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一刀劈開生死路 作者:夜與雪 (已完成)

 
regn13 2018-1-1 19:39:1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0 189790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3
第七十章分筋錯骨!

  原本十分熱鬧的街道,這個時候寂靜無聲。

  目睹了這一切的周圍的人們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跪倒在地不動的惡漢和旁邊那個立著的年輕身影。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北吾城什麼時候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年輕武者?

  「做的好!」

  「這種人就該死啊!」

  「不要放過他,打死他!」

  轟然的叫好聲和鼓掌聲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湧來。對於王宗這樣肆無忌憚,視人命為草芥的惡毒行跡,哪怕是再普通的,再事不關己的一個人,都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岳平生對於周圍的鼓掌和和叫好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一把提起幾乎變成一個皮口袋的王宗,一邊向著李尋意這邊走來。王宗肉山一般的身軀在他的手裡就好像一個大號的玩具。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趙崇磊覺得剛才都可以說是自己一生當中最吃驚的時刻,看著岳平生向著這邊走來,嘴裡喃喃的說道。

  噗通。

  一把將王宗扔在了李尋意的面前,岳平生看向李尋意:

  「他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追他?」

  一旁的趙崇磊眼皮微跳,看到王宗淒慘的模樣,就是以他之前強烈的殺意看來都有些心驚肉跳。

  這哪裡還算個人?

  王宗各處的骨節全部都錯位,看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嶙峋的骨頭頂起皮膚,整個人變得奇形怪狀。任誰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會覺得無比恐怖。

  這個人的強大凶狠毋庸置疑,趙崇磊暴怒之下追逐的時候早就考慮過,以自己的實力未必能夠拿得下這個凶人,只不過為了給武館學員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不得不為之。

  看這個兇徒現在承受的痛苦,無疑讓他十分的解氣。

  王宗此刻無法動彈,渾身上下卻沒有一處不疼痛。這種疼痛還伴隨著癢、麻、酥等感受,就像是有無數的蟲蟻在一點一點的啃噬他的肉,這種無邊的痛苦就如同無時無刻都在承受世間最慘烈的酷刑!

  耳中不斷傳來王宗喉嚨中發出的壓抑不住的沉悶嘶吼聲,看著他淒慘的模樣李尋意不由得百感交集。這個無比棘手、惡毒的凶人終於再也無法作惡了。

  李尋意看向比起自己還要年輕許多的岳平生,考慮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

  「我是真武道李尋意,這個人叫做王宗,是赤血教十一個赤衣使中排名第三的兇徒。我也是偶然發現了這個人的行跡,一路追蹤到了這個地方。幸好有你出手,不然恐怕還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赤血教?赤衣使?

  在一邊聽到赤血教三個字的趙崇磊臉色微微一變。他也算是老江湖了,見識上自然廣博一些。赤血教這麼臭名昭著的教派他同樣知道不少。

  岳平生則是眯起眼睛,以他目前超人的感知,這個王宗身上的氣息和歷錚十分的接近,都有著一股混合著藥材味道的奇異血腥味。

  在荒原驛站擊殺歷錚以後,岳平生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對於歷錚的來歷和身後勢力無動於衷。各種旁敲側擊的打聽下他也獲得了不少消息。從當時陳鶴翔臉上的緊迫感以及後面下的封口令來判斷,這個赤血教似乎是一個很難纏的組織。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離開邊荒這裡,就是在等待赤血教的後續動作。就這麼一走了之武館說不定會遇到很大的麻煩。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岳平生想了想,看向趙崇磊開口道:「趙館主,我們能不能到你的武館暫留一會?這個人出現在北吾城,可能和合縱道武館有些關係。我和這位需要審問他一些事情。」

  「這是小事,」趙崇磊沉吟了一下,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如果是平時攤上這樣的事情,趙崇磊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給自己攤上麻煩,赤血教一貫的作風就是睚眥必報,他現在的做法無異於引火燒身。

  要怪就怪王宗的狂妄和肆無忌憚,衝破趙崇磊的橫煉武館還重傷甚至是殺死了他的學員。任何一個武者都不會缺少血性,只是看在面對世事的時候選擇順應本心還是違逆本心。

  唰的一把提起王宗的身體,一行三人不再停留,在一片喧嘩叫好聲中離開。

  回到橫煉武館,依舊瀰漫著壓抑而悲痛的氣氛,一個醫師模樣的人一邊搖頭嘆著氣,一邊收拾著藥箱。大多數的學員眼眶微紅,依舊圍在躺在地上的兩人身旁。

  「趙館主,實在對不住,他們兩個人的傷勢實在太重,骨頭全部斷裂,內臟大出血。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去了,神仙都救不了。我無能為力。」

  這個醫師拱了拱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搖著頭離開。

  趙雪琪回頭看道自己的父親,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爹!磊子、小吉他們兩救不回來了,救不回來了」

  趙崇磊聞言臉色黯然,心裡早有預料。這兩個學員跟隨著自己學武也有一段時間了,卻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丟了性命。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好在凶手得到了懲治,勉強算得上是對兩人有了交代。

  「是他!那個人的手裡!是他殺死了磊子和小吉!」一個臉色黝黑的學員一下子注意到了岳平生手上提著的一座肉山,神情激動的怒吼起來。

  那個人就是凶手?

  這時候,淚眼朦朧的趙雪琪才把目光轉向趙崇磊身後的岳平生,發出一聲尖叫:

  「是他,就是他!」

  其餘的學員幾乎同時確認的王宗超的身份,暴怒無比,紛紛衝了過了來。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和悲傷傾瀉出來。

  「停手!給我退回去!」

  趙崇磊一聲暴喝,震得學員們耳膜生疼,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趙崇磊深深的看向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的兩個學員,對他們說道:

  「行兇的人是這位合縱道武館的小兄弟幫我們抓回來的,他已經替小磊和小吉報過仇了。現在好好的把他們兩收拾一下,雪琪,你跟田源他們去小磊和小吉的家裡通知他們的家人。」

  趙崇磊轉過身對著岳平生李尋意說道:「兩位,靜室就在那邊,你們直接進去就可以了。我會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你們的。」

  顯然,趙崇磊並不打算參與這件事情。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3:44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3
第七十一章赤練法王

  這個送信的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抓住的?

  不光趙雪琪,連同其它的所有學員腦袋頓時有點轉不過彎來。而趙崇磊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們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岳平生提著王宗的身體和李尋意進入了單獨的靜室。

  岳平生把王宗扔在了地上,右手在他的下頜上掠過。

  咔吧一聲,王宗的下巴剛剛被接好,就發出驚天動地的慘烈嚎叫。外面還沒有離開的橫煉武館學員頓時嚇了一跳,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的面面相覷。

  「啊!啊!殺了我!殺了我!李尋意!你不是很恨老子嗎!殺了我啊!」

  豆大的汗珠住不住的冒出來,地面都被王宗的汗水的鮮血浸透,顯然如同身處十八層地獄受刑一樣的苦楚讓他這樣的凶人都難以承受。

  「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岳平生平靜的看向王宗:「只要回答完我的問題。」

  「嘿嘿,嘿嘿」

  王宗的面容極度的扭曲:

  「你很好,很有一些實力,年紀輕輕的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是什麼人?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厲害的武道修為,我在邊荒活動這幾年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

  他眼中凶光畢露,發出惡毒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你就要死了?而且一定死的比起我要淒慘無數倍?就連你的親朋好友都會因為你一時的意氣而死光?」

  岳平生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把拎起王宗,好像拿著一個玩具一樣輕輕一抖。

  「啊!啊!啊!」

  聲嘶力竭的慘叫傳出來,讓王宗的嗓子都幾乎要破裂。

  隨手將他扔在地上,岳平生漠然道:

  「你大概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以你的體質短時間還不會死掉,你就這麼喜歡品嚐痛苦的滋味?」

  在一旁的李尋意臉皮抖了抖,岳平生這種漠視的神態讓他根本無法和他的樣貌及年齡聯繫起來,活脫脫像一個比王宗更凶惡的狠人。

  「好好,你夠狠,你問,我說」王宗劇烈的喘著氣,慘笑了一下,似乎已經認命,只想要快速的脫離這種無時無刻不傳來的痛苦。

  李尋意這個時候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來北吾城?」

  「嘿嘿」王宗發出怪異的笑聲:

  「李尋意,你的實力比起我來不相上下,你以為老子之前只顧著跑路不願意和你交手是怕了你?

  我們赤衣使裡面有一個蠢貨,派到這裡來任務沒有完成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殺死了。我過來,就是接到了命令調查這件事情。」

  「哦?」岳平生瞬間將王宗接到的命令和歷錚的死聯繫起來,說:

  「就你一個人?」

  王宗聽到岳平生的問話露出一個狂笑的表情,似乎牽動了傷勢,悶哼了一聲,獰笑道: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說你會比我死的還要慘?赤衣使在我們教中也是比較重要的人物,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被殺死的赤衣使比起我來也弱不了多少,調查他的死因怎麼可能只有我一個人過來?」

  李尋意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立刻追問道:

  「你們還有多少人?都是什麼修為?」

  「三個四個,還是五個?」王宗臉上滿是深深的惡意,張狂道:「加上我大概有五個人?至於武道修為嘛」

  緊接著王宗大笑出聲:「能成為赤衣使的,當然都是和我差不多的修為了!他們早就已經到了這裡,今天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的同僚馬上就會知道!」

  他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岳平生和李尋意,再度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陰笑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赤練法王?」

  赤練法王!?

  李尋意心裡猛的一驚,厲聲喝道:「你在詐我?赤練法王怎麼可能親自到邊荒這裡來?」

  「哼!我有騙你們的必要?」

  王宗似乎很滿意李尋意的反應:

  「他為什麼會來我怎麼知道?他又不是我的小弟!赤血教各個成員之間的消息動態封鎖嚴密,就連死掉的赤衣使在這裡做什麼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赤練法王?」

  李尋意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十分的震驚。看到岳平生不明所以的模樣,他臉色鐵青的快速解釋道:

  「赤練法王是赤血教位列教宗之下的四大法王之一,除了為首的神輪法王是實打實的老牌武道家以外,現在的三個法王都是在赤血教被圍剿一次過後新晉的。

  這個赤練法王雖然是排名最末的一個,關於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也實力強橫,絕對是真正的高手。而且有可能也是已經打破了力關的武道家。」

  聽了李尋意的話,岳平生表情沒有變化,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王宗看到李尋意震驚的樣子快意無比,躺在地上狂笑道:

  「逃吧,立刻逃吧,你們兩個人是多麼年輕啊,前途是多麼廣大啊,現在不逃你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了。不過就算是你們要逃估計也跑不了多遠了!哈哈哈哈哈!」

  王宗此時此刻似乎已經能夠預見到李尋意和岳平生淒慘無比的下場,放肆的大笑起來。

  岳平生似乎沒有受到影響,語氣平靜的問道:

  「死在這裡的赤衣使,是不是叫做歷錚?」

  「你怎麼知道!」

  王宗止住了笑聲,眼珠子瞪大,像是見了鬼一樣,半晌才說道:

  「原來是你?是了,是了原來不是歷錚蠢,任我們赤衣使裡面的哪一個遇到了你也只有栽的份,這又怎麼能怪他?原來如此」

  岳平生也沒有分辯的意思,在他眼裡王宗已經是個死人,再加上馬上就要離開邊荒,所以並不在意這件事情洩露出去。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岳平生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宗問道:

  「赤練法王他們,現在在哪裡?」

  王宗一愣,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的眼睛在下一刻瞪大,極度不可思議的情緒湧了上來,大聲的譏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道:

  「哈哈哈,真是狂妄啊,小子,你知不知道法王這個稱謂代表著什麼?你難道還想打上門去?我有沒有聽錯?你就這麼急著找死?」

  見岳平生臉色漠然王宗莫名的心裡一跳,害怕岳平生再來剛才那一手,連忙說道:

  「我不知道!而且根本不用你去找他們,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恐怖了!到時候你想求饒都沒機」

  岳平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

  「那麼,現在滿足你之前的願望。」

  他上前一步,遮擋住了李尋意的視線,咔嚓一聲瞬間扭斷了王宗的脖子。

  背對著李尋意,在自己身體的遮擋下,靈能的微光一閃而逝。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3:46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3
第七十二章打算

  李尋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還依舊沉浸在赤練法王就在北吾城的這個消息當中。

  雖然他在中域也屬於名傳四方的青年高手,但是對上赤練法王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把握。一個王宗就如此的難纏,更何況是不知道比起王宗超要厲害多少的赤練法王?

  再加上赤練法王並不是獨身一人,如果只有赤練法王一個人,他還可以找機會刺殺,放手一搏。按照王宗超所說,赤練法王的手下還聚集了起碼四個武道修為和王宗差不了多少的赤衣使。這樣的情況下可以說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怎麼辦?

  一股深深的危機感湧上李尋意的心頭。他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雖然李尋意嫉惡如仇,眼睛裡揉不得任何的沙子,但卻不是一個只有一腔正氣的沒腦子的蠢貨。這種明顯有死無生的局面他絕對不會一頭撞上去。

  聯合北吾城的各方勢力合力圍剿?

  李尋意對於這個辦法所抱的希望不大。他深知就算是有關赤血教,像這樣並沒有關係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不管什麼勢力都不會輕易的站到一個惡名昭著勢力的對立面,更何況王宗已經被岳平生殺死,現在根本空口無憑。

  更何況他和北吾城的各方勢力毫無關聯,他們憑什麼聽從?僅僅憑藉真武道的名號而沒有實際的利益也是不夠的。

  李尋意看向岳平生,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

  「岳兄弟,實在對不起,把你拖進了這個漩渦。不過這件事情我會一個人承擔,我現在把王宗吊在城門上,然後立刻離開。吸引所有的注意,保證不會拖累到你。」

  岳平生不置可否,他在心裡早有定計。在【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達到小成階段以後,被開啟的三十六個命竅無時無刻不再吸收吞吐著虛空中的游離能量,增強著他的力量。

  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到了哪一步。

  赤練法王和四個赤衣使雖然實力強大,卻還遠遠沒有到讓他不戰而逃的地步。這件事情不解決,也會給合縱道武館帶來難以想像的後果。

  岳平生沉吟了一下,說道:

  「事情還沒有到這種地步。死掉的那個歷錚曾經指使手下綁架了我們武館學員的親友,而且他的死和我合縱道武館也有很大的關聯。

  他們這次調查不難調查到我們武館的頭上。武館的陳館主一直在防範赤血教。這件事情上面,合縱道武館是躲不過去的。」

  「這位陳館主的威望怎麼樣?能不能利用他的影響力發起一次其他勢力的聯合?」

  岳平生點點頭:「這件事很有可行性,赤血教的人雖然實力很強,但還遠遠沒有到對抗好幾個勢力的地步。」

  岳平生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是這樣想。這件事情他完全沒有借助他人之手的打算,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託詞而已。

  「好!」李尋意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赤練法王不敢說,拿下一個赤衣使我還是問題不大。我留下來,幫你們!」

  岳平生一愣,沒想到李尋意突然來了這麼一齣。

  這個人,還真是正義感爆棚啊。

  岳平生在心裡感嘆。他的本意就是讓李尋意盡快的離開,他則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沒想到得到這麼出乎預料的回答。

  在這個世界,他還是頭回見到這樣一腔正氣的正義青年,實在有些稀罕。不過一般的人也不會像李尋意這樣不為名不為利,只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對王宗超這樣的兇徒窮追不捨。在這一點上面岳平生和他有極大的不同。

  一個為了信仰,一個為了生存。

  「好,走吧!」

  岳平生沒有拒絕李尋意。事實上他也看了出來,李尋意這樣的人認定的事情改變起來太費力氣,岳平生不打算浪費口水,以他的修為留下來確實也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

  「等等!」李尋意一把抓起王宗,邊走邊說道:「我還是要把他掛出去,這樣赤血教不會找這家武館的麻煩。」

  岳平生點點頭,兩人走出靜室,知道趙崇磊不願意過多的參與這件事情,打了一個招呼以後就離開了。

  趙崇磊猶豫了一下,沉默的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城主府。

  新到任的城主齊宗申此刻坐在下首,看向主座上的應宗道開口道:

  「法王大人,明晚北吾城的各個勢力就要舉辦接風宴,到時候可能要勞煩大人出手震一震這幫鄉下的土鱉了。」

  應宗道左手輕輕敲擊著桌面,漫不經心的說道:

  「無妨,這件事情有我。這樣的犄角旮旯窮鄉僻壤,沒有人能翻得起浪花。誰敢跳出來,我會親自讓他知道應該怎麼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

  他看向齊宗申:

  「我對歷錚這個廢物的辦事能力很不滿,在這樣一個窮鄉僻壤做起事情來還縮手縮腳,對整個北吾城的掌控等同於零。結果被不知道哪方的勢力給連根拔起。

  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我專門走這麼一趟除了查清楚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壞我的事情以外,就是來給你鋪路,你不要讓我失望。」

  齊宗申深深的低下頭去恭敬道:「請法王大人放心,我會盡快執行計畫,收集好你需要的東西,不會讓你失望。」

  應宗道微微一笑,道:「最好是這樣。」

  「不過法王大人,」齊宗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明天的時候還勞煩你稍微改裝一下,這裡雖然是窮鄉僻壤,我還是擔心」

  「放心吧!」應宗道一擺手:「我不是頑固不化的人,改頭換面一下算不得什麼。」

  齊宗申鬆了口氣,之前他還一直擔心這位大人過於傲氣,不願意聽從他的建議,現在好歹放下了心來。他正要開口再說,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已經傳來。

  「法王大人!」

  韓永成快步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看到齊宗申在一旁卻忍住了沒有說話。

  「嗯?」應宗道頭也不抬,血色的眉毛挑起,舉起茶杯平靜的說道:「什麼事情?齊宗申不是外人,有什麼就說吧。」

  「王宗死了!」

  唰!

  應宗道動作一下子停下,他的目光瞬間釘在了韓永成的身上,瞳孔深處流轉著猩紅、殘酷、暴戾的光彩!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5 23:48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3
第七十三章不安

  合縱道武館,陳鶴翔的靜室當中。

  陳鶴翔沉默這一言不發,大腦極速的轉動著。

  這個叫做李尋意的青年上門拜訪,無疑帶來了一個最壞的消息。有岳平生在一旁作證,所以他對於李尋意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這個消息也代表著他心中的預感還是應驗了。

  李尋意和岳平生把赤練法王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邊,一些細節上面岳平生跟李尋意交代過,簡單的一筆帶過,所以沒有提到,避免多餘的麻煩。主要是讓陳鶴翔清楚瞭解赤血教這幫人馬是為了調查歷錚的死因。

  「陳館主,事情就是這樣。」

  李尋意平靜的看向陳鶴翔:

  「赤血教的人,人性泯滅,無惡不作,他們的心裡根本沒有道德、法律這種東西。陳館主還是早作準備為好。」

  此時的陳鶴翔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去想李尋意是怎麼知道歷錚的死和合縱道武館有關聯,只以為是赤血教已經調查到了一些眉目,李尋意從王宗超的嘴裡審問出來的。

  在歷錚死亡的這件事情上,合縱道武館幾乎無法辯駁。陳鶴翔清楚歷錚的死亡跟席北辰和陸有容毫無關聯。但是以赤血教一貫以來的作風,又怎麼可能會相信?

  偏偏自己這方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與歷錚的死無關的證據。畢竟歷錚指使綁架的這些女孩,是由他親手救回來的,所有的人家還曾經上門來拜謝,根本就瞞不住。

  陳鶴翔從來沒有後悔過救出這些女孩來,只不過他的身後還有著眾多的武館學員。他們沒有理由承擔赤血教的血腥報復。而以赤血教的睚眥必報,很有可能會波及無辜。

  同時另外一道陰雲爬上了心頭:

  從時間上判斷,這個新任的城主到任還沒有兩天,正好和赤血教人馬出現的時間十分的接近,是巧合還是代表這個新城主也是赤血教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麼明晚北吾城各方有頭有臉的勢力聯合起來舉辦的接風宴,很有可能演變成一場鴻門宴。誰也不知道赤血教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把控了城主的任命。就算邊荒這一帶一向不受人重視,赤血教的無孔不入也是一件讓人細思極恐的事情。

  「小兄弟,陳某人在這裡謝過了。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十分的重要。」

  陳鶴翔深吸一口氣,對於自己的猜測也沒有隱瞞,說道:

  「明晚的時候在風滿樓,北吾城的各方頭頭腦腦要給新到任的城主舉辦一場接風宴,我懷疑這個新城主也是赤血教的人,畢竟,時間上過於巧合。而且原本的城主歷錚就是赤血教的人,這個新城主的也是赤血教的人,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赤血教在邊荒已經到了這麼猖狂的地步?」

  李尋意吃了一驚,這個事情岳平生倒是沒有和他說起過。但是無論如何都說明了赤血教不僅死灰復燃,影響力還在逐漸的擴大。

  這對於他來說,是絕對不可忍受的事情。

  沒等李尋意開口,陳鶴翔繼續說道:

  「我在北吾城各方還算給我一些薄面。更何況赤血教自己本事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這件事情在明天的晚宴上我會聯繫各方,盡快敲定一個周全的辦法來。」

  接著陳鶴翔看向岳平生:「平生,你現在去通知劉希他們,武館我要關門幾天。讓他們過了今天暫時不要再到這裡來了。不管是誰,都不準留在這裡!

  讓他們等我的通知,蕭嵐先讓她去劉希的家裡暫住幾天。記住不管是誰問起來原因,你都不要說。等這陣風波過去了,我會再通知你們。」

  他是害怕這些學員們在他這裡練武,目標太大會受到波及。以赤血教的手段,很難說會做些什麼事情,他這樣不過是防患於而然而已。

  李尋意站起身來,果決的說道:「陳館主,這件事情我會留下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也絕對不會放任赤血教的人在這裡囂張肆虐。」

  陳鶴翔有些意外,要知道一般的武者碰到赤血教這樣的組織都是唯恐躲不開,雖然這個年輕人武道似乎不弱,加上大勢力的出身,不過這裡畢竟遠離真武道,他又是孤身一人。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有這樣膽魄心性,讓他十分的欣賞。

  陳鶴翔點了點頭:

  「我們確實也需要你這樣的年輕高手,我就不假意推辭了。這樣,你就先暫住在我這裡,我現在先去通知幾位好友,等到明天宴會上我聯繫過其他勢力以後,再做決定。」

  「好,陳館主,那我就打擾了。」

  李尋意沒有拒絕,點了點頭。既然這位陳館主打算把學員暫時性的遣散,那麼他住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波及無辜的擔憂了。

  和王宗超的狗急跳牆不同,在自己有了防備以後,赤血教的人馬絕不敢光天化日下大張旗鼓的打上門來。明晚就能聯合上一些勢力,加上赤血教需要各種調查的緩衝,這麼短的時間還找不到這裡來。

  天色漸暗,陳鶴翔的心裡充滿緊迫感,沒有再多說就出門去聯繫友人去了。

  岳平生這個時候召集了所有在武館裡的人,把陳鶴翔說的話一公佈,引起軒然大波。

  「為什麼啊,怎麼突然要關門啊。」

  「對啊,陳師傅人呢?」

  「平生,你不是在逗大家玩吧?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關門。」

  劉希和蕭嵐也奇怪無比,看著岳平生。

  岳平生沒有解釋太多:「這個決定陳師傅是剛剛下的,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過幾天陳師傅會再下通知的。他說過到時候會向你們解釋原因。」

  聽到岳平生這麼說,學員們儘管滿肚子都是疑問,還是各自散去了。

  「哎呀,」蕭嵐後知後覺想起來什麼,輕叫一聲:「那我該怎麼辦啊?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岳平生說道:「陳師傅說了讓你先到小希姐的家裡贊助幾天,時間不會太久。這幾天我會待在武館不回去,你就先睡我的床吧。」

  蕭嵐白皙的臉上微醺:「誰要睡你的床呀。」

  「平生,」劉希的臉色有些緊張,看向岳平生。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陳鶴翔突然下這樣的決定一定是武館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從聽到這個通知開始她的心裡一直有些不安。而她的感覺向來都很敏銳。

  「放心。」

  岳平生笑了笑:

  「雖然有一點點的麻煩,但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00:03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3
第七十四章偽裝

  一大早,在城門口的空地上,卻出奇的人流湧動。

  一道強壯的身影已經沒有絲毫的氣息,成跪姿被綁在一個木樁之上。木樁上鮮血淋漓的寫著幾個大字:

  赤血教餘孽,罪有應得!

  這個死人不知道是誰放在的這裡,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沒有人敢去把人解下來。北吾城的居民圍在一起,看向那個跪倒在地的身影議論紛紛。

  「我的媽呀,這是誰幹的?就這麼放在這裡簡直要嚇死人了!」

  「你還不知道啊?從昨天開始這個死人就跪在這裡了,城衛隊幹什麼吃的,怎麼也不管一管。」

  「城衛隊誰管這些爛事啊,一個兩個都跟放羊一樣,這段時間你哪時候見到過?」

  這時候也有人認出了跪著的死人的身份,大喊道:

  「這不是昨天那個在街上行兇,還差點把李老頭的孫女給摔死的那個畜生嗎?!」

  「原來是那個畜生?我就說這麼大的塊頭我有點眼熟呢!這真是老天有眼啊!」

  「做得好,做得好啊!是誰出的手?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這種畜生就應該這樣讓人遺臭萬年!呸!活該!」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王宗的身份,狠狠的一口吐沫吐在地上。至於赤血教是什麼東西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不過以這些人們樸素的心態想來,能叫這種名字的勢力能是什麼好東西?

  周圍的叫好叫罵聲不絕於耳,躲在人群之後的方明、秦雪衣、范征、孫海潮四人臉色極度的難看。他們走了回去,卻看到馬車的門簾被掀起,應宗道的眼睛微微眯起。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不知道應宗道是在說殺死王宗超的人還是在說周圍的這群賤民,四個人沒有說話。

  「有多久了?」

  應宗道臉色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殺意的說道:

  「我有多長時間都沒有遇到過這麼膽大包天的人了?」

  方明、秦雪衣、范征、孫海潮四人身體微微抖了一抖,感覺周身的溫度都沒來由的降低了幾分。這位赤練法王越是表現出這樣的心平氣和如沐春風,這幅面具底下越是潛藏著難以想像的瘋狂和暴戾。

  作為跟隨應宗道時間不短的四人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王宗服用過我賜給他的陰冥凝血丹,起碼洗髓換血也完成了五分,在這個窮鄉僻壤,武道水平這麼低下的地方,誰能殺死他?」

  應宗道像是自言自語,隱隱透出猩紅色的瞳孔看向站著的四人,輕聲問道:「你們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法王大人,」

  秦雪衣同樣猩紅如血的雙唇動著:

  「范征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對比各處打聽來的消息,王宗很有可能是被不知道哪個衛道之士識破了身份,又奈何不了對方,才被一路追殺到的這裡。而且有極大的可能並沒有離開這裡」

  「哦?」

  應宗道頭也不抬,慢條斯理的說道:

  「實際上本座並不關心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一天!」

  應宗道眼神漠然,看著四個手下冷酷的說道:

  「你們只有今天一天時間!我不管什麼追殺什麼衛道之士,你們已經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在今天晚上我赴宴回來以後,就要見到凶手的人頭,如果沒有,就用你們中的一個來充當吧!」

  唰!

  窗簾瞬間被拉上,馬匹輕嘶一聲邁開了蹄子。車輪開始轉動起來

  站在原地,注視著應宗道的馬車漸行漸遠,四個人臉色極度難看。

  「怎麼辦?從現在到法王大人赴宴結束最多只剩下六個時辰,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把凶手給揪出來?」

  孫海潮看向秦雪衣。

  他們這一批人當中,就屬秦雪衣的武道修為和頭腦手段最厲害,就是最愛發瘋的王宗超都很服氣秦雪衣這個女人。

  「未必不可能!」

  秦雪衣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這些人連番的失利已經讓法王大人的顏面掃地,耐心到了極限。這件事情說起來,只要凶手沒有離開,就有很大的機會。」

  「就怕這個凶手知道我們的存在,覺得不是對手就已經離開了!」方明掃視著四周,搖了搖頭說道。

  「我認為這個凶手逃跑的可能性最多只有三成。」秦雪衣展現出一種智珠在握的神情,目光轉向了王宗跪著的屍體:

  「這個衛道之士很有趣啊,人死了讓要讓他跪在這裡,這是在向我們示威?還是在發洩自己的憤怒?而這樣一個人恐怕不會知道我們的存在就這麼灰溜溜逃跑的。」

  范征看著人來人往,低聲說道:「不管這個人有沒有逃跑,我們立刻分頭調查吧,難道你們想把自己的腦袋放到大人的桌子上去?」

  「走!」

  四個人四散混入了人流當中。

  此刻秦雪衣心裡已經有了方向。她一路打聽著,尋找著她留心記下來的所謂李老頭和他的孫女。這裡的人大多數聽的都是些傳言,找到李老頭,說不定就是一個突破口。

  秦雪衣的形貌豔麗,打聽起消息來也提供了不少的便利,花費了將近兩個時辰,她就已經找到了昨天王宗超被攔截下來的那條街道。

  掃視著周圍的景象,道路兩旁的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如果不是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裂紋,任誰也看不出來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極其激烈的廝殺。

  秦雪衣的眼神定格在了倒數第三個攤販,一個額頭上纏著紗布的老漢。

  難道是他?

  她身形款款,走了過去。

  「姑娘,你要點啥?」李老漢只覺得這個走過來女子美得不像話,不敢多看,慇勤的問道:「這些菜可都是新鮮的,絕對好吃。」

  這時攤位邊一個小小的腦袋冒出來一半,小心翼翼的看著秦雪衣。

  「真可愛!」

  秦雪衣笑了笑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小女孩的腦袋。李老漢的孫女似乎有些害怕,腦袋一縮,躲了回去。秦雪衣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戾氣,在往常這種孩童的鮮血是她最喜歡的飲品,不過現在只能忍住。

  她抬起頭來笑道:

  「老丈,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找恩人的,跟你打聽打聽消息。」

  張老漢覺得奇怪,說道:「嗯人?什麼恩人?」

  秦雪衣做出一副感激無比的神色:

  「我的丈夫昨天在街上差點被一個凶惡的大漢給撞死,他說要不是有人救了他,可能連命都丟了。他現在就在家裡養傷,想讓我找到這位恩人,好好地感謝他一番。你知不知道這位恩人現在在哪裡?」

  聽眼前的女子這麼說,李老漢陡然激動起來。

  「你丈夫也是受了那位英雄的大恩?」李老漢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好人,好人吶!如果不是他我的孫女就遭難了」

  秦雪衣沒有興趣聽這個老頭喋喋不休,直截了當的問道:「老丈,你知不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裡?我想去親自拜謝。」

  李老漢愣了一下,訥訥的道:「這位英雄也是生面孔,我從來沒有見過,不過我看他們好像是跟橫煉武館的趙館主一起的,你可以去問問趙館主,也許他知道?」

  橫煉武館?趙館主?

  「橫煉武館怎麼走?」

  李老頭說了說大致的方向,得到消息的秦雪衣點點頭,直接轉身離開。時間緊迫,她沒有再和這個老頭拉扯的意思,只留下李老漢在原地嘆氣:

  「模樣倒是挺美,就是脾氣不怎麼樣,一點不懂禮貌。可千萬不要把恩人給得罪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00:06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4
第七十五章危機臨近!

  橫煉武館。

  練功場上氣氛壓抑,每個學員都繃著張臉,似乎心裡憋了一口氣。

  趙雪琪的眼眶紅腫,似乎哭了一整個晚上的樣子。兩個死去學員的屍體已經被他們的家人悲痛的領了回去。她一向喜歡欺負磊子小吉這兩個人,現在兩個人沒了,難免傷心。

  噔噔。敲門聲傳來,趙雪琪站起身來走出練功場。

  吱呀。

  趙雪琪打開了門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是一個姿容豔麗的女子,納悶道:「這位姐姐,你有什麼事?」

  「請問趙館主在嗎?」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副端莊的神態:「我是來找趙館主的。」

  以秦雪衣的強大體能幾乎不用休息,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一路打聽著她就已經找到了橫煉武館。

  「你找我爹?」聽到這麼一個美貌的女人找自己的老爹,趙雪琪一下子警惕起來:「你找他做什麼?」

  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從來沒有見過,難道是老爹在外面偷偷找的老相好?趙雪琪看著秦雪衣豔麗的容貌有些不喜。

  秦雪衣笑笑:「可以先讓我進去嗎?我想向趙館主打聽一個消息。」

  「我爹不在!」

  趙雪琪乾脆的回答,正準備把門關上,秦雪衣眼中幾乎是不可察覺得閃過一道凶光,一隻手掌按在了門上。

  如果不是為了不節外生枝,秦雪衣最喜歡的做法是把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捆起來,一刀一刀,輕輕的,慢慢的劃破她嬌嫩的臉蛋,然後讓她親眼照鏡子看看自己皮肉外翻的尊榮。

  這一向能夠讓秦雪衣感受到人生最大的樂趣。

  不過為了盡快的找到線索,她還是柔聲柔氣的說道:

  「妹妹,我的丈夫昨天在街上差點被一個惡漢殺死,一個好人救了他。我是為了謝恩才找到這裡來的。」

  聽到秦雪衣這麼說,趙雪琪一愣,想起了磊子和小吉兩個人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眼眶微紅的讓開了身子:

  「我爹真的不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要不你進來等他一會兒吧。」

  真的不在?

  儘管如此,秦雪衣還是跟著趙雪琪走了進去。穿過練功場,秦雪衣掛著玩味的笑意打量了一下周圍學員的練習,心裡想到:

  「果然是鄉下的土鱉,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也能拿出來開武館嗎?」

  她坐了下來,趙雪琪端了杯茶來放在桌子上有些傷感的問道:「姐姐,你們昨天也遇到了那個惡人了嗎?」

  秦雪衣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拍拍胸口:「是啊,要不是那位恩人的提醒,我的丈夫恐怕也就沒了。」

  趙雪琪抬起頭來,又想起了磊子和小吉兩個人的遭遇,勉強笑道:「姐姐,你是看到我爹和抓住兇徒的兩個人走在一起才以為他們在我們這裡的吧。」

  兩個人?他們?怎麼回事?

  秦雪衣心中一動,本來想慢慢的套出話來,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自己提起了。回答道:

  「嗯,我的丈夫為人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受了傷還不能下地,專門讓我來尋找恩人,好登門道謝。」

  接著又問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來個這麼可怕的凶人?」

  趙雪琪所知的有限,對於自己父親所說的是那個合縱道武館的學員抓住的凶手根本難以置信,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那麼說。她只把昨天兩人撞破了武館追逐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

  「姐姐,你到我們這裡來也沒用。」趙雪琪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他們不是橫煉武館的人,其中一個是合縱道武館的學員,另外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看衣著看打扮也不太像是這裡的人。」

  「哦?」秦雪衣立刻追問道:「你知道他的名諱嗎?現在去了哪裡?」

  什麼合縱道學員這樣的小螞蟻她懶得理會,秦雪衣隻關心追逐王宗的那個人的身份。

  「好像是叫」趙雪琪回想起來昨天那個惡漢在靜室裡的嘶吼聲,曾經喊出過那個青年的名字,說:「李尋一還是李尋意?」

  李尋意!原來是他!

  秦雪衣一下子露出興奮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齒。

  她自然聽說過李尋意的名字。這個人武道天賦極高不說,還以替天行道為己任,最喜歡懲治惡徒,多管閒事。如果不是他出身真武道這樣的大組織,早就被大卸八塊丟到臭水溝裡面去了。

  就算是這樣他也招惹下來不知道多少仇家,秦雪衣知道的很多武人提起李尋意的名字都恨的牙癢癢。

  不過既然是招惹到了法王大人,李尋意再怎麼英雄,也會變成一條死狗。

  秦雪衣微微一笑。

  「妹妹,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應該是跟著那個合縱道武館的學員去了他們家的武館吧。」趙雪琪想了想,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我看他們兩個人是一起離開的。」

  合縱道武館?

  秦雪衣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找到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

  秦雪衣立刻起身走了出去,懶得再和趙雪琪廢話,只留下她一個人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雪衣,」孫海潮皺起眉頭,遠遠的打量著合縱道武館:「這家武館為什麼在今天閉門謝客,門都不開了?」

  秦雪衣還沒有回答,一旁的方明臉色滿是陰冷的微笑:

  「我們似乎是一舉多得啊,之前我跟范徵調查出來,歷錚曾經指使過綁人的行動,後來他死了,而人都是被這家武館的館主救出來的?」

  「嗯?」秦雪衣目光森冷看向方明:「這麼重要的一條消息你為什沒有向法王大人匯報?」

  「秦雪衣,你不要自作聰明。」方明哂笑一聲說道:「法王大人要的是清清楚楚的前因後果,我匯報這樣沒頭沒尾的調查結果,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秦雪衣漠然掃了他一眼,范征則是沒有理會這些,冷笑著說道:

  「那不是正好一舉兩得?我們進去把裡面的人一個個抓住,三十六樣手段挨個請他們品嚐一遍,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現在不行!」

  秦雪衣目光森然:

  「光天化日,動靜太大!就算這裡是邊荒也不行!更何況晚上的接風宴事關法王大人的計畫,這樣衝進去就是明目張膽的給法王大人找麻煩,你們難道想死嗎?」

  秦雪衣這麼一說,范征頓時沉默。他們四個人再怎麼樣無法無天,對應宗道還是有著深深的恐懼。

  秦雪衣轉過身來看向合縱道武館,美豔的臉上帶著殘酷的微笑:

  「晚上!等今晚晚宴開始以後,我們就去跟這位正義的使者談談心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18:47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4
第七十六章出席!

  會武之前,新任城主的接風宴變成了北吾城的頭等大事。

  在天色漸漸的暗下來以後,數十架車馬匯聚在了風滿樓的門口,堵得是水洩不通。拉車的馬匹一個個看上去神駿非常,顯然有著不一般的血統。

  馬車的車廂雕琢精細貴氣,林林總總聚集在一起,倒有一些岳平生前世豪車聚集的架勢。

  一個個或凶神惡煞,或是貴氣逼人的面孔走進了風滿樓,互相之間打著招呼。不管各方在往日有著怎麼樣的衝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人人都笑容滿面高談闊論著,彷彿以往的過節根本不存在一樣。

  畢竟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城主的接風宴就相當於一次北吾城上流勢力的聚會。往日的摩擦事小,觀察這個新人城主的手腕和態度事大。

  這事關所有人的利益。

  整座風滿樓已經被包了下來,不接任何的散客。這場宴會就是僅剩的三大幫派,以及幾乎壟斷了食材、藥材、鐵礦、菸草等生意的三個大商人牽的頭。

  說是商人,實際上個個都有武力在身,而且並不算弱。他們的手底下同樣豢養了一大批的武師。在邊荒這樣的地方,沒有強大的武力在身,再大的基業也就是空中樓閣而已,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給奪走。

  陳鶴翔等一批武館的館主,一行大約十幾個人,跨入了風滿樓。北吾城大大小小的武館幾十家,並不是誰都有資格能參加這場接風宴。不過武館這一方的勢力雖然鬆散卻並不小。名氣和威望隱隱以陳鶴翔為首的武館館主當然是必須要邀請的。

  「陳館主!」

  在大堂迎賓的主辦方之一,把持著食材收購生意的徐邦成哈哈大笑著迎來上來:

  「趙館主,齊館主,黃館主好久不見。」

  徐邦成一個不落,挨個點出來,拱了拱手:

  「陳館主,我要在這裡迎賓,就不陪各位進去了。請不要見怪,一會開席了我好好的跟各位喝上一杯。小宋,你把代替我把各位館主領進去。」

  身後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徐邦成接著說道:「照顧不周的地方請各位海涵海涵。」

  「徐老闆你太客氣了。我們這些武人沒有太多的講究。」

  陳鶴翔一方眾人客氣的回禮以後,跟著這個小宋,向著後廳走去。

  這次接風宴參與的人數太多,大堂根本容不下這麼多席。風滿樓把後廳佈置了一下,作為宴會的場地。陸陸續續的人越來越多。

  一行十幾個人在桌上就坐以後,黃榮壓低聲音問向陳鶴翔:

  「陳館主,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打算怎麼做?」

  「我需要仔細的觀察一下。」陳鶴翔放下茶杯,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這件事情看起來比我想像的要容易很多。」

  如果確定了這個城主也是赤血教的人,這件事一旦被捅破。那麼陳鶴翔可以想像到北吾城的各方人馬會做出怎麼樣的反應來。

  仔細回想了一下歷錚的低調和深居簡出,恐怕就是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才會這樣做。畢竟赤血教因為功法的原因辨識度很高,動起手來難以偽裝。

  歷錚很聰明的放任各個勢力不管,北吾城的本土勢力也樂得於此,這才達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平衡。

  沒有了無數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歷錚才好私底下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是露出了一些端倪,也沒有人願意去追究。畢竟這樣一個形同擺設的城主,才是本土勢力所需要的。

  這次的接風宴實際上也是以這三大幫派,和三大商人為代表的一次試探。他們想要摸清楚這個新任城主齊宗申的心性。如果還能跟上任城主歷錚一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這幾年以來,許多家都嘗到了城主府形同擺設後的甜頭,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不管是哪一方,心裡面都已經打起聯合起來架空新任城主的主意。

  有這一點作為基礎,想要解開這次的赤練法王危局也就容易了許多。

  赤練法王再厲害,他也只有一個人。北吾城本土勢力聯合起來這麼多人手,這個所謂的赤練法王再怎麼凶悍,也要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這一點上面,他和李尋意的看法不同。

  畢竟赤血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強盛的邪教。再被剿滅過一次以後除了神輪法王,剩餘的三個法王很有可能是矮子裡面拔大個,推出來充數的。

  陳鶴翔心裡清楚,各種線索匯聚在一起,這個新任城主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赤血教的人。不過有句話叫做板上釘釘,之前的種種細節都是釘在板上的釘子,他還需要進行最後的確認。

  而且新城主對於各方的態度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如果最後的一顆釘子也釘了進去,那麼宴會過後,陳鶴翔會盡快聯繫各方,展開圍剿。

  「各位,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光是剿滅邪教。如果是做成了,對於我們武館這一方的名聲也有很大的好處。」

  在座的十多位武館館主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畢竟聽他所說的赤血教這一方只有寥寥幾個人,陳鶴翔這麼慎重對待實在有點小題大做。

  正在這個時候,人頭攢動,基本上已經是座無虛席。門口一陣喧嘩,隨後傳來一聲高聲大喊:

  「北吾城齊宗申齊城主已到,有請」

  嘩啦一下子,坐著的人全部站了起來,齊刷刷的扭頭看向門口。

  一個錦袍的中年男子,白面無鬚,掛著溫和的笑容,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一大片問好聲頓時潮水一樣湧過來,齊宗申一邊微笑,一邊拱手致意。

  在他的身後,應宗道經過了一番裝扮,漫不經心的跟在後面。他的眉毛不知道經過什麼手段暫時變得烏黑,臉上掛著有趣的笑意,像是看一群猴子雜耍一樣,看著周圍擠過來的人群。

  「嗯?這是什麼人?」

  陳鶴翔的目光定格在了應宗道的身上。

  一股毫無來由的,強烈的不安,湧上他的心頭。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18:53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4
第七十七章夜襲!

  月光拋灑,格外的明亮,整座城池都彷彿罩上了一層銀紗。

  合縱道武館練功場上空空蕩蕩。

  因為劉希不在的緣故,陳鶴翔走後,岳平生只能自己動手簡單做了一頓晚飯。好在廚房裡面還有一些剩餘的食材,忙碌一番以後,岳平生和李尋意兩個人坐在桌前一邊吃飯一邊交談起來。

  看著岳平生風捲殘雲一般的把飯菜掃進肚裡,李尋意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岳兄,你的武道修為可以說是我在青年一代中,生平僅見的,不知道你的老師是哪一位?」

  「我的老師?」岳平生抬起頭來:「陳館主你不是見過了嗎?」

  陳館主?怎麼可能?

  李尋意以為岳平生不願意談論這件事情,沒有再多問。但是他心裡無比的清楚,以陳鶴翔的武道修為是絕對不可能調教出這樣一個年輕而強悍的弟子的。

  不要說是邊荒這樣的地方,就是中域各大頂尖世家宗派,甚至是中州的武道聖地,都很難說有沒有這樣年輕這樣厲害的弟子。

  中域的厲害武者如雲,有足夠多的例子證明,在沒有服食過荒古靈藥這樣的天材地寶的情況下,僅僅憑藉著個人的苦修是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擁有這麼強的力量的。

  在李尋意看起來,岳平生的年齡還要比自己小上不少,但是真正交起手來自己明顯不是對手。這一點從和王宗超的那場戰鬥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以那一場戰鬥岳平生表現出來的力量,他起碼也是達到虎豹雷音境界,洗髓換血進度達到了七成以上的武者。再聯繫到他的年齡,就算以李尋意的見多識廣,都不得不震驚。

  岳平生正好想起他一直尋找的信息,隨口問道:「你知道星辰列宿宗嗎?在哪個地方?」

  「知道一些。」李尋意雖然覺得奇怪,還是回答道:「這個宗門據他們自己宣揚很是風光過一陣子,不過那都是北荒武道界還沒有建立起來時候的事情了。不過以現在來說大概勉強能算得上是一個二流宗派吧。好像是因為核心武道傳承丟失的緣故。」

  好像是來了談性,李尋意多說了兩句:

  「不過說起來這個宗派確實有些了不起,他們自己宣揚的曾經的風光應該也是真的。雖然他們現在好像搬遷到了中域的外環,相對於中心地帶有些偏遠。

  不過畢竟經歷過大荒神朝破滅和新朝崛起,雖然衰落了下去居然還頑強的存在,這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要知道現在大多數的世家也好,宗派也好,都沒有這麼長的歷史。岳兄,你問這個做什麼?」

  「受人之託,我得去這個宗派走一趟。」岳平生沒有解釋太多,簡單的說道。

  「哦?」李尋意有些意外的說道:「岳兄,去過這個宗派以後呢?是要回來?還留在中域闖蕩一番?」

  「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岳平生想了想:「正好我想留在中域好好的見識一下。」

  李尋意贊同的點點頭:「岳兄,以你的潛力,這裡的水池實在是太小太淺,沒有你施展拳腳的餘地。只有到了中域那樣風起雲湧的地方,才是你我這樣年輕武人的舞台。」

  他誠摯的看向岳平生:

  「我們真武道就缺少岳兄這樣潛力無限的武者,我們真武道是散修聚集的宗派,雖然掛了一個宗派的名頭,實際上不過是一個組織而已。而且組織內部沒有太多的規矩,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為你引薦。」

  真武道?

  岳平生心中一動,但還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需要付出什麼?我可以得到什麼?」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以岳平生的經歷來說,這就是絕對的真理。

  李尋意對岳平生直白的問題沒有絲毫的介意,解釋道:

  「這樣說吧,非要形容,可以說真武道就是一個鏢局、工會。我們有特殊的渠道接取到各種各樣的任務。比如追殺各種江洋大盜、武道敗類這樣懲治罪惡的任務。收取報酬的同時也可以提升級別。

  而且你可以放心,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任務絕對不會出現。除此之外,你可以通過向組織貢獻各種天材地寶也好、功法也好,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就能夠等價換取一些你想要的信息或者東西。甚至各種頂尖藥師熬煉的珍貴的丹藥都有。」

  岳平生點點頭,雖然李尋意大致的說了幾點不太詳細,但是聽下來這個真武道倒像是一個二道販子,只不過有著足夠的威信,能夠讓加入的散修武者們充分信任。

  這樣的組織就像是岳平生前世的銀行,一旦出現了信任危機,分崩離析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說明這個組織的創立者還是十分有本事的。

  什麼天材地寶和武道功法,也許是其他的散修武者趨之若鶩的東西,不過對他基本毫無作用。所以這一點,岳平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靈能轉化能力的存在讓他對所謂的藥膳、洗身湯的需求降到了最低,而且獲得途徑以及效果上也要強很多。罪惡的靈魂哪裡都不會缺少,有這一點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唯一讓他看重的就是真武道的消息渠道。這才是他真正迫切需要的東西。

  「這件事情我會考慮的。」岳平生沒有立刻答應,這個真武道只是他所知的消息渠道之一,問道:「如果我決定加入,應該去哪裡找你?」

  「不用來找我。」李尋意放下了碗筷,從腰間摸出一塊小小的玉牌,說道:

  「這是一定級別的成員才有的推薦牌,已經記錄在真武道的內部檔案裡,拿著這個去中域雲州風華城真武道總部就可以,到時候會有人和我確認。

  確認過後你就是真武道的正式成員了。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不想加入,有機會的話還給我就是了。」

  岳平生沒有拒絕,接過了這個玉牌。

  吃完飯收拾過碗筷以後,李尋意去了練功場冥想練功。岳平生則是回屋端坐在床上,雷打不動的運轉起【寰宇命星身神道】。

  夜色漸深。

  合縱道武館外五道身影如同鬼魅,立在門口。

  「孫海潮,我們去抓李尋意,你去把武館的其他人控制住。」

  秦雪衣陰冷而柔媚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現在,一起去跟那位的正義使者打個招呼吧。」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19:01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4
第七十八章吐氣如雷!

  靜室裡,岳平生端坐不動,三十六個達成小周天循環的命竅緩緩震動著。

  在他清晰的感知當中,空氣中無所不在的某種莫名的能量粒子被牽引、吸納,然後再度被吞吐出來,一點一點滋養強化著全身。

  已經開啟的三十六個命竅在感知當中就彷彿一個個小小的黑洞,無盡的黑暗裡面,潛藏著驚人的力量。

  而且自從達成小周天循環以後,【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發生了一個很大的變化,似乎三十六個命竅產生了某種神秘的共振,即使是岳平生沒有運轉呼吸法,在這個奇特循環的作用下居然自主的推動起【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

  這意味著,岳平生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變強。雖然增長的幅度極其的輕微,但是勝在幾乎不會斷絕的持續性上。

  在【星辰列宿劫滅呼吸法】利用靈能的作用衝擊到小成的地步以後,【寰宇命星身神道】上面真正的神秘武道,岳平生終於可以進行初步的學習。

  秘傳武道:【崩神星衝】

  這門武道在初級階段能夠溝通連接已經被打通的:輕幽、同轉、血壯、和震、通澤、璇璣等十八個命竅,以同頻率共振,鼓動人體的五臟六腑共同發力,協調配合全身肌體,以聲打的方式發動攻擊,甚至能夠直接無視人體防禦,直接衝擊人的思維意識!

  這門武道再進一步的中級階段,就是將溝通聯接共振的命竅數量擴增一倍,達到三十六之數。不過對於岳平生來說是以後的事情。

  這是目前岳平生能夠學習的兩門武道打法之一。也是難度相對較低,他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的一項手段。

  赤血教行蹤難以確定,無法主動出擊。在他們來臨之前岳平生抓緊修行著各種增強戰鬥力的手段。

  「恩?」岳平生耳朵輕輕地一動。

  細微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以他現在的強大感知,儘管來人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幾乎還是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

  砰!

  突然之間,整個靜室的門被猛烈衝開,準確的來說,如風中的一片樹葉飄飛出去,被一股大力生生拍飛!

  「哦?這裡居然有隻小老鼠」

  陰測測的聲音傳來。

  隨後月色下,一道陰影延伸了進來,一道身影肆無忌憚,沒有絲毫遮掩行跡的意思,走進屋子。同時他的臉上還有一些意外,以一種看向將要屠宰的雞犬一樣的目光掃向岳平生。

  孫海潮眼神殘忍的打量著岳平生,覺得有些奇怪。從合縱道武館的後院的這一排排房屋找過來,居然只有眼前的這個小子一人。看上去也是武館的學員。不過別的學員都已經被遣散,怎麼這個小子卻還留在這裡?

  早知道只有這一個人的話,秦雪衣又何必大題小做專門讓自己來抓人。

  孫海潮頓時覺得有一些無聊,本以為能玩一玩有趣的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果這個小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還怎麼找樂子?

  他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得加倍小心,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把眼前的這個小子給玩死了。

  雖然岳平生一副沉默的樣子,孫海潮卻沒有多想,戲謔的問道:

  「可憐的小子,其他人呢?難道這座武館裡面就你和李尋意兩個人?」

  果然是赤血教。

  不過這個人似乎不是所謂的赤練法王,也不知道赤練法王是不是也來了。

  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岳平生沒有說話,耳邊保持高度感知的同時,再度傳來別的動靜。

  那是李尋意所在的地方傳出來的動靜。似乎赤血教的人兵分兩路,除了眼前的這個人,另外的已經去找在練功場上的李尋意。

  赤血教眾人的行蹤未知,從王宗超的嘴裡也沒有問出來。岳平生之所以要求留在武館裡,就是在守株待兔。

  而現在,兔子上門了。

  被嚇傻了嗎?

  見岳平生看著他一聲不吭,孫海潮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他的眉頭挑起輕蔑的笑了笑,繼續道:

  「小子,你嚇傻了麼,除了李尋意以外是不是就你一個人?」

  依然沒有得到回答,眼中的這個小子沉默無聲,一副被嚇傻得模樣。孫海潮獰笑一聲懶得再廢話。

  這個小子既然嚇傻了,就讓疼痛來讓他清醒,以他慣用的手法,就是先挑斷這個小子的手筋腳筋再說!

  「赤練法王來了沒有?」

  岳平生突然開口,聲音傳到孫海潮的耳朵裡面,讓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譏諷與惡毒:

  「不知死活的東西,犄角旮旯裡的土鱉知道了點消息而已,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嗡!

  孫海潮一步邁出,踏碎了磚面,同時手臂揮動,劍鞘震動,一道淒厲的劍光,奔走如雷亟,伴隨著尖嘯聲,一瞬之間刺殺到了岳平生盤膝端坐的地方!

  陰狠刁鑽,劍光如同毒蛇精準的咬向岳平生的雙手雙腳。

  這個時候,岳平生抬起頭來。

  嘩啦一下,他的身軀猛然後移!背部已經靠上了牆壁,眼睛中流轉著冷酷的光彩,神情絲毫不變,就像是早就有所準備一樣,胸膛猛然鼓起,隨後

  「吼!」

  劍到之時,他十八個命竅齊齊一震,胸腹鼓蕩,陡然一口氣噴射出!筆直的一條白線當空炸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在孫海潮的眼中,就像是從嘴巴裡吐出了一道雷霆一樣!

  以岳平生現在的恐怖體能,這腹內一口氣,經過體熱之蒸騰猛然吐出,白氣如雷,擊打在普通人的身上足足能夠活生生的把人震死。

  砰!

  這一條白線迅疾如雷,比起孫海潮的劍光更為迅速!更為猛烈!當空一下撞擊在劍光上炸裂,同時一股猛烈地狂風毫無來由的從四面八方鼓蕩,整座屋子都不堪承受一樣劇烈晃動起來。

  蹬蹬蹬!

  劍光被炸的連連顫動,霸道的勁力傳來,孫海潮連連後退,幾乎連手上的劍器都要握不住,只覺得頭暈耳鳴,眼冒金星!

  孫海潮面色狂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只覺得渾身極度冰冷。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岳平生震驚狂吼道:

  「你!你!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

  吐氣如雷!吐氣如雷!這絕對不是築基三步階段的武者能有的手段!只有和法王大人一樣打破人體力關,開啟精元神藏的武道家才能做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此刻的孫海潮汗毛倒豎,盡在掌握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這種事態的發展絲毫不受自己掌控的事情是他一直以來最為痛恨的,此時此刻卻不由他不品嚐這種滋味,極度震驚的情緒讓他幾乎瘋狂,五官統統都扭曲了起來!

  岳平生緩緩站立起來,周身骨骼發出細碎的爆響聲,就好像是一頭從沉睡中醒轉過來的怪獸。對於孫海潮的疑問似乎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

  一股站在火山山口,洶湧岩漿在火山山體中湧動一般大難臨頭的感覺,從孫海潮心底升騰起來。

  岳平生眼神漠然看向驚恐莫名、呆立在原地的孫海潮:

  「你不準備逃嗎?」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19:09 編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 18:24
第七十九章前所未有的恐怖!

  此刻的李尋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

  秦雪衣一行三人成品字形將他包圍在了中間。各自掛著甕中捉鱉似的冷酷笑容,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李尋意。

  噗通,噗通,噗通。

  那是三個強勁有力,而又非常緩慢的心跳聲。常人根本不可能聽到,但是以李尋意五官的敏銳,便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其中的聲響。

  這也是武者的肉身極其強大,心臟如同一個強勁的壓力泵一樣劇烈跳動發出的聲音。這也說明王宗超並沒有欺騙他們,剩下的赤衣使的的確確是和他武道修為一個境界的武者。

  這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連帶著李尋意的一顆心也漸漸的沉了下去。

  三個人,還少了兩個,赤練法王呢?為什麼沒有來?

  完全沒有預料到赤血教的人會這麼快找上門來,現在的局勢可以說對他不利到了極點。一個王宗超和他都不相上下難以拿下,跟何況是三個人?

  李尋意眼睛眯起,大腦極速的轉動著。

  秦雪衣同樣一點也不著急動手,一個虎豹雷音境界的武者拼起命來是十分恐怖的,難保李尋意會不會臨死之前拉上一個人墊背,在這一點上以范征和方明兩個人的陰險狡詐一定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等孫海潮那邊結束,四個人以雷霆萬鈞之勢共同出手,才算保險。反正孫海潮那邊很快就會了結,自己這一方三個的包圍下,李尋意想要逃走也是痴心妄想。

  她好整以暇的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嬌豔欲滴的雙唇輕輕動著:

  「李尋意,是不是很意外?在你殺死王宗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月光從練功場屋頂之上破開的三個大洞灑落下來,這是被秦雪衣三人以暴力衝破造成的。月光照在李尋意的臉龐上,他的臉色鐵青,問道:「你們不是有五個人嗎?還有一個赤衣使呢?赤練法王呢?」

  方明微微一笑,聲音像是毒蛇嘶鳴一樣給人滑膩而陰冷的感覺:

  「你還有空關心法王大人?如果法王大人在這裡,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知道嗎?」

  「哦?」李尋意身體繃起,微微鬆了一口氣:「赤練法王沒有來?那另外一個赤衣使呢?」

  「另外一個?」范征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悠悠的說道:「李尋意,你說呢?當然是去看看有沒有躲著其他的小老鼠了。」

  「孫海潮這個傢伙可不像我們三個人這樣的溫和有禮,後院有你的朋友嗎?」

  方明接過話,一臉惋惜的感嘆道:

  「他最喜歡用劍挑斷別人的手筋腳筋了,你的朋友不會有事吧?」

  「嘿嘿,方明,你是不是記錯了,孫海潮那傢伙不是最喜歡先割掉人的舌頭,再把別人的皮給剝下來嗎?」

  方明和范征一言一語,話語間血腥而殘忍,用這種方式打擊著李尋意的心神。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這只不過是家常便飯一樣的手段而已。

  李尋意心中怒火燃燒,臉上卻冰冷至極,岳平生的武道修為雖然高過他,但是行走天下的經驗卻不一定多。

  如果是正面對敵,這兩個人口中所說的孫海潮肯定不是岳平生對手,然而以這幫人無恥而殘忍的手段,李尋意十分擔心孫海潮趁著岳平生睡著以後偷偷暗算。

  「好了。」秦雪衣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李尋意,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其實法王大人十分的欣賞你,以你的年齡和武道修為來說潛力無窮,你不會想就這樣死在這裡吧?

  法王大人交代過,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赤血教,並且束手就擒,殺死王宗超的事情法王大人完全可以既往不咎,這個條件十分的優厚了,你覺得怎麼樣?」

  唰!李尋意眼神冰冷,攜帶著深深的殺機釘在秦雪衣美豔的臉龐上:

  「你大概以為我李尋意和你們這些人渣一樣無恥而沒有人性?為了苟且偷生什麼都可以拋棄?我李尋意就算是活不過今晚,也要你死!」

  轟隆!

  一聲暴喝之後。李尋意腳下用力一蹬,地面似乎都在這一腳下用力搖晃了起來,身處數丈開外的秦雪衣,甚至能夠感覺到腳下發生了一絲絲顛簸。

  接著一股恐怖的殺意伴隨著猛烈的拳風從天而降,這殺意濃烈的猶如實質,秦雪衣甚至能夠感覺到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決絕氣勢。一股強烈的寒意,幾乎讓她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

  「好膽!」

  「找死!」

  方明和范征兩個似乎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局面下李尋意居然還敢搶先動手,頓時暴怒無比的合身撲上!

  秦雪衣的動作也非常迅猛,只見她雙手合十,雙手結出一個奇特而充滿血腥味道的印法正要迎上去。可手訣按到了一半的時候,便被秦雪衣自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她的面前,李尋意的身體微微一閃。整個動作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縮地成寸了一樣,連跨幾步之後,已經橫移到了他身側方明的面前。

  聲東擊西!

  感受到拳風劇烈的呼嘯,方明不慌不忙,反而陰狠一笑,猛然躬身低頭!

  嗖的一聲,寒光暴閃!

  陰風驟然掠過,李尋意見到方明猛然低頭的時候心裡就覺得不好,脊骨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千鈞一髮後仰翻身,躲過了方明後領爆射出來的暗器。

  緊接著,在他身後,伴隨著一連串噼裡啪啦的骨節炸響聲,一股撲面的惡風已經襲了過來,秦雪衣的厲喝聲同時震盪得練功場邊的窗戶都在抖動:

  「死!」

  李尋意獰笑一聲!再度激起一股玉石俱焚般的戾氣,居然不閃不避,也不做任何的防禦,一爪凶狠的向著秦雪衣的心臟掏去!

  此刻的李尋意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而一旁的方明和范征眼珠子一轉,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動作居然微微的一頓。

  「瘋子!」

  秦雪衣發出一聲尖叫,雙手反轉,轉攻為守。

  砰!

  一股肉眼可見的波紋從兩人交擊的地方傳出來,同時兩人武袍的衣袖被紛紛絞碎,在空中飛舞不休。

  唰!秦雪衣連連後退,與方明范征兩個個人再度形成了合圍,而李尋意在血氣的劇烈震盪中沒有在進行突圍,念頭極速的轉動著,尋找著破局的辦法。現在對他來說幾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不想辦法找出那一線生機,一定會死在這裡。

  秦雪衣、方明、范征三人死死的盯著李尋意,誰都沒有說話。三個人心裡各自都打著小算盤,面對李尋意的以命相搏反而畏手畏腳。

  「等孫海潮過來,只有等孫海潮過來才能打破局面,到時候我要捏碎這小子的每一根骨頭,喝乾淨他的每一滴血!」

  秦雪衣神情極度的猙獰:

  「李尋意,你很有種!不知道過一會我捉住你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方明嘿嘿的陰笑著:「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真武道的人難道都像你一」

  轟隆!

  遠遠的傳出來一聲劇烈的響動打斷了方明的話,秦雪衣等三個人齊齊皺起眉頭。

  該死,孫海潮這個瘋子到底在玩什麼,為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對於之前的合擊受挫,以三敵一都差點鬧出受傷這樣的笑話來,秦雪衣心裡極度的不忿。

  就這個時候。

  砰的一聲傳來,練功場上通往後院的木門被猛地撞開。秦雪衣、方明、范征,包括李尋意都齊刷刷的轉過頭去。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靠在了門口,虛弱扶著門框,胸膛好像風箱一樣劇烈的喘息著,似乎僅僅是站立著就已經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嘴巴似乎是動了動:

  「逃……逃!」

  這個人影發出的聲音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這聲音是孫海潮?怎麼回事?他在搞什麼?秦雪衣、方明、范征三個人頓時一愣,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秦雪衣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孫海潮,你發什麼瘋?還不趕緊」

  月色下,孫海潮彷彿迴光返照猛然抬起頭!他的臉上血流滿面,像是一條條蜿蜒的小蛇,爬滿了他的臉龐,顯示出一種極度可怖的神情,他的眼眶幾乎都要裂開,發出野獸瀕死一般聲嘶力竭的厲吼聲:

  「逃啊!快逃!不逃都會死!」

  他向前伸出右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一樣,門框上只留下被鮮血浸染的掌型血印。

  緊接著,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臉上突然變得驚恐萬狀,彷彿孫海潮背後的無盡黑暗當中潛伏著可怕的怪獸在拖拽他一樣,整個人無力的嚎叫掙扎著。

  「逃!雪衣,立刻逃……」

  唰的一聲!孫海潮像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軟弱羔羊,被一個未知的存在拖入了深深的黑暗當中,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當中。

  夜色靜謐如水。

  無邊的寒意籠罩全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爬上了秦雪衣、方明、范征三人的心頭!

  至此,真正的恐怖才正要登場。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4-6 19: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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