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4986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3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逼你決戰


    瞬間的沉寂過後,整個廣場上立刻響起一片叫好聲。這些最底層的武者,大多數對左風心懷感激,另外也是看到這一幕突然變故後,不由自主的就想為左風叫好。

    其中感謝左風幫助他們大賺一筆的原因固然有,可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畫鳴實在太過卑鄙無恥。

    從左風出現在這裡開始,其實他就已經失去了那最終賽選藥子比試的機會,不想放棄打好的機會固然情有可原,可是如此卑鄙下作到不僅不離開,反而要將本來有資格參加比試的左風給擊殺在這裡。

    而且此時的左風狀態非常不好,顯然是有傷未癒,在這種時候趁人之危要人性命的舉動,也是讓大部分人心中都有種不恥之感。

    不僅是下方廣場,周圍看台上也有一些人見到這一幕心中叫好。不過周圍看台上這些人卻不會表露出來,誰也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引起什麼誤會,即使你暗中支持和投靠了某一個超級世家,這個時候也還是置身事外才明智一點。

    就連防禦陣法之內的高台之上,也是一個個人神情略有變化。其中遙素兩家人明顯鬆了口氣,王家之人也是緩緩鬆開了攥緊的拳頭,他們對左風的擔心出於一種家族間的彼此聯合,多一個自己方的人,總歸是一件好事。

    成天豪剛剛倒還是在那裡興奮的大吼大叫,如今一擊之下就將畫鳴給逼退回去,他也像是被人捏住了脖頸的鴨子般凸著眼睛發不出半點聲音。

    畫七心中反而極為複雜,當初因為左風的出現,藥甄才選擇了幫助自己。可是差一點到手的臨山郡城賽選第一的名名次,最終還是被左風給奪了去。

    這一次在家族之中費盡心機想要弄來的名額,最終卻是被畫鳴拿走,如果說恨他對兩個人都有,現在心中反而複雜無比。

    他既希望畫鳴能夠殺掉左風,也希望左風能夠殺掉畫鳴,當然最為理想的情況就是兩個人同歸於盡。

    此刻左風如淵渟嶽峙一般挺立在石台之上,自有一股睥睨一切的氣勢,配合著他現在有些棱角分明俊朗臉龐,使得無數看到的女子都為之傾倒。

    看台之上的素顏和遙秋兒兩個人,本來已經緊張的小手浸滿汗水,此時卻已經露出了微笑,一雙美目更是帶著濃濃的情愫。

    沒有人注意到高台之上,一群參加賽選的人中,一名容顏姣好的女子,一雙美目閃爍生輝,看向左風之時也是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此人正是與左風有過數面之緣的段月瑤,她從一開始見到左風的時候就對其另眼相看。之後又在為難關頭幫助過左風一把,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左風已經非常關注,只不過那個時候要多出幾分心機,此時的她心態略有改變,卻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將那補血丸吞服下去之後,左風的臉龐之上也逐漸恢復了一絲血色,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擴大開來。

    「你現在若是從我眼前消失,也許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左風語氣冰冷的說著,面上甚至不帶半點波動,好像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

    隨後又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倒是忘記了你現在就是想要滾開,也辦不到。」

    目光掃過了一眼周圍已經被啟動的防禦陣法,那藍色的光罩散發的藍色光暈在他仰頭的同時,將其臉龐也染上一片淡藍之色。

    「也好,你如果現在就滾下台階,給我安靜的跪在那裡,直到大殿結束,我也可以考慮放過你。」

    這番話說的極為霸道,以一種絕對的上位者姿態面對畫鳴,可偏偏這樣的一番話他卻是帶著一絲戲虐的味道說出來。

    看著此刻左風的樣子,再聽到對方的那一番話,畫鳴一張臉登時紅了起來。他是因為氣憤和羞怒,氣血上湧後才會如此模樣。

    剛剛那一擊他也感覺到了,眼前的青年很不好惹,心中也萌生了退意。

    如果左風不動手,現在的他也不會再冒然出手,而且就算對方不放過自己,他也有心認輸不再與對方鬥下去。

    可是偏偏左風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打算,而且還故意使用了這種方式來針對自己。那一番話看似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可是他身為畫家堂堂五公子,怎麼能夠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從高台之上滾下去,而且還要讓自己跪在那裡直到大典結束。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以後不要說在家族之中,就是在整個玄武帝國也永遠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左風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說是給對方一條活路,實際上就是逼著畫鳴不能退,只能夠選擇應戰。這正是左風那一番話的目的所在,當對方對自己窮追猛打的時候,左風已經下定決心,絕不放其活著離開離開這裡。

    「你選好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左風微微揚了揚頭,帶著一絲戲虐的成分緩緩說道。他之所以如此急著出手,是因為不知道這防禦陣法究竟能夠維持多久,如果那陣法消失自己也就再沒了動手的機會。

    這陣法啟動時他就明白,這陣法絕對有能力阻擋外界的干擾,為的是要將自己困在裡面,那也就是說現在情況調轉,外界也同樣無法干擾其中的變化。

    「五公子之前可是說了不允許插手,我雖然有心要幫忙,可是怎麼也不能向畫家潑髒水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女子的聲音緩緩在隊伍之中響起。畫家本來準備想要動起來的人,此時卻是一個個都眼含怒意的看去,說話的人正是那藥門的段月瑤。

    段月瑤此女心機頗深,剛剛左風的話已經說絕,畫鬼兩家之人都聽個清楚明白,外面的人進不來就只能夠靠陣法之內的這些人。

    可是這些人剛剛露出了蠢蠢欲動的態度,段月瑤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如此一番話。如果畫家之人出手,那麼無疑是自扇嘴巴,鬼家之人若要動手那就是明擺著瞧不起畫家,簡單的一番話就將兩家武者給堵了回去。

    左風自然也看到了這種變化,不過他開始考慮的是素遙兩家武者在這裡,只要幫自己稍微牽制一下對方的其他幾人,那自己便有機會從容出手。

    段月瑤的做法自然更好一些,一句話就將對方之人逼的無法出手。轉過頭去看向段月瑤微笑這點了點頭,段月瑤展顏一笑,微微頷首示意。

    頓時畫鳴的處境一下子就變得岌岌可危起來,他自然也因為自己這一方人在場,心裡也多少有恃無恐。

    段月瑤的一番話說出後,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那番「豪言壯語」是多麼可笑。可是當著數萬人的面自己將大話丟出去,現在想要收回來,自己可以不要臉,可是家族其他人恐怕也要顧及一下家族的顏面。

    恨恨的瞪了段月瑤一眼,隨即咬著牙踏前一步擺出了戰鬥姿態。既然眼下誰也指望不上,那也唯有依靠自己了,剛剛那番交手對方一直就在挨打,他不相信這左風就沒有留下傷,就算自己真的敵不過對方,只要撐到防禦陣打開,自己大不了丟人點故意跌落出高台之外也就能夠保住性命。

    看著對方已經做好準備,左風這才不急不緩的邁步向著對方走去,情況已經完全逆轉,而且如此環境對自己也非常有利,此時哪裡還需要客氣。

    一步,兩步,三步,「咚,咚咚」。

    第三步踏出的同時,左風腳下力量瞬間爆發,於此同時速度也是陡然增加,整個人向著前方的畫鳴怒衝過去。

    現在的做飯呢過已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比以前要沉重一些,不過卻是對自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因為自己的**力量比以前上升的更多。

    眼下這軀體外的皮膚,不僅堅硬且沉重,並且帶有這極其堅韌的特點。對方之前的攻擊就如同弓箭射在厚厚的生牛皮上,這就是眼下軀體的變化,自己除磷之後,身體表面也如同罩了一層甲冑一般。

    眼看對方狂衝而來,畫鳴身體也立刻動了起來,兩手在眼前快速擺動,手肘彎曲如同展翅欲飛的模樣,靈氣在身體之中快速的運轉不休。

    他必須要使用武技了,因為對方帶給自己的威脅感太強烈,如果不施展自己最為強橫的武技,恐怕連保命都可能成問題。

    左風身影如一輛疾馳的戰車,那堅硬的大理石在他的腳掌重踏之下會蕩漾起一圈圈的水波痕跡,那是他的爆發力引起了防禦陣法的反應。

    畫鳴看起來兩手擺動,似乎要動用一種掌法或拳法武技。可是左風卻能夠捕捉到其靈氣正悄悄的運轉向腳掌之上。當自己全力對其出售的時候,下方的腳就會如鋒利的長矛從下方襲來。

    爆沖而來的左風,臉上閃過一抹冰冷的笑意,就在彼此相距差不多三丈遠的時候。左風身影驟然模糊,下一刻就突兀的出現在了畫鳴的身前。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4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內憂外患


    與在座的超級世家不同,左風能夠以更加超然,更加冷靜客觀的態度來面對玄宏,面對整個玄武帝國的風起雲湧。

    在左風眼中,這個帝國自己僅僅身處其中一年,便已經看到了太多的內憂外患。越是上層的勢力,彼此之間互相傾軋搶奪資源和利益,不惜利用外部的勢力來達到目的。

    這樣的玄武帝國在左風看來,早已經是一個千瘡百孔的龐然大物,可能偶爾出現的一根稻草就能夠將其壓垮。因此他不理解那些超級世家的痛心,更不瞭解他們為何還要做最後的努力。

    這些超級世家當初都是古荒帝國的大勢力,古荒命令一下,他們便舉族遷移來了玄武帝國。擊退了三方帝國的侵略,將玄武給穩定了下來,他們也從此成為了這玄武的一塊重要基石,無數年來穩定了整個玄武。

    這些年來雖然不斷的侵蝕各方利益,與其他超級世家爭鬥想要發展壯大自己的家族,可是他們也漸漸的融入玄武。也許老一輩的人還會嚮往古荒,可是第二代,第三代都已經完全認可自己的玄武身份。

    無數年來的爭奪雖然愈演愈烈,可是他們心中卻從未有過一刻想要毀滅整個玄武,他們最終的目的只是希望自己一方在玄武能夠掌握最重要的權利,擁有最好的資源,僅此而已。

    玄宏的暗中算計,也等於是背叛了素家和遙家,他們無法判斷出玄宏此刻的立場,這也是更加頭痛的問題。

    如果玄宏另外擁有一部分力量,那又會是擁有那一部分力量,眼下的帝都錯綜複雜,眾多大小勢力明裡暗裡都潛伏在帝國,到底哪一個勢力會與玄宏有關,在座的人沒有任何頭緒。

    這些想法雖各有一點區別,不過大體上幾位家主所考慮和擔憂的就是這些。

    看著周圍這些人一個個神色凝重沉吟不語,左風卻是忽然看向江刃,說道:「剛剛你說過,在你的隊伍之中有人,所以不方便直接通知,也無法故意拖延時間不到城門,這個人是誰,或者說這個人屬於什麼勢力?」

    左風問的很直接,口氣雖然有些生硬,卻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帶著怒火盛氣凌人的模樣。江刃見此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沒有想到左風竟然能夠如此快的釋懷,畢竟當時自己可是差點要了對方的性命。

    而且當時與傀襄,成天豪配合的時候,不僅動手擒獲了對方的好友琥珀,而且還多方佈置了人手,即使當時自己離去之後,也能夠保證左風絕對無法逃走。

    這些相信眼前的青年都很清楚,可是他現在明顯不準備繼續追究下去,倒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不相信眼前青年,是那種給他寫好處就能夠仇怨的人,這麼長時間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位沈風絕對是那種有恩比還,有仇必報的性格。現在對方表現的如此平和,說明對方真的已經不再去糾纏當初自己做過的事情。

    江刃表面上神情不變,可內心卻已經對左風增加了幾分好感,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緩緩說道。

    「當時在我們隊伍中的人,你也是認識的,他所在的勢力在座諸位更是極為熟悉,當時在我們隊伍之中的人名字叫胡三。」

    左風的目光微微一縮,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經歷,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頓時有一部分在此時想明白了過來。

    青團跟隨畫七和藥甄等人離開的時候,在他們的隊伍中有一個神秘人,帶給了自己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當時只是匆匆而過的一道身影,左風甚至連其身形都沒有看清楚。

    除此之外還有在與鬼捕的交手之中,在鬼畫兩家後面的隊伍之中,同樣有一個人影,當時看上去覺得有些熟悉,卻偏偏想不起來。

    這些當初見到過的身影,左風一一回憶起來後得出了結論,正是那個胡三。

    他應該和自己前後相差不多進入的帝都,在帝都之內攪風攪雨。相信畫七和藥甄在城門口的堵截,鬼捕的挑戰,甚至是藥駝子的施毒,背後應該都有胡三的身影。

    「哼,嗜血堂,果然是來到了帝都,而且已經秘密的展開了行動!」

    左風冷哼一聲,一拳轟在了面前的石桌之上,聲音之中透出了一絲憤怒。他知道有人在算計和針對自己,只不過在他來到帝都之前,也都已經做好了遇到各種麻煩的準備,可是卻沒有想到接踵而來的麻煩一個個都如此棘手。

    有的是後自己是憑藉著果敢和能力度過難關,有的時候卻也是用到了一些運氣,不然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殞命。面對敵人三番五次的行動,而且次次都是讓自己險死還生,偏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敵人出現。

    現在終於明白過來,竟然是那胡三,再做著全面的指揮和調度,將自己放在了最要除去的一個名單之上。

    「竟然是千幻教動手了,這幫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康易山開口了,不過最後一句話卻是轉頭看向毛芥說的。他顯然有些不滿,這麼重要的情況,應該更早一些說出來才是。

    毛芥臉上帶著一絲苦澀,開口解釋道:「我也是昨天傍晚時才進入帝都,我沒有來之前青團是不敢與任何人聯繫的,哪怕是向遙家傳訊去為沈風小友解圍這件事,他實際上也是冒著非常大的危險。

    青團屬於僱傭軍,正是因為這個特點,加上最近數十年來和我幾乎沒有任何往來,同時不與任何一方勢力親近,只做拿錢辦事的買賣。因此青團才能夠得到信任,會被對方所僱傭,成為我們著一邊的暗棋。

    我不來之前江刃和他爹都不敢輕易和別人接觸,為的就是以防萬一,他們不僅見識著我們,同樣也在監視著你們。」

    這一番解釋說的入情入理,而且所有人再聽到他的解釋後,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個矛櫻。本來康家從三長老康嘯天暴露之後,連著將一串敵人的佈置給揪出來,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條線上佈置下來的矛櫻,真是防不勝防。

    試想想若是前幾天青團這邊與康家有所聯繫,那麼這個情況一轉頭就會暴露給敵人,到那個時候不僅會破壞了青團和毛芥本來的計畫,同時還會將青團也白白的葬送掉。

    素鷹與毛芥的關係最好,聽了毛芥的一番解釋後點頭說道:「如此才最為穩妥,不然我們現在恐怕就真的要完全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了。我們這些人在明,鬼畫兩家雖然也在明,可是嗜血堂,傀靈門和血狼幫都在暗,還不知道有多少勢力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看了素鷹一眼,遙莊聲音低沉的說道:「至少從今天來看,葉林,奉天和大草原三方人馬已經到齊。雖然這些人都不能夠代表其帝國,可是都是在三方帝國中舉足輕重的存在。」

    毛芥抬頭看了遙莊一眼,突然插入進來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為何會如此晚才來。」

    聽他如此說,眾人也都將目光轉了過去,素鷹疑惑的問道:「帝都賽選藥子大典前的半個月你就已經傳訊給我,說你從新郡城出發了,應該在十多天以前就來到才對。」

    毛芥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哎,我給你傳訊之後,正要帶著人出發來帝都,卻又收到了關於奉天和葉林方面的消息。你也找到我新郡城距離這兩處地方都不算遠,所以我也就兜了個圈去了趟邊境轉了圈。

    雖然大草原那邊沒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加上那裡距離我新郡城太遠,我便是派人過去查探一下,那邊的情況這幾日應該也會送到。」

    眾人聽他這樣訴說,大概都猜到了情況應該不容樂觀,一個個都繃著臉等待他的下文。

    毛芥不敢賣關子,直接說道:「奉天皇朝那邊有著軍隊調動,武者大軍的調動本就不太平常,尤其是上在邊境處的頻繁調動更是說明問題。

    而葉林方面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在混亂之地的商旅卻一下子多了許多。你們也知道傀靈門,血狼幫和陰煞宗三方同時對商旅下手之後,巒城周圍的交易已經比以前少了太多,這個時候商旅大批湧入絕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聽到他如此說,康易山,遙莊和素鷹三人的表情同時變得陰沉起來。毛芥的查探很有價值,分析的也更是入情入理,那也就是說現在至少有葉林和奉天兩個帝國有所動作,針對的也自然是玄武。

    如果幾個家族能夠痛心協力,都未必能如當年那般將外敵驅走,更何況現在的六大家族已經再也無法同心協力。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帝國國主,已非當初的國主。玄宏的野心漸漸展露出來,可大家這些人還不知曉他的胃口究竟又多大,預謀究竟又多深。

    更重要的是,六大家族已經脫離古荒,原本古荒的勢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插手,一切都要看他們自己如何應對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5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尋求解藥


    眾人神情變得十分凝重的時候,左風卻已經轉頭看向了江刃,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一頷首。

    本來江刃已經解釋過,現在也沒有想要再多說什麼。他本身是一個不苟言笑之人,從小就被當做最優秀的殺手來培養,甚至於除了手中的劍,幾乎沒有什麼與人交流的方式。

    爺爺和父親固然是自己的至親,可是一個遠在新郡城,終日有忙碌不完的事情。一個雖然在身邊,可是自己卻又要四處執行任務,為青團的發展和自己的不斷進步而努力。

    這一次他本來也不屑多做解釋,可是爺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況且爺爺毛芥解釋過新郡城當初發生過的事情後,他心底裡對於左風還是有著一些愧意,只不過口中不願意直接承認。

    現在該解釋的已經解釋完,他也並沒有準備想讓左風放過自己,只要左風不為難爺爺,不與青團找麻煩,那麼他也就能夠放心了。

    此刻見到左風竟然主動向自己示意,只是略微一愣,他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兩個大男人都不太善於言談,更不善於應付這種場面,左風不願意計較也有為了大局著想的目的。江刃對左風的做法有些意外,不過對方如此不著痕跡的有所表示,也還是很讓他感到舒服,心中對左風的好感也就無形之中又增加了幾分。

    看到大家似乎都有心事,左風也是響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轉頭看向楚楠的說道:「楚……兄,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看到左風那尷尬的樣子,楚楠微笑著說道:「你我瓶水相逢,相交也是因為一壺酒而開始,算得上是江湖兒女,至於輩分上你既不需要考慮我父親,也不需要計較年紀,就以兄弟相稱即可。」

    聽對方如此說,左風臉上的尷尬之色才緩和了一點。楚楠身份極為特殊,雖然不是王家的大帥,卻是超出大帥的存在,年齡更是超過自己爺爺的存在,雖然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七八不足四十的模樣。

    其他人對於彼此間的稱呼並不在意,反而在意的是楚楠對左風的態度。雖然楚楠一向表現隨和,可是作為高階煉藥師的他,自有一股傲然眾人的氣質,對人有的時候往往有些冷淡。

    能夠被楚楠所正視的人在帝都之中也非常少見,而且每一個都是那種修煉無數年的老怪物。被其如此親切對待的年輕一輩中,左風恐怕算得上是獨一份,大家自然會有些意外。

    「楚兄也知道我最初參加賽選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我才一直冒著危險努力到現在。有些事情我能夠放棄,有些恩怨我也可以放下,唯獨這個……」

    左風說的有些含糊其辭,不過楚楠卻已經立刻會意。左風指的當然是化魂液的解藥,這在之前在山洞之中的時候,左風就已經提起過。

    楚楠沒有絲毫遮掩,立刻回答道:「今日你來參加賽選藥子大典,我卻也沒有閒著,仔細的將玄武之內我所瞭解到的人物都攏了攏,能夠解開你朋友之毒的人,除了藥駝子外,可能還有一個存在。」

    聽他如此說左風整個人也一下子來了精神,險些從椅子中直接彈起來。在如此多的家主大帥面前,左風當然要多少克制一下,這才保持了端坐在椅內的動作,上半身卻已經前傾的差不多是趴在桌子上了。

    看到左風如此焦急,楚楠也沒有賣關子,說道:「藥家當初分裂開來,一系人以藥家原本的姿態走出來,這批人就是那藥駝子,還有他現在的家族。另外一系人據說獲得了藥家本身最古老的傳承,也是最不願捨棄本來使命的人,這一系人數不多,最終再沒有出現過他們的蹤跡。」

    楚楠並沒有對藥家的事情加以隱瞞,除了毛芥和他的孫子江刃之外,在場這些人對於當初的藥家還是有一定的瞭解,尤其是遙家原本與他們一明一暗的合作,彼此之間原本瞭解的也更深。

    遙莊眉頭皺緊呈一個川字型都擠在了額頭處,聽了楚楠的話他是率先點頭,其他人也都是同樣一副神情。

    由此可見這不僅僅是楚楠得到的消息,其他家族的族長這些年來應該也在調查,得到的結果完全相同。

    環顧周圍之人後,楚楠這才說道:「藥家還有一系人馬,這批人同樣不想要繼續潛伏下去,卻又不想以遙家家族的名義直接站出來,這一批人被稱為藥門。」

    這些本來楚昭曾經解釋過,不過顯然這一次提起來,對方所說的重點就在這最後一系人馬。

    「楚兄的意思,是這解藥的著落,最後還是要靠這藥門?」

    輕輕點了點頭,楚楠大有深意的看著左風,說道:「本來這也只是個想法,具體想要做起來還有諸多的困難,不過今天看到你在大典上的情況後,我瞧著當初我考慮的問題應該都不再重要了。」

    聽了楚楠此話,其他幾個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望過來,一個個眼中帶著似笑非笑的意思。

    左風並不是傻瓜,尤其是大典結束也才不到兩個時辰,仔細回憶一下就說道:「你說的是那段氏姐弟兩人,這兩個人與我的確有些交情,算不上太深,不過也勝過一面之緣,只不知這種交情是否有助於我的請求。」

    幾位家主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左風,他們幾個都算是老江湖了,當時在高台上段月瑤和左風之間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中。在那種情況下,段月瑤還能夠站出來幫助左風,不惜與畫家為敵,這已經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可是眼前這腦筋平時靈活,心機也不俗的青年,到了這個問題上就如同少了一根弦般死活不開竅。

    楚楠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沈兄弟大可以放心,我看這件事大有可為,我建議你不妨去試試,而且你自己也說了,為瞭解藥你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左風還當時他這話是試探自己得到解藥的決心,立刻嚴肅認真的說道:「楚兄大可以放心,不論是刀山火海,為了那化魂液的解藥我都敢去闖上一闖,何況這一次只是拉下顏面去求人罷了。」

    幾個老傢伙看著左風的模樣,險些就要憋不住笑出來,不過這群老傢伙一個個都城府極深,忍耐的功夫更是一等一的了得,自然不會就這麼笑出來,不過忍得也有些難受。

    「怎麼,你們不信?」

    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左風雖然心中不解,可是也有些不悅的說道。這一下就好像火油之中投入了一個火星,不知道何人先發出了「噗」的一聲,隨後「噗噗,噗噗噗。」聲連續響起,好像一連串的悶屁再壓抑了很久後釋放出來了一般。

    見此情景左風更是心中不解起來,那些在座的人和旁觀者卻都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包括那江刃也在一旁明白了一個大概,卻只有左風一個人不明所以。

    封閉的石室之中一個個老傢伙放聲大笑,開始可能只是取笑左風,不過後來那笑聲卻帶著幾分發洩的味道。

    這段時間他們一個個繃得太緊,腦中的那根筋幾乎都要崩斷了,此時大笑出聲後,一個個也好像毫無顧忌的釋放排解心中的壓力。

    左風眉頭皺起來,看著眼前這些人怪模怪樣,等著這些人漸漸止住了笑聲。素鷹最先恢復正常,緩緩說道:「小友恐怕沒有看出來,那段月瑤恐怕對你是有些好感,讓你去尋藥門大好的一件事,在你口中卻如同上刑場一般。」

    左風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似乎這些人都是同樣的想法,他這才說道:「看來你們都有所誤會,這段月瑤當初救過我和琥珀兄弟,後來我答應幫他完成一件事。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深交,你們所想的更是沒影的事情。」

    這些老傢伙一個個都是活了數百上千年的怪物,他們當然看出來左風這番話發自真心,更是看出來了左風的確不同男女之事。

    不論是各家家主,還是各家的大帥,此時都有同一種感慨,上天果然還是公平的。修煉天賦驚人,有著驚人的大毅力,做事果決,天生具有冒險精神,小小年紀就擁有成年人的城府和算計,果然也還是有其欠缺的地方。

    如果用修為來做比喻,通常這個年紀在男女之情上差不多都擁有淬筋期前後的模樣,現在的左風恐怕連強體期一級都有些勉強。

    素鷹帶著一絲苦笑,卻是不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想了想說道:「其實你這次去見藥門之人,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藉著你與段月瑤的關係,旁敲側擊的瞭解一下藥門究竟處在什麼立場。

    如果藥門站在藥駝子一方,那麼這些藥家之人聯合在一起,力量恐怕不會弱於任何一個超級世家。」

    眾人之中數遙莊對藥家瞭解的最多,表情也是最為凝重,此時慎重的開口道:「無論如何瞭解一下藥門的立場和態度,他們哪怕置身事外兩不相幫,對我們都是一件幸事。」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5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故人傳信


    素家的府邸之內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是左風還是能夠感受到許多似有似無的強大氣息。這些是在前幾次來素家的時候沒有感受過的。

    這種外松而內緊的氛圍,倒是可以顯現出情況的嚴峻程度。當初剛剛來到這素家的時候,除了感受到超級世家的龐大氣勢外,還有就是一種外緊而內松的氣息,從外表看上去防禦森嚴,實際上家族內部除了幾個特殊區域外幾乎沒有什麼崗哨。

    現在的情況完全顛倒過來,外部的防禦非常鬆懈,可以說隨便一處府邸的高牆,哪怕只有煉骨中期的實力,都能夠輕鬆翻越進來而不被發覺。

    可是一旦有人踏足府邸內部,恐怕就是一隻蒼蠅一隻蚊子都休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去。

    偶爾還會有精神力向自己覆蓋而來,雖然對方釋放出的精神力感覺上不像念力,可是如此強大的精神力也已經極為少見了。

    素家派了兩個人與左風同行,這兩個人的修為都有著納氣初期,可以算的上是十分不俗了。

    這樣的修為甚至在鎮城成為一城之主都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在素家之中,卻也只能夠做一些護衛一樣的工作。

    這兩個人一個走在左風的左前方,一個落後一點跟在左風的右後方。兩個人身體周圍有著強烈的靈氣波動擴散開來,能夠看得出兩個人都非常緊張。

    從其靈氣的屬性上來看,這兩個人激發的屬性都是土。這種屬性的靈氣沒有太大的破壞力,卻是擁有極為強橫的防禦力,而且還能夠對自身的力量有所增進。

    這兩個人安排給自己用意非常明確,無論如何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關鍵時候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也要給左風換取逃跑的機會。

    當然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不大,畢竟這裡是玄武帝都的內城,敢於在此處大街上公然動手的人恐怕沒有。尤其是左風現在是受到非常高關注的人,這反而對他的安全更有好處。

    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左風就是大搖大擺的以賽選大典之上的裝束,一走出素家的大門就被人認了出來。一路之上不乏有人對左風指指點點品頭論足,卻是沒有什麼人上來與他攀談。

    左風心中也明白其中的緣故,自己現在得罪的人不少,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直接與自己攀關係。在大典廣場上亂哄哄的氣氛裡,幫忙左風叫喊助威這種事他們不介意做,可是若讓他們現在單獨與左風說話,恐怕借幾個膽也不會有人做的。

    心中正如此猜想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長街的前方。此人身材壯碩,龐大的身軀如一頭熊般惹眼,更重要的是此人左風非常熟悉,所以只看了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遠處的男子同樣看向左風,只不過從對方的神情上來看,他根本沒有絲毫的意外,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只是微微一愣,左風也立刻露出了笑容,對面的男子卻是收起了笑容,像四周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如此一個細小的舉動,立刻就引起了左風的注意,尤其是對方的動作之中顯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數個念頭在左風腦中閃過,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種可能。眼前男子正是雁城城主安雄,他以個人的身份來此的可能性不高,尤其是將雁城的事物丟下來玄武帝都,這樣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如果他能夠如此做,當初恐怕已經親自來玄武求取解藥了,也不需要左風為此事來這裡折騰。現在他既然來這裡,而且還帶著警惕的態度,顯然安雄那邊還有其他的任務和計畫,更不方便與自己明著接觸。

    而瞧著對方的樣子,在這裡碰到自己絕不似巧合,顯然對方是要想自己傳遞什麼消息。

    打消了與對方直接接觸的打算,卻是向著身邊的武者 小聲吩咐了了一句。這兩個人修為都很不俗,加上左風可以將聲音聚攏起來送出去,也不用擔心別的人聽到。

    左風的交代也很簡單,就是「前方的人,一會兒不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都不需要阻攔,也不需要去理會。」

    安雄的身材太過特殊,只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前後兩名武者便立刻知道左鳳說的人是哪一位。他們並不理解左風為何會有如此要求,不過卻都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確認。

    這兩個人被派來的時候,素顏可以交代的很清楚,除了保護左風的性命外,一切行動都聽從對方的指揮,他們兩個當然不可能拒絕左風的命令。

    只要安雄不表現出來任何敵意,他們兩個也能夠保持安靜,因此兩人出了微微點頭表示已經挺清楚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

    安雄和左風目光交流過後,便舉步悠閒的在街上緩緩前行,隨意的打量著周圍的各種商舖。

    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很快安雄就來到了左風眼前。安雄那龐大的身軀在人群中走過,時不時的會刻意避開前方的行人,借此機會悄然靠近了左風一些,那兩名武者雖然得到了指示,不過還是瞬間緊張了起來。

    安雄早就看出來這兩個人與左風見的微妙關係,為了不引起不必要ed麻煩,他還是刻意保持了一定距離。

    當左風走到其側面的時候,安雄隨意的偏頭看向另外一側,同時手掌一抖,一件輕飄飄的紙團飛射而去。左風立刻會意,伸手將其接在手中,隨手將其納入到自己的袖中,便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繼續前行。

    就在這麼一瞬間,左風感到了數個目光一下子就匯聚到了自己這裡。那些目光在周圍快速的搜索了一番就消失了去,可以看出始終有人在注意自己,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各自屬於什麼勢力。

    安雄在丟出紙團的同時,人已經改變方向朝著旁邊的一間商舖中走去,表面上不露任何的痕跡。

    兩人就這樣各自離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訊息卻是在悄無聲息間傳遞了過來。

    左風跟著兩名武者不急不緩的繼續前行,在這內城之中兩名保護自己的武者,要比左風更加熟悉地形,不大會兒工夫幾個人就已經來到了一處藥材鋪門口。

    這藥材鋪在帝都內城的各種大型商舖之中,顯得很不起眼,不過門臉看起來倒也是分的古樸。

    走在後面的武者,悄然傳音過來,說道:「這裡就是藥門的一處駐地,藥門來參加賽選的兩個人就住在這裡,其他藥門來此之人一部分住在藥門的煉藥行之中,一部分我們到現在也無法查探出具體的落腳位置。」

    左風點了點頭,然後就邁步向著藥材鋪之中走去。到了這裡那兩名護衛之人,就已經落在後面,跟在左風的身後向著藥材鋪之中走去。

    商舖之中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人在櫃檯處詢問藥材價格,一名小廝見到有人進來立刻熱情的迎上來,搓著手問道:「不知幾位想要些什麼藥材,這段時間賽選藥子鋪子中也來了許多平日不多見的藥材。幾位若是有什麼特別需要的,我可以幫幾位找來。」

    左風微笑的看著那小廝,說道:「我是來找段月瑤,段姑娘,麻煩您告訴他當初的故人來訪。」

    那小廝聽到「段月瑤」之名,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可是隨後他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上下自己的大量起左風,半晌之後這才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道:「你是,那個沈風?」

    左風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沈風,參加賽選藥子的沈風。」

    那青年聽後臉上的神色也號位和緩,點了點頭說道:「小姐有過吩咐,若是沈風來找他可徑直帶去,可是……」

    小廝說著就向著左風身後看去,說道:「不過小姐說只見你一個人,其他人最好就留在這裡。」

    左風回頭看了眼身後兩個人,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其他。這兩個人雖然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留在了鋪子中。

    那小廝不再多言,而是徑直在前方帶路,繞過櫃檯直接向著後面走去。櫃檯後面有兩名招呼客人的老者,隨意的掃了左風一眼,就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收回來,似乎對左風的來到並不感到意外。

    小廝頭前帶路直接轉到了商舖後方,這商舖後面有三處通道。一處左轉,一處向後直行,還有一條路是向右轉。

    小廝帶著左風徑直朝著後方走去,一路穿過走過兩處院落,每一個院落之中都空空蕩蕩看不到半個人影。

    不論從外部,還是進入內部來看,這處藥材鋪都十分普通。左風一邊前行一邊將袖中的紙團取出,展開來匆匆掃了一眼。

    看到那紙條上的內容,左風整個人卻是瞳孔微微一縮。

    「葉林有所行動,玄武大亂將起,天樂茶館有我的人,可以通過他找到我。」

    這一行字所包含的信息不多,可是安雄既然選擇給自己傳遞消息,那也就說明了對方想自己抽時間與其聯繫。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6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料想之外


    穿過兩處院落,那小廝突然停身站住,左風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繼續向前依舊是一處院落,只不過這院落外面有一位老者正舒服的躺在一張搖椅上曬太陽。左風剛一來到這裡就立刻注意到那老人,只不過這老人第一眼看去太過普通,並未引起左風的太多關注。

    只是當那位老者抬起眼向自己看來的時候,左風才猛然感到一絲特殊的味道,這種感覺非常的特殊,與精神力的查探有些類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對方的目光彷彿帶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似乎能夠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卻又不含有任何的精神力衝擊,這種感覺有些類似一種意志力的運用。

    前方帶路的小廝,躬身施禮後,開口說道:「月瑤小姐等的人過來了,與他一同來的兩位同伴都留在前面,按小姐的要求只有他一個人過來。」

    那老者輕輕點了點頭,那小廝面向著老者緩緩退後,直到與左風擦身而過,這才轉身徑直朝著來路返回而去,只將左風一個人留在了院落門口。

    此時的左風腦中快速轉動,此時他還在回味老者剛剛看向自己時候的奇妙感覺。忽然,左風的瞳孔一縮,情不自禁的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老者。

    剛才他搞不清楚的奇怪感覺,經過左風的仔細感受,讓他一下子聯想起了楚昭大師釋放的精神極境領域。雖然與當初在極境精神領域之中的感覺有些不同,但是彼此之間好像有什麼根本性的聯繫。

    對於左風這種一直注重精神修煉的人,有的時候只是一種感覺卻往往有著極為特殊的作用,尤其是這種完全捉摸不透的力量,尤其會讓左風在意。

    精神極境領域左風雖然不懂,不過聽楚昭的意思,似乎與真正煉神期至高強者有關。其中內情左風並不清楚,也不敢在楚昭那裡表現的太過熱心,這個問題也暫時被他掛了起來,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一位同樣是煉神期的老者。

    在眼下的帝都,擁有這樣實力的至高強者,本來也沒有什麼太讓人驚訝的,讓人驚訝的是這個人顯然是和段月瑤有著不錯的關係。

    「小友在賽選大典上的表現很讓人意外,老頭子我這一把年紀,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是太久沒有遇到過了,你,很對老夫的脾胃。」

    老者就那麼躺在搖椅之內,搖椅帶著他的身體前後輕輕搖晃,目中卻是帶著一絲笑意的平淡說道。

    如果換了其他人,此時恐怕會在心中暗罵對方倚老賣老,我憑什麼要對你脾胃。可左風當然不會如此沒有涵養,老者對自己的誇讚他還是能夠清楚感受到的,而且對方還是一位煉神期的高人前輩。

    「前輩謬讚了,我也是被情勢所逼,倒是沒有想到會搞成如今局面,也實屬無奈。」

    左風一邊謙恭的說著話,一邊抱拳躬身施禮,而且是非常正式的晚輩向前輩的禮儀。老者雖然依舊端坐椅內,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更加和煦一些。

    「無妨,瑤兒等你已經有一陣了,快進去吧。」

    左風不明白對方說的「無妨」是何意,是自己鬧出這麼大的事無妨,還是讓段月瑤等了好一陣子無妨。不過左風還是再次施禮後,這才邁步向著院落之中走去。

    老者看著左風從自己身邊走過,半晌之後才將目光緩緩收了回來,目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才緩緩的閉上雙眼。

    老者收回目光的同時,那種特殊的感覺也同時消失不見。左風現在有七成可以肯定,這就是一種精神領域,只不過這領域所帶來的效果卻並不清楚。

    從楚昭那裡得來的信息來看,煉神期至高強者在達到某一階段後,能夠開啟一種特殊的領域,這種領域具備了武者自身的一些能力在其中。

    這就如武者達到感氣期後,能夠開啟一種天賦靈氣屬性差不多,到了煉神期後武者能夠開啟一種特殊的領域能力。不同之處在於,武者開啟靈氣屬性這一特點,是任何武者都瞭解的事情,而領域能力這樣的事情所知者卻並不多。

    如果按照靈氣屬性天賦來看,其屬性特點是從出生時候就擁有,只不過到了感氣期後才有可能被激發。而領域的特點不知道是否也同樣如此,還是通過修煉和感悟等一系列的手段後才能夠得到的能力。

    心中雖然充滿了疑問,可左風卻不好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現在也不是去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

    此處院落並不算太大,一進入院落之中,就看到一個身影正端坐在院落的一角,似乎正在用心的鑽研著什麼。在他的面前地面之上,無數細小的圖案被繪製出來,那個人此時正抓著一截木棍敲擊著地面,好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對於左風的到來毫無所覺。

    那院落之中是一名少年人,左風走進之後就立刻認出那人是段暇,段月瑤的妹妹。

    左風本來不想要打擾對方,可是目光匆匆在其面前的地面上看了一眼後,腳步卻是頓在了原地。

    段暇在面前刻畫的是一種陣法,這陣法是一種帶有增幅效果的簡單基礎陣。在增幅陣法之外,他有加入了一些聚靈的符文在其中,顯然是要將兩種不同的陣法融合為一。

    現在的左風自從研究過修煉室佈置磁靈石的陣法後,現在對於基礎陣法的瞭解已經非常高,可以說出了有限的極為大師級人物外,就數他對於幾處陣法的瞭解最多了。

    眼前段暇刻畫的陣法並不算太複雜,左風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就明白了對方在兩種陣法結合後的穩定上沒有搞明白。這兩種陣法彼此有些衝突,如果真的刻畫出來反而起不到任何好的效果,反而會帶來負面作用。

    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當初在那間小客棧之中,與這少年徹夜長談的情景,左風微微一笑就邁步走了過去。

    從身邊的地面之上隨便撿起了一截樹枝,就在那地面上畫了起來。一直盯著地面上陣法的段暇,之前並未發現左風的來到,直到對方的樹枝在地面上畫起來,他這才一下子回過味來。

    本來還還有些不滿的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左風後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意外。然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低頭朝著地面看去,緊接著那張小臉就被震驚和興奮填滿。

    只刻畫了三枚符文,那地面上的陣法卻好像一下子變得圓滿起來,段暇整個人也沉浸在其中,也好像忘記了蹲在自己前方的左風。

    段暇最大的特點就是專注,專注於煉藥,也專注於符文和陣法,只要是這些他都會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眼下他都沒有和左風說過一句話,就陷入到了專注的研究中。

    左風也是瞭解他的特點,絲毫也不介意的將樹枝丟掉,然後就靜靜的走開。

    這院落 同樣有三間房,正房的房門大開,顯然是段月瑤等著自己來到才會如此,所以左風也就沒有停留的徑直走了進去。

    這房間不知原本就如此,還是因為段月瑤住進來後重新收拾過,房間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幽香,可卻只有走進房間內才能夠聞得到。

    房間之中十分乾淨整潔,大廳之內空空蕩蕩,左手有一道隔簾應該是修習的睡房,右手邊有一道木質的拱門,能夠直接看到其中擺放著慢慢的書籍和一張木質的書桌。

    段月瑤此時雖然正對著大廳,不過卻沒有抬頭,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書桌,手中擎著一根毛筆,正在那裡運筆如風的寫著什麼。

    「我手邊還有一點事,你在那邊稍作片刻,我忙完了就過來。」

    段月瑤沒有抬頭的說著,手中的筆洋洋灑灑的依舊在不停的書寫著什麼,顯然她知道了左風的到來。

    左風只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段月瑤就已經停下筆將面前的紙張疊好後撞入一隻信封之內。她打了一個呼哨,一名武者十分突兀的出現在院中,從修為上看差不多有感氣期巔峰。

    加上剛剛寫好的一封信,另外還有兩封一併交給那武者,也不見他多吩咐什麼,那人接過信封后也不多看一眼就離開了這裡。

    轉身看向左風的時候,段月瑤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你比我猜想中來的要晚一些,不過你既然這個時候才過來,應該也是和其他幾位家主商定妥當,這樣你就開門見山吧。」

    看著段月瑤那胸有成竹的模樣,那種面對眼前女子時處處落在下風的感覺再次浮現。

    略一沉吟,左風忽然開口道:「我有一位朋友中了那化魂液的毒,不知道段小姐和藥門能否解開此毒。」

    段月瑤顯然沒有料到左風一開口竟然說的內容與自己猜想的不同,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左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心中卻是感到一陣暗爽。這丫頭料事如神,種是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模樣,始終帶給左風一種很大壓力。

    這次來找段月瑤有兩件事,對方已經猜到了其中一個,左風就故意先將對方猜不到的事情放到頭前來說。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7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藥家主系


    「化魂液,竟然還有此毒,你的朋友在什麼地方中的毒?」

    段月瑤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與他以往的恬靜從容有著非常大的不同,這讓左風感到心中暗爽的同時,又有著一絲不解。

    自己撇開了與素遙幾家家主商量的事情,一上來就詢問起了關於化魂液解藥的事情,的確能夠讓對方大感意外,可是以自己所瞭解的段月瑤,顯然不應該表現的如此吃驚才對。

    左風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的那位朋友是在葉林中的毒,不過有人以特殊手段將毒壓制下來,大約在三年之內不會發作,可是沒有解藥便無法將毒去除。」

    段月瑤一雙美目陡然睜大,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猶豫了片刻,段月瑤卻是開口道:「你現在這裡稍等,我去去就回。」

    說完也不等左風反應,就徑直走出了房間,將左風一個人丟在了廳中。左風看著她腳步匆匆的走出了房間,之後又走出了院落,卻並沒有走多遠,而是到了院門口後就停了下來,轉身和那院外的老者輕聲說了些什麼。

    左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的舉動,立刻就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那位老者絕對不尋常。

    片刻之後,那老者與段月瑤二人同時返回,這次左風倒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面前老者。

    老者差不多六七十歲的年紀,頭髮鬍鬚已經盡皆變成白色,一身粗布長衫看起來非常普通,不過那雙眼睛卻熠熠生輝,其中彷彿蘊藏了無窮的智能。

    段月瑤對待老者的態度十分恭謹,並且為左風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左風這才知道了老者的身份。

    原來老者姓段,既是藥門的大長老,同時也是段月瑤和段暇的師父,更是段月瑤的親爺爺。左風本就猜想過老者應該在藥門之中身份不俗,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藥門大長老。

    他們兩人都很在意左風說的情況,左風也就將自己的朋友中毒,以及後來有人幫忙將化魂液的毒壓制下來的事情。

    段姓老者靜靜的聽著左風的述說,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左風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刻意隱瞞,不過事情的大概還是介紹清楚。

    這些事情他之前已經同楚昭和楚楠父子講過,這一次述說倒顯得非常自然,根本看不出有可以隱瞞的成分。

    老者似乎更加在意的是化魂液出現在葉林的事情,這與當初的楚昭有些類似,因為他們想到的可能都是葉林和藥駝子之間的關係。

    聽完了左風的述說,段姓老者面色也如段月瑤一般陰沉,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小友到這裡求取解藥,相信應該是對我藥門的來歷有一些瞭解吧。」

    左風不敢隱瞞,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左風如此坦白,那段姓老者臉上的神情微微緩和,繼續說道:「其實我藥家當初分裂後的事情,有一些人是知道的,相信應該是楚昭那個老傢伙告訴你的,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讓你知道這些也無妨。

    我遙家當初分裂的時候,其實真正鬧翻的是遙家的直系家族,一邊是藥駝子那一系人,另外一系人是藥尋所在的家族。」

    左風心中暗自一驚,表面上卻儘量克制著不表現的太過明顯。他對於藥尋的來歷已經有所猜測,可是卻不敢肯定。現在聽這段姓老者的話,他也終於明白為何藥尋擁有那般精湛的煉藥術,竟然與藥駝子是同級別的人物。

    段姓老者雖看到左風那吃驚的樣子,卻認為是藥駝子的名字讓他有所反應,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

    「藥駝子一派想要重振藥家,讓藥家得以在玄武帝國崛起,不再去為遙家和其他家族暗中保駕護航。可是藥駝子堅守當年的誓言,不願意同藥駝子那些人一起走到明面上。

    而我們段家和幾個小家族,實際上當初屬於藥家的附庸勢力,我們既不願意同藥駝子去爭奪權力,也不願意繼續跟著藥尋留在暗處,最終我們才分裂成了三方勢力。」

    眼前的段姓老者畢竟是曾經的藥家之人,說起來也是更加清楚,左風不發一言只是安靜的聆聽。

    「其實藥家煉藥的最核心,就掌握在了這兩部分純粹的藥家人手中。只不過當初選擇離開的人多一些,選擇留下的人少一些,最終藥駝子成功分裂了藥家,而藥尋帶領他那一支反而逐漸沒落下去。」

    說到這裡,段姓老者頓了頓,說道:「幫你朋友壓下化魂液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藥尋那一脈的後人,只是不知其具體身份。可是聽你說他無法解毒,想來他應該有一些特殊問題。」

    抬起頭看了看左風,段姓老者繼續說道:「能夠解開化魂液之毒的,只有純正的藥主系人才能辦到。」

    左風彷彿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立刻問道:「你說藥家主系人能夠解毒,是否說那藥尋能解得了那化魂液。」

    段姓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敢說藥家主系各個能夠解化魂液,不過若是藥尋本人,那一定能夠將毒化解。」

    驟聽此言,左風差點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當場。如果說有人冒名頂替,可是那位不計名利的指導自己煉藥的人,竟然就是那位藥家的藥尋,和藥駝子實力相當的人物。

    當初自己跟著藥尋學習煉藥術,彼此在一起相處了也有月餘,可卻不知道能夠解開安雅身中之毒的救星就在身邊,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如此大好的機會,左風腸子都要悔青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段姓老者說到:「那位幫助你朋友壓制化魂液之毒的人,應該也知道一些化解之法,不過不知為何他能夠壓制卻不能夠解毒……哎,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段姓老者說著說著,就發現了左風那奇怪的神情。左風也知道自己因為驟聽這個消息,有些難以接受,所以才會表現的十分失態。

    不過當初藥尋可是吩咐過自己,不能夠將自己的事情對外透露,左風也只能夠勉強打起精神,將話題叉開來說道。

    「當初那位出手救助我朋友的人,她,她應該是沒有任何的修為。」

    左風本以為這番話一說出來,對方能夠釋懷,可卻沒有想到的是,段姓老者和段月瑤同時一愣,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情。

    「爺爺,你看那個人,會不會是?」

    段姓老者也是面色微微凝重,搖了搖頭,接著轉向左風試探性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出手救人者,可是一名中年女子?」

    對方如此一說,左風讓左風心中震驚不已,他本能的感覺到有些埋藏了許久的事情,好像在這裡即將能夠串聯到一起。

    可即使心中如何震驚,左風卻還能夠保持冷靜,當初藤肖雲說過自己和莊羽的來歷,卻對於莊羽的身份來歷諱莫如深,只是讓自己去詢問莊羽。

    而左風並沒有詢問,他知道為了莊姨的安全,她的身份和背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現在面對段姓老者的詢問,左風依然不能夠說出,猶豫了一下左風便說道。

    「當初那人黑紗罩面,只能夠看出來是一名女人,不過相貌和具體年齡無法分辨,而且救人之後她就匆匆離開,並沒有多做停留。」

    段姓老者與段月瑤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疑惑和不解,左風如此說,不論是真是假恐怕暫時也得不到更多的想消息了。

    段月瑤眼瞳微微抖動,似乎腦海之中在考慮著什麼。段姓老者卻是長嘆了口氣,說道:「沈風小友想要得到解藥,最終還是要著落在段家直系人的手中。你的那位朋友既然毒性壓制下來,你暫時也不需要太過擔心。最近一段時間玄武會有一番變故,我估計你想要的解藥應該也是能夠得到。」

    左風眉頭微微一皺,嘆息著說道:「可是藥駝子那裡,不論有任何變化相信他都不會……。」

    「哼」

    段姓老者說道:「那個駝子能夠有什麼好心,而且他的毒幾乎就沒有出手化解過的。我聽說他已經在你身上用過除磷之毒,想要讓他幫你的朋友解毒,連想你都不必去想了。」

    聽對方如此說,左風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閃,原本有問題想要詢問,可是到了口邊之後還是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自己身中除磷之毒的事情,在遙素康三家之中知道的也不多,更不要說這些人是絕不可能向外透露。藥駝子的行動如此隱秘,就是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是不會主動向外宣揚。

    可現在聽段姓老者說的如此篤定,顯然是有著更為準確的消息來源,只是略微思考左風就猜到了一個大概,所以到了口邊的問題也被他嚥了回去。

    藥門與藥駝子本同為藥家,分裂的時候偷偷安插一些人在藥駝子那裡也很正常,這消息多半就是從藥駝子的身邊傳出來的。

    可既然不是藥駝子,難道還會藥家直系人來到玄武,參與到這場大亂之中。左風可還是記得,當初的藥尋似乎說過,自己不能夠踏足玄武帝國這樣的話。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7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立場未定


    左風與段姓老者的一番交談,注定彼此都將大有收穫,可也注定無法獲得對方全部所知。

    對於段姓老者來說,有些事情涉及到了藥門的隱秘,有些涉及到藥家的事情,他不好輕易透露給外人知道。

    左風同樣有些顧忌,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人和事,不僅僅他曾經有過承諾,更因為他在意這些人的安危,因此他注定要有所保留,不能夠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透露給眼前的段姓老者。

    段姓老者與左風後來的交談,段月瑤沒有再插口,一直陷入到沉思之中,表情也是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至於解藥的事情左風算有所收穫,卻也等於是毫無所獲。畢竟藥門對解毒的方法一無所知,只是給了自己一個可能,接下來在玄武帝國的變化之中,會有能夠解開化魂液之毒的人出現,算是給了左風一個希望。

    長長的吸了口氣,左風儘量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因為藥尋帶給他的心裡衝擊著實不小,自己最期盼的解毒之法就在藥尋身上,可自己當時極力掩飾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隨便遇到一個人就詢問對方能否解開化魂液的毒。

    自己當時剛剛逃離葉林不久,不僅要小心的掩飾自己的身份,還要處處提防著葉林派出來找尋自己的人,更不可能隨便對別人透露自己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思緒,左風這才開口說道:「相信你們也瞭解這一段時間來帝都的事情,也應該對近一段時期來整個玄武帝國發生的事情有些瞭解,至於眼下的情況如何我不需要多做解釋了吧。」

    左風努力的平復心緒,可是這一番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羅里吧嗦。

    段月瑤看了身旁的老者一眼,老者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段月瑤按自己的意思來說就可以。

    如此段月瑤才轉頭,看向左風的同時開口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賽選大典結束之後我一直在等你。你比我料想之中晚來了一個多時辰,想來應該是已經得到了素遙兩家的態度,這樣倒是也會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其實剛剛來到的這裡,看到段月瑤當時的神態表情,左風就知道了對方猜到自己的來意,同時也準備好了說辭。現在看來自己的料想果然沒錯,這段月瑤的確是準備很充分。

    「玄武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們藥門當然知曉一些,比較隱蔽一些的事情我們也略知一二。正因為如此我們暫時不能夠和你們攜手合作,本來我是準備徹底拒絕與你們的合作,不過現在原本的初衷需要做一點調整了。」

    段姓老者此時反而一臉的平靜,隨手從旁邊的桌案上拿起一杯茶輕輕的喝著,即使段月瑤說要「改變初衷」這樣的事,他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

    微微一頓,段月瑤才說道:「之所以暫時不能夠與你們合作,是因為藥門還不想如此早就擺明立場,這樣對我們將會很不利。另外我們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籌備,還要等待一些消息傳回,再多的話我就不方便透露了。」

    對方的這種反應大大出乎了左風的預料,對方斷然拒絕這本身也在他來之前就有所估計。以藥門的能力,現在知道畫鬼兩家合作,暗處有千幻教在配合行動,這些他們得到消息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面對這樣的實力,他們選擇拒絕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若是藥門有些野心,這個時候選擇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甚至比斷然拒絕要高,這也是促使左風來此的重要原因。

    藥門的人來自原本藥家,這些人如果甘於現狀,那麼當初也就不需要選擇分裂而出,大可以表明立場支持藥尋。那樣的話即使藥駝子一系的人不少,恐怕也不應該是藥尋和如今一門這些人可比。

    既然當初的藥門毅然決然的選擇獨立出來,重新成立一支門派,那就說明他們本身還是具備了一定的野心。

    那麼如果現在選擇與鬼畫兩家站在一起,也就等於選擇了藥駝子等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在這場大亂之中獲得一點點好處還是有可能的,可同時藥門將來的地位也將非常堪憂,甚至直接淪落為藥駝子附庸的一方勢力。

    選擇和素遙兩家合作則不同,這兩家人在意的是帝國的穩定,從開始也並沒有想過要稱霸玄武。這樣合作之後,藥門只會比以前聲望更高,將來發展的空間也會更大。

    可是段月瑤卻說最開始的打算是徹底拒絕,這本身就讓左風有些意外。現在又說暫時無法明確合作,等到她口中的時機成熟之後才能夠完全合作,這其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就很龐大了。

    無數個念頭和思緒在左風腦海中快速轉動,在某一刻,左風突然睜大了雙眼,說道:「段小姐是否能夠稍微再透露一些信息,眼下帝都之內,除了千幻教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強大勢力存在?」

    段月瑤深深的注視了左風片刻,幽幽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都得到了什麼樣的消息,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好像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一些。不要認為你對敵人有多瞭解,因為當你產生這種念頭的那天起,就已經等於敗了。」

    左風眼角微微一跳,段月瑤沒有說出任何實質性的內容,可是他卻從這樣的一番話中領會到了不少的訊息。

    段姓老者隨意的看了段月瑤一眼,那張老臉之上帶著一絲特殊的笑意,雙目之中卻是隱隱帶著慈愛之色。

    看到段姓老者的樣子,段月瑤先是噘著嘴翻了一記白眼,可隨後一張俏臉卻是忍不住掛上了一絲紅潤,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板起臉來轉向左風說道。

    「能說的我已經說過了,不能說的也說了一些,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更多,那就等著看下去,早晚你會知道的更多。」

    還沒有搞清楚之前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段月瑤一轉頭就來了如此一番話,將左風噎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味。

    看到左風呆愣愣的坐在那裡,不明所以的樣子,段月瑤「噗」的一聲沒有忍住露出驚鴻一笑,不過她很快就將嘴掩住。

    「古荒之地的試煉你應該知道了吧?」

    看著左風點了點頭,段月瑤這才繼續說道:「其實這場試煉對你我的價值,遠遠超過眼下玄武帝都的事情。這裡你爭我奪的無非是權利和資源,可是對你我這樣的人來說,有天賦自然會得到資源,權利的意義反而並不大。」

    段姓老者好似沒有在聽一般,輕輕的將茶杯放在嘴邊將上面的茶沫吹開來,淺淺的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段月瑤繼續說道:「關於古荒試煉的事情,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好好聊一聊,不過卻要等賽選藥子外圍比賽結束後,我……我會去找你的。」

    當段月瑤說出「外圍比賽結束後」時,雙眼微微抬起,不過立刻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在那裡「品茶」。

    左風表面上不動聲色,卻是心中一動,段月瑤雖然不方便透露太多,可是剛剛那一番話卻似乎要傳遞出什麼消息給自己、

    賽選外圍比試,就是那些各個郡城的第二名,有的是第二三名,這些無緣參加最終比試的人一共有二十多人。包括今天舉行大典時的比試,一共有三天的外圍比試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這些人的比試之後,才是真正的最終賽選藥子的比試,也是賽選藥子的**部分。

    剛剛段月瑤提到的時間,正是外圍比試結束合最終比試開始的這個點。

    左風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更深一層的意思,有可能說在這之前她所說的會確定下來,她所等待的會有一個結果。也有可能指的是那關鍵性的一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當然也有可能是在這個時間後,也就是正式的最終比試之中。

    左風想不清楚其中的緣故,可是看段月瑤的樣子,能夠說得也只有這些了,心中多少有些無奈,卻也只能夠起身告辭。

    這一次來兩件事,卻一件都沒有辦成。解藥藥門這裡無法得到,與藥門的合作對方也以這種難以測度的方式,給了自己一個「特別」的答案。

    看著左風恭敬的施禮後,緩步走出了院落,那段姓老者這才說道:「丫頭眼光不錯,你挑的這個孫女婿我很滿意,除了在有的方面有些『呆』之外,其他的都很不錯。我也看了這小子在大典上的表現,不錯,是個敢作敢為的少年英雄。」

    段月瑤蹙起秀眉,嘴巴微微一竅,將頭扭向一邊,可是從側面看去還是能夠感到臉龐上掛著一絲微微的紅潤。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眼下的局面看來真的會有不少變數,我看咱們還是要再確認一下,那邊的消息是否準確,如果沒有那些人,光是藥駝子一個都很難對付,早日抽身退出才是正確的選擇。」

    段月瑤神情一肅,說道:「原本我也沒有把握,所以才決定拒絕他們的合作,不過聽了這小子的話後,我現在反而有七成把握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8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街遇流氓


    「你對這小子有信心?」

    段姓老者目光凝注在段月瑤身上,只不過這一次說的話雖然另有一絲味道,可是神情卻很嚴肅。

    段月瑤俏臉微紅,說道:「爺爺怎麼非要在這個話題上沒完沒了,我們段家,我們藥門走到今天和其不意,我怎麼會將數百族人的性命形同兒戲般,拍著腦袋就胡亂定下來。」

    看到女孩認真的小臉,段姓老者點頭說道:「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為何有會同意與他們合作。而且你那般將時間說明,這就等於選擇了與他們的合作,這樣做不覺得有些考慮不周麼?」

    輕輕一抿嘴唇,段月瑤這才說道:「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開始我的確要徹底拒絕他們提出合作的建議,這當然是為了保住我藥門一系的最佳選擇。可是當他說完之後,我其實就已經堅信,只有與他們合作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看著段姓老者一臉不解,卻依然耐著性子認真傾聽的神情,段月瑤繼續說道:「我們開始的判斷,認為藥駝子他們與千幻教合作,與國主合作後,為的是讓藥駝子一系取代現在的超級世家,成為帝國新的強大勢力。

    可是那化魂液出現在葉林,相信爺爺應該也看出來,藥駝子應該所圖不止如此小,那麼如果藥駝子真的實現了自己的野心,你猜他會如何對待藥門?」

    略一**,段姓老者就回答道:「恐怕會將藥門收攏到手下,成為他們那一襲的附庸勢力。」

    先是點了點頭,後又輕輕搖了搖頭,段月瑤面色陰沉的說道:「這種結果也不無可能,可是以你對藥駝子的瞭解,對於他來說還有更多的選擇。」

    輕輕嘆了口氣,便繼續說道:「以藥駝子的野心,即使我們願意成為他的附庸勢力,可是他恐怕更想直接將我們吃掉,那麼將我藥門徹底打散,溶如到他們那一系之中,這種可能才是最大的。」

    聽到如此說法,段姓老者先是有些驚疑,可隨後臉上就顯出了濃濃的怒意,不得不否認段月瑤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能,這正是他所瞭解的藥駝子那種為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段月瑤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葉林釋放的化魂液,是藥駝子觸手延伸向外的一種徵兆,而那化魂液的毒被人壓制下來,恐怕也同樣是一種徵兆。」

    段姓老者搖頭說道:「可是我們迄今為止,只是收到了一些隻言片語,姑且不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就是傳訊之人的身份我們都無法確定,更無法將之作為最終決定的依據。」

    聽到段姓老者如此說,段月瑤卻是搖了搖頭,神情極為嚴肅的說道:「爺爺說我將事情想的簡單,其實是你想簡單了吧。眼下的情況根本由不得你不去選擇,咱們想要置身事外,可是若真的能夠做到,我們又何必非要來參加今年的賽選藥子比試。

    玄武進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咱們也從中分析出現在局面的大致情況。除非我們能夠當時就果斷退出玄武,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遠離這場紛爭,被攪進去也是遲早的事情。哪怕當初長老中有人提出退回當初藥家靈獸山脈的所在,也都被你給斷然拒絕了,因為那同樣無法遠離這場紛爭。」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段月瑤異常嚴肅的說道:「我們既然來到帝都,就等於參與了這場紛爭。我們現在就等於站在賭桌前,除了下注之外再無第二個選擇。」

    段姓老者看到段月瑤如此深情,微微一怔,隨後說道:「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素遙康那一方應該是實力最弱的一方,你為何偏對他們有信心,難道你是對那青年很有信心。」

    這一次段姓老者明顯沒有調侃的味道,而是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去探討眼下的情勢。

    段月瑤卻是點了點,說道:「這青年從第一次見到,就給我一種十分神秘的感覺,彷彿在他的身上總會將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

    聽著段月瑤這番話,段姓老者也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畢竟藥門的存亡,無數人的生死都與現在的決定息息相關,說他也是不得不慎重。

    看到段姓老者如此模樣,段月瑤也是幽幽一嘆,說道:「距離最終賽選比試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就利用這三天時間盡快聯繫那邊,我始終認為那邊的情況與這沈風有所關聯,可能這是連他本人都不知曉。」

    段姓老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下意識的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其中的茶水早就已經喝乾,可他卻是毫無所覺機械性的端起來將一大口茶葉沫給吃了下去,竟毫無所覺。

    帝都內城寸土寸金,各種酒樓茶肆都有著深厚的背景,不然休想在這裡搏得生存空間。外城反而因為是後來擴建,面積更廣也更是魚龍混雜,秩序相對來說比起內城要更差一些。

    此刻外城距離內城城門不遠的地方,一間還算雅緻的茶肆門外,左風正耐心的聽著身邊武者的勸告。

    他一路從藥門的藥材鋪出來後,就帶著兩名「隨從」向著外城走去。當得知了左風的目的地是去往外城後,這兩個人都極力的反對。

    他們擔心的無非是左風的安全,畢竟內城的秩序比外城要好上許多,他們得到的任務是保護左風的安全,當然不想冒任何的危險。

    可左風心中清楚,現在的帝都哪裡還有什麼所謂的秩序,現在有的只是平衡罷了。彼此之間互相牽制,沒有到最終爆發的時刻,大家都不願意現在就將矛盾徹底激化。

    就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繞了一個彎子用鬼捕和左風在比鬥場決戰,失敗之後又是藥駝子偷偷潛入到素家,對左風展開偷襲釋放除磷之毒。

    這一切正是因為許多事情不能夠擺在明面上,任何一方若是先動手都將會破壞現在的平衡。

    左風明白這個道理,卻也不能夠說的太明白,因此只能夠硬著頭皮聽著囉嗦,帶著兩個人從內城之中走出來。

    見到不論說什麼,左風都表現出無動於衷的模樣,兩名「隨從」也只能夠無奈的妥協。

    左風抬頭看了看上方「天樂茶坊」四個古樸的大字,雖然只是一間茶肆,可是規模倒也不輸於任何酒樓。

    這裡正是安雄與自己約定的地方,左風邁步就要向著茶肆之內走去,卻是餘光一下子掃到一群人,似乎正直奔著自己而來。

    左風和身後的兩名武者頓時緊張起來,那兩名武者已經沒有閒心去責怪左風「不聽勸」,從左右靠近左風兩側將其保護在內。

    此時的左風自然更加意外,按照他的推測,就算對方恨自己入骨,也不應該如此不智在大街上就公然動手。畫家固然憎恨自己殺了畫鳴和畫剛,但是現在就動手無疑是授人以柄,反倒給了遙素幾家聯合下手一個機會。

    國主和千幻教,現在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賽選大典應該一切都以穩定為主,這才是擁有正常腦子的帶頭人會做的事情。

    此刻那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向著左風走來,帶頭的是一名身材肥碩的胖子,修為已經達到了感氣期巔峰狀態,在他身後還有七八名納氣期的武者。

    當看清了來人之後,左風反而更加吃驚和不解起來。因為那胖子的穿著看不出任何家族的特點,他身後的那一群武者看起來更不像來自同一方勢力,反而好像是臨時拼湊出來的隊伍。

    如此怪異的一幕,讓左風和身旁的兩名武者都心中不解,難道這就是要來對付自己的人,這也未免太過奇葩了一些吧。

    就算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來歷,也不應該搞成這個樣子吧,而且看那胖子一副氣勢洶洶,又十分霸氣的甩著大肚腩橫衝直撞而來的模樣,反而更像是某個家族的大少爺上街耍威風一般。

    這胖子相貌普通,卻並非是生的相貌難看,而是完全因為臉上的肥肉太多,將無關給擠到一處後,這才顯得整個容貌有種扭曲的感覺。

    而這個胖子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如何,竟然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撇著大嘴橫著眉毛斜著眼睛,一雙小眼睛冷冷的看著左風。

    對方越是如此,左風心中卻反而更加沒底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對付自己的手段,找一些在帝都沒有什麼身份的人,故意搞成一種街頭糾紛,然後失手將自己殺死的情況?』

    心中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看到周圍之人一個個朝著那胖子指指點點,彷彿這些人都知曉眼前胖子的身份。

    這一下更是讓左風震驚的下巴都掉在地上,眼前這胖子不僅不是什麼無名之輩,看起來竟然在玄武還大有「名氣」。

    那胖子徑直來到了左風面前,伸出那短粗胖的手指,指著左風的鼻尖,陰陽怪氣的吩咐道:「就是這個傢伙,給我打,打斷他的手腳,腦子也給我狠狠的敲,我要讓這傢伙變成白痴。」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8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級 符狂後人


    包括左風本人,身邊的兩名武者,以及周圍的圍觀之人都齊齊瞪大的雙眼,好懸就眼珠掉一地。

    當街動手打人,這在帝都恐怕即使是外城也都是難以得見,而且還如此的「光明正大」,簡直就視帝都的規則於無物,如何能不讓人感到吃驚。

    左風更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不是為了殺了自己,而是為了折磨一下自己。這樣的做法讓他更加無法理解,難道這就是眼前之人來的目的,為了讓自己難堪,或是抱著讓自己無法參加最終比試的目的。

    不論是何種目的,這種做法還真的是大大出乎意料,完全是一種「另闢蹊徑」的做法,根本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不過愣在當場的可不僅僅是左風和身邊的兩名武者,就連那胖子身後帶著的人,也一個個愣在了當場。他們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紅發青年。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這小子敢打我們雍家的主意,我必須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還真的以為我雍家已經無人了。動手,都給我動手,一個個傻愣愣的杵在那裡等開飯呢!」

    胖子撇著大嘴岔口沫橫飛的在那裡叫囂,胖乎乎的手指指點點的,完全一副紈褲子弟街頭欺壓良民的架勢。

    聽著對方的話,左風露出了一種哭笑不得的神情,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能夠遇到「流氓」當街欺負自己,這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呢?

    站在胖子身後的一名武者,忽然說道:「小兄弟可是沈風,可是那位和鬼捕比鬥獲勝的沈風?」

    其他幾個人也似乎抱著同樣的疑問,紛紛轉頭仔細打量起左風。這些人曾經見到過左風,不過那都是在比鬥場上,就連賽選藥子的大典之上,左風也是身穿黑衫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如果不是那標誌性的紅發,他們也無法肯定。

    看著胖子身後的幾名武者,左風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沈風,也是前些時日在比鬥場戰勝鬼捕的那人。」

    左風此時朗聲開口,不僅容貌上與他們所知一樣,就連聲音也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左風的修為也是淬筋期八級巔峰,沒有任何掩飾的釋放出來,這更是無法作假。

    左風也就是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在如此年紀就擁有淬筋期八級的修為,整個帝都的青年才俊也沒有幾個有此天資。

    「竟然真的是沈風兄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在大典上的表現我們都看過。」

    「是啊,我們在下面還幫你吶喊助威了,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的支持你呢。」

    「你可真是太威風了,我們大家之前還在談論你的事情,沒想到這一轉眼就看到了你的本人。」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紛紛開口說著,其中對左風的仰慕之情溢於言表,或者說那已經算是一種崇拜。

    這邊七嘴八舌的聲音一響起,那胖子卻整個人呆在了原地,連他也感覺到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自己雇來的這些人,就是要專門對付眼前青年的,平日裡這些人都是乖乖聽話,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出了意外,這種局面連他也沒有想到。

    這些沒有門派沒有勢力的武者,經常被人僱傭,只要價錢合理他們也願意為僱主做許多事情。

    就譬如眼前的這位胖子,他雖然實力一般般,其家族眼下也算不得什麼豪門世家,奈何其家底殷實的很,城衛軍的一些頭領也都因為有求於他,即使在帝都鬧出了什麼街頭打鬥的事情,也從未受到任何牽連和懲罰。

    如此一來這胖子無論哪一次需要人手的時候,這些武者一個個都打破頭搶著來接,往往連要對什麼人下手都不多問。

    雇來的武者一個個對眼前青年如此推崇,他也是心中多少有些發虛,可心中始終不甘。

    咬了咬牙,胖子開口大聲說道:「這小子與我雍家有過節,你們今天若是幫我辦了他,報酬,報酬我加倍。」

    看到跟著自己來的武者,一個個無動於衷,胖子立刻又大聲吼道:「三倍,不,四,四,四倍,我給你們四倍的報酬。」

    其中有武者冷「哼」一聲說道:「早知道你這要對沈風兄弟動手,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幫你。」

    旁邊立刻有武者接口說道:「不錯,我們沒有人會幫你的,你那幾個錢算什麼。你知道沈風兄弟讓我們掙了多少錢,做人要有良心,我們就算平時不管你對付的人是什麼身份,今天這沈風兄弟,你是絕對動不得的。」

    「你死了這份心思吧,不僅不能夠幫你對付沈風兄弟,若是有別人要對沈風兄弟出手,我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如此戲劇性的轉變,包括左風本人和身邊的兩名武者都沒有想到。

    左風並不知道,這些人因為鬼捕一戰中獲得了大量的財富,現在一個個腰包充盈都是拜作風所賜,他們又怎麼肯返回頭來對付左風、

    另外鬼家和畫家兩大家族,平時以超級世家的身份和地位,對於這些底層武者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們這種態度,也直接導致下面的人更是肆無忌憚的欺壓和剝削這幫人,這些年來他們心中有著頗深的怨恨。

    左風在與鬼捕的一戰中,固然幫助他們贏得了一大筆賭金,不過更重要的是左風幫助他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全賴畫鬼兩家四處宣揚左風的事情,這些人也知道了左風同樣是從底層武者奮鬥而來,來到帝都之前也受了不少磨難。在他們心中本能的將左風看成屬於他們這一方,雖然不敢公然跟著左風與那些超級世家為敵,可是他們還是打從心底裡認同這個人。

    之前他們話裡話外雖然有著對畫鬼兩家的不滿,可是卻也不敢公然提出反對這兩個家族,同在大典時一樣只是一種比較保守的支持罷了。

    可是姓雍的胖子想要利用他們對付左風,現在看來是行不通的事情了。他瞪起一雙小豆眼,恨恨的看著左風說道:「哼,算你小子今天走運,可是你給我記著,我雍家的東西絕不會被你這鼠竊狗偷之人奪去,就算我雍家沒有了符狂在,也不是能夠欺到頭上來的。」

    那胖子看出了今天肯定無法對付左風了,心中卻還是很不甘心的在那裡不斷叫囂。

    這一刻,左風倒似乎好像明白過來,自己似乎有些什麼事情得罪了眼前的胖子。他既不是什麼畫鬼兩家派來對付自己的,也絕不可能是國主那一方的人,可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胖子,左風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通,尤其是對方似乎指責自己投了他家的東西。

    自己雖然也明裡暗裡的那過一些人的東西,可那東西有的是自己的敵人所有,有的如遙家那般同意自己任意取用,還真的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拿了這胖子的東西。

    「我說這位究竟是什麼人,我何曾拿過你家的東西,你可否將話說個清楚明白。」

    胖子一雙母豬眼一番,「哼」了一聲說道:「你竟然不識得我,想當初我雍家那位符狂雍圖大人,可是這帝都最有名望的陣法大師,就連那些超級世家都要給我們幾分面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獲得了我家族的陣法奧義,可是那就是我雍家所有,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這胖子說到自家的那位符狂雍圖之時,臉上滿是濃濃的傲然之意,可是當說道左風得到了雍家陣法奧義的時候,卻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整個人反而帶著一絲哭腔。

    左風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微感錯愕,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就是那位康家不知磁靈石陣法的那位。

    心中微微一嘆,這件事雖然自己問心無愧,可是畢竟好處是從這胖子處得到,仔細算起來自己倒是真該感謝一下對方。

    略一沉吟,左風忽然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茶肆,心中已經有了定計。轉頭看向那胖子後,左風這才說道:「閣下說的一點不錯,我的確是得到了你雍家的那套陣法。」

    「承認了,哼,敢承認就最好不過,這事就算告到國主那裡也是我雍家有理。」

    這雍姓胖子臉上的肉突突直跳,一副絕不肯就此罷休的模樣。

    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還請稍安勿躁,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如果你現在有空,我請你到此間喝杯茶坐下來慢慢說明其中原委。」

    「還怕了你不成,你說要給我個解釋,今天你要不給我個明確的說法,我還就跟你耗下去了。」

    胖子說完之後竟然就大模大樣的直接走了進去,隨後就聽到胖子在茶肆之中大聲的跟小二要了一個包間。

    看著那胖子如此模樣,左風反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本來也想過要感謝一番當初佈置陣法之人,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雙方竟然會在這中情況下見面。

    目光在周圍環顧了一圈,左風這才衝著那幾名武者說道:「幾位不肯為那人出手,沈風在這裡謝過,我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各位還請回去吧。」

    那些武者都是明白事理之人,聽左風如此說自然明白有些事情不希望別人知曉。彼此交換了個眼色就紛紛告辭離開,臨走之時還不忘了將周圍看熱鬧的人驅散開。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21:19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暗處之勢


    那幾名被雍胖子找來的武者,似乎經常與「貴人」打交道,察言辨色的能力還是有的,將旁邊圍觀的眾人紛紛驅散開來,只有左風和兩名隨從留下來。

    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邁步向著茶肆中走去,卻被身邊的武者攔住。

    「沈兄弟,那胖子修為不低,你這樣與他單獨相見若是一言不合,恐怕還是會有危險,我們兩兄弟還是跟你一同去吧。」

    向這邊來的時候,左風已經交代過自己要單獨見一個人,不讓他們兩個在旁。既然是左風約好的人,他們自然沒有太過擔心,可是現在又冒出了這麼一個雍家的胖子,他們感到有些不妥。

    看著兩個盡職盡責的「隨從」,左風笑著說道:「放心,我和他之間只是有些誤會,這誤會解開也就沒有什麼了,你們兩個大可以放心。而且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真的有心懷叵測之人,也不會選在此時此刻動手。」

    看到左風如此堅決,他們兩個人也是不好堅持,不過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名武者便說道:「那位們兩個也不在外守候,我們進去找一處離你所在的包廂近一些的位置,如果有什麼事你就高聲呼救。」

    左風略微猶豫過後,就點了點頭,這才邁步向著茶肆之中走去。

    茶肆之中的人並不太多,畢竟現在已經天色漸晚,這個時候酒樓和青樓之中開始熱鬧,茶肆反而沒有什麼人光顧。

    帝都的茶肆並非單純飲茶之所,茶肆內有處空地,此時有兩名身穿戲服的女子,正在用一種怪模怪樣的唱腔,哼唱著左風從未聽過的曲調。

    這些玄武帝國的消遣方式,左風本來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在門口不遠處找到了自己要見之人。

    那是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一名中年人,此人一直低著頭似乎並沒有在聽曲,更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

    左風好似隨意的找著合適的位置,閒庭信步一般的來到了那名中年人的桌旁,客氣的說道:「閣下這處位置很不錯,在下想要在這裡拚個座位叨擾一番,不知是否方便。」

    中年男子詫異的抬頭看來,左風卻是很隨意的將手放在了桌面之上,手指一番就現出了那張安雄交給自己的紙條。

    那中年男子匆匆一瞥上面的字跡,就微笑著點了頭說道:「當然無妨,一個人聽曲也甚是乏味,大家在此相遇本就是緣分,何妨坐下聊聊天。」

    左風微笑著坐下來,立刻就有小二過來招呼,左風隨便點了一壺茶水兩樣小點,丟出三枚銀幣。夥計很快就將東西上來,左風吩咐小二自去忙不用理會他們。

    打發走了夥計,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茶肆之中人本就不多,這個時候還有那兩名女子咿咿呀呀的在那裡唱曲,既沒有人關注他們兩個,更不用擔心有人能夠聽到兩人所講的內容,倒是可以看出安雄選擇地方也是用過一番心思的。

    「我現在在帝都之內非常顯眼,如果有心人看到了你,恐怕會將麻煩帶給城主。」

    聽左風如此說,那中年人笑著搖頭說道:「今日見過你之後,我會會趁著關城門之前立刻離城,一刻不會停留徑直返回。」

    左風明白對方所說的返回,是直接返回到葉林去,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安雄既然選擇如此隱秘的方式向自己傳遞消息,那麼左風也不得不多為其安全考慮一番。

    「我簡單點說,這些話也都是城主吩咐我告訴你的。」

    左風點了點頭,很隨意的將面前的茶杯端起來,放在唇邊似模似樣的抿了一小口。

    那中年男子便繼續說道:「葉林現在已經暗中和這邊的人達成了協議,如果葉林配合其行動,事情成功之後,葉林將會獲得整個混亂之地,還有包括新郡在內的四郡。葉林長老院已經通過,現在十長老帶著人潛伏在帝都之內,等待下一步的行動。」

    左風眉頭微微皺起,對方雖然說得不清不楚,可是這也證明了是安雄要告訴自己的原話。對方要將消息傳遞給自己,卻又不能夠將有些東西說得太過明顯,畢竟其中有什麼環節出現問題,這消息就有洩露給別人的危險。

    安雄雖然說的不清楚,左風卻能夠分析出,「那個人」指的多半就是藥駝子。根據現在的情況,藥駝子對自己下毒的時候,就證明他已經徹底參與到了這場紛爭之中。

    而且不論是遙素這些家主和楚昭父子,還有那段姓老者,聽聞化魂液出現在葉林之後,都已經有了這種推測。只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葉林會直接參與到這場紛爭之中,這個消息對遙素幾個家族很重要。

    中年男子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小姐那邊暫時無事,雖然沒有好轉,卻也並沒有惡化的跡象,你可以放心。」

    一說起「小姐」,左風就感到胸口有些發悶,為了弄到解藥自己一路奔波,吃盡了各種各樣的苦頭。明明解毒之法就在藥尋處,可是偏偏與對方失之交臂,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在玩弄自己。

    中年男子也不理會左風神情變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內城南門之外的城牆邊,你可以留下暗號,就是你當初給你那些人定下的暗號。」

    說完這些之後,那中年男子留下了數枚銀幣,站起身來也不管左風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左風知道對方已經將全部的話說完,他的任務也就執行完了,現在對方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裡,就是這樣也無法保證絕對安全。

    左風不敢有任何多餘的舉動,甚至都沒有抬頭多看對方一眼。直到對方離開有一會兒,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邁步向著茶肆內部走去。

    仔細一想左風已經明白,那中年男子口中說的暗號,是當初在雁城的時候,為自己和左厚等一群夥伴定下來的。這種聯絡和溝通的方式,即使被有心人得到也不用擔心,因為不知道暗號意義也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內容。

    這一次與安雄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可是左風能夠感覺到他與當初在雁城的時候有很大的改變。不論是行事的風格上,還有處理問題細節上的考慮,都與當初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過暫時還不方便與安雄聯絡,至少在剛剛那中年人離開後一兩天內部方便立刻聯絡安雄。

    茶肆外部是寬敞的大廳,內部被一道道的木板間隔出了一個個包廂。左風只說明要找之前進來的那位胖子,夥計就滿臉堆笑的將左風給讓進最裡面的一間最大的包廂。

    看著那伙計一臉獻媚般的笑容,還有那不斷對雍胖子的吹捧,左風聽得身上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只是從這伙計的吹捧之中,左風多少能夠瞭解到,那胖子的確如自己的判斷,就是一個紈褲子弟。這樣的人左風可以說第一次接觸,雖然平日裡經常聽說紈褲子弟欺男霸女,可是真正遇到者還是首次。

    聽這伙計的意思,能夠與這位「雍大人」攀上關係,以後各種吃喝玩樂享受不盡。而且這位「雍大人」為人仗義豪爽,出手更是闊綽,不論是酒樓和青樓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

    聽著這伙計的介紹,左風已經來到了包廂門口,沒有等夥計通報,其中就有著一個氣哼哼的聲音說道:「別磨磨唧唧,趕緊給我進來,我倒是要聽聽你想說什麼。」

    那伙計本來還一臉的羨慕,聽到房間內他的那「雍大人」的話,立刻一縮脖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左風,就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看到對方前恭後倨的變化,也是感到有一絲好笑,這便是下層的勢力之人,倒也不會將這樣的人物放在心上。

    房門大開就見那雍胖子正「堆」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中,左風沒有來到他竟然就自顧自的坐在了主位之上,反而左風不論到哪裡落座,都只有陪席的份。

    對於這種面子上的爭執,左風當然不會跟他計較,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就隨便坐下來。

    隨意的在桌子上瞥了一眼,左風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這桌上放的茶水並非普通的茶,是產自大草原雪山之上的雪頂寒露,這種茶水左風當初喝過一回,至今還記著其不菲的價值。

    其他幾種小點心,左風雖然第一次見到,可是只是看那精緻的模樣,就能夠猜到一定價格昂貴。

    『這就是紈袴,我們連事情都沒有說清楚,你就在這裡擺起排場,還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呀!』

    略一沉吟,左風就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看過我曾經用過的陣法凝火後,才會確定我學了你們雍家的陣法奧義,其實這之中還是有些誤會。」

    雍胖子臉上的肉微微跳動了一下,偏過頭斜了左風一眼用鼻子噴出了一股氣,說道:「誤會,你都已經將我雍家的陣法奧義學去,竟然還敢說這是誤會。說吧,你是用了什麼手段,從何處得來,我雍家現在就靠著這陣法過活,絕不會有族人將其賣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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