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一刀劈開生死路 作者:夜與雪 (已完成)

 
regn13 2018-1-1 19:39:1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0 187921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6
第三十章定計

  看著劉希替何雄包紮好傷口,席北辰問道:

  「小希,這夥人手裡拿著的火器是一副什麼模樣?」

  劉希搖搖頭,她和蕭嵐離得又遠,只聽到火銃的響聲,這幫匪徒在市場門口一閃而過,她根本沒有看清楚。

  在席北辰有些失望的時候,岳平生突然抬起頭來:

  「他們手裡的火器大約只有我的小臂長短,每射擊一次就要上一次膛。」

  「哦?」

  聽到岳平生這麼說,席北辰心思快速的轉動起來,和大部分普通的武者除非與新朝作戰才能見識到火器不同,席北辰身為縱心流武道場的核心弟子,見識自然要廣闊的多。

  而且與邊荒這邊如此貧瘠不同,中域也有極少數的火器流通,絕大部分都是些身份地位很高的權貴人物,為自己一些毫無武力的親朋好友以防萬一準備的。

  北荒流通的極少數的火器都是北荒一些工匠自己偷偷仿製的,武道聯盟對於武者對火器的依賴一向深惡痛絕,深怕武道傳承從根子上爛掉,一直以來對新朝火器的仿製流通嚴厲打擊。在這個問題上,聯盟內部不管是革新派還是守舊派都達成了一致。

  而技術工匠上的巨大差距,使得這些仿製的火器在威力、射程與安全性上,跟席北辰真正見到的一些富貴人家收藏的新朝火器相比,兩者天差地遠。

  聽到岳平生的描述,他也清楚了這些盜匪恐怕是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這些劣質火器,才這麼肆無忌憚,他們的武道修為恐怕都不會高到哪去。

  電光火石之間,席北辰心裡已經有了定計。他對著陳鶴翔說道:「師父,這件事情就由我和陸師妹來處理吧。」

  陳鶴翔還在思考這些盜匪的來歷,聽到席北辰這麼說,搖搖頭說道:

  「北辰,這些盜匪算起來一共有十八桿火銃,你們修為還淺,我來處理吧,何莉是何雄的妹妹,他在我這裡學武,我就不會不管。」

  何雄聽到這句話回過神來,再度跪下,渾身顫抖哽咽道:「陳師傅,謝謝!謝謝」

  陳鶴翔一下把何雄扶起:

  「何雄,不要跪來跪去的,我這裡不興這一套,何莉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看著她受這個難。」

  這時候,陸有容上前一步嬌嗔道:「師父!你以為我和席師兄還是以前那個黃毛丫頭和毛頭小子啊。」

  說完,她和席北辰相視一笑,齊齊上前一步,擺出一個合縱拳的拳架,一瞬間,沉悶若雷的響動聲從兩個人的身體各處傳出來!

  「啊!」

  「虎豹雷音!」

  「居然是虎豹雷音!」

  陳鶴翔震驚當場。不只是他,包括在場的所有學員都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陳鶴翔的眼神充滿不可思議,也有著無比的欣慰,沉默了半晌才說道:

  「好好好你們很好,不,是太好了!」

  「師父,」席北辰十分的自信,像掌握一切般的開口說道:「我們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弟子,一群不入流的盜匪,拿著一些劣質的火器而已,根本不用勞煩你出馬。我和陸師妹就足夠。只要找到了他們,我和陸師妹就能完好無損把何莉帶回來!」

  聽到席北辰的這席話,何雄的眼睛裡充滿了希望的光彩,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樣自處。

  陳鶴翔欣慰而贊同的點點頭,他的兩個親傳弟子竟然已經達到了虎豹雷音的程度,絲毫不遜色與繁華中域那些所謂的武道天才,讓他內心也與有榮焉,驕傲無比。

  不到三十歲的虎豹雷音代表著什麼?曾經也在中域闖蕩過的陳鶴翔再清楚不過了。這代表著在四十歲之前,席北辰和陸有容極有可能會打破人體極限,打開身體中的第一個神藏,完成生命層次的第一個跨越!

  這一步的跨越,就跟普通的武者從此不同,僅僅在體能上比起來,就是溪流和江河,螞蟻和大象之間,巨大不可踰越的區別。而邁出了這一步的武者,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名號:

  武道家!

  這也是陳鶴翔一直以來孜孜不倦的追求。想不到自己親手教導出的弟子竟然走在了自己的前面。雖然席北辰和陸有容看起來不過是進入到虎豹雷音的境界不久,在洗髓換血的進度上才剛剛開始,遠遠不能與他相比,但是他們兩個人勝在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

  以席北辰和陸有容達到虎豹雷音的修為出馬,陳鶴翔完全可以放心下來。

  「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這些匪徒在哪裡棲身!何雄!齊慶!張文!李一帆!」

  陳鶴翔一下子站起身來,連點了幾個名字:

  「你們,速度要快,立刻去市場沿街,一直到外城門口打聽,搞清楚這些匪徒離開的方向!」

  說罷,他又對席北辰和陸有容說道:「北辰,有容,我現在去拜訪一些老朋友,也許他們那裡會有什麼消息,用不了多久,你們現在這裡等我。」

  在陳鶴翔等人出了武道場以後,席北辰走近劉希看著她說道:

  「小希,還好你沒有事情,沒想到現在邊荒的盜匪已經猖狂到了這個地步!」

  「我們沒有什麼事情。」劉希頭也不抬,搖搖頭輕輕說道:

  「席師兄,不好意思,事發突然,我們立刻就回來告訴陳師傅這個消息,今天可能沒辦法給你和陸師姐擺接風宴了。」

  「接風不接風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席北辰哈哈一笑:「小希,只要能見到你我就是高興的,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

  「席師兄,請你自重!」劉希的語氣依舊是平平靜靜,說完這句隨後也不理會愣住了的席北辰,拉起蕭嵐的手,往廚房走去。

  「小希!」席北辰一個閃身,擋在劉希的身前,語氣激動:

  「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我?可是如果我不離開這裡,我又怎麼可能取得像今天這樣的成就?如果我一直待在這個貧瘠的地方,遇到了何雄這樣的事情,我也只能給別人一下一下的磕頭,苦苦哀求,求別人大發善心!而不是自己親手去解決!你明不明白?」

  「住口!」劉希回過頭去看了看何雄,語氣冰冷的說道:

  「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

  意識到自己在激動之下口不擇言,席北辰看看劉希,又看看何雄:

  「小希,何雄,對不起,我只是」

  何雄的臉色蒼白,慘笑一聲,低聲道:

  「師兄,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說的雖然不好聽,但卻沒有錯。」

  劉希不願再和席北辰說話,一言不發的拉著蕭嵐繞過他,去了廚房。

  陸有容看著席北辰落寞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搖搖頭心裡感慨:這個席師兄雖然在武道上進境飛快,不過情商還真是低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1:54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6
第三十一章跟隨

  廚房裡,劉希和蕭嵐忙碌著,雖然接風宴是做不出來,但一頓簡單的飯菜廚房裡的材料也夠了。

  蕭嵐眸子好奇無比的時不時悄悄往劉希的身上瞄上一眼,她的這副模樣最終引得劉希忍不住一笑:

  「小嵐,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見到劉希似乎並不介意,蕭嵐嬉笑著湊了上去小心翼翼問道:

  「小希姐,那個席師兄他為什麼對你說那些話啊?」

  兩個女孩間的聊天自然圍繞著男女間的事情,蕭嵐這些天以來也任勞任怨,心思簡單,加上武館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劉希也沒有遮掩什麼說道:

  「我和席師兄是在一條街上長大的,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吧。」

  蕭嵐眸子轉了轉,有些義憤填膺的問道:

  「小希姐,他是不是後來又看上了別的女人?把你忘得一乾二淨?自己跑到中域去快活,到處花天酒地,後來又意識到全部都是虛情假意?回來見到你又才突然覺得愧疚想請求你原諒?」

  噗嗤。劉希聽著蕭嵐說書一樣編出了一個故事來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嵐,以後你少看一些亂七八糟的志怪傳奇。」

  蕭嵐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那席師兄是做了什麼才惹你不開心了?」

  劉希笑笑:「我那時候還小,他想出去闖蕩,我讓他留在這裡,不要離開。外面的世界多麼險惡啊,像中域那麼繁華的地方,隨時都有著人吃人的事情發生。席師兄當時答應了我。而在第二天一早的時候,陳師傅卻告訴我說,他和陸師妹兩人一起離開了。」

  劉希無奈的道:「其實這也沒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我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不開心,一直以來是席師兄自己心裡覺得有些過不去吧。」

  蕭嵐一聽大失所望,她還以為劉希和席北辰兩人間有著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故事呢,結果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不對。

  蕭嵐心裡一轉,看小希姐的神情似乎只有這樣,但是看席師兄的神態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但這裡面好像又沒有什麼八卦好挖掘了,腦海中一下蹦出岳平生在市場上時那副冷酷的神情來,蕭嵐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問道:「小希姐,平生他今天在市場上的時候好像跟平時很不一樣?」

  隨著蕭嵐這麼一提起,劉希瞬間回想起岳平生今天在市場判若兩人的表現,同樣很是疑惑。

  這個傻弟弟一直以來不太愛說話,除了練武和照顧還沒完全好利索的父親以外也沒有別的朋友,劉希一直以為是因為長時間在山林裡一個人生活造成的,在市場時的自己和蕭嵐都慌了神,而岳平生果斷反應與判斷現在回想起來讓人吃驚。

  「小希姐,你說平生會不會實際上是一個絕世高手,比陳館主還要厲害的那種,才從深山裡出來,到咱們武館來體驗生活來了?」

  「小嵐!以後不許再看那些志怪傳奇!」

  「哦」

  在沒有人注意的靜室,岳平生仍然在按部就班的打著拳,以【寰宇命星身神道】中的拳架鍛鍊著每一寸筋骨肌肉,熟悉著每一種發力方式,一分一秒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

  每一天的爭分奪秒,讓他的技擊水平穩穩進步著。

  從這件事上他感覺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太張揚了。這群盜匪沒有選擇趁著夜色偷偷摸摸,也沒有四處劫掠錢財,反而囂張無比造出很大的聲勢來,好像就為了讓別人知道似的。

  雖然北吾城的城主府也就是執法機構一直以來形同擺設,但出現這樣惡性的時間也應該立刻調動軍隊打擊。然而城主府方面的反應實在是雷聲大雨點小。這也就是不管何雄還是陳鶴翔都從來沒有指望過城主府的原因。

  「打聽到消息了。」

  就在席北辰和陸有容靜坐等待的時候,陳鶴翔帶著何雄等出去打聽消息的學員風塵僕僕的進來,快速說道:

  「根據老趙和老黃提供的線索,這群盜匪現在很有可能就在西北方向二十里的一個荒廢驛站裡。」

  「好!」早已經調整過來情緒的席北辰和陸有容一下子站起身來:「我去取了這些匪人的腦袋,帶回何莉來!」

  「北辰,這些人有火器,你們現在去,天色正好黑下來,儘量把所有被抓的人救回來。」

  陳鶴翔看著這兩個弟子說道:

  「不過你們要記住,一旦你們覺得事不可為,以自己的安全為重,退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師父,你放心罷!」

  席北辰臉上露出冷酷而不屑的神色:

  「一群仗著火器之利,完全背棄了武道精神的下三濫,我和陸師妹解決他們就像殺雞那樣簡單!」

  陸有容也是笑道:「師父,我們可是你教導出來的,既然主動要求出手了,就絕對不會有損你的名聲。」

  席北辰和陸有容心裡充滿絕對的自信。邊荒這一帶武道的發展實在太過貧瘠,他們兩個人身為中域頗有名氣的新一代青年高手,怎麼可能對付這樣一群垃圾還要畏首畏尾?知道了這群渣滓的藏身之地,後面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陳鶴翔點點頭,看到自己的兩個徒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再多說。兩個虎豹雷音的武道場核心弟子出馬,他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看到一旁何雄緊張激動的模樣,席北辰說道:「何雄,你就不要跟著去了。」

  何雄愣在原地,低聲道:「可是師兄」

  席北辰不容反駁的一擺手:「火器無眼,我和陸師妹難以照顧你的周全,我們會把何莉完好無損的帶回來的!師弟,你放心吧,」

  何雄嚅囁了一下,沒有再說話。當下,席北辰和陸有容走到了院子裡,翻身騎上了來時的高頭大馬,他在馬上居高臨下大聲笑著道:

  「師父,我們去去就回,何雄,溫好酒,到時候以人頭做酒杯,為你妹妹壓驚,這才痛快!」

  跟著出來的學員都被這個席師兄意氣風發,視盜匪為無物的神采所折服、感染。目視著馬蹄飛揚下,這兩個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他們回過頭來激動的談論著,誰也沒有發現,岳平生已經不見了蹤影。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1:56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6
第三十二章風馳電掣

  城外二十多里的驛站的建立,曾經是某一任城主一拍腦袋的結果。

  然而北吾城地處邊荒,各種資源太過於貧瘠,如果不是依靠著與新朝交界的這一片廣闊無際的山林,北吾城的大部分的居民都難以生活下去。

  驛站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兩個人目光灼灼的監視著曠野上的動靜。此時驛站的外牆已近倒塌了一半,在裡面安家的野獸也都被剝皮放血,架在了火堆上。

  這麼一群氣質凶惡彪悍的盜匪此刻圍成一圈坐在火堆跟前,一邊烤著肉,一邊大聲喧嘩著。他們的眼神透露出淫邪來,時不時的瞄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們。

  何莉深深把頭埋進了膝蓋,淚水把衣服打濕,只覺得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哥哥會來救我嗎?可是這裡這麼多人,他過來了也會死的呀。

  她渾身發冷,控制不住的手腳發抖。透過坍塌一半的牆壁,月色已經籠罩了下來,朦朦朧朧,就像她完全未知的命運。

  往裡一間相對完好的屋子裡,鐵手有些坐臥不安的看著對面輕微咳嗽的中年男子,說道:

  「大人,請您回去吧,這裡的環境實在是惡劣,您怎麼能像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大老粗一樣守在這裡呢?」

  歷錚輕輕咳嗽兩下襬了擺手,說道:

  「無妨,我要在這裡親自等妖刀來。」

  「大人,」鐵手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妖刀他怕了,知道我們有火器不敢來?」

  歷錚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不管他來不來,這些女人不都抓來了嗎?過了今天,如果妖刀還不來,就把已經經過人事的女人給底下的人分一分吧。但是裡面的元陰未失的女人誰要是動了,我就要他的命。你出去吧。」

  看著鐵手走出去的背影,歷錚再度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死死的摀住嘴,壓住了聲音。

  「如果不是李文鵬那個蠢材,我也不會被逼到用這種方法釣妖刀出來」

  而過了今天晚上,不管妖刀來不來,他都再也等不起了,只有冒險一搏。

  鐵手走出來,手底下的盜匪立刻慇勤的給他遞上一塊烤的金黃,滋滋冒油的後腿,湊上來嘿嘿淫笑道:

  「鐵老大,你說咱們這些兄弟什麼時候可以?」說著不懷好意的瞄向角落裡抓來的女人們。

  「朱老三,你個兔崽子腦袋裡是不是只裝了褲襠裡這點事?」鐵手毫不客氣的橫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過了今晚,如果大人等的人沒來,你們就可以放鬆放鬆。」

  一聽要等到過了今晚,圍過來的悍匪全部都蔫了下來,朱老三嘴裡嘟囔道:「這長夜漫漫,驢臉跟前釣了個胡蘿蔔,真是有的受了。」

  鐵手聽到哈哈大笑,隨後冷厲的說道:「大人的規矩你們都是懂得,事情做好,女人票子,該有的都有,一個也少不了你們。但誰要是麻痺大意丟了小命,這些東西就由別的人來替你享受了!不要說我沒有給你們提這個醒!」

  「打起精神,吃飽了就給我滾去外面盯好了!一有動靜,不管是什麼東西,立刻給我用火銃好好招呼他!」

  「明白了嗎?」

  「是!」

  幾個盜匪站起來,齊齊大吼!

  北吾城外,是一片荒蕪的曠野。

  席北辰和陸有容胯下的馬是中域極其有名的飛雲馬,價值千金,名氣很大。這種據說是擁有一絲荒古異種血脈的寶馬,體能強悍無比,日行千里完全不在話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縱馬狂奔著,身後拖出兩道長長的煙塵。

  「師兄,儘管這群下三濫修為不高,不過我們還是智取為好。」顛簸的馬背上,陸有容對著席北辰高聲道。

  「陸師妹,你放心吧,這群人畢竟拿著火器,我怎麼會莽莽撞撞的衝進去?我可不願意讓這群垃圾弄髒了我的武袍,從兩里之外我們悄悄摸進去!」席北辰放聲大笑起來:「師妹,在中域,這樣快意恩仇的機會可是很少見的!這也是印證你我所學的大好機會,正好你和我比較一下,誰擊殺的盜匪更多!」

  陸有容聽到席北辰這麼說放下心來,也自信的笑著說道:「師兄,那你可以小心了!別一不小心被小妹給超了過去!」

  「哈哈哈,好,我要是輸了,心甘情願的受罰!」

  席北辰和陸有容心情輕鬆無比,誰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好像是出門郊遊一樣。

  然而,他們兩個人誰有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七八里遠的地方,一個身影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寒光閃閃的眼睛,在曠野下僅僅靠著雙腿,極速的狂奔著。

  這個人的每一步踏下,都會爆起一片的沙石飛濺,地面只留下一連串的腳印形狀的淺坑,周圍景像極速的掠過,他的身後,同樣拖起一條巨大的煙塵!

  因為這個時候的劉岳成還在家裡,所有岳平生沒有回去取刀,就這樣赤手空拳,跟在席北辰和陸有容兩個人留下的痕跡後面,一路狂奔。

  他以【寰宇命星身神道】中的發力法門,每一步,都跨越出足有十幾米的距離,整個人像是高速行駛的汽車,一路風馳電掣,全身筋骨不斷發出著震顫轟鳴的聲音。如果不是為了刻意控制距離,他完全能夠後發先至,追上席北辰和陸有容兩人。

  不管是這件事情從裡到外透出的陰謀味道,還是為了攝取靈魂,延長自己生命倒計時這點考慮,岳平生都不會放任不管。

  縱馬狂奔的席北辰和陸有容漸漸放慢了速度。這個時候距離陳鶴翔所說的廢棄驛站已經不遠了。

  勒了勒手裡的韁繩,兩匹神駿的飛雲馬漸漸的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到廢棄驛站模糊的輪廓,席北辰翻身下馬,對著陸有容說道:「陸師妹!就從這裡吧,再近了被他們發現反而不好。」

  陸有容下馬以後沒有多說,雙手一翻,手上已經帶上了一個通體漆黑的拳套,指骨上凸出的尖刺,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來,她英氣勃勃的美麗容顏上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師兄,你準備好了嗎?」

  席北辰刀鋒一樣的眼神投向廢棄驛站的方向,同樣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師妹,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1:58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7
第三十三章逆轉!

  麻浩有些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裡的火銃。在真正使用上這樣的凶器以後,他不得不對千里之外的新朝產生極大敬畏。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武道修為遠高於他的武者死在他手中的火銃之下了。

  與那些有錢有資源的人不同,在武道上沒有什麼天賦的麻浩幾年時間的勤學苦練,都沒有踏入外煉內壯的門檻。唯一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讓他的身體強壯了一些,身手更加靈敏矯健罷了,這種程度對上那些短短幾年進入到外煉內壯甚至是筋骨齊鳴境界的武者來說,毫無作用。

  這一切在他經歷過推薦和考驗,加入鐵手的隊伍以後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執行的數次任務中,曾經那些高高在上的武者們在他和同夥的火力下像是瑟瑟發抖的羔羊,驚恐呼喊著到處逃竄,卻不能擺脫被打成篩子的命運。

  武道有什麼用?速度再快還能快的過火彈?

  寒風吹拂過來,麻浩不屑的抽動了一下鼻子,抬頭掃視。

  「嗯?」

  麻浩用力眨了眨眼睛,月色下,數十丈遠的地方一道模糊的黑影就像幽靈一樣,幾個閃爍,就已經飄了過來。他心裡一抖,扯開嗓子大吼:

  「有人過來了!」

  伴隨著吼聲的,就是麻浩手中火銃的爆響聲。

  一瞬間,所有的盜匪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嚎叫著向麻浩的這個方向跑來。

  第一槍開火以後,麻浩整個人立刻縮進身後的破敗圍牆,這是防止襲擊的人身上攜帶了勁弩之類的遠程武器,他一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能夠和同夥一切開火,火力壓制將來犯的人打死,他就不會自己出這個頭。

  咔嚓!上膛以後,麻浩半個身子再度探出,想要瞄準。

  他整個人卻是一愣。

  人呢?

  怎麼消失了?

  我前面看花眼了?

  這時候,其餘十幾個盜匪都已經趕了過來,齊齊舉起火器來,想要瞄準開火,在空曠寂靜的荒野之上,卻沒有發現絲毫的人影。

  「麻浩!你他媽瞎喊什麼!人呢?」

  「幹你老母,你耍你爺爺們玩?」

  「你小子是不是欠抽?」

  這些人沒有一個好脾氣的主,還以為麻浩大驚小怪,胡亂放空槍,一下子都憤憤的破口大罵起來。

  麻浩額頭上冷汗冒出來,剛才絕對不可能是他看錯,可是人呢?

  鐵手在聽到動靜後已經趕了過來,走出人群,看向麻浩問道:

  「麻浩!怎麼回事?」

  叫罵聲不絕於耳,麻浩擦了擦冷汗,尷尬的說道:「各位兄弟,剛才絕對不是我看錯,肯定有人」

  轟!

  麻浩話還沒有說完,他身處的那一片殘破的牆壁像是遭受了無可匹敵的巨力,轟然倒塌,無數磚石的碎片在慣性作用之下像是飛射的利箭,鋪天蓋地的向著這一群匪徒籠罩而下!

  根本來不及反應,麻浩就被淹沒在這一片磚石之下,渾身變成了篩子,數不清的傷口中流出鮮血,軟軟的倒下。

  「啊!啊!啊!」

  近距離之下,鐵手也沒有躲過這驟然的襲擊,他的左眼被沙石碎片打瞎,血流滿面,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中揮舞著火銃胡亂射擊著,其餘的盜匪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嗡嗡嗡。

  一片煙塵之中!一個英武非常的男子踏著冷酷的步伐,渾身筋骨發出悶響聲,迅猛的躍出,嘴裡大笑道:

  「師妹,你今天輸定了!」

  咔嚓!

  無視了鐵手狀若瘋狗的模樣,在一片混亂之中,席北辰抓住空隙,拳如閃電,一下擊碎了鐵手的咽喉。

  「呵呵!」

  鐵手死死瞪大雙眼,已經粉碎的喉嚨中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雄壯的身軀轟然倒塌。這樣一個筋骨齊鳴的武者,就這樣窩囊的死在了席北辰的手下,直到臨死前,甚至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看到。

  擊殺鐵手之後,再度一跨。席北辰像是猛虎入羊群,空氣中,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起劇烈呼嘯聲,伴隨著不斷傳來筋斷骨折的慘叫聲。飛舞的煙塵隨著他拳腳之間勁風的鼓蕩,全部都被吹散了開來。

  這麼狂猛的力量之下,被擦中就是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唰!

  陸有容的身影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眨眼間追上剩餘往後躲避,意圖找掩體射擊的盜匪,聲音傳出:

  「那可不一定!」

  突然襲擊之下,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下,這群盜匪的反抗軟弱而無力。火銃的爆響聲稀稀落落的響起,卻根本不能對席北辰和陸有容兩人造成威脅,兩個人身影形同鬼魅,四處飄動著,一片混亂之中連續不斷的發出或沉悶或清脆的擊打聲。

  從發起突襲到擊殺所有盜匪結束戰鬥,只過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咔嚓!將最後一個盜匪的脖子生生拗斷,席北辰和陸有容停下動作,相視一笑。席北辰說道:「師妹,你的動作可慢了一點。」

  陸有容無奈的道:「師兄,你太奸詐了,說好一起出手的。」

  月色下,滿地的屍體中,兩個人對自己一手造成的景象熟視無睹,談笑風生。

  「好了師妹,不必生氣,」席北辰笑著走向驛站的屋子裡:「師父他們可還等著我們呢,不能耽誤太久。」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破落的驛站大廳,火堆還在燃燒著,就看見縮在角落裡角落裡簌簌發抖的一群女人完好無損的躲在那裡。

  陸有容上前一步笑著說道:「你們安全了,何」

  吱呀

  席北辰和陸有容猛然回過頭!

  大廳往裡一個還算完好的房間門被打開。一個衣著華貴,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裡,不時的咳嗽著。

  兩個人稍稍的放下心來,席北辰走上前幾步,上下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道:「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不過你現在可以放心,你們已經安全了。」

  「你就是那個正義的小偷?」

  歷錚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於此同時,角落裡的何莉發出一聲尖叫:

  「小心!他是!」

  轟!

  一連串雷霆一般的炸響聲已經迴蕩在這間破敗的大廳。

  瞬息之間!歷錚跨越了數丈距離,原本病怏怏的身形像是一座大山出現在席北辰的面前,五指捏拳,一拳遞出!彷彿身體裡居住了無數的小人,無數股細微的力量匯聚到了一起,順著筋骨肌肉齊齊打出!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聽到歷錚最後一句話音。

  太快了!

  狂猛的勁風鼓蕩,吹拂在臉上。席北辰發出無聲的咆哮,每一寸筋骨,每一處肌肉瘋狂震動起來,身體在如此狂猛的壓力下發出無聲的淒厲尖嘯!

  「我難道如此脆弱?」

  席北辰瞬間被激起所有的凶性!

  眼見無法躲開,眼神變得凶悍無比,他手臂上肌肉一下子劇烈膨脹起來,把寬鬆的武袍一下子撐得鼓起欲裂,像充氣一般的鼓起,雙臂交叉,硬生生向前撞去!

  這時候,歷錚的拳,已經輕飄飄印在了他堪堪舉起招架撞來的雙臂之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02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7
第三十四章登場!

  咔嚓!

  被歷錚一拳正中的右臂發出清脆的骨裂聲,同時席北辰全身上下各處筋骨都像被雷電轟了一下。身體裡血液都受到巨大地震盪,血氣翻騰,五臟六腑都幾乎要吐出來。

  歷錚這一招【逆血寸雷】,最厲害地就是一股兇猛震勁。不管對手如何招架,哪裡中招,力量都會由一個接觸點傳播出去。一處受力,震盪全身!

  而也就在眼前的席北辰受到拳力激烈衝撞震盪的同時,歷錚的另一側,更為凌厲的攻勢已經接踵而來。

  「找死!」

  在歷錚瞬間暴起下反應過來的陸有容已經化作急速劃破大廳空氣的幻影,帶起的刺耳風聲如同鳴船的汽笛,陸有容雙拳一前一後,整個人猶如撲擊野兔的蒼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瘋狂撲了過來。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使是角落裡被綁的女孩們視覺上的捕捉也有些跟不上,她們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型身影,刺耳的風聲飈起,兩隻猙獰的拳套在這一道軌跡上寒光閃動,已經來到歷錚的身側。

  「你們,太嫩了!」

  啪!

  歷錚擊中席北辰的右拳還沒有收回,變拳為抓,一把狠狠扣住席北辰的手肘,這時的席北辰仍然因為血氣動盪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的軀體一下被扯動,生生撞向像歷錚襲來的陸有容!

  陸有容來不及開口呼喊,只能硬生生的止住急衝的身形,悶哼一聲,臉上潮紅一片,氣勁在五臟六腑猛烈衝撞,這一下已經受了輕微的內傷。

  「幼稚!」

  冷酷而譏諷的嘲笑聲傳入席北辰和陸有容的耳朵,在這兩人都因為身體內臟震盪,暫時停頓的這一瞬,在他們眼中,一隻手掌似乎遮天蔽日,猛然按在了他們的臉上!

  砰砰砰砰砰砰!

  桌椅紛飛,磚石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席北辰和陸有容的整個人,就這麼被歷錚按著頭部,在昏暗的大廳一路拖行!

  轟隆!撞破了牆壁,兩人的身體在地面上留出兩道拖行的軌跡來,直到衝出了屋外!

  奇恥大辱!

  席北辰和陸有容只覺得腦後、背後不斷的傳來劇烈的疼痛,雙目血紅,血液一下子湧上頭來。他們兩人是什麼身份?中域頂尖武道場的核心弟子,名傳四方的新一代青年高手,竟然被這麼一個來臨不明的人按住臉,像是拖著兩條死狗一樣被一路拖行,無邊的恥辱、暴怒、殺機瞬間爆發!

  「滾開!」伴隨著一聲充滿戾氣的大喝,拖行之中,陸有容雙腳猛力的一蹬,下半身頓時騰空而起,足部勾起,伴隨著呼嘯的勁風,向著歷錚的頭部狠狠劈下。

  這招【倒踢星斗】狠辣刁鑽,踢在人脆弱的頭部上,以陸有容的體能,足以將歷錚的腦袋活生生的踢爆。

  「憤怒和殺意要是有用,那還習武做什麼?」

  歷錚發出輕聲的嘲笑,放開了按在兩人臉上的雙手,握指成拳,中指指節凸出,由下而上迅猛如雷,一拳正中陸有容倒踢而下的腳心!

  「啊!」

  一股刺骨的疼痛從右腳傳來,陸有容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叫,本來騰空而起的整個人墜落在地。右腿綿軟無力,不斷的抽搐著,已經無法動彈。

  「師妹!」席北辰的眼眶欲裂,發出一聲狂喝,躬身、跨步,晃蕩著已經廢掉了的右臂,左手五指成爪,狠狠向著歷錚抓來。

  歷錚身形接連閃動,閃避的同時不時的格開一下下凌厲凶狠的抓影。

  席北辰此時殺心熾烈,根本顧不上什麼章法、招式,只憑著自己達到虎豹雷音的強橫身體,拚命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手爪幾乎化作一道幻影,勁氣鼓蕩下,一隻鷹爪堅若金剛,與歷錚的雙掌硬碰硬的連續交擊。

  接著剛才的一撲之勢,席北辰佔得先手,十指爪尖再次血跡斑斑,在歷錚手上留下道道血痕。

  嗤啦!

  席北辰左爪剛劃破歷錚胸口的錦袍,正要就勢狠狠掏出他的心臟,歷錚卻露出一個濃濃嘲諷意味的笑容。

  不知道歷錚運用了什麼奇異的秘法,席北辰凌厲的爪影像是抓中了一塊滑膩無比的油脂,竟然只在歷錚胸膛留下五道血痕,被他抓中只不過是對手故意賣的一個破綻。

  「給我趴下!」

  咔嚓!

  骨骼的碎裂幫隨著劇烈的痛楚,被歷錚一掌擊在肋下,席北辰右側的肋骨全部斷裂,受到這股大力整個人橫飛了出去。掙扎幾下,卻沒辦法站起身來。

  這場搏殺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席北辰和陸有容這兩個天之驕子就幾乎喪失了所有的戰鬥力。歷錚的老道、狠辣、強橫顯露的淋漓盡致!

  歷錚抱著雙臂,無視胸口淋漓的鮮血,輕輕的靠在背後還算完好的屋子牆壁上,像是看著兩只待宰的豬羊,微笑著開口問道:「那麼,正義的小偷,我的刀呢?」

  「你是誰,你是誰!」仍然在地上爬不起身的陸有容頭髮散亂,恨恨的抬起頭,語氣淒厲的問道。

  如果不是歷錚出其不意,先發制人,搶先一步將席北辰幾乎半廢,又以席北辰為肉盾,擋住了陸有容絕殺一擊,這場搏殺的結果絕對不是現在這樣。而武者的生死搏殺就是這樣,並不完全在於武道修為,也許是一個先機,也許是一個破綻,大好的形式也會滿盤皆輸,生死,只在一個瞬間。

  但卻不由得陸有容不怨恨。

  「我是誰?」歷錚的頭靠在背後的牆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輕輕咳嗽兩聲,看向席北辰語氣充滿戲謔:「你和你迷人的小幫手偷走了我的東西,她竟然還問我是誰?」

  「北吾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你們這樣的年輕高手。看你們這幅模樣,似乎是某個宗派或者武道場的弟子?年紀輕輕就能跨入虎豹雷音的境界,修為有成以後,行走天下,主持正義,拯救他人於水火之中?真是令人敬佩啊。」

  他發出深深的感慨:

  「而正義的遊戲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了避免死前少受一些罪,你們還是痛痛快快的說罷。」

  歷錚居高臨下的看著席北辰和陸有容,話語裡卻透露出不寒而慄的味道:不管怎樣,都要死。

  席北辰和陸有容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味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凶人說著怪異的話,讓兩個人頭皮發麻而不可理喻。

  席北辰額頭青筋狂跳,大聲吼道:「你個瘋子!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

  就在這時。

  嘩啦。

  一隻鋼鐵澆築般的手臂一下子衝破了歷錚背後的牆壁,突兀的伸了出來。時間好像一瞬間被凝固住了一樣,月色下,這隻手臂靜靜地,輕輕地,按在了歷錚的臉上。

  岳平生的聲音在歷錚的耳邊響起:

  「你,在找我?」

  轟!

  一瞬之間,磚石飛濺。在席北辰和陸有容震撼、驚恐的眼神中,這隻破出牆壁的手臂帶出的可怕怪力下,被按住臉的歷錚像一個布娃娃,根本來不及掙扎,硬生生的被帶動著,裹挾著,拉扯著,拖破了整面牆壁!

  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歷錚,整個人像是被深深的黑暗所吞噬,原本他靠著的完好牆面,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席北辰和陸有容呆滯的目光中,整座驛站,像是一個吃人的,沉默無聲的怪獸,靜靜地匍匐在那裡。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04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7
第三十五章激鬥!

  幽暗的房間裡,在經歷過頭部猛烈撞破牆壁被壓倒以後,此時此刻迎向歷錚的,是岳平生屈起、兇猛撞來的膝蓋!

  「啊啊啊啊啊!」

  被這樣一隻鋼鐵般的手掌硬生生按著撞破了牆壁,感受到席北辰和陸有容同樣羞辱的歷錚,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他再也沒有之前貓抓老鼠一般的優雅從容,頭髮散亂,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濃烈的殺機幾乎要凝聚成了實質。

  感受到後腦狂猛勁風的襲來,知道這一下要是被頂中,起碼也是一個痴痴呆呆的下場,生死關頭的這個瞬間,歷錚再度發揮出高絕的武學技藝,右手瞬間墊在腦後,掌心向外,同時左手五指成爪,不管不顧的狠狠向後方插去!

  岳平生不閃不避,以他高達常人六倍的身體素質,加上這段時間以來艱苦卓絕的鍛鍊,他的身體強度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歷錚這倉促間的反擊只在他的肩膀上留下道道血痕,就沒辦法再進一步。與此同時

  嘭!

  迅猛的膝撞隔著歷錚的右掌狠狠撞擊在他的頭部,有右手手掌這一層防護緩衝,歷錚避免了腦袋開花的下場,然而狂猛無比的勁力還是直接讓右手整個手掌骨裂,連帶著頂撞在後腦之上,傳來一股足以令普通人暈過去的劇痛!

  儘管潮水一般的巨大痛楚幾乎要將他淹沒,幾乎要讓他陷入暈眩。偷襲的這個人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上完全都不下與自己,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脫離危險,根本顧不上痛叫,也根本不敢暈過去。

  歷錚左手在地面上猛的一撐,脊柱不可思議的抖動、猛然弓起,雙腿借助這股力量狠狠一蹬!

  砰砰兩聲悶響,岳平生雙臂交叉,擋住這兩下猛力一踹,歷錚借助這股反作用力終於擺脫岳平生。

  「很好!你很好!」忍受著後腦潮水般一波一波湧來的痛楚和暈眩,歷錚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岳平生,面目扭曲而猙獰,眼神殘忍、凶狠、暴虐:

  「大概你以為偷襲、搶了先機就可以勝過我了,嗯?」

  「偷襲的雜碎,讓我告訴你,你的武道,不值一提!」

  話音未落,歷錚狹長的眼睛一眯,精光迸射著凶態畢露,猛然跨步,雙腳連續蹬在青磚石地面上,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撲了上來,身上的錦袍在空氣中急速翻動,發出一連串劇烈抽擊的聲響。兩隻拳頭一前一後直直鎖定了岳平生的咽喉,不大的空間裡中霎時空氣急劇的湧動起來。

  歷錚身形剛動的一瞬間,岳平生全身骨節發出細碎的鞭炮炸響聲,腳下也是一個發力,身影如同利箭,以比歷錚更快的速度一掌劈去。

  直到這時歷錚口中「不值一提」幾個字才完全說了出來,

  岳平生雙手分別一個側翻,十根指頭在空中顫動不定,鎖向歷錚猛擊過來的雙手手腕,十指籠罩的範圍正正覆蓋住了手腕命門所在。

  歷錚身形頓止,十指伸展,猛然間化拳為掌,分別切向岳平生雙手虎口,整個手掌透出一種深色的血紅色澤,似乎手臂上的血液全部湧進了雙手當中。

  此時兩人腳下步伐不停,圍繞著對方旋轉,勁風呼嘯,細碎的煙塵被狂猛的氣勁捲起,手上互相變招拆招,最終拳拳相交。

  嘭!

  兩人雙手相交,猛然發出如擊打皮革的悶響。震得屋子牆上的窗戶都嗡嗡作響,似乎瞬間便要破碎開來。

  轟隆!轟隆!轟隆!

  幽暗的驛站大廳中,就好像有兩個兇猛的巨獸在衝撞著,接連不斷的傳來牆壁撞塌的聲音,磚石、木屑、煙塵四處飛濺。被抓來的女人們早已尖叫著跑了出去。

  兩人激烈的對拼之下,驛站像是脆弱不堪的玩具,牆壁大片大片的倒塌。

  轟隆的悶響聲不斷傳來,屋外的席北辰和陸有容臉皮抖動,心驚肉跳的看著整座驛站似乎在不停晃動著,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大股大股的煙塵從屋頂的破洞中衝天而起。

  就好像是有數十個身強力壯的工人,一起揮舞著大錘要把整座驛站給拆掉一樣。

  席北辰和陸有容沉默著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想到:

  「真是兩個怪物啊。」

  岳平生歷錚二人再度相交一招後,各自迅速後退,腳下輕輕挪動著,雙眼緊緊盯著對手。

  岳平生臉上不動聲色,手上的肌肉卻肉眼難辨的輕輕抽搐,身上遍佈傷痕,多處輕微骨裂;一邊的歷錚更是不堪,交錯在身前緩緩劃動的雙掌背面上鮮血淋漓,皮肉翻捲,甚至有兩道傷口深可見骨,十分淒慘的模樣。全身多處的骨頭發出不堪承受的呻吟,體力幾乎快要到達極限。

  這時空氣中隱隱瀰漫開一種香膩的甜腥味,是由歷錚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所散發的,這血液不僅味道香腥甜膩,而且色澤呈現出一種異常的鮮紅,與普通人的血液迥然不同。

  這是歷錚耗費將近十年時間的苦練,每天都以獨門的藥物熬煉的高溫藥水洗練、浸泡雙手,練就的血手印秘法,可惜他沒有把這門秘法練到最精深的地步,否則威力就不會僅僅限於肉掌爆發出的剛柔交錯的物理勁道,當然岳平生所受的傷也就不僅僅是骨裂了。

  歷錚咳出鮮血,眼眶劇烈跳動著。

  雖然他的身體素質還比不上岳平生,但是打鬥的經驗卻超出岳平生許多,可是在歷錚眼中,這個蒙著面的神秘人簡直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凶獸!

  神秘人的武道經驗在他看來還很稚嫩,甚至都不如被自己廢掉的席北辰和陸有容兩人,可拚殺起來偏偏像是一個沒有痛覺,不懼生死,冷酷精密的機關人偶,根本無視了除去要害以外的防護,完全是以命搏命,同歸於盡的兇猛打法!

  這樣下去,先死的一定是自己。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歷錚的心頭。

  「等等!」見岳平生似乎要再度攻過來,歷錚忍不住搶先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我背後站著些什麼人?你知不知道如果破壞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

  歷錚頓時愣住,岳平生沒有理會他此刻色厲內荏的威脅,磚石地面的裂響聲中,身影暴掠,已經沉默無聲的一拳劈來!

  冷酷的聲音滲入歷錚的心底:

  「一個死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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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倒塌

  驛站屋外,被抓來的女人們身體微微顫抖著躲在圍牆後面,有個別膽子比較大的時不時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往幽暗的大廳內打量著。這裡距離北吾城少說也有二十里的路程,這片曠野上,夜晚有不少的猛獸出沒,她們沒有人敢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跑回去。

  「一定要打死那個壞蛋,千萬不要輸了啊!」

  不只是何莉,幾乎其他的所有女孩都這麼祈禱著。何莉有些擔憂的望向離她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席北辰和陸有容兩人,她雖然認不出這兩個人,卻也知道這一男一女似乎是專門過來救她們的。只不過現在情況不明朗,何莉也不敢冒冒然的跑過去。

  噼裡啪啦。聽著幽暗的屋子裡依然不時傳出來的撞擊聲,陸有容勉強支撐起身子,她的整條右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在歷錚那一招毒辣刁鑽的勁力下,現在的她幾乎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

  陸有容看向另一邊的席北辰:「師兄,你怎麼樣?」

  席北辰就這麼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慘笑道:「師妹,我們這次是栽了。想不到,在邊荒這樣的地方,會冒出來這樣兩個名不見經傳的高手。」

  他此刻右側肋骨全部斷裂,甚至刺入了內臟,輕輕一動彈,就會有潮水般的劇烈痛楚湧遍全身。如果不是依靠修煉到虎豹雷音境界的強橫身體素質支撐,換個普通人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早就死了。

  席北辰沒有想到的是,他能夠支撐下來,完全是因為歷錚為了暫時留他的命,問出某些問題,才得以存活下來。

  「我們倆可能是一頭撞入他給別人準備的陷阱了!」

  席北辰到了這個時候哪裡還看不出來。語氣有些不甘,那隻像穿過豆腐一樣,衝破牆壁的手臂的主人,才是歷錚真正要找的人。

  「這個歷錚,很有可能洗髓換血這一步已經完成了三到五成!」說完,陸有容心裡默默加了句: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倆打的這麼慘。

  「可恨,可恨!」席北辰嘴上沒有說話,卻在心裡狂喊著,同時默默發狠:如果有機會回去,一定要加倍苦練,十倍、百倍的報復今天受到的恥辱!

  本以為他們兩個人出馬,十幾個小小的馬匪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撞在了歷錚這樣的凶人手裡。席北辰和陸有容身為武道場核心弟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被人打得像狗一樣?

  這次的失敗,對於心高氣傲席北辰和陸有容來說是超乎尋常的打擊。

  「是我們大意了!」陸有容咬了咬牙,對著席北辰說道:「師兄,你不覺得把我們打傷的這個人,他的招法似曾相識嗎?」

  雖然歷錚做了某些掩飾,但是陸有容還是察覺到了他刻意的遮掩,並且和腦海中的某一勢力對上。

  「赤血教?」

  席北辰聽到陸有容這麼說,回憶著歷錚的招法,頓時想起這個臭名昭著的武道門派。

  陸有容沉默的點點頭,但是他們兩個人誰都不敢確定。

  這個時候,轟隆的響動聲一下停止。

  分出勝負來了?驛站屋外的所有人,齊齊的將目光投射過去,心裡緊張萬分。這場激烈的戰鬥一直都是在幽暗的驛站大廳裡進行著,誰也不清楚情況到底是什麼樣。

  在朦朧的月光下,在席北辰、陸有容和何莉等被抓來的女孩的目光下,驛站大門門口被月光照射到的部分,一隻鮮血淋漓的手掌,慢慢伸了出來!

  是誰?誰勝了?

  事關生死,所有圍觀著的人,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隻手掌扣住地面,緩緩拉動身體向前挪動著。

  一張血流滿面的面孔,慢慢越過了黑暗,隨後是肩膀、身軀、腿部。

  這是歷錚。

  月光溫柔如水的灑在歷錚的臉上,他留戀的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的月色,已經看不出原本面貌的臉上露出一個迷戀的神色。

  「沒想到」

  然而還沒等緊緊盯著的席北辰、何莉等人做出任何反應來。

  啪!

  一隻蒼白的手掌穿越過了黑暗,像鐵箍一樣,一把扣在了歷錚腳腕之上!

  大力傳來,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歷錚整個人一下子再度被拖進了幽暗的大廳,消失在無邊的黑暗裡。

  席北辰和陸有容只覺得心跳驟然慢了一拍。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帶著讓所有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席北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心驚膽顫的同時,在他的視野裡,幽暗的大廳似乎有朦朦的微光亮起,一閃而逝。

  踏、踏、踏。

  腳步聲傳出,岳平生削瘦的身影一步步的走出,穿過了黑暗,出現在月色的籠罩下。他手上提著的,是歷錚已經沒有一絲一毫氣息的身體。此時的歷錚,頭顱像柳枝一樣晃動著,顯然已經被折斷了脖子。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來一塊完好無損的骨頭,整個人軟綿綿的垂在岳平生的手上。

  轟隆隆!

  這時,廢棄的驛站似乎在此時此刻終於支撐到了極限,搖搖晃晃,整座建築轟然垮塌!

  磚石到處飛濺,鋪天蓋地的煙塵一下子衝天而起!席北辰陸有容震撼無語的看著漫天的煙塵,顧不上也沒有力氣躲閃。被搶來的女孩子們尖叫著彎下身來躲在圍牆之後。

  月色下,漫天煙塵中,席北辰和陸有容額頭上滲出冷汗,心驚膽顫的看著站在兩人面前不遠的神秘人,直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完全看清,這個蒙著面,看不出年齡的神秘人氣息飽滿,除了衣衫破損以外,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受傷的地方!

  躲在牆角下的女孩們可能不懂,席北辰和陸有容怎麼會不明白?這代表了眼前的神秘人在武道修為上完完全全超過、碾壓了被殺死的歷錚。而歷錚是什麼人?虎豹雷音最後一步,洗髓換血過程完成了起碼有五成的高手,這樣的一個凶人,居然沒有在眼前的神秘人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

  席北辰和陸有容快要瘋了,想要毫髮無傷的擊殺洗髓換血五成的高手,哪怕這個神秘人同樣是虎豹雷音境界,洗髓換血過程完成了九成九都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唯一能說明的就是:眼前的神秘人是一個打破了力關,貫通了人體第一個神藏的真正大高手,一名真真正正的武道家!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08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7
第三十七章通知

  岳平生並不知道席北辰和陸有容兩人對他修為的猜測出現了偏差,產生了一個美麗的誤會。事實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刻意對這兩個人解釋什麼。

  因為他來的時候並沒有攜帶邪靈飲血刀,所以靈能無法存儲,只能立刻使用避免浪費。這個時候靈能已經在四肢百骸流竄,歷錚之前造成的嚴重傷勢早已修復,岳平生本來就已經強悍到非人的身體素質再度躍進!

  而月光的照耀下,靈能在全身遊走的同時,岳平生下意識的運轉起【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一瞬間,一種奇異的變化發生了。

  他似乎感應到身體中好像存在著無數的微粒或者說是黑洞,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瞬間張開大嘴,將流竄滋潤著全身的靈能吞噬。這個過程迅速無比,直到靈能被吞噬一空,身體上下隱隱的傳來一種十分飢餓、失落的感覺。

  怎麼回事?

  岳平生微微皺眉,一道光幕跳躍著出現在視野裡:

  【力量】:7.8

  【體質】:7.7

  【敏捷】:7.7

  【精神】:7.8

  【基礎戰鬥力評估】:770

  【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進度】:1.9%

  【剩餘時間倒計時:65天14小時】

  【評價】:爬蟲的個頭越來越大了

  身體素質的漲幅隨著岳平生身體越來越強,提供的漲幅開始逐步下降。除去了【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進度推進對於身體的強化,以歷錚完全不下於程佔堂的武道修為而言,提供的漲幅還不到岳平生初次強化的一半。

  而岳平生還意外的發現,呼吸法的進度在經歷過剛才那種奇異的感覺以後,從0.4%猛然上漲到了1.9%。

  這就是邪靈所說的靈能的其他作用?能加快推進武道功法的修煉進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個發現對於岳平生來說完全是個驚喜。

  在其他人眼中岳平生在原地似乎愣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陸有容和席北辰對視一眼,看向蒙著臉的岳平生有些敬畏的開口道:

  「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我們應該怎麼稱呼您?」

  岳平生目光轉回到陸有容的身上,想了想說道:

  「我嗎?你們不必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一樣。我們應該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過了這件事情以後,席北辰和陸有容就會回到中域,和他也確實基本上沒有再見的機會。雖然岳平生並不打算一直都這樣藏頭露尾的使用力量,但在真正光明正大的公佈前,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

  席北辰和陸有容面面相覷,心裡有一些不忿,又有一些無奈。一個真正的武道家,名動一方,不管是走到哪裡都受人敬仰。他們兩人雖然也算是有些名氣的新一代青年高手,但是兩者比較起來根本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神秘人不告知他的名諱,他們兩個人沒有絲毫的辦法。

  沒有理會席北辰和陸有容的尷尬,隨後岳平生對著躲在圍牆後的女孩們招呼道:

  「你們過來吧,幫他們兩人處理一下傷勢。」

  圍牆後的女孩們猶豫了一下,待在原地不敢過去,還是何莉看出岳平生似乎不是壞人,大著膽子跑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接近陸有容,蹲下身子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陸有容勉強抬起頭笑笑,說道:「不必了,這種外力造成的筋骨挫傷和骨裂要內外兼服,才能慢慢養好,現在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你去看看我的師兄吧,他的傷要更嚴重一些。」

  席北辰則是搖搖頭,這個時候他已經服過了一些聊勝於無丹藥,以他的體能支撐,暫時還死不了。他看向何莉問道:「何莉是哪位?叫她過來,我們是何雄的師兄和師姐。」

  何莉一愣,驚喜的道:「我就是!你們是合縱道武館的師兄師姐?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似乎是聽何雄說起過,何莉一下子感激無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席北辰本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這個時候卻臉上發燒,感覺抬不起頭來。本來自己和師妹是來救人的,沒想到卻被人所救,再想起出行前對武館所有人說的話,這些加起來對於心高氣傲的席北辰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大地諷刺。

  他垂下眼簾,悶聲道:「不必謝我們,你還是謝謝這位前輩吧。」

  岳平生此時不打算再待在這裡,掃視了一圈周圍四散的盜匪屍體,對著何莉說道:「曠野上會有野獸出沒,你讓其他人把地上的火器拾起來,留在這裡,一會兒會有人來找你們。」

  說罷,根本不等其他人再反應,岳平生整個人的身影就已經像幽靈一樣,向漆黑一片的茫茫曠野中飄去,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會有人來找我們?」陸有容一愣,看著神秘人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是什麼意思?」

  「也許他回去幫我們通知師父他們?」席北辰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師妹,你覺得這個神秘人會是什麼身份?他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席北辰一直覺得很奇怪,邊荒這樣武道貧瘠的地方,竟然會有一名武道家出現在這裡,已經足夠奇怪。而且既然說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那麼又為什麼不敢露出真正的面目來呢?難道是我們所認識的人?各種問題在他心裡接連不斷的冒了出來。

  「不清楚,」陸有容搖了搖頭:「屋子裡太黑,這位前輩和那個錦袍人的戰鬥基本都在裡面,我根本沒有看清楚過他都用了些什麼招式,也就沒有辦法判斷他的來歷。」

  「不過」陸有容仔細想了想,向席北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神秘的前輩似乎很年輕?」

  「很年輕?」席北辰一愣,十分懷疑的說道:「有多年輕?能修成武道家的最最天才的人物似乎也有三十來歲吧?這個神秘人就算再天才,難道還不到三十歲?」

  「不知道,」陸有容嘆了口氣:「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合縱道武館裡,大部分人都在等待著。

  陳鶴翔安坐在椅子上不動,何雄則是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一直冒著汗,來回的走動著。

  嗖!

  一個包裹著碎布片的小孩拳頭大小的石頭飛射了進來,滾落在何雄等人的面前。

  「嗯?」

  不等眾人反應,陳鶴翔一下子站起身來撿起石頭,解開包裹著布片,卻發現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全殲匪徒,人已經解救,但受傷過重,速派馬車和醫師到驛站!雷鋒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09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7
第三十八章以眼還眼

  驛站坍塌的廢墟前,陳鶴翔掃視著周圍的一地屍首。

  在何雄與何莉抱頭痛哭以及其他女人的一陣雞飛狗跳過後,席北辰和陸有容已經被同行來的武館學員們小心翼翼的搬上了馬車。

  陸有容還好,深感尷尬的席北辰乾脆的裝作暈了過去。畢竟兩人自信滿滿的誇下海口,和現在他們這副模樣造成的巨大反差很難對其他人解釋。

  陳鶴翔沉默不語,低下頭來仔細端詳著歷錚的屍體,眼皮抖動,心裡捲起一片的驚濤駭浪。自己的兩個弟子離開這裡很多年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情有可原,而陳鶴翔作為北吾城富有名望的人,卻再清楚不過了。

  北吾城,城主府,府主,歷錚!

  雖然北吾城的城主府都被城裡的各方勢力笑話為擺設,這僅僅是因為歷錚在調任到北吾城以後,極少露面,對於城內的各種事項也很少插手。像邊荒這樣貧瘠的地方,被委派調任過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在武道聯盟政治鬥爭中的失敗者。

  所有在各種原因下,北吾城的各方勢力對這個城主並不放在眼裡。

  陳鶴翔也是在歷錚到達北吾城的第一天,受到邀請,在接風宴上見過這個人,所以依稀有一點印象。在席間幾乎沒有交談過幾句。而再次見面的時候,這個深居簡出的北吾城城主卻變成了屍體。

  歷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城主府的護衛呢?

  是誰殺了他?為什麼要殺了他?

  冷風徐徐,陳鶴翔臉色陰晴不定,心中佈滿了陰雲。

  「陳師傅!我們已經好了!」

  聽到蕭嵐的呼喊聲,陳鶴翔面色沉重,轉身走向馬車

  青成幫是北吾城四大幫派之一,操持著城北這一片大部分的賭場,青樓和一部分藥材生意。當然,保護費也是他們一項重要的營收。

  地下演武場,一個右眼帶著漆黑眼罩的青年赤著精悍的上身,流轉著鋼鐵一樣的色澤,拳腳紛飛。

  轟隆一聲,如同雷霆般的響動出現在地下訓練室之中,就好像是憑空打了一個雷一樣。那是左聖傑以拳頭撕裂空氣所產生的聲音,而隨著他接下來的動作,每一拳,每一腳都引起勁風鼓蕩,甚至撞擊在訓練室的牆壁上,發出嘩啦的響動。他整個人的身影就像是雷霆炸裂,不管力量還是速度都充滿爆發性。

  訓練室之中,又是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聲音,左聖傑每一步踏在青磚上,都會發出一聲洪亮的虎嘯聲,整個空蕩的訓練室更是彷彿因此而震動起來,地上的青磚似乎都要難以承受的碎裂、爆射了。

  接下來,震動人心的虎嘯聲不絕於耳,空氣中時不時傳來砰砰的炸裂聲,那是左聖傑的雙手一招一式打出,捲動空氣的聲音。他在練習打法的同時,細細感受著強橫的力量。

  一般的武者們練武講究動靜結合,攻守皆備。而左聖傑不同,他不需要防守,他認為他的戰鬥,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以精準如針、迅猛如雷的進攻擊倒、消滅敵人。

  啪啪啪!

  「好,好,好!」擊掌的聲音傳來,在一邊坐著的左毅站起身來,目光欣慰的說道:「聖傑,你的虎魔凝血經已經完全練成了,現在的你,完全可以勝過一個初入虎豹雷音的武者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超過我了」

  【虎魔凝血經】是左毅用盡了無數的手段,才得到的一門秘傳武道榜之下數一數二的鍛體法門。幾乎是每過幾天,就要用一副完整的虎骨,用來煉製內服的養身湯和外用的洗身湯。

  這樣可怕的消耗換了普通的富貴人家也根本支撐不起,青成幫為了蒐集虎骨材料也幾乎讓山林外圍的所有虎類猛獸絕跡。如果不是因為這門法門無法感應鍛鍊到任何的命竅,登上秘傳武道榜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儘管如此,這個鍛體法門還是擁有極大的名氣,放在中域各個武道場也是十分上等的武學。

  左聖傑接過左毅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平靜的說道:「爹,如果不是你花費那麼巨大的代價,想盡了所有辦法,為我得來了這本【虎魔凝血經】,我也根本不會有機會取得現在的成就。」

  左毅哈哈一笑:「聖傑,一個人成龍還是成蟲,全看的是自己!你這些年來沒日沒夜,從不間斷也從不休息,我全部都看在眼裡,成功不屬於你,那還能屬於誰?」

  他的眼中儘是感慨,他比誰都要清楚,自己的兒子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在一隻眼睛被打瞎以後的終日頹廢,到知恥後勇的瘋狂拚命。其中的間隔還不到三天的時間。

  左毅清晰的記得,從左聖傑那天走出自己的房間以後,每天睡眠的時間恐怕還不到兩三個時辰。日復一日,夜以繼日的修煉,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讓他這個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的老江湖都感到心驚。

  仇恨,確實是讓人前進的極大動力。但是如果可以選擇,左毅寧願讓左聖傑眼睛完好,而不是在仇恨的驅使下才武道突飛猛進。

  「爹,明天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穿好上衣,左聖傑看向自己的父親,微微笑笑:

  「明天,我要去殺人。」

  說罷,不等左毅反應,左聖傑指了指自己帶著眼罩的右眼:

  「他回來了。」

  地下石室裡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左毅粗豪霸道的面容在一瞬間的錯愕以後,殺機畢露!

  左毅自然知道左聖傑嘴裡的這個所謂的他是誰。

  「回來了,回來了」左毅的聲音像是萬載寒冰裡傳出來,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殺意:「回來的好,回來的好」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聖傑,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爹,你什麼都不用做。」左聖傑輕輕撫摸著自己右眼上的眼罩,露出一個血淋淋的笑容:「我唯一想做的,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11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三十九章緣由與猜測

  已到了深夜,劉岳成卻還沒有睡覺,獨自坐在門口抽著煙。過了這麼些天,他胸口的骨裂幾乎已經全好了,如果不是劉希的堅持,他早就背著弓進山林去了。

  劉希因為何莉被綁的事情一直待在武館沒有回來做飯,她在和陳鶴翔一起出城接人的時候託人給他傳了個口信,避免他擔心。

  眯起眼睛,遠遠地看到岳平生的身影走過來,劉岳成連忙拿下煙桿,站起身來問道:

  「怎麼樣?平生,人救回來了嗎?」

  岳平生微微一怔,沒想到劉岳成還沒有睡,並且也知道這件事情。不過這件事動靜鬧得這麼大,可能是劉希傳了口信,回答道:

  「劉大叔,都救回來了,一個都沒少。」

  「那就好,那就好」劉岳成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沒有哪個人家的姑娘被禍害了吧?」

  這難道是所有當父親的人的通病?

  岳平生笑笑:「沒有,陳師傅他們去的很及時,所有人都完好無損。」

  當然,這個完好無損的人裡面要除去席北辰和陸有容他們兩。

  劉岳成聽了不由的呵呵的笑了起來,這顯然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雖然和這些被抓走的女孩子們非親非故,但劉岳成還是見不得這種事情。

  他坐下來,皺著眉頭慢慢說道:「世道越來越亂了,北吾城這樣窮的地方,盜匪也慢慢的多起來了。」

  岳平生坐在他身邊,問道:「劉大叔,他們手上拿的那個兵器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按他最開始對自己來歷的說辭,自然是沒有見過火器的。

  劉岳成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似乎是激起了他的回憶,煙霧繚繞中緩緩說道:

  「那是火器!」

  面對著岳平生好奇的眼神,劉岳成一下子來了談性說道:

  「火器的來歷,要從幾百年前武道最為昌盛的大荒神朝說起。那個時候,沒有新朝,也沒有所謂的武道聯盟,天底下鐵板一塊,人口恐怕都達到了二十萬萬!」

  二十萬萬,那不就是二十億?一個擁有數十億人口的政治體制?岳平生心裡一動,繼續聽劉岳成談這個世界的歷史。

  「那個時代百花齊放,無數的武道理念、流派輪番崛起,爭鳴,推陳出新,武道發展的越來越厲害,但是同樣帶來的問題就是資源越來越少。你想想,一個武者從修煉開始想要練出一些成就要耗費多少的藥材、猛獸食材?當時的大荒神朝,怎麼說也有著一萬萬人修煉武道。」

  一億人修煉武道,確實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數字。要知道武者對於各種珍稀藥材、食材的需求是剛性需求,每天都必須滋養身體、配合練法練功。這樣龐大的基數,每天所要消耗的藥材食材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對於這一點,岳平生不難想像。

  劉岳成繼續開口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最根本,最致命的問題就在於,普通人和和武者間巨大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岳平生已經知道劉岳成接下裡要說的是什麼,也不難猜測。

  「整個大荒神朝上上下下所有機構,編內編外官吏近千萬人,不通武道的人竟然只有不到一萬人。而且修煉武道的人你也知道,大部分喜歡以力壓人,佔絕大多數的人或者是因為沒有天賦,或者是因為窮困沒錢,或者是因為其他種種原因沒有修行武道,這部分人就佔了多少?和武者間比例最少都有十比一。」

  「況且武者因為打熬身體,開發潛力,僅僅在壽命上就要高出普通人一截,更不要說其他的了。被這樣極少一部分人永遠的壓在頭頂,哪怕只是不通武道的普通人也絕對不會永遠這樣忍受下去。真正最底層的,永遠只是沒有修行武道的普通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終於有一天發生了變化。大荒神朝的一個沒落世家的支系弟子,似乎是因為不能修行武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搗鼓出來的,火器就此誕生了。」

  劉岳成語氣無限感慨的說道:「我估計那個小子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放出來的是怎麼樣一個可怕的怪獸。從火器出現開始算起,只經歷了一百年的時間,還不到武道發展的一個零頭,就席捲了整個天下,把以武立朝的大荒神朝衝擊肢解的七零八碎,堅守武道的人們退居到了北荒,殘存的世家、宗派、各路軍閥、和新興的武道場,聯合起來組成了武道聯盟,勉力和以火器立朝的新朝抗衡著。」

  岳平生摸著下巴,看來只要是存在人這種生物的世界,那麼歷史就會驚人的相似。

  「火器是怎麼製作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威力實在是太過恐怖。」劉岳成眼中閃過一絲緬懷:「我以前服役的聯盟軍曾經跟新朝的邊軍衝突過幾次,從來都是我們大敗虧輸,對面明明就是一些軟胳膊軟腿的窩囊廢,但是他們手裡的火器一次齊射,我們拿什麼都擋不住,武功練得再好也根本擋不住。從來沒有勝過哪怕一次。」

  「哦?那為什麼北荒還能?」

  看著劉岳成,岳平生一直以來對這個問題不甚瞭解,既然火器大軍有壓倒性的巨大優勢,那麼為什麼北荒還會存在武道聯盟這樣的龐然大物?

  劉岳成沒有回答,反而以一種高深的語氣問道:

  「你相信,有武者只憑藉自己的力量可以在天上飛嗎?有武者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搬起大山,截斷河流嗎?有武者能千軍萬馬之中,火器狂潮之下直取敵方首領人頭嗎?」

  也就是說北荒武者中存在能夠移山填海的,十分高端的武力,新朝不敢強來?

  岳平生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雖然到這個世界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但他有過這方面的猜測,所以瞬間就接受了這種可能性。

  劉岳成頓時有些無語,似乎沒想到這個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點見識廣闊的成就感都不給他。鬱悶道:

  「這種武者我也只不過是聽說,從來沒有見過,但是軍隊裡都是這麼傳的。我想也是,如果不是存在這樣簡直非人的武者,北荒也早就被新朝給統一了。」

  岳平生點點頭,按照他的分析,新朝也一定具備大威力、大範圍的戰略性打擊火器,不過顯然在機動性上跟北荒高端武力根本沒法相比。作為一個地球人他很明白,在一場局部戰爭中如果出現了像超人那樣的生命體,會對戰爭帶來怎樣的改變。

  瞭解了這一部分資料以後,岳平生已經能夠確定,北荒火器的流通,在背後一定有著新朝的影子。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局面僵持不下的現在,從敵人的內部打開缺口無疑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新朝輸送一些更新換代淘汰下來的火器給北荒各種不穩定的勢力,加劇北荒內部的矛盾衝突,一點一點的改變局面。

  這種手法,岳平生作為一個穿越者,再熟悉不過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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