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一刀劈開生死路 作者:夜與雪 (已完成)

 
regn13 2018-1-1 19:39:1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0 189784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四十章道路

  「現在北荒流通的極少數的火器除了從新朝流過來,都是北荒一些工匠自己偷偷仿製的。不過好在武道聯盟對於武者對火器的依賴一向深惡痛絕,深怕武道傳承從根子上爛掉,所有一直以來對新朝火器的仿製流通嚴厲打擊。只要在明面上被抓到了,就是很重的罪行。」

  「可惜咱們北吾城的城主府就是個擺設,根本就不管事,要不然這種事情哪裡還用得著陳師傅出馬?唉!」

  劉岳成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城主府的不作為很是不忿。

  兩人在門口又聊了些武館裡的其他事。

  「平生,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

  睏意逐漸的襲來,劉岳成在結束了談話以後,拍拍岳平生的肩膀,站起身來回屋睡覺。跟著回屋以後,岳平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靜靜回想著之前那場戰鬥的種種得失。

  歷錚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武道技擊水平方面,都跟程佔堂不相上下。但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在自己身體素質全面超過的情況下,加上無視疼痛,不懼生死,以傷換傷的打法下,最終歷錚還是死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武道修煉的根基太淺,不然岳平生並沒有受虐傾向,又怎麼會總是以這種粗暴的方式來對敵。

  說起來從頭到尾,岳平生都不知道歷錚指使李文鵬欺騙綁架來這些女孩具體做些什麼,但是他並沒有精力去將這件事情仔細挖掘。和其他的正派人士不同,岳平生只需要知道做這件事情的人該死,對於他來說就足夠了。

  腦海中回想著【寰宇命星身神道】的種種要領,在劉岳成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以後,岳平生悄悄從床板下取出邪靈飲血刀,有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後院。

  這把邪靈飲血刀自從奪來以後還從未使用過,刀身狹長,森森寒氣在月光下湧動。重量不輕,大約有起碼十公斤的重量,換了普通人拿在手裡,恐怕沒耍兩招反而會傷了自己。

  岳平生調出面板來:

  【力量】:7.8

  【體質】:7.7

  【敏捷】:7.7

  【精神】:7.8

  【基礎戰鬥力評估】:770

  【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進度】:1.9%

  【剩餘時間倒計時:65天13小時】

  【評價】:爬蟲的個頭越來越大了

  這次面板的變化在當時的情況下岳平生沒有來得及細細思考,直到了現在才空閒下來琢磨分析。

  接近八倍的身體素質,已經足以達到虎豹雷音境界武者的身體強度。並且岳平生通過接連的戰鬥發現,這個境界的武者隨著境界的邁進,主要增強的方向僅僅是力量、速度、和體質,並不像自己經過靈能強化的力量、速度、耐力、靈敏及柔韌等機能,以及內部器官和神經反射等等等等幾乎是全面的增強。

  比如說是目力,除了看得更遠之外,就算是黑夜裡的物體動態,他也能夠迅速的捕捉到;再比如聽力,當岳平生將注意力全部集中的時候,方圓百米所有細微的聲音,也都能夠捕捉得到。

  按照邪靈的說法,岳平生甚至有理由懷疑,就這麼一路的進化下去,就算是不修行武道,他都有可能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超人。

  然而不管是送自己來這個世界的那個存在有意設計,還是某種未知的規則本來就是如此,懸掛在頭頂的倒計時之劍都根本不允許他優哉游哉的慢慢修煉,慢慢變強。

  除此之外,隨著【星辰列宿劫滅心經】的修煉,岳平生發現一個有意思的情況,就是在面板的顯示上僅僅只有【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這一項,而【寰宇命星身神道】以及【瞬獄墜星刀式】這兩項卻沒有顯示出進度來。

  「邪靈,這是什麼原因?」心裡一動,岳平生呼叫起邪靈來。

  【還能是什麼原因?】

  手背上邪靈紋身浮現出來,懶洋洋的睜開眼鄙視道:

  【除了這個勞什子呼吸法,另外那兩門高級的雜耍都不是現在的你能修煉的,你學會的只不過是最表面、最粗淺的一些發力技巧而已,如果不是因為靈能不斷強化過你的身體,就連這些最基本的你都練習不了。本尊又不是萬能保姆,怎麼給你推測進度?】

  「哦?」岳平生並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繼續問道:「那這個戰鬥力數值代表什麼?」

  【什麼都不代表!】邪靈惡作劇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戰鬥力評價是我友誼贈送你的,等到你不再是個爬蟲以後,你就會知道這組數字究竟有什麼作用了!】

  在邪靈沉寂下去以後,岳平生陷入了沉思。

  太遙遠的事情暫時不去想,就近來說,他曾經答應了程佔堂將【星辰列宿劫滅心經】送回他的宗派。在中域,星辰列宿宗似乎也是一個比較有名氣的宗派。

  邊荒這裡,他並不會待得太久,出於種種原因,岳平生都需要到不管是資源還是信息都更加豐富的中域去走一趟。直到現在,不管是旁敲側擊還是直接詢問,四處收集資料,他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秦無一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拋開腦海中的各種思考,岳平生在運轉【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的同時,按照【寰宇命星身神道】的圖譜中擺出拳架。

  儘管按照邪靈的說法如果不是靈能起到的作用,自己連圖譜上的一招一式都練習不了,但是在岳平生這段時間一無所知的練習下,對他真正的將全身上下的力量擰成一股,在對敵中釋放出來,還是起到了十分巨大的作用。

  與這個世界的正統武者不同,岳平生理論上如果有足夠多的靈魂轉化吸收的話,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變成這個世界上身體素質最強,生命層次最高等的生物。只不過以岳平生的內心來說,絕不會接受成為力量的奴隸,為了強大而泯滅人性而已。

  就算是這樣,岳平生的修煉速度也是正統武者的數十上百倍。他的唯一短板一直以來都是力量的發揮,也就是武學技巧,在極其有限的時間裡根本跟不上力量增長的速度。

  這也幾乎注定了在將來不短的一段時間裡,岳平生依舊要走在粗暴的以力壓人的道路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15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四十一章危機

  一大早,合縱道武館就熱鬧非常。

  被救回來的女孩大部分家庭都十分的淳樸,各自迎回自己的女兒以後喜極而泣,對合縱道武館上上下下的人都充滿了感激。在一大早一大群人就帶著各種禮物主要是果蔬食材一類的東西,登門拜謝,絡繹不絕,廚房裡劉希放在這裡的各種街坊領居送來的禮物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午後才消停下來。

  「陳師傅,謝謝!謝謝!要不是你,我們這一家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莉她還知道會遭什麼難」

  「無妨,不過最近不怎麼太平,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

  陳鶴翔語氣溫和,把最後一家前來感謝的人家送到門口,目視著這一家三口漸漸走遠,才回到練功場。

  今天的何雄跟往常相比也起了很大的變化,似乎是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刺激,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不說,練起武功來比起以往也要刻苦了許多。

  陳鶴翔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勸說什麼,只是往著後院席北辰和陸有容養傷的臥室走去。

  一推開門,蕭嵐正小心翼翼的端起藥碗,準備給席北辰喂藥,看到蕭嵐的舉動席北辰眼角跳了跳,低沉的道:

  「小嵐姑娘,我喝藥的力氣還是有的,放在那裡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蕭嵐心裡暗笑,這個席師兄真是太要面子了,這個時候還死要面子活受罪。之前小希姐過來上藥的時候就是發現他抹不開面子一直裝睡,才讓自己過來的。

  「好吧席師兄,你放在這裡,你要記得喝,涼了可就不好了。」

  她知道陳鶴翔似乎有話要和席北辰說,也不多留,站起身來和陳鶴翔打過招呼,就走出屋子把門帶上了。

  蕭嵐走後,陳鶴翔在床前坐下來,看著席北辰一仰脖子,將藥喝下,他的語氣和喝的藥一樣苦:

  「師父,這次我和師妹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

  陳鶴翔皺著眉頭,面色嚴肅說道:

  「北辰,說的什麼胡話?在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永遠不敗,技不如人,刻苦修煉找回場子對你來說根本不在話下。你這麼年輕,潛力無窮,有無限的可能,眼前的這一點點挫折能夠算得了什麼?」

  席北辰苦笑著說道:「這個場子恐怕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嗯?」陳鶴翔眉頭皺出一個川字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到底遇到了誰?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昨晚時間已經太晚,而且人多嘴雜,處理各種零零碎碎的事情,加上劉希和蕭嵐一直忙碌著給席北辰和陸有容處理傷勢,陳鶴翔一直沒來得及向他們兩個人詢問情況。

  儘管是個恥辱,但在陳鶴翔面前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席北辰低聲把昨晚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鶴翔。

  聽完席北辰的話,陳鶴翔卻愣在了原地,心裡已經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在背後指使這群盜匪搶人的竟然就是歷錚!

  設下這個陷阱為了引某個人現身,把席北辰和陸有容打成這副模樣的也是歷錚!

  最終被出現的神秘武道家所殺,那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完好的骨頭的錦袍中年男子還是歷錚!

  一股森森的寒氣從心底猛地竄起,陳鶴翔頓時生出一種極大的陰謀籠罩的壓抑感。

  歷錚到底是誰?絕對不是明面上武道聯盟委任的邊荒小城城主這麼簡單。

  他為什麼要抓這些女孩?和蕭嵐那一次被抓又有什麼聯繫?僅僅是人口販賣還是有別的用途?

  陳鶴翔年輕時也曾經在中域闖蕩過,很是清楚有一些惡名昭彰的歪門邪道用一些血腥的手段快速提升修為的事情。

  歷錚口中的刀又是怎麼回事?那個神秘的武道家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給武館傳遞消息的那個雷鋒又是誰?他是不是就是妖刀?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腦海裡盤旋,而這些問題的答案,隨著歷錚的敗亡也難以再解開了。

  陳鶴翔吐出一口氣,神情凝重的對著席北辰說道:

  「北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個被神秘武道家殺死的人就是北吾城的城主,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起了。走漏了消息,不管是我的武館還是你和有容,都有可能遇到很大的麻煩。記住,這件事情不管是和誰,都千萬不要提起!」

  比起席北辰和陸有容兩個人,陳鶴翔的經驗無疑更加豐富,從歷錚死亡的這件事情上,一下子就嗅到了十分危險的味道。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帶來極大的麻煩。

  北吾城的城主?

  席北辰也猛地一驚,他也同樣不傻,聯繫到歷錚的身份,再加上在對陣時對於歷錚武學來歷的猜測,在一瞬之間就對歷錚他們的目的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他直直看向陳鶴翔說道:

  「師父,這個歷錚在和我們對敵的時候,我和有容對他的武學來歷也有一些猜測。」

  「哦?是哪一宗派,還是武道場?」

  席北辰搖搖頭說道:「赤血教!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但是這個歷錚和我們動手的時候,他一拳一腳間的血腥味幾乎都可以聞到。」

  兩人間的氣氛驟然的沉默下來,陳鶴翔沒有說話,卻只覺得眼皮狂跳。

  赤血教實際上是一個門派,但卻有一個十分滅絕人性的教義,這個門派上上下下都相信能夠從人的血液中汲取力量。

  事實上,也確實讓他們研究出來一些血腥殘忍的方法,能夠從滿足一些特定條件的人的血液中轉化汲取,增強自己的修為。

  這個門派私底下很是風光了一陣,在他們這種放光活人鮮血的慘無人道的秘法暴露出來以後,被忍無可忍的幾個宗派武道場聯合剿滅。

  這樣一個數千人的大派,雖然在付出極大的代價以後覆滅,但是同樣逃出去了不少的漏網之魚,漸漸地開始有了死灰復燃的趨勢。

  如果席北辰和陸有容的猜測沒有錯,歷錚真的和赤血教有所關聯或者乾脆就是赤血教的成員,那麼這次就不僅僅是麻煩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會演變成滅頂之災!

  一種極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頭,陳鶴翔一下子站起身來,他對著席北辰說道:

  「北辰,你好好的養傷,這件事由我來處理,養好傷不妨礙行動以後,你和有容立刻回到縱心流武道場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17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四十二章舊怨

  看望過陸有容並且交代一番以後,陳鶴翔穿過後院來到練功場。

  見到陳鶴翔來到練功場,角落裡的岳平生立刻將【寰宇命星身神道】的拳式轉變為合縱拳的基礎拳架,從在武館練功以來,他都會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練習。

  經過這麼一次突發事件,學員們似乎都充分的意識到,在麻煩上身的時候擁有一身好本事有多麼的重要,他們的危機感和積極性被調動了起來。呼呼喝喝的聲音不絕於耳,練功場上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暫時停一停!我有話和你們說。」

  陳鶴翔面色沉重,開口把二十幾個學員聚集到了一起。所有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湊了過來。

  陳鶴翔想了想,臉色十分的嚴肅:

  「關於昨天的事情細節,包括關於你們師兄師姐的事情,你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群盜匪很有可能還有同夥,如果消息走漏了出去,一定會給武館招來報復,為了武館也為了自己,你們一定要謹言慎行!最好什麼都不要往外講,明白了嗎?」

  「明白了,陳師傅!」

  「放心吧,陳師傅,我們絕對不會到處亂講的!」

  這群學員不管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都七嘴八舌的回答起來,

  陳鶴翔點點頭:「繼續功課吧!何雄,你和平生留下來。」

  岳平生心裡一動,憨厚的看向陳鶴翔。

  再其他學員全部散去以後,陳鶴翔對著何雄和岳平生說道:

  「何雄,你和平生,立刻去昨天那些女孩的家裡,把我剛才說的話轉達給他們,讓他們不要到處宣揚,性命攸關,不要心存僥倖!如果記不得有哪些人家,就問問你妹妹。現在就去,速度要快。」

  「好,我們現在就去辦。」何雄看向岳平生:「平生,我們走吧!」

  陳鶴翔看著何雄和岳平生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微微嘆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說是盡力而為罷了。畢竟人多嘴雜,想要消息一絲一毫都不走漏出去十分的困難,他也根本沒有指望。

  隨著事情的發展,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當下,他也不再去想這些注定想不出結果來的問題,環繞著練功場,指導起學員的武功來。

  這個時候劉希也已經忙完,帶著蕭嵐,來到練功場。陳鶴翔見了,走過來問道:

  「小希怎麼樣,北辰和有容的傷大概需要養多久?」

  「以席師兄他們兩個人的體質,不影響行動的話半個月左右就可以了。」

  「好!」陳鶴翔點點頭:「不要心疼錢和藥材,什麼效果好就用什麼!」

  「陳館主,你放心吧。」劉希微嗔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財迷嗎?」

  陳鶴翔哈哈一笑,蕭嵐在旁邊鬼頭鬼腦的掃視了半天,問道:「陳師傅,平生他人呢?怎麼又不見了?」

  「我讓他和何雄去辦些事情。怎麼了小嵐,」

  心情輕鬆下來,陳鶴翔難得的開起蕭嵐的玩笑:

  「平生就這麼一會不在,你就這麼想念他了?」

  劉希在一旁也笑起來,故意說道:

  「說起來小嵐和平生也很合適,一個機靈,一個樸實。平生一看就是那種很聽妻子話的人,小嵐你要不考慮考慮?」

  蕭嵐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平生傻裡傻氣的,誰會喜歡他啊。我要喜歡,也是喜歡像席師兄那樣又帥武功又高,還能幫助別人的人。」

  聽到蕭嵐這麼說,陳鶴翔和劉希都控制不住的笑出聲來。

  踏,踏,踏!

  「嗯?」

  陳鶴翔,包括所有的學員齊齊向練功場門口看去,視線裡,只見到一雙貴氣的武靴踏了進來。

  隨後,一個形貌粗豪而威嚴的中年男子,身穿繡著猛虎下山圖的華貴武袍,帶著烏泱泱的一大幫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一個個身強力壯,氣質凶悍,肩頭都紋著青色的花紋,不懷好意的四處打量著。

  「左毅!」

  青成幫的幫主來這裡做什麼?升起不好的預感,陳鶴翔臉色微變,迎了上去:

  「左幫主,好久不見。」陳鶴翔拱了拱手,掃視著左毅身後的一群幫眾,直截了當的問道:「我的合縱道武館地方簡陋,招待不了這麼多人,不知道左幫主有何貴幹?」

  「無妨,不用勞煩陳館主。」

  和陳鶴翔氣質平和不同,左毅眉目間帶著一絲霸氣,擺了擺手說道:「我陪我的這些兄弟們站著就好!」

  學員們這個時候都圍在了陳鶴翔身後,眼神警惕的盯著眼前這一幫凶神惡煞的幫派打手。陳鶴翔皺起眉頭,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來。

  左毅的兒子左聖傑也曾經在他的武館習武,並且天賦很好,完全不下於席北辰和陸有容兩個人。只不過左聖傑性格上隨左毅,有些霸道。和席北辰兩人並不對眼,一直以來爭端不斷,也難說誰對誰錯。

  直到有一天陳鶴翔外出辦事的時候,兩個人的矛盾終於爆發了,就在練功場上,這兩個人互不相讓,動起手來,又漸漸的打出真火來變成了以命相搏。最終席北辰拼著受傷居然一下將左聖傑的右眼戳瞎!

  出了這件事以後,席北辰只留下一封信,就不辭而別。也讓陳鶴翔無從責怪,嘆息不已。

  左毅打量著練功場和學員們,似乎有些感懷的繼續說道:「陳館主,雖然你和都在城北這一帶,但是這幾年來我們似乎再也沒有見過面,真是令人唏噓啊。」

  劉希拉著蕭嵐的手,擔憂的看著場中,回想起了這樁陳年舊怨。

  陳鶴翔也看出來左毅帶著這幫人來氣勢洶洶,絕對不是來敘舊的,眼神漠然說道:

  「左幫主,以你和我的身份就不要玩這些先禮後兵的把戲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哈哈哈,陳館主,我還以為悠閒養老的生活把你的血氣磨沒了,看起來不是這麼回事。」

  哈哈一笑,左毅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意味說道:

  「不過這一次,這場戲的主角可不是你和我兩個老傢伙!」

  話音未落,左毅腳步一動,已經讓開了位置。

  踏!

  陳鶴翔眼皮微跳,一個右眼帶著眼罩的青年帶著危險的氣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左聖傑面無表情,僅剩的左眼滿是迫不及待的冷酷殺機看向陳鶴翔說道:

  「陳館主,席北辰呢?我知道他回來了。」

  左聖傑的語氣平靜而慢條斯理,充滿不寒而慄的味道:

  「讓他出來受死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19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四十三章動手

  竟然是左聖傑。

  陳鶴翔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雖然當年他迫於左毅的懇求收下左聖傑在自己的武館裡學習,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學員而已,加上並不喜歡他霸道的性格,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很深的情誼。

  在被席北辰打瞎了右眼以後,左毅登門討人,席北辰卻已經不告而別。當時的陳鶴翔出於管教不嚴的愧疚,接下了這樁恩怨。當場硬受了左毅三掌,血灑當場,受了重傷,亦因此落下了暗傷,耽誤了自身的境界。

  昨天席北辰才回來,今天左氏父子就登上門來。這說明了什麼?

  本以為這一場恩怨就這樣揭了過去,卻沒想到原來左毅、左聖傑父子過了這麼幾年也從來沒有遺忘過,恐怕時時刻刻都在留意著席北辰的去處。直到今天打聽到席北辰回來的消息立刻就爆發了。

  「陳館主,席北辰在哪裡?讓他出來吧,我不是聽說他在中域很是混出了一番模樣來嗎?」左聖傑沒有理會陳鶴翔一時間的沉默,臉上依舊掛著躍躍欲試的、危險的微笑。

  「北辰他不在這裡。」猶豫了一下,陳鶴翔最終還是撒了個謊。

  現在的席北辰身受重傷,別說動手,就是翻個身都很困難,把他叫了出來,只怕要被活活打死在這裡。

  「不在這裡?」左聖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空闊的練功場裡迴蕩:

  「陳館主,不要侮辱我的智商,為什麼不敢叫他出來?難道你害怕我把席北辰活活打死在你面前?名滿本城的合縱道武館館主就這麼大點膽子?」

  他此刻的大笑聲充滿無比的快意,這些年來的鬱積之氣似乎要一吐而出。他身後的一幫青成幫打手也跟著哄笑起來。

  合縱道武館所有的學員面色鐵青,義憤填膺的喝罵了起來:

  「你說什麼!」

  「還沒有打過,你猖狂什麼!」

  「要不是席師兄受了傷,哪還由得到你在這裡撒野!」

  唰!

  左聖傑冷酷而欣喜的目光狠狠的釘在最後一個叫喊的齊慶身上,齊慶一下子變得臉色蒼白。

  「哦?席北辰受傷了?」

  「左聖傑!幾年前的恩怨,我已經替他償還過了!你們難道想要翻舊賬嗎!」

  陳鶴翔猛然向前一步,原地竟然不聲不響印出了一個腳印,一股雄渾的氣勢向著左聖傑一眾人壓去,身上武袍的衣角沒有絲毫的風卻自己鼓蕩起來,顯然他已經暴怒。

  左毅在左聖傑身後背負著雙手冷笑著,絲毫不把陳鶴翔暴怒的氣勢放在眼裡,不過此時此刻此地是自己兒子的舞台,他暫時不打算插手。

  「已經償還過了?」

  「哈哈哈哈哈哈」

  左聖傑捧起肚子來發出樂不可支的大笑,震得人耳膜生疼,他擦了擦眼角,似乎笑出了眼淚的樣子。

  唰!

  躲在人群後面的蕭嵐發出一聲驚叫!

  只見左聖傑猛然扯掉了蓋著右眼的眼罩,只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恐怖窟窿,已經沒有了眼珠!

  同時他的臉色變得極度的猙獰:

  「你償還?拿什麼來償還?」

  「陳鶴翔,能償還我這些年來夜以繼日的痛苦的,只有席北辰的命!」

  「你,明白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陳鶴翔反而平靜下來,語氣漠然:

  「左毅,左聖傑,你我之間也不必再廢話了,說到底,不還是要做過一場?有什麼,就衝我來吧!」

  「陳鶴翔,讓席北辰出來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你一定要強出頭?」

  左毅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帶著絲絲凶狠的笑意說道:

  「我的這麼多兄弟,你想要你的這些溫室花朵一樣學員們也參與進來,被打的斷手斷腳嗎?」

  「斷手斷腳?」

  陳鶴翔的目光投射在左毅的臉上:

  「左毅,大概是你威脅人威脅慣了,忘記了我是什麼人?你們幫派的確實人多勢眾,但這樁恩怨只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你要是禍及我的學員,你猜猜我會做些什麼?」

  「好,好,好,」左毅不怒反笑起來:「我倒要看看,你還是不是當年那個邊荒怒拳?」

  一道漠然,一道凶狠的目光對視著,絲毫不相讓。

  左聖傑此刻已經極不耐煩,僅剩的一隻獨眼中凶光畢露:

  「廢話,太多了!」

  「陳鶴翔,你不交人?我就打到你交!」

  砰!

  左聖傑原本待著的青磚石地面瞬間開裂,他眼中精光迸射,猛然跨步,雙腳連續蹬在水泥地面上地,整個人化作一道虎型撲了上來,身上的武袍在空氣中猛烈翻動,發出一連串劇烈抽擊的聲響。雙手屈指成爪,青筋繃起,一前一後鎖定了陳鶴翔的咽喉!

  吼!

  所有人的耳朵中,彷彿聽到了一聲惡虎咆哮!

  左聖傑急速劃破練功場空氣的身影,帶起的刺耳風聲就好像急速駛過的汽車,他兩爪一前一後,整個人猶如撲擊野兔的蒼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對面的陳鶴翔。

  如此凶惡的威勢,讓陳鶴翔身後的學員心驚膽顫,連連後退!

  陳鶴翔從左毅等人剛一進來就在時刻提防,儘管如此面對著左聖傑這一式虎爪掏心也感到心驚。

  啪!

  清脆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陳鶴翔的武道經驗多豐富?電光火石之間,他雙掌翻飛、穿插,狠狠扣住了左聖傑兩隻手腕,一時間讓他動彈不得。

  「你,還要再多練幾年!」

  不等左聖傑下盤再度發動攻勢,一股巨力猛地湧來,左聖傑的兩隻手臂被帶動著在胸前交疊,隨後

  蹬蹬蹬!

  像被一隻龐大的巨獸撞了一下,左聖傑的身體接連後退,只不過一個照面,他就被陳鶴翔一招擊退。

  這還是陳鶴翔手下留情的結果。

  然而陳鶴翔的心情絕不像表面的那樣平靜,他縮在袖子裡的雙手此刻微微顫抖,他發現了一個令他震驚的事情:

  左聖傑,同樣達到了虎豹雷音的境界!

  就算席北辰沒有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勢完好無損,依著左聖傑展現出來的實力,兩人間比鬥的結果也很難說。

  這個世界變化太快。難道我真的老了?看著左聖傑後退的身影,陳鶴翔不禁對自己發出這樣的疑問。

  這個時候,負手而立的左毅上前一步,扶住了左聖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頭看向陳鶴翔:

  「陳鶴翔,欺負小輩算什麼本事?我和你來搭搭手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21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8
第四十四章挾持

  「這麼幾年過去,左某人來領教一下,陳館主洗髓換血已經到了幾分!」

  噼裡啪啦!

  話音未落,一連串的炸響聲在練功場上響起,就好像憑空打雷一樣,伴隨著空氣劇烈的呼嘯聲,左毅瞬間化作了一連串幻影,已經向著陳鶴翔一拳當頭劈來!

  惡風陣陣,驚動心魄。

  幾乎所有人在左毅身體一動之後,都感覺到他這一拳帶起的勁風吹拂在臉上。不管是左聖傑和青成幫一幫打手還是武館的一眾學員,統統連連的後退!

  「很好!」

  陳鶴翔在這勁風呼嘯的一刻,躬身,跨步!一腳踏碎了腳下的磚石,脊椎好像一條大龍將要衝天而起,一記剛猛的直拳已經搶先迎上左毅這猛惡的一拳。

  砰!

  沉悶的好像大鼓敲擊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空氣震盪不休,灰塵四處飆飛,不等其餘人做出什麼反應來,左毅身軀猛然一扭,像是巨蟒抽擊,整條左臂甩動著,帶起衣袍的獵獵作響,抽向陳鶴翔的咽喉。

  陳鶴翔面色如同平靜的湖面沒有激起一絲絲的波瀾,同時猛的揮出一掌,拍到了左毅抽擊而來的手臂上,突然又變為爪,硬著一捏,生生擒拿。

  剛剛被擒拿住的一瞬,左毅手臂猛然一屈,帶動上半身向著陳鶴翔懷裡兇猛撞來!惡風陣陣,這一下要是撞實了,立刻就是胸骨盡碎的下場!

  唰!

  陳鶴翔身體詭異的閃爍,身形猛然之間變換,繞到了左毅的身側,手爪齊出,呼吸之間一連攻出十多手,把左毅迫得連連躲閃。

  陳鶴翔和左毅的身影在場中迅猛的閃動著。青磚石地面碎裂的聲音就好像鞭炮一連串的炸響聲一樣不絕於耳,兇猛的勁風以兩人激鬥的身影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吹散開去。

  幾乎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目不轉睛、心驚膽顫的看著這兩個強橫的非人的武者激鬥著。閃電般移動著的身影讓他們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左聖傑這時候卻微微眯起眼睛來,將目光轉向了武館學員們的臉上,一個個的掃視過去。

  「嗯?」

  「劉希!」

  左聖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在學員身後神情緊張擔憂的劉希,神情猛然變得驚喜,發出一聲大笑,腳下一踏,整個人像隻展翅的鵬鳥,縱身躍出!

  「大膽!」

  與左毅激鬥中的陳鶴翔眼角餘光注意到左聖傑掠向武館學員的方向,發出一聲怒喝!

  見到左聖傑似乎要對武館的學員出手,他瞬間殺心熾烈,不再留手,血管像游龍一樣在雙臂之上竄起,猛然漲大了一圈,五指結出一個奇特的印法,向著左毅狠狠砸去!

  他的這式【盤山印】,威力剛猛,就算是一個厚重的石盤在這一式印法下也要四分五裂!

  「陳館主,急著去哪?留在這吧!」

  左毅哈哈一笑,腳下猛力的一踩,整個腳面竟然陷入了磚石之中!以腿帶腰,以腰帶肩,以肩帶臂,由下而上,以【虎魔凝血經】中【猛虎出閘】這一式瞬間協調匯聚全身筋骨肌肉力量的發力法門,一拳裹挾著激盪的勁風迎上陳鶴翔這一式印法!

  直到這時,武館的學員們才對左聖傑蒼鷹搏兔的迅猛一撲反應過來,紛紛怒喝著,揮拳而上!

  「螞蟻一樣的東西,也學別人英雄救美?」

  左聖傑語氣漠然,絲毫不在意,任由這些學員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

  砰砰砰!

  對於武館學員們的阻攔,左聖傑只是以身軀猛然衝撞,阻攔在面前的的學員全部都像被一頭巨獸撞中,被撞中的部分幾乎失去了知覺,慘叫著拋飛了出去!

  齊慶、張文、李一帆他們一個個就像是阻擋在汽車面前的小石子,受到沛然的巨力,一個接一個的崩飛了出去!

  此刻陳鶴翔發動一次次暴怒的衝突,依舊被左毅不正面對抗以游鬥的方式纏住。

  被左聖傑蠻橫巨力壯飛出去的學員們一時間渾身劇痛,慘叫不止,同時頭暈目眩,根本站不起身來。

  而武館這邊的僅剩的幾個學員看著左聖傑這兇猛一撞,撞飛十個幾學員後,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心驚膽顫,一時間然不敢上前,就這麼愣在了原地。

  劉希鬆開蕭嵐的手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了牆根。看著煞氣逼人,不可一世的左聖傑一步步走到面前,她雖然面色蒼白無比,卻勇敢的直視著左聖傑面目猙獰的臉龐。

  「小希姐!」

  蕭嵐嚇得渾身發抖,發出一聲驚叫。

  惡客在前,這樣危急、凶險的情況下,劉希卻突然生出一個恍恍惚惚的感覺:

  如果平生在這裡的話,不管怎樣,他都會保護我的吧?

  「劉希,好久不見!」

  已經來到面前的左聖傑發出一聲狂笑,也沒有多餘的話,一把扣住劉希的肩膀,幾個縱身,就已經帶著劉希回到了青成幫幫眾的這一邊。

  「小希!」

  陳鶴翔氣息翻滾激盪,殺意幾乎凝聚成了實質,而左毅看到左聖傑回來自己這方以後,哈哈大笑著一下子擺脫了與陳鶴翔的交手。

  陳鶴翔站在原地不動,目光裹挾著殺機已經將左聖傑死死的鎖定,語氣如吐冰渣:

  「左毅,你好歹有一番基業,算是一城的豪強,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挾持一個沒有武功在身的女孩子?你的臉皮在哪?」

  不等左毅回答,左聖傑已經走向前冷笑著說道:

  「陳館主,冤有頭,債有主!這種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難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你不叫席北辰出來,那我就用我的方法讓他出來!」

  「陳館主,劉希是席北辰的青梅竹馬,這件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我要你轉告他」

  「三天!我不管他受了什麼樣的傷,我只會等他三天!如果三天後他還沒有來」左聖傑臉上露出陰狠笑容來,看向左毅:「父親,你最近不是想要續絃嗎?我看劉希就很是不錯。」

  轟!左聖傑惡毒的話像是雷霆在武館這一方的人群腦海中炸響。

  左毅聽到自己的兒子的話不由得一愣,看了看劉希的臉蛋和身段不由的眯起眼睛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居然給老子安排起終身大事來了,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接受,哈哈哈哈!」

  劉希臉色蒼白如雪,渾身顫動,極力控制著自己,眸子深處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

  「畜生!你說什麼?」

  陳鶴翔眼光森冷如刀,看到被擋在左毅父子身後的劉希,強自忍耐下洶湧的殺機。

  「怎麼,陳館主,你難道覺我的父親作為一方豪強,還配不上這一個平民家庭的女兒嗎?還是說你嫌棄我的父親年齡有些大?」

  左聖傑臉上掛著快意的微笑:

  「如果你對我的父親不太滿意,那麼我來娶她做小妾也是可以的。」

  這個時候,陳鶴翔反而像一座冰山一樣冷靜下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左聖傑,說道:

  「左聖傑,你今天走不出這間屋子,你,信不信?」

  左聖傑無所謂的笑了起來:

  「陳館主,你大概在做夢?僅僅是我的父親的修為就和你不相上下,再加上我和青成幫的這麼些幫眾,你憑什麼能讓我走不出這間屋子?」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左聖傑的臉色一下子凶惡猙獰起來:

  「而且,只要席北辰他出來受死,哪怕是我被他打死,都心甘情願,但是!你!橫插一手!百般阻攔!如果席北辰當了縮頭烏龜,就是你!害了劉希的一生!」

  左聖傑冰冷入骨的話,像刀子一樣狠狠刻進陳鶴翔的心底!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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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冰冷的微笑

  「好了。」

  左聖傑輕鬆自如的整了整衣領,收斂了囂張霸道的模樣,溫和的說道:

  「陳館主,打擾了,劉希我們就帶走了,在我青成幫做客的這段時間裡,她就是我們的貴客,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但是,如果席北辰三天之內沒有來,」

  左聖傑扭了扭脖子,發出噼啪的響聲:

  「那麼我就只能請你和你的學員們喝我父親的喜酒了。」

  左聖傑說完,不再理會武館眾人已經憤怒到極點的表情,大笑著挾持著渾身顫抖的劉希,向著大門走去。劉希的心裡害怕到了極點,卻還保持著鎮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相信,以陳鶴翔的為人一定會搭救自己。

  在左聖傑的身後,一幫打手目光凶狠而謹慎,小心翼翼的盯著陳鶴翔,防止他突然暴起,同時緩緩的向後退去。

  左毅一點都不在意的回過頭來,他眼神似笑非笑的盯著陳鶴翔,似乎在期盼他動手一樣。

  陳鶴翔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站立在那裡,對左毅嘲諷似的笑容視而不見,目視著左毅一眾人身影慢慢的消失。

  他沒有動手。

  青成幫人多勢眾,這個時候的席北辰和陸有容也根本沒有絲毫的戰鬥力,武館的學員們不說實力,僅僅在人數上就落了下風。左毅他可以擋住,但是左聖傑呢?靠誰來抵擋?

  除了教導出席北辰和陸有容這兩個優秀的弟子來,陳鶴翔門下並沒有其他能夠獨當一面好手。

  左聖傑也同樣達到了虎豹雷音的地步,自己再被纏住,他一個人真正下起狠手,就能殺光在場的這些學員。一旦徹底的撕破臉皮在這裡拚殺起來,恐怕絕大部分的學員都會命喪當場。

  更不要說剩餘那一幫打手,本身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武館這些幾乎沒有和人真正拚殺過的學員,又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他忍耐了下來,心思迅速的轉動著。

  「陳師傅!」

  「小希姐!」

  「怎麼辦,陳師傅,小希姐要被他們帶走了!」

  蕭嵐語氣上帶著哭音,其餘的學員呆呆的站在那裡,害怕、愧疚、憤怒種種滋味也全部湧上心頭。

  太無力了,太無力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左聖傑和左毅張狂而不可一世,大搖大擺的帶走了劉希,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讓你們席師兄知道!」

  陳鶴翔吐出一口濁氣,眼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燒,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現在就去請人來助拳,今天之內,一定會把小希給帶回來!」

  他看向蕭嵐:「這是我陳鶴翔對你們的承諾!」

  說完,也不等沉浸在痛苦自責中的眾人反應,已經邁開大步,走出了武館。

  蕭嵐眼淚汪汪,就這麼注視著陳鶴翔消失在練功場的門口。

  「我恨啊!」

  「為什麼,小希姐這麼溫柔善良,為什麼要遭受這些?」

  「為什麼這些惡人這麼無法無天?」

  齊慶蹲下來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拳頭上皮開肉綻,抱著頭痛苦無比。

  「啊啊啊!」

  張文在一旁狂喝著拚命擊打著木樁,似乎要把所有的憤怒、無力、膽怯全部發洩釋放出來,李一帆等其他學員頹廢的坐倒在地,沉默不語。

  這樣壓抑的氣氛沒過多久,這個時候,何雄和岳平生已經通知完昨日所有被綁女孩的家庭,回到了武館。

  怎麼回事?

  剛一走進練功場,岳平生就發現氣氛十分不對勁。他皺起眉頭,掃視著眾人。

  沒有一個人在練功。

  蕭嵐靠在牆角將頭埋進膝蓋,身體微微顫抖、抽泣著。其餘的一幫學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一樣,雙目無神的癱坐在那裡。

  意識到不對,何雄走上前扶住癱坐在地的李一帆的肩膀,問道:「小李,怎麼了?你們這是在唱哪一齣?」

  「何雄師兄,小希姐被人抓走了!」

  「什麼!」

  岳平生眉頭一挑,何雄的頭皮一炸,死死抓住李一帆的肩頭,當下發出一聲厲喝:

  「是誰抓走的!陳師傅他人呢!」

  李一帆抬起頭來,語速緩慢低沉把左聖傑登門想要要和席北辰死鬥的事情講了一遍。

  岳平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何雄渾身冰冷,呆立在了原地:

  「你是說,左聖傑?他竟然能和陳師傅對招只落到下風而沒有受傷?」

  對於左聖傑和席北辰間的恩怨他自然是清清楚楚。那場陳年舊怨不是以陳師傅硬受左毅三掌而收場了嗎?

  看來左聖傑一直以來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但是沒有想到,在瞎了一隻眼睛以後的左聖傑竟然突飛猛進,到了能和陳館主過招的這一步。那他不是很有可能也修煉到了虎豹雷音的地步?

  李一帆點點頭,繼續低聲說道:「陳師傅去請人助拳了,他答應我們今天就會把小希姐給救回來,而且讓我們不要讓席師兄知道這件事。」

  何雄一時間心亂如麻,只覺得這段時間以來武館真是多事之秋。盜匪劫人的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

  現在的他似乎比起以往來要成熟很多,拍了拍李一帆的肩膀,站起身來對著沉浸在痛苦無力中的學員們大聲說道:

  「不要再這麼一副喪氣樣!看你們這副模樣像什麼樣子!陳師傅什麼人大家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都很清楚,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他在這北吾城向來都很有威望,你們想想,有多少武館的館主都是他的好友?小希姐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們就算信不過自己,難道還信不過陳師傅嗎!」

  何雄的話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地上的學員們沉默思索了片刻,也都紛紛站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何雄師兄說得對,信不過自己,難道還信不過陳師傅嗎?」

  這一下所有人像是找回了丟失的魂,回覆了心氣,各自都一言不發,回到練功的位置上一拳一腳揮舞起來,發洩著所有的鬱積之氣。

  岳平生走到還在角落裡的蕭嵐身邊,他還有一些細節問題不清楚,蹲下來輕輕問道:「小嵐,不要傷心了。我問你,左聖傑他們是些什麼人?」

  蕭嵐抬起頭來淚眼朦朧,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聽小希姐說,這個左聖傑是城北最大最凶狠的黑幫幫主的兒子,手底下打手很多,勢力很大」

  話還沒有說完,她哇的一聲撲進岳平生的懷裡,哽咽道:

  「平生,怎麼辦?怎麼辦?陳館主他只有一個人,那個青成幫的人好多,一個個都好凶,他會不會受傷?會不會?」

  蕭嵐畢竟年紀還不大,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岳平生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沒事的,沒事的,你放心,今天小希姐就完好無損能回來」

  青成幫嗎?

  輕輕安撫著肩頭的蕭嵐,岳平生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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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邀請

  經過這麼些年的發展,青成幫已經是外城屈指可數的一大幫會,外圍幫眾近千,核心幫眾有著接近兩百人,只要是賺錢的行當都要去參一腳,幾乎把持了城北一帶所有賺錢的營生。

  在左毅和左聖傑回來的一路上,所有人見到這一大幫臂膀上紋著青花的凶神惡煞都紛紛的躲避,由此可以看出青成幫的威勢來。

  穿過演武場,回到了青成幫堂口的聚義廳。

  左毅在虎皮座椅上坐下,看著自己的兒子靜靜喝著茶,一時間感慨萬千。在合縱道武館面對陳鶴翔的時候,左聖傑不管是談吐還是手段,都令他十分的滿意。

  這個時候劉希已經被左聖傑的兩個侍女帶去了他的地下練功房,這也是為了防止合縱道武館的人狗急跳牆,偷偷潛進來救人。

  左毅微笑著看向左聖傑說道:

  「聖傑,席北辰很有可能就躲在合縱道武館裡,也可能真的受了很重的傷,陳鶴翔這才死撐著不敢讓他出面。不過我們這一邊明明有壓倒性的優勢,你為什麼反而要把這個什麼劉希給帶回來?」

  「爹,席北辰就躲在合縱道武館裡面我當然知道。」左聖傑放下茶盞,冷笑著說道:「但是,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把他揪出來打死,你不覺得實在太便宜他了嗎?」

  「哦?」左毅來了興趣,撐著右臂問道:「這怎麼說?」

  「這個劉希我在合縱道武館的時候也知道,席北辰很是喜歡她,你難道不覺得,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成為仇人的小妾,更有意思一點嗎?」

  「對於我來說,僅僅把他打死是不夠的,我要把他從精神到肉體,都放在腳下狠狠的踐踏!我要讓他痛苦、悔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無能為力!」

  左聖傑的話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也充滿了惡毒的味道。

  「聖傑,你很有想法!」左毅哈哈大笑起來:「這才是我的兒子,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就讓你的仇人在痛苦悔恨的地獄裡面獨自哀嚎吧!」

  笑過之後,左毅才無奈的搖頭道:「聖傑,這個劉希,還是你自己留著享用吧,她的樣貌也完全配的上你。這個遊戲我可不參與進來。」

  「既然父親不願意,那就我來好了。」

  左聖傑不置可否,本來他說讓左毅娶劉希為妾的話也不過是為了羞辱席北辰而已。換成他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他對著侍立在左右的下人吩咐道:

  「你們立刻準備一下,張燈結綵,認真的佈置佈置,好好的對外宣揚一番,我要娶妾的事情!先把請帖寫出來,給合縱道武館的所有人送過去!」

  兩個下人走出門去以後。

  「不過,爹。」左聖傑抬起頭來向著左毅說道:

  「陳鶴翔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我看他也不會就這麼老老實實的等到三天以後,他在外城也有很深的人脈,很有可能會請人助拳,這個事情」

  「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說明我的兒子不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左毅擺了擺手,霸氣的說道:

  「難道就他陳鶴翔交遊廣闊,我左某就是個孤家寡人嗎?這一點我早就考慮到了!你宋叔叔和齊叔叔馬上就到,會在我這裡住上兩天。你把心放進肚子裡就好!」

  片刻以後,駐守在堂口的數十個核心幫眾都得知了這個消息,不由得面面相覷。

  「嘖嘖,咱們這個少爺還真是夠狠,跟幫主一樣,對敵人一點也不含糊啊」

  「娶仇人喜歡的女人?想想就刺激啊!不愧是左幫主的種。」

  這些人議論著,同時也忙碌起佈置的事情來。青成幫駐守的每一個人都像齒輪一樣迅速地轉動起來

  靜心茶館。

  這個地方一直以來都是陳鶴翔和其他一些志同道合的武館館主們談天,交流心得的地方。一處雅間中,陳鶴翔和其餘五個武館的館主談著話。

  陳鶴翔輕輕的將茶盞放在桌子上,看向這五個館主平和的說道: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就不再繞著彎子說話,我請各位來的目的,就是希望各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對面的五個中年男子大部分面露難色,沉吟不語,一時間氣氛十分的沉默。

  陳鶴翔在心中嘆了口氣。還是留了一些餘地,開口說道:

  「我也知道各位館中情況各有不同,青成幫勢力不小,以後很可能會帶來些隱患,所以沒有勉強各位的意思。」

  他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

  「能不見血,就不要見血。不需要下重手,青成幫人多勢眾,我只希望各位能幫我擋住其餘的打手、幫眾,左毅和左聖傑由我來親自對付。」

  聽到陳鶴翔這麼說,在場的幾人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

  最終斷月武館館主麻新浩首先下定了決心,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陪陳館主走一遭!」

  乘風武館館主路一鳴接過話頭說道:「陳館主不要見怪,這件事情一個不好就會造成很大的衝突,所以我才多考慮了一會,我也陪你走一趟!」

  「我們本來就志同道合,更應該守望相助,陳館主門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要是不出聲,自己以後要是在遇到困難,又有誰來幫我呢?我與各位同去!」這是藏空武館館主黃榮。

  「我也不多說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要管的,不然學武授武是為了什麼?我跟你們一起去!」這是橫煉武館館主趙崇磊。

  短暫的沉默以後,陳鶴翔和其餘四人齊齊看向雲濤武館館主孫雲濤。

  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深深地低著頭拱手說道:「對不住,陳館主,對不住,各位!我」

  「不要緊。」陳鶴翔十分的平靜,拱手說道:「我知道諸位各有各的難處,能來赴會我就已經十分感激了,孫館主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感謝陳館主體諒,我唉!」孫雲濤臉上陰晴不定,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其餘四位館主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隱隱的有些鄙視,這件事情,算是將孫雲濤徹底排出了這個圈子。

  陳鶴翔沒有挽留,事實上他從一開始知道,讓他們這些武館館主就這麼跟城北的第一大幫派對上實在強人所難,所以邀請的都是私交十分好的各館館主,但還是難免出現這樣的情況。

  好在還有這四位同樣修煉到虎豹雷音地步的好友相助,他也可以安下心來。不再去想這件事情,陳鶴翔舉起茶杯:

  「這次各位的鼎力相助,我陳鶴翔會銘記在心,以後有什麼事情,我也會和各位一樣,絕對不會推辭!」

  其餘四人同樣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一起站起身來。

  「不過多的耽誤各位的時間,我們走!」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4 22:27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9
第四十七章準備

  岳平生此刻在大街小巷探聽著各種小道消息。包括青成幫的勢力、人手、堂口所在地等等信息。這些消息也根本算不上是秘密,城北這一帶做生意的商戶就沒有不知道的。

  青成幫的各種情況也算是這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沒有什麼忌諱的地方,岳平生不費什麼力氣就已經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岳平生正要準備離開,眼角餘光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物件。他走了過去:

  「老闆,這個面具多少錢?」

  「呵呵,小哥挺有眼光,不貴,10錢一個,花紋任選。」

  岳平生也不討價還價,拿起一個白色的笑臉面具,從口袋摸出十枚錢幣來。這些錢幣還是劉希經常硬塞給他的零用錢,一直以來岳平生也沒有什麼會用到錢的地方,所以積攢了下來。

  帶著這個面具,岳平生回到了家中。

  家中無人,劉岳成胸口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他沒有聽從劉希的話,在一大早已經偷偷摸摸的出發去山林打獵。

  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翻開床板,邪靈飲血刀靜靜的躺在那裡。岳平生換下身上穿著的合縱道武館練功服,換上一身毫不引人注意的麻布衣裳,又將刀一層層的包裹起來,懷揣著面具,走出門去。

  迎著天邊黃昏時的火燒雲,岳平生的身影毫不引人注意的,消失在了街頭巷尾。

  金紅色的陽光鋪灑在青成幫堂口的高牆大院上,像是為它籠罩上了一層透明的金紗。

  陳鶴翔一行五人此刻已經站在了大門口,他臉色冰冷的看著門臉上掛起的紅燈籠和大紅色的貼紙:「真是好膽!」

  這個時候,門口守著的兩個小嘍囉似乎是認出了陳鶴翔來,已經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去通報。

  黃榮看向陳鶴翔,問道:「陳館主,你打算怎麼做?」

  陳鶴翔沉默了一下:「先禮後兵!如果左毅不識相,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勞煩各位幫我拖住其餘的人了。」

  黃榮等人點點頭。陳鶴翔已經當先一步,邁入了大門!

  前庭是一片寬闊的空地,或者說是演武場,數十個身強力壯的青成幫成員全部都站在正中,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陳鶴翔等人走過來的身影。

  「什麼人敢來青成幫撒野?」

  「還真有不怕死的,嘿嘿」

  「我還以為有多少人,這麼點人也敢上門?」

  大部分的打手抱著手臂,目光戲謔的嘲諷著。四個頭領一樣的人物越過眾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紮著紅色頭巾的高壯大漢輕蔑的對著停下腳步的陳鶴翔等人說道:

  「陳館主,就帶著這麼點人來我青成幫,你可真是勇氣可嘉。」

  陳鶴翔沒有絲毫廢話的意思,看也不看這個小嘍囉一眼,直接說道:「左毅呢?讓他出來!」

  這幅無聲蔑視的做派讓這個叫做苗毅的小頭領惱怒非常,但在左毅沒有發話的情況下不敢輕易動手,正要開口罵上兩句,他的身後已經傳來左毅的大笑聲:

  「陳館主,怎麼,我兒子的婚宴還沒有開始,你怎麼就來了?」

  左毅站在聚義廳門口,身後跟著兩個氣質英武的中年男子,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也是武道高手,向著對峙的地方邁步走來。青成幫的幫眾們都紛紛讓開道路,示威一樣的站在左毅的身後。

  「左幫主,廢話就不必多說了,你在上午的時候,大搖大擺的帶走了我武館裡的人,我是來帶她回去的。」陳鶴翔目光釘在左毅的臉上問道:「左志成人呢?還有劉希,她在哪裡?」

  「陳館主,你以為找來了幾個幫手,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左毅沒有回答陳鶴翔的問題反而冷笑道:「斷月武館麻館主,乘風武館路館主,藏空武館黃館主,橫煉武館趙館主。」

  左毅一個一個的點出陳鶴翔請來助拳的好友的名號,眯起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幾位跟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反而要跟我青成幫為敵嗎?」

  「左幫主。」路一鳴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我們武館和你們幫派向來和你說的一樣,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衝到陳館主的武館中抓人,這太過了!」

  趙崇磊接過話頭說道:「左幫主,我們這次過來,只是把人完好無損的帶回去,看在我們幾家武館的面子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哼!你們的面子?」左毅露出霸道凶狠的神色來:「那我的兒子的面子誰來給?你們幾個人不要在這裡浪費口舌,憑藉實力說話!打得過我,不用你說我也會交人,打不過我,你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好!左毅,記住你說的話!」

  陳鶴翔此刻知道無法善了,不再廢話,渾身筋骨顫動,已經當先一步,向著左毅一掌劈去!

  「早就該這樣!」

  左毅冷笑著同樣氣勁勃發使得衣袍鼓蕩,正面碰撞!

  「大膽!」

  「媽的,上!」

  「搞死他們!」

  隨著陳鶴翔的動作,左毅身後的打手們紛紛的叫罵起來,向著陳鶴翔身後的四人圍攻而去!

  砰!

  隨著陳鶴翔和左毅兩人的交手,空氣震盪,演武場上也陷入了一片混亂。

  左毅不知道從哪裡請過來的齊河和宋維得兩人,居然同樣是虎豹雷音境界的武道高手,由陳鶴翔這邊的路一鳴和黃榮兩人迎上。

  齊河和宋維得乍一交手,就感覺出路一鳴和黃榮兩人意在纏鬥,沒有打生打死的意思。兩人也樂得於此。不管是陳鶴翔的助拳好友,還是左毅請來的幫手,兩者之間的交手都是試探性的,誰也沒有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來。

  另外的趙崇磊和麻新浩兩人,則各自陷入了數十個打手的圍攻!

  而趙崇磊麻新浩這邊卻要相對吃力一些,他們兩個人也不想把青成幫得罪的太狠,遭遇這麼多打手的圍攻也不敢下重手。

  相反這些打手倒是凶狠非常,拳腳全都向著兩人的要害招呼而去。就算被趙崇磊和麻新浩兩人拳腳呼嘯著擊飛了出去,爬起來緩上一會,又再度嚎叫著加入圍攻,一時間讓兩人憋屈異常。

  畢竟,這件事情的主角是左毅和陳鶴翔兩人,他們兩個人分出勝負來才是關鍵,其餘的人勝敗輸贏反而並不重要。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1:51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9
第四十八章闖入!

  在陳鶴翔等人剛到青成幫據點牆外的時候,岳平生就已經發現了他們。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之間激起的衝突,他立刻改變了原本正面衝擊的計畫,打算要先去救出劉希。

  邪靈飲血刀包裹著的布片已經被解開。繞到了後牆,岳平生戴上了白色笑臉面具,三步兩步踏上了圍牆,留下深深的腳印,躍進了院子裡。

  青成幫的據點不小,佔地大概將近有一萬平方米。後院這裡大多都是不超過兩層的房舍。

  汪汪汪!

  響亮的犬吠連綿不絕的響起來,

  這個時候並不是所有的成員都跑出去迎敵,還有兩個打手守在了這裡。

  屋子裡,周立聽到一連串的犬吠,火氣直冒:「媽的,這畜生叫喚什麼!」

  從其他的幫眾出去迎敵開始,豢養的這幾條猛犬的叫聲都沒有停過。

  王七把腿翹在桌子上,懶洋洋的說道:「老周,出去看看不就完了嘛。」

  周立呸了一聲,罵道:「老七,你他娘的就會使喚老子,你怎麼不去?別的人都跑出去撈功勞求了,就我們兩個倒霉蛋留下來守著,真是命裡犯太歲,你是沒見到鄭世澤那小子幸災樂禍的賤樣!」

  聽著周立的抱怨,王七依舊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說道:「老周,你是不是傻。跑出去打生打死的有什麼好,留在這裡多舒服。算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王七眼圈黑著,站起身來,邊打哈欠邊打開門:「也不知道外面打完了」

  噗嗤!

  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一閃而逝。周立漫不經心的偏過頭來,卻汗毛頓時豎起,一下子嚇的亡魂皆冒!

  一截狹長的刀身,沒有沾染絲毫的鮮血,從王七背心正中伸了出來!

  周立唰的站起身來,一把抓起掛在牆上的砍刀,鏘的一聲抽出刀來,只覺得這一連串的動作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快的速度。他冷汗狂冒,背心已經濕透。看著王七和背心冒出來的刀刃僵立不動,連連後退,嘴上狂喊道:

  「誰!是誰!」

  噗通。

  王七的身影直挺挺的倒下,殺死他的人露出了身形來。

  夕陽的餘暉下,一個穿著麻布衣衫,帶著一個白色笑臉面具的男人沒有別的動作,靜靜的站在那裡。

  詭異的笑臉面具上原本有些可笑的弧度現在看起來邪惡而陰森,周立手腳冰冷,寒氣直竄,恐懼的情緒在心裡無限的放大!

  周立很想大喊大叫,但是他心裡清楚後院和前庭近半里的距離,除了自己和王七以外,其他人都在前庭跟找上門來的合縱道武館等人對陣,他就算是在這裡大喊大叫也根本沒有用處。

  「左聖傑在哪裡?」

  岳平生沙啞的聲音在周立耳邊響起,

  是來找少幫主的?是合縱道武館的人?

  周立強自鎮定,這個面具人帶來的無形死亡恐懼佔了上風,聲音顫抖著吼道:

  「練功場!他去了地下練功場!」

  周立根本沒有絲毫寧死不屈的意思,立刻就說了實話。自己勢單力孤,只有一個人。王七的屍體此刻就躺在他的面前,沒有什麼比血淋淋的屍體更有說服力了。

  這個問題比起自己的命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這兩者之間誰輕誰重,根本就是不用考慮的問題。

  純白的詭異笑臉面具上下動了動,似乎是點了點頭:

  「那麼,你帶我去吧。」

  周立剛想要說話,也來不及動作,視線裡一隻手掌已經慢慢的放大,好像遮天蔽日一樣,遮擋了他所有的視線!

  與周圍纏鬥著的一群人不同,左毅和陳鶴翔之間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在拳腳拉出的一連串幻影當中,左毅依舊中氣十足嘲諷道:

  「陳館主,你已經老了!是不是幾年前的傷到了現在還沒有好?」

  拳風呼嘯間,見陳鶴翔一言不發,左毅在激烈的攻防間大笑著說道:

  「陳館主,席北辰是你的徒弟也就算了,這個女人跟你有沒有什麼深厚的關係,你為什麼又要替她出頭呢?難道說她是你的私生女,還是你的小情人?」

  陳鶴翔像是一座堅硬的磐石,沒有理會左毅的刻意的激怒。

  事實上如果不是幾年前為席北辰接下這樁恩怨受了極重的傷,他的境界遠遠不止洗髓換血五成這個地步,因為受了暗傷的原因拖累了武道進境,反而一時間拿不下左毅。

  左毅的武道修為據他看來跟他不相上下,同樣是洗髓換血五成的地步,不知道修煉了什麼霸道的功夫,肉身極端的強橫,簡直不像是這個境界的武者能夠修煉出來的。

  陳鶴翔竟然隱隱感覺出了一種左毅已經凝聚血氣的錯覺。

  凝聚血氣,就是打破了力關,貫通精元神藏的武道家的標誌!

  左毅顯然不可能達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已經突破到了武道家,那麼這一場根本就不用打了。很有可能還是左毅修行了什麼等級比較高的武道功法,另闢蹊徑,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場面現在落入了僵持的階段,黃榮和路一鳴那邊雙方的出手都控制著,簡直像是兩對知交好友在切磋的樣子。

  另一邊趙崇磊和麻新浩更是陷入了一波又一波被圍攻的浪潮。本來以這兩個人虎豹雷音的武道修為拼著受些傷,將圍攻的這些幫眾全部擊斃都不在話下,然而他們雖然跟著自己來助拳,依舊不願意把左毅得罪死,沒有人下重手。雖然場面看上去兩人勇武非常,實際上心裡無比的憋屈。

  陳鶴翔也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出發前他就跟四個武館館主這麼講過,也有所預料。這場戰鬥的最核心,還是要看自己和左毅最終的結果!

  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和左毅分出勝負。

  當機立斷!

  陳鶴翔不再拖延,收拳回氣,氣勁流轉,抖身出尖,轟然而出!周身筋骨發出「砰、砰」的聲響。夕陽下,廣場上的灰塵被這一招的勁風帶動著捲起,好像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卷!

  殺法【一命合縱拳】!

  這叫殺法講究的是力與氣合,氣與神合,精氣神高度協調統一,瞬間爆發潛力的強力殺招!

  「好!」

  左毅短促的說了這麼一句,洪亮的虎嘯聲驟然在廣場上響起,他渾身的氣勁勃發,將飛舞的煙塵統統排開,形成了方圓三寸的真空地帶!

  他好像一頭下山的獸中之王,凶惡撲來,迎上陳鶴翔這一式殺法!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2:11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19
第四十九章接得了我一刀,饒你不死!

  劉希安靜的坐在明亮的練功場邊的座椅上,秀氣的拳頭緊緊的攥著,靜靜等待著。雖然練功場的空氣不算流通,她依然感覺到深深的寒冷。這間寬闊的房間反而壓抑的她透不過氣來。

  劉希的手裡攥著一包藥粉,這種撒在人身上不一會就會起紅疹的藥粉是她渾身上下唯一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了。

  武館的人們還好嗎?

  平生他知道了這件事嗎?他會告訴父親嗎?

  陳館主他什麼時候會來把她帶回去?

  她攥著藥粉包的手緊了緊,露出淡淡的青筋。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人敢侮辱她,她寧願咬舌自盡,也不會讓這些惡人們得逞,讓她的父親朋友們蒙羞。

  哐當!

  練功場的大門被打開,黃昏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劉希頓時緊張的站起身來,看到帶著眼罩的左聖傑走了進來。

  左聖傑好像當劉希這這個人不存在一樣,毫不理會,站到場中,竟然慢慢的打起拳來。隨著他的一拳一腳,劉希都能感受到拳風輕微的吹拂在了臉上。

  就這樣兩個人都一言不發,一個緊張的看著,一個心無旁騖的練著武。

  這種詭異的情況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左聖傑收回了拳架,吐出一口濁氣來。他也不看向劉希的方向,好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你不用緊張,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

  劉希身體緊繃,沒有絲毫的放鬆,看著左聖傑輕聲說道:

  「你們男人間的爭鬥,為什麼要牽連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

  「要怪你就怪席北辰或者陳鶴翔吧。」左聖傑臉色漠然的說道:「我只是討還別人欠我的東西而已。」

  「你討還別人欠你的東西?所以就要挾持,犧牲我?當年你的眼睛受傷,你都忘記是誰先給你醫治了嗎?」劉希有些無奈,也有些諷刺的說道。

  唰!

  左聖傑眼神冰冷的掃過來,右眼之痛永遠都是他不願被別人提起的傷疤。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所以等待了這幾年,已經到了我的極限!只要是能讓席北辰痛苦的事情,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做!」

  冷酷的聲音在空蕩的練功房裡迴蕩,左聖傑瞬間跨步到了劉希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緊握著的拳頭。

  劉希只感覺像被一隻鐵一樣的大手攥住,指甲都戳破了藥包,藥粉都散了一些出來,黏在了手心。

  「這裡面,是什麼?」左聖傑語氣危險,隨後抓著劉希的手輕輕一抖。

  啪。

  一個小小的破損的藥包瞬間掉在了地上。

  他鬆開手,嗤笑道:「這就是你保護自己的手段?」

  劉希的臉色依然雪白,沾染藥粉的手心通紅,一個個小紅點浮現出來,卻恨恨的直視著左聖傑。

  左聖傑一腳踏在藥包上,轉過身感慨道:

  「劉希,你知道嗎,其實幾年前,或者說在發生那件事情之前,我和席北辰一樣,都很喜歡你。可是從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痛苦?你知不知道,我經歷過多少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再見到席北辰?」左聖傑雖然在微笑,語氣卻冰冷的讓人通體發寒。

  「你說,這些我該怎麼去好好的報答席北辰呢?」左聖傑病態的狂笑起來:「那就是把他最美好、最珍惜的東西毀滅給他看啊!」

  「哈哈哈哈」左聖傑樂不可支,捧腹大笑著,似乎都笑出了眼淚:

  「劉希,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你說席北辰他敢不敢出現?他敢不敢」

  哐當!

  整個房間都猛地一震,練功室的門猛的被轟開,一股無可匹敵的沛然巨力直接讓這扇鐵門像樹葉一樣橫飛了出去,竟然硬生生的嵌進了牆壁!

  這需要多麼恐怖的力量?

  灰塵簌簌的落下,巨響聲震動不休,被驚動的左聖傑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心跳都驟然慢了一拍,眼角劇烈的跳動著,警惕之心大起。不過一瞬之間,他已經閃身到了劉希的背後,扣住了她的肩膀,看向門口。

  踏,踏,踏。

  一個身形削瘦,帶著白色笑臉面具的身影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這個神秘人手上還提著一個青成幫的壯漢。肉山般的身體在他手裡好像個玩具,這個面具人一言不發,像旅遊觀光一樣無所事事的掃視了周圍一圈的環境。

  隨後咔嚓一聲。

  被面具人好像小雞仔一樣捏在手裡的這個壯漢腦袋折出一個詭異的角度,無聲無息就這麼被面具人扭斷了脖子。

  隨手將這具屍體拋向一邊,白色笑臉面具已經看向了左聖傑。一股無形的壓力就這麼毫無來由的沉甸甸的壓在左聖傑的心頭。

  這個人是誰?

  外面發生了什麼?

  本來幼稚可笑,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笑臉面具此時此刻在燭火的照映下,卻充滿邪惡詭異的味道。

  「你是誰?席北辰找來的幫手?他人呢,難道真的傷重的下不了床?」

  左聖傑上下掃視著神秘人,嘴上譏笑著,另一隻手掌卻一下扣住了劉希雪白修長的脖頸,獰笑道:

  「藏頭露尾的小丑,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怎麼,席北辰派你一個人來救他的小情人自己卻不敢來?」

  面對著左聖傑猖狂的話語聲,岳平生只說了一句話:

  「放開。」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燭火的照應下,左聖傑掛著病態的微笑,十分得意:「你看這幅場景多麼有趣啊!英雄出場拯救美人,美人卻被惡人挾持,你好好想想,演義裡都是怎麼寫的?」

  「我想想,如果你先跪下說不定我會考慮放開美人?」

  「不行,不行不行這樣的條件太簡單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樣,你先打斷自己一條腿?或者弄瞎自己的一隻眼睛?」

  「對啊!弄瞎一隻眼睛!這個主意太棒了!」

  左聖傑興奮的吐沫飛濺,額頭上青筋蹦起來,激動到了極點:

  「你看,我是不是很公平?我這樣的壞人是不是很少見?只要你弄瞎自己的眼睛我就放開這個美人,好好的跟你這個英雄公平決鬥,你看怎麼樣?」

  見到岳平生一言不發,左聖傑的神情驟然冷下來:

  「怎麼,英雄救美連這樣一點點的犧牲都不願意做?那你逞什麼能?滾回家去吃」

  鏘!

  金鐵之聲鳴動,震盪不休。練功場邊的燭火猛烈的搖動起來!

  回答左聖傑的,是一片像奔湧的烈火雷霆一樣,暴烈到極點,凶惡到極點,也無情到極點的殘酷刀光!

  岳平生的聲音在練功場中迴響:

  「接得了我一刀,饒你不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2: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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