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43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11:19
737章:徵吐蕃首捷





    “快舉盾!”吐蕃軍的領軍大將看到漫天箭雨,大吃一驚,用吐蕃語驚叫,吐蕃眾人紛紛舉起木盾和藤盾,抵禦箭雨。

    箭雨落在吐蕃大軍之中,木盾和藤盾上瞬間扎滿了箭矢,許多盾牌被箭矢擊穿,也有的箭矢越過盾牌,直接射中人,畢竟這些木盾太小了,吐蕃軍中有兩三千人中箭倒地。

    “快!騎兵衝!”吐蕃領軍大驚,瞪眼大喝起來,吐蕃騎兵紛紛掣著彎刀呼嘯而出,直奔唐軍殺來。

    樊梨花看到第一陣箭雨竟然射殺了兩三千敵軍,十分滿意,再次下令:“弩手準備!”

    “射!”樊梨花冷喝。

    在他大喝的那一剎,旗語揮出,“嗡”地一聲弓弦響,上萬弩箭平射而出,直取吐蕃騎兵。

    唐軍之所以聞名天下,皆因大唐的騎兵和弩箭無人能敵,大唐的弩十分強勁,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複製,弩雖然製造工藝複雜,但為了征討吐蕃,李世民下足了血本,給青海衛配了兩萬強弩,方才這一陣強弩齊射,才是一半而已。

    一萬強弩齊射,吐蕃騎兵頓時人仰馬翻,損失慘重,看得吐蕃領軍大將目瞪口呆,這個吐蕃將軍顯然是第一次跟唐軍交鋒,並不知道唐軍有多麼強悍,剛一開戰,就被唐軍的弩箭給驚呆了。

    強弩射擊之後,只見空中飛來漫天箭雨,吐蕃大軍以弓箭反擊了,青海衛眾人紛紛豎起鐵盾,抵禦箭雨。

    大唐現在冶金工業十分發達,鋼鐵早已在大唐廣泛使用,青海衛鐵盾更是人手一個,而且這些鐵盾比吐蕃軍的木盾大很多,只要縮著身子,幾乎能將整個人給擋住,青海衛的裝備絕對是滿大唐最精良的。

    一陣叮叮噹當響聲後,數万隻箭矢掉了滿地,只有幾十個唐軍運氣不好,被箭矢射中,木盾和鐵盾的差距一眼就能分出高下。

    吐蕃大軍的一陣箭雨壓制,使得唐軍無法進行第二輪弩箭射擊,吐蕃騎兵已經接近他們了。

    “騎兵!出擊!”

    旗語一揮,大唐騎兵從兩側奔湧而出,個個手持長刀沖向吐蕃騎兵,而弓弩手也趁機退後,步兵紛紛上前,向前快速壓去。

    兩軍騎兵交鋒,乒乒乓乓一陣廝殺,青海衛果然驍勇,此刻又佔人數優勢,將吐蕃騎兵壓制住,只片刻工夫,步兵陌刀陣壓上後,殺得吐蕃騎兵人仰馬翻。

    騎兵雖然對步兵有先天壓制,但只要不給騎兵衝鋒的機會,青海衛的陌刀陣絕對可以教他們做人,陌刀是一件非常可怕的兵器,當上萬陌刀兵一起揮舞陌刀的時候,能叫人膽寒,便如一隻巨大的絞肉機,碰到什麼毀什麼。

    而樊梨花先以騎兵迎擊,就是用騎兵擋住了吐蕃騎兵的衝鋒,然後用陌刀陣上前造成大規模傷害,待吐蕃步兵趕來時,已經遲了,騎兵都是不是陌刀陣的對手,更何況是步兵。

    敵軍將領在後方拼命吼叫指揮,看著滿局敗勢,他著急而又惱火,但他不肯撤退,都已經打成這樣了,撤退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拼死搏鬥,還能多消耗唐軍一些兵力。

    樊梨花坐於馬上,縱觀全局,吐蕃軍損失已然三萬多,青海衛似乎也損失了有五千多人了,青海衛是精銳,即便只損失五千人,她也心疼不已。

    又盯著戰陣看了片刻,樊梨花忽然一扯韁繩,厲喝一聲衝了出去,跟在樊梨花身畔的飛鷹大吃一驚,趕忙大叫:“快保護主母!”一聲令下,所有特種兵策馬緊跟在樊梨花身後,朝敵軍衝去。

    樊梨花的坐騎很快,疾馳之時宛若一道疾風,背後斗篷被風扯得筆直,沿途有敵軍騎兵頻頻向她攻擊,皆被他一槍搠倒,樊梨花的銀槍下難有一合之將。

    樊梨花的闖入讓原本就處於劣勢的吐蕃大軍更亂,敵軍將領發現了她,不驚反喜:“快!抓住那個銀甲女將軍!她是唐軍主帥,抓住她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

    眾吐蕃軍聞言紛紛吼叫著朝樊梨花湧去。

    眾青海衛騎兵見狀自然要保護樊梨花,強行切入,將大半吐蕃軍給擋住,但此刻吐蕃大軍近乎瘋狂,這是他們反敗為勝的希望,全都不要命地朝樊梨花沖來,儘管青海衛騎兵阻擋,還是有上百人鑽過了防線,揮舞這兵器攻向樊梨花。

    “上!”飛鷹大喝一聲,帶著眾特種兵揮舞著陌刀策馬殺了上去,以他們的武藝,這上百騎兵根本不足為懼,但現在他們高原反應還未完全退去,飛鷹心頭也有點打鼓,為了保護樊梨花,只能拼了。

    樊梨花一馬當先,銀槍舞得好似一朵盛開的梨花,鮮血紛飛,一路毫不停留,直接朝吐蕃的領軍大將軍殺去。

    吐蕃領軍大將沒想到樊梨花如此勇猛,面對數十人的圍堵,竟然一沖而過,長槍之下盡是亡魂,他趕忙抖動韁繩,調頭往回跑,邊跑邊叫:“快截住她!”

    飛鷹帶著眾特種兵緊跟著樊梨花,寸步不離,將湧過來的吐蕃兵殺去大半,樊梨花眼看到敵軍將領準備逃跑,忽然解下長弓,彎弓搭箭,動作之快,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中!”樊梨花冷喝一聲,箭矢射出,黝黑的箭矢宛若一道黑電,飛越過亂軍,一箭射中吐蕃領軍大將的右肩,吐蕃大將慘叫一聲掉落下馬,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頓時,吐蕃大將的親衛紛紛驚呼起來:“大將軍中箭了!快救大將軍!”一陣陣驚呼,引起了很大的騷亂。

    “殺!活捉敵軍主將!”樊梨花大喝,所有唐軍朝敵軍主將那邊湧去。

    敵軍主將中箭受傷,行動不便,只能由眾人保護著撤逃,然而這樣的速度哪裡能逃得掉,很快,敵軍主將和僅剩的十幾個親衛被團團圍住,其他大軍早已潰散而逃,唐軍四處追殺,估計也就逃掉幾千人而已,此次大戰,吐蕃軍完敗。

    收拾戰場,押著俘虜回營,很快,戰損報上來了,損失六千大軍。

    一聽到這個數字,樊梨花皺眉,六千青海衛,可不少了,即便他們完敗了五萬敵軍,但還是覺得這個戰損有點大。

    晚飯後,樊梨花傳召範水,讓他將敵軍主將帶到牙帳來,她要親自審問。

    很快,敵軍主將被帶進了牙帳,軍醫已經替他料理了傷勢,衣服也換過了。

    “跪下!”飛鷹和範水一左一右踢在敵軍主將腿彎部,敵軍主將“撲通”一聲跪倒在軍案前。

    樊梨花坐在軍案後面,用吐蕃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敵軍主將一驚,抬頭望向樊梨花:“你竟會我們吐蕃話?”他這句卻是用大唐話問的,畫面有點滑稽。

    樊梨花聞言淡然一笑,道:“既然你會唐語,那就用大唐話,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官拜何職?”

    這吐蕃將軍顯然是因這一戰被搓了銳氣,長吸了一口氣,嘆道:“我叫格里仁增,是吐蕃平東大將軍。”

    樊梨花冷笑問:“平東?平我大唐嗎?”

    格里仁增頓時臉色很難看,顯然非常尷尬,樊梨花又問:“是誰派你來攻打我們的?”

    “自然是大相下的令。”格里仁增道,“在我們吐蕃,只有大相能夠調派兵馬!”

    “噶爾欽陵麼,哼!”樊梨花冷哼一聲,繼續問,“噶爾欽陵為何派你來攻打我們?”

    一聽這話,格里仁增忍不住了,皺眉大聲道:“你們大唐帶軍入侵我們吐蕃,還問我為何來攻打你們?”

    他的回答顯然讓樊梨花很不滿意,樊梨花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噶爾欽陵的做法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他想弄明白原因,樊梨花眼珠一轉,忽然道:“你們大相當真是蠢!”

    “胡說八道!”格里仁增聞言瞪眼怒叫,“我們大相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哦?”樊梨花冷笑,“比大唐的瓊南王還聰明?”

    格里仁增聞言愣了愣,改口道:“我們大相是吐蕃最聰明的人!”他這句話已經變相地承認李浩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樊梨花聞言不禁暗慨,連吐蕃的大將軍都如此推崇李浩,可見李浩對吐蕃造成了多少陰影。她又道:“吐蕃第一聰明人?本將軍卻認為他是個蠢貨,我大唐帶軍來擊,他完全可以聚兵守衛邏些城,卻偏偏要主動出擊,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一派胡言!”格里仁增大聲道,“我們大相是料准你們來到我們吐蕃後,難以適應我們吐蕃的天氣,會渾身無力,所以才派我帶兵再次阻擊你們!”

    一聽這話,樊梨花頓時恍然,原來噶爾欽陵是抱著這樣的心思,難怪會主動出擊。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11:19
738章:入室操戈





    通過格里仁增的一番話,樊梨花知道了噶爾欽陵的想法,噶爾欽陵認為唐軍來到唐古拉山口的時候必定會出現嚴重的高原反應,畢竟唐古拉山口的海拔達到五千多米,在唐軍的必經之路上,是海拔最高的地方。

    高原反應是十分可怕的,能讓一個孔武有力的壯漢變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夫,所以噶爾欽陵派格里仁增領五萬大軍在此等候唐軍,一旦唐軍到來,主動出擊,定能將唐軍打個落花流水。

    但樊梨花還是不能理解,按理說聚攏兵力,以優勢兵力抵禦唐軍是最好的作戰方針,為什麼?因為穩妥啊。但噶爾欽陵卻派五萬大軍主動出擊,雖說唐軍會有高原反應,但這明顯有些冒險,噶爾欽陵這是在賭博。

    樊梨花又對格里仁增審訊了許久,終於知道了噶爾欽陵眼下的處境。

    其實李浩和樊梨花並沒有完全猜到噶爾欽陵的想法,因為噶爾欽陵當前的處境並不是很順,這一年來他在吐蕃大權在握,然而總有一些人陽奉陰違,表面對他尊崇,背地裡經常搞小動作,而且吐蕃百姓也對他頗有微詞,畢竟他只是一個人臣,越俎代庖,自然要遭受流言蜚語,噶爾欽陵為此很惱火。

    此次正好唐軍來犯,他想擊敗唐軍,藉此在吐蕃建立威信,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主動出擊,一舉擊潰唐軍。

    主動出擊明顯是一個很冒險的舉動,畢竟唐軍這些年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令所有國家聞風喪膽,而且此次還是大唐軍神李浩領軍,聲勢上就已經壓制了吐蕃。

    但噶爾欽陵還是決定賭一把,若是賭贏了,則能輕鬆化解吐蕃危機,而他噶爾欽陵將會聲威大振,從此以後在吐蕃,誰還敢質疑他!若是輸了,雖然損失不小,但五萬兵力還不至於讓吐蕃陷入困境,況且,他覺得以唐軍的能力,應該不可能全殲他的五萬大軍。這些就是噶爾欽陵的全部想法。

    審完格里仁增,樊梨花讓范水和飛鷹把格里仁增帶走,冷哼道:“哼,噶爾欽陵太小瞧我大唐的青海衛了,青海衛的強悍,豈是他能想像的,高原反應又如何,還不是將他的五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

    一語言罷,她起身在牙帳之中緩緩踱步,同時腦中開始推衍接下來的戰況,按照她的想法,噶爾欽陵經歷此次失敗,探清唐軍的虛實,被大唐的實力驚到,接下來應該不敢輕舉妄動了,聚攏兵力是他唯一的御敵良策,那麼,按照她和李浩一開始想好的戰略方針去實施就對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樊梨花還是回到軍案前開始寫戰報,將這次戰況告訴李浩,並寫出了自己的推想和接下來的作戰打算。

    她寫好戰報便喚來飛鷹,道:“飛鷹,這是送給瓊南王的戰報,你派人去送給他。”

    “是!”飛鷹上前接過戰報,恭敬退了出去。

    飛鷹剛走,樊梨花又高聲喚道,“範水何在?”

    守在外面的範水趕緊進了牙帳,行禮道:“大總管,有何吩咐?”

    樊梨花道:“不要叫我大總管,叫我將軍便可,大總管是瓊南王。”

    “是,將軍。”範水頷首。

    樊梨花道:“你去傳召各路行軍總管來我牙帳,我要傳達最新的作戰命令。”

    “是!”範水退出了牙帳。

    很快,三路行軍總管帶著隨身侍衛策馬來到樊梨花的牙帳前,三人先後進入牙帳。

    樊梨花正在擺弄沙盤,見他們進來,便道:“三位將軍請過來。”

    三人來到沙盤前,樊梨花道:“三位,今日一戰,我軍雖然取得勝利,但切不可因此而自滿,未攻下邏些城,咱們都不算贏。”

    “是!”三人齊聲點頭。

    樊梨花接著道:“經過今日這一戰,吐蕃應該已經探清了我軍虛實,接下來恐怕不敢輕舉妄動了,聚攏兵力布防邏些城將會是他們的最佳選擇,到時候整個吐蕃的兵力齊聚邏些城,將近三十萬的人馬,想要攻克,難如登天,各位可有良策?”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攻城耶,而且是三十萬大軍防守的城池,說難如登天真的一點不假,還問怎麼攻克,三人均都搖頭。

    樊梨花見他們搖頭,便道:“既然三位都沒有妙法,那麼我說一個,那就是入室操戈!”

    “入室操戈?”秦怀玉疑惑問,“樊將軍,何為入室操戈?”

    入室操戈這個詞,秦怀玉自然明白,就是闖入人家的家裡,拿起人家家裡的兵器打人家,但樊梨花這裡說入室操戈,他沒懂什麼意思。

    樊梨花解釋道:“吐蕃若是聚攏三十萬兵力於一處,以我們的兵力,是肯定無法與之相抗的,而我的辦法,就是奪其糧草,與之對耗,他們人多,所需的糧草自然也多,最終將會耗不過我們。”

    程處弼問:“奪吐蕃糧草?”

    “沒錯。”樊梨花道,“吐蕃雖然氣候惡劣,不擅農作,但每年也能收穫不少青稞,小麥,蕎麥等農作之物,而吐蕃更大的農事,便是畜牧養殖,專養犛牛、駝、羊、馬等等,吐蕃建國不久,除邏些城外,幾乎沒有什麼城池,百姓多以聚居或是游牧部族方式存在,這與西突厥極為相似,甚至還不如西突厥,這更加便於我們劫掠。”

    秦怀玉聞言蹙眉道:“樊將軍,兩國交戰,禍不及民,若是劫掠那些吐蕃百姓,是否有違仁義之道。”

    “打仗哪有那麼多仁義可講!”樊梨花聞言忽然瞪眼叱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 此做,難道當真要以僅剩的七萬多大軍去對抗吐蕃的三十萬大軍?”

    秦怀玉被他一言訓得低下了頭,道:“屬下知錯,樊將軍教訓得是!”

    樊梨花緩和了語氣,道:“明日一早,你們各派一路精騎,每隊五千人,分別前往這三個方向。”她說著在沙盤上的三個位置指了指,接著道,“這三個方位有不少蕃民和吐蕃的大部族,你們只能劫掠,不可傷人。”

    程處亮問:“若是他們反抗,對我們動武呢?”

    “誰敢反抗,格殺勿論!”樊梨花道,“只要不反抗,就只劫掠他們的糧食和牛羊駝馬,但要記住,給他們留一點。”

    “留多少?”秦怀玉問。

    樊梨花道:“別留太多,只要足夠他們撐到邏些城便可。”

    一聽這話,秦怀玉雙眼一亮,道:“我知道了,樊將軍是想將那些百姓和部族全都趕去邏些城?”

    “沒錯!”樊梨花道,“雖說人多力量大,但人多吃得也多,我們只要劫掠了他們的糧食和牛羊駝馬,他們沒了糧食,自然要逃往邏些城,如此一來,邏些城中人口將會劇增,加上噶爾欽陵聚攏兵力與邏些,那麼邏些城中的人數將達到一個很高的數目,五十萬?或者七十萬?總之很多,人數增加了,但糧食卻一點沒增加,如此一來,邏些城將會鬧糧荒。”

    “高!實在高!”程處弼聞言激動得直贊,“將那些人趕去邏些城,原來是讓他們去消耗糧食的。”

    “可以這麼說。”樊梨花點頭。

    到現在,秦怀玉才恍然道:“原來樊將軍所說的入室操戈,入的是吐蕃的室,操的是吐蕃的糧食。”

    程處亮這時卻道:“若只派三路精騎出動,恐怕會有點危險,樊將軍,此事你與大總管說過了嗎?”

    樊梨花點頭:“我已經派人去給大總管送信了,而且臨行之前,大總管也與我商量過此法,認為可行。”

    “好!”程處亮道,“那屬下待會就回去準備,明日一早就派五千精騎出發。”

    秦怀玉和程處弼也道:“我們也謹遵樊將軍之命!”

    樊梨花滿意點頭,道:“好,如今不急進攻,只急劫掠,噶爾欽陵不傻,聚攏兵力的同時也會派人前往各部徵調糧草,一定要趕在他前面將糧草搶走,你們快快回去準備吧。”

    “是!”三人齊聲領命,退出了牙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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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章:謀略交鋒





    由於唐古拉山口距離李浩所在的位置不遠,天還未亮,李浩正在房車內睡覺,陸雲就來通報:“王爺,老雕和野狼回來送信了。”

    李浩聞聲趕忙坐起,邊穿衣服邊道:“快帶他們進來!”

    車廂門打開,陸雲帶著兩個特種兵進來了,由於外面天氣太冷,兩人連夜趕路,眉毛和前額的頭髮上全是白色的霜,李浩見狀親自倒了兩杯熱水,指著對面的沙發,道:“先坐下,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屬下不敢。”二人齊聲回答。

    “這是命令!”李浩虎起臉,兩人這才坐下,先將信遞給李浩,然後才端起茶杯喝水,還別說,房車裡開著空調,暖洋洋的,再喝著熱水,真特麼舒服。

    李浩拆開信封看信,看完之後臉上無悲無喜,他自然不會因為擊敗吐蕃的五萬人馬而狂喜,他的目標是攻下邏些城,不然就算不上大勝。

    看完之後李浩沉默了許久,緩緩道:“樊將軍做的很好,這場仗,打得很漂亮。”

    老雕趕忙問:“王爺,可要回信讓我們帶回去?”

    “不著急。”李浩笑了笑,道,“眼下也沒要緊的事,你們待會去營中休息,吃過午飯再替本王送信回去。”

    “是!”二人聽到這話就感動,李浩這是怕他們辛苦,體恤他們。

    李浩見他們準備抬屁股了,笑著道:“熱水喝完再出去。”

    “是!”二人再次領命,然後拼命喝熱水,但水太燙,喝起來是真慢。

    待他們走出房車的時候,天空已經飄起了片片雪花,下雪了,而且下得不小,到了下午,大雪才停,漫山遍野已經白茫茫一片,還好,不是太厚。

    老雕和野狼早已吃過午飯,在李浩房車外等待,終於,李浩披著毛絨絨的斗篷,手持一封信,走了出來,笑瞇瞇地將信遞給他們,道:“雪天路滑,一路上要小心。”

    “多謝王爺關心!”二人接過信件,用力點頭。

    “去吧。”李浩笑著揮了揮手,二人紛紛上馬離去。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一陣寒風吹過,揚起了李浩的長發,經過參王的滋養,李浩的白髮又變黑了。

    “勝負不要緊,只希望她沒事就好。”李浩目視遠方,幽幽嘆了一聲。

    李浩是真的擔心樊梨花,雖然他知道樊梨花是個軍事大才,但他還是擔心,這次攻打吐蕃,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能不擔心嗎,畢竟,樊梨花是他心愛的女人。

    這時,陸雲走了過來,道:“王爺,外面太冷了,還是回車裡吧,當心著涼了。”

    李浩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鑽回車裡,在這裡這麼多天了,他每天都測量血壓,但血壓居高不下,高原反應一點都沒減輕,這讓他很苦惱,他已經發信息問過李成了,李成去問他當醫生的同學,醫生也表示這種現像很罕見,主要是他對李浩的身體狀況不了解,穿越之後,李浩的身體已經跟常人不一樣了,當然不能按照常理去解釋。

    與此同時,邏些城中,噶爾欽陵已經得到了匯報,格里仁增的五萬大軍完敗,只逃了一兩千人回來,這個消息讓他震驚,他原以為在唐古拉山口,唐軍會有嚴重的高原反應,沒想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五萬大軍居然近乎全軍覆沒,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唐軍的實力了。

    議事殿中,左如帥索朗加贊和中如帥提格林沁分立左右,此二人都是噶爾欽陵新提拔的親信,遇到如此大事,噶爾欽陵自然要與他們一同商議對策。

    噶爾欽陵來回踱步,雙眉緊蹙道:“沒想到唐軍的獠牙竟如此鋒利,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加贊,林沁,你們如何看?”

    提格林沁道:“大論!我認為我們應當聚攏兵力,圍守邏些城,唐軍就算再兇猛,也只有八萬人馬而已,我們尚有三十萬大軍,若將這三十萬兵力聚合一處,就算唐軍獠牙再利,也是無可奈何。”

    “沒錯!”索朗加讚道,“只要逼退唐軍,讓我們渡過此次危機,我們便可徐圖發展,大唐雖盛,但朝堂之上卻是明爭暗鬥,人心未必齊,而且長安那邊飛鴿來信,唐皇心疾又犯,恐命不久矣,唐皇一死,大唐得有一段時間顧不上我們了。”

    “嗯,本相也是如此想的。”噶爾欽陵點頭,忽然蹙眉道,“說到飛鴿傳信,本相倒是想起來了,信中分明說,此次唐皇拜李浩為行軍大總管,統兵八萬,來犯我吐蕃,為何逃回來的士兵來報,皆 領軍的是個女將軍,未見李浩身影?”

    索朗加贊和提格林沁對視了一眼,雙雙搖頭。

    “這就奇怪了。”噶爾欽陵再次蹙起眉頭,緩緩低吟,“李浩此人極善用兵,連本相的父親都敗於他手,最終跳樓自盡,若由他來攻我吐蕃,那我吐蕃則當真危亦,但唐皇明明拜他為帥,他卻未出現,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古怪嗎?”

    “確實古怪。”索朗加贊和提格林沁齊聲回答。

    “莫非……有陰謀?”噶爾欽陵的臉色變得很陰沉,緩緩道,“本相的父親出使大唐歸來就與本相說過,他說李浩陰險狡詐,最善陰謀詭計,讓我以後若是遇到他,一定要萬分留心。”

    索朗加贊聞言一驚,趕忙問:“那麼大論,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末將派人去四處搜索,將他給找出來?”

    “不可。”噶爾欽陵擺手道,“找,肯定要找,但不能派軍隊過去,若是遇到唐軍,必定會被唐軍追擊,需得派人暗中尋找。”

    “暗中尋找?”索朗加贊和提格林沁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噶爾欽陵想了片刻,緩緩道:“這件事,就交給國師吧,大輪寺中那麼多僧侶,每日光吃飯不做事,這次就讓他們出去忙一下,唐人總不能連僧侶也殺吧。”

    索朗加贊聞言雙眼一亮,趕忙道:“大論此計甚妙,唐人總是以仁義自居,遇到僧侶,想來不會刁難。”

    “正是如此。”提格林沁也跟著讚歎,“大論的智慧,我等遠遠不及。”

    “別拍馬屁了。”噶爾欽陵得意一笑,道,“索朗加贊,你去聚攏兵力,提格林沁,你去各部族徵調糧草,這一次,咱們要耗死唐軍!”

    “是!”二人激動領命。

    第二天,提個林沁剛派出各路人馬行往各部族去征調糧草,而唐軍的三路劫掠騎兵已經滿載而歸,帶回了大量的青稞蕎麥等糧食,還有牛羊駝馬兩萬頭,收穫頗豐,然而他們才劫掠了三個部族而已,要不是因為東西太多,他們人手太少,估計他們根本不會回來。

    他們回來後,將大量物資交到營中,樊梨花對其大加讚賞,派他們再去劫掠,務必要將周圍所有部族的糧食都搶個遍。

    十五天的時間,吐蕃的大地上彷彿經歷了浩劫,三隊大唐精銳騎兵四處劫掠,搶奪糧食無數,牛羊駝馬加起來有十幾萬,倘若以錢來兌換這些牛羊駝馬,約兩百多萬貫,驍勇善戰的唐軍居然化身為世上最牛逼的強盜團伙,這要是讓朝堂上那群滿口仁義道德的儒臣知道,估計又要口誅筆伐,把李浩和樊梨花彈劾得體無完膚了。

    不僅如此,提格林沁派來徵調糧草的大軍到達各部族的時候,要么什麼糧食都沒收到,帶著各個部族的人前往邏些城復命,要么就是與唐軍騎兵遭遇,雙方一場激戰。

    徵調糧草的吐蕃軍人數雖多,但太過分散,最多的一撥也就七千人而已,唐軍騎兵悍勇,最重要的是,他們還配備強弩,沒錯,他們就是大唐最精銳的騎弩兵,遠攻近戰都無人能敵,是無敵的代名詞。

    吐蕃那些徵調糧草的大軍折損無數,最後統計報上來,竟達三萬之多,而唐軍騎兵只折損了五百多人而已。

    消息傳回邏些城,噶爾欽陵氣得雙眼血紅,把自己最珍愛的古董花瓶都給砸了,正好幾個貴族又在這個時候惹了噶爾欽陵,噶爾欽陵一怒之下直接將三個貴族全家都抓了起來,統統砍了腦袋,這才氣消少許。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11:19
741章:出賣李浩





    山路很寬,但這三個吐蕃僧人也不避讓,竟然迎著許敬宗他們的騎隊而來,右手的轉經筒“嗡嗡”地轉個不停,左手的降魔杵杖每次落在地面上都能發出金屬聲響。

    騎兵隊長見狀抬手止住眾騎兵,凝目望著這三個僧人,厲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擋我等道路!”

    領頭一個黑面無須矮個子的中年僧人上前滿面微笑道:“各位檀越,貧僧是苦行僧,行走一日,口渴難耐,想請各位檀越布施些清水解渴。”

    一聽說是來化緣的僧人,許敬宗頓時面露不耐之色,驅馬上前道:“沒有水,走開吧,我等有急事,莫擋道!”

    “檀越,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有度世之能,檀越若結佛緣,功德無量,請布施些水吧。”那個黑面中年僧人依舊滿面微笑,他雖然是在求人布施,但說話之時自有一股氣勢,完全看不出哀求之意。

    許敬宗也看出這僧人的氣場不一般,感覺事情蹊蹺,朝一旁的騎兵隊長使眼色,輕聲道:“捉住他們。”

    “是!”騎兵隊長應了一聲,忽然一撩長槍,瞪眼大喝,“抓住他們!”

    話音剛落,幾個騎兵便衝了上來,驚變突起,然而三個僧人竟無絲毫驚訝之色,他們的動作甚至比這一群騎兵還快,只見領頭那個黑面僧人忽然獰笑向前,形如鬼魅,身子一縮,躲過騎兵隊長的長槍,然後身子忽然變矮,彷彿變成了侏儒一般,手持降魔杵,對著騎兵們的馬腿就是一陣敲,騎兵們想要挺槍刺他,但見他在馬腹之下鑽來鑽去,速度極快,頻頻躲開長槍,將所有馬匹的腿腳全部敲斷,眾騎兵盡都人仰馬翻,而後面的那兩個僧人也早已呼喝上前,掄起降魔杵對著騎兵們就是一頓打,眾騎兵剛從馬背上摔下,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降魔杵敲破了腦袋,盡都哀嚎倒地,鮮血亂灑。

    許敬宗震驚無比地望著眼前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三個僧人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只片刻工夫,五十個騎兵被打殺得一個不剩,就剩他一個光桿司令了。

    那個黑面僧人笑瞇瞇地手持降魔杵,來到許敬宗的馬頭前,冷笑道:“檀越,下來吧。”

    許敬宗內心驚怕不已,顫手顫腳地下馬,站在那裡,兩條腿抖得像篩糠。

    黑面僧人繞著他轉了一圈,淡淡問:“怎麼稱呼?”

    “許……許敬宗……”許敬宗如實回答。

    黑面僧人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另外兩個僧人上前搜身,搜了片刻,兩個僧人搜出了一封兵部文書和印鑑,交給黑面僧人。

    黑面僧人看了看文書和印鑑,咧嘴笑起來:“喲,官不小,監軍!”

    許敬宗乾笑一聲,不敢答話。

    黑面僧人把文書和印鑑塞進他懷裡,笑瞇瞇道:“你可能不認識貧僧,貧僧是大倫明王,吐蕃國師巴蘇顏。”

    許敬宗聞言訝問:“大倫明王吐蕃國師曾出使過大唐,但許某記得,並不是大師您。”

    “沒錯,那是貧僧的師兄,巴蘇陀。”巴蘇顏挑眉道,“不過,貧僧的師兄學藝不精,在隨噶爾東贊大相出征大唐的時候,把命丟在了大唐,貧僧身為大輪寺最有天資之人,自然要接任這大倫明王和吐蕃國師的位置,況且……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貧僧的。”

    巴蘇顏絲毫不因師兄的死而悲傷,相反,說到他師兄死的時候,他似乎還很開心,很得意。

    許敬宗趕忙陪笑:“是是,許某觀大師佛法精深,而且武藝超絕,尤在大師的師兄巴蘇陀之上。”

    “莫要拍馬屁。”巴蘇顏嘿然冷笑,“這些話,何須你來說,現在你是貧僧的階下囚,貧僧問話,你答,若是答錯或是不答,每一次,貧僧便擰斷你一條腿,腿若不夠,還有胳膊。”

    “大師儘管問。”許敬宗努力鎮定,還躬身行了個大禮,道,“許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巴蘇顏問道,“此次唐國發兵征討我吐蕃,明明是瓊南王李浩掛帥,為何領軍的卻是一個女將軍,不見李浩人影,李浩躲在哪裡,是否在暗地裡設計陰謀?”

    “這……”許敬宗沒想到他直接就問這種問題,出賣行軍大總管行踪,那可是等同叛國啊。

    巴蘇顏見他猶豫不答,目光盯著他雙腿看,冷笑喃喃:“你是要先斷左腿還是右腿?”

    許敬宗趕忙道:“大師且慢,且聽許某一言。 ”

    “哦,你有什麼話,快點說,說完貧僧還要擰斷你腿呢。”

    許敬宗趕忙道:“大師,李浩是我唐軍的行軍大總管,若是許某將他的行踪告訴了大師,便是死罪,大師可否答應許某,給許某一條生路,許某隻是一個監軍,未曾傷過吐蕃一兵一卒,求大師高抬貴手。”

    巴蘇顏聞言冷笑:“你現在命在我手,還敢跟貧僧講條件麼?”

    許敬宗聞言一皺眉,忽然冷聲道:“大師,你若是如此無情,那麼,許某唯有咬斷舌頭,什麼都不說,你就永遠都不知道李浩在哪了。”

    巴蘇顏聞言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威脅自己,但仔細想想,這許敬宗只是個小人物,李浩才是大魚,莫要因小失大,一念想通,巴蘇顏便點頭道:“好,貧僧答 應你,若是你說出李浩行踪,貧僧放你安然離開,不動你一根汗毛。”

    “這還不夠。”許敬宗道,“大師不可將此事說出去,否則許某難逃朝廷問罪。”

    巴蘇顏聞言蹙了蹙眉,很不開心,但為了得到李浩行踪,便道:“好,貧僧答應你,不將此事說出去,否則貧僧為佛祖所不容!”

    見他立下了誓言,許敬宗安心了少許,但他為人謹慎,上前牽了馬,翻身上馬,這才指著東北方向,道:“大師,李浩就在此處往北四百里處,身旁有一百騎兵守護,還有兩三個武藝高強的高手貼身保護,尋常人絕難近身。”

    巴蘇顏凝眉道:“貧僧怎知你所說是真是假?”

    許敬宗道:“大師去了便知真假,若是許某所言不真,大師也就不必信守諾言,將今日之事公佈出去,讓許某身敗名裂,為大唐所不容。”

    “嗯。”巴蘇顏聞言想了想,點頭道,“聽你如此一說,倒也十分可信,希望你沒騙貧僧。”

    許敬宗道:“大師放心,李浩和我是敵非友,許某早已想要將他除去,有大師出手,許某求之不得,另外再告訴大師一個好 消息,李浩眼下重病在身,連說話都頗為費力,只要大師能解決了李浩的護衛,擒住李浩便如擒拿嬰孩一般容易。”

    巴蘇顏嘿然冷笑:“你們唐人,最喜歡窩裡反,不過這對我們吐蕃來說……是好事。”

    許敬宗呵呵乾笑,心裡暗忖:“你們吐蕃不也一樣,內部紛爭不斷。”

    笑完之後,許敬宗拱手道:“許某預祝大師能順利拿下李浩。”

    巴蘇顏笑了笑,擺手道:“你滾吧!”

    許敬宗一聽這話,別提多開心了,一踢馬腹便跑了。

    望著許敬宗離開,一個大鬍子僧人上前一步問道:“師父,為什麼不殺了這個人?”

    “殺了他能有何用?”巴蘇陀瞪了他一眼,冷冷道,“這許敬宗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似乎還是李浩的政敵,說明他喜歡玩弄權術,有這種奸臣在大唐朝堂之上,對我們吐蕃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一旁白臉瘦高的僧人道:“師父說得對,況且咱們現在手握這個許敬宗的把柄,將來有一天,或許會有大用。”

    “沒錯!”巴蘇顏陰沉冷笑,“這也是為師所想,不然豈能如此輕易地放他離開!好了,不多說了,咱們快點去尋李浩,若是能生擒李浩,定可解此次吐蕃危機!”

    大鬍子僧人聞言擔憂地問:“師父,咱們不先通知大論嗎?李浩身旁有一百騎兵,還有高手貼身守護,我們只有三個人,只怕不易成事。”

    “廢物,膽子這麼小!”巴蘇顏瞪眼冷哼,“高手?能有多高?為師步入宗師之境久亦,而且還將瑜伽密乘練至了無上之境,即便是在天竺,也從 有人達到如此境界,李浩身旁的高手,能是為師的對手?”

    “那一百騎兵呢……”

    巴蘇顏聞言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此事,當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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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章:努力自救





    巴蘇顏咧嘴冷笑:“你就算把馬屁拍上天,也別指望我能放了你。”

    李浩忽然笑呵呵道:“巴國師,你說你將瑜伽密乘練到了無上之境,但據我所知,無上瑜珈密乘無窮無盡,永遠說不上修成。”

    李浩是個金庸武俠迷,看過《神鵰俠侶》原文,神鵰新版原文之中,金輪國師對他的徒弟郭襄說過這麼一句話:“無上瑜珈密乘無窮無盡,永遠說不上修成,也說不上要多少時候。”

    李浩也不知道金庸老先生寫的準不准,但為了拖延時間,他決定試一試。

    巴蘇顏聞言一驚,狐疑問:“你竟知道我密宗上乘武學?”

    “巴國師你錯了。”李浩笑嘻嘻道,“無上瑜伽密乘是佛法,不是武學,巴國師,你入魔道了。”

    “胡說八道!”巴蘇顏聞言瞪眼怒聲大喝,他好不容易才練成無上瑜伽密乘,居然被李浩說是入了魔道,他怎能不怒,這就好像,一個人辛辛苦苦才拿到冠軍獎杯,然後人家告訴他,你這個獎杯,每個人都有哦,那失落感是相當的大。

    “好好好,你若不信,就當李某是在胡說八道,不過巴國師,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你可千萬不要走火入魔啊……”

    “你再胡說一句!某家立刻割開你喉嚨!”巴蘇顏怒聲呵斥,很顯然,他不喜歡別人詆毀他的武功。

    “好好,不說,我不說這個了。”李浩眼珠一轉,又想到了其他話題,笑嘻嘻地問:“巴國師,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不對,我還沒見到你的面呢,你能告訴我,咱們什麼仇什麼怨,你一見面就拿刀子頂我,吐蕃歡迎人的方式都這樣嗎?”

    “你是在跟某家裝傻充愣嗎?”巴蘇顏凝眉冷聲道,“你帶大軍來攻打我吐蕃,某家豈能讓你如願,要不是大論欽陵要活捉你,某家早就一刀殺了你了。”

    “哦,巴國師你一定搞錯了。”李浩繼續插科打諢道,“你何時看到李某帶兵攻打你們吐蕃了?嗯?李某身邊就只有這一百騎兵,難道李某會用這一百騎兵去攻打你們吐蕃嗎?巴國師你莫不是以為李某瘋了吧。”

    “休要狡賴!”巴蘇顏用力將刀朝李浩的喉部抵了抵,冷聲道, “大論欽陵說了,你這個人,陰險狡詐,比狐狸還狡猾,千萬莫要聽你胡言亂語,某家與你說了這麼多,已是犯了大忌了!”

    “巴國師你不要激動。”李浩還在盡力周旋,“我覺得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咱們素未蒙面,李某到現在還不曉得你長得什麼模樣呢,一定有誤會,你若是不嫌棄,不妨到我車中坐下,咱們邊喝茶邊慢慢聊,沒有化不開的仇怨嘛……”

    巴蘇顏一聽他說到車,不禁轉眼望向房車,房車此刻的門關著,從外面看就是一層彩色漆包裹的大東西,甚至看不出 這玩意是鐵做的,便問李浩:“你這個……是車?”

    “對,這是車,巴國師,咱們進去坐下來喝杯茶熱熱身子,好好聊聊,哎,巴國師,你能不踩我的氧氣囊嗎……”

    不得不說,李浩扯淡的工夫絕對是一流的,也難怪噶爾欽陵會叮囑巴蘇顏,讓他不要聽李浩胡言亂語,因為這樣真的很容易著了李浩的道,李浩的這張嘴皮子,只要對方聽得懂他的話,他就能把人忽悠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現在巴蘇顏就對這房車很好奇,想要進去看看。但他立刻又警惕地想到,這玩意裡面很有可能有機關,只怕李浩又要耍手段,於是他咧嘴冷笑道:“你以為某家會那麼蠢嗎?進去?誰知道你裡面有沒有什麼機關?”

    李浩無奈嘆息:“唉,巴國師,你是不是經常被人騙?你是在謊言中長大的嗎?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巴蘇顏冷笑道,“與你這種狡詐的人交手,怎能信任你,否則只怕某家死無葬身之地吧。”

    “巴國師你這話就說得嚴重了啊,詆毀我名聲,誹謗。”李浩繼續海扯,“你哪隻眼睛看到李某陰險狡詐了,你看看,我們現在聊天聊得多愉快,多融洽,我居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唉,巴國師,當初去出使大唐的若是你該多好啊,咱們就可以早點認識了,說不定還能成為忘年之交,你我對酒當歌,把酒言歡,青梅煮酒論英雄……”

    在生死存亡關頭,李浩根本不知道何為節操,要節操幹嘛,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啊,說點違心話怎麼了,如果叫他一聲爸爸他肯放了自己,他願意喊一百聲,這就叫——沒骨氣!

    當然啦,李浩心中雖然這麼想,但若是巴蘇顏真要他喊爸爸的話,他也有可能會叫一聲:“唉,乖兒子叫的好聽,再叫一聲,爹給你錢買糖吃。 ”

    對於李浩這些沒有節操的話,熊大熊二很淡定,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李浩的跳脫和逗比,但眾青海衛卻是驚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扯這些玩意,而這巴蘇顏也是可以,居然還真的一本正經地聽他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巴蘇顏的兩個徒弟著急了,大鬍子僧人急躁叫道:“師父,別跟他說話了,咱們趕緊帶他回去領功吧。”

    “對啊,師父!”瘦高個的僧人也道,“李浩已經擒到手,咱們趕緊回去領賞吧,免得夜長夢多。”

    巴蘇顏不甘心地望著房車,他本能地覺得,這大玩意是個好東西,因為他聽說李浩這些年在大唐創出了很多新奇的東西,包括那什麼公路,就是李浩創出來的,延伸入吐蕃境內千里,造起來非常快,堅固無比,讓噶爾欽陵都沒辦法,巴蘇顏曾親自去看過水泥公路,從未聽說過世界上還有這樣奇怪的材質,明明堅固無比,但卻可以隨意塑形,造起來比拆起來還快。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李浩,但對李浩的大名早有耳聞,他知道李浩精於兵事,善謀略,而且還擅長創造一些稀奇古怪的好東西,李浩所說的這輛車如此巨大,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想來必定是個好寶貝,若是就這麼離開,實在太過可惜。

    巴蘇顏猶豫了片刻,忽然對瘦瘦高高的徒弟道:“你去看看這輛車,怎麼進去。”

    “是。”瘦高個的僧人雖然很想勸師父離開,但師父既然有命令,他也不好違抗,只能走到房車前四處摸索,看怎麼進去。

    房車有玻璃窗,但玻璃窗太高,站在地上伸手才能勉強摸到玻璃,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駕駛室內的情況倒是能看到,但看到又怎麼樣,他還是進不去,找到了車門把手,就是不不知道怎麼打開。

    瘦高個的僧人鼓搗了半天,急得一身汗,巴蘇顏看得都著急,罵了一聲“蠢貨”,又讓大鬍子僧人上,大鬍子僧人上前擺弄了一會兒,依舊無功而返。

    巴蘇顏無奈,只能對李浩道:“你這個車,怎麼進去?”

    李浩見他對房車好奇,很開心,又可以拖延一會兒了,於是他咧嘴笑道:“巴國師你想進去喝茶呀,來,你放開我,我帶你上去,你放心,你武藝那麼高,我跑不了的。”

    “想都別想!”巴蘇顏怎麼會上他的當,轉頭瞪視熊大,“你!帶我徒弟上去!”

    熊大一臉懵逼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進去。”

    他確實沒開過房車的門,也沒進過房車。

    “放屁!”巴蘇顏瞪眼怒喝,“你每日就在這裡,怎麼可能不知道!快去,否則我將李浩的指頭一根一根全部扳斷!”

    熊大聞言嚇了一跳,趕忙道:“我去試試!”說罷來到房車前,拉著車門把手使勁拽,然而就是打不開,怎麼可能打得開,車門都鎖上了,鑰匙在李浩身上呢,能打開就見鬼了。

    熊大折騰了好一會兒,巴蘇顏看得心煩,朝熊二叫了聲:“你去!”

    熊二瓮聲瓮氣道:“俺也不會啊。”還別說,他說話還真的跟熊二有點像,難怪李浩會給他取代號為熊二。

    “去不去!”巴蘇顏瞪眼呵斥,熊二無奈,過去讓熊大閃到一旁,他來折騰,折騰了好一會兒,依舊打不開。

    看到熊二也折騰不開,巴蘇顏這下真的著急了,熊二這時忽然轉頭,指著陸雲,瓮聲瓮氣道:“要不……你把俺們陸統領弄醒,讓他試試,他會開。”

    巴蘇顏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陸雲,冷笑道:“你當某家是蠢貨嗎,此人是個高手,雖然還遠不及某家,但某家也不會自找麻煩,既然開不了,那就只能毀了。”他說罷朝兩個徒弟使了個眼神。

    巴蘇顏的兩個徒弟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手持降魔杵走到房車前,掄起降魔杵就朝房車上砸去。

    “停!”李浩忽然大叫一聲。

    巴蘇顏的兩個徒弟降魔杵掄到一半了,忽然強行收住,然後兩人都扶住腰,很明顯,正如黃宏小品裡所說,掄大錘的時候不能喊停,容易腰椎間盤突出,這兩個傢伙被李浩忽然喊停,閃了腰了。

    巴蘇顏見李浩一聲喊居然讓自己的兩個徒弟把腰閃了,很是惱火,猛地一把將李浩轉了過來,面對自己,用刀尖抵住李浩的喉嚨,瞪眼呵斥:“你是不是找死!”

    李浩終於看到巴蘇顏的臉了,黑不溜秋的,長得挺難看,李浩咧嘴嘿嘿一笑,反問道:“巴國師,找死的是你吧?”

    “你說什麼?”巴蘇顏一愣。

    李浩笑一臉賤笑道:“巴國師你有沒有感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著你肚子,這玩意,叫手槍!”李浩最後一個字落下,已經扣動了手槍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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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章:太極殿上動武





    聽聞是監軍許敬宗的奏疏,群臣的表情都變得複雜無比,長孫無忌自然很開心,許敬宗的奏疏肯定不會寫李浩的好話,畢竟許敬宗是他的人,而李浩的支持者們則是滿面擔憂,這個許敬宗不會又來煽風點火了吧,長孫無忌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地給李浩潑髒水,就是因為許敬宗之前遞來的戰報奏疏,雖然他並未在奏疏中說李浩的半點不是,但他的言辭犀利,各種含沙射影,隱喻李浩有謀反之嫌,自古以來武將大多武藝超凡,萬人敵者不在少數,但是,他們就算再勇猛無敵,也總是敵不過文官的一支筆和一張嘴,人言可畏,恐怖如斯。

    李治聽說許敬宗的戰報奏疏到了,也是一陣擔憂,這貨不會又說李浩什麼壞話吧,事情剛有轉機啊。

    雖然李治很不想看許敬宗的奏疏,但又不得不看,於是便讓人呈了上來,許敬宗依舊發揮他的含沙射影才華,奏疏中看似敘說了樊梨花大破八萬敵軍的大功,然而他的描述很特別,讓人聽起來感覺樊梨花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敵軍,原本一場慘烈的戰爭,經他一說,就跟吃飯一樣簡單,好像跟鬧著玩似的,在奏疏結尾,他又提到了李浩,說李浩至始至終都未出現,也未有李浩的信件傳來,目前尚不知在何方,其實許敬宗知道李浩每隔幾天都會跟樊梨花通一次信,但樊梨花沒跟他說這事,他也就假裝不知道,在奏疏中如此一說,很簡單的兩句話就讓群臣想入非非了。

    內侍剛念完奏疏,褚遂良便出列高聲道:“陛下,李浩曾在奏疏中說他每隔三至五日便會跟樊梨花通信一次,決胜千裡,然而監軍許敬宗奏疏之中說,從未收到任何李浩的信件,此二人之言相左,其中定有蹊蹺!老臣現在懷疑,李浩有謊報軍情之嫌!”

    薛仁貴聞言又驚又怒,大聲道:“陛下,絕無可能,李浩絕不可能謊報軍情!”

    褚遂良聞言冷笑問:“哦?那你且說說,為何他的戰報與監軍的戰報有矛盾之處,這個做何解釋?”

    狄仁傑聞言蹙眉道:“為何褚大人就認定是李浩謊報軍情,而不是許監軍謊報軍情呢?”

    褚遂良挑眉道:“沒錯,此二人必有一人謊報了軍情,不管是李浩還是許敬宗謊報了軍情,對大軍都極為不利,這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陛下!為了查明真相,老臣奏請陛下讓李浩返回長安!”

    狄仁傑聞言一陣皺眉,這些朝堂老狐狸果然不是蓋的,自己自認聰敏過人,但今天實在是辯不過他們。

    長孫無忌這時忽然道:“陛下,老臣倒有其他看法。”

    李治滿心擔憂地問:“你有何其他看法?”

    長孫無忌緩緩道:“樊梨花大破吐蕃八萬大軍,然而自損才三百,如此大的勝仗,本是好事,然而陛下有未想過,沙場対敵,哪有這樣輕鬆的事情,自損三百殺敵八萬,吐蕃大軍是紙做的還是泥捏的?吐蕃人向來悍勇,而且眼下吐蕃天寒地凍,吐蕃大軍佔盡天時地利,為何會輸得這般慘,簡直彷若天方夜譚。”

    李治聞言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了,李績聞言皺眉冷聲道:“趙國公,你此話是何意思,兩份戰報之中均都說了,樊梨花施以火計攻敵,讓敵軍大亂,然後派騎兵追擊敵軍五十多里,近乎全殲敵軍,這有什麼好疑惑的!”

    長孫無忌嘿笑道:“英國公你也是沙場宿將了,你打仗也是向來喜歡鬥智不斗勇,你也曾用過火計攻敵,可曾有過如此大的效果。

    李績冷哼道:“老夫的火計沒有過如此大的效用,不代表別人就沒有。”

    長孫無忌雙眉一揚,冷笑道:“英國公,你就莫要袒護李浩了,你我都經歷過戰事,對此事比任何人都知曉,沙場用火攻敵,大多是以火震懾地方,當真要用火燒殺敵人,使敵軍大亂,那得需要多大的火,許敬宗也說了,吐蕃連下了兩天多的大雪,積雪近兩尺後,如何放火,柴草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是用油,對付八萬大軍,你知道需要多少油嗎,青海衛哪來那麼多火油?”

    李績沒話說了,其實他此刻心中也很困惑,樊梨花到底是怎麼放的火,能達到如此巨大的效果,可惜,李浩和許敬宗的戰報中都未明說。

    李浩之所以不在戰報中提起石油,是因為他懶得提,他也不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石油這個東西原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存在,於世他就沒在戰報中提起,至於許敬宗,他壓根不知道什麼石油,樊梨花跟許敬宗最近鬧得比較僵,大家各干各的事,互不來往,石油的事自然也不會告訴他。

    經長孫無忌這麼一說,眾人都覺得樊梨花這一仗勝得有點詭異,一點都不科學,這下那些文臣又開始想入非非了。

    這時,魏徵微蹙雙眉看向長孫無忌,緩緩問道:“那麼依趙國公的意思,樊梨花是如何贏得這場仗的?”

    “呵呵……”長孫無忌嘿然一笑,陰陽怪氣道,“這個,就讓人捉摸不透了,其中或有隱情吧。”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看他那表情,還有他的言語,言下之意就是說李浩勾結吐蕃,合夥演了一場大戲,目的就是為了降低大唐的警惕,他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至少在場的人基本都已經聽出了這個意思。

    一時間,許多文臣紛紛奏請奪去李浩和樊梨花的兵權,押解李浩回長安調查問罪。

    李浩的支持者們均都又急又怒,而其中最憤怒的當屬薛仁貴,薛仁貴和李浩私交甚厚,又承李浩知遇和提拔大恩,更是對李浩十分敬佩,然而他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眾文臣攻訐誣陷李浩,卻毫無辦法,他怒這些文官,也怒自己無能。

    “夠了!”薛仁貴終於忍不住了,猛然大喝一聲,嚇了眾人一跳,眾人紛紛轉頭望向他,只見他抬手指著眾文臣,滿面怒容地呵斥道,“你們這幫搖唇弄舌的奸吝之徒,為一己私慾坑害國之棟樑,誤國之大事,先皇剛剛馭龍殯天,屍骨未寒,你們就上躥下跳,禍亂朝綱,你們對得起先皇大恩嗎,先皇在位之時,你們以此事彈劾李浩,先皇早已駁回你等所請,現在新皇即位,你們舊事重提,是欺新皇年少性弱嗎!”

    薛仁貴的一番痛斥,讓眾文臣啞口無言,有人甚至慚愧地低下了頭,被人捅破這層窗戶紙,還真的挺丟人的。

    李治卻是聽得一陣振奮,心中暗忖,對啊,父皇在位的時候,他們就因此事彈劾過李浩,不過被父皇一頓怒斥,我現在可以藉用父皇的意思來回他們呀,於是他趕忙道:“薛將軍言重了,不過薛將軍有一句話說得不錯,你們早就因此事彈劾過李浩,但先皇已經給了諸卿答案,今日諸卿舊事重提,朕便尊先皇之意,駁回爾等所請,此事休要再奏!”說完之後,李治暗自得意,怎麼早沒想到這招呢,自己剛剛即位,皇威不夠,完全可以借父皇的威勢來壓他們嘛,父皇當初就嚴厲地駁斥了他們的奏請,現在我遵從父皇的意願,誰敢說我做得不對!

    然而李治還是太天真了,李世民的威勢能壓的住其他人,卻壓不住長孫無忌,只見長孫無忌拱手道:“陛下,先皇當時確實駁回了我等所請,蓋因先皇心疾太重,已致思緒混亂,心智難明,當時根本無法明辨是非,以致未能決出英明之策,所以老臣才在皇上即位後再提此事,希望陛下能像先皇一樣,成為一代明君。”

    李治聞言懵逼了,傻眼了,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了,他現在不得不佩服他這個親舅舅,這張嘴簡直神了。

    薛仁貴聽到這裡,哪裡還忍得住,怒喝一聲:“你這奸賊!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我薛仁貴豈能容你!”他說罷就大步朝長孫無忌走去,抬起砂鍋大的拳頭,準備揍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見狀嚇得驚叫一聲後退,薛仁貴身材高壯,力大無比,朝臣皆知,長孫無忌一大把年紀了,這身老骨頭若是挨了他一拳,三個字-死定了。

    李治見狀也是嚇懵了,急忙失聲驚叫:“薛將軍萬萬不可!”其他人也紛紛驚呼喝止,李績、秦瓊還有程咬金沖上去拉薛仁貴,卻被薛仁貴一把甩開,薛仁貴天生神力,而且正值盛年,即便李績和秦瓊年輕之時多麼勇武,如今已然年邁,豈能拉的住他。

    薛仁貴數步便來到了長孫無忌面前,長孫無忌大叫救命,殿外眾金吾衛已經衝進來了,但太極殿太大,他們還距離好遠,根本來不及救,在這大殿之上,論武力值,還真是薛仁貴最高,誰能救得了長孫無忌。

    眼看薛仁貴已經掄起砂鍋大的拳頭朝長孫無忌揮下,長孫無忌本能抬手擋住臉,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然而,薛仁貴拳頭剛落一半,一個人影忽然擋在了薛仁貴面前,定睛一看,是狄仁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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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3章:召李浩回長安





    “讓開!”薛仁貴瞪視狄仁傑,怒聲大叫。

    狄仁傑搖了搖頭,低聲道:“薛將軍,你這一拳揮下,固然能打死長孫無忌,但還會有第二個長孫無忌出現,但你,卻再也無法為大唐效力了,大唐將少了一個能征善戰的大將軍,甚至還會禍及你的家人。”

    薛仁貴聞言一愣,默然站在了那裡,是啊,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妻兒,打下這一拳或許能打死長孫無忌,也能解去心頭之恨,但自己肯定也完了,甚至還會連累自己的妻兒。

    這時,後方眾金吾衛衝了過來,紛紛用刀指著薛仁貴,敢在太極殿動武,用刀指著已經很客氣了。

    長孫無忌死裡逃生,趕忙連退數步,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怒容滿面地向李治行禮,高聲道:“陛下!薛仁貴竟敢在太極殿上行凶,欲要謀殺老臣,當真罪不可赦!請陛下施以重懲!以儆效尤!”

    後方其他眾臣紛紛拱手齊聲:“請陛下施以重懲!以儆效尤!”

    “唉… …”李績見狀無奈搖頭,為薛仁貴嘆息,他們何嘗不想打長孫無忌這老匹夫,但他們知道,打了又能怎樣,最後倒霉的必定是自己,薛仁貴還是衝動了,他根本不適合這個朝堂。

    程咬金這時低聲道:“讓薛仁貴吃點虧也是好事,吃一塹長一智,只怕長孫老匹夫又要藉題發揮,咱們必須保住薛仁貴。”

    “嗯,沒錯,一定要保住他。”秦瓊用力點頭。

    見群臣齊齊奏請嚴懲薛仁貴,李治也是很無奈,薛仁貴當殿動武,證據確鑿,根本無法狡賴,於是李治只能皺眉沉聲問道:“薛卿,你可知罪?”

    狄仁傑連朝薛仁貴使眼色,薛仁貴很想氣憤地頂撞幾句,然而看到狄仁傑的眼神,他猶豫了片刻,終於決定服軟,朝李治躬身行禮,道:“臣知罪,臣方才激憤之下失了心智,差點鑄成大錯,請陛下責罰!”

    李績和程咬金聞言對視了一眼,雙雙點頭,這薛仁貴有慧根,看來只要好好調教一番,在這朝堂待下去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見薛仁貴這般說,長孫無忌倒頗為驚訝,原以為他還會怒懟幾句呢,這麼快就服軟了,而且還推說自己失了心智,主動認錯,這簡直就大事化小的節奏啊,他有心想要藉題發揮一番,好除去李浩的一大臂膀,但李治已經搶先一步發話了:“嗯,朕瞧也是,你方才可連朕也嚇到了,罪責不輕啊,朕要給你重懲,奪你全部官職封號,押入大理寺監牢,自省其過,你可心服?”

    薛仁貴再次行禮:“臣心服,多謝皇上從輕發落。”

    李治見眾人沒有反對,終於鬆了一口氣,便道:“好了,押下去吧。”

    薛仁貴道:“陛下,臣還有一言,奸臣誤國,陛下千萬莫要聽信奸臣讒言,李浩竭誠報國,絕無反心,望陛下明察……”

    李治聞言心頭一跳,這貨怎麼還說這種話得罪這幫文臣,不要命啦,再這麼說下去,他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了,趕忙道:“趕緊押下去!”

    金 衛押著薛仁貴往外走,薛仁貴即便被架住,還是一路高叫:“陛下,奸臣誤國啊!奸臣誤國啊……”

    薛仁貴被押出了太極殿,聲音漸漸遠去,一眾文臣均都黑著臉,被人當殿罵奸臣,誰心裡能舒服?即便是長孫無忌這種厚臉皮,此刻臉色也陰沉無比。

    他們都知道,李治這是故意袒護薛仁貴,看似奪其職位和封號,關押大理寺,但這個招數聽起來有點耳熟,沒錯,當年李浩每次犯錯的時候,李世民就用這一招,也是奪其職位和所有封號,也是關押大理寺監牢,幾乎一模一樣,李治沒啥做皇帝的經驗,但他會模仿啊,李世民如何懲罰李浩,他就依樣畫葫蘆來懲罰薛仁貴,然後等風聲過去,放薛仁貴出來,官復原職,皆大歡喜,由此可以看出,其實李治還是蠻聰明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模仿他老爹這一招,反應能力不錯。

    雖然長孫無忌有心整薛仁貴,但他知道,光靠這個事,扳不倒薛仁貴,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把李浩從吐蕃弄回來,千萬不能讓他攻破吐蕃立下大功。

    待薛仁貴的聲音終於消失,長孫無忌緩緩拱手,聲音洪亮道:“陛下,對於李浩之事,文武百官同僚皆贊同奪李浩和樊梨花兵權,押解李浩回長安審問,老臣所給的理由也俱都無可挑剔,請陛下速速決斷,著中書省擬寫聖旨。”

    李治聞言眼珠轉了轉,道:“趙國公莫要急躁,此事尚有疑慮,而且也並非所有人都同意,不如押後再議吧。”他又開始模仿李世民了,現在這一招,是拖字訣。

    李治這兩年每次朝會都會參與,坐在一旁聽政,看自己的父皇如何與百官過招,學了這麼長時間,他自然總結出了大量的寶貴經驗,每次他父皇被眾臣逼迫之時,都會施展拖字訣,一句押後再議,幾乎百試百靈,所以他現在決定試試。

    可惜啊,李世民是李世民,李治是李治,大老虎和小虎崽能一樣嗎。

    “陛下!”長孫無忌忽然高呼一聲,慷慨激昂道,“陛下,此事關乎大唐存亡,迫在眉睫,刻不容緩,請陛下速速決斷,遲恐有變!”

    他說話之時,右手食指在胸前緩緩劃動,這是在寫字,李治盯著他右手寫的字看,看完之後忽然渾身一震,滿面震驚地指著長孫無忌:“趙國公!你……你……”

    李治忽然的變化讓眾臣一陣詫異,李績見狀忽然皺眉低聲道:“不好,老狐狸似乎是在用什麼事脅迫皇上。”

    “什麼!豈有此理!他敢欺君!”秦瓊憤怒說了聲,就準備出列責問長孫無忌,卻被李績一把拉住,李績朝他搖頭。

    程咬金也滿面凝重地朝他搖頭,道:“叔寶,此次我們是鬥不過老狐狸了,他既然要讓李浩回來,那就讓李浩回來對付他吧,你放心,清者自清,李浩不會問罪的。”

    “咬金說的對。”李績也道,“這老狐狸經營多年,黨羽眾多,我們三人鬥不過他,唯有等李浩回來再說。”

    “可是……他欺君啊,他竟敢脅迫皇上,今天可是皇上登基的日子啊。”秦瓊憤怒低語,他和李世民感情深厚,看到新皇被欺,他怎能無動於衷。

    “我知道。”李績低聲道,“皇上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老狐狸手裡,我們也沒辦法,一切等李浩回來再說,叔寶,暫且忍忍吧。”

    秦瓊鬱悶地握了握拳,長嘆一聲:“唉!就如你們所言吧,吐蕃不打了,讓李浩回來!”

    李治此刻還震驚地望著長孫無忌,因為長孫無忌剛才在胸前所寫的字,是一個“武”字,其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他這是在用武媚娘脅迫李治呢,難怪李治如此震驚。

    “請陛下速做決斷!遲恐有變!”長孫無忌不顧李治滿面驚訝之色,再次高聲奏請。

    這時,李績、程咬金還有秦瓊三人忽然一起出列,齊聲奏請:“臣等也奏請陛下召回李浩,還李浩清白!”

    這三人忽然來這麼一出,其餘人盡都驚愕地望向他們,連長孫無忌都愣住了。

    雖然不知道這三人為何忽然改變主意,但李浩的朋友都知道,這三人是李浩的叔叔,他們這麼做,肯定有原因,於是李浩的支持者們也紛紛齊聲奏請: “臣等奏請陛下召回李浩,還李浩清白!”

    事已至此,李治還能說什麼,他也沒什麼好堅持的,召回李浩就召回李浩吧,反正他是不可能給李浩定罪的,只要李浩沒事就好。

    於是他便道:“好,傳朕旨意,奪李浩和樊梨花行軍大總管之職,召其速回長安面聖。”

    “陛下!”長孫無忌忽然又高聲道,“李浩有謀反之嫌,可定為嫌疑之犯,當派羽林軍前往,押其回長安,關押刑部大牢,三司會審!”

    李治聞言雙眼一瞇,怒氣暗生,即便他再怎麼好脾氣,也有自己的底線,長孫無忌雖然是自己的親舅舅,但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如此逼迫自己,還要自己親自對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下狠手,他怎能不怒,念在他是自己親舅舅的份上,他強忍怒火,修改了一下旨意,道:“那就派李元忠領五百羽林軍,親自前往吐蕃押解李浩回長安,關押大理寺監牢,朕親自審問!”

    “陛下,是關押刑部大牢,三司會審!”長孫無忌堅持把李浩關押刑部大牢,而且進行三司會審。

    李治眸中寒芒綻放,冷然道:“趙國公,不如朕這個皇位,由你來坐吧。”

    長孫無忌聞言渾身一震,看到李治陰冷無比的表情,頓時知道,李治怒了,一股驚恐之情頓時襲遍全身,於是他趕忙躬身行禮道:“老臣萬萬不敢。”

    “哼!”李治瞪眼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馬周,道,“馬周,就照朕剛才所說擬旨!”

    “是!”馬周拱手領命。

    “李浩之事,待李浩回長安再說,在這之前,朕不想再聽到半句閒言碎語,接下來,議先皇殯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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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章:鬥巴蘇顏





    李浩趁巴蘇顏把注意力放在房車上的時候,偷偷地從腰部口袋裡摸出了手槍,在巴蘇顏把他轉過來的那一刻,用手槍抵住了巴蘇顏的腹部,李浩知道,任你無上瑜伽密乘多牛逼,都不可能敵得過手槍。

    李浩不像巴蘇顏那樣驕傲自大,他比較務實,而且現在情況危急,不容有失,要在平時,他肯定會好好的裝一波,但現在不是裝逼的時候,一個不慎能把小命給裝丟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巴蘇顏渾身一震,感覺腹部傳來一股巨大的衝力,把他打得往後退,手中的小刀也隨之飛了出去,就在巴蘇顏往後退的時候,他用盡全力揮手,手臂倏然伸長,一掌推在李浩肩頭,把李浩推得飛了出去。

    李浩被推飛的瞬間,心中暗叫:“糟糕,我現在血壓這麼高,跌倒的話會不會心腦血管破裂什麼的,我可不想半身不遂啊……”

    “噗”李浩重重地跌在地上,還滑了三米多遠,由於他現在渾身無力,手槍握不穩,脫手飛了出去,落在一旁的草叢裡。

    驚變起於一瞬,所有人都愣住了,然而有兩個人沒愣住,那就是熊大和熊二,熊大和熊二是特種兵,他們經歷過地獄般的特殊訓練,必須做到任何情況下都保持清醒的頭腦,可以快速應對任何突發事件,如此大好良機,他們豈能放過,就在巴蘇顏被手槍打得往後倒退之時,兩人已經飛身衝了上去,在衝的過程中,鋒利無比的軍用匕首已經出現在了手中,貼身打鬥,特種兵更擅長用短刃。

    手槍的威力實在太大,即便巴蘇顏是武學宗師,也在那一瞬間被打得元氣渙散,無法完全控制身體,彷彿身體麻痺了一般,能伸手猛推李浩一把,已是極限,面對兩個特種兵的突然襲擊,他已無法閃躲,也無法抵抗,只能盡力扭動身體,驅動無上瑜伽密乘神功,將身體變瘦,變高。

    “噗噗”兩聲,熊大和熊二的匕首雙雙扎入了巴蘇顏的身體,不過並未扎中要害,而是紮在了他的腰部兩側,本來他們是對準巴蘇顏胸口刺的,但巴蘇顏的無上瑜伽密乘實在太厲害了,改變了身體的高度,還變窄了,能刺中腰部已是萬幸。

    身體麻痺的時間很短,巴蘇顏瞪眼咬牙,發出野獸般低吼,猛然一伸手,將熊大和熊二雙雙推得飛了出去,這一推的力氣十分大,熊大和熊二宛若斷了線的風箏,飛了五米多遠,落地後又滑了五米多遠,兩人均都口吐鮮血,痛苦地摀住胸口起身,然後快速地來到李浩身邊,目光凶狠地瞪視巴蘇顏。

    青海衛的眾騎兵們也紛紛策馬持刃,呼喝著朝這邊殺來,巴蘇顏的兩個徒弟見師父受傷,均都衝上前去驚問:“師父!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你們去擋住騎兵!”巴蘇顏朝他們怒喝一聲,讓他們去抵擋騎兵。

    兩個徒弟雖然頭皮發麻,但師父已經下令,他們怎能怠慢,兩人手持降魔杵,哇哇大叫地迎著眾騎兵衝去。

    巴蘇顏低頭望向腹部還有腰部兩側的傷口,這三個傷口很嚴重,此刻的他,腰部以下一片猩紅,鮮血從三個傷口不斷往外湧,換做普通人,若不及時止血,肯定會流血而亡,然而巴蘇顏豈是一般人,只見他忽然雙手合十默念數聲,運轉無上瑜伽密乘,身高恢復正常高度,同時,腹部和腰部肌肉全都扭結到一起,強行將傷口閉合起來,減緩傷口流血。

    只十秒鐘的時間,巴蘇顏就以無上瑜伽密乘止住了血,熊大和熊二看得雙眉緊蹙,緊張地握緊匕首,他們知道,這次遇到的敵人,有點過於強大了,即便對方已經受了重傷,但似乎仍有非常高的戰鬥力。

    巴蘇顏止住了血,雙眼憤怒地望著李浩,抬腳朝他走去,同時口中寒聲道:“大論欽陵果然沒騙某家,你確實狡猾多端,防不勝防,某家雖然小心提防,沒想到某家還是著了你的道,不過沒關係,某家神功無敵,這點傷勢,還算不得什麼,今日某家就要將你帶回邏些城,先以你為人質,逼退唐軍,然後某家在你身上捅足十八刀,以洩心頭之憤……”

    李浩此刻躺在地上,渾身疼痛無比,想要動一下都難,不過還好,他沒昏迷,說明沒有出現什麼心腦血管破裂的事情,他根本不理巴蘇顏說什麼,而是對熊大和熊二低聲說道:“你們拖住他,我找手槍。”說罷努力昂頭四處找,看自己的手槍掉在哪裡了。

    熊大和熊二並不知道手槍是什麼,但他們不笨,隱約可以猜出來應該就是李浩剛才打傷巴蘇顏所用的那個暗器,手槍對他們來說就是暗器,難道不是嗎。

    熊大和熊二用力點了點頭,二人一左一右半弓著身子,迎著巴蘇顏走去,呈掎角之勢。

    巴蘇顏不急不緩地走來,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面帶森冷笑容,道:“憑你們兩個也想擋住某家,簡直痴心妄想,受死吧!”

    眼看巴蘇顏距離他們只有三米遠了,熊大忽然滿面驚喜地望向巴蘇顏背後,大叫起來:“陸先生,快殺了他!”

    巴蘇顏聞言大吃一驚,趕忙轉身,然而轉到一半,他忽然驚覺,這是陰謀!

    果然,熊大和熊二看到他轉身,二人飛身上前,熊大用匕首割向巴蘇顏的喉部,熊二用匕首刺向巴蘇顏的胸口。

    幸虧巴蘇顏及時發現這是陰謀,快速轉回身來,同時後退,伸出雙手抓住熊大和熊二持刀的手腕,熊大直接被巴蘇顏猛力一拽,胳膊脫臼,而熊二則趁機手腕一轉,用刀割巴蘇顏手腕,巴蘇顏被迫鬆手,熊大則奇快無比地一腳踹在巴蘇顏胸口,巴蘇顏被踹得往後直退,手摀胸口,顯然這一腳讓他很不好受。

    但他到底內功深厚,連退數步後猛然發狠,朝熊大和熊二殺來,熊二再次瞪眼驚喜大叫:“陸先生,快殺了他!”

    “還想用這一招……”巴蘇顏冷笑,然而下一刻,他發現不對勁,他是宗師高手,感知能力很敏銳,他感覺到背後有殺氣,趕緊一歪身子,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往右歪去,銀光一閃,一柄唐刀緊貼著他身子劃過,將他的僧袍割了一塊下來。

    巴蘇顏的僧袍是特製的,很有彈性,這樣可以讓他變大變小都可以穿,但變大之後,僧袍就像芭蕾舞衣一樣緊緊地勒住身上,跟皮膚緊貼,這一刀只割下了他的僧袍,差一點點就割到他身體了,可以說險而又險。

    巴蘇顏雖然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刀,但畢竟是被偷襲,下一刻,他只覺後背如遭錘擊,被人一腳踹中,直接踹得他在草地上滑了出去,陸雲手持唐刀,熊大熊二手持匕首,紛紛趁機撲上去,機不可失啊。

    然而巴蘇顏到底是宗師高手,雖然被偷襲,而且傷得不輕,但他在地上滑了一秒,忽然手腳伸長,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在地面猛然一撐,然後整個人從地上彈起,然後又往後連躍三次,與陸雲他們拉開距離,穩穩噹噹地站在地上。

    陸雲和熊大熊二都停住了,三人面目凝重地望著巴蘇顏,就連陸雲都不得不感嘆,這特麼是什麼怪物,剛才那一腳踢得那麼重,如果是一般的一流高手中了那一腳,估計就廢了,但這貨居然沒事,還能蹦那麼高。

    巴蘇顏雙眉緊蹙地站在那裡,看似沒什麼事,其實他現在很不好過,剛才陸雲偷襲的那一腳太重了,即便他是宗師也表示吃不消,他又不是鐵打的,現在只不過是在強撐氣勢而已。

    “噗——”巴蘇顏終於撐不住了,張口吐出一大口淤血,加上他原本傷口就流了不少血,現在他的臉色有點蒼白,好像在黑黝黝的皮膚上擦了一層增白霜。

    而此刻,李浩終於看到自己的手槍了,就落在大概十米外的枯草叢裡,還好氧氣囊還在身上,沒被摔飛,他趕緊戴上氧氣罩吸氧,然後不顧渾身疼痛,手腳並用地努力朝手槍那裡爬去,他爬的時候心中鬱悶大叫:“我可是縱橫天下的瓊南王,在南詔舉千斤巨鼎打敗當世第一高手袁天罡,來到高原之後居然變成這副狼狽模樣,手腳並用學王八走路,真特(娘)的艹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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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章:傻必一樣的聖旨





    邏些城下,唐軍營地如月牙一般將邏些城三麵包圍,營地之中,眾軍正在操練,樊梨花身穿銀甲白斗篷,在一旁巡閱,範水還有飛鷹緊跟在樊梨花身後。

    “報——”忽見一個斥候衝了過來,高聲疾呼,到了近前,朝樊梨花行禮,急聲道,“報樊副總管,有五百羽林軍從東北方向而來!”

    “羽林軍?”樊梨花聞言一愣,隨即雙眉蹙起,羽林軍這個時候來這裡,定是有重要皇命傳達,眼下乃是攻克吐蕃的重要時機,忽然傳來皇命,這不是好事。

    樊梨花沉默了片刻後,說了聲:“去看看!”說罷大步朝北營口走去。

    走到北營口,樊梨花用望遠鏡朝東北方向觀看,果然看到五百羽林軍真策馬揚塵朝這邊奔來,速度好快,樊梨花頓時放下望遠鏡,雙眉緊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約有十幾分鐘,李元忠帶著五百羽林軍靠近大營,沿途巡邏的青海衛見到他們後,上前阻攔,但李元忠似乎是出示了什麼證件,這些巡邏青海衛紛紛放行,樊梨花看到後,更加確認這群羽林軍來者不善。

    很快,李元忠帶著羽林軍來到北營口,李元忠下馬走到樊梨花面前,拱手行禮:“見過樊總管。”

    樊梨花還禮:“李將軍,忽帶羽林軍來這裡,不知有何要事?”

    李元忠跟樊梨花並不是太熟,自然也不會像跟李浩那麼客氣,板著臉道:“李某特地來此,自然是有皇命傳達,請樊總管準備香案,迎接聖旨。”

    樊梨花心中不祥之感越發強烈,但李元忠說有聖旨,她暫時也不能多想,轉頭對范水和飛鷹道:“快去牙帳準備香案,請各路行軍總管去我牙帳,迎接聖旨!”

    “是!”二人轉身飛速而去。

    樊梨花給李元忠讓道,做了個請的姿勢:“李將軍,請來牙帳宣旨。”

    李元忠點了點頭,從部眾手中接過聖旨和兵部公文,隨樊梨花走進了大營。

    北營口距離牙帳有四里多遠,二人走得不快,等他們來到牙帳,範水和飛鷹已經在牙帳之中備好了香案,各路行軍總管站在牙帳前,等候樊梨花。

    本來聽說有聖旨,秦怀玉等人感到很詫異,當他們看到是李元忠來宣旨,頓時都吃驚不已,樊梨花投唐不久,與李元忠不熟,但秦怀玉程處弼他們認識李元忠不是一天兩天了,程處弼瞪眼驚呼:“李將軍,怎會是你來宣旨?”

    秦怀玉緊蹙眉頭問:“李將軍,是不是……朝中有何變故?”

    李元忠職責在身,暫時不好回答他們,只淡淡道:“先宣旨吧,等會你們便知道了。”

    眾人無奈,進入牙帳之中,以樊梨花為首,整齊地站在香案前,迎接聖旨。

    這封聖旨內容很短,只說卸去李浩和樊梨花軍權,由李元忠帶大軍回青海,交給青海衛,並未提到押李浩回長安受審的事情。

    聖旨宣讀結束,眾人全都驚呆了,樊梨花秀目瞪得滾圓,滿面怒容大喝:“豈有此理,邏些城中已經糧絕,只需再靜候十日,本總管便可帶兵一舉拿下邏些城,朝廷竟要在此刻撤軍!豈有此理!”

    李元忠聞言雙眉一擰,冷然道:“樊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行,你面前的,是聖旨!”

    “聖旨又如何!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樊梨花依舊憤慨道,“朝廷對我軍攻打吐蕃之事不甚清楚,自然無法做出正確決斷,樊梨花拒接聖旨,待十日之後,樊梨花攻下邏些城時!再來接旨!”

    若換做其他人,李元忠定然發飆,居然揚言拒接聖旨,這是要造反啊,然而李元忠忍了,為了李浩,他忍了,因為樊梨花是李浩的麾下,倘若給樊梨花扣上謀反的帽子,那麼李浩也難逃罪責,朝中以長孫無忌為首的那幫人就等著李浩犯錯呢,而若將樊梨花拒接聖旨之事傳出去,那麼李浩這次真的死定了。

    一旁的秦怀玉和程處亮偷偷拉扯樊梨花的袖甲,朝她使眼色,但樊梨花卻視若不見。

    李元忠無奈,果然如李浩所說,樊梨花的脾氣不大好,還真的拒接聖旨,於是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樊梨花道:“這是瓊南王給你的信,他說若是你不肯接旨,可以先看看他的信。”

    樊梨花接過信,撕開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你若抗旨,全軍皆死。”

    看到這行字,樊梨花渾身一震,愣在了那裡,一雙明眸之中,淚水晃動,順著臉頰留下,滴在信紙之上,淚水之中滿含了辛酸憤怒和委屈。

    李元忠並不知李浩在信中寫了什麼,但看樊梨花如此反應,知道李浩的信起作用了,等了片刻,他緩緩遞上聖旨,慨然道:“樊將軍,請接旨吧。”

    樊梨花將信紙攥成紙團,塞入懷中,上前一步接過聖旨。

    樊梨花天生神力,然而捧著這一卷聖旨,卻覺沉重如山,這麼一卷小小的聖旨,就讓青海衛數月來的辛苦付諸東流,讓征討吐蕃的行動功虧一簣,她不知道該如何向賬外正在興奮操練的眾軍解釋,她今早剛跟眾軍說過,十日之後,一舉攻下邏些城,從此將吐蕃變為唐土,眾將士聽後儘都振奮不已,操練得更加賣力,有人甚至已經開始考慮攻下邏些城後,朝廷該如何獎賞他們了,她這輩子向來說話算話,從未放過一句虛言,然而今日,她卻要向七萬大軍食言了。

    看到樊梨花傷心憤怒而又委屈的模樣,李元忠心裡也不好過,靜默了片刻,李元忠道:“樊將軍,待會我便要接手三軍,你現在若有任何疑問,盡請問,能回答的,我都會答你。”

    樊梨花拭去淚水,抬眼望著李元忠,問道:“好,我問你,你已經見過李浩了,對於此事,他怎麼說?”

    李元忠道:“瓊南王的心情,和樊將軍你差不多,不過瓊南王並未表露出來而已,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說讓李某來找你宣旨,他說你脾氣剛烈,不一定聽旨,便讓李某帶了這封信給你。”

    樊梨花沉默了片刻,又問:“朝廷說李浩有謀反之嫌,難道只是奪去我和李浩的軍權這麼簡單?”

    李元忠道:“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給瓊南王的聖旨中言明,由我押解李浩回長安受審。”

    “什麼!”秦怀玉和程處亮聞言齊聲驚呼,“大總管什麼都沒做錯,朝廷為何要如此待他!”

    李元忠 無奈道:“這都是朝廷決議,恕李某不便多言。”

    樊梨花想了想,又問:“此次之事,定有妖人作祟,李將軍還請告知,是何人所為。”

    李元忠搖頭道:“此事恕李某無法相告,樊將軍若當真想知道,見到瓊南王的時候,一問便知。”

    樊梨花點了點頭,冷冷道:“我的問題問完了。”

    李元忠道:“那麼,事不宜遲,請樊將軍將兵權交於李某吧。”他說罷拿出了自己的兵部公文。

    下午一點多,眾軍士剛吃完午飯沒多久,正在午休,忽然各路行軍總管通知所有人於校場集合。

    然後,樊梨花當著七萬多大軍的面,宣布將兵權交於羽林軍大將軍金吾衛大將軍李元忠,並交出了調兵魚符,所有將士看得一陣懵逼,攻城在即,此刻卻忽然調換領軍主將,這讓他們想不通。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當李元忠接了兵權之後,當眾宣讀最後一道聖旨,那就是放棄攻打吐蕃,由李元忠帶領大軍返回青海衛,將大軍交給青海衛大將軍彭海,所有行軍將領,屆時自動離職,返回長安述職。

    這封聖旨一宣讀,頓時整個大軍炸開了鍋,青海衛雖然紀律嚴明,但他們都是一幫悍勇而又高傲的戰士,這樣的士兵,最敬佩英明勇武的領導,最厭惡愚蠢而又荒唐的決策,在場的沒有一個傻子,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封聖旨是一封傻幣聖旨,他們都怒了。

    數月來辛苦征戰,一兩年來在青海地域般的訓練,近萬同袍戰友的犧牲,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攻克吐蕃,消除大唐最大最後的隱患,這是他們身為青海衛最大的榮耀和使命,而如今,朝廷發來的一封傻畢聖旨,要將他們的一切盡都抹殺,而且是在即將迎來勝利的時刻,這種事情,換做誰都不可能接受的了。李浩接受不了,但他城府深,深知隱忍,他忍了;樊梨花也接受不了,但為了青海衛,她也忍了;可這七萬青海衛他們只是一幫武夫,他們不懂什麼大局,也不懂什麼城府和隱忍,他們在接受魔鬼訓練的時候就接受了一個思想,他們是為了滅吐蕃而生的,邏些城中昨日射出兩支響箭,這是他們的探子在報信,說明邏些城已然糧絕了,勝利在望了,只需十日,吐蕃就不復存在了,現在要他們放棄?不可能!

    七萬青海衛群情激憤,一向嚴密的紀律瞬間土崩瓦解,有人吵嚷,有人怒吼,有人雙眼赤紅,揚言要上去一槍搠死李元忠……

    李元忠在出發之前就知道這次的任務不是個好差事,青海衛大軍必定會有情緒的,這一點就連李治都料到了,但他沒想到,青海衛聽到撤軍的消息後會如此激動,此刻若是有圖謀不軌之人登高一呼,大旗一舉,絕對能把大唐最精銳的青海衛收入囊中,佔為私有,李元忠的額頭流下了冷汗。
mk2258 發表於 2018-6-9 11:20
746章:陸雲血戰(下)





    熊大的匕首刺在巴蘇顏的腳底,未曾拔出,巴蘇顏自然行動不便,左腳無法觸地,陸雲欺身而上,唐刀疾攻,頓時銀光綻放,將巴蘇顏包裹,巴蘇顏單腳連躍,往後疾退,般若鋒此刻只能用來防守,毫無機會進攻,只聽見叮叮噹當之聲,雖然他行動不便,但還是將陸雲的每一刀都給擋開了。

    陸雲此刻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極限,渾身熱血沸騰,他這一生從未如此專注地與一個人交戰過,估計以後也不會有,雖然一味地疾刀強攻未能擊中巴蘇顏分毫,但他找准了空隙,倏然一腳橫掃巴蘇顏雙腿,巴蘇顏到底只是單腳立地,無法閃躲,被一腳掃翻在地。

    陸雲趕忙一刀斬下,巴蘇顏手臂在地面一推,身子倏然滑出三尺多遠,竟躲開了陸雲的這一刀,同時,他丟出了般若鋒,般若鋒嗚嗚旋轉著,朝陸雲飛去。

    陸雲以刀迎接,撥向般若鋒,沒想到般若鋒竟然鋒利無比,只聽見“當”地一聲脆響,竟將陸雲的唐刀給斬斷,而般若鋒也力竭,掉落在地,正好就落在陸雲面前。

    陸雲丟開斷刀,撿起般若鋒,再次朝巴蘇顏殺去,巴蘇顏早已趁機拔出了腳底的匕首,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後連退,同時運轉無上瑜伽密乘,閉合腳底的傷口,進行止血。

    即便是止住了血,但傷口已然存在,每走一步,都會鑽心地疼,巴蘇顏的行動嚴重受到了影響,而他的武器也被陸雲奪去了,見陸雲手持般若鋒殺來,巴蘇顏沉喝一聲,迎了上去,陸云不會用般若鋒,但般若鋒的刃很鋒利,可以傷人,他持著般若鋒一記橫掃,鋒刃割向巴蘇顏的喉嚨,巴蘇顏身子往後一傾,躲過這一擊,與此同時,右手倏然探出,伸長三尺,一把握住般若鋒的中間部位,與陸雲搶奪般若鋒。

    陸雲大吃一驚,趕緊用力回奪,般若鋒可是巴蘇顏的拿手武器,若是再落入他手裡,自己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必敗無疑。

    二人爭奪般若鋒,用力一拽,般若鋒立刻分為兩半,又回到了兩柄彎刀狀態,陸雲和巴蘇顏的手中各持一柄。

    陸雲頓時心頭大定,彎刀他也會,他跟師父學藝的時候,實在西域,西域那邊盛行彎刀,所以他剛開始學刀的時候,就是用的彎刀,雖然多年不用彎刀了,但技藝卻未曾落下。

    二人各持一刀,殺向對方,甫一交鋒,便是兩敗俱傷的招式,巴蘇顏在陸雲腰部割了一刀,陸雲也在巴蘇顏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好,能把某家逼入如此境地,你是第一個。”巴蘇顏冷哼一聲,眉間盡是煞氣,回身一刀揮向陸雲,尚在八尺之外,他的手臂就已倏然伸長,刀鋒剛好能夠著陸雲,陸雲就地翻滾,欺身上前,對著巴蘇顏的大腿部位就是一刀,鮮血迸射,巴蘇顏“啊”地痛叫一聲,抬腳對著陸雲就是一腳,正好踹在陸雲胸口,雖然陸云有護心鏡護胸,但巴蘇顏這一腳實在太重,陸雲明顯感覺護心鏡好像被踢凹陷下去了,整個胸口如遭鐵鎚夯擊,整個人貼著地面滑出去,在地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印跡,停下之後,陸雲手摀胸口起身,張口便吐出一大口淤血。

    巴蘇顏手摀左腿傷口,這道傷口很深很長,痛得鑽心,對原本就有傷的左腳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陸雲吐出一口鮮血之後,再次持刀目光陰沉地望著巴蘇顏,冷冷道:“你的無上瑜伽密乘,最怕近身纏鬥,眼下你又腿腳不便,我還是有勝算的。”

    巴蘇顏以無上瑜伽密乘閉合腿部傷口,冷哼道:“現在說這話,為時過早,境界的差距,不是你能逾越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李浩猛然爆喝,再次殺向巴蘇顏。

    巴蘇顏見他攻來,手臂倏然伸長,彎刀舞得好似一團光幕,令人眼花繚亂,陸雲只能揮刀招架,無法靠近巴蘇顏分毫,陸雲剛才說得沒錯,無上瑜伽密乘怕近身纏鬥,所以現在巴蘇顏不讓他近身,這樣他打得到陸雲,陸雲卻摸不到他,可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好景不長,青海衛眾騎兵那邊已經結束了戰鬥,魯巴和膽思二人終於力戰而亡,但他們的戰績也是十分驚人的,一百青海衛精銳騎兵,現在只剩下十人了。

    青海衛雖然贏了,但也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九十個人,要么被打死了,要么被打傷昏迷,而且所有人的坐騎也全都沒了,現在僅存的十個騎兵,是奔跑過來馳援的。

    這十個人衝過來後就加入戰團,幫陸雲一起對付巴蘇顏,因為他們看到李浩還在地上努力地爬,應該沒什麼大事,要想救李浩,必須先解決了巴蘇顏。

    而李浩在一旁看的著急,用力喊叫,想要喊個人過來,幫他撿一下手槍,他爬到現在才爬了五米而已,他自己都懷疑自己現在是個廢物了。

    然而他沒力氣喊叫,喊出來的聲音比悄悄話聲音大一點,大家都在拿打得火熱朝天呢,誰能聽得到。

    李浩無奈,繼續爬,只要拿到手槍,就能逆轉全局,這一次,一定對著要害打。

    忽然來了十個人圍攻,巴蘇顏頓時陷入了危機,為了爭取能贏,他頂著被戳兩槍的代價,硬是從陸雲手里奪回了彎刀,雙刀一併,般若鋒再現!

    般若鋒在手,巴蘇顏頓時如虎添翼,只見般若鋒在他身體每一個部位游動,從左手順著臂膀滑過後背,到右肩,再從右臂滑到右手,再從右手滑到胸口,甚至他光溜溜的頭頂,般若鋒也能滑上去,由始至終,般若鋒都嗚嗚地旋轉個不停。

    不僅如此,巴蘇顏可以通過瑜伽密乘控制全身肌肉,這個地方鼓一下,那個地方凹一下,般若鋒走到他身體的哪個部位,那個部位便高高地凸起,就好像他的皮膚之下有個圓球在游動,也正是因為這個凸點在不斷移動,才帶得般若鋒在他身體之上不斷遊走,防不勝防。

    如此神奇而又怪異的武功,莫說是這些青海衛了,就算是陸雲也只覺大開眼界,陸雲跟一個青海衛借了一柄唐刀,與眾青海衛一起對戰巴蘇顏,巴蘇顏憑藉著無上瑜伽密乘還有般若鋒的神奇,居然撐住了。

    又鬥片刻,巴蘇顏逮到一個機會,倏然丟出般若鋒,般若鋒嗚嗚地旋轉著,在空中劃了一道圈,立刻便有三個青海衛慘叫一聲,被般若鋒割破了喉嚨,倒地而亡。

    “大家小心!妖僧武器詭異!”陸雲凝重大叫,搶步上前,使勁纏住巴蘇顏,不讓他有機會對青海衛動手。

    有了前車之鑑,大家自然分外小心,不給巴蘇顏任何機會,巴蘇顏又撐了一會兒,漸感身體似乎有點乏力,他知道,自己失血過多了,雖然他已用無上瑜伽密乘閉合了傷口,進行止血,但傷口畢竟存在,閉合傷口只是讓血流失的慢很多,如果只有兩三個傷口,影響不大,但直到現在,巴蘇顏身上已經有將近七處傷口了,每個傷口流一點點,合在一起也是很多的。

    巴蘇顏腦中快速尋思著破敵之策,然而如此境遇下,還能有什麼良策,他想了片刻,猛一咬牙,躲過陸雲的刀,忽然迎著幾個青海衛的長槍衝去,然後以瑜伽密乘縮小身體,躲過了三槍,但還是有兩杆槍刺中了他腰間,不過都不在要害。

    “小心!”陸雲見狀立刻驚呼,想要上前,然而巴蘇顏已經手推般若鋒,手臂倏然伸長,將五個青海衛的腦袋全部割了下來。

    十個青海衛只剩兩個了,陸雲咬牙怒喝,一刀斬向巴蘇顏,巴蘇顏此刻已無法閃躲,抬起般若鋒架住陸雲的刀,陸雲把刀一扭,鎖住了般若鋒。

    僅剩的兩個青海衛見狀紛紛持槍朝巴蘇顏刺去,巴蘇顏竭力施展無上瑜伽密乘,身子頓時細得好似一條水蛇,將兩杆槍都躲了過去,同時,他抬起左腳,一腳踹飛一個青海衛,那個青海衛狂噴一口鮮血飛了出去,倒地昏迷不醒。

    陸雲見狀大怒,猛然一腳踹在巴蘇顏的腦袋上,巴蘇顏直接被踹飛,身在空中,口鼻之間鮮血拋灑,陸雲剛準備趁機衝上去,只見般若鋒嗚嗚飛來,陸雲見狀大喜,揮刀準備擊開般若鋒,只要沒了般若鋒,巴蘇顏今天就很難贏了。

    然而,般若鋒還未飛到陸雲面前,忽然劃出一道弧線,避開了陸雲。

    陸雲失聲驚叫起來:“快蹲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僅剩的青海衛被般若鋒割中喉嚨,兩眼不甘地跪倒在地,然後趴下,鮮血染紅了枯草地。

    巴蘇顏墜落在地後,勉力站起,滿臉都是鮮血,陸雲的那一腳讓他受傷不輕,般若鋒飛回到他的手中,鋒刃還在滴血。

    陸雲怒瞪著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他的皮,吃他的肉。

    “咳咳……”巴蘇顏費力地咳嗽幾聲,咧嘴嘿笑,“這下……就只剩你和某家了……”

    陸雲用力握了握刀柄,沉聲道:“是啊,只剩我和你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活下來的那個,必定是某家。”巴蘇顏忽然狂吼一聲,手持般若鋒沖向陸雲,陸雲也持著唐刀,怒吼著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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