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仙武世界 作者:寧悅岳 (已完成)

 
regn13 2018-1-2 18:56: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7 352064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7
第二十章 威壓一族
    城樓上的慕容嘯天仰天無語,自慕容氏的祖輩建立慕容城以來,傳承已逾上千年,稱霸一域,在方圓百里之內生殺予奪,何時受過這樣的打擊。「怎麼會這樣?」他心中不禁感到恐懼,堂堂雄霸一城的家族竟然被一個人在家門口殺得血流成河,這樣的家族還能在即將風雲激盪的大時代中繼續稱雄嗎?

    「小畜生,今日不宰了你,老子誓不為人。」瘦削中年男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轟的一聲直接跳下城樓,朝白凡殺去。

    這人氣勢很強,比慕容羽要強得多,白凡不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麼,一邊刺出一劍試探他,一邊冷笑,沒有跟他逞口舌之利。

    眼見長劍刺了過來,那人卻不閃不避,只聽到噹的一聲,鋒利的劍尖像刺在鐵塊上一樣,將劍身彈得彎起。

    「金屬性?」白凡眉頭一皺,這種屬性的異能者對他來說的確難纏。

    瘦削中年人旋即驗證了白凡的猜想,只見他身上長出一片片的金屬鱗片,突然他整個人猛地一炸,全身血肉都散成金屬鱗片,旋即就變成一條長達十餘米的金屬長蛇,蛇軀上的鱗片時不時的張開,每一片都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白凡一驚,沒想到此人竟然能變成這樣的東西,這條金屬長蛇給他的感覺比慕容羽變身的那個水人危險數倍,心中暗自驚嘆異能者能在末世之後傳承萬年之久,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簡單,自己之前的確有些小看異能者了。

    白凡攻擊不停,在中年人元素化後,他就繞著金屬長蛇瞬間刺出了十幾劍,但那組成長蛇的金屬實在太堅硬,超過了獨孤劍冢中的玄鐵重劍,這十幾劍對金屬長蛇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金屬長蛇嘴巴一張,口吐人言道:「小畜生,你的攻擊都破不了我的皮,還怎麼跟我打,乖乖受死吧。」

    白凡聰耳不聞,繼續繞著它揮劍,劍招忽地大變,不像剛才那樣看得人眼花繚亂,變得極其簡單直接,每一劍都彷彿有千鈞之力,砍在金屬長蛇上梆梆作響,雖沒將它砍斷,但將它打得東倒西歪自顧不暇,完全沒有辦法攻擊到白凡。

    金屬長蛇狂躁不已,他自知自己的元素化身是有時間限制的,再這樣和白凡僵持下去,等化身時間一過,死的肯定是自己,想到這裡,它蛇頭上的眼睛閃過一絲陰狠狡詐的光芒。

    恰在這時白凡又一劍砸在他抽擊的長尾上,那金屬蛇身猛地一折竟然變了形,險些被砸斷,白凡眼睛一亮,看來這蛇不怕利器,卻怕巨力擊打,不由地運轉內力,更加快速的灌注到長劍中。

    但這時金屬長蛇突然間又炸開了變成無數的金屬鱗片激射出去,猶如一道狂暴的金屬龍捲風向白凡席捲而來。

    白凡連忙閃身避開,但那金屬風暴化成蛇形在他身後窮追不捨,白凡施展輕功速度極快,金屬風暴好幾次眼看就要咬住他,都被他玄妙的步伐躲了過去。

    白凡一邊閃避,一邊卻在觀察其弱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蒼對待萬物都是一視同仁,有得必有失,這東西攻擊防禦都這麼強,肯定有著致命的弱點。

    過了十幾分鐘,白凡憑著內力已然氣息悠長腳步迅捷,但那金屬風暴卻逐漸慢了下來,金屬鱗片的旋轉速度明顯變緩,似乎要重新組合成金屬長蛇的樣子,這時白凡眼中精光一閃,旋即發出銳利的光芒,他看到即將形成的金屬長蛇頭部有一個珍珠大小的淡黃色圓珠,雖然和其他鱗片的顏色幾乎一樣,但仍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心中確定這一定就是金屬元素化身的弱點!

    在金屬風暴重新變回長蛇形態的同時,白凡停下腳步,雙手握住劍柄,緩緩地舉過頭頂,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息,冰寒的劍意在長劍中積蓄噴薄欲出,金屬長蛇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就欲扭頭逃離。

    但已經晚了,白凡已然將長劍猛然揮下,一道白色劍氣從劍上激射出來斬在蛇頭正中心,那金屬長蛇登時一頓,旋即眼神一黯,白色劍氣摧枯拉朽般將蛇頭直接劈成兩半,中間那顆淡黃色的珠子被劍氣一碰,立時就碎裂化成一縷煙霧消散。

    隨後那金屬長蛇重新變回瘦削中年人的血肉之軀,只見他躺在地上,雙眼無神,一動不動地,像個植物人一樣。

    方才一劍耗去了白凡四成內力,劍逝水雖然威力極大,但內力消耗也同樣巨大,以他如今的內功修為一次戰鬥也頂多釋放三五劍,如果提劍招升威力能釋放的次數將更少,就像射鵰世界中的華山之巔一樣,僅一劍就耗費了他全身內力。

    不知何時城樓上又多了一個人,他穿著麻布長袍,面容蒼老鬚髮皆白,看起來年齡極大,但眼神卻非常犀利,直直地盯著白凡。

    白凡心有所感抬頭看去,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周圍空氣頓時一冷,一股無形的寒意在散播。

    對峙片刻,白髮老者首先開口道:「年輕人,你已經殺了我慕容家這麼多人,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

    白凡一愣,實在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是慕容家最後底牌的老者竟會首先退讓,他略一沉思開口道:「兩件事,你要是答應,我立即離開慕容城。」

    白髮老者平淡道:「你說。」

    「第一」,白凡大聲叫道:「我妹妹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塊玉珮,被你們慕容家的人拿走了,把它還給我。」

    白髮老者轉頭向旁邊的慕容嘯天問道:「可有這回事?」

    慕容嘯天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那塊玉珮是魖谷的東西,所以……」

    「還給他」,白髮老者直接打斷他,又對白凡說道:「第一件事老夫答應你了,玉珮隨後就會取來還給你,這塊玉珮是魖谷的東西,你要找你妹妹只需打聽魖谷這兩個字就可以了,你說第二件事吧。」

    白凡朝他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緩緩道:「第二,我不喜歡你們慕容家的二少爺,想要他死,所以麻煩你們把他交給我。」

    白髮老者神情一冷,眼中殺意直射白凡,抬起右手,須臾間就有一根兩丈多長的冰槍在他手心形成,旋轉不休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白凡同樣冷哼一聲,雙手拄著劍柄,身與劍和,心與神合,磅礴劍意再現塵寰,直衝天際,整個人都彷彿化成一柄巨劍,毫不相讓地與他對視。

    一時間天地一片寂靜,老者與白凡沒有出聲,其他人誰都不敢出聲,兩人彷彿在展開無形的交鋒,空中的氣流異常紊亂,無數的冰花在空中形成,又無形地消散,一股股既寒冷又銳利的感覺湧入眾人心中。

    不知過了多久,白髮老者緩緩把手掌放下,那桿巨大的寒冰長槍旋即化作冰塵消散,旋即對慕容嘯天說道:「去把他說的慕容家二少爺叫來。」

    慕容嘯天驚叫道:「老祖宗,他是我親兒子!」

    白髮老者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要是不想做這個家主,老夫可以換一個人。」

    慕容嘯天一愣,隨後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咬著牙對他旁邊的青年說道:「去把你二弟帶來。」

    青年踟躕了片刻,轉身朝城內走去,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

    此時白凡心中卻在驚嘆白髮老者的強大,對於武者來說發招容易收招難,對於異能者也是同理,那白髮老者揮手間就能形成一桿讓自己感到巨大威脅的冰槍,更可怕的是又能彈指間將其化於無形,實在是對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半晌後,青年手中提著一個哭哭啼啼穿著皮衣的男子回到城樓,那人正是白凡要的慕容二少,他一鬆手,慕容二少就跪在地上抱著慕容嘯天的腿哭求道:「爹,您不要把我教給他,我跟他有仇,他會把我開膛破肚的,爹求求您了,您救救我……」

    慕容嘯天小心地看了看白髮老者,只見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一副完全和自己無關的樣子。

    慕容嘯天一把將慕容二少提起來,一耳光抽過去說道:「哭什麼哭,你怎麼說也是我慕容氏的嫡系子弟,就要有嫡系子弟的樣子,還不趕緊去求老祖宗,有老祖宗在誰敢把你怎麼樣?」

    慕容二少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抓住白髮老者的手臂不斷哀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甚是可憐。

    「哎……」,白髮老者長嘆一聲,撫摸著慕容二少的頭說道:「難怪我慕容家今日會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受這般屈辱。」說著突然就在慕容二少頭頂一拍,他頭上旋即流出幾道血痕。

    「老祖宗,你……」慕容二少還想說什麼,但已經說不出口了。

    白髮老者輕輕一推,讓他摔到城下,隨後將手中一塊血紅色的玉珮隔著數十丈扔給白凡,對他說道:「你說的兩件事,老夫都做了,你自便吧。」

    白凡接住玉珮,無暇細看直接放進儲物空間,腳下一跺,將那植物人一樣的瘦削中年人頭顱踩爆,又很認真地朝白髮老者拱了拱手,說了句告辭後,才轉身向城外走去,城樓上慕容嘯天看著白凡的背影恨欲狂。

    「哎……」白髮老者看了眼慕容嘯天,又搖了搖頭嘆道:「天道要變了,這世界已經不是老夫熟悉的世界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7
第二十一章 快劍飛刀
    離開慕容城後,白凡不禁心有餘悸,暗自警醒自己,之前的確是有些魯莽了,像慕容氏這樣屹立千年的異能世家,怎麼可能會沒有底牌,那名白髮老者實力深不可測,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很可能打不過。況且異能者的力量並非不堪一擊,就算白髮老者不出手,再多幾名像金屬長蛇一樣的高級異能者,自己恐怕也只能逃之夭夭了,好在雙方都不想魚死網破,最後勉強握手言和。

    慕容二少死後,白凡對慕容氏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該殺的人已經殺了,該報的仇已經報了,但有些時候仇恨一旦結下,並不是一方想罷手就能罷手的,終究要有一方徹底滅絕仇恨才能真正地了結。

    只不過他現在功力不夠,而且目前他只想盡快找到妹妹白嬋,魖谷這個名字他之前從未聽說過,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哪裡,他看了看方向,朝著慕容城西北方向疾行,準備先去那邊的趙城打聽消息。

    在白凡離開十幾分鐘後,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人氣喘吁吁地趕到他剛剛出發的地方,高瘦子雙手撐著膝蓋喘道:「老……老大,天選者大人已經走了,咱們怎麼辦?」

    矮胖子扶著樹說道:「這個方向最近的一座城是趙城,天選者大人應該是去那裡了,咱們去趙城找他。」

    「不是吧,老大?」高瘦子登時哭喪道:「這裡到趙城有兩百多里路,沒有大隊人馬,就咱們兩個只怕在半路上就給妖獸吃了啊。」

    矮胖子瞪著他喝道:「你要是還想像這樣窩囊的活著就留在這,我一個人去,富貴險中求,不拚命哪來的機會?」

    高瘦子畏縮著答道:「我是說等有異能者帶隊的隊伍去趙城時,咱們在跟著他們一起過去,不是安全得多嗎?」

    矮胖子眼中透過一絲精芒,神情堅定地說道:「一步慢,步步慢,咱們就是要趕在這位天選者大人還沒有建立基業之前投奔他,等到日後他成為一方霸主時,咱們就是他的心腹班底了,明白嗎?」

    高瘦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咬牙說道:「媽的,富貴險中求,老大我跟你走。」

    矮胖子亦點了點頭,兩人休息了片刻也往著趙城的方向趕去。

    這時白凡還不知道有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正跟在自己身後緊追不捨,他正一邊趕路,一邊小心戒備可能會出現的妖獸或者喪屍等其他危險物種。

    末世之後人族基本各自為戰,只有那些最頂尖的勢力才會有歷史記載傳承,像白凡這樣的普通人對末世以來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萬年前地球上突然檢測到一種神秘物質,有人看見太平洋裡升起一座神秘的通天之塔,過了十天巨塔又沉入海底,隨後大量人類開始出現異常反應,行動僵硬、皮膚潰爛、犬齒增長、吸食人血等等,最後徹底喪失自我意識,變成極度嗜血的怪物,短短一週時間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類變成了這種怪物,殘存的正常人類稱呼它們為喪屍。

    這種喪屍有傳染性,只要被其抓傷或者咬傷的人,都會逐漸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人類猝不及防之下死傷慘重,但厄運並未就此終止,一個月以後更恐怖的敵人出現了妖獸,原本只是人類食物的動物短短一個月內就演變出各種恐怖的怪獸,有的身高十幾米,每走一步都會地動山搖,有的能口吐火焰,有的來去如風,一時間在食物鏈頂端屹立了上萬年的人類面臨著滅族的危險。

    直到後來一個人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讓人類有了繼續繁衍下去的資格,這個人就是人類史上第一名異能者李龍城,異能的出現讓人類看到了曙光,一系列關於異能的理論體系迅速被發現建立,異能者開始大批出現,憑藉著他們種種神奇而強大的異能,人能得以有一席生存之地。

    但至今人們都沒有找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異能的產生,只知道其具有血脈遺傳性,所以異能者一代代傳承下來,而普通人的地位一代代地愈發底下,直到而今徹底變成異能者眼中的賤民。

    一萬年過去,人類雖然沒有滅絕,但也只能算是苟延殘喘,妖族成為了新的霸主,所幸他們內部種族眾多矛盾重重,許多部落甚至是世代血仇,因此無暇顧及人類。

    而喪屍經過了萬年的捕殺數量逐漸減少,只有在野外遠離城市的地方才能看到它們的身影,但早在末世十幾年後,喪屍中就進化出了具有智慧的新物種,他們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除了極個別部位外,外表看起來與人類幾乎一樣,而且他們的身體超強,有著各種本命天賦,他們雖然數量稀少,但每一個都戰力驚人,他們自稱屍族。

    慕容城到趙城的道路一大半都在密林中,真正的妖族經過數百年的爭鬥妥協已經和這兩城的人族達成協議不會襲擊這條路上的人類,所以白凡真正需要防備的是那些靈智未開的妖獸,他們只有動物的本能,但身體卻十分強壯,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劍的事罷了。

    一路上只要見到擋路的妖獸,白凡便隨手一劍斬殺,他腳力極快,一個時辰就走了一大半。

    前方遠遠地已經能看到森林的盡頭,這時對面也迎面走來一個人,這人腳步飛快,即使是走也比別人跑起來都快得多,手中拿著一柄沒有劍鞘的鐵劍。

    白凡微微一驚,這種裝扮,這種感覺之人他見過很多,但在本源世界中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是江湖人士的作風,對面之人極有可能也是輪迴者!

    對面之人顯然也看見了白凡,同樣停了下來,白凡在射鵰世界中呆了二十五年,身上那股武者的氣質,明眼人一見便知。

    那人頭上綁著一根繩子,長發隨意地披在腦後,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但眼神卻很執著,執著得倔強,他看著白凡手中的長劍,突然就一聲不吭地衝了上去。

    白凡眯著眼睛觀察著他的步法,每一步都跨得很大,身形矯健,氣勢兇猛,彷彿一頭野獸撲了過來。

    隨後白凡眼前一閃,那人手中鐵劍一瞬間在白凡眼前刺出數劍,劍劍剛猛凶狠,速度又快得驚人。

    白凡眉頭一皺,這種劍法和他在射鵰中見過的武功路數都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招式可言,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快,除了快還是快,他長劍橫斬將那人的劍招擋下,但此人旋即又撲到他身側,又是數劍快如閃電般刺來。

    「這種武功,像是古龍小說中的風格……」

    白凡腦中急轉,猜到了這人劍法的來頭,便不想再讓這人這般瘋打,於是使出重劍劍法,長劍猛地向後斜揮,千鈞之力打在那人劍上,噹的一聲直接將其磕飛,隨後轉過身,劍光一挽,劍尖停留在那人咽喉處,開口問道:「為什麼襲擊我?」

    那人眼都不眨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你是高手,我最喜歡挑戰高手,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呵呵……」,白凡譏笑道:「那你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誰知那人說道:「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別人劍下,但只要能倒在挑戰的路上,早死和晚死有什麼去別?要麼打敗所有人成為天下第一,要麼死,沒有別的選擇。」

    白凡一愣,不禁對他刮目相看,純粹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他們除了心中的執念,沒有任何其他慾望,為了執念而生,為了執念而死,這種人不一定是英雄,但一定是英傑。

    「你走吧,我不殺你。」白凡收起長劍說道。

    那人撿回自己的鐵劍說道:「你不殺我,我以後還會來挑戰你,那時候我不會留情的。」

    白凡淡然一笑,不屑道:「恕我直言,你和我的差距太大,如果你要挑戰,最好先打敗所有人再來找我,因為那將是你此生最後一次決鬥。」

    那人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柄三寸多長的飛刀扔給白凡說道:「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用這個還你。」隨後就直接轉身繼續朝前走。

    白凡接住飛刀,登時就有一個光幕出現在眼前:

    「小李飛刀(偽),出自多情劍客無情劍世界,只能使用一次,具有自動追蹤的屬性,直到擊中敵人為止,但如果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將有可能被目標閃避。」

    白凡將飛刀收進儲物空間,繼續朝前趕路,沒有太放在心上,這飛刀實際上的用處並不大,因為它只是一擊必中,而不是一擊必殺,更何況對實力比自己高的人還可能會射偏,對實力不如自己的人還需好這柄飛刀麼?所以只能算個雞肋,除非有別的東西配合使用……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7
第二十二章 緊急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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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城和慕容城差不多大,兩城的實力也是半斤八兩,不過經過白凡一陣亂殺之後,慕容城日後只怕要被趙城壓在下風了,然而這些並不關白凡卵事。

    他進城後直接找了個旅館住下,洗了個澡後換了身乾淨衣服後才出門,在城中閒逛。

    要想打聽魖谷的消息,去貧民區是肯定不行的,得去高檔的會所飯店去,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囊中羞澀。

    「早知道帶兩頭妖獸屍體回來了,怎麼也能賣個一兩枚金幣,現在再出城又太晚了,只能等明天了。」

    白凡嘆了口氣,正要往回走,突然就有兩個衣衫襤褸的人衝了過來,他連忙往後一退避開他們,凝神戒備。

    卻見這兩人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跪在地上呼道:「大人,我們倆從慕容城一路追隨大人的腳步來到趙城,請大人務必收下我們。」

    白凡一皺眉,不知這兩人發什麼瘋,又見周圍已經有人注意這邊,便對兩人說道:「你們先起來,跟我走。」一胖一瘦的兩人只當白凡答應了,滿是高興地跟在他身後。

    進到旅館房間後,白凡才冷著臉問道:「兩位找我有何貴幹?」

    矮胖子連忙答道:「早上在樹林裡,我們兩見過大人出手,猜到大人必定是天選者,請大人一定收下我們,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鞍前馬後的伺候大人,替大人排憂解難,大人吩咐的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做。」

    白凡摸了摸鼻子,心中有股荒誕的感覺,沒想到他也會有王八之氣一發,小弟來投的一天,不過別人都是美女高手,而這兩人寒磣得他只能用歪瓜裂棗來形容了。

    白凡沉吟了片刻說道:「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如果你們能做好,收下你們不是不可以。」

    矮胖子喜道:「大人請說。」

    白凡道:「你們去替我打聽一個地方,名字叫魖谷。」

    矮胖子一拱手說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替您把魖谷的所有消息都查的清清楚楚。」

    白凡點了點頭,讓兩人查清楚了再來找他。

    隨後他盤腿坐在床上沉思,從他自己的行為就可以看出,輪迴者正在逐漸改變本源世界的局勢,而且隨著輪迴者在任務世界中獲得更高深的功法,練出更厲害的武功,這股新興勢力的崛起將無可阻擋,異能者遲早會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中,關鍵是他自己將要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首先要找到妹妹,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但是我會進入任務世界中,不能時刻守在她身邊,而且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在這樣風起雲湧的大時代,如果不參與進去創立一番萬世基業,豈不是太辜負了上蒼讓我兩世為人的恩遇?」

    白凡定下信念,憑藉著對任務世界的熟悉,各種修煉秘籍只要是他想要的,總有辦法能在任務世界中謀取,如此一來他的修煉速度絕對能比其他輪迴者快一線,而這一線就決定誰能成為人族最強者,站在最高峰上俯視眾生。

    第二日,直到傍晚時,矮胖子才帶著高瘦子來找白凡。

    他一進門就興沖沖地開口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魖谷在大陸東邊,是一個極其強大的神秘勢力,他們大部分人終身都不會離開魖谷一步,只有極少數的人在外行走,而且……」

    「而且什麼?」白凡皺眉道。

    矮胖子吞了吞口水說道:「而且據說他們是屍族!」

    白凡登時驚道:「屍族?消息準確嗎?」

    矮胖子點了點頭道:「有八成把握。」

    白凡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妹妹真落到屍族手裡那就麻煩了,屍族之人都保留了嗜血的本性,被他們咬過的人都有可能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屍族,剩下的可能就是變成沒有思想的喪屍!

    過了片刻他定了定神問道:「有魖谷的準確地址嗎?」

    矮胖子搖了搖頭道:「沒有,魖谷太神秘,人族幾乎不可能知道它的具體地點。」

    線索就此中斷,白凡儘管很憂悶但也毫無辦法,只得安慰自己對方既然收了妹妹做侍女,想必也不會讓她出事,但他心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如果有稱霸天下的實力,誰敢動他白凡的妹妹?

    「你們從哪裡打聽到的這個消息?」白凡不甘心地問道。

    矮胖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消息是我們從聽風閣買的。」

    「聽風閣,哎……算了……」白凡嘆了口氣,心知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去救妹妹了,聽風閣他聽說過,是人族最大的情報組織之一,只要肯付錢,幾乎沒有買不到的情報,只不過收費極貴罷了,想必這兩人為了買這個情報,出了不少血。

    他看得出矮胖子是個很精明的人,雖然沒什麼武力,但心計眼光卻不錯,而且自己現在的確是用人之際,於是開口問道:「你們兩叫什麼名字?」

    矮胖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說道:「像我們這樣的卑微之人哪有什麼正經名字,我姓沙,他姓畢,大人您叫我沙大,叫他畢二就可以了。」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高瘦子突然出聲道:「沒錯,我們是沙畢組合。」

    「沙畢,沙比,傻-逼?」白凡臉一黑,這都是什麼鬼,直接給他們換名字說道:「以後你叫沙天,他叫畢地,那個什麼沙畢組合以後不准再喊了,記住了?」

    矮胖子想都沒想就跪下來說道:「屬下多謝主公賜名。」又見高瘦子還愣在那裡「沙天」、「畢地」地唸著,連忙一把把他扯下來。

    白凡搖了搖頭道:「我這不興這些,以後不需要行這麼大禮,只要你們盡心幫我辦事,少不了你們一世榮華富貴。」旋即臉色一變陰森森地說道:「但你們要是敢出賣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們抓回來的。」說完他手掌在茶壺上一拍,只見那茶壺旋即就化成一堆粉末堆在桌上,輕輕一吹,那些粉末就隨風飄散,那把茶壺徹底消失在世間。

    兩人嚇得一顫,沙天額頭上冒出冷汗,連忙拉著畢地伸出一隻手向天說道:「請主公放心,我們兄弟二人發誓此生對主公忠心不二,如若違誓,必遭五雷轟頂,萬箭穿心、天誅地滅……」

    他一連說了五六個能讓他死幾百遍的詞才終於停下,畢地這時又突然接道:「主公,我只想到一個千刀萬剮……」。

    「要不要這麼呆萌?」白凡無語地看了那貨一眼說道:「行了,嘴上說得再多也無用,日久見人心。你們既然跟了我,我便教你們一些防身的本事吧,省得出城就被妖獸秒了。」

    兩人頓時狂喜道:「多謝主公。」他們心中清楚得很,這可是天選者的修煉秘法!

    白凡組織了一下言語說道:「我要教你們的是武功,和異能完全不一樣的變強之道,通常情況下分為內功和外功……」

    花了半個小時,白凡才讓他們心中對武學有了基本的概念,隨後又傳了他們最基礎的全真教內功心法和幾招基本劍招後讓他們自己去練。

    之後的十幾天他一邊指點二人練功,一邊等待新任務的開啟,下一個任務世界很有可能能使神雕俠侶世界,這也是他所期盼的。

    練武其實非常講究資質,這東西九成靠天生,剩下的一成就是後天強行提升,比如服用那些可以易筋洗髓的天地靈果,白凡在射鵰中被王重陽打通七脈也是其中一種,但沙天和畢地二人顯然沒這個機遇,他們的資質非常一般,又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齡,所以練得很慢,如果不出意外將來的成就十分有限。

    畢地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他練得反而比沙天快,只因他心思少,全心投入其中,白凡觀察幾天後,發現他和郭靖有那麼一絲神似,以後還是有幾分希望成為一流高手的,沙天就完全相反了,他自己不明其中的道理,白凡也沒有說,這些東西都是天生的,多說無益。

    又過了幾天,白凡一直在打坐修煉,將自己的狀態調節到最佳,只等著再次進入仙武空間開啟任務世界,以他現在的權限,沒有主神的召喚還無法主動進入空間,哪怕是私人空間也不行。

    他正按照九陰真經內功心法運轉大周天,突然就聽到主神的聲音,他一愣,心道不是還有幾天才到一個月麼。

    主神卻不會管他怎麼想,縹緲無情地聲音響起,「輪迴者九號,仙武輪迴空間緊急召喚,十分鐘後進入空間,請輪迴者做好準備。」

    白凡連忙將沙、畢二人召來,讓他們在旅店等自己,又囑咐一番後,自己回到房間白光一閃進入仙武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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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7
第二十三章 臨危受命
……    白凡一進入自己的私人房間,主神就在他腦海中說道:「緊急強制任務:進入天龍八部世界中解救被少林寺關押的五名空間輪迴者,任務完成獎勵十萬輪迴點,隨機頂級雜物抽獎機會一次。任務失敗扣除輪迴點十萬點,輪迴點不夠將用輪迴者的武功秘籍抵扣,直至廢除輪迴者所有武功。」

    「主神,你有點節操好麼……」白凡當即就破口大罵,強制召喚也就罷了,一看就是別的輪迴者玩脫了,讓自己去擦屁股,但是失敗懲罰這麼高真的好嗎?而且明顯只能中途進入天龍世界,那麼無量山底山洞中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捲軸肯定已經被段譽拿走了,這樣一來天龍世界的意義大大降低。

    「主神,我可以拒絕這個任務嗎?」

    「輪迴者權限不夠,不能拒絕,十五分鐘後進入任務世界,請輪迴者做好準備。該世界與本源世界時間比例為100:1」主神依然高冷地說道。

    白凡這時看著「頂級雜物抽獎機會」這幾個字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主神頂級雜物指哪些東西?」

    主神難得詳細地說道:」頂級雜物皆是III難度以上的權限才可以購買的東西,每一個都具有戰略意義。「

    白凡登時心中瞭然,難怪任務懲罰會這麼重,獎勵高的話懲罰自然就會重,III難度絕對已經是仙俠世界了,連主神都說有戰略意義的東西肯定是極其驚人的。

    他呼出兌換面板,一個個查看起來,法寶和天材地寶裡面沒有什麼變化,雜物選項裡面多了幾樣東西,其中一樣叫「越行石」的東西讓他頗為心動。

    這東西三萬輪迴點一枚,作用是輪迴者可以將一名任務世界的人帶到本源世界中,兩者沒有從屬關係,而且對所帶之人的實力有限制,實力越強,需要耗費的越行石就越多。

    他想了想對主神問道:「主神,越行石這種東西可以在任務結束時再買,並使用嗎?」

    「可以」主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毫無感情波動。

    得到答案,白凡將雜物面板關掉,打開秘籍選項看了看,又多了幾種武功,他都不感興趣,但也看得出來別的輪迴者進度也不慢,

    最後打開丹藥選項,多了幾種丹藥,他看得上眼的只有「三屍腦神丹」和「大還丹」,「大還丹」可以治療一切內外之傷,三千輪迴點一枚;「三屍腦神丹」由三種屍蟲製成,年端陽節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克制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腦,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同樣是三千輪迴點一枚,這東西沒有徹底的解藥,只有每年服用一次的壓制性解藥,每一枚的價格是五百點。

    白凡想了想買了一枚「大還丹」,一枚「三屍腦神丹」和兩枚解藥,如此一來他的輪迴點就只剩三千點了,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以主神的尿性,一身武功肯定會被廢光。

    趁著時間還沒到,他坐到椅子上開始閉目沉思。

    「也不知道那五個輪迴者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少林寺那幫和尚把他們關了起來,要那幫和尚放人空口白牙是肯定不行的,武力威逼也是死路一條,看來只能跟他們交換了,能讓少林寺動心的有什麼?方丈帶頭大哥的身份?估計不行,要真這麼去威脅,方丈要麼自己直接承認,要麼就把我一塊給抓起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白凡正思考怎麼破局,十分鐘已然到了,白光一閃他身邊的環境就大變,瞬間出現在一片荒地中。

    白凡找到一條官道,沿著道路疾行,準備先到城鎮打探消息,摸清劇情到底發展到哪一步再說。

    第二日傍晚,白凡從一個破敗的城隍廟中走出來,這裡是丐幫的一個分舵所在,要打探江湖上消息沒有哪裡比丐幫更快捷了。

    早在三個月前,喬峰就在聚賢莊大戰群雄,聚賢莊莊主游駒自殺身亡,其子游坦之失蹤,而更早的時候,有一批江湖狂徒夜闖少林藏經閣,妄圖偷盜裡面的少林七十二絕技秘籍,結果被被少林寺巡夜弟子發現,當場全部被擒獲,至今關押在寺中,主神要白凡救的就是這幾個人。

    白凡只能說這些輪迴者太天真了,從天龍八部到倚天屠龍記,再到笑傲江湖,其間數百年沉浮,只有一個門派一直處於武林一流門派之列,那就是少林寺,江湖上人人皆知少林寺有七十二絕技,難道就只有他們幾個想到去偷?神功雖好,也要有那個命去練才行。

    少林寺的人都是一群犟驢,吃軟不吃硬,如果不給他們一個足夠大的台階,他們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將那五個輪迴者放了,不過「聚賢莊游坦之」這個名字倒是給他指了一條路,那就是「易筋經」,如果能拿到「易筋經」還給少林寺,作為交換再讓他們放了那五個輪迴者想必問題不大,好在那五個輪迴者一進入世界後就直接找上了少林寺,隨後就被關押起來,對劇情的影響微乎其微,讓白凡可以按照熟知的劇情謀劃。

    兩個月後。

    遼國南京十幾里外的一座山坳,山頭盡處,赫然坐落著一座構築宏偉的大廟,廟前匾額寫著「敕建憫忠寺」五個大字。

    這座寺廟並無什麼奇特的地方,只不過廟後的菜園中有個酒肉和尚,養了一隻冰蠶,正是原著中幫助游坦之練成易筋經的那隻,白凡來到此處,便是要坐等游坦之上門。

    白凡沒有進寺廟,繞著牆角走了三四百米來到一座菜園前,園子不小,盡頭有三間茅屋,一個身材極矮,宛然是個大肉球的胖和尚正靠坐在樹下,一手拿著一個葫蘆,一手拿著一隻雞腿,一口酒、一口肉好不愜意。

    他施展輕功霎時間來胖和尚身前,只見他身後的地上果然有一條純白如玉的蠶蟲,比普通蠶大了一倍有餘,像是一條蚯蚓,被困在一個黃色圓圈內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越出圈子。

    胖和尚見身前突然多了一個人,登時嚇得一驚,連忙扔下酒葫蘆和雞腿站起身,面色不善地看著白凡。

    白凡朝他微微一笑說道:「胖和尚,我路過此地,在你這借宿幾天不介意吧?」

    胖和尚一愣道:「你要借宿去前面的寺院裡找知客僧便是,我這裡卻是沒地方給你住。」隨即不著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欲擋住冰蠶,以免給白凡看見。

    白凡看著他笑道:「不用擋了,我已經看見了,我對你的冰蠶沒興趣,你自己好生養著便是。」

    胖和尚微微一顫旋即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小僧這裡實在不方便,請您還是去別處吧。」

    白凡突然身形一閃消失在胖和尚眼前,過了一瞬間又突然出現,這時他伸出手掌,冰蠶正漂浮在上面圍著手掌轉圈,卻怎麼也逃不出手掌的範圍,彷彿有一堵無形的牆將其圈在裡面。

    胖和尚眼睛瞪得像銅鈴,吃驚之極,冰蠶的寒毒之強他心中清楚,所過之處一切草木都能凍成焦灰,眼前之人卻能將其困在手掌上自己毫髮無傷,連一點冰渣都沒有,顯然是用極深的內力將其包裹起來了。

    白凡將手掌伸到他面前說道:「你收起來吧,我說過對你的冰蠶沒興趣,只借住一段時間,到了時候自然會走。」

    胖和尚將信將疑地拿出一個小葫蘆將冰蠶裝進去,指著三間茅屋說道:「左邊那一間是小僧的住處,右邊那間放著工具雜物,閣下若不介意就住中間那間吧。」

    白凡點了點頭徑直走進去,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別無他物,他盤膝坐到床上就開始閉目修煉,胖和尚看了暗自驚疑。

    進入天龍世界兩個月裡,他一邊趕路一邊不忘修煉內功,雖然精進不大,但卻被他發現一個秘密,他在天龍世界中的修煉比在射鵰世界中要快一點,再對比兩個世界武力值,可以肯定天龍世界中對於修煉有益的某種物質要比射鵰世界中多,或許是靈氣吧,白凡暫且給它取了個名字。

    如此十幾天過去,胖和尚一直盼著白凡離去,但白凡日復一日地坐在房中練功,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時間一久胖和尚見他果真沒有圖謀冰蠶,也就相信他了,只當他不存在,自己繼續喝酒吃肉養著冰蠶,時不時地跟它說話教導訓斥皆有之,看起來像是把那冰蠶當做晚輩一樣在養,他自己出去時就把它用黃色藥粉圈在地上,那冰蠶便乖乖地只在圈內活動。

    又過了大半個月,白凡一直與那胖和尚相安無事,他自己深居屋內也沒有被其他和尚發現,這日胖和尚又離開菜園,他走了片刻之後,那冰蠶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在黃圈內來回猛衝,過了不久就衝破了一處藥粉稀薄的地方,迅疾如風地朝著一處樹林爬去。

    白凡登時大喜,連忙起身跟在冰蠶身後,它所過之處一路上碰到的青草都變得焦黃,片刻時間就爬了十幾里路,來到一處空地,空地上站著兩個人,不遠處還有一條白身黑章的大蟒蛇繞著一個木鼎團團轉動。

    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頭上帶著一個鐵罩,將半邊臉都罩了進去,白凡一眼便認出那兩人正是游坦之和阿紫。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7
第二十四章 人心險惡
    冰蠶迅速異常的爬上蟒蛇身子,一路向上爬行,便如一條熾熱的炭火一般,在蟒蛇的脊樑上子上燒出了一條焦線,爬到蛇頭時,蟒蛇的長身從中裂而為二,冰蠶鑽入蟒蛇頭旁的毒囊,吮吸毒液,頃刻間身子便脹大了不少,遠遠瞧去,就像是一個水晶瓶中裝滿了青紫色的汁液。

    它隨後繞著木鼎游了一圈,向鼎上爬去,所經之處,鼎上也刻下了一條焦痕,但它卻並沒有鑽入鼎中,而是又跑了下來,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阿紫登時又興奮又焦急地叫道:「快追,快追!」

    兩人剛動身,白凡就從樹林裡飄出來,徑直拿起神木王鼎看了看,直接收入袖中,實際上卻是放到儲物空間中了。這鼎功能很奇特,世所罕見,說不定以後會用上,白凡自然不會跟阿紫客氣,這姑娘心腸實在太歹毒,沒了這個鼎也好省得她到處害人。

    只片刻時間那冰蠶就爬的不見身影,阿紫焦急不已,又見白凡把她的神木王鼎收走,登時怒喝道:「你是誰?怎麼亂拿別人的東西?。」

    白凡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喜歡就拿了,怎麼了?」

    「你……」阿紫氣急,她還未見過這麼無奈的人,眼珠一轉對游坦之說道:「鐵丑,你去幫本姑娘把神木王鼎搶回來。」

    游坦之自知武功低微,眼前之人剛剛現身時顯露的一身輕功就不是自己能對付的,這樣上去實在勝算渺茫,但他心裡極喜歡阿紫,不願意忤逆她一絲,心道能為她死也值了,便上前對白凡說道:「閣下,你亂拿別人東西實在不合江湖道義,還是趕緊還給我們吧。」

    白凡懶得跟他多說,跨步上前直接一掌打在他頭上,儘管有鐵盔保護,仍是被震暈過去。

    白凡從他懷裡取出一本梵文經書收了起來,旋即眼神不定地看著阿紫。

    看到白凡眼中一閃即逝的殺氣,阿紫心中一驚,雖然不捨神木王鼎,但還是性命要緊,心想大不了回去找姐夫幫忙討回來,就算這人武功再高又怎麼樣,在姐夫面前都是土雞瓦狗,於是狠狠地瞪了白凡一眼後,轉身就逃。

    白凡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去,讓她走了。

    白凡也不管地上的游坦之,反正易筋經已經到手,跟他有關的劇情都無所謂了,轉身沿著冰蠶爬出的焦痕追了上去。

    那冰蠶速度實在迅疾,白凡找到它時,已然到了菜園,那胖和尚正不停的訓斥他,又是苦口婆心地勸導,又是恨鐵不成鋼地怒罵,聽他說到「這樣下去,你還有什麼出息,將來自毀前途,誰也不會來可憐你」時,白凡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禁意動起來,這冰蠶說不定和獨孤劍谷中的大雕一樣是個異種,如果把它帶回本源世界好生培養,只怕還真有可能蛻變。

    白凡剛想現身,忽聽得菜園彼端有人叫道:「慧淨,慧淨!」他連忙又躲了回來,直到過了一陣胖和尚和來人一起離開後,他才走了出來。

    冰蠶這會兒正在黃色藥圈裡左衝右突,但這次胖和尚下了重藥它可逃不出去了。

    白凡看著冰蠶想了會兒,轉身走進山林裡,回來時手上提著兩隻野雞,到水池邊把它們拔了毛,掏掉內臟洗乾淨後用樹葉包起來,外邊再用泥巴糊嚴實,隨後生火放在上面慢慢烤。

    胖和尚名叫慧淨白凡是知道的,這和尚長得極醜,既不慧又不淨,結局似乎也不太好,他本是少林寺僧人,因犯戒太多受責,逃了出來,掛單在這憫忠寺內,後來又被少林僧人尋著押回去,再後來就被丁春秋從玄難等人手上搶去,交薛神醫醫治,待好了便要再押去崑崙山再尋冰蠶。

    這和尚渾渾噩噩的,只因養了這條冰蠶才在書上留了名,白凡要奪他這條冰蠶不難,但他自己有更大的謀劃,還需要這和尚好好配合才行。

    過了小半個時辰慧淨回來,隔著幾丈遠就聞到一股肉香味,這香味極為誘人又和以往吃過的所有肉的香味都不一樣,直勾得他饞蟲拱動,連忙循著香味望去,只見那個古怪的住客拿著一隻烤雞吃得正歡,地上還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泥包。

    白凡將他招過來,把泥包往地上一摔露出裡面樹葉包著的叫花雞,香味登時撲鼻而來,手指不經意間在雞肚裡一抹,將雞遞給對他說道:「拿去吃吧。」

    胖和尚警惕地看著他說道:「你這麼好心白請我吃雞?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白凡不屑地說道:「除了那條冰蠶你還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況且我要對付你,用得著這麼麻煩?」

    慧淨想了想覺得是這麼回事,又實在管不住肚裡的饞蟲,坐下來就拿起整雞狂啃,一邊吃得臉上全是油,一邊不停地說好吃,直問道:「你這雞怎麼做的?教教我吧。」

    白凡扔掉手裡的雞骨頭說道:「這叫叫花雞,因為做法是乞丐想出來的,所以才得了這個名字。只需把雞宰殺洗淨,用荷葉包裹,外層再用泥巴糊嚴,放到火上慢慢烤熟就行了,此處沒有荷葉,才用樹葉代替,因此味道要比正宗的叫花雞差一點。」

    慧淨口中咬著雞肉含糊道:「不差不差,這個味道已經是我這輩吃過的最好吃的雞肉了……」只片刻時間,一隻雞就被他吃了大半,連骨頭都咬碎吞下了。

    白凡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嘆道:「哎,話不可以亂說,飯也不能亂吃,你也是出身名門少林的人,怎麼連這點江湖經驗都沒有?」

    慧淨頓時停住,一股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旋即腦中就突然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立即就有一陣劇痛襲來,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似乎是少林寺的戒律僧來抓他了,他怒吼著一掌劈了過去卻只打在空氣上,隨後他又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直咬出一個血淋淋的牙印,一時間行為詭異,像中了邪一樣。

    白凡走過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一粒三屍腦神丹的解藥扔進他嘴裡,讓他吞下,片刻之後他就滿身大汗的趴在地上,神志卻已經恢復了清明。

    慧淨既仇恨又畏懼地盯著白凡說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毒藥?」

    白凡淡淡地說道:「我給你吃的毒藥名叫『三屍腦神丹',由三種屍蟲配置而成,平時只是僵伏在你腦中,但是每年端午就會發作,如果沒有解藥壓制,屍蟲便會脫伏而出,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甚至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吃了。」

    慧淨驚恐地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白凡笑道:「你我無冤無仇,我自然不會無故害你性命,剛剛我已經給你吃了一顆解藥,一年之內屍蟲不會再發作,只要你幫我辦完一件事情,我自然會替你完全解毒。」

    慧淨眼中透過一絲希望問道:「你要我做什麼事?」

    白凡將地上的冰蠶抄到手中說道:「我對冰蠶很感興趣,但是一隻太少了,你再去崑崙山幫我找幾隻,最好能找到它們的老巢。」

    慧淨遲疑道:「這只冰蠶只是幼年期我尚且能對付,成年期的冰蠶速度更快,寒毒厲害無比,我要是碰到只有死路一條。」

    白凡沉吟道:「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你帶我去崑崙山找冰蠶,只要給我領路就行了,到時候我自己去抓。」

    這時慧淨連忙點頭道:「這樣到倒是沒問題,不過你可不能食言,找到冰蠶一定要替我解毒。」

    白凡似笑非笑道:「你放心,我非好殺之人,找到冰蠶後再為難你也沒有意義,不過你可別耍花招,不然一旦屍蟲發作,後果你自己知道。」

    慧淨連說不敢,冰蠶也不敢要了,逃也似的回到自己屋內。

    白凡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請你吃雞,你替我找冰蠶,互不相欠,這才是江湖道義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8
第二十五章 速成易筋經
    少林易筋經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寶典,只是修習的法門甚為不易,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原著中游坦之之所以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練成,原因有兩個一來借助了冰蠶的寒毒刺激,二來便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練的是內功,只當是冰蠶魂作怪,正好契合修煉易筋經的「心無所往」的心境。

    得到易筋經後,白凡便想按照游坦之的方法快速練成,如今冰蠶都在他手上了,寒毒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那個「無我無相」的心境卻怎麼都達不到,因此他練兩天後幾乎毫無進展,好在他內功深厚,能夠將入體的寒毒逼出體外,否則沒有易筋經的疏導,一般人早就被凍死了。

    「無我無相,心無所往……」

    白凡反覆念叨著這幾個詞,聽起來挺玄乎的,但在他看來這種心境應該就是一種空靈的狀態,說得通俗點就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只有潛意識在控制行為。

    要做到這一點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容易,對於腦子一根筋的人來說特別難,對於白凡來說兩天時間足夠他想出一個辦法。

    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催眠,白凡前世沒學過這個,這一世更不可能學到,但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卻和催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白凡找來一塊銅鏡,讓冰蠶咬了自己一口,強忍著寒毒對著鏡子施展移魂大法,再反射到自己的雙眼中,只試了五六次便成功了,只見他雙目迷濛,學著面前易筋經上的圖像擺出一個奇特的動作,腦袋從胯下穿過,伸了出來,雙手抓著兩隻腳,和古印度的瑜伽術有些相似。

    腦中同時潛意識地按照圖形上的箭頭運轉寒毒,隨即原本被凍成冰塊的左手漸漸恢復了溫度,寒毒正在被易筋經化解,同時又在加快易筋經的修煉速度,如此一個時辰徹底將寒毒運化之後,白凡清醒過來,略一感知便發現體內內力有了不小地增長,足以抵得上平時十幾天的苦修。

    易筋經乃東土禪宗初祖達摩所創,內含佛家最本源的武學道理,與道門的九陰真經有所不同,但同樣浩然正宗。

    其有鍛鍊經脈提升資質的功效,與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既有相似之處又能互補,可見天下武學練到極致實是殊途同歸,區別在於頂級武學能大大縮短這個過程。

    此外易筋經的另一個特性便是包容同化,能夠將冰蠶寒毒化於內力之中形成陰勁便是明證,笑傲江湖中令狐沖也是靠著易筋經才化解體內的異種真氣。

    一個月後,白凡依法將易筋經全部練成,一身內力在丹田中浩浩蕩蕩,幾乎暴增一半,已然踏入江湖最頂尖的行列,大大超過射鵰中四絕的那個層次,即使是在天龍世界中,也只有逍遙派的李秋水、巫行雲和慕容博等有限的幾個人能與他相提並論,就算是喬峰那個層次的高手,白凡相信單比內力他是比不上自己的。

    易筋經一練成,白凡便準備回中原,在去少林寺解救輪迴者之前,他還要去會會珍瓏棋局,沒有理由錯過這個得到逍遙派武功的機會,萬一少林寺那幫和尚拿了易筋經也不肯放人,逍遙派這麼多頂級的武功秘籍怎麼著也能湊齊十萬輪迴點吧。

    經過白凡連續一個月吸取毒性,冰蠶此時不但身軀小了一圈,更精神萎靡的樣子,就算不用藥粉圈住,它現在大多時候也待在原地不動,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靈動。

    白凡呼來慧淨將冰蠶交給他說道:「這小東西我不方便帶著,暫時先交給你來養,如果能找到冰蠶的老巢,這只冰蠶我也不要你的。」

    慧淨堆起臉上的肥肉笑道:「小僧多謝公子,不知咱們什麼時候動身。」他這一個月來整日擔心體內的屍蟲爆發,只希望能早日去崑崙山找到冰蠶後,讓白凡給自己解毒。

    白凡道;「我今日便動身南下,你去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走。」

    慧淨轉身回自己的草房,只過了片刻就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包袱,說道:「公子,我早就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白凡點了點頭,他自己有儲物空間在,根本就不需要收拾,兩人旋即離開憫忠寺,在附近的牧民家裡買兩匹馬代步後,就策馬往南而去。

    以白凡的內力和輕身術,騎馬的速度自然極快,但為了照顧慧淨,他只能刻意放慢速度。

    跑了十幾里之後,離遼國南京越來越遠,路上的人煙也愈發稀少,這時白凡突然皺起眉頭,朝身後望去,只見一隊契丹騎兵伴著沉悶的馬蹄聲緊追了上來。

    以慧淨騎馬的速度是無論如何都甩不掉這隊契丹騎兵的,白凡便索性停了下來,看對方想幹什麼。

    只片刻時間幾十名騎兵就將兩人團團圍住,白凡心中一驚,他看到了阿紫,在她身邊還有一個身材魁梧、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雖穿著契丹族的衣服,但自有一股江湖豪傑之氣。

    阿紫當即指著白凡說道:「姐夫,就是他搶了我的木鼎,你快幫我把他殺了。」

    喬峰劍眉微蹙對白凡說道:「這位兄弟,你拿了我小妹的東西,只要還回來,我們便就此作罷。」

    白凡不卑不亢地說道:「閣下便是喬峰吧,在下久仰大名,我的確是拿了小姑娘的神木王鼎,不過這鼎是星宿海丁老怪的東西,能夠吸引方圓十里之內的毒物,用得不好便是傷人傷己的東西,在下是怕小姑娘誤入歧途才將其拿走的。」

    阿紫一驚,喬峰嫉惡如仇的性格世人皆知,她連忙叫道:「你胡說,姐夫別聽他的,他怕了你編這些瞎話騙你。」

    喬峰大聲道:「世上已經沒有喬峰這個人了,閣下叫我蕭峰便是,請你先把木鼎換給我們,至於怎麼處置這個鼎,蕭某自有決斷,保證其不會被用來害人便是。」

    白凡一頓,沉吟片刻說道:「實不相瞞,這鼎我另有重用,不能還給你們。」

    蕭峰神情一冷喝到:「那就憑實力說話,看招」說完就是一掌對著白凡猛擊過去,掌風激盪,隱有龍吟之聲。

    降龍十八掌!天下間最至剛至猛的掌法之一,掌風迎面吹得白凡長發飄揚,但他怡然不懼,雙眼微微眯起,右手便一拳捶了過去。

    這一拳穩實剛猛,是九陰真經下卷中的大伏魔拳法,他一身武功有一半在劍法上,其他武功招式都只是學會而已談不上精通,但架不住他內力實在太深厚,拳掌氣勁隔著兩丈的距離轟然撞在一起,只相持一瞬間,蕭峰的掌勁便節節敗退,更有一股陰冷的寒氣蔓延過去。

    蕭峰臉上頓時露出吃驚之色,這人年齡看起來還不如自己,但內力卻當真渾厚無匹,江湖上何時出了這樣的無名高手!

    他手上絲毫不敢怠慢,那寒氣尚未及身就已經冷得讓人只想抖擻,顯然極不好惹,於是鼓足內力再起一掌拍了過去。

    「見龍在田」

    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是「震驚百里」,但蕭峰用的最純熟的卻是這招「見龍在田」,輔一出掌,龍吟之聲更甚,掌風旋即就壓倒白凡之前的拳勁,反撲了過去。

    白凡心中對蕭峰多有幾分敬佩,他一生坦蕩,除了阿朱沒有負任何人,最後逼迫耶律洪基發誓,有生之年不再侵宋後,以自殺的方式來了結自己的身世糾葛,是個可敬可嘆的英雄豪傑。

    想到這裡手上便不免留了幾分力道,同樣補了一拳過去,這一拳氣勁相交時的響動更猛烈,兩人的坐騎都站不住往後退了三步,看起來打了個平手。

    白凡略帶一絲無奈地笑道:「蕭大俠,我無意與你為敵,你貴為南院大王,又何必與我這個江湖草莽計較?我用一個消息跟你換這個木鼎如何?」

    蕭峰驚奇道:「你有什麼消息是我想知道的?」

    白凡驅馬上前在他身前低聲道:「帶頭大哥的身份這個消息如何?」

    蕭峰瞪著白凡猛然吼道:「你知道他是誰?」

    白凡笑了笑道:「九月初九重陽佳節,蕭大俠上少林寺一行,一切真相介時都會大白於天下。」

    蕭峰登時問道:「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白凡回道:「時機未到,幕後黑手只有在那一天才會現身,所以蕭大俠還需多等待數月。」

    阿紫可不管什麼帶頭大哥、幕後黑手,她一心只想拿回神木王鼎,見蕭峰頗為動心的樣子,急忙喝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的?」

    白凡正色道:「我敬重蕭大俠是條好漢,才會說這些話,而且在下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蕭峰臉色不定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說道:「你的確沒有說謊的必有,你們走吧,九月初九蕭某定會上少林寺赴約。」

    白凡朝他拱了拱手,與慧淨從契丹騎兵讓開的缺口中衝了出去,南下疾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8
第二十六章 無崖子
    「蘇星河奉請天下精通棋藝才俊,於二月初八日駕臨河南擂鼓山天聾弈棋」

    白凡看著手上的名帖,轉頭向慧淨問道:「今日是初幾?」

    慧淨掐著手指想了片刻說道:「回稟公子,約摸是初五。」

    白凡點了點頭說道:「走吧,咱們今日就上擂鼓山。」

    慧淨疑惑道:「那名帖上不是寫的初八嗎,咱們今日去幹嗎?」

    白凡莫名笑道:「那棋局的破法本公子早就了然於胸,早點去了結此事,然後咱們早點去崑崙山不好嗎?」

    慧淨一愣,心中登時吐槽道:「你都還沒見過棋局就已說經知道破法了,有你這樣騙人的麼,而且更關鍵的是,從遼國南京過來的路上,你還在跟我學棋,現在最多算個初學者,怎麼就有信心說了然於胸?你武功雖高,但下棋和武功是兩回事好不好?」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白凡已經打馬朝前走去了,他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來到擂鼓山腳下,剛好碰到兩個送完名帖回來的聾啞人,白凡就讓他們帶路,去蘇星河所在的那個山谷。

    逍遙派,武林中最神秘的門派,強得令人望而生畏,僅僅是無崖子的一個棄徒丁春秋,就能攪得武林一片大亂,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之人都對他很是厭惡,但又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虛竹武功大成之後清理了門戶。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李滄海、李秋水、巫行雲再加上無崖子,只需看這個男女比例,便知逍遙派禍起蕭牆是遲早的事,更何況無崖子智商超出,情商卻嚴重欠費,最後四角戀的結局是師兄妹反目成仇,整個門派分崩離析。無崖子不僅被帶了一疊綠帽,還被自己的徒弟兼姦夫打下山崖摔斷了兩條腿,瞬間從人生的巔峰跌落谷底,想想都醉了。

    正當白凡胡思亂想之際,山谷已然到了,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又在林間行了裡許,來到一株大樹前,樹後面還有三間木屋,一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正坐在一塊大石前冥思苦想,大石上雕著一塊棋盤。

    白凡徑直走過去,坐到老頭對面道:「先生,在下慕名前來破解珍瓏棋局。」

    那老頭看了他片刻將棋盤一掃,重新擺出一副棋局,伸手示意他下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白凡知道這老頭便是無崖子的大徒弟蘇星河,為了欺騙丁春秋才裝聾作啞,他自然不以為意,朝棋局看去。

    棋盤上已經擺了二百多子,一盤棋已下得接近完局,黑子已將白子團團圍住,白子欲要突圍求生實在是難上加難,以白凡初學者的水平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生路。

    慧淨出身少林,雖然經常犯戒,對棋道卻頗為精通,站在旁邊看了一眼,便連連搖頭,顯然解不了,還好他沒有真正地入局下棋,不然肯定會陷入幻覺,最後心灰意冷自殺了事。

    白凡看準一塊被黑棋團團圍住岌岌可危的白棋,直接在裡面下了一子,他雖棋藝極差,但怎麼殺死自己的那一片棋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一落子,慧淨急忙開口道:「不可,你這樣把自己的棋殺死了一大片,白棋就徹底完啦!」

    白凡卻微笑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蘇星河臉色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卻已經將白凡死掉的那幾十顆白棋從棋盤上收起來,跟著下了一枚黑子。

    「『平』位三九路」白凡心中默唸一聲,手上的白子想也不想就落在棋盤上的「平」位三九路上,他路上跟慧淨學棋,目的就是想弄清這些圍棋術語罷了,至於怎麼下,段延慶教虛竹的前面那幾句他記得很清楚,直接依葫蘆畫瓢就是。

    待蘇星河落子後,白凡又想都不想地落在「平」位二八路上。

    他這一子一落,蘇星河神色卻一變,又是歡喜贊,又是焦躁,兩條長長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動。

    蘇星河又下了一子,白凡忽然說道:「白棋已經活了,珍瓏已破,不必再下了。」

    蘇星河一愣,下到這裡在他自己的計算中白棋的確已經出現希望,但他只能算到五六手,那時白棋雖然希望大增,但仍不能說完全破局,難道眼前之人能算到十幾手後?

    他又仔細看了看白凡,見他樣貌頗為英武,心中一動,竟是開口說道:「公子既已破局,何不下完這盤棋,讓老夫心服口服?」

    白凡搖了搖頭,站起來神情有些不耐地說道:「井蛙不可以語海,你我境界差得太遠,本公子沒興趣再下了,你要是不服,我讓我家下人跟你下吧。」說完朝慧淨揚了揚下巴。

    慧淨一時莫名所以,剛要開口,但見到白凡瞪過來的眼光時,嚇了一哆嗦連忙坐到棋盤前語氣不屑地說道:「老頭子,連我都看出來珍瓏已破,你還在這糾纏不清,也罷,胖爺就讓你心服口服。」然後拿起一顆白子就落在棋盤上。

    白凡見狀,登時放下心來,他讓慧淨上場也是無奈之舉,他自己就是個臭棋簍子,記得的也只有前面三子的下法,即使白棋的局勢已經大有好轉,但那也不是他能繼續走下去的,因此才這般讓慧淨繼續下完這盤棋。

    這珍瓏棋局其實難的就是第一步,首先要自己殺掉自己一片白子,好騰出空間來輾轉騰挪,原著中段延慶、慕容復等人之所以破不了,就是因為想不到這第一手,慧淨本身棋藝不凡,白凡又多幫他下了兩手,已經指明了方向,他下起來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十幾手後,慧淨落下一子,笑著說道:「老頭子,已經成了吧?」

    蘇星河輸了棋絲毫不惱,笑容滿面地說道:「兩位都是棋藝精湛,公子更是遠超老夫,真是可喜可賀。」

    白凡沒有說話,只是滿意地朝慧淨點了點頭。

    蘇星河站起身來,說道:「先師布下此局,數十年來無人能解,公子解開這個珍瓏,在下感激不盡。」說完走到木屋前伸手肅客,道:「公子,請進。」

    白凡走到木屋前,心知無崖子就在裡面,成與不成就看接下來的時間了,見木屋無門,他隨手一掌就將木板劈得粉碎,走了進去。

    走進一看,只見間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有一個人坐在半空,凝神瞧去,才看清出這人身上有一條黑色繩子縛著,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只因他身後板壁顏色漆黑,繩子也是黑色,二黑相疊,繩子便看不出來,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這人自然就是無崖子,他長鬚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神采飛揚,風度閒雅,看到白凡進來,眼前一亮說道:「好一個英武不凡的青年公子,快過來吧。」

    白凡上前躬身行禮道:「晚輩白凡,拜見前輩。」

    「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一個良才美質」,無崖子看著白凡,越看越滿意,也難怪他如此,白凡吃了淬體草之後,身體重新生長,樣貌的確是頗為英俊,再加上兩世為人,起起伏伏經歷頗多,自有一股滄桑深邃的氣質,讓人一見便覺得英武不凡。

    無崖子笑著道:「好孩子,快跪下磕頭吧。」

    白凡遲疑了片刻,說道:「晚輩平生只跪父母師長,不知前輩因何要晚輩下跪?」

    無崖子哈哈大笑道:「我要給你一段天大的機緣,你跪不跪?」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8
第二十七章 拜師
    白凡同樣笑道:「不知前輩說的是什麼機緣?稱得上天大的機緣。」

    「你小子疑心倒是挺多,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落得像我一樣的下場。」無崖子正色道:「我送你七十年內力,讓你練成江湖上最厲害的神功,你說算不算天大的機緣?」

    白凡問道:「前輩所說的七十年內力,是否要廢去已學的內功?」

    無崖子道:「這是自然,不然你自己的內功和我的內功定會起衝突。不過你放心,本門的北冥神功博大精深,神妙無窮,絕不會讓你失望就是。」

    白凡哈哈大笑,突然一掌朝他打去,說道:「前輩你先看我這身內力如何?」

    無崖子只覺冷冽的掌風吹來,連忙伸出一隻手贏了過去,同時運轉北冥神功,將白凡的內力吸入體內。

    兩人雙掌貼在一起,白凡的內力被無崖子源源不斷地吸進去,但他絲毫沒有驚慌,反而加快了內力的運轉速度,更加猛烈地往無崖子推去。

    過了片刻,白凡依然遊刃有餘,內力絲毫沒有枯竭的跡象,無崖子這時臉色突然一寒,驚道:「你的內力怎麼這麼冷?」

    「咱們先罷手再說吧」,白凡說完,手掌便往後撤去,無崖子頓了頓,手掌也連忙收了回來。

    「晚輩曾被冰蠶咬過,所以內力中便附著了冰蠶的寒毒,前輩萬勿見怪。」白凡拱手說道。

    「原來如此,你一身內力深厚無比,又有這等寒毒相助,的確不比我這七十年內力差多少。」無崖子點了點頭道:「不過本門可不只有內功厲害,武功招式也是精妙無雙,不是你這點粗淺掌法可以比的,你若是做了本門弟子,不但內力不會比之前差,更能學到精妙的招式,豈不更好?」

    白凡並不想要無崖子的北冥真氣,七十年的北冥真氣雖然讓人心動,但他卻不可能因此而把自己修煉出來的一身精純內力全部化掉,他從進入射鵰世界開始就規劃好了自己的武功路線,不可能現在改練北冥神功,那完全是捨本逐末,拜入逍遙派,得到掌門指環才是他的目的。

    「不知前輩究竟為何擺下珍瓏棋局,又送一場這麼大的機緣?」

    「看來不給你說清楚,你是不會答應了」,無崖子嘆道:「我布下珍瓏棋局只為尋覓一個才俊,學好本門武功,替我誅滅逆徒丁春秋。」

    白凡故作驚疑道:「可是那自稱星宿老仙的丁春秋?」

    無崖子點頭道:「沒錯,正是他,當年這逆徒突然發難,將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險些喪命彼手。幸得我大徒兒蘇星河裝聾作啞,瞞過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殘喘,多活了三十年。這三十年來,我只盼覓得一個聰明而專心的徒兒,將我畢生武學都傳授於他,派他去誅滅丁春秋。可是機緣難逢,聰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養虎貽患的覆轍;性格好的卻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將盡,再也等不了,這才將當年所擺下的這個珍瓏公佈於世,以便尋覓才俊。我大限即到,已無時候傳授武功,因此所收的這個關門弟子,必須是個聰明俊秀的年輕人。你樣貌英武,又破了珍瓏棋局便是有緣之人,何不答應我,了卻這個心願?」

    白凡為難地說道:「丁春秋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誅殺此人,晚輩義不容辭,但晚輩一身內功亦是先師親傳,先師只有晚輩一個弟子,若廢去此身功力,先師一脈便斷了傳承,實在非晚輩所願,請前輩諒解。」

    無崖子聽後只覺得他敬重師門,本性純良,心中愈發喜歡,想了片刻說道:「我時日無多,實在沒有時間再等了,難得你一片赤誠之心不願拋棄原來的師門,我便讓你保留內功,只學我逍遙派的武功招式,如此你身兼兩家之長,以後便是兩派的掌門,自然可以將兩派合二為一,既沒有辜負你先師又幫我了結了心願豈不妙哉?」

    「這……」白凡故作遲疑,無崖子見狀登時喝到:「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的如此婆婆媽媽,依我之言,既幫了我逍遙派,又可以光大你原來的師門,你師父泉下有知,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快磕頭吧,要是他真不願意,我自會到下面和他好好說道。」

    白凡心知火候到了於是跪下說道:「弟子拜見師父。」說完咚咚咚咚的磕了四個頭。

    無崖子笑道:「再磕五個,這是本門規矩。」

    白凡卻搖了搖頭道:「另外五個,四個磕給先師,一個磕給天地,這才是合二為一,不偏不倚。」

    無崖子也不惱,笑道:「隨你罷。」白凡越尊重原來的師門,他便越高興,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真心對待自己這個新師傅,不然一聽到能學會絕世武功便忙不迭轉換師門的人,肯定都是心術不正之人,說不定就會成為第二個丁春秋。

    無崖子讓白凡起身,用力從左手指上脫下一枚寶石指環,套在他手指上說道:「這是逍遙派的掌門信物,七寶指環,從今以後你便是逍遙派的掌門了。」

    隨後又皺眉說道:「你原本的內功精湛渾厚,已不比丁春秋差,甚至猶有過之,但是為師剛剛見你出掌時的招式卻稀疏平常,若與丁春秋對戰,勝負仍未可知,這裡有一幅圖,上面繪的是我昔年大享清福之處,那是在大理國無量山中,你尋到我所藏武學典籍的所在,依法修習,武功便能勝過丁春秋。本門武功頗為晦澀難練,你若有不懂之處,就求無量山石洞中那個女子指點,你相貌不凡,再看在我的面子上,她多半會答應你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捲軸,塞在白凡手中。

    白凡手中拿著捲軸,心中卻五味陳雜,他為人處世一直遵循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則,看著無崖子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他不由地心中一酸,猛然釋放出逝水劍意說道:「師父,你看我這劍法如何?」說完右手劍指一劃,一道森寒的白色劍氣朝前劃過,將一面木牆直接劈為兩半,劍氣仍未消散,直至射在地上劃出一道淺坑方才停止。

    無崖子驚嘆道:「好威猛的劍法,這招劍法看起來和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頗為相似,內裡卻差別極大,此劍招威力極大,勝過六脈神劍,但靈動轉換卻遠遠不如。」他撫了撫鬍鬚繼續說道:「而且如果為師沒猜錯的話,你這招劍法內力損耗頗巨,不耐久戰。」

    白凡笑道:「弟子這招劍法乃自創,有許多粗陋之處尚未完善,自然比不上先閒的六脈神劍,不過徒兒也不是要和六脈神劍比,只是用來誅殺丁春秋罷了。」

    無崖子喜道:「你自己能創出這樣的劍招,劍法上的造詣定然極深,再加上深厚的內力,倒也真不怕那丁春秋。」旋即又嘆道:「不過為師還是希望你學好本門武功後再去取他性命,那時便可萬無一失,那丁春秋武功陰詭狠毒,又擅長用毒,你此時尋他,萬一中了他的毒計就不妙了。」

    白凡傲然道:「師父放心,大師兄廣發名帖那丁春秋定然也知道了消息,初八之時必會來尋事,到時候弟子定將他擒了在師父面前磕頭認錯。」

    無崖子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相勸,況且介時有他自己在旁照看,總能保他性命無憂。

    此時離初八還有兩三日,白凡便與慧淨將木屋又修好,讓慧靜到山後躲幾天再下來,怕他被少林寺的和尚認出徒生事端,自己則待在木屋中陪無崖子。

    這兩日無崖子指點白凡修煉武功,兩天時間雖不可能練成什麼厲害的招式,但也讓他受益匪淺,先前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被無涯子一一指正,對於武學之道的理解更加深刻。

    白凡最鬱悶的是明明知道李秋水已經把無量山中的武功秘籍搬空了,卻不能和無崖子說,不然怎麼都解釋不清自己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他想了想也只能作罷,暗自嘆道:「武功秘籍沒有這麼好拿,好在有了掌門指環,從巫行雲和李秋水身上下手將會容易許多。」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8
第二十八章 清理門戶 上
    二月初八,收到名帖的江湖人士陸續來到擂鼓山腳下,準備與蘇星河對弈破解珍瓏棋局。

    無崖子收白凡為徒後,珍瓏棋局已經沒有了意義,但為了引誘丁春秋前來,白凡便讓蘇星河仍然照舊與前來應局的人對弈,反正他心知在虛竹胡亂下子之前,沒有人能破得了棋局,而且這一世有他自己搗亂,慧淨沒有被丁春秋抓住,事情會如何發展,還尤未可知。

    最初來了幾波江湖上略有名聲的少年英才,這些人武功棋藝怎麼樣先不說,只一點相貌都英俊過人,白凡心中也是真心服了無崖子,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勾引李秋水,不過他們顯然破不了珍瓏棋局,被蘇星河一一打發走了。

    隨後段譽帶著三個家臣過來,他與蘇星河下了十幾手,逐漸不支,這時丁春秋終於帶著一大幫人進了山谷。

    白凡透過木屋的縫隙將外面情形看得清楚,但他仍然盤坐在地,長劍插在身前巍然不動,在他心中丁春秋要比蕭峰難對付得多。

    蕭峰的武功特點是剛強猛烈,白凡憑藉深厚的內力完全可以跟他硬拚下去,不出五十招蕭峰便會輸在內力不足之上,但是丁春秋本身練得都是逍遙派的上乘武學,內功已有四五十年的功力,輕功飄逸靈動,又極善用毒,讓人防不勝防,而且一旦一擊不中,讓他逃走,下次再殺他就更難了。

    丁春秋仍是抓了一大幫人過來,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蘇星河的七個徒弟、虛竹等人,這次白凡提前把慧淨帶走,玄難等一眾少林和尚倒是沒有出現。

    康廣陵、范百齡等函谷八友,一見蘇星河,便走到離那青石棋盤丈許之處,一齊跪下。

    蘇星河此時已經了去了心結,又知道白凡今日要誅殺丁春秋,早就不再裝聾作啞,直接點頭跟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先起來吧,等為師下完這盤棋再說。」

    八人聽他自稱「為師」登時喜極而泣,「師父,您終於肯讓我們回歸師門了。」

    丁春秋這時冷笑道:「那可不見的是什麼好事,他是想拉著你們一起陪葬呢,蘇星河,你自毀誓言,是自己要尋死,今日可怪不得我。」

    八人早知師父丁春秋的仇怨,如今師父破了誓言,自然是要和丁春秋做個了斷,心中既感興奮,亦復擔心,但嘴上都大義凜然地喝到:「今日能重回師門,我等已經死而無憾了。」

    這時蘇星河又下了幾手,段譽扔下棋子搖頭說道:「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晚生破解不來。」心中卻在想:「這個珍瓏,便是當日我在無量山石洞中所見的。這位聰辯先生,必與洞中的神仙姊姊有甚淵源,待會得便,須當悄悄地向他請問,可決計不能讓別人聽見了。否則的話,大家都擁去瞧神仙姊姊,豈不褻瀆了她?」

    蘇星河笑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幾路棋已臻極高的境界,當得上棋藝不凡這四個字。」

    隨後起身指著丁春秋說道:「我這個師弟,當年背叛師門,害得先師飲恨謝世,將我打得無法還手,在下本當一死殉師,但想起師父有個心願未了,倘若不覓人破解,死後也難見師父之面,因此忍辱負做了聾啞老人,只為尋一俊傑破解這個珍瓏棋局,天可見憐,老朽等了三十年,三天前終於有一名青年公子破了此局,老朽了結了心願,此生再無牽掛,今日便要和這欺師滅祖的逆賊做個了斷,請諸公見證。」

    丁春秋登時大驚道:「你說什麼?有人破得了老賊布下的機關?」

    蘇星河哈哈大笑道:「那位公子不但破了師父留下的棋局,我還依照師父之命,把本門的掌門信物寶石指環和武功秘籍一併交給他了,丁春秋,你苦心謀劃了三十年,沒想到最後還是竹籃打算一場空吧,哈哈哈……」他依白凡囑咐這麼說,便是要讓丁春秋方寸大亂。

    丁春秋果然怒極,他將師父推下山崖,又逼迫師兄做了三十年的啞巴聾子,無不是為了掌門之位和至高武功秘籍,卻沒想到到頭來便宜了他人,登時怒叫道:「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這時突然有一個清朗聲音從遠處傳來,「聰辯先生,你這做法頗為不妥,既然是邀請各方豪傑過來破局,自當是所有人都試過後,才能決定由誰來繼承尊師的衣缽,如果另有他人可以破局,豈不是對其大大的不公平?」

    話音落下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瑩然,寶相莊嚴,臉上微微含笑,正是鳩摩智。

    他本無意入局,只不過來湊熱鬧的罷了,但聽到有武功秘籍時心中便再也忍不住,他一生嗜武,無論什麼武學都要看一看,學一學,厲害的武功尤其如此,在他想來丁春秋只不過是一個棄徒就能有這樣的武功,那其師留下的真傳秘籍就更加了不得了。

    蘇星河一愣,正當他為難之際,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這兩人一男一女,女子娉娉婷婷,段譽見了她就再也挪不開眼睛,正是他朝思暮想、無時或忘的王語嫣。男子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面目俊美自然是慕容復了。

    慕容復也上前說道:「大師說得有道理,既然我等受了聰辯先生的邀請,自然都可以試上一試。」

    一向嘴臭的包不同也大叫道:「就是,公子爺說得有理,老頭你既然邀請了這麼多人,怎可在別人沒試之前就斷定誰是最後的勝者?如果這樣我包不同第一個不服。」

    蘇星河更加為難,他此時只想和丁春秋做個了斷,但如果這些人在一旁阻礙,便會徒生變端。

    白凡在木屋裡瞧得清楚,冷笑一聲傳音給蘇星河道:「大師兄,你只管與他們對弈,這些人絕對破不了珍瓏棋局,打發了他們再殺丁春秋不遲。」這傳音入密之法也無甚稀奇,只要內力深厚,再掌握簡單的訣竅便可,他在木屋內嘴唇微動,聲音只有蘇星河一個人聽到,因此也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蘇星河聽後便坐下來,朝鳩摩智一伸手,請他入局,丁春秋雖在一旁怒火中燒,但他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高手,只得先忍住。

    鳩摩智其實心裡早知自己解不了,只是實在放不下罷了,因此硬要上來一試,結果險些陷入幻覺,好在他畢竟出身佛門,最後關頭強自清醒過來,才免去一劫,慕容復卻沒這麼好的心性了,他執念既深,又好強,差點舉劍自殺,最後仍是被段譽用六脈神劍救下。

    連續打發了兩人,蘇星河不由地鬆了口氣,如果是以前他巴不得來的人越多越好,現在他只希望一個人都不來才好,但是事事總不如人意,又有人過來,而且一來就是四個,白凡一見便知來的正是四大惡人。

    段延慶一言不發地上前,目不轉睛的瞧著棋局,凝神思索,過了良久良久,左手鐵杖伸到棋盒中一點,杖頭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白凡身在木屋中,也是一陣陣的無奈,任務世界的慣性果真驚人,照這樣下去,虛竹又要在段延慶的指點下破了棋局了,但逍遙派掌門之位既然被我坐了,可就沒你什麼事了,想到這裡白凡心中大定,自己閉目養神起來,對外面的形勢不再過問。

    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忽地聽到外面突然打鬥聲大作,隱隱有敲鑼打鼓,夾雜著諸如「星宿老仙,法力無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星宿老仙舉重若輕,神功蓋世,今日教你們大開眼界……」,「星宿老仙,大羅神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吹捧,聽得白凡直皺眉頭,別的不說,丁春秋的臉皮之厚倒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這幫弟子也是妙人,可惜生錯了時代,不然就憑這手拍馬屁的功夫,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無論是官場還是職場,絕對是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白凡凝神朝外看去,只見曠地上燒著一個大火柱,遍地都是橫七豎八倒伏著的松樹。屋外諸人夾著火柱分成兩列。蘇星河站於右首,康廣陵、薛慕華等函谷八友都站在他身後。星宿老怪站於左首,星宿派群弟子站在他身後。慕容復、王語嫣、段譽、鳩摩智、段延慶等四大惡人則疏疏落落的站於遠處。

    此時蘇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運掌力,推動火柱向對方燒去。眼見火柱斜偏向右,顯然丁春秋已大佔上風。

    白凡雙眼微眯,閃過一絲厲芒,無崖子這時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只見白凡猛然起身雙手拔出長劍,一道恢宏劍氣穿過木板,劃破十幾米的距離直奔丁春秋而去,一出手便是絕招劍逝水。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18
第二十九章 清理門戶 下
    丁春秋正聚精會神地和蘇星河對掌,根本就是在比試內力,最是凶險不過,絲毫不能大意,哪知不起眼的木屋中突然射來一道殺氣逼人的劍氣,轉瞬間就到了身前。

    餘人見狀無不驚訝,段譽自在心中疑問為什麼和自己的六脈神劍這麼相像,鳩摩智已然驚呼出生道:「六脈神劍?」

    說時遲那時快,丁春秋左右受敵,一瞬間本能的右掌運力往前一推將火柱逼退幾分,自己再向後側身欲避過這一劍,但劍氣速度本就極快,白凡又是突然出手,他如何躲得過,雖然避開了胸腹的要害,但仍是被斬在左肩上,一條手臂登時掉落下來。

    霎時間眾人無不側目,短暫的寂靜後,丁春秋的那幫徒弟最先反應過來,習慣性地開始鼓吹,

    「何方妖孽,膽敢偷襲老仙,快滾出來……」

    「老仙金身不壞,一條手臂而已,馬上就能接回來……」

    「放屁,老仙的手臂還需要接回去嗎,直接再長一條新的不是更好?」

    「有理有理,星宿老仙,法力無邊,斷肢重生,驚現江湖……」

    丁春秋這時疼的嘴角直抽搐,再聽到這些話,一時羞怒交加,頭髮一甩,藏在其中的毒藥就向那幾個馬屁拍在馬腿上的弟子飛了過去,那幾人旋即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其他弟子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出聲。

    這時白凡雙手環胸,抱著長劍緩緩地從木屋中走了出來。

    丁春秋神色陰冷地瞪著他,突然開間他手指上的寶石指環立時驚叫道:「七寶指環怎麼在你手上?難道你就是那個破了珍瓏棋局的人?」

    白凡一掌朝那火柱拍去,內力中的寒氣登時將其熄滅,蘇星河順勢收掌脫身,心知丁春秋已斷一臂,現在絕不是掌門師弟的對手了,便朝丁春秋怒喝道:「逆賊,見了掌門還不跪拜?」

    丁春秋此時不但斷了一臂,那斷臂出更是開始結出一層寒冰,陰狠的寒毒不斷侵入體內,讓他疲於應付,哪裡還敢與白凡對戰,心中不停地想著各種毒計只求脫身。

    只見他突然跪下來伏在白凡面前說道:「不屑弟子丁春秋求拜見掌,求掌門饒命,弟子知錯了,以後定會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鳩摩智、慕容復、段譽等人頓時三觀全毀,想不到他一把年紀了還能做出這種事來,江湖上誰不把顏面名聲看得比性命還重,這丁春秋臉皮當真厚得無邊無際了。

    就連他的那些徒弟都開始有人罵了起來,

    「丁春秋,枉你自稱星宿老仙,怎麼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就是,我看還不如叫星宿老狗,搖尾乞憐,令人作嘔。」

    「說狗都高抬他了,臭狗-屎還差不多,星宿狗-屎,奇臭無比……」

    這些弟子許多都是被丁春秋強迫才加入星宿派的,他們跟著丁春秋著實做了不少惡事,遠的不說,在場的公冶乾、包不同等慕容氏的四個家將就是被他們放毒控制了抓上山的,此時見他斷了一臂又跪地求饒,便知大勢已去,於是忙不迭的破口大罵,以求和他撇清關係,不被遷怒。

    白凡當然不信丁春秋會這麼容易就求饒,他自忖練成了易筋經,百毒不侵,走到丁春秋面前說道:「你跟我求饒沒用,去師父那求饒去吧。」

    「師父?」丁春秋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顫,突然揚手朝白凡眼前灑出一片塵土,自己轉身就逃,他身形飄逸,眨眼間就到了十幾步外,蘇星河等人一時間已來不及攔截。

    白凡後退兩步躲開飛塵,聞到一股淡淡地腥味,顯然塵霧中有毒,但他運轉易筋經旋即就將毒素化解,他看著丁春秋急奔的背影冷笑道:「逃得了嗎?」旋即拔出長劍,逝水劍意再起,一道雪白的劍氣直奔幾十米外的丁春秋電射而去。

    丁春秋斷了一臂,平衡畢竟不及完好時,速度便慢了一點,再加上聽到師父未死,心慌意亂之下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危險,絲毫沒有閃躲,登時被劍氣從他背後直透前胸,破開一個拳頭大的空洞,詭異的是這麼大的傷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眾人細看才發現傷口都被一層寒冰凍住,自然不會流血。

    這次眾人親眼看著白凡出劍,觸動更大,慕容復轉頭問王語嫣道:「表妹,你可看出他使得是什麼劍法?是段氏的六脈神劍嗎?」

    王語嫣蹙眉搖頭道:「雖然都是以劍氣傷人,但是此劍剛猛霸烈,不似六脈神劍那樣靈動迅捷、變化精微,路子完全不同應該不是六脈神劍,但江湖從未從未記錄過相似的劍法,小妹實在看不出這招劍法的出處。」

    鳩摩智雙眼放光,他苦苦追求六脈神劍一直未嘗所願,一見這招劍法和六脈神劍形似的劍法,不免見獵心喜,暗自琢磨怎麼才能學會此劍。

    這時康廣陵、范百齡等人已提著丁春秋的屍體走了過來,扔在地上,蘇星河一見丁春秋死不瞑目的雙眼,一邊喜極而泣,一邊大笑道:「丁春秋你這個惡賊也有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說著提起屍體朝木屋裡奔去。

    鳩摩智上前說道:「閣下剛剛施展的劍法好生不凡,依貧僧之見,除了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和姑蘇慕容的斗轉星移等少數神功外,天下間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武功招式,著實讓人驚嘆。」他本意是與白凡結交一番,再伺機學會這招劍法,利誘也罷、威逼也罷,總之要學會就是。

    但有一個聲音打岔道:「非也非也,不過是背後偷襲的無膽鼠輩而已,雖然殺得同樣是卑鄙小人,但鼠輩就是鼠輩,使的劍法也是無膽鼠劍,怎能和慕容氏的武學相提並論?」

    眾人循聲望去,除了那個生來嘴賤的包不同外還有何人,康廣陵等人登時怒罵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安敢罵我逍遙派掌門?」

    包不同梗著脖子道:「罵了就罵了,你要怎樣?有膽就過來打一架,沒膽就做縮頭烏龜。」

    康廣陵身為大師兄,豈能容忍他人再三辱罵師門,立時就撲了過去,包不同身上被丁春秋下了毒,渾身無力,一交手便節節敗退。

    慕容復拔劍上前將他攔下說道:「我這位包三叔不過是口無遮攔,在下替他道歉,還請逍遙派諸位勿怪。」

    白凡雙手撐著長劍在地,淡淡地說道:「我逍遙派清理門戶,豈需他人多嘴?你讓他自己打自己十個嘴巴,我就將這事揭過。」

    包不同頓時回道:「非也非也,你要是自己打自己一百個耳光,包不同也將這事揭過。」

    慕容復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閣下執意要在手底下見真章了。」

    白凡哈哈大笑道:「『北喬峰,南慕容』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在下便來討教一二。」

    鳩摩智插言譏笑道:「北喬峰降龍十八掌掌力雄渾,當得起這個名字,可是南慕容就浪得虛名了。」

    慕容復還未說話,包不同又大叫道:「放屁,簡直臭不可聞,臭和尚你多少歲了,我家公子多少歲?你以大欺小本就不對,還敢在這大放厥詞,等我家公子再練二十年保管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白凡將劍從地上提起,走上前去說道:「我與你家公子年齡相仿,輸了的人自己把嘴巴打腫,你有沒有意見?」

    包不同平生最愛與人鬥嘴,從不輸場,又相信公子爺的武功不會輸於此人,於是說道:「非也非也,嘴巴打腫太嫌不夠,應該一邊打一邊說我嘴賤,才是妙不可言。」

    白凡幾乎要笑出眼淚,對慕容復說道:「慕容公子,你這位家臣可真是個妙人,出招吧,我已經等不及要看天下第一賤嘴,嘴巴被打腫是什麼模樣了。」

    慕容復聞言臉色一黑,他雖也惱怒包不同經常口無遮攔,但在外人面前自然得竭力維護,於是挺劍刺去。

    白凡輕蔑一笑,長劍都不出鞘,就連著劍鞘橫擊過去,噹的一聲,白凡巋然不動,慕容復卻連退三步。

    「好重的劍法」,慕容復暗自心驚,再次上前使了一劍虛招,想引誘白凡出手之後,再以斗轉星移反彈回去。

    包不同有些不安地朝王語嫣問道:「表小姐,你可看出那人使的哪家的劍法?」

    王語嫣憂心道:「看不出,這人的劍法怪異至極,招式普普通通,但是威力極大,我從未見過這麼奇異的劍法。」

    白凡冷笑道:「天下武功多如繁星,你沒見過的還多著呢,就是見過又如何,我說他擋不住,他就是擋不住。」說完仍然是連劍帶鞘以重劍劍法猛擊過去,內力源源不斷地鼓蕩其中,這一劍重若萬鈞!

    慕容復長劍虛晃再一旋,已然施展出斗轉星移,心想你劍法越重等下反噬到你自己身上時便越厲害,但他長劍一碰臉色變陡然一變,旋即虎口劇震,長劍脫手被磕飛出去,自己也猛然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白凡見狀心中不由冷笑道:「要不是怕丁春秋逃走,我用得著突施冷箭?像你們這種正面硬碰的武功,在爺的內力碾壓之下,都是渣。」他旋即看著包不同道:「包三爺,是你自己打,還是我讓人幫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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