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15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49
五十章︰香水和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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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你啊……”長孫無忌有點無語,伸手連點李浩數次,憋了許久笑罵,“你當真是老夫見過的最混賬的混賬!”

    李浩干笑道:“長孫伯伯又謬贊了,論混賬,小子遠遠不及程叔叔的。”

    “程咬金確實混賬。”長孫無忌嘿笑拈須,“不過,你隱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架勢,至少,程咬金十五歲的時候可沒你這麼混賬。”

    “長孫伯伯,小子今年十六了。”李浩好心提醒,畢竟他隨軍出征的時候是十五歲,出征將近一年才回來,現在自然是十六了。

    “哦,沒錯,十六了,難怪感覺長高了不少。”長孫無忌望著李浩,喟然嘆道,“十六歲封爵,放眼大唐,也就獨你一份了。”

    李浩越听他的話越覺得沒營養,他看得出來,長孫無忌正在竭力緩和他們的關系,想讓自己覺得他和藹可親,呵呵,當老子真的是十六歲的無知騷年嗎。

    等長孫無忌說完,李浩微笑不語,默默地望著他,長孫無忌見他忽然不搭話了,本想繼續東拉西扯,然而又覺得太過刻意,無奈之下他干笑兩聲,道:“嗯,接下來,咱們來說說賺錢的事吧。”

    “就等您這句話了。”李浩笑嘻嘻地道,“長孫伯伯,小子出征之前其實已經研究出了三樣新東西,分別是牙膏,香皂,香水。”

    “牙膏?香皂?香水?”長孫無忌怔忡地念著,疑惑問,“這些都是些什麼東西,有什麼功用?”

    “這都是些日常用品。”李浩緩緩解釋,“牙膏用來漱口刷牙,比咱們平時用的青鹽功效好很多,跟牙膏配套的還有牙刷,這兩樣是不分家的,就算是一樣。”

    長孫無忌若有所思地點頭,問:“那麼香皂和香水呢?”

    “這兩樣可厲害了,保證讓伯伯你耳目一新。”李浩頓時神采飛揚地解釋起來,“香皂是用來清潔身體的,去污能力極強,功效是澡豆的十倍都不止,而且附帶清香氣息,對皮膚還好,我保證用過香皂的人這輩子都不想再用澡豆了。”

    李浩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只木盒,走上前去遞給長孫無忌,道:“這里面的就是香皂,伯伯可以看一看。”

    長孫無忌好奇地揭開盒蓋,只見里面躺著一塊白色的香皂,四四方方,摸一摸,硬邦邦,有點滑膩,材質很奇特,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湊近鼻前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清幽花香撲鼻而來,不禁開心贊道:“果然很香,它的去污能力當真比澡豆好?”

    李浩笑道:“長孫伯伯可以試試嘛。”

    “好!來人!”

    管家屁顛屁顛跑過來行禮問:“老爺,有何吩咐?”

    長孫無忌道:“你去把手弄髒,越髒越好。”

    老管家愣了愣,趕忙答應:“是。”然後便退下了。

    過了片刻,老管家滿手是泥地走了過來,攤開雙手道:“老爺,已經弄髒了。”

    李浩看了一眼,搖頭:“不夠,去弄些油污。”

    老管家一臉愕然地看向長孫無忌,征求他的意見,長孫無忌點頭,老管家又屁顛屁顛跑了。

    這次等的時間有點久,過了約莫兩盞茶的工夫,老管家又回來了,這次滿手都是油污,還有泥灰,夠髒了。

    李浩道:“現在去打盆水來。”

    長孫無忌道:“李浩說什麼,你都照做。”

    “是。”老管家又去打水,回來的時候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能不累嘛,這麼大的歲數了,跑來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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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國公府很大的!

    李浩走過去從長孫無忌手里拿過香皂,遞給老管家,道:“用這個洗手。”

    老管家接過香皂,有點迷茫,愣了半晌才問:“這東西……怎麼用?”

    李浩開始指點他洗手,反正很簡單,一教就會,老管家抹完香皂後,滿手都是泡沫,嚇了他一跳,李浩笑眯眯地道:“不要驚慌,繼續洗手,這些泡沫是幫你去污的,感覺怎麼樣?”

    “感覺……很滑,挺舒服。”老管家如實回答。

    過了一會兒,李浩看他洗得差不多了,道:“現在把手放盆里清洗。”

    老管家把手按入水中清洗了一番,拿出來時驚愕大叫:“好……好干淨!”

    長孫無忌一直目不轉楮地望著,看到此處,也吃驚不已,起身過去細看,果然洗得十分干淨,他還特地伸手摸了摸,油污一點都沒有了。

    “好,好啊,好東西啊。”長孫無忌開心得眼楮都眯成線了,拍著李浩的肩膀,道,“小子,真有你的,這麼奇妙的東西都想得出來,這果然是好東西啊。”

    李浩嘿嘿一笑,道:“牙膏香皂都是平民用的東西,價錢不宜太高,要保證咱們大唐子民都能用上,至于香水,那可是價格昂貴的奢侈品了,適合向上流階層發售。”

    “哦?”長孫無忌見識了香皂之後,頓時對香水越發好奇,問道,“你可有帶香水來?”

    李浩挑眉:“自然帶了。”說完從懷里取出一只玻璃小瓶,這是六神花露水的瓶子,商標被他撕掉了,然後現在里面灌的是他研制的香水,玫瑰香味的。

    “這瓶子……”長孫無忌訝然望著玻璃瓶,嘖嘖稱奇,“這瓶子是何材質,為何如此精致華美,竟能看透里面的事物!”

    李浩笑著道:“長孫伯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咱們要說的可是香水,不是瓶子。”

    “哦,對。”長孫無忌對香水的期待值還是非常高的,趕忙問,“這香水如何使用?”

    李浩拉過長孫無忌的手,在他手腕出點上兩滴香水,道:“好了,大功告成。”

    長孫無忌一臉懵逼:“這就完了?”

    “完啦。”李浩點頭。

    長孫無忌不解地問:“那這香水到底是干什麼用的?”

    “香嗎?”李浩不答反問。

    長孫無忌抬起胳膊聞了聞,點頭:“香。”

    李浩咧嘴一笑:“這就是他的功效了。”

    長孫無忌的表情變得好精彩,最後轉化為失望,嫌棄。

    李浩自然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眯眯道:“長孫伯伯不必失望,這香水的賺頭可不比香皂低呢。”

    長孫無忌不信:“就有點香味而已,如何有賺頭?”

    李浩笑著解釋:“長孫伯伯是男人,自然對這東西不稀罕,可女人喜歡呀,您想想,但凡官宦富商的家室侍妾,哪個不打扮的花枝招展,弄得渾身香呼呼的,每日長安售出的香粉,您知道有多少嗎。”

    長孫無忌聞言點頭:“你說的也對,這玩意其實跟香粉差不多功效。”

    “香粉豈能跟香水相提並論。”李浩道,“香粉味道太過濃烈,氣味沖鼻,而香水的香味,那是淡淡的幽香,最是能撩撥男人的……咳咳,那方面的事小子就不多說了,畢竟小子年紀還小,最重要的一點是,香水的香味比較持久,一般能持續三個時辰以上,這可是香粉無法比擬的。”

    長孫無忌望著手中的香水,若有所思地點頭:“若是能有不同氣味的香水,那確實能賣出好價格。”

    李浩聞言拍手:“長孫伯伯還是很有商業頭腦的,香水有各種不同類型的香味,我目前已經準備了十二種味道,以後還會有更多,單憑香水這一項,看書  我相信長孫伯伯一年賺的就比煤炭生意多了。”

    一听這話,長孫無忌樂了,開懷點頭:“好,好,李浩,你很好,果然是大唐的少年英杰,前途不凡啊,哈哈。”

    李浩呵呵賠笑,其實內心在臭罵:“老子幫你賺錢了,就少年英杰了?當初搗你煤炭生意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

    長孫無忌開心了好一會兒,攤手道:“來,賢佷坐下,咱們好好談談合作事宜。”

    李浩應言坐下,開始跟他洽談合作的細節,商議約有大半個時辰,全程沒有什麼爭議,雙方都很爽快,最後敲定各項細節,李浩提供技術人員,長孫無忌建廠生產,銷售的事情也由長孫無忌負責,四六分紅,李浩四,長孫無忌六。

    聊完生意的事,李浩也準備告辭回去了,畢竟天色不早了,從長安到藍田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可長孫無忌卻忽然說了一句話:“賢佷啊,你打算何時去國子監進學啊?”

    李浩聞言心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然後隨口就問:“長孫伯伯,入國子監進學是皇上的主意還是您的主意?”

    長孫無忌得意拈須:“自然是老夫的主意,哈哈,怎麼樣,老夫待你不薄吧。”

    在他看來,入國子監進學對少年人來說那是無上的榮耀,也是光明前途的開始,高起點的保證。

    然而李浩心里卻翻江倒海:“早知道是你提出來的,老子就給你一個牙膏生意就算了,待我不薄?呵呵,我謝祖宗十八代。”

    他可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還得笑眯眯地道謝,表現得感恩戴德。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0
五十一章︰冠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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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道完謝,長孫無忌忽然發現這一年不見,李浩真的長高了不少,個頭都快與自己不相上下了,看起來已是翩翩少年,便問:“賢佷啊,不知你是否已行冠禮?”

    李浩心頭一動,他感覺長孫無忌不會無緣無故地問這句話,肯定有所企圖,便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子並非文書世家,不打算行冠禮。”

    “唉,話不是這麼說的。”長孫無忌起身走到他面前,道,“你現在可是陛下親封的縣男,已入貴族之列,怎能不行冠禮,這樣吧,咱們挑個好日子,老夫來幫你加冠,如何?”說完若有深意地望著李浩。

    李浩算是明白他的心思了,他這是想借此拉攏自己呢,古人對冠禮看得極重,加冠之人對受冠者來說等同于恩師。

    長孫無忌乃大唐第一權臣,即便是房玄齡在權謀方面也不能與他相提並論,若是能得他加冠,那真是無上的榮耀,也算是半只腳踏進大唐的政治圈了,而他也就被打上了長孫無忌的烙印,以後就算是長孫無忌的人了。

    然而李浩牢記至元真人給他的錦囊告誡“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現在就攀上長孫無忌這顆大樹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的根基他淺了。

    一念至此,他便道:“可能要叫長孫伯伯失望了,小子在軍中之時曾拜行軍總管李道宗為師,李總管當時就笑言,倘若哪日小子行冠禮,他必定要親自為小子加冠,所以……”

    長孫無忌聞言略感失望,不過他並未表露出來,而是微笑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你與李道宗提前有約,老夫也不強求,你若行冠禮,可必須請老夫去觀禮啊。”

    “這個一定。”李浩拱手行禮,“倘若伯伯沒有其他事情,小子便先告退了。”

    “嗯。”長孫無忌點了點頭,讓管家送客。

    李浩坐著馬車繞了一圈,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李道宗府上,沒辦法啊,這次為了拒絕長孫無忌,搬出了李道宗做擋箭牌,長孫無忌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他也不好只說不做,冠禮確實要舉行一下,才能不被長孫無忌拿住話柄。

    李道宗雖然反感李浩,但李浩對他和他女兒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好拒絕,便答應配合他一次,讓他回家選下日子,然後通知他去授冠就是,敲定了這個事情,李浩才打道回府。

    其實在李浩剛進入李道宗家門的那一刻,就有人立刻回到趙王府稟報長孫無忌了,長孫無忌听後神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然後起身緩緩踱步至廳外,抬頭望著快要落山的夕陽,長聲嘆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浩回到家後便讓杜洪拿來黃歷,找了個黃道節日,六月十二,距離今天只剩五天了,就定在那天舉行冠禮。

    接下來就是列出客人名單了,李浩在長安認識的人不多,程咬金是必須要請的,老熟人嘛,長孫無忌也必須請,畢竟冠禮是他提出來的,李道宗是加冠人,也得請,排除完這三個人,還有個李靖,畢竟自己隨軍出征時曾和李靖見過幾面,還說過幾句話,李靖當時身任行軍大總管,節制諸軍,李浩也算是他手底下的兵了,嗯,也得給他送張帖子,再仔細想想,整個長安貌似也沒什麼可請之人了,那就把眼光放到藍田縣,李浩悲哀的發現他在藍田縣只認識一個藍田縣令陳安之,還是去買地的時候與他見過幾面,他住在藍田的地界上,出于禮貌,還是必須送張帖子過去的,至于陳安之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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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拿著請客名單,發現上面只有寥寥數人,李浩搖頭苦嘆:“唉,悲哀啊,來長安兩年了,我竟只認識這麼幾個人,悲哀,盲目的悲哀。”

    杜洪聞言在一旁插嘴道:“少爺,一點都不悲哀,你這名單上,除了那藍田縣令,其余的不是王爺就是國公,可都是大唐的頂梁柱呢,這些人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到的。”

    听到這句話,李浩的心情總算好了點,嘿嘿笑道:“你說的還挺有道理,不過,也不知道李藥師會不會來呢,畢竟我與他沒甚交情。”

    杜洪道:“少爺你只管送帖子便是,莫要讓人拿住話柄。”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浩笑著將帖子遞給杜洪,“喏,去送帖子吧。”

    “是!”杜洪一听說要去各個登訪那些國公王爺的府邸,頓時激動得不行,雙手顫抖地接過邀請帖,轉身就跑。

    六月十二是個黃道吉日,然而李浩卻把黃歷給撕了,並發誓以後再也不相信黃歷了,因為這天下雨了,整個關中已經將近兩個月沒下雨了,偏偏在這天下雨了,這不是跟他對著干嗎,還黃道吉日,呵呵,對于他這未來人來說,什麼狗屁的黃道吉日都不如好天氣來得重要,天氣好心情才會好嘛。

    還好雨下的不大,但從早上一直淅瀝瀝地下個不停,還刮風,讓人心煩,掛在院門外的燈籠都被吹飛了。

    李浩原以為這樣的天氣估計能有一兩個人來已經算是不錯了,然而結果大大出乎李浩的預料之外,他所請的人都來了,包括李靖都來了,更讓他吃驚的是,居然有人不請自來,那人就是李績。

    他跟李績就見過一面,還是出征的時候在長安城外長亭的時候見到的,雙方也沒說過一句話,然而李績還是來了,是跟程咬金一起來的。

    李浩親自到門口迎接,見面就行禮:“李浩拜見程叔叔,李叔叔。”

    “哇  ……”程咬金發出招牌魔性笑聲,伸手一拍李浩肩膀,道,“好小子,沒想到你轉眼就要行冠禮,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開襠褲的樣子……”

    李浩瞪眼驚叫:“我何時穿過開襠褲?”

    程咬金瞪眼道:“你小時候沒穿過?”

    李浩急道:“小時候自然穿過,但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十四歲了!”

    程咬金大手一擺,咧嘴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李浩臉部肌肉直抽,這貨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台詞給學去了。

    這時,李績說話了:“李浩,老夫不請自來,你不會不歡迎吧。”

    李浩趕忙行禮道:“小子豈敢,李叔叔光臨寒舍,小子只覺蓬蓽生輝,隨時灑掃相迎。”

    李績淡笑攤手:“那還不請我們進去?”

    “請,二位叔叔請進。”李浩趕忙閃身攤手,請他們進去,同時對杜洪道,“杜洪,上茶,上好茶!”

    程咬金一听這話,忍不住笑罵:“這混賬小子,這麼摳門。”

    旁邊的李績忽然听到這句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問:“知節,這話從何說起?”

    程咬金嘿笑道:“我還是听我家那小子說的,李浩這小子極為摳門,一般客人上門,想喝他一口茶很難的,若是看得上眼的客人,可以得到一杯茶喝,看書 不過一般都是茶沫或者是陳茶,若是貴客上門,他便讓人上好茶,那便是真的好茶了,而且是新茶。”

    李績听到這番話,表情變得極為精彩,偷偷看了李浩一眼,李浩沒听到他們談話內容,見李績看自己,回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看了李浩一眼後,李績笑著對程咬金道:“如此說來,咱們算是貴客了。”

    程咬金雙眉一挑,道:“那是當然,他敢給我喝陳茶試試!”

    李績笑呵呵道:“你這次硬拉著我來,說他家的茶如何如何好,這次我真的要好好品嘗一番。”

    “嘿。”程咬金咧嘴笑道,“他的茶味道有點苦,但多喝幾次便覺得很香了,各人口味不同,喜好自然不同,我倒是覺得,這李浩比他的茶更有意思。”

    “嗯,我也覺得他很有意思。”

    ……

    二人說話間就已進入客廳,李靖,李道宗還長孫無忌早已到了,正坐在位置上喝茶,還有一人程咬金和李績都不認識,那便是藍田縣令陳安之了。

    一見這二人到來,陳安之趕忙放下茶杯,起身上前拜禮,自我介紹一番,這可是刷存在感的好時機,他怎麼能錯過,他感覺這次算是來對了,沒想到李浩邀請的竟全是朝堂大佬,不是國公就是王爺,都是bss級的,這可把他給樂壞了,他已經暗暗決定,以後要把李浩跟祖宗一樣供著,有求必應,只要伺候好了他,還愁官途嗎。

    等陳安之拜完禮,李靖他們也紛紛起身相互問候,然後大家一起坐下品茶,其樂融融,畫風十分和諧。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1
五十二章︰冠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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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的茶葉引起了眾位大佬的一番討論,李靖李靖李道宗還有長孫無忌都是第一次喝這種泡茶,不太習慣那種苦味,然而礙于面子,還是不得不夸李浩的茶很“特別”。

    藍田縣令陳安之見各位大佬都稱贊了,自己也不能落後,對李浩的茶大肆鼓吹,引經據典,說得天上獨有,地上無雙,一旁的李浩都感覺臉紅了,幾次干咳提醒他,然而這貨根本停不下來,場面一度極為尷尬。

    還是李道宗首先打斷了陳安之的話,起身道:“茶喝的差不多了,時候也差不多了,該行冠禮了。”

    眾人紛紛點頭,杜洪讓史曉雲取來事先訂做的帽子,然後李浩洗手洗臉焚香,接著便開始加冠了。

    李道宗接過帽子,走到李浩面前,神情復雜地望著他,沉默了許久後,開始口不由心地說授冠辭:“李浩,今日是你的冠禮,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孩子了,你就是大唐的男子漢了。”其實他心中的話卻是:“男子漢這三個字跟你有半毛錢關系?”

    李浩很配合地點頭:“是。”

    李道宗又道:“行了這冠禮後,你便要挑起家庭重擔,挑起國家興亡的重任,你可準備好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道宗自己都覺得惡心,因為這話是對李浩說的,李浩有挑起國家興亡重任的覺悟嗎,在他看來,完全沒有,這個貪財好色的小混賬能有那麼高的覺悟?呵呵。

    李浩一本正經地點頭:“準備好了。”

    李道宗還想再按照流程說一些正能量的話,然而他實在編不下去了,醞釀了許久猛地把帽子往李浩頭上一戴:“就這樣吧,禮畢。”

    在場眾人驚呆,就連李浩也愣了,這什麼意思?這是幾個意思?這麼嫌棄勞資?

    然而李浩不能發火,不僅不能發火,還不得不陪著笑臉道:“多謝李叔叔為小子加冠。”

    “別客氣。”李道宗不咸不淡地說了句,然後道,“我家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所有人都驚愕地望著他走進雨中,半晌都未回過味來。

    過了許久,程咬金率先道:“李道宗這是……婆娘死了?”

    “知節!”李績扯了扯程咬金袖子,低聲道,“莫要胡說。”

    程咬金瞪眼道:“咋滴,俺說錯了麼,他這副模樣跟死了婆娘有啥兩樣?”

    李浩聞言一陣感動,程咬金這是真心的維護自己,不過他還是不想程咬金和李道宗鬧得不和,趕忙笑呵呵道:“程叔叔莫氣,李叔叔這是對我不滿呢,當初我坑了他一萬貫,他一直都不開心。”

    此言一出,眾人再驚,特別是李績和李靖二人,他們對李浩不太了解,當听到李浩說坑了李道宗一萬貫的時候,二人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長孫無忌卻只是淡然一笑,而程咬金則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哈哈,臭小子,干得漂亮!”

    程咬金的話讓李靖和李績再次汗顏。

    李浩干笑兩聲,道:“各位叔叔伯伯,時候不早了,想必大家都餓了,小子略備薄宴,不知各位叔伯能否賞臉。”

    程咬金率先哈哈笑道:“賞臉,必須賞臉,李浩府上的菜,即便皇宮的御廚也望塵莫及。”

    長安的人現在都知道太白樓的菜是李浩創出來的,所以李浩基本已經成為了大唐的食神,其他眾人一听李浩要留他們吃飯,紛紛點頭表示願意吃他一頓。

    不過,長孫無忌卻忽然道:“等一下,李浩今日行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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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宗走得匆忙,竟未給李浩取個表字,不如咱們來替他取個表字吧。”

    程咬金一拍腦袋道:“對啊,行冠禮怎能沒有表字,來來來,大家好好想想,給這混賬小子取個怎樣的表字才顯貼切。”

    長孫無忌拈須笑道:“行軍打仗,你們是行家,這種取名的事情,老夫恐怕要比你們強上一籌了。”

    眾人聞言一愣,他說得沒錯,李績李靖程咬金他們三人都是武將,唯有長孫無忌和陳安之是文臣,然而陳安之敢跟長孫無忌爭嗎,明顯不敢,所以,取表字的事情自然應該交給長孫無忌了。

    誰知李浩卻忽然道:“其實小子已經有表字了,只是一直未告訴各位叔伯,是小子疏忽了。”

    “哦?”長孫無忌蹙眉問,“是誰幫你取的,說來听听。”

    李浩道:“是小子自己取的,小子姓李名浩,字元昊。”他說完還憑空把“昊”字寫了一下,表明跟李浩的浩不同。

    程咬金听完點頭道:“嗯,取得還不賴,李元昊,李元昊,叫起來還算順口。”

    程咬金書讀得不多,對于他來說,一個名字如果叫著順口,那便是好名字。

    李靖聞言拈須沉吟道:“昊者,天也,李浩這個表字寓意之廣瀚,老夫生平僅見。”

    長孫無忌無奈暗嘆,又失去了一個拉攏李浩的機會,不過他還是笑著稱贊道:“好字,確實好字。”

    取好了表字,李浩便邀請他們去偏廳用飯,李浩家吃飯都是用大圓桌,各位大佬也都去過太白樓,對這種吃飯方式已經見怪不怪了,紛紛圍著圓桌坐下。

    程咬金率先拿起酒壺聞了聞,立刻臉色就變了,一拍桌子大聲咆哮:“李浩,為啥是三勒漿!”

    李浩頓時好尷尬,只能賠笑道:“程叔叔莫急,小子這就換酒。”說完讓杜洪去取烈酒過來,把所有的三勒漿都換走,然後,程咬金就開始給李浩灌酒了。

    以前李浩還可以推說自己是個孩子,不能喝酒,然而現在行了冠禮了,李浩連這個可憐的理由都木有了,只能可勁兒晃酒杯,盡量把酒往衣服上灑,能偷奸耍滑的機會他絕不浪費,李靖和李靖算是開了眼界了,大致對李浩有了點了解:喝點酒還耍滑頭,絕對不是一個正經玩意兒。

    大家正在愉快地吃菜喝酒,長孫無忌忽然頓下酒杯,抬頭望著李浩,問:“李浩,陛下諭旨讓你去國子監進學,你打算何時去呀?”

    李浩一听這話頓時就有把長孫無忌趕出去的沖動,要是程咬金問這話,他肯定桌子一拍:“老混賬,你找不自在是吧。”反正現在他已經喝得半醉了,就算指著程咬金鼻子罵一頓也沒啥大不了,到時候推說自己喝醉了就是了。

    然而問話的是長孫無忌,情況就不一樣了,李浩雖然與長孫無忌有生意上的合作,然而卻始終與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算是對他的一種敬畏吧,因為他知道長孫無忌雖然是宰相,但他的肚子里撐不了船。

    李浩擱下酒杯,抹嘴緩緩道:“長孫伯伯,去國子監進學的事,可能要先緩一緩,因為小子最近手頭上有點事,等忙完了便會去的。”

    他所指的事自然是和長孫無忌合作的生意,這一次的生意不小,李浩雖然只是技術入股,但必須先培養幾個自己的技術人才,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長孫無忌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點頭淡淡一笑,道:“記得忙完事情盡快進學,若是被陛下知道你拖拖拉拉,看書不知會不會治你一個抗旨不尊的罪過。”

    李浩听出來了,長孫無忌這是逼他去國子監呢,他就納悶了,長孫無忌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去國子監讀書,是不是大唐的讀書人都有這個怪毛病。

    其實長孫無忌是有他的意圖的,首先,他認為讓李浩進國子監是為李浩好,這樣李浩會感謝自己,其次,他是為了疏遠李浩與程咬金的關系。

    自唐朝開始,文武相輕,文臣和武將很難尿到一個壺里去,當然,李世民也不允許文臣和武將如膠似漆,這對他的江山統治非常不利,他就喜歡看到文臣和武將們時不時地互相傷害,這才過癮,這就是帝王之術,不得不說,古代的皇帝心理好變態。

    長孫無忌有意把李浩拉到文臣的道路上來,這樣一來,李浩便不得不與程咬金產生隔閡,文臣之中誰最大,表面上看是房玄齡,其實是他長孫無忌,只要李浩踏入文臣之路,長孫無忌閉著眼楮都能讓李浩為自己效力。

    長孫無忌果然老謀深算,可惜他遇到的是李浩,一個對讀書毫無興趣的家伙,讓李浩讀古代這些乏味無比的四書五經,對他來說跟酷刑沒有兩樣。

    這次冠禮的來賓中,李浩最不滿意的不是李道宗,而是長孫無忌,誰讓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勁地讓自己去國子監,切,國子監有啥了不起的。

    國子監在唐朝是真的很了不起,放眼大唐朝廷,但凡官居三品以上的文官,十有都在國子監進過學,所以國子監又稱大唐文臣的搖籃,堪比未來世界的北大,不,比北大還牛。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1
五十三章︰國子監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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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李浩的這頓飯雖然很好吃,酒也好喝,但終究是要散的。

    散席的時候,雨剛好停,天色也不早了,李浩送各位大佬到院門外,然後一一行禮道別。

    看到這群老家伙遠去的背影,李浩終于松了一口氣,感覺比行軍打仗還累,正好酒勁發作,腦袋昏昏沉沉,他回到房中也懶得洗漱了,直接倒到床上便睡。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已近中午,他起身洗漱,吃飯,然後便開始安排今天的工作,今天的工作很簡單,教賴四做牙膏牙刷和香皂,教陳三皮做香水,至于張余,他可沒空,整天忙著雞叉骨的生意呢。

    其實牙膏牙刷香皂香水這些東西的制作工藝雖然復雜,但真正操作的時候難度不是很大,陳三皮和賴四也挺聰明,之前已經學了好幾天了,只是還未掌握訣竅,今天經李浩指點一些錯誤後,已經完全掌握了要領。

    眼看距離天黑還有幾個時辰,李浩在院子里逛了起來,古色古香的院子雖然漂亮,但他覺得居住起來挺不方便的,怎麼說呢,不夠人性化,畢竟他是從未來世界來的,還是喜歡未來世界的房屋。

    他仔細想了想,決定重新建房,建一套混合風格的院落,既要古色古香,還要宜人宜居,反正現在自己不差錢了,于是他回房取出鉛筆,開始設計圖紙。

    他是美術特長生,大學的專業就是建築設計,雖然專業課的成績很糟糕,但畢竟還是有點功底的,加上這次又是為自己設計房子,自然格外用心。

    一連忙活了三天,李浩終于畫好了圖紙,這次的改建只改中間的院落,前院和後院不做任何改動,所以整個院子從外面看起來還是老樣子。

    這次改動最大的地方莫過于地下密室,沒錯,李浩打算建一個地下密室,要建地下密室,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你必須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包括工匠,不然怎麼能稱得上密室呢,李浩決定采取換多批工匠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方法很簡單,就是把一個巨大的地下密室分成五六間小密室,每建成一間小密室便換一批工匠,全部建好後,再將這些密室之間的牆壁打通,連貫起來,就是大型地下密室了,地下密室建成之後再請工匠來在上面建房子,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李浩這次的密室建得很大,堪比地下宮殿,足足佔地五畝,而地表的房屋才佔地兩畝。

    李浩讓杜洪去請了四五十個工匠,將需要改建的房屋全部拆除,然後挖土建地下室,李浩告訴那些工匠,自己是要建冰窖和地窖,這個借口沒毛病,將工匠們完美地糊弄了過去。

    又過幾天,長孫無忌的廠已經準備就緒,陳三皮和賴四帶著技術人員去開始指導生產,而李浩情緒就低落了,因為他要去國子監進學了。

    杜洪早就等著李浩去國子監的日子了,他非常激動,因為他認為進國子監是一種殊榮,大唐讀書人不少,然而能有幾個進國子監呢,李浩可是皇帝下旨指定進國子監的,這更是莫大的榮耀。

    這天一大早,杜洪送李浩去長安,一路上興奮得好似中大獎一樣,李浩剛好相反,跟死了親爹一樣,愁眉苦臉。

    國子監在長安城外郭城務本坊西部,佔半坊之地,門額高大恢宏,抬頭可見三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國子監”。

    李浩上前遞交身份帖,守在門口的守衛讓他們稍等片刻,然後回去稟報,沒過多久,一個瘦瘦高高的中年人出來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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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面就自我介紹:“在下國子監掌佐博士分經教授,李甫,字子龐。”

    李浩听到這個名字,第一反應:“好吊的名字,李甫!李白杜甫的合稱呀!”當然,這些話他可不能說出來,掌佐博士分經教授基本相當于大學專業課講師,以後將是他的老師,他怎麼說也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微笑拱手,微微躬身,行禮道:“李先生好,小子李浩,字元昊,初通文墨,受皇命入國子監進學,誠惶誠恐,望李先生以後多多栽培。”

    李甫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面露微笑,滿意點頭“皇上聖旨親封的藍田縣男,果然一表人才。”他說著側身攤手,作了個請的姿勢,道,“欲入國子監,先拜孔夫子,請!”說完轉身帶頭走向孔廟,李浩和杜洪緊跟其後。

    一進國子監大門,便看到了孔廟的院門,那是一個獨立的院落,門闔沉沉,莊重肅穆,進入孔廟後,李甫讓人打了一盆水來給李浩洗臉洗手,擦拭干淨後才進入孔廟大殿。

    殿中立著一尊三米多高的孔子銅塑,孔子雙手互疊,置于胸前,面色祥和,栩栩如生,似在陳述儒家聖典。

    李浩按照李甫的吩咐,對孔子行禮,上香祭拜,禮數很復雜,等到他行完禮,香都快焚去一半了。

    拜完了孔子,李甫便帶著李浩去辦理入學手續,然後還要安排住處,畢竟李浩的家在藍田,距離長安有點遠,為了方便他進學,有必要安排一間宿舍。

    等一切都弄完,李甫將課時安排跟李浩說了一下,便走了,李浩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便趕緊打發杜洪回家,而他自己卻不能回去,因為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課。

    剛打發走杜洪,就有人來給李浩送飯,而且是雙人份的飯菜,另一份自然是為杜洪準備的,杜洪已走,就便宜了李浩了,正好他今天沒吃午飯,都餓的眼冒金星了。

    在國子監的第一天吃的很飽,在國子監的第一夜也睡的很好,以至于他直接睡過頭了,第二天早上的《周禮》課他直接缺席。

    非常巧合的是這堂課是由國子監祭酒孔穎達親授,國子監祭酒是個什麼概念,就是國子監的校長,官居從三品,算得上大員了,孔穎達是孔子的第31世孫,又是當世大儒,德高望隆,就連李世民都對他敬畏三分,歷史上的孔穎達還編訂《武經正義》排除經學內部的家法師說等門戶之見,于眾學中擇優而定一尊,廣采以備博覽,從而結束了自西漢以來的各種紛爭;是他摒棄南學與北學的地域偏見,兼容百氏,融合南北,將西漢以來的經學成果盡行保存,使前師之說不致泯滅,後代學者有所鑽仰;也由于他的《五經正義》被唐王朝頒為經學的標準解釋,從而完成了中國經學史上從紛爭到統一的演變過程。他是一個對中國經學具有總結和統一之功的大經學家。

    昨天,當孔穎達听說李浩已經來國子監的時候,他十分激動,所以今天的第一堂課,他就堅持要自己親自來授課,好見一見這大唐的少年英杰,倘若真是璞玉一塊,他打算將其雕琢成一位大經學家。

    然而結局跟想象的偏差有點大,李浩在宿舍睡覺睡過頭了,壓根就沒去上課,孔穎達起初很疑惑,上課上到一半,偷偷跑到後堂找來李甫,問:“子龐,李浩當真已經來到國子監了?”

    李甫一臉茫然地點頭:“來了,昨日下午到的,學生已將他一切安排妥當。”

    孔穎達困惑地問:“那他為何今日未來听學?”

    “啊?”李甫瞪眼訝叫,“他沒來麼?”

    孔穎達很不開心,皺眉道:“你當老夫已經如此年邁昏聵了嗎,人有沒有來听學都搞不清嗎?”

    李甫趕忙賠禮道:“先生恕罪,學生這便前去查看,定給先生一個答復。”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孔穎達重重哼了一聲,甩袖回到教室,繼續講課。

    李浩在宿舍睡得正香,忽被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驚醒,他從床上坐起揉眼,發現是有人在敲門,而且門外傳來李甫的叫聲:“李元昊,李元昊,你在不在……”

    李浩被吵了覺,渾身都是起床氣,衣服都沒穿,跳下床就跑過去打開門,然後指著李甫大叫:“李先生,你身為一個讀書人,難道連拜訪人的禮儀也不懂嗎?”

    李甫聞言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心急之下真的孟浪了,被一個學生指著鼻子教訓,他好尷尬,干咳一聲岔開話題:“李元昊,今日早課為何不去?”

    李浩打了個呵欠,滿不在意地道:“又沒人叫我起床,我睡過頭了。”說完就返回床邊開始穿衣服。

    李甫聞言氣急,跟了進來,焦躁地道:“你這……這借口,唉,你可知道今日是誰授課嗎?”

    李浩邊穿衣服邊問:“誰呀?”手上動作一刻也沒停。

    李甫見他還不知害怕,氣急敗壞地道:“是國子監祭酒孔沖遠孔大人呀!”

    “孔沖遠?”李浩翻了翻眼楮,想不出來哪個孔沖遠,但他覺得不能暴露自己的無知,還是裝作了然于胸的樣子,點頭道:“哦,孔大人呀。”

    李甫見他居然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書 幾乎快崩潰了,他已經開始考慮自己該怎麼回去回復孔穎達了。

    李浩剛穿好衣服,忽然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孔沖遠?莫非是孔穎達?”

    他雖然熟記唐朝歷史,但看到孔穎達的歷史時,大致看了一遍就直接略過,因為他覺得孔穎達這個人太過迂腐,此生唯一拿得出手的功績也就是那個《五經正義》了,然而《五經正義》有什麼用呢,李浩覺得並沒有什麼用,唯一的用處就是讓後世的那些腐儒們鑽研儒家學說經義的時候更方便點。

    李浩雖然不懂治國,但他身為一個未來人,對古代的社會還是看的很清楚的,儒家的學說在樹德育人方面是極好的,用來傳承禮制文明也是不錯的,但若想要用來治國,呵呵,他不敢苟同,然而歷史上就偏偏有無數腐儒覺得儒家的學說乃是治國精要,離之則國必亡,孔穎達則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根據史書記載,大唐曾數次受外國番邦襲擾,李世民每次都欲發兵教訓那些蠻夷,然而都被孔穎達反對。

    他不僅自己反對,還拉著一幫腐儒一起反對,理由很簡單,我大唐乃泱泱天國,禮儀之邦,傳承數千年的文明,番邦蠻夷不懂禮數,我們應以禮法教化之,而不應該只是一味地打打殺殺。

    听听,多有道理,多像一個聖人該說的話,李浩有的時候就在想,自己如果哪天抽孔穎達一個耳刮子,他是還手打自己還是用儒家學說來教化自己呢?

    李浩當即蹙眉問李甫:“祭酒大人是孔穎達夫子?”

    李甫趕忙點頭:“正是!”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2
五十四章︰豎子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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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他。”李浩輕輕搖頭,暗暗嘆息,孔穎達這腐儒的課他真的不想去听,額,準確的說,他壓根就不想來國子監,經過前世那麼發達的現代教育,還用得著听一千多年前的課?他們能教些什麼,不用想也知道無非就是一些聖人之言,治世之道,前車之鑒等等之類的大道理,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腦仁腦殼一起疼。

    李甫見李浩主動問到了孔穎達,還以為他仰慕孔穎達的名望,趕忙欣喜地道:“李浩,祭酒大人的課尚未結束,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李浩眼珠一轉,忽然捂住肚子,五官幾乎擠到了一起,痛苦無比地道:“哎喲,好痛,肚子好痛,李先生,我好想去听祭酒大人的課,可我肚子痛得好厲害,只怕去不了了,請代我向祭酒大人致歉。”

    李甫頓時臉皮直抽抽,他不傻,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李浩這是在裝病,而且裝得這麼不走心,太敷衍了,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氣得猛一甩袖,冷哼一聲:“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就走。

    “李先生慢走,恕元昊身子不適,不能遠送……”李浩捂住肚子偷眼瞧向外面,確認他真的離開了,忽然直起腰,哼起小歌,“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胡蝶兒忙,蜜蜂也忙……”

    李甫回去等了片刻,孔穎達授課結束,問他李浩的情況,李甫言辭閃爍了片刻後言不由衷地說:“先生,李浩病了,肚子痛得厲害,所以未能前來听課,他還讓我代他向你致歉……”

    孔穎達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怒容滿面冷哼:“我看他確實是病了,而且是心病,早就听說此子憊懶,沒想到竟如此不思進取。”

    李甫見他已經識破,也不敢多說什麼,訕訕垂頭站在一旁,不敢言語,過得片刻,孔穎達忽然道:“你去告訴李浩,下午未時三刻的課還是老夫親自教授,倘若再看不到他的人影,休怪老夫不客氣!”

    李甫惶恐點頭:“是!”說完便退下了。

    李浩對國子監很有意見,因為他們中午居然不管午飯,這對吃慣了午飯的李浩來說是多麼煎熬的事情,還好李浩早有準備,包袱里準備了不少臘肉,取一塊出來,在小院子里生一堆火,烤臘肉吃,這小日子過的,嘖嘖嘖……

    李浩烤肉烤得正歡,李甫來了,當李甫看到李浩正在烤肉的時候,簡直氣到臉發黑,李浩也有點尷尬,畢竟一個時辰前剛請了病假,現在竟在這里歡快地烤肉,被抓了現行,真難為情。

    李浩咧嘴尷尬地笑了笑,起身解釋:“李先生,我那腹痛是惡疾,來得快去得也快。”

    “你莫解釋。”李甫已經懶得听他扯淡,因為他不想自己的智商再次受到侮辱,直接了當地道,“我是來替祭酒大人傳話的,下午未時三刻的課仍由祭酒大人親自教授,他老人家說了,倘若下午再看不到你去听課,莫要怪他對你不客氣。”他說完轉身就走,都不想多看到李浩一眼。

    李浩在原地愣了許久,無奈嘆息:“孔穎達呀孔穎達,你這是跟老子杠上了?”

    李浩雖然瞧不上孔穎達,但還是去上課了,沒辦法,孔穎達名聲太大,在朝中也頗有分量,暫時還是不要正面得罪他為好。

    李浩到了課堂上,人不多,二三十個學生吧,未時三刻,孔穎達準時到來,一進門就問:“滄州李浩可到了?”

    李浩扁了扁嘴,無奈舉起手:“學生到了。”

    孔穎達狠狠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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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講台上,師生問禮,然後開始講課,這節課講《論語》。

    當孔穎達說出“子曰”二字時,李浩感覺渾身都不好了,這就是古代的教學,枯燥,乏味,無聊,堪比未來世界的數學課,不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課不到五分鐘,李浩就感覺眼皮沉重,開始打瞌睡,好在他坐在最後一排,孔穎達只顧講課,並未發現他的異狀。

    睡意越來越重,李浩打瞌睡的時候差點把頭磕到書案上,他實在忍不住了,索性往案上一趴,豎起書擋住頭,開始睡覺。

    孔穎達在上面講得津津有味,李浩在下面睡得不亦樂乎,大家分工明確,畫風十分和諧。

    然而孔穎達並不喜歡和諧,他決定敲打一下李浩,便道:“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這句話是何意,李浩,你來作解一下。”

    這句話出自《論語堯曰篇》,而且是全文最後一句,可以說是總結概括性的話,還是很有意義的,他特地讓李浩來解釋這句話,就是想讓李浩牢牢記住這句話。

    然而他一聲叫完,全場安靜,並沒有人站起回答,孔穎達掃視了一下全場,沒找到李浩在哪,蹙眉提高聲音再次叫道:“李浩!”

    依舊沒反應,眾學生已經紛紛側目望向李浩,只見李浩的書案上立著一本厚厚的論語,而他人則伏在書後,不知道在干什麼。

    孔穎達兩次叫喚都沒有用,不禁暗怒,大步走下講案,來到李浩案前,卻發現李浩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滿桌。

    孔穎達頓時就感覺渾身氣血直往腦門沖,此生前所未有的憤怒,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聖人訓誡,把手中的書卷起來就朝李浩頭上身上打去。

    李浩睡得正香,忽然遇襲,自然就醒了,然而孔穎達怒氣未消,依舊持著書卷對著李浩抽,便抽便罵:“豎子!豎子!”

    李浩有很重的起床氣,本來被吵了覺就很不開心了,現在還被人抽,迷迷糊糊之下怒道:“誰特麼找死!”說著隨手就把孔穎達一推。

    孔穎達年紀大了,腳下不穩,李浩力氣又大,這一推直接把孔穎達推得踉蹌兩步,然後跌坐在地,孔穎達懵逼了,課堂里所有的學生都驚呆了,李浩也終于清醒了,看清了是孔穎達之後,他也傻眼了:“糟糕,闖禍了!”

    “豎子!你這豎子!”孔穎達憤怒咆哮,艱難起身,指著李浩大罵,“你竟敢對師長無禮,毆打師長,老夫要上奏皇上……”

    李浩頓時臉都綠了:“特麼的,我就知道不能來國子監,果然沒好事,這下好了,闖禍了。”

    孔穎達見他遲遲不跟自己道歉,更加憤怒,咆哮不斷,一個勁地揚言要到皇帝那里去告狀。

    李浩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無奈之下只能道:“祭酒大人,我可能不是讀書的材料,你上奏皇上的時候不如請求他別讓我來國子監進學了。”

    孔穎達聞言眉毛一抽,這句話簡直火上澆油,這是擺明了瞧不起國子監啊,要知道世上多少人想進國子監都進不了,這貨居然瞧不上國子監,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浩在孔穎達的喝罵聲中逃出了課堂,回到宿舍整理了一番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世民的聖旨就到了,不用想也知道,孔穎達去跟李世民告過狀了,至于有沒有添油加醋,李浩就不知道了。

    聖旨內容不多,先是臭罵了李浩一頓,然後就是懲罰了,懲罰得不輕呢:“將李浩關押大理寺監牢,痛思其過,听候聖裁,欽哉!”

    李浩要坐牢了,但他還得磕頭謝恩,然後領下聖旨,家中從杜洪到其下的其他人都慌了神了,這剛打仗立了大功,獲封縣男爵位,怎麼忽然就坐牢了,他們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史曉雲嚇得哭成了淚人兒,古麗娜和艾琳娜在一旁陪著她一起哭。

    宣旨太監是黃安,他早就瞧李浩不爽了,交了聖旨之後便趾高氣揚地道:“李浩,看書  跟咱家去大理寺吧。”

    李浩笑著道:“黃公公莫急,給我一盞茶的時間,把家中事情交代完後便跟你走。”

    黃安翻了翻白眼,陰陽怪氣地道:“就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反正這趟你是逃不了了。”

    李浩回身把杜洪和家中眾人集合到一起,滿面微笑道:“那個……我就要去大理寺坐牢了,暫時還不知道會在那待多久,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皇上只是想敲打一下我,並沒有真的想讓我坐牢,所以你們不必擔心,曉雲你也莫要哭了,哭多了眼楮會腫,便不好看了。”

    “公子你真的不會有事麼?”史曉雲將信將疑地抹淚望著李浩。

    李浩笑道:“我能拿自己的事亂開玩笑麼,不會有事的。”他說完轉身對著杜洪,道,“杜洪,倘若七日之內,我還未放出來,你便讓所有技術人員撤出長孫家的廠子,暫停一切生產,長孫家若有人來問,你就說這是我的命令,讓他們來問我便是。”

    杜洪趕忙點頭稱是。

    接下來李浩又交代杜洪一定要按照自己方法好好建自己的房子,一盞茶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黃安嘿笑道:“李浩,一盞茶的時間已到,你好了沒有?需不需要咱家再給你一盞茶的工夫?”

    李浩聞言雙眉一挑:“如此真是多謝黃公公了,那就再給我一盞茶的時間。”于是他繼續接著跟杜洪說建房的事情,著重講了地下密室的保密性。

    遠處黃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沒想到李浩這麼不要臉,自己嘲諷的一句話他居然也當真。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3
五十五章︰我是囚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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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交代完了所有事情後,跟著黃安來到大理寺,大理寺少卿羅玉龍親自迎接,大理寺內職位最高的是大理寺卿,其次就是少卿了,能讓大理寺的二把手親自迎接,李浩的面子也算不小了,其實羅玉龍也沒辦法,畢竟李浩有爵位在身,想他羅玉龍在官場混跡將近三十年了,連半個爵位都沒撈到呢,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這次李世民雖然把李浩關進大理寺,卻並沒有削掉李浩的爵位,這就耐人尋味了,可見李世民壓根就沒打算真的懲治李浩,頂多算是敲打敲打他,糊弄一下孔穎達,等風頭過去了,李浩肯定還要放出來的。

    羅玉龍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卿也交代他,李浩坐牢期間,不要為難李浩,相反,一定要照顧好他,所以羅玉龍可不敢把李浩當一般囚犯對待。

    雙方見面的場所在大理寺監牢門口,黃安甩了甩拂塵,對羅玉龍道:“羅大人,咱家已將李浩帶來了,你這便收監吧。”

    “有勞黃公公了。”羅玉龍頷首微笑以對,然後對左右道,“來人,把李浩帶去牢房。”

    “是!”兩個獄吏應聲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李浩身邊,很禮貌地攤手,“李爵爺,請。”

    “嗯。”李浩到了這種時候依然要保持自己的風度,裝逼地點了點頭,隨他們走向大牢。

    “慢著!”黃安見狀忽然瞪眼高聲叫起來,“羅大人!李浩可是皇上諭旨欽定關押大理寺的要犯,你居然連枷鎖都不上!?”

    李浩聞言蹙了蹙眉,停下腳步轉頭望著黃安,這閹人似乎看自己很不順眼呀,什麼仇什麼怨!

    羅玉龍聞言一愣,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黃公公,我也是奉命辦事而已,姚大人事先交代,不可給李浩動用任何刑具,所以……我也不敢僭越行事。”

    他口中所說的姚大人乃是大理寺卿姚守正,他的頂頭上司。

    黃安聞言雖然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他畢竟只是一個太監,無權過問官場上的事,否則要是被人參奏一本,絕對吃不了兜著走,于是便憤憤地道:“你最好機靈點,他可是皇上下旨關押的人,要是讓他跑了,你就洗干淨脖子等著陛下的刀吧。”說完一甩拂塵,轉身怒哼而去。

    羅玉龍望著黃安的背影,蹙眉冷哼,雖然沒說什麼話,但可以看出他對黃安傲驕的態度很不滿。

    李浩折身回到羅玉龍面前,拱手緩緩道:“羅大人,多謝你為小子說話。”

    “老夫可未曾袒護于你。”羅玉龍擺手道,“老夫只是實話實說,姚大人確實交代了,不可對你用任何刑具,讓我們好好照顧你,不可少半根毫毛。”

    李浩聞言雙眉一挑,忽然壞笑地問:“那我現在要是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來,你會不會死得很慘?”

    羅玉龍頓時一愣,僵在了那里。

    李浩看到羅玉龍僵硬的臉色,笑呵呵地道:“啊呀,我開個玩笑而已,羅大人不必這麼緊張嘛。”

    羅玉龍眉毛直抽抽,早就听說這李浩是個混賬東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就這嬉皮笑臉的模樣,敢開大理寺少卿的玩笑,像是來坐牢的嗎,一點囚犯的覺悟都沒有嘛。

    羅玉龍清咳一聲,板起臉,道:“李浩,陛下將你關押大理寺的用意是讓你來反省,你可不要辜負了聖意,你若想早點出獄,便在牢里好好的自省其過。”

    李浩聞言忽然斂起笑臉,滿面肅色道:“羅大人,皇上的用心,小子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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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來這里之前,小子已經深刻檢討自己的過錯,既然小子已經知錯了,你不如幫忙上奏皇上,替我問問,我這牢獄之災是不是可以免了。”

    羅玉龍兩條眉毛頓時好似在跳舞,見過混賬的,沒見過這麼混賬,當聖旨是過家家鬧著玩兒呢?羅玉龍忽然覺得跟李浩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和口水,索性不答他話,直接命令:“將李浩押入牢房,記住,好生照看,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唯你們是問!”

    “是!”一眾獄吏齊聲應答,帶著李浩走向大理寺監牢。

    望著李浩遠去的背影,羅玉龍緩緩搖頭。

    進入大理寺監牢,一股霉味和惡臭撲面而來,越往里走,味道越大,李浩邊走邊皺眉,忍不住跟身旁的獄吏叨叨:“唉,不是我說你們啊,罪犯也是人啊,你們看看,這里又髒又臭,比豬圈都不如,怎麼住人啊,你們每個月好歹也領著國家的俸祿,不能光領錢不辦事啊,對不對,你瞧瞧,你瞧瞧,這像是人住的地方嗎……”

    一旁的牢頭被他叨得不耐煩了,不悅地道:“怎麼不能住人了,我們天天都在這里。”

    “嘿,還頂嘴!”李浩見狀瞪大眼楮道,“還好意思說自己天天住在這里,你天天住在豬圈里還感覺很驕傲?很自豪?你告訴我,你這份自豪感哪里來的,環境收拾干淨了,自己住的也舒服,不是嗎,你家也是這麼髒這麼臭嗎……”

    一眾獄吏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偏偏李浩不是一般的囚犯,身份太特殊,而且大理寺卿和少卿都特別交代,要好好照看他,得,坐牢了還是關系戶,獄吏們也不敢頂嘴,因為他們頂一句,李浩能說十句,偏偏李浩說的還都有道理,這就讓人郁悶了。

    好不容易把李浩送到了牢房門口,李浩朝牢房里看了看,忽然雙手抱臂往那一站,挑眉道:“這牢房太髒,我不住,給我換一間。”

    牢頭皺眉道:“所有牢房都一樣,這已經是最干淨的了。”

    李浩道:“最干淨?呵呵,咱能不鬧了嗎,沒有粑粑就算最干淨了?算了,我要求也不高,你們給我把這牢房仔仔細細地給我打掃一遍,要一塵不染,然後給我買些床,桌椅和馬桶過來,費用直接找你們少卿報銷。”

    牢頭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見過大爺,沒見過這樣的大爺,坐牢還這麼窮講究,鬧哪樣,他實在忍不住,瞪眼高叫:“爵爺,請你搞清楚,你現在是在坐牢!”

    “沒錯啊!”李浩瞪大眼楮,一臉無辜地道,“我知道我在坐牢啊,我也在竭力地配合你們啊,但也請你們配合一下我好不好,你們起碼要讓我做到賓至如歸的感覺吧,不然我來坐牢干嘛?”

    牢頭臉頰上的肌肉直抽抽,拳頭已經捏起來了,目測他想揍人。

    李浩見狀笑嘻嘻地道:“哎喲,這是要打我呀,你放心,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說完忽然把頭一低,對著牢房的木欄撞去。

    一旁的獄吏見狀大吃一驚,趕忙沖過去將他拽住,急聲大叫:“爵爺你這是做什麼?”

    牢頭也驚呆了,瞠目結舌地望著李浩。

    李浩早知道他們要拉住自己,他當然也不可能真撞,止住了動作,嘿笑:“趕緊給我把牢房收拾干淨了,木床,桌椅馬桶一樣都不能少,還有,給我鋪上地毯,要駝絨的,不然我分分鐘就撞死在這里!”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忽然感覺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李浩,無恥?無賴?混賬?這些詞都弱暴了,用自己的命威脅別人,他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長見識了。

    還別說,李浩這招真挺管用,包括牢頭在內,所有的獄吏都妥協了,不妥協不行啊,剛才在牢外的時候,羅玉龍已經說了,皇上只是把李浩關進來讓他反省的,很快就會放出去,要是李浩死在了牢里,呵呵,他們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牢頭屁顛屁顛去給李浩買地毯桌椅和馬桶了,看書其他的獄吏留下打掃牢房,李浩現場指導,每個犄角旮旯都得打掃干淨,一遍不夠就兩遍,兩遍不夠就三遍,直到李浩滿意為止。

    他們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一個個累成死狗,李浩終于滿意了,牢頭的東西也都買回來了,鋪上地毯,擺上桌椅和床,瞬間牢房就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李浩掃視一遍,點頭道:“嗯,現在勉強能夠住了。”

    眾獄吏欲哭無淚,牢頭苦著臉陪笑:“你滿意就好。”

    李浩的牢房有個小窗戶,可以看到外面,他見天色已晚,摸了摸肚子,道:“肚子餓了,該吃晚飯了。”

    牢頭趕忙個點頭:“好,這就給你送來。”說完就準備叫人去送飯菜來。

    李浩抬手止住他,道:“我還沒點菜呢,你急個什麼勁兒?”

    “啊?”牢頭一臉懵逼地望著李浩,“還要點菜?”

    “咋?不讓?”李浩聳眉起身,眼神開始四處掃,嘴中嘟噥,“嗯,撞牆好呢還是撞柱子好呢……”

    牢頭聞言趕忙舉手投降:“得,點菜,點菜!這就點菜,你要吃點什麼?”

    李浩坐下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去太白樓買三葷三素,三葷分別是長安烤鴨,宮爆雞丁,爆炒鴨舌,三素嘛,醋溜土豆絲……”

    牢頭听得眉毛又開始抽抽了,憋了半晌才囁嚅道:“爵爺,你饒了我吧,我當差也不容易啊。”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李浩翻了翻白眼,一臉不悅地道,“我欺負你了嗎,你可別搞錯了,我是囚犯呢!”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3
五十六章︰頭疼的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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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頭一臉懵逼地望著李浩,嘴巴張合數下,愣是沒憋出一個字來,因為他感覺自己對李浩實在無語了。

    李浩抬手拍了拍懵逼狀態的牢頭,笑眯眯地道:“監獄長,你不要怕,這些菜雖然不便宜,但也不貴,加起來也就三百多錢吧。”

    “三百多錢!”牢頭驚聲尖叫,那模樣就像听到兒子死訊一樣,然後又哭喪著臉哀求,“李公子,李爵爺,我求求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吧,小人當差不容易,一大家子人要養活,上有老,下有小……”

    李浩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個死腦筋,我又沒讓你出錢,你不會找你們少卿報銷嗎。”

    牢頭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成的,不成的,少卿大人自己吃飯也花不了這麼多錢。”

    “那就找你們姚寺卿報銷。”李浩雙眉一挑,滿臉輕松地道,“不要再推托了,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

    牢頭:……

    半個時辰後,三葷三素已經擺在李浩的桌子上,桌子本來就不大,六樣菜正好擺滿,李浩每樣菜只吃上幾口,又吃了一點米飯,就丟下筷子,懶洋洋地往床上一躺,砸吧著嘴道:“桌子太小了,明天換個大的,菜式也要再加,啊,還有,我每天吃三頓飯,午飯不能少!”

    牢頭和眾獄吏哭暈在廁所。

    李浩剛來大理寺監牢一天,就把獄吏們折磨得苦不堪言,第二天開始,眾獄吏只有在飯點的時候去一下,平常都不敢靠近他的牢房,因為只要一靠近,李浩就會叫住他們:“喂,那個誰,過來一下。”

    倘若哪個獄吏听到這句話後不過去,李浩就嚷嚷著要撞死在這里……

    但是誰要是過去了,呵呵,接下來李浩就會變著法地使喚那個人,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第二天下午,少卿羅玉龍又來了,李浩身份特殊,他必須時不時地來親自查看一下才放心,而且只有親自查看了,皇帝問起的時候他才好如實回答李浩的情況。

    羅玉龍剛走進大理寺監牢,眾獄吏好像被拐賣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般,紛紛撲上去跪倒在羅玉龍腳邊,扯著羅玉龍的衣袍就是一頓狂哭,嚇了羅玉龍一跳。

    “起來,起來,哭什麼,莫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全都起來……”羅玉龍急切大喝,終于止住了激動無比的獄吏們。

    等到獄吏們都起來了,羅雲龍皺眉冷聲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牢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少卿大人明鑒,這李浩……李浩……李浩……”

    他三次欲言又止,倒不是他結巴,是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李浩,因為他已經找不到什麼惡毒的詞來形容了。

    “李浩怎麼了!說!”羅玉龍見他吞吞吐吐,心不禁拎了起來,生怕李浩出什麼狀況了。

    牢頭實在泣不成聲,已經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還是一旁的一個年輕獄吏哭喊著大叫:“這李浩欺人太甚了!”

    “對,欺人太甚,簡直無法無天!”眾獄吏紛紛出言附和。

    “哦?”羅玉龍聞言雙眉一挑,趕忙問,“他如何欺人太甚?如何無法無天了?說與本官听。”

    正好牢頭緩過勁來了,一五一十地把李浩各種無理要求給說了出來,包括李浩撞牆威脅他們的事。

    羅玉龍听完之後兩條眉毛此起彼伏,心中怒火翻騰,然而他卻沒有發作,咬牙怒哼:“走,帶本官去看看。”

    羅玉龍在獄吏的帶領下來到了李浩的豪華牢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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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木欄,只見牢房之中鋪著一層厚厚的駝絨地毯,桌椅床鋪馬桶等等家具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張坐榻,榻上擺著一套樣式奇怪的茶具,李浩正在哼著小曲泡功夫茶呢,那模樣,哪是來坐牢的,簡直是來度假的。

    羅玉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現在真想扭屁股就走,然後去找李世民告狀去,但他又不敢,萬一李世民罵他無能怎麼辦?讓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自己的大牢里為所欲為,硬是把大牢變成了度假村,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羅玉龍強忍著怒火,讓牢頭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李浩這才發現羅玉龍來了,趕忙堆起滿臉笑容,放下茶壺,言語熱情得有點夸張:“喲,羅大人來啦,來來來,請坐,快請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羅玉龍雖然知道李浩的熱情都是假的,然而他也不便發作,只是淡漠搖頭:“不坐了。”

    李浩笑嘻嘻地端起一杯茶,遞給羅玉龍,誠摯地道:“羅大人,來,嘗嘗我泡的功夫茶。”

    羅玉龍看了看他手中的茶杯,疑惑問:“這是茶?”

    李浩點頭:“如假包換。”

    羅玉龍雖然一直在暗暗提醒自己,這次是找李浩發飆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從李浩手中接過茶杯,淺淺飲了一口,兩條眉毛頓時就擰到了一起:“好苦。”

    “苦麼?怎麼可能苦?”李浩一臉茫然地從案上拿起另一杯茶,喝了一口,“不苦啊。”

    羅玉龍冷哼:“怕是你舌頭壞了。”

    李浩撓頭想了想,忽然驚叫:“糟糕,我本來準備弄一杯帶砒霜的茶,用來毒老鼠的,不會是你手中這杯吧!”

    羅玉龍虎軀一震,臉色嚇得慘白,趕忙丟開茶杯,伸手到嘴里一頓狂摳,摳得他干嘔不止,就是沒吐出東西來。

    李浩這時忽然笑嘻嘻地道:“羅大人不要這麼激動嘛,我開個玩笑而已,不要太當真。”

    羅玉龍頓時僵在了原地,愣了片刻之後,勃然大怒,指著李浩,跳腳大罵:“李浩,你這豎子!居然敢戲耍本官!你這豎子!豎子……”

    李浩跟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地擺手:“羅大人,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嘛,你年紀大了,生氣對身體不好,當心血壓嗖嗖往上升喲。”

    “你……”羅玉龍怒指李浩,氣得渾身發抖,仿佛被李浩說中了一般,果然血壓攀升,開始頭暈了。

    “你等著!”羅玉龍已經沒有辦法了,瞪眼大叫,“本官現在就去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奏報聖上,你就慢慢在這里待著吧!”說完轉身就走。

    李浩趁著他沒走遠,悠然望躺椅上一躺,優哉游哉地道:“待在這里也挺好的,挺舒服的。”

    羅玉龍聞言停下腳步,轉頭又瞪了他一眼,怒哼一聲,甩袖而去。

    當所有人都走了後,李浩臉上的嬉笑瞬間消失,他從躺椅上站起,負手望著羅玉龍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許久之後無奈輕嘆道:“唉,這個混賬的角色……還得演上好幾年啊。”

    羅玉龍回去後就忙著寫折子,然後直接進太極宮,請求面聖,李世民在甘露殿接見了他,羅玉龍遞上奏折,上面將李浩在牢中惡行一五一十地全都列數了出來,羅玉龍文筆不錯,加油添醬之後,李浩簡直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棍。

    李世民看完之後雙眉先是一挑,隨後緩緩擰起,神情變得好復雜,羅玉龍在下方仔細地盯著李世民的每一個神情變化,心中忐忑無比,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點後悔,不該一時沖動,來找李世民告狀。

    “這混賬東西。”李世民不痛不癢地罵了一聲,將奏折丟到御案上,然後緩緩站起,在案前負手來回踱步。

    羅玉龍見他久久不言,也不敢出言打擾,一直躬身候著,時不時悄悄抬眼偷看一下。

    過了許久,李世民忽然停下,轉身面對羅玉龍,冷冷道:“且讓他在牢中折騰,朕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折騰。”

    “臣領旨。”羅玉龍沒想到李世民居然沒有處罰李浩,內心十分吃驚,可見李世民對李浩已十分看重,趕忙領命退下。

    待羅玉龍走後,李世民回到座位上坐下,又沉思了片刻,無奈嘆道:“這小子一身文武才學,為何這般憊懶德行,當真是……唉,糟蹋了。”

    他剛慨嘆完,就听到門口有人笑問:“陛下這是說哪個小子呢?”

    李世民抬眼一瞧,驚喜起身:“觀音婢,你怎麼來了?”說完快步迎了上去。

    “臣妾參見陛下。”長孫皇後笑盈盈地拜了個禮,李世民已經上前將她攙住,責備道,“你身子剛好,怎地就到處亂跑了。”

    長孫皇後微笑道:“陛下忘記了,李浩給的調理方子中說了,讓臣妾每日散步,有助于強身健體,臣妾走著走著,便到了這里,順道來看看陛下。”

    李世民攙著她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起坐下,看書nnt郁悶嘆道:“唉,一提到這李浩,朕就頭疼。”

    “哦?”長孫皇後聞言雙眉一挑,道,“方才陛下說得憊懶小子難道就是李浩?”

    “除了他還能有誰。”李世民怒哼道,“朕活到這把年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似李浩這般的混賬東西,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長孫皇後聞言掩口輕笑,道:“偏偏他又有本事,還為國立下不少功勞,這便讓陛下難辦了?是不是?”

    李世民翻了翻眼楮,口中雖然沒說,那表情已經足夠表達一句話:“可不是麼。”

    長孫皇後淡笑道:“李浩對臣妾有救命之恩,臣妾若是替他說話,未免有偏袒之嫌,不過,李浩年紀尚小,性子還未定下來,只要陛下多多敲打教導,想必定能將他引上正途的。”

    “難哪。”李世民抬頭長聲一嘆,“朕讓他去國子監進學,本來就是想讓孔穎達好好教導他,沒想到……他竟將孔穎達給打了,這混賬東西……”

    長孫皇後想了想,問:“那不如將他交給魏征教導如何?”

    李世民聞言斷然搖頭:“魏征是朕留給太子的,李浩這個豎子,何德何能。”

    長孫皇後聞言默然,李世民說得沒錯,李浩終究是別人家的孩子,怎能跟自家的孩子相比,魏征這麼嚴厲的老師,當然要留給自己家的孩子了,更何況,那是太子,大唐的儲君,豈是李浩能比擬的。

    倘若李浩听到李世民的這句話,估計當場要感動得淚流滿面,如果讓魏征做他老師,估計他自殺的心思都有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4
五十七章︰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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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在牢里過的很舒坦,然而再怎麼舒坦那也是坐牢,自由被限制了,第三天的時候,家里的人來牢里探望他了,來的人不少,可探班只能有一個人進來,最後大家推選杜洪進去見李浩。

    杜洪帶著好酒好菜,在獄吏的引領下來到李浩的牢房,當他看到李浩的豪華牢房後,瞬間傻眼。

    至于那個獄吏,放杜洪進去後,他轉身就溜了,連牢門都來不及關,生怕被李浩再叫一聲“那個誰,過來一下。”

    杜洪驚愕地看了一遍牢房,難以置信地放下食盒,道:“少爺,沒想到你坐牢居然坐的這麼舒服啊。”

    李浩滿不在乎地道:“馬馬虎虎啦,最近幾天房子建的咋樣了?”

    杜洪據實回答:“第一間密室已然建好,佔地一畝二分,少爺你放心,我跟那些工匠說了,你這是要建冰窖,他們沒人起疑。”

    “嗯,不錯!”李浩滿意點頭,“你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杜洪難得听到李浩夸自己,開心得老臉通紅:“哪里哪里,都是跟少爺學的,是少爺栽培的好。”

    “廢話不多說。”李浩擺手道,“給你月薪翻個倍,年終獎加一百貫。”

    杜洪聞言激動得就像跪下謝恩,還好李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撈住:“你膝蓋敢踫地一下,年終獎就給你取消。”

    杜洪這才直起身來,連聲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不要那麼在意。”李浩很裝逼地擺手,杜洪卻好尷尬,別人若是這麼說,他會信,李浩說這話,他很好奇,為什麼李浩沒有臉紅。

    “對了!”李浩猛然想起什麼事來,道,“杜洪,讓長孫家的那些技術人員都撤回來吧。”

    杜洪愣了愣:“不是說七天的嗎?”

    “七個屁。”李浩不耐煩地道,“這地方這麼無聊,老子待不下去了。”

    杜洪一臉懵逼:“這跟撤回技術人員有什麼關系?”

    李浩挑了挑眉:“你若弄懂其中奧妙,那就不用在我手底下做事了,可以自己單干了,別問這些沒用的,照我說的去做就是,長孫家若是派人來問,知道怎麼回答嗎?”

    “知道,就說是少爺你的意思。”杜洪回答。

    “嗯。”李浩滿意點頭,揭開食盒,取出里面的飯菜,全都是他平時愛吃的。

    杜洪趕忙給他盛飯倒酒,服侍他用餐,李浩擺手道:“別忙了,我自己來就行,你回去吧,趕緊把我交代的事辦了。”

    “是,那老奴先告退了。”杜洪拱手領命,退出牢房。

    當天下午,長孫無忌就接到手下人的匯報,說李浩派來的技術人員全都撤走了。

    長孫無忌是人精,幾乎不用問,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在書房里面踱步嘿笑:“這混賬小子,跟老夫來這一招……”

    一旁的老管家不懂他話中意思,忙問:“老爺,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長孫無忌無奈輕嘆,“備轎吧。”

    “是。”管家頷首問,“老爺要去哪?”

    “太極宮。”

    當晚,長孫無忌就去了太極宮,他時間掐得很好,正好是晚飯的飯點,李世民便邀他一起用膳,和皇帝一起吃飯,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啊,放眼大唐,有這資格的人真沒幾個。

    二人分案而食,席間,李世民問話:“輔機啊,這次來找朕所為何事啊?”

    “什麼事都逃不過陛下的眼楮。”長孫無忌擱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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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拱手道,“陛下,臣是為李浩求情來了。”

    “哦?”李世民聞言雙眉一挑,隨即笑問,“這李浩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你來替他求情?”

    “陛下此言差矣。”長孫無忌一本正經地道,“李浩一紙藥方救活千萬百姓,又用一紙藥方救了臣的妹妹,于公于私,臣都對他心存感激,所以才來替他求這個情。”

    長孫無忌不愧是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私心說得無比光明正大,而且還提醒了李世民,人家可是救過你老婆的人呢,你這麼關著人家一個小娃娃合適嗎?

    一提到救長孫皇後的事情,李世民果然心頭被觸動,眼瞼低垂,似在沉思,過了片刻,他抬頭望著長孫無忌,投箸蹙眉長嘆:“朕又何嘗想要懲罰他,只是此子的德行實在是……唉,你知道的。”

    長孫無忌聞言都替李浩臉紅,只能厚著老臉道:“李浩的德行確實有點欠缺……”

    “有點欠缺?”李世民笑著打斷他,“輔機你這話說得太委婉了吧。”

    長孫無忌忽然好想轉身就走,為啥,沒臉唄,他實在替李浩覺得丟人,然而他不得不繼續厚著臉皮道:“誠如陛下所言,李浩德行欠缺,然則陛下所想的不應該是如何懲罰,而應該是如何矯治。”

    “矯治……談何容易啊。”李世民仰頭嗟嘆。

    從李世民愁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李浩真的很讓他頭疼,也說明他很看重李浩。

    長孫無忌見狀知道有戲,趕忙問:“陛下,不知李浩被關這三天來表現如何?”

    “一說這個朕便來氣!”李世民忽然拍案,瞪眼怒道,“這混賬東西簡直冥頑不靈,在大牢之中胡攪蠻纏,以駝絨毯鋪地,所有家什一應具全,日子過得比朕還舒坦!”

    “豈有此理!”長孫無忌很配合地故作驚怒狀,憤然道,“陛下,怎能容他如此胡鬧,何不讓姚守在對他用刑,先賞他三十大板,看他還如何鬧騰!”

    李世民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裝,繼續裝。”

    長孫無忌見自己的這招“以退為進”被識破了,趕忙又道:“既然陛下舍不得對他動刑,那將他關押在牢中還有何意義?”

    他這句話可戳到李世民的心坎里了,李世民順水推舟地問:“那輔機你倒是說說,朕該如何對付這混小子。”

    長孫無忌起身朝李世民長身一禮,肅然無比道:“回陛下,李浩生性狂放不羈,這也是異于常人之處,倘若他的性子真的被打磨光滑,那倒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聞言一愣,隨即陷入沉思,長孫無忌說得有道理啊,李浩雖然德行欠缺,但他至少是真性情,他敢暴露自己的缺點,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貪財,換作其他人,誰能做到,倘若李浩變得深沉圓滑,李世民自己都不敢用他,因為這樣的人比較危險。

    況且,他如此看重李浩,是有原因的,他認為李浩是個人才,而且是一個十分年輕的人才,現如今大唐並不缺人才,但是就缺年輕的,他雖是天可汗,但也有老去的那天,他必須給將來的國君留下一兩個能臣,而這能臣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必須要忠心,李浩忠心談不上,但至少他很真,容易掌控啊。

    一想到這里,李世民豁然開朗,起身端著酒杯道:“輔機此言,深得朕心,來,滿飲此杯!”

    第二天一大早,一紙聖旨來到大理寺監牢,赦免李浩牢獄之災,改為在家禁足一個月,一個月後,繼續去國子監進學。

    李浩一听說還要去國子監上學,心里是一百個不願意,但他又不能抗旨,只能乖乖地謝恩接旨,然後在獄吏的帶領下走出大理寺監牢。

    當李浩走出大理寺監牢大門的那一剎那,所有獄吏忽然喜極而泣,相擁而慶,終于把李浩這個瘟神給送走了,他們終于解放了。

    李浩剛走兩步,忽然停下,猛地轉身,指著一眾獄吏,道:“對啦,我那間牢房里的東西不許亂動,更不許讓別人住進去,你們必須每隔三天替我打掃一次!”

    牢頭聞言渾身一震:“這……這是為何?”

    李浩一本正經道:“你們照做便是,下次我進去的時候,只要發現一粒灰塵,我弄死你們!”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下次?眾獄吏集體懵逼,這貨當大理寺監牢是客棧呢?從天堂到地獄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了。

    李浩現在兩袖空空,看書 nsnt 身無長物,不對,身上有個長物呢,就是那卷明黃聖旨,他找到一家馬車行,然後舉起聖旨大吼一聲:“老板在不在!”

    老板正好在櫃台算賬,見狀走出來問:“我便是老板,這位客官有何事。”

    李浩展開聖旨卷軸,氣焰囂張地叫道:“奉旨征用你一輛馬車!可以嗎?”

    店老板和所有伙計見狀全都撲通撲通跪倒在地,店老板顫聲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說完就趕緊命伙計去安排馬車,還配上一個車夫。

    須臾馬車準備完畢,李浩乘坐馬車出了長安,往藍田縣趕去。

    藍田離長安也就幾十里地,李浩午飯時分出的長安,未至傍晚,已入藍田地界,剛進入藍田沒多一會兒,李浩忽然听到車外路上有人正在說話:“請問藍田縣男李浩家怎麼走?”

    李浩聞言一愣,這是誰要找我家呢?掀開簾子探出腦袋一看,頓時樂了,只見官道兩旁正有三個人向茶水攤主問路,竟是他昔日的戰友,陳老三等人。

    “停車!”李浩大叫一聲,讓車夫停車,然後跳下馬車來到陳老三面前。

    陳老三他們正在找李浩家呢,李浩忽然就出現了,別提有多開心多驚訝了,激動得都不知道說啥了。

    還是李浩先開的口:“你們這是在找我家?”

    “可不是麼。”陳老三咧嘴笑道,“當初在軍營,咱們說好的,等我不當兵了,去給你做部曲。”

    “那敢情好啊!”李浩拍手歡笑,正好旁邊有茶水攤,就拉著他們坐下喝起了茶,順便聊聊他們的事情。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4
五十八章︰李浩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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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次吐谷渾之戰後,李道宗的鄯善軍立功頗大,從上到下皆有軍功,就連陳老三那十幾年未動的官職都升了。

    雖說升職了,然而陳老三算是看透了,自己年紀大了,在軍中待下去也沒啥指望了,不如退役,去李浩家做護院。

    同營帳的兩個人也跟著他一起申請退役,來投奔李浩,其他的人卻忽然變卦了,因為他們嘗到了軍功的甜頭,軍功可不是李浩的那點薪水能衡量的,因為只要積攢軍功,是很有可能出人頭地的,說不定哪天就能封侯拜相了,雖然那很遙遠,但卻真實存在。

    李浩給出的條件雖然豐厚,可很多人不太願意相信,畢竟李浩出了名的吝嗇,沒人覺得他會出手這麼大方,所以現在只有陳老三他們三人來投靠李浩。

    陳老三對于那些忽然反悔的人表示很不滿,李浩卻微笑擺手道:“不要生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人各有志,咱們不能強求別人。”

    三個戰友紛紛點頭贊同,又喝了一會兒茶,眼看天色不早了,李浩便帶著他們一同回家,到家的時候,太陽剛好落山。

    當晚,李浩安排了一場家宴,給陳老三他們接風,用罷晚飯,杜洪帶他們三人去偏院房間休息,李浩則去中院查看建房進度。

    第一間地下密室已然建成,約有四米多深,佔地一畝多,挺大的。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建個地下密室,或許因為他是一個穿越者吧,有太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就起床了,這很反常,因為他最喜歡賴床的,今天居然起這麼早,其實李浩也不想啊,沒辦法,在牢里睡了幾天,家里的床居然睡不習慣了。

    他起床後反正也無事可干,便在院中打起了拳,這套拳法還是在南陀山的時候至元真人教他的,以前每天都得練。

    說實話,這套拳法感覺有點像太極,動作不快,也沒啥殺傷力,反正傷不了人,不過用來強身健體倒是頗有神效。

    這正練著呢,陳老三走了進來,陳老三是個練家子,一身斬旗奪帥的本事在親衛隊里算是佼佼者了,他駐足觀看李浩打拳,瞧了許久之後直搖頭。

    李浩听到他嘆息聲,不禁停了下來,不滿地問:“這大清早的,你又是嘆氣又是搖頭,鬧哪樣?”

    陳老三道:“我是瞧你這套拳法,中看不中用。”

    李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這拳法本來便不是用來打架的。”

    陳老三道:“拳法沒有殺傷力,練了有什麼用,不如我教你一套臨陣對敵的功夫吧。”

    李浩脫口就問:“難嗎?太累的話我可不學哈。”

    老陳三一腦門子的黑線,早就听說這貨很懶,果然名不虛傳,他只得淡淡道:“不難,只需掌握幾個基本訣竅,加以整合連貫便可。”

    李浩點頭:“好,教我吧。”

    陳老三道:“那我傳你一套我家祖傳的臨陣對敵功夫,共有十三個要領,我現在先教你第一個要領……”

    陳老三說著便給李浩比劃了一個招式,很剛猛的感覺,他邊比劃邊解釋招式的注意要點,李浩跟著他做了一遍,陳老三看完訝然問:“少爺,你以前練過?”

    李浩搖頭:“並沒有。”

    陳老三難以置信道:“那你怎麼一學就會?這怎麼可能,我這個招式雖然簡單,可要領相當繁雜,我當初學了十幾天才掌握訣竅。”

    李浩聞言叉腰大笑:“哈哈,我是天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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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凡人怎麼能跟我比,我是天才,哈哈哈……”

    果然帥不過三秒,陳老三看到他那得意模樣,臉頰直抽抽,心里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能夸他了,因為這貨完全不知道羞恥為何物。

    李浩是個懶癌患者,這次居然肯跟陳老三學功夫,真的有點破天荒,不過他也就三分鐘熱度,只學了一個小時,就嚷嚷著要休息,明天再練,陳老三狂汗,他已經意識李浩這貨想要成為高手是不可能了,因為他太懶了,天分再高又有什麼用。

    李浩雖然懶,但他還是堅持跟陳老三學了半個月的功夫,他的天分確實不錯,不管任何招式,只要練上幾次就能掌握要領,但他也就掌握而已,難以精通,因為他懶啊。

    不僅如此,李浩還有點貪,拳腳功夫還沒學好,就讓陳老三教刀法,于是陳老三又傳了他一套上陣殺敵時用的刀法,陳老三稱之為狂風刀法,刀法雖然有點雜亂,但是很有氣勢,在李浩看來,其實也就是亂砍一通。

    又練了十幾天後,李浩感覺自己已經是高手了,拉著陳老三道:“老三,你覺得我現在算不算是高手了?”

    陳老三眉毛直抽抽,高手,呵呵,一個月就想成為高手,那這世上還有低手嗎,但看李浩那興奮的模樣,他又不好意思潑他冷水,只能干笑兩聲,道:“高手算不上,不過一般人絕對不是你對手了。”

    李浩聞言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對了,這些天光顧著練,一直也沒跟人交手,不如你跟我打一場吧。”

    陳老三聞言表情變得好精彩,他剛想拒絕,卻見李浩忽然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你跟我打肯定會讓著我,那樣就沒意思了,無法看出的我的真本事。”

    陳老三趕忙點頭附和:“沒錯,少爺說得極是,你還是找別人過招吧。”

    李浩為難了:“我上哪去找人過招?難道去找程處默?不行,這二貨根本就是個半吊子……”

    陳老三忽然想起了什麼,拍手道:“我想起來了,昨天張余見我練武,就跟我說,長安有人在擺擂台,已經擺了好幾天了,就是沒人能打得贏擂主,他讓我去試試,據說打贏了有十貫錢彩頭,少爺,不如你去試試?”

    “真的假的!”李浩聞言開心道,“這敢情好啊,既能跟人過招,打贏了還有錢拿,哈哈,好極,走,跟我去長安,若是我拿到獎金,請你逛窯子,哈哈哈……”

    他說著便發出囂張的笑聲,轉身就走,陳老三見狀一腦門黑線,就這模樣還想拿獎金,他是真的不看好李浩。

    李浩和陳老三騎馬來到長安,在街上隨便找了個路人詢問擺擂台的地方在哪,路人回答:“西市有個擂台。”

    李浩便和陳老三騎馬來到西市,西市很大,想要找到擂台也沒那麼容易,于是李浩先到太白樓問問掌櫃姚大福,姚大福告訴他,菜市口向東有塊空地,擂台就擺在那里,于是李浩和陳老三又屁顛屁顛來到菜市口,果然發現東邊有人擺了個擂台,周圍圍滿了人。

    這擂台兩尺多高,兩丈見方,布置得有點簡陋,擂台後方有五六張凳子,凳子上全都坐著高鼻梁的異域人,看他們模樣,倒有點像後世的維吾爾族人,不過李浩知道他們不是維吾爾族人,因為現在是大唐初期,維吾爾族還沒出現呢。

    此時的擂台之上,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正在跟一個十七八歲的紅衣少女徒手對打,戰況十分激烈,那壯漢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仗著身材高壯,佔盡優勢,頻頻對少女強攻,而且出手奇重,那少女不斷躲閃周旋,不與他硬踫。

    陳老三看了片刻,問李浩:“少爺,你瞧台上這二人,誰會贏?”

    李浩眯眼看了片刻,道:“這大胡子漢子看似凶猛,但他身材肥壯,如此急切強攻,難以持久,只要這姑娘再跟他周旋一會兒,他就沒力氣了。”

    陳老三聞言驚訝地望著李浩,看書 snt 他原以為李浩頂多算是個半吊子,沒想到一眼就瞧出了關鍵,完全不像是個菜鳥。

    其實他哪里知道,李浩穿越後身體發生異變,眼力過人,他從壯漢和少女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來,這壯漢的招式外強中干,很難踫得到那少女,反觀那少女,步伐輕盈有力,不急不緩,顯然是在故意消磨他的銳氣,等待時機。

    李浩的猜想果然沒錯,又過了十幾分鐘,那壯漢已然滿頭大汗,氣喘如牛,出招動作也變得遲緩滯澀。

    紅衣少女隱忍到現在,見時機已至,忽然發難,找準機會一腳踢中那壯漢咽喉,壯漢慘叫一聲倒飛而出,跌下擂台,手捂咽喉痛苦掙扎。

    紅衣少女獲勝後站在台中,用非常生硬的漢語朝著那壯漢說了句:“承讓。”然後又望向台下眾人,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話,不知是哪國語言,反正李浩听不懂。

    這時,後方座位上一個高鼻子的西域半百小老頭站起身,走到擂台中間,滿面堆笑地朝著台下拱了拱手,然後道:“各位,小女言行粗魯,獻丑了,不知還有誰願意上台一試?”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沒人敢上台,李浩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少女才是擂主,他原以為擂主是那個粗莽壯漢呢,沒想到竟猜錯了。

    台上那老者繼續笑眯眯地道:“長安乃臥虎藏龍之地,不知可有人願意上台與小女較量一二,只要獲勝,老夫就將……”

    李浩不待他說完,就大喝一聲:“我來跟這小妞過過招!”說著越眾而出,走到擂台邊,用力一跳,上了擂台。
mk2258 發表於 2017-12-23 21:55
五十九章︰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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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將李浩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滿意笑容,問:“這位公子儀表不凡,不知姓甚名誰?年方幾何?家在何方?”

    李浩隨意地拱了拱手:“我叫李浩,今年十六,家住藍田上河村。”

    此言一出,下方頓時一陣轟動:“他就是李浩,藍田縣男李浩!”

    “哇,原來他就是那個治瘟疫種牛痘生擒伏允的少年英雄李浩啊,生得真俊。”

    ……

    人群之中贊譽之聲不絕,那台上老者听說李浩竟有爵位在身,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對李浩拱了拱手,道:“李公子,咱們這擂台的規矩,容老夫給你講一下。”

    李浩抬手止住他:“不必了,比武而已,哪那麼多道道,來,讓我看看這小妞的功夫是不是跟她的臉蛋一樣漂亮。”

    那紅衣少女見他言行如此輕佻,頓時大怒,蹙眉冷哼嘰里咕嚕罵了一句,李浩听不懂,反正從她嫌棄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絕對是在罵自己。

    然而李浩並不在意,反正自己經常被人罵,被一個美女罵上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她不管罵什麼,自己也听不懂,就當她是在放屁吧。

    老者對李浩輕佻的行為也有點不滿,但他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尷尬笑了笑,道:“李公子倒是個急性子,既然如此,那你們比試吧。”說完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低聲與身旁的幾個人嘀嘀咕咕地商議著什麼。

    李浩向前走了幾步,與少女對視,嬉皮笑臉地道:“美女,听得懂我說話嗎?”

    美女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听不動(懂)!”

    李浩尷尬地咋了咋嘴,看來自己不怎麼招人待見啊,其他的話也不必多說了,他只能拱手道:“請指教。”

    少女連行禮都免了,直接清喝一聲握拳向他沖來,速度好快。

    好在李浩反應力奇快,急退兩步,抬手格開她左拳,剛準備反擊,卻發現她右拳已至,趕忙抬手擋開,這才剛擋住一拳,卻又發現她已經一腳踢向自己小腹,他趕忙又縮身閃避,險而又險地躲開了這一腳。

    紅衣少女的攻擊並沒有結束,只見她拳腳宛若狂風驟雨,拼命往李浩身上招呼,速度超快,李浩疲于應付,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之前這少女與那壯漢比武的時候故意保存了實力,自己又特麼掉坑里了。

    還好李浩身體發生過異變,有高于常人的反應能力和速度,不然他連十秒都撐不住,然而現在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苦苦支撐,想要還擊?做夢。

    又撐了兩分鐘,李浩受不了了,被一個女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太憋屈了,他決定不要臉了,趁著紅衣少女一拳打向自己面門的時候,張嘴朝她拳頭咬去,紅衣少女嚇得“啊”地一聲尖叫,縮回了拳頭,李浩趕忙趁機鎖拿她左手,然而紅衣少女應變神速,只見她反手一擰,同時運用身體的巧力,頗有四兩撥千斤的妙處,竟然將李浩反鎖,用李浩的胳膊勒住李浩的脖子。

    “認輸!”紅衣少女用生硬的漢語冷喝。

    “我認你妹!”李浩大叫一聲,忽然轉頭,撅嘴朝她臉上親去,少女嚇得直縮頭,躲開他的嘴,手上卻沒放松。

    李浩索性又扭頭親向她的手,少女無奈,只能撒手,放開李浩,李浩脫困後趕忙退後,趁機活動酸痛的胳膊。

    台下眾人見狀紛紛起哄,有人罵李浩厚顏無恥,有人大叫著讓李浩再親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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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紅衣少女指著李浩,怒容滿面,“不要臉!”

    李浩雙眉一挑,賤兮兮地道:“我只要贏,不要臉。”說完哇哇大叫著撲向紅衣少女。

    紅衣少女快速閃身,順勢一記手刀擊在李浩後背,李浩噗通跌趴在地,差點磕到牙,他剛準備起身,紅衣少女就用胳膊壓住他後背,雙手鎖住他右手,怒聲冷喝:“你輸了!”

    李浩痛得齜牙咧嘴大叫:“我沒輸!”

    紅衣少女加大力氣拽他胳膊,李浩感覺胳膊都快斷了,他差點就想認輸了,忽然,他感覺右手踫到軟軟的東西,沒錯,竟是紅衣少女的胸部,于是他很不客氣地用力抓了一把,非常用力。

    “啊!”紅衣少女怪叫一聲跳了起來,雙手捂住胸部,羞怒難當,李浩趁機猛然起身,沖到少女身旁,一手抓住她腿,一手抓住她後衣領,將她舉了起來,朝台下扔去,他力道把握的很好,少女正好雙腳落地,連退幾步定住身子,沒有摔倒,李浩就這麼贏了。

    台下眾人看到李浩居然捏了紅衣少女胸部,又是一陣起哄,幾乎都是聲討他的,還有人吁聲喝倒彩。

    “你……你……你無恥,下流,無恥,下流……”她指著李浩不斷怒罵,氣得眼淚直流,然而她所學漢語不多,罵來罵去就無恥和下流這兩個詞,蒼白無力。

    李浩見自己居然把少女欺負哭了,忽然好後悔,唉,自己這好勝的性子就是改不了,只要一認真,啥都忘了,其實就算打贏了又怎麼樣,自己竟把比武的初衷給忘了。

    他暗暗自責,剛想下台跟少女道歉,那少女的父親輕嘆一聲,起身走到李浩面前,道:“李公子,你贏了,恭喜你。”

    李浩難得地臉紅了一次,尷尬道:“慚愧,我贏得不光彩,就不要獎金了。”

    誰知老頭竟搖頭道:“不,你贏了,這是事實,李公子斗智不斗力,沒什麼好慚愧的,況且……我們也沒有獎金。”

    “沒有獎金?”李浩疑惑問,“不是說贏了的人可以獲得十貫錢獎金嗎?”

    老者淡然一笑:“你說的那個擂台在東市。”

    “啊?”李浩眨巴了兩下眼楮,問,“那你們這個擂台獎勵什麼?”

    老者忽然斂起笑容:“這是比武招親的擂台,打贏了小女,就得娶小女為妻?”

    “啊!”李浩徹底懵逼,轉頭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又看了看老頭,什麼情況,自己打錯擂台了?

    老者望著李浩,鄭重道:“李公子,還請你這就安排成婚媒聘,準備迎取小女過門吧。”

    “啊,我想起來了,我家里還煲著湯呢,我得回家看火,先走了。”李浩忽然大叫一聲,轉身跳下擂台,正好落在陳老三面前,見陳老三還在發愣,急叫,“還愣著干什麼,跑!”兩個人撒丫子就跑。

    老頭氣壞了,大手一揮:“追!”呼啦,後方座位上的幾個人紛紛起身朝李浩追去。

    李浩和陳老三一路狂奔,後方那幾個人緊追不舍,其實以他們二人的本事,完全可以將這幾個人給解決掉,然而他們不能,這里畢竟是長安,天子腳下,敢在這里打人,不想混了?

    他從西市一直逃到東市,累得氣喘吁吁,喉嚨都快著火了,眼看前方又有一個擂台,他已經跑不動了,忽然,他靈機一動,朝擂台跑去,見擂台上坐著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小胡子中年人,趕忙跳上去,掏出一大把銀鋌,塞入那個人手里,道:“你是擂主吧,幫我解決一群人,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再加這麼多。”

    那中年人抬眼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手中的銀鋌,挺多,加起來足有五十兩,算是巨款了,于是他點了點頭。

    李浩這下終于放心了,一骨碌在他旁邊坐下,道:“听說你在這里擺擂好幾天了,都沒輸過?”

    “沒錯。”中年人點頭,問李浩,“公子貴姓?”

    李浩回答:“免貴姓李,你呢?”

    中年人回答:“鄙人姓陸,陸雲。”

    李浩剛想拍他兩句馬屁,就看到那群人追了過來,一共四人,先後跳上擂台。

    李浩仗著有中年人撐腰,趾高氣揚地站起來,雙手叉腰道:“你們干嘛,要抓我去跟那個混血丫頭成親?告訴你們,門兒都沒有,你們這是詐騙,知道嗎,我去打擂,啥都不告訴我,稀里糊涂地就打完了,這就是詐騙……”

    李浩正說著,忽然感覺脖子一涼,接著他便發現脖子上竟架了一柄唐刀,他頓時懵逼,看書nst 僵在那里不敢動了。

    中年人走到李浩的面前,手里握著刀,李浩見竟是中年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又驚又怒,著急大叫:“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收了我的錢不替我辦事也就罷了,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中年人笑了笑,問:“你打贏了我師佷?”

    “啥玩意兒?”李浩一時有點懵,隨即反應過來,“那個混血丫頭是你師佷?”

    “然也。”中年人緩緩點頭,用刀拍了拍他肩膀,饒有興致地問,“你既然打贏了我師佷,按照擂台規矩,應當娶她過門,為何逃跑?”

    “我……”李浩瞪眼大叫,“我被騙了,我上擂台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告訴我那是比武招親的擂台!”

    “陸先生!”有個高鼻子卷頭發的家伙聞言高聲道,“不是我們不告訴他,是他自己性子急,不願意听,叔叔要給他講擂台規矩,他說不需要。”

    李浩聞言臉都綠了,沒錯,他當時確實不耐煩听那些規矩,要是早知道那是比武招親的擂台,他肯定扭頭就走。

    陸雲望著李浩,嘿笑問:“小子,你還有何話?”

    “我……”李浩梗著脖子大叫,“我不管,反正我是被騙的,我告訴你,我可是皇上親封的藍田縣男,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陸雲摸了摸胡子,冷笑:“小子,跟我耍滾刀肉是吧,你放心,我也不稀罕動你汗毛,你只要乖乖地娶我師佷過門就行。”

    “做夢!”李浩連翻白眼,老子才十六歲,就讓老子結婚,呵呵,以後多個婆娘管著,還怎麼愉快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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