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開著房車回大唐 作者:醉臥花間.CS (已完結)

 
mk2258 2017-12-17 10:33: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26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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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玉佩風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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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齡趕忙詢問細節,問他在哪里丟的玉佩,房遺愛本來想說在藍田縣丟的,但轉念想到房玄齡不許他四處亂跑,說出來的話估計房玄齡又要罵自己了,就撒謊說在長安街上丟掉的,房玄齡二話不說,趕緊備轎前往刺史府。

    要問大唐什麼官最難做,那必須是長安刺史了,相當于現代的北京市長,按理說這個官很大,為啥難做呢。

    原因很簡單,在唐代,刺史被稱為封疆大吏,很牛逼的感覺,然而作為長安刺史,你敢自稱封疆大吏嗎,長安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大唐的京都,整個大唐的大官全都在此,國公多如狗,侯爺滿地走,再加上頭頂上還有個京兆府都督,長安刺史儼然就成了行禮蟲,看到一個官就要行禮問候,自稱卑職下官,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個煎熬。

    現任的長安刺史叫做于定中,今年四十歲,任長安刺史已經一年多了,他平日里都不敢去長安朱雀大街,因為那里住滿了大唐的最高層,他記得有一次從那里坐轎經過,行完一條朱雀大街足足用了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半的時間都用來下轎拜禮了,他現在沒什麼其他的心思,就盼著任期滿,然後調任,調到哪都行,反正不想在長安待著了。

    眼看還有幾個月任期就要滿了,忽然一個大佬找上了門,沒錯,就是大唐百官之首-房喬。

    一听說房玄齡來了,于定中驚呆了,立刻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或者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是不是做了什麼欺男霸女的事情,最後懷著忐忑的心在大廳接見了房玄齡。

    房玄齡這次是便服前來,只帶了一個隨身管家,他和于定中在主廳坐下後,于定中奉上香茶,然後便一臉堆笑地問:“房相日理萬機,怎會有空駕臨下官這里,莫非是下官有什麼事沒做好,若是如此,請房相直言,下官一定竭力更正。”

    房玄齡品了一口茶,輕笑一聲,道:“于刺史並未做錯什麼,大家同在長安為官,我身為上官,偶爾來慰問慰問下屬,似乎不過分吧,哈哈……”

    “不過分,不過分。”于定中小雞吃米似地連連點頭。

    “嗯,于刺史這茶不錯。”房玄齡又吃了一口茶,品評道,“就是姜放的有點多了。”

    于定中趕忙賠笑:“這就快入秋了,下官每逢這個時候都會在茶中多放些姜,可御傷寒。”

    房玄齡點頭:“嗯,不錯,咱們為官,為朝廷鞠躬,為百姓謀福,這是本分,然而自己的身體也要格外注意,若是病倒,那誰來為政,這不成了尸位素餐嗎,哈哈。”

    “房相說得是,極是。”于定中儼然一副小學生听老師教誨的樣子,乖得不要不要的,房玄齡也把百官之首的架子端了個十足。

    不過房玄齡這次來是有正事的,不是來品茶的,大家該寒暄的也寒暄的,該客套的也客套了,官面話說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說正事了,房玄齡擱下茶盞,幽幽道:“于刺史,听說在你治理下,長安一派繁榮,雞鳴狗盜之輩幾乎絕跡?”

    于定中聞言剛想謙虛幾句,忽然發現不對,哪里不對呢,因為房玄齡用的疑問語氣,他眼珠一轉,趕忙拱手道:“房相,卑職自任以來,一直竭心盡力,不敢怠慢,不敢說長安無賊,但確實比以前好了許多,請房相明察。”

    “嗯。”房玄齡淡淡嗯了聲,語氣之中听不出喜怒,隔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那小兒子,遺愛,前日在長安街上閑逛,回來的時候發現丟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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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定中聞言心中一咯 ,知道了房玄齡的來意,趕忙恭敬地問:“不知房相愛子丟了什麼東西?”

    “是一枚玉佩。”房玄齡緩緩起身,輕踱兩步,忽然臉色轉厲,道,“這枚玉佩很重要,是聖上所賜。”

    “啊!”于定中頓時傻眼了,臉上瞬間血色全無,皇帝賞賜的玉佩丟了,在他的治區內丟的,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官途已經走到頭了,不行,不甘心,必須補救!

    于定中忽然離開座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磕地,哀聲求道:“房相,此乃卑職失職,卑職難辭其咎,望房相給卑職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卑職就算把長安翻個底朝天,也將此玉佩給找回來。”

    房玄齡上前將他扶起,神色變得緩和無比,如沐春風,這變臉工夫沒有個幾十年是絕對練不來的:“本官今日既然孤身來此,便是不想讓此事張揚出去,那樣對你我都不好。”

    于定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涕零道:“多謝,多謝房相,卑職一定盡快將偷玉賊捉拿歸案……”

    “找到玉佩便可。”房玄齡提醒道,“莫要將事鬧大。”

    “對對對……”于定中一疊聲應和,道,“還是房相想得周到,卑職一定不聲張,將玉佩找到。”

    房玄齡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點頭道:“好了,事情我已交代,你好自為之,不用送了,免得惹人非議。”說完轉身走人。

    于定中長身一拜:“贖卑職不能遠送。”等到房玄齡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直起腰來,抬手抹去滿頭冷汗。

    靜默了片刻,于定中忽然大吼一聲:“來人!給我把長安所有的大賊小賊全都逮捕歸案!”

    李浩坑了房遺愛一塊玉佩,整個長安的賊們都倒了大霉,全都被逮到長安大牢,甚至就連一些已經金盆洗手好幾年的賊都沒能幸免,一時間,整個長安大牢賊滿為患。

    于定中親自去監獄中審問,然而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愣是沒查到半點頭緒,于定中捉急上火,嘴巴都潰瘍了,他派人悄悄送信給房玄齡,報告了自己的審訊結果。

    房玄齡也頗為詫異,于定中的辦事能力他還是清楚的,原以為這事不難,沒想到卻連一個毛都沒問出來,他思量了一下,覺得那個偷玉賊可能不是長安的,極有可能是周圍縣城的小賊,跑長安來流動作案了,于是他又傳信給于定中,讓他先將那些賊給放了,然後自己親去京兆都督府,將在于定中府中所用的套路再次施展了一遍,京兆都督府的最高長官是都督,這是唐朝立國後新建的官署和職位,所以很多人口頭上依舊稱之為府尹。

    都督在都督府中擁有絕對的大權,可以軍政一手抓,非常的牛掰,而且京兆都督府要高于一般都督府和都護府,京兆都督是從二品的職官,品階僅次于房玄齡,現任京兆都督府都督名叫沈松,听到房玄齡的話後,他的反應跟于定中差不多,也是震驚不已,立馬就開始徹查各州各縣的盜賊,一時間,京兆府所有的盜賊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全部遭殃了。

    然而結果很不理想,依舊沒有找出任何線索,沈松就納悶了,好在他為官多年,頗有頭腦,立刻下令讓人去各州各縣的當鋪去徹查,按照他的想法,盜賊偷了玉佩自然要銷贓,銷贓只有兩條路子,非黑即白,黑路他已經在捉拿那些盜賊的時候查過了,沒有任何發現,現在只能走白道了,白道銷路的第一選擇當然是當鋪了。

    這一查,還真有意外之喜,立刻就有稟報,說在藍田縣的天隆當鋪發現了那枚玉佩,天隆當鋪的掌櫃當場就被他們帶到了沈松面前,沈松拿回了玉佩,沒有立刻交給房玄齡,而是打听了當玉佩人的姓名和住處,然後派出三十多名衙差前去捉拿李浩,他也不想把事鬧大,只不過是想邀個功而已,在他看來,自己乃是一府之首,想要對付一個小賊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李浩自從收到天隆當鋪掌櫃送來的三百貫之後,大木箱就被裝滿了銅錢,足足八百貫,這下他干什麼事兒都有底氣了,再次擴大養雞場,又找了兩個村民前來幫自己養雞,金氏就成了養雞總管。

    夏天終于要過去了,天氣也不似之前那般炎熱了,李浩心情不錯,搬了一把躺椅躺在院中大樹下乘涼,扇著自己做的鶴毛羽扇,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他忽然覺得這輩子就這麼躺著也挺好的,這是懶癌發作的癥狀,得治。

    他正爽著呢,看書  前院忽然傳來驚叫和喧鬧聲,攪了他的好心情,他正嘀咕著是誰那麼不長眼,就看到門房王三一臉驚恐地跑了進來,一進院就惶急大叫:“老……啊不,少爺,不得了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差,說是來找你的!”

    “官差?找我?”李浩快速眨了幾下眼,仔細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很安穩啊,並沒有跟官府打什麼交道啊。

    正在他納悶之際,就看到一大群身穿制服的衙差闖進了院里,領頭那人身材高壯,黑臉盤,絡腮胡子,他一進院就看到躺椅上的李浩,厲聲喝問:“你就是李浩?”

    李浩站起來拱手行禮:“在下就是李浩,各位官爺有何指教?”

    “鎖了!”絡腮胡子根本沒有多余的廢話,大手一招,就發出了這道命令,身後立刻跑出兩個人,拿著鐵鏈鐐銬沖向李浩。

    李浩吃了一驚,趕忙退後兩步驚叫:“等一下,為何拿我?”

    “少廢話!”絡腮胡子根本懶得跟他解釋,聲色俱厲道,“到我們京兆府你就知道了!”

    “京兆府?”李浩震驚不已,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京兆府了?難道我犯什麼事兒了?不應該啊,我來藍田後一直乖乖待在家里的啊,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也就坑了房遺愛一塊玉佩而已,就算是因為這事,也不至于出動京兆府捉拿我呀?

    他很想反抗,然而他知道這是徒勞,對方可是官府,自己反抗那就是拒捕,那後果就嚴重了。

    就在他百念翻轉的時候,那兩個衙差已經到了他跟前,李浩很配合地伸出手讓他們戴上鐐銬。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7 10:52
二十一章︰玉佩風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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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被京兆府帶走了,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了,不禁暗暗議論李浩到底犯了什麼事,居然出動三十個衙差來捉拿,李府的人都傻眼了,金氏母女抱在一起相擁而泣,杜洪不知所措,在院中焦急地走來走去,不停哀嘆:“這可咋辦哩,這可咋辦哩……”

    李浩直接被帶到了京兆府大牢,前世加上今世,李浩還是第一次進局子,牢里的環境那叫一個差,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屎尿味,那酸爽,絕對正宗。

    讓李浩慶幸的是,他住一個單間,沒有室友,不用擔心撿肥皂的問題,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牢里沒有午飯供應,李浩肚子餓得咕咕叫,好難受,他只能躺在一堆干草鋪成的鋪子上睡覺,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嘛,然而現在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下午的時候,京兆府都督沈松來了,他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那枚玉佩,李浩看到玉佩的時候,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了,原來還真是因為這玉佩。

    同時,他也放心了,不過是枚玉佩而已,自己一沒偷,二沒搶,不用怕。

    沈松讓牢頭打開牢門,然後進了李浩的牢間,李浩斜了他一眼,躺在草鋪上,翹起二郎腿問:“你就是京兆府都督?”

    沈松聞言目露驚異之色,笑道:“你倒是挺聰明,一眼就看出本官的身份。”

    李浩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心中暗忖:“看到你的官服若還猜不出你身份,老子豈不是弱智?”

    沈松鄭重自我介紹:“老夫京兆府都督沈松,你就是李浩?”

    李浩顛著二郎腿,沒有回答,沈松也不追究,繼續道:“你可知道你因何事被抓至此處?”

    “是啊!”李浩睜大眼,一臉無辜地問,“像我這麼守法的好公民,你憑什麼把我抓來這里,還帶著鐐銬!”他說著使勁晃動手銬,發出當啷啷的聲響。

    “不知天高地厚。”沈松嘿嘿冷笑一聲,向前兩步,把玉佩遞到他面前,問,“你可認識這玉佩?”

    李浩坐起身來,撇了撇嘴,道:“自然認識,前幾天剛被我當掉。”

    “認識就好。”沈松得意道,“你可知這是何物?”

    “自然是玉佩咯。”李浩滿不在乎地說。

    “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沈松得意笑道,“小子,你攤上事了,你說你偷什麼不好,偏偏偷了皇上御賜的玉佩,這還不是一般的御賜之物,而是房相二公子和高陽公主的定親信物!”

    他原以為自己說出這玉佩來歷的話,李浩肯定會被嚇得懵逼,然而畫風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發生驟變,只見李浩一臉看代筆的表情望著他。

    “你這眼神是何意思!”沈松皺起了眉,對李浩鄙視的眼神很不爽。

    “你說我偷了這枚玉佩?”李浩笑嘻嘻地問。

    “沒錯!”沈松瞪眼冷哼。

    “哦,原來我偷了玉佩……”李浩若有所思地自語,忽然轉頭望向他,“可為什麼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沈松聞言大怒,指著李浩冷喝:“你莫要跟本官裝傻!”

    李浩攤手聳肩,一臉無辜地說:“我不是裝傻,我是真的沒有偷,那天我在酒樓遇到房遺愛,見他因為吟不出詩而被他的朋友擠兌,很是難堪,我趁他上廁所的時候去送了首詩給他,他為表謝意,送了我這枚玉佩。”

    “什麼!”沈松聞言一驚,他雖然知道李浩的話不可輕信,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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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只怕沒那麼簡單。

    李浩笑眯眯地問:“沈大人,你最近得罪人了吧?”

    沈松疑惑望著他:“為何如此問?”

    李浩快速眨眼,一臉壞笑地說:“沒得罪人的話,怎麼會被別人坑呢,你听誰說我偷了玉佩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松冷哼:“小小豎子,本官怎麼可能知道你是什麼人?”

    “天哪!”李浩故作震驚地叫起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牛痘種了嗎?”

    一听“牛痘”二字,沈松渾身一震,最近太醫院已經開始向全國推廣種牛痘之法,用此抵御天花,至于這牛痘,可是平息瘟疫的一個少年提出來的,那少年可是上過金殿得過李世民親口封賞的。

    沈松再次虎軀一震,他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平息瘟疫的少年就叫李浩,難怪之前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覺有點耳熟,原來就是他!

    “沈大人,你攤上事兒了,向你傳假消息的人把你坑得不輕啊。”李浩看到他震驚無比的樣子,一臉壞笑地望著他。

    沈松忽然感覺想哭,說好的抓個小賊,怎地就把平息瘟疫的大功臣給抓來了,雖說李浩無官無爵,但畢竟是見過皇帝的人,指不定哪天忽然出現天花,假如正好用種牛痘的方法治好天花的,皇帝龍顏大悅之下肯定要再賞李浩,說不定又要將他宣上殿去听賞,。

    事情還不止如此,看李浩的架勢,沒有半分心虛之相,說不定他確實沒偷玉佩,若真是那樣,那就是房玄齡在騙自己,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李浩看到沈松那吃了熱粑粑的表情,不要太爽,笑嘻嘻地道:“沈大人,我來猜一猜吧,誣告我偷玉佩的人應該是房喬房大人吧?”

    “你怎麼知道!”沈松再次露出震驚之情,兩眼睜得滾圓。

    李浩悠哉游哉地道:“沈大人位高權重,能使喚你的人不多,正好這枚玉佩是房大人的二公子的,除了房大人,沒人會來攪動這灘水了。”

    沈松略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將事情捋了一遍,忽然好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自作主張把李浩抓來,房玄齡明明交代過,找到玉佩即可,莫要將事鬧大,然而他太自負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為這不過是個小賊而已,自己完全掌控得住,誰知竟在陰溝里翻了船。

    不過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趕忙收斂了一下心神,暗暗慶幸,還好沒有對他動刑,一切都來得及,只要將他放走,便萬事大吉。

    一想到這里,他瞬間表演了一出變臉的絕活,笑呵呵地道:“啊呀,原來你就是平息瘟疫之患的少年英雄李浩啊,老夫真是有眼不識金瓖玉啊。”

    李浩見他畫風忽然轉變,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扭開視線,抬手直搖:“不要套近乎,也不要拍馬屁,我不吃這一套。”

    “這……”沈松踫了釘子,也不敢生氣,依舊陪著笑臉,道,“李小友,你看看,這牢里又髒又臭,待在這里多不好,不如去老夫的書房里,咱們品品茶,說說話,啊,對了,你跟老夫說說你是如何平息河南瘟疫的。”

    “喝茶聊天就不必了。”李浩挑了挑眉,道,“我覺得這里環境還不錯,不過確實又髒又臭,唉,沈大人,你這是虐待人犯啊,不行,以後有機會見著皇上,我得跟他提提這事。”

    “別!”沈松聞言心房狂顫,趕忙對牢外牢頭怒喝,“愣在那里干什麼,還不趕緊派人進來打掃!”

    牢頭趕忙帶著四個獄卒進來打掃起來,忙得不亦樂乎。

    沈松在一旁陪著笑臉站著,問:“李小友,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啊?”

    李浩故作震驚地問:“我可以出去麼?沈大人不是說我攤上事兒了麼?”

    沈松干笑:“若不是李小友听錯了,便是老夫說錯了,你沒犯事。”

    “既然我沒犯事?那我為何被抓到了這里?”李浩這是要把沈松往絕路上逼,太不會聊天了。

    沈松無奈,只要咬了咬牙,道:“是老夫的手下們抓錯人了。”

    “哦。”李浩恍然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問,“沈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什麼話?”沈松一臉求知欲地望著他。

    李浩一臉壞笑望著他:“請神容易送神難。”

    沈松老臉一僵,看書 兩條眉毛擰到了一起,這李浩不按套路出牌啊,就算自己錯把他抓了來,是自己的錯,然而自己身為京兆府都督,絕對是整個大唐第一封疆大吏,這貨也太不給自己面兒了,不講究。

    沈松也懶得陪笑臉了,索性撕開那層窗戶紙,直截了當地問:“那你想怎麼辦?”

    李浩敲了敲手上的鐐銬,輕聲嘆道:“唉,這鐐銬太重,壓得我都沒力氣說話了。”

    沈松給牢頭使了個眼色,牢頭上前替李浩解除鐐銬,李浩活動了一下手腕,站起身來,直面沈松,笑嘻嘻地問:“沈大人,不知你可听過另外一句話?”

    沈松皺了皺眉:“什麼話?”

    李浩把手伸到他面前,手指連搓:“沒有什麼事情是五百貫錢解決不了的。”

    沈松雙眼陡增,驚訝,憤怒,無奈,苦笑,各種表情充斥于臉上,復雜無比,李浩金殿听賞的那次朝會他因病未去,但他听說過李浩在金殿上跟李世民要錢的事情,一直以為是別人胡說八道的,今天他才知道,這事十有是真的,因為這貨現在敲竹杠敲到自己頭上來了。

    “真是混賬啊。”沈松心中怒叫,然而還是竭力擠出一絲微笑,故作從容道,“五百貫而已,不多。”

    “哦……”李浩點了點頭,忽然又道,“其實我剛才的話沒有說完,完整版是這麼說的,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五百貫錢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來五百貫。”

    “你……”沈松聞言陡然變色,再也無法保持他淡定從容的模樣,指著李浩瞪眼大罵,“你真是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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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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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大人夸贊。”李浩嬉笑拱手,賤賤的樣子很欠抽。

    沈松氣得來回踱步,最後他也知道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只能強忍怒火道:“好!我給你一千貫!”

    “沈大人慷慨解囊,仗義扶貧,俠肝義膽,可敬可佩,一片丹心,可照萬古……”李浩坑到了一千貫,心情大好,覺得自己有必要吹捧一下對方,好讓對方在失去了一千貫後還能保持愉悅的心情。

    然而沈松明顯不覺得他的吹捧有多好听,反而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譏諷,黑著一張臉,擺手道:“夠了,你現在速速離開這里!”那嫌棄的模樣就像看到了一坨臭狗屎。

    李浩伸出手,快速眨眼:“錢呢?”

    沈松差點沒氣得暈過去,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李浩:“你……你這混賬,簡直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錢!老夫身為堂堂京兆府都督,一言九鼎,難道還會賴賬不成!”

    李浩眨巴眨巴眼:“一言九鼎說得乃是皇帝金口,沈大人你慎言啊。”

    沈松聞言一震,忽然覺得眼前這少年就是個妖孽,能把人活活給氣死,自己混跡官場幾十年,今天卻處處在言語上落下風,他無奈之下只能讓牢頭取來紙筆,當場給李浩寫下了一千貫的欠條。

    李浩拿到欠條後,愉悅地將其折疊成四四方方的紙片,塞入懷里,然後開心地躺回到草鋪上。

    沈松見狀懵逼了,跑過去怒問:“小子,老夫已經打了欠條,你怎還不走?”

    “走?”李浩一臉無辜地道,“你雖然打了一千貫的欠條,但房喬房大人還欠我一千貫呢,你讓他也給我打一張一千貫的欠條,我立刻就拍屁股走人。”

    沈松聞言只覺頭暈目眩,眼花耳鳴,搖搖欲墜,還好牢頭和獄卒們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他扶住,才沒摔倒,不然估計能一跤摔成中風,敲竹杠敲到了房玄齡的頭上,放眼整個大唐,這貨已經是絕無僅有的奇葩了。

    “你……你……簡直混賬!”沈松氣急敗壞地指著李浩大罵,恨不得將他掐死在牢里。

    “多謝沈大人夸贊。”李浩依舊一臉賤笑回應,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讓沈松更加氣憤。

    面對沈松的狂罵,李浩怡然自得,保持一張笑臉,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沈松終于罵累了,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鎮定了一下思緒,冷哼道:“小子,不要痴心妄想了,趕緊走吧,房大人是絕對不會給你錢的。”

    李浩微微一笑,道:“沈大人你錯了,房大人一定會給我錢的。”

    沈松雙眼一眯:“你這麼有把握?”

    李浩一本正經地道:“自然有把握,你只要去告訴他,我要一千貫,今天打個欠條,改天派人把錢送我府上,今天這事,我便當沒有發生過。”

    “好。”沈松咬牙狠聲道,“你等著!”

    說完猛一甩袖,憤然離開,對于李浩這團滾刀肉,他已經無計可施,只有去請教房玄齡了,他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房玄齡听了李浩的要求後大發雷霆,然後把李浩弄死在牢里,他相信以房玄齡的地位,就算弄死李浩,被皇帝知道,也是絕對扛得住的,因為他是房玄齡。

    李浩之所以有把握讓房玄齡賠錢,是因為他剛才暗暗在心里把事情捋了一遍,可以猜出,慫包房遺愛回去後肯定跟他老爹說玉佩被偷了,房玄齡信以為真,于是才弄出這一出烏龍,自己才會被抓緊京兆牢房,等到房玄齡知道事情真相,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賠錢,息事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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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就是直接弄死自己,反正這事不能讓李世民知道,不然房遺愛就玩完了。

    李浩已經熟讀唐史,知道房玄齡為人中正,雖然有點小私心,不過對大唐社稷卻是無私奉獻,可見人品不錯,為了消災,他肯定會選擇破財,不過房玄齡為官清廉,家中進項不多,一千貫估計給不起,他已經做好被砍價的準備了。

    沈松親自跑了一趟房玄齡府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房玄齡,房玄齡听完後大驚,趕忙叫來房遺愛,讓他老實交代玉佩是怎麼丟的,先開始,房遺愛一口咬定是被偷了,房玄齡太了解他這不爭氣的兒子了,從他閃爍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他在說謊,于是便緩和了語氣,向他分析這件事情鬧大後的嚴重後果。

    房遺愛膽子太小,听到這些話嚇得噗通跪倒在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還把那首《風入松》一字不落地背出來給房玄齡听。

    房玄齡听完《風入松》,雙眉時蹙時舒,半晌後不禁輕嘆:“這確是一首好詩,可惜啊……”

    一旁的沈松聞言不解地問:“可惜什麼?”

    房玄齡苦笑:“可惜吟詩的那小子胸有大才,卻德行欠缺,居然賣詩賺錢,誠如黃安所說,確實是個混賬。”

    “沒錯,他就是個混賬!”沈松憤憤附和,顯然還在生李浩的氣。

    房玄齡又喚來管家,讓他從賬房支取五百貫錢,直接送往李浩家,順便通知李浩的管家去牢里接人。

    這結果讓沈松很不開心,然而房玄齡都選擇妥協了,他也沒辦法,只能回去,不過他沒去牢里看李浩,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李浩那卑劣的嘴臉了,簡直有辱斯文。

    第二天一早,管家杜洪來到京兆府大牢,接李浩出獄,李浩听說房玄齡的五百貫錢已經送到自己家了,雙眉一挑,微笑喃喃:“房玄齡果然砍價了,嘶,這價砍得有點過分啊,居然對折,罷了,反正啟動資金已經夠了,嗯,現在我要去找沈大人要錢。”

    他說完出了牢房,直接去找沈松要錢,沈松還是見到了李浩那可惡的嘴臉,為了不讓李浩惡心到自己,他義無反顧地給了李浩兩百枚銀,每個銀五兩,正好一千兩,抵一千貫錢。

    李浩看到銀樂壞了,唐朝的銀子可是稀缺貨,一兩銀子絕對能抵一貫錢,對于李浩這個穿越者來說,動不動要帶大把的銅錢上街太不方便了,銀子才是是最佳的選擇,可惜啊,唐朝還沒有銀錠,只有銀,銀算是銀錠的前生,扁扁的,做成小船形狀,從側面看很像後來的銀元寶。

    李浩租了一輛拖貨的馬車,上面堆滿銀,然後和杜洪大搖大擺地往家趕,這一車的銀子他也不弄個東西遮擋一下,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裝一回土豪,讓人羨慕,事實證明,效果不錯,這一路走來,所有人都會用復雜的眼神盯著他的馬車看。

    李浩的房間里又多了兩只大箱子,滿滿都是錢,自己算算,加起來有兩千三百貫了。

    這麼多錢放在房間里,他覺得不太安全,就問杜洪,家里有沒有地窖,沒想到還真有,想想也對,這麼大一個宅子,怎麼可能沒有地窖,李浩去地窖查看了一番,發現空間還挺大,就是雜物太多,他讓人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把八百貫和一千兩的箱子搬了下來,用鎖鎖上,至于剩下的五百貫,他留兩百貫花銷,剩下的三百貫準備去縣衙買地,雖說自家的宅子佔地已經夠大了,不過他還嫌不夠,養雞場的規模必須搞大,以後他還要建很多加工作坊,肯定還要用到許多土地,反正他宅子周圍全是空地,這些空地既不能種田,也沒誰敢在這里建房,還不如買下來,留著以後自己利用。

    大唐的良田價格是三十到貫四十畝,而李浩宅子周圍的空地明顯不是良田,價格自然要便宜很多,他心中價位定在二十貫,雖說土地交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自己是名人,立過大功,買地應該不難。看書

    當天晚上,李浩懷著美美的計劃進入了夢想,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李浩就被瘋狂的砸門聲吵醒。

    李浩大怒,來這里住了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囂張地敲門,自己可是這個家的主人耶,最重要的是……他有很重的起床氣。

    他一掀被子憤然下床,過去開門,只見杜洪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口,不給杜洪開口的機會,李浩直接劈頭蓋臉大罵:“杜洪,你管家不想當了是不是,我是不是交代過,不到午飯時間不許要叫我起床!”

    “少爺!”杜洪的表情好似死了親娘,“咱們家……遭賊啦!”

    “什麼!”李浩猛然大驚,瞪眼急問,“啥被偷了?”

    “地……地窖!”

    李浩忽然感覺天塌了,也來不及穿衣穿鞋了,屁股著火似地跑到地窖,果然發現地窖的鐵鎖已經打開,下去一看,空空如也,兩只可愛的木箱消失無蹤。

    “完了,完了。”李浩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似丟了魂一般,兩眼無神地嘟噥,“好不容易坑了點錢,這就被偷了,完了……”

    杜洪這時笨手笨腳地跟下地窖,哭喪著臉道:“少爺,咱報官吧。”

    “報官?”李浩轉頭看向他,“報官有用嗎?”受前世的影響,李浩對官府抓小偷的能力持嚴重懷疑態度。

    “那也比什麼都不做強吧。”

    “好,報官!”李浩猛然起身,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杜洪,你去報官,我回房看看,我房間里的那五百貫還在不在。”

    “啊,好!”杜洪說完就屁顛屁顛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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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出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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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回到房里,發現那五百貫還在,暗自慶幸,慶幸的同時又好後悔,自己干嘛腦袋犯抽,把錢挪到地窖里,這下好了,被偷了一千八百貫,一千八百貫啊!

    李浩心里焦躁,焦躁得午飯都沒吃,下午一點鐘的時候,縣衙終于派人來了,一共來了三個捕快,捕頭卻沒來,而且其中有兩個捕快看上去才十歲,一看就是實習生。

    李浩很不爽,因為縣衙壓根就不把失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怒了,對著那些捕快就是一陣劈頭痛罵,讓他們滾回縣衙,還嚷嚷著要去長安直接上報皇帝。

    那三個捕快被他罵跑了,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縣令陳安之,陳安之听說李浩要去長安上報皇帝的話後,付之一笑,覺得這李浩一定是腦殼被驢踢了,這種小事皇帝會受理嗎,開什麼玩笑,天可汗陛下很忙的。

    然而師爺這時候友情提醒他,這李浩就是那個平息瘟疫的少年,曾在金殿被李世民封賞,落戶在藍田上河村。

    陳縣令一听這話頓時驚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趕緊吩咐備轎,前往上河村。

    陳安之親自來到李浩家里,李浩連杯茶都沒給,一見面直接問他:“陳縣令,我一千八百貫錢被偷了,一千八百貫啊,你就說吧,多久能夠幫我找回來。”

    “額……這個……”陳安之好為難,他忽然感覺自己治區內多了一個李浩這種的刁民很不好治理,起碼他太不給自己面子了,連最起碼的禮數都木有,差評。

    陳安之雖然給了李浩差評,還給他打上了刁民的烙印,但他還是不敢得罪李浩,畢竟人家是皇帝下旨召見過的人,自己雖然是個官身,然而連太極宮的大門都沒見過,不好比啊。

    陳安之竭力寬慰李浩:“李公子放心,本官治下失竊,乃本官職責,本官一定盡力幫你逮捕竊賊歸案。”

    對于陳安之的態度,李浩終于滿意了,點頭道:“如此就多謝陳大人了,不然我真的要去找皇上幫忙了。”

    陳安之聞言眉毛抽了抽,若真去找皇上,自己這縣令還做不做了,趕忙再次打包票,胸脯拍得震天響。

    其實李浩也就是嚇唬嚇唬他,怕他跟自己打太極,做官的嘛,能推則推,能拖則拖,那點套路他還是知道的。

    送走了陳安之,李浩心里空落落的,說實話,他對這個陳縣令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站在院子里發了一會兒呆,緩緩仰頭望天,目光深邃而幽遠:“難道……我還要去賣詩?”他這是坑房遺愛坑上癮了。

    李浩並沒有被逼到再去賣詩的地步,因為陳縣令居然抓到偷李浩錢的毛賊了。

    李浩對陳安之的威脅還是很有用的,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陳安之回去給捕快們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內,把竊賊捉拿歸案,否則全部回家去種田。

    捕快們壓力山大,全員出動,到處抓賊,藍田縣的竊賊們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兩天,又被一打盡。

    經過了獄卒們加班加點的連番審問,終于找到了偷盜李浩家的真凶,一共三個人:賴四,張余,陳三皮。

    這三個人是當地的地痞流氓,平常欺男霸女,小偷小摸不斷,是藍田縣大牢的常客,每年要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在牢里度過,不過這一次,他們偷盜的數目有點大,足足一千八百貫,比他們這輩子偷的錢加起來都多。

    偷盜只是小罪,一般關上十天半個月就可以釋放,跟拘留差不多,不過他們這次運氣很不好,他們踫到了李浩這個守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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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讓他們把錢全都吐出來。

    然而,這三個貨的回答讓李浩震驚了,他們偷到了錢之後,全都用來賭了,更糟糕的是,他們連賭連輸,僅僅三天時間,就把一千八百貫輸得差不多了。

    李浩崩潰,搜查他們家里,最後只弄回了四百貫錢,其余的一千四百貫果然被他們輸掉了,李浩怒啊,逼他們還錢,這三人平時好吃懶做,游手好閑,哪有錢還給他,李浩不肯罷休,一怒之下讓他們簽了賣身契,給自己做苦力,直到還夠一千四百貫為止。

    三個家伙也知道他們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只能認命,做好了當一輩子奴隸的準備,還一千四百貫,別開玩笑了,做到死也還不上。

    李浩陰沉著臉,帶著這三個地痞回到了家中,通過一路的觀察,他發現這三人渾身惡習,雖然已經賣身給自己,不過對自己似乎並不尊重,他猜想或許這三人自知這輩子已經沒希望了,準備破罐子破摔。

    這可不行,李浩是讓他們回來做事的,不是請三個大爺回來折騰自己的,他決定要好好修理修理這三個貨。

    一到家,李浩就召開家庭會議,宣布賴四,張余,陳三皮成為李家最下等奴僕,最下等是個什麼意思,就是人人見到他們都能罵上幾句,甚至抽上兩巴掌,基本跟奴隸差不多,這三人歸金氏管,幫自己養雞,他還特地編了一柄藤條,當著這三人的面交給金氏,只要他們不听話,使勁抽,往死里抽,抽死了不用賠命,這是原話。

    三個地痞當場嚇得臉都綠了,收起了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自嘆命苦。

    把這三個地痞交給了金氏之後,李浩就躲到房中開始清點自己的資產,還剩九百貫,買地的事情暫時要擱置了,家里的開銷用度基本保持一個月十貫左右,擴建養雞場和孵雞場還要八十貫左右,租店鋪,裝修,鍋灶,廚具等等各種各樣的裝備還要不少錢,仔細算一算,九百貫足夠了,為了自己的雞叉骨計劃,李浩真感覺心累,唉,為什麼以前看穿越的時候,那些主角輕而易舉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到自己這里卻各種坎坷。

    那三個地痞先開始被李浩的冷酷態度所震懾,做事很認真,也挺守規矩,金氏心地善良,並沒安排他們什麼重活,就讓他們喂喂雞,打掃雞舍這種苦活她都是親自去做,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李浩也並沒有真的把這三個地痞當奴隸看待,每個月還是會發給他們一百文錢的薪水,以便增加他們干活的動力。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人就是不能對他太好,這三個地痞就是這樣的德行,他們見金氏脾氣好,李浩對他們也挺照顧,膽子也漸漸變大了,每天沒事做的時候就躲到養雞場角落里偷偷賭錢,畢竟他們是三個爛賭鬼,想要讓他們戒掉賭癮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先開始他們做的很隱秘,後來膽子越來越大,一個多月後,被金氏發現了,金氏告誡他們不要賭博,然後還跟他們講起了道理,三個地痞陽奉陰違地答應了,然而事後還是繼續賭。

    又過了十幾天,金氏再次發現他們賭博了,便把這事告訴了李浩,李浩很生氣,和金氏來到養雞場,正巧踫到這三個家伙在賭錢,被李浩抓了個正著。

    三個地痞這下蔫了,一字排開站在李浩面前,不敢說話了,李浩看了看地上他們賭博的工具,很簡陋,一只碗,一把小石子,一支小木棍,賭博的方式也很簡單,一個人坐莊,抓一把石子用碗扣住,然後讓另外兩個人猜單數還是雙數,輸贏都是一賠一,假如只有一個人猜中,那麼莊家不贏不輸,假如兩個人都猜中,莊家輸兩份,假如兩個人都猜不中,莊家贏兩份。

    李浩看到這簡陋的賭博工具後,冷笑望著他們,問:“敢不敢跟我玩幾把。”

    三個地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家主要跟他們賭?太能開玩笑了,他就算是家主,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毛孩而已,居然敢跟他們這群老賭棍賭,這是在找不自在嗎?還是嫌錢多?

    張余倒是很會做人,咧嘴嘿笑道:“少爺,還是別了吧,你年紀還小,不適合玩這個……”

    “怎麼?瞧不起我?”李浩冷笑望著他們。

    “沒有,絕對沒有。”張余把頭搖成撥浪鼓。

    李浩不等他把話說完,徑自蹲下抓起一把石子,用碗扣住,道:“五十文錢押一注,來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李浩是認真的,張余最先反應過來,看了看地上剩余的石子,大聲道:“單數!”

    陳三皮搖頭:“我猜是雙數。”

    賴四想了想,道:“是單數。”

    “那我開了。”李浩說罷掀開碗,用木棍把石子分成五個一堆,最後數一數,是二十個,雙數,張余和賴四都輸了,陳三皮贏,李浩給了陳三皮五十文,看書 張余和賴四乖乖交出了五十文給李浩,這樣一來,李浩還贏五十文。

    新的一局又開始了,這一次他們三人全都猜是單數,因為他們明明看到李浩只放了九個石子在碗下,憑借他們多年老道的經驗,可以在那一瞬間就數出來,然而當碗揭開的時候,下面竟是十個石子,三個人均都傻眼了,每人都無奈地交出了五十文,陳三皮已經沒錢了,因為這些天他的錢都輸給了賴四和張余。

    陳三皮退出,只剩張余還有賴四跟李浩賭,又玩了五把,不管他們怎麼猜,李浩都不會輸,只要賴四和張余猜得不一樣,李浩就不贏不輸,只要他們兩人猜得一樣,李浩必然會開出相反的結果出來。

    他們也漸漸發現其中似乎有端倪,然而到底哪里有問題,他們看不出來。

    他們當然看不出來,因為李浩可是練過的,他當然沒練過賭博,不過他練過魔術,當初為了泡妞,他苦練了半年多的魔術,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這只是魔術里比較簡單的小把戲,李浩只要在手里藏一顆石子,在揭開碗的一剎那用小拇指把石子丟到碗下就能改變石子的數量了,所以李浩跟他們賭永遠也不會輸。

    到最後,賴四也沒錢了,唯有張余繼續跟李浩賭了,張余其實也只剩四十幾文錢了,他不信這個邪,全部押上。

    李浩這次只放了三枚石子在碗下,三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張余自然猜單數,然後當李浩揭開碗的時候,碗下明明是四個石子。

    三個人瞬間都懵逼了,過了片刻,他們百分之一萬地確定,李浩出老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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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李氏炸雞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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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們三個人都傻眼了,李浩嘿然一笑,起身把贏來的六百文錢全都交給了金氏,道:“這是給你的獎金,夠給你和曉雲添一身新衣裳了。”

    金氏知道他這是故意氣這三個家伙,微微一笑,接了過來:“謝謝少爺獎賞。”

    李浩轉頭掃了三個地痞一眼,雙眉一挑,非常裝逼地問:“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為什麼你們會在三天之內輸掉一千四百貫?”

    這話如當頭棒喝,讓他們恍然大悟,剛才李浩的手段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一把都沒輸過,如果說那些賭坊也這樣出老千的話,賭客們就算有幾萬貫家產也會輸光光啊。

    張余和陳三皮羞愧不已,賴四卻是個不怕死的,激動地道:“少爺,把你剛才的手法教給我吧。”

    “教你?”李浩冷笑,“讓你學會了去騙人?”

    賴四無話可說,李浩繼續道:“知道什麼叫十賭九輸嗎,賭桌上從來沒有什麼公平可言,當你們把錢放在賭桌上的那一刻開始,這錢已經就不屬于你們了,你就算學會了高超的賭技又怎樣,肯定有人比你更厲害,這叫一山還比一山高,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在哪個賭場贏了許多錢,你們認為自己能花得安穩嗎,要知道,能開賭場的人,那都是有背景的,你抱著贏來的錢還沒回到家,只怕就遭遇強盜了,輕則打殘,剁掉一只手或幾根手指,錢財被搶,重則命喪當場,這些手段,都是賭場慣用的。”

    三人听得背後直冒冷汗,他們沒想到李浩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得這麼多,雖然他們之前也隱約听過這些事情,但都以為是別人亂說嚇唬人的,經李浩一點,頓時感覺自己好愚蠢。

    李浩見他們露出震驚之色,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繼續道:“你們當中,張余年紀最小,才二十七,賴四年紀最大,已經三十八了,這些年來,因為賭博,你們的生活變成了什麼樣子,你們還準備繼續這樣不人不鬼地混下去嗎,沒錯,現在你們確實已經賣身給我,但我對自家的僕役什麼待遇,你們心中應該清楚,你們知道我每個月給金巧雲多少薪酬嗎,一貫錢!”

    “一貫!?”三人異口同聲驚呼,一個月一貫錢的薪酬,而且還是個女人,這簡直不敢想象,這還是僕人嗎!

    李浩對他們驚訝的表情很滿意,緩緩道:“不要吃驚,也不要羨慕,這是她應得的,就連她十二歲的女兒,負責家里的灑掃和服侍我起居,我也開出了每個月八百文的薪酬。”

    三人已經被震驚得無以復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浩侃侃而談:“你們太過懶惰,也沒絲毫上進心,給你們每月一百文我都覺得可惜,因為你們的勞動完全不值這個價。”

    三人終于羞愧地低下了頭,有生以來,他們被一個小孩子訓得這麼慘,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自尊心。

    李浩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旋轉:“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們如果能夠痛改前非,以後兢兢業業地替我辦事,區區一千四百貫,我相信很快就能還清,到時候,你們就能恢復自由之身,不過……”

    “不過什麼?”張余抬起頭,好奇地問,三人之中他年紀最小,比另外兩人多點上進心。

    李浩嘿嘿一笑:“不過就怕你們到時候死皮賴臉地跟著我,趕都趕不走了。”

    三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倘若跟著李浩真能賺那麼多錢,他們當然不願離開李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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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為什麼感覺李浩在說大話呢。

    還好這個時代沒有傳銷這個說法,不然他們肯定認為李浩是在給他們洗腦。

    李浩見他們頗有狐疑之色,雙眉一挑,道:“不信嗎,好,正好我這幾天就準備開始我的第一場生意,你們且看好了,看我是如何賺錢的!”說完轉身就走。

    李浩讓杜洪去找鐵匠定制鍋爐和工具,自己則親自去藍田縣挑選商鋪,藍田縣的房價不低,他看到了一家滿意的鋪子,地段非常好,正是人流密集的地方,還臨近菜市場,里面空間也不小,就是要價有點高,足足要兩百貫,他現在處于起步階段,需要足夠的資金,就改買為租,先租兩年,每年十五貫,兩年三十貫,這個價錢還是可以接受的。

    簽下了租房契約後,李浩回到家里問杜洪那些工具準備的如何了,杜洪說村東韓鐵匠說那些東西只要三天就能做好,李浩點了點頭,開始準備其他的事情,請人裝修店鋪,采集香料,調配秘制香辣油,腌制雞腿雞翅和雞叉骨,一開始這種事,必須親力親為,不過考慮到將來會做大,他把這些技術教給了金氏和胡小海,胡小海雖然才十歲,不過卻很聰明,一學就會,胡大山因為讀過書,認為君子遠庖廚,不屑這種事,被李浩數落了一頓,讓他滾到村子私塾里繼續讀書去了。

    五天之後,一切準備就緒,李浩的店鋪一大早開始掛招牌,招牌名叫“李氏炸雞”,新店開張,自然引來了許多人,李浩讓金氏開始炸雞叉骨,告訴臨街客人,新店開張發福利,五十份免費雞叉骨,先到先得。

    雞叉骨一出油鍋,香味飄得滿街都是,許多人都瘋狂了,拼命往前擠,李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前來。

    大唐民風彪悍,為了一嘗美味,終于鬧了起來,許多人因為磕磕踫踫而產生罵戰,撕逼不爽,又打了起來,藍田縣衙趕緊派出衙役前來維持秩序,這才穩定了局勢,可五十份免費的雞叉骨已經發完了,接下來只能花錢買了。

    由于這香味實在太誘人了,許多人在衙役的注視下開始排隊,兩支隊伍橫向排,排出了將近一百米遠,可見唐朝人對于美食還是很瘋狂的。

    不過李浩今天只準備了一百五十份雞叉骨,每份一斤,才到中午,一百五十斤雞叉骨就全賣完了,後面還排了好長的隊伍呢,客人們一听說雞叉骨賣完了,紛紛吵嚷起來。

    李浩不慌不忙地告訴客人們,接下來改賣雞翅雞腿還有雞柳,這些東西也是跟雞叉骨的腌制方法一樣,味道可能要比雞叉骨要差一些,因為雞叉骨有骨頭特有的香味,而且腌制的時候香料更容易入味,所以味道會好那麼一點點。

    雖說這些東西味道不及雞叉骨,但對于美食嚴重貧乏的大唐來說,那也是無上美味,許多人買了之後一口氣全部吃完,繼續排隊,根本不顧價格有多貴。

    李浩定的價格不算高,但也不低,一斤雞叉骨五十錢,要知道,大唐活雞只賣九文錢一斤,而他的雞肉成本更低,這雞叉骨定價五十錢一斤,對平民百姓來說算是非常高了。

    雖說現在的大唐百姓生活富足,但也就不愁吃穿而已,五十錢一斤的雞叉骨,只能讓他們偶爾打打牙祭,即便如此,購買的客人中大部分還是平民百姓。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兩百五十斤的雞翅雞腿還有雞柳也都賣完了,李浩望著今天收獲的一堆錢,心里樂開了花,自己選擇賣雞叉骨絕對選對了。看書

    當晚,杜洪,金氏,三個地痞還有李浩這六個人就窩在家里數錢了,人多力量大,很快,今天的收入已經清點出來,營業額二十貫,成本大概只有兩貫不到,也就是說他們今天純收入十八貫。

    三個地痞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麼不起眼的一間店鋪,開張第一天就賺了十八貫,那一個月就是五百多貫,一年就是六千多貫,這是什麼概念,他們簡直不敢想象,終于,他們對李浩心悅誠服,幾乎五體投地,三人紛紛暗下決心,這輩子就跟著李浩混了,一定要混出個人樣出來。

    金錢的原始動力驅使下,三個地痞拍著胸脯說今晚不睡覺了,去殺雞,明天多賣點雞叉骨,就能多賺點了。

    李浩對他們的積極性贊許了一番,但還是讓他們早早地去睡覺了,雞叉骨都是提前一天就要腌制好,腌制的時間不夠,味道就不正宗,就算要殺雞,也不急于一時,況且,他們現在每天一次要殺兩百只以上的雞,就從村里請了十幾個人來殺雞,不差這三個活寶,看到了這三個人的態度轉變,李浩很滿意,畢竟他們現在是自己的根基班子,要好好培養。

    看到今天的收入,李浩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同時又開始思量,現在的養雞場還是太小了,只有五千多只雞,似乎不大夠,他決定明天去藍田縣衙申請買地,擴建超大養雞場,先養上一萬多只再說,同時交代杜洪,接下來的兩個月內,雞叉骨限量售賣,每天只許殺兩百只成熟肉雞,這是他制定的饑餓營銷策略,同時也緩解一下肉雞數量不夠的尷尬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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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有人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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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現代的饑餓營銷策略放在古代一樣適用,而且效果非常好,正因為李浩的雞叉骨限量供應,成了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美食,李氏炸雞店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僅在藍田縣家喻戶曉,就連周邊的縣城和州郡都有人慕名而來,其中不乏從長安跑來一嘗美味的紳貴。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李浩清點了一下純收入,一共四百貫,樂得他咧開了嘴,每天躲在房間里開心地數錢,店里的事情交給金氏和張余他們打理,張余他們三人現在對李浩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終于認識到以前的自己算是白活了幾十年,李浩讓他們有一種二世為人的感覺,如今他們的思想覺悟大變,干起活來比誰都賣力,李浩也嘉獎了他們,將他們的薪水提到了每月一貫錢,這更加提升了他們干活的動力。

    四百貫錢雖然多,但是並不夠李浩數,他要賺更多更多的錢,那麼擴大規模是必須的,土地已經買下來了,養雞場也擴建了好幾倍,一群小雞崽正在茁壯成長,還有二十多天便能出籠,現在他所缺的就是人手。

    他身邊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金氏和三個地痞算是主力,胡小海年紀太小,能幫上忙的事情不多,他要招工,招長工,于是他在村里貼了招工告示,開價每月四百文。

    每月四百文的話,那一年就將近五貫,算是非常高了,村民們一看到這個價格,紛紛踴躍報名,李浩從報名的人中挑選出了三十個家庭婦女,十個人負責養雞,另外二十人負責殺雞。

    養雞和殺雞是最耗人力的兩項工作,把這兩項解決了,那問題就解決大半了,接下來就是要招幾個靠得住的中層管理人員了。

    他將來是要開分店的,特別是去長安開店,長安作為國際性大都市,有百萬人口,里面商機無限,他怎麼說也要去長安開一家炸雞店,那麼這就要需要值得信任的管理人員了,李浩想了很久,決定請胡老漢夫婦過來幫忙。

    請他們夫婦的事情,自然讓胡家兄弟去了,自家人好說話嘛,而且胡家兩兄弟也確實有點想念父母了,胡大山和胡小海回到家,跟父母說了李浩招人的事情,胡老漢一口就答應了,畢竟李浩是他們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且李浩給胡老漢夫婦開出的價格實在太誘人了,每人每月薪水一貫錢,夫妻兩人每年的薪水加起來二十四貫,據說還有年終獎金,這可比種田的收入多出好幾倍呢,他們能不心動嗎,第二天一大早,胡老漢夫妻二人就和兩個兒子上路前往藍田了。

    等到胡老漢夫妻到達藍田李府的時候,正好趕上李浩新一批肉雞出籠,這批肉雞足足有兩萬只,李浩當即宣布解除限量供應的限制,安排胡老漢的妻子柳氏跟自己學腌制雞肉,胡老漢則負責去店里幫忙。

    取消限量供應的第一天,店里一天賣出三百五十斤雞叉骨,雞翅雞腿等賣出四百多斤,純營業額高達五十五貫,刨去五貫本錢,純收入五十貫,胡老漢夫妻听到李浩報出這個營業額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攏了。

    正好現在肉雞充足,李浩決定進軍長安,第二天就去長安尋找店鋪,經過三天的對比排查,最後他看中了西市的一家店鋪,這家店鋪很大,門面便有三間,總共差不多有一百平方,不過租金也非常高,五年起租,年租金就是一百貫,也就是說,一次性就要交五百貫的租金。

    西市可是長安最繁華的地方之一,這樣高的租金絕對算是公道價格。

    李浩經過這幾個月的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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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薄有小財,五百貫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他還是拿得出來的,當即就和房主去找官府定了契約,交納租金,接下來就是裝修整備了。

    經過七天的準備,長安新店終于開業了,開業當天,店外真是人山人海,張余等人和金氏柳氏他們五人一起來到新店,五個鍋灶一起開,五個隊伍一起排,太忙的時候,李浩也著手幫忙,一整天下來,大家累得夠嗆。

    雖然很累,但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因為他們店里的大木箱里裝滿了今天賺的錢,接下來大家一起動手數錢,最後得到了確切數目:一百四十三貫二百五十八錢。

    張余等人激動得抱在一起痛哭,隱約可以听到他們在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早沒遇到少爺,為什麼沒早點讓我們遇到少爺……”

    大家的想法都跟他們三人一樣,李浩帶給他們的震撼太大了,雞肉在大唐屬于非常常見的肉,然而他就是靠買雞肉而賺了這麼多錢,一天一百多貫的收入是什麼概念,一年就是四萬六千多貫,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而這僅僅只是一個小吃店而已,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浩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到目前為止,他發現兩個問題,第一,肉雞數量還是不夠;第二,現在的人手還是不夠,今天他把藍田店的人手都抽調到了這里,藍田店今天只有胡老漢和胡小海撐著,可把父子第二人累得夠嗆。

    肉雞的問題很好解決,加大飼養量就行了,這事交給杜洪,他給杜洪的唯一標準就是:能養多少就養多少,反正倉庫里玉米多得是,至于人手問題,則交給胡老漢,李浩讓胡老漢把他們家親朋叫來幫忙,大家有財一起發,只要人手夠,他還準備在長安東市再開一家店。所有人分頭行動,一起忙活,有了金錢的刺激,所有人都充滿了干勁。

    胡老漢讓胡大山帶著書信走訪自家的親戚,把他們都請了過來,一共五家,十幾個勞力,都是樸實人,特別是胡老漢的妹婿姚大福最讓李浩滿意,曾經在金水鎮開過小酒樓,為人活泛,精于管理和算賬,是個做掌櫃的好材料,而姚大福的大兒子姚金山和二兒子姚金水也挺不錯,兩人都是廚師,李浩決定私下傳授他們二人烹飪技術,為將來開酒樓做準備。

    有了這麼多人的加入,眾人終于緩了一口氣,此時已入深秋,天氣漸漸轉冷,噴香滾燙的雞叉骨就變得更加受歡迎,李浩家中的錢也越來越多了。

    兩個店已步入正軌,李浩的懶病再次發作,正好天氣變冷了,他就天天躲在家里曬太陽,每當自己睜開眼楮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時,他都會愜意輕吟:“啊呀,好舒服,前段時間可是累壞我了,這才是神仙過的日子,等以後賺了好多錢,把這房子拆了,重新建,嗯,到時候必須建個洗澡堂,這麼冷的鬼天氣,就應該在澡堂里泡澡,然後去再蒸個桑拿,那感覺,嘶……美得很呀美得很。”

    正當他意淫自己將來驕奢淫逸的生活時,張余忽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一進院就大喊:“少……爺,不好了!”

    李浩一驚,從躺椅上跳了起來,抬頭就看到張余臉上被擦破了皮,一臉的血,他驚訝急問:“發生什麼事了?你臉怎麼受傷了?”

    張余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少……少爺,咱們長安的店……被人砸了!”

    “啥!”李浩聞言闃然變色,“誰這麼牛逼,敢砸我店,對了,對方為什麼砸店?”

    張余道:“那人蠻不講理,不肯排隊,與我們發生了口角,此人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然後便開始砸店了。”

    “混賬!簡直比我還混賬!”李浩雙眉倒豎,大喝一聲,“王三,備馬!”王三屁顛屁顛去牽馬了。

    李浩騎馬一路狂奔到長安,剛至西市,就看到自家店們外亂七八糟哄滿了人,他擠進去一看,只見店鋪被砸得七零八落,一個身材長得像狗熊也似的年輕人正在使勁砸店,看書  他屁股後面跟著一群狗腿子,在後面搖旗吶喊助威。

    李浩頓時怒不可遏,上前大吼一聲:“混賬!住手!”

    那年輕人聞言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店中,正怒目相視。

    金巧雲見李浩到來,趕忙來到李浩身旁,急切地道:“少爺,這人不好惹……”

    李浩抬手止住了她的話,冷眼望著那狗熊身材的年輕人,怒哼哼地問:“你是什麼人,為何砸我的店?”

    “哦,你就是店主是吧。”年輕人咧嘴嘿嘿一笑,道,“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至于為何要砸你的店,因為本大爺看你的店不順眼!”

    李浩也咧嘴冷笑:“正巧,老子也看你這只狗熊不爽!”

    “呵!”那年輕人雙眉一挑,“好久沒有人敢這麼跟本大爺說話了,有意思,今天本大爺要好好玩一玩。”他說完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然後一臉獰笑地走向李浩。

    李浩一直凝立不動,這些年來他雖然每天練拳,但那套拳法只為強盛健體,並無什麼殺傷力,無法用來�????纂A好在自己的力氣很大,就算面對這狗熊一般的年輕人,他也絲毫不懼。

    “狗熊”剛到李浩面前,就一拳直搗李浩面門,李浩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的動作有點慢,一矮身就躲了過去,同時抬手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呀呵!”狗熊雖然身材臃腫,動作卻挺靈活,驚異地叫了一聲,同時扭身躲過李浩的一拳,吃驚地道,“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有意思!”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7 10:57
二十六章︰把柄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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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處默今天不開心,很不開心,他听說長安新開了一家店,里面賣一種叫叉骨的東西,非常非常好吃,就決定去嘗一嘗。然而到了李氏炸雞店門前,發現排了五個長長的隊伍,每條隊伍都有好幾十人在等,程處默和他老爹程咬金一樣,暴脾氣,沒耐心,就直接插隊去買雞叉骨,沒想到那個叫做張余的混蛋不賣給他,因為他沒排隊。

    程處默怒了:“老子吃東西從來連錢都不給,你還讓老子排隊,逗你爺玩呢?”于是乎,他一巴掌把張余給扇飛,然後開始砸店,事實證明,砸店是一種很好的宣泄方式,至少讓他不愉快的心情變得愉快起來了。

    不過當他砸得正爽的時候,店主來了,店主是個十四歲的小屁孩,一來就大言不慚地說看自己不爽,還罵自己是狗熊,很好,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不怕死的家伙了,他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騷年,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混世魔王的傳人。

    于是兩個人就打了起來,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四的騷年真的好厲害,反應速度和攻擊速度都很快,力氣也大得出奇,好在這騷年似乎不太會打架,不然自己還真有可能會陰溝里翻船。

    兩人打了一會兒,程處默漸漸佔了上風,用胳膊鎖住李浩的脖子,咧嘴露出滿口大白牙,得意無比地道:“怎麼樣,認不認輸,認輸的話就跪下磕頭叫爺爺,爺爺便饒了你!哈哈……”

    “想得美!狗熊!”李浩倔脾氣上來了,拼命去扳他胳膊,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嘿,不識相的東西!”程處默怒哼一聲,加大力氣,李浩頓時感覺氣都喘不上來了,拼命掙扎。

    “叫爺爺!快叫爺爺……”程處默大聲喝叫。

    就在他得意非凡的時候,忽然感覺下身一陣鑽心之痛,立刻發出一聲狼嚎般的慘叫,松開了李浩,當他松開李浩的時候,周圍所有人才知道原因,只見李浩的右手正抓住程處默的命根子,那是一個極度羞恥的姿勢,要多羞恥有多羞恥。

    “放……放手!”程處默怒視李浩,惶急痛叫。

    李浩雙眉一挑:“叫爺爺。”

    “去你……啊——”程處默一句話都沒罵出口,李浩右手一用力,他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撒手撒手,快撒手……”程家的狗腿子們見狀紛紛沖過來包圍李浩,大聲喝叫,“你知道眼前之人是誰嗎!”

    “管你是誰,無緣無故砸老子的店,還有理了!?”李浩冷哼一聲,右手一松一緊一松一緊,程處默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慘叫,惹得街上看熱鬧的人哄笑不止。

    “混賬!你找死嗎……”程家的狗腿子們又氣又急,很想上前幫忙,然而程處默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眼前這愣頭小子會不會做出讓人想不到的事來。

    “賠錢!”李浩大吼一聲,同時右手用力一拽,程處默慘叫連連,“啊!賠!賠!我賠錢!”說著伸手進懷里掏出七八個銀餅,每個都是十兩重。

    唐朝的銀子一般加工成銀或者銀餅,如果未經過加工,那就是碎銀,碎銀的成色一般比銀和銀餅低,所以兌換的時候,價格也不如銀餅和銀。

    李浩伸手接過銀餅,冷哼道:“才七十兩!不夠!”

    程處默瞪眼驚叫:“七十兩啊,足夠了呀。”

    “我說不夠就是不夠!”

    “可我身上就這麼多了!”程處默哭喪著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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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欠條!”李浩轉頭對金巧雲道,“拿紙筆來!”

    金巧雲在地上找了許久,找到了記賬用的筆墨和紙,拿來送到李浩面前,李浩讓她給程處默,程處默無奈接過紙筆,問:“寫多少?”

    李浩想了想:“一千貫!”

    “啥!”程處默瞪眼大叫,“你強盜啊?”

    話才出口,他立刻發出的尖叫,難以想象那尖銳的聲音是從這狗熊一樣的身軀里發出來的,看來李浩這一下捏得不輕呢。

    “寫不寫!”李浩冷聲問。

    “寫,我寫,就寫一千貫。”程處默諾諾連聲,生怕李浩再折磨自己,趕忙拿起紙筆,唰唰唰地寫起了欠條。

    寫完之後,李浩拿過來看了看,好丑的字,不過似乎比自己的字好一點耶,這讓李浩很不爽,自己明明這麼帥,怎麼寫的字比這只狗熊還難看,還有,這名字真難听,程處默,程處默,程處默……

    李浩越念越覺得耳熟,越念越覺得心驚,最後闃然變色:“你是程處默!”

    他一激動,手中不知不覺地就加大了力氣,程處默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眼一翻,忽然癱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程家的那些家僕見狀紛紛驚呼著跑了過來,連聲呼喚程處默,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李浩愣在原地,傻眼了,他想起來程處默是誰了,那是程咬金的嫡長子,將來繼承程咬金爵位的那個家伙,自己居然把混世魔王兒子的蛋給捏傷了,他無法想象程咬金會怎麼對付自己,程咬金跟房玄齡不同,房玄齡是讀書人,斯文人,人家是講道理的,你跟程咬金講斯文談道理,唉,別搞笑了。

    就在這時,店鋪外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接著就看到一群衙差排開人群沖了進來,足有十幾人,領頭之人進來一看被砸爛的店鋪和躺倒在地的程處默,心頭一顫,程處默可是長安有名的紈褲,他混跡長安這麼多年,還是認得程處默的,趕忙急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浩眼珠一轉,忽然大聲道:“我打傷了盧國公府大少爺!”

    “啊!豈有此理!”那領頭的差役神色大變,大叫一聲,“速將此人拿下,帶回大牢看押!”

    李浩很配合地伸出雙手,讓差役把自己鎖拿帶走。他其實也不想坐牢,但是他不得不主動去坐牢,不然程咬金非沖到自己家里把自己活劈了,這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吧。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這些差役是長安刺史府的,他覺得長安刺史的官不夠大,可能保護不了自己,如果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必須去京兆府的大牢才行,京兆府都督可是軍政一手抓的從二品大員,官位比程咬金大,于是他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自然就是平定瘟疫的身份,求長安刺史于定中把自己轉交給京兆府沈松,于定中起初不肯,當听李浩說他打傷了程處默的命根子時,他嚇的一脊背冷汗。忽然覺得李浩的提議是一個好主意,以程咬金的混賬性子,十有要來找李浩的麻煩,到時候自己是交出李浩還是不交呢,為了不讓自己為難,他趕忙命人把李浩火速送往京兆府大牢,罪名就是打傷盧國公府的小公爺,他再三強調,一定要先把李浩送到京兆府大牢收監,然後才能把公文送到京兆府,因為他害怕京兆府不接這個燙手山芋。

    李浩又被帶到了京兆府大牢,京兆府的牢頭見來送監的是老熟人,而且罪名居然是打傷盧國公府的小公爺,都沒有例行檢查公文,立刻就收監了,看書s 事情竟格外的順利,李浩如願以償地進入了京兆府大牢,還是上次那一間,啊,好熟悉的味道,捂鼻。

    沈松接到李浩移監公文的時候,一下子從官座上跳了起來,他現在一听到李浩的名字就感覺要便秘,渾身不舒坦,一把將公文丟了回來,怒哼哼道:“不收不收,老夫不想再見這混賬東西,他就算打傷皇子,本官也不收!”

    這次負責押送李浩的是長安別駕宋才,送公文自然也是他,宋才再次呈遞上公文,滿臉堆笑:“沈大人,京兆大牢已經收監了李浩。”

    “什麼!”沈松聞言瞪眼怒問,“沒有本官的公文,他們怎會收監李浩?”

    “這個……”宋才干笑兩聲,“卑職也不清楚這是為何,反正他們已經收監了。”說罷將公文放在了沈松的案頭。

    沈松好生氣,鬧心,太鬧心了,為什麼下屬們如此大膽,沒有公文也敢胡亂收監,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他想著想著,忽然眼珠一轉,其實這樣也挺好,上次被李浩坑了一千貫,吃了個悶頭癟,這次正好可以找回場子,去牢里好好奚落他一番,順便讓那些獄卒對他格外照顧一下也是很應該的嘛。

    一想到這里,沈松露出開心的笑容,拿起公函一陣鬼畫符,道:“好了,這公文本官批了,你回去吧。”

    “多謝沈大人,卑職告退。”宋才趕忙行禮道謝,退了出去。

    沈松走下官座,來回踱步,拈須沉吟:“李浩啊李浩,你這小混賬,老夫看你現在還如何狂妄。”說完就走出房門,高聲道:“來人,備轎!”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7 10:57
二十七章︰大鬧京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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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松的轎子來到京兆府大牢外停下,他下轎進了大牢,讓牢頭帶路去李浩的牢房。

    當沈松來到李浩的牢房外時,只見李浩正在草鋪上面呼呼大睡,安逸得像頭豬。沈松頓時不爽了,讓牢頭打開牢門,進去走到李浩身邊,輕輕踢了踢他。

    “別鬧……”李浩含糊嘟噥,翻個身繼續睡。

    沈松再次踢了踢他,李浩這次醒了,揉著惺忪睡眼坐起來,看到是沈松,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道:“啊,沈大人,你好啊。”

    “老夫自然極好。”沈松嘿然笑道,“只怕你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啊。”

    李浩眨巴眨巴眼:“我為啥不好,能吃能睡,好得不能再好了。”

    沈松手持公函,得意笑道:“這里是長安刺史府送來的公函,說你當街行凶,毆打盧國公府大少爺,致人重傷昏死,你還敢說你現在很好嗎?”

    李浩兩眼一翻,道:“是他先動的手,那我也不能站著讓他打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沈松雙眉一挑,慢悠悠地道,“你只是一介白身,竟敢打傷勛貴,不論事情是誰挑起的,你的罪責都是免不了的。”

    李浩無奈嘆息,沈松說的是實話,古代的階級十分森嚴,士農工商,勛貴是貴族,處于金字塔最頂層,自己只是個平頭百姓,打傷了貴族,那是大罪,幸好現在是李世民治下的大唐,十分開明,若是換做明朝,無論有理無理,估計自己直接要被砍頭。

    李浩輕嘆一聲後,只能垂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沈大人上奏天听吧。”

    李浩其實是想讓李世民知道這件事,畢竟自己有大功,以李世民的性子,知道這件事後,應該會念在自己的功勞上饒恕自己。

    然而沈松似乎也算到了這一層,嘿嘿冷笑:“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只是一介白身,所犯之事雖大,卻還不必驚動聖上,本官定你罪責足矣。”

    李浩知道他這是要針對自己,心中暗怒,問:“那沈大人準備定小子一個什麼罪呢?”

    沈松拈須緩緩道:“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安心等上幾天便知道了。”

    他打算先讓李浩受幾天牢獄之苦,然後在給李浩定罪,倒不必定多大的罪,但罰款是必須的,上次坑了自己一千貫,他已經決定了,就罰李浩兩千貫吧,外加三十大板,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就在他得意地想著怎麼給李浩定罪的時候,門外忽然有個獄卒急匆匆地跑進來,一進來就報:“不好了,大人,盧國公帶著一眾部曲,手持兵刃,將咱們大牢給堵住了!”

    “什麼?”沈松虎軀一震,失聲驚問,“他想造反嗎!”

    “這個……”獄卒臉色瞬間慘白,結結巴巴地道,“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只听到他說讓咱們交出李浩,不然他誓不罷休。”

    沈松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狐疑之色,轉頭望向李浩,驚問:“你到底把程處默傷得多重?”

    李浩聳了聳肩:“我也就覺得他命根子長得很帥,隨手捏了幾下,可能用的力氣有點大……”

    沈松忽然感覺一陣氣血直沖腦門,頓時眼花耳鳴,搖搖欲墜,一幫獄卒仿佛早有準備,急忙上前將他扶住,這感覺,好熟悉,跟上次一樣一樣的。

    “你……”沈松顫抖地指著李浩,竟想不出一個惡毒的詞語來形容他,最後只能跺腳大罵,“混賬!混賬……”

    李浩咧著一張嘴,憨笑望著他,坦然受之。

    沈松罵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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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臉問:“沈大人,罵爽了嗎?”

    “還沒!”沈松氣得直翻眼,氣喘吁吁。

    李浩跟沒事人一樣,笑呵呵地說:“沈大人如果罵爽了,就請去把盧國公打發走吧,不要說你怕他哦,我知道你可以的。”說完還一個勁地對折沈松挑眉毛。

    沈松差點沒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他算是看出來了,李浩之所以會被轉到京兆大牢,原來是來避難的,這貨拿自己做擋箭牌,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忍也得暫且忍下,現在外面還有一頭發瘋的猛獸等他去擺平呢,等打發了程咬金,再來跟李浩慢慢算賬。

    此刻京兆大牢門口圍了一坨人,為首之人虎背熊腰,騎著高頭大馬,身披甲冑,手持鎏金槊,簡直就是上陣打仗的架勢,他身後跟著兩個狗熊一般的年輕人,每個人都長得跟他差不多,四個字形容-歪瓜裂棗,這就是程咬金的另外兩個寶貝兒子了。

    在程咬金兩個寶貝兒子身後,跟著一大幫手持戧鉞棍棒的雜牌軍,約有三百多人,這些都是盧國公府的部曲。

    程咬金騎在馬上,槊指牢門,破口大罵:“里面的人听著,限你們一炷香的時辰內把李浩那混賬東西給老子捆成粽子交出來,不然老子打得你們連你們老娘都不敢認。”

    “連你們老娘都不敢認!”程咬金的兩個兒子跟復讀機一樣齊聲重復程咬金的最後一句話,由于他們父子的聲音都很臃腫,所以……听起來有點像回聲,頓時沙場的氣勢就出來了。

    “不要以為老子是嚇唬你們!”

    “嚇唬你們!”

    “混賬!”程咬金忽然轉頭瞪視兩個兒子,“這句這麼短,為什麼不全都跟著念,什麼叫嚇唬他們!”

    他的兩個傻兒子你看我,我看看你,次子程處亮甕聲甕氣地道:“是您說的,只要重復你最後一句話的。”

    “我剛才那是一整句話!”程咬金大聲道,“所以要全部跟著念!”

    “哦!”兩個人一起點頭。

    于是,程咬金繼續叫囂,兩個傻兒子在後面復讀,幫他增加氣勢。

    程咬金叫得正歡,沈松氣急敗壞地跑了出來,一見眼前好幾百人手持兵刃列隊,虎軀一震,指著程咬金,急道:“程知節,你這是要造反嗎!”

    “造個屁反!”程咬金虎目一瞪,提高了聲音,道,“快把李浩交出來!”

    “快把李浩交出來!”兩個繼續復讀他的話。

    沈松聞言怒喝:“混賬,程知節,這可是京兆大牢!里面關押的可都是朝廷要犯,豈是你說交人便交人的!”

    “你才混賬!”程咬金罵道,“李浩打傷老子的兒子,現在老子作為苦主,跟你討要真凶,你把他交給老子便是了,哪那麼多的廢話。”

    程咬金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可卻又說不通,就算他是苦主,那這事也該經有司定判,豈能將犯人交給苦主。

    程家兩個兒子:“哪那麼多廢話。”

    “荒唐!”沈松瞪眼冷哼,“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居然帶著數百人圍堵京兆大牢,還個個手持兵刃,程知節,你信不信本官明日便參你一本!”

    “有種就去參老子,老子不怕!”程咬金兩眼一翻,根本不怕,他確實不怕別人彈劾他,因為他是個混賬,李世民都習慣了,每次收到彈劾程咬金的帖子,李世民都會笑罵程咬金“混賬”,然後不了了之,石沉大海。

    程家兩個兒子:“老子不怕!”

    沈松這時也注意到程家的兩個寶貝兒子一直在重復他們老爹的話,疑惑地問:“你這兩個兒子是怎麼回事,為何一直在重復你的話?”

    “沒什麼!”程咬金大手一擺,“壯聲勢而已。”

    “壯聲勢而已!”兩個程家兒子還在重復程咬金的話,程咬金回頭讓他們停止。

    沈松眉毛直抽抽,他忽然覺得程咬金跟關在牢里的李浩真有點像,一樣的奇葩,一樣的混賬,若不是李浩長得有點帥,而程咬金長得太丑,他甚至懷疑李浩跟程咬金是不是有直系血緣關系。

    程咬金今天的態度很強硬,一直嚷嚷著要沈松交出李浩,因為他的嫡長子程處默現在還躺在家里沒有甦醒,長安最有名的回春堂朱神醫查看了病情之後直皺眉,說他也不確定程處默以後是否還能傳宗接代,還需繼續觀察一兩天方可。

    雖然李浩立過大功,程咬金也對李浩印象不錯,然而那都沒用,程處默可是未來要接替他爵位的兒子,也是他眾兒子中最聰明最會來事的,他悉心栽培了這麼多年,居然就被李浩一招斷子絕孫龍抓手給抓沒了,以程咬金的暴脾氣,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這事就算鬧到皇帝那里,他也不怕。

    沈松自然不會乖乖交出李浩,開什麼玩笑,私放罪犯可是重罪,而且李浩名聲在外,還朝過聖,更加不能交給程咬金,不然程咬金一怒之下把李浩給弄死,皇帝再來跟他要人,自己拿什麼給他?大變活人?或者跟李世民坦白,說自己違反大唐律法,私自把罪犯給了程咬金,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最後事情需要一個人出來背鍋,估計李世民會選擇他這個京兆府都督,而不是盧國公程咬金,沒辦法,看書  這種事已經跟官位無關,而是要看皇帝寵信誰了,論寵信,程咬金在武將中絕對是數一數二,要不然以他的混賬德行,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雙方打了半天的口水仗,硬是沒有撕破臉,程咬金還是有腦子的,他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他不敢硬闖京兆大牢,不然他的造反罪就被坐實了。

    就在雙方撕逼得正歡之時,一大堆人馬從西街趕來,浩浩蕩蕩,隊列整齊,氣勢恢宏,清一色大唐軍裝,領頭之人披甲戴盔,手持火紅尖槍,隊伍中打著旗幟“長安折沖府”,領頭的正是長安折沖府果毅都尉賀雷,他此次前來正是受京兆都督沈松之命前來京兆大牢馳援。

    按照唐朝軍制,每州都設有折沖府,而每個折沖府的兵馬都受都督府或都護府節制,然而都督府只有兵馬節制權,並沒有兵馬調度權,必須有皇命魚符才能調兵,不過萬事有例外,李世民作為開明君主,知道什麼叫事急從權,改了一下軍制,當出現緊急軍情之事,都督府在沒有皇命的情況下,可以暫時征調五百以下的兵馬應急,不過事後必須上奏朝廷,交代詳細原因。

    這次沈松听說程咬金帶人圍堵京兆大牢,他唯恐出事,一得到消息後就派人去長安折沖府搬救兵,在救兵到來之前,他只能跟程咬金在那撕逼扯淡,以此來拖延時間。

    一看到賀雷帶兵前來,沈松頓時底氣足了,雙手叉腰,指著程咬金,大聲呼喝:“程知節,老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速速帶人退開,否則老夫便命賀雷沖殺了,屆時惹出什麼樣的後果,你需一力承擔!”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7 10:58
二十八章︰帝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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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咬金看似粗莽,其實鬼心思比誰都多,他也知道今天事不可為了,瞪眼冷哼一聲:“你這老殺才!給老子等著!”說罷勒轉馬頭,帶著兩個兒子和一眾部曲浩浩蕩蕩走了。

    沈松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長吁了一口氣,接著他又想到了李浩,瞬間再次怒容滿面,然而他現在可沒空去理李浩了,他擅自調動了長安折沖府的五百兵馬,雖說這是他權限範圍內,然而必須要上奏原因,現在他得回去寫折子了。

    沈松的文筆不錯,折子寫的也相當有水準,他在奏折中把自己寫成了無辜的路人甲,莫名其妙地就收監了李浩,接著又莫名其妙地被程咬金過來一頓鬧,唉,反正是各種委屈。

    李世民接到這個折子後,頗為吃驚,奏折中並未交代程處默被傷得有多重,他很納悶,程咬金為何會發這麼大火,居然帶人圍堵京兆大牢,雖說他平時混賬慣了,但這麼混賬的事,還是頭一次。

    他好奇之下派人傳程咬金到甘露殿覲見,問他原因,程咬金來到甘露殿的時候,殿上還有不少其他文官,大概有十幾個,這屬于很正常的事情,李世民勤政,每次在甘露殿批閱奏折遇到難決之事時,都會傳一些官員到場听詢意見,當然,這些官員都是文官,因為大唐武官不可參知政事。

    程咬金一進甘露殿就熟悉地行禮,扯開破鑼般的嗓門開始嚎哭:“陛下,臣冤枉啊,冤枉死啦。”

    李世民雙眉一揚,他看得出來,程咬金這是在飆演技,二人合作多年,一人飆戲了,另一人必然要配合一下,于是李世民也不點破,故作疑惑地問:“盧國公有何冤屈啊?”

    程咬金見李世民居然沒叫自己平身,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索性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扯著哭腔道:“陛下,臣的嫡長子程處默昨日逛街,被人給打傷下身,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哦。”李世民點頭挑眉問,“所以你就帶人沖擊京兆大牢?”

    程咬金大頭連搖:“陛下,臣冤枉,臣未曾沖擊京兆大牢,甚至都未曾踏入京兆大牢一步。”

    他說得是實話,他昨天雖然上躥下跳,氣勢十足,但卻是空架子,還真的沒有踏進京兆大牢半步。

    李世民冷笑:“你若是真的沖擊了京兆大牢,今日還能在這里跟朕撒潑打滾嗎?”

    程咬金尷尬地憨笑一聲,沒有答話。

    “好了,起來吧。”李世民讓他平身,程咬金站了起來。

    李世民緩緩道:“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李浩會打傷程處默?”

    程咬金聞言搖頭輕嘆:“唉,說出來其實都是臣的混賬兒子不懂事……”

    程咬金一五一十地把李浩打傷程處默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奇怪的是他敘說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偏頗之言,程處默砸店,率先動手打人的事他都說了出來。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再怎麼誣陷李浩,李世民也不會把李浩怎麼樣,畢竟李浩才立完大功不到幾個月,頂多放在牢里關幾天意思一下。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大方一回,再者說,昨天夜里,給程處默診治的那個大夫檢查結果出來了,說程處默的命根子沒有什麼問題,不影響傳宗接代,這下程咬金終于放心了,也開心了,也不再想著去修理李浩了,而是把程處默修理了一頓,為什麼修理程處默呢,因為整件事都是這混賬搞出來的,搞出事情來就算了,打架還打不過一個十四歲的半大小孩,簡直把盧國公的臉給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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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就把可憐的程處默綁在院子里的大樹上,用藤條狠狠地抽了一頓,據說整個朱雀大街都能听到他的慘叫聲。

    李世民听完程咬金的話,不禁笑罵:“你這老混賬生了個小混賬,不過朕還真沒看出來,李浩那小子脾氣還挺大,就是這招數有點下三濫,簡直有辱斯文……你們父子倆也無斯文可言。”

    程咬金尷尬陪笑,樣子看起來有點憨,李世民起身走到殿中,繼續道:“你雖然沒有沖擊京兆大牢,不過以你昨日的行徑,朕就算把你發配瓊南也不過分,念在你愛子心切,就罷了,下不為例。”

    “謝陛下寬宥!”程咬金趕忙謝恩,退到了一旁。

    李世民笑了笑,忽然問道:“李浩那小娃兒開了個油炸雞肉的店?他的雞叉骨當真如此美味?”

    程咬金大頭連搖:“臣沒吃過,還不知道味道如何。”

    長孫無忌這時說話了:“啟稟陛下,臣曾派人去李浩店中購了兩斤雞叉骨,確實十分美味,恕臣直言,只怕宮中御廚所做之物,也難及其香,不過他店里的東西終究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吃食,李浩稱之為小吃,難登大雅之堂。”

    李世民蹙眉緩緩道:“朕倒不在乎能否登大雅之堂,只要美味便好,近來皇後病情反復,導致胃口極差,有時一日只進半碗米飯,朕著實憂心。”

    長孫無忌聞言趕忙道:“既是如此,那不如臣派人去多購一些雞叉骨送入宮中,讓陛下和皇後嘗嘗。”

    “不必了。”李世民擺了擺手,若有所思,“朕親自派人去辦。”

    “是。”

    這時,房玄齡開口了:“陛下,李浩打傷程處默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李世民挑眉想了想,道:“說起來此事李浩也是受害者,他貧苦出身,好不容易靠著獎賞攢了點家底,想做點小買賣,沒想到卻被程處默一通亂砸給攪和了,此事鬧得雙方皆苦,再鬧下去也不好。”

    李世民雖然沒有明說該怎麼處理,但房玄齡和他早已有了默契,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拱手領命:“是,臣明白了。”

    李世民的意思很簡單,這件事到此為止,那麼李浩自然就該無罪釋放,第二天,沈松就收到了公文,望著手中的公文,沈松無奈嘆息,其實從他遞出奏折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能心中暗罵李浩一頓,然後下達公文,釋放李浩。

    李浩從牢里出來的時候,滿面紅光,意氣風發,哪像剛坐完牢的樣子,簡直跟逛了回窯子似的,大搖大擺地回家去了,回到家後花了點錢,重新裝修長安的炸雞店,至于程處默寫的那張欠條,早被他撕爛了,開什麼玩笑,他敢去找程咬金要錢?不要命了!

    李世民在甘露殿跟眾臣商議完政事回到雍和宮看望長孫皇後,長孫皇後最近哮喘發作越發頻繁,身子一直不大好,李世民每天處理完事情後都要去看望她。

    李世民剛進房門,長孫皇後便準備行禮,被李世民止住,道:“觀音婢你身子不好,就不用跟朕拘禮了。”

    長孫皇後才三十出頭,生得鳳眼凝眉,極為美麗,只是因為身體有恙,臉色泛白,即便涂了脂粉也難以掩蓋病容。

    “那怎麼成。”長孫皇後一本正經地道,“陛下以禮治國,禮不能廢,觀音婢尚未臥床不起,見了便該行禮。”說完堅持給李世民行了禮。

    李世民無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下,關心地問:“今日身子如何,可感覺好些了?”

    長孫皇後沒有說什麼善意地謊言,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多年的老毛病了,近來越發嚴重,觀音婢侍奉陛下的日子只怕不多了。”

    “休要亂說。”李世民佯怒,眼中卻盡是柔情,“你還年輕,朕也未老,咱們還有大把的日子要一起過,朕要親眼看到你頭上一根一根長滿銀發,你要看著朕的牙一顆一顆掉光。”

    李世民這段對白太過煽情,長孫皇後听得心中暖暖的,將頭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輕聲喃喃:“觀音婢也想和陛下白頭偕老呢,也想親眼看著稚奴和小兕子長大。”

    李世民伸手攬住長孫皇後,輕拍她背,緩緩道:“好,咱們可約定好了,一定要白頭偕老。”

    長孫皇後淒然點頭,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她怕李世民發現,偷偷抬手拭去。

    過了許久,李世民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哦,對了,朕差點忘了,昨天發生了一件有趣之事,跟李浩有關的。”

    長孫皇後離開李世民的胸膛,看書 望著他,問:“可是那個獻藥方治鼠疫,又獻出種牛痘之法的李浩?”

    “正是此子。”李世民笑呵呵地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听完微笑點頭:“此事李浩無錯,他不該受罰,程處默雖然是始作俑者,可他畢竟是未來的盧國公,也不宜追究,至于盧國公,他愛子心切,所以激怒之下難免有失理智,這個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世民哈哈笑道:“觀音婢你身為女兒身實在可惜了,若是男兒身,當成為朕在朝堂之上的左膀右臂,可與房喬爭鋒。”

    長孫皇後歉然一笑:“觀音婢妄論國事,僭越了。”

    “莫要計較這個。”李世民開心道,“朕與你說這事,是想告訴你,朕打算派人去李浩的那個什麼炸雞店看看,嘗嘗這小子的手藝是否當真那麼好,若是吃好,便帶點回來給你嘗嘗,你最近食欲不佳,都瘦了。”

    長孫皇後聞言心頭一暖,但還是不忘調笑:“陛下會為了一口吃食去找一個布衣少年?怕是還有其他原因吧?”

    李世民聞言開懷大笑:“果然還是你最懂朕,確實有其他原因,你還記得李浩送給朕那種牛痘的方子吧,朕交給太醫院處理了,太醫院前些日子來報,說種牛痘之法果然能夠克制天花,但凡種過牛痘之人,便不會再得天花,即便跟得天花的病者同吃同住,都沒有問題。”

    長孫皇後聞言大喜,趕忙整理衣冠,朝著李世民深深一拜,道:“既是如此,那大唐百姓以後再也不怕瘟疫了,陛下得此賢才,臣妾為陛下賀。”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7 11:00
二十九章︰哮喘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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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在長安的炸雞店停業五天,重新裝修整頓,第六天終于再次開業,重開業的第一天,李浩決定親自坐鎮,以防再有人來搗亂,其實他是怕程家的混賬父子前來報仇,雖然他挺害怕程咬金的,不過,賺錢重要啊。

    他在店里坐鎮了三天,並未有人前來尋釁搗亂,李浩這便放心了,一放心,懶病就發作,準備再坐守一天,如果第四天程家還不來報仇,那麼他就回家繼續偷懶。

    第四天上午,李浩店里忽然來了一位貴人,此人是從宮里來的,叫做許廉,是一名宦官,這可不是一般的宦官,是李世民的貼身近侍太監,負責照顧李世民的生活起居,同時還任太極宮總管太監之職,總領後宮所有的宦官和宮女。

    許廉的到來把客人都嚇跑了,李浩趕忙將許廉請到內室坐下,然後派人奉茶,這不是唐朝的茶,是李浩自制的炒茶。

    許廉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的茶,先淺抿一口,不禁皺眉,抬頭望著李浩:“李浩,你這是茶?”

    “是的,這是炒茶,用開水沖泡即可喝了,十分方便。”李浩微笑解釋,然後問,“許公公覺得味道如何?”

    “苦。”許廉苦著臉回答。

    李浩笑了笑:“此茶初飲之時確實略苦,然而清香撲鼻,待過片刻,卻又發現口中微甘,回味無窮,公公若是喜歡,小子可以送公公幾斤茶葉。”

    許廉咋了咋嘴,確實感覺有股清香之味,不過甘甜的味道他是怎麼也品不出來,既然如此,他也不深究,畢竟他不是來品茶的,擱下茶杯緩緩道:“不必了,咱家這次是奉皇命而來。”

    李浩趕忙跪下:“李浩聆听陛下教誨。”

    許公公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懂禮數,一點都不像十四五歲的小孩,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咱家領陛下旨意,前來辦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要嘉獎于你。”

    李浩趕忙道:“小子慚愧,最近數月都在家中偷懶,未立寸功,不敢奢求嘉獎。”

    許公公解釋道:“陛下嘉獎你,是因為種牛痘方法已經確認可以抵抗天花,陛下已決定讓大唐子民兩年內全部種上牛痘,同時將治療鼠疫的藥方傳遍大唐的每一個醫館,如此一來,大唐將永無瘟疫,如此大功,焉能不賞,陛下特地讓咱家來問問,你要什麼獎賞。”

    又來了,又來了,這李世民真是閑的蛋疼,總是這樣來試探自己,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李浩呵呵一笑,道:“勞煩公公轉告陛下,多謝陛下聖心惦記,只是上次陛下已經賞賜過我了,我還怎敢再有所奢望,之前的賞賜已經足夠了。”

    許公公微笑點頭,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繼續道:“既然如此,那咱家便說說陛下委任咱家要辦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帶十幾斤你這里的特色雞叉骨回去給皇後娘娘吃。”

    “皇後娘娘?”李浩聞言一愣,隨即驚呼,“那可不行,萬萬不行!”

    許公公聞言一愣,隨即瞪眼怒叫:“李浩,你敢抗旨!”

    李浩兩手連搖,急忙解釋:“不是我要抗旨,雞叉骨你要帶多少便帶多少,可千萬莫要給皇後娘娘吃。”

    許公公聞言心頭一驚:“這是為何?”

    李浩道:“敢問公公,皇後娘娘患有氣疾是不是?”

    “是。”許公公點頭,這事在朝堂之上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平民百姓居然知道倒是讓他有點驚奇。

    “那就對了。”李浩道,“患有氣疾之人千萬忌食油膩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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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將會加重病情。”

    “啊!”許公公聞言震驚,目瞪口呆了半晌,疑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有治療氣疾的方子?”

    李浩心頭一動,他抄寫醫術資料的時候真的抄過一個治療哮喘的方子,特別有效,嘿,又可以立功了,趕忙道:“公公真是智慧過人,我確實還有個治療氣疾的方子。”

    許公公其實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李浩還真有治療氣疾的方子,激動道:“快,快給咱家瞧瞧。”

    “遵命。”李浩趕忙取來紙筆,開始寫方子。

    他一共寫了兩張方子,一張是藥方,還有一張是調養的方子,調養的方子上寫明了哮喘病人在飲食和生活方面的忌諱。

    許公公不懂醫藥,卻能看懂調養的方子,覺得李浩寫的都挺有道理,不禁更加信了,欣喜地問:“李浩,你老實告訴咱家,這兩張方子真能治愈娘娘的氣疾?”

    李浩坦然道:“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按時按方服藥,可以壓制氣疾,讓病不發作,如果時間長了,可以減輕病癥,甚至不再發作,只要藥別停,活到和正常人一樣的歲數不是難事。”

    “此話當真?”許公公激動得渾身顫抖,抓方子的手好似在篩糠。

    李浩鄭重點頭:“自然當真,不過我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的病情到底有多重了,若是已然臥床不起,病入膏肓,那麼這個方子頂多也就延續一下她的壽命。”

    “沒有沒有。”許公公趕忙搖頭,“娘娘最近雖然氣疾發作頻繁,但還未達到臥床不起的地步。”

    李浩點頭道:“那麼只要按方服藥,娘娘就有救。”

    “太好了!”許公公興奮起身往外跑,邊跑邊嘀咕,“咱家這便把方子給陛下送去。”

    李浩在後面高聲提醒:“公公,雞叉骨不要了嗎?帶幾斤回去給皇上嘗嘗唄!”

    “不要啦,有方子便夠了!”

    太極宮甘露殿內,李世民正在和房玄齡長孫無忌二人商討事情,許謙忽然興匆匆地跑進來,一進門就跪倒在地,手捧藥方激動高呼:“陛下,喜事!大喜事!”

    李世民見一向老成持重的許謙居然如此興奮,不禁訝問:“喜從何來?”

    許謙激動得聲音發顫:“老奴奉陛下之意前去李浩的店里找他,李浩听說皇後娘娘有氣疾,給了老奴一張方子,說可以治療皇後娘娘的氣疾。”

    李世民虎軀一震,頓時激動大叫:“快!快給朕呈上來!”

    許謙起身,把藥方高舉過頭頂,踩著小碎步來到李世民身邊,把兩張方子全都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迫不及待地看了看兩張方子,他也只看得懂調養的那張方子,不確定藥方的藥性,轉頭問許謙:“李浩當真說此方能治愈長孫皇後?”

    許謙把李浩的原話告訴了李世民。

    李世民听完興奮道:“好,很好,太好了,哈哈哈……”

    一旁的長孫無忌這時忽然出列行禮,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講!”李世民開心地說。

    長孫無忌緩緩道:“李浩之前獻出治療鼠疫的藥方,頗有效果,還獻出了抵御天花的種牛痘之法,也確切可行,老臣本不該懷疑他,然而皇後娘娘千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此藥方畢竟是從民間而來,並非太醫院所出,陛下行藥之前,是否該讓太醫院辨證一二?”

    李世民聞言眯了眯眼,覺得他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況且長孫無忌乃是長孫皇後的親哥哥,所說之話自然是為長孫皇後著想了,幾乎是習慣性的,李世民問了句:“玄齡,你的意思呢?”

    房玄齡拱手道:“回陛下,臣附議。”

    李世民點了點頭,將兩張方子交給許謙,道:“立刻將方子送給太醫院院正,看看此藥方是否可行,命他在明日午時之前親自前來甘露殿將結果稟報于朕。”

    “是!”許謙領命退下,去送方子了。

    李浩的這兩張方子在太醫院引起軒然大波,太醫院院正一听說是李浩獻出的治療氣疾的方子,震驚不已,趕忙召集三十幾位老太醫來研究這兩張方子,慎重得不得了。

    太醫院的太醫確實個個醫術高明,看書 nsne他們若是出去開醫館,估計大部分都能被稱為神醫,但是做了太醫就不一樣了。

    因為太醫是給皇家的人看病的,行針用藥什麼都會選擇穩妥的路子,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危險,他們也不敢輕易嘗試,因為怕掉腦袋。

    這是件很無奈的事,治不好病頂多算是學醫不精,最嚴重的懲罰也就是趕出太醫院而已,憑他們的醫術,離開了太醫院,照樣能混得不錯。

    然而一旦治死了人,那可不一樣了,那就是庸醫害人,假如治死的是皇帝寵愛的妃子或者皇子什麼的,估計抄家滅族都有可能。

    而眼前的這方子,是要給長孫皇後用的,長孫皇後集皇帝萬千寵愛于一身,而且還是一國之母,太醫們本著雞蛋里挑骨頭的慎重態度,從李浩的藥方里挑毛病。

    有句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這世上又有幾張藥方是經得住推敲的,而且還是一大幫老太醫在這里吹毛求疵。

    最後所有太醫的意見一匯總,得出的結論,魚腥草和苦杏仁劑量偏重,因為這兩味藥都是附帶一定毒性的。

    太醫院院正帶著這份匯總報告去太極宮甘露殿面見李世民,李世民皺眉了,他不知道該信誰了,一邊是曾獻出藥方救火千萬百姓的少年英雄,一邊是號稱匯集天下最精銳醫者的太醫院,好難抉擇。

    李世民沒有選擇恐懼癥,他最後還是做出了抉擇,決定相信太醫院的判斷,將魚腥草和苦杏仁的劑量降低到原本的三分之一,然後用這個藥方熬藥給長孫皇後服用,至于調養的方子,太醫院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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