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逆焚天 作者:瘋橘子(連載中)

 
regn13 2017-11-30 00:32:2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5 65023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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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想幹什麼?」

    夥計終於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雙目圓睜帶著恐懼和一絲怒意的看著左風。他已經認得面前將自己像小雞般拎著的少年,就是在客棧中住了幾天的那位客人。

    雖然這幾天雙方沒有太多的交談,但是這伙計卻對他的印象尤其深刻。畢竟當初可是城主特別囑咐過,將頂層的房間留出來招待眼前之人的。而且眼前之人竟然毫不領情,自掏腰包住到了最便宜的下等房之中。

    當初左風所表現出來的是實力只是煉骨初期,可是看此時這少年人將自己輕若無物的拎來拎去,哪裡還是當初那修為低微的少年人。

    更讓夥計感到恐懼的是,這少年人此時目露凶光彷彿要吃人一般,以他多年來應對各種客人的經驗,這少年人現在已經有些許殺機洩露出來。而且這少年人也不再向以前般面色溫和,這明明就是一個煞神附體的凶魔。

    左風的氣勢已經完全將這伙計壓服,就像匍匐在老虎腳下的小貓般,夥計這個時候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連大聲呼喊都忘記了。

    左風聲音冰冷的緩緩開口說道:「我來問你,昨天中午和我們前後腳進來的那女子,究竟住在哪個房間之中?」

    當左風開口詢問的時候,手中的力量也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不像開始那般憋悶,夥計這才恢復了清醒。稍微想了想,他就立刻明白了左風詢問的是哪個人。從昨天開始幾乎沒有什麼人住進來,所以一提到昨天中午時住進來的女子,他就立刻想起了那女子是誰。

    舉起顫抖的手,緩緩向著二層擲了過去。說道:「就住在二層,右手邊的第二個房間中。」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左風如鬼魅般的身影就竄了出去,十幾層的樓梯,左風用了三步就已經來到了二層走廊處。

    「咚」

    一聲低沉的響聲後,那緊閉的房門就被左風一腳踢開。雖然房門從內部栓死,可是那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木棍,哪裡抵受得住左風全力的一腳。

    房門被踢開之後,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只有陣陣涼風順著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房間內非常整潔,似乎從來就沒有住過人一般。

    左風環目一掃,就看到桌面上靜靜擺放著的一張紙。藉著月光紙上的兩行字清晰的映入眼簾,可在看到之後左風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我家主人對沈公子甚是仰慕,可又怕公子不願應邀來見,特先將貴友帶走一聚,待公子看到此信後相信自會前往。公子勿要猶豫,貴友性命完全握於你手。」

    兩行留言說的客氣萬分,可是左風握著信的手已經不自覺的用力握緊,骨節也因為用力過大而微微發白。

    這行字沒有開頭,也沒有落款,只有在信件的右下角處畫有一隻小鼎,這鼎畫的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紙面中躍出來一般。若是一般人看到這小鼎也許會猶豫一番,可是左風卻是最清楚不過,這就是煉藥時所用的藥鼎。

    看到這藥鼎的同時,左風整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之前他看到這番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琥珀暫時沒有危險,而現在看到這小鼎後就更加清楚敵人是故意要引自己過去。

    敵人既然如此做必定是早有預謀,而且現在看來他們還刻意留下了信息,不是怕自己找不到還能是什麼。正是想通了此點,所以左風此時才變得更加冷靜下來。

    既然琥珀是作為誘餌來吊著自己,那麼自己不理會他們,敵人的一切佈置也都將會落空。可是琥珀的性命勢將難以得保。可左風哪裡真的能夠將琥珀放棄不管,拋開他們兩人都是出身底層,彼此之間的感情也已經非常深不說。

    就是從離開新郡城後,無論什麼事琥珀都站在自己這一邊,甚至甘願冒險也要留在這裡陪著參加賽選,自己就絕不能放棄他不管。

    左風整個人冷靜下來後,思路也變得活絡起來,整件事情在他的腦海中完全浮現了出來。首先是這次的預謀,敵人恐怕一開始就鎖定在了琥珀身上,也就是說他們清楚段暇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才避開段暇對琥珀下手。

    這樣一來雖然有段暇在,依然不能夠阻止他們的行動。自己千算萬算,竟然漏掉了他們還是可以對琥珀下手這一環。當然這也並不是左風計算失誤,因為敵人的目標始終是在自己身上,對琥珀下手幾乎不存在任何意義。

    另外敵人之前的行動都是針對自己,說明敵人的計算之中並沒有發現自己和琥珀的關係有多好,也不認為能夠利用琥珀來牽制自己。可是現在來看,敵人最後還是發現了琥珀的作用,或者說只是估計這種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裡左風已經知道自己的失誤在何處,那就是不論自己經歷了什麼危險,琥珀都不離不棄的跟在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刺殺那樣凶狠,可琥珀依舊選擇留下來沒有離開,所以敵人才能夠猜到這些。

    忍不住低聲的嘆了一口氣,琥珀身陷危險之中都是因為自己,左風怎麼能夠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

    接下來,自己就需要按照敵人的擺佈,這樣被動下去自己也必然是身死的下場。

    可是想到這裡時,左風忽然之間感到這死局之中,彷彿存在了一絲生機,可是一時之間有沒有把握到這絲生機在何處。

    將信上的內容反覆看了數遍,左風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穫,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本意是想看看現在的時間,因為明天就是賽選藥子的日子,敵人即使無法幹掉自己,只要將自己拖住也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可是這一看之下,外面黑漆漆的根本判斷不出時間。恰在此時,那伙計已經從樓下走了上來,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何左風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從腳步聲左風已經判斷出來者是誰,頭也不回的冷聲說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那伙計莫名其妙的聽到這問話,下意識的開口達道:「記得之前我聽到打更的聲音,現在應該是二更剛過。」

    聽了夥計的話後,左風雙目微微亮起了一絲光芒,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生機在何處。

    此時夥計已經看到屋內的情景,忍不住詫異的說道:「奇怪,那女子明明是住在了這房間,怎麼會沒有人的?」

    左風哪裡有閒情會大他的問題,冷冷的再次說道:「這裡的事情不要對外聲張,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裡的事你就別管了。」

    本來這遠山客棧之中,也有一些修為不低的護院,可是在夥計看來這些護院都不是左風的敵手,所以倒現在他都沒有將護院叫醒。而且左風說話時語氣嚴厲,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他也就機械似的不住點頭。

    隨後夥計就識趣的轉身離開,心中卻是暗自嘀咕著,『這裡的事?我怎麼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而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我猜不會胡亂摻和進去。這些天客棧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難道還會給自己找麻煩麼。』

    心中這樣想著,夥計就已經打定主意絕不透露給外人知道。就在他下樓的時候,身後左風的聲音再次傳來,平靜的說道:「我房間之中的那位公子,記得天亮時去叫醒他。」

    夥計扭頭答應了一句,就快步向樓下走去,他也不想在這裡多停留,怕左風繼續沒完沒了的要求。

    夥計快步離開的聲音落在左風的耳中,左風卻已經徹底將思路收了回來。今晚的事情雖然讓自己一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可是左風依然從其中找到了一絲生機,這是琥珀的生機,也是左風的生機。

    敵人留下這封信離開的時間不久,所以即使窗戶敞開著,依然留下了淡淡的香味。這說明敵人的計算有所失誤,他們認為自己並會在天亮後才會發覺,到那個時候自己也一定會徹底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

    敵人卻不知道,左風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靈敏感官。雖然和段暇研究符文的時候,因為精神太過集中沒有察覺,可是靜下來之後,左風就留意到了隔壁房間中連正常的喘息聲音都沒有。

    琥珀在房間之中即使打坐煉氣,也用不著將聲音完全收斂,那麼沒有了聲息也定然是出了問題。因為發現了這些,左風也比敵人預料的提前識破了他們的陰謀。

    此刻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也就是說他現在給自己爭取到了兩個時辰的時間。雖然只有區區的兩個時辰,但是這對於左風來說已經是扭轉乾坤的重要機會。

    想明白了這些,左風反而沒有急著動身,而是緩步走到了旁邊的床上,接著盤膝打坐了起來。他在煉骨期頂峰已經停留了很久,如果說正常情況下他只需要奧耐心等待,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希望將修為提升上去。

    但是現在他非常需要修為的晉陞,如果正常情況下沒有契機,想要提高修為是很難辦到的。可是他現在對於符文有了一些瞭解,他決定靠符文手印和符文的發音嘗試提升到淬筋期。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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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此情況危急的時候,左風依然能夠泰然處之,這是許多人無法辦不到的。而且能夠做到這些的大前提上,還要加上一點,不足十七歲的少年人。

    左風盤膝坐好後身體立刻就完全放鬆下來,甚至他的頭腦之中也都變得空空蕩蕩。原本武者想要進入這種境界雖然有困難,但是通過靜坐和冥想也是可以漸入狀態,像左風這般說來就來的情況,卻是大多數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況且左風現在心中實有罣礙,就這樣心念一動之間將一切瑣事都拋諸腦後,也的確堪稱是武學上的一呆天才了。

    他雖然心切將修為提升上去,但是也明白按部就班的道理。同時他也已經想好,自己如果能夠順利突破,那就一切好說,若其中阻礙重重就立刻放棄。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修習融魂功,他對於融魂功的一些情況也有所掌握。如果說水到渠成的進行修行和突破,這可能是天下間提升最快的一種功法。可是若刻意而為強硬突破,不僅事與願違,還會因有意為之落入下層,甚至會給自身帶來不小的傷害。

    還好當初左風也都是在修為比較低的時候,強硬提升過修為境界,那個時候雖然也能夠給自身帶來一定的傷害,但是還都是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內。

    此時將自己調整到了最佳條件下的左風,開始緩緩舉起雙手。這個動作看似緩慢,但卻給人以一種難以看清的錯句,這種幾乎是極為矛盾的事情,卻就這樣真實的發生在眼前,甚至閉目的左風本人也不知道。

    之前在第一次吸收了獸紋的能量後,運用融魂功時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手印的使用,那個時候他對於手印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是聽聞過這手印對於修煉功法的作用而已。現在他對於符文有了瞭解,同樣也對手印瞭解的更多。

    而且這一次在使用手印的時候,他已經能夠留意到靈力按照功法的運行特點,和手印的的結成,整個身體都彷彿被調動到了一種最佳的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左風神情猛然變的嚴肅起來,雙唇開闔之間發出了一聲低沉「哞」音。這聲音發出的同時,他身體中的靈氣陡然再次發生了變化,原本飛速流動在經脈中的靈氣緊跟著產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雖然是同時的,但是全身各處,或者說各個經脈中流動的靈氣卻各自有著不同的光景。主要的兩處經脈之中,靈氣運行的速度比剛剛還要快上一倍,可是兩手的經脈之中,靈氣卻反而變得緩慢異常,甚至好像暫時凝固了一般。

    而身體其他部分的靈氣,卻是在以一種時緩時快的速度帶著固定節奏的運行開來。

    此時左風感到身體中一陣舒爽,這種感覺是他修行一來從未獲得過的,好像整個身心在此時都得到了昇華一般。在這一刻,左風差一點想要放開喉嚨,用發洩的方式發出一聲大吼。

    可是他畢竟還有理智,明白這樣做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不光會將客棧的人全部驚醒過來,而且那樣做也會打破自己現在的心境,甚至會讓靈氣逆流對自己造成反噬。

    他的這種情緒也並非是無故而來,從左風修煉以來,每逢他突破修為的時候,或者是遇到重要的關口時。都是經過了千回百轉的坎坷,最後才能夠成功提升上去。幾乎每一次都是對身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才能夠換來修為的大幅提升。

    像現在這般一開始就如此舒爽的時候,在左風的記憶中幾乎從未發生過。也是因此他明白自己現在才是走在融魂功正確的修煉途經上,也只有這樣修煉下去才能夠穩步提升到最高的境界。

    壓下心頭的狂喜,左風手印再次緩緩做著改變。雙掌如靈動的游魚似快實緩的變換著手勢,手指靈活的跳動著再次以新的方式扭結在一起。

    這一次左風的臉龐寶相莊嚴,無喜無悲之中再次音聲發出了一個好似「啾」的聲音,如鳥兒在林中發出的歡快叫聲一般。身體之中的靈力流動再次有所變化。這一次是雙手和雙臂之中的靈力流速陡然加快。主經脈中的靈力開始緩慢起來,但是其中積蓄的靈力卻是在不斷增加,而原本在身體各處流動的靈力都倒輸回來。

    這種改變讓左風整個主經脈中的靈力越聚越多,反而是納海之中的靈力彷彿似被抽空了一般。

    漸漸的左風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潤,好似閉住了呼吸一般痛苦。但是這一點點憋悶對於他來說算不怎樣,只是這種靈氣的積蓄若控制不好必然會帶來無法想像的災難。

    雖然後面的手印還沒有結出來,但左風彷彿感到了接下來的變化。這樣在身體中積蓄靈力,明顯是為了將靈力壓縮到一種恐怖的程度後,在通過釋放這股壓力一舉衝破另一條主經脈。

    當然這些也只是左風的猜測而已,不過他現在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向閉住一口氣的人,儘量在這個關口苦撐的久一點。因為他明白這一次想要晉陞的關鍵,就在現在的關口,如果失敗了那麼就要老老實實的等待契機的來臨。

    漸漸的左風感到主經脈之中緩緩傳出了一絲絲痛楚,那是自己的經脈開始達到極限後的變現。以前左風的經脈雖然也有不堪負荷的時候,但是那都是在其他支脈中而已,主經脈幾乎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的身體經過獸魂和獸紋的先後改造,可以說比起煉氣期的武者都要強悍,而主經脈中能夠容納的靈氣量,恐怕比一般剛剛邁入煉氣期武者的納海還要龐大。能夠讓他現在的主經脈中感到有些吃不消,那靈氣的量將有多恐怖,左風自己都無法估量。

    痛苦在不斷的升級,左風的臉龐也開始了漸漸扭曲。心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暗自想到,看來這一次即使能夠提升上去,又不得不吃一番苦頭才可以了。

    左風現在能夠承受痛苦的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強悍許多。也許一般人在此時都已經堅持不住了,可左風卻還是能夠冷靜的保持清醒,甚至還可以不斷觀察身體各部分的細微變化。

    隨著靈氣的繼續不斷積蓄,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變得鼓脹起來,他自身的靈氣已經凝聚的差不多,而且開始不斷的吸收起周圍的靈氣起來。

    此時如果有煉氣期武者在這裡,就能夠清楚感受懂啊週遭的靈氣,如同被牽引而來般向著左風頭頂匯聚而去。還好此時客棧中的人都進入夢鄉,根本也沒有人注意到左風這邊的變化,不然又會引起不小的一次騷動。

    不久之後左風感到整個身體都開始腫脹起來,渾身的疼痛也不斷的成倍翻轉,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下來。接著左風的身體開始不斷顫抖,這種抖顫他希望控制,卻根本沒有能控制的可能。

    他已經明白自己終於到了極限,可是距離自己想要的能量還差了一些,他不得不繼續堅持著。

    只是片刻之後,左風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因為自己已經開始漸漸被疼痛的情緒所充斥。他知道自己不能夠再堅持下去,因為一旦自己無法繼續保持原本的心境,那麼接下來自己也很難準確的把握下一步晉陞的時機。

    牙齒在舌尖上狠狠一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了口腔中,他整個人也保持了最後一絲清明。靜止了好半晌的手印終於開始產生了變化,雖然這個時候左風已經很痛苦了,但他知道現在調整手印的節奏絲毫不可以混亂。

    嚴格按照手印轉換的方式,同時開口再次發出了一聲類似「嘀」的輕響。這聲音好似水滴砸落湖面,又好像兩根手指輕彈後發出的聲音。

    下一刻左風整個經脈中的靈力都開始緩緩流動,這種流動如同靈力被海綿吸收而去般,退潮一般的離開了兩條主經脈。

    這些龐大的靈力並沒有衝向左風預料到的另一條主經脈,而是開始緩緩回流到了納海之中。這種靈氣的走向,讓此事左風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但此刻如箭在弦上一般,根本容不得他有一絲猶豫。

    這股排山倒海的能量也根本不是他能夠掌控的,只能夠被動的按照功法的轉換自主運行。

    轉眼之間,左風的疑慮就完全釋去,因為那龐大的靈力只是在納海之中打個轉,就好像有靈性般的向著那一直鼻塞的經脈衝去。

    本已經做好承受痛苦準備的左風,卻感到整個身體微微一鬆,那一條始終比賽的經脈就在一聲「咔」聲傳出後,徹底的通暢了起來。隨後左風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同時他也感到了自己的修為在緩步提升上去。

    靈力在不斷的通過原本鼻塞的經脈,運行一週天后就浸入到了他的筋骨之中,讓左風能夠感到自身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淬筋期,這就是淬筋期的力量嗎,怪不得人人都想要跨過這道屏障,原來是這般的誘人。』左風心中不自覺的感嘆道。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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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左風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修為已經跨過了淬筋期這道屏障,力量如同從渾身各個角落湧出,同時又在滋養著他的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有能量流溢出來,讓他感到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爽。

    可是一切都彷彿只是一個開始,因為按照左風的瞭解,他現在的手印也只是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接下來的手印他以前也並沒有熟練使用,甚至在混亂之地那種地方,他也只能夠按早腦海中傳來的信息粗略模仿出來而已。

    在那個時候,可以說左風對於這手印還停留在似懂非懂的階段,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揣摩,加上段暇的一番講解,現在他也已經真正瞭解到了一些手印的深意。

    腦海中一片清明無喜無悲,手印繼續改變著,口中也不斷的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只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他體內的靈氣還在繼續遊走不休,修為也在穩健的向上提升。

    幾乎就在幾次眨眼的時間內,左風的修為徹底穩固在了淬筋初期階段,而且還在不斷的向上提升著。

    此時左風雙目緊閉,一切的注意力都放在凝結手印和關注自身靈力變化上,他卻沒有發覺到自己胸口處,那許久沒有過變化的黑色凸起,忽然之間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那黑色凸起好似有生命一般的微微波動了幾下,這種波動非常微小,甚至在時刻感受自身變化的左風都沒有任何覺察。黑色凸起不僅僅只是閃爍出微光而已,同時也有這一股淡淡如黑灰色霧氣般的能量釋放而出。

    這些能量好像是不自覺的釋放出來,當離開黑色凸起後就像無主之物般的飄散在左風胸口處。一直沒有任何變化的小獸逆風,忽然之間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緊閉著的大眼睛微微動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睜開來,好像此時對於他來說也正是到了關鍵時候。

    左風感到了自己懷中小獸的反應,可是他此刻正是到了最後兩個手印完結之時,哪裡有閒情理會逆風的反應。他也只是希望逆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來打攪自己,讓自己能夠順利的完成眼前的一整套手印。

    逆風的再次沉寂,讓左風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手中手印的變換上。原本還飄散在左風胸口周圍的灰色能量,彷彿受到了招引般,自動的匯聚到了逆風所在的位置。

    逆風小腦袋沒有動,只是那小鼻子微微聳動了兩下,那些能量就如同長鯨吸水般的被其吸收一空。整個過程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完成,隨後逆風那小臉上就露出了極為舒爽的表情,似乎比剛才左風進階時還好好受。

    這一切對於左風來說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此時已經開始緩緩凝結出最夠一個手印,口中發出了「吽」的一種低喝聲。這個聲音雖然不大,卻好似有著振聾發聵般的效用,聞者會感到整個精神一震。

    當左風最後一道手印凝結完畢後,身體之中靈力如同被注入了嶄新的力量。修為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再次得到了提升,淬筋期一級的關口如同豆腐般被輕易衝開,左風也在此時邁入到了淬筋期二級的層次。

    修為突破上去後,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而是依舊在緩慢的繼續上升。可是左風卻是心中大驚的同時,勉力壓制著修為的進步。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修煉,左風已經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在修為提升方面更是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以前他因為種種奇遇,修為有過幾次跨越性的進步,但是那都並非是他主關能夠掌控的,多數時候都是在他昏迷中完成。可是那種修為的提升會給讓他的根基很不穩,尤其左風是那種很在意肉體鍛鍊的人。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刻意壓抑著自身的修為,讓自己停留在煉骨後期就是不肯跨越那道屏障。現在也是因為他壓抑的確實太久了,一旦突破就有些難以停下來,此時竟然有連續突破淬筋期二級衝向三級的趨勢。

    經過了一番努力,左風的修為終於在淬筋期二級穩定下來,不過距離淬筋期三級也只是半步之遙而已,如果他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提升上去。

    不過左風卻是在此時緩緩睜開了雙眼,身體週遭的靈氣略微的震顫了一下後,就漸漸回落下來繼而平穩的如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淬筋期二級的修為此時毫無花假的展現出來,只是左風的靈力卻給人以一場平穩的感覺,好似看不見底的深潭般表面平靜,內種卻是氣象萬千。

    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當左風邁步下床的時候,他的修為看上去已經變成了煉骨中級。左風能夠憑藉自身功法的特點,造成一種修為遠低於實際情況的假象。但是這種假象也有一定的極限,最多也只能夠做到現在這種程度。

    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囚鎖,將之呆在了手臂之上,他的修為頓時變成了煉骨初期。雖然看上去他的修為不像之前的煉骨期一級,但是外表看去也只是比之前略有提升而已。

    做完這些,左風自然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快步走了下去來到一層的大堂。那名夥計因為被攪了睡眠,雖然下樓之後沒有回去睡覺,但是卻是趴在桌上打盹。

    左風將夥計再次從夢中推醒過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比先前要溫和許多,畢竟現在他已經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和夥計沒有任何關係。

    從夥計那裡打聽了城中最大的煉藥坊位置,左風就從後牆翻了出去。左風在牆頭特意仔細觀察過一番,發現沒有可疑之人觀察這邊,他這才施施然的離開。

    敵人對於自己的計畫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左風不是感官極為敏銳,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陷入到了敵人佈置好的陷阱裡。不過左風提前有所察覺,那麼他也就更有把握面對現在的困境。

    左風躍落到小巷之中,即使帶著沉重的囚鎖,他依然如同羽毛般輕緩的沒有發出一點聲息。連左風自己都不禁感到一絲心驚,這淬筋期的武者其實已經到了煉體後期,對於靈氣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掌握。

    他現在也更加明白為何淬筋期的武者會那般難以對付,以前十多名煉骨期武者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裡,可是淬筋期卻會讓他感到很棘手。現在他終於明白,能夠初步掌握到一絲氣的運用,淬筋期武者的能力和煉骨期武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回憶起當初在雁城時,自己若沒有獸魂的狂暴能力,那些淬筋期武者對自己來說簡直是難以企及的一個高度。

    將身法完全展開,左風已經隱隱感到周圍靈氣中,那一絲絲風屬性的存在。他原本並不肯定自己是否擁有風屬性能力在身,現在看來自己的顧慮已經大可放下,對於風屬性他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排斥。

    周身靈氣運轉不休,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快速在街道上遊走,時而竄高伏低,時而又會躍上某處房頂勘察四周。原本囚鎖對他的行動還能有很微弱的影響,可是現在他終於已經可以忽視囚鎖的存在,那七八百斤的囚鎖終於完全影響不到他的行動了。

    只用了片刻時間,左風就已經來到一處極為華麗的宅院邊。這宅院的正門是那種極為寬敞的六扇大門,此時自然都完全緊閉了起來,那大門邊上掛著一個長長的旗帆幡,那旗旛上的圖案與左風手中紙張下角標註的完全一樣。

    這裡就是夥計口中所說的禿山城最大的一處煉藥坊,左風來到這裡後就肯定自己沒有來錯。他不敢肯定琥珀是否真的被敵人帶到了這裡,不過他猜測敵人既然要通過琥珀要挾自己,那必然也會讓自己見到琥珀,不然根本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只是不知道敵人還會不會耍一些卑鄙手段,還好現在距離天亮尚有一個時辰,希望琥珀吉人天相。

    心中這樣想著,左風就悄悄的朝著這藥坊的側面繞了過去。從正面潛入無疑是傻瓜的行為,雖然左風感到現在的實力有了本質的進步,但也不會託大到如此莽撞行動。

    很快左風就找到了一株大樹,這大樹雖然長在了圍牆之外,不過那龐大的樹冠卻已經延伸向了院落內部。左風如同靈猴般的幾次跳躍,就已經來到樹頂處。舉目向著院落內部望去,就見無數的高矮不同的建築出現在眼中。

    可是最讓左風感到鬱悶的是,他的耳中已經聽到了獵犬走路時的生息,而且聽起來應該還不只一隻的模樣。

    獵犬的攻擊力雖然可以讓左風無視,可是這種畜生的感官十分敏銳,一旦察覺到有什麼問題,就會立刻高聲示警。現在院落之中的敵人有多少還不清楚,一旦自己在沒有扎到琥珀之前就暴露,那自己無疑也將再次陷入被動。

    略微猶豫了一下,左風猛的閉住氣息,雙腳在樹幹上狠狠踏出,身體就向著院落中的一處建築物快速投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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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朝陽格外絢爛,尤其是天空之中帶著層層疊疊的雲彩之時,遙看之下更使人心曠神怡。

    不過禿山城中的人,大多沒有誰願意仰頭多看一眼天空。因為今天是整個玄武帝國,所有鎮城舉行賽選藥子的盛典。對於今天這個日子來說,幾乎比每一個新年都要更加熱鬧紅火。

    甚至有好多地方,都都會刻意將本地的成人禮放在賽選藥子的頭前。一來將賽選藥子的氣氛炒的更熱烈,二來那些即將要成年的孩子家長們,都希望借此給自己的孩子沾染一些才氣。

    畢竟能夠參加賽選藥子的人,都是遠近百里,甚至數百里內的佼佼者。大家都信奉,在這樣群英雲集的場合舉行成人禮,將來自己的孩子也會有可能站在這裡。那可不僅僅是光宗耀祖而已,而是全家都跟著雞犬升天。

    一串爆竹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群剛剛進行了成年禮的少男少女,在父母的帶領下退了開來,將城主府的廣場完全讓了出來。於此同時,一些穿著護衛服飾的壯漢,就開始將一張張石台擺放到廣場之中。

    細看之下,這些石台與當初在禿山鎮時,賽選所用的石台一模一樣。雖然每一張石台都數百斤,但是這些人依然可以勉強搬運,由此可見這些武者的實力也是相當不俗,最少也要達到煉骨中期的實力。

    檯子一一擺好之後,一襲淡藍色長衫的高瘦老者從大廳之內走出來,一直到了廣場邊的台階邊緣才停住腳步。站在台階頂端的正是林城主,他的目光在不遠處的一群人中掃過,隨後就露出了一絲冷笑。

    那笑容彷彿奸計得逞後的狡猾笑容,不過在此眾目睽睽之下,他的神態也是立刻又變回了肅穆之狀。

    緩緩開口道:「既然給位都已經到齊,那麼接下來就開始進行我們禿山城三年一度的賽選藥子。為了不影響各位選手專心參賽,命人將中門關閉,由此刻起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和離開。」

    這些護衛沒有想到林城主會突然有此要求,心中雖然十分不解,但依舊還是按照林城主的要求,將兩扇大門緊緊的關閉起來。

    此時那一群準備走入廣場的人中,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開口說道:「姐,沈公子為何到此時還沒有出現,難道他準備放棄這次賽選了不成。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想要進入帝國最終的賽選都不是沒有可能辦到的。」

    這說話之人正是昨夜和左風一起研究符文的段暇,聽了他的話,段月瑤秀美微蹙的低頭深思著什麼。這女子幾乎在左風面前,從來沒有表現出如今這般模樣,一直以來彷彿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段暇見乃姐並沒有回答,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你倒是說說,他為何……。」

    還沒等段暇說完,段月瑤就極不耐煩的說道:「昨晚是你陪著他的,現在他沒了蹤影,你反倒來問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一個失蹤的人究竟在哪裡。」

    此時前面的人已經緩緩向前移動,兩人也是沉默不語的向前走去,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冷。段月瑤在此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此時緊緊關閉上的大門,她知道現在城主府內外都布有許多城衛,就算左風此時來到也休想能夠進來。

    忍不住低嘆了一口氣,段月瑤緩緩收回目光,視乎在此時她的失望,似乎比沒能參加賽選的左風還要失望。

    當他邁步走入自己所在的石台後,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初生的朝陽。陽光透過雲層間的縫隙照射下來,使人能夠大概判斷出現在的時間。

    眼前的景色是那樣的絢爛,可是段月瑤卻沒有觀看這美景的心情,現在她只是想要最後再確認一下時間。

    可是仰起俏臉的段月瑤,卻無論如何手部不會望向天空的目光,杏口微微張開,卻是越張越大哪裡還有一點淑女的形象。

    終於有人開始注意到段月瑤的奇怪舉動,或者說一直有人在留意這個美女的一顰一笑。這個仰頭的動作如同病毒般在人群之中蔓延,越要越多的人開始不斷抬頭望天,可是大部分人都一臉茫然,或者是陶醉於天空中的美景。

    當然也有目光銳利者,發現了天空中的異象。林城主也察覺到了廣場上的變化,下意識的抬頭向著天上望去,以他的修為立刻就看出天空中的不同之處。

    之間略顯昏暗的雲層下方,數道霞光在雲層間灑落下來,一個細小的斑點在霞光內出現。如果一般人看到這斑點,多數會認為是自己眼花的結果。

    可是一些修為較高或者是目力敏銳者,卻能夠立刻看出這顆天空中的斑點是在不斷移動中。

    段月瑤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抹驚喜之色,對於天上的人她似乎已經看出了其來歷。除此之外那林城主也似乎看出了來人的身份,因為他的臉色已經難看的無以復加,甚至整個人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口,大聲喊道:「那,是個人影,天上竟然是有人飛來,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煉神期的超級強者,怎麼會有這般強者來禿山城。」

    「一定是帝國的高層。」

    人群之中發出了總總感嘆,只有段月瑤低低自語道:「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我果然沒有看錯。」

    這聲音很小,在周圍的各種驚呼之中根本沒有人能夠聽到。原本細小的斑點已經漸漸能夠看清,此時只要有眼睛的都可看出那是一道人影。

    人影在快速變大,漸漸所有人都看到了此人的容貌。身材略顯瘦肖,容貌清秀之中透出一股英氣,尤其是那雙清澈的雙目,漆黑的眼瞳中綻放著堅定的光芒。

    「是那個少年,昨天的那名少年人。」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一名煉神期強者,這絕對是不肯能的。」

    來人正是左風,他的臉上能夠看到淡淡的傷痕,衣衫上也有無數細小的破損,看起來之應該是剛剛和誰激鬥過一般。因為此時距離地面已經不遠,眾人不僅能夠看清他的容貌,甚至能夠聽到衣衫被風吹拂的獵獵作響。

    「不對,這小子只有煉骨期的修為,他是如何飛到天上去的,難道是有什麼丹藥的輔助。」

    「就算如此,這樣的速度落下來,這傢伙定然會摔得粉身碎骨。」

    有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趕快讓開,不要被他砸到了。」

    這聲音彷彿提醒了所有人,廣場上的參賽者立刻紛紛逃開,場面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混亂起來。只有段月瑤一直俏目閃爍著淡淡光芒,一瞬不移的盯著從天而降的左風,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如果按照左風現在的速度,用不了片刻時間左風就將會砸落在地面,不要說左風會粉身碎骨,連這廣場都將會被破壞的一塌糊塗。

    就在距離廣場還有十丈左右的高度時,左風忽然雙臂大字型張了開來。此時眾人才發現左風身後竟然還綁著一件寬大的斗篷,這斗篷原本是裹在他的身上,四角被其分別綁在了雙手雙腳之上。

    原本左風是將四肢抱攏,所以之前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他背後的斗篷。現在他的四肢完全張開來,斗篷立刻因為吃風而完全打了開來,同時左風向下降落的速度也立刻減緩了起來。

    可是即使這樣,左風落下來也依然難以活命。因為原本降落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使因為斗篷的阻力把速度將低了一些,速度依舊非常恐怖。

    此時城主府的人都舉頭望天,所有人都幾乎將心提到的嗓子眼,不明白這少年為何會選擇這般不要命的方法到來。雖然許多人都認為左風必死無疑,可還是認為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幾乎就在眾人數次眨眼之間,左風已經再次下來落了數丈,眼看著已經就要接近地面。忽然之間,左風的身體微微向後彎曲,身體扭動的同時,那後面的斗篷也被瞬間拉個筆直。

    緊接著左風的身體幾乎在不可能的角度忽然轉彎,此時他距離地面已經只有三四丈的高度。現在所有人甚至能夠看清左風每一根毛髮,卻從左風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驚慌失措的情緒。

    下一刻,左風的身體就從眾人頭頂呼嘯而過,緊接著繞著整個廣場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弧度,身體也在此時向上略微爬升了一丈左右的高度。

    這個時候任誰都明白,這少年肯定沒有了生命危險,剩下的只是瞪大了雙眼看看他如何華麗的降落下來。

    而那林城主的臉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陰沉的如同蒙上了一層灰黑顏色一般。他的雙拳不自覺的攥緊,喉嚨之中發出了低低的悶哼之聲,他知道事情已經再無法挽回。

    幾乎在繞著廣場滑行了一週之後,左風向魚一般的來到了廣場中央位置,原本站在這裡準備參賽之人,幾乎走了個一乾二淨,倒是給他從容落地留下了空間。

    左風猛地收起斗篷,身體就那樣筆直的向下落來,最後重重的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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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上此時少說也有上千人,可是偏是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的生息,與剛剛鬧哄哄的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都圓睜雙目等著場中的左風,只是大家心中所想各有不同罷了。有的人一臉羨慕的上下打量著左風,而有的人卻是一臉的狐疑,彷彿到現在還在疑惑他如何能夠從飛到那般高的天空。

    除此之外當然也不乏充滿敵意的眼神,尤其是此時段月瑤雙目一瞬不移的盯在左風身上,更是引起了數個青年的嫉妒。

    而全場上表情最是精彩的當屬林城主,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和煦笑容,幾乎沒有人見過他這般凶狠的目光。看樣子若是可以,他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左風擊殺當場。

    沒有人知道林城主和這少年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大家都看出來兩人之間那種充滿敵意的氣氛。

    左風只是斜瞥了林城主一眼,就伸手扭了扭脖子,隨意的搖晃了一下肩膀,自語說道:「這風行丸就是好用,的確也是值這個價錢,和風行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嘛。」

    那些聽到左風說話的人,下巴差點砸落在地面上。風行丸那幾乎屬於這種鎮城中所能見到的,品質最高的丹藥了。這些來參加賽選的人當然對藥物極為瞭解,那藥丸和藥散的區別本就天差地別,屬於不同層次上的東西。

    風行丸和風行散,更是可以說完全不同的兩種藥品。武者服用風行散後可以利用少部分風屬性靈力,急速奔行之下能夠段時間內的離地飛行,但那也只是離地幾尺的距離,遠看就和在地上奔跑沒有什麼區別。

    風行丸服用之後,卻是能夠發動周圍一丈範圍內的所有風屬性靈力調動起來。當然這不是說有了這風行丸,就不需要耗費自身的靈力。只是這風行丸中的妖能可以代替功法的運行,和強行使武者段時間內親和風屬性靈力而已。

    但只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許多人眼紅,試想若是在自身為難關頭服下一枚風行丸,等於是給自己增加了一條壽命。除此之外這藥丸的煉製也是非常的困難,必須藥師自身具備風屬性靈氣不可,如此一來讓這風行丸的價值更是成倍翻漲。

    如此藥丸不要說武者趨之若鶩,就是一般藥師獲得都會視作珍寶,留著換取一些價值更大的物品。

    可是眼前的左風竟然就這麼吃掉一枚,看樣子就是為了趕得及來參加賽選藥子,這已經不是用敗家就可以形容得了的。

    而此時受到眾人矚目的左風,卻是在心中想到。若是讓這些人瞭解到,自己根本是直接用功法飛起來的,不把眼球直接蹬掉一地才是怪事。不過這也要多感謝逆風能夠幫忙,不然他還真的無法飛到上百丈的空中。

    舉目向著廣場旁邊一處石台望去,左風緩緩抬起右手向著那石台上指去,眾人也都下意識的向著左風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時一道眼光正好穿過雲層照射在那石台上面,立柱下方的倒影清楚的顯出出了現在的時間。

    辰時初刻,時間上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大家的反應到還算正常,只是那林城主剛剛好轉的臉色,卻是再次罩上了一層寒霜。

    此時的左風卻並沒有表面上看去那般平靜,暗自呼出了一口氣,思路也緩緩的倒回了一個多時辰前的那藥坊之內。

    進入者藥坊算不得順風順水,但至少在左風看來也是有驚無險,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發生。那神秘出現的倩影不僅沒有發覺到自己的存在,同時還未自己指明了目標所在的大致方位,眼前這一處小庭院。

    如果這院落再大一點的話,也必然會有一些監視上的死角存在。如果這裡再小上一點,哪怕是兩間房舍,也會讓左風更容易找尋目標,而且房間小上一些敵人能夠埋伏的人也會少許多。

    可偏是這處三間房舍,相互之間交叉警戒,就會讓左風的行動有著巨大的困難。左風無奈之下,也只能暫時咬牙繼續潛伏不懂暗暗觀察。可是他現在所處的角度並不好,除了北面的正房可以看清,東面的廂房只能看清一小部分而已。

    好在左風現在的感官有了質的提升,他雙目微微緊閉起來,聽覺和嗅覺立時變得更加敏銳起來。那原本只是非常輕微的呼吸聲,此時也漸漸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

    武者在修行的過程中改變自身體質,尤其是在煉體三期之內的武者,每一層次身體都會有著不同程度的改變。而且在呼吸上也會與常人有著不同之處。

    修為越高之人,氣脈會變得極為悠長,吸氣之時長而有力,吐氣之時短切迅捷。所以在這種聲音交匯成的空間之中,左風很快就判斷出了,此時眼前的三間房舍中,一共有十六名武者存在。

    這些人的修為最差的已經達到煉骨中期,淬筋期武者竟然有著六人之多。這番陣容已經差不多可以將整個城主府給挑了。而且左風隱隱感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氣息存在,這個讓左風都不能肯定是否存在的人,修為比起其他人自然要更高數籌不只。

    暗自心驚的同時,左風還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通過聽覺無法判斷出琥珀的位置。如果說琥珀現在也在這些人之中,左風絕不肯相信,因為那些人的呼吸非常有規律。如果琥珀在其中,因為受到敵人限制絕不會表現的如此平靜。

    那麼現在就剩下了一個可能,琥珀也許不再這裡,而眼前的所有佈置單純只是留給自己的一個陷阱而已。可是仔細想來卻又覺得不太合理,這處院落並不好找,如果要用陷阱和埋伏來對付自己,顯然應該找一處更加明顯的處所才更為恰當。

    那麼琥珀身在此地的可能性極大,只是被敵人用某種手法給制住,甚至被隱藏在了房間某個相對密閉的空間中。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卻必須要盡快採取行動,因為一般將人制住的方式,無非是用毒物或者是穴道被封閉。

    要是採用了按穴配合各種手法制住穴道,時間久了倒是可以自行解開。但如果用的是刺穴之類的方法,時間過去的愈久反而帶來的傷害越大。

    從安伯那裡得到了那按穴和刺穴之法後,左風對於這些也瞭解不少。用靈氣通過按穴之法阻隔穴道來限制武者的行動,因為武者體內靈氣本身具有的靈性,時間一久會按照原本修行功法的運轉自行調動,這樣被封死的穴道會自行解開。

    但刺穴方法卻很霸道,封死的穴道不僅限制武者的行動,同時武者體內靈氣若自行運轉,反而會因為無法衝開阻隔的穴位,讓身體受到更大的傷害。

    如果敵人通過藥物將琥珀迷昏,那麼左風自信只要不是品階太高的毒藥,自己的解毒散都可以為其解毒。若是按穴刺穴方法,只要不是手法太過特殊,他也有辦法解得開。怕的就是敵人用的刺穴法,對琥珀造成永遠無法修復的傷害。

    想到這些左風自然也更加焦急了起來,幾次猶豫著要不要冒險展開行動。因為敵人沒有想到自己會來得如此快,起先必然會陷入混亂。可是這樣一來自己很快會陷入被動,反而是現在最不明智的選擇。

    正在左右為難中的左風,忽然雙目微微一凝,就看到那閃爍著燈光的房間門被人緩緩推了開來。左風立刻將身子壓低少許,儘量將雙目微微眯起來觀察,他是害怕雙目明亮引起對方的警覺。

    一名身材纖瘦的男子從內走了出來,這人一頭長發披散在雙肩,容貌也被頭髮遮蓋了大半。可是左風看到此人的同時就不禁心中一緊,此人正是白天裡對自己發動刺殺行動的男子,他還是從對方的身材和氣息上判斷出來的。

    這一刻左風也趕忙收斂毛孔,甚至讓自己的心跳也漸漸緩慢下來,同時體內靈氣的流動也幾乎完全靜止。

    這男子的修為差不多已經達到了感氣期,這樣的人物感官一般都很敏銳,如果稍有不慎就會被敵人察覺。

    雖然不明白這男子為何在此時出現,但他的目光可一點沒有閒著,順著男子身後敞開的房門向內觀瞧。只見房間之中三名武者圍桌端坐,修為雖然及不上這名長發男子,但修為也都達到了淬筋期二三級的模樣。

    從左風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房間內的所有情況,卻沒有發現任何櫃子,箱子一類的家具,也沒有能夠藏得住人的地方。可以肯定左風的猜測,這房間就是陷阱中的陷阱,只要左風來到時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必然會遭到這四個人的圍殺。

    既然排出了這個房間,左風的注意自然也就轉向了自己所在的西廂房和另一側的東廂房。

    此時那中年男子卻是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院落中央,好像在思考些什麼,他低著頭左風也無法看清他此時的神態。不過他也只是在院落中站立了片刻,就轉身返回屋中。

    他這種怪異的舉動,反而引起了左風的注意。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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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刺客的行動很古怪,但左風一時之間也沒有看出問題出在哪。好在院落中並沒有半個人影,左風倒是能夠趴在瓦背上仔細觀察這裡的情況。

    他的注意力自然是觀察周圍房舍的動靜,因為他不敢肯定剛剛那片刻停留,對方是否給兩邊房間中的人留下什麼暗號。

    觀察了一陣之後,左風就忽然自嘲的一陣暗笑。自己也實在想的太多了一些,這些人雖然埋伏在這裡,但是卻大概能夠猜到,天亮前後自己才會前來要人。而且他們也必然有不只一套應變方法,自己不論選擇乖乖聽從安排,還是冒然硬闖,甚至像現在這般偷偷潛入,對方都應該各自有一套應變方法。

    因此那名男子應該也不會是在佈置什麼,或者說他要是有新的命令,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到各個房間去交代,沒必要弄得現在這般神神秘秘。

    如此想來左風反而覺得他剛才的舉動定然大有深意,目光隨之凝注在了此人剛剛站立的位置。整個院落都鋪滿了方形的青石板,平整光滑的表面,加上嚴絲合縫的品階手藝,讓左風看不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忽然,左風的目光就凝注在院落中的那一口古井,同時臉上不自禁露出了興奮之色。

    那口井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月,井簷處已經因為潮濕長了一層淡淡的青苔。正是因為這井看起來很古老,所以左風原本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看起來這井所在的年月,恐怕比這間院落都要老上許多,所以也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此刻他心有定見,卻立刻聯想起了曾經在金岩山上的事情。在山賊的巢穴,左風尋找到了通往地下藏寶的密道。當時那間密道所在的儲藏室,就是比其他建築要老舊許多的存在。後來左風仔細分析過後,大概明白,一般有密道的地方往往都是那種有一定歲月的存在。

    雖然沒有親眼觀瞧,但左風卻幾乎敢肯定,那口井內定然大有玄機,只是苦於無法距離更近一些仔細觀察。

    而他現在也似乎明白為何敵人要選擇這個位置,院落中央的古井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若是有人來到,只要看住這口井,就不怕有人能瞞過他們的耳目將人救走。

    對於左風來說這是個好消息,同樣也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自己九層能夠確定,琥珀定然就在那口井裡,壞消息是,這樣的位置給自己救人帶來的巨大困難。

    略微猶豫了一會兒,左風就偷偷從自己所在的房頂跳下,輕輕的繞到了東側的房頂。可是觀察了一會兒後,仍舊無法看到古井內的情況,而且因為古井自成一格空間,在這裡根本就無法聽到裡面的任何聲息。

    如此一來左風不僅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也不能聽到任何仔細想要的聲息,一時之間他又陷入到困境之中。

    時間卻是根本不理會左風,天色已經從原本的深藍色緩緩減淡。雖然天上陰雲密佈,但仍舊能夠判斷距離天亮已經不遠。從下面之人的呼吸來看,左風已經知道他們的警惕心已經開始放下,可是當距離天亮越來越近時,這些人也會變得越來越警惕。

    他知道現在已經不能夠繼續等下去,只能夠在此時冒險展開行動。略一咬牙,左風就向著那間正房移動了過去,那裡是敵人防禦最嚴密的地方,也是幾名高階武者聚集的位置,可如果不解決他們,自己休想有下一步的行動。

    手掌微微一動,那具身材魁梧的屍傀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這次偷偷潛入自然不能讓屍傀跟隨在旁,但是他卻可以將之放在納晶之內。此時將這好幫手取了出來,多少也讓左風增加了一些信心。

    接著左風雙目微微閉起,在他不適用提起輕身的狀態下,那囚鎖的重量立刻顯露出來。七八百斤的重量,加上他故意運氣下壓,房頂哪裡能夠承受如斯重量。

    「咔嚓」

    隨著房頂斷裂的聲音響起,左風連帶著身旁的屍傀一同向著下方墜去。一時之間整個房間中被煙塵所迷漫,左風下來之時一直緊閉雙目,落地後就那樣閉目發動起了攻擊。

    原本房間中的四個人,此時還在低聲的交談之中,忽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可是屋內煙塵滾滾,他們根本也看不清楚殘垣斷瓦中的身影,更逞論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左風卻不會錯過這機會,他和屍傀各自向兩名修為達到淬筋期二級的武者衝過去。左風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隱藏實力,淬筋期頂峰的實力完全展現出來,一邊是準備完全,一邊是倉促應敵高下立判。

    左風面前的武者只隱約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就感到胸口如受雷擊,接著他的身體就快速的向外倒飛出去。左風這一拳用盡全力,那恐怖的拳力加上囚鎖的重量,幾乎砸在那名武者身體的同時,對方的胸骨就已經盡皆碎裂。

    那武者的身體倒飛而去,直接將身後的牆壁撞了一個大洞飛了出去。屍傀這邊雖然也第一時間發動攻擊,可畢竟屍傀的行動無法向人類武者那般敏捷,可即使這樣那武者還是吃了個暗虧,一條手臂被屍傀打斷。

    慘哼,驚叫在主房內傳了出來,東西廂房內的武者直到此時才有所察覺。紛紛撞破門窗衝了出來,直奔主房間這邊衝了過來。雖然他們的反應是一等一的迅速,可是一開始的佈置中,根本就沒想到敵人會在此時出現,而且一來就是向著最不可能遭到襲擊的房間發動攻勢。

    此時左風沒有理會那勉強抵擋屍傀攻擊的武者,而是轉向了旁邊邊各自擺開架勢的其中一名武者。此人的修為達到了淬筋期三級,因為他距離那名刺客很近,所以左風一開始就沒有對他動手。

    此時第一步已經完成了既定目標,左風也想藉機消弱地方的實力。左風的速度何等迅捷,加上腳下此時已經展開了游蛇步,身形晃動之中就來到了淬筋期三級武者的面前。

    那武者此時已經過了最初的混亂期,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過來,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長刀擺開。看似朝著左風劈出了一記,但左風卻看出了對方並未展開全力攻擊,這一刀攻中帶守,務求將自己暫時拖住而已。

    左風冷哼一聲,游蛇步完全展現,身體幾乎沒有重心般的倒向一旁,當他身體再次立起之時已經迫入對方的身前。此時左風已經將雙目睜開,因為那破洞的緣故,房間內的煙塵已經開始漸漸散去。

    見到左風幾乎衝入自己懷中,那淬筋期三級的武者,雖然面上顯出慌亂,但還算鎮定的將長刀畫出一道弧度守在身前。此時他和左風都已經發現,那名刺客正快速趕來。

    只要這一刀能夠將左風阻上一阻,待那名刺客到來之際,左風將會陷入到兩面受敵的窘境。可是左風卻根本不理會對方的長刀,抬起一腳就向著對方的小腹踢去。那淬筋期武者心中不解,卻也隱隱感到對方必有後手,可是無奈這長刀已經劈出無法收回。

    眼看長刀就要劈到了左風腿上,他卻猛地探出手臂,袖中的囚鎖跟長刀碰撞在一起。幾乎於此同時,那淬筋期武者的小腹被左風踢實。這一腳踢上去本該取了對方姓名,可是左風卻感到對方的小腹異常柔軟,有種虛不受力的感覺。

    對面武者臉上猛的漲紅,緊接著一口鮮血朝著左風的臉上噴來。左風心中一沉,知道已經失去殺死對方的機會,好在對方現在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這比預計的戰果要好的太多了。

    毫不猶豫的雙腳一撐,身體就向後倒飛而去。來到屍傀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了出手和屍傀合力將那名和屍傀纏鬥的武者解決,齊齊朝著那被第一名擊殺武者撞破的大洞衝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外面十多名武者才從正門衝了進來,從左風撞破房頂發動突襲,到此時退出房間,前後也只用了數次呼吸的時間,可見戰況激烈到了何種程度。

    不過這還要左風發動突襲的時機和目標選擇正確,另外還要加上那名刺客的幫忙。那刺客為人非常謹慎,左風突然闖入之後,他雖然有機會出手,但開始時卻不顧已有援手,而是在一旁靜靜的觀望,這才讓左風和屍傀合力擊殺兩人,重傷一人後離去。

    那一群剛剛衝進來的武者,都看到了左風從那破洞衝了出去,毫不猶豫的朝著一起往破洞擠過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破洞再次竄了進來,這一幕非常的詭異。此時這房間之中十多名武者擠在一起,衝進來與送死幾乎沒有什麼分別。

    可是這些人卻發現,衝進來的人只有一條手臂,而且身上的衣衫襤褸不堪。正是當初面對傀襄之時,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那具屍傀。

    就在這些人不明所以之時,那屍傀忽然憑空炸裂了開來,距離最近的幾名武者幾乎在爆炸的瞬間就被炸得支離破碎。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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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風衝出破洞的瞬間,就將之前受損非常嚴重的屍傀取了出來。

    這屍傀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根本就不具備戰鬥的能力,左風一直呆在身邊沒有丟棄,本來也是為了對其進行徹底的研究。可是經過上一次研究控屍之法後,他現在對屍傀已經有了很深的研究,那麼眼前的屍傀也就失去了太大用處。

    這一次為了對付眼前強敵,左風毫不猶豫的就選擇將其捨棄。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敵人根本搞不清楚眼前出現的是屍傀,瞬間的停頓也給他爭取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左風控制屍傀再次衝入房間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另一具屍傀從房頂躍了過去。敵人也不會想到,左風剛剛從這裡逃走,卻又會反身從房頂繞回來。

    左風將全部速度展開,當他落回到院落中的時候,幾名沒有來得及衝入房間中的武者立刻察覺到了他的行蹤。

    「轟」

    一聲略顯低沉的炸響聲在屋內響起,將門口幾人的高聲示警掩蓋。這屍體的爆炸並非什麼意外,而是左風在控制那殘破屍傀衝回破洞前,順手將一枚炎晶火雷塞入他的口中。

    那屍傀衝回房間的之後,就因為和左風拉開距離沒有了下一步動作。不過敵人也因為這奇怪「傢伙」的出現,沒有當即對其展開攻擊。

    這裡的爆炸宣佈了左風的突襲行動已經結束,由這一刻開始他已經失去了先機,自己利用重重手段和條件,最多也只能對敵人造成現在這般打擊。本來就已經有些破損的房屋,在這一次爆炸後也在猛烈的震盪後徹底垮塌下來。

    左風根本就不理會爆炸究竟殺死多少人,他整個人已經向著那一口古井撲了過去。此時後面呵斥聲已經傳了過來,不用回頭去看他已經知道敵人也齊齊向自己撲來。機會也只有一次,左風明白若是有片刻遲疑將立陷重圍之中。

    也就半次眨眼的時間,左風就已經衝到井邊處,毫不猶豫的一頭向著井裡紮了進去。可是左風的上半身剛一入井,他就發現井底若隱若現的水光和自己的倒影。

    此時左風的心就像他此時的身體一樣,直往下沉去。

    『難道我猜錯了,琥珀根本就沒有被他們藏在這裡。』

    原本信心滿滿的左風,卻在此時心中有了些慌亂。在這之前他是因為有九成把握肯定琥珀被放在這裡,所以才孤注一擲的選擇出手硬來。他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算漏了什麼,還是敵人故佈疑陣的將自己引到這裡。

    如果這一次無法成功將琥珀救走,無形之中也會對左風在信心上造成不小的打擊。

    短短的一瞬間左風腦海中想到了無數的可能,但是琥珀不在這裡,他也只能夠立刻動身退走。在井邊處那完好的屍傀,現在已經和衝上來的武者交上了手,還好敵人修為最高的幾人,此時還因為爆炸沒有來的及過來援手。

    左風身體繼續下落,卻是當身體幾乎完全落入井內之時,他的雙腳猛然倒掛在了井沿處。左風的雙腳勾住井沿的同時,力量已經完全關注在腳掌上,身體緊接著就要向上攀升而去。

    漆黑的井底與外面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剛才爆炸時的火光耀目,他在剛剛進入井中的時候,以他的目力也一時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可是當左風準備發力返回井上時,他的雙目已經開始適應井中的黑暗。

    也恰在這一時刻,左風的餘光看到了側面的井壁上隱約有一個黑影,黑影之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蜷縮著的人影。左風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可此時他的身體已經因為腳掌發力,開始快速的向著上方彈去。

    沒有絲毫猶豫的可能,左風腳背的力道不禁沒有減小,反而靈力運轉間又加重了幾分。伸手就抓住了那人的腳踝,將之提起一併從井底彈了上去。

    當左風抓住那人腳踝的時候,心中的興奮和激動之情難以言喻。對方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他的靈氣已經探查到對方並沒有生命危險。

    而且通過探查對方體內靈氣的運行情況判斷,這個人的體內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只是因為對方的穴道受制,靈氣無法得到正常的運行。

    雖然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可是身材上已經能夠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不知道是否因為對方很有信心琥珀不會被救走,連他隨身攜帶的武器都沒有收走。那背後的兩柄交叉綁縛著的短槍,更讓左風肯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救的目標琥珀。

    兩人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對於琥珀的看家武器他再熟悉不過,現在已經十成十可以肯定這就是琥珀無疑。

    當左風從井中逃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向這邊衝來。從客棧出來的時候隨手取了一根麻繩,當他和琥珀兩人從井中躍出的時候,左風在空中就將其轉到自己的肩頭,同時用麻繩將其綁縛在後背處。

    當左風舉目四望之時,周圍的武者已經開始向他這邊合圍過來,再沒有任何猶豫和喘息的時間。一股豪勇之氣由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彷彿再次回到了當初雁城時的統領府,心緒卻反而在此時變得平靜若止水。

    當先衝到他面前的是兩名擎著長刀的武者,修為已經達到了煉骨後期。這種實力的武者左風沒有提升修為之前,就根本不放在眼中,現在更是不會將二人放在眼中。

    同時左風心中也清楚,若是被這兩人纏住,後面的敵人將會圍上來,到時候任他有通天之力也只能飲恨當場。右拳向著右側武者揮去,左手掌微微一抖就多出了一柄墨色的漆黑短刃,身體卻是往前方衝來的武者懷中撞去。

    右側武者的長刀率先攻來,與左風手腕上的囚鎖狠狠碰撞了一記,對方直到此刻才知道左風袖中另有乾坤。更讓他心驚的是,眼前這少年人的力量竟然大的驚人,長刀甚至不能阻擋拳頭片刻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右側武者震驚的臉龐在和拳頭碰撞的同時立刻扭曲變形,鮮血夾雜著牙齒等零碎飛濺向四周,同時身體也倒飛而去。幾乎在右側武者飛出去的同時,左風的身體已經搶入眼前武者的懷中。

    這名武者更是不濟,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長刀已經劈在了空處。緊接著左風已經來到身前,胸口傳來微微涼意,根本沒有給他低頭查看的機會,左風的肩頭已經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左風前衝的力道何等恐怖,面前的武者先是被黑色短刃刺中胸口要害,隨後就被如炮彈般撞了出去。這一切都在左風的預料之中,眼前武者倒飛出去的同時將身後數名緊接著衝上來的武者一併帶飛了出去,右側武者**飛濺,也幫他把一邊的武者阻擋住。

    而左風現在最無法顧忌到的地方就是身後,恰恰現在毫無抵抗力的琥珀就趴在背上。左風當然不會用琥珀來給自己做擋箭牌,在琥珀的身後緊跟著的屍傀那巨大的身影。等於是屍傀和左風兩個將琥珀保護在中央。

    雖然感覺到了屍傀正在遭受書名武者的奮力攻擊,不過好在這些人的修為並不高,而且屍傀本身也並沒有疼痛這種概念。更重要的是這些武者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眼前這身軀龐大的壯漢其實是一具屍傀。

    如果這些人瞭解情況,只需要合力將屍傀的頭顱砍下,或者是將他的大腦破壞,這屍傀便立刻會被當場廢掉。

    將面前的武者撞飛出去,左風終於感到前方的壓力稍微鬆了一點,他哪裡還敢停留,腳下發力快速向上掠了起來。左風來到的時候已經查看過,雖然這院落中佈置了不少的武者,好在並沒有安排強弓勁孥這類武器加以埋伏,不然左風這般躍起不被射成刺蝟才怪。

    屍傀雖然不會提氣輕身,但是力量卻非常的大,雙腳發力的時候將腳下的青石都直接踏碎,緊跟著左風飛掠而去。

    現在控制屍傀,加上身上還背負了一人,對於左風來說已經非常的苦難,但他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捨去屍傀。因為他現在必須要讓屍傀在後方掩護琥珀,而且他也有點捨不得將這屍傀留給敵人。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如飛般搶上房頂,遠處點點火把的光芒正向這邊靠近,看得出他這邊鬧出的動靜已經將整個藥坊的人都驚動起來。身後風聲響起,心中不禁低嘆了一口氣,他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的修為極高,應該就是那名白天刺殺過自己的刺客。

    剛剛因為爆炸,整個院落都陷入了混亂之中,之後眾多武者上來圍殺左風,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即使以刺客的修為一時間也到不了近前。可是現在左風跳上房頂,將其他的武者都甩在後面,這刺客反而窺準了機會飛掠而來。

    這刺客的修為左風早就清楚,而且對方的身法武技也是非常厲害,左風自認為就是自己狀態達到巔峰時仍然差了對方一截,如此哪能不使他心中鬱悶。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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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所及的範圍內,不下於數十隻火把正快速向這邊移動過來。不言可知這裡的動靜實在太大,幾乎將整個藥坊中的人全部驚醒了過來。

    這一切當然都還是因為那巨大的爆炸,若只是這邊的交手,左風相信絕對不會引起這麼多人的注意。可是他思慮再三,這炎晶火雷卻是比用之物,只是在如何用,何時用的問題上糾結了好一陣子。

    最後左風還是選擇在強闖那高手最多的正房時採用,時機當然是在將大部分敵人引到房間中後才動用。他本來希望用屍傀來遮擋,同時爆炸的時候讓屍傀來造成敵人暫時的失神,另外將爆炸聲響控制在更小的範圍內。

    可是左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此時的修為已經和當初完全在另個層次。以他受到改造後的納海,儲存靈氣的量絕對是一種恐怖的程度。而他依然還是按原來的比例釋放靈氣引爆火雷。

    這一下威力甚至已經不是左風能夠估計的,爆炸的瞬間就將一群武者炸死當場,甚至屍傀破碎的骨骼也都成為了殺人的利器。另外炎晶火雷爆炸的時候,那種巨大的衝擊波,差不多瞬間將整個房間給轟離地面,最後在搖晃了幾下後轟然倒塌。

    這樣一來即使在藥坊最偏遠的地方,仍然可以清楚的聽到這邊的響動。原本這邊為了不引人注意,院落中雖然埋伏了不少的武者,可是院落外卻幾乎是毫不設防的佈置。

    他們這種故佈疑陣,就是為了防止左風能夠察覺到這裡就是藏人之所。即使左風提前來到也找不到這裡來,他也只是因為那神秘的倩影才找到了這裡。一切若是順利的話,左風恐怕要向外全力突圍的時候,才會引起外圍敵人的注意。

    可是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爆炸的響動將整個藥坊的所有人都驚醒了過來。此時四名煉骨後期武者,已經手舉火把衝到了院落的跟前,見到左風出現在房頂處都一起向他撲來。

    這四個人倒並沒有讓左風放在眼中,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勁風卻同時響起。不用回頭去看,能夠行動之時帶起如此勁風者,修為必是那已經差不多達到感氣期的刺客。

    無奈之下左風只能低嘆了一口氣,跨步轉身向著後面繞去,這名刺客修為太高,根本就不是屍傀可以應付得了的。他在行動的時候,屍傀也被其操縱起來,邁步繞到頭前位置,等於是在瞬間屍傀和左風間調換了位置。

    左風剛剛來到後方,就看到目露凶光的青年男子已經到了近前。此人相貌生的頗為俊俏,高挺的鼻子,配上一雙薄唇自有一股邪異的魅力。尤其是那雙如鷹隼般的雙目,是左風一直無法忘記的,那顯示出了他對目標的一種執著。

    青年看起來沒有任何武器,但是左風卻看到他右手微微後彎,他那致命的殺招也必然蘊含在這一擊之中。對於這青年的長劍,左風至今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果然,就在青年和左風相距不到半丈之遠時,眼前一點寒芒忽然閃現而出。這一點寒芒初時如同漆黑夜空中的一顆璀璨星辰,只是下一刻這星辰就突然變得十分耀目,若換了其他人必然會感到手足無措。

    可左風一直留心觀察著對方任何的細微變化,在對方手腕輕顫的瞬間,他也將帶有囚鎖的手臂揮舞而起。在那耀目的光芒中,找尋到了致命的殺招。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那青年的臉上劃過一抹駭然之色,顯然沒有想到左風竟然能夠擋下他這必殺的一招。

    可是左風現在的情況也絕不好過,這清脆的響聲左風聽到之時就暗叫不好。這囚鎖曾和許多武器有過硬碰的經歷,可是每一次無不是發出低沉的悶響,彷彿這囚鎖就從來沒有被人撼動過分毫。

    可是現在這脆響聲聽在耳中,左風明白這一擊的威力絕對超出了所有以前遇到過的強敵。

    幾乎在碰撞發生的瞬間,左風就感到一股極為龐大靈氣,沿著手臂向身體內席捲而來。同時身體也被巨大的衝擊力硬是給帶著向上拋飛而起。

    胸口之中感到了一陣煩悶,心念一動左風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朝著對面的青年噴了過去。其實左風完全能夠將這口血壓下去,只是他忽然想起了剛才在屋中時,那名武者正是借此逃出了自己隨後的殺招。

    青年雖然在這一擊之中穩佔上風,但是也還是被阻了一阻,當他準備再次追擊的時候,就看到一團黑影向自己噴來。他為人特別小心,見此毫不猶豫的向著一旁避開,也讓左風逃過了記下來的必殺一擊。

    此時的左風根本無暇他顧,青年那精純且充沛的靈力正在逆著手臂上的經脈向體內襲擊過來。如果不化解掉這股靈氣,不光自己會受到重創,背後的琥珀也將會受到影響。

    實際上左風倒也不是真的就這般不濟,只是因為之前衝闖入正房,倒反身跳入井中救人,前後也就數次的呼吸之間。他在這個過程中面對了數次強敵圍攻,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恢復靈氣。

    反觀這刺客青年,他卻是蓄勢已久全力發動的一擊,加上兩人本身修為上的差距,這才讓左風落得如此狼狽不堪。

    青年刺客反應也是極快,側身避過那一團黑影的瞬間,已經看清楚了那只是逼出來的淤血。表面上看去左風傷的很重,但左風這樣做為的就是要迷惑這青年刺客。

    左風倒飛而起的同時,靈氣也瞬時間提高了運轉速度,風屬性靈氣迅速的將他的身體裹挾著向更遠的地方投去。只可惜他現在不敢動用逆風行這武技,面對這淬筋期巔峰的青年,若是動用了逆風行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看出蹊蹺。

    而且這逆風行左風還要留作自己的救命後招,怎麼肯在此時就輕易用出來。屍傀自然被左風操控著加以配合,屍傀雙臂張開向著前方衝來的四名煉骨後期武者砸去。

    巨大的力量,加上屍傀本身強悍的肉體,四名武者幾乎武器脫手被反震了回來。這些人此時還不敢相信,眼前這高大魁梧的男子竟然能夠不避刀劍,已經達到了讓他們心中駭然的地步。

    這一重封鎖解決,左風也是繼續向著遠處拋飛而去,屍傀當然是緊隨其後加以保護。那青年雖然一擊沒有將左風殺死,感到非常的意外,但是看到那受傷不支的模樣也是眼中擎著淡淡的笑意。

    可只看了片刻,他的目中就露出了極為詫異的神色,因為此時左風已經拋飛出去有六七丈的距離。就算他對自己這一劍的威力很有信心,但也不認為能夠將對方打出如此遠,而且看起來倒現在去勢也沒有明顯減弱。

    暗叫了一聲「不好」,青年終於明白自己再次被對方耍了一記,哪裡肯輕易放過左風,拔身而起快速向左風這邊投來。

    此時的左風已經藉著從空中飛出去這段時間,不斷的調息恢復靈力,而且還偷偷將數滴復靈液彈入口中。這樣一來之前損耗掉的靈力,也在不斷的恢復當中。

    萬幸的是他做戲還是很逼真的,地面上雖然有不少的武者,但這些人大多在等著左風掉落地面再一擁而上將其解決。折些人大多和那青年比較相似,都是那種生性自私之輩。若是現在有人對作風出手,那他沒有受傷的真相將立刻暴露。

    可是當左風的眼角看到房頂的青年拔身而起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再也瞞不下去了。狠狠一咬牙,抓住屍傀的身體運氣下沉,猛然間和那屍傀龐大的身軀一併砸落在地面上。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武者才反應過來,剛剛左風的受傷完全是裝出來的,可是他們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晚了。屍傀和左風突如其來的落到地面,而且搶先發動攻擊,一時之間完全佔據了主動。

    數名武者幾乎在左風落地的瞬間,就被左風直接用辣手擊殺。左風知道這個時候下手絕不能夠容情,一旦被敵人纏住將是必死之局。黑色的短刃靈巧的貼著左風手掌,手臂,手腕轉動,往往在敵人察覺不到的角度發起攻擊。

    囚鎖卻是藏於袖中,與黑色短刃完全不同的大開大闔方式強攻入敵人的防禦中。幾乎瞬間就有七八名武者,被左風和屍傀合力擊殺,也徹底衝開了一道缺口。

    青年刺客此時已經再次衝殺過來,只是因為場面太過混亂,才讓他被稍微阻隔了片刻。眼看就要追上左風的時候,忽然間三點寒芒分由左風的兩肩,和左側腋下飛出。如此不需要回頭辨認就能夠準備丟出暗器,而且速度和角度也堪稱完美,讓這青年刺客也不得不心中欽佩。

    他知道想要偷巧躲避是絕對辦不到的,只能將長劍完全展開,如眼前多了一面銀色的盾牌一般。三把飛刀幾乎不分先後的撞在了青年長劍劃出的盾牌上,可他現在也勢難再次全速追趕。

    當他再次抬頭看去的時候,就看到左風速度猛然激增,三晃兩晃之間已經從藥坊的圍牆躍出不見了蹤影。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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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禿山城賽選藥子,現在開始,各位自覺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冰冷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林城主站在台階頂端吐氣開聲說道。雖說聽上去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瞭解他的人都明白,用這種冰冷語氣說話的林城主,定然是心中有些不快。

    不然以他的作風,面對眼前這些天之驕子,哪裡會這般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話。

    微微一笑,左風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天明之前發生的事情讓左風至今都心有餘悸。從藥坊之內逃出之後,並非一切都順風順水。敵人不僅僅在藥方內部有所布置,就是藥方外面同樣也埋伏了一些武者,只是相對於藥方內的武者實力要弱上一些罷了。

    這些人的修為並不如何高,只是勝在人數上的優勢,加上左風害怕自己被纏住之後,那名淬筋後期的刺客青年追上來。在看到四面包圍過來的敵人出現後,左風立刻傾盡全力向外突圍。

    除了那些對後背琥珀的攻擊,他都是儘量用最小的損傷直接將對手擊殺,這種以傷換名的打法,幾乎讓左風毫不停留的衝出了敵人的包圍。當那名刺客青年來到牆頭上時,只看到一地的屍體和重傷不起的武者不斷發出哀嚎,左風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路上左風快速的逃跑,但他卻發現這禿山城之中還有不少的武者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心中吃驚的同時,他也不敢在城中繼續逗留,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盡快逃出城外。

    對於賽選藥子的事情,左風已經有些不敢想像,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在返回到城主府,誰知道在那裡敵人還佈置了多少力量。可是現在天色才剛濛濛亮,想要離開禿山城,對於左風來說難度同樣不小。

    因為城門只會在卯時三刻才會打開,粗略計算了一下距離現在最少還有半個時辰左右。現在想要離城,無疑城衛就不會讓自己輕鬆離開。可是留在城中越久,自己和琥珀的危險也會更加多一分。

    即使有人發現了自己,可是轉瞬之間就會逃離開去。左風一直保持著高速移動,不讓敵人有攔截到自己的可能,但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就在左風心中鬱悶,不知該如何解決眼前危機時,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逆風卻忽然傳音過來,說道:「我現在能夠幫助你提供獸能,但是我現在的狀態並不好,所以你一定要爭取時間盡快動用逆風行。」

    左風差點就要將逆風抱出來狠狠親上一口,不過他也聽出了逆風現在的狀態很特殊,好像是為了自己才特意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逆風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股股獸能就從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來。左風這一次倒是能夠清楚感動逆風發動的獸能,與天地間存在的風屬性能量還是有所差別,和自身的靈氣也有著天差地別。

    眼下倒並非是深思熟慮的時候,左風迅速按早功法運轉起了逆風行。不知道是因為修為提高了許多,還是因為他現在對於風屬性能量有了最初步的掌握。在逆風行發動的瞬間,他整個人就快速向空中飄飛而去,幾乎無視順風,逆風的情況。

    左風整個人在迅速爬升,他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逆風行,也是肯定了周圍暫時並沒有什麼武者在窺視自己。不然他現在的驚人舉動,必然會更加受到敵人的關注。

    離開禿山城數里外的一處密林之中,左風挑了一處不起眼的小河邊,將琥珀放置在了一棵大樹底下。接著運用按穴之法,通過將自身靈力送入其體內,將他原本閉塞的竅穴完全沖了開來。

    琥珀悠然轉醒後,有些不解的看著周圍,看起來對於昨晚的事情絲毫不記得。左風只是簡單給他解釋了一番,又留下了一些恢復類的藥散,這才從琥珀所在的地方離開。

    因為琥珀周身的學到並非是用刺穴法封閉,所以經過左風的一輪折騰,倒是也快速的恢復了大半。此時的琥珀雖然還不能說完全恢復,但至少能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然左風也不敢這樣將他留下來。

    之後左風再次借助逆風的獸能發動逆風行,可是這一次逆風卻是在天上忽然之間陷入沉睡。不然左風也不會到後來採取那麼拉風的落地方式,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用一個斗篷系在自己的四肢,這才在危急關頭安然落地。

    這些事情林城主當然並不知曉,所以左風如此出現在這裡,他不禁鬱悶非常,心中也有著許多的不解。可是既然左風已經按時到來,他也沒有理由剝奪他參賽的資格。

    當林城主的話說完之後,緊接著在廣場邊就有一聲低沉的鑼聲響起。緊接著就有人將一份份包裹發到每一名蔡塞之人手中。左風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賽選,自然知道這裡面的東西與接下來比賽有關。

    打開包裹之後,左風就看到其中盛放的是一堆堆藥材。舉目看了一眼山邊的幾處石台,左風發現,竟然每一個人所獲得藥材都不盡相同。藥材的種類上差別倒不算太大,可是藥材的數量上卻是差距不小。

    正在左風心中疑惑的時候,林城主的聲音再次響起,緩緩說道:「今次的賽選,是在規定的時間內煉製出一份藥散。希望大家挺清楚,是煉製出來一份藥散,而且首先煉製成功的人就算通過。」

    頓了頓,林城主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狠狠的瞪了左風一眼才繼續道:「這次賽選同樣只有三個名額,所以只有前三個獲得勝利者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的比賽。」

    這話一說完,左風就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堆草藥。他倒是想過了今次的賽選,會比原本在禿山鎮的要難上一些,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難度會大了如此之多。

    這樣不僅僅是在考較大家對於藥方的掌握,同時也在考驗所有人煉藥的速度。而且左風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場比試的不公平,因為他在看到自己面前的藥材時,就明白了林城主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因為大家獲得藥材種類的不同,就已經限定了能夠煉製出來的藥散就那麼幾種。所以參賽之人要在獲得藥材後,快速的從自己所會的藥方之中找到能夠煉製出來的。

    這不僅僅要清楚自己煉藥時所用的藥材數量,同時還要對自己煉藥的成功率有一個清楚的認識。可能有的藥散煉製很容易,可是桌面上的藥材只夠煉製一次的,那麼弱一旦失敗就等於失去了資格。

    而一些藥散雖然足夠煉製幾次,卻是煉製起來非常的費時費力,可能等自己成功煉製出來一副藥散的時候,合格的人數早已經足夠了也說不定。

    之所以左風明白林城主耍的什麼手段,就是因為他面前的這些藥材只能夠煉製,品質比較高的藥散才行。而且藥材的數量來看,不論煉製哪一種也只夠一次的。所以左風無論選擇煉製何種藥散,最後也都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明白了這些左風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這林城主三番四次的與自己為難,現在如果說他們兩人有什麼太深的積怨,連他自己都不會信。可是他偏要三番五次的與自己為難,甚至要派人暗算自己。

    這一切種種浮現在腦海,左風的腦中頓時出現了一張讓他作嘔的臉龐,正是在禿山鎮遇到的成天豪。也只有這個人對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也只有他能夠讓林城主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來行事。

    可是現在是在賽選,既然他定下了規則,自己除了接受之外再沒了任何辦法。自己除了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外,就只剩下退出這一個選擇。

    周圍的人此時已經開始動起手來,可是也有的人在看過自己手中的藥材後,黯然選擇離開自己所在的石台退出廣場。這些人都清楚自己的實力,即使給他們再多的時間,也無法將自己手中的藥材煉製成藥散。

    而在廣場邊一些人已經開始議論起來,在鎮城一級的賽選上就出現煉製藥散的題目,這也是歷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左風根本不去理會別人,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後,忽然迅速的取出了一隻藥爐,那藥爐表面極為粗糙,而且看上去表面還略微顯得有些殘破的藥爐。

    在看到這藥爐的瞬間,左風整個人似乎都變得信心大增。林城主一直留意著左風的動靜,看到他如此表現,不禁凝神向著他面前的藥爐望去,可是這一望之下他就不禁更為詫異起來。

    以他的眼光怎麼也看不出這藥爐如何了得,分明就是那種扔了都沒有人願意撿的破爛貨,可為何眼前少年竟似對這藥爐很有信心的樣子。

    左風稍微舒了口氣,屈指一彈,一顆顯眼的炎晶就從其兩指間飛射向藥爐之內。幾乎同時的另一隻手掌就貼在了火口位置,洶湧的火焰瞬間從藥爐的爐口噴湧而出,這其中所蘊含的火能讓林城主也是心中一驚。
regn13 發表於 2017-11-30 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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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煉藥師,對於火焰的瞭解,就好像對於自己身體的瞭解那般。林城主雖然在煉藥上的天賦並不高,可畢竟他也在煉藥這條路上走了數十年之久,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不遠處那不起眼的小藥爐內釋放出的火能,瞬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並不是他沒有見過這種火焰,而是他對於這種火焰的能量非常熟悉,那是只有藥鼎煉製藥丸或者品質更要的藥丹時才會出現的。

    動用這樣龐大的火能至少需要中品炎晶,可是炎晶並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一隻小小的藥爐如何能夠激發出堪比藥鼎的火焰。而且一般人就算能夠激發出這樣的火焰,也是無法掌握的。

    此時那叫「沈風」的少年,臉上無喜無悲看不出任何表情,彷彿在做著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對於眼前藥爐中的火焰,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說明他早已經瞭解這火焰的不平凡,甚至這就是他想要激發出來的火焰。

    讓林城主震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那噴薄而出的龐大火焰,似乎受到了什麼招引般,剛剛在爐口出現就猛地縮了回去。林城主的瞳孔甚至和火焰一同縮了了一下,如此龐大的火焰竟然能夠說收就收,他自問就連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越是煉製高品質的藥物,所用到的火焰和器具也是需要提高的。譬如煉製藥散和低等藥液需要藥爐,火焰只需要用低等炎晶激發就可以。可是煉製高品質的藥液和藥丸,就需要藥鼎才可以,炎晶也必須要換成中品甚至更高。

    左風激發出來的火焰,只看一眼林城主就明白,那是需要藥鼎和中品炎晶才能夠激發出來的。而且這兩者相配合所激發出的火能,他也只能夠順著其火焰的力量來使用,卻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操控。

    這就好比在湍急的河流中行船,你只能順著水流的方向來穩住船隻。可左風剛剛這一手,卻是將這般龐大的火焰玩弄於鼓掌,彷彿是一手攪動風雨的神蹟般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在場的人中,也只有林城主察覺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其他人都在低頭煉製自己手中的藥物。

    左風面前的火焰迅速的收回到了爐內,剛剛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而且按照林城主的估計,那麼一隻破爛不堪的藥爐應該承受不了這麼龐大的火能才對,可是那恐怖的火焰確確實實的被壓制回了爐內。

    左風此時雙目半開半閉,揮手間將石台上的藥材全部捲起,一股腦的投入到了藥爐之內。先不論這手法的精妙,就是這樣一股腦的將藥材一併投入藥廬,就讓林城主再次瞪圓了雙眼,這哪裡是煉藥,分明就是在焚燬藥材。

    可是再看看左風那好整以暇的模樣,完全是胸有成竹的狀態。林城主現在恨不得湊過去向爐內看看,那裡面到底是怎樣一幅場景,但他知道這不符合規矩,無論是誰在賽選的過程中都不可以進入場內打擾。

    這個時候若有其他人想要進入場地內,他反而還要竭力阻止。

    此時的林城主面色陰沉難看,這次賽選他雖然也有所布置,但一開始他並不認為會有什麼用。按照他們之前的計畫,左風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可是既然他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他也不得不按照之前的計畫行事。

    本來這次的煉藥,他很有信心左風絕不可鞥完成,但是現在他感到心中有些恐慌,似乎事情已經開始漸漸向著他的預料之外發展。

    廣場上的參賽之人都各自認真的煉製著藥材,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怪異的悶響聲傳來。每次這樣的聲響發出後,就會有人鬱悶的退出比賽,也有人會立刻將自己藥爐中焚燬的藥材快速倒出重新煉製。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從林城主身後的大廳之內緩步走了出來。這中年人一身華服,頭上戴著一頂翠玉色的發冠,看其裝束就知道此人必定身份不凡。

    聽到腳步聲響起,那林城主不自覺的回頭望了一眼,眼神之中有著一抹不安閃過,臉上卻急忙陪著笑臉說道:「素蘭大人怎麼不在裡面用茶,這等小小的賽選怎會如得了您的法眼,呆會我會將比賽的結果報給您的。」

    看他的模樣,顯然這剛剛出現的男子十分忌憚,言談之間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那中年人卻是淡淡一笑,說道:「無妨,我也有幾年沒有負責過各地的賽選,這次既然有王命在身,自然也要親自瞧瞧才好。今年的賽選還牽涉了帝國的大事,所以我也不得不多加重視才行,萬一有什麼紕漏可具不好了。」

    這被稱為素蘭的男子表情淡然,說到最後之時隨意的撇了身邊的林城主一眼。這一眼似乎蘊含著許多意味,林城主感到自己似乎都要被這一眼給看個通透。

    心中暗暗發虛,口上卻說道:「小人自然知道這次的賽選十分重要,今年的賽選絕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那叫素蘭的男子,點頭說道:「這麼說往年的賽選都有意外嘍?」

    他的話讓林城主身上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可是這叫素蘭的男子卻並不似要質問他,說完話後就笑著轉頭向廣場中看去,也並沒有給林城主機會做出解釋。

    林城主也有苦自知,這叫素蘭的男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可是他卻知道這男子的身份有多麼恐怖。玄武帝國三大家族之中的素家之人,那代表了整個玄武帝國最高的全力中心,可以說是他只能夠仰視的存在。

    雖然帝國每一次的賽選也都會派一些人下來監督,不過大多都是比自己高上一兩級的人下來瞧瞧而已。而且派下來的人也大多走個形式,只要拿出一些讓他們滿意的錢財,對於賽選上的事情他們也就不會再過問了。

    可是誰知道今年的賽選,竟然會有一名素家的重要之人下來,而且還到了他們這樣偏僻的一處禿山城,這可以說是絕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而且這素蘭大人是今早剛剛抵達,林城主無論使用任何辦法都沒有弄懂他這次來的緣故。他當然也不會傻的用錢來賄賂這素家之人,因為他能夠拿的出的錢財,根本就不會被此人放在眼內。

    他心中正在忐忑之際,忽然下面廣場之中一道人影緩緩向台階這邊走來,林城主微微一愣不禁向下望去。當看到走過來的人是左風之時,臉上的神情也忍不住微微變了數變,礙於這素蘭在旁,他也是不敢有其他情緒,而是低聲說道:「若是退出,請自覺離開賽場之中。」

    左風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邁步走來,目光卻是好奇的大量著林城主身邊的這位他首次見到的中年男子。遠遠的左風就看出了這中年人身份不低,那林城主在他面前如同一隻溫順的小白兔一般。

    不過更讓左風意外的是,這中年男子表面看上去很是普通,但是卻隱隱的給左風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微弱,但左風卻知道此人定然有著隱藏自身修為的方法,若不是功法很特殊,就是其本身佩戴了某種寶物才會如此。

    心中暗自想著時,就聽到了林城主開腔同自己說話,他現在雖然已經和這林城主勢成水火,但是表面上卻還是笑著答道:「這次比賽的題目我已經完成,我想作為第一個完成的人,應該能獲得晉級的資格吧。」

    「嗯?」

    林城主詫異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同時廣場中的參賽之人,也有許多下意識的抬頭向這邊望了一眼。可是這些人手中都各自在煉製藥散,倒是不敢太過分心。雖然很好奇為何這少年能夠如此快的煉製完畢,但也只能儘量收懾心神在自己眼前的藥爐上。

    林城主表面上沒有太多變化,可是目中卻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寒芒,猶豫了一下後這才說道:「將你煉製好的藥散拿來我看,希望你不要愚蠢的用謊話來愚弄我。」

    那名華服中年人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隨意的掃了林城主一眼,接著就用神大量起了眼前的左風。左風倒是很坦然的抬頭挺胸,與這中年男子對視了片刻。

    眼前這中年人雖然帶給左風十分危險的感覺,但左風卻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聲柔和的笑意,好似對自己還有著幾分欣賞之意。左風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走上台階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

    那林城主輕輕接過玉瓶,入手之時玉瓶本身那溫熱的氣息說明,手中的藥散的確是剛剛煉製成功的。

    林城主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發現他並沒有在看自己,猶豫了一下後,這才開口說道:「你這藥散是之前就煉製好的吧,剛剛只是用藥爐微微溫潤過再拿上來,這種伎倆你難道認為可以瞞過我不成。」

    那林城主打開瓶塞看了一眼,隨後瞪著左風冷喝道。說著就將玉瓶舉起,下一刻就要直接將藥散砸碎在台階上面。

    可就在此時,林城主旁邊的中年人忽然開口說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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