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24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4
七十章︰關中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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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沒有伸手來接,搖頭淡笑道:“從昨夜開始,素兒便是公子的人了,這七千貫說是贖身金,其實不過是素兒給馮姨娘的謝禮而已,多謝她這些年來對照顧,素兒方能保留完璧之身至今。”

    “昨夜便是你的人了?”程處默頓時瞪大眼望著李浩,“你們昨夜……”

    李浩趕忙搖頭:“絕對沒有!”

    程處默又轉頭看向秦素,只見她腮頰緋紅,滿面羞赧,這像是沒發生什麼的樣子嗎,程處默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對著李浩叫道:“還說沒有!你看她像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嗎?”

    李浩好無辜,趕忙扯了扯秦素的衣袖,道:“喂,你別亂臉紅啊,快說說,咱們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秦素低垂著頭,再次道:“素兒已是公子的人了。”

    李浩伸手按住自己腦門,忽然感覺頭好痛,腦仁和腦殼一起痛的那種。

    程處默愣了片刻,憋屈地嘟噥:“我的女神……成了我兄弟的女人……李浩,你不講義氣!”

    “喂,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李浩瞪大眼道,“我跟她真沒什麼!”

    “解釋就是掩飾,秦姑娘都承認了!”程處默對著李浩翻白眼。

    李浩也懶得解釋了,索性開啟滾刀肉模式:“好,我做了,她現在是我的人了,你要怎麼滴吧,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昨天非要替我喊價,想坑我來著,還有,她的賣身契是你親手遞給我的吧,你當時還說,從此以後秦姑娘是我的人了,是不是你說的。”

    “我也沒想到你下手這麼快呀。”程處默忽然咧嘴一笑,湊到李浩耳邊道,“你既然已經用過了,借我用幾天唄。”

    李浩聞言忽然皺眉,冷冷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抽死你!”

    李浩很生氣,倒不是說他小氣,而是他對程處默這種把女人當玩物的態度很不贊同,其實倒也不能怪程處默,而是這個時代就這樣,妾都可以當做物品來交易和送人,更何況秦素這種賣身的,她在青樓的話還算是個頭牌才女,一旦被贖身,那麼就是身在奴籍的奴隸了。

    程處默見李浩忽然發怒,趕忙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多說一句,心中卻暗自嘀咕:“吝嗇鬼,果然是吝嗇鬼,一毛不拔。”

    這時,老鴇從二樓探出腦袋,滿臉開心地叫道:“素素,你床下真的有好多錢,好啦,你們可以走啦。”

    秦素轉頭問李浩:“公子,你家在哪?”

    李浩還沒說話,程處默搶先表現:“他是藍田縣男,家當然是在藍田啦。”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出春風得意樓,只見盧國公府的兩個家僕在門外等候著,李浩轉頭問程處默:“你走路來的?”

    “怎麼可能!”程處默睜大眼道,“我騎馬來的。”

    李浩翻了個白眼問:“你是打算讓我們倆走路回去?”

    程處默大手一揮,對兩個家僕道:“回家去弄一輛馬車來,要好的!”

    “是!”兩個家僕屁顛屁顛地領命回去了。

    三人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天氣炎熱,曬得李浩滿頭冒汗,秦素也已香汗淋灕,他們只能再返回春風得意樓,讓老鴇送來三碗酸梅湯解暑,這個時候李浩好懷念未來世界啊,天熱怕啥,往空調房里一鑽,再熱也不怕。

    老鴇親自替他們端來酸梅湯,見他們熱得滿頭是汗,不禁賠笑抱怨:“這鬼天氣,熱得邪乎,都好久沒下雨了。”

    李浩道:“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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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二剛下過一場雨。”那天是他冠禮,因為下雨,他撕了黃歷,所以對于這事他記得很清楚。

    老鴇道:“是,六月十二下了一場毛毛小雨,不過在那之前,已經一個多月沒下雨,現在已經是七月啦,據說咱們關中已經有不少地方開始鬧旱災了,糧食都快干死在地里了。”

    “旱災?”李浩聞言心頭一驚,隨口就問,“今年是不是貞觀十年?”

    秦素點頭,疑惑地問:“公子為何忽然問這個。”

    李浩沒有答話,蹙眉沉吟,據歷史記載,貞觀十年,關中大旱,又有一場天災來臨了。

    說實話,李浩雖然能平息瘟疫,但對于旱災水災地震的什麼的,他真沒什麼辦法,這屬于自然力量,只有高科技才能解決,比如人工降雨啊,再比如花巨大的人力物力興修水利啊,至于地震,呵呵,連未來世界都沒法對付,更別說現在了。

    “唉,關中的百姓們又要遭殃了。”李浩無奈嘆息,“希望陛下能做好賑災措施吧。”

    程處默訝問:“真的要有旱災了嗎?沒那麼嚴重吧,說不定過幾天就下雨了呢,現在可是夏天,雨水說來就來的。”

    李浩擺手道:“萬事都要做好最好的準備和最壞的打算。”

    秦素在一旁痴痴地望著李浩,她覺得李浩剛才那為旱災擔憂的神情很帥有木有。

    過了小半個時辰,程處默的家僕們驅著馬車到來,李浩帶著秦素上車回家,剛一到家,李浩就對門房王三叫道:“王三,速讓杜洪在後院門口等我。”

    “是!”王三領命而去。

    李浩帶著秦素火急火燎地來到後院,後院是女眷住所,除李浩之外,任何男人不得入內,此刻圖蘭朵正在院中練劍,一見李浩回來,她停了下來,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問:“你來干什麼?”

    李浩也不廢話,拉著秦素上前兩步,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是秦素姑娘,是我為你請來的先生。”

    “先生?”圖蘭朵訝然道,“哪有女先生?”

    “怎麼?你還想讓我找個男人來教你?”李浩嬉笑反問,這倒真把她給問住了。

    秦素朝圖蘭朵行了一禮:“拜見夫人。”

    李浩糾正:“是如夫人。”

    秦素趕忙改口:“拜見如夫人。”

    圖蘭朵根本不在意這些,朝秦素還了個禮,道:“你識字?”

    秦素點頭,模樣有點羞怯。

    圖蘭朵想了想,轉頭問李浩:“喂,能不能讓他一起也教教古麗娜和艾莉娜,她們跟我說過,也想學大唐的文字。”

    “當然可以。”李浩挑眉道,“索性讓曉雲也一起學吧,這樣,我那書房外間平時也不怎麼用,你們平時就在那里授課,里面的書盡管看,反正我也不看書,擺那里都發霉了。”

    秦素沒想到他對于讓女子學字如何開放,頓時對李浩充滿了好奇,總覺得他跟常人很不一樣。

    這時,金巧雲進來,見到李浩便行禮,道:“少爺,杜管家在院外,讓我帶話給你,他到了。”

    “嗯,好。”李浩點頭,對圖蘭朵道,“那個……我還有事,秦姑娘的食宿便由你來安排了。”

    “包我身上。”圖蘭朵大咧咧地拍著胸脯打包票。

    李浩這便轉身出院,只見杜洪在院外兩丈開外等候,見面就行禮:“少爺,老奴恭候差遣。”

    李浩走到他面前,問:“杜洪啊,咱們上河村有多少人投田到我們府上?”

    杜洪回答:“上河村的田,十之都投到了咱們府上。”

    “哦。”李浩點了點頭,又問,“那最近地里的莊稼長勢如何?”

    “可別提了。”杜洪聞言頓時滿臉愁苦,“除了您冠禮那天下了兩個時辰的小雨,這都將近三個月未降雨了,地里都干得裂縫了,倘若再不下雨,過不了半個月,莊稼全都玩完。”

    “這麼嚴重?”李浩聞言蹙眉,想了想,又問:“咱們這清水河里不是有水嗎,為何不引清水河里的水灌溉農田?”

    “少爺您別說笑了。”杜洪苦著臉道,“且不說清水河離田地有兩里路的距離,清水河的河水比河岸低五六尺呢,咋將這水給引上來?”

    “對哦。”李浩手撓腦袋想了想,問,“那如果用水車呢?”

    “水車倒是可以。”杜洪點頭道,“可要做一輛水車,那得花許多錢,沒個兩三百貫根本做不了,而且就算有了水車,那也灌溉不了上千畝農田呀。”

    杜洪說得對,李浩知道,古代水車看似牛逼,其實效率很低,而且還得不斷有人踩,不踩不轉,這就尷尬了。

    李浩想了許久,忽然手摸下巴,喃喃自語:“也許……我可以試試風力水車。”

    一念至此,他轉身問杜洪:“杜洪,你給我找一些工匠來,越多越好,我要做一輛水車,非常大的水車,所以要很多工匠。”

    “哦,好!”杜洪說罷轉身離開。

    李浩也回書房取出鉛筆開始畫圖,看書 s他要設計一個風力水車。

    風力水車的原理很簡單,但做起來的比較難,因為太大了,李浩設計的這個風力水車分為兩部分,分別是風車不忿和水車部分,水車直徑四米五,比一般的水車大很多,風車底座是五米,風車葉長四米五,所以風車立起來約有九米高,在這個時代,簡直是龐然大物,怎麼建造,成了最大的難題。

    正好第二天,杜洪請的工匠來了,其中有一個工匠,姓魯名直,是所有工匠里技藝最高超的,自稱是魯班的後人,李浩便把自己的圖紙拿給魯直看,李浩的圖紙畫得非常清晰,加上李浩給他講解一番,他立刻便懂了。

    魯直果然經驗豐富,提議道:“若以木制支架為底座,不僅工程浩大,而且難以豎立,小人建議,以磚石砌一座塔,以塔為風車底座。”

    “對啊!”李浩拍桌興奮道,“到底是專業人士,一語中的,就按照你說的辦,十日之內能完工嗎?”

    “啊?”魯直聞言一愣,隨即苦笑,“東家你真能說笑,這麼大的工程,最少也得兩個月。”

    “兩個月?不行!”李浩肅然搖頭,“必須要在十日之內完成,地里的莊稼可等不起。”

    魯直想了想,道:“想要在十日之內完工,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所耗費的人力物力就的數倍提升。”

    李浩擺手道:“不要說那麼多,你就直說,要多少錢?”

    魯直道:“以小人的經驗推算,最低也要三千貫。”

    “嘶——”李浩倒吸一口涼氣,三千貫!還最低!這價錢是真的太高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5
七十一章︰風力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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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李浩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吝嗇鬼,從他口袋里掏錢跟割他肉一樣,更何況是三千貫,還不如直接捅他兩刀來的痛快點。

    一旁的杜洪原本以為李浩會拒絕,沒想到李浩沉默了片刻之後,居然咬牙點頭道:“好,三千貫就三千貫,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十天之內弄不好,你們一文錢工錢都別想拿到!”

    魯直微笑點頭:“東家放心,只要錢足夠,保證定期完工。”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李浩滿意點頭,叮囑杜洪,“杜洪,接下來的這幾天里,你就跟在魯師父左右,滿足他的一切要求,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杜洪怔忡道:“少爺,我們哪有人啊?”

    “笨!”李浩瞪眼,“有錢還怕請不到人?”

    杜洪:……

    為了風力水車,李浩這次算是大出血了,忍痛咬牙從庫里劃拉了三千貫出來供魯直揮霍,浩大的工程就此開始了。

    說實話,李浩不是聖母心,但他實在不想看到饑民遍野的畫面,更不想看到自己的上河村村民因為田地顆粒無收而淪為災民,因為上河村-是他李浩的地盤。

    正好李浩的家里有一群工匠,這些工匠是幫李浩建房的,足足八十多人,獲得李浩的允許後,暫停建房,全部去幫忙建風力水車。

    首先,選址,水車的選址不算太考究,只要水位適宜便可,不過風車的選址就比較苛刻了,必須選在空曠的地方,無山川樹林或者建築遮擋,風車若是沒了風,那便是個擺設。

    李浩親自參與選址,最後定在清水河南岸的一個拐彎處,此處地勢較高,視野開闊,沒有任何遮擋物,常年有風,是建風車的最佳地段。

    為了加快速度,風車水車一起建,李浩特地花錢請來了一百多個青壯村民來做雜工,打地基挖溝渠,下水打樁這些髒活累活都交給他們,誰讓他們沒有一技之長的,況且,李浩這是在幫他們建水車,救他們的莊稼呢,他們能不賣力嗎。

    原本清淨寂寥的清水河畔這幾天變得熱鬧非凡,一百二十名工匠加一百多個雜工,還有許多來瞧熱鬧和送茶水的村民,現場簡直人滿為患。

    對于這次的風力水車,李浩十分重視,一改往常的懶惰習慣,每天一大早便來監工,有的時候還親自上陣幫忙,經常弄得一身泥水而回。

    足足忙活了七天,風力水車終于建成了,引水灌溉渠也挖好了,不過,李浩有點不開心,因為這個工程嚴重超支,足足花了四千五百貫,他的心頭在滴血。

    望著龐大的風車和水車,村民們的臉上充滿了期待,看到村民們滿是期待的樣子,李浩心里有點沒底了,若是這風力水車不行,他估計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風車底座正如魯直所說的那樣,建成了一座塔,倒有點像化工廠的煙囪,塔底有一扇門,李浩打開門,進入塔內,就看到四處都是巨大的木制齒輪,據魯直說,這些制造齒輪的木料非常貴,一只齒輪差不多價值一百貫,听得李浩直咋舌,終于知道為什麼會嚴重超支,這里大小齒輪加起來有十幾個,能不超支嗎!

    魯直開始給李浩介紹:“這一間便是操控室,通過拉桿可對風車進行操控,左邊這根拉桿可以改變風車的方向,以迎合不同季節的風,右邊這個拉桿只要拉下,便能鎖住風車,讓風車停止轉動。”

    “哇,這麼高端。”李浩驚訝地望著魯直,“你是機關城出來的嗎?”

    魯直一臉懵逼:“機關城是啥?”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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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擺手嘿笑,“對了,我想邀請你做我家的專職工匠,管吃管住,月俸十貫,考慮一下唄。”

    “十……十貫!”魯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眼驚叫,“東家你莫不是開玩笑?”

    “凡是涉及到錢的問題,我從來不開玩笑。”李浩一本正經地說,“怎麼樣,滿意嗎?”

    “滿意,滿意。”魯直激動得差點就要跪下,一旁的杜洪趕忙拉住他,提醒道,“我家少爺不喜歡跪禮。”

    李浩擺手道:“好了,不多說,咱們開風車吧,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不知道這風車行不行。”

    “絕對沒有問題!”魯直充滿自信道,“東家只需拉動右邊的拉桿,便能解鎖,風車便啟動了。”

    李浩伸手握住拉桿,幾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嗎的,太緊張了,他醞釀許久,眼一閉,牙一咬,用來一拉,嘎啦啦聲音傳來,所有齒輪在同一時間轉動起來,傳動軸也跟著轉了起來。

    “成了!少爺,成功啦!”杜洪開心大叫。

    李浩卻很冷靜地擺手:“先別開心得太早,得看轉速有多快。”

    他說得沒錯,風車雖然轉動起來了,但轉速直接影響汲水的速度,轉得太慢的話,就沒有什麼用了。

    李浩走出風車塔,只見風車的葉片緩緩轉動,不是很快,不過水車的轉速卻不慢,轉動一圈差不多需要十秒鐘的樣子,而水車輪上一共綁有十八只大木桶,這些木桶是特制的,比家用水桶還大一些,一桶水差不多有四五十斤,不過水桶都是傾斜的,一次能汲水三十斤便算不錯了。

    望著水桶里的水嘩嘩地倒入木槽,然後引入灌溉渠,河邊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村民們興奮得手舞足蹈,有人相擁而泣,李浩看到如此情景,只有一個念頭:“四千五百貫,值了!”

    上河村建了一個龐大的風力水車,這消息不脛而走,第二天就有人將之整理成奏疏奏報李世民。

    李世民最近正為干旱的事情煩心呢,前些日子他已派人去附近的河南道和河北道調糧,以防萬一,可不知為何,事情進展的不太順利,前去征調糧食的官員們只帶回了兩萬石糧食,據他們所述,河南和河北兩道各地官倉之中並沒有太多余糧,而那些米商們則大部分關門歇業,開門的米商們也無多少存糧。

    李世民知道,有人在暗中給自己使絆子,睿智的天可汗輕而易舉地便猜到了幕後的主使,沒錯,就是河北的那些門閥。

    按照李世民的爆脾氣,有人敢在背後捅他刀子,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他暫時還沒空去理他們,先把眼前關中的旱情解決再說。

    正當李世民愁眉不展時,工部侍郎王朝聖手捧奏疏在甘露殿覲見李世民,行完大禮後,王朝聖開心道:“陛下,臣有喜事稟報。”

    李世民挑了挑眉:“喜從何來?”

    王朝聖將奏疏高舉過頭頂,道:“臣近日獲悉,藍田縣男李浩有了對付干旱妙法。”

    “哦?”李世民聞言又驚又喜,上次的天災是瘟疫,被李浩解決了,這次干旱李浩又能解決?難道他還會求雨不成?

    正疑惑間,近侍太監已經將奏疏傳遞到他案頭,李世民展開奏折一看,這才知道,哪是什麼求雨,而是李浩發明了一種風力水車,能汲大量河水灌溉農田,緩解旱情。

    這時,王朝聖道:“陛下,這風力水車臣親自去看過,著實鬼斧神工,汲水速度驚人,僅一天一夜便已灌溉了兩百畝農田,無需人力蹬踩,遇風便轉,晝夜不停……”

    李世民听完他神乎其神的介紹,難以置信地問:“此物……當真如此神奇?”

    “微臣不敢妄言。”王朝聖道,“微臣以為,只需在關中數百重要州縣建立這風力水車,保住大半農田,撐到莊稼成熟之時,受災之地就近援助,朝廷再撥調一點點賑災款糧,那麼災便不成災了。”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點頭,王朝聖說的這個方法確實不錯,他沉默了半晌,開口問:“那這風力水車造價幾何?”

    王朝聖回答:“回陛下,這風力水車,造價四千五百貫。”

    “嘶——”李世民倒吸一口涼氣,這尼瑪是天價水車啊,現在國庫之中能動用的余錢也就三十萬貫了,關中那麼多的州縣,這簡直杯水車薪嘛。

    李世民蹙眉沉吟了許久,問:“王愛卿,這風力水車的造價當真如此之高嗎?”

    王朝聖頷首道:“啟奏陛下,臣在上河村打探之時,上河村的村民皆說是四千五百貫,這錢皆是李浩所出。”

    “這李浩……這麼大方?”李世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是李浩听到這話,肯定暴跳如雷:“尼瑪會不會說人話,老子就不能大方一回?就不能大方一回?”

    這時,王朝聖又道:“其實,據臣所知,李浩建造這風力水車的時候要求極高,建材都是用的最好的,微臣以為,這風力水車的造價,可以不用這麼高,或許可以降一降。”

    “哦?”李世民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那你估算一下,一座風力水車到底需要多少錢?”

    王朝聖為難道:“陛下贖罪,看書 nsne 臣只有詳細查看一番,才能估算,只要陛下示下,臣便去親口問李浩,同時,建造這風力水車需要詳細的施工圖紙,雖然臣不知這風力水車由誰所創,但想必李浩是有圖紙的。”

    “嗯……”李世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殿中緩緩踱步,過了許久,他忽然道,“王侍郎,你陪朕出宮一趟,朕要見見李浩,親口問他這風力水車的事情。”

    “啊?”王朝聖一臉懵逼,但隨即又釋然,是啊,李浩一而再再而三地立下大功,李世民早已對他青睞有加,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再去見見李浩了。

    他正思量著,李世民又道:“不擺儀仗,朕這次微服出巡。”

    “啊?”王朝聖再次懵逼,李世民登基十年,從未對哪個臣子如此上心過,微服私訪啊,這李浩祖墳上可不止冒青煙這麼簡單了,簡直就是祖墳上失火。

    說干就干,李世民出宮了,隨行的有王朝聖,左金吾衛大將軍田猛,還有三百金吾衛。

    既然是微服出巡,當然不能大張旗鼓,他們都化妝了一番,化妝成商隊,李世民自然是商隊主人了,王朝聖就是賬房先生,田猛就是保鏢了,三百金吾衛自然是腳夫護衛什麼的了,而隨行的馬車上,全都蓋著布幔,因為車上拖著金吾衛的武器,強弓勁弩,刀槍鉤鉞,應有盡有。

    一只龐大的商隊從長安出發,浩浩蕩蕩地前往藍田縣,那氣勢,一看就不是正經商隊,這也證明了李世民雖然是個老戲骨,但卻不是個好導演。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6
七十二章︰可惡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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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力水車汲水速度雖快,但上河村的田地太多,連續汲水兩天一夜也才灌溉到一半的農田,如果想要所有的農田全部灌溉到,起碼還要等上一兩天,好在地里的莊稼暫時還撐得住,這麼長的時間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天。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天,李浩正在院中小竹林里納涼,杜洪忽然著急慌忙地跑過來報告,下河村的村民沖進了上河村,要拆掉風力水車。

    李浩聞言大驚,也來不及詳問,趕忙叫上貼身保鏢陸雲,備馬前往風力水車處,到了地方,只見河堤南岸數百人正在打群架,場面極度混亂,顯然是下河村的人已經跟上河村村民干起來了。

    李浩騎在馬上扯開嗓子大喝:“全的給我住手!”

    他這聲喊的真有用,雙方果然停了下來,三四百雙眼楮全都盯著他看,李浩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矚目,搞得他尷尬癥都快犯了,他翻身下馬,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乃陛下親封的藍田縣男李浩,雙方村正何在,出來說話!”

    一听說是藍田縣男,下河村的人頓時不敢聒噪了,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緩緩走出人群,拱手道:“小人下河村村正于有田,拜見李爵爺。”

    上河村的村正是個四十歲的糙漢子,建風力水車的時候已經跟李浩打過許多次交道了,算是熟人,不過該有的禮數他還是懂的,也上前行禮道:“小人吳大牛拜見爵爺。”

    李浩看了看他們二人,板著臉問:“因何事沖突?”

    吳大牛頓時滿臉憤怒地瞪了于老漢一眼,氣呼呼地道:“回爵爺話,這老殺才……”

    李浩趕忙抬手止住他:“說歸說,不許罵人。”他是來調停的,調停的時候最忌諱罵人,因為那將再次激化矛盾。

    “是。”吳大牛頷首道,“于有田蠻不講理,要帶人搗毀咱們的風力水車,爵爺,這風力水車可是您花了好大的力氣建的,我們怎麼可能讓他們破壞掉。”

    李浩聞言蹙眉望向于有田,問:“于老漢,你為何要破壞我的風力水車?這里似乎不是你們下河村的地盤吧。”

    于有田聞言心里有點發慌,他只知道上河村建了一座風力水車,卻不知道這水車是李浩花錢建的,要拆水車,那便是得罪李浩,貴族身份的壓制可不是鬧著玩的,于有田氣勢頓時弱了,趕忙道:“回爵爺話,是劉半仙祭拜蒼天,得到天意,說這水車逆天而行,有違天命,必需拆掉,他才能為我們求得雨水。”

    “啥玩意?”李浩的兩條眉毛好似在跳舞,表情很精彩,“那劉半仙在哪?讓他滾出來!老子有話問他。”

    下河村的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騷亂,接著便只見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人被推了出來。

    這中年人頭挽道髻,眉長眼長,三寸燕須飄蕩在胸,右手拿著鈴鐺,左手持著旗番,旗番上幾個大字“仙人指路”,背後還背著一柄桃木劍。

    這造型乍一看確實像是世外高人,然而那桿旗子怎麼看都像是騙人的神棍,差評。

    劉半仙剛被推出人群的時候有點慌亂,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了,這種場面見多了,立刻便恢復了冷靜,整理了一下衣冠,擺出仙風道骨的裝逼模樣,朝著李浩豎掌行禮:“無量天尊,貧道有禮了。”

    “你有啥理?有啥理?拆我風車你還有理?”李浩一開口就懟他,畢竟李浩太生氣了,那可是花了四千五百貫才建起來的呢,不對,四千五百貫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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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關系著整個上河村村民們的收成呢,往嚴重了說,這水車現在就是上河村的命根子,一個死神棍胡說八道幾句就來拆水車,作死嗎。

    “爵爺莫急,且听貧道一言。”劉半仙自信滿滿地望著李浩。

    李浩呵呵冷笑,攤手道:“你說,你說。”

    劉半仙緩緩道:“貧道修道五十余載,巧合之下偶得仙緣,可溝通九天神明……”

    李浩沒想到他能這麼一本正經地吹牛逼,實在忍不住了,擼起袖子指著他,瞪眼大喝:“你再瞎扯一句信不信老子撕爛你的嘴!”

    劉半仙也看出來了,李浩脾氣不大好,于是鋪墊裝逼部分直接略去,說正題:“關中整夏無雨,漸顯旱情,貧道悲憫蒼生,遂應下河村村正之托,前去替他們求雨,今早,貧道設壇作法,然卻被神明告知,說上河村造了一座風力水車,逆天而行,有違天和,神明不肯施雨。”

    “呵呵……呵呵……”李浩連連冷笑,除了冷笑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與不屑了,古代人信神明,他可不信,就連自己穿越這件事,也跟神明鬼魂毫無半點關系,完全是物理方面的事。

    李浩冷笑了許久,譏諷道:“一座水車而已,如何逆天而行了,如何有違天和了?”

    劉半仙面不改色道:“上古時代,水火風雷四力受神明掌控,後神明將水火之力賜予萬民蒼生,然而風雷之力,乃神明獨屬,不可為人所用,這風力水車掠奪風力,已觸怒了神明。”

    李浩聞言呆若木雞,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整個大唐最能扯淡的,沒想到這貨比自己還能扯,這絕對是一個資深得不能再資深的老神棍,一個字-專業!

    李浩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然而卻找不到話來戳穿他,沒辦法,古人愚昧,自己總不能跟他們說:這世上根本沒有神明!估計得到的絕對是反效果。

    當李浩和劉半仙對峙的時候,有三個大人物也在場,正是王朝聖,李世民還有左金吾衛大將軍田猛,由于在場的人比較多,所以也沒人注意到他們。

    李世民剛剛在那參觀風力水車,對這風力水車贊嘆不已,他甚至覺得,這玩意就該值四千五百貫,同時,會見李浩的心情也更加急切,他甚至私下暗忖,李浩就是上天賜予給自己賜予給大唐的福星。

    就在那個時候,雙方村民在不遠處起了沖突,然後李浩便到了,李世民讓金吾衛暫且退避,帶著王朝聖和田猛過去瞧個熱鬧。

    當劉半仙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李世民和王朝聖雙雙皺眉,他們也忽然覺得劉半仙說得好有道理,然而他們也知道,這臭道士就是在扯淡,扯淡的最高境界就是別人明知道你在扯淡,卻沒辦法反駁你,劉半仙成功了,國家欠他一個扯淡冠軍的獎杯,李世民現在很期待李浩的表現,他想看看,面對劉半仙神乎其神的扯淡,李浩會如何應對。

    李浩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冷冷問:“劉半仙,若拆了這風車,你當真能求來雨水?”

    劉半仙點頭道:“自然可以。”

    “好!”李浩拍手道,“那我們便來打個賭,我現在拆了風車,你若求來雨水,我給你一千貫,你若求不來雨水,嘿嘿,那便割下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你敢賭嗎!”

    劉半仙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他能不慌嗎,自己行騙也有十幾年了,第一次遇到這麼狠的,要割自己舌頭,好在他定力非凡,故作鎮靜,滿面微笑地點頭:“貧道有何不敢,不過,今日求雨吉時已過,想要求雨,必須等到明日。”

    李浩點頭:“那我等到明日再拆風車。”

    “不可。”劉半仙搖頭道,“爵爺必須今日先拆了風車,好叫神明早點知曉,明日我才能順利求得雨水。”

    李浩嘿笑兩聲,點頭答應:“好,我現在便命人拆下風車。”

    他說完轉身叫來杜洪,在他耳畔道:“你讓魯直召集所有工匠,把風車葉完整地卸下來。”

    杜洪領命而去,看書s 一旁的陸雲道:“李浩,當真要如此做嗎,這可是……”

    李浩抬手止住了他的話,緩緩道:“這臭神棍十分刁鑽,不好對付,不過,他要是真能求來雨水便好,若是求不來,哼哼……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陸雲蹙眉道:“即便是殺了他也沒用,現在不是與他賭氣的時候,灌溉農田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我比你清楚。”李浩淡淡道,“所以我讓工匠將風車葉完整地拆下來,等事情過後,再完整地裝上去,只需一天便可,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原來如此。”陸雲由衷贊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行事卻滴水不漏。”

    李浩卻道:“先別忙夸我,這臭神棍就是個騙子,估計今晚就會開溜,你給我好好地盯住他,可別讓他跑了,明天我要割下他的舌頭喂狗。”

    陸雲雙眉輕揚:“你放心,若是他跑了,你割我舌頭。”

    李浩甩了他一個白眼:“裝逼可是要遭雷劈的。”

    陸雲一臉懵逼,顯然還不太適應李浩的說話風格。

    于此同時,李世民悄悄對王朝聖道:“這李浩果然年紀太小,經驗不足,被這道士給騙了。”

    王朝聖點頭:“是啊,看來這道士今晚便會逃走。”

    李世民冷哼:“哼!想逃,怕是沒那麼容易!”說完便朝田猛使了個眼神,很顯然,這神棍讓李世民很生氣。

    田猛立即會意,拱手告退,看來今晚除了陸雲之外,還會有幾百個金吾衛專門盯梢這道士,倘若他這次大難不死,這件事足夠他吹一輩子。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6
七十三章︰暴走的李世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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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魯直就帶著一幫工匠過來了,他們听李浩的命令,將風車葉完整地拆了下來,足足忙了小半天,等到拆完之時,已日落西山,所有人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一個人離場。

    拆完了風車葉,李浩冷笑望向劉半仙:“現在可以了吧?”

    劉半仙一臉裝逼地點頭:“可以了,明日午時,貧道會在下河村開壇作法求雨,屆時希望爵爺前來觀禮。”

    “你不說我也會去。”李浩挑眉嘿笑,“我還等著割下你的舌頭喂狗呢。”說完轉身就走。

    眾村民見這里的事情已結束,便也紛紛散去,原本熱鬧無比的河岸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李浩剛走上清河橋,準備回家,便听到後方傳來呼喚聲:“李公子,且駐足,且駐足。”

    李浩聞言駐足,轉身一看,只見後方三個身穿錦衣的中年人快步而來,不禁蹙眉問:“三位是何人?”

    這三人自然就是王朝聖,李世民還有田猛了,到了近前後,王朝聖剛想自報身份,卻被李世民搶先道:“朕……我是行腳的商人,身後這兩個是我的賬房先生和隨從僕役,我們路過貴地卻錯過了宿頭,不知可否到你府上借宿一宿。”

    “商人啊……”李浩將他們三人上下大量了一遍,挑眉壞笑,“在我家住宿當然可以,不過……我家的住宿費可不便宜喲。”他說著伸出右手來,三個指頭搓動個不停,意思很簡單,給錢。

    王朝聖和李世民聞言一臉黑線條,田猛則是一臉驚恐地望著李浩,畢竟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擺出這麼卑劣的嘴臉跟李世民伸手要錢,他已經做好準備,等著李世民一聲令下,他就上去將李浩大卸八塊。

    雖然李浩在金殿上親自承認過自己貪財,但當李世民真正見識到的時候,忽然好想抽他。

    他活到現在這把歲數,還是第一次遇到伸手跟自己要錢的主,看到李浩那猥瑣的嘴臉,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貨就是自己一直稱贊的大唐少年英杰。

    一旁的王朝聖干笑一聲,問李浩:“那得多少錢呢?”

    “這個嘛,要看你們的誠意了。”李浩臉上壞壞的表情絲毫不減,眉毛挑個不停,“誠意足夠大,自然有好房間住。”

    李世民蹙眉不悅地問:“那如果誠意小呢?”

    李浩聞言不開心了,什麼叫誠意小,這算是求人的態度嗎,于是他也沒有好臉色給李世民:“那便只能住柴房咯。”

    “呵……”李世民冷笑,從懷里掏出一顆鳥蛋大小的珍珠,遞給李浩,問,“這個誠意夠大嗎?”

    李浩頓時雙眼放光,接到手中仔細查看一番,好東西,雖然小了一點,不過起碼能當個二十貫,他頓時眉開眼笑,嘴都咧開了:“有誠意,果然有誠意,貴客,隨我去府上休息吧。”

    田猛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李世民和王朝聖反而比較淡定,畢竟他們對于李浩的德行早有耳聞。

    到了李府後,李浩親自帶他們去廂房安頓下來,笑呵呵地問:“三位貴客,想必還未用晚飯吧?”

    李世民早就听說李浩是個美食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問:“府上有何美食?”

    “你這可問對人了。”李浩聞言頓時眉飛色舞道,“長安的太白樓知道不,我開的,那里面的每個菜式都是我發明的,不是我跟你吹,我家的菜肴,比太白樓的還要好吃,而且價格公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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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忽然抬手止住他,瞪大雙眼問,“在你家吃飯還得給錢?”

    “當然要給錢啦!”李浩故作驚訝地叫起來,“難道你還想白吃?”

    李世民有點惱火:“朕……我方才不是已經給了那麼多了,難道還不夠吃一頓飯?”

    “你剛才給的是住宿費。”李浩眉毛連挑,道,“吃飯得另外給錢。”

    李世民硬是把一口怒氣給憋了下去,問:“那得給多少?”

    “這個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

    李世民嘴角直抽抽,又是誠意,去的誠意,他的雙手已經蠢蠢欲動,要不是王朝聖悄悄地拽住他袖子,他估計已經抽李浩了。

    後方的田猛一直不敢作聲,他很好奇,為何陛下被這個混賬小人氣成這樣了,還不讓自己出手教訓他。

    為了填飽肚子,順便一嘗美味,李世民又給了李浩一粒珍珠,李浩趕忙讓廚房做了十幾樣菜,接二連三地送到李世民的桌上,還有李浩親自釀的美酒,服務態度一級棒,如果再來一段歌舞助興那就完美了,可惜李浩不好這一口,所以家里沒有準備舞姬。

    用罷晚飯,王朝聖癱坐在椅子上不斷打嗝,沒辦法,李浩家的菜太好吃了,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吃撐了,現在連動都懶得動,田猛不敢多吃,他的職責是保護李世民的安全,只匆匆吃了一碗米飯,不過望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他咽口水的動作根本停不下來,光咽口水都飽了。

    李世民不是貪嘴之人,每樣菜嘗上幾口,吃完也就八分飽的樣子,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吃過晚飯必須散散步,有助消食,這是太醫給他的建議,他多年以來一直都堅持執行,雖然現在不是在太極宮,但這習慣改不了。

    李世民要散步,田猛和王朝聖自然要跟著,李浩家的院子雖然比不上太極宮,但也確實不小,他們畢竟是第一次來,正好又是夜晚,走了一會兒竟迷路了,倘若是一般的人,迷路後肯定會慌張,怕打擾了主人家,但李世民不怕,就算打擾到李浩又怎麼了,老子是皇帝。

    他們三人在李浩家轉來轉去,最後轉到了內院門口,此刻,李浩正在內院門口和秦素談話,只听秦素道:“公子,我想教如夫人學詩,你詩文出眾,可否吟上一首。”

    李浩滿不在乎道:“就這點小事呀,你要什麼樣的詩?”

    秦素想了想,指著天空明月道:“便以月為題吧。”

    “好。”李浩蹙眉沉吟了片刻,抬頭道,“深夜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一首《靜夜詩》吟罷,秦素的眼光里除了崇拜還是崇拜,就連李世民也震驚不已,沒想到李浩竟有如此大才,居然出口成詩,而且這首詩頗有意境,更寄托思鄉之情,最難得的是,這首詩沒有運用任何艱深晦澀的言辭,通俗易懂,即便是沒讀過書的人也能听懂大概,詩,不是辭藻越華麗越好,放眼整個大唐,又有誰能夠做到。

    一首《靜夜思》讓李浩想起了遠在未來世界的家鄉,那里有他最思念的人,仔細一想,已經很多年沒有和哥哥聊過微信了。

    “公子,公子!”秦素見他愣神,連喚兩聲才將李浩從思鄉之情中驚醒。

    李浩淡然一笑:“失禮了,剛剛有點走神。”

    秦素赧然道:“公子是否想起家鄉和父母了?”

    李浩輕嘆一聲,點了點頭,秦素見他神態怏怏,便出言安慰道:“其實素兒和公子一樣,自小便失去了雙親。”

    李浩苦笑道:“那我們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秦素輕吟一聲,歡喜道,“這似乎也是一句好詩句呢。”

    李浩微笑搖頭,不知口否,轉身便要離開。

    “公子!”秦素叫住了他,問,“公子不去如夫人那里過夜嗎?”

    “不去。”李浩淡淡回了一句,轉頭就走,剛走不遠,就看到站在芭蕉樹後的李世民他們和王朝聖,不禁愣住,蹙眉問,“你們為何會在這里?”

    李世民好尷尬,就算自己是皇帝,闖入臣子家的內院也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雖然自己還未進去,不過也差不多了。

    王朝聖趕忙解釋:“實在抱歉,李公子,我們出來散步,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啥?”李浩訝道,“你們迷路了?”

    李世民干咳一聲,緩緩道:“既然遇到了,李公子,不如咱們聊一聊吧。”

    “聊一聊?”李浩聞言一愣,他的內心是拒絕的,跟這幾個陌生人有啥好聊的,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睡覺,不過……如果有錢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于是他又開始了賤笑,手指連搓,“想要和我聊天,很貴的。”

    “這也要錢?”李世民和王朝聖齊聲驚呼,田猛仿佛看怪獸一樣看著李浩,心中暗忖“難道陛下還不打算懲治他?”

    李浩聳肩攤手:“既然你們不肯給錢,看書再見!”說完就準備繞過他們。

    李世民伸手將他攔住,手中分明捧著一枚珍珠,比之前的兩顆都大,李浩雙眼一亮,豎起蘭花指,將珍珠拈在手中,熟練無比地收入懷中,同時展示出了變臉絕技,一臉諂媚地道:“貴客,想聊點什麼,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朝聖:……

    田猛:……

    李世民強忍著抽李浩的沖動,看了看四周,道:“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貴府可有什麼安靜的去處?”

    李浩想了想,招手道:“隨我來。”說完一馬當先,帶他們走向後院。

    後院花園有一座人工小湖,湖心有座涼亭,名為碧波亭,李浩帶著他們二人走進碧波亭,還讓杜洪沏上三杯茶,端來兩碟小吃,然後笑眯眯地道:“既然二位出了重金,那在下就要陪二位聊得盡興,你們看這里,環境清幽,微風拂面,涼爽無比,還有香茶點心,是不是覺得物超所值呢?”他說完眉毛連挑,似乎在竭力證明自己不是奸商,而是一個很有良心的——奸商。

    李世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確實不錯,晚風涼爽,還有清香的茶飲和點心,李浩這里的服務,絕對大唐第一,忍不住笑罵李浩:“你這小……小公子,真會賺錢。”

    “過獎,過獎。”李浩挑眉嘿嘿笑道,“其實我知道你們為何要找我聊天。”

    “哦?”王朝聖和李世民聞言均都一愣,難道李浩已經看出他們的身份了?

    李世民忍不住好奇,問:“那你倒是說說,為何?”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7
七十四章︰暴走的李世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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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得意道:“你們是商人,估計是看我賺錢厲害,想要跟我學學賺錢招數,對吧,哈哈……”

    王朝聖一臉懵逼,李世民則一臉復雜的表情望著李浩,果然是李浩,三句不離錢,李世民也想配合一下李浩,可他還沒那麼閑,旱情刻不容緩,耽擱不得,于是給王朝聖使了個眼神,意思很明白,該掀牌了。

    王朝聖會意,對著李浩笑了笑,道:“李浩,其實我們不是商人,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你的風力水車,本官乃是工部侍郎王朝聖。”他說著又攤手指向李世民,介紹道,“眼前這位,就是……”

    李浩擺手打斷他:“不用說,想必這位就是工部尚書袁同之袁大人了。”

    李世民聞言一愣,他很想罵李浩,你特麼咋這麼聰明,你咋不上天,你猜錯了你知道不!

    李浩見李世民發愣,還以為自己猜對了,起身笑眯眯地行了個禮:“晚輩李浩,拜見袁尚書,王侍郎。”

    “不,你搞錯了……”王朝聖想要糾正,卻見李世民忽然點頭,對李浩道:“嗯,李縣男不必多禮。”

    王朝聖見狀乖乖地選擇了閉嘴,看來李世民暫時還不打算亮出身份,他哪還敢多嘴。

    “禮是不能廢的。”李浩笑呵呵地說了聲,然後坐下問,“二位大人是為了風力水車而來?”

    “然也。”李世民點頭道,“朕……本官和王侍郎前幾日听說李縣男在這清水河邊建了一座風力水車,無需人力便可源源不斷地汲水灌溉農田,神奇無比,便前來查看,今日白天一見,發現果然是鬼斧神工,名不虛傳。”

    “過獎了,過獎了。”李浩連連擺手,言語雖然謙虛,但那滿臉䱇瑟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王朝聖這時問道:“敢問李縣男,這風力水車由誰人創造?”

    李浩聞言雙眉一舞,滿臉都是得意之色:“那是我胡亂設計的,胡亂設計的。”

    李世民和王朝聖聞言皆是一驚,原以為李浩只是出資建造而已,沒想到還是設計者,王朝聖尤自不信:“由你一人單獨設計而成?沒有旁人幫忙?”

    “也不能這麼說。”李浩笑呵呵地擺手,“工匠魯直也給我提了一個很中肯的意見。”

    李世民頻頻捋須,似在沉吟,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李縣男,恕本官直言,如今關中漸顯旱情,民生疾苦,你何不將此風力水車進獻朝廷,造福于民?”

    “獻給朝廷?”李浩撓頭想了想,點頭道,“也對,不過,我能拿到多少專利費?”

    李世民愕然問:“何為專利費?”

    “專利麼,就是說這東西是我發明的,我擁有制造技術,別人想要制造,必須先得到我的允許,並付上相應的費用……”李浩簡單地給他們介紹了一下什麼叫做專利費。

    王朝聖聞言瞪眼驚呼:“此等救國救民之物,你怎敢要錢?”

    李世民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黑著一張臉望著李浩。

    李浩聞言頓時不爽了:趕忙搖頭:“啥,沒專利費?那不干,不干。”

    “你……”李世民聞言大怒,起身就想抽李浩。

    還好王朝聖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住,然後打圓場道:“李縣男真能說笑,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誰跟你開玩笑了。”李浩翻白眼,“我建這個風力水車可花了四千五百貫呢,四千五百貫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朝廷想要風力水車的圖紙,起碼也得給讓我把本錢給賺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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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世民的巴掌早已饑渴難耐,王朝聖在他身旁偷偷拽住他胳膊,在他耳邊低聲道:“陛下,息怒,息怒,他可是你親封的縣男。”

    啥玩意兒?朕親封的縣男?朕特麼的好想削了他的爵位,朕後悔了!這特麼是個什麼玩意,缺德缺到這種地步……

    當然,李世民不可能這樣說,但他此刻的心中差不多就是這麼想的。

    好不容易,李世民才強按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冷靜,準備再開導開導李浩:“李浩,你可是當今聖上親封的藍田縣男,聖上可是惜才之人,你既有如此大才,便該為國效力,必然前途無量,何必整日在乎這些蠅頭小利。”

    “呵呵。”李浩冷笑道,“蠅頭小利?袁大人的口氣還真大,四千五百貫也算是蠅頭小利,那多少錢才算是大利呢?”

    李世民語塞,只能再次強調:“聖上愛惜人才,只要你獻出這風力水車的圖紙,他自然不會虧待你。”

    “我知道聖上惜才。”李浩點頭道,“開科舉之時,陛下便曾親口說過,要讓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

    他頓了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忽然嘆道:“其實……這天底下哪有什麼真正的英雄。”

    此話一出,李世民和王朝聖齊齊愣住,囂張,太囂張,小小年紀竟敢說天下沒有英雄,李世民剛想訓斥,卻听王朝聖怒道:“李縣男,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吧。”

    “哦?”李浩挑眉望著王朝聖,嬉笑問,“如何過分,請王侍郎指教。”

    王朝聖肅色滿面,冷然道:“當今天下,聖君在位,英雄輩出,文有房喬長孫,武有李靖茂公,你如何敢說天下沒有英雄!”

    李浩點頭:“沒錯,你說的這些人都算得上英雄,不過……”

    “不過什麼?”李世民和王朝聖齊聲問。

    “不過我說的是真英雄。”

    李世民頓時來了興趣,不恥下問:“那如何才算得上是真英雄?”

    李浩詭秘一笑,挑眉道:“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呵呵。”

    李世民和王朝聖聞言都皺起了眉,連王朝聖都忍不住想抽李浩了,李世民想了想,忽然冷笑問:“那你算得上英雄嗎?”

    “袁大人莫鬧。”李浩嬉笑,“小子頂多算個混賬,哪里能稱得上英雄。”

    “你啊你……”李世民聞言竟被他逗樂了,伸出指頭連點他數下,笑罵,“你確是個混賬,而且是個耿直的混賬。”

    “大人過獎了。”李浩嘿笑拱手。

    一陣說笑,雙方的關系瞬間就融洽了,李世民見狀準備趁熱打鐵:“那風力水車的圖紙……”

    李浩滿面微笑道:“給你們減掉五百貫,就四千貫吧,四千貫,不能再少了。”

    李世民的臉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敢情扯到現在白扯了,還是要錢,其實他不在乎李浩要多少錢,他在乎的是李浩這態度,敢跟朝廷伸手要錢,簡直不把皇帝當干部嘛,還有,李世民很痛心,明明是一個有大才的好苗子,偏偏……偏偏……唉,李世民都不好意思說了,因為只要一說起李浩的德行,基本都是貶義詞,滿滿都是負能量。

    今晚的談話很不愉快,李世民決定明天再談,反正風力水車的圖紙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隔日一早,李浩就被敲門聲吵醒,李浩那個怒呀,渾身都是起床氣地開門,發現是杜洪,先不給他任何說話機會,數落一頓再說,數落完之後,他才問杜洪:“這麼一大早來找我有啥事兒呀?”

    杜洪道:“少爺,昨晚借宿的二位大人求見。”

    李浩聞言皺眉:“他們求見就求見唄,讓他們等著,不知道天大地大我睡覺最大嗎?”

    杜洪聞言愕然:“少爺你不是說天大地大賺錢最大的嗎?”

    “他們給錢了嗎?”

    “給了。”杜洪說著樂呵呵地攤開手掌,遞來一枚鴿蛋大的珍珠,簡直要晃瞎眼了。

    李浩瞬間變臉:“杜洪,你怎麼搞的,貴客求見,你為何不早來通知我,怎能讓貴客久等!”他說著熟練無比地就拿珍珠要往懷里揣,這才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

    杜洪雖然見慣了李浩的變臉絕技,然而這一大早就看他變臉,多少有點倒胃口,只能扭轉過頭去仰頭看天,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天好藍,跟綢緞似的,雲好白,跟棉花糖似的……

    李浩用三分鐘的時間梳洗穿戴,然後急匆匆地來到客廳,看書 s 只見李世民和王朝聖已經坐在客位上,田猛站在李世民身後。

    李浩趕緊滿臉堆笑地上前行禮:“對不住,對不住,叫貴客久等了,呵呵……”

    李世民冷笑揶揄:“不算久,倘若不送出那枚珠子,只怕咱們真要等很久了。”

    “怎麼會,怎麼會。”李浩干笑擺手,臉都不帶紅一下的,然後坐下高呼,“杜洪,上茶!”

    杜洪上前兩步,小聲問:“少爺,上什麼茶(新茶還是陳茶)?”

    李浩心想這商人是個散財童子,也給了自己六七百貫的錢了,不過……大家只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或許明日便不再相見,既然如此,上新茶還有何意義,于是便道:“上茶就是上茶呀(當然是陳茶啦),快去!”

    “是!”杜洪領命屁顛屁顛地去了。

    一旁的李世民忽然眯起了眼,很不開心,為啥,因為李浩的這個上茶暗語他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呢,自然是程咬金告訴他的。

    當初在甘露殿听到程咬金說這事的時候,李世民還笑罵李浩來著,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然而現在自己親身經歷了,他才發覺這特麼一點都不好玩,關鍵是他偏偏還得裝作不知道,郁悶啊。

    很快,史曉雲端著三杯茶上來了,李浩看到是三杯茶,心里給杜洪點了個贊:“杜洪越來越會做事了,那個站在袁大人身後的家伙一看就是保鏢,沒資格喝茶,這樣就省下了我一杯茶,陳茶也是茶呀……”

    不知道田猛要是知道李浩此刻的心里話,不知該作何感想,反正心情不會太好吧,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8
七十五章︰端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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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早就听說過李浩家的茶很特別,今日終于見到了,果然很特別,茶水青黃,水面漂著七根茶葉,沒錯,就是七根,李世民特地數了的,這是李浩待客的標配,陳茶七根,新茶十根,倘若是極好的朋友,那便是十二根,只有李浩自己,才能喝十五根茶葉的新茶……

    王朝聖之前並未听說過李浩的泡茶,端起茶杯一看,頓時訝問:“李縣男,這是……是茶嗎?”

    “是茶。”李浩笑呵呵地點頭,端起茶杯淺呷了一口,擺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是回味無窮地道,“真香。”

    當然香啦,他這杯是新茶,而且是十五根茶葉。

    王朝聖疑惑地嘗了一口,兩條眉毛頓時蹙到了一起:“真苦。”

    “苦就對了。”李浩趕忙道,“泡茶便如人生,皆是先苦後甜。”

    王朝聖砸吧了一下嘴,道:“有股奇特的清香味,並未有甜味。”

    “那是你舌頭有問題。”李浩轉頭望向李世民,“袁大人,你不試試嗎?”

    李世民倒不是不想喝,而是要用銀針先試試毒,畢竟這是宮外,而且現在這場合,也不好讓人試喝,剛才試過了,茶水沒問題,他便端起茶杯淺飲一口,果然好苦,硬是擰著眉才咽下去的。

    不過咽下肚之後,他便感覺到一股清新香氣溢滿口鼻,很提神。

    “這茶……”李世民驚異地看了看茶杯,抬頭剛想稱贊,卻見李浩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夸他,趕忙改口,“這茶……很有意思。”

    李浩有點失望,什麼叫有意思,太含糊太敷衍了,沒誠意,早知道不給他們喝茶了,簡直是牛嚼牡丹,浪費。

    茶也喝了,大家都不太熟,也不寒暄了,接下來便直入正題,李世民開口道:“李浩,本官這麼一大早找你,所為的還是昨日之事……”

    李浩直接打斷他:“大人準備好四千貫了?”

    李世民聞言一滯,強忍怒氣道:“李浩,當初你獻出一紙藥方平定瘟疫,救了大唐千萬百姓,如今為何卻如此模樣,非要發這天災之財!”

    李浩挑眉道:“袁大人,河南那次瘟疫,我獻出藥方救人,並未有任何損失,然而這次不同,為了建造這風力水車,我損失了足足四千五百貫,我並非要發國難財,我只是想不讓自己虧本而已。”

    李世民聞言怒斥:“你就是個商人!”古代重農抑商,社會階層評定順序也是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李世民這句話,是在罵他。

    誰知李浩一點都不覺得羞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本來就是個商人。”

    李世民已經無話可說,怒聲喝問:“本官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獻不獻出風車圖紙!”

    李浩頓時就不爽了,這是幾個意思?跑到我家跟我要東西就算了,還敢咆哮?當老子好欺負是吧,要不是看你是個朝廷大員,信不信老子先揍你一頓。

    李浩已經完全沒有心情跟他們聊下去了,但對方畢竟是個尚書,他也不好撕破臉,忽然想到古代有端茶送客的禮數,便大聲道:“杜洪!上茶!”

    廳外的杜洪愣了愣,這剛上完茶,咋又要上茶?

    李浩見他沒反應,再次催促:“快上茶!”

    杜洪無奈,應了一聲後便退下了,每過一會兒,史曉雲再次端來三杯茶,李世民和王朝聖有點懵逼,實在搞不懂李浩這是什麼意思,然而他們又不好意思問,不然會顯得他們很沒見識,李浩既然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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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就喝唄,多大點事兒。

    李浩端起茶杯,朝著李世民和王朝聖做了個敬茶的姿勢,然後道:“二位大人,請吧。”

    “請,請。”二人也紛紛還禮,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道道,照做便是了。

    三人都喝了一口茶,李浩卻發現李世民和王朝聖的屁股還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他再次端起茶杯:“二位,請吧。”

    “請,請。”李世民和王朝聖雖然滿心懵逼,但他們只能照做,不然能咋辦?坐在那里發愣還是傻笑?

    李浩連端了四次茶,李世民和王朝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李浩怒了,大喝一聲:“杜洪!再上茶!”

    李世民和王朝聖聞言變色,李浩這是搞什麼鬼,要用茶水灌死他們?不安,焦躁,李世民幾次想要開口,但都忍住了,現場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當第三趟茶水來的時候,更尷尬的時刻到了,李浩再次端茶,他們二人也只能跟著端茶,很快,茶又喝完了,李世民和王朝聖已經感覺尿意來襲了,誰知李浩這時又大叫一聲:“杜洪!繼續上茶!”

    “等等!”王朝聖實在忍不住了,抬手止住李浩,問,“李浩,能不喝茶了嗎?”

    李浩無奈道:“我也不想啊,我這是端茶送客呢,誰知送了這麼多次你們還沒走,我只能繼續送咯,杜洪!上茶!”

    “停!”李世民忽然起身,滿眼怒光地瞪了李浩一眼,然後憤憤道,“既然李縣男要送客,咱們徒留何益,走!”說完帶頭走出客廳,王朝聖和田猛緊跟其後。

    李浩開心大呼:“杜洪,送客,順便送點茶葉(陳茶)給貴客!”

    李世民冷哼聲遠遠傳來:“朕……本官以後都不喝茶!”

    清水河畔,三百金吾衛前來迎接李世民,李世民問田猛:“那道士沒有逃走吧?”

    田猛道:“陛下,據下屬來報,李浩昨晚派人去盯著那道士,那道士果然想逃跑,卻被李浩派去的人給捉住了。”

    “李浩!”李世民一听到這個名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忽然瞪眼大喝,“以後不許再在朕面前提這個人的名字!”

    田猛趕忙頷首:“是!”

    王朝聖用復雜的眼神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後道:“陛下,還在為李……那混賬小子生氣呢?”

    “能不氣嗎!”李世民磨牙狠聲道,“朕從未見過如此刁鑽無賴無恥的混賬,還端茶送客,送他……”

    王朝聖和田猛都用吃驚的表情望著李世民,他們多麼期待李世民能罵出髒話來呀,起碼別人從來沒見過。

    還好李世民忍住了,他還是顧及自己的身份的,雖然很生氣,但作為一個皇帝,而且還是縱橫天下的天可汗,不能跟小輩一般見識,最後他憤懣地罵一句:“這混賬小子,朕遲早收拾他。”

    他說完登上馬車:“回宮。”

    一支三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離開藍田,前往長安。

    此刻,在風車塔的頂部,有一扇小窗戶,一個人影正站在窗口,望著李世民浩蕩的隊伍離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浩。

    此刻李浩的表情淡定,當李世民的隊伍消失在視野之中時,李浩忽然微微一笑,喃喃自語:“奧斯卡欠我一個小金人。”

    他身後的杜洪聞言不解地問:“少爺,你說啥哩?”

    李浩轉身淡然道:“說了你也不會懂,現在什麼時辰了。”

    杜洪回答:“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

    李浩點了點頭又問:“陸雲可有傳話回來?”

    杜洪道:“有,陸先生說那道士果然想逃跑,不過已經被他逮住了。”

    “好!”李浩一拍手,道,“你去吩咐魯直,做好準備,听我通知,隨時準備安裝風車葉,灌溉大事耽擱不得。”

    “是。”

    將近午時,李浩騎著驢蛋帶著陳老三來到了下河村,村子的谷場上聚滿了人,此刻早已亂成一鍋粥,上河村和下河村的兩村村民互相對罵,似乎隨時就要開戰。

    不知是誰叫了聲:“藍田縣男來啦!”

    眾村民紛紛蜂擁而來,嚇了李浩一跳,趕忙連呼:“別吵,都別吵,村正呢,村正何在!”

    兩個村的村正趕忙出來安撫兩個村的村民,待眾人安定下來,李浩才有空問:“你們又鬧什麼呢?”

    上河村的村正吳大牛哭喪著臉道:“爵爺,完啦,都完啦,那個道士跑啦,跑啦!”

    “跑了就跑了唄。”李浩滿不在乎地道,“難道還真指望他求雨不成,你以為他是蕭敬騰啊!”

    大家都不知道蕭敬騰是誰,看書 nsnt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道士跑了,吳大牛氣急叫道:“道士跑啦,風車也拆啦,咱們村的地完啦,完啦,都怪于有田,都怪下河村……”

    “對,都怪下河村,打死他們,相信妖道的話!”

    “下河村害苦我們啦……”

    上河村的村民們也紛紛叫囂起來,要不是李浩在場,他們估計又要干起來了。

    李浩淡然道:“別急,先別急,有我在,餓不著你們。”

    李浩這句話很管用,最重要是他說得如此淡然,讓人感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這便讓上河村的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全都安靜了下來。

    李浩待他們安靜了,微笑望向下河村的村正,問:“于有田,你還有何話可說?”

    于有田耷拉著腦袋:“小人……小人沒話說了,都怪小人,相信了那臭道士,害苦了大家,不僅被騙了錢財,還害得上河村也……總之,都是小人的過錯,與村民們無關,要殺要罰,就由老漢一人承擔。”

    下河村的村民們聞言紛紛叫嚷:“不能怪于老爹,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要請的道士,也是我們要拆的風車……”

    李浩見狀甚是欣慰,這下河村雖然犯了錯,不過,承認錯誤的態度倒是不錯,而且很團結。

    李浩擺了擺手,淡笑道:“各位莫急,這次的事情,你們雖然有錯,不過,卻不用你們來承擔懲罰,因為,有人承擔了。”

    “啊?誰呀,誰承擔了?”

    眾人聞言一陣茫然,不知道李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09
七十六章︰收服神棍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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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詭秘一笑,忽然仰頭大喝一聲:“帶上來!”

    話音剛落,便見人群忽然分開,陸雲推搡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了過來,這人身穿道服,頭發蓬亂,遮蓋住了臉,然而大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可不就是那個劉半仙嗎。

    吳大牛一見劉半仙,頓時氣沖腦殼,大吼一聲:“你這妖道害苦了我們了!”說著便沖上就是一腳把劉半仙踢倒在地,然後拳打腳踢,劉半仙滿地打滾,痛得哇哇亂叫,眾人看得直覺解氣,紛紛高呼:“用力打,打死他,打死這個騙子!”

    李浩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過了片刻,眼見劉半仙都被打得嘴角吐血了,抬手道:“吳大牛,停手!”

    吳大牛聞言訕訕罷手,朝著劉半仙啐上一口才退開。

    李浩讓陸雲將劉半仙扶得坐在地上,笑眯眯地問:“神棍劉,還有一刻便到午時了,屆時,大家可就等著你求雨啦。”

    劉半仙原本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了,听到這話,神色更加難看,李浩繼續道:“你可要記得咱們的賭約喲,你若求不來雨水,我可是要割下你的舌頭的喲。”

    劉半仙聞言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急忙叫喚:“饒命,爵爺饒命啊……”

    李浩忽然斂起笑容,瞪眼大喝:“要我饒命?那你可曾饒了上河村村民們的命!”

    劉半仙頓時語塞,他自知連求饒的情分都沒有,只能哀嚎痛苦,妄圖博取同情。

    李浩看到他那死相,嘿嘿冷笑:“自古以來,大奸大惡之徒不少,你可知什麼樣的人才算得上大奸大惡?”

    劉半仙默然不語,李浩又轉頭問向其他人:“在場可知道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大奸大惡之徒?”

    人群之中一陣議論紛紛,過得片刻,有人高聲道:“打家劫舍!”

    又有人道:“殺人放火!”

    還有人說:“擄掠!”

    眾說紛紜,然而李浩盡都搖頭,沒有一個答案讓他滿意。

    就連陸雲和杜洪都很好奇,最後陸雲忍不住問:“那少爺你說說,怎樣才算是大奸大惡?”

    李浩淡淡道:“我認為大奸大惡之徒,有兩種,一種就是賣國求榮。”

    眾村民盡都一臉茫然,賣國求榮這個詞離他們太遙遠了,有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說,大致能明白是叛國的意思,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陸雲卻是有見識的人,聞言點頭道:“一人叛國極有可能讓全國陷入危機,此等惡行,確實居首。”

    李浩繼續道:“第二種便是禍國殃民。”

    陸雲聞言蹙眉道:“你說的這是貪官污吏吧。”

    “也不盡然。”李浩指著劉半仙,道,“此人便是禍國殃民之徒。”

    劉半仙趕忙連叫:“不,貧道不是……”

    李浩猛一瞪眼,嚇得他趕忙閉嘴,陸雲好奇地問:“他怎麼個禍國殃民法?”

    李浩道:“眼下關中旱情漸成,此乃國難之際,但凡大唐子民,便該合力抗災,此人倒好,借著天災之機四處招搖撞騙,讓災民們更是雪上加霜,本來便不多的錢糧被他坑騙而去,最可惡的是,他居然還妖言惑眾,鼓動村民們毀壞了我的風力水車,那可是上河村上千畝農田的救命風車,這不是禍國殃民是什麼。”

    陸雲聞言不禁點頭:“少爺言之有理,此人確實死不足惜。”

    “死?”李浩無奈搖頭,“我還沒有處死他的資格,畢竟他只犯了誆騙之罪,若交予官府,頂多關上一頓日子便可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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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定還可以躲過災荒,怎麼樣,諷刺吧。”

    陸雲的表情頓時變得好精彩,許久才難以置信地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就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

    “逍遙法外?”李浩冷哼,“你認為我會讓他逍遙法外嗎,我雖然沒有權利殺他,可卻跟他立下了賭約,午時一到,你便割下他舌頭,看他以後還怎麼招搖撞騙!”

    “好!李爵爺英明!”眾人聞言紛紛歡呼,惡人得懲可是一件振奮人心的消息。

    劉半仙聞言嚇得渾身顫抖,跪著爬到李浩面前苦苦哀求:“李爵爺,你饒我這次,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恩情……”

    李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而道:“我可以饒了你,你問問鄉親們,他們可願饒你?”

    “割他舌頭,割了他……”眾鄉親紛紛高呼,上河村的人叫的最凶。

    劉半仙見狀也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了,一下癱坐在地,滿臉都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李浩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神棍劉,我便再給你一個機會,這樣吧,我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那便是割舌頭,第二條,就是把你綁在柱子上,受烈日暴曬三日,不可進食滴水粒米,若你能大難不死,那麼我就饒你這次。”

    “啊!”神棍劉聞言瞠目結舌,李浩給出的兩條路感覺都是死路啊。

    各位村民聞言紛紛贊同,畢竟天氣如此炎熱,驕陽似火,暴曬三日那肯定死定了,這比割舌還劃算,他們怎麼會反對。

    李浩見他發愣,微笑提醒:“神棍劉,你可想好了,是要當一個啞巴跟狗一樣渡過下半生,還是忍三日之苦爭取一線生機?”

    進一步深淵,退一步……是沼澤,反正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希望,面對著人生最大的抉擇,劉半仙猶豫不決,遲遲沒有作出選擇。

    李浩見他遲遲不選,挑眉道:“我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若是不選,那麼一到午時,便沒得選了,直接割舌,現在距離午時大概還有一炷香的功夫,杜洪!焚香!”

    “是!”杜洪應了聲,不知從哪里取出了一支線香點燃,然後插在地上。

    劉半仙見狀一臉懵逼,敢情李浩早就把一切準備好了,連線香都帶上了,這種人……好可怕。

    線香在一點一點地焚燒,戶外風大,香焚得很快,一會兒功夫就已焚去大半,只剩指尖長的一小截了,李浩再次友情提醒:“神棍劉,時間不多了哩,還不作選嗎?再不選就沒得選了喲。”

    劉半仙額頭全是汗水,宛如剛洗完澡似的,恐懼,害怕,激動,焦急……各種復雜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心頭,使他腦海一片混亂。

    李浩失望地搖了搖頭:“看來你是不打算選了,陸雲,備刀。”

    “是。”陸雲淡淡應了聲,從腰間拔出一柄牛耳尖刀,銀光錚亮,望之叫人心寒,劉半仙看到雪亮的尖刀,頓時一哆嗦,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陸雲手持尖刀走到劉半仙面前,咧嘴一笑,那表情對劉半仙來說仿佛地域的魔鬼。陸雲左手拽住他頭發,把刀尖湊到他嘴邊,見他閉著嘴,猙獰笑道:“你可以不張嘴,那我便先割去你嘴唇,然後再撬掉你所有的牙,最後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陸雲的話仿若魔音入耳,劉半仙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大叫:“我選,我選暴曬三日,暴曬三日,嗚嗚嗚……別割我舌頭……”劉半仙淚水縱橫,那模樣還真是有點可憐。

    李浩絲毫不為所動,擺手讓陸雲退回來,點頭道:“好,既然你作出了選擇,那便開始執行吧,杜洪,去風車塔那里立一根柱子,弄牢一點,然後把他綁上面,你派人親自看守!”

    “是。”杜洪領命退下。

    “陸雲,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你了。”說完轉身騎上驢蛋,揚長而去,眾村民齊齊跪下,高聲連呼,“送藍田縣男。”

    當天傍晚,風車葉再次被安裝上,風力水車又開始正常工作,村民們得此信心,歡欣鼓舞,人人稱頌李浩。

    不僅如此,李浩還派魯直也到下河村去修建一座風力水車,看書  下河村地勢低,有些溝渠能通到農田里,所以農田的旱情不算太糟,起碼還可撐上十幾二十天,不過那已是極限。

    話說劉半仙被綁在風車塔下的一根木柱上,面朝南方,只一天一夜,他便已嘴唇干裂,生不如死,整個人精神恍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夜里,一個人影出現在風車塔下,皎潔的月光照出了他的面龐,竟是陸雲,陸雲手持一柄軍用水壺,來到劉半仙面前,劉半仙听到腳步聲,艱難地抬頭,見是陸雲,虛弱驚問:“你……你……你……”

    陸雲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擰開軍用水壺,往他嘴里灌水,足足把一壺水全都喂劉半仙喝下,這才離開。

    有了這一壺水的補充,劉半仙的狀態好了許多,不過又經過一天的暴曬後,他再次進入半死不活的狀態。

    夜里,陸雲又來了,跟前一夜一樣,喂劉半仙喝一壺水,喂完就走。

    第三天傍晚,劉半仙的三天暴曬時間已過,許多村民前來觀看,只見劉半仙好似垂死羔羊,任人擺布,動都不動,若不是他眼楮時不時睜開一下,眾人只怕以為他死了。

    李浩下令把劉半仙抬回去,一到府上,他便讓史曉雲去廚房熬一鍋粥,然後盛來喂陸雲,每隔半個時辰喂一小碗,不可多,然後他便去睡覺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李浩難得起了次早,剛開房門,卻見劉半仙跪在走廊上,好似一根木樁杵在那里。

    不待李浩開口,劉半仙便一頭磕在地上,帶著哭腔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10
七十七章︰皇後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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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趕忙道:“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啥時候救你了,是你自己運氣好,撐過了三天,我可沒作弊,你不要誣陷我喲。”

    劉半仙聞言一陣懵逼,他對李浩還很陌生,不知道李浩的言行是如何跳脫,很明顯,他還不適應李浩的言行風格。

    “有什麼話起來再說吧。”李浩說著進房間穿衣服了,劉半仙起身站在房門外候著,模樣恭敬無比。

    待李浩穿戴整齊出來,看了他一眼,問:“怎麼樣,暴曬三日的感覺如何?”

    劉半仙仿佛想到了無比痛苦的事情,低垂下頭,臉色難看至極,說道:“生不如死。”

    “是不是很絕望?”李浩笑問。

    劉半仙趕忙點頭:“絕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向閻羅殿,絕望又痛苦。”

    李浩忽然斂起笑容,滿面肅然道:“倘若關中大旱,農民們地里顆粒無收,那麼他們就要跟你經歷一樣的事情,因為饑餓,他們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餓死,在絕望和痛苦中慢慢死去。”

    劉半仙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淚流滿面道:“爵爺,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起來!”李浩厲喝一聲,嚇得劉半仙趕緊止聲,抹淚站起來。

    李浩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若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現在只怕早已是一具干尸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前做了許多缺德事,那麼這下半輩子,就多做點積德的事吧。”

    劉半仙頷首:“是,爵爺說什麼,我便做什麼。”

    李浩笑了笑,忽然問:“知道我為什麼饒你一命嗎?”

    劉半仙一臉茫然地搖頭,李浩負手踱步,緩聲道:“其實你也算是個人才,本質也不算太壞,沖著這兩點,我便決定饒你一次試試,看你是否誠心悔改,現在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怎麼樣,以後為我做事吧。”

    劉半仙激動得又想跪下,李浩伸手托住他:“別跪,有什麼話站著說便是。”

    劉半仙拱手道:“劉二狗願為爵爺效犬馬之勞!”

    “劉二狗?”李浩蹙眉道,“你這名字真難听,以後我還是叫你神棍劉吧,你稱呼我為少爺。”

    劉二狗趕忙道:“是,少爺,那小人以後就叫神棍劉。”

    李浩道:“你口才不錯,不過我身邊暫時也沒有什麼適合你的事情可做,對了,你是道士,都會些什麼?可還有其他親人?”

    神棍劉聞言頓時來了精神,趕忙道:“回爵爺……回少爺話,小人自小便是孤兒,是師父撫養長大,師父是個破道觀的道士,一生窮苦,小的不想過那種苦日子,便下山行騙,小的自小便跟師父通讀道藏,學習卦象佔卜,說實話,小的算卦還是很有一套的。”

    “既然你有真才實學……”李浩聞言點頭想了想,忽然轉身望著他,道,“這樣吧,神棍劉,我給你在長安置一套小房子,你先在長安住下,在街上擺攤賣卦,當然不是讓你去賺錢,少爺我也不缺錢,你就幫少爺我打探點消息。”

    神棍劉不解地問:“少爺想要打探什麼樣的消息呢?”

    李浩道:“官場消息,貴族們的消息,朝廷里的風向等等。”

    神棍劉毫不猶豫地道:“少爺放心,小的一定不讓你失望。”

    李浩點頭:“你先退下吧,待會我會讓杜洪幫你去長安安置房子,注意,以後你別回我這里了,在外人看來,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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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嗎?”

    神棍劉愣了愣,隨即懂了他的意思:“是,少爺!”說完躬身退下。

    李浩滿意笑了笑,忽然想起了點事,然後徑直趕往書房,書房里,秦素正在教一眾女眷們念詩,念的正是《靜夜思》,李浩一進來,所有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李浩尷尬笑了笑:“你們繼續,我到里面去。”

    書房有內間,內間是他一人獨享的,除了史曉雲偶爾進來打掃,其他人都不許進的,李浩進了內間就關上房門,然後開始畫圖紙,他畫的是耕田用的犁,唐朝的犁是直轅犁,而他畫的是曲轅犁,曲轅犁根據杠桿原理省下了大部分的拉力,能夠使耕田效率大幅提升,絕對是這個時代的耕田神器。

    前天上午,宮里傳來聖旨,讓李浩獻出風力水車圖紙,李浩早已料到了這事,把早已準備好的圖紙給傳旨公公帶回去,現在想想,唐朝的犁太費力,農民耕田太辛苦,于是他便打算畫個曲轅犁的圖紙,獻給李世民,這也算是為國家做出點貢獻吧,說不定李世民心情一好,還能給點賞賜什麼的,算了,賞賜就別想了,李世民那麼小氣……

    很快,曲轅梨的圖紙畫好了,李浩喚來杜洪,讓他送到程咬金府上,不需要解釋什麼,因為李浩在圖紙上已經寫了,此曲轅犁可大幅提升耕作效率。如果程咬金看到這一行字還不將之獻給李世民,那便說明他腦子壞掉了。

    很明顯,程咬金比誰都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立功的機會,看到圖紙後立刻備馬前往太極宮,求見李世民,很巧,工部侍郎王朝聖還有工部尚書袁同之正在甘露殿向李世民匯報各州縣建造風力水車的進度,李世民看了圖紙後,立刻交與袁同之和王朝聖,讓他們看看這曲轅犁是不是真跟李浩說的一樣,能大幅提升耕作效率。

    袁同之和王朝聖看到圖紙之時雙眼驟亮,袁同之激動地拍著大腿道:“哎喲,為何我們至今都未想到,只需稍作改變而已,卻有如此大的效用提升,唉,為何我們沒想到呢……”

    李世民見狀蹙眉問:“那這曲轅犁到底是……”

    袁同之趕忙行禮道:“陛下,這曲轅犁確實如李浩所說,能大幅提升耕作速度,陛下,大唐百姓有福啦。”

    李世民聞言愣住了,沒想到李浩這麼能耐,剛獻出風力水車沒幾天,現在又獻出了一張曲轅犁圖紙,唉,好揪心,為何這小子的點子層出不窮,偏偏他還……唉,一說到德行問題,李世民感覺李浩就是一坨臭狗屎。

    李世民這次沒有給李浩任何賞賜,糾其原因,李世民還在為上次微服私訪受得氣耿耿于懷,李浩在家等了三天沒等到李世民的賞賜,不禁喃喃自語:“天可汗的心胸也不過如此嘛。”

    關中二十天內在七十多個州縣建起了三百五十台風力水車,耗資二十五萬貫,當然,那些風力水車都是廉價貨,也沒上河村的大,不過這不重要,因為正是這三百多台風力水車,幫助關中渡過了一次大旱,這次旱情持續時間十分之久,到十月中旬才開始下雨,斷斷續續下了三天,之後漸漸雨水恢復正常。

    就在恢復下雨的前一天,李浩家的現代化房屋終于建成了,這套現代化房子佔地兩畝,對于他這個大宅來說不算什麼,可要放在未來世界,那就是豪華別墅啊,而且居然還是宅中宅,要多牛有多牛,最重要的是,這房子下面有個五畝地的密室,他就算在密室里造大炮也沒人知道。

    渡過了關中大旱,秋收之後,全國賦稅收繳上來,國庫又滿了,李世民的一顆星終于安定下來。

    可李世民還沒過幾天安定日子,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十一月十一,就在古代光棍節這天,長孫皇後哮喘忽然復發,病倒了。

    李浩听說這件事的時候,大為震驚,他以為自己的藥可以控制住長孫皇後的病情呢,沒想到長孫皇後居然還是病倒了,而且據說皇後的這次病情來勢洶洶,太醫院眾太醫束手無策,已經有三個太醫被革職了,李世民好幾天都沒理朝政,整日陪在長孫皇後的病榻之側。

    李浩慌了,倘若長孫皇後死了的話,估計李世民不會放過自己,唉,他真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獻藥了,攬這破事干嘛,真是自找麻煩。

    無奈之下,李浩帶著萬貫大禮去求見程咬金,程咬金在客廳接見了李浩,雙方入座之後,誰都沒有先開口,就這麼互相干瞪眼。

    程咬金沉默了許久,終于無奈長嘆:“小子啊,你惹禍啦。”

    李浩頷首道:“小子知道,所以來找程叔叔支點招。”

    程咬金砸吧了一下嘴,摸著絡腮胡子道:“你這個事,有點棘手啊……”

    李浩眉毛跳了跳,他太了解程咬金的這個姿勢了,看書 nsnt也太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了,兩個字-“要錢”。

    不得不說,程咬金跟李浩一樣,都是混賬,兩人還有個共同點,貪財,所以他們二人的吃相都是如此相似,一樣的難看。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李浩也不敢裝傻,趕忙道:“小子誠心前來求教,只要程叔叔肯幫小子渡過這次劫難,小子願意讓出烈酒的一成利。”

    程咬金聞言頓時雙眼一亮,一成利啊,李浩這次也太大方了,既然人家小輩都這麼有“誠意”了,他這個長輩還怎麼好意思再推辭呢,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支招:“李浩啊,倘若這件事的責任若全落你身上的話,你這小身板肯定扛不住的,所以,你必須找人幫你一起扛。”

    李浩忙問:“找何人一起扛?”

    程咬金道:“自然是找身板最硬的人哪。”

    “身板最硬的人?”李浩想了想,訝問,“叔叔你願意幫我扛?”

    “噗——”程咬金正在喝茶,一听這話,滿口茶水噴成天女散花,差點沒嗆死,他咳了許久終于緩過勁來,指著李浩怒罵,“你這臭小子,想害死老夫是不是!是不是!老夫怎麼就成了身板最硬的人了?”

    李浩翻著眼楮悠悠道:“其他人跟小子也不熟啊。”

    “這你就錯了,熟不熟不是重點。”程咬金道,“因為沒人會因為跟你關系好而去幫你頂這個雷,你仔細想想,放眼大唐,誰站得最高,身板最硬?”

    李浩聞言脫口而出:“自然是陛下了。”說完連他自己都震驚了,難以置信地望著程咬金,久久說不出話來。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12
七十八章︰趕鴨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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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程咬金那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李浩自己自己猜對了,不過……這太瘋狂了,拉李世民背鍋?嫌死得不夠快?他開始懷疑程咬金是不是在耍自己了。

    程咬金也知道他此刻滿腹疑問,開口解釋道:“小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獻出藥方後,陛下並沒有立刻派人煎藥給皇後吃,而是先交給了太醫院考研藥性。”

    李浩聞言一驚,腦中靈光一閃:“他們改了我的藥方?”

    “你小子還挺聰明。”程咬金笑呵呵地道,“太醫院那幫老東西說你的藥方中有兩味藥下得過重,建議減少那兩味藥的劑量。”

    李浩聞言眯眼問:“陛下同意了?”

    程咬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很明顯,這個事怪李世民自己,不相信李浩的藥方,還擅自改藥方,雖說是太醫院改的,不過太醫院不過是奉命行事,改過的藥方需得李世民點頭才行,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這個鍋本來就是李世民的。

    李浩理清了事情的關鍵,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不自禁地咧嘴笑起來,程咬金見狀嘿笑道:“小子,你先別高興的太早,雖說這個事是陛下的錯,但他是不會承認的。”

    李浩聞言心頭一凜,是啊,就算是李世民的錯,也得他認錯才行啊,他若不認,這個鍋還得自己來背,鬧心了。

    程咬金接著道:“下面,老夫就開始給你支招了,你仔細听好。”

    李浩趕忙直起腰,瞪大眼楮一臉期待地望著程咬金,只听程咬金道:“首先,錯是陛下的,但他不會認,所以,你需要找個機會與陛下見上一面,然後問他是否毫無刪改地按藥方煎藥給皇後服用了?記住,這話只能問一遍,因為你根本就不能讓陛下據實回答,否則你小命堪憂,而且問的時候,時機和分寸必須把握好,你這麼聰明,這就不用我教了吧。”

    李浩拱手行禮:“程叔叔的話,小子記下了。”

    程咬金接著道:“其次,皇後若當真熬不過這一關,陛下必然悲痛萬分,那個時候,他可能會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畢竟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總要發泄一番,而這個發泄對象,很有可能便是你。”

    “啊!”李浩聞言瞠目結舌,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沒錯,就是你。”程咬金一臉壞笑地指著李浩,道,“不過你放心,陛下也就發泄一下而已,不會要你命的,頂多把你關幾天,等他心情好了,你便沒事了。”

    “哦,那就好。”李浩輕拍胸口。

    “好啦。”程咬金忽然咧嘴笑了笑,道,“事兒也說完了,現在皇後病重,老夫也不敢留你喝酒,免得有人再去陛下那里彈劾老子,你可以滾了。”

    粗人就是粗人,送客都不會,讓人滾,你滾個給我看看。李浩腹誹了幾句,起身行禮告退,忐忑回家,剛準備坐下喝口茶,王三忽然著急慌忙地跑了進來,大叫:“少爺,宮里派人來傳旨了!”

    李浩聞言一驚,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趕忙道:“快,開中門!備香案!打水給我洗手,準備接旨!”

    香案還沒備好,水也才剛打來,還沒來得及洗手,就看到一行人進了中門,為首的正是太監許廉,許廉進門便高呼:“藍田縣男李浩接旨!”

    李浩帶著家里的眾人紛紛下跪接旨,只听許廉道:“傳聖上口諭,藍田縣男李浩即刻入宮面聖!”

    一陣山呼謝恩,李浩起身,從懷里掏出一根金條塞給許廉,問:“許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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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喚我,所為何事?”

    許廉接過金條,手指一勾,金條就滑入袖中,然後堆起笑臉道:“陛下並未告訴咱家為何宣你,不過,據咱家猜測,應該是為了皇後的病情,皇後病情愈發沉重,已臥床不起,陛下憂心如焚,你見聖顏之後,言行可要小心啦,千萬莫要觸怒了陛下。”

    李浩趕忙拱手道:“多謝許公公知會,咱們這便走吧。”

    “好。”許廉點頭,帶著李浩和眾人離開。

    一路來到太極宮,在兩儀殿面見李世民,李浩山呼跪拜之後,李世民久久沒有出聲,李浩便一直低頭跪著,動都不敢動。

    李世民足足晾了李浩兩分多鐘,終于滿是威嚴地開口:“李浩,可知朕今日為何宣你?”

    “微臣不知。”李浩這是標準回答,即便知道,也要這麼回答。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你抬起頭來。”

    “微臣不敢。”李浩依舊垂著頭,因為他謹記程咬金說過的話。

    李世民提高聲音喝道:“你敢抗旨不成!”很顯然,李世民今天怒氣值很高。

    “微臣不敢!”這一句是說不敢抗旨,然後李浩便緩緩抬起了頭,他也終于看到了李世民的臉。

    “袁……袁大人?”李浩張目結舌,臉上寫滿震驚之色。

    看到李浩這副吃驚的模樣,李世民很享受,心情似乎也愉悅了許多,嘿嘿冷笑:“李浩,還認得朕嗎?上次在你家見過面的,你還從朕這里訛走了幾粒珠子。”

    “臣冒犯聖顏,罪該萬死!”該配合李世民的時候,李浩一點都不含糊,用力地磕了個頭,久久不敢直起腰。

    李世民緩緩道:“就你那混賬德行,朕有的時候……真恨不得抽死你。”

    李浩趕忙道:“臣罪犯欺君,臣萬死。”他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磕頭的姿勢,把臉埋在地上,不知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屁股撅得很高,看起來有點滑稽。

    李世民又道:“不過……好在你為大唐立下了些許功勞,朕便赦了你的罪,從今以後,你要好自為之。”

    李浩繼續撅著屁股高呼:“臣謝主隆恩!”

    李世民坐的有點高,只看到李浩的屁股 和後腦勺,頓時不爽道:“還跪在那里做什麼,起來吧!”

    李浩心里那個怒呀,你特麼是皇帝,你不讓我平身,我特麼敢起來嗎,嫌腦袋多還是嫌脖子硬啊。

    他心里這麼想著,已經笨手笨腳站起來,然後跟個癟三似地站在殿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恐慌很可憐,感情牌還是很重要的。

    “李浩,上次給皇後治病的藥方是你開的吧?”李世民忽然開口,單刀直入,沒有任何點綴。

    李浩知道正題來了,趕忙點頭道:“回陛下,那藥方是微臣所獻。”

    李世民又道:“那你對于那藥方可有把握?”

    李浩點頭:“回陛下,臣有把握,因為這是孫思邈老神仙《千金方》中記載的藥方,據書中所注,此藥對天生氣疾極為有效,只要按方服藥,氣疾患者若是還沒病入膏肓的話,那麼必能穩定病情。”李浩也是被逼急了,只能再次祭出孫思邈這個擋箭牌了。

    “孫思邈!”李世民聞言一驚,萬萬沒想到那藥方是孫思邈的藥方,李世民雖然久居宮中,但對孫思邈的大名可是早有耳聞,坊間將其傳得神乎其神,所以孫思邈也有老神仙之稱。

    一听說是孫思邈的藥方,李世民心情變得格外復雜,又悔又氣,悔的是自己為何那般多疑,氣的是李浩為何不早說這是孫思邈的藥方,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沉默了許久,李世民緩緩道:“李浩,眼下皇後病情越發嚴重,眾太醫束手無策,你可還有良方妙藥,只管獻上,只要能治好朕的皇後,朕許你今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我上次獻藥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臨拉屎了才來找廁紙,晚啦!”李浩眉毛心中嘀咕,口中卻道,“回陛下,微臣無能,已無其他良方妙藥。”

    “你怎麼會沒有!”李世民忽然瞪眼叫起來,“瘟疫你都治得好!這氣疾怎麼便治不好了!”

    李浩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人果然都是這樣,一著急就蠻不講理,號稱千古一帝的天可汗也不能免俗,李浩也很無奈啊,只能再次跪下磕頭:“微臣無能,看書nsnt 微臣該死。”

    “朕不要你磕頭,朕要你治好皇後的病!”李世民看來也是被逼急了,瞪眼大喝。

    李浩頭都不敢抬,他不想看李世民憤怒的表情,依舊那句話:“微臣無能,微臣該死。”

    李世民現在听到這句話就火冒三丈,為何,因為這幾天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給長孫皇後瞧完病後都是這麼回復自己的,他現在對這句話已經過敏了。李浩也算運氣不好吧,在不明情況的情況下,撞到槍口上了。

    “李浩,你听著,朕命你一個月內治好皇後的病情,否則,朕饒不了你!”

    李浩心里苦,果然被程咬金說中了,李世民焦躁之下從聖明的天可汗變成了情緒化的凡人,這事做的過分了,還好程咬金早已給他打過預防針了,不然他現在估計要嚇尿。

    李世民都說出這種話了,李浩還能說啥,只能領命,接下來,李世民便帶著李浩前往立政殿去給長孫皇後瞧病。

    進了長孫皇後的寢宮,一眾人等紛紛給李世民跪禮,在場的人還挺多,除一個太監四個宮娥之外,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醫和三個皇子。

    其中一個皇子李浩認識,正是那胖的跟肉球似的魏王李泰,而另外兩個皇子則是太子李承乾還有才歲的小毛孩子李治,他們三個都是長孫皇後嫡出,母親臥病,他們便來侍奉榻畔,以盡孝道。

    當李泰他們給李世民跪拜的時候,李浩跟在李世民身後,沒有跪下,畢竟他是跟李世民過來的,李浩望著李泰,心中暗爽:“你跪的是老子,你跪的是老子,你跪的是老子……”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2:12
七十九章︰皇後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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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不耐煩地揮手讓所有人平身,然後問老太醫:“杭太醫,皇後病情如何?”

    杭太醫再次跪下,顫巍巍道:“回陛下,老臣無能,讓陛下失望了。”

    李世民很想臭罵他一頓,然而他還是忍住了,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幫太醫也就配治治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但凡遇上危及生命的病,他們就只會搖頭。

    這時,李泰忽然上前,指著李浩,問李世民:“父皇,這人為何會來母後的寢宮?”臉上隱有怒色。

    李世民並未察覺李泰對李浩的不滿,淡淡道:“父皇帶他們來給你們母後瞧病。”

    李浩趕忙朝三個皇子行禮:“藍田縣男李浩拜見三位殿下。”

    面對李浩的行禮,李承乾點了點頭,李泰則冷哼一聲,轉過臉去,很是不屑,唯獨李治一臉認真地道:“李縣男,請你救救我母後。”

    見到未來的高宗李治,李浩還是有點小激動的,趕忙拱手道:“晉王殿下放心,下臣一定竭力而為。”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里卻半點底都沒有,要不是李世民有嚴令,他估計早跑了,唉,忽然好想念家里那張溫暖的床。

    李世民在一旁催促道:“莫要再� 鋁耍 轄秈婊屎笄撇 !br />
    “是。”李浩應了聲,緩步來到長孫皇後床前,床上垂著絲紗帳,只能隱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剛在錦墩上坐下,守在床邊的宮娥便將長孫皇後的右手拿出紗賬,並墊了三層絹巾在手腕上面。

    李浩見狀頓時雙眉狂舞:“開什麼玩笑,老子診脈也就是個半吊子水平,你們還特麼墊布,而且還墊了三層!”

    李浩回頭看向李世民,很想問他是否可以不墊絹布,還沒等他開口,李世民便瞪眼斥道:“看著朕做什麼,診脈!”

    得,別想了,李浩只能把牙一咬,伸出右手,四根指頭齊用,給長孫皇後診脈,一旁的杭太醫見狀不禁腹誹:“這李浩診脈居然用四指,一看便是門外漢嘛……”

    李浩閉著眼診了許久,終于收回了手,讓宮娥將皇後的手臂放回被窩里,然後起身,李世民忙問:“如何?”

    “額……”李浩蹙眉想了想,道,“回陛下,皇後的病情十分之重,而且身體已極度虛弱,恕臣直言,臣也沒有把握能治好他的病,只能暫且開些藥,拖延一些日子。”

    李世民幾乎不假思索地道:“那便先拖延一段日子,來人,筆墨伺候!”

    皇後的常侍太監趕忙屁顛屁顛地去取來筆墨紙硯,給李浩寫藥方。

    李浩持筆一陣鬼畫符,藥方開好了,跟上次獻出的藥方一模一樣,沒辦法,他只知道這麼一個藥方。

    李世民看到藥方時,一眼就認出來是上次那個藥方,不過他也沒點破,畢竟他從未按這個藥方行過藥,同時,他也猜到了,看來李浩已經知曉更改藥方的事了,李浩不提,那是顧及他這皇帝的面子,自己又怎能犯傻呢,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忍不住問:“這藥方……有用?”

    李浩點頭:“這藥方對治療氣疾有奇效,能拖上些時日。”

    李世民二話不說,將藥方遞給太監:“去,按方煎藥!快!”

    “是!”那太監捧過藥方,抱在懷里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一旁的杭太醫一直在蹙眉沉吟,他似乎覺得這藥方很眼熟,想了許久,終于想起來了,這可不就是上次李世民讓他們研究的藥方麼,怎麼這次李浩又獻出這藥方了,一念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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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忙道:“陛下,這藥方不妥啊……”

    李世民轉頭望著他,雙眼一瞪,威稜迸射:“哦,那你倒是給個妥當的方子來,給不出來的話,朕砍下你腦袋,如何!”

    杭太醫趕忙噗通跪倒在地:“老臣無能。”

    “滾!”李世民現在看到這些太醫院的人就心煩,畢竟當初是太醫院鑒定的藥方,長孫皇後會有今天,太醫院有非常大的責任。

    杭太醫趕忙起身,雙腿發顫地退出了立政殿。

    等了許久,藥終于煎好了,李世民親自為長孫皇後喂藥,長孫皇後難得醒來,虛弱無比,看到李世民,勉力擠出微笑,道:“陛下,臣妾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李世民揮手屏退眾人,然後擠出一絲微笑,道:“沒睡多久,才兩個時辰而已,你現在身子弱,就要多休息,等你病愈了,朕帶你去看你最愛的蓮花。”

    長孫皇後苦笑:“現在是秋天,哪還有蓮花。”

    李世民露出一絲無賴的嘴臉,笑道:“朕乃天子,朕說秋天有荷花,那便必須有蓮花。”

    長孫皇後很配合地笑了笑,望著他手中的藥碗道:“該喝藥了嗎?”

    李世民微笑道:“是啊,這次可不是太醫院的藥,是李浩開的藥。”

    長孫皇後訝問:“李浩還有藥方?”

    李世民忽然悲從中來,鼻子一算,眼眶發紅,淚水直打轉,他仰頭將淚水逼回去,沉聲道:“觀音婢,都怪朕,是朕害了你。”

    “陛下何出此言呢?”長孫皇後不解地望著他。

    李世民強忍悲痛,將自己改動藥方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便是命數。”長孫皇後听完後悠悠嘆道,“陛下,臣妾求你,倘若臣妾當真拗不過這一劫,不要為難太醫院,更不要為難李浩。”

    李世民沒有答話,說實話,他都不敢想象,如果長孫皇後死了,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那時候自己的理智能否控制自己的情緒?

    長孫皇後繼續道:“陛下,李浩有大才,而且年紀尚輕,現在朝中正缺這樣的人,你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為承乾想想。”

    李世民聞言深為感動,這便是一代聖後,即便到了如此地步,還心憂國家未來,她說的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現在的大唐雖然強盛,但上一代的英才們都已老了,年輕一輩中盡是些裘馬輕狂的紈褲子弟,當真是青黃不接,如此的盛唐,能持續多久,而李浩無疑是大唐一股新鮮的血液,或許他能讓未來的大唐繼續保持活力。

    李世民沉默許久,用力點頭:“朕答應你,只要李浩不犯謀逆大罪,朕絕不要他性命。”

    李浩他們在寢宮之外等候,李治這小正太跑到李浩面前問:“李先生,你的藥方能治好我母後嗎?”

    李浩淡然一笑,回道:“晉王殿下,誠如我方才所言,我開的藥只能拖延一段時日,畢竟皇後已病入膏肓,想要治愈,已無可能。”

    李治听到這話一陣傷心,兩只大眼頓時便濕了。

    一旁的李泰斜了一眼,冷哼道:“庸醫!”

    李浩忍了,他還沒那個膽子在皇宮里跟皇子頂嘴,只能順著他的話,道:“魏王說得對,下臣的醫術的確有限。”

    李泰沒想到李浩跟棉花似的,居然不似上次那麼強硬,很不爽,瞪眼道:“告訴你,倘若本王的母後治不好,本王唯你是問!”

    這話李浩可不敢接,反對就是冒犯皇族,同意就是找死,怎麼都是死。

    倒是李治很有正義感,打抱不平道:“母後的病又不是李浩害得,為何要怪李浩?”

    李泰道:“稚奴你懂什麼,他若治不好母後的病,便該死!”

    李治急道:“太醫們那麼厲害,都治不好母後的病哩!”

    李泰想了想,道:“之前李浩曾獻出一紙藥方給父皇,揚言說那個藥方能治好母後的病,現在母後的病不但沒好,卻加重了,你說這件事他該不該死!”

    這下李治也無話可說了,轉頭問向李浩:“李浩,真有此事嗎?”

    李浩擠出一絲苦笑,道:“這件事,陛下最清楚,殿下不妨去問問你的父皇。”

    “嗯,稚奴會問父皇的。看書 ”李治很認真地點頭,看上去萌萌的,很討人喜歡。

    李浩的藥方還是有點作用的,病情危急的長孫皇後硬是拖著沒死,不過,她早已油盡燈枯,拖也只能拖得了一時,臘月二十五,長孫皇後殯天,舉國哀傷。

    長孫皇後還是在貞觀十年死了,跟歷史雖然有點出入,但起碼沒有超過貞觀十年,李浩忽然意識到一點,歷史的慣性太強大了,強大得就好似一輛巨大的火車,車輪滾滾而前,自己根本無法將其改變,起碼現在還不能,也許是因為他現在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吧。

    臘月二十八,皇後出殯,發國喪,舉國上下一個月內不可飲酒行樂,元旦(春節)注定是被耽誤了。

    臘月二十九,魏王李泰兩儀殿求見李世民,慷慨陳詞,彈劾李浩兩次獻藥方坑害他母後,應處以極刑。

    李世民此刻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看每個人都不爽,就像個刺蝟一樣,誰踫他他就扎誰,當然,自己的兒子除外。雖然他心里清楚,長孫皇後的死跟李浩並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他甚至知道,李浩讓長孫皇後多活了一段日子,算是有功,可他還是想要懲罰一下李浩,因為他看李浩不爽,他現在心情很糟糕,就想發泄,就想任性一回,哪怕只有一回。

    當然,他不會像魏王所想那樣殺了李浩,他畢竟不是昏君,他只是想敲打一下李浩,而這次的敲打,必須重一點。

    于是,一張聖旨由太極宮發出,直達李浩家,奪李浩藍田縣男爵位,收押大理寺監牢,罪名是:獻假藥方為皇後治病,簡而言之,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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