人坦率磊落之人,絕不會幹那種齷齪偷襲刺殺的勾當。

    那忘憂醉在男子口中盤旋數圈,才被他緩緩嚥下,隨後雙目微微一凝,脫口說道:「好酒,真是好酒,而且這釀酒之法與別不同,似乎有著一絲煉藥的味道在其中。」

    本來左風還只是抱著與其隨便閒聊幾句,將對方送回家去就算了的打算。因為頭一次感受到酒中滋味的特殊,一時心潮起伏恰巧見到有人與自己攀談,就升起了一種萍水相逢同飲一次也無傷大雅的想法。

    似乎許多好酒之人,與同樣好這杯中之物的人引為知己的做法,左風只不過是想要試試這種感覺如何,並未真的打算與對方深交。

    可是讓左風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能夠一口道出其中玄妙。要知道這忘憂醉飲過之人又不少,可是就連楚大師這樣的人物,都沒有看出這酒並非釀,而是煉製出來。

    看著眼前男子,左風目光之中不禁多了另一番意味,略一思索就開口說道:「那不知兄台可看得出,這酒如何製作,又是用了何種藥材?」

    那男子正微閉雙眼,回味口中那忘憂醉的滋味,聽了左風的話下意識的睜開眼來。只不過當他看了左風一會兒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同樣多出了一番味道。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49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玄武王家


    一架普普通通的馬車,在帝都內城的道路上緩緩前行,道路之上各種熱鬧的人流穿行不休,絲毫不受到漫天雨雪的影響。

    馬車之內同外界好似完全隔絕開來,與外面那熱鬧的氣氛所不同的是,車廂之中安靜異常。

    左風一語不發的看著手中的瓷瓶,心中還在為之前所聽到的話感到震驚。

    對面不明來歷的中年男子,現在看來在煉藥上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會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大截。也是直到此刻,左風才留意到對方的修為也是一團迷霧。

    剛剛遇到這中年人的時候,左風只是粗略的感受了一下,對方修為差不多在感氣期巔峰到納氣期的層次。這種層次的人物自然有擊殺自己的能力,可是這樣實力的強者在玄武帝都中卻是如過江之鯽多不可數。

    只要能夠感受到對於自己沒有殺意,邀請對方上車也無所謂,現在左風卻似乎有些唐突了。

    此處為玄武帝都的內城,藏龍臥虎之地,與人隨便接觸還是有些考慮不周。眼下玄武最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數藥子賽選,所以帝都之內煉藥之人,才是現在最受矚目的存在。

    眼前之人看年紀自然不可能參與賽選藥子,可是卻說不準其是否有什麼弟子,子侄之輩會參與其中,這樣邀請對方自然也有些欠考慮。

    這些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左風卻不會真的擔心自己的安全,只不過接下來的交談卻需要謹慎一些了。

    忘憂醉其中所使用的藥材,能夠一口氣說出六成之人,算得上是煉藥天賦上佳者,對藥材已經有所瞭解。

    左風當初能夠做到第一次品嚐說出七成藥材,如此已經算是天賦絕佳,雖然只是窺破其中選用的藥材,可是能夠將其娓娓道來,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男子卻是在一口酒入腹之後,竟然就能夠說出這忘憂醉差不多八成的藥材種類。不僅如此,他甚至能夠喝出這酒與一般釀製不同,甚至察覺到了捨棄釀酒選用「煉」酒這種方法。

    「小兄弟不介意容我再飲一口吧?」

    中年人笑著搓了搓手,目光卻是再次落在了左風的手中。

    左風笑著將酒瓶遞了過去,那中年人也不囉嗦直接舉起酒瓶喝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

    「小兄弟這是打算請我喝酒,而是想要與我共飲?」

    左風笑著說道:「失禮,失禮!」

    說完之後便接過酒壺放在口邊輕輕喝了一口,忘憂醉入口酒氣迅速的運行全身,一種微暈之意不知不覺湧上心頭,左風有些詫異的舉起酒壺凝目看去。

    「這酒竟然還有如此作用,我竟然感到腦子有些有種情緒波蕩,好似想大笑,大哭的衝動。」

    男子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看來小兄弟並沒有真正飲過酒,這飲酒並不只在其味,重要之處在於其感。有感便生情,酒為情之媒,依舊引感,由感而觸情。

    這情伏於心底,若不使其流於外,日久會生變,這情若有變則成魔,魔如病跗骨而不去,久之會擾心性,小兄弟懂否!」

    對方一席話好似雲山霧罩,可左風卻如同當頭涼水,醍醐灌頂般洞徹其中奧妙。

    換做以前左風定然不明其中深意,可現在他剛剛經歷過一場大變。心障,心魔對自己造成的影響頗大,險些讓自己修為盡廢,他如何能夠沒有感覺。

    心魔和心障主要是一種空洞虛無的存在,卻是對人有著極大的影響。如果不是親身體會過,即使被人說的如何深入淺出,都無法完全明白其中滋味和道理。

    只有真正體會過後,才能夠真正明白心障和心魔有多麼恐怖。

    左風性格趨向內斂,情緒從不輕易示人,所以種種情緒也都斂於內心深處,平時看不出什麼,可是一旦爆發出來,那就如對方所說,已經成魔障。

    人的情緒總需要一個發洩的渠道,大哭大笑有失方寸,也顯得有些幼稚不可濟事,所以左風從不選擇將情緒發洩出來。

    現在看來如自己這般的人有很多,他們恐怕也都找到了宣洩情緒的渠道,而有一部分人便是通過飲酒,將情緒發洩出來。

    「不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今次聽君一席話,對我受用極大。」

    左風抱拳施禮,十分恭敬的標示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對面男子微笑看著左風,緩緩說道:「在下姓楚名楠,你我萍水相逢,今日同飲一壺也算是有緣,小兄弟大可不必太過在意。」

    說著那楚楠就舉起酒壺,緩緩的放在口邊喝了一小口,整個人好似都沉浸在品嚐忘憂醉之中。不過聽過了對方的那一襲話,左風卻明白對方體味的是自己心中的情緒。

    『原來飲酒也不只是全無壞處,竟然還有這麼多道理在其中,看來眼前之人絕對不簡單。』

    左風並不知道對面之人,就是那位楚大師楚昭之子,楚一虎的父親楚楠。

    這怪異的父子三人,楚大師為煉器大師,一生在煉器制之中鑽研。兒子卻對煉器沒有半點興趣,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煉藥和醫道之上,雖然和父親走的不同道路,卻在另外一條道路之上走的有聲有色。

    最怪異的是第三代的楚一虎,他對煉器和煉藥全無興趣,只對修煉和武道戰鬥有著濃厚的興趣,完全是一個嗜戰好戰的戰鬥狂人。

    聽聞眼前的男子姓楚,左風也並未太過在意,畢竟同名之人都能夠遇到,何況是同姓之人比比皆是。哪裡想到會如何巧,眼前之人就是楚大師的兒子。

    「在下姓沈名風,對於煉藥之術也略有研究,這酒是在下釀製,若是兄台喜歡下次我幫一位前輩釀製的時候,為兄台也釀製幾瓶。」

    男子目光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青年,顯然對此感到有些意外。

    左風自然不能夠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就是自己現在用的名字,如實相告也讓他感到猶豫。

    不過雖然猶豫,最終左風還是選擇將「沈風」這個名字告訴對方,不過在說出名字之後,左風還是很留心的去觀察對方的反應。

    瞧對方的樣子,顯然是不知曉自己的身份才蹬車而來,不過對方又明顯聽過自己的名字,只不過不知其身份和背景,是否與自己現在有什麼矛盾。

    楚楠看著左風,半晌之後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原來是接下來要參加賽選藥子的沈風,我剛剛還聽說了你擊敗了鬼捕,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如此快就有機會結識小兄弟。」

    左風含笑抱拳,說道:「就像楚兄所說,你我萍水相逢本就是緣分,同車而行共飲一壺,也算是相識一場,至於身份背景這些……」

    微微一頓,才繼續說道:「不提也罷。」

    那叫楚楠的中年男子,眼中帶著笑意,心中卻想到。

    『看來這小子的確是剛剛來到帝都不久,好像全然不知我的身份。這樣也好,不摻雜其他因素與我相交之人,多少年來都不曾遇到,看來也真的是有些緣分。』

    從遇到左風開始直到眼下,楚楠能夠看出來這左風當真不識得自己,而且之前也是自己在車廂外接口說話,彼此相識都是無意而為。

    就在這個時候,前行的車架緩緩的慢了下來,最後完全停了下來。

    楚楠順著被風吹拂起來的車簾,向外看了一眼,便開口說道:「小兄弟我到地方了,若是有機會,……我猜測這機會一定會有,我們也一定會再見。」

    左風心中一動,也是笑著說道:「不知為何,我也有這種感覺。今日車上一席話對我幫助甚大。這瓶中酒雖不多,卻希望楚兄收下。」

    楚楠聽後也不猶豫,徑直將酒瓶接了過來,說道:「本就有心將這些拿走,正不知道如何開口,小兄弟倒是先說出來,我可從來不是客氣之人。」

    酒瓶被楚楠伸手抓了過去,好似怕左風反悔一般,稍微停頓了一瞬間後,兩人突然齊齊大笑出聲,一種心有靈犀之感油然而生。

    楚楠抓著酒瓶,徑直下車朝著街道最裡面走了過去。待那男子已經走遠,左風這才吩咐御者轉道返回康家。

    剛要將頭縮回去,忽然想起了什麼,左風便又隨便問了一句。

    「前方這府邸屬於哪個家族,能夠在帝都內擁有宅院應該不是什麼小家族吧。」

    前方御者聽到左風的問話,略微停頓了一下,這才回答道:「這前方府邸的確大有來頭,只不過這裡並非府邸的正門,只是一處偏門而已。可是能夠進入這偏門者必然是此地重要人物,這處府邸,正是玄武超級世家之中王家的所在。」

    左風一驚之下,下意識的猛的抬頭向後看去,一時卻忘記了自己現在半個頭都探出了車窗之外,這一轉一台之間頭就「咚」的一聲磕在了窗子頂端。

    不過他卻似毫無所覺般,依舊扭頭向著身後處看去,可這一看左風的目光卻是一下子就定在那裡,直到車架緩緩轉向另外一條街,視線所及再也看不到那楚楠。

    他看到一名黑袍老者腳步匆匆的迎上楚楠,那衣衫上分明有著鮮紅色的鬼臉圖紋。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0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符文逆衍


    直到御者第二次敲打車廂,左風才才反應過來,轉頭向著車窗外看去的時候發現已經來到康家大門之外。

    這一路左風腦中思緒紛亂,其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遇到了這王家之人。

    玄武帝國一共六大超級世家,素遙兩家自己已經頗為熟悉,而且現在還處在一種相互合作彼此需要的狀態之下。鬼畫兩家與自己算是有了很深的矛盾,這兩個家族現在雖然算不上熟悉,可是多少也有那麼一點瞭解。

    最開始自己也只是與畫七結怨,與畫家之間的關係也談不上糟糕,可是帝都最高比鬥場的異常戰鬥下來,自己也算是和鬼畫兩家徹底結下了梁子。

    這當然不是左風主動找麻煩,而是鬼畫兩家先挑起事端,這才讓自己捲入其中,如今局面可以說是鬼畫兩家一手促成。

    除了這四大家族之外,內城之中還有兩個老牌超級世家,那就是王家和林家。這兩個家族左風從未有過接觸,也聽聞過一些這兩個家族的一些傳言。

    據說這兩個家族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被素,遙,鬼,畫四家給超過,漸漸的已經及不上這四家,成為六大家族之中墊底的存在。

    可是隨著在玄武帝國呆的久了,對一些事情瞭解一些,自己又親身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左風感到事情恐怕不像人們傳說的那麼簡單。

    曾經在玄武帝國也是說一不二的超級世家,如何就能夠漸漸淪落到墊底,這其中是否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自己不得而知。可是韜光養晦不參與爭鬥,這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爭鬥,可以稱呼為「後發制人」。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王家之人,左風恐怕也不會太過在意,可是今天所見這位楚姓男子,卻是給左風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從對方品嚐忘憂醉只一口,就能夠說出那麼多種藥材,和釀製手法上的猜測,就足見此人的不凡之處。一個人的能力可能無法支撐一個家族,毅力在某個帝國之中,可是這個人卻要看他的能力在何種方面。

    如果此人擁有著超凡的煉藥之術,那麼一個家族的崛起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擁有一名實力不凡的煉藥師,比起煉器師的價值還要大的多,煉器師屬於眼前得利,一件武器能夠讓一名武者的實力陡增。

    而煉藥師卻是一種長期獲利的存在,擁有一名不凡的煉藥師,一個家族就能夠擁有不斷培養強者的能力,家族的崛起也不再是那種遙不可及。

    王家屬於老牌超級世家,家族之中不可能缺少各種材料資源,再有如此優秀的煉藥師,怎麼可能沒落至墊底的存在。這其中若是沒有更深一層的隱情,左風絕對不會相信。

    最讓左風感到意外的還是那最後一眼看到的黑衣老者,那套黑色長衫上的紋絡,對於左風已經再熟悉不過。鬼家之人的獨特裝束,長袍遮身,便於施展鬼家屍步不露痕跡,衣衫上的圖紋多少也代表了其身份高低。

    那一眼看到的老者,衣衫上的紋絡雖然及不上鬼潮那般,卻也與鬼捕相差無幾,這說明其在鬼家擁有一定身份。

    鬼家有身份之人來找那楚楠,到底與自己是否有什麼關係,或者說王家已經參與到了這場爭鬥之中。

    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太可能,以王家一直低調行事的特點,就算是真的參與進來也不可能如此公然暴露,更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街上就有所接觸,這很不合理。

    尤其是看那鬼家之人恭敬的模樣,顯然是有求於人的樣子,似乎還是非常迫切。左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是鬼捕受傷的手臂,聯想起那楚楠在煉藥上的不俗表現,也許真的可能對醫道也有很深的認識。

    不過這些也緊緊是猜測,左風也無法真的肯定,具體如何只能夠等待康素遙三家最終的情報。可是楚楠這個人,左風始終感到其非常特別,對方的修為應該不會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將實力隱蔽接近完美之人,其真正修為想想都覺得恐怖。

    御者不斷的敲打車廂,這才讓左風收回思路。康家之人對左風本來就很熟悉,加上自己現在也有了康家客卿長老的身份後,康家的低階武者更顯恭敬。

    沒有人為左風引路,他現在也不需要有人幫助自己引路,返回自己住處的路徑左風硬爛熟於胸。

    路上遇到一些武者,看向左風的目光顯得更加炙熱,同時還有著幾分拘謹,遠遠看到左風就深深施禮,直到左風離去後他們才會離去。

    左風心中明白,在任何地方,任何環境,實力才是最被人們所肯定。

    記得早上離去的時候,自己雖然身穿斗篷遮蓋頭臉,可是還是能夠看到路上偶遇到的一些康家武者。這些人一個個對自己有著懷疑和鄙視,有的甚至滿臉不屑的掉頭走開。

    相比與前幾天的滿臉崇敬,簡直是判若兩人。

    自己當初的經歷,康家武者大部分也都是從康震和其身邊的武者聽來,種種經歷好似傳奇讓人有些難以分辨真假。不過有康震這位少主親口述說,大家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於左風自然有著恭謹和崇幕之情。

    可是發現了左風的修為竟然跌落至強體,這些康家武者哪裡還會將自己放在眼中,甚至會認為這次比鬥之後,自己將不會有命活著回來,又怎麼會將自己放在眼中。

    結果卻是讓若有人大感意外,左風不僅獲得了勝利,而且是以壓倒性的優勢戰敗了鬼捕,頓時這些康家武者一個個也都變了臉。

    相信不光是康家,如果去往遙家和素家,多半也是如此一番光景。左風對此絲毫不以為意。浮浮沉沉,冷嘲熱諷,馬屁恭維,這些在左風的面前不會引起絲毫波瀾。

    徑直返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那素家和遙家派來之人並不在,不過這也在左風的預料之中。

    這些人知道自己狀態極差的情況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回去家族,將消息傳遞了出去。不光是遙素兩家,將一大筆錢投入到了比鬥的下注中,還有與這兩個人交好的小輩,也跟著這兩人去下了重注。

    現在自己獲勝而回,他們兩個的麻煩可就大的多了,不僅是他的那些小夥伴不會放過他們兩人,家族更是不會散罷甘休。這件事他們自然不可能找左風的麻煩,這兩個倒霉蛋將要承受的東西恐怕會很「可觀」。

    兩人不在左風自然也樂得清靜,畢竟自己將貨物抵押出去,琥珀要將那些東西一一贖回還要一些時間,若是能夠不被發現,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走入空蕩無人的院落之中,雨雪現在已經逐漸轉小,可畢竟已經是初冬時節,此刻天色漸晚天氣也開始轉涼,雨點也早已經變成了顆顆冰粒,混合著雪花落下。

    左風的目光在院中巡視一圈,最後忽然就頓在了修煉室的牆壁之上。這修煉室外星羅棋布的鑲嵌著磁靈石,這些磁靈石排布所成的陣法十分特別,雖然是基礎陣法,卻幾乎保羅了陣法基礎的奧秘。

    修煉室外的陣法,左風已經研究過許多次,只不過每一次都無法真正的將其逆推出陣法根源。

    這一次左風不知為何,當修煉室外分佈的磁靈石陣法呈現眼前的時候,腦海之中卻好似忽然間自主的運轉開來一樣。

    以前看到陣法的時候,總是需要從最外部的某一個點開始推衍,向著陣法核心的分佈推算。可是當下一次從新推衍的時候,還需要將當初找到的那個點尋找到,然後再繼續之前沒有完成的繼續推衍。

    此種方式帶給左風的感覺,就好使螞蟻啃大象,明明是一個巨大的寶藏放在眼前,而每一次卻只能夠挖開寶藏的一點泥土,壓根就接近不了陣法的最核心部分。

    即使如此,左風也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套龐大的陣法十分不俗,只要能夠繼續推演下去,終有一天能夠解開,只不過這個時間恐怕會很久。

    可是今天左風看到這陣法的第一眼,就有了一種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覺。這陣法在自己眼前,好似一下子運轉了開來,這讓左風能夠輕易的摸索到核心的所在,這才是讓左風感到意外和激動的原因。

    當發現了陣法的核心所在之時,也就等於是整個陣法的運行軌跡呈現出來,那麼左風的推衍將會比以前輕鬆無數倍,也會快上無數倍。

    臉上帶著一絲激動與興奮,左風也不顧腳下的泥濘,一屁股就坐在了修煉室外面。

    目光一瞬不移的盯著修煉室外的一個點,而實際上無數個磁靈石都被他的目光所互捕捉到。

    左風雙目看著那一顆顆磁靈石,手指卻是不知不覺的伸了出來,在虛空之中不斷的點點畫畫。

    不知情者,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傻瓜在在胡亂筆畫著,可是若有對陣法和符文有所研究之人再次,定然會大吃一驚。

    左風左右雙手同時刻畫符文,而且還是刻畫的不同的符文,兩手刻畫的符文結合在一起,竟然全部都是一些基礎陣法之中的真髓所在。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0
第 一千二百 章 明暗疊陣


    陣法之奧妙在於其變化無定,無法準確的捉摸到其本身的運行軌跡,看似毫無關係的幾個點,卻是在彼此連接起來後,就使其擁有了特殊的作用。

    當幾十上百的符文彼此聯繫在一起後,便能夠讓陣法擁有其特殊的作用,只有能夠明悟這陣法之中的特殊作用,才能夠算是初窺門徑。

    此為修習陣法的一般途徑,從符文入手,瞭解符文的結合和衍變為陣法的整個過程,終能夠掌握陣法的精髓所在。

    佈置康家修煉室之人,當初也同樣是循規蹈矩的按照這種方法修行,最終掌握了眼前的這一整套大陣的佈置方法。

    而左風明顯不能夠採用這種方法,對方不會將這套家傳陣法傳給外人,那麼自己就只能夠採用逆推的方式,從陣法的分佈來推測出符文,然後聯繫符文最終瞭解整個陣法。

    總結起來是三個步驟,可是若是不得其法,恐怕一個人用十幾年時間都無法掌握。為了一套陣法耗費十幾年的時間和精力,無疑是有些得不償失,所以左風開始只是堅定了想法,卻也知道失敗的可能性不小。

    不過既然有這樣一個寶藏擺在眼前,若就這樣空手而歸,左風也實在有些不甘心。之前幾次嘗試著逆推陣法,不能夠說沒有成果,也不能夠說效果明顯,只能算是勉強有些收穫罷了。

    只是左風心中也清楚,這種收穫主要是因為最初推衍的都是陣法外圍階段,也可以說是陣法最為薄弱,也最簡單的部分。

    每向內部去探尋一些,難度會成倍翻漲,陣法的奧妙就在於其博大精深變化無窮。

    如果說最外圍看到的是一個點,到了第二個部分的時候可能就有四個點彼此聯繫,到第三層的時候可能就是數十個點,第四層就會有上百個點。

    而且有些點彼此接近,卻是兩個小陣彼此犬牙交錯咬合在了一起,有些點距離極遠,實際上卻同在一個小陣法內,所需要計算的數量何止是龐大和恐怖。

    左風現在最多能夠推衍到第二十多層,再向其內推衍的時候,就會感到困難重重其艱難大的超乎自己當初想像。

    讓左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一次返回康家,竟然第一眼就感受到了陣法的特殊變化,而且幾乎是在看到陣法的瞬間,就找到了陣眼所在。

    從外部去一點點向內破解,這困難如同在山中有一座寶藏,從外部一點點的向內挖掘困難極大,而且無法把握寶藏的所在。

    尋到了陣眼的所在,就如同在山洞之中找到了寶藏的位置,接下來就是找到方法將寶藏大開,從其中得到豐厚的回報就可以。

    雙目緊緊盯著陣眼的所在,連眼皮都不敢眨動半下,因為左風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丟失了陣眼。

    表面上看去就是一間修煉室外部,有著秘密麻麻的磁靈石分佈其上,可是在左風的眼中就是一整套龐大的陣法,而且這陣法始終在不停的運轉之中,沒有片刻的停歇。

    龐大如海的信息在左風的腦海之中匯聚,若是以前這些信息只會讓左風更加迷茫,甚至讓左風無法正常的思考。

    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因為這一次左風發現了陣眼的所在,以陣眼為中心幅散開來的各個小陣法,以前完全無法理解和領悟的,現在都似乎水到渠成一般的有了瞭解。

    左風知道這並不僅僅是因為發現陣眼所在那麼簡單,其中還有重要的原因,是自己在研究和破解聚魔法陣的時候,使自己對陣法有了全新的瞭解和深刻的認識,那是用修為幾乎盡廢為代價而掌握到的陣法奧秘。

    除此之外,左風感覺自己破解聚魔法陣之後,自己整個人似乎都一下子變得輕鬆許多,好像所有以前沒有解開的心結,都在那一瞬間衝破開來。

    還有路上在雨雪之中觸景生情,與那位楚楠飲酒暢談,彷彿也讓自己在心境上也有了某種昇華。

    自己能夠以最坦然的心態,以放鬆的心情來面對這陣法,似乎也對破解此陣有了很重要的作用。

    眼前無數的磁靈石,化作夜空中的無數繁星,一顆顆小星連接在一起,又稱為星座一般的小型陣法。

    心神微微一動,左風腳掌在地面上狠狠踏出,隨後整個身子就凌空躍起,向著院落之中的一棵大樹樹冠之上落去。

    這大樹高有數丈,而修煉室的高度也只有丈許高,超出了數倍由於的樹冠頂端,在左風落下的瞬間,無數雨雪被其震落下去。

    在院落周圍潛伏在暗處的武者,一個個將腦袋探出,當看到那樹頂身影的身份後,就一個個再次縮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所有大家族和世家之中,白天有固定的明崗守衛在一些重要的通道,還有一些暗哨分佈在隱蔽的位置,除此之外還有巡邏之人定時巡視整個府邸和院落。

    不僅為了防止有人偷偷摸進來,若是有外敵入侵,這些人也是第一批的反應隊伍。

    他們雖然不明白左風在做什麼,可是卻不敢來打擾。現在的左風與當初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客卿長老的身份和他過去的事蹟得到了康家人的尊重。力戰鬼捕將對方碾壓擊敗後,左風在康家之中得到的已經不僅僅是尊重,而是一種崇慕和敬仰的存在。

    周圍幾個暗哨潛伏著的武者,剛剛將身體縮回去不久,一個匆忙的身影便從大門的方向快速而來。

    那些暗哨只隨便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與院落中的左風關係最好的琥珀,所以也就安心的沒有露頭。

    琥珀在康家之中原本與這些武者身份相同,只是康震對他另眼相看,給了琥珀一些執行任務的機會。

    而那些執行過的人物,琥珀也沒有讓康震失望,琥珀這才稍微超過當初一同進入康家的同伴。

    若是說琥珀真正與這些人不同,還是因為痛左風一起參與了新郡城的行動。這新郡城的行動素家尤其感謝,和素家的關係也是拉近了許多,琥珀參與其中自然也是立了功。

    另外就是同左風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後,琥珀整個人的實力和修為都有了本質上的飛躍。修為上由當初的煉骨期巔峰,達到了現在的淬筋期三級巔峰層次,戰鬥力也有了極大的提高,這些都是同伴們與其切磋後親身感受到的。

    看著琥珀匆匆而來,徑直進入到了左風所在的院落,那些人看著琥珀都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

    快步走入院落之中,四周快速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左風蹤跡的琥珀並未顯出任何焦急之色。

    他自然也擔心左風的安危,不過在帝都之內敢公然當街出手者少之又少。而左風剛剛獲得比鬥的勝利,即使那些人恨左風入骨,也絕不肯在這個時候對左風下手。在整個帝都都在關注左風的情況下,對他下手無疑是公然與帝國諭令硬碰硬。

    琥珀回到家族後,最先就是先問過左風的情況,已經得知車架返回有一段時間,左風也是安全回到康家,他當然也沒有擔心。

    忽聽得頭頂處傳來沙沙聲,雨雪撲簌簌的落下來,抬頭一看正瞧見左風盤膝坐在一條粗大的樹幹之上。

    早就見怪不怪,左風種種出人意料的舉動,琥珀也沒有多問半個字,不聲不響的進入房間之中,默默的將一件件貨物取出來擺放在幾乎空了的貨架之上。

    這些貨架上的物品,有一份小冊子是當初核點過後登記,所以琥珀也很輕鬆的就將貨物都擺放回原來的位置。

    琥珀的返回左風並沒有察覺,此刻他雙目閃爍生輝,雨雪雖然已經漸漸停下,可是天空依舊陰陰沉沉。無法看到陽光,天色卻已經逐漸轉晚。

    左風微微低頭向下看去,整個修煉室外觀毫無遺漏的落在眼中,而眼瞳卻是偶爾收縮,時而快速轉動,改變焦點的所在。

    眼前所見的陣法,在不斷的與自己看過的陣法符文典籍加以印證,一顆顆磁靈石在眼中不知何時逐漸變成了符文,最終一張巨大如網的陣法在左風的眼前浮現而出。

    「竟然是傳說中的明暗疊陣,也對,單一大陣的威力絕不能有如此大的聚靈能力,所以也絕不會是表面上看到的這一道『聚靈陣法』而已。」

    左風口中低聲呢喃之中,臉上劃過一抹笑意,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於揭開了最外面的面紗,得以窺見其中的真面目。

    不過看到的時候,左風發現這陣法竟然是不只一套,而應該是明暗兩套陣法。

    現在看到的這套「聚靈法陣」,正是能夠將磁靈石威力大幅度發揮出來的陣法,也是眼前陣法的主陣。

    左風另外發現了還有潛隱在暗處的輔陣,「聚靈」為主為明,另外一套陣法為輔為暗。

    兩者如同日月,陰陽,相互輔助彼此照應,且主陣還將輔陣完好的遮蔽起來,若不是左風通過推衍的方式窺破其中奧妙,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奧妙所在。

    現在既然已經看破了主陣,那麼左風讓然不會放過那輔陣,因為得窺主陣的一瞬間,左風興奮的熱血沸騰,眼前主陣遠超自己所瞭解的任何基礎陣法「聚靈」,其龐大和繁瑣程度也是超乎想像。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1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數陣匯一


    基礎陣法「聚靈」,算得上是基礎之中的基礎,幾乎任何陣法都需要擁有聚靈這個基礎,不然陣法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氣的流逝,要不了多久便會廢掉。

    符文蘊含了天地規則,自身卻不具備能量,既不具備靈力更不會具備空間等力量在其中。而符文集合到一起之後,規則之力逐漸強大,慢慢就能夠調取天地之中的力量,那麼力量和規則都具備了,陣法也就初具規模了。

    「聚靈陣法」,正是最基礎的一種法陣,只有擁有了聚靈法陣的陣法,才能夠始終保持吸收天地靈氣在其中,這會使得陣法始終保持活力,不會隨著靈力的流逝最終毀滅。

    不過聚靈陣法並非一層不變,就如同武者在同一個層次也有著高低之分。弱一些的聚靈法陣,只能夠勉強吸收靈氣,甚至運行陣法的時候都需要困靈石之類的輔助才能催動。

    強一些的聚靈法陣卻是能夠不知疲倦的始終吸收靈氣,讓陣法充斥鮮活的生命力,只要構成陣法的材料不損,就會永遠存於天地之間。

    眼前的「聚靈法陣」是左風從未見到過,也是在這之前很難想像出來的,因為這一套聚靈法陣實在太過強大,也是在基礎法陣之中從未見到過的強大。

    整套聚靈法陣,是有數十個小型法陣聚合而成,而每一個獨立起來都可以成為一個聚靈法陣。也就是整個大聚靈陣法,是由數十個完整的小聚靈陣法凝聚而成,而且威力還不是數十倍疊加,而是在數十倍相加基礎上又翻了數倍。

    更讓左風感到震驚的是,眼前的陣法有幾個地方故意留下瑕疵。之所以說幾處瑕疵是故意留下,不是佈置陣法之人失誤造成,是因為這幾處問題只是稍微消弱了陣法的威力而已,對整個陣法的運行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恐怕是因為這陣法的威力太過強橫,如果整個康家的幾處修煉室的「聚靈」都達到最高層次,帶來的結果恐怕會直接影響外城的靈氣分佈,若是那樣無疑將成為眾矢之的。』

    以左風的聰明和智慧,稍微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過越是明白他也越是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知道了陣法的核心所在,同時也瞭解了整個聚靈法陣的分佈,左風哪裡還會客氣,動用念力的優勢,他開始快速的進行領悟和記憶。若是換了其他人,就算將完整的陣圖擺在眼前,讓你看這其記憶,沒有月餘時間,也無法將其記憶下來。

    可是左風卻是擁有念力之中恐怖的存在,差不多兩個時辰左右後,整個聚靈陣法就已經被其記憶下來。

    獲得了這修煉室陣法最為重要的聚靈法陣,左風雖然興奮至極,卻絲毫沒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在之前研究的過程中,左風已經看出了主陣和輔陣,明陣和暗陣蘊含在其中。

    既然主陣已經破解開來,輔陣如何會被放過,而且破解主陣的過程中,左風也稍稍窺見了輔陣的一絲特點,能夠和如此龐大的聚靈陣法共同運轉的輔陣,必然有其特別和不凡之處。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遙素兩家派來的武者,已經從各自的家族返回。兩人從表面上看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好似受了什麼傷,他們返回後首先就是四處找尋左風的蹤影。

    這方面琥珀倒是並不隱瞞,這兩個人看到左風端坐在樹冠之上的時候,只是短暫的一愣後,就同時露出了怨恨之色。

    可是左風就那麼平平常常的端坐在樹冠之上,舉手虛空刻畫符文所散發出來的絲絲靈力波動,就已經讓兩個人心生畏懼。最終那一臉的怨恨,也是漸漸化作了無奈和頹喪。

    一旁默默觀察到此中細節的琥珀,心中偷笑不止。這兩個人本來是遙素兩家派來照顧左風之人,可是這兩人卻是自作聰明暗藏私心,本以為借左風身體不適的機會,把消息傳遞會家族,不僅於公能夠受到家族的重視,於私能夠受到同伴們的感恩戴德,畢竟那可是一大筆收入。

    結果卻是完全逆轉,最終反而是左風獲得了最終的勝利。還好左風剛剛出現的時候,修為的確是實實在在的強體期初級,不然他們兩個傢伙恐怕已經被人撕碎掉了。

    人的本性便是如此,遇到這樣的事情,明明錯誤出在自己的判斷失誤,可是又會怪到別人的身上。琥珀對於這樣的人沒有半點憐憫,也根本懶得理會這兩個派來看著左風之人,見左風不需要自己什麼,就徑直去用晚飯了。

    遙素兩家的武者,不知道哪一個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竟然想起了他們來這的目的,然後就衝到房間之中清點貨架之上的各類貨物去了。

    這種小魚小蝦根本就不再左風的關注範圍內,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沉浸在感受解讀輔陣之中。

    主陣是龐大的聚靈陣法,輔陣則同樣是比較常見的「固基陣法」,這陣法就像聚靈陣法一樣,只有一個公用,這公用卻是異常強大。

    這固基法陣同樣是由數十個小型的固基法陣,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固基法陣。這種固基法陣其本質作用,就是讓整個法陣達到一種異常穩固的作用,使得整個法陣在運轉之中不受外界的影響。

    這套陣法同樣龐大且繁複,很難想像如此兩套大陣竟然如此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左風壓下心中的驚嘆,收拾心情全力去感悟兩套法陣彼此之間的契合,從聚靈法陣之中將固基法陣給剝離出來,然後進行深層次的感悟。

    時間飛快流逝,左風就這樣在樹冠之上,一直感悟著,感悟著……。

    旭日東方升起的時候,左風也幾乎是在一剎那之間睜開了雙眼,在他眼神之中有著一抹精芒綻放,紅色如烈焰般的靈氣噴薄而出,一瞬間就和朝陽碰撞在了一起,隨後就漸漸消失於虛無。

    「旭日之陽充滿濃烈的火屬性,若是以前的我決然不會察覺,客戶數現在來看,我似乎已經能夠單順利的超控和吸取單獨一種靈力屬性,火屬性。」

    左風口中呢喃著自語道,這一夜的感悟,他並非完全沉浸在陣法和符文的理解和記憶之中。他也在感受自身的變化,與鬼捕的一戰自己突破了聚魔法陣的束縛,讓自己徹底從心障和心魔之中解放出來。

    與此同時在突破的過程中,那火焰的焚燒,並非來自於外界,而是左風自身所蘊含的火屬性。自身的火屬性和天地之間靈力之中火屬性遙相呼應,凝聚出來的火焰如同實質般焚燬聚魔法陣,以及法陣之中的心障和心魔。

    而這凝聚火焰的過程,卻無意之間讓左風領悟到了靈氣之中火屬性的真諦,讓他能夠真正掌握一種單一屬性的靈氣。

    正是因為這火屬性靈氣的參與,左風面對鬼捕的最後幾次瘋狂的反攻之下,才能夠依舊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

    火屬性對抗木屬性,在靈氣屬性之上的相剋,讓左風佔盡了優勢。而且左風在破解聚魔法陣的時候,所調用的火焰之中,帶有著左風不屈不撓的精神意志,所凝聚出來的火焰之中更是有焚盡八荒的意志。

    這恐怖的火焰雖然存在的時間有限,可是卻在關鍵時候起到了重要作用。在那之後左風調動火屬性靈氣,雖然也能夠勉強凝聚出火焰,可是卻完全達不到與鬼捕對戰時候的威力。

    這一夜時間,左風在全身心的去感悟和記憶兩套龐大的法陣之餘,也在努力的去調動火屬性靈力,希望能夠達到之前與鬼捕戰鬥時釋放出來的威勢。

    結果自然差強人意,畢竟當時的心境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夠達到,有的時候人只有被逼到了某種程度時候,才能夠真正將全部潛力發揮出來。

    緩緩的低下頭去,左風再次看了一眼下方的修煉室,兩套龐大的陣法,這一夜之間雖然說不上完全領會,完全融入到自身的感悟中,可是至少現在已經能夠完全刻畫在腦海之中。

    如果現在給自己相同的材料,至少能夠勉強佈置出這兩套陣法,可是若是想要佈置的和眼前一模一樣卻是辦不到。

    因為直到最後他才發現,這其中竟然不僅僅是兩套陣法融合,而是三套龐大的陣法融合在一起,而且是一住兩輔,自己現在只掌握了整套大陣的三分之二,想要完全佈置出來自然是不可能。

    不過左風現在已經很滿意了,眼前的聚靈法陣和固基法陣,都是無數個小型法陣融合在一起,成為一整個龐大的基礎法陣。

    也就是說一個聚靈法陣,幾乎凝煉了所有的種類聚靈法陣在其中。而固基法陣之中,也是蘊含了眾多中固基法陣的變化,等於是學會這一套法陣,就能夠掌握這類法陣的差不多全部。

    「真不知當初他們家族的這位先祖究是如何的大能,可是後輩不爭氣,也是毫無用處。如此傳家,恐怕不是讓家族輝煌騰達,而是為家族埋下滅亡的種子。」

    左風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口中不無唏噓的感嘆道。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2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念絲搭陣


    經過一夜的研究,左風也算是對眼前的這套龐大的陣法有了一些深刻的瞭解。

    同樣也明白這樣一套龐大的陣法,價值究竟又多麼重要,更瞭解想要從對方那裡獲得完全不可行,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逆向推衍獲取。

    他卻不知道這才是修習陣法符文的最佳途徑,按部就班的學習符文和陣法,因為心中沒有一定的目標,最終只會變成人云亦云,照搬典籍中記述的內容,失去了自己的理解和認識。

    而逆向推衍的過程,實際上卻是符合陣法衍生而出的規律。

    坤玄大陸是先有規則,後有人感悟規則發現符文的存在,之後又發現通過符文的組合能夠佈置出改變規則的陣法,這便是符文陣法的誕生和衍化。

    修習符文和陣法的途徑,也有些類似,首先是先人前輩們總結出了陣法符文,後人們應該向前追溯,如此才能夠儘量達到前輩先人們的層次,並且在此基礎上做出新的突破,這樣才能夠一代勝過一代。

    如果像不知眼前修煉室磁靈石之人,完全照搬不求甚解的休息陣法,最後反而會捨本逐末,丟掉了陣法和符文之中最為根基的所在。

    武者失去根基無法繼續進階,房屋失去根基無法向上搭建,陣法符文失去根基,也就成了無根之水,後人一直無休止的取用,終將會資源枯竭。

    這也是為何,這佈置陣法之人,整個家族現在還在不斷的沒落,相信無數年後,這個家族將會徹底不存。

    畢竟若是只有前人留下來的典籍,自身沒有任何能力可言,那麼也容易讓一些坦然之人升起覬覦之心,那麼有寶貝反而不會讓家族興旺,反而會讓家族陷入險地。

    『他日有機會遇到這佈置陣法之人,若條件允許我便提醒一句,也算是我獲得這套陣法的一些回報吧。』

    微微輕嘆一聲,左風心中暗自想著,卻也對自己這種想法有些意外。

    若是以前的左風,得到的便是我的,何必去理會從何而來落入握手。有仇便報,有恩便還,快意恩仇直接了當的一個人,其他的從不去理會和顧慮。

    可是今天的自己卻似乎想法有些改觀,自己獲得的陣法是從下方的磁靈石佈置獲得,也說不上就是得到了對方什麼恩惠。

    可是既然已經看出了癥結所在,不知為何竟然升起了一絲惻隱,彷彿這只是心中偶然冒出來的想法,卻又是那麼的清晰。

    似乎從自己那一日飲酒後真情流露,之後和那位楚楠聊過之後,彷彿整個人的心境都有了一種變化,好似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了一絲昇華。

    微微一笑,左風就打算從樹頂下去,可是身子還未動,雙目卻是被前方的景色所吸引。

    昨天傍晚時分從下面躍上樹冠,那個時候只是因為方便觀看下方修煉室的整體環境,位置也是隨便選了一個最高點。

    不過盤膝坐下的位置正是背西面東,此刻旭日東昇眼前一片燦爛,從剛剛露出來到整個太陽都露出來,也只用了片刻光景而已。

    就在左風思索之際,那太陽已經完全露出,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將周圍也徹底點亮了起來。

    昨天午後開始雨雪交加直到傍晚時分才停下,今日天空依舊沒有轉晴,還是一副陰陰沉沉的模樣。

    左風抬頭看去的時候,正看到那陽光剛剛出現不久,隨著上升卻是立刻遇到一團不大的雲彩,可是偏偏就是這不大的雲彩就輕鬆的將整個太陽個遮蔽起來。

    剛剛被照亮的景色,此時又是忽然之間陷入了陰沉沉的氣氛之中。如此平常的景色,卻偏偏在此時的左風眼中顯得十分不尋常,心念微微一動,左風整個身體猛的拔身而起,朝著上方騰升而起。

    淬筋期八級巔峰的實力,比起一般武者要堅固的身體,比起一般武者要充盈的靈力,左風跳起的高度,連他自己都有些震驚。

    因為本身就在數丈高的大樹頂端,加上他先運勁向下壓去,接著樹木的韌性反彈送出的力道,同時自己的腳下運勁向上挑起,這一下有飛起了越有七八丈高,相加在一起差不多距離地面有十多丈的高度。

    高度幾乎將整個外城盡皆收入眼底,只不過內城的城牆要更加高大,所以內城的景色無法看清。

    左風已經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景色,遠處的太陽被雲層遮蔽起來,跳將起來後發現整個帝都似乎都被陰影籠罩,可是在這之外的區域卻是明亮,也就是說雲層只是剛好將整個帝都個遮蔽起來。

    左風剛剛看去的時候,卻是感覺好像整個太陽都被雲層給包裹了起來,這當然只是眼睛所見的景色欺騙了自己。

    就是這樣一道平日裡也不難見到的景色,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被左風看到,立刻就對左風有了深深的觸動。

    陣法一途就是規則一途,陣法的存在也是掌握規則釋放規則。那麼也就是說規則本身就存在,陣法只是在利用原有的規則,讓規則在陣法所在的區域內發生扭轉和變化。

    符文蘊含了規則,可是符文本身並不固定,可以利用一些材料來製作符文,也可以通過鮮血或靈力來刻畫符文,只要刻畫出來的符文具備力量,那麼形成的陣法也就具有了規則之力。

    既然鮮血和靈力能夠用來刻畫符文,那麼是不是精神力同樣能夠刻畫符文,是否我的念絲也擁有刻畫符文之力,擁有搭建出陣法的能力。

    無數個想法在左風腦海之中飛快掠過,因為之前就在思考搭建符文的家族所經歷的遭遇,同時也在向著陣法和符文深層次的思考,所以在看到那太陽被雲層遮蔽的瞬間,一種想法也如同水到渠成一般的貫穿了左風的腦海之中。

    那太陽本身就存在於高空,東昇西落歷經十二個時辰完成一個循環,就如同亙古不變的天地規則一般。

    雲層的存在只是看上去將太陽包裹,實際上太陽仍舊存在,陽光依舊幅散無數萬里,依舊在天地之間釋放著熱量。

    那麼若是將規則之力看成太陽,將陣法的搭建看做是那雲層。規則不會有改變,只有雲層所在,也就是陣法的位置,才會有些許的扭曲和變化。

    這種似乎抽象的難以理解的力量,就在左風偶然之間的頓悟後,卻是一下子融會貫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現在也都想明白了。

    太陽,雲層,規則和陣法這種看似沒有任何聯繫的事物,卻是在左風的思考之中相互結合,彼此構成了一種好似相互對應一般的相互聯繫。

    除此之外左風還有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那雲層好似搭建好的陣法,可是雲層凝聚在空中,或者說是從無到有。

    看到這些之後,左風忽然之間冒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也可以搭建出一個陣法,搭建出一個可以時刻被自己利用的陣法。

    如此眾多的想法,就是在左風高高躍起的時候閃念而過,而現在的他已經從空中飄然落下,速度由慢到快,轉瞬之間就要砸落在地面。

    十數丈的高度落到地面,就算是左風也不可能硬抗如此大的力量,不過左風現在已經接近淬筋期巔峰,對於靈氣的掌控也算是初窺門徑。雖然現在能夠調動的還只是火屬性靈氣,可是單一屬性的靈氣就已經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就見左風落下的時候,腳底之處突然之間綻放出了無數紅色的如火焰般的靈氣,在他周圍的溫度也是陡然上升。

    下一刻,左風落下的勢頭就瞬間為之一緩,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靈氣就散了開來。沒有靈氣托起左風,速度也是再次加快的落下來,不過這一次的距離已經只剩下不到三丈。

    「嘭」

    一聲低沉的悶響在院落之中傳來,琥珀和遙素兩家派來的武者,一個個驚慌的衝了出來,到了院落之中,卻發現左風盤膝坐在院中,竟然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打起座來。

    遙素兩家之人冷眼看了看,就反身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之中。

    琥珀走出院落之外,交代了那些崗哨不用擔心,讓他們各自返回自己的位置這才回來。他現在對於左風各種出人意料的舉動已經見怪不怪,他知道左風現在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不會練修煉室都不進,就這麼在院落之中打起座來。

    猶豫了一下,琥珀就轉身來到左風對面不遠處,同樣盤膝坐下來為其護法。

    此時此刻的左風根本無心理會周圍的變化,他只是感覺到了琥珀的氣息在身邊出現,就立刻集中精神到念海之中,操控那其中的一根根念絲,開始進行刻畫符文的動作。

    既然只要擁有能量,不論是玄學還是靈氣,都能夠刻畫凝聚成符文,那麼自己動用念絲這樣精純的精神力,應該也會凝聚出精神符文。

    如果符文刻畫出來,那麼組合成陣法就不是自己的空想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2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念海小陣


    念海之中猶如一片自成一體的空間,感覺上與儲晶有些相似,小小的一點儲晶之中,卻能夠存放體積龐大的物品。

    只不過念海之中所能夠儲存的只有精神力,更準確一點來說,就是念力。

    武者在煉神期之前,擁有的是精神力,這種接近意志力的存在,停留在腦海的最深處,被大腦完全保護起來。

    從簡單的一行一走,到煉藥,煉器等複雜繁瑣的工作,無不需要精神力的參與和控制。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武者根本沒有明確的念海,甚至連雛形都不具備。

    只有武者修煉到了煉氣期最高層次,這個時候精神力才逐漸有了凝聚的趨勢,而武者同樣也需要主觀上儘量讓其更加凝實,最終通過靈氣的輔助最終凝聚而成一片念海。

    因為武者在剛剛踏上修行之時,最先就需要利用起來氣海。與念海不同的是,氣海本就存在武者的身體之中,武者只需要將靈氣儲存進去,隨著修煉讓其不斷壯大便可以。

    念海的形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氣海有著本質上的相似,或者說念海本身就是按照氣海的模樣凝練而成,這也是大陸上從古至今一直使用的方式。

    直到有一天擁有育念之人的出現,那種接近完美的念海,也曾經被人們作為至高的追究。

    不過這種追究在無數次的失敗後,也逐漸被人們所遺忘,到現在已經沒什麼人聽聞通過育念的方式形成念海。

    左風卻是這種絕無僅有的一個,他在強體階段的時候,就通過育念的方式形成了念海,修煉至今念海已經愈趨完善。

    此刻在他的念海之中,無數念絲分散到四周,將靠近中央的一大片區域留出來。一根念絲正在蠕動之間,釋放出龐大的念力,念力從念絲的尖端不急不緩的吐出,在空間之中不停的描繪著。

    片刻之後一道古樸的符文,就在念絲吐出的念力刻畫之下慢慢形成。這是左風經歷了數次失敗之後,才好不容易刻畫出來的第一枚符文。

    刻畫好符文後,那根吐出念力的念絲,也逐漸變得暗淡,似乎其中的念力損耗不小。

    已經變得有些暗淡的念絲,緩緩的飄動遊走離開念海中央區域,返回到它的「同伴」之中靜靜的恢復損失掉的念力。之後又有一根念絲從外圍飄蕩到中央區域,然後這剛剛來到的念絲,就繼續開始了刻畫符文的工作。

    一根念絲差不多能夠刻畫十幾枚符文,只不過即使刻畫失敗,念力依然是要消耗掉。不過左風也發現消耗掉的念力,有一小部分會散落在念海之中,念絲可以慢慢的將這些散落開的念力給重新聚攏吸收。

    與之前第一次的十多次失敗不同,這一次只失敗了五次就成功刻畫成了一枚符文。

    隨著左風的不斷刻畫,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越來越多的符文出現在念海之中。隨著左風的不斷刻畫,成功率也漸漸隨之提高。

    即使這樣也用了差不多三個多時辰,左風才刻畫成了一道小的聚靈法陣。類似的小法陣需要刻畫出數十個之多,才能夠形成那一整套完整的聚靈大陣。

    不過就在小陣成型的一瞬間,左風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同。天地之間的靈氣似乎向著自己聚攏過來,運轉功法的同時,靈氣的吸納比之前也是快了數倍不止。

    只不過這種方法,對於一般煉神期強者並無太大用處,可是對於淬筋期八級的左風卻是效果很明顯。

    畢竟煉神期無上強者,功法運轉之中所要調動的靈氣太過龐大,這麼一點靈氣對煉神期強者,連塞牙縫都不夠用。

    除此之外左風的身體十分特殊,經過改造之後,左風身體的經脈分成兩股,一股運轉靈力一股運轉念力。

    那些被念海的聚靈陣法吸收的靈氣,能夠通過單獨連通念海的經脈,進入到功法運轉之中,煉化之後送入到氣海之中。

    當左風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十分,感受著周圍緩緩聚攏過來的靈氣,左風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空蕩蕩的院落之中,只有左風一人盤膝坐在地面之上,剛剛睜開雙眼腹中就傳來一聲「咕嚕嚕」的抗議聲。

    自己從昨天返回之後,到現在晚飯和一頓早飯,兩頓沒有吃過東西的左風,感覺自己現在恐怕能夠直接吃下去一頭牛。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琥珀聽到聲音後就立刻從房間之中走出來。

    「你小子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從比鬥回來就一直忙到現在,難道你的身體就半點都沒有問題麼?」

    雖然是半開玩笑,左風也能夠聽出對方的關切之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好這次的比鬥沒有受傷,不然就這麼兩天時間還真的很難完全恢復過來。」

    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向著房間之中走去,眼睛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著房間內看去。

    「知道你小子一定餓壞了,為了不打擾你,送飯的人被我攔在了院外。不過這些飯菜送來也有一陣子了,我叫人拿回去給你熱一熱再送過來吧。」

    左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我現在不要說是涼飯菜,就算是生的都可以吃了,你呢?」

    聽左風如此說,琥珀也是轉身跟著進屋,同時說道:「吃東西我最是能夠湊合,既然你都不介意,我當然也無所謂,我們邊吃邊聊吧。」

    兩人也不再囉嗦,直接邁步進入房間之中,餐桌就擺在廳中,兩人落座後就立刻大吃了起來。

    在兩人進入房間的同時,另外兩個房間的房門輕輕掀開了一角。素遙兩家派來的人偷偷向著這邊觀望了一陣,直到琥珀和左風返回屋中,這兩人才輕輕的將房門給掩上。

    「那兩個傢伙怎麼如此小心翼翼,好像還有些不願意跟我見面一般。」

    左風隨手抓過了一個饅頭,放在口邊狠狠咬了一大口,這才含糊其辭的說道。

    「聽聞這兩個傢伙可是賠了一大筆錢,而且還害的家族損失不小,此時不方面換人,不過他們兩個返回家族後麻煩應該不小。」

    琥珀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懶洋洋的說著,手裡卻是不停的向著口中塞著食物。

    這兩個傢伙看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好,就急不可耐的回家族邀功,卻沒曾想反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挖了個坑自己跳進去,左風又怎麼會理會這些呢。

    他們兩個是家族派來照顧自己的,如果按照規矩上來說,這兩個人應該要聽從左風的調配,更是不應該將左風的一些情況向外透露。

    不過他們是素遙兩家的武者,這麼做左風也實在管不了,吃了虧自然也與左風沒有半點關係。

    不願意理會這兩個人,左風便開口說道:「那些抵押的貨物如何,是否都已經如數的取回?」

    點了點頭,琥珀笑著道:「不僅所有貨物都取回,而且我還另外將你開列的單子上一些沒有湊出的物品購買回來,現在你那單子上的貨物完全齊備。而且我是在那兩個傢伙回來之前就將物品放回去,所以並不用擔心別人知曉。」

    說到這裡,琥珀就從懷中摸出了一枚儲錢牌,向著桌上一放輕輕的推向左風面前。

    「那些貨物贖回來,加上另外收購的物品,還剩下差不多二十萬金幣,都在這裡面了。」

    左風眉頭微微一皺,根本就沒有看那儲錢牌,而是瞪了琥珀一眼道:「這些錢讓你留下就留著用,如果再跟我如此,以後我可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見左風真的有些著惱,琥珀也是尷尬的又將儲錢牌收了起來,不過心底裡卻是微微一暖。

    在康家如此久,所有獲得的資源都是自己拼著性命獲得,若不是和康震的關係還算比較好,恐怕自己能得到的比現在還要少。

    而左風卻是跟自己從不計較,不論功法還是武技,對自己都從未吝色過。包括自己身上背著的雙矛,也是左風所贈送。

    「那個矛纓,有沒有什麼消息。」

    聽左風問起了他所懷疑的人,琥珀臉上的神情也一下子嚴肅起來。

    「對那矛纓的調查我是交給了素家,讓素家進行調查,到昨天晚上還沒有什麼收穫,不過我想今天應該會有些消息了。」

    左風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正好今天下午,我還要去拜訪一下楚大師,去了素家正好可以問問這件事。」

    聽了左風如此說,琥珀輕輕點了點頭,可是隨後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還在意他們下的賭注,這一次狠狠的輸了一大筆。可是這都是他們自己下的決定,又不是我讓他們壓到鬼捕頭上,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會搖擺不定,這些錢就當是給他們好好上一課罷了。」

    聽著左風的話,琥珀心中也同意其觀點,只不過還是覺得這個時候去素家有些尷尬。

    「沈風兄弟,有人前來拜訪。」

    就在這個時候,院落外面忽然有人高聲傳音過來,也是將左風和琥珀的注意力都一下子吸引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0:53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再見楚楠


    左風和琥珀兩人正狼吞虎嚥的塞著同時,口中還用含糊不清的話彼此交談,外人很難想像,剛剛大勝了鬼家鬼捕之人,吃起飯來竟是如此不顧儀態。

    恰在此時有人高聲喊話,兩人聽聞都是齊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沈風」這兩個字也許原本只是因為賽選藥子,而在帝都之中小有名號,經過同鬼捕一戰之後,相信整個帝都應該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沈風這個名字了。

    帶著滿心的好奇,卻也不得不先將滿口的食物囫圇嚥下去,兩人這才快步走出房間。

    院門之外一名十**歲的武者,正恭敬的站在那裡,在其身邊一名中年男子正面帶微笑看著左風。

    左風本來還疑惑,究竟是什麼人會登門拜訪自己。要知道識得自己的人現在固然多,可是會登門拜訪自己的人卻是少的可憐。

    素遙兩家人現在估計最不想見到自己,剛剛輸掉了一大筆錢,而且還是因為壓在鬼捕的身上才失去了這筆錢。琥珀覺得自己見到他們會尷尬,實際上是他們見到自己才會特別尷尬。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人願意現在與左風接觸,自己和鬼捕的一戰,也算是跟鬼家結了冤仇。遙家素家和鬼家畫家之外的人,現在恐怕都會選擇置身事外,來見左風無疑是要將自己陷入麻煩之中,所以能夠來拜訪左風的人左風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是誰。

    現在看到眼前的男子,左風竟然是更加感到意外,臉上卻是笑容不減的開口說道:「沒想到與楚楠兄一會,竟能夠如此快就再次相見。」

    來人竟然是和左風只有過一面之緣的楚楠,兩人相識之前互相都不知彼此的身份,完全是因為一壺酒,一番感慨,這才將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拉到了一起。

    只不過後來通報性命的時候,楚楠知道了眼前青年,就是那個剛剛因戰勝鬼捕而一時聲名大噪的沈風。左風當時卻還不知道楚楠的背景,直到送其還家後才知曉對方是王家之人。

    左風的話讓琥珀也是震驚不已,楚楠這個名字應該算是比較普通,可是帝都之內卻有這一個聞名遐邇的「楚楠」。

    以煉藥之術在帝都稱得上大師之人,出了藥駝子之外也就是楚楠了。藥駝子本身並非是帝都人士,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來,他在帝都逗留的時間頗為頻繁而已。

    可楚楠本身就是帝都人士,雖然中間出去歷練過很長時間,不過最終他還是返回了帝都。

    他與楚昭雖為父子,可是他的選擇卻很讓人意外,因為他並未歸屬與素家,反而是去到了另外一個超級世家王家之中。

    聽著左風的稱呼,琥珀也是感到牙齒有些微微發癢。

    『呵呵,「楚兄」,你口中的這位楚兄可是比起你爺爺來都要年長,虧你還叫的如此自然,我可真是佩服死了。』

    心中所想自然不好在這種場合說出來,表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前輩」,持著晚輩之禮抱拳深深一揖。

    起身之時見到楚楠身邊的小武者,還一副崇幕之情的看著對方,趕忙使了個眼色讓其離去。那引路的小武者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也只能夠施禮告退。

    左風心中還在思考,這楚楠與鬼家到底有什麼關係,口中不好直接問出來,只能夠先將其客氣的讓進院中。

    身邊沒有服侍之人,琥珀只好充當了這個角色,匆忙去準備茶水。

    左風和楚楠兩人進入房間之中,按賓主位置落座。楚楠看起來時那種斯斯文文的文士模樣,開口卻是直接了當。

    「昨日一別,在下對沈兄弟釀的酒很是喜歡,不知那釀酒之法能否向告。」

    看著對方如此直接的討要釀酒之法,左風一時之間反而被弄得十分尷尬。一般情況下向別人討要釀酒之法,與討要藥方幾乎沒有太大區別,都是很不禮貌。

    不過看著對方如此真誠的目光,左風也實在生不起半點不滿,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我這釀酒之法也是學於一位高人,當初傳我這門技藝的時候,我也答應了不能夠將這方法教給別人,不過我倒是可以為楚兄釀製一些。」

    對於左風不能夠告知釀酒之法,楚楠絲毫也不生氣,不過對方贈酒卻是讓他有些意外。那忘憂醉他當時喝第一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其中的八成的材料,對方滿口答應釀製好給自己也算是十分大方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楚楠再次開口說道:「其實今日登門主要就是為了討酒,不方便告知也沒有關係,只要喝得到也算不虛此行了。

    除此之外我還想告訴你,我昨天去了一趟鬼家,去幫助鬼家的鬼捕治療所受之傷。那鬼捕之傷固然十分嚴重,不過我卻是將他的傷勢給穩定住,不過我看他那兩條手臂應該有一條徹底廢掉。

    如果小兄弟因為我出手治療鬼捕,不願意以酒相贈也無妨。」

    這楚楠行事十分特別,有什麼就說什麼,至少從表面上看對方屬於那種光明磊落行事大方之人。

    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鬼捕與我戰鬥昨天已經結束,就算楚兄不出手,相信他也會找別人去治療。況且我既然能夠廢掉他一條手臂,若是他還敢向我挑戰,我也不介意取走他的性命。」

    楚楠眼中帶著笑意打量著左風,看出左風臉上滿是自信之色,也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似乎想起了什麼,左風這才說道:「楚兄喜歡小弟釀製的忘憂醉,無奈現在手頭並沒有釀製好的,上次楚兄拿走的就是我身邊僅剩下來的一瓶,其他的都被我送給了楚大師。」

    楚楠本來掛著微笑的臉龐,當聽到「楚大師」三個字後,也是微微的一僵。

    此刻琥珀正好端著茶走進房間,正聽到了左風的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也變得十分怪異,偷偷的給左風使了個顏色。

    左風正不解為何楚楠如此表情,見到琥珀衝自己不斷的眨眼睛,心中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我此刻正好要去找楚大師,如果楚兄得空,不如和一同前去。我為楚大師釀了不少,從他那裡先討來幾瓶送給楚兄,回頭我再幫他多釀製一些也就是了。」

    聽左風如此說,琥珀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怪異。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左風如何就認識了這位楚楠,更想不到左風竟然不知道楚楠與楚大師間的關係,一時之間提醒也不是,將話題叉開他又自知自己不好開口。

    「也好,我也正想去拜訪一下楚大師,不如我們一同前去。」

    楚楠一番話說出,左風欣然點頭,卻發現琥珀整個人都一下子呆愣在了當場,好像被雷給劈中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三人出了康家大門,康家為左風準備了車馬,這還是因為之前在街上遇到了藥甄和畫七找麻煩後,康震提取出來的,以後左風只要出門都為其準備車架。

    楚楠自己帶車而來,所以三人分乘了兩架車,直奔內城之中的素家而去。

    直到上了馬車,兩車先後走出去,琥珀這才開口說道:「你小子怎麼會認識的楚楠,你可知道他是王家之人,那鬼捕的傷勢據說就是他給救治回來。那楚楠和楚大師本事父子,據說他們之間有些事情,已經許多年不曾有過任何往來,你竟然邀請他跟你一同去見楚大師。」

    琥珀似乎忍得十分辛苦,此刻開口如連珠炮般一下拋出了許多信息。

    左風輕輕靠在車廂上,聽到琥珀的話也不禁瞪大了雙眼。

    「我知道他出手救了鬼捕,不過他與楚大師之間竟然是父子關係,這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可是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父子之間竟然還不往來。」

    琥珀見他是真的不知道,急忙解釋道:「這楚楠是楚大師的兒子,百年之前就已經擁有了不俗的煉藥水平。只不過因為他很早就外出歷練,所以沒有參加過賽選藥子,不過他的技藝恐怕早就超出了一般的藥子。

    當初素家因為楚楠的煉藥術也著實高興了一陣子,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這楚楠竟然和王家的大帥王韻詩成婚,最終卻是去到了王家。

    要知道素家擁有煉器大師,卻沒有煉藥方面十分傑出的人才,如果能夠得到楚楠,素家恐怕有可能超過遙家。可是楚楠卻娶了王家的大帥,繼而進入到了王家,這讓素家當時也非常不滿。

    不過楚大師一家人在素家身份超然,即使素家再不情願,卻也不能夠公然阻止。誰知道楚楠後來和楚大師也有了嫌隙,其中發生了什麼,不要說外人,就是素家之人恐怕也沒幾個知曉的。」

    聽了琥珀之言,左風也是大感吃驚,他不知道其中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內情。不過現在楚楠答應跟自己重回素家去見楚大師,相信其中應該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死結。

    左風又問了一些關於楚楠的事情,琥珀也是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一一告知,只不過楚楠的一些事情在帝都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所以琥珀能夠說出來的消息也只有一點點。

    時間不大,兩車就來到了素家大門之外,當門口的武者看清第一輛車下來之人是楚楠後,一個個都被震驚的呆在當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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