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仙武世界 作者:寧悅岳 (已完成)

 
regn13 2018-1-2 18:56: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7 352077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3
第六十章 築基之秘
    祭壇周圍零星散落著許多菱形晶石,這便是靈石,靈石倒入祭壇上,就會立即被那顆黑白圓珠轉化成能量,白凡心中暗忖,地上這些只怕是當時有人往祭壇上猛倒靈石以至於裝不下才散落出來的,真是難以想像,究竟是怎樣的強敵,才能讓須彌山都如此全力以赴地應對。

    白凡將地上那些靈石一塊一快地撿起來收入儲物空間中,一共收集了一百零八塊,這些靈石每一塊都極為純淨,若靈石真的像前世的修真小說中一樣分品階的話,他敢斷定這些肯定都是上品靈石。

    目的完成,白凡又傳回山頂,走到東區的一座閣樓前,邁步走了進去,直接被傳到一間密室之中,這間密室地上同樣鋪著一個法陣,白凡取出一枚靈石放進法陣中心的凹槽,陣法旋即激活,密室之中頓時被極為濃厚的靈氣充斥。

    這座閣樓便是修煉閣,是須彌山上目前能開啟功能的三個建築之一,其他兩個便是之前的陣法室和能量室。這裡面有許多修煉密室,如果提供足夠的靈石,修煉速度可以達到外面的十倍,但這樣迅速提升的功力,非常容易造成根基不穩,所以除非手下眾人修煉到了瓶頸,否則白凡不打算帶他們來這裡,何況在沒有找到靈石的來源之前,手上這些是用一點少一點,根本經不起揮霍。

    白凡此番進來便是想一舉將九陰真經內功修煉圓滿,他自己的積累已然足夠,沒必要再繼續花時間去打磨了,盤腿坐下,心神沉入體內,內力按照九陰真經的路線運轉,丹田頓時如一個漩渦般將密室中的靈氣狂捲吸入體內,他的內功修為也在飛速增長。

    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就一直在修煉室中修煉,直到那塊靈石靈力耗盡破碎之後,又過了許久白凡才睜開眼睛,他雙目中精光畢露,攝人心魄,半晌之後才逐漸內斂,恢復正常,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氣息也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更加深邃,返璞歸真。

    劍指豎在眼前,一團無色氣勁在指尖凝聚,忽大忽小,旋轉不休,非常靈動的樣子,將真氣收回體內,白凡滿意地點了點頭,九陰真經大成之後,體內真氣圓轉自如,連弱水劍也得心應手不少。

    「輪迴者九號,修為已至煉氣巔峰,達到築基要求,相關信息玉簡已放入輪迴者儲物空間,請自行查閱。」這時主神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凡心中一驚,連忙從儲物空間中將那枚玉簡取出來貼在額頭,許久之後他放下玉簡,臉上陰晴不定,十分猶豫的樣子。

    這塊玉簡上記錄的是從煉氣期突破到築基期的方法,築基,顧名思義乃是用體內的真氣構築修行大道之基,每個修真者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性格和功法特性來構築不同的道基,一旦道基築成,真氣內力便會轉化為更高層次的靈力,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理論上萬物皆可做道基,但實際上玉簡特意強調只有大地、山嶽、江湖、海洋、日月星辰等少數幾種道基才會得到天地認可,在基成之時注入一道大道法則,這對日後的修煉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其他道基不但築基難度成倍提升,就算成功了也很有可能是最弱小的道基,得不到天地認可,純屬吃力不討好。

    同時構築道基還要消耗相應屬性的天材地寶,比如山嶽道基,便需要以土屬性的材料為引,才能成功,而且材料品質越高,道基就越強大,但相應的築基難度也越大。

    白凡體內的真氣已達到築基的標準,由於是前十名達到標準的輪迴者,主神還獎勵了兩枚築基丹,可以提高築基的成功率,同時輪迴者第一次築基,不管有沒有成功,主神都會免費提供一份築基材料。這一點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如果想要構築頂級道基,就必須要用頂級材料才行,而主神的兌換選項裡那些頂級的天材地寶絕對貴得驚人。

    恰在這時,主神的聲音又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輪迴者十三號築基成功,成為第一個築基者,稱號如來,建立宗門『靈山聖地』,成為第一個建立宗門者,獎勵『仙道真法』一部。」

    「又是和尚,而且和被巨蛇老祖所滅的那群和尚是同一個勢力,『靈山聖地』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白凡不知道別的輪迴者聽到這條消息後是什麼反應,他自己是心神俱震,竟然有人能夠達到和自己一樣的修煉速度,甚至比自己還快!

    既然已經不是第一個了,白凡反而不急著築基了,臉色陰沉地起身走出修煉室,來到府邸見四姝正站在門口,於是走到近前說道:「你們去把祝大長老叫來,本尊有重要事情問他。」

    「是,尊主」,竹劍轉身朝山下走去,其他三女擁著白凡進門,講述五天部的籌建進展和這幾日鏡湖谷內的發展狀況,白凡大多時候都在聽,偶爾出聲指點一下,不過片刻,祝大長老就神情緊張地跟在竹劍後面趕了過來。

    「大長老,不必緊張,放心便是,本尊要問的事與你三氏無關」,白凡先安撫他道。

    祝大長老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漢說道:「不知尊主有何事不明,屬下知無不言。」

    白凡道:「你那日請來對付電水莽的那群和尚,是什麼底細背景,你清楚嗎?」

    大長老想了想道:「那群和尚自稱是『西天靈山聖地』之人,這個組織屬下也略有耳聞,是一個傳承極為悠久的組織,傳聞從上古時期就一直傳承至今,他們信仰的是上古時期的『佛教』,任何人都可以加入,不管是異能者還是普通人他們都一視同仁,而且組織內部提倡互幫互助,非常團結,此組織在西疆人族底層中擁有極多的信徒,雖然沒有佔領一城一地,高層也神秘不為人知,但影響力卻是極大,不容小覷,他們此次前來替我們三氏解決水電蟒的禍患,就是以鏡湖谷加入靈山聖地作為交換。」

    白凡倒吸了一口涼氣,豈止是不容小覷,這種以教派信仰為根基的勢力發展起來簡直就是恐怖,以他們組織內部的嚴密性和洗腦能力,幾乎一出現輪迴者就會被發現,從而統一起來,集中所有輪迴點和資源在一個人身上,使其能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如此一來那名稱號如來的輪迴者能這麼快的築基並建立宗門也就不足為奇了。

    儘管心中震驚,他臉上卻平靜如水,對祝大長老說道:「沒有別的事了,大長老你先請回吧。」

    「是,屬下告辭。」

    白凡點了點頭又讓四姝各自去休息,他自己回到修煉室,拿著那塊記錄了築基信息的玉簡沉吟起來。

    時不我待,靈山聖地的出現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是繼續按照原來的計畫積累,直到最後厚積薄發,一飛衝天,還是現在就提前築基,讓他陷入兩難。

    提前築基的好處是短時間內戰力會急劇提升,可以進入更高層次的世界,但玉簡裡也特別點明,即使同樣是築基期戰力也會有天差地別,而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除了道基的品質高低外,煉氣期的積累程度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許久之後,白凡嘴角一彎露出一絲莫名笑意,喃喃自語道:「既然做不成第一個築基者,便做那個最強的築基者,稱號如來,呵呵……」

    他收起玉簡,目光堅定地走出了修煉室。

    由於他之前中途緊急進入『天龍八部世界』的緣故,此次歸來僅半個月後就要再次進入空間,所以此時距離那一日已只有四五天了。

    最後一日,白凡將鏡湖谷中諸事,皆安排妥當,讓眾人各盡其職後,帶著四姝來到法陣室,讓四人各自第一滴血在玉台上,然後分別盤坐其上,白凡意念一動,那四座玉台吸收鮮血後,亮起血色光芒,將四人籠罩,一道道無形波紋侵入四人腦海中,半晌血光消散,四姝旋即癱倒在玉台上,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

    「如何,是否能控制這法陣了?」待四人都恢復之後,白凡問道。

    四人旋即坐在玉台上感應,過了片刻梅劍睜開眼睛道:「回稟尊主,奴婢功力太弱,雖然可以控制,但只怕只能發出兩三次攻擊就會暈倒過去。」

    白凡笑道:「無妨,只要能控制便可,當下能抗住一擊的已是鳳毛麟角了。」

    四姝同時點了點頭,那日雷雲陣攻擊巨蛇老祖時的場景,她們看得很清楚,威力的確驚世駭俗,那傷口至今還在巨蛇老祖身上無法癒合,讓它痛苦不堪。

    部署完最後一樁事,白凡徹底放下心來,此時就算他自己離開,鏡湖谷也已安如泰山,他回到府邸安然等待輪迴空間開啟。

    不知過了多久,白凡的身影突然消失,旋即出現在輪迴空間中。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3
第六十一章 再臨時,人物皆非
    進入私人房間,白凡隨意地翻了一下各大兌換選項,其他都無多大變化,只有法寶選項裡終於多了一樣法寶。

    初級修煉陣盤:五萬輪迴點一個,將此陣盤放入密室,再用靈石啟動後,可提升修真者五倍修煉速度。

    這東西和須彌山上的修煉閣功能一樣,只是作用小一些罷了,白凡好奇的是沒有靈石,輪迴者把這東西兌換回去能幹嘛。

    隨後直接呼喚主神從私人空間中傳送到廣場上,這次卻是不能直接進入任務世界了,廣場依然是十分空曠,但看起來似乎比他第一次過來時大了許多,廣場上的人並不多,眼下只有三個人站在中間的光團下,似乎在選擇任務世界。

    白凡來到光團下,眼前旋即出現一個光幕,依然是三個世界:天下第一、武林外史、神雕俠侶

    其中天下第一後面註明是多人任務,也就是說要湊齊足夠的人數後主神才會開啟任務世界,白凡自然是直接將其放棄。

    而神雕俠侶則是用紅色字體標記的,白凡眉頭一皺,在腦海中問道:「主神,神雕俠侶世界為什麼是紅色字體?」

    「神雕俠侶為射鵰英雄傳後續世界,視為連續世界,共用同一條時間線,由於輪迴者上次中途進入天龍八部世界,錯過了神雕俠侶世界的開始時間,所以此次只能中途進入。」

    「中途進入,倒也影響不大,只要沒有其他輪迴者搗亂就好。」白凡沉吟片刻,確認道:「選擇進入『神雕俠侶』世界。」

    「輪迴者九號選擇進入『神雕俠侶』世界,本世回歸任務:輪迴者親手誅殺蒙古大汗蒙哥,獎勵輪迴點八萬點,任務失敗扣除輪迴點三萬點,特別提醒本世界時間線即將走完,請輪迴者盡快完成任務,本世界與本源世界時間比例為100:1,傳送即將開始……」

    ……………………………………………………………………

    白凡回過神來時已身處於一條山道之上,仔細看了看才發現,竟然是自己在射鵰中離開時的地方,仍然在華山之上。

    主神這次的任務倒是和之前不一樣,誅殺蒙哥是為了什麼?白凡心中思索片刻,不得其解,只得暫時放下,先執行自己的計畫。

    下了華山之後,白凡直奔終南山而去,兩者相距不過三四百里,他施展輕功,毫不吝惜內力,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不到兩個時辰就來到了山腳下。

    但見山道路口雜草叢生,亭台破舊無人打掃,一副凋零的景象,白凡心中一顫,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仍是悵然若失。

    他沿著山路上山而去,一路上不見人煙,只聽到獸吼蟲鳴,待來到重陽宮前,只見一片焦土,斷壁殘垣,昔日人聲鼎盛的全真教已全然不見了蹤影。

    白凡從殘垣中走過,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自言自語道:「終究是被付之一炬,只是連師父的面都沒見到,此生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穿過全真教舊址,白凡直接來到後山王重陽墓前,旁邊還有一座墓,是他大師伯丹陽子馬鈺的。

    他跪下來分別在兩人墓前磕了三個頭,隨後轉身離開,再無一絲牽掛。

    全真教已被蒙古人一把火燒了,華箏那顆本就沒抱多大希望的棋子終是沒起作用。全真七子馬鈺在神雕開始之前便已壽終,其餘六人只怕也如原著一樣帶著門下弟子與典藏分散到其它各地,輝煌一時的武林第一大教,就此徹底衰亡。陰差陽錯之下,白凡連拉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他的修煉之路從全真教開始,自然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但事已至此,便只能相忘於江湖了。

    白凡沒有立即下山,而是先來到古墓找到那條藏著密道入口的溪流,潛進古墓將玉女-心經記下後,這才離開,射鵰中小龍女的師父尚未離世,那時他的武功也只是江湖一流水平,稱不上絕頂,因此沒有進古墓盜經。此次卻是不能再放過了,全真劍法與古墓劍法雙劍合璧時威力倍增,小龍女仗之多次打敗金輪法王,日後鏡湖谷的弟子便以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為入門武功,戰鬥時兩兩一組戰鬥力瞬間便可提升一個檔次。

    離開終南山後,白凡來到一處小鎮略一打聽,便直奔襄陽而去。

    此時蒙古已橫掃中原,大汗蒙哥帶領蒙古鐵騎將襄陽城圍得水洩不通,劇情是真的已經進入末期,他此次去襄陽除了完成任務外,還有兩個目的。其一去劍谷看望大雕,其二便是金輪法王。

    尋金輪法王自然是為了龍象般若功,這門武功載於龍象般若經上,份屬密宗裡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共分十三層,每練成一層肉身便會增加一龍一象之力。

    此功循序漸進,沒有任何關卡瓶頸,唯一需要的便是時間,只要壽命夠長,最終必臻第十三層境界擁有『十三龍十三象』之力,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有生之年最多都只能練到第七、八層,唯有金輪法王以絕世天賦將其練至第十層。

    白凡本來無意修煉這門武功,畢竟耗時太廢,有這幾百年的時間將龍象般若功練到十三層,他只怕早就晉陞更高的層次了,介時自然會有更厲害的武功可練。

    但『小周天護體罡氣』的出現卻讓他對此功勢在必得,這門仙道真法是肉身越強則發揮的作用越大,若肉體本身就有『十三龍十三象』之力,再激活護體罡氣,力量再次倍增之後,簡直堪稱恐怖,到那時同階修士,無人可擋一拳之威,只要被其近身便是有死無生。

    獨孤劍谷,白凡走到谷口,猛不丁就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衝來,額頭上長著一個肉坨,相貌奇醜,除了大雕那個奇葩還有誰。

    正如初見一樣,仍是先打再說,一直鐵翅橫掃過來,勁風撲面,白凡哈哈大笑,同樣一掌還了過去,兩者相交,大雕翅膀一頓,立時連退三步才停住,這還是白凡手下留情的結果。

    當初白凡離開之前,便能與它鬥得旗鼓相當,此番重回舊地,早已是今非昔比。

    大雕一招即敗,低下頭來,眼神略顯落寞,白凡上前拍了拍它的背,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罈酒拋給它道:「給你,好東西,最適合你這種寂寞空虛的。」

    自己也取出一壇灌了幾口,離開終南山後雖說已將過往都放下,但心中仍是有些抑鬱,這時不知是嗆到還是引動了寒氣,忽地連連咳嗽,好一會兒才止住。

    大雕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兩隻翅膀夾起酒罈仰頭就往嘴裡倒去,一罈酒倒完,中途根本就沒有一絲停頓,竟是頗為熟練的樣子,隨意將酒罈扔下,旋即雙翅背在身後,轉身朝山谷裡走去,只留給白凡一個傲嬌的背影。

    「看起來,你跟著楊過混得還不錯,連喝酒都學會了。」白凡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是夜,一人一雕在洞口,圍著一堆柴火,上面烤著一隻山羊,白凡拿出本源世界中的各種調料撒上去,不過片刻就有濃郁的肉香味傳了出來。他廚藝本就不凡,畢竟從小照顧妹妹,雖然食物很少,但他總是想方設法地給白嬋弄得好吃一點,這次他心有所感更是前所未有地用心,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次是他生平以來烤的最好的一次。

    月影下一人一雕,一口酒一口肉,一人說話一雕聽。

    夜深之時,白凡躺在地上,臉色微紅,打著酒嗝說道:「傻鳥,這次過不了多久,本……我又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了,你跟不跟本尊走……」

    大雕歪著頭了他一眼,又看向遠方,這時白凡卻是已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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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4
第六十二章 江湖易老
    第二日,白凡本想與大雕告辭,自己去襄陽城外,誰知大雕竟也要跟著他一起出谷,白凡自無不可。

    一人一雕都是腳力極快,來到襄陽城外,此時蒙古大軍南北夾擊,將襄陽城圍得水洩不通。

    白凡當晚潛入軍營之中,抓了好幾個蒙古軍官盤問,都說金輪法王外出未歸,此時不在軍營之中。

    「按照時間推斷,金輪法王此時應是練成了龍象般若功第十重,欲找楊過比試,路上遇到郭襄,見其心性與資質都是極佳,因此起心要收起為徒,結果被黃藥師、周伯通和一燈聯手制服,後來逃脫之後便劫走郭襄回到軍營,由此引發了襄陽大戰,隨後楊過萬鈞之中殺死大汗蒙哥,神雕大俠之名由此鼎盛。」

    白凡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劇情,帶著大雕來到蒙古軍北面營寨的必經之路上隱藏起來,坐等金輪法王路過。

    一連數日,一直未見金輪法王身影,大雕便不耐煩了,與白凡用翅膀示意一番後,逕自離開,不知是回劍谷,還是去找楊過了。

    白凡盤腿坐在道邊的一顆大樹上,身影隱在枝葉之中,閉目沉息,他九陰真經大成之後,內力已然登峰造極,僅憑路過之人的氣息便可判斷其武功高低。此前經過的都是只通外功的蒙古士兵,並沒有身懷內功之人,因此一整天下來,他竟是連眼睛都沒睜開過,而是在腦海中推敲『小周天護體罡氣『的修煉關竅,這門仙道真法極其玄奧,許多詞語他都是看得懂卻完全不明其意,必須對照玉簡裡的解說才能慢慢理解。

    仙人的遣詞造句自然與凡人有著很大的差別,幾天下來白凡連第一層都只讀懂小半,距離能正式修煉尚且還遠。

    臨近傍晚,忽地一陣馬蹄聲傳來,聽聲音只是一匹馬在奔跑,蒙古騎兵外出至少都是兩三人結隊,很少單獨外出,何況這馬蹄聲中還夾著輕微的腳步聲,與那馬蹄聲始終同步,必是有武功絕高之人牽著馬在跑。

    蹄聲漸進,白凡微微一笑,暗道:終於來了,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披黃袍、極高極瘦、腦門微陷的藏傳和尚牽著一批馬在急奔,那馬上伏著一名少女,此時此地必是郭襄無疑。

    白凡雙眼微眯,他內功深厚,平息靜氣,金輪法王竟絲毫沒有察覺到樹上有人。

    待金輪法王來到樹下之時,白凡劍指連點,三道弱水劍氣帶著陣陣寒氣漣漪,分別朝他雙腿和牽馬的右手急射而去。

    金輪法王驚覺欲避,但以白凡的武功還是偷襲之下,哪裡還來得及,只右手鬆開韁繩堪堪避開了劍氣,雙腿接連中劍,頓時站立不穩撲倒在地。

    白凡從樹上飄下,追上仍在疾馳的馬將其勒住,扶起馬上的少女,只見她肌膚勝雪、明眉皓目,頗有幾分黃蓉當年的影子,此時一雙眼睛正好奇地盯著他,靈動狡黠的樣子。

    想起當年風華正茂的郭靖和黃蓉,再看著郭襄,白凡情不自禁地嘆道:「有道是修道無期,江湖如夢,歲月催人老,恍惚之間便已過去三十多年,你是郭靖的女兒罷?」說話之時,已出手替她解開了被點的穴道,點穴這種江湖上極為流行的法門,白凡卻幾乎從沒用過,都是一劍過去要麼生要麼死,但並不代表他不會,九陰真經上有專門的『點穴篇』比江湖上絕大多數的點穴之法都要高深。

    郭襄甫一自由,就張著嘴驚訝道:「大哥哥,你認識我爹爹嗎?」

    白凡笑道:「我可不是你大哥哥,你該叫我師伯才是。」

    「師伯?」郭襄從馬上下來,想了片刻疑惑道:「我從未聽爹爹說過他有個師兄,你怎的是我師伯?」

    白凡一笑置之,走到金輪法王身前,右手平伸,須臾之間就有一塊薄冰形成,旋即在兩人不解的眼神中將其打入金輪法王胸口。

    金輪法王雙腿其實受傷並不住,白凡並非要廢掉他的雙腿,弱水劍可強可弱,他控制劍氣只刺破了金輪法王的皮肉,並沒有傷及筋骨,只是用寒氣暫時封住了他的筋脈,讓其無法動彈,他受了一記生死符後,發現體內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問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偷襲本座?」

    白凡蹲下來,與他面對面真誠地說道:「在下十分想要『龍象般若功』,請大師成全。」

    金輪法王眼中精光一閃,暗道:此人眼下與本座相距不過半丈,本座先麻痺他,待他疏忽大意時再出手偷襲,以本座龍象般若功的掌力,一旦打中他必受重傷。於是開口說道:「『龍象般若功』為我密宗無上絕學,閣下我弟子,不可外傳,但你若肯拜本座為師,便可傳與你……」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白凡,見他臉上露出笑意,似乎已被自己的話語吸引,隨即突然出掌,兩道十龍十象的掌勁隔空分襲白凡胸腹。

    郭襄見狀,登時驚呼,「小心……」她心裡已斷定這麼近的距離,白凡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手捂著嘴十分驚怕的樣子。

    白凡卻絲毫不慌,他敢站這麼近自然是有恃無恐,朝金輪法王露出一絲嘲笑,伸出右手屈指一彈,一團陰寒的氣勁後發先至,再次射入金輪法體內,寒氣入體登時引動生死符發作。

    金輪法王旋即面色驟變,發到一半的掌力陡然強行收了回來,登時被內力反噬嘴角流出鮮血,但他全然不顧,一雙手在胸口瘋狂撕扯,似要將胸口一般,片刻間就一片血肉模糊,發出淒厲的慘叫。

    「大……師伯,您剛剛射到大和尚身上的是何物,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郭襄走過來,歪著頭說道。

    白凡看著她笑道:「剛剛那塊薄冰叫『生死符』,一旦發作就像他現在這樣,全身猶如萬蟻咬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郭襄眼睛一亮,露出虎牙道:「這麼厲害,師伯你教我好不好?以後襄兒再碰到那些惡人也不用殺人,只教他們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再不敢作惡。」

    白凡一掌打在法王丹田,將其功力封印之後,再一掌貼在金輪法王身上,一邊用天山六陽掌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的生死符,一邊說道:「這門秘訣須高深的內力方可修煉,你年紀小功力不夠,練不成的。」

    郭襄初見白凡不知道其身份,因此也沒有再說,只是眼中仍是十分期盼。

    過得片刻,金輪法王恢復神志,白凡朝他道:「大師,現在可願意了?」

    金輪法王閉上雙眼到:「中原真是藏龍臥虎之地,本以為郭靖、楊過等人已是絕頂,閣下的武功卻勝過他們多矣,如此年輕俊傑若是誠心拜本座為師,本座這傳你神功倒也無妨,但你用這種陰狠手段威逼,本座卻是寧死不從。」

    「年輕俊傑?按照這個世界的年齡算我只怕有六十多歲了吧?」想到這裡,白凡不由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道:「年輕俊傑不敢當,我與郭靖是師兄弟年紀比他還要大許多。至於』龍象般若功』在下卻是不急,這生死符一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大師你大可挨到第八十日再做決定,在下答應絕不傷你性命便是,八十一日後大師若覺得這生死符不解也罷,再下還可放大師離開。」

    「此話當真?」金輪法王當然不是不怕生死符的折磨,而是想尋機離開後,再自己想辦法解除,

    「自然當真,不過大師可別想著逃跑,不然被在下抓回來一次,便給你多種一枚生死符。」白凡說完,給他解除腿上的寒氣,讓他雙腿能夠動彈。

    隨後對郭襄說道:「襄陽城已被圍困,你在此地等你娘親外公,他們自然會帶你進城,還有你幫師伯帶一句話,就說五日後的晚上我會去刺殺蒙古大汗蒙哥,請你爹爹早做準備,到時候見機幫我牽制敵軍,你辦好這件事,師伯我送你一個見面禮。」

    郭襄一愣,見白凡已帶著金輪法王離去,連忙喊道:「請問師伯名號?我好跟爹爹說清白。」

    「全真教下玉陽弟子白志凡……」

    郭襄皺起眉頭沉思,「他自稱是爹爹的師兄,怎麼從未聽爹爹提起過?更奇怪的是他看起來才二三十歲,卻說年紀比爹爹還要大許多……」她出生不久全真教便被蒙古人一把火燒了,對全真教諸人自然毫無記憶,更何況白凡三十年未現身,郭靖都不會在她面前提起。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4
第六十三章 兄妹
    白凡在前,金輪法王在後,兩人亦步亦趨,走在山林間,不覺中已過去小半個時辰。

    金輪法王倒是找了一次機會轉身欲逃,但白凡頭都不回,兩道劍氣分別射在他腳尖,同時說道:「大師,這次只是警告,實話跟你說這生死符除了在下之外,天下再無人可解,你還是跟著我為好。」

    刺骨的寒意傳來,金輪法王便再也不敢想逃跑的事了。

    白凡漫無目的,除了全真教他跟這個世界幾乎再無牽掛,不去襄陽城,只是不願見那麼多雜人,反正不久之後就要離開,不如不見,再者金輪法王多次與楊過等人為敵,帶他進城徒增麻煩。

    金輪法王看著他的背影,忽道:「閣下你武功這麼高,為何還要強求我密宗的『龍象般若功』?」

    白凡道:「傳聞這門武功練到極致,有十三龍、十三象之力,這一點幾乎沒有別的武功可以做到,所以此功我是勢在必得,大師,你我還早日互相成全罷,」

    金輪法王道:「閣下有所不知,修煉這門武功極耗時間,你從現在開始練就算練到死,只能練到七八層,實在是無益,不如早點放本座離開。」

    「呵呵……」白凡一手指了指天,又指著地說道:「法王,你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

    金輪法王一愣,搖頭道:「本座只是凡人,不知天地之秘。」

    「那你焉知我練不成?」

    「閣下也是凡人,怎可與天地想比。」

    白凡看著天,想起天龍中的那道雷罰,冷笑道:「這天地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本尊遲早會去捅破一兩個試試。」

    金輪法被他的狂言所驚,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隨後只是搖頭不再跟他說話。

    兵荒馬亂,襄陽周邊十室九空,直到天黑時,白凡才在一座山坳中見到了一處人家。

    他敲了敲門道:「在下路過此地,欲借宿幾晚,煩請通融。」

    過了片刻,裡面傳出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我家沒多餘的地方,你還是趕緊離開,到別家去吧。」

    白凡眉頭一皺,這黑燈瞎火的到哪裡去再找一戶人家,他雙手按在門上微微一動就將門栓震斷,隨後將門推開。

    打開門來,月光中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雙手將一名七八歲的女童護在身後,顫抖著說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白凡沉眉道:「你家大人呢?」

    「都……都死了。」

    「哎」,白凡嘆道:「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借宿幾晚。」形勢比人強,兩個小孩自然是不敢不同意。

    一夜無話,兩小孩終是精力不濟,在裡屋睡了,白凡與金輪法王各自在外屋盤膝打坐。

    第二日一早,少年便拿著一把短弓和一壺箭出門了,他雖不放心妹妹,但總得出門給她找吃的。

    白凡睜開眼睛,看著少年的背影,心中忽地十分抑鬱,他招來小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怯生生地說:「妞妞」

    白凡笑道:「傻孩子,那不是名字,你姓什麼知道嗎?」

    女孩含著手指,搖了搖頭。

    白凡手伸到懷裡,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塊大餅遞給她道:「給你,吃吧。」

    小女孩吞了吞口水,猶豫片刻終是抵不住肚子裡的飢餓,接過來狼吞虎嚥幾口便吞了一半,又將另一半用一塊破布小心地包了起來。

    金輪法王此時也是心中煩悶不已,他既不想交出龍象般若功,又不想受那生死符的折磨,思來想去都是左右為難,忽地心中一動說道:「閣下,本座願意給你功法口訣,你拿紙筆來吧,本座抄給你。」

    白凡道:「大師你念出來即可,我有入耳不忘的本事,無需紙筆。」

    金輪法王一愣,沉思許久念了起來,『龍象般若功』本是藏文,他用漢語翻譯過來磕磕碰碰地花了一個時辰才唸完。

    「本座已將『龍象般若功』傳給你了,請閣下信守承諾,替本座解除生死符,放本座離去。」

    白凡閉目沉思片刻,說道:「法王,在下剛剛有幾處沒記清楚,請你再念一遍吧。」

    金輪法王臉色一沉,道:「你不是說你入耳不忘麼?」

    白髮面無表情地說道:「在下沒有得到』龍象般若功』之前是不會罷休的,念與不念大師自己看著辦。」

    「你……」,金輪法王氣急,過了片刻只得又念了起來。

    照理來說第二遍應該更熟練才是,但他反而更慢,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思考。

    唸到一半,白凡直接打斷他冷笑道:「法王,到目前為止,你前後兩遍已有七八處完全相反的地方,難道你密宗絕學有兩個版本不成?」

    金輪法王頓時愕然,自知理屈,沉默不語。

    白凡也不理他,心道等他吃夠了生死符的苦頭不信他不乖乖合作。

    又過了幾個時辰,正午時少年疲憊地拿著一個布包回來了,在妞妞面前打開,裡面是幾個青黃不堪的野果,說道:「妞妞,哥哥上午沒打到獵物,你先吃幾個果子撐撐肚子,哥哥下午再去,一定會打到獵物,讓妞妞飽飽的吃一頓肉。」

    妞妞拿出包著半塊麵餅的布包打開遞給他道:「哥哥,上午大叔給了一個麵餅,妞妞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吃吧。」

    少年遲疑了一下,將麵餅又撕下一半遞給妞妞,擠出一絲笑容道:「哥哥吃一半就好了,剩下的一半,萬一哥哥下午又沒打到獵物,妞妞留著晚上吃吧。」

    他隨後走到白凡面前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走到一邊低頭吃起麵餅來。

    白凡閉起雙目,面上平靜如水,心中卻波瀾起伏,兄妹二人勾起了他久遠的回憶,一時間腦海中都是妹妹白嬋的身影。

    「哥哥,嬋兒好餓……」

    「哥哥,你不要拋下嬋兒,嬋兒好想你。」

    「哥哥,你快來找嬋兒……」

    思緒如潮,感懷傷心,不知何時就留下了兩行清淚。

    「叔叔,你是餓了嗎,妞妞把麵餅給你吃,你不要哭了。」

    白凡倏然驚醒,只見妞妞正拿著小半塊麵餅,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他抹掉眼上的淚痕笑道:「我不餓,你自己留著罷。」

    「哦」,她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回到她哥哥身邊,心中仍是掛記著白凡。

    「哎,聰穎善良,秉性極佳,長大以後定不遜於那古靈精怪的郭襄,可惜本座自身難保,不然定収她為徒了。」

    金輪法王忽地出聲道,他生平收了三個弟子,大弟子文武全才,資質極佳,本欲傳以衣缽,可是不幸早亡;二弟子達爾巴誠樸謹厚,徒具神力,不能領會高深秘奧的內功;三弟子霍都王子則是個天性涼薄之人,危難中叛師而別,無情無義。武林中人,對收徒傳法之事看得極重,出家人沒有子女,一身本事全靠弟子傳宗接代,衣缽的授受更是頭等大事,他見到郭襄之後,極為喜歡本想傳她衣缽,但對方是郭靖之女,根本就不會答應,屢屢拒絕,眼下見到這女孩心中便不由地又想起了這事。

    白凡心中亦是有意,亂世之中不幸之人多不勝數,其他人他也不會多管半點,但這兩兄妹卻讓他想起了自己與妹妹白嬋,孤苦伶仃,食不果腹,舉步維艱,何其相似,但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不了多久,同樣有心無力。

    到了傍晚時,金輪法王體內的生死符又發作,白凡為了避免其自殘,將他綁在床上,任由其痛得全身青筋根根暴起。

    這時少年又兩手空空地回來了,身上多出幾道血痕,看得妞妞眼淚直打轉。

    白凡自己此時也是一日未進食了,便囑咐兩人不要動床上的金輪法王后,就出門飄然上山,只過了一刻鐘就拿著兩隻野兔,一隻山雞回來了,整治一番與兩個小孩一起填飽肚子。

    少年心思很重只是默默地吃著,妞妞卻坐在白凡身邊開心不已,吃得一張小臉上油膩膩的,像只花貓一樣。

    過了一個時辰,生死符暫時停歇,金輪法王恢復清明,說道:「本座暫時無礙了,請將我解開吧。」

    白凡一邊幫他解開,一邊說道:「大師,你還要挨那剩下的八十天嗎?」

    金輪法王道:「施主若答應本座一個條件,本座便傳你『龍象般若功』真經。」

    白凡道:「如果是拜師就大可不必了,我做你的師父都綽綽有餘了。」

    金輪法王搖頭道:「並非此事,你昨天說過回去刺殺大汗,本座希望你能放棄。」

    白凡詫異道:「法王你是藏傳密宗的法王,為何對蒙古死心塌地?」

    輪法王道:「本座乃蒙古人,後來才出家做了密宗的法王,自然要為我族盡心盡力。」

    「原來如此」,但白凡斷然拒絕道:「十本秘籍也換不回蒙哥的性命,大師咱們還是繼續吧,看誰撐得更久一點。」

    金輪法王嘆息一聲,不再說話,白凡這時心中並不如表面上淡定,心中暗自思忖:根據上次的經驗,完成任務後主神最多讓他再逗留到劇情結束,根本就沒有多久了,但著急解決不了問題,先完成任務再專心對付他吧。

    四天後,白凡將金輪法王點了穴道,又綁在床上,確保萬無一失後,再三囑咐兄妹二人千萬不要管他之後,自己孤身朝蒙軍大營奔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4
第六十四章 襄陽夜戰
    這晚月光皎潔,並不是殺人的好時候。

    白凡換了一身黑衣,悄悄潛入軍營,他內功輕功皆已是當世絕頂,身如鬼魅,飄然無聲,一直潛到中軍大帳前都沒有被發現,但那大帳被兩隊士兵圍得密不透風,根本就不可能靠近。

    他沉思片刻,悄無聲息地躍到最近的一座營帳頂上,隨後屏息提氣,將輕功施展到極致,人如一道驚鴻般,隔著三四丈的距離飛越到大帳頂上,身影在夜空中一閃即逝,守衛的士兵沒有任何察覺。

    白凡伏在大帳頂上,揭開一個小口子,只見床榻上一人正在熟睡,他想也不想七八道弱水劍氣對準床榻接連射了過去,那人來不及醒來,就已死在睡夢之中。

    白凡也沒料到會這麼順利,他之所以單獨來刺殺,而不是與襄陽守軍匯合後一起衝殺,便是怕亂軍之中蒙哥被其他人殺死,那時他就只能無語凝噎了,他跟郭靖約定好,也是以防出現變故,好讓他接應而已。

    他並不認識蒙哥,也就沒有去辨認那人模樣,原樣離開大帳後連忙向外潛去,十幾萬大軍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發現如不能立即衝出,就算他武功驚天也得被困死在裡面。

    蒙古軍營重重疊疊,闖過一座又是一座,進來時不容易,出去時更難,白凡一路上耳聽八方眼觀四路,小心翼翼地躲過巡邏的士兵,走到一半時忽地心中一驚,「不對,主神怎麼還沒有提示任務完成?」,他臉色一變,旋即想到了原因,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錯人了,蒙哥並沒有死。

    「蒙哥身經百戰,怎會不防備武林高手刺殺,他肯定不會明目張膽地睡在中軍大帳裡面」,白凡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疏忽,腦中急轉思考是繼續刺殺蒙哥,還是先行離開。

    中軍大帳裡的屍體肯定瞞不了多久,繼續刺殺蒙哥,很可能會被發現陷入重圍,但這次不成功,打草驚蛇之下,下次就更難了。

    正當他為難之際,中軍大帳那邊突然響起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整個大營頓時嘩然,無數火把亮起,蒙古士兵從夢中驚醒,迅速穿衣帶甲集結起來,重重疊疊地軍營如一座巨獸般猛然甦醒過來,張開血盆大口。

    白凡怵然心驚,蒙古征戰萬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滅國無數果真是有史以來有數的強軍,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周圍已有許多人影出沒,白凡連忙閃身進入一座營帳,劍指如電,裡面的幾名士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全部被劍氣洞穿咽喉,倒了下去。

    他選了一套身材差不多的蒙古軍服換上,低頭朝外走去,這時幾十隊精銳士兵在營中奔走,嚴令各部嚴加戒備,搜尋刺客,一切都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此時襄陽城上,宋軍也發現了蒙軍大營的異常,郭靖從郭襄那裡得知消失了數十年的白凡歸來,並且要刺殺蒙哥,自是喜不自勝,一直在城牆上等待。

    自蒙古一別後,他與白凡見面次數極少,華山之巔是最後一次見面,那時白凡一劍驚天,當世四大絕頂高手聯手方才擋下,震驚之餘便共推他為那次華山論劍的第一人,只不過江湖易老,聲明易逝,三十餘年過去,還記得他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此番蒙軍大汗親征,便是有攻破襄陽城後,一舉滅亡宋國的意圖,襄陽之戰實在事關重大,或漢或虜,在此一戰,連黃藥師、一燈大師和周伯這些通本來都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高士都不能置身事外。

    黃蓉看著喧嘩的蒙軍大營沉眉道:「靖哥哥,今日是你白師兄的約定之日,蒙軍大營突然驚醒,肯定與他有關,只是不知道他得手沒有。」

    郭靖也是愁眉不展,既牽掛蒙哥是否身死,這直接關係到此戰勝敗,又擔心白凡的安危,他一向重情重義,白凡教了他兩年武功,朝夕相處之下早就把白凡當做半個師傅了,這幾十年來儘管心繫襄陽軍務,但也仍是時不時想起。

    黃藥師仔細看了片刻語氣低沉地說道:「那小子三十多年前武功就已經不下於我與老叫花子等人,又練了三十年只怕他祖師王重陽復生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他要潛入軍營刺殺自然是有極大把握,怕只怕蒙古大汗故設疑陣,他殺錯人了。」

    周伯通這時鑽出來道:「我全真教還有這麼厲害的後輩嗎?怎麼我不知道?等下一定要找他比試一下。」

    眾人都心繫大事,自然不會理他。

    白凡身影疾行,他穿著蒙古軍服,腳步匆忙闖過了七八個軍營後,只見數百名蒙古騎兵將四周關口圍得水洩不通,他若要出去勢必只能硬闖,一旦驚動大隊人馬,萬箭齊發,再高的武功也是枉然。

    襄陽城上,黃蓉看了片刻說道:「靖哥哥,看情況蒙軍只是在嚴加盤查,並未慌亂,可見那蒙哥並未死,白師兄只怕失手了。」

    郭襄驚呼道:「那師伯豈不是危險了?」

    郭靖面色嚴峻,對身後的大武小武下令道:「你二人各領一萬精兵,隨時准本出城襲營。」

    「是」,二人當即領命下城整軍備馬。

    白凡見偷偷出營是做不到了,便取了一支火把,找到放著糧草輜重的黑色營帳,四處放火,又到馬廄裡把戰馬尾巴都點燃,他輕功既高,耳聽八方,專門躲開人多的地方,行蹤詭異之下,片刻之間就有一連四五座軍營著了大火。

    蒙古士兵連忙去救火,但旋即就被數百匹受驚的戰馬沖散,這一大片地方登時亂作一團,火勢轟然蔓延開來。

    白凡此時卻沒有乘機離開,而是躲了起來,他與郭靖約定今日刺殺,此時蒙軍生亂,郭靖若見到必會出城襲擊蒙軍,內憂外患之下蒙哥必會現身穩定軍心,他便打算那時候再強殺過去。

    沒等多久,靠近襄陽城那邊果然傳來激烈的廝殺聲,宋軍精銳盡出,頓時出其不意地殺入營中,蒙軍更加慌亂,一邊見後營火勢衝天,一邊前營又被擊破,人心惶惶之時,中軍大帳附近一根九旄大纛高高舉起,數百個火把將其照得通亮,蒙古士兵頓時安下心來。

    白凡見狀閉眼調息片刻,旋即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朝那桿九旄大纛急走過去,這是蒙哥的汗旗,大纛在則大汗在,蒙哥必在那桿旗下!

    宋軍正面強襲,隱約可見黃郭靖、黃藥師、楊過等人衝鋒在前,手下無一合之敵,殺得蒙古士兵節節敗退。

    蒙哥騎在馬上,數百名親衛將他護在中間,穩如泰山,前方士兵雖敗,但中軍早已集結完畢,他吩咐下去,讓前軍閃開放宋軍進來,同時命一隻精銳的萬人隊,分成兩邊一左一右朝宋軍包抄過去,另一個萬人隊在他身前嚴陣以待,而後營中更多大軍正在集結,只等宋軍自己撞上來,一旦合圍,襄陽城中精銳盡喪於此,襄陽城便指日可下,想到這裡他用馬鞭指著宋軍,與左右近臣談笑,一副胸有成竹、指點江山的樣子。

    宋軍衝破前營,卻見一個萬人方陣肅然立在前方,左右兩側更是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明顯是蒙軍在包抄他們的後路。

    大武立時朝郭靖急迫地說道:「師父,蒙軍已有防備,咱們趕緊撤退吧,不然就要被包圍了。」

    郭靖暗嘆一聲,也知事不可為,就準備下令撤退。

    正在這時,只見九旄大纛附近一陣騷亂,片刻之後一桿長槍射中旗杆,那大纛轟然倒下,無論是蒙軍還是宋軍都是一驚。

    黃藥師連忙說道:「靖兒,你快命大家發喊,說蒙古大汗死了。」

    郭靖下令,眾軍歡呼叫喊:「蒙古大汗死了,蒙古大汗死了!」襄陽軍連年與蒙古兵相鬥,聰明的都學說了幾句蒙古話,這時便有人用蒙古話叫了起來。

    蒙古官兵聽得喊聲,都回頭而望,只見大汗的大纛已然倒下,大纛附近紛紜擾攘,混亂中哪裡能分真假,只道大汗真的殞命,登時軍心大亂,士無鬥志,紛紛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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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功成身退
    郭靖終是領兵幾十年了,見戰機已現,頓時下令道:「眾將隨我猛攻,直指敵酋,成敗在此一舉!」

    宋軍登時士氣如虹,這時襄陽城上戰鼓轟鳴,城門大開,黃蓉已命三萬大軍衝殺出來,蒙軍士氣更衰,有的轉身後撤,有的上前迎敵,更多的是看著大纛倒下的方向焦急觀望,號令不一之下節節敗退,死傷無數。

    白凡此時身陷苦戰,他之前靠近大纛百米外後就被侍衛擋在外面,再不能靠近,便飛奔十餘米後,甩出一桿長槍將那大纛射斷,擾亂蒙軍心神,自己又隨手殺死兩名蒙軍,搶了兩把長槍殺將過去。

    蒙哥親衛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戰場上,哪裡想道有人從後方殺出,猝不及防登時被他殺入二十多米,一眾侍衛連忙轉過身來,手持長戟刀槍擋在他身前。

    白凡左手長槍猛然向著前方人堆投射出去,槍尖在雄渾的內力作用下急速旋轉,一連射穿了十幾名侍衛才停下,他自己踏著這些侍衛的屍體又前進了十幾米,眼中殺意凜然,渾身是血。

    眾侍衛不禁連連後退,方才那一槍簡直是天神之擊,人身肉軀怎能抵擋。

    但這些侍衛畢竟是蒙哥親衛,精銳中的精銳,即便是死也不會讓大汗先受到半點傷害,隨後就義無反顧地頂了上去,朝他殺來。

    白凡殺意澎湃,右手長槍再次拋出,槍尖如鑽頭一般,霎時間又連人帶馬穿過了十幾米後才停下,白凡急奔過去,離蒙哥已不到五十米了。

    此時前後左右都被侍衛圍住,無數長戟刀槍刺來,白凡腳下一跺,立即衝天而起,人在空中一旋,就有一圈劍氣射出,如一道鋒利的光輪將周圍侍衛割倒一大片。

    落地之後又前進十餘米,這時白凡離蒙哥已不足十丈,白凡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馬上的蒙哥,右手劍指一團森寒地氣勁凝聚,猛然一點,旋即一道極強的弱水劍氣朝蒙哥射去。

    這一劍速度極快,是白凡目前能用弱水劍法射出的最強一劍,在暗沉的火光之中,只能見到一道利光帶著微微的白霧襲來。

    蒙哥身邊的一眾親衛正凝神戒備,立時就有眼間的發現劍氣,毫不猶豫地挺深擋了上去,劍氣一連射穿兩人,最後眼看就要射在蒙哥身上時,他身邊之前與他交談的近臣突然推了他一把,躲開了劍氣的餘威。

    白凡暗道可惜,蒙哥並未身死,他自然不會放棄,踏著一地屍體朝他衝去,沿途侍衛膽敢上前的都被一掌震飛,即便是騎著戰馬衝來,被他一掌打在馬頭上,那衝鋒的戰馬也在他掌下生生停止,七竅流血而亡。

    「放箭,給我射死他。」

    蒙哥驚怒交加,剛剛被推開時,他摔到馬下連頭盔都掉了,他身經百戰,何時這般窘迫過,一邊命人射箭,一邊讓親衛將大纛重新舉起來。

    數百人同時拉弓,一陣箭雨襲來,白凡伸手抓來一名侍衛舉在身前,右手快如幻影,數道弱水劍氣朝著蒙哥那邊激射過去。

    蒙哥還沒反應過來,立刻又被親衛拉下馬,朝前方逃去,白凡宛如殺神,他們實在是沒有信心能擋住他,要去前方與大軍匯合後,才能保證大汗安全。

    白凡連忙追殺過去,但那些親衛拚死阻擋,完全不惜性命,瘋狂進攻,片刻之間他自己身上也多了五六道傷痕。

    追了片刻,眼見附近的蒙軍都圍了過來,而前方竟有一名宋人殺穿蒙軍擋在了蒙哥前面。

    那人英俊挺拔,右臂只剩長袖,白凡心中頓時一急,這人必是楊過,再過的片刻蒙哥只怕就要死在他上手,自己的任務就泡湯了,但這種時候他也不可能喊出:楊過不要殺他,讓給自己這種渾話。

    白凡目光一冷,劍指飛點將周圍的蒙軍清空一大片,代價是身上又多了幾道血痕,腳尖一挑,一柄彎刀飛到空中。

    他雙手握住刀柄,以刀為劍,凝神聚氣,自學了弱水劍之後許久未用的『劍逝水』再次展現鋒芒神威,弱水劍他尚未練至大成,論最大威力反而不及『劍逝水』。

    雪白的劍氣從他身前斬下,一直延伸數十米,劍氣所經之處均是血肉分離,形成一條屍體鋪成的路,煌煌鋒芒最後從蒙哥背後透過,當世最強的帝國之主就此身亡。

    就在這時白凡忽地感受到了主神的氣息,蒙哥的屍體上飄出一道稀薄的紫氣,隱約呈現龍形,旋即就被天空中一閃而逝的一道光團吸收,激烈的戰場中除了白凡其他人誰都沒有注意到。

    「原來如此,皇者身上的龍氣同樣可以加快主神對任務世界的侵蝕速度。」白凡這才瞭然,主神讓他殺蒙哥的意圖所在。

    「嘶……」黃藥師與郭靖等人也殺了出來,見到白凡的劍光,頓時看著他驚嘆道:「三十年不見,他這一劍更強了。」

    「好玩好玩,這麼好看的劍法,待會兒一定得讓那小子教我。」周伯通本性嗜武,又好玩,頓時心中急的如貓抓一般。

    楊過卻是驚詫莫名,這劍法他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仔細想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郭靖看著被包圍的白凡沉聲道:「蒙哥一死,蒙軍大勢已去,咱們趕緊去接應白師兄,須防備蒙軍最後的反撲。」

    眾人自是齊聲應允,一齊將蒙哥親衛殺散與白凡匯合後,又各自帶頭衝鋒,跟在敗軍後面將蒙軍後軍也乘勢沖散。

    蒙軍見大汗已亡,人心惶惶,兵敗如山倒,被宋軍殺死的反而不及被踐踏致死的多,郭靖領著大軍急追,直到天明之時碰到蒙古四王子忽必烈的援軍方才罷休,率軍返回襄陽城。

    而白凡見大局已定,過的片刻從亂兵之中脫身之後,主神的聲音才響起:

    「輪迴者九號,完成回歸任務,獎勵輪迴點八萬點,本世界與『倚天屠龍記』世界為連續世界,輪迴者連續通過射鵰三部曲的前兩個世界,可選擇在半年內回歸,或者繼續逗留在本世界等待最終世界開啟。」

    白凡心中一動,從神雕結束到倚天開啟,中間有一百多年的時間,如果能待在任務世界,怎麼也能將『小周天護體罡氣』和『龍象般若功』修煉有成,等倚天任務結束時再回到本源世界,也不過才過去一年多罷了,鏡湖谷有『芥子須彌山』鎮守,肯定出不了問題,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是壽命。

    他在腦海中沉吟道:「主神,如果我在任務世界呆了一百多年,壽命用盡怎麼辦?」

    「輪迴者的壽命皆按本源世界的時間計算,請輪迴者放心。」

    白凡暗暗點頭,這樣再無顧慮,正好多出時間來跟金輪法王周旋,於是確認道:「我選擇繼續留在任務世界。」

    「輪迴者選擇繼續留在任務世界,為避免本世界大道意識發現,請輪迴者在此期間蟄伏,否則將會出現嚴重後果。」

    「大道意識是什麼?」白凡皺了皺眉頭,發現主神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了。

    這時周伯通跑過來與他套近乎,要學那一劍『劍逝水』,白凡心中掛記著金輪法王和那兩個小孩,須盡快趕回去,哪裡有時間跟他顛三倒四地纏磨,向他行禮寒暄一番後,將一個木盒交給他,拖他轉交給郭襄,自己隨後就轉身離開。

    白凡走後,周伯通眼珠一轉,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將木盒打開,裡面是幾張紙,他打開只見第一頁開頭寫著,『凌波微步』這四個字,長長的眉毛一揚,急不可耐地朝後面看去,他越看越開心,足足過了一兩個時辰,將其全部記下來後,才心滿意足地進城交給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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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收徒,九陽
    白凡回到山谷中的茅屋,進到屋內,兩個小孩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妞妞遲疑片刻顫顫巍巍地說道:「叔……叔叔,你受傷了嗎?留了好多血……」

    他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身上血跡斑斑,大部分是蒙古士兵的,一小部分是他自己的,皺了皺眉,見金輪法王仍被綁在床上說了句,「我出去下,馬上回來」後就出門找了一處水塘跳了下去。

    「誰說高手都是凌虛御風,殺人不沾血,千里不留行,只是沒上過戰場罷了,千軍萬馬之中再高明的輕功也施展不開。」

    白凡心中嗤笑一番,若是練成了『小周天護體罡氣』倒是真的可以在千軍萬馬中殺進殺出,不傷分毫,但問題是到目前為止一直無暇修煉此功。身上的傷口在易筋經的作用下已經沒有大礙,他將血跡洗乾淨後,從儲物空間中重新取了一套衣服穿上,才回到茅屋內。

    將金輪法王解綁,又幫他把穴道解開後,白凡說道:「蒙哥已死,蒙古各皇子必會爭奪大汗之位,內亂在即,法王你不回去幫四王爺忽必烈,還要與我僵持下去嗎?」

    金輪法王閉上眼睛,念了一遍藏語佛經後,才說道:「本座只是一個出家之人,多我不多,少我不少,四王爺雄才大略,取勝是遲早之事。」

    白凡笑道:「無妨,那咱們繼續耗下去便是。」

    他轉身走到兩個小孩身前沉聲道:「你們父母雙亡,亂世之中如何能夠活下去,願意跟我走嗎?」

    妞妞轉頭看向哥哥,眼神很是期盼,少年低沉道:「你要收我們做奴僕嗎?」

    白凡搖了搖頭,笑道:「我收你們做徒弟。」

    少年一喜,當即拉著妹妹跪下說道:「弟子拜見師父。」

    「好」,白凡道:「為師乃全真教門下,你們叫什麼名字?」

    少年搖了搖頭道:「我們只知道自己姓林,沒有大名,請師父賜名。」

    白凡沉吟片刻道:「以後你便叫林駟罷,為我門下大弟子,駟者天駟也,亦稱天龍,希望你能謹記為師心意。」

    少年拜道:「弟子林駟銘記於心。」

    白凡又撫著小女孩的頭感懷道:「暮春柳絮,飄遊不定,希望這亂世能早日終結,妞妞,你以後就叫飄絮吧,林飄絮。」

    妞妞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甜甜地笑道:「妞妞謝謝大叔。」

    白凡摸著她的頭笑道:「以後記得叫師父。」隨後對林駟說道:「你收拾一下,稍後便與為師一起離開。」

    林駟應承下來,他哪裡有什麼東西要收拾,將自己與飄絮的兩套還算完整的衣服包起來,便算是收拾完了。

    ………………………………………………………………

    一個月之後,華山地界,白凡抱著飄絮騎在一匹馬上,金輪法王與林駟,各騎在一匹馬上緊隨其後,一行人緩緩而行,安靜淡然,顯出幾分出塵之意。

    「閣下,你帶我們來這華山又是有何用意?」金輪法王身形明顯削瘦不少,神色憔悴,可見生死符並不好挨。

    白凡說道:「是我自己有一件事要辦,法王你還記得瀟湘子和尹克西二人吧?」

    金輪法王面露驚訝,說道:「這二人亦是四王爺手下高手,閣下與這兩人有恩怨嗎?」

    白凡淡淡地說道:「素未謀面,但這二人從少林寺中偷盜出一部經書,裡面藏有一門神功,在下平生唯好武學,神功在前,自然是不能放過。」

    「你是如何得知他們二人偷了經書?」金輪法王驚訝之色更甚。

    白凡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我說我有天眼通,大師信嗎?」他故意這般在金輪法王面前顯出神秘高深的樣子,便是想讓他儘早屈服。

    「天眼通……」金輪法王喃喃自語,果然顯出一絲茫然之色。

    這時坐在白凡身前的林雪仰起小臉看著他問道:「師父,天眼通是什麼?」

    白凡愣了愣,胡扯道:「天眼通,能看天上地下之事物也,亦能窺過去未來,總之就是無所不知的意思吧。」

    林飄絮一雙大眼一亮,說道:「那師父幫絮兒看看,絮兒以後是不是每餐都吃得飽飽的。」

    「呃……這個待為師打開天眼好好看看……」

    …………………………………………………………………………

    一行人上到華山,在白凡特意搜尋下,找到了洪七公與歐陽鋒埋骨之處,白凡感嘆道:「紅顏易老,英雄遲暮,這兩人都是當年名震天下的五絕之一,如今都做了黃土,法王,你何不珍惜餘生?」

    金輪法王說道:「本座現在就算給你『龍象般若功』,你就會放了本座嗎?」

    白凡想了想,說道:「不會,這幾天法王只怕早就在心中記下了一個錯誤的版本,背得滾爛熟,在下卻是無從判斷真假了,只好留法王在身邊,時時請教,以防在下修煉此功出什麼差錯。」

    金輪法王冷哼一聲,不再理他,他這時心中卻已不再那麼堅持了,一來生死符實在難熬,二來蒙哥已死,在決出新的大汗之前,肯定無暇侵宋,他又不願意參與內戰,如此想來竟是身無雜事,便又考慮起為自己一身所學找一個傳人的事來。

    片刻之後,白凡帶著三人來到最近的一處山崗上,可以俯視周圍全景,兩座墳墓那邊和周圍的幾座山谷都看得清清楚楚。

    過了幾日,郭靖、黃蓉、黃藥師與楊過一干人來祭拜洪七公,白凡只是坐在山崗的大石山,遙遙相望,林駟圍著崗頂轉來轉去,似乎不喜歡這樣靜坐,倒是飄絮學著白凡的樣子盤腿坐在他身邊,儘管小臉凍得通紅,也一直未出聲。

    金輪法王或是跟在白凡身邊日久,亦或是被生死符磨練了心境,不覺中就看淡了幾分凡塵瑣事,平靜獨處在一角,頗有幾分出塵高僧的氣度了。

    忽然山後一陣風吹來,傳到一陣兵刃相交和呼喝叱罵之聲,顯是有人在動手打鬥。那邊周伯通搶先便往喧嘩聲處奔去,餘人隨後跟去。轉過兩個山坳,只見一塊石坪上聚了三四十個僧俗男女,手中都拿著兵刃。

    只見人群中躍出六人,分作三對,各展兵刃,動起手來。數招一過,黃藥師、周伯通等無不啞然失笑,又過片刻,黃藥師、周伯通、楊過、黃蓉等皆是捧腹大笑起來。

    白凡在山崗上遠遠地瞧見,也是忍俊不禁,這六人武功平庸之極,連郭襄都有所不如,也敢來華山附庸風雅,爭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幾人見眾人嘲笑,登時心生不滿,罵了過去。

    楊過哈哈一笑,縱聲長嘯,四下里山谷鳴響,霎時之間,便似長風動地,雲氣聚合。那一干人初時慘然變色,跟著身戰手震,扔下兵器,紛紛拚命的奔下山去,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不見蹤影。

    林駟聽得楊過蕩人心魄的長嘯,又見那麼多在他看來武功高強的俠客被嘯聲下走,震驚之餘不由地心馳神往,情不自禁地喃喃出聲:「好厲害,大丈夫就應該這樣縱橫無敵。」

    白凡眉頭微微一皺,他對林駟期望甚高,心中已給他規劃好了一條大道,但現在看來,他似乎要走上另外的路了,過了片刻心中嘆道:「還只是個孩子,將來會變也說不定。」

    這時山谷中的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眾人四散在華山各處尋幽探勝,白凡亦點了金輪法王的穴道後說道:「你們在此等候,我稍後就回。」

    他下了山崗後,直接來到玉女峰腳下,上到西邊山腰在路邊隱匿起來,果然片刻之後就有兩個人蛇行鼠伏般的往山上鑽去,這兩人輕功甚高,走得又極隱蔽,顯是生怕給人瞧見,自然是瀟湘子和尹克西二人。

    又過了半晌,一個灰袍僧人,攜著一個少年往山上追去,白凡知道這兩人就是覺遠和張君寶,但他仍舊沒有現身,九陽神功藏在那隻蒼猿腹部,此時上到山上去抓住尹、瀟二人也是枉然。

    不知過了多久,一輪新月掛在天邊,白凡仍是沉心等待,這在這時周圍忽地傳來陣陣猿啼之聲,白凡飄然現身,循聲追了過去。

    須臾間就見大雕正趕著一頭蒼猿,伸翅擊打,那蒼猿軀體甚大,但畏懼大雕猛惡,不敢相鬥,只是東逃西竄,哀鳴不已。

    白凡閃身擋在它們身前,一掌把蒼猿劈暈,對大雕笑道:「傻鳥,這隻猴兒讓給我罷。」

    大雕收翅凝立,渾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它追這只蒼猿也只是好玩罷了,再次見到白凡它頗為高興地走到他身邊,翅膀拍著他要帶他去山上。

    但白凡站在原地,笑著朝它搖了搖頭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大雕看著他,似乎很不高興,白凡張開雙臂抱了抱它說道:「傻鳥,我不能帶你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後會無期。」

    說完提起地上的蒼猿,轉身離開,他沒有回頭,心中有愧,如果馬上就返回本源世界他肯定會帶大雕一起走,但他選擇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修煉,一百多年後才能離開,大雕決計撐不了那麼久。

    白凡在一處隱秘的樹林中將蒼猿腹中油布包裹的《楞伽經》取出來,打開一看,果見中間的夾縫中藏著《九陽真經》,他將經書放進儲物空間。

    看著昏迷的蒼猿沉吟片刻,從儲物空間中拿出四冊莊子用油布包好又放回蒼猿腹部,幫它把傷口重新縫合後回到山崗,帶著三人飄然離開,山上諸人誰都不知道他曾來過華山將九陽神功掉包。

    片刻後蒼猿甦醒過來,眼神疑惑地揉了揉腹部,感覺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但它靈智有限哪裡弄得明白,隨後就呆頭呆腦地尋它主人去了。

    離開華山後,白凡帶著三人一路往南,從黃河到長江,一路上處處禍結兵連,白骨露野,大地在蒙古鐵騎的蹂躪下哀泣,赤地千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4
第六十七章 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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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峨眉山深處的一處竹林中,空中下著濛濛細雨,竹林中間有著三五間竹屋,靜靜立於蕭颯風雨聲中。

    竹屋內,白凡手中拿著一冊莊子念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師父,世上真的有鯤鵬嗎?」坐在屋內的林駟突然出聲。

    白凡瞥了他一眼,沒有回他,繼續念道:「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直到一篇逍遙游唸完,白凡才看著林駟問道:「聽了為師剛剛念的這篇逍遙游,你有什麼體悟?」

    林駟雙目放光,「只有像那鯤鵬一樣強大,才能逍遙天地之間。」

    白凡淡淡地說道:「那你認為怎樣才能稱得上強大,是無敵的武功,還是天下第一的智謀,亦或是圓滿無缺的心靈?」

    林駟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天下無敵的武功。」

    白凡不置可否,轉頭朝飄絮笑道:「絮兒,你呢?」

    飄絮咬著手指,低下頭說道:「絮兒……絮兒沒聽懂,只記住了最後三句『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好」,白凡反而滿意地點了點頭,朝林駟說道:「駟兒你已經打了一年基礎,可以學高深的武功了,既然你要做天下無敵,為師便教你這世上最強的內功『九陽神功』。」

    『九陽神功』當然不能說是這世上最無敵的內功,只是最頂級的內功之一,白凡教人武功時一向因材施教,對於林駟來說,『九陽神功』便是最適合他的無敵武功,他若能將此功練至大成,除了隱世不出的寥寥數人外,大可稱得上天下無敵。

    這時,竹屋外雨聲方停,門外有人敲了敲門,隨後金輪法王走進來,手上拿著一疊紙稿遞給白凡說道:「這是『龍象般若功』的秘籍與修煉精要,請閣下替貧僧解除生死符。」

    白凡將秘籍放在一邊,一掌貼在他胸口說道:「我只能替大師壓制一年,讓生死符不再發作,大師以後每年來這竹廬一次,便可安然無恙。」

    金輪法王雙手合十說道:「武功秘籍皆身外之物,貧僧早已放下,施主卻仍執迷其中,可嘆,告辭。」他身形愈發削瘦,眼神卻很精神。

    白凡淡然一笑,收回手掌,靜靜地看著他離開,一年多的時間兩人亦敵亦友,卻是說不上誰輸誰贏,金輪法王交出了『龍象般若功』的秘籍,但白凡卻仍然無法判斷這秘籍的真假,只能繼續以生死符為要挾,一邊修煉此功,一邊驗證其是否有誤了。

    飄絮這時直接從地上爬到他身邊抱著他的手臂說道:「師父,你教哥哥『九陽神功』,教絮兒什麼武功?」

    白凡笑道:「哥哥練九陽,絮兒就練九陰好了,師父教絮兒『九陰真經』。」

    飄絮開心地笑了起來,她哪裡是真的想學什麼武功,只不過是見師父教了哥哥,自己也過來撒嬌而已。

    林駟看著金輪法王送過來那疊紙,說道:「師父,這個龍什麼象的武功很厲害嗎?值得師父花一年多的時間與大和尚糾纏?」離開華山後,他曾見過白凡出手,談笑間劍氣縱橫,殺人從未用過第二招,這才知道自己的師父武功其實已入化境,比那日在華山山谷中長嘯的人還要高出許多。眼下見到連師父都執著許久的武功,心中頓時就莫名的期盼起來。

    白凡看著他嘆道:「這門『龍象般若功』練至大成,能擁有十三龍十三象之力,能做到這一點的天下武功獨此一門。你若答應為師,此生隱居竹廬,潛心練武養身,不踏入塵世半步,為師便讓你練這門『龍象般若功』,你要練嗎?」

    「弟子……」,林駟目光閃爍低下頭來,白凡心中亦是遺憾,他本對這孩子寄予厚望,卻不是讓他去江湖揚名,而是希望他潛心靜修,將來帶他一起離開,張三丰現在的年齡都比大好幾歲,倚天時仍然活得好好的,只要他潛心練武,修身養性,以九陽神功的威能,讓他活一百多歲並非難事。

    但少年慕艾,心有所往,白凡作為師父也不能強求,只希望他能早日悟透。

    ……………………………………………………………………

    半年後,竹屋前林駟與飄絮兩兄妹正在練劍,練的都是全真劍法,身後還有五六名孩童少年,也拿著竹劍和二人一起練,這些都是附近山民的孩子,偶入竹林後就找到了竹廬,有時天晚時,白凡便讓林駟送他們回家,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做了玩伴。

    其中兩名年紀大一點的少年跟林駟關係莫逆,除了白凡教林駟武功的時候,三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另外三個年紀小的孩童則自然而然地跟飄絮更親近。

    武功練得越深,白凡便越是佩服師祖王重陽,全真內功與全真劍法,真可謂是天下最適合打根基的武功,中正平和容易上手,練到深處同樣威力不凡,而且蘊含道家的武學道理,修煉全真武功的人無論是武學見解還是道家玄識,都比其他武者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白站在台階上看了片刻,轉身回到竹屋內,取出四本記載著『九陽神功』的《楞伽經》,在身前一字擺開,呆呆地看了片刻,皺著眉頭拿起第一本打開,一頁頁地翻了起來,仔細看著中間夾縫中的小字,每一個字都用心體會,任何一處都不曾囫圇放過。

    四卷真經,代表著九陽神功的四個層次,這門神功至陽卻不至剛,男女都可以修煉,大成之後還有諸般妙用。

    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普通拳腳也能使出絕大攻擊力,更是療傷聖典,能百毒不侵,與同為佛門至高武學的『易筋經』有許多相似之處,實是武林中最強、最渾厚、最精湛的內功之一。

    它比易筋經更強的地方在於,專門克破所有寒性和陰性內力。這一點是九陽神功的優勢,白凡亦是心許其至陽的特性,才在剛進入仙武空間後不久便決定日後一定要修煉此功,那時他已經修煉了九陰真經,便是想陰陽同修,成就曠古未有的境界。

    但得到九陽神功後,白凡才知道自己當初是有多麼異想天開了,陰陽不合就好比水火不容。九陰真經修煉出來的內力本就偏向陰寒,再加上冰蠶的寒氣和修煉弱水劍的寒氣混雜,他一身內力早已經是至陰至寒了,與九陽神功的至陽完全對立,修煉九陽神功一年多來,根本就積累不了陽氣內力,每練出一絲九陽真氣都旋即就被體內精深的九陰內力自動化解,怎麼練都是徒勞無功。

    一個時辰後,白凡將最後一本經書放下,面露失望之色,九陽神功中並沒有解決他目前困境的辦法,照此下去他只能放棄修煉這門神功了,但他之前在須彌山沒有築基便是為了得到九陽神功,陰陽同修之後再一舉築出無上道基,為此他甚至失去了成為第一個築基者的獎勵,要知道那可是一門『仙道真法』,看看『小周天護體罡氣』就知道仙道真法有多麼強大了,這種損失實在慘重,此時半途放棄叫他心中如何能夠甘心!

    沉吟片刻,白凡神情地盤腿坐在地上,嚴肅地閉上眼睛,按照九陽神功的入門法訣修煉起來,陽脈中一絲絲的九陽真氣誕生,白凡竭力控制這它們避開九陰真氣運轉,但他其它經脈內充沛的極陰真氣卻自動感知到了至陽真氣的存在,被其吸引,霎時間就有數股九陰真氣直撲過去,儘管他竭力控制它們返回,但仍於事無補,兩者就像死敵一樣,一旦出現就必會相鬥,直到一方消失為止。

    白凡此刻心中無比憤懣,這個計畫他已經謀劃了兩三個世界,絕不可能放棄,如果單以大成的九陰真氣築基,相比於其他的築基輪迴者,他的優勢將急劇縮小,更何況他選擇在這個世界逗留一百多年,這段時間足夠讓其他輪迴者多經歷好幾個世界了,比他提前築基的輪迴者將會更多,所以除了築出最強道基,成為最強的築基修士,他沒有退路。

    一步慢步步慢,輪迴者並非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既是同盟者更是競爭中,無論是在本源世界還是任務世界出現競爭殺戮都是遲早的事,這一點主神也管不了。

    儘管一直失敗,但他仍在繼續,直到第十次時,九陰真氣突然強力反彈,丹田中的真氣齊齊爆發,衝入陽脈之中,白凡霎時臉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連忙停止修煉,安撫九陰真氣,好在他從練武之初就開始修煉九陰真經,對其無比純熟,在走火入魔的最後關頭將真氣理順,重新歸入丹田,但經此一事他是再不敢強行修煉九陽神功了。

    「難道真的要放棄嗎?」白凡心中苦悶至極,就算九陰真氣不去動陽脈中的九陽真氣,他也還有一個最大的難關無法解決,那就是丹田,九陽真氣不可能一直留在陽脈之中,遲早要回歸丹田,那時陰陽真氣更加無法共存,要解決這個問題s實在是難如登天。

    這時林駟與飄絮練功完畢走了進來,見白凡臉色煞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頓時驚慌地跑過來道:「師父,您怎麼了?」

    白凡笑了笑道:「師父沒事,只是練功除了點岔子罷了,修養片刻就沒事了。」

    林駟不是感情外露之人,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他仍然很擔心的樣子。

    白凡抱起飄絮替她抹掉眼角急出來的淚珠,柔聲安慰她道:「好了,不要哭了,師父晚上給你做叫花雞吃,好不好?」

    飄絮點了點頭,說道:「那師父以後練功不准再出問題了。」

    「好,師父答應你」,白凡笑著答應道,但心中卻並未放下,仍在思考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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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4
第六十八章 太陰、太陽
    峨眉天下秀,山中清靜恬然,自蒙哥身死後,蒙古無暇南顧,南宋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西南之地亦是風平浪靜,又是一年過去。

    這一年崑崙三聖何足道與郭襄與同上少林,被少林僧圍攻時,覺遠出手相救最後力竭身亡前背誦九陽神功,張君寶,郭襄,少林無色各自領悟一部分。覺遠死後郭襄繼續苦悶追尋楊過的蹤跡,張君寶離開少林,在武當山潛心修煉,直至十餘年後,豁然貫通,領會了武功中以柔克剛的至理,以自悟的拳理、道家沖虛圓通之道和九陽真經中所載的內功融會結合,創出了輝映後世、照耀千古的武當一派武功,乃自號三丰,從此武當崛起,成為日後與少林並駕齊驅的武林三大門派之一。

    竹林中,林駟身如急電,手中長劍帶起一抹驚風刺向白凡,劍勢既快且穩,最後忽地一劍化三。

    白凡右手並成劍指,只是並沒有發出劍氣而是用手指對著劍鋒直接擋了過去,一連三下,指劍相交並無聲息,但林駟卻手掌一顫,長劍握不住,飛了出去。

    白凡收回手指,雙手背負在身後,皺眉道:「駟兒,你該用心在九陽神功上,內功才是根本,根基不厚,外功招式練得再好也是無根浮萍,難成大器。」

    林駟撿回長劍低頭行禮道:「是,師父,徒兒知道了。」

    白凡點了點頭,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莊嚴的聲音,「施主真可謂是武學奇才,才一年時間就將『龍象般若功』練至第二層圓滿,貧僧佩服。」

    「在下將此功順利修煉到第二層,除了驗證大師給的前兩層心法是對的外,並不能證明其他事情。」白凡淡淡說道,他心裡是如此認為,這門武功越練到後面需要的時間越多,金輪法王自己都能在十幾年時間修煉到第十層,一年內修煉到第二層也並不稀奇。

    金輪法王相比之前已經變化太多,現在就算站在楊過等人面前,他們也不一定能認出,無論是身形還是氣質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單手持禮道:「此番前來,還要勞煩施主替貧僧壓制生死符。」面色祥和,聲音慈緩,宛是一位得道高僧。

    「原應如此,這是在下分內之事。」白凡走到他身前,用天山六陽掌替他壓制了體內的生死符。

    金輪法王笑著道謝後,又面色悲苦地嘆道:「貧僧這一年走遍天下,但見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百姓苦痛之深遠勝貧僧身上的生死符,回想當年所做之事,實在後悔不已,願在這竹廬之中誠心懺悔,與施主做個伴,希望施主能答應貧僧這個不情之請。」

    白凡眉頭一揚,以他的觀人之術看來,金輪法王這話至少有七分是真,他自己要待在這裡也好,至少證明『龍象般若功』的秘籍前面幾層沒有問題,就算出了差錯也可就近找他解決,便點頭答應他了。

    金輪法王淡然一笑,徑直向自己一年前住的那間竹屋走去,白凡讓林駟去修煉九陽神功,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莫名地嘆了口氣。

    過了片刻,他去另一間竹屋看了下正在修煉九陰內功的飄絮,見她正在安心修煉後,點了點頭隨後回到自己的竹屋,取出記載著『小周天護體罡氣』的玉簡,仔細研讀起來,自從在此隱居之後,九陽神功無法寸進,他便轉而專心修煉『小周天護體罡氣』與『龍象般若功』。

    前者略有小成,如今他已能將無形罡氣附著在整個手掌和腳掌上了,一旦激活力量和速度都可以提升兩成左右,雖然目前增幅不大,但白凡並不在意,一來此功修煉得越高深,增幅越大;二來,他自己此時的肉身力量也只是一般,待龍象般若功大成後,增幅將遠不止於此。

    最讓他驚喜的則是此功的防禦力,果真是驚天動地,別說林駟用利劍來刺,就算他自己施展弱水劍也奈何不了這一層護體罡氣分毫,築基期以下絕對沒有能夠突破這層罡氣的攻擊,至於築基期以上,他自己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也就無從驗證了。

    過得片刻,白凡將玉簡放入儲物空間中,正準備將心神從儲物空間中退出時,無意中掃過記載著築基信息的那塊玉簡,那塊玉簡他只在須彌山上讀過一遍,當時放棄築基後就沒有再看過了,但他此時忽地想起其中記載的一些信息,神色變得十分激動起來,他苦思冥想的,解決陰陽同修難題的方法極有可能在這塊玉簡中找到!

    白凡取出那塊玉簡貼在額頭,非常認真地研讀起來,重點鑽研那些詳解築基過程的部分。

    築基乃是用體內無形的真氣築成有形的道基,再融合天材地寶,使之昇華固化,一旦築成,真氣便會轉化成更高級的靈力,威力與其他作用都不可同日而語。

    許久之後,白凡收回玉簡,口中唸唸有詞,「築基第一步,化形,將體內的真氣全部凝聚於丹田氣海之內,壓縮凝實,變化成型,使之化作道基胚胎。」

    這句話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按照玉簡上築基第一步的方法完成後,他修煉九陽神功的兩個難題就迎刃而解,首先九陰真氣全部壓縮成道基胚胎後,他對其的控制力會更進一步,全身經脈中也可以做到暫時沒有九陰真氣,介時再修煉出九陽真氣後,就不必再擔心,九陰真氣反噬。其二,丹田中空出來的空間,正好可以儲存九陽真氣,九陰真氣已經成為道基胚胎,只需一個極小的空間便可,兩者井水不犯河水,完全可以修煉至九陽大成。

    心中計較已定,白凡沉心靜氣將心神和身體都調節到最佳狀態後,意識沉入體內,按照玉簡上的方法將經脈中的真氣內力全部收回到丹田之中,他體內的真氣太過渾厚,不自覺地就會從丹田之中向四肢百脈中溢出,因此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將這一步做完,這時他額頭上隱隱顯出汗珠。

    白凡此刻心神全部聚集在丹田內,將九陰真氣不斷壓縮,道基他在須彌山時就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太陰,沒錯就是太陰星,他要以氣海為宇宙星空,道基為日月星辰,以亙古未有之魄力,築出無上道基,演化宇宙鴻蒙。

    雖說日月星辰和山嶽大地等一樣是收到大道認可的道基,但其中的築基難度與道基品質也有著天差地別,同樣的水屬性,有的人可以築出汪洋道基,潛力巨大靈力雄渾冠絕所有道基,但有的人卻只能築出湖泊道基,兩者根本就是天地之別。

    星辰道基也是一樣,同樣是極陰極陽,能築出寒星與炎星兩種道基就已經是不世奇才,而能築出鴻蒙間唯一的太陽與太陰道基的,據玉簡所述,這種修士只要成長起來的無不是威壓萬世的至尊。

    但就目前來說,在第一步化形階段兩者並無區別,都是將真氣壓縮成星球形狀,這一階段別算告成。

    白凡將九陰真氣按照築基的方法全部聚集壓縮,許久之後,直到最後一絲真氣也融入為一體時,他的氣海中便只剩一顆白色的圓球漂浮在空中。

    這顆白色圓球便是道基胚胎,陰寒純淨,散發著皎潔的白光,看起來頗為玄秘,外圍仍是氣態的真氣,只有中心才凝聚出幾滴液體狀的內力,這種內力比氣態的真氣更強,但仍不能稱之為靈力,必須融合天材地寶昇華後才能誕生真正的靈力,日後他繼續壓縮便能將真氣全部化成液態,那時他便可稱作半步築基。

    這種修士比煉氣期的強一截,但在真正的築基修士面前又如螻蟻一般渺小,而且在築基第二步融合天材地寶時可以在極短地時間內就完成這個過程,所以玉簡中並沒有鼓勵修士成為半步築基,只有找不到極品築基材料的修士才會行此權宜之計。

    白凡呼出一口濁氣,終於放下心來,進行到這一步便算初步大功告成了,這時他對九陰真氣的控制力有了極大的增強,丹田中又空出許多空間來修煉九陽神功,陰陽同修已經觸手可及。

    他調息片刻,就急迫地修煉起九陽神功來,這次九陰真氣果然沒有再出來搗亂,全部都被白凡安靜地控制在道基胚胎中,片刻之後九陽真氣源源不斷地產生,在丹田之中匯聚,心法口訣他早已參透,此時修煉起來如行雲流水一般,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一絲精芒閃過,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起來。

    他站起身,推開竹門,仰頭看著星空,嘴角露出一絲輕笑,此時此刻,天地在他心中都只是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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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25
第六十九章 命運抉擇
    山中無歲月,一晃十年過去,林駟已經二十五歲,常年修煉高深武學,內力深厚之下,讓人一見便覺器宇軒昂、英武不凡。

    他此時跪在白凡身前,雙目中滿是乞求,但更深地是堅定倔強。

    白凡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書籍,看著他說道:「駟兒,十年前,你跟為師說你要練成天下無敵的武功,為師傳你最高深的武學,而現在你練絮兒都打不過。如今,你又說男兒不可埋沒於山林,要出去成就一番大業,你告訴為師,人生短短百年,你究竟想要什麼?」

    林駟眼中閃過一絲愧色,旋即就目光堅定地說道:「人生苦短,所求太多,弟子只知道男兒豪氣干雲,既有一身本事,便要名揚天下,何況數月之前,大宋屏障襄陽已破,如今我漢人山河盡在蒙人鐵騎之下哀嚎,弟子自幼深受兵災之苦,此番下山,只為盡一分應盡之力。」

    「哎……」白凡嘆息一聲,知道不必再勸,說道:「你去罷,但記住不要對任何人提起『竹廬』和師門,不然為師親自去把你抓回來,打斷你兩條腿。」

    白凡語氣平淡,林駟額頭上卻冒出一絲冷汗,跪伏在地上說道:「弟子不敢。」

    「走吧,人各有命,為師不能強求」,白凡心中無奈,一旦下山林駟從此便捲入了俗世之中,武功進展將會更慢,能挨到一百多歲的希望十分渺茫,從而也就徹底失去了進入本源世界的機會。十餘年來他傾注心血,便是希望將來他能在本源世界中替自己撐起一片天,但世事總不如人意,臉上不禁露出落寞之情。

    林駟看著師父臉上的失望之色,不禁心中一顫,以前不管怎樣,師父都從來沒有對自己露出過這種神色,哪怕是師妹的武功超過自己時都沒有,他頓感悵然若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毅然轉身離去。

    竹林盡頭,一身白色紗裙,冰清玉潔的飄絮亭亭玉立,一直看著林駟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中,才淡然轉身回到竹屋。

    「師父,師兄已經離開了。」她跪坐在白凡身邊,輕聲說道。

    白凡點了點頭,看著她目光閃爍,沉吟起來。

    飄絮見白凡遲疑,嫣然笑道:「師父有話要跟絮兒說嗎?」

    白凡回過神來嘆道:「絮兒,為師本想讓你一生無憂無慮,永遠都這般恬靜淡然,就像……就像為師的妹妹一樣。」

    飄絮露出一絲驚奇,道:「師父,絮兒還有一個姑姑嗎?怎麼從來沒有聽師父提起過。」

    「是的,為師也有一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她叫白嬋,以前為師不會武功,每天都要和你哥哥當初一樣為食物發愁,那時候很苦,但為師從來沒有放棄過,一直期盼著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讓妹妹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後來為師在外面學會了高深的武功,本以為能帶著妹妹過上好日子,但回到家中時卻得知她被人帶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以為師現在的能力也救不了她,為師本寄希望於你哥哥,但他……」白凡神情複雜,沒有繼續說下去。

    飄絮冰雪聰明,頃刻間就明白了師父的意思,聽著他話語間的無奈失意莫名揪心,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對白凡的感情已經超過師徒,甚至是父女,於是說道:「師父,哥哥做不了的事情,絮兒幫您做。」

    白凡此生心中亦是無比糾結,飄絮實在是像極了妹妹白嬋,一樣的冰雪聰明,一樣的純淨無暇不染塵埃,他實在在不願讓她沾染血腥。

    飄雪握住他的手,淡然一笑,如冰雪初融般暖人心房,「師父,絮兒和哥哥的命都是您給的,哥哥他有自己的追求,不能替師父分憂,便讓絮兒來做哥哥應盡之事吧,絮兒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白凡閉上眼睛,心中做下決斷,再次睜開雙眼時,已變得一片漠然,說道:「絮兒,你確定嗎,一旦答應為師,便不能後悔了。」

    「絮兒確定。」她語氣認真,神情堅定。

    「好」,白凡淡淡地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到竹林中去找為師。」

    「是,絮兒告退」,飄絮裊裊離開。

    白凡沉思片刻,出門之後向山下走去,這是來到峨眉山後的十幾年來他第一次下山。

    在他離開後,飄絮又在竹林盡頭出現,看著師父的背影,既驚訝又好奇,師父十幾年未下山了,不知道此番是為了什麼,和自己有關嗎?

    白凡一夜未歸,飄絮在竹屋內靜坐了一夜,翌日清晨,天邊泛著濛濛微光,她就起身來到竹林,只見晨光中,師父挺拔地背影蕭然而立,他身旁還跪著一個人影,身前插著一把長劍,比一般利劍看起來要長出一截的長劍。

    聽到身後的清脆的腳步聲,白凡拂手將長劍拔起,轉過身來遞在飄絮身前,冷聲道:「拔劍,殺了他。」

    飄絮驚顫著退了一步,看向師父,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白凡握著長劍的手指在劍鞘上輕輕一點,長劍倏然出鞘,露出一半,鋒利寒芒激起一陣冷風,吹在飄絮臉上。

    她伸出右手顫抖著向劍柄抓去,遲疑許久,始終沒有抓下去,帶著一絲顫聲問道:「師父,為什麼?」

    白凡沒有看她,仰頭淡淡地說道:「為師將來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險,那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末日世界,一切道德禮法都蕩然無存,道理只在你長劍所及範圍之內,你要是連殺人這一關都過不了,便留在這裡安然一生,不去也罷。」

    飄絮看著師父冷淡的面容,感到如此陌生,這還是那個對自己關懷備至,如山一般可親可敬的師父嗎?

    眼前的這柄長劍很長,很鋒利,很冷,劍鞘上的花紋古樸滄桑,散發著歲月的氣息,劍柄上都是光滑的磨痕,可見其主人曾經倚之甚重,劍鋒上自然而然地散發著淡淡的殺氣,這是一柄殺人之劍!

    飄絮手掌顫抖始終不敢握住劍柄,看向白凡的眼神不禁露出哀求,峨眉山上十餘年間,無論是師父還是哥哥都對她好到了極點,有求必應,從未讓她做過一丁點自己不喜歡的事,她心裡始終如八九歲時在破茅屋初見師父時那般純淨,淡泊,還有善良。

    白凡沒有催她,只是在靜靜的等待,無論是林駟還是飄絮,他都傾注了真正的感情,視之為親人,無論怎樣他都會尊重兩人自己的選擇,強扭的瓜不甜,自己逼迫得來的結果,最大的可能是反而傷人傷己。

    晨露微霜,清晨的寒風捲起地上的竹葉迷人眼,迷人心,地上那人被白凡點住了穴道,既不能動,也不能言,只能驚恐地等待最終的判決。

    白凡一手舉著長劍,絲毫不抖,穩如泰山。

    飄絮髮梢都凝結出些許露珠,濕透衣衫,讓她心中一陣驚涼,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不再顫抖,穩穩地握住劍柄,拔出長劍,帶出一聲悅耳的錚鳴聲。

    她走到那人身前,靜靜地與其對視,那人眼中散發出驚恐,還有哀求,她都一一看在眼裡,隨後舉起長劍刺在他心口,那人艱難地發出一聲哀鳴,雙眼無神地到了下去。

    她抽出長劍在那人身上將血抹淨,雙手奉在白凡身前說道:「師父,絮兒已經做完了,歸還寶劍。」

    白凡將劍鞘放在她手上說道:「這柄劍是為師劍術小成之後,在一座古戰場中發現的,至今幾十年過去,為師再沒換過別的佩劍,今日便賜予你,長劍鋒鳴,唯殺人故,不可辜負它。」

    飄絮將長劍插回劍鞘說道:「絮兒謹記師父教誨。」

    白凡點了點頭,提著地上之人的屍體朝竹林外走去,一邊說道:「從明日開始,為師便替你打通奇經八脈,你儘早將九陰真經內功修煉大成。」

    「是」,飄絮遲疑片刻,最後問道:「師父,可以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嗎?」

    白凡腳步一頓,說道:「死囚」,隨後繼續朝前走去。

    飄絮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一邊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長劍,青蔥般的手指在劍鞘上輕輕撫過,一邊朝竹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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